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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少年藥王 作者:逐沒(連載中)

第91章 小鬼難纏

  “他不是少林藥局的醫座僧嗎?”隋戈說道。

  “沒錯,他是少林寺藥局的醫座僧。”唐雨溪說道,“不過你大概不知道,醫座僧便是少林藥局的掌舵人。另外,去年的時候,他就上過時代週刊哦。”

  “這小和尚上過時代週刊?”隋戈再次詫異。

  “嗯。”唐雨溪說道,“有報道聲稱,他是少林寺‘禪武醫’年青一代最傑出的人物,精通禪法、武道和禪醫。而且,以他目前的聲勢,再過二三十年,便有可能成為少林寺的新一代住持呢。”

  “難怪——這小和尚,的確是一個人物!”

  隋戈說道,“剛才,你也許不應該拒絕他的提議的。”

  “他的醫術是不錯,也許能夠為我續命,但是——只有你才能治愈我的病,不是嗎?”唐雨溪說道,“如果他們不能治愈我的病,只能讓我茍延殘喘地多活幾天,那又有什麼意思?況且,少林寺裏面全是一幫和尚,你把我送去那裏,你放心嗎?”

  “最後一點理由,說服了我!”隋戈肯定地說道,然後笑了起來。

  將唐雨溪送回去之後,隋戈心頭的緊迫感越發明顯了。

  不僅隋戈自己察覺到唐雨溪的病情不容樂觀,而且延雲也這麼說,那麼唐雨溪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隨後,隋戈給眼鏡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投入更多的人力、財力去收購奇花異草和各種靈芝。

  眼鏡這傢夥沒有理會到隋戈的用意,居然還跟隋戈開玩笑,說因為倉庫裏面堆積了太多的靈芝,以至於附近的大樹樹榦、樹根上,都冒出了不少靈芝來呢。

  誰知道,眼鏡這玩笑話還沒有說完,隋戈那邊卻已經挂掉了電話。

  靈草、靈藥暫時沒有眉目,隋戈只能狠命提升自己的修為。

  雖然隋戈的修為距離先天期還遙不可及,但是因為他體內的真氣是純木屬性的真氣,而且源自於靈草元氣,因此他的真氣用於治病,比其他同等修為的人強很多。

  既然延雲可以找人用先天真氣為唐雨溪續命,隋戈自然也可以用真氣為唐雨溪續命。

  其實,這段時間,隋戈的修行一直都沒有落下,但是要提升修為,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縱然隋戈有靈草相助,要從練氣初期提升到煉氣中期,打通身上的十二別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只是,為了唐雨溪,隋戈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在修行上面。

  接下來的日子,隋戈除了給唐雨溪診治、陪她散步之外,其餘的時間,全部都用在了修行上面。無論睡覺、上課,隋戈都在呼吸吐納。

  半夜三更。

  403寢室中,鼾聲此起彼伏。

  啪!啪!啪!啪!

  忽地,寢室當中傳來一連串爆鳴聲,就如同炒豆子炸開的聲音。

  什麼情況!

  “怎麼了!魔獸大軍殺過來了嗎!”高峰迷迷糊糊地說道,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江濤和柳小童,也被這聲響給驚醒了。

  不過,這聲音響過之後,就消失了。

  三人聽了一下,卻再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

  “靠!隋戈真淡定,這樣都不醒!我們繼續睡吧,估計是誰在外面放了幾個煙花吧!”江濤說道。

  “是啊。能吃能睡就是福,羨慕啊!”高峰應了一聲。

  很快,三人重歸於酣眠當中。

  隋戈其實沒有睡著,一直都沒有睡著。

  剛才那聲音,其實是從他身體裏面爆出來的。

  那是十二正經的經脈被真氣充滿,然後隋戈一鼓作氣,勢如破竹,順利打通了十二別經。

  如此一來,隋戈順利踏入練氣中期。

  不過,隋戈沒有半分得意。

  因為練氣初期到練氣中期,瓶頸還沒有真正顯現出來。

  要突破練氣後期,打通奇經八脈,尤其是任督二脈,突破生死玄關,更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總之,修行境界越深,要突破就越發睏難。每一次突破,其中的難度都不亞於愚公移山、精衛填海。

  不過,此時十二別經被打通之後,隋戈頓時感覺到真氣可以運行的路徑多了一倍,那麼以後經脈可以容納的真氣,也會多出一倍,力量也會提升一倍!

  想到這些,隋戈也不睡覺,又將幾根蘿蔔條丟進了口中,然後繼續練氣。

  人生苦短,只爭朝夕啊。

  第二天上午,隋戈照例端坐在教室後面,紋絲不動,天塌不驚的修行。

  神農仙草訣修行的真氣雖然不霸道,但是也有相應的好處,那就是不容易走火入魔。所以,隋戈即便是在任何地方吐納練氣,幾乎都不用擔心走火入魔的事情。

  這時候,隋戈兜裏面的手機震動了,他睜開眼睛,取出手機,裏面多了一條新的消息:

  “老闆,有人來藥業公司談收購公司和帝玉膏的事情,開價十個億。但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且他一直都在打探老闆你的資訊,我看此人另有目的,已經讓熊哥找人去查他了。”

  這條消息是眼鏡發過來的。

  昨天,眼鏡跟隋戈開玩笑,結果被隋戈挂了電話,這讓眼鏡感覺隋戈近來可能心情不好,於是,未免再一次觸霉頭,眼鏡就改用短消息來彙報情況了。而且,對隋戈的稱謂也從“隋兄弟”變成了“老闆”,而以往的時候,眼鏡只會在有外人的情況下才稱呼隋戈為老闆的。

  難道眼鏡這傢夥也覺得伴君如伴虎麼?

  隋戈無心去揣摩眼鏡的想法,不過從眼鏡發過來的消息當中,隋戈嗅到了一絲不安定的氣息:

  延雲曾經告訴隋戈: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在延雲看來,少林寺自然是江湖中的閻王,而這小鬼,自然就是其他牛鬼蛇神們了。

  懷璧其罪。

  儘管還有許多人根本不知道培元膏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這種能夠生殘補缺的靈藥,自然是萬金難得、無價之寶。所以,這東西的確會讓許多人為之眼饞的。

  隋戈尋思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為治愈文國強傷腿的事情宣揚出去了,那很可能就是前幾天在唐雲面前顯露培元膏藥性的時候落在了有心之人的眼中。

  亦或者,跟這兩件事情都有關係。

  總之,正如老地主所說,靈藥問世,福禍相依。

  該來的,終究回來。

  只是隋戈沒想到,這些牛鬼蛇神們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此時,隋戈一心只想治愈唐雨溪,連培育靈草和藥業公司的事情都無暇顧及,哪還有閒工夫去應付這些牛鬼蛇神們。但是,隋戈沒閒工夫應付他們,這些人卻還是不請自來了,而且來得還如此迅速。

  下課鈴剛響,一個西裝革履的傢夥就衝進了教室,來到了隋戈面前,向隋戈遞上了一張名片,“鄙人是德通堂集團公司總裁助理,我們總裁希望跟隋先生見過面,商談一筆大生意,希望隋先生商量,這是鄙人的名片——”

  “你請走吧,我沒興趣。”隋戈冷冷道。

  “隋先生,您請再考慮考慮。”這人不死心道,“我們集團資金雄厚——”

  “滾吧!”給臉不要臉,隋戈也就懶得客氣了。

  “隋先生,您可能誤會了,我真是德通堂集團公司的總裁助理……”那人居然還不死心。

  “我們出去再說!”隋戈強忍著走向教室門口,那人緊跟其後。

  到了教室門口的時候,隋戈忽地轉身,搭在那人胳膊上,然後順勢一提一送。

  砰!

  只見那人直接從教室門口飛了出去,然後落在了教學樓外面的草坪上,摔了一個嘴啃泥。

  教室裏面驚呼聲一片。

  誰都沒想到,一向在教室裏面“不動如山”的野草哥,竟然如此暴力。

  但這只是剛開始,很快,又有人找上了隋戈。

  無奈之下,隋戈只得放棄上課,以避開這些牛鬼蛇神。

  靈藥的事情,隋戈根本就沒打算跟別的公司或人進行合作。

  只是,這些牛鬼蛇神們也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居然這麼快就找上了隋戈。

  “隋先生,隋先生……”

  又一個人向隋戈這邊追了過來,看樣子也是為哪路牛鬼蛇神們跑路的。

  隋戈心情本來就不太好,又被這些人騷擾,頓時火氣越來越大,正要一巴掌將這人扇走,忽地旁邊蹦出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一拳轟在了先前那人身上,將那人打得鼻血、牙血一起噴了出來。

  挨打的那人自然火冒三丈,正要找兇手理論,誰知道一看這大漢的兇相,立即就啞巴了。

  其餘的人見狀,暫時也不敢靠近隋戈了。

  這大漢跟山熊體形差不多,但是皮膚漆黑,像是黑炭一樣,臉上有一個刀疤,看起來很兇悍。

  “隋先生,我們少爺在那邊等著呢,請你過去一下。”大漢向隋戈說道,語氣不容抗拒。

  隋戈向著大漢所指的方向瞅了瞅,心中罵道:“擦!誰他媽把加長林肯車都開進學校了!”

  不過,對方再有錢又如何,隋戈根本就沒有興趣商談靈藥的事情。更何況,這傢夥正要商談生意,起碼也應該像延雲那樣,親自來談才是,叫一個淬體期的馬仔過來,哪請得動隋戈。

  “等我哪天有空的時候,再見見你的‘少爺’吧。”隋戈收回目光,不以為然道。

  大漢冷哼道:“隋先生,難道你喜歡吃罰酒?”

  “不開眼的東西!”隋戈冷笑一聲,往寢室樓走去。

  隋戈現在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煉氣中期,區區一個淬體期外家拳手,哪有資格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甚至,隋戈根本都不屑搭理他。

  誰知道,這大漢還真是眼光不行,當隋戈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見隋戈準備離開,伸手就往隋戈的肩膀按去。

  “不知死活!”

  隋戈終於發怒,千變捉蟲手一抓,頓時捏住了這大漢的手腕,真氣透入大漢的身體,令他根本無法動彈,然後隋戈將其舉在了半空,往下一摜。

  蓬!

  大漢竟然被隋戈狠狠地塞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中,頭朝下,腳朝天,好不狼狽!

  而且,垃圾桶都被這大漢龐大的身軀給撐裂開了。

  大漢痛苦地呻吟了幾聲,一時間卻沒能從垃圾桶中鑽出來。

  不遠處的加長林肯車啟動起來,揚長而去,竟是連手下人死活都不顧了。
第92章 事態升級

  “聽說你昨天在學校裏面打人了?”

  許衡山別墅的花園中,唐雨溪躺在藤椅上,微笑著向隋戈問道。

  “你怎麼知道?”隋戈一邊說,一邊用真氣探查唐雨溪的身體狀況。

  “校園論壇上都吵翻天了。”唐雨溪說道,“野草哥,現在都快成暴力哥了。”

  “沒辦法,誰讓我是東大名人呢。”隋戈厚顏道。

  唐雨溪微微一笑,又道:“你心情不好麼?”

  “怎麼會呢,我心情很好啊。”隋戈笑道。

  “你如果心情很好的話,哪會那麼暴力。”唐雨溪說道,“以前的你,喜歡戲弄別人,很少用這種純粹的暴力方式去解決問題呢。”

  “我只是覺得最近時間挺緊的,所以不想在這些無聊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呢。”隋戈解釋道。

  “你何必騙我呢。”唐雨溪輕嘆一聲,“是不是延雲大師說的那些‘小鬼’找上你了?”

  “算是吧。”隋戈知道以唐雨溪的智商,很難騙過她的,“不過,正如延雲小和尚所說,這些都只是小鬼而已,不足為懼。”

  “小鬼難纏呢。”唐雨溪擔憂道,“都是因為我,才讓你的膏藥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盯上了。”

  “盯上也沒用。”隋戈冷哼道,“這些人,見到有錢賺,就想上來分一杯羹,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況且,閻王我都不懼,自然更不怕這些小鬼了!”

  “我知道你厲害。”唐雨溪說道,見隋戈將手掌從她手腕移開,又問道,“情況是不是又轉壞了?”

  “沒事,跟昨天差不多。”隋戈裝著很輕鬆地說道,“回頭把我留下給你的野人參燉了,秋冬之際,更需要及時進補呢。”

  “還補?”唐雨溪說道,“你真想把我補成一個大胖子嗎?”

  “放心吧,就你這身板,怎麼補恐怕都不會胖的。”隋戈寬慰唐雨溪道,心裏面卻有些糾結,每天都要說一些謊話來掩蓋唐雨溪的病情,他已經越來越不適應了。

  因為唐雨溪是一個聰明人,但聰明的人,總是很難被謊言蒙蔽的。

  即便是她們自己願意聽你說謊話。

  為唐雨溪診斷過病情之後,隋戈便離開了別墅。

  回去學校的途中,他的情緒愈發有些低落。

  還未到學校門口,便看到幾個高級白領模樣的人向他快步走了過來。

  隋戈不用猜,也知道這些人是來幹什麼的。

  儘管隋戈昨天在學校裏面上演了暴力場面,但是許多人顯然沒有死心。沒辦法,培元膏的價值實在太大了,損失幾個馬仔,對於這些牛鬼蛇神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別小看了區區的膏藥,其中的可以挖掘的價值,實在太巨大了。比如雲南白藥,小瓶小瓶的藥粉,如今卻擁有好幾百億的市值。

  當今社會,有了金融工具,便可以將一種東西的價值數倍甚至百倍放大。

  當然,前提是這東西必須有實用的價值。

  爛泥肯定扶不上墻。

  一些爛貨品種,就算是能夠上市圈錢,到頭來也免不了破產的下場。

  而這培元膏,本身就需要驚人的靈效,就算是不上市,只要市場開發做得好,都能夠為投資方帶來無盡的財富。試問,有這麼好的機會,誰不願意插上一腳呢。

  不過,這幾個高級白領還沒有靠近隋戈,就被十幾個小混混架到了一旁,將他們拖入小巷子裏面去“說服教育”去了。

  不遠處的一個茶館門口,刀子衝著隋戈打了一個手勢。

  很顯然,這些牛鬼蛇神們的馬仔,自然已經由刀子接手了,免得這些人來打擾隋戈。

  只是,就算是刀子,有些牛鬼蛇神他也攔截不住。

  這不,隋戈剛跟刀子打了個招呼,一輛黑色路虎就停在了隋戈前面。

  在有錢人眼中,這輛車並不算貴,但是關鍵是這車的拍照,赫然是警車牌照。

  儘管如今的狂熊幫已經漂白得差不多了,但是刀子等人還是沒膽量找警察的麻煩。

  對於這一點,隋戈自然也表示理解。

  但是,讓隋戈詫異的是,車門打開之後,從“警車”裏面出來的,卻不是警察。

  果然如此,如今很多時候,穿警服的未必是警察,開警車的也未必是警察。有錢有勢的人,總喜歡搞點軍警車牌,以彰顯自己的能量和特權。這種事情自然是違規、違法的,但是有錢有勢的人,他們的法律觀念向來比普通老百姓淡薄多了。

  “隋先生,我是‘華亨地產’業務部經理,我們老闆就在車上,想跟你談幾句。”剛從車上下來的一個人向隋戈說道。聽他的語氣,多半也是為了培元膏而來的。

  華亨地產?

  隋戈不禁覺得好笑,醫藥公司找到府他還能理解,怎麼連搞地產的人,也開始打培元膏的主意了。這年頭,果然是經濟多元化啊。

  於是,隋戈向這人說道:“地產公司——你們懂醫藥嗎?”

  “我其實也不懂房地產!每年照樣輕鬆賺十來億。”

  路虎車的後排座上,傳來一個狂傲的笑聲,“隋兄弟看來畢竟是學生,視野、思維還不開闊啊。誰說制藥就一定要懂醫藥了?在國內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麼?兩個字:門路!沒門路,你能拿到地?沒門路,你能拿下批文?沒門路,你能避稅?而像我這樣有門路的人,就算什麼生意都不懂,什麼本錢也不用出,照樣坐著都能賺錢。兄弟,你只要上車跟我喝杯酒,談妥了這筆生意,簽了合約,多了我不敢說,十個億很快就能到你的手中,到時候你只管逍遙快活,什麼都不用你操心了。”

  “你就是傳說中的官商?”隋戈問道,卻沒有上車的意思。

  先前那位馬仔連忙說道:“隋先生,你真聰明。放眼整個明海省,還沒有我們老闆擺不平的事情呢。您要是跟他合作,那絕對是財源滾滾來——”

  “讓你們老闆死心吧。”隋戈冷笑道。

  “隋先生,太早做決定的話,對你未必是好事情。”車上的人把玩著紅酒杯說道,“隋先生,我知道你已經接手了華生藥業公司,你們的膏藥生意也很不錯。但是,你如果得罪了我的話,那就太不明智了。我只要一句話,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你的公司損失慘痛。反過來的話,你如果跟我合作,那麼對大家都有好處,對你的公司,你個人的收益,都大有好處的。”

  隋戈沒有回答對方,轉身往校門口走去。

  “哼!臭小子,你等著!”車上的人惱怒地說道,將酒杯摔在了地上。

  隋戈剛到學校門口,眼鏡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向隋戈說道:“今天有個陸虎的人可能會去找你,這人官方背景很深厚,趙三爺之前專程給我電話,讓我們不要開罪這人。老闆你最好跟他虛與委蛇幾句,不要當面開罪他。”

  “陸虎?”隋戈一邊走一邊道,“這傢夥是不是喜歡坐路虎車?”

  “老闆,你見過他了?”眼鏡不安地說道。

  “嗯。”隋戈說道,“而且將他得罪了。”

  “糟了!”眼鏡的語氣變得不安起來,“這傢夥的能量很大,雖然目前以房地產生意為主,但是他的生意幾乎遍佈整個明海省——”

  “眼鏡!”

  隋戈打斷了眼鏡的話,“你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既然我們不可能跟他合作,那麼,遲早都會得罪他的。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走點撕破臉面。他的能量再大,也不可能一手遮天的。無非就是讓有關部門天天來檢查,骨頭裏面挑刺,讓我們生意受到影響而已。只要我們藥品本身沒有問題,就讓他們先查著吧,正好你可以專心收購花草、林芝的事情。等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我再親自去收拾他!”

  眼鏡本想再說幾句,但聽見隋戈的語氣不善,倒也不敢多說了。

  這幾天被這些牛鬼蛇神們纏著,隋戈心裏面的火氣已經越來越大了。

  隋戈快到男生公寓的時候,卻見昨天的那輛加長林肯車居然停在了公寓門口不遠處。

  車上的人顯然一直都在留意隋戈。

  隋戈剛出現在他們的視野當中,立即有一個比昨天那壯漢還要壯一圈的漢子提著一個麻袋向著隋戈走了過來,那麻袋鼓鼓的,裏面像是塞滿了東西。

  可能因為昨天的前車之鑒,這漢子對隋戈說話的語氣卻客氣多了,“隋先生,我家少爺是個孝子,打算從你這裡買十貼靈膏,為我家老爺治療病腿。只要你答應,這一袋子錢都是你的了。”

  說著,這大漢將麻布口袋的袋口打開,只見裏面果然是整整齊齊的鈔票。

  “你們少爺是汕西省來的?”隋戈問道。

  “是。”大漢詫異道,“難道我的汕西口音很重?”

  “是你們少爺的汕西礦爺作風很重。”隋戈淡淡一笑。

  用海量的現金砸人,這種作風,原本就是汕西煤老闆們慣用的手段和伎倆。這個手段雖然惡俗,雖然低劣,雖然一層不變,但是你卻不得不承認,的確非常有效果。

  錢,可以砸開貪官的口;可以砸平一切礦難。

  大漢不知道隋戈是答應還是拒絕,忍不住問道:“隋先生,您答應了?”

  隋戈再也不看大漢手中的麻袋,說道:“你們家少爺要從我手中買靈膏沒有問題。但是,這一麻袋的錢,實在太少了。要想治好你們家老爺的腿,就讓他用他們家半個煤礦的錢來換吧!”

  半個煤礦!

  這小子好打的胃口!

  大漢虎軀一震。

  作為少爺的貼身保鏢之一,這大漢隱約知道老爺家的財勢是何等雄渾。別的不說,光是北京城中的幾棟高級別墅,數百套高檔公寓,你就是一筆驚人的財富了。

  而眼前這小子,一開口就像要走少爺家的一半財富,這不是得了失心瘋麼!

  大漢震動完畢,清醒過來的時候,隋戈卻已經進入了男生公寓。

  大漢見狀,只得將麻袋提了回去,然後向“少爺”如實回報。

  “一半煤礦的錢!”

  林肯車中,傳來一陣獰笑聲,“就算拿給他,他有命花嗎?等會兒把這些錢送給通臂拳洪師傅,讓他為我辦好這事。
第93章 威逼

  牛鬼蛇神們雖然不少,但是手段不外乎兩種:

  利誘!威逼!

  這幾天,隋戈已經得罪了不少的人,對方開出的利誘條件,也被隋戈無情拒絕。

  所以,隋戈可以預見,接下來很可能就是威逼了。

  首當其衝的是華生藥業公司,因為開罪了陸虎這位能量極大的官商,華生藥業公司接連被東江市衛生局、環保局、工商局檢查、整頓,公司正常的生產秩序嚴重受到干擾。

  眼鏡一發狠,乾脆直接給工人們放假,然後按照隋戈的指示,將全部心思都放在奇花異草的收購上面。另外,隋戈提供給眼睛他們的百年野山參,眼鏡也通過一些渠道開始拍賣銷售出去,以支付目前公司運轉、花草收購的巨大開銷。

  這個陸虎,還真是一個攔路虎。不過,隋戈暫時沒時間去跟這廝鬥,且讓他先得意一陣再說。

  另外,隋戈暫時搬出了寢室,在江林別墅小區租了一棟別墅,一來可以近距離照顧唐雨溪,二也是為了403寢室的另外三個人安全著想。這些天,因為培元膏的事情,隋戈沒少得罪人,其中不乏一些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之人,隋戈可不想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三人受到牽連。

  事實證明,隋戈的猜測沒錯。

  就在隋戈搬出去的當天晚上,403寢室就被小偷光顧了。雖然大學裏面時常也有小偷光顧,但主要都是針對手機、筆記本、現金等東西,而這一次卻很古怪,儘管壁櫃被撬開,但是高峰等人什麼東西都沒有掉,而隋戈的東西,連他留在寢室裏面的內褲,都被小偷給拿走了。

  總之,隋戈留在403寢室裏面的東西,全都被卷走了。

  以至於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高峰等人還誤以為是隋戈要退學了,所以把東西搬了一個精光呢。

  為了避免被小鬼們糾纏,隋戈索性連課也不去上了。

  給唐雨溪診治過之後,隋戈就回到他租借的別墅當中,開始拼命地練氣。

  隋戈租到的這棟別墅,空空蕩蕩,什麼傢具、家電都沒有。

  不過,隋戈也沒打算在這裡安家,只是在房間裏面放了一張涼蓆,一個簡易的衣櫃。

  大多數時候,他都在涼蓆上面吐納練氣。

  餓了,渴了,他便摸出幾根“蘿蔔條”,吃了之後,繼續修行練氣。

  隋戈本不打算理會那些牛鬼蛇神們,所以才“避”到了這裡。並且,就連陸虎在外面搞事,隋戈都沒有理會和還擊,要是換作以前,他早就動手幹人了。

  只是,隋戈想避,但那幫人卻是不依不撓,而且手段越來越尖銳起來。

  最開始,有人通過快遞送鐘錶過來,隨後送過來的就成了子彈,還有血書之類。

  一開始,隋戈還要拆開看一下,後來乾脆連看都懶得看了。

  見恐嚇信沒什麼作用,有些人便開始直接“登門入室”了。

  不幸的是,隋戈的東西哪是那麼好偷的,潛入別墅中的幾個盜賊,被隋戈打了一個半死,然後才將其丟了出去。

  但隋戈的警示效果並不明顯。

  次日清晨,晨霧有些濃。

  隋戈正要出門去跟唐雨溪診治,只見別墅門口,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功夫服的中年人,面目硬朗,山峙淵渟,頗有內家拳師、武術名門的風範。尤其是一雙手臂,非常的長,幾乎都快要垂到了膝蓋附近。

  這人立在那裏,晨霧環繞在他身體四週,他紋絲不動,雙腳好像入地生根一樣。

  內家拳師便是如此,不動如山,侵掠如火,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番法度。

  尤其是在內家拳發沉浸了十年、數十年的人物,更是如此。

  而眼前這中年人,渾身上下便有一種內家拳法大師的法度。

  比之先前交過手的曾鐵鷗,眼前這個中年人無疑更勝一籌。其中道理,倒也不難理解,曾鐵鷗只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既然只是俗家弟子,那麼自然不得傳授少林內門絕技,修行練氣之法,顯然也不是少林寺中最頂尖的功法;而眼前這人,必定得了武術命門真傳,無論拳法還是練氣法門,顯然都比曾鐵鷗學的更加上乘。

  見隋戈出門,這人雙手抱拳行禮道:“本人洪策,受人之托,向隋先生討要十貼靈膏,希望隋先生能夠賣我一個面子,本人必定感激不盡。”

  “十貼靈膏?”隋戈微微詫異,然後想了起來,“你是那個煤老闆兒子請來的打手?”

  打手,貶低人的一個詞。

  不過,隋戈沒有用“走狗”,已經算是對洪策很客氣了。

  堂堂一個內家拳大師,居然要為一個煤老闆所驅使,隋戈的確有些看不起這樣的人。

  身為拳法大師,便應該有“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豪氣,哪能為五斗米而折腰。

  因此,隋戈心頭原有的一點欣賞之心,頓時化為烏有。

  “受人錢財,替人消災。”洪策平靜地說道,竟然沒有因為隋戈的貶低而動氣,“如此說來,隋先生是不肯給我這個面子了?”

  “我一貼靈膏,要價一億。十貼,就是十億。你的面子,還沒那麼大!” 隋戈喝道,“你如果現在退走,我當什麼事都沒有。如果要打,咱們換個地方!”

  “我拿到靈膏,自然會走!”洪策喝道。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隋戈冷笑道,徑直朝著洪策走了過去。

  每一步踏出,隋戈身上的氣勢就凝重一分,這是真氣急劇運轉的于經脈中的徵兆。

  洪策依舊紋絲不動,但身上的衣服卻無風自動,尤其是兩隻手臂的衣服,居然鼓了起來,就像是他的兩條手臂,頃刻間膨脹了一倍一樣。

  十步……八步……六步……

  五步!

  洪策忽地閃電一般向前踏出一步,右臂甩出,好像是一桿大槍,直接扎向隋戈面門。

  啪啪啪~

  洪策寬鬆的功夫服衣袖抖動起來,發出一連串脆響的爆鳴聲,好似驚濤拍岸一樣。

  詭異的是,洪策原本極長的手臂,這時候卻完全縮回到衣袖當中,讓隋戈感覺洪策的衣袖好像是一個詭異的黑洞,洞裏面掩藏著一隻兇猛狡詐的猛獸。

  洪策的拳法未至,衣袖拂起的勁風卻撲面而來,而且勁風中竟然帶著一股熱浪,幾乎讓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隋戈暗暗心驚:這個洪策,果然了得,火屬性的真氣竟然如此精純!

  之前的曾鐵鷗,真氣雖然勉強達到了煉氣中期,但是屬性駁雜,跟這洪策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難怪這洪策如此信心十足,卻果然是有真實本領!

  洪策搶先出手,隋戈這時候卻反而靜止不動了。

  千變捉蟲手講究以靜制動、後發先至,所以洪策的手臂沒有出現,隋戈的手掌自然也不會發動。

  嗖!

  就在洪策衣袖勁風拂面,距離隋戈臉龐不到一尺距離的時候,他的鐵拳終於從衣袖中鑽了出來,如同蟒蛇出洞,狠狠地往隋戈臉上轟去,真氣勃發,發出破空之聲。

  這一拳爆發出來,距離隋戈面龐不過一尺距離,當真又急又狠!

  洪策今年剛過四十,但對於內家拳師來說,這個年齡簡直就是最鼎盛的時候。他從八歲開始練通臂拳,沉浸其中已經三十多年,可說是已經到了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境界。

  這一招“袖裏乾坤”,更是洪策自己將通臂拳和形意蛇拳融會貫通,煉成的一式絕技。

  通臂拳原本屬長拳,講究大掄大搓,大劈大挂,但洪策將蛇拳融入通臂拳之中,卻更平添了一股狠辣、刁鑽的勁兒,讓人防不勝防。

  若是對手以應付通臂拳的辦法對付他,只怕一個照面就會吃虧,被迫處於下風。

  “袖裏乾坤”發出,洪策全力出手,卻見隋戈門戶大開,居然沒有做出防禦,不禁心想:“果然是年青人,真氣修為雖然不錯,但經驗火候終究不足。唉,看來我高估你的實力了。”

  洪策輕視之心剛起,忽地隋戈一直未動的手掌自下而上彈起,如同仙鶴猛禽一樣,猛地往洪策手腕上“啄”去,又快又狠,似乎隋戈早就蓄勢以待,知道洪策會出這一招袖裏乾坤。

  洪策練的是白猿通臂拳,手臂更是天生異稟,比尋常人要長了許多,所以雙手擊打的範圍,自然比隋戈更遠。但洪策將通臂拳與蛇拳融和,手臂好似兩條大蟒,又狠又毒,威力固然驚人,但隋戈以千變捉蟲手“啄”其手腕,就像是擊打蟒蛇七寸,正是其弱點所在。

  啪!

  雙手相交,洪策手腕一麻,真氣潰散,自然不可能再轟隋戈的臉龐了。
第94章 吐血

  首招無功,這是洪策從未遇到過的事情。

  但洪策哪知道,隋戈這一套千變捉蟲手的神妙。

  正所謂千變萬化不離其中,就算是洪策的兩隻手臂真是兩條大蟒,在隋戈的眼中,也不過是兩條長蟲而以,千變捉蟲手,自然可以尋找到其弱點所在,然後將其降伏、擒拿。

  好!

  洪策低喝了一聲,腳下竟然踏出八卦步,身體如同遊魚一樣,輕鬆“遊”到了隋戈身側,然後忽地雙臂齊出,猶如蒼猿劈挂,又有些虎跳山澗的威勢,雙臂幻出百十道虛影,將隋戈整個人都籠罩在雙臂拳勢之下。

  洪策這一套拳法已然練得出神入化,竟似毫無破綻可尋。

  因為要利用真氣給唐雨溪診治,隋戈倒不想此刻跟洪策硬拼,白白耗費真氣。

  於是,隋戈身軀往後一滑,打算暫避鋒芒。

  但高手相爭,哪還容得你要留手、留力。

  隋戈這一退,洪策通臂拳的優勢頓時就顯露出來了。通臂拳原本就大開大闔,極擅遠攻長大,隋戈這一退,洪策的拳法立即如同長江大浪一般席捲而來,拳勢竟然如同大浪一樣,越來越強。

  隋戈心裏暗叫了一聲不妙。

  果然還是有些輕敵了。

  千變捉蟲手雖然神妙,但洪策畢竟是跟他同一級數的對手,而且經驗豐富,火候老到,一套通臂拳更是出神入化,沒多少破綻可尋,而隋戈居然還想著“節省”真氣給唐雨溪診治,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麼。

  洪策畢竟是拳法大師,一旦抓住機會,便不給隋戈扳平的機會,步步逼近,拳法竟是越來越猛。

  幸好隋戈的千變捉蟲手更是毫無破綻,見洪策此時拳法如虹,只得將雙手防禦圈收小,以最小的真氣消耗抵禦著洪策的猛攻,然後退後遊走。

  “看你還能往哪退!”

  洪策冷笑一聲,緊逼了過去。

  隋戈這才發現,居然退到了小區邊緣的圍墻處。

  沒辦法,隋戈租的這一套別墅,為了圖個清靜,本來就處於小區最邊上。

  “當然是往外面退!”隋戈並不慌亂,縱身一躍,然後伸手在墻壁上一搭,一下子就翻出了墻頭,身法靈活無比,竟然比洪策這位精練通臂拳的人也好不遜色。

  洪策本以為隋戈翻墻的時候身形會有所影響,只要稍緩一下,他就可以乘機將隋戈擊敗,然後從其身上取到靈膏,誰知道隋戈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於是洪策也只得翻墻追了過去。

  圍墻外面,便是江畔。

  江邊冷風凜冽,水霧瀰漫。

  洪策剛越過墻頭,正要追趕隋戈,卻沒想到隋戈根本就沒有逃,而是在墻下面等著他。

  當洪策落下墻頭的時候,隋戈立即發起了反撲。

  這一次,隋戈全力出手,再也沒想過節省真氣的事情了,將一把“蘿蔔條”含在口中,千變捉蟲手幻化出層層掌影,反將洪策籠罩在裏面。

  洪策本以為隋戈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很快就能被自己擊敗,誰知道翻墻過去之後,隋戈這廝居然變了個人似的,忽地變得剛猛起來,雙手招式更是精妙無比,讓洪策著實驚了一番。但洪策剛才好不容易才佔據了上風,哪跟退縮,通臂拳大開大闔,跟隋戈招招硬拼。

  兩人真氣修為本來不相上下,不過洪策的火屬性真氣,攻擊威力更強,但以招式而論,洪策的通臂拳卻又不如隋戈的千變捉蟲手。這一番硬拼,當真是龍爭虎鬥。

  砰!砰!砰!砰!

  兩人以快打快,頃刻之間,也不知道互拼了多少招。

  洪策雙臂如鞭,忽明,忽暗,忽虛,忽實,虛實之間,剛柔並濟,拳腿並進,有如潮起潮退,已然將通臂拳發揮到了極致。

  隋戈的千變捉蟲手,或點,或戳,或彈,或劈。細緻處,如同拈花拂露,飄逸靈動;粗獷時,有如怒濤衝礁,威勢驚人。

  此時,洪策才終於領教到了隋戈的真正實力,心裏不免有些心驚。

  要知道,洪策三十歲成為內家拳師,三十八歲打通十二別經,以其煉氣中期的修為,放眼整個門派,已經是鳳毛麟角般的人物了,即便是他師父,也對他讚不絕口,並且隱約有讓他執掌門派的打算。誰知道,洪策怎麼也沒料到,眼前這個二十不到的小青年,內力修為竟然如此了得,而且拳法如此精湛,絲毫不在他之下。

  洪策原本胸懷雄心,此時不免有些小受打擊。

  不過,洪策堅信,年青人難免經驗火候不足,內力修為也定然不如自己精純、深厚,是以才招招跟隋戈硬拼,以快打快,就是希望等待隋戈內力不濟的時刻。

  洪策的如意算盤的確打得不錯,但他哪知道,隋戈也是同樣的想法。

  因為洪策的拳法老到,幾乎沒有破綻可循,隋戈的千變捉蟲手再精妙,一時間也無法將之降伏,因此才打算跟洪策打一場消耗戰,看誰能夠撐到最後。

  因為隋戈口中含了一把三元易經草,所以有靈草的草木元氣滋養經脈,真氣消耗自然就比洪策緩慢。可惜,洪策卻絲毫不知,還以為他只要再加一把勁,就能夠將隋戈擊敗呢。

  蓬!

  一聲轟鳴。

  洪策、隋戈兩人四個拳頭又一次在空中碰撞在了一起。

  兩人的身軀同時晃了晃,但隋戈卻向後退了兩小步。

  “哼!果然是年青人,真氣不繼了吧。”洪策在心頭冷哼一聲,將全身的真氣慣於雙臂,以更加威猛的招式向隋戈席捲而去。

  果然,隋戈的防禦圈開始縮小,苦苦抵禦著洪策如暴風驟雨般的轟擊。

  並且,隋戈費盡真氣締造的防禦圈,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擊潰一樣。

  洪策勝券在握,攻擊越發兇猛,毫無保留。

  隋戈看樣子撐得很辛苦,但是那看似隨時可能被攻破的防禦,卻如同頑強的貞潔烈女般,死守著最後的一道屏障。

  “束手就擒吧!隋先生!”

  洪策覺得時機終於成熟,將最後的真氣凝聚于雙臂,準備一舉擊潰隋戈的防禦。

  轟!

  在洪策的雙臂碰上隋戈雙臂的時候,忽地爆出一聲巨大的轟響,洪策雙臂頓時發麻。

  不對勁!

  洪策跟人交手的經驗無比豐富,此時頓時感覺情況不妙,便欲抽身退走。

  “你中計了!”

  隋戈暴喝一聲,周身爆發出強大的氣勢,向著洪策逼了過去,一拳轟向洪策胸口。

  洪策勉力將雙臂架在胸前,希望能夠架住隋戈這一擊。

  誰知道,隋戈威勢淩厲的一拳忽地變為彈指,五根指頭彈在洪策雙臂上,洪策雙臂失去了真氣防禦,頓時被隋戈的指頭彈開,而隋戈的另外一個拳頭,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切進洪策的中線,一拳轟在了洪策的胸膛上。

  喀嚓!

  胸骨開裂的聲音響了起來。

  洪策臉色紅潤,如同醉酒一般,身軀連連晃動,搖搖欲墜。

  隋戈這一拳,已經傷及了他的五臟六腑。

  沒有三五月的修養,休想能夠復原。

  不過,這已經是隋戈留手的結果了。

  否則,洪策已然躺在了江邊的沙灘上。

  隋戈看也不看受傷的洪策,轉身往別墅區的方向走去。

  江畔,濤聲陣陣,輕輕地怕打著沙灘。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忽然間,洪策心中雄心盡滅。

  噗!

  點點鮮血,噴灑在白沙灘上。
第95章 栽贓陷害

  隋戈來到許衡山的別墅時,神情頗有些疲憊。

  洪策的確是不容易對付,雖然隋戈將他擊成了重傷,但是一身真氣也耗了個七七八八。

  此時,隋戈本應該打坐調養,但為了不讓唐雨溪擔心,他決定先查看了唐雨溪的病情再說。

  於是,隋戈振奮精神,走進了別墅裏面。

  “怎麼,跟人打架了?” 唐雨溪見到隋戈,關切地問道。

  “打架?沒有打架啊。”隋戈裝糊塗道。

  “你自己照照鏡子吧。”唐雨溪從身旁的手提包裏面取出一面小鏡子,遞到了隋戈面前。

  隋戈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多了一道淺淺的傷痕,雖然已經結疤,但顯然是新傷。

  不用說,這道傷痕肯定是洪策留下的。

  只是,相對於隋戈給洪策留下的傷,這一點小傷疤的確是微不足道。

  “呵~可能是不小心在哪劃了的吧,一點點皮外傷,沒事。”隋戈輕描淡寫道,“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你的情況如何。”

  “我沒什麼,大概還是老樣子吧。”唐雨溪將手遞到了隋戈手掌中,“倒是你,為了給我治病,在我家人面前受了委屈不說,還給你惹了這麼多麻煩。”

  “哪有什麼麻煩。”隋戈說道,“就算真有麻煩,那也不是你給我惹的,而是遲早都會發生的事情。”

  的確,隋戈的這些麻煩,遲早都會上身的。

  只要靈藥存在的事情被別人知道,自然就會有一些唯利是圖之輩找到府。

  唯一的辦法,便只有壯大自己的勢力,提升自己的修為,才能保證靈藥不被外人窺覬。

  唐雨溪目中閃過一絲憐愛,伸出一隻手撫摸了一下隋戈額上的傷口,說道:“我說過,你不要太勉強自己了,我不想看到你因為我而受傷,更不希望因為我,而放棄了你所追求的理想。”

  “別整得那麼深沉。”隋戈說道,“我就俗人一個,哪有那麼多追求,那麼多理想。真要有什麼追求的話,那也就是想追求你這樣的美女而已。不過,我可不想追求自己的病人,這樣可使有違醫德的。所以,麻煩你早點康復吧。”

  “嗯。”唐雨溪點了點頭,又用一張紙巾替隋戈擦掉了臉上的汗水。

  真氣消耗過多,此時隋戈的身體不免有些虛弱。

  所幸的是,今天唐雨溪的情況並未惡化多少,也就沒有耗費隋戈多少真氣。

  隋戈正要告辭,然後早點回去休養、恢複元氣,忽地從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一些人不請自來,並且向著花園這邊走了過來。

  隋戈本以為是其他不長眼的人,跟著自己一直追到了這裡,正要出手教訓一下對方,卻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警察,而且一共四個人,虎視眈眈地將隋戈給圍上了。其中一人,更是拔出了手槍,對著隋戈喝道:“不許動!隋戈同志,我們懷疑你跟一件強**女案有關,現在正式拘捕你!如果你拒捕的話,我會開槍!”

  隋戈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什麼時候跟強姦案扯上了關係?

  不過,拒捕這種事情他自然不會做的。

  練氣期的修行者,身手再快,那也快不過子彈的。

  解放戰爭的時候,有幾個內家拳法宗師,仗著自己功夫高強,不配合政府搞工作,相應革命,結果就被解放軍堵住門口,亂槍給剿滅的。

  如果對方只有一個人有槍,隋戈可以先發制人,在對方還未開槍的時候幹掉對方。但如果是四個人的話,隋戈就沒有十足的把握了,何況還有唐雨溪在一旁,很可能會傷到她。

  “行,我跟你們走。”隋戈說道。又沒有強姦,他自己比誰都清楚。

  想栽贓給他,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隨後,隋戈又向唐雨溪笑道:“別擔心,我還是處男呢,怎麼也不可能幹強姦的勾當。”

  “這位女士,也請你跟我們一起回公安局接受調查吧。”另外一個警察向藤椅上的唐雨溪說道。

  原本還笑嘻嘻的隋戈,聽了這話,臉上頓時殺氣騰騰。

  龍有逆鱗,人有禁忌。

  這些人敢找唐雨溪的麻煩,那就等於是觸了隋戈的逆鱗!犯了他的禁忌!

  以唐雨溪現在的狀況,若是去警察局折騰一圈,恐怕病症立即就會發作,生死都難料。

  隋戈自然不會容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我跟你們回去,讓她留在這裡!”隋戈冷冷地說道,語氣凜然,不容冒犯。

  “都帶回去!”領頭的警察隊長沉聲說道,絲毫沒將隋戈的話放在心上。

  只要手中有槍,我就能面對整個世界——這是薩達姆的至理名言。對於一些喜歡披著虎皮、耀武揚威的人來說,這句話很合他們的胃口。手中有槍,就可以掌控別人的生死,就可以以高姿態俯瞰對方,號令對方,甚至蹂躪對方。

  隋戈一聲冷笑,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給臉不要臉麼。

  於是,將真氣運于指尖,屈指一彈,將一粒三元易經草的種子射向了這威風凜凜的警察隊長心臟處。彈出這一粒種子之後,隋戈腦袋一陣眩暈,似乎經脈中的真氣已經被抽空了似的。

  嗤!

  隨著一聲細微的聲響,攜帶著真氣的種子刺破了隊長大人的衣服,沒入了他胸前的皮肉當中。

  隊長只覺得胸前好像被蚊蟲狠狠叮咬了一口似的,不過他自然並不在乎,呼喝著另外三位警察,準備用手銬將隋戈銬上,然後帶著隋戈和唐雨溪去警局接受審訊。

  “黃隊!你——”

  便在這時候,一個警察盯著隊長大人的胸前,目光中滿是驚駭,仿佛看到鬼一樣。

  “李正!你在搞什麼,大驚小怪的,難道我胸前長花了麼!”黃隊呵斥這個警察道。

  “黃隊……不是,沒有長花……但是,長芽了!”李正的目光越發駭然。

  不僅是李正,另外兩個警察,也是如此。

  唐雨溪也看見了這詭異的場景,但是她卻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因為她隱約覺得可能是跟隋戈這傢夥有關。

  人人都說白日見鬼是最可怕的,但是眼前這場景,似乎比白日見鬼還可怕。

  三個警察驚駭地盯著他們黃隊長的胸膛,只見一根五六釐米長的植物嫩芽透衣而出,並且正以極快地速度生長著,莖稈迅速地壯大,就如同吸血植物一樣,正在吸收著黃隊身體中的血液。

  “我擦!這是什麼鬼東西——啊!”

  黃隊看見自己胸前長了一株草出來,驚慌的同時,下意識伸手就去“拔草”,誰知道這靈草爆發的生機很強大,在發芽之前,便已經紮根在黃隊的胸膛上,根須更是已經透入他的心臟,他這一拔,哪是拔草,簡直就是“拔心”。

  所以,黃隊這一拔,頓時疼得肝腸寸斷,身軀搖搖欲墜,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更要命的是,遭了這麼大的罪,那“野草”卻沒有拔出來,而且長勢更加兇猛。

  看到這一幕,繞是平日裏威風八面的黃隊長,此時也是膽戰心驚,魂不附體。

  “長出葉子了!”最早發現情況的李正又驚呼了一聲。

  另外三人一看,可不是嗎,這株野草的莖稈上面,已經冒出了兩片綠葉。而且,葉片上的葉脈,竟然是殷紅色,就像是人的血管一樣。

  “匕首……誰有匕首,把它斬下來!”黃隊滿眼驚恐,神情驚呼崩潰。

  “黃隊長,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蠢得用到去斬它了。”

  隋戈淡淡地說道,“這株草已經紮根在你的心臟了,你要是將它斬斷,到時候死的恐怕不是它,而是你自己了。當然,你如果不信的話,也可以試試。”

  “是你——幹的!”

  黃隊雙目之中噴出仇恨的火光,拔出了手槍,頂著隋戈的腦門,“信不信我他媽嘣了你!”

  見此情形,唐雨溪不禁擔心起來,但卻不敢妄動,以免警察真的開槍。

  “我信。”

  隋戈的語氣依舊很平淡,“不過,我一顆子彈死了,爽快。但是,你恐怕就死得沒那麼爽快了,這東西很快就會開花,然後就會在你胸上面結一個大果子。最後,這個果子因為吸收不到足夠的養分,它就會爆裂開來,到那時候,你就會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對了,我有個朋友給這東西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心花怒放’。等到它在你胸前怒放的時候,你的五臟六腑都會被爆個稀巴爛。別想著弄死它,你如果傷害它,它就會給你帶來十倍的痛楚。”

  隋戈這一番話說出來,黃隊長頓時汗流浹背。說句心裏話,他根本不想死啊,他辛辛苦苦入黨,兢兢業業幹革命,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車子、房子、票子、馬子麼。如今他剛當上隊長,剛養了一個二奶,剛剛有機會再次提升,哪願意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掉啊。

  不值得啊!

  所以,儘管黃隊長氣得手抖,但是卻並沒有開槍。

  準確的說,連保險都沒開呢。

  “你……你這個瘋子,你要怎樣?”黃隊向隋戈問道。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事跟她沒關係,我跟你們走。”隋戈平靜地說道。

  黃隊本來就是奉命來抓隋戈的,唐雨溪抓不抓倒是無所謂,只是黃隊“立功心切”,所以才準備將唐雨溪一併帶走,誰知道此舉卻觸了隋戈的逆鱗,導致他將“心花怒放”的損招弄在了黃隊身上。

  稍作權衡之後,黃隊沉聲道:“好!我答應你。不過,這東西怎麼辦?”

  隋戈取出一根松針,釘在了這株三元易經草的莖稈上,“它暫時不會生長了。到了警察局,我再慢慢地將它弄出來吧。”

  黃隊冷哼一聲,心道老子暫時不跟你計較就是,等到了警察局,弄死了這該死的植物,老子再慢慢地收拾你,一定要將你弄得****!

  隋戈見唐雨溪很是擔心,衝著她笑道:“你放心,我沒做過的事情,就算有人栽贓也不行。”

  唐雨溪點了點頭,她也知道,自己現在幫不了隋戈,而且一旦病犯了,更會讓隋戈為她擔心。所以,她忽地鎮靜了下來,看到四個警察將隋戈帶走之後,她才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哥,我是雨溪。我的‘主治醫生’讓警察給抓了,隨時可能犯病,你看著辦吧。”唐雨溪“虛弱無力”地在手機中說道。
第96章 被審訊

  八字衙門向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

  這是古時候的說法,在古代王朝,衙門就相當於現在的有關部門。

  警察局,在普通老百姓的心中,仍然還是等同於衙門。

  衙門,有理沒錢就不要去。當然,沒錢有權也行。如果既沒錢也沒權,那麼就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千年出不了幾個包青天身上了。

  此時,隋戈同學被“押解”到了公安局。

  因為黃隊胸膛上的“野草”還沒除掉,所以他們對隋戈倒是客氣,連手銬也沒有帶。

  而隋戈,也沒有逃跑的打算。

  說到底,他根本就沒有幹什麼強姦的事情,如果一逃,那不真成了逃犯麼?更何況,隋戈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在害他。黃隊這些人,顯然只是替人跑腿而已,真正的幕後之人,還未現身呢。

  到了警察局之後,黃隊擺出一副低姿態,向隋戈說道:“隋先生,你也知道,我這是公事公辦,並不是有意針對你。你如果覺得自己是清白的,就應該想辦法證明,而不應該為難我。”

  黃隊如此說,自然是希望隋戈將他胸膛上的“野草”弄死,然後再想辦法慢慢泡製隋戈。

  對於黃隊長的打算,隋戈心裏也很清楚。不過,這個黃隊長只是一個小角色,隋戈並不是真想弄死他,而且,隋戈也想知道幕後之人究竟是誰,所以他取掉了插在那株三元易經草莖稈上的九葉懸針松,然後衝著那株三元易經草的莖葉連刺數下。

  乙木神針可是專門針對草木的針法,自然是立桿見影。

  很快,黃隊長胸前的那株怪草就枯萎了,然後莖葉掉落在地上,只有一個古怪的疤留在他胸前。

  看到怪草被除掉了,黃隊長目中閃過一絲狡詐,心想:“這小子畢竟是年青,幾句話就將他給糊弄過去了。現在老子已經沒有了顧忌,等會兒就可以慢慢地收拾你,然後向陳副局長邀功去。”

  隋戈卻是另外的想法,覺得這個黃隊長只是個小角色而已,他的死活都沒什麼重要。況且,現在“拔草”,等會兒一樣可以再“種草”,要蹂躪這樣的小角色,實在太容易了。

  畢竟,黃隊長不是內家高手,隋戈要將種子“種”在他的身上,易如反掌。

  黃隊長這廝確信自己沒事之後,果然就變得“威武”起來,向另外兩位警察說道:“陳局長還等著審訊報告呢,還不趕緊帶疑犯去審訊!”

  黃隊長果然姦猾,這一次並不親自對隋戈進行審問,只是在審訊室外面,通過監視儀查看隋戈的一舉一動。

  隋戈雙手被銬著,帶進了審訊室。

  “交待吧!”審訊室裏面,一個警察寒著臉向隋戈喝道。

  “交待什麼?”隋戈驚訝、不解道。

  “哼!到了這裡,你還敢不老實麼!”審訊的警察使勁將一份文件摔在隋戈面前,“你強**女,豬狗不如!現在被我們警方擒獲,還不坦白從寬!”

  隋戈瞅了瞅文件,果然是一件發生在東江市的強姦案,上面的案情分析寫了很多,然後矛頭直指隋戈,於是他就成了警察眼中的頭號嫌疑犯了。

  隋戈自然沒有去幹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但是從這份文件上來看,他的嫌疑的確很大。因為在事發的現場,發現了隋戈的衣服,上面還有受害者的血跡,另外還有隋戈的毛髮等證物。

  所以,單單從這份文件上來看,隋戈那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所謂的坦白從寬,大概就是要讓隋戈“認罪伏法”吧。

  不得不說,這份文件處理得很“專業”,從外行人來看,幾乎是滴水不漏。如果要陷害一個普通人,這已經完全足夠了,但是要陷害隋戈,卻根本不行。

  “麻子山公園我一次都沒去過,昨天我一直都在屋裏面。”隋戈開始“交待”。

  “放屁!”另外一個審訊警察罵道,“老子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呢!”

  “老王,冷靜點!”另外一個警察說道,“現在提倡文明審訊,不能輕易侵害疑犯的人身權利。當然,除非是極少數情節惡劣的不法分子,我們才能採取‘極端’的審訊方式嘛。小子,你就不要狡辯了,如果你沒去過案發現場,怎麼會有你的衣服,怎麼會有你的毛髮呢!”

  “前幾天,我們寢室失竊,我的衣服都被偷走了。”隋戈說道,“這一點,我們寢室的人可以作證。”

  “是嗎?”

  審訊警察“明察秋毫”地說道,“既然是寢室失竊,我們已經調查過了,只有你丟失了東西,你說這是什麼原因?更何況,小偷別的東西不偷,為什麼只偷你的衣服?你不覺得這解釋不過去嗎?還有,當時寢室裏面有三個人,為什麼沒有當場發現小偷呢,是否小偷就是你這個‘內賊’呢?”

  “聯想豐富啊!”隋戈同學佩服地說道,“警官,您真是名偵探柯南啊。”

  “給我嚴肅點!”審訊警察怒喝道,“我跟你說,狡辯是毫無用處的。現在鐵證如山,只要將你交給法庭,強姦罪肯定會成立的。與其說我們現在是審問你,倒不如說是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你居然還不知道珍惜。看樣子,你真是打算將牢底坐穿了啊!”

  “如果我真有罪,坐牢槍斃都沒關係。不過,我是無罪的,所以沒什麼好坦白的了。”隋戈向這審訊官說道,語氣顯得很是不耐煩。

  “老王,看來只有交給你來審訊了。”這位警察嘆道,“我本想給他一個機會的,誰知道他竟然不懂得珍惜,真是執迷不悟啊。”

  “我早就說過,這些社會敗類,就不應該對他們客氣。”叫老王的審訊警官冷哼一聲,從腰間摸出一串鑰匙,“等我把他弄進了小黑屋,他自然就老實了。”

  先前這位審訊警察提醒老王道,“別打他臉,免得被媒體曝光!”

  “放心。”老王嘿嘿一笑,“幹這種活兒,我有經驗的。”

  於是,很快隋戈就被弄到了一間秘密的“黑屋子”裏面。

  黑屋子,其實並不黑,而且燈光很亮,強光燈照得你連眼睛都睜不開。

  老王警官皮笑肉不笑地向隋戈說道:“我是一個粗人,沒多少文化,轉業之後,就分到了警察局,因為文化低,只能幹這種力氣活。本來,我對審訊工作沒什麼興趣的,但俗話說幹一行愛一行,經過了十多年的磨練,我倒是真的喜歡上這工作了。我喜歡聽你們這些敗類哀嚎,看你們痛哭流涕……對了,你喜歡鞭刑,還是老虎凳呢?別的選擇也還有,不過我喜歡從低級的開始玩。”

  “你興致這麼高,那就隨便你吧。”隋戈無所謂道。

  “你就是‘自助餐’咯。”老王嘿嘿一笑,將隋戈銬在了一個鋼架子上,然後抽出了一根警棍,在手中掂量了幾下,忽地狠狠一棍,抽在了隋戈的胸膛上。

  蓬!

  這一棍,力道很大,很猛。
第97章 攔路虎


  老王同志本以為自己的耳朵中會響起久違的哀嚎聲,但是片刻之後,隋戈都沒有任何動靜,而且居然還笑嘻嘻地看著他,說道:“沒事,老同志,你多用點力,我還扛得住。”

  這不是廢話麼,淬體大成之後,隋戈的身體就跟練了金鐘罩似的,別說警棍,就是鋼棍都砸不痛。何況,現在隋戈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煉氣中期,怎麼可能會懼怕警棍抽打。

  聽見隋戈稱他為“老同志”,老王勃然大怒,再也顧不上什麼“不打臉”的禁忌,手中的棍子劈頭蓋臉往隋戈狠狠砸了過去,一邊砸一邊罵道:“小兔崽子,老子讓你狂!我他媽抽死你!抽死你!”

  這一番抽打,老王同志可是卯足了力氣,把晚上玩失足女的勁都給使了出來。這一次,老王同志的努力終於見成效了,隋戈同學的臉上,出現了幾道跟警棍差不多寬的紅印。不過他身上,卻是半點傷痕都沒有,很明顯是隋戈故意如此。

  “媽的,你不就是練了幾天硬功夫麼。”老王得意地笑道,“可惜沒練到家呢,不然這臉上怎麼都不禁打呢?”

  “臉上這印記,是我留著告你的。”隋戈提醒老王同志道。

  “好!在我面前,你是第一個這麼硬氣的!”

  老王臉色鐵青,從一旁的小鐵櫃裏面取出一樣東西,看起來約莫有一尺多長,其形狀有些像是沒有撐開的小雨傘,“你以為練過點硬功夫,我們就沒辦法收拾你這種人了?像你這種會功夫的人,一年到頭,我們總會碰到那麼幾個的。我一直都認為,嘴硬的人,**多半是軟的。所以,這東西,是專門幫你通**的,**通了,嘴巴也就不會那麼硬了。說實話,這一招還是我從老港片裏面學到的,真的挺管用!”

  隋戈沒想到這個老警察還有這樣的癖好,不過,隋戈自然不會讓對方給自己爆菊,所以已經尋思好了對策,只要這老變態真敢付諸行動的話,隋戈不介意讓他吃點苦頭。

  蓬!

  就在這時候,小黑屋的鐵門被推開了。

  一個大腹便便的警察領導走了進來,隋戈一看這傢夥的肚腹,那特質的警服都快裹不住了。

  老王警官一見這人,立即恭敬地立正,叫了一聲“陳局長”。

  “老王,忙著呢?”陳副局長呵呵一笑,瞥了一眼老王手中的“小雨傘”。

  “對於這些頑劣份子,我們自然要加大審訊力度!”老王警官彙報道。

  “嗯。”陳副局長點了點頭,示意老王先出去。

  隋戈一看這大腹便便的傢夥,心想終於等到了正主兒,這些人整出來這麼多的幺蛾子,當然不會是為了弘揚國法這麼簡單,必定是對隋戈有所圖的。

  “年青人吶。”陳副局長嘆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像你這樣的大學生,本來前途無量的,怎麼會幹這些違法犯罪的混賬事情呢?你真是愧對父母,愧對老師和學校啊。”

  “陳局長,我錯了。”隋戈說道,“我已經想悔改了,我還會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陳副局長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你雖然年輕,但是能夠考上東大,智商想必也不會太低。有些事情呢,我想也不用說得太明白了。你這一場牢獄之災呢,並非不能避免,就看你怎麼表現了。”

  “請局長大人指點一二。”隋戈說道。

  “陸虎,陸總裁,你認識吧?”陳副局長裝著不經意地問道。到了他這種層面,逢人只說三分話,所以陳副局長只提了陸虎的名字,別的什麼都沒說。

  這樣,日後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會給人落下把柄。

  為官之道,首重安全。

  陸虎?

  隋戈自然知道這廝是誰。只是,隋戈卻低估了這位官商的能耐,也低估了某些走狗、爪牙的能耐,這一條“攔路虎”,居然無視國法,栽贓陷害隋戈,還打算將他弄進監獄。

  隋戈本以為陸虎也就是擾亂一下華生藥業公司的生意,卻沒想到這廝心腸如此歹毒。原本,隋戈打算暫時不理會這廝的,卻沒想到這個壞蛋居然得寸進尺,越加肆無忌憚了。

  活膩了!

  隋戈心頭殺機涌現。

  陳副局長還以為隋戈已經屈服,說道:“隋先生,考慮得如何了?”

  “你告訴陸虎,讓他去吃屎!”隋戈冷笑道。

  陳副局長臉色忽地就變了。要知道,陸虎背後的關係可是直達明海省的省委,正因為如此,陳副局長才堅定不移地為陸虎辦事,就是希望事成之後,能夠陞官發財。本以為,經過這麼一齣栽贓陷害,這個學生小子很快就會屈服。誰知道,這小子居然繼承了革命先輩的傳統,嘴巴硬得跟多年前的黨員似的。

  “老王!”

  陳副局長將老王警官叫了進來,“加大審訊力度!”

  老王這時候已經在外面歇夠了,精力、體力也恢復了不少,聽見領導指示,正好回來大展身手。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地變得嘈雜、亂哄哄的。

  只見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衝入了警察局當中,以先進的武器、精銳的素質,很快完全控制了局面。老王警官正要動手,一個士兵的槍托就狠狠砸在了他的背上,將他砸得趴在了地上,他正要張口叫罵,對方卻已經將長槍的槍口塞進了他的嘴巴裏面。

  老王以前也當過兵,從這一隊士兵的裝備、行動和氣勢來看,就知道這些全是部隊中的精銳士兵,戰鬥力強悍,絕對不是警察局這些養尊處優的警員能夠抗衡的。

  於是,老王立即就慫了,乖乖地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居然敢衝擊公安機關,干涉地方警務——”

  陳副局長畢竟是當官的,這時候還敢出言指責這些士兵。

  誰知道,陳副局長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碩大有力的手掌就扇了過來,狠狠地刮在了陳副局長的臉上,將他扇了一個踉蹌,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老子的人指手畫腳!”

  一個少校軍官走了過來,看了看隋戈,向陳副局長說道,“你們地方警局也太囂張了,他是我們部隊的實習軍官,就算犯了錯誤,也是由我們軍事法庭進行審判,你們越權辦理不說,居然還敢動對他施以刑罰、強行逼供!你這個副局長還能繼續幹下去的話,我衛華的名字倒過來寫!”

  陳副局長臉上慘白。用刑、逼供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但是可不能明著來,尤其是隋戈根本就不是什麼強姦犯。而且,照這個少校的說法,隋戈這小子還是什麼實習軍官,那麼在沒有跟部隊通氣的情況下扣押軍官,強行逼供……他這個副局長,的確到頭了,陸虎也護不住他,而且肯定也不會護他!

  隋戈看到這些軍人出現,就知道一定是未來大舅哥動手了。

  但是,隋戈怎麼都沒料到,未來大舅哥派來的人居然是衛華。

  衛華,這傢夥上次可是被隋戈把手腕都擰斷了,雖然隋戈後來動手治愈了衛華,但總是有些梁子的。這倒好,這一次衛華帶人來救隋戈,隋戈同學就算不想領情都不行了。

  一個警察被士兵逼迫著給隋戈打開了手銬。

  衛華已經叫人將現場拍攝了下來,並且為老王錄下了“口供”。這可是上軍事法庭用得上的東西,儘管隋戈這個“實習軍官”的身份還沒有落實,但是以唐家在軍方的影響力,只不過是小事一樁。、

  也就是說,陳副局長、老王包括之前黃隊長,都是脫不了干系的。

  在唐家那股勢力的推動下,陳副局長等人,勢必會被碾成齏粉。若是陳副局長將陸虎咬出來的話,連這傢夥恐怕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隋戈很清楚,陳副局長這些人,自然不敢將陸虎咬出來的。

  要收拾這條攔路虎,恐怕還得隋戈親自出馬了。

  “衛少校,這一次……多謝了。上次,實在是抱歉。”出了警察局,隋戈向衛華誠懇地說道。這時候,他臉上的傷痕,已經完全消褪了。

  儘管衛華是唐雲授意前來的,但畢竟幫了隋戈一把,隋戈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上次的事情,是我先動手,也有不對之處。”衛華說,隨即灑然一笑,“總之,咱們這是不打不相識!隋兄弟的手段,我是打心底佩服的。”

  “對了,我這事不會給你和雲哥帶來麻煩吧?”隋戈又道。

  “收拾幾個小角色,哪有什麼麻煩。”衛華說道,“只要你沒幹強姦,就絕對沒事。”

  “我能去幹那事嗎?”隋戈苦笑道。

  “其他事情,你不用擔心了,這些小角色,我會幫你收拾的。”衛華說道,“不過,是誰陷害你,你心裏應該有底了吧?”

  “嗯。”隋戈沉聲道,“一頭攔路虎而已,蹦跶不了多久了!”
第98章 靈覺



  人間仙境娛樂會所。

  “兄弟,你真要動陸虎?”包房裏面,山熊駭然道。

  在東江市,山熊算是一號人物,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讓他忌憚。但是這個陸虎,卻是能量極大,華亨地產的財富驚人暫且不提,單單是陸虎在明海省的後臺,說出來都能嚇倒一幫人。

  在普通人眼中,黑幫是比較牛逼的存在。但是,政府的一些上位者眼中,所謂的黑幫,不過只是土雞瓦狗而已,只要出動軍警等國家機器,再大的黑幫,談笑間能夠讓你飛灰湮滅。山城黑幫的覆滅,便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別看山熊等人一身煞氣,但是面對陸虎這類官商,卻是非常畏懼。

  在山熊這些人眼中,陸虎要錢有錢,要權也有權,的確惹不起。

  但是,山熊惹不起,不敢惹,隋戈卻不這麼想。

  原本,隋戈也沒打算跟陸虎幹上,畢竟眼下他最著緊的事情是給唐雨溪治病。誰知道,陸虎此僚不知進退,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惹隋戈,若是不幹掉他的話,也不知道這廝究竟會搞出來多少事情。萬一這廝將出手對付隋戈的朋友、家人,那時候縱然殺了他,也於事無補了。

  “動!為什麼不動。”

  隋戈向山熊道,“熊哥,難道你怕了不成?”

  山熊連忙說道:“我現在跟隋兄弟共同進退。只是,我覺得陸虎這傢夥,不容易對付啊。而且,就算我們把他幹掉,也必然會引火上身的。他老子、他的家族,肯定會給他報仇的!以他們的權勢,要動用一批亡命之徒簡直易如反掌,我們就算是三頭六臂,也是防不勝防啊。”

  山熊這話也是實話。

  如果陸虎真是那麼容易就被搞死的話,那麼他肯定早就被人給幹死了。畢竟,以這傢夥的心性,得罪的人只怕也不少吧。

  “熊哥,你放心,這廝我會親自搞死他!”隋戈說道。

  “兄弟,我可不是貪生怕死。”山熊連忙解釋。雖然現在山熊跟隋戈是稱兄道弟,但是這華生藥業公司的老闆畢竟還是隋戈,如果隋戈撤股退出,以山熊和眼鏡,根本就不可能抱持公司運轉。到時候,山熊要麼只能回家養老,提前退休,要麼就只能重新幹黑社會。這兩條路,都不是山熊願意走的。

  “熊哥,你誤會了。”隋戈說道,“我之所以要親手搞死他,就是因為不想引火燒身。你說得對,我們要幹死他,但是不能給人抓著了把柄,最好連一點蛛絲馬跡都聯繫不到我們身上。”

  “如果真能做到,那自然是最好了。”眼鏡說道,“陸虎這廝,搞得我們生意大大受損,我早就恨不得用電棍去捅他菊花了,麻痹的!”

  “兄弟,陸虎行蹤的資訊,就交給我去收集了。”山熊乘機說道,免得讓隋戈覺得自己毫無用處,貪生怕死之類的。

  “嗯。”隋戈點頭應了下來,然後再次叮囑了眼鏡收購花草、林芝的事情。

  本來,以隋戈的修為,要搞死陸虎也不是沒可能。但是山熊說得對,搞死陸虎,引來他們家族的報復,卻是划不來,所以必須要好好計劃一番。

  回到發豐鎮之後,隋戈去了植物培育基地的溫室棚。

  一來,需要再弄點三元易經草作為修行所用;二來,這溫室棚中靈田,隋戈最近料理的時間不多,所以長了不少的雜草,又應該用震靈鋤收拾一番了。

  因為有小銀蟲的努力,加上八荒雲雨大陣的靈效,靈田的成色日漸提高。不過,玉石的耗費量依然很大,隋戈已經通過眼鏡購買了一批玉石回來填充。

  小銀蟲見到隋戈出現,立即從靈田中飛射而出,落在了隋戈的手背上,肆意討好。

  這個貪吃的小傢夥,如今儼然成了隋戈的寵物似的。不過,因為長期有靈草食用,小銀蟲的實力已經快接近三級靈獸了,實力強悍,別說是尋常寵物,就是老虎、獅子一類的猛獸,也不是它的對手了。就算是隋戈,用上千變捉蟲手,一時間都很難降伏它。

  “繼續努力幹活吧!” 隋戈伸出手指,將小銀蟲彈入靈田當中,然後揮動震靈鋤,開始幹起鋤草的活計來。小銀蟲這時候也沒有閒著,繼續在靈田穿梭著,改善著靈田的土壤。

  感受著靈田四週瀰漫的靈氣以及靈壤、靈草的香味,隋戈揮動鋤頭,運轉如風。

  一時之間,他的心境沉了下來,好像來到了一座仙山之中,化身為一名仙農,悠然耕種于山間。山中浮雲掠過,霧靄升騰,日月更替,隱約之間,遠處的天際,似乎隱約有一道神秘莫測的大門開啟,跟他的精神建立了某種奇妙的聯繫。

  隋戈正要運足目力,看清楚那道神秘的大門,忽地一切幻想消失,神識回到了現實當中。

  “奇怪,產生幻覺了嗎?”隋戈心想道。

  稍微催動了一下體內的真氣,卻發現丹田和經脈中的真氣,異常的充盈、飽滿,之前跟洪策一戰耗損的真氣,居然全部恢復,而且猶有過之,已然達到了煉氣中期的巔峰水準。

  什麼情況?

  難道,這就是傳說之中的頓悟麼?

  迷聞經累劫,悟則剎那間。

  頓悟,一向都是修行之人夢寐以求的特殊境界。許多修行之人,為了求得一朝頓悟,有的不惜苦行十年,有的則拼命向高手挑戰,以求在生死邊緣頓悟。

  總之,隋戈知道頓悟是什麼,但是卻沒想到自己只是隨隨便便鋤了一會兒草,居然就達到了傳說之中,讓許多人夢寐以求的頓悟境界。

  可惜,隋戈沒有在這個境界中呆太久,否則獲得的好處將遠不止此。

  不過,就是這麼片刻的功夫,隋戈卻發現靈田中的野草都被他鋤得一乾二淨了。

  隋戈只得意猶未盡地放下鋤頭,尋思著之前頓悟給自己帶來的好處。

  只是,除了經脈中的真氣更充盈、澎湃之外,隋戈倒也沒有發現別的什麼好處,不免稍微有些失望。

  想起尚且有許多事情要做,隋戈只得拔出一株三元易經草,然後將其切成條塊,放入了一個小玉盒中。這些看起來像是蘿蔔條的東西,可就等同於隋戈的“糧食”。

  隨後,隋戈照例跟小銀蟲交代了幾句,讓這小傢夥不要貪吃偷懶,更要照看好靈田。

  囑咐完畢之後,隋戈正要打算離開溫室棚,忽地聽見了一陣嗡嗡的聲響。

  聲音由遠及近,很快飛入了溫室棚當中。

  這是飛蟲震翅的聲音。

  隋戈終於知道自己頓悟之後得到的好處了——

  他的聽力,視力,觸覺,似乎變得更加敏銳了!

  難道是靈覺開啟的徵兆麼?

  隋戈心頭先是一喜,繼而狂喜。

  人有眼耳鼻舌身意六種感官,是以也有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靈覺六種知覺。前面五種知覺,尋常人都能夠感知,惟獨這第六種的靈覺,雖然每個人都具有,但是意識到它存在的卻很少。作為修行之人,隨著修為的提升,前五種感覺都會隨之提升,但是要開啟靈覺,即便是修行之人,也很難開啟。一般來說,只有到了先天期的修行者,靈覺才會開啟。

  而靈覺,乃是人的先天本能,是溝通、感應天地靈氣、神靈的知覺。靈覺被蒙,縱然辛苦修行,也很難有較高的成就。

  靈覺,其基礎是靈性。“心有靈犀一點通”,這說的就是靈性。有靈性的人,即便不看、不問、不聞、不嗅、不摸,也能夠感知到對方的想法。人喜歡養狗,許多人說狗有靈性,這便是因為很多時候,狗能夠領會到人的想法和意念,及時作出反應。而牛馬之類的動物,靈性較少,對於人的想法沒辦法心神領會,便只能通過鞭子抽打,才能讓他們作出反應。

  不過,這種靈性只是妙手偶得的東西,很難長時間抱持在這種心境裏面,除非是達到先天后期的境界。

  這時候,隋戈才猛然意識到,之前在頓悟幻境中看到的那道神秘大門,便是溝通天地靈氣的法門,只不過,因為隋戈本來的限制,所以還無法開啟這個法門罷了。

  但是,靈覺開啟,對隋戈的好處卻是巨大的。至少,他的聽覺、觸覺等,已經隨之提升,更近了一步,與人動手過招,勝算也隨之增大。

  嗡嗡!

  這時候,那飛蟲已經飛到了隋戈面前,然後落在了一株三元易經草上面。

  隋戈目光如電,早已經看清了這飛蟲的樣子,赫然便是那只毒性恐怖、會採陰補陽之術的大怪蜂。上一次,隋戈放了這怪蜂一條生路,本以為它再也不會來溫室棚了,想不到居然又出現了。

  不過,如今隋戈修為大增,靈覺開啟,自然不怕這怪蜂的偷襲。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怪蜂,看它如何進行“採補”之術。要說,這怪蜂的來歷,連隋戈也說不清楚。看其形狀,應該只是普通的蜜蜂而已,但是個頭卻太大,而且毒性也忒猛烈,這卻不是普通蜜蜂擁有的手段了。

  難道,真是一隻普通的蜜蜂,機緣巧合,偶然領悟到了天道,所以修行成這樣的?

  “怪蜂,你若是真有靈性,想要修行的話,便像小銀蟲一樣,跟著我吧。日後我制出靈藥,也可助你修行,得以超脫。”隋戈向這怪蜂說道。

  這是出於對一個卑微生靈的垂憐。

  這怪蜂應該不是什麼靈獸,更不可能像小銀蟲這等擁有洪荒血脈的靈獸一般,擁有數萬年的壽命。這等卑微的生靈,不過只有一兩個月的壽命。就算它辛苦修行,比普通蜜蜂壽命提升十倍,也只有一年多時日可活。

  對於修行之人來說,人生苦短,譬如朝露。但是,對於這些卑微的飛蟲來說,其壽命比之人類,更好比白駒過隙,想要通過修行來擺脫卑微命運的束縛,幾乎難於登天。

  不過,隋戈希望自己的這一點撥,能夠讓它的命運軌跡發生轉折,終有一日,能夠得到超脫。

  平日裏的隋戈,本來沒有這麼多的“多愁善感”,只是今日碰巧開啟了靈覺,是以觸景生情,才會對這怪蜂生出垂憐之心。若是換了以前,隋戈縱然不會拍死、趕走它,亦不會衝著一隻卑微的飛蟲說什麼“助你修行,得以超脫”的話。

  隋戈話已至此,卻不知道這怪蜂似乎靈性領會到他的用心。若是這怪蜂不懂他的用意,自然一切休提;若是它能夠明白隋戈用意,則可如小銀蟲一般,將其視為守護山門的靈獸。

  怪蜂聽了隋戈的話,忽然停止了對靈草的採伐,雙翅顫震,騰空而起,然後懸定在空中,小腦袋連點數下,竟似真的聽懂了隋戈的話。

  “好!若是你日後修行有成,便是我門下弟子了。”隋戈心頭一陣歡喜,“以後,你就長期住在這裡吧。採食靈草的花粉和汁液,對你的修行有莫大好處。”

  怪蜂這時候捧起兩隻前腿,連晃數下,像是在跟隋戈作揖道謝。

  隋戈越發覺得得意,想起當日在陽臺上被這怪蜂蟄過的情形,笑道:“對了,應該給你取個名字——就叫你‘影蜂’吧。來無影,去無蹤的殺人蜂!”

  靈覺開啟,隋戈的腦子也變得靈光起來,對於這影蜂的用途,已然有了安排。

  “影蜂。”隋戈衝著這怪蜂喝道,“全力向我攻襲,只要你能夠突破我千變捉蟲手的防禦,你就是真正的影蜂!”

  影蜂聞言,翅膀一震,閃電般向隋戈臉上攻襲而去。

  隋戈屈指一彈,正中影蜂的腦袋,將它彈得在半空中打了幾個旋,卻並沒有在指頭用上真氣,喝道:“再來!
第99章 先天之說



  明海省省會,明府市。

  華亨商業大廈頂樓。

  陸虎悠然地躺在寬大的老闆椅中,手中習慣地端著一杯拉菲,俯瞰眾生一般地盯著商廈下方,看那些如同螞蟻一般的人流。

  在陸虎的眼中,這些蕓蕓眾生,的確渺小如同螻蟻一般。

  而他,卻是處於金字塔上層,高高在上的主宰者。

  這些螻蟻一般的人,每天做牛做馬的忙碌著,卻是在為他的豪宅、豪車、奢華的生活買單,並且,也為他的那些女人們的奢華生活買單。用陸虎的話來說,他乾女人的套套,都是從這些下層人身上刮出來的。

  在陸虎的辦工作旁邊,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中年人負手而立,臉上線條剛毅,有若刀削。此人名叫程天遊,是八卦門中的一位高手,人稱“八卦遊龍”,他是陸虎最近剛雇傭的貼身保鏢。

  此時,程天遊微閉雙目,儘管站著,卻好像已經睡著了一般。

  陸虎見狀,心道:“老闆我還未睡覺,這做保鏢的居然睡了,那怎麼行呢!”

  於是,陸虎不動聲色地將辦公桌玻璃缸裏面養著的綠蜥蜴取了一條出來,往程天遊的臉上扔去。

  眼看這綠蜥蜴就要撞上程天遊的臉上了,這程天遊居然一動不動。

  “高手?這他媽就是高手!”

  陸虎心裏面冷哼一聲,準備等會兒就將這個程天遊解雇了。

  在陸虎看來,高手就應該眼觀四方、耳聽八方,要是都能被他偷襲成功,那就是狗屁高手了。

  啪!

  蜥蜴撞在了程天遊的臉上,發出一聲如同觸電的聲響。

  程天遊這位“高手”,依舊一動不動,就跟不知道有這麼回事一樣。

  隨後,綠蜥蜴便直挺挺地掉在了地上。

  陸虎本想立即開口大罵,然後將程天遊這位吃白飯的高手趕走,但旋即卻發現不對勁了,因為地毯上的這條綠蜥蜴,一動不動——

  竟然已經死翹翹了!

  陸虎先是一驚,然後滿意地笑道:“陸師傅不愧是八卦門的高手。只是,不知道你這一招究竟是什麼明堂呢?”

  這時候,程天遊眼睛睜開,雙目似電,說道:“這不是什麼武學招式,而是內力修為到了打通任督二脈之後,身體自然而然做出的反應。所謂‘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就是這個境界。”

  “一羽不能加,蒼蠅不能落?任督二脈打通,這就是武俠書中的高手了啊!”

  陸虎饒有興致地說道,“難怪,這蜥蜴剛觸及你的身體,就被真氣給震死了。這麼說來,任何人想要偷襲你,一觸及到你的身體,反而會被你的真氣給震傷?”

  “是。”程天遊應道。

  陸虎將紅酒杯放在辦公桌上,然後從抽屜當中取出一隻黑色手槍,拿在指尖轉了轉,笑道:“如果我用這傢夥的話,能不能傷得了你呢?”

  程天遊瞅了瞅陸虎手中的槍,不以為然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以子彈的速度,可以擊傷我。但是,在我十步之內,你還未開槍,便已經被我擒住了。十步之外,你開槍,我也有足夠的時間避開。”

  “若是我讓人用狙擊槍遠端射殺呢?”陸虎似乎在這個問題上卯上了。

  程天遊猶豫了一下,輕嘆道:“若是遠端射殺,我卻是躲不開。”

  這就是習武之人的悲哀所在了。在當今這個時代,任憑你武術多高,也始終抵抗不了日新月異的熱並且。就算你能擋住子彈,難道你能擋住炮彈,擋住火箭彈?比如程天遊,習武數十年,已經是內家拳師中少有的高手了,但是依舊只能依附權貴,給人當高薪保鏢而已。

  堂堂內家拳師,以人為奴,如何不悲哀。

  不過,在程天遊的心中,對於武學的憧憬之心卻絲毫未減,又說道:“遠端狙殺,我雖然躲不過。但對方若是先天級高手的話,遠端狙殺也是毫無用處。”

  “先天高手,很牛逼嗎?難道他能抓住子彈?”陸虎對於武學高手,顯然沒那麼崇拜。其實,他雇用程天遊,大部分原因也只是出於裝門面而已。畢竟,有一個武學高手做自己的跟班、保鏢,那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空手抓子彈,只是牛刀小試而已。”程天遊說道,目光之中滿是憧憬之色,“先天先天,一步登天。我們內家拳手,是將人體的潛力發揮到極限,而先天高手,卻能夠超越人類體能所能達到的極限,能人之不能。舉手投足之間,能夠跟四週天地靈氣相感應,威力十分驚人!別的不說,單單是先天高手隔空發出的先天劍氣,削金斷玉,那就不是我們這些內家拳師能夠抵禦的。”

  “隔空發出,先天劍氣?那不是跟武俠書中的六脈神劍一樣了?”

  陸虎驚呼道,“難道真有這樣的高手?程師傅,你認識不?你要是認識的話,介紹給我好了,任憑花多少錢都行。別的不說,每天讓他用劍氣給我表演一下,看著都是舒坦、有面子啊。”

  “先天高手,都如神龍一般,見首不見尾。況且,這些人都是心高氣傲之輩,哪是那麼容易請到的。”程天遊說道,語氣還算委婉。其實,先天高手,哪是用“心高氣傲”四個字就能夠形容的了,所有的先天高手,都是以挑戰天道為目標,俗世中的功名利祿,在這些人眼中根本連浮雲都算不上。陸虎就算有再多的錢,恐怕也很難雇傭到一位先天高手做保鏢。程天遊在八卦門中修行的時候,曾經聽說八卦門以前有一位師叔就是先天期的高手,此人曾經數次保護過開國元勳,但是其身份卻並不是保鏢,就算是國家元首們,對其也要以“大師”相稱。

  在程天遊看來,你陸虎何德何能,也配讓一位先天高手給你做保鏢?也只有他程天遊這樣的人,追尋天道無門,又被生活所累,才會摧眉折腰事權貴。

  “算了,先天高手請不到也罷。”陸虎意興索然道,“不知道東江市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就在陸虎喃喃自語的時候,辦公室門被敲響了,得到他的允許,一個手下走了進來,略帶惶恐地向陸虎說道:“陳文龍被雙規了。他的嫡系手下,都被開除了公職,等待法律判決。”

  陸虎微微詫異,皺眉道:“究竟怎麼回事?”

  “唐家的人插手了。”那人說道,說到“唐家”二字的時候,語氣顯得很不自然,似乎這兩個字有千斤重一樣,很難從口中吐出來。

  “帝京的唐家?”陸虎嘆道,“陳文龍栽得不冤啊。不過,那小子跟唐家無親無故的,更不是唐係人馬,唐家怎麼會幫他呢,這不符合常理?”

  “我聽說,唐浩天的女兒跟那小子走得很近。”

  “不可能!”陸虎搖頭說道,“以唐家人的眼光,絕對不可能將唐家的女兒嫁給那小子。至少,唐世淵那老傢夥,就絕對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是,我們現在要如何應對?還請老闆指示。”那人說道。

  “那個強姦的傢夥——何伍呢?”陸虎問道。

  “盛柴去處理他了。”那人又道。

  陸虎點了點頭,有盛柴去“處理”了,那個何伍必然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老闆,還有什麼吩咐呢?”那人繼續問道。

  陸虎沉吟片刻,說道:“既然這樣,看在唐家的面子上,我再去見這小子一面吧。”
第100章 王八之氣



  秋高氣爽。

  路虎車飛速行駛在前往東江市的高速公路上,躊躇滿志。

  陸虎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陳文龍的失敗而受到太大影響,因為他堅信,隋戈那小子一定會屈服的,無論是屈服於他的錢,還是權。在陸虎看來,錢和權,沒有人會拒絕這兩樣東西的,差別只在乎錢的多少,權的大小而已。

  陸虎一邊晃著酒杯,一邊說道:“程師傅,你覺得如今什麼行業最賺錢?”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程天遊想了想,說道:“房地產吧。”

  “廢話,肯定是房地產!都說房地產是最暴利的行業!”程天遊旁邊的司機說道,“而且,以老闆的精明,怎麼會選擇房地產這一行呢!”

  這人名叫盛柴,渾身肌肉飽綻,透著一股兇悍之氣,也是陸虎的保鏢。不同的是,盛柴是雇傭兵出身,擅長刀刃、火器,因此對程天遊這種“江湖中人”並不怎麼感冒,隱約有排擠之意。畢竟,在程天遊被雇傭之前,盛柴才是陸虎最信賴的保鏢。

  “你們都錯了!”

  陸虎說道,“房地產賺錢沒錯,但是卻算不上最暴利的行業,而且前景堪憂。別看現在國內的房地產行業如火如荼,一個個賺得歡,但是好日子已經高不長久了,上頭的風向已經變了,若是不儘快轉型,恐怕很多房企老闆就要面臨破產的危險了。”

  “那老闆,您說什麼產品最暴利,最有錢途呢?”盛柴乘機問道。

  “藥品行業!”陸虎肯定地說道。

  “藥品行業?為什麼?”這一次發問的是程天遊,他覺得不能讓盛柴將風頭搶完了。

  “房地產的利潤不過幾倍,最多不過十倍,而且盯著這一塊蛋糕的人可不少。即便是我,也要花費不少錢去打點關係,所以真正的利潤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麼多。”陸虎說道,語氣一轉,“藥品行業就不一樣了。一種藥品,成本價不過幾毛錢,但是卻能夠賣到幾十甚至上百元,因為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一種藥品的材料費是多少?它不像鋼材、水泥、地皮,都是明碼標價的。所以,藥品的價格,波動性很大,利潤空間也非常大。”

  “二十年前,一個小感冒,進醫院只花一兩毛錢;現如今,一個感冒,至少得花一兩百吧?”陸虎繼續笑道,“其實,現在吃的感冒藥,跟以前那些藥並無本質區別,不過就是換了個名字,換了個包裝而已,但是價格卻能翻幾十倍甚至幾百倍。”

  程天遊和盛柴一想,事實果然如此,這藥品行業的確是相當暴利。

  “不是每個人都要買房子,但只要是人,都免不了要吃藥。”盛柴說道。

  陸虎閒著無事,又道:“別看一套房子,動輒就要上百萬,相比之下,吃藥的那點錢似乎不算什麼。不過,你們大概沒有想過,對下層人來說,一輩子大概也就買一套房子。但是這藥,可就沒有深淺了,治病的藥、保健的藥、減肥的藥,嘿,還有提升男人戰鬥力的藥,這麼多種類的藥品,一個人一輩子要在藥上面消耗多少錢,恐怕沒有人說得清吧?更不要說那些患了慢性病、大病的人,那他花費在藥品上的錢,恐怕就遠遠不止一套房子了。”

  “老闆英明!”盛柴說道。

  “但是,現在搞藥品的人實在太多了,這錢恐怕也不容易賺吧?”程天遊問道。

  “程師傅,你這個問題問得不錯。”陸虎說道,“表面上來看,藥品市場的確是已經處於飽和狀態了。但是,這都只是表面而已。你想想看,只是治感冒的藥,市場上究竟有多少種?而許多藥廠,就是靠著一種感冒藥,就能夠維持運作、賺錢,其中的利潤何其之大。所以,只要稍微動動腦子,再加上我的人脈,要分享藥品市場的蛋糕,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程天遊心知,雖然陸虎並不懂武學,但是如今這個社會,早已經不是以武逞強、快意恩仇的年代了。權勢和財富,才是這個社會上無往而不利的利刃。

  而陸虎,恰巧就是權勢和財富的代言人。

  平心而論,程天遊不得不承認,陸虎這官商,儘管手段有些不光明,但是賺錢的本事卻很大。當然,如果不是因為陸虎有錢,以程天遊之能,也不會成為他的保鏢。

  “那麼,老闆打算什麼時候正式進入藥品行業呢?”程天遊又道。

  “我目前只是需要一個契機。”陸虎說道。

  “什麼契機?”盛柴連忙追問道,免得冷了老闆的場。

  “我若是進軍藥品市場,便要一炮打響!一鳴驚人!”陸虎沉聲道,“契機,就是要缺一發炮彈?”

  “炮彈?”盛柴疑惑道,“要不然我幫老闆您從黑市上搞一發炮彈?”

  一旁的程天遊聽了這話,心頭不禁冷笑了一聲,暗道:“就你這種智商,連比喻都聽不明白的人,還能跟我較勁?不過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貨而已。”

  陸虎也沒想到盛柴居然連這麼簡單的比喻都聽不明白,覺得大煞風景,忍耐著性子說道:“我需要一樣藥品,一樣能夠為我快速打響名氣的藥品!”

  “哦,老闆,我想起來了,就是您之前時常提起的那種狗皮膏藥?”盛柴總算是明白過來,“但是老闆,我就不明白了,你區區的狗皮膏藥,究竟有什麼神奇之處,值得老闆您這麼惦記。”

  “那的確是狗皮膏藥沒錯,但卻不是一般的狗皮膏藥。”陸虎哼道,“能夠讓人的筋骨在短時間之類癒合的狗皮膏藥,會是一般的膏藥嗎!若是一般的藥,值得我費盡心力,想盡辦法弄到手?”

  “是,是。不過,那小子也真不識抬舉,老闆您親自跟他去談,差點都要三顧茅房了,這小子居然還不肯合作,實在該死!”盛柴說道,身上的殺氣又開始升騰起來,他卻沒有注意到,剛才將三顧茅廬說成是三顧茅房了。

  吱——

  忽地,一輛白色寶馬車飛速超車,路虎車一個急轉,后座上坐著的陸虎,酒杯中的紅酒飛濺一身。

  麻痹的!

  陸虎勃然大怒,將手伸出窗外,把酒杯狠狠地往那寶馬車屁股上砸去。

  可惜,寶馬車飚射速度很快,陸虎的酒杯砸在了公路上。

  更讓陸虎惱火的是,寶馬車的車主竟然還將手臂伸出窗外,豎起了中指。

  “盛柴!追上去!撞死他!”陸虎臉色鐵青道。

  在這明海省,居然還有人敢如此挑釁他,那絕對是活得不耐煩了。

  盛柴渾身殺氣騰騰,猛地一踩油門,向著前面那輛寶馬車追了上去。只要追上對方,盛柴發誓一定要將對方的車撞成一堆廢鐵,因為老闆就喜歡這種暴力的調調。

  誰知道,這至尊版路虎車看起來的確是霸氣,但是在速度上卻並沒有絕對優勢。一時間,竟然追不上那寶馬車,更讓人惱火的是,寶馬車故意在前方以“S”形路線前行,扭來扭去,挑釁味十足。

  盛柴肺都要氣炸了,但卻是無可奈何,儘管他身上帶著手槍,但是也不敢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射擊。

  陸虎更是火冒三丈。

  於是,陸虎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陳偉明,讓東江市的交警給我馬上滾去高速路出口,攔截一輛白色寶馬車,車牌是……如果攔不住,你讓他們都下課吧!”

  隨後,陸虎向盛柴說道:“不用追趕那麼快,他跑不了!”

  半個小時之後,路虎車終於抵達東江市高速路口。

  這時候,正如陸虎所料,那一輛向他發出挑釁的寶馬車已經被攔在了高速公路出口處,一對交警正在對寶馬車的司機進行盤查。

  寶馬車裏面做了兩個人,一個沙場老闆,四十多歲的禿頭,另外一個是女人,濃粧艷抹地,還呆在車裏面沒有下來呢。禿頭很屌,正在跟那些交警進行理論。

  陸虎讓盛柴將車子停了下來,然後從車裏面拖出一根棒球棍,狠狠地往禿頭的腿上砸去,直砸得禿頭哀嚎不已、痛哭流涕。四週的交警已經被上司特別交代過,所以對陸虎的所謂熟視無睹,就好像沒看見這一起暴力事件一樣。

  陸虎一邊用棍子狠揍禿頭,一邊罵道:“你麻痹的!區區一個暴發戶,就敢在老子面前得瑟!你他媽眼睛被屎糊了嗎,不會看老子的車牌?軍警車牌,認識不?白色牌子!傻逼!弄死你這個傻逼!”

  陸虎將這禿頭收拾夠了,卻還沒有完全解氣,衝著一旁的程天遊說道:“去把那破車給我砸了!”

  程天遊點頭,來到那寶馬車前面,讓裏面那個妖艷的女人滾出來。但是,這女人哪見過這麼暴力血腥的場面,儼然已經被嚇傻了。程天遊上前,將手拉著車門把手,稍微一用力,直接就將寶馬車的車門給硬生生地掰了下來,然後衝著裏面的女人說道:“趕緊滾下來,老子要強拆了!”

  女人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從車上爬了出來。

  轟!

  程天遊一拳轟在了寶馬車的車蓋上,真氣勃發,力量強逾數千斤,頓時將車蓋砸得凹陷下去。

  砰!砰!砰!

  隨後,程天遊接連幾拳轟在了寶馬車上面,每一拳砸下去,威勢、力量都比千斤大錘還厲害。

  不過眨眼的功夫,在程天遊的鐵拳蹂躪之下,寶馬車已經變成了一堆爛鐵。

  陸虎這才覺得心頭的怨氣消散了,看了看地上躺著痛苦呻吟的禿頭,往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土佬!下次眼睛放亮點!我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上位者,你惹不起!還有,別讓老子看見你再開寶馬,否則的話,直接弄死你!”

  這一次,程天遊的表現很讓陸虎滿意,而盛柴卻完全沒有表現機會,於是他發揮了自己拍馬屁的特長,向著陸虎說道:“老闆,您剛才真威風,怎麼說呢……就像書裏面說的,有王霸之氣!”

  “王氣!霸氣!”陸虎哈哈一笑,“好一個王霸之氣!”

  說完,陸虎上車,揚長而去。

  這時候,那已經被嚇呆的女人才知道去扶躺在地上的禿頭,然後向四週的交警哭訴道:“這麼囂張、這麼暴力的人,你們怎麼不管呢?”

  “管不了!”交警隊長鑽上警車,衝著那女人說道,“誰讓你們眼睛瞎了,惹了自己不該惹的人!”

  說完之後,這交警隊長拉響警笛,迅速遠去。

  其餘的交警,也跨上摩托,頃刻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天高氣爽,乾坤朗朗,但有時候卻是如此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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