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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少年藥王 作者:逐沒(連載中)

第81章 家務事

  車門被推開,三個身穿軍裝、儀錶不凡的年青軍官從車上走了下來,領頭的軍官更是帥得掉渣,把自認為是“帥哥”的隋戈都給比了下去,而且這傢夥身上有一股英武之氣,他劍眉一揚,向唐雨溪說道:“雨溪,跟我回去!”

  說著,那人伸手就向唐雨溪的手腕抓去。

  隋戈同學豈容別的男人染指唐雨溪,看到對方居然敢伸手去“揩油”,頓時怒從心來,千變捉蟲手頓時施展而出,拇指和中指一扣,向著那位軍官的手腕彈了過去,要將他的鹹豬手拂開。

  “咦!”

  年青軍官微微驚訝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隋戈這個山野小子居然是一個練家子。

  這年青軍官並未動手,他旁邊的一位軍官卻是抬起一腳,一記低鞭腿,閃電般往隋戈的手腕踢去。發力剛猛,如果常人被他踢中的話,至少也是手腕錯位、骨折的局面。

  隋戈哪肯在唐雨溪面前丟了面子,千變捉蟲手變彈為抓,探囊取物一班扣住了這位軍官的足踝,然後手腕發力,一扯一帶,竟然將這軍官掄上了半空,然後毫不留情地將他往吉普車上砸了過去。

  劍眉軍官見狀,表情從微微驚訝變成了驚駭,一隻手仍然去抓唐雨溪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擺出“二龍戲珠”的把式,往隋戈的雙眼插去,不過這一招只是虛招,隋戈看得出他並非要插瞎自己的雙眼,只不過是打算圍魏救趙,讓隋戈放掉那位年輕軍官,知難而退。

  這位劍眉軍官表現出來的手法、眼力,無疑比另外一人高明瞭許多,而且二龍戲珠的雙指指尖不住地顫動,顯現出許多真假難辨的指影,這可是練氣期武者才有的手段!

  以一敵二,隋戈絲毫不懼,千變捉蟲手變化無方,直接掄起先前那人,把他當作兵器一樣,直接往劍眉軍官的腦袋砸了過去,竟然比劍眉軍官的二龍戲珠手指還要快了少許。同時,另外一隻手再次做出“拈花彈指”狀,爆出一點真氣,往劍眉軍官掌心定驚穴彈了過去。

  劍眉軍官再次詫異,他沒料到隋戈的手法竟然如此鬼魅、靈變,只得收回了戳隋戈眼睛的兩根指頭,然後伸手去托先前那位軍官的腰桿,免得被這“人肉兵器”給掃中。劍眉軍官的另外一隻手,卻變掌為拳,轟在了隋戈的彈指上。

  蓬!

  拳指上真氣碰撞,爆出一記沉悶的響聲。

  兩人身體不約而同地晃了一晃,竟然是平分秋色的局面。

  不過,劍眉軍官另外一隻手掌卻托了一個空,原來隋戈又將那“人形兵器”在半空中一抖,改變了一個方向,讓他再次往吉普車上砸了過去。

  轟!

  一聲悶響,先前那位軍官直挺挺地砸在了吉普車的側面,這輛軍用吉普車的外殼原本堅硬無比,居然被生生地砸出了一個明顯的凹坑。

  這一砸的力道之大,可想而知了。

  被砸的這軍官雖然也練過外門硬功夫,不過顯然沒練到銅皮鐵骨的淬體大成地步,這一砸使得他當場就昏了過去,然後軟魚似的從車上滾下來。

  另外一個軍官見此,雙目噴出仇恨的怒火,正要出手為同伴出氣,卻被劍眉軍官所阻。

  劍眉軍官平靜地向隋戈說道:“我叫唐雲。多謝你剛才對我同伴留手。”

  “雲哥!你這是什麼話!”另外那軍官扶住昏迷不醒的同伴說道。

  這個叫唐雲的帥氣軍官說道:“如果不是人家留手,衛華就不是昏迷,而是七竅噴血了!”

  隋戈同學不得不佩服這個唐雲的眼力和氣度。的確,剛才隋戈是留手了,所以並沒有用真氣震傷對方,而且力量也拿捏得極好,剛好將對方砸昏,卻沒有傷及筋骨。沒想到,這個唐雲居然看出了隋戈的用意,倒也還算難得了。

  不過,儘管如此,隋戈同學仍然不容忍這個唐雲去揩唐雨溪的油。

  所以,隋戈同學很旗幟鮮明地說道:“儘管你很帥,也很有氣度。但是,你如果再去抓她的手腕,我仍然會對你不客氣的!”

  “你很在意她?”唐雲問道。

  “你懂的!”隋戈傲然地哼了一聲,儼然以護花使者自居。

  “隋戈——”

  這時候,一旁的唐雨溪終於回過了神,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他是我哥!”

  “你哥——”

  隋戈先是一愣,然後補充道,“親哥?”

  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見面就跟大舅哥交上了手,這可咋辦啊。

  隋戈心頭開始惴惴不安了。

  “當然是親哥。”唐雨溪說道,“只比我早出生二十幾分鐘,但就是喜歡管我的事情。”

  “壞了!果然是大舅哥!”

  隋戈在心頭暗叫一聲糟糕。早知道人家是這一層關係的話,就不應該那麼衝動了。跟大舅哥第一次見面,關係就搞得這麼劍拔弩張的,那以後還怎麼跟唐家的其餘人搞好關係呢?

  “你怎麼不提醒我一聲呢?”隋戈尷尬地向唐雨溪說道。

  “我還沒來得及提醒,你們已經開打了,而且還那麼暴力!”唐雨溪解釋道。

  的確,隋戈和唐雲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從交手到摔人,都在電光石火間完成的。唐雨溪想要出言阻止,根本就來不及,然後看到唐雲的兄弟被砸昏過去的暴力場面,唐雨溪又被驚呆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唐雲並不領情,向隋戈說道:“既然你知道了我跟雨溪的關係,那就希望你不要干涉我們的家務事。另外,你打傷我兄弟的梁子,過陣子我會向你討回來的。”

  “何必呢,都是一場誤會嘛。”隋戈擠出一副笑臉說道,希望改變大舅哥對自己的惡劣印象。

  可惜唐雲根本就沒有理會隋戈同學,而是向唐雨溪說道:“雨溪,你真是太任性了!為了給你治病,爸爸把國內最好的心臟外科醫生幾乎都請來了東江市,結果你居然一個人偷偷溜出醫院——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多擔心嗎?”

  “哥,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唐雨溪神情黯然地說道,“不過,你想必也很清楚,我有多少的機會能夠走下手術臺。”

  唐雲微微一怔,然後輕聲道:“但是……你也應該告訴我們一聲啊。”

  “我只是想跟自己的學生和朋友告別而已。”唐雨溪道,“哪怕是永別,也應該有個交待,不是嗎?”

  唐雲輕嘆道:“哥理解你的想法。不過,告別已經結束了,你也應該回去了吧。至少,為了你自己和我們著想,你應該跟命運搏一回!”

  唐雨溪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

  回去醫院,肯定會立即商討、準備手術的事情。那麼,她便無法兌現之前跟隋戈達成的協定。但是,唐雲可是她親哥,他所作的一切,自然都是為了給她治病。

  究竟要如何選擇?

  “唐哥,雨溪已經有了選擇。”

  隋戈不想讓唐雨溪為難,所以搶先說道,“她打算放棄手術治療,讓我全權為她治病!”

  “什麼……你?”

  唐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他像是錯愕,接著便怒道,“胡鬧!你的功夫雖然還不賴,但雨溪的病可不能耽誤,就算你懂一點醫術,也請你不要耽誤了雨溪的治療!”

  很顯然,唐雲對隋戈的醫術並無半點信心。

  當然,這也不怪唐雲。隋戈的年紀擺在那裏,就算他出娘胎就開始學醫,按常理也肯定比不上那些有幾十年臨床經驗的專家醫生。而唐家為唐雨溪請來的心外科醫生,可都是國內的頂級專家。所以,在唐雲看來,他並不認為隋戈能夠跟那些專家醫生比肩。

  “沒錯,就是我!”隋戈同學肯定地說道,“唐哥,我敢肯定地說,你們請來的那些醫生,他們加起來不如我!”

  狂!妄!

  唐雲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狂妄”。

  那些專家醫生加起來也不如他,他以為自己是華佗麼!

  隋戈看出了唐雲眼中的懷疑和不屑,不過他也懶得解釋,上前來到那位昏迷的叫衛華的青年軍官面前,拿起他的手腕向唐雲說道:“這人的手腕骨頭被我摔骨折了,對吧?”

  唐雲不知道隋戈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只是哼了一聲,“你是在顯擺你的擒拿手招式精湛嗎?”

  衛華旁邊的那位軍官眼中再次噴出仇恨的火光,如果不是忌憚隋戈的厲害,恐怕這時候已經忍不住要對隋戈出手了。

  “我的擒拿手的確不錯,但是並不需要我刻意顯擺。”隋戈平靜地說道,像是在跟唐雲探討病情一樣,“如果你找人為他醫治的話,多久能夠治愈?”

  唐雲隱約猜測到隋戈要幹嘛,但是急於帶唐雨溪離開,所以皺眉道:“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也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的道理。實際上,如果要痊癒的話,沒有半年時間肯定不行。就算是我找人,恐怕至少也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對我而言,十五分鐘就足夠了!”隋戈狂妄地說道,“所以我說,你們找的醫生不如我!”

  “十五分鐘,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華佗麼!”唐雲冷哼了一聲,“我可沒功夫跟你開玩笑!”

  “十五分鐘,你都不敢賭?”隋戈故意激唐雲道,“如果我做不到,立即在你們面前消失。”

  “好!希望你信守承諾!”唐雲沉聲道,“要怎麼治?”

  “把他放進車裏面。”隋戈說道,“因為等會兒會很痛,所以需要你們兩個人一起按住他的手腳。”

  “他現在還昏迷不醒呢。”另外那軍官說道。

  “等下就會醒,痛醒!”隋戈說道,“所以你們一定要使勁按住他,不讓他動彈!”

  唐雲不想再浪費任何的時間,將衛華抬上了吉普車后座,然後按照隋戈的吩咐,將衛華的手腳使勁地按住,讓他完全動彈不得。

  隋戈也不再含糊,變戲法一般從身上摸出一個玉石盒子,然後取出了一張“狗皮膏藥”,火速地貼在了衛華的手腕上,然後用真氣將狗皮膏藥上的培元膏藥力瞬間激發出來。作為靈藥,培元膏的藥力本來就已經很猛很烈,何況隋戈還用內力將靈藥的藥力在瞬間激發出來。

  所以,這一張“狗皮膏藥”產生的痛苦,絕對是當初老地主所承受的痛苦五倍甚至十倍!要知道,當初老地主可是被這培元膏給生生痛得昏了過去。

  而衛華卻是恰巧相反,本來還處於昏迷狀態的他,愣是被隋戈給生生痛醒了!

  啊!

  衛華一聲慘叫,幾乎痛得要跳了起來,可是唐雲和另外一個軍官,四隻手如同鉗子一樣,將他死死地按在車子后座上面,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啊……痛死我了!”

  衛華痛苦地哀嚎道,似乎他正在經受上刀山、下油鍋的酷刑一樣。

  唐雲也被嚇了一跳。要知道,衛華可是通過了殘酷軍事訓練的軍官,對於普通的傷口和痛楚,基本上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現在卻痛得慘呼連連,就可想而知這一貼膏藥給衛華究竟帶來了多大的痛楚!

  扎扎~

  骨頭癒合的聲音在衛華的手腕處清晰地響起。

  聽見這聲音,唐雲眼中的怒火頓時變為疑惑,然後轉為驚奇。

  唐雲並非蠢人,從這聲音便猜測到隋戈的那一貼膏藥一定起了某種奇效。

  或者說,是神效。

  不過,衛華已經被痛得死去活來,以至於他甚至叫嚷要唐雲將他打昏過去。但是,唐雲卻擔心影響隋戈的治療,硬是死死地按住衛華的手腳,讓衛華硬撐了十幾分鐘。

  直到汗流浹背、聲嘶力竭。

  衛華終於停止了掙扎。

  隋戈的這一貼膏藥,終於將衛華給“強姦”了。

  “行了。放開他吧。”

  隋戈摸了摸衛華的手腕,知道這傢夥的骨傷已經痊癒,示意唐雲可以放開衛華的手腳。

  其實,這時候就算唐雲不按住衛華的手腳,恐怕衛華也已經無力掙扎了。

  “怎樣?”隋戈向衛華問道。

  “我擦……我要殺死你!”衛華嘶啞著嗓音說道。

  “我是問你的手腕,能活動了嗎?”隋戈淡淡地說道。

  衛華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好像已經不疼了,而且還能隨意活動,簡直是完好如初了。

  “咦……全好了?”衛華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唔……你也不用謝我。”隋戈說道。

  “擦!”衛華冷哼了一聲,本想將隋戈臭罵一通,但是想到自己這手腕終究是人家醫好的,也算是“手下留情”了,作為一個軍官,再罵人家的話,就未免顯得沒有軍官的氣度了。

  “唐哥,我這醫術還不賴吧?”隋戈向唐雲問道。

  “很好!”唐雲說道,“但是,你能治愈雨溪的病?”

  “只有五成把握!”隋戈照實說道,“不過,我會全力以赴!”

  唐雲沉思片刻,然後說道:“我帶你去見我父親!”

  “這就要去拜見岳父大人了?”

  隋戈同學的心頭,居然開始有些莫名地緊張了。
第82章 拜見岳父大人

  黑色吉普車平穩而快速地向明海軍區總醫院行駛而去。

  車上,唐雨溪坐了副駕位置。

  隋戈只能跟唐雲、衛華還有一個叫連驚濤的軍官擠在了后座上。

  左擁右抱的感覺雖然不錯,但如果擁抱的是男人,那感覺就會截然不同了。

  車上的氣氛有些沉悶。

  在大舅哥和另外兩個陌生男人面前,隋戈實在沒辦法放開心情跟唐雨溪開玩笑。

  更何況,隋戈隱約感覺到這位大舅哥儘管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存在,但是卻仍然懷有一種莫名的敵意,似乎並不甘心他漂亮的妹妹落入隋戈的“魔爪”。

  隋戈同學暗嘆一聲冤枉,心想這位大舅哥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他可是連唐雨溪的嘴唇都沒碰過呢,就連牽手的次數,那都是屈指可數呢。

  “隋戈,你是東大學生?”

  終於,唐雲首先打破了沉默。

  “大一,草業科學專業。”隋戈老老實實地答道。

  “你是怎麼認識雨溪的?”唐雲又問道。

  “我是她學生。”隋戈說道,“不過,還沒到學校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這都是緣分吶。”

  “你是中醫?”

  “中醫世家。”隋戈說道。

  “……”

  “……”

  隋戈同學忽然明白,在某些時候,有人說話,氣氛也許變得更加沉悶。

  毫無疑問,跟唐雲談話就是這種感覺。

  “哥,他不是罪犯,也不是間諜,不用繼續審問了吧。”終於,連唐雨溪都受不了了。

  “我這是為他好。”唐雲說道,“就當時一場演習。你知道,等會兒他要面對的是老爸。跟老爸談話是什麼感覺,你應該很清楚吧。”

  唐雨溪俏臉微微一變,說道:“那繼續演習吧。”

  “呃……”

  隋戈同學本以為唐雨溪會解放自己,沒想到她居然很快就投向了唐雲的陣營。這讓隋戈不禁有些好奇,唐雲和唐雨溪的父親,他自認為的未來岳父大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吉普車行駛了半個小時之後,駛入了明海省軍區總醫院。

  這一家醫院座落在青江江畔,依山臨江,風景秀美,看起來儼然是一個別墅區,而不像是醫院。

  儘管國內大部分軍區醫院已經對所有民眾開放,但是明海省軍區總醫院卻是少數例外之一,這裡只接納國家軍政兩方面官員及家屬病人。

  當吉普車駛入醫院大門的時候,立即有持槍的衛兵上前查證、行禮,給人一種戒備森嚴的感覺。

  終於,吉普車在外科大樓前面停了下來。

  隋戈同學的小心肝不爭氣地加速跳動起來。

  醜女婿終於要拜見未來岳父大人了,能不緊張嗎?況且,這件事情還這麼突然,隋戈可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在他看來,至少得著裝穩重、成熟一點才行,另外還得準備點禮物什麼的……

  總之,很多時候,第一印象往往就是最終印象。要想讓未來的岳父、岳母看重你、欣賞你,那麼第一次見面,絕對是馬虎不得的。

  放在涌泉村那地方,準女婿第一次到府,那可是有很多講究的。比如衣服,一定是要新衣,而且還要著裝穩重。拜訪的時候,自然不能空手而去,那需要四大件、六小件。四大件,是兩條煙、兩瓶酒、兩隻紅雞公再加兩條紅鯉魚。六小件是豬肉六塊,白糖兩斤分兩份裝,糕點四盒而且不能同樣分為三份。如果準女婿力氣不夠的話,扛著這麼多東西走幾十里山路,絕對會被累趴下的。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小規矩。準女婿到府,要如何稱呼未來的岳父、岳母也是有講究的。如果岳父、岳母的年紀比自己的父母大,則要稱呼大爺、大媽;若是年紀比自己的父母小,則要稱呼大叔、大嬸。如果亂了規矩,或者送禮不週,那麼極有可能會讓親事泡湯的。

  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由不得隋戈了。

  當唐雨溪被漂亮的護士小妹送入特護病房的時候,隋戈便只能獨力面對唐雨溪的一眾家人和親戚了。

  唐雨溪從來沒向隋戈提及過她的家世和家人的情況,而隋戈也沒有問。

  不過,唐雨溪有一個終身院士的外公,又開著保時捷跑車,隋戈估摸著她的家世也不會差。

  只是,當隋戈真正面對的時候,才知道唐雨溪的家世原來如此了不起。別的不說,光是病房外面這些閃花人眼睛的軍銜肩章,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人群當中,有一個中年男子格外顯眼。沒辦法,誰讓他肩膀上那顆星星又大又亮。

  隋戈知道一些軍銜肩章的皮毛知識,所以知道那星星叫做將星。

  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能夠被授予將銜,除了本身擁有過人的才識和能力之外,恐怕其家世也很不凡。這中年男子穿著軍裝的時候,自然流露出一種英明神武的氣勢,不怒而威。中年男子的身旁,站著一個端莊、溫婉、漂亮的婦人,面上依稀有唐雨溪的影子,因為保養得極好的緣故,倒像是唐雨溪的姐姐。

  隋戈已經隱約猜測道,這中年男子和婦人的身份了。

  “你就是小隋嗎?”

  中年男子將目光投向隋戈,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好。”隋戈點了點頭,跟著中年男子和婦人走進了走廊盡頭處的一個安靜的小會客廳。

  進屋之後,美婦人便去泡茶了。

  於是,隋戈同學便要獨力面對未來岳父大人了。

  “請坐。”

  中年男子向隋戈說道,他坐在了沙發上面,“本人唐浩天,是唐雨溪的父親。你叫隋戈,東大的學生?”

  隋戈此時終於明白為什麼先前唐雲要跟他進行“演習”了,因為跟唐浩天談話,當真算不上一件“愉快”的事情。

  唐浩天這人,言語舉止間自然流露出一股威壓,這種威壓跟他的軍銜、本身的氣勢、氣質融為一體,任何人要坐在他面前平心靜氣地談話,都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尋常人,面對面跟唐浩天這樣談話,恐怕連說話都很難流利的。

  事實上,拋開唐浩天的身份,光是他練氣後期的武學修為,就足以讓許多人在他面前無法正常說話了。練氣後期的修行者,打通奇經八脈之後,周身經脈無一不通,真氣遍佈全身,舉止之間,自然而然就會流露出一種威壓,這就是所謂的強者氣勢。

  不過,隋戈並非尋常人,也不是普通的武者,他是以天道、超脫生死為目標的修真者。所以,無論是唐浩天的少將身份,還是他的練氣後期修為,對隋戈來說,都算不上什麼壓力。

  唐浩天真正給隋戈的壓力,也只是因為他是唐雨溪的父親。

  隋戈面對唐浩天,就像是戰戰兢兢地準女婿,第一次面對自己的未來岳父,希望能夠給對方獲得一個好印象。

  “大一學生,草業科學專業。”隋戈略帶謙遜地說道,不為唐浩天的氣勢、身份壓力所動。

  “你是怎麼認識雨溪的?”唐浩天又問。

  果然,知父莫如子,唐雲對他老爸的心思,揣摩得真是**不離十。

  跟唐浩天談話,簡直比唐雲還要沉悶十倍。

  “審訊式”的談話進行了一陣之後,唐雨溪的母親終於泡好了茶,倒了一杯遞給隋戈。

  隋戈慌忙起身,雙手接過未來丈母娘遞過來的茶杯。

  “浩天,這孩子一看,長得還挺帥的呢。”唐雨溪的母親許顏歆微微一笑道,輕描淡寫化解了屋子當中這種沉悶、緊張的氣氛。

  隋戈不由得心生感動,暗想這位未來的丈母娘還真是不錯,不僅給他泡茶,而且還說他帥。隋戈同學最喜歡的一件事情,就是聽見女人說自己的帥。

  唐浩天微微蹙眉,顯然有些不滿意被夫人破壞了氣氛。身為人父,唐浩天覺得有必要了解清楚跟自己女兒走得很近的這個小男生的底細。其實,就在唐雲帶隋戈來醫院的途中,唐浩天就已經弄到了隋戈同學的所有資料。不過,因為涉及到自己的女兒,唐浩天並不放心,決定自己親自“審問”一番,誰知道“審訊”剛進行了一小半,卻被夫人給破壞了氣氛。

  不過,唐浩天對夫人極是寵愛,自然不可能因此責備她。只好放棄了“審訊”,然後向隋戈說道:“小隋,既然你和雨溪是朋友,想必也希望她的身體能夠儘早復原。現在,醫院的那些專家正在對她的病情進行會診,我想知道你是什麼看法?”

  “我的看法很簡單。”隋戈說道,“只是做一道選擇題而已。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治愈雨溪的病,如果你們請來的專家能夠將這個幾率提升到百分之五十之上,我很樂意讓那些專家接手;如果他們會診之後,達不到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我希望你和阿姨能夠將雨溪交給我來治療。”

  “你這孩子——唉。”許顏歆輕嘆了一聲,卻沒有表態。

  唐浩天沉思片刻,說道:“我沒辦法確信你所說的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隋戈說道:“是唐雲帶我來這裡的。”

  隋戈同學自然不能故技重施,將未來岳父或者岳母的手腳打折了再自愈,以此來證明他的醫術高超。不過他話中傳遞的意思也很明顯了,就是你唐浩天或者不相信我,但是總該相信你兒子的眼光吧。

  唐浩天本就是非凡之人,自然明白隋戈的意思,說道:“我會仔細考慮考慮的。”

  隋戈點了點頭,起身退出了會客室。
第83章 一看你就發呆

  隋戈心裏沒有絲毫埋怨唐浩天和許顏歆。

  為人父母,自然是希望自己生病的女兒得到最穩妥、最可靠的治療。

  一方面,是國內頂級醫學專家,理論知識先進,臨床經驗豐富;另一方面,是年紀輕輕,連醫生資格證都沒有的江湖郎中。

  高下之別,而想而知。

  唐浩天雖然並非常人,跟普通人的思維有些不同,但事關女兒的性命,他不得不深思熟慮一番。

  實際上,唐浩天願意考慮、權衡一下,已經算是對隋戈的一種肯定了。

  換了別的人,早就做出了選擇,哪會將自己兒女的性命放在一個江湖郎中的手中。

  天色漸黑。

  隋戈被唐家的人安排在醫院的酒店裏面。

  但這種時候,隋戈哪睡得著。

  他將目光投向外科大樓六樓,那一層樓上仍然燈火通明,顯然那些醫學專家、教授們正在為唐雨溪擬定最佳的手術治療方案。

  終於,六樓上的燈光熄滅了好一部分。

  隋戈猜測,那些專家、教授們應該已經拿出了方案。

  這個念頭剛起,房間中的電話忽地響了起來。

  隋戈趕忙提起了電話通。

  這裡可是軍區醫院的酒店,自然不可能會有什麼“特殊服務”、“推油按摩”之類的騷擾電話打進來,所以這個電話只有可能是唐家的人打過來的,甚至很可能是唐雨溪。

  不過,電話卻並非是唐雨溪打來的,而是唐雲。

  唐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沮喪,“對不起,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

  對不起,意味著隋戈這個“主治醫生”已經被唐家的人踢出局了。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唐雲說的是“他們”,那即是說,唐雲這個未來大舅哥,在這件事上還是站在隋戈這邊的。可惜,唐家有資格做出決定的人,卻並不是唐雲。

  隋戈只是用詫異地語氣問道:“難道那些專家,他們將成功率提到了百分之五十之上?”

  “沒有。”唐雲說道,“他們粗略估計,至多有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機會。”

  “百分之二十?”隋戈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呢。

  “是我爺爺做出的決定。”唐雲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一次我爸請來的醫學專家當中,有一位醫生是專門給中南海首長們看病的。他跟爺爺的私交不錯,所以他足以影響爺爺的決定。”

  “御醫麼?”隋戈在電話中不滿地冷哼了一聲,“老頑固!”

  唐雲在電話中報以苦笑,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敢說他爺爺是老頑固。不過,在唐家這樣的家庭,唐雲的爺爺唐世淵才是真正掌握著家族大權的人物,一旦這位老爺子做出了決定,便很難更改。

  不僅唐雲無法影響他爺爺的決定,就連唐浩天也不能。

  “雨溪準備明天做手術……喂……喂……”

  唐雲本想安撫隋戈幾句,卻聽見電話中傳來“嘟嘟”聲,原來隋戈這廝竟然已經挂了電話。

  ※※※

  月色皎潔,晚風習習,落地窗窗紗輕輕飄動。

  病房中的小護士有些睏倦地靠在沙發上,半瞇著眼睛,打著瞌睡。

  唐雨溪穿著病號服,踩著一雙棉拖鞋,輕輕走到了陽臺上,欣賞著明月,若有所思。

  明月寄相思。

  這話還真是有道理。

  明月高懸的夜晚,不僅會勾動文人騷客的思念,同樣也會勾動普通人心中的思念。

  對唐雨溪來說,這不僅是一個月夜,還極有可能是她人生最後的一個夜晚。

  幸運的是,這個夜晚有明月、有星光,還有清新的晚風。

  只是,稍微有些清冷了一些。

  不過也沒有辦法,明天就要做手術了,現在誰也不會來打擾她了。

  隋戈呢?

  這時候,唐雨溪不免又想起了隋戈,心裏面隱約對他有些歉疚。明明答應了他,讓他做她的主治醫生的,卻沒想到爺爺的一個電話,卻替唐雨溪和唐家所有人做出了選擇。

  唐雨溪連父親的決定都無法左右,自然更左右不了爺爺的決定。

  實際上,她爺爺做出的決定,幾乎無人可以左右。

  唐雨溪不禁輕嘆了一聲。

  想不到人生最後的一次選擇,她自己居然都不能做主。

  又一陣晚風襲來,不禁有些涼意。

  唐雨溪正要打算從陽臺返回房間,忽地聞到一陣花香味,熟悉的花香味——

  竟然是薔薇的芬芳!

  唐雨溪依稀記得,陽臺上方的屋頂上,的確是種了幾株紅薔薇,但現在早已經過了花期。

  難道是——

  唐雨溪心頭一陣激動,抬頭向屋頂上方望去。

  只見屋頂上方那幾株原本枝葉都有些發黃的薔薇花竟然重新煥發生機,綠意盎然,不少的枝蔓甚至從屋頂一直垂落到陽臺上方,每一根枝條上,都開滿了血紅色的薔薇花。

  更有一根枝條,恰好生長到了唐雨溪的面前。

  唐雨溪將枝條移到了鼻尖,輕輕一嗅,只覺花香醉人。

  “喂,你還不下來?”唐雨溪衝著屋頂上方,壓低著嗓門喊道。

  唐雨溪知道,能夠為她製造這種“魔術”的人,這個世界上僅此一人。

  果然,隋戈這廝將腦袋從屋頂上方探了出來,向唐雨溪說道:“乾脆你上來好了,還有驚喜等著你呢。”

  “什麼驚喜?”唐雨溪問道。

  “你現在知道,那就不叫驚喜了。”隋戈伸長手臂說道,“快上來吧,我來拽你。”

  “等一下——”

  唐雨溪低聲說道,“我的護士要醒了!”

  隋戈一個筋斗從房頂翻落到陽臺上,居然沒有發出多少聲響。

  不過,房間中的小護士卻真的醒了,陡然看到陽臺上多了一個可疑的陌生人,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按一旁的警報器,哪知道這個“可疑”的傢夥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明明警報器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她的指尖還沒有碰到警報器的時候,“可疑傢夥”的手指已經搶先一步按住了她脖子上的昏睡穴。

  “完了,他一定是要強姦我!宋哥,對不起了,我的貞操,只能再補一次給你了……”

  在昏迷前的一瞬間,小護士妹妹悽然地想到。

  可惜,這位護士妹妹對她的長像太自信了,隋戈同學根本連她的指頭,不連她指甲都沒有碰,直接返回陽臺,抱著唐雨溪的柳腰輕輕一躍,伸手在屋頂護欄上一搭,輕鬆就上了屋頂。

  “驚喜嗎?”

  隋戈在唐雨溪耳邊說道,卻不肯馬上鬆開攔著唐雨溪柳腰的那只賊手。

  沒辦法,那種軟玉在懷的感覺實在太舒服了。

  幸好,唐雨溪一時間並沒有注意到隋戈同學的鹹豬手,她的注意力都被隋戈同學的精心佈置給吸引住了:原來這廝居然在屋頂天臺上薔薇花架下面拉了一根電線,擺了一個電磁爐,然後在上面弄了一個小火鍋,旁邊擺放著啤酒、瓜果蔬菜、冰凍魚肉之類的東西。

  這可真是一頓豐盛的火鍋餐。

  如此別開生面。

  唐雨溪並不知道,隋戈為了鼓搗這些東西,幾乎將醫院廚房的冰箱都給掏空了。

  因為靠近屋頂護欄,加之又是晚上,還有花墻掩護,下面的人根本不可能察覺到屋頂上面的異常。

  “你說過,你想吃一頓火鍋的。”

  隋戈笑著向唐雨溪說道,牽著她坐到了花架下面的野餐布上。

  唐雨溪有些莫名感動,也有些歉意,本想對隋戈說對不起的,但是此情此景,再說什麼“對不起”之類的話,真是太煞風景了。

  明月,屋頂,鮮花,火鍋,啤酒。

  唐雨溪感覺到,就算明天要跟這個世界說拜拜,至少今天這最後一個夜晚,她是如此快樂的。

  於是,唐雨溪很乾脆地拋開了那些專家醫生關於“不能進食”、“不能飲酒”等等之類的囑咐,啪地一聲拉開了啤酒拉環,向隋戈說道:“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

  隋戈呵呵一笑,說道:“我都是為我自己而做,我想你快樂!”

  “幹了!”

  唐雨溪聊發酒興、豪氣幹雲地說道,居然直接將一罐啤酒給幹掉了。

  隋戈同學這才發現,原來這位嬌俏靈秀的女子,竟然也有如此豪爽的一面。

  兩人對幹了一罐啤酒之後,唐雨溪的臉頰上升出了兩團紅暈,在皎潔的月光下,更平添了幾分媚態,月、花與美人,相映相成,美艷不可方物,隋戈同學一時間竟然看得呆了。

  “怎麼又呆了?”唐雨溪道,“我看你以後乾脆叫隋呆子好了。”

  “你這麼美,我要是不呆的話,那就是真傻了。”隋戈笑道。

  “真美?”唐雨溪問道。

  “真美。”隋戈肯定地說道,加了一句,“美得想親。”

  “想親就親唄,還說什麼呢。”唐雨溪低聲說到,聲音細如蚊鳴,微微側轉了一下頭,這無疑是在變相鼓勵隋戈往她的臉頰上親。

  隋戈同學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懷著萬分激動的心情將嘴唇往唐雨溪那張臉蛋上湊去。

  唐雨溪微閉雙目,臉頰緋紅。

  隋戈同學緩緩地湊了上去,無限接近唐雨溪那張無瑕的臉蛋。

  忽地,隋戈收回了嘴唇,然後利用深呼吸,強行鎮壓了心頭的激動。

  唐雨溪感覺到隋戈呼著熱氣的嘴唇遠離了,只得睜開眼睛,微微幽怨地向隋戈說道:“你這個沒膽的小色狼!怎麼不敢親了呢?”

  隋戈極其苦惱地說道:“我嘴巴上沾太多香油了,抹都抹不乾淨!”
第84章 御醫


  砰!

  早上七點左右,天剛微亮,隋戈的房門就被人給強力踢開了。

  當唐雲、唐浩天等人怒氣沖天地衝入房間的時候,只見隋戈同學正光溜溜地躺在床上,只穿了一條四角褲,被子早已經被他蹬到了床下。

  看到這麼多穿著“制服”的人殺入自己房間,隋戈第一反應就是精彩掃黃。

  不過,旋即他就反應過來了。這裡可是軍區醫院,他又是一個人睡的,掃黃怎麼也掃不到他頭上吧。睜大眼睛一看,居然是自己未來的岳父母、大舅哥等人。

  “穿上衣服!”

  唐浩天強自壓著怒火向隋戈說道。

  畢竟,這房間裏面還有女同志呢,隋戈同學這樣不雅地暴露,終究是不好的。

  隋戈心想,你就算是我未來岳父,也不用這麼盛氣淩人吧。況且,你們要來見過,好歹也先敲門,讓我有個準備不是。直接就這麼破門而入,當然會看到不雅的場景,也虧得我沒有裸睡的癖好呢。

  當然,心裏雖然將未來岳父報怨了一通,但是嘴上卻不敢說,只好火速穿上衣服,然後向唐雲說道:“雲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們這麼勞師動眾地殺到我房間?”

  “你幹的好事!”

  唐雲怒喝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帶雨溪吃火鍋去了?而且還喝了啤酒?”

  唐雲的臉上雖然怒氣沖衝,但是卻衝著隋戈眨了眨眼睛,悄悄豎了一下大拇指。在唐雲看來,隋戈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好啊,就算是唐家老爺子發了話,這兩天唐雨溪也不可能動手術了。當然,更重要的是,唐雨溪雖然吃了火鍋、喝了啤酒,早上檢查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她的身體健康狀況有什麼惡化,足見隋戈這小子醫術當真不錯。

  否則的話,以唐雲的性格,此時哪會衝著隋戈怒罵,早就已經拳腳相加了。

  面對唐家的人如此興師問罪,隋戈同學自然不會矢口否認,很老實地應道:“是。我答應過她,要請她吃火鍋的,所以我不想失信于她。尤其是,在她已經時日不多的情況下。”

  “住口!”

  唐浩天忽地開**喝一聲,聲音有如雷鳴。

  很顯然,唐浩天震怒了,因為隋戈所說的“時日不多”四個字。

  “這是我們唐家的事情!”唐浩天神情威嚴、不容置疑地說道,“跟你無關。”

  唐浩天一發怒,就連唐雲這個親兒子都有些害怕。不過,隋戈卻怡然不懼,說道:“沒錯,你們是雨溪的親人、家人,比我更有資格替她做決定。但是,你們不要忘記了,她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也有資格做出自己的選擇。難道你們都以為,她真是被我引誘,被我男色所迷,才會放棄手術吃火鍋、喝啤酒?拜託,我應該還沒有那麼帥好不好?”

  “唐叔叔,你的怒火不應該衝著我發,也不應該怪雨溪。我想,無論是你們還是我,都沒有資格代替她做決定,能夠為她做決定的,只有她自己!”

  隋戈一番話說得唐浩天等人啞口無言。

  的確,唐家的這些人為了唐雨溪找專家、請醫生都沒錯,但是他們卻不能代替唐雨溪做決定。無論是唐浩天還是唐世淵,他們都不能代替唐雨溪做決定,畢竟這關係著她的性命。

  唐浩天想到他接到父親電話之後便立即聽從了父親的決定,此時不免覺得有些對不起女兒。唐浩天仔細一想,他接到父親電話的時候,居然有種“執行命令”的感覺。作為軍人,唐浩天自然應該服從父親、上級的命令和決定,但是作為唐雨溪的父親,他首先考慮的不應該是執行別人的決定,而是全心全意地為自己的女兒著想。他或者是一個稱職的軍人,但卻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隋戈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居然震住了場子,於是他見好就收,說道:“各位,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走人了。給雨溪治病,我還缺一位關鍵的藥草呢。”

  說完,隋戈便打算躡手躡足地溜出房間。

  “唐將軍,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時候,一個身穿白長褂的專家級醫生帶著另外兩個醫生走了過來,黑著臉向唐浩天說道,“唐將軍,我可是看在老首長的面子上,才專程從帝京飛來東江市。可是,你這究竟是唱的哪一齣,我們都已經做好了手術的準備,你女兒卻又是吃火鍋又是喝酒的,這手術還怎麼做!”

  不用說,隋戈也猜到這位專家醫生就是中南海的“御醫”了,除了他之外,別人恐怕也不敢用這種語氣跟唐浩天說話。

  “手術——取消吧!”

  唐浩天沉聲說道,“謝謝高專家來這一趟。不過,我女兒打算另外換主治醫生了。”

  “換醫生?”這位高專家有些被打臉的感覺,有些不爽地說道,“不知道唐將軍究竟請了哪一位能人呢?是美國還是日本的心外科專家?”

  “是我。”隋戈沒想到這位御醫脾氣如此之臭,挺身答道。

  看來,醫術高超,未必就一定是醫德高尚。這位當代御醫,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高伯明專家扶著眼鏡將隋戈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皺著眉頭說道,“你,難道是哪個醫學院的學生?”

  “我是中醫世家的傳人。”隋戈毫不示弱地說道。

  “中醫?”

  高伯明扯著嘴角笑了笑,“真是稀罕啊,中醫什麼時候也能做心臟、血管手術了。”

  “道不同,解釋也沒用。”隋戈說道,“你覺得西醫好,你就繼續用你的西醫治病。至於中醫能不能治療心臟血管疾病,我也無需向你解釋。”

  “狂妄!”高伯明屁股後面的那醫生說道,“年青人,你知道高專家是什麼人嗎?他可是給中南海首長們看病治療的專家,在古代,那就是御醫,正八品以上的官員。你一個赤腳醫生,居然也敢對高專家無禮!”

  “那就是可以對你無禮,對吧?”

  隋戈冷哼一聲,伸手一抓,就扣住了這個跟屁蟲醫生的胳膊,然後微微用勁一捏,頓時聽見“喀嚓”一聲,隋戈竟然將這跟屁蟲醫生的胳膊骨頭給捏碎了。

  手段太狠辣了!

  誰都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尤其是還有一位將軍在場,這個“赤腳醫生”竟然如此野蠻、暴力,居然將一位專家的胳膊給打折了。

  啊!

  跟屁蟲醫生一聲慘叫,險些痛昏了過去。

  高伯明見狀,向隋戈怒斥道:“野蠻!真是太野蠻了!難怪現在國際上的人說中醫是騙子,難怪我們中國人都要求取締中醫,瞧瞧你們這些中醫是什麼德行,是什麼素質!康元,趕緊把梁東明送去骨科治療……你還不放手!”

  “他的手臂已經斷了,我一放手,他就更痛!”隋戈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你等著!我這就去叫警衛,你毆打軍醫,我要送你上軍事法院!”高伯明氣急敗壞地說道,然後轉身就去了電梯,顯然真是要去叫警衛了。另外一個跟屁蟲醫生,緊隨其後。

  “隋戈,你又要故技重施麼?”唐雲饒有興致地看著隋戈說道,看到這個跟屁蟲醫生仍然在哀嚎,唐雲伸出指頭一戳,立即將這傢夥給弄昏了過去。

  隋戈也想換點新鮮花樣,可是如今他手中的靈藥種類太少,也只有故技重施了。

  況且,如果不在未來的岳父母面前耍弄點手段,以後唐雨溪就算痊癒了,恐怕也輪不到他隋戈。

  所以,隋戈這一次打人看似衝動,實則是一石三鳥的高明手段。

  一鳥,隋戈打人可以出氣;二鳥,可以讓“高御醫”難堪;三鳥,等會兒可以讓未來岳父母見識一下隋戈同學的手段,為他和唐雨溪的將來做好鋪墊。

  唐浩天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物,所以從隋戈出手收拾跟屁蟲醫生到現在,他都沒有說話。仿佛他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看戲的人。

  “雲哥,搭把手。”

  隋戈又摸出了一貼膏藥,讓唐雲幫他按住這跟屁蟲醫生的手腳,然後將抹了培元膏的狗皮膏藥貼在了跟屁蟲醫生的胳膊上。

  片刻之後,房間裏面響起了殺豬一樣的哀嚎聲。

  跟屁蟲醫生哀嚎了好一陣,高伯明才終於將警衛叫了過來,準備將隋戈扭送、關押。

  啪!

  警衛走入房間,看到房間裏面站著的唐浩天,趕忙立正行禮。

  隨後,警衛才向高伯明說道:“高專家,究竟是誰在這裡行兇傷人?”

  警衛也不是傻瓜,看見房間裏面站著的這些人,似乎都來頭不小,如果稍微有什麼閃失,恐怕很可能就要倒大霉了。

  “就是他!”

  高伯明指著隋戈說道,“就是這個小流氓,他毆打軍醫,把梁醫生的胳膊都打折了。你看看——梁醫生現在都痛昏過去了!”

  準確的說,隔屁蟲醫生是從昏迷中痛醒,然後又再次痛昏過去的。

  痛得死去活來,大概就是這位可憐的跟屁蟲醫生之前的真實感受。

  “高專家,你雖然是專家,但是也不能血口噴人好不好?我什麼時候打折了梁醫生的胳膊?”

  隋戈平靜地說道,用手指戳了一下跟屁蟲醫生腰部的穴位,將他弄醒了過來。

  因為培元膏的藥性已過,跟屁蟲醫生倒是不覺得痛了。

  不過,看到高御醫已經將警衛帶了過來,這位跟屁蟲醫生立即又活躍起來了,開始指著隋戈狂噴道:“哈!你這個該死的赤腳醫生,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啊?打死我的話,就好送你去軍事法院,槍斃你小子!警衛同志,你來得正好,趕緊把這個毆打軍醫的暴力分子抓起來!”

  “等等——這不對啊,你的兩隻胳膊明明都沒問題啊?”

  警衛仔細看了看跟屁蟲醫生的兩隻胳膊,發現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打折胳膊”的說法。既然沒有事實證據,警衛又不是傻蛋,自然不會幹這種胡亂得罪人的事情。於是,警衛向高伯明說道,“高專家,您是貴人,是大忙人。不過,我們這些小警衛也不是清閒得沒事做。既然沒人受傷,那我就走了。”

  高伯明怒道:“警衛同志。他剛才真的打人了!而且的確把梁醫生的胳膊打斷了!”

  小警衛有些惱火了。他心說你們這些神仙要打仗,也不能讓我們凡人遭殃啊,你要冤枉人,也想一個更靠譜的理由啊。於是,小警衛只好耐著性子說道:“高專家,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也知道,一個人胳膊要是被打折了,不可能這麼快就痊癒的,您是不是看錯了呢?”

  “放——我怎麼會看錯!”高伯明大聲道,“你難道敢懷疑我的專業眼光嗎?”

  小警衛簡直要崩潰了,心裏面罵道,你他媽眼光再專業,總不能將一個屁事沒有的人說成是胳膊斷了吧。就算要冤枉人,至少你得找個會演戲的群眾演員不是?

  “還愣著幹嘛,趕緊抓人啊?”高伯明衝著小警衛說道。

  “高專家——我送你會帝京吧!”

  沉默良久的唐浩天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他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卻威壓十足。當他話音落下的時候,房間裏面安靜得幾乎落針可聞,似乎其餘的人連大氣也不敢出似的。

  高伯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今年剛五十歲,在醫生當中,他年紀不算大,但是成就卻已經很驚人。中南海的“御醫”,這可是讓許多同行都嫉妒得要命的行當。做了御醫之後,高伯明的架子和派頭也就大了,習慣了頤指氣使,被人阿諛奉承的日子。

  誰知道,光腳不怕穿鞋的。高伯明做夢都沒想到,今天居然會被一個赤腳醫生弄得顏面盡失,更讓他沒有意料到的是,唐浩天居然開口送客,這等於是擺明瞧不起他的醫術。

  打臉,這才是**裸地打臉。

  高伯明心裏又氣又怒,但是他自然不敢將怒氣撒在唐浩天身上。要知道,唐浩天可是將軍,遲早有一天會成為中將甚至上將的,不是他這個御醫惹得起的。

  所以,高伯明只好將怨恨都記在了隋戈這個赤腳醫生的頭上。

  況且,高伯明知道,這一次自己回帝京市,就算什麼都不提,唐家那位老首長也會過問的。畢竟,高伯明來東江市,可是唐世淵的意思。

  高伯明知道唐世淵的脾性,這位老首長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他做出的決定,無論大小,都很少會動搖、改變的。就算是他兒子,也不能例外!

  於是,高伯明衝著隋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大步走出了房間。

  唐浩天雖然說要“送”高伯明,但自然只是說說,他當然不會屈尊身份去送高伯明,更何況此時他對高伯明的印象並不好。所以,唐浩天只是唐家的幾個親戚出去送了高伯明一程。

  這時候,房間裏面就剩唐浩天、許顏歆和唐雲三個唐家人了。

  在隋戈同學看來,這裡都是“自家人”了。

  唐浩天和夫人坐在了沙發上,他示意隋戈也坐下,然後平心靜氣地說道:“小隋,如你所願了,我們都尊重雨溪自己的選擇。不過,我想知道,你是否真的能夠治好她的病?高伯明說過,手術的最佳時候就是這幾天,以後她的身體狀況可能會越來越差。”

  “我說過,只有五成的把握。”隋戈說道,“我知道一種藥能夠治愈雨溪的病,但是現在還缺一位關鍵的藥草,這種藥草並不容易找到。”

  “你需要什麼藥草,可以跟我們說,我們的路子也許更廣一點。”唐浩天說道。

  隋戈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唐叔叔,您覺得我剛才用的那貼膏藥神效嗎?”

  “神效。”唐浩天點頭道,親眼所見,自然沒什麼懷疑的。

  “請問唐家能夠拿出這樣的膏藥嗎?”隋戈又問道。

  “我明白了。”唐浩天說,“我並不懷疑你的醫術,只是希望雨溪能夠儘快好起來。畢竟,我就擔心她的時間不多,可能等不到你的藥——唉。”

  “你放心。”隋戈說道,“我會竭盡一切可能,為她爭取更多的時間。”

  “我們也做了一些準備。”許顏歆這時候開口說道,示意唐雲將一口密碼箱提了過來。

  “送錢給我?還是黃金、珠寶?”隋戈心想道,難道唐家打算先付給我診金不成。收了診金,意味著唐家就不欠他隋戈的人情了。這樣的話,以後他們帶唐雨溪離開,隋戈也不能拿這說事……

  不過,隋戈同學未免想得太多了。

  唐雲打開了箱子,裏面卻裝著一個晶瑩透明的水晶盒子,盒子裏面的東西,赫然是兩根野山參。

  百年氣候的野山參!

  很貴,很值錢。

  但隋戈只看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趣,臉上連一點驚訝之色都欠奉。

  許顏歆也是一個聰明之人,見隋戈這樣的表情,訝道:“小隋,我聽說這百年老山參有續命的靈效,難道是假的不成?”

  “不假。”隋戈說道,“這兩株都是真正的百年野山參,的確有續命的靈效。現在這樣的好東西並不多,所以,你們應該給自己留著。”

  “再貴的東西,也不及我的女兒重要。”許顏歆有些不悅地說道。

  “阿姨,您誤會了。”隋戈微微笑道,“我說讓你們自己留著,是因為我已經給雨溪準備了更好的。你們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取出來給你們看看吧。”

  於是,隋戈起身去將自己的背包拿了過來。

  許顏歆和唐浩天心頭微微有些納悶,心想難道你小子還能拿出比我們唐家更好的野山參不成?況且,真正的百年野山參,誰會隨隨便便地放在一個背包裏面呢?

  嘶!

  隋戈拉開背包拉鏈,從裏面拿出一根用紅布包裹的野山參,然後打開紅布,將其呈現在唐浩天三人面前。正所謂“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當隋戈將他種的這根野山參抖出來的時候,頓時就將許顏歆那兩根山參給比了下去。

  論個頭,唐家的兩根野山參加起來,都不足隋戈拿出的這根大;論品質,隋戈的這株野山參,完全是無可挑剔的山參王。

  “這……野山參怎麼這麼大?”一向鎮定自若的許顏歆,這時候都被驚住了。

  “這是有四五百年氣候的野山參。”隋戈平靜地說道,仿佛這根野山參只是根胡蘿蔔似的,“我們家是中醫世家,野山參這些藥材雖然貴點,但我們家留下來不少。”

  “那雨溪的病,就拜託你了。”唐浩天起身說道,終於完全認同了隋戈這位“主治醫生”。
第85章 調查僧



  天高雲淡,秋風送爽。

  在明海軍區總醫院到東江市區的快速通道上,一輛藍色保時捷正在道路上歡快地飛奔著。

  車裏面,風吹起唐雨溪的短髮,露出她洋溢著幸福的臉龐。

  她微笑著向隋戈說道:“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說動了我爸。”

  “因為我有三寸不爛舌嘛。”隋戈同學又恢復了厚顏無恥的本色。

  儘管知道要治愈唐雨溪的病並不容易,但是作為一個樂觀的人,他絕對不會讓那些潛在的困難影響他和唐雨溪的心情、心境。

  病痛,可以奪去一個人的健康甚至是生命,但是卻無法奪走一個人享受快樂心境的權利。

  隋戈只有五成的機會治愈唐雨溪,但是他絕對不會讓唐雨溪一直都生活在病症的陰影之中。

  他要讓她開心,讓她健康起來。

  “什麼三寸不爛之舌,你舌頭能有十釐米長?”唐雨溪問道。

  “這個……你試試就知道了。”隋戈說道。

  “過分了!隋戈同學!”唐雨溪佯怒道。

  “唐雨溪女士,你別忘了,你已經向學校提交了停職報告,你已經不是我的老師了!”隋戈說道。

  正是因為唐雨溪已經拋棄了老師這個身份,所以現在她在處理跟隋戈的關繫上,已經沒什麼可顧忌的了。開玩笑的尺度,也就放得更開一些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唐雨溪說道,“古話不是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麼?”

  “但你是女生,怎麼能為父呢?”

  “那就一日為師終生為母!”唐雨溪哼了一聲。

  “那可不行,我可沒有戀母情結呢……”

  “我看你有皮癢欠揍的情節!你這是存心討打!”

  “好吧,那你先記著。等以後有機會,你用皮鞭打我吧。”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剎車,把你丟在路邊上!”唐雨溪有些受不了隋戈這廝的色狼語言。

  “別!”隋戈知道適可而止,連忙說道,“我現在可是你名正言順地主治醫生了,要對你的健康和安全負責呢。況且,我還答應了未來的大舅哥,一定要治好你的!”

  唐雨溪狠狠瞪了隋戈一眼,然後只好將話題扯到正經事上,“喂,說點正事,這回你真成了我的主治醫生,你究竟打算怎樣為我治病呢?”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隋戈說道,“你只要開開心心地生活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給我!”

  “好吧,你是我的主治醫生,我都聽你的。”唐雨溪說道,“現在去哪?”

  “去你外公家,那裏更適合修養身體。”隋戈說道。

  唐雨溪溫順地點了點頭。

  將唐雨溪送到許衡山的別墅後,隋戈向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就離開了別墅。

  時間緊迫,隋戈要抓緊時間去尋找五行補天芝,然後配製靈藥給唐雨溪治病。

  本來,這種時候,應該乘熱打鐵,攻陷唐雨溪的芳心的。可是,隋戈總不能為了卿卿我我,而置唐雨溪的性命于不顧吧。

  從別墅出來,隋戈直往學校而去,心裏卻尋思著自己應該去買一輛車了。

  隋戈同學正盤算著車的事情,忽地兩個光頭噌亮、身穿黃色僧袍、體態微胖的年青僧人向隋戈這邊走了過來。這時候,距離學校校門已經不遠了。

  化緣麼?

  隋戈錯開步子,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這時候他可沒時間應付這些化緣的僧人。

  隋戈的步子邁得很大,走得也很快,但是讓他意外的是,那兩個僧人的步子也邁得很大,走得也不慢,居然恰好能夠跟他碰上頭。

  看來這兩個僧人可不是普通的化緣和尚呢。

  隋戈索性停了下來,向兩個僧人說道:“兩位大師,有何貴幹?”

  兩個青年僧人走到了隋戈面前,其中一個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小僧延性。這位是小僧師弟延定。我們兩人,是少林寺羅漢堂的調查僧。”

  “調查僧?”

  隋戈同學有些詫異地看著這兩位僧人,這還是頭一回聽見調查僧這個名字。對了,隋戈好像在少林足球裏面聽見過“研究僧”的稱號,卻沒想到居然還有調查僧這種神秘的存在。

  如果不是因為這兩位大師穿著僧衣,隋戈還以為他們是聯邦調查局的人呢。

  “我們聽說,隋先生好像會少林寺的拈花指,請問是否有這樣的事?”延性和尚問道,果然是一副調查員的口吻。

  “沒有這回事。”隋戈肯定地說道。

  “拈花指是少林寺內門絕學,除了本寺羅漢堂部分武僧得到傳授之外,寺外的人,並無傳授。所以,我們想知道,隋先生的指法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延性不厭其煩地說道。

  “拈花指麼?我真的不會。”隋戈說道。

  “我們有一些證據。”一旁的延定從僧衣下面摸出一個灰色布包,然後從裏面掏出幾張照片,遞到了隋戈面前。

  隋戈瞅了瞅,赫然就是他出手教訓衛華時候的鏡頭。

  其中的兩張照片,裏面隋戈的手指赫然呈“拈花彈指”狀。不難看出,這兩位調查僧**的技藝還算不錯,拍攝儀器也應該很高檔,所以照片抓拍得很清晰。

  隋戈施展千變捉蟲手的時候,完全是應勢變化,隨意而為,所以根本沒有注意自己的手掌、手指究竟施展出來的是什麼招式、姿態,這時候看了看延定遞過來的照片,頗有些自戀地說道:“唔……真沒想到,我跟人打架的時候,姿勢還這麼有型呢。”

  “隋先生,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延性問道。

  “這個不是拈花指。”隋戈又道。

  “但是它跟我們少林寺的拈花指很像。”延性繼續說道。

  “很像,並不代表它是。況且,就這拈花指的姿勢和造型,比我更帥更有型的人,還大有人在呢。你們要是感興趣,我可以給你們介紹介紹。”隋戈說道。

  “還有誰?”延性吃驚道,“少林寺外,還有誰會拈花指?”

  “你們看春晚不?”隋戈問了一句。

  延性有些摸不著頭腦,卻點了點頭,春晚他每年都會看的。

  “零五年春晚,有個‘千手觀音’的舞蹈,記得不?”隋戈說道,“那些姑娘們的手指動作,就比我更優美、更有型,也更拈花。”

  “隋先生,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延性黑著臉說道,“你的指法柔中帶剛,更少林拈花指的指力極其神似。”

  “配合?”隋戈冷笑了一聲,“我為什麼要配合你們?”

  “少林內門絕學,絕對不能流傳到寺外人手中。”延性說道,“除非隋先生你能夠證明你使用的功夫並非少林拈花指,不然的話,你會有很大麻煩的!”

  “很大的麻煩?”

  “是的。”延性肯定地說道,“所以,你最好能夠證明你使用的指法不是拈花指。”

  “怎麼證明?”隋戈的忍耐度已經接近了臨界值。

  “這個要問你自己。”延性說道,“如果你自己不能證明的話,就要跟我們回少林寺去。只要你當著羅漢寺的高手們施展一下,是不是拈花指,一下就明白了。”

  “也就是說,我要跟你們去少林寺?”隋戈此時也黑下了臉。

  “正是。”延性答道。

  “那好,等我有空的時候,再去少林寺好了。”隋戈說道,直接向校門走去。

  誰知道,延性一個閃身,已經攔在了隋戈面前,說道:“這恐怕由不得隋先生呢。事關重大,依小僧看,還是早點弄清楚為好。你放心,來去車旅費,我們少林寺給你們報銷。”

  “報銷尼瑪!”

  隋戈滿腔的怒火終於如同火山一樣噴發而出,他的聲音陡然間提高了好幾倍,將四週行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你們兩個臭和尚,給臉不要臉是不是?調查僧,查尼瑪個頭,你們還真以為自己是國安局的調查員,想查誰就查誰麼?滾尼瑪一邊去!老子沒空搭理你們!”

  延性、延定兩個和尚,被隋戈一陣咆哮式的吼罵弄得二楞二楞的。

  這兩個和尚雖然只是調查僧,但是這些年來,因為少林寺的威名在江湖上越來越響亮,所以少林僧人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這兩和尚,出了少林寺之後,黑白兩道武林人士,誰都給他們幾分面子,走遍大江南北,向來都是吃香喝辣。誰知道,今天竟然會在一個毛頭小子面前吃了癟。

  吃的還是大癟!

  “隋先生,你這麼說,是打算不給我們少林寺面子了?”延性鐵青著臉說道。

  “面子?狗屁的面子!”

  隋戈怒罵道,“你們兩個野和尚,誰他媽知道你們從哪蹦出來的,要化緣的話,我給你們二十塊,然後趕緊給我閃遠。至於跟你們去少林寺的屁話,提也別跟我提了!”

  “好!你敢辱罵少林,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延性冷哼一聲,肚皮一鼓,就要動手。

  “麻痹的!你們這些假和尚,化緣都化到了學校門口嗦!趕緊滾遠!”

  就在這時候,學校門衛士的三個保安操著甩棍衝了過來,將兩個和尚圍了起來。

  領頭的那個保安,隋戈倒是認得,名叫趙大國。趙大國還以為隋戈被化緣的假和尚給纏上了,所以趕緊帶著另外兩個保安來給隋戈解圍。

  趙大國圍了上來,一些學生和四週的民眾也就圍了上來。

  以延性和延定的身手,自然不會將趙大國這三個保安放在眼中。可是,被這麼多的人圍著,大打出手顯然有些不合適。於是,延性只得強按著怒火說道:“隋先生,小僧最後一次問你,跟不跟我們去少林寺?”

  “沒空!”隋戈冷冷道。

  “好。我們還會來找你的!”延性說道,準備跟延定一齊離開。

  “喂——你們兩個假和尚先別走!”

  趙大國衝著延性、延定說道,“你們到保衛室登個記,說明一下情況。哼,現在像你們這樣借少林寺、五台山化緣的假和尚越來越多了,看來有必要聯繫一下公安機關了!”

  “你想留下我們?你有這本事麼?呔!”

  延性冷冷道,忽地開聲吐氣,一腳跺在水泥地面上。

  滋!

  以延性右腳為中心,水泥地面頓時開裂,出現了數十道龜裂紋!

  發拳洞穿山石,落步入地生根!

  這是貨真價實的少林鎮山拳。延性和尚這一腳,不僅僅是為了嚇退三個保安,更是向隋戈示威。

  趙大國和另外兩個保安,頓時嚇得目瞪口呆。

  圍觀的人,也是大吃一驚。

  延性露了這麼一手後,這才帶著延定從容而去。

  直到這兩個和尚走遠了之後,趙大國才向隋戈說道:“隋兄弟,這兩個和尚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會真功夫啊?難道真是少林寺的?”

  “這個我哪知道。”隋戈不以為然道,“不過,謝謝你把他們趕走了。”

  “這沒啥,他們找你麻煩,那就是跟我趙大國過不去。”趙大國故作豪氣地說道,心裏面卻有些惴惴不安,想起剛才要是開打了,這一次恐怕會被兩個和尚揍慘。

  “好,謝謝趙哥了。”隋戈謝過趙大國之後,返回了寢室。

  在寢室收拾了一些東西,跟正在打遊戲的高峰交待幾句之後,他又去了植物培育基地的溫室棚,將裏面的野山參拔了一批出來。

  等隋戈從植物培育基地出來的時候,山熊已經在車上等候多時了。

  “去藥業公司,讓眼鏡等著我們!”隋戈向山熊說道。

  “隋兄弟,難道你又有什麼大動作了?”山熊發動汽車之後問道。

  自從漂白之後,山熊發覺現在的日子真是滋潤多了。哪像以前,時常要跟人打鬥甚至拼命,賺錢簡直就是拼命;當然,以前他的那些酒吧、小酒店生意也不錯,但卻時常要向保護傘進貢,還得擔心被警察騷擾。哪像現在,大把大把賺錢不說,還不用擔心被警察騷擾。而且,名正言順,華生藥業公司總經理,堂堂的成功人士!

  “嗯,大動作!”隋戈淡淡地說了一句,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86章 大收購

 

  華生藥業公司,董事長辦公室。

  自從將藥業公司的管理權交給了眼鏡之後,隋戈就很少來這裡,以至於整個公司從上到下,很少有人知道公司的董事長竟然還是一個學生。

  辦公室裏面,只有山熊、眼鏡和隋戈三人。

  “我們藥業公司,現在賺了不少錢吧?”隋戈向眼鏡問道。

  “現在每個月的利潤已經能夠達到上千萬,而且還在穩步增長。”眼鏡喜不自禁道,“真沒想到,區區的狗皮膏藥,竟然也這麼賺錢!”

  “那也只有隋兄弟的狗皮膏藥,才能賣得這麼火!”山熊居然也學會了拍馬屁。

  “的確如此。”眼鏡說道,“何況,我們現在只是打開了明海省的市場,全國還有更廣袤的市場空間呢。我看,不出三年,以後我們就是只生產帝玉膏,一年下來,稅後也有十來億的收入。如果能夠上市圈錢的話,那收入就更大了。”

  “十來億?”山熊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樣的數目,在他當東江市黑道大佬的時候,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別看當狂熊幫老大很威風,但是大部分的錢,都進攻給了那些大貪官。山熊能夠拿到的,只不過是一小部分而已。

  所以,山熊常常發牢騷,說黑道就是官員們的衛生巾。他們要幹骯髒勾當的時候,就拿黑道的人去堵漏,用完之後,立即就扔到一邊,似乎沾都不想沾。

  還好,因為隋戈的出現,山熊和狂熊幫終於找到了轉型的契機,借著華生藥業公司的殼子,山熊迅速完成了資產的轉移和轉型。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合法商人。

  現在,山熊對隋戈,已經完全敬服了。

  “十來億不算什麼。現在大城市買一套別墅,指不定都上億了。所以,我們的目光應該更加遠大一點。至少也應該以百億、千億為目標,而且還必須是美元、歐元,人民幣不堅挺啊。不過——”

  隋戈說到這裡,語氣忽地一轉,“想要有更大的產出,就得有更大的投入。只有錢生錢,錢滾錢我們才能越來越發達。帝玉膏,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山熊和眼鏡兩人的眼睛忽地亮了起來。

  帝玉膏只是一個開始,這是眼鏡早就預料到的。但是,眼鏡怎麼也沒想到,隋戈很快就會有新動作了。而山熊,則是翹首以盼,他只管隋戈怎麼說,他就怎麼搞。

  “隋兄弟,你現在究竟有什麼打算?”眼鏡試探性問道。

  “帝玉膏向全國擴充市場的事情,暫時放下。”隋戈說道,“現在,叫你派遣出去的那些開拓市場的人立即結束開拓市場的事情,轉為收集各類奇花異草、古怪的植物,尤其是那些古怪的靈芝。總之,越是稀奇古怪的,無人認識的花草,越是要想盡辦法收購回來,而且是活著運輸回來!”

  “收集奇花異草、古怪植物?”眼鏡摸不著頭腦道,“我們要幹嘛?”

  “制藥。”隋戈說道,“奇花異草、古怪植物當中,必然會有一些鮮為人知的珍惜藥草。這些藥草,就是我們日後大肆斂財的本錢。”

  眼鏡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問道:“隋兄弟,要說這奇花異草、古怪植物,這天下間也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大部分都在極其偏遠的地方,要收購和運送回來的話,恐怕是一筆極大的開銷啊!難道,你就沒有辦法縮小一下範圍麼?或者,有照片、資料什麼的,也會更容易一點啊。”

  隋戈沉思了片刻。

  他收集所謂的奇花異草、古怪植物,其目的就是為了靈草,更重要的是為了五行補天芝。但是,靈草這種東西實在太難找尋了。光憑隋戈一人之力,如果運氣不佳的話,恐怕三年五載都找不到五行補天芝。而且,隋戈雖然知道五行補天芝的樣子,但是,按照他的推測,因為如今天地靈氣太過稀薄,要孕育出五行補天芝這樣的靈草實在太難了。唯一可行之法,就是通過靈草四診術,將一些靈性相近的草木“提純”為五行補天芝。

  其他的靈草,想必也大多如此。就算真有現成的先天靈草,按照隋戈的估計,恐怕也不會輕易落到他們這些“凡人”的手中,一定早就被一些修真勢力壟斷了。因此,隋戈只能採取這種全面撒放、重點選擇的辦法,希望能夠從一些奇花異草、古怪植物當中發掘出一些“潛力股”,然後重點培養成靈草。

  另外,三元易經草的事情給了隋戈很大的啟發。

  一般來說,那些所謂的良種、轉基因植物,本身具有的靈性就越來越少;而越是那種野外、原生態的植物,本身具有的靈性就越高。所以,這一次隋戈將視野放在了奇花異草、古怪植物上面,並且希望通過華生藥業公司的人力資源,去全國各地收購。

  當然,正如眼鏡所說,這恐怕是一筆極其恐怖的開銷。

  言下之意,光靠目前帝玉膏一個月千萬的利潤,恐怕都有些困難了。

  對此,隋戈也早有準備,他將一個大背包放在了辦公桌上,然後從裏面取出了一隻野山參。

  當這株大山參出現在眼鏡和山熊面前的時候,這兩人眼睛都冒綠光了。

  “兄弟,這是真的……野山參?”山熊嗓子發幹地說道,“是那種……能續命,男人吃了不遺精、龍精虎猛,女人吃了不崩漏的長白野山參?”

  別看山熊是一個粗人,但是對野山參的了解還真不少呢。

  “大哥,你見過真格的野山參?”眼鏡問道。

  “嗯,在一個大貪官的書房中見過。”山熊冷哼道,“那老傢夥特喜歡吃野山參,他說吃了這東西,比偉哥都強,而且補身體。所以他下面那些孝子賢孫們給他送了不少去呢。其中最大的一株,被他鎖在書櫃中,有五十多克重,據那老東西說,那一株野山參要值幾十萬呢。不過,跟隋兄弟拿出的這株比起來,簡直就是拿蚯蚓比黃鱔。”

  說到蚯蚓比黃鱔的時候,山熊這廝和眼鏡一齊邪笑了起來。

  不過,看到隋戈沒有發笑,兩人只好很快收起了笑聲。

  “這麼大的野山參,你覺得值多少錢?”隋戈向眼鏡問道。

  自從漂白做了執行總裁之後,眼鏡也在藥草市場方面做了許多功課。聽隋戈問及野山參的價格,眼鏡說道:“不好說。這麼大的野山參,我估計至少有三四百克,這種野山參,才是真正的參王,有價無市!而且,野山參越大,越值錢!”

  “零七年,有幾個參農挖到一株三百六十多克的野山參,號稱是建國以來最大的野山參,當時沒有經過拍賣,直接就被一個老闆以三百萬的價格買走了。而隋兄弟你拿出的這株野山參,顯然比那一株更大,年候也更久,如果拍賣的話,弄個五六百萬應該沒問題。”

  “現在,中國富翁已經是全球首位了,只要操作得當,再高的價,都會有人買的。”眼鏡又道。

  “嗯。”隋戈說道,“那好,以後野山參也是我們經營主業之一。”

  “經營主業?”眼鏡駭然道,“隋兄弟,你有多少野山參啊?”

  “這裡全是!”隋戈拍了拍桌上的大背包。

  山熊驚得一屁股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說道:“兄弟……你不是開玩笑吧?”

  野山參又不是蘿蔔,哪有像隋戈這樣,直接弄來一大包的。

  “這裡有一百一十支野山參,大小差別不大,都是有三四百年火候的。”隋戈說道,“眼鏡,你讓下邊的行銷團隊好好策劃一下,用這些山參大賺一筆。這些錢,用在收購奇花異草、靈芝、古怪植物上面,應該是綽綽有餘了吧?”

  “有餘,太有餘了!”眼鏡連忙說道,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我聽說這種野山參的鑒定費可不低呢,要弄到一個權威鑒定書,可是要花不少錢的。”

  “鑒定費?多少?”隋戈問道。

  “至少得好幾萬吧。”眼鏡說道,“別看藥店那些野山參,很多都挂了一個小證書,那些小證書根本不可靠,許多鑒定機構都是假的呢。權威的鑒定機構,據說只有國家藥監局和國家參茸中心呢。”

  “鑒定費,給吧。他們是莊家,不給不行啊。”隋戈嘆了一聲,“總之,你具體怎麼操作,我不會過問太多。我現在關心的事情,是收購那些奇花異草、古怪的林芝、植物!”

  “放心,這事我一定抓緊辦!”眼鏡連忙保證道。

  隋戈點了點頭,他知道眼鏡這人辦事還挺靠譜的,以前呆在狂熊幫,還真是明珠暗投了。

  “兄弟……”

  隋戈正打算離開,卻被山熊叫住了,這廝有些不好意思地向隋戈說道,“兄弟,那野山參……能不能給我留一支呢?給我算成本價,從我分紅裏面扣除,行不?你也知道,我娘年紀大了,有這麼好的東西,當然應該給她老人家補補身體的……”

  “熊哥,你真是買給郭大娘補身體的?要真是如此,我送你一支就是。”隋戈慷慨地說道。

  “這個……怎麼好意思。”山熊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樣的野山參實在太珍貴了,有時候就算有錢,那也未必能夠買得到。山熊買一支野山參的本意,一是給母親補身體;二就是給他自己也補補身體。畢竟,這麼大的野山參,老人家一個人也吃不完不是。但山熊沒想到,價值幾百萬的東西,隋戈居然一張口就送給了他,這讓他心頭著實有些驚訝和感激。

  “沒什麼不好意思。既然我們是兄弟,郭大娘也就是我的長輩,孝敬長輩,理所當然。”隋戈說道,然後又叮囑了眼睛幾句,讓他抓緊收購花草的事情。

  囑咐完畢之後,隋戈正要離開,忽地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向山熊說道:“熊哥,你去幫我查一查兩個少林和尚在東江市的落腳點,一個叫延性、一個叫延定,然後給他們製造一點小麻煩。不過,不要跟他們正面衝突,只要讓他們無暇顧及別的事情就行。”

  山熊幹這些事情,可謂是經驗豐富,笑道:“放心吧,搞兩個和尚,太容易了。等我叫人查出他們的落腳處,然後往他們的房間送幾個小姐進去,嘿……”

  “行,就這麼搞。”隋戈點頭道。

  隨後,隋戈離開了辦公室,尋思著的確應該買輛車了。
第87章 飆車

  隋戈去了車市。

  自行車車市。

  是的,隋戈同學的確打算買一輛車。

  但並非小汽車,而是一輛自行車。

  當然,並不是隋戈同學倡導“綠色出遊”,也不是他沒錢買車,而是覺得現在考駕照實在太費時間了,他可沒有那麼時間去揮霍。況且,隋戈同學覺得自己開跑車並不舒坦,自從乘坐了唐雨溪和藍蘭的香車之後,他就明白了一個樸實的真理:

  男人開跑車、開豪車其實都並不拉風;能夠蹭美女的跑車、豪車坐,那才是真正的享受!

  所以,在隋戈同學看來,一輛高性能的腳踏車已經足夠了。

  畢竟,以他的身手和腳力,在市區行駛的話,腳踏車的速度絕對不遜色于任何汽車。

  “同學,買自行車?”一個女店員走了過來,將隋戈上下打量一番之後,說道,“如果你騎的話,我推薦永久、鳳凰這些中低檔牌子,稍高檔點的話,推薦你用捷安特。你看看,這些都還是不錯的。”

  隋戈沒時間在這裡耗著,問道:“我要性能品質最好的。”

  “這個……呵~”女店員笑了笑,說道,“同學,你可能不太了解。儘管都是自行車,但是價格差距卻很大的。比如這一款,只要幾百元,而這邊這一款,卻要八千多塊——”

  “我說過,我要性能和品質最好的。”隋戈打斷了女店員的話。

  女店員微微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個“鄉野學生”居然說話居然這麼飆,性能和品質最好的,那差不多也就是最貴的了。只是,這小子,買得起嗎?

  “如果你不清楚的話,我就去別家了。”隋戈稍微有些不耐煩了。

  “清楚,清楚。”女店員連忙說道,“我們這裡最好的運動自行車,售價一萬八千元,就是這一款。你看看,無論設計、做工還有材料,都是一等一的……”

  “我看,那一款還不錯呢。”隋戈指了指櫥窗裏面擺放著的一輛運動自行車,黑色輪胎、白色的車身,簡潔大氣,而且感覺材料、性能極其不錯。

  女店員臉上浮現出古怪的表情,然後說道:“先生,您真是識貨,這是我們老闆從國外進口的斯道克運動自行車,產自德國,車身是鈦合金打造,因為售價太高,所以一直都當展覽品陳列在這裡……”

  “價格多少?”隋戈開門見山。

  “這個……我得詢問一下老闆才能做決定。”女店員連忙說道,暗忖自己真是眼拙,險些錯過了一個大買家。如果這輛車能夠賣出去的話,她的提成可是相當樂觀呢。

  片刻之後,女店員請示完畢,惴惴不安地向隋戈說道:“老闆說,這輛車售價六萬八千元。”

  六萬八千元,在女店員看來,這都足夠買一輛普通的小汽車了。

  誰知道,隋戈居然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刷卡交錢了。

  直到隋戈將自行車推出店外的時候,看著已經空空的櫥窗,女店員這才回過神來。

  六萬八,居然真有這樣的傻蛋——用買汽車的價格去買一輛自行車!

  誰知道,片刻之後,隋戈同學居然有推著車回到了店裏面。

  女店員連忙說道:“先生,車已售出,恕不退換!”

  “誰說要退換了?”隋戈說道,“我是覺得這車沒有后座,所以想找店裏面的師傅裝一個上去。”

  “這個……是運動自行車,原本就沒有后座。”女店員說道,心想這傢夥真是一個土暴發戶呢。

  “原本沒有,所以才要加一個。”隋戈說道,“趕緊把師傅叫過來加一個,我給錢就是了。”

  女店員無可奈何,只得將店裏面一個組裝自行車的師傅叫了過來。

  那年青師傅見隋戈竟然要在這樣的車上裝一個后座,簡直有些無語,嘆道:“兄弟,這麼高檔的運動車,你安裝一個后座,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可惜啊,這就像是寶馬車上挂拖鬥,豪華遊輪挂漁網……”

  “師傅,話不能這麼說。”隋戈說道,“你說這車好吧?”

  “這麼貴,當然好!”師傅說道。

  “能吸引美女不?”隋戈又道。

  “能。絕對能!”年青師傅肯定地說道。

  “這就對了。如果吸引了美女,但是卻不能讓美女乘坐,那不是大煞風景麼?”隋戈道。

  “哦,原來是這樣!高啊!”青年師傅恍然大悟的樣子,旋即又道,“但是,安上這麼一個后座,總感覺不夠美觀呢。”

  “看來你還是沒明白。”隋戈呵呵一笑,“安一個后座,的確不夠美觀。但是,如果這后座上面再坐上一位美女,你覺得還有人會在乎后座美觀不美觀呢?”

  青年師傅終於悟了,心悅誠服道:“兄弟,看來你真是泡妞高手啊!”

  “哪!哪。”隋戈同學頗有些得意,然後又道,“對了,順便把車龍頭升高一點……這樣就對了,美女坐上之後,就可以摟我的腰了……”

  約莫半個多小時之後,“改裝”終於完成。

  隋戈同學看著結實、舒服的后座,很是滿意,付了錢之後,立即推車出店,然後騎了上去。他打算立即回去發瘋校區,然後載著唐雨溪好好溜達一圈。畢竟,隋戈同學已經蹭了唐雨溪好幾次車了,這一回總得投桃報李,讓唐雨溪也當一回乘客吧。

  因為急於回去,所以騎上車之後,隋戈同學便快速前行。

  因為體力、反應以及自行車性能都很不錯,所以隋戈的車速相當驚人,很快就駛過了幾個街區,看到不少汽車被自己拋在後面,隋戈同學心裏面還是有些小得意的。

  很快,已經要出城區了。

  這時候,前面出現了一個紅綠燈,隋戈停下來等候紅燈轉綠。

  嘎吱——

  一輛黑色豐田越野車停在了隋戈左側。

  黑色豐田車的車窗徐徐開啟,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公子哥從車裏面探出頭來,然後衝著隋戈豎了豎中指,瞅了瞅隋戈那“四不像”自行車,臉上露出鄙夷和調侃的神情。

  隋戈不禁有些詫異,心想這傢夥莫不是神經病麼,老子又沒招惹你。

  正在詫異之際,卻見那公子哥將頭龜縮回去,正跟旁邊的一個女人笑著聊天。

  隋戈一瞅,那女人赫然就是蘇伊柔。

  上一次在商場的時候,蘇伊柔污衊唐雨溪不成,卻反被隋戈戲弄,搞得蘇伊柔顏面盡失,而且跟陳世軍分手。只是沒想到這女人手段倒是厲害,居然這麼快又釣上了一個公子哥。

  這時候,紅燈變成了黃燈。

  噗!噗!

  汽車發動機轟鳴的聲音響起。

  一陣陣發臭的汽車尾氣往隋戈這邊飄了過來。

  顯然,這是蘇伊柔和那公子哥故意而為,明顯是要讓隋戈難堪。

  並且,瞧這公子哥的架勢,分明就是要搶先跑在隋戈前面,然後用汽車尾氣衝著隋戈狂熏。

  看來,蘇伊柔這女人很記仇啊。

  黃燈轉綠。

  公子哥展示了他高超的駕駛技術,一踩油門,車子迅速飚了出去。

  按道理,以這車的速度,還有公子哥的駕駛技術,足以輕易跑在隋戈前面,然後便可以肆無忌憚地用汽車尾氣噴隋戈。

  誰知道,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隋戈胯下的自行車如同吃了一盒偉哥似的,猛地發飆,如同一道白光,以極高的速度飚向前方,居然剛好卡在了豐田越野車前面。

  七十碼!麻痹的日本車!

  公子哥心頭暗罵一聲,同時驚駭無比,他怎麼都沒想到,他的豐田越野車居然跑不過這小子的自行車,還以為是這該死的日本車不給力呢。

  但是,很快這公子哥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比旁邊的其他車的確快了不少。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臭小子的“車速”已經超過了七十碼!

  難道這他媽自行車是摩托車改裝的?

  公子哥心頭猜測道,然後猛地一腳踩在了油門上,心想就算你小子騎的是摩托車,老子也要讓你小子在我屁股後面吃尾氣。

  誰知道,公子哥的越野車在提速,隋戈的自行車居然也還能提速,硬是將公子哥的豐田車甩在後面兩三米的距離。

  八十碼!

  一百碼!

  公子哥簡直要發狂了,一百碼的速度居然都不能將這臭小子超過,這他媽簡直就瘋了!

  “快點啊!”

  豐田車裏面,蘇伊柔發出一聲叫、床似的尖叫聲。

  公子哥一聽,大受刺激,正要再次提速,卻看到隋戈一拐彎,騎著車上了通向華豐鎮的山路。

  麻痹的!

  公子哥又罵了一聲,衝著窗外吐了一口唾沫。心想跑山路,正是老子越野車的強項,這下不將你小子戲弄一番,老子就跟你姓。

  誰知道,事情往往都是出乎意料之外。

  上了山路之後,隋戈的自行車靈活性和性能此時也完全顯露出來了。

  越野車,愣是被自行車給拋下了。

  “甘平!你這車究竟是怎麼開的,怎麼連自行車都跑不過!”蘇伊柔又尖叫了一聲,看到隋戈悠然地在她前面晃著,將屁股朝著她,蘇伊柔心裏就是一肚子火氣。

  “閉嘴!”公子哥怒罵一聲,臉色鐵青,施展出渾身解數,希望能夠超過隋戈,出一口惡氣。

  隋戈原本沒有打算跟這公子哥飆車的,但是對方如此挑釁,如果還忍氣吞聲的話,可就不是他的性格了。況且,對於蘇伊柔這种女人,隋戈本來就沒有好感的。

  誰知道,蘇伊柔和這公子哥,竟然還不依不撓地跟他較勁。

  狀況演變成這樣,隋戈這廝也起了惡搞之意,蘇伊柔和這公子哥,不是要讓他聞汽車尾氣麼,那麼,他乾脆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噗!噗!

  公子哥和蘇伊柔正在發力追趕隋戈,忽地聽見前方傳來一陣古怪的響聲。

  伴隨著這響聲,空氣中隱約還能夠聞到絲絲臭味。

  蘇伊柔往前一看,只見隋戈這廝正高高地撅著屁股——

  正衝著他們放屁!

  蘇伊柔頓時想起了她在商場的糗事,而隋戈這小子,卻再一次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她!

  當然,對於隋戈這種練氣期的修行者,嘣幾個響屁出來,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而且,嘣出來的屁,還能響亮如雷,讓車上的公子哥和蘇伊柔都聽得清清楚楚。

  車上的公子哥也要被氣瘋了。作為都市業餘飆車一族,他知道許多飆車羞辱對手的方式,比如豎中指,比如直接讓車上載著的小妞向對手開罵、吐口水,但是,直接撅起屁股向對手放屁的方式,他是聞所未聞,今天還真是破天荒頭一次呢。

  原本,隋戈用內力嘣出來的屁只是很響,但是並不臭,但是在心理作用的驅使之下,蘇伊柔和公子哥都覺得奇臭無比,甚至他們將車窗合上,開了空調之後,依舊覺得臭氣熏人,似乎前方隋戈那臭小子噴出的臭屁,能夠直接洞穿車窗玻璃。

  瘋了!

  公子哥氣得咬牙切齒,發瘋似的將車速提升到了一百二十碼。

  對於他這樣的業餘飆車族來說,在山路上飆出這樣的速度,已經是到了反應極限。

  不過,讓公子哥稍感安慰的是,他距離隋戈似乎越來越近了。

  公子哥和蘇伊柔兩人神情猙獰,公子哥口中更是叫罵道:“麻痹的小子,你敢衝著少爺放屁,看少爺我不撞死你!撞死你——哈哈!”

  越野車和自行車的距離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眼看,越野車就要撞上隋戈的自行車屁股了。

  誰知道,隋戈的自行車忽地來了一個高難度的擺尾動作,然後迅速地往右來了一個急轉彎。

  轉彎之前,隋戈還不忘向著蘇伊柔兩人再次嘣了一個響屁。

  法科油!

  公子哥怒罵一聲,想要擺尾轉彎依然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越野車飚出了山道,然後騰空而起,向著山坡下方飛躍而去。

  轟!

  越野車一陣狂衝亂撞,最後扎進山下的一片冬水田裏面,整個車頭幾乎全部陷入了泥濘之中。

  感覺到越野車在瘋狂下沉,蘇伊柔和公子哥慌忙打開車窗,狼狽不堪地從車裏面鑽了出來。因為不想墜入泥水田中,兩人都趴在了車頂上。

  而此時,山道上面的隋戈同學,已經停了車,正在看這兩人的笑話呢。

  “隋戈,你這個小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蘇伊柔氣急敗壞地向隋戈叫罵道。

  “蘇老師,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吧!當心馬上變泥鰍了!”

  隋戈同學幸災樂禍地笑著,然後指了指兀自還在下沉的豐田越野車。

  “甘平,怎麼辦啊?”蘇伊柔果然開始擔心起來了。

  要知道,她今天這身衣服,可是新買的呢,還有手中的愛馬仕包包,更是她最寶貝的東西之一。她陷入這些臭泥漿不要緊,可是這些寶貝一入冬水田,那肯定全毀了啊!

  “都是你這蠢女人幹的好事!麻痹的,老子的車!”

  旁邊的公子哥忽地冷哼一聲,一巴掌狠狠扇在蘇伊柔的臉上,將她扇得身體踉蹌,跌入泥水之中。

  蘇伊柔先是一愣,然後潑婦一般哭鬧起來,瘋狂地抱住那公子哥的腿,將他也拖進了冬水田。

  山道上面,隋戈哈哈一笑,騎著車悠然離開。
第88章 紅顏薄命

  時間,如同車輪一般流轉而逝。

  棲霞山的盤山路上,滿是飛舞的火紅楓葉。

  此時,隋戈正騎著“四不像”,載著唐雨溪緩緩往山上行駛而去。

  隋戈之前的猜測沒錯,他這輛自行車雖然是四不像,但是載上美女之後,一樣很拉風。這些天來,隋戈給唐雨溪檢查身體之後,便會載著她到山上溜達一圈,放鬆心情,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儘管隋戈用針灸配合真氣細心調理,唐雨溪的病情在表面上並未惡化,但是隋戈明顯感覺到,唐雨溪體內的生機仍然在流逝著。

  如果在她體內生機盡去之前,仍然不能制出五臟補天液的話,唐雨溪便難逃香消玉殞的結局。

  當然,對於這些擔心,隋戈都一直埋在心頭,半點都沒有透露給唐雨溪,只是寬慰她必然有辦法治愈她,讓她只管好好修養、放鬆心情便是。

  當朝陽升起的時候,隋戈和唐雨溪恰好到了山頂。

  隋戈將車靠在了樹上,然後跟唐雨溪坐在一塊大石上面,看朝陽東升。

  大石旁邊,有一張破爛的東江日報。

  看日期,應該是一週以前的報紙,有一則新聞頗有些搞笑:

  “少林高僧招妓被抓,佛性蓋不住獸性?”

  看著新聞標題,隋戈淡淡一笑,心想山熊辦事倒是靠譜,難怪延性、延定這兩個少林調查僧最近沒有來騷擾隋戈了,卻是被請進警察局“接受調查”去了。

  當然,以延性、延定兩人的身手,如果要拘捕的話,自然能夠輕易逃脫,但是作為少林寺“高僧”,他們自然不願意輕易跟國家機關發生衝突,何況招妓之事,本就是子虛烏有,所以,他們自然要等待警察同志們還給他們兩位一個清白。

  為了清白,加上山熊在方方面面的打點,這兩位調查僧,就得在拘留所裏面呆夠十五天。如果他們在拘留所裏面還要跟山熊的小弟“打架鬥毆”的話,恐怕沒有一個月時間是出不來的。

  當然,對於這兩位趾高氣揚的調查僧,隋戈自然不會有半點同情心。

  如今,隋戈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唐雨溪身上。

  無論成功與否,他都要盡全力將唐雨溪治好,因為他不想給自己留下終身的遺憾。

  紅日越升越高。

  一旁的唐雨溪忽地問道:“隋戈,你覺得我還能跟你看多少回日出呢?”

  “你什麼時候想看,我都會陪你。”隋戈說道。

  “呆子,你就不用安慰我了。”唐雨溪平靜地說道,“我自己的身體,我哪會不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很努力的為我治療,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太勉強自己,好不好?”

  “勉強?”隋戈裝著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以我的本事,什麼病能夠難得了我。你放心好了,你的病對我而言,只是小病而已,只要我的藥制出來之後,保管你三兩天就能痊癒。”

  “呵~你總是這麼狂妄。”唐雨溪笑道,“那什麼時候你的神仙藥能夠配製出來呢?”

  “快了,快了……”隋戈說道,心裏卻委實沒有譜。

  眼鏡的辦事效率相當不錯,他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地將從全國各地收購到的奇花異草和林芝送了回來。這些東西到了之後,眼鏡便立即通知隋戈前去查看、挑選。

  最初運回來的三批花草,隋戈仔細查看過之後,讓眼鏡全部銷毀掉了。

  當時,眼鏡聽見隋戈的決定,驚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為了收購和運送這些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以及一些小樹,損耗的人力、財力加起來,差不多要上千萬。而隋戈一張口就全部銷毀,這不是等於把一千萬人民幣給銷毀了嗎。

  不過,眼鏡自然不能違背隋戈的決定,只是臉上的表情很心痛而已。

  隋戈見狀,只得告訴眼鏡,現在的這些投入,跟將來的收入比起來,根本就是九牛身上一根毛,不值一提,讓他不要太緊張了。

  隋戈也是沒辦法,這些奇花異草都不是靈草,要判斷它們的靈性,光看照片肯定是不行的。除非他施展靈草四診術查看、嗅味或者品嘗,才能真正確定這些奇花異草是不是有培養成靈草的潛質。

  前三批花草在隋戈眼中雖然一文不值,不過後來的運送回來的幾批花草當中,卻終於出現了幾株有潛力培育成靈草的好東西。

  對於隋戈來說,這原本是一個好消息,但是因為一直沒有五行補天芝的線索,加上唐雨溪的病情的不斷加重,隋戈心裏面蒙上了一層陰影。

  對於那幾株有潛力成為靈草的花草,隋戈也只是暫時將它們移入溫室棚中,等待以後時間充裕了,再將其催生為靈草。

  這時候,面對唐雨溪的詢問,隋戈心頭委實沒譜,所以只得岔開話題道:“對了,你好久沒有去學校了吧,要不然,等會兒我栽你學校溜達一圈。”

  “也行。”唐雨溪說道,“發瘋校區雖然沒什麼景致,但是停車場那一片白薔薇,我可是一直都惦記著呢——不會凋謝了吧?”

  “當然不會。”隋戈肯定地說道,“就算是打霜落雪,它們都會綻放如故。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看,如何?”

  “嗯。”唐雨溪點了點頭,臉上又露出如花一般的笑容。

  隋戈將車推了過來,唐雨溪習慣性地坐在了后座上面,輕輕地環著隋戈的腰肢。

  感受到腰上那雙柔軟、馨香的玉手,隋戈心頭便有剎那的心猿意馬,當然,這只是作為男人的本能而已,片刻之後,他就清醒了過來,用腳輕輕在地上一點,自行車便平穩地往山下滑了去。

  隋戈載著唐雨溪進入校門的時候,趙大國衝著隋戈豎了豎大拇指,暗道:“隋兄弟真牛,騎個自行車都能載這麼漂亮一個大美女。唉,我平日裏還騎摩托呢,女朋友跟人家比,簡直就是柴火妞。”

  隋戈同學載著一個大美女在校園遊蕩,自然引來了無數艷羨、嫉妒的目光。

  可以預見,“野草哥”將再一次登上校園論壇的熱帖之中。

  隋戈騎著自行車,優哉遊哉地往教師辦公樓而去,準備帶著唐雨溪去停車場賞花。

  正所謂冤家路窄,剛到辦公樓下,隋戈居然就碰上了羅文淵。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羅文淵此時剛從辦公樓上下來,看到隋戈的自行車上載著唐雨溪,頓時怒火攻心,雙目簡直要噴出火來一樣。

  “咦,這不是羅老師嗎?真巧呢。”

  隋戈這廝乾脆地捏住了剎車,以勝利者的姿態向羅文淵打招呼道。

  羅文淵冷哼了一聲,向隋戈說道:“哼,小子,你別得意。總有一天,我會叫你輸得一無所有!”

  “是嗎?”隋戈得意地笑道,“但是,現在我可是勝利者!”

  說話的時候,隋戈回頭看了看后座上的唐雨溪,目光柔情似水,儼然情侶一般。

  羅文淵見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女人居然跟這小痞子勾搭上了,而且又被隋戈言語撩撥,更是氣得險些噴血而出,但就在這時候,羅文淵的目光落在了唐雨溪身上,將她打量了一番,然後冷笑道:“紅顏薄命,小子,你可不要高興太早了!”

  看來,羅文淵也並非沽名釣譽之輩,這廝畢竟是中醫院的教授,此時唐雨溪發病,倒是讓她給瞧出了端倪,並且立即用這一點來打擊隋戈。

  “羅老師放心,紅顏薄命,自會有英雄救美。在薄命的紅顏,也絕對不會掉入癩蛤蟆口中。”隋戈哈哈一笑,立即反擊。

  “小子,走著瞧吧!”羅文淵嫉恨地說道,跟隋戈擦身而過。

  “你這傢夥,人家不來惹你了,你還要主動去招惹人家。”唐雨溪說道。

  “不是招惹,我是告訴他,讓他對你徹底死心!”隋戈說道。

  “人家為什麼要死心,我的事情,你管得著?”唐雨溪故意跟他唱反調。

  “別忘了,我現在可是你的主治醫生。”隋戈義正言辭地說道,“我要拒絕一切可疑人員對你的騷擾!讓他們徹底死心,有多遠滾多遠。”

  “行了,行了。”唐雨溪說道,“趕緊過去賞花吧。”

  如今,這教師辦公樓停車場已經儼然成了發瘋校區的一大景致。

  停車場四週都種了薔薇花,但是讓人難以理解的是,其中有一片薔薇花居然一直都在綻放,完全違背了薔薇的生長習性,簡直就是一種奇跡。

  花墻下面,多了一個溫馨提示牌。

  上面寫著:“拒絕所有在此處摘花送人的男生!東大女生協會宣。”

  真沒想到,東大女生協會竟然做了護花使者。

  但這也是被辦法的事情,自從這一片薔薇花成了東大的一大奇景之後,無論是校內外,慕名而來的人就絡繹不絕,拍照、攝像也就罷了,居然還有人偷摘,然後送給女生,以為能夠提高成功率。

  儘管有不少人自覺地維護著一片花墻,但是偷花的事情確是屢禁不止。所以,東大女生協會才想出了這麼一招,讓那些偷花的男生們徹底死心。

  每一次,唐雨溪看到這一片白色的薔薇花,心裏面就會生出一種暖暖的感動。

  儘管有無數的女生曾經站在這一片花墻下面,但是唐雨溪很清楚,這一片薔薇花,只是在為了她一個人而綻放。

  “隋戈,告訴我你是怎樣做到的。”在薔薇花下駐足良久,唐雨溪忍不住又一次問道。

  “以前不是跟你說了嗎,這是秘密,還不能告訴你。”隋戈微笑道。

  “那什麼時候告訴我呢?”唐雨溪問道。

  “等哪天你成了我的女朋友,我就告訴你。”隋戈果敢地說道。

  唐雨溪卻沉默了。

  她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

  隋戈有些明白她現在的心境,知道現在並不適合談論這些,於是笑道:“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的。”

  “你有很多秘密嗎?”唐雨溪反問道。

  “每個人都有很多秘密。”隋戈說道,“難道你沒有?”

  唐雨溪正要說什麼,這時候,一個人走了過來,向隋戈說道:“隋先生,能否打擾您一下?”

  被人打斷了跟唐雨溪的親密時光,隋戈本來有些不悅,但是見這來人的語氣客氣,倒也不好立即發火。他將目光落在來人身上,頓時被其吸引住了。
第89章 醫座僧

  和尚,隋戈見過。

  但是,這麼帥的和尚,隋戈卻還是頭一次見到。

  不僅隋戈,就連一旁的唐雨溪,也被眼前這個和尚給吸引住了目光。

  隋戈面前這僧人,跟他年紀相倣,目如朗星,氣質溫雅,僧衣如雪,有種不染凡塵的氣質。而且這小和尚模樣很不錯,帥得不食人間煙火,帥得簡直一塌糊塗,帥得隋戈真想一拳打扁對方的俊臉。

  這少年僧人的锃亮的頭頂上點著五個戒疤,這表明他的確是一個佛門弟子,而且還有一定的地位。

  “一個和尚,長這麼好看幹嘛啊?”隋戈同學酸酸地想道,這不是浪費資源麼。

  “小僧延雲。是少林寺藥局的醫座僧。” 眼前這個比女人還俊的少年僧人風度翩翩地向隋戈行了一禮。

  “你就是延雲大師?”一旁的唐雨溪忽地驚訝道,聽她的語氣,這少年僧人似乎還是一個名人呢。

  隋戈微微詫異,顯然沒想到唐雨溪居然認識這少年僧人,不過此時卻沒有多問。

  “小僧正是。”延雲彬彬有禮地說道,又向隋戈說道,“隋先生,之前羅漢堂的兩個弟子對你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小僧現在就叫他們過來向隋先生道歉。”

  於是,延雲向著停車場門口招了招手。

  隋戈一看,果然延性、延定兩個胖和尚,正屁顛屁顛地快步走了過來。這讓隋戈微微有些詫異,按照他的估計,以山熊的手段,這兩個少林和尚至少還要在拘留所呆上十天半月才能出來的,沒想到這才過了一週時間,兩個傢夥居然被放出來了。

  如此看來,少林寺在社會上的影響力,的確已經滲透到了許多地方。

  “隋先生,之前多有得罪,見諒。”

  延性和延定兩和尚,居然很順從地向隋戈鞠躬道歉,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趾高氣揚的態勢。

  這讓隋戈對這延雲的評估,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在隋戈看來,儘管這個延雲和尚跟延性、延定都是“延”字輩的,但是就地位而言,顯然延性、延定根本就沒有辦法跟延雲相提並論,否則絕對不會對延雲的決定表現得如此順從。

  少林藥局,醫座僧。

  隋戈忽然覺得,自己對少林寺這個耳熟能詳的古老寺院,了解得實在太少太少了。

  先是羅漢堂的調查僧,然後又鑽出一個少林藥局,然後又是醫座僧,這些稱號簡直太奇怪了。按照隋戈的認識,少林寺不過就是一個知名的寺院、一個武學門派而已。不過,仔細一想,延雲的話其實並無道理,隋戈曾經看過不少“金大俠”的武俠書,上面那些少林寺高僧不僅武學修為驚人,療傷聖藥也是當時武林中的珍品,往往極其靈效。

  奇怪雖然奇怪,但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這個延雲和尚如此客氣,隋戈也不能太無禮,只得耐住性子問道:“延雲大師,不知你找我何事,請開門見山直說把。”

  “不如,換個清靜的地方詳談?”延雲詢問道。

  隋戈本來不想跟這些少林和尚有什麼交集,但是看見唐雨溪似乎對這和尚還有些興趣,於是說道:“那邊有個咖啡廳,如果大師不介意喝咖啡的話,我們就去那裏談吧。”

  “不介意。”延雲說道,示意延性、延定兩人自行離開。

  當隋戈、唐雨溪和延雲三人走進“雨露咖啡店”的時候,裏面傳來了驚訝之色。

  “真是怪事,這年頭和尚也喝咖啡了?”

  “趕潮的和尚,有什麼奇怪。”

  “假和尚吧?”

  “哇!這和尚好帥呢!”

  “……”

  聽見有女生稱讚延雲和尚帥氣,隋戈心裏面又有少許的酸溜溜了。

  堂堂佛門弟子,長這麼帥幹嘛呢?

  延雲不愧是有德行的大師,聽見其他學生的議論,表情平靜如水,寵辱不驚。

  三人坐在裏面一個雅靜的位置,隋戈對咖啡沒什麼品位,隨便點了一杯。

  唐雨溪叫了一杯黑咖啡。

  延雲叫了一杯歐蕾咖啡,並且特意讓服務員為他多加牛奶。

  這讓隋戈不禁有些納悶,這和尚本來就是一個奶油小生了,還吃這麼多牛奶幹嘛,難道他還覺得自己的皮膚不夠好,光澤還不夠麼?

  “延雲大師,請問你今天的來意是什麼?”隋戈喜歡開門見山。

  而且,這個延雲和尚實在太帥了,隋戈可不想他跟唐雨溪呆的時間太長了。

  萬一這和尚要還俗了,對隋戈來說,還真是一個強勁的情敵呢。

  “隋先生,你知道少林藥局嗎?”延雲問道。

  隋戈搖了搖頭,說道:“你別說,我還真不知道呢。不僅如此,我連羅漢堂有調查僧都是頭一次聽說。”

  “少林藥局,成立於金元時代,距今已經有八百多年了。”延雲侃侃而談道,“我們少林,以佛法為根基,以武學為磐石。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我們少林寺是以醫、藥發家的。”

  “哦~”隋戈微微詫異。

  的確,所有人一提到少林寺,首先想到的就是少林功夫,然後就是和尚、佛法。只是,卻很少有人會想到少林寺的醫藥,更不知道少林寺還有什麼藥局。

  “隋先生如此意外,倒也合情合理。”延雲繼續說道,“少林乃是千年古剎,少林文化更是源遠流長。本寺方丈曾經說過,少林寺有三寶。禪宗、武學這兩寶,世人皆知,惟獨‘禪醫’這一寶,所知的人卻並不多。”

  “什麼是禪醫?”隋戈問道。

  “禪醫,脫胎于中國的中醫,經過本寺歷代高僧推衍,形成了藥物、推拿、通竅、素療、坐禪等多種具有少林特色的治療方法。少林禪醫,尤其擅長傷科、健身和養生之道。”

  延雲將少林禪醫簡單概括了一下,然後話鋒一轉,“少林僧眾,以佛法渡人,以武學服人,以禪醫救人。如此,才延續了少林寺的千年名聲。”

  “原來如此。”隋戈有種視野被開拓的感覺。

  聽這延雲如此一說,隋戈頓時覺得少林寺能夠屹立千年不倒,果然是有些門道的。

  盛名之下無虛士,果真如此。

  延雲接著又道:“本寺這三寶,缺一不可。這些年來,本寺方丈勵精圖治,讓少林寺的名號享譽世界,除了禪學、武功之外,禪醫功不可沒。若是沒有禪醫,斷然不會有少林寺今日的聲威和鼎盛。”

  “這二三十年來,少林寺的確發展得很好。”隋戈說道。這不是恭維,而是大實話,自從永信成為少林寺住持之後,少林寺的聲威已經如日中天。少林寺這塊金子招牌,其價值恐怕不下于數百億美金。

  “隋先生,你想過沒有。天下的寺廟何其之多,為何卻有如此多的人,願意到少林寺燒天價香,然後再捐贈大筆大筆的香油錢呢?”延雲問道。

  “因為虔誠信佛?”隋戈隨意答道。

  “虔誠信佛?”延雲淡淡一笑,“若是虔誠信佛之人,到哪個寺廟燒香不是一樣,何須到少林寺。況且,如今國人,連起碼的道德信仰都缺乏,難道你以為他們真的會信佛祖?”

  延雲這番話,作為和尚,不免有些駭人聽聞,但是他自己卻絲毫不覺,仿佛只是坦然說出心中所想。

  平心而論,延雲這番話倒是合隋戈的胃口。

  如今的國人,連起碼的道德準則都不想遵守,又如何會潛心信佛。

  但少林寺香火鼎盛的盛況,卻似乎比以往任何朝代都猶有過之,委實讓人奇怪。

  “隋先生,你知道少林寺有功德箱吧,但是可知道少林寺還有一個功德簿。一些人不信佛,但是他們貪生怕死,所以總想活得更長更久。而少林寺禪醫高僧,精通治病,擅長健身、養生之道,自然是合乎了這些人的胃口。因此,他們願意為少林寺捐贈大筆的香油錢、燃香費,以便在功德簿上記上一筆。”

  “功德簿上的人,便能夠得到少林禪醫高僧指點健身、養生之道,甚至出手為他們調理身體?”隋戈總算是明白了延雲的意思。

  “但是,他們為何不直接繳納醫藥費呢?”隋戈問道。

  “這個問題,關乎本寺的運營核心,倒是不便向隋先生透露了。”延雲說道,“事實上,今天小僧已經向隋先生透露的資訊已經夠多了,因為小僧很希望有機會跟隋先生一起共事。”

  “共事!”

  隋戈頓時驚得毛髮淩亂。

  這延雲小和尚,莫不是得了失心瘋麼,隋戈同學可是堂堂的小初男,連女生舌頭是什麼滋味都還沒嘗過,怎麼可能去做和尚?這不是開玩笑麼。
第90章 功德簿

 

  看來,延雲和尚真是當和尚當傻了,以為人人都想像他一樣去做和尚呢。

  “呵~延雲大師,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隋戈笑道,“我可沒到六根清凈、四大皆空的境界呢。”

  “隋先生,你誤會小僧的意思了。”延雲說道,“共事,並非是要讓你剃度做和尚,而是希望我們能夠合作,賺更多的錢,渡更多的人!”

  “延雲大師,您真不愧是大師,言語之間機鋒太多了。”隋戈笑道,“賺錢我明白,但是不明白,賺錢跟渡人有什麼關係。”

  “佛祖有無邊佛法,渡化世人,不過彈指之間。而我等佛門弟子,要用佛經渡化一人,都是千難萬難。尤其是當今社會,人心不古、德行喪失,還有幾人願意接受佛經的熏陶。如今這年頭,佛經的感召力,已經遠遠不如鈔票了。”延雲說這番話的時候,依舊寶相莊嚴,頗有得道高僧的模樣。但是他口中說的這番話,在其他僧人看來,只怕是叛經離道了。

  但是,在隋戈看來,延雲這番話都是實話,很合他的胃口,於是繼續洗耳恭聽。

  “誦經唸佛,要讓一個壞人放下屠刀向善,幾乎很難做到。但是,如果有足夠的鈔票,你就可以讓許多人去幹壞事,也能讓許多人去做好事。”

  延雲繼續道,“是以,在小僧看來,當今世界,錢才是操持人心的神器。有錢,才能談弘揚佛法;有錢,才能談行善、渡化世人。而錢從何來,自然是功德簿上的那些金主們。他們一人的財富,便可抵千萬人的財富。但這些人,卻並非真正的虔誠佛門信徒,更有不少為富不仁之輩,要說服他們主動掏錢去濟世行善,恐怕將木魚敲爛了都不行。是以,只能將這些人手中的錢賺到手,才能談普度眾生、濟世行善!”

  暮鼓晨鐘啊。

  隋戈同學沒想到,延雲這小和尚,心頭竟然跟明鏡似的,並非是那種只懂傻唸佛經的呆和尚。而延雲的這一番見解,卻讓隋戈頗受啟發,對將來要做的一些事情,隱約有了一些頭緒。

  見隋戈沉吟不語,延雲以為自己已然說服了隋戈,便乘熱打鐵道:“隋先生,以你醫術,若是肯跟我們少林寺合作,自然會有更廣闊的空間讓你大展宏圖。至於賺錢方面,你更是不用擔心,以我們的渠道,足以讓你的藥品銷售到世界各地。至於之前你跟羅漢堂的那點誤會,小僧會替你解決,不勞你費心。”

  “我可不會少林寺的拈花指。”隋戈說道。

  “我相信隋先生的話。”延雲道,“就算隋先生真會少林寺的拈花指,也沒什麼關係,小僧可以請本寺方丈特收你為記名弟子,只要你不將拈花指外傳他人便可。”

  如此看來,這延雲和尚為了說服隋戈,當真是不遺餘力啊。

  隋戈笑道:“真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能夠讓延雲大師你如此看重呢?”

  延雲淡淡一笑,說道:“隋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呢,小僧知道,你有一種膏藥,可以生殘補缺,讓人受損的筋骨得以快速癒合,對吧?即便是本寺的療傷聖藥,都沒辦法跟你的膏藥相提並論呢。”

  隋戈先是一愣,隨即哈哈一笑,“少林寺,果然消息靈通啊。”

  嘴上雖然笑得開心,但是隋戈心頭卻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老地主當日的囑咐再次在耳邊響起:

  靈藥不可輕易示人!

  果然沒有不透風的墻,想不到這麼快便有人知道了培元膏的存在,而且首先找到府的,竟然是少林寺。靈藥問世,禍福相依啊。

  “隋先生,你可有跟本寺合作的意向?你放心,利益方面,我們必然會讓你滿意,這至少應該是一項數十億級別的生意。”延雲含笑道,他以為自己已經說動了隋戈。

  “延雲大師風采讓我佩服,但是合作的事情,恐怕只能讓你失望了。”隋戈說道。

  這回輪到延雲驚訝了。

  剎那的失神之後,延雲才道:“莫非隋先生已經有合作對象了?你放心,本寺絕對可以給你提供更優越的條件和待遇的。”

  “我沒有跟任何人合作,也不慣於跟人合作。”隋戈堅定地說道,“正如,延雲大師你有自己的理想抱負,我亦有自己的打算。”

  “不過,剛才大師的一番話,倒是讓我受益匪淺呢。”隋戈又道。

  延雲難掩臉上的失望之色,嘆道:“隋先生是行事果決之人,小僧也就不再勸說了。”

  隨後,延雲的目光落在唐雨溪身上,說道:“阿彌陀佛!唐女士,你的心脈受損極重,要多加調養才是啊。若是你願意跟小僧去少林寺,小僧可請動本寺禪醫高僧,為你延壽兩年。”

  聽了這話,隋戈不禁怦然心動。

  治愈唐雨溪的病,隋戈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他應該能夠找到五行補天芝,然後制出五臟補天液,那時候治愈唐雨溪的病,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以隋戈現在的修為,加上百年老山參,他都沒辦法為唐雨溪延壽兩年。甚至,一年都夠嗆。

  不過,延雲既然說能夠為唐雨溪延壽兩年,那絕對不是假話。隋戈稍微一琢磨,便想到了其中的緣由。少林寺的禪醫醫術高超暫且不論,但是少林寺畢竟是武學聖地,寺中如果說沒有先天期高手坐鎮,打死隋戈都不會相信。

  而先天真氣,原本就有淬煉五臟六腑的功效。而練氣期的修行者,比如隋戈自己,身體內的真氣都是後天真氣,儘管木屬性的真氣有治愈的效果,但後天真氣和先天真氣的差距,當真是雲泥之別。

  只是,要請動一個先天期高手為其療傷、續命,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先天期強者在習武者當中,等同於傳說般的存在,所以架子、派頭極大;其次,先天期修行者以先天真氣為人療傷、續命,也會損耗和影響自身修為的。

  延雲能夠開出這樣的條件,足見他對隋戈的重視,同時也顯示出延雲在少林寺的地位極高。

  延雲見隋戈神情,就知道他開出的條件已經打動了隋戈,便道:“隋先生,你不妨再考慮考慮。”

  隋戈已經思考過了,為了唐雨溪,將培元丹的方子和三元易經草交給少林寺也無妨。相較唐雨溪的性命,失去一種靈藥,算不得什麼。

  “不用考慮了,我不打算更換主治醫生。”唐雨溪忽地說道,語氣很是堅決。

  隋戈心裏一陣刺疼,他知道唐雨溪做出這樣的決定,只是不想讓他為難而已。但唐雨溪是一個外表看似柔弱,內心卻有主見的女生,一旦做出了決定,輕易便難以更改。隋戈只得向延雲報以歉意的笑容,說道:“延雲大師,實在抱歉了。”

  延雲輕嘆道:“既然隋先生心意已決,小僧也不便勉強。小僧回到本寺,一定會多做解釋的。只是,本寺的一些重量級人物,很看重此事,恐怕未必會聽從小僧解釋。隋先生,你要有所準備啊。”

  隋戈自然料到拒絕延雲之後會跟少林寺交惡,卻沒想到延雲竟然還反過來為自己擔心。這小和尚的人品,看來倒是沒有問題,於是欣然道謝。

  延雲微微頷首,準備起身告辭,然後又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隋先生,懷璧其罪的道理想必你也清楚,若是你拒絕了本寺的邀請,只怕其他勢力,也會打你靈膏的主意,小心了。”

  “多謝大師提醒。”隋戈說道。

  沒有不透風的墻,江湖上的消息,更是傳得特別快。既然少林寺的人已經知道了隋戈身懷靈膏的事情,那麼其他一些勢力,自然很快也會得到消息。如果隋戈跟少林寺談成了合作,別人打他的主意,自然要先掂量一下,是不是惹得起少林寺那幫武僧。但是,隋戈拒絕了延雲的提議,那麼對於那些人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利誘!威逼!

  各種手段,很可能都會往隋戈身上招呼去。

  延雲提醒了隋戈之後,離開座位,灑然往店門口走去,步伐輕盈,頗有些得道高僧的風姿。

  延雲剛走幾步,就見一對男女從門外走了進來,男子剛進門幾步,忽地衝著隋戈這邊叫罵道:“麻痹的臭小子!你弄壞了老子的越野車,看我不弄死你!”

  那女人也罵道:“小王八蛋!居然還有閒心在這裡勾引老師——甘平,給我弄死他!”

  隋戈定睛一看,只見這對男女赫然就是蘇伊柔和她新交的男友。

  兩人氣勢洶洶地向隋戈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罵,瞧兩人的表情,恨不得將隋戈五馬分屍、挫骨揚灰似的。甘平急於收拾隋戈,正好跟延雲擦身而過,因為覺得延雲擋了他的道,所以甘平低聲罵了一句禿驢,然後伸手一推,準備將延雲推倒一旁。

  喀嚓!喀嚓!喀喀喀!

  就在甘平的手臂搭在延雲肩膀的時候,延雲的手臂忽地如同蒼龍出洞,一搭一提,錯骨分筋,頓時將甘平的手臂骨頭卸了下來,但延雲並沒有罷手,順勢而為,將甘平的另外一隻手臂,兩隻腿的腿骨都給卸了下來。

  更絕的是,他將甘平的下顎骨也卸了下來,以至於甘平連叫痛、罵人的聲音都不能發出,嘴巴裏面只能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

  延雲出手,快逾閃電。

  在外人看來,延雲只是跟甘平擦身而過,然後甘平就躺在了地上,如同中風一般。

  蘇伊柔見狀,驚得目瞪口呆,哪還敢繼續出言侮辱隋戈和唐雨溪。

  延雲則如同一朵白雲般,飄然出了咖啡廳。

  “唉,這小和尚真不錯!”隋戈望著延雲的背影說道。

  “怎麼,你喜歡上了他不成?”唐雨溪打趣道。

  “欣賞,只是純粹的欣賞,一切和基情無關。”隋戈兩忙矯正視聽。

  “你知道他的來歷嗎?”唐雨溪忽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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