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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衰仙傳說 作者:天際奔馳者(連載中)

第十一章 東窗事發(二)


其他人也不知吳道子在想些什麼,所以仍繼續討論著,賣這些泡妞秘笈的人對明月閣有何險惡的用心,而這幕後的主使者又是誰?

「我覺得這一定是繁星樓的人搞的鬼,她們凡事都輸我們一籌,早就對我們很不服氣了!」月歡十分肯定的道。

「這怎麼可能,她們可也是受害者之一,總不可能有人會連自己都一起害了吧?」月照不以為然的道。

聽到這話,原本自信滿滿的月歡頓時一滯,但很快又不服氣的反問道:「既然如此那這人會是誰,又是什麼心思妳倒是說說呀!」

「這我怎麼可能會知道!」月照聳聳肩道。

一邊的紅線婆婆也忍不住插嘴道:「要照我老婆子英明的眼光來看,這事一定是修真界裡,哪個出了名的變態狂魔幹的好事。」

聽到紅線婆婆的話,吳道子臉色不禁黑了一半,心裡狂罵道:「臭老太婆,還照你看,當初偷內衣妳還不是誣賴老子偷的!還英明個屁!老子哪裡變態了?」

正當眾人討論的歡快時,月洛霜看著手上關於自己的資料,突然出聲道:「妳們是否有發現一件事情?」

「霜師姊是什麼事?」月澄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剛剛看了這些內容,卻發現到撰寫此文的人,對我們明月閣好似沒有太大的敵意,甚至有些玩鬧的意味在裡頭。」 月洛霜一邊看著手上的紙,一邊皺著秀眉道。

她身旁的月憐妃一聽,秀眉微挑反問道:「洛霜妳為何這麼說?」

「大家仔細看這上面所寫的,以我的來說好了,上面寫說我喜歡毛多的人,還寫說我喜歡人家送我…紅色的私密衣物,這些真要說起來,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這人如果真有心壞我明月閣的名聲,那就不應該只是寫這些東西才對,這些東西仔細看來,反倒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一般。」

聽到月洛霜的話,所有人都仔細的看起屬於自己的資料,紛紛發現正如月洛霜所言,上面所寫的與其說是要敗壞自己的名聲,倒不如說是惡作劇,雖然看來還是很氣人,但真要較真起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只是眾人都沒有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當月洛霜在說起,她的那份資料上寫她喜歡毛多的人時,飯桶和白帶的表情都十分的奇怪。

這是因為這兩個小子,都雙雙想起吳道子在神機宗的飛城裡,唬弄月坤時所說的話語,大嘴巴的飯桶一想起這事,嘴一張就想嚷嚷起來。

但吳道子早就注意到這小子的表情不對了,老早的就不著痕跡的移到飯桶的身邊,一看到牠張嘴,馬上將一顆水精果塞到牠的嘴裡,同時還不忘了偷偷瞪了白帶一下。

「你要敢給我亂說的話,晚上你就準備再給我去站壁,乖乖的話自然有你的好處,聽到了沒?」

吳道子故作親熱的摟著飯桶,以傳音術在飯桶的耳邊小聲的威逼利誘著,飯桶雖然很想再裝出一副委屈樣,然後指著吳道子向眾女告狀說:「他欺負我!」

不過生為仙獸的後代,飯桶有著敏銳的感覺,能很清楚的感受到此時吳道子身上的殺氣,自己如果真的說了,就算能像以往那樣,逃去月憐妃的房裡躲幾天,但吳道子也一定不會像往常那輕易放過牠的。

確定吳道子這次是玩真的,飯桶就算再白目,此時也只能將水精果吞下肚後,就自覺得閉上嘴巴,不敢多說一言半句。

看到飯桶如此的識趣,吳道子這才十分滿意的鬆開手來,只是光顧著威脅飯桶,吳道子卻沒發現,他剛剛在對飯桶使用傳音術時,那法力的波動已引起了月憐妃和月洛霜的注意了。

雖然月憐妃和月洛霜,都不清楚吳道子剛剛對飯桶說了什麼,卻不妨礙她們對吳道子感到懷疑,畢竟在這種時候,你卻要用傳音術說話,這就是最令人懷疑的地方了。

不過月憐妃和月洛霜倒也沒想那麼多,只是以為吳道子這小子又想搗蛋了,但這時的懷疑卻讓兩人心中留了個印象。

而其他人根本就沒注意到吳道子的小動作,就在這時候,用青鸞突然向月照問道:「照兒我問妳,你可知道這些東西是如何賣?作價幾何?」

聽到月青鸞的問話,月照臉上的表情頓時顯的十分精采,她頓了一下才道:「回師叔聽宗陽師兄道,我們每一人的資料,從十顆到二十顆中品靈晶不等,澄師叔和紅鳳師叔的是四十多顆中品靈晶。而洛霜師叔、和我師父還有青鸞師叔,以及繁星樓的幾位,則是喊到七十多顆中品靈晶的價位。」

〝噗!〞、〝匡!〞、〝咚!〞

月照的話一說出來,所有人的反應各異,紅線婆婆是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而月憐妃和月洛霜則是手一鬆,將茶杯給掉到桌上,而月澄和月紅鳳卻是用力一鎚桌子,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至於其他人,則個個是呆若木雞,一張張的櫻桃小嘴張的老大,差點就可以塞進一顆雞蛋進去。

「天啊!所有人都瘋了嗎?就這麼幾張紙,竟然也能賣到十多顆的中品靈晶?」紅線婆婆兩眼無神的喃喃道。

一旁的月憐妃和月洛霜一聽,也是不由自主的點點頭,任她們再如何想,也想不到自己的個人資料,竟然能賣到七十多顆的中品靈晶。

只是眾人驚訝的同時,月紅鳳和月澄卻是一臉憤憤不平,性格較衝動的月紅鳳更是直接罵道:「這價格是哪個混蛋訂的!我和澄兒怎麼可能輸給繁星樓的人!」

對於美女來說,會讓她們生氣的理由,容貌被人比下去一定是其中一條,而被敵視的對象比下去一定是佔前三甲。

因此月紅鳳和月澄聽到,自己的價碼比月憐妃三人還低,還不覺得如何,但是一聽到繁星樓竟然也有人比自己高,當場倆女的臉就掛不住了,自然是大發雷霆。

「關於兩位師叔的問題,這個我也有問過了,據宗陽師兄所說,這價格本來我們都是一份十塊中品靈晶,而師父妳們的一份都是七十塊中品靈晶。只是買兩位師叔資料的人,都是屬於囊中羞澀的人,很多人都買不起,所以最後就一直降價到四十的價位。」

月照這一解釋甚至比沒解釋更糟糕,月紅鳳和月澄兩人臉上的表情可說是精采到極點,其他人也是一臉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

沒錯!原來自己也是挺受歡迎的,只是喜歡自己的都是些窮鬼?不對!喜歡自己的都會變窮?那更不對!月紅鳳和月澄兩女是越想越心煩,直覺得怎麼想都不對,不想心裡又很不是滋味。

「咳嗯!」看看月紅鳳和月澄臉上羞腦的神色,身為閣主的月憐妃自然不會坐看兩個師妹下不了台,因此她便故意輕咳一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到身上。

當所有人都看向月憐妃,她才輕啟櫻唇道:「現在我們最重要的就是查出,這事情到底是誰在主使的,等找到以後,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畢竟他們可是藉著我們的名頭賺了不少靈晶去,一定要讓他們一點一滴的全吐出來!」

月憐妃的語氣是溫柔無比,但吳道子卻是聽的背後直冒冷汗,想到自己一旦被月憐妃抓到,到時候恐怕不是打屁股就能了事的。

忽然之間,紅線婆婆冒出了一句話:「奇怪了!這寫的人好像挺瞭解我們明月閣和繁星樓的人!」

聽到紅線婆婆這一言,眾人心中一驚,紛紛醒悟過來,月澄立馬道:「難道說我們明月閣出了奸細?」

月憐妃搖了搖頭道:「這怎麼可能,我們的弟子都是從小培養起的,萬萬不可能有奸細,也有可能是有心人長久觀察我們的結果,不然的話不可能連繁星樓的人,他都能如此的瞭解,要知道同時混入我們兩派,是不太可能的事。」

聽完月憐妃的話,除了吳道子以外,其他人紛紛大感認同的點頭著,而緊接著眾人又就如何抓出幕後主使者,而進行了一番激烈的討論。

只是眾女作夢也沒想到,她們想逮的人就正坐在自己的身旁,而自己早就將如何逮人的計劃,自動的奉上去了。
第十二章 反間戰


在經過一番討論後,最後由月憐妃拍板決定,定下了三個方案,一個就是假裝買客,然後尋著賣泡妞秘笈這線頭,來找到真正的幕後主使者。

第二個則是由月洛霜等人,藉著明月龐大的人脈系統,卻向各著門派的人打聽消息,既然有很多人買,相信這些消息也一定有很多人知道。

第三則是由月憐妃親自去繁星樓,邀請她們一起將這幕後主使者給抓出來,雖說兩派平時總是鬥個不停,但明月閣和繁星樓兩派的開山祖師,當年畢竟也曾經是好友。

而且從深的來說,其實也沒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因此在面對共同利益的年提,月憐妃倒也不怕對方會拒絕。

一直都小心不引起眾人注意的吳道子,看到這次竟然陣仗這麼大,整個明月閣都動了起來,頓時嚇的心肝直亂跳,連忙運起洗心訣這才不至於讓其他人看出不對。

當月憐妃宣佈散會後,吳道子馬上就帶著飯桶和白帶回房裡去,一進房間裡反手把門關上,吳道子就繞著桌子不停的走來走去,飯桶和白帶看到這情形,都是一頭霧水。

也不知吳道子繞了幾圈之後,才突然停了下來,兩眼盯床上的飯桶和白帶直瞧,小臉上還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飯桶和白帶被吳道子一陣打量,兩個小子只覺得吳道子好似想算計牠們什麼,不禁縮了縮身子往棉被裡鑽。

看到飯桶和白帶的動作,吳道子暗罵一聲:「奶奶的!這兩個小子怎麼這麼的賊精?」

想了想,吳道子對自己這兩個小弟的脾性也很清,這下子不出點血的話,恐怕是別想叫這兩個小渾蛋作事了,甚至搞不好還會被牠門反過來出賣。

吳道子一想通,便一副鬼祟的打開房門向外看了看,確定外面都沒人,他才小心的爬到床底下,這行為又把飯桶和白帶給搞糊塗了。

「大哥是在作什麼呀?」白帶以靈獸語小聲的問飯桶道。

飯桶側了側牠的大腦袋想了想,這才一副很不屑的道:「這你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在世俗界有種變態最喜歡偷窺,這種行為就叫作聽床腳!」

「可是大哥是要偷窺誰呀?這房裡只有我們和大哥呀?」白帶又不解的問道。

這下飯桶可就被問倒了,不過聰明的飯桶還是很快就想到答案,牠十分自信的道:「誰說現在就一定是在偷窺?大哥現在是在練習,要怎樣聽床腳才會舒服。」

「喔!原來大哥是變態!」白帶十分痛快的為吳道子下了註腳。

在床底的吳道子根本就不知道,兩個小弟已經把他當成聽人床腳的變態了,他在床底下摸了好一陣子,才在床板底下摸到一個袋子,心中一喜連忙鑽了出來。

飯桶和白帶看見吳道子鑽進床底下,一出來以後手上就多了個儲物袋,而且這儲物袋很顯然不是吳道子的,因為牠們兩個都沒見過,不禁好奇的探起頭來看著吳道子手中的儲物帶。

〝啪!、啪!〞

吳道子輕輕拍去身上的塵土和蜘蛛網,一抬頭就看見飯桶和白帶滿是好奇的眼神,便露出得意的笑容,他也不多說就往儲物袋裡掏起東西來。

很快的,當吳道子自儲物袋中,取出了一顆有若上好翠玉雕成的哈密瓜,顏色稍深的成了底色,顏色淺中帶白的成了花紋,單就外表看起來,就已經是賣相十足。

〝碧玉瓜!〞

一看到吳道子手中的異果,飯桶和白帶雙雙驚呼道,兩個小子的嘴角不知不覺的便流下了長長的口水,兩雙眼睛更是盯著吳道子手中的碧玉瓜直發愣。

也難怪飯桶和白帶的反應會這麼誇張,因為這碧玉瓜就算是在各種靈果當中,也算是最頂級的靈果之一,這碧玉瓜不但本身蘊含了大量的靈氣,而且味道還相當的甜美。

兩個小子雖然在明月閣備受寵愛,卻也只能久久吃上一次,而現在就有一顆正在自己的眼前,兩個貪嘴的小子就怎麼會不激動。

看到飯桶和白帶的反應,吳道子是十分的滿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飯桶和白帶月想吃這碧玉瓜,那等一下的事情自然就會越好談。

「你…們想吃嗎?」吳道子緩緩的轉動手上的碧玉瓜,以著蠱惑的語氣緩緩的問道。

美食當前,飯桶和白帶兩個貪吃鬼,早就陷入丟魂的狀態,兩個小子完全沒有抵抗能力,有如傀儡一般無意識的猛點著頭。

「嘿嘿!你們想吃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嘛……」說到這裡,吳道子故意賣個關子,看著兩個小子的反應。

飯桶和白帶一聽有機會吃,馬上自棉被裡跳了出來,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來道吳道子面前,一個是如同小狗一樣猛搖著短短的小尾巴,一個則是直立起身子,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瞪的吳道子。

不過很可惜,這裝可愛的樣子對吳道子一點也沒用,反倒惹來吳道子的嘲笑:「你們這套用在我身上是沒用的,笑話!老子就是裝可愛的祖宗,雖然裝到後來都沒人愛,可是你們這套對我會有用嗎?」

聽到吳道子的話,飯桶和白帶雙雙的萎了下去,一付失望到極點的樣子,吳道子看了便笑道:「好了!、好了!我就直接跟你們說吧,如果真想吃的話,那你們就要幫我作點事。」

聽到吳道子話,飯桶和帶雙雙對望了一眼,飯桶一臉狐疑道:「大哥你是要我們作什麼事呀?」

當了吳道子這麼久的小弟,飯桶和白帶哪會不知道吳道子的性子,往白裡說,就是給出了一錢他會要你還一兩的個性。

今天他竟然下了血本要自己作事,那恐怕這事也不會好作到哪去,要知道一顆碧玉瓜就要一顆上品靈晶的,這價格可真不便宜呀!

「要你們作的事情其實倒也簡單,那就是飯桶你就和平常一樣,到我那些師姊那邊混吃混喝,但是她們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那你就要馬上告訴我!」

說完吳道子又轉向白帶道:「至於白帶你,則是在我身邊當一陣子的傳令兵,一但有什麼事的話,就靠你把話帶給阿破他們。」

聽到吳道子的條件竟然是出呼意料的簡單,飯桶和白帶都有些奇怪的看著吳道子,而吳道子畢竟是心裡有鬼,被這兩個小子看了一陣子,臉上也忍不住微露不自在的神情。

突然之間,飯桶的腦海裡靈光一閃,牠看著吳道子突然問道:「大哥你是再擔心剛剛大姊頭她們說的那事吧?」

聽到飯桶這麼一說,帶也馬上想起月洛霜在說起,有人造謠她喜歡毛多的人這事時,吳道子那不自在的反應。

看著飯桶和白帶,吳道子心中也知道,這事很難瞞過這兩個小子,因此也十分光棍的手一攤,很痛快的就應承道:「你猜的沒錯!因為這事就是我幹的。」

聽到吳道子坦誠不諱,飯桶和白帶雙雙瞪大雙眼,飯桶還十分白目的道:「喔~大哥,這下你穩死的。」

被飯桶這麼一說,吳道子臉一黑,心情也不爽起來,便回嘴道:「老子就算死,也會在死前先揍你們兩個一頓。」

聽到吳道子的話,飯桶和白帶兩個小子雙雙縮了縮腦袋,不過飯桶跟在吳道子身邊這麼久,倒也不是跟假的,其他的不知道,但就厚臉皮這一項,倒是學個十成十。

因此很快的飯桶就又恢復過來,牠看了看吳道子手中的碧玉瓜,露出了賊賊的笑容道:「大哥,既然這事情是這麼大,那你只拿一顆碧玉瓜就想打發我們,這是不是太小氣了點呀?」

吳道子臉一黑,粗聲粗氣的道:「不然你想怎麼樣!」他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有被自己的靈寵,敲詐的一天。

「我和白帶至少一天要各十顆碧玉瓜!」飯桶獅子大開口,十分黑心的開價道。

雖然有被飯桶這小混蛋敲上一筆的心裡準備,但當吳道子聽到飯桶竟然出這麼高的價,吳道子當場再也忍不住跳了起來。

「十顆?你們這兩隻沒心沒肺的小混蛋,你當我開當舖呀!要這樣乾脆直接宰了我算了!一人一顆,不然就拉倒!」吳道子氣呼呼的道。

聽到吳道子的話,飯桶轉頭和白帶用獸語商量了一下,這才回答道:「一人一天最少兩顆,剛剛憐妃姊姊說的我們可是還記得,你賺的可不少喔!」

吳道子看了飯桶和白帶一眼,恨恨的道:「你們這兩個小混蛋,到底是從哪學得如此無恥的!」說完又掏出一顆碧玉瓜來,臭著一張臉道:「這顆再給你們,剩下的等一會兒我出去再買給你們!」

飯桶和白帶也不在意吳道子的臉色臭的可以,心裡不約而同的回道:「我們還不都是學你的!」接著便撲向各自的碧玉瓜。

看著雀躍的雙雙撲到碧玉瓜上,開始大快朵頤的飯桶和白帶,吳道子不禁大嘆:「老子怎麼那麼衰,攤上這麼兩個吃貨!」
第十三章 碰壁


打從明月閣的眾女那場討論後,月照幾個年紀大一點的弟子,就紛紛的女扮男裝,假裝是要買泡妞秘笈的人,分頭四處打探著,甚至是打著主意,看能不能抓到幾個販賣秘笈的,回來好好審問一番。

「呼!、呼!、呼!……可惡這些人怎麼跑的那麼快,我們御劍追他們,竟然還會被他們給逃掉?」

月淼兒踏著飛劍,在一片樹林上面來回不斷搜索著,卻找不到自己的目標,忍不住便向旁邊的月焱兒抱怨道。

「是呀!這些人明明就連御劍都不會,但竟然能夠憑著地形,以及如潮的人流,來不斷的閃躲著我們姊妹的追捕,真的不得不誇他們一聲!」月焱兒語氣有些欽佩的道。

聽到月焱兒的話,月淼兒忍不住嬌嗔道:「姊姊!沒抓到人就讓人生氣了,妳還想誇他們呀?」

「好啦!妳就別生氣了,我不就這麼說說嗎?既然人都沒了蹤影,我們就先回去吧!說不定其他姊妹們有人抓到了也說不定。」月焱兒笑笑道。

月焱兒這麼一說,月淼兒雖然還很生氣,卻也點點頭隨著月焱兒離去,而當兩女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上空,才有兩個男子鬼鬼祟祟的爬到一顆樹上四下張望著。

「好了!這下人總算走了,嚇死我了,差點就被抓到,還好咱們仙門的,別的不行,這逃跑功夫是一等一的。」樹上這男子一確定月焱兒兩姊妹已經離去,這才長長的吐了口氣,直接坐倒在樹枝上。

而另外一根樹枝上的男子,也拍了拍胸口道:「是呀!明月閣的美女可都不是好惹的,這次算是撿回一條命,可真要多謝你啦!」

如果此時有其他人在,一定會很奇怪這男的是在和誰說話,不過另外一個男子卻好似一點也不奇怪,兩人此時都雙雙看著中間的樹枝。

〝嗖、嗖、嗖〞

兩人說完了,過一會那樹枝的葉叢當中,才鑽出一隻外形似貂卻長了四只耳朵的渭風,如果明月閣的任何一人在,一定馬上就能認出這隻渭風正是白帶。

白帶一鑽出來,身子一竄就跳到其中一名男子身上,朝著這男子子伸出小小的爪子,這奇怪的動作讓這男子看的是一頭霧水。

白帶也知道這男子不懂,所以牠便自脖子的袋子上取出一張紙片,要這男子看看。

這男子剛剛便是看到白帶遞給他們的紙片,才知道明月閣的人喬裝打拌成買家,此時再次看到自然不會陌生,便很自然的接過來。

一旁的另外一個看到了,便跳過來也湊頭過來看,當兩人展開一看,卻當場愣住,只因為上面竟然歪歪斜斜的寫著三個字-救助費!

這三個字正是飯桶所寫的,兩個小傢伙早就私下商量過了,吳道子自己賺錢卻沒拉牠們一把,兩個小傢伙自然是要趁這機會打劫一下。

因此飯桶便寫了這張紙條,要白帶帶著,當牠被吳道子派出去傳消息,就一定要記得私下向被救的人索要費用。

兩人哪會知道這事是飯桶和白帶私下搞出的,還都以為是吳道子的意思,不禁搖頭苦笑道:「小豆子這個小混蛋,也實在是太會搶錢了吧?」

其中一人轉頭問道:「要多少?」

白帶馬上伸出了兩根爪子,這男的眉頭一鬆道:「兩顆下品靈晶那還好。」

誰知道他一說完,白帶馬上用力搖搖頭,那男的愣了一下又問道:「不會是兩顆中品靈晶吧?」

白帶這才很高興的點點頭,但兩個男子卻是當場就臭著一張臉,差點就破口大罵出來。

兩人有些憤憤不平的掏出靈晶,白帶樂滋滋的收下靈晶,往脖子上的袋子一塞,轉身一跳便消失在繁密的樹葉當中。

而另外一邊的月焱兒和月淼兒,當她們回到明月閣時,也有其他人已經回來了,但她們卻都跟月焱兒兩姊妹一樣,都讓人給逃走了。

眾女不禁大為喪氣,也只能看最精明的月照和月清兒那組,是不是能抓到人回來。

不過由於有吳道子這個天大的內奸在,任月照等人如何的改裝打扮,還是會被仙門的弟子認出來,甚至只要她們遠遠的一出現,在賣泡妞秘笈的仙門弟子,就會馬上如同後世的小攤販一樣,東西一捲拔腿就跑。

因此當月照和月清兒及其他人一回來,自然也是兩手空空毫無收獲,當眾人一交流才發現,她們遇到的情況都是大同小異。

都是只要她們一有動作,對方馬上就知道,往往都提前離開,或是她們一出現,馬上就跑的不見人影,有如她們的偽裝完全不起作用一樣。

面對這種種的情形,月照等一眾弟子也只能彼此大眼瞪小眼,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月洛霜等人去其他各門派打聽消息,也是十分的不順利,就以月洛霜和月澄去拜訪神煉宗來說好了。

她們一到神煉宗,向神煉宗宗主青松上人說明來意,這青梅也是十分爽快,馬上就答應道:「這事只是小事,不過兩位仙子也知道,我雖身為一宗之主,也不可能事事都管。而我神煉宗負責年輕一代弟子事務的,一向都是我青梅和青柏兩個師弟,所以關於這年輕一輩流傳的事,還需要問我那青梅師弟。」

一聽到這事要問青梅,月洛霜和月澄都不禁鬆了口氣,兩女相視一笑,心裡暗自喜道:「想不到如此順利!」

也難怪兩女會作如此想法,這是因為青梅苦戀月洛霜多年,平常就如同哈巴狗一般,繞著月洛霜拼命的找機會討好她,現在一個現成的大好機會就在眼前,青梅哪有可能會不說。

所以當青梅踏入神煉宗的議事聽,月洛霜和月澄馬上就看向青梅,而青梅一看到月洛霜也是一臉驚喜的叫道:「洛洛妳怎麼會在來?」

聽到青梅一開口就親密的叫洛洛,月洛霜白紗底下的面容微微不快,但現在踩在人家的地頭上,又要請人家辦事,也不得不裝作沒聽見。

〝咳!嗯!〞

主座的青松看自己這師弟實在有些丟人,便忍不住故意輕咳一聲,青梅這才回過神連忙問道:「不知道掌門師兄找我作什麼?」

看到青梅總算回過神來,青松這才向青梅說起月洛霜兩女的來意,等青松上人向青梅道人解說完後,兩女便準備看青梅能給她們什麼驚喜。

「這個嘛……我對這事一點也不清楚,不過既然是洛洛想知道的,我一定會幫妳打聽出來的,不然這樣好了,我去問問其他弟子看有沒有人知道這麼一件事。」青梅故作全然不知的樣子道。

倆女沒想到,青梅話一出口就是不知道,但因為青梅一口一個洛洛,讓月洛霜十分的不喜,所以她反倒沒注青梅的表現有些作做。不過一同來的月澄倒是發現青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見月洛霜沒發話,她也只能接受青梅的回答。

月洛霜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此事就全拜託青梅師兄了,如有任何消息,還請青梅師兄能告訴我。」

青梅一聽月洛霜的話,馬上臉一正,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神情道:「這當然沒問題,既然是洛洛交待的,我一定會想辦法幫妳打聽的。」

不過嘴裡是這麼說,青梅的心裡卻是相反的想道:「我又不是白癡,這事如果真的扯出來的話,到時候那個小混蛋一定會扯出我來的,洛洛雖然我很愛妳,不過這次我可不能順著妳的意呀!」

月洛霜自然不會知道青梅心中的想法,看他如此的義憤填膺自然是很滿意,兩女轉身向青松上人道別後,便轉身前往神機宗去。

而兩女一離開,青梅眼睛一轉便也跟著離去,一邊的青松上人看到這情形,也只能搖搖頭長嘆一聲,對於青梅他雖貴為宗主,卻也實在拿他沒辦法。

一開始青梅的回答,月洛霜兩女也沒什麼懷疑,月澄雖覺得青梅說話的神情怪怪的,也只當他是和心上人說話,一時緊張的關係。

可是當月洛霜和月澄,一連拜訪了數十個門派後,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可就讓她們不得不起了疑心,而當她們倆一回到明月閣,聽到月青鸞和月紅鳳那邊的結果也是如此時,頓時便坐實了這份懷疑。

不過就算明知道以青梅為首的這些人,可能都沒說實話,月洛霜等人也是沒辦法,因為她們總不能上門抓人回來審問。

總共有三個方案,但前兩個方案卻都碰壁,這讓明月閣的眾女大為喪氣,也只能等著月憐妃回來,看她是否能順利的聯合繁星樓的人。

看著眾女吃鱉的樣子,吳道子是暗爽在心裡,不過因為所有人正在氣頭上,他倒也不敢露出高興的表情,不然準又是一頓竹筍炒肉絲。

而正當所有人感到喪氣時,月憐妃總算是回來了,當她踏進院子時,那帶著微微的笑容,所有人一看便知道她此行應是相當順利。
第十四章 藏


「憐妃師姊妳此行結果如何?繁星樓那些彆扭人答應了嗎?」一看見月憐妃,月澄便有些心急的問道。

才剛回來,就連水都來不及喝的月憐妃,見月澄這麼心急輕輕笑道:「澄兒妳這毛燥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想知道也得等我喝口水再說吧?」

被月憐妃這一說,月澄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心急了點,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偷偷吐了吐小香舌,這才安靜了下來。

月憐妃接過紅線婆婆遞來的茶,輕笑著道了聲謝後,她才開始說起和繁星樓樓主星夜晨商談的結果。

「這一次去和繁星樓的商談,可說的上是十分的順利,她們也正為這事情大感頭痛,我去的時候,星夜晨樓主也正召集門人,討論此事該如何處理。」

月憐妃臉帶笑意的道:「先前我們都沒去注意,但這次我去繁星樓這才知道,原來關於她們的消息,也是被這幕後主使者亂改一通,而且改的比我們的還要過份。所以不待我提出要和她們聯手,星夜晨樓主倒是就自己先主動提出,要聯手找出這人來。」

聽到月憐妃的話,所有人也都是一臉欣喜,因為如此一來就是由繁星樓求明月閣的,而不是明月閣去求繁星樓。

這事雖然說來只是小事,但對於一向鬥氣的兩派來說,卻是雙方都很重視的一件事,畢竟樹要樹皮,人要臉皮。

不過由此也可知,繁星樓的人對於吳道子的泡妞秘笈,是有多麼的氣腦,才會寧可在明月閣面前低頭,也不肯輕易罷休。

「另外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妳們!」月憐妃喝了口茶後,又這麼突然道。

所有人一聽馬上看向月憐妃,月憐妃也不賣關子,放下茶杯後就娓娓道:「據星夜晨樓主所言,她們的弟子認出了其中一個,賣這什麼泡妞秘笈的小販。」

月憐妃這話一出,所有人馬上眼睛瞪的老大,月紅鳳更是十分心急的問:「那師姊妳可有問她們,那小販的來歷?」

「這事我怎麼會忘呢?」月憐妃笑著道:「說起這人所屬門派,相信妳們都應該有聽過才是,他們在修真界名氣可不小。」

聽到月憐妃的話,眾人更是心癢難耐,月紅鳳忍不住搖著月憐妃的玉臂,哀求道:「好師姊~妳就別賣關子了,快說這人的來歷吧!」

看到月紅鳳這麼孩子氣的樣子,月憐妃又好笑又好氣的搖搖頭:「好了、好了,妳呀!簡直就像要糖吃的小孩,我就直接說吧!據星夜晨樓主所言,她門下弟子很肯定這人就是仙門的弟子。」

〝仙門!〞

聽到答案,在場的所有然全都失聲驚呼,原本眾人所設想的幕後主使者,不是修真界的一方大豪,不然就是某個大宗派,可是月憐妃給出的答案,竟然是修真界負責墊底的仙門,也難怪眾女會如此吃驚。

〝碰!〞

「可惡!竟然是他們,憐妃師姊我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眾人很快就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脾氣火爆的月紅鳳是是一拍桌子,氣憤的大罵道。

但月憐妃卻是不焦不燥的道:「紅鳳妳先別急!這事可沒那麼簡單,妳們仔細想想看,妳們覺得以仙門來說,他們有這膽量和我們明月閣以及繁星樓兩個門派對敵嗎?」

「那怎麼可能,就算單只有我們明月閣,就已經不是他們所能惹的起了!」月澄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這就對了!既然如此,那為何他們竟然敢一口氣就招惹我們兩個門派?甚至還有其他幾個女弟子較多的門派,也同時一起招惹了?」月憐妃緩緩說道。

聽到月憐妃的話,所有人這才仔細的思考起來,因為照月憐妃這一說,顯然是有人藏在仙門背後,仙門的人不過是傀儡罷了,就算真把他們全抓起來,也是沒什麼大用。

不過眾人作夢也沒想到,這事還真的沒什麼主使人,實在是財帛動人心志,使得仙門掌門神算子不得不挺而走險。

畢竟一句老話,當一門生意,有百分之兩百的利潤時,就算會殺頭眾人也會搶著作。

「既然如此,那師父妳的意思是?」一會兒後,月照才出聲問道。

「我和星夜晨樓主商量過了,我們先不打草驚蛇,反要放長線釣大魚,由我門兩派聯合起來,對仙門的人作全方位的監視,不管他們接觸過什麼人,我們都一一的排查,自然便可循線追到主使人。」月憐妃看看眾人道。

聽到月憐妃的解說,所有人都點頭讚成,而且原來毫無頭緒的麻煩,現在也找出線索來,眾女的情緒也不再像幾天前那般,一個個都顯得有些興奮。

不過一邊的吳道子聽的,卻是心裡直打鼓,別看吳道子這兩天很輕鬆的應付過去,一但繁星樓也加進來的話,恐怕沒多久的時間,自己就要曝露出來。

想到這裡,吳道子心裡暗自決定:「等一會要叫白帶送信給精精兒,讓他的師兄弟們暫時收手,同時這兩天我自己也得安份一點,省的被這群惡婆娘給抓到。」

正討論的興高采烈的諸女,根本就沒注意到吳道子在打什麼心思,只是月洛霜卻看著吳道子異常乖巧的樣子,眼裡透著若有所思的神色。

當所有人都各自回房後,吳道子馬上將白帶叫來吩咐一番,便讓牠帶著一張小紙條,趁著夜色的掩護下離去。

而當隔天明月閣和繁星樓大張旗鼓,布下了天羅地網,打算將仙門弟子給一網打盡。

但有了吳道子的事先通知,再加上仙門別的不行,這逃命躲藏的功夫可都是數一數二的,一接到吳道子的通知,便馬上全體連夜四散躲藏了起來。

因此兩派的人馬雖然忙了一整天,但當她們都布置好了以後,才發現仙門的住所早就賊去樓空,最後兩派的人也只能無功而返。

「可惡!這些騙子怎麼溜的那麼快?」月澄一回到明月閣就氣呼呼的道。

其他人也是臉色不善,一臉氣悶的神情,月憐妃看了看出聲道:「既然被他們跑了,那也沒辦法,我想可能是這陣子我們幾次的出手,讓仙門的是有了警覺心,這才會連夜逃跑掉的!」

聽到月憐妃這麼一說,眾女也發現很有可能,月青鸞想了想眉頭微皺的問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下一步要怎麼作?」

「明天比賽就又要開始了,這事其實說起來倒也不急,我們還是先專心在比賽上吧!照兒她們可還要上場比賽,總不能因小失大吧?」很快的月憐妃就如此決斷道。

聽到月憐妃所言,眾人才想到五天的休賽期間已過了,於是月青鸞便連忙將所有的弟子,打發下去休息準備明日的比賽。

看到月憐妃決定先將這事放到一邊,吳道子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能鬆了一口氣,心裡更是暗自想著:「等一下要叫白帶那小子,再去通知精精兒他們,一定要躲好才行!」

到了隔天,當吳道子隨著其他人來到了玄武廣場,才剛坐了下來,就發現旁邊繁星樓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吳道子自然知道,這是因為兩派聯合出手,竟然還被仙門這種不入流的小門派給逃掉,大感失面子才會如此的反應。

由於風頭才剛過去,吳道子也不敢再作些引起月歡等人注意的行為,再加上繁星樓氣氛也是很凝重,所以吳道子也不敢再找星無語探聽消息。

由於不能再和星無語說話,吳道子也只能將注意力集中到擂台上,而這一看吳道子卻看到了李破軍的身影在擂台上出現。

「咦?阿破怎麼上去擂台上?」

聽到吳道子的話,一旁的月光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道:「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嗎?竟然連今天輪到他都不知道?」

聽到月光的話,吳道子這才想到,今天確實是輪到李破軍的比賽,但也沒辦法,這陣子吳道子可都是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哪會去想那麼多。

幾日不見,李破軍仍是那般憨厚的神情,他扛著他的那把佈滿紅紋的血契神兵,左臂套著自青梅處得來的藍色臂甲,緩緩的走到擂台中央。

而過了一會兒,李破軍的對手才斯條慢理的,跟著走上了擂台,吳道子一看兩眼一瞪,無比驚訝的問道:「光師姐,現在不是心動期以下的比賽嗎?這老頭怎麼會也上來比?」

也難怪吳道子會如此驚訝,只因為李破軍的對手,竟然是個半百的老翁,滿頭銀絲般的白髮,紅潤的臉孔,有若年輕人一般的朝氣勃勃,看起來有多怪就有多怪。

雖說在修真界當中,不能完全的以外表來度量對方的年紀,甚至年齡根本就沒什麼用。

但是比賽到現在,吳道子這還是頭一遭,看到有外表如此蒼老的人上台比賽,也難怪吳道子會一驚一吒的。

「這人在修真界可也是相當出名的,叫作萬年融合期!」
第十五章 烏龍爪


「萬年融合期?」

聽到這名字,月芽兒這一些年輕小輩全都吃吃的笑了出來,好奇心特別重的月芽兒更是不禁問道:「光師姊這人怎麼取這麼奇怪的名字?」

「這可不是他的名字,這不過是大家為他取的渾號罷了!會有這外號,是因為要照輩份來說,他可是師父、師叔她們那一輩的。但這人卻到現在為止,都一直在融合期排徊,他停留在這境界已經都快六十年了,所以才會被人這麼叫。」月光一臉好笑的答道。

聽到月光的話,連同吳道子在內,所有人都聽的傻眼,在這之前他們完全都沒想到,竟然有人單單融合期就停留那麼久。

「哈!這麼說起來,阿破這次可算是撞大運啦?他不就穩贏的了?」吳道子一反應過來,馬上就樂呵呵的興奮道。


「關於這一點,你可別高興的太早,境界停留的很久,並不能完全代表這人很弱。想當年,修真界有個叫翁百草的奇人,他停留在融合期的時間,可是足足有百年之久,可是最後人家可是順利飛升成仙。」一旁的月歡看到吳道子興奮的樣子,馬上出聲潑冷水道。

不過吳道子的反應,卻沒有像月歡所想像的那般,反倒是皺著眉頭苦思起來,只因為這名字吳道子只覺得十分熟悉。

「翁、百、草……?這翁百草是誰呀?老子和他很熟嗎?不然怎麼覺得這麼耳熟呢?」吳道子心裡暗自喃喃道。

〝對了!〞吳道子雙掌一擊,失聲叫道。

「這翁百草不就是那倒楣鬼師父的兄弟之一嗎?難怪老子會對這麽蠢的名字,會有這麼熟悉的感覺。」吳道子喜滋滋的想道。

〝媽的!老子要宰了這小混蛋!老子的名字哪裡蠢了?常嘆息你這混蛋,再不好好教徒弟,老子就毒死你這混蛋!〞被趙錢孫和周滿漢架著的翁百草,氣的是大吼大叫著。

要知道翁百草的名字可是他師父所賜予的,以翁百草一向尊師重道的性子,吳道子竟然感取笑他的名字,難怪一向性子好的他,也會當場抓狂起來。

常嘆息自知理虧,窩在角落不管吭聲,他所獲得的星力雖然厲害,但翁百草可也不差,更何況翁百草可是自家老哥哥,常嘆息又哪敢對翁百草怎樣。

因此常嘆息也只能暗罵吳道子白目,更是後悔為何今日要心血來潮,看看這徒弟在下界的情形,這算起來除了自己以外,已經是第二個神祇被吳道子給氣到抓狂的了!

「這白目小豆子,老子一定要你好看!」常嘆息恨恨的罵道。

吳道子不知道由於自己吞下了引魂玉,所以內心所想的事情,都會被神界的常嘆息七人所知,結果他的無心之語,當場就讓好脾氣的翁百草暴走,更讓常嘆息飽受翁百草的怒火!

也因為不知道,所以吳道子才能安然自若的看著李破軍的比賽,渾然不知自己又即將倒大楣了。

李破軍和他的對手上擂台沒多久,身為裁判的雷艮也自飛劍一躍而下,他看了看兩人確定雙方都準備好了,這才大聲宣佈道:「我左手邊的是神煉宗的張君道,右手邊的是鐵戈門李破軍,現在我宣佈比賽開始!」

雷艮話語一落,那號稱萬年融合期的張君道,身形動如脫兔一般,迅速無比的向後急退,那速度之快完全不像個老頭所能使出來的。

在縱身疾退的同時,張君道還雙手連拋,分別拋出了一面巴掌大的銀色小盾,以及一面金燦燦的八卦紫金鏡。

張君道的銀色小盾一離手,迎風便漲一下子就變的如同門板一般大,這一變大,所有人才看清楚這銀盾的盾面,竟然刻了密密麻麻的金剛陣。

這金剛陣雖是修真界的基礎陣法,防禦力也只能說是一般,但問題是張君道竟然能夠一口氣,就在盾面上銘刻了近百個金剛陣,這可就有點嚇人了。

而且他還以一種特殊的手法,將所有的金剛陣給串聯起來,使的小銀盾的靈力護罩足足有三寸厚度,單這一點就讓原本還有些輕視他的人,不得不收起輕慢的心態。

銀色小盾瞬利激發成功,張君道這才鬆了一大口氣,因為他對李破軍那招橫掃千軍實在是太忌憚了,那等威力對於心動期以下的修真,簡直就和面對天劫沒什麼兩樣。

當然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張君道個性使然,他原本就是膽小慎微的人,再加上停留在融合期多年,心境不但未能突破成長,反倒退步了不少,自然是更加小心。

不過雖然銀色小盾激發成功,張君道還是沒什麼安全感,因此又再次打出數到的法訣出來,激發另外那面八卦紫金鏡。

〝嗡!!〞

那八卦紫金鏡一聲輕顫後,飛到了張君道的背上,緊接著一道淡淡的紫光,便將張君道當頭罩下,而那八卦紫金鏡微微一閃,這道紫光便牢牢的將張君道周身給護住。

一連準備了雙重保險後,又同時和李破軍保持了安全距離以後,張君道這才安心的準備起自己的攻擊手段,只是不待張君道攻擊,另外一邊的李破軍卻已發動攻擊了。

只見另外一邊的李破軍,在張道軍打出護身法寶的同時,他也是一聲低沉的虎吼,雙手緊握著手中的斬將劍,不停的將一身的靈氣灌入大劍當中。

由於張君道並未搶先出手,李破軍反倒有時間蓄勁,而他的武技又偏偏是以力破技的類型,因此張君道的退讓,李破軍自然是沒有理由放走這機會。

斬將劍劍身的紅色紋路,在李破軍的靈氣激發下,散發著一道淡淡的紅芒,一股帶著微微血腥味的兇煞之氣,自這把斬將劍中,向四周擴散了出去。

在經過大半個月的比賽,李破軍也有了不小的成長,至少他在催發自己的血契神兵的速度就比之前快上許多,只是他的臨陣反應還是不太好,所以和張君道相比仍是稍顯的慢上半拍。

〝嗡!〞

一聲輕鳴中,李破軍一劍斬出,一道紅色的劍氣瞬間奔湧而出。

〝華啦啦!〞

劍氣所經過之處,泥土紛飛,一道溝渠緊隨在劍氣後面出現,而劍氣的目標張君道此時才剛將他的兩層防禦給佈好,面對當頭斬來的劍氣,張君道也沒時間多想,連忙催動銀色小盾迎上前去。

〝轟!!〞

紅色劍氣與銀色靈力護罩在一轉眼之間,便發生了強烈的碰撞,一股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驟然在兩者之間爆發。

雖說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但當張君道正面接下李破軍這一記橫掃千軍時,被銀色小盾瘋狂吸去的大量靈力,還是讓張君道差點就回不過氣來。

當爆裂聲停下來,四周的煙塵散去後,張君道良忙檢查自己的法寶,這一看卻發現銀色小盾的靈力護罩只剩下薄薄的一層,剛剛那道劍氣只要再強上個半分,自己這防禦法寶一定就保不住。

在看過了七、八場李破軍的比賽,張君道最後得到了幾個結論,第一就是李破軍的橫掃千軍威力真的很大,但除非有一定的蓄勁時間,不然的話那威力頂多只和金丹期的差不多。

而剛剛張君道會選擇硬接,也是為了測試看看自己能不能扛下李破軍最強的一擊,不過萬幸的是自己順利的撐了過去。

「也就是說只要我穩扎穩打,基本上至少有八成以上的勝算。」張君道暗暗在心裡估算著。

只是他這念頭才剛閃過,那面銀色小盾就突然啪的一聲,光潔無瑕的盾面突然出現一道小小的裂痕,張君道當場看的大驚失色,一對雪白的眉毛是抖個不停。

不過張君道雖然看的是心驚膽跳,李破軍卻沒讓他有多想的時間,他雙手倒提著斬將劍往張君道狂奔而來。

面對來勢洶洶的李破軍,張君道反倒放下心來,因為打從他知道有可能對上李破軍以後,在看過李破軍這招橫掃千軍的威力,他幾乎就將大半的心力都放在研究李破軍的比賽。

所以張君道對李破軍的攻擊套路已經很熟悉了,現在李破軍一衝過來,他反而沒有蓄勁的時間,那招恐怖的橫掃千軍反倒不會使出來。

放下心來的張君道手一揚,一對烏黑無光的爪子便隨及打出,這對爪子一打出便馬上化作兩道烏光,以著驚人的速度飛向李破軍。

〝噹!、噹!、噹!、噹!、噹!〞

在一眨眼的功夫,張君道打出的雙爪,就一下子飛到了李破軍的跟前,有若兩隻毒蜂一般,上下翻飛的不斷攻擊著。

張君道這對飛爪名為烏龍爪,乃是以烏褵龍的兩隻前爪所煉製而成,這烏褵龍雖然不是真的龍,但速度飛快的特點,讓這種靈獸也是相當的出名。

張君道也是花了大把的靈晶,才購得這對烏褵爪,在請了門內的煉器高手,經過多年的淬煉才煉製成功的,今日一出手效果果然非凡。
第十六章 生死關


兩隻烏龍爪在張君道的操控下,速度是越來越快,只剩下兩道淡的看不見的烏光,繞著李破軍的身體不停的四下飛舞著,眼力不好的人甚至連殘影都看不見。

這對烏龍爪也真的是相當厲害,李破軍雖然將斬將劍的劍身,直接當成大盾來使用,迅捷無比的四下抵擋著,但這對烏龍爪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沒幾下功夫一道道的血花,便自李破軍身上四濺而出。

要說李破軍這人,雖然是直性子頭腦又不怎麼靈活,但他也有他的優點,那就是堅韌不拔,骨子裡盡是鐵戈門特有的悍勇。

在承受了幾次烏龍爪的攻擊後,李破軍馬上就發現,這烏龍爪攻擊速度雖快,但其力道卻不怎麼樣,雖然勉強能傷到他,卻也都只是皮肉傷而已。

因此雖然身上被張君道的烏龍爪,抓的是傷痕累累,李破軍不但不退縮,反倒虎吼一聲速度不減反增的衝向前去。

只是李破軍沒注意到,當他的鮮血滲入青梅所贈的臂甲時,那臂甲上的血跡竟然迅速的被這臂甲所吸收,沒多久的功夫,這臂甲就微微的泛著一股紅光。

看到李破軍憑著一股血氣之勇,竟然就能應頂著烏龍爪狂奔而來,張君道也是暗自心驚。

但他萬年融合期的外號可不是叫假的,別的不去說,但這臨戰心態就十分的穩定,畢竟單這武論大會的比賽經驗,他就比其他人多了好幾倍。

所以張君道雖然心驚,卻不顯慌亂的將手中長劍一震,身形一動長劍遞出,便和李破軍面對面的正面交鋒起來。

兩人這一交鋒,張君道只經過幾個回合,就立馬大感不妙,雖說兩隻烏龍爪在一邊幫忙攻擊,但張君道畢竟是比較偏向術修,他選擇和武修為主的李破軍近戰,可說是以己之短迎敵之長,自然馬上處於下風。

面對這情形,張君道一邊以身法和李破軍周旋,一邊則是暗催法訣,悄然無聲的發動了烏龍爪的特殊能力-飛空發破!

〝嘶!、嘶!〞

兩道黑色的爪影突然一分為二,四道爪影帶著尖銳的破空聲,那攻擊的力道驟然加了幾倍,直直的往李破軍背後抓了下去,這一下如果被爪實了,恐怕非得帶下大片血肉不可。

張君道這擊所選的時機,可是說是極為刁鑽,恰好是李破君全力斬向他的時候,舊力已去新力未生,就算回劍擋下也只能擋住一半。

更何況李破軍如果真敢回身抵擋,那在他正面的張君道,自然也不會就此放過這機會,必然會趁機攻擊李破軍,以形成夾擊之勢。

不過面對李破軍的攻擊,一向謹慎的張君道,自然不會輕易的面對李破君的攻擊,他一催銀色小盾擋在自己的身前,準備讓這銀色小盾先承受李破軍斬擊。

面對這險境,四周觀戰的所有人,都不禁為李破軍捏了把冷汗,正當所有人正想著如果是自己陷入此等絕境,應該如何面對之時,李破軍猛然暴喝一聲。

〝殺!〞

只見李破軍去勢不減,身子微微一側,將左背大半的身子,全露在烏龍爪之下,戴著臂甲的左手率先出擊,當頭一拳就砸向銀色小盾。

〝碰!〞

出呼所有人意料的,當李破軍這一拳擊中銀色小盾時,猛然暴出一道紅光,銀色小盾竟然被這一拳,直接打的四分五裂。

已經完全沉入戰鬥中的李破軍,完全都沒去多想為何這一拳威力竟然這麼大,他手中的斬將劍帶著一去不回的氣勢,惡狠狠的往張君道當頭斬下。

面對李破軍這一斬,張君道恍惚之間,只覺得自己好似正身處戰場一般,周身盡是金戈鐵馬的殺戮聲。

這幻象一出現,張君道一瞬間就回過神來,但此時他再要閃避卻也來不及了,無奈之下也只能橫舉長劍,準備硬接李破軍這一劍。

〝噹!〞

在剛剛到現在為止,一連幾次的雙劍交錯中,張君道手中的長劍,這次總算是實打實的,和李破君的斬將劍,來一次硬碰硬的撞擊。

〝滋!〞

在李破軍的斬將劍和張君道的長劍交擊的同時,他被後的烏龍爪也同時抓下,一瞬間便將李破軍背上的一塊肉給抓了下來,鮮血頓時自李破軍的左背上沖天而起。

〝錚!〞

張君道的長劍雖然也算的上是一把靈器,但和李破軍的斬將劍這一硬碰,竟然是應聲而斷,劍身的前半部打橫非出,張君道則拿著剩下半截,傻傻的看著越來越大的劍鋒當頭直落。

斬斷張君道手中的長劍,斬將劍去勢不減的,往張君道當頭劈下!

面對斬將劍,張君道在這一瞬間,突然的回憶起了過往的一生,剛入門時跟著師父一招一式的練劍,第一次武論大會的以賽勝利,師父看著他那驕傲的眼神。

一幕幕的過往,不停的在張君道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般一晃而過,想到自己在融合期停留了大半輩子。

因為膽小慎微,一直都不敢衝擊境界,結果其他師兄弟都已是元嬰期了,自己卻在修真界中只得到了個萬年融合的嘲諷,張君道這時才發現,自己心裡其實很不甘願。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拼一次!」

這一大串的念頭和想法,在那剎那間飛快的閃過張君道的心裡,眼睛一閉就準備引頸就戮。

〝嗡!〞

正當張君道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的時候,一聲空氣的震蕩嗡鳴聲突然響起,當頭落下的斬將劍,卻在張君道頭上三分處停了下來,

死裡逃生的張君道,連忙睜開雙眼一瞧,只見眼前一到薄薄的護罩,正擋著李破軍這一劍,張君道這才想起,自己剛剛除了那面銀色小盾,還放出一面八卦紫金鏡。

正當張君道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時,頭上的八卦紫金鏡,卻傳來一陣霹靂啪啦的亂響,張君道暗叫一聲:「不好了!」

來不及多想,張君道連忙縱身急退,將八卦紫金鏡留在原地繼續抵擋李破軍,但他才抽身退開,那面八卦紫金鏡便馬上裂成了兩半。

在一連壞了兩件法寶,張君道這才總算是緩了口氣過來,而李破軍也知道追擊的最佳時機已逝,便趁這機會運轉靈力,先將背上的傷口止血。

看著地上成了碎片的八卦紫金鏡,再轉頭看看滿是裂痕的銀色小盾,張君道臉上神色難看到極點,這才多久的功夫自己就壞了兩件法寶,這令張君道心裡暗自心疼著。

不過也就僅是感到心疼而已,這要在以往的張君道,此時不但心疼而且恐怕就直接認輸了。

但在經過了剛剛的生死關後,張君道一直未能突破的心境,竟然悄然無息的獲得了突破,再加上李破軍的血汗之氣,更是不停的刺激著張君道原本只求安穩的想法。

一股說不出來的氣勢,自張君道的身上慢慢的浮現,李破軍看著眼前的張君道,他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卻也知道這老頭好像變的更難纏了。

張君道手一招,將那對烏龍爪重新招回到手裡,原本總是遊移不定的眼神,此時是出奇的堅定。

看到張君道這變化,神煉宗的觀戰席裡,一個中年人忍不住撫著長鬚,大聲的讚道:「好!君道呀、君道,你總算是想通了!」

張君道收起了烏龍爪,又取出了一根金杵來,他提著金杵猛然大吸了一口氣,全身上下隨即響起了一陣如同炒豆子的聲音。

就在聲響當中,張君道全身的肌肉暴長,身形也硬生生拔高的丈許,一轉眼之間張君道的外形,就突然自白髮長鬚的老翁,變為七尺怒目金剛。

看著張君道的轉變,李破軍一時之間兩眼瞪的老大,他怎麼也沒想到剛剛那老頭,竟然會變成這樣的猛男來。

〝咚!〞

張君道手中的金杵往地上用力一頓,馬上就砸出一個碗口大的洞來,由此可看出這金杵的重量。

看到這情景李破軍不但不害怕,反而興奮不已,因為相比剛剛那樣,一對烏龍爪在他身邊像兩隻蒼蠅一樣,騷擾個不停,李破軍反倒喜歡這樣真刀實槍的硬碰硬。

張君道踩著重重的步伐,金杵提在手上兇猛無比的往李破君掃來,金杵瞬間帶起驚人的破空聲,金杵還沒到,帶起的勁風就先吹向李破軍。

李破軍毫不畏懼的提起手中的斬將劍,反手揮向張君道,劍杵撞擊之下,發出了一聲聲的金鐵交鳴之聲。

〝噹!〞

第一次的撞擊,兩人的兵器雙雙彈了開來,但是李破軍卻是多退了一步,顯然單以力量而言,李破軍竟然還略遜張君道一籌。

「這老頭子的力氣竟然變的這麼大?」李破軍暗暗吃驚著。

包括場邊觀戰的人,所有人都不太敢相信,張君道竟然前後變了個人似的,更為此感到驚訝的,則是神煉宗的弟子,畢竟他們和張君道都是朝夕相處,但也從未看到張君道有這麼一面。
第十七章 狂兵術


化身為怒目金剛的張君道,此時只覺得心中充滿了激昂澎派的心情,整個人全身上下好像有股使不完的力氣一樣。

修道六十載,庸庸碌碌的活了大半輩子,今日總算爆發了一回,雖然只是略佔上風,但張君道卻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看打!〞

張君道一聲大吼,金杵如同孔雀開屏一般,化作了無數的杵影,李破軍握著斬將劍的雙手一緊,也是大步踏向前迎擊。

〝噹!、噹!、噹!、噹!、噹!〞

李破軍和張君道一時之間,彼此的兵器相互交纏在一起,你一劍我一杵的互不相讓,由於兩人力氣都是奇大無比,因此招招都是勢大力沉,兵器碰撞的聲音讓人直覺得有些刺耳。

張君道所使的是由羅漢宗的大日金剛杵法,所演變而來的光明杵法,因此他的招式是充滿著大開大闔的氣勢,每當他的金杵揮動時,總會帶起一大片的金光。

而李破軍因為腦子不夠靈光,再加上鐵戈門本來就不是以技巧著稱的門派,所以李破軍的劍招來來去去,就是單純的直砍橫劈。

兩人的招式雖然大不相同,但所帶來的視覺效果都差不了多少,同樣的讓觀戰的人,有種看的喘不過氣的感覺。

打著打著,李破軍卻覺得有些的不太對勁,因為他每每揮劍之際,總有股種黏滯的感覺,就有如在水下動作一般,每個動作都要多使一分力才行。

一開始的時候倒還好,但當雙方你來我往的交手近百回合後,李破軍的情況就不太妙了,只因為張君道身形大變後,在力氣上本來略強於李破軍。

現在李破軍每揮出一劍,又要多花一分力氣,在這種你消我漲的情勢下,張君道逐漸的開始壓制李破軍的攻勢。

李破軍腦子雖然沒有吳道子的靈光,但他也不是真的傻到家,如果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但偏偏每一次的攻擊都是如此,他自然知道應該,是張君道使了什麼秘術,才會讓自己越來越難出手。

不過李破軍一邊接下張君道的攻擊,一邊觀察著張君道的動作,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張君道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而且因為他分心觀察張君道,手下便不由自主的稍慢上一線,可說的上是比賽經驗豐富的張君道,哪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手中的金杵毫不猶豫的便點向李破軍的心口。

這時候李破軍的斬將劍根本來不及收回,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曲起戴著臂甲的左手,硬生生的承受下這一擊。

〝砰!〞

張君道的金杵點在李破君的臂甲上,一股千斤巨力頓時傳到李破軍的左手臂,李破軍腳下一個不穩便連連退了七八步,這才煞住身子停了下來。

得理不饒人的張君道,看到李破軍身形未穩,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一揮手中金杵又再次的帶起一片金光殺來。

金杵未至那大片的金光就先照映在李破軍的身上,李破軍的身子頓時又是一滯,由於李破軍從剛剛就在注意了,現在一被金光照到身子馬上就一緩,再蠢的人也知道這金光不對勁。

面對這等情形,鐵戈門的功法裡自然有其對應的方式,只見李破軍突然快速的使了兩個突刺,將張君道給逼退了一下,便馬上大吸兩口氣,一聲暴喝:「散!」

大喝的同時,李破軍身上的靈氣猛然爆發,竟然將金杵所散發金光,直接震散開來。

當金光一散去,李破軍馬上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又恢復原來的靈活度了。

看到李破軍破去自己的金絲纏身術,張君道神色不動,又是暗自發動了金杵上,所附帶的另一個法訣-震蕩術,緊接著金杵由下往上猛力一甩,往李破軍的下頷襲來。

李破軍連忙將斬將劍橫擋,左手按住劍身,險之又險的擋下這一杵。

〝噹!、嗡!〞

當金杵再次和李破軍的斬將劍發生碰撞時,李破軍手上隨即一麻,一股怪異的力道,順著斬將劍竄進了李破軍的手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李破軍手一軟,斬將劍竟然被彈了開來,額前頓時被張君道的金杵的尾勁給掃中。

萬幸的是,由於有斬將劍先擋過,使的金杵的攻擊方位有所偏移,最後才僅擦破額上的一層皮。

不過雖只是擦破一層皮,李破軍卻當場血流滿面,整個人狀若厲鬼一般,看起來煞是嚇人,更糟糕的是李軍的視線,頓時被潺潺流下的鮮血給阻住了。

要知道融合期的神識,畢竟不像元嬰期以上的高手那般的敏銳,因此在戰鬥之時主要還是要依靠雙眼來視物。

而李破軍這下子被自己的血,給遮住了雙眼,張君道哪會放過這好機會,他手中金杵急舞,一條金杵被張君道舞成了漫天的金帶,以著一股狂猛的氣勢,朝著李破軍直撲而來。

張君道勇猛的表現,不但讓認識他的人,頓時為之刮目相看,更讓身為神煉宗的掌門青松大為訝異。

只因為青松上人身為神煉宗宗主,自然能看的出張君道外形的變化,乃是神煉宗一門名為狂兵術的煉體之術。

這狂兵術乃是採取了,羅漢宗的金羅漢以及南方神打術的特點,再經過神煉宗一名才華驚豔的前輩大半生的嘗試,這才獨創出來的奇門功法。

但是據青松上人所知,這狂兵術打從被創造以來,由於修練上的困難,所以連同發明這功訣的人在內,神煉宗也不過兩人修練過。


可是張君道的師父六道真人,竟然將這門功法傳給張君道,這下子青松才總算知道,為何這個張君道一直以來,都停留在融合期而寸步未進。

不過今日張君道的表現,顯然是已經突破了狂兵術的最大難關,單看他那狀似瘋魔但心神未喪的表現,青松就能夠肯定,這場比賽過後,張君道應該就能進入心動期。

青松是滿意了,可是另外一邊李破軍的老爹李霸天,卻是大大的不爽了起來,畢竟任誰看到自家的兒子,被人這樣壓著打都會不爽吧?

當張君道的金杵使個龍擺尾,一杵打向李破軍的左腹,而李破軍雖然擋了下來,卻也被這一杵給擊飛了,李霸天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然站了起來,大聲的吼道:「阿破!給我使後半招的橫掃千軍!」

由於這聲大吼,李霸天混雜了自身的靈力進去,因此不但整個玄武廣場都聽的到,這聲音甚至還突破了玄武界珠的封鎖,將聲音傳到了擂台上。

「李門主!你這樣好似有點擾亂比賽之嫌吧?」青松臉色不善的道。

被青松這一說,李霸天這才想起武論大會的規則,當下不禁一臉尷尬的笑道:「這個…我太心急了點,不好意思。」

一旁的神機宗宗主日乾真人連忙打和道:「這李門主看自己的兒子受傷,心裡自然是急了點,青松你就別太計較了!」

聽到日乾真人的話,李霸天又道歉了,青松才臉色為之一鬆,冷哼了一聲:「算了!本宗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只是希望李門主能克制點。」

聽到青松的話,李霸天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只是訕訕一笑才坐了下來。

李霸天雖然被青松給刷了一頓,不過他的提醒卻也成功的傳達給李破軍,雖然李破軍不懂,自家老爹為何要自己使出,後半招的橫掃千軍來,但李破軍的一個最大優點就是聽話。

因此一聽到李霸天的話,李破軍馬上照著老爹的話,省了前半招聚氣的步驟,直接就將後半招的橫掃千軍給使了出來。

〝颯!〞

一道近十尺寬的弧形劍氣,瞬間便自李破軍的斬將劍冒出,去勢之快讓打的正爽快的張君道,根本就來不及作什麼反應,只能將金杵豎起在胸前。

〝鏘!〞

李破軍揮出的這道劍氣,結結實實的擊中張君道的金杵,震的張君道小退了半步,不過也由於他下意識這一擋,所以倒沒有因此受到太大的傷害。

由於少了聚氣的過程,這一記橫掃千軍少了,原來的那股驚人的破壞力,但卻增加了三成的速度,才會使的張君道未及提防下,吃了一個小虧。

張君道被李破軍這一記,著實給嚇了一大跳,因為照他的觀察,李破軍使這招橫掃千軍應該要花點時間,但卻突然說斬就斬。

不過當張君道接下這一擊,卻反倒馬上放下心來,因為剛剛那一記劍氣,和剛開始時的那一記,兩者的威力相差實在是太遠了。

「臭小子!嚇了我一大跳,還以為你真那麼神!」

張君道暗罵一聲後,確定剛剛那一記劍氣沒傷到自己,便再次衝上前。

只是不待張君道出招,李破軍就老老實實的照著李霸天的話,一記又一記的不停使出橫掃千軍的後半招。

這結果就是,張君道才會過氣來,就馬上要面對如浪潮一般的道道劍氣,他雖然很想再次纏上李破軍,卻也不得不先面對這些劍氣。
第十八章 天獄雷牢


原本照張君道想來,像李破軍這樣使個半招的橫掃千軍,威力衰減的不到一半,只要稍微小心點,根本就不用太在意。

只是當他一連接下數十記的劍氣斬後,終於想清楚李霸天要李破軍這麼作的原因了,只因為如此一來,自己金杵上所帶的震蕩術,所引起的震動勁道便無法再藉由兵器交擊的機會,傳遞到李破軍的手上。

而李破軍很快的也發現,自家老爹要他這麼作的用意所在,因此更加玩命的使著半招的橫掃千軍來。

這時的情形剛好和一開始時相反,原本一開始的時候,是張君道想拉開彼此的距離,現在卻反倒是李破軍要藉著劍氣,來拉開雙方的距離。

當李破軍一連斬出數十道劍氣後,由於丹田的靈力被他玩命似的,瘋狂的調動到手部的經脈,而他揮劍斬出的時候,每次都也會有少許的靈力殘留在經脈當中。

一來二去,不斷的累積下,手部經脈裡面的靈力就越來越龐大,沒幾下子李破軍就感到手部有些的漲痛感。

李破軍自己也弄不懂是怎麼回事,因為在此之前,他從未曾如同今日一般,連續不斷的使出這麼多次橫掃千軍來,而且都還只是後半式。

李破軍的習慣就是想不通的就不去想,所以他不但沒有因此緩上一緩,反倒更加狂猛的攻擊。

也不知李破軍第幾次的揮劍斬出,他手腕經脈裡已經累積到快爆的靈力,終於發生異動了。

李破軍只覺得手腕突然一陣刺痛,原本靈力流動的經脈,突然破了開來,靈力竟然硬生生的撐破他手腕的經脈。

早就蓄勢已久的靈氣,就如同瘋牛一般,在李破軍的手腕裡橫衝直撞,這異變讓李破軍心裡一寒,暗苦道:「糟了!這下子我這雙手可要廢了!」

正當李破軍這麼想的時候,這些暴走的靈力卻拐了個彎,竟然往旁邊一條小經脈衝了進去。

暴走的靈力一衝破李破軍原本的運功路線,最後竟然在旁邊的小經脈裡,自主的行成了一個小迴圈。

靈力在小迴圈當中走一圈後,竟然又再次的進入原來的主經脈,而靈力多繞行這一圈,李破軍發現到,自己靈氣的調動,不但沒比較慢反到更加的快速,而且每一劍揮出之際,所使用的靈力都少了將近一半。

這一切的變化說來雖長,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就連張君道也只覺得李破軍好似緩了一下,但還不待他動作,一切的變化就結束了。

在這意外之下,李破軍是又驚又喜,沒想到自己竟然因禍得福,心中不禁暗自喜道:「小豆子他們老是在倒楣,我怎麼反倒走大運啦?難道說…這就是人品的問題?」

李破軍一邊暗自興奮的想著,下手卻是一點也不慢,反倒是藉著雙手小迴圈之力,一劍使的比一劍快,一下子就殺的張君道叫苦連天。

當然李破軍沒讀過塞翁失馬的故事,所以他完全不知道,有時不能因為現在的幸運,就真以為這事真的是好運。

〝颯!、颯!、颯!、颯!、颯!〞

李破軍的劍氣,或直或橫又或高或低,如同獵食的狼群一樣,前撲後繼的不斷衝擊著張君道,讓原來擂台上的情勢瞬間顛倒了過來。

「這渾小子是吃了什麼?怎麼突然猛起來了?」張君道一邊咬牙苦撐,一邊心裡暗自罵道。

最後眼看李破軍劍氣的斬出,簡直就毫不間歇,無奈下他只好再拋出一件防護法寶來。

只見張君道一手舞動著金杵,一手當空一揚,一塊綠色的竹牌便被他打出,這塊竹牌一出現,馬上就放出強烈的綠光,將張君道整個人給護住。

而當這張君道才剛被綠光罩住,他手中的金杵所構成的防線,就隨即馬上崩潰,劍氣如同驟雨一般,猛烈無比的擊打在光罩上,張君道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無比。

只見原來約莫寸厚的光罩,在眾多劍氣的攻擊下,就有如削蘋果一般,被李破軍的劍氣一層層的削掉,看到這種情形的人不用猜也知道,這竹牌被擊破只是早晚的事。

眼看著李破軍勢如破竹,反過來壓著張君道打,這次反輪到張君道的師父六道真人,開始感到緊張起來,他扯著頷下的幾褸白鬚,緊張的站了起來。

當張君道眼看自己的護罩開始搖晃,心下一狠準備使出最後絕招時,六道真人一看張君道的動作,就馬上知道他想幹什麼,當下也學李霸天大叫道:「君道別衝動!這小子撐不了多久的。」

六道真人這一喊,李霸天馬上跳了起來,怒氣衝衝的大罵道:「六道老兒你怎麼可以擾亂比賽!」

「你剛剛還不是一樣喊,憑什麼說我?」六道真人白眼一翻道。

李霸天被六道真人這一說,當場為之一滯,下面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一張黝黑的臉頓時黑裡透紅,額上青筋亂跳。

一邊的日乾上人連忙又跳出來當和事佬,他滿臉笑容的打和道:「既然大家都一人一次,那就剛好打平吧!這比賽的主角可不是兩位,所以還請你們各自克制一下。」

被日乾上人這麼一說,李霸天和六道真人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兩人連忙點頭稱是,不管怎麼說兩人都觸犯了大會規定這倒是不假,而日乾上人的處斷也算的上是公允,所以兩人自然是不敢多說什麼。

擂台上的張君道,被六道真人這一提醒,他也馬上就醒悟過來,就如同六道真人所說李破軍這種攻勢是不可能持久的。

要知道劍氣可是由高壓縮的靈氣所凝結而成的,任李破軍的靈氣在多,總有消耗完的一刻,尤其是像現在他為了要阻止張君道的接近,所消耗的靈氣量更是大增,也難怪六道真人要張君道先穩住。

一想通原因後,張君道反到高興起來,他一邊狂舞著金杵,一邊暗自盤算著:「這傻小子真以為這樣就行了嗎?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靈力,能供他這般的揮霍下去。」

李破軍可沒想那麼多,他只知道自家老爹叫他這麼幹,他就照著作就對了,因此他雖然覺的身體裡的靈力,消耗相當的大,仍然拼命的不停的,斬出一道又一道的劍氣。

千百道的劍氣,頓時有若濤天巨浪一般,幾近將張君道給淹沒,使的張君道有若暴風雨中的小船一般,左支右架的苦苦支撐著,也不知道擋下多少道的劍氣後,張君道的雙手也開始發麻起來。

但張君道知道李破軍只是一時之勇,因此在竹牌的護罩被擊碎了以後,他仍十分堅定的舞著金杵,一步也不退的,將全身上下牢牢的護住。

結果也不出張君道所料,沒多久功夫李破軍的氣勢就突然一衰,不停的撲面而來的劍氣,也開始逐漸減少,發現到這情形的張君道心中暗喜的同時,雙手也不禁一緊,準備反攻一舉擊敗李破軍。

自己的情況如何,李破軍哪會不清楚,他也能夠感受的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經剩沒多少,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不用張君道出手,自己就會因為靈力耗盡,而倒地不起。

但是李破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在心裡頭暗暗焦急著,而隨著時間的過去,李破軍攻擊的頻率終於開始下降,密密麻麻的劍氣,也開始慢慢的變少了。

看到李破軍臉上已經略現疲態,張君道知道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勝負就全看當下這一刻。

張君道手中金杵瘋狂的舞動,將李破軍此時稀稀落落的劍氣,一口氣全給擊散後,便趁機將金杵反手插在地上,兩手飛快的結個法印後,便猛然吼道:〝天獄雷牢!〞

張君道話語一落,擂台上整個空間裡的空氣,就突然劇烈的碰撞起來,半空中踏著飛劍的裁判眼看情勢不對,連忙催動腳下的飛劍,往更高處飛去!

這個裁判才剛離開,他原來身處的高度,就馬上不約而同的響起一聲聲的爆鳴聲。

〝隆!、隆!、隆!、隆!、隆!〞

正當李破軍還沒反應過來時,一道道的雷光,化作雷註憑空而降,瞬間就將整個擂台給籠罩住,緊接著就緩緩的往擂台的中心縮小。

看到這情形,李破軍心裡一沉,因為張君道這一招,很明顯的就是要逼他立刻分出勝負來,但問題是李破軍現在一身的靈力,已經是所剩無幾了,哪能在此刻和張君道硬拼呢?

張君道也不在乎李破軍此時的感受,他手持金杵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李破軍,每一步踏出時,那閃爍著白光的雷柱,便配合的往內縮進一分,整個雷牢就有如化作張君道身體的一部份,隨著他而移動著。

看著張君道不斷的靠近,李破軍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只因為張君道在前進的時候,還不斷的提高一身的靈力,龐大的靈壓漫佈在張君道的周身,隨著兩人的靠近,李破軍也是越來越難受。
第十九張 忘招



張君道隨著腳步的移動,不斷的調整自身的狀況,讓自己整個人進入最佳的狀態,由靈力提升外散而形成的靈壓也越來越重。

李破軍面對這情形,他不是不知道要趕緊打亂張君道的節奏,但此時他卻因為自身靈力不足下,不敢隨意的冒然反擊,面對張君道的靈壓也只能苦苦支撐著。

不過雖說如此,李破軍卻也沒就此放棄的打算,他也是拼命的聚集體內所剩無幾的靈力,鬥志一點也不因為情勢不利,而有所動搖。

看到李破軍堅定的神情,張君道也不禁暗暗讚賞,張君道能堅持到現在,並不讓人意外,畢竟張君道比起李破軍的經驗可是豐富許多。

但李破軍到現在還能鼓起勇氣,鬥志仍然如同剛開始比賽時一樣的激昂,這可就相當的不簡單,只論其心志之堅,就不得不讓人佩服。

隨著張君道的氣勢高漲到最高點時,照常理來說張君道應該就要出手了,但此時他突然福至心靈,不但忍住出手的衝動,反倒將身體裡的靈力提高,然後再壓縮。

張君道這一番作為,雖說原本不斷高漲的氣勢,立即隨之停了下來,但他卻隱隱有種即將要破繭重生之感,身體周圍的靈氣也越發的濃郁。

看到張君道異樣的反應,李霸天哪會不知道他境界要突破了,差點就又想提醒李破軍趁機出手,但六道真人早就防著這一點,一看李霸天張開嘴巴,他馬上大聲的道:「李門主你不會又想破壞比賽吧?」

被六道真人提前說破,李霸天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這麼幹,只能一臉冷硬的哼道:「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說完李霸天也只能心裡暗自焦急著,期望李破軍能腦子突然開竅,不顧一切的上前搶攻,讓張君道突破失敗!

可惜的是,李破軍腦筋並沒有轉的那麼快,他反倒以為張君道是打算出大招了,所以周身的靈氣才會躁動的如此厲害。

因此他不但不敢出手,反倒緊握斬將劍橫舉在胸前,擺出了一副全力防禦的架勢,這讓李霸天看的是又好氣又好笑,直嘆自己這小兒子怎麼這般的傻氣。

正當李破軍奇怪為何張君道還不出手時,張君道的靈力終於也被壓縮到臨界點,一聲聲細小的輕爆聲,在張君道身體周圍不斷接二連三的響起。

〝啵!、啵!、啵!、啵!、啵!〞

隨著張君道周身的靈氣開始暴動,張君道只覺的自己整個人就好像要炸了開來一般,原本被他藉著氣勢所壓縮的靈力,也在這時候一口氣爆開來。

張君道只覺得自己的丹田好像快被撐破了,甚至還有種錯覺,好似自己的肚子正瘋狂的膨脹起來。

這幻覺來的快去的也快,張君道丹田中的靈力藉著爆開來的力道,竟然硬是將他丹田的空間,如同開天劈地一般,開拓出了一個充滿金色霧氣的空間。

當這空間一出現,張君道馬上覺得身體一鬆,原本的腫脹之感全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更是直覺得渾身是力氣,吞吐吸吶的靈氣量更是大增。

百忙之中張君道神識往身體內部,略為一掃差點就哭出來,只因為他一看到丹田中的金色霧氣,就知道自己終於突破到心動期了。

張君道順利一突破,他身上的氣勢就隨之一變,原本有有狂亂的靈壓,頓時馬上變的有若山岳一般的厚重,這前後差異之大,李破軍在傻也知道,剛剛自己錯失了一個大好良機了。

心有不甘之下,李破軍雙手一緊便想衝上前,但張君道此時也從突破境界的激蕩心情中回復過來,當他看向李破軍時,李破軍便知道這下子來不及了。

〝咄!、咄!、咄!〞

張君道的腳步並不重,但他每踏一步就好似都踏在李破軍的心頭一般,很快的李破軍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心知如此下去那以賽也不用比了,李破軍兩眼怒目而視,口中猛然大喝:〝散!〞

張君道原本藉著高出李破軍一線的境界,而施加的無形壓力,竟然被李破軍這不帶靈力的一喝,硬生生給止住,這讓所有觀戰的人,更是對李破軍大為刮目相看。

不過可惜的是,李破軍這一喝,也不過稍減幾分弱勢,對張君道而言卻無大礙。

不但如此,張君道反而趁著李破軍強破氣勢封鎖之際,將原本已經到達頂點的靈力,猛然釋放開來,手中金杵當空高舉。

〝奔雷化器!〞

張君道一聲高呼,原本四周流動的雷柱,頓時再次化為道道奔雷,一一的落到他高舉的金杵之上。

一眨眼之間,所有的雷勁竟然全都被金杵所吞噬,而金杵在吸收了大量的雷勁,整個外觀竟然也產生了相當大的變化。

原來張君道的金杵,只是篆刻了些許陣法符錄在杵身,整體卻是樸實無奇,但現今金杵卻驟然變為一根金色長矛,矛尖散發著一股淡黃光暈,整個矛身還纏繞著道道雷光。

看到這把金色長矛,青松這才明白,為何六道會讓張君道修練狂兵術,只因此矛名為怒雷矛,為當年創出狂兵術的神煉宗前輩,所煉製而成的一品靈器。

這怒雷矛雖說還不能算的上是仙器,但卻也已經有仙器的一些初步特徵,本身更已經產生了相當微弱的靈識,有了主動認主的能力了。

因為有了主動認主的特性,這把怒雷矛在神煉宗裡,一直以來根本就沒人能使用,最後不得已下,只能將其封印起來,所以之前才會呈現金杵的外觀。

如果不是張君道修練了狂兵訣,此戰心境又產生了轉變,性格變的有些張揚,而隱隱符合雷性,恐怕也得不到這把怒雷矛的認同。

當然剛剛張君道如果也沒突破到心動期的話,這把怒雷矛他也沒本事驅使,更不用說讓它回復真正的面貌了。

而張君道這一連串的幸運,對於李破軍來說就是一連串的不幸,原本還有三分勝算的,現在恐怕連一分都不到了。

看著李破軍不屈的神情,張君道雖然欣賞他,卻也沒打算放棄這場比賽,因此他只能道:「這位師弟小心了!」

話語一落,張君道手中的怒雷矛隨即雷聲大作,張君道在此同一時間,也同時踏出最後一步,這一步踏出,兩人的距離就都剛好是對方的攻擊範圍,而接下來就看誰技高一籌。

就在雙方即將出手的那一刻,李霸天頓時再也忍不住了,他猛然站了起來,又再次的大吼:「破軍給我使斬天劈地!」

〝李蠻子你幹啥!〞

聽到李霸天竟然又再次的,傳音提醒李破軍,張君道的師父六道真人頓時勃然大怒,當場就跳了起來,但李霸天卻理也不理他,而是專注的盯著擂台上的賽況。

正當六道正想再罵時,擂台上的李破軍卻相當委屈的大叫:「斬天劈地要怎麼使我忘啦!」

〝匡咚!〞

暴怒的六道聽到李破軍這一喊,當場啞口無言,而李霸天更是仰天一倒,摔個老大一跤,整個人直接的躲了起來,省的太丟臉。

正準備出手的張君道,更是被李破軍這無心之語,弄的雷勁失控差點就當場自爆。

〝哈、哈、哈、哈、哈~〞

整個玄武廣場的人,全都笑的直打跌,更有許多人大叫著,這次的武論大會可真值回票價了,不枉千里迢迢走上這麼一遭,竟然有這麼多好笑的事情。

在眾人笑成一團時,人群當中的吳道子和精精兒、糖葫蘆、一條筋四人,卻是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反倒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因為曾幾何時他們也曾有過相同的命運,更重要的是,這衰運還會陪著他們很長一段時間。

「天呀!老子這下子臉可真的丟光啦!」李霸天掩著臉心裡大罵著。

當初在教授李破軍修道時,李霸天就知道這小兒子腦子不靈光,所以便特地挑了一門名為破陣訣的劍法。

這破陣訣最大的特點,就是只有三招絕招,而讓李霸天失望的是,練習多年李破軍到現在為止,卻也只學會前兩招。

本來剛開賽時,所有人都被李破軍那招橫掃千軍的威力給嚇著了,讓李霸天不禁燃起了一絲的希望,或許李破軍能憑著兩招劍招就能奪冠。

只是任李霸天如何去想,也想不到說,李破軍竟然在這時候掉鍊子,把第二招又還給自己,當場忘了個精光。

不過不管李霸天此時有多想挖洞,將自己深深的埋進去,擂台上的張君道終於還是出手了!

只見張君道手持怒雷矛,一副舉輕若重的樣子,以著十分詭異的角度,朝著李破軍的下腹刺去。

看著纏滿雷勁的長矛刺來,李破軍只覺得一股酥麻的電勁,在長矛未至之前,就透過空氣傳來,讓李破軍全身的寒毛直豎。

由於把破陣訣的第二招給忘了,李破軍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使出橫掃千軍來準備和張君道硬碰硬!
第二十章 奮戰


〝狂雷破!〞

張君道一聲大吼中,手中的怒雷矛一抖,矛上的雷勁頓時幻化出了七道蛇影出來,每道蛇影全都夾帶著龐大了雷勁,一瞬間就將李破軍的上中下三路給封鎖住。

面對撲面而來的雷蛇,李破軍手中蓄勢已久的斬將劍,也毫不猶豫的猛然揮出。

橫掃千軍這一招,雖然樸實無華,完全不像其他的招術那般的華麗炫目,但其凝實的強大劍氣,在殺傷力卻遠遠勝過。

只是這也要在李破軍靈力充足之下,但偏偏現在的李破軍,一身的靈力早就所剩無幾,因此當這一劍斬出時,就連李霸天都不看好。

在剎那間,雙方的劍氣和雷勁就碰撞在一起!

〝轟!〞

當李破軍的橫掃千軍,碰上了張君道的狂雷破,一瞬間在擂台上引發了一股大爆炸,加固過的擂台地面,竟然被兩人碰撞所引發的衝擊波給掀去了一層。

失去控制的雷勁,在擂台上四處亂竄,而和雷蛇碰撞而四散的劍氣,也不甘的在四處亂撞,弄的擂台是一片狼藉。

而兩人交手的位置,也就是整個爆炸的中心點,則是被數不清的沙塵所遮掩著,所有觀戰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沙塵當中的情形。

也由於整個擂台是位於玄武界珠當中,因此場外觀戰的人,完全沒辦法以神識探知情況如何,只能以裁判的反應來判斷,李破軍和張君道並沒有生命的危險。

半空中的裁判也是十分的緊張,李破軍和張君道一使出絕招,他就左手捏了一張回春符,右手則拿著一瓶續命丹,只怕兩人有人當場掛掉。

但萬幸的是,在他的神識當中,兩人的生命氣息都還沒衰弱到危及性命的地步,所以他還能沉的住氣。

不過裁判能沉的住氣,卻有別的人沉不住氣,場外的六道真人和李霸天兩人,看到李破軍和張君道的碰撞下,竟然產生這麼大的破壞力,全都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口。

畢竟一個是親生兒子,一個則是有若親兒子的徒弟,因此李霸天和六道真人,在此時此刻哪坐的下去,兩人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運起靈力大叫。

「先把煙塵弄開來,我要看看情況怎麼樣了!」

「師弟快看看我徒兒如何了!」

玄武界當中的裁判一聽,馬上一臉為難的看向神煉、神行、神機三宗的宗主,因為兩人的要求可是違反了比賽規定。

但這裁判又沒膽子拒絕,畢竟一個是自家師兄,另一個卻是一派之主,更重要的是兩人都有些不講理。

所以這裁判,就乾脆讓這次主辦大會的三宗宗主來決定,這樣的話不管怎樣,李霸天兩人都怪不到自己的身上來。

青松看了看身邊另外兩宗宗主一眼,三人一下子就取得了共識,於是青松便向裁判點了點頭。

得到了三宗宗主的同意,這裁判才放下心來,在李霸天和六道真人焦急的目光中,放了個大範圍的風捲術,一下子就將滿天沙塵給捲到一邊去。

當擂台上的沙塵一掃而空,眾人便連忙張目向中間望去,只見擂台上凹下去一大一小兩個坑,一個方圓十多丈的大坑,而裡面還套著一個三丈多的小坑。

大坑裡面的人正是李破軍,不過他此時有一半的身子,被埋進土裡,身上還有些雷勁殘留在身體表面,發出滋滋的流動聲,背上還多了個血洞,整個人就這麼趴在地上動也不動的。

而另外一個小坑裡面的,自然便是張君道了,他和李破軍相比起來可就好多了,一身的衣服雖然破的像乞丐,小腹至胸口也被劃開了一道不小的傷口,但他仍斜靠著怒雷矛,神識也還很清醒。

一看清楚李破軍和張君道的樣子,那裁判也不多說了,直接舉起右手大聲宣佈道:「勝者!神煉宗張君道。」

聽到自己獲勝了,強撐著的張君道這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

張君道勝的其實也不輕鬆,單看他肚子上那道老長的傷口就知道,張君道在剛才也是命懸一線之間,張君道一回想到剛剛的驚險,縱然已經都過去了,卻還是忍不住暗捏了把冷汗!

當七道雷蛇撲向李破軍時,李破軍的橫掃千軍也再次的橫掃而出,由於此次是經過蓄氣的完整使出,因此李破軍一出劍,龐大的劍氣瞬間和七道雷蛇撞在一起,引發了一場大爆炸,更將擂台炸出了一個大坑。

只是當雷蛇消失之時,橫掃千軍的劍氣也被消耗的幾近潰散,就在李破軍感到搖搖欲墜時,李破軍本能的感到不對勁,他也沒多想身體比腦子還快的就作出了反應。

原本已揮出的斬將劍,劍尖突然一沉,李破軍的手腕同時一翻,整個腰部猛然發力往上斜挑出去。

突然之間,李破軍就發現手中的斬將劍微微一滯,以李破軍打小練劍的經驗,自然知道這是砍中物體的感覺。

但不等李破軍弄清楚自己是砍中什麼,一個閃爍著雷光的矛尖就刺向李破軍的心口,在這命懸一線之刻,李破軍根本就閃不過去,只能盡他最大的力量,讓身體偏上一偏。

也因為這一偏,原本應該刺中心藏的一擊,轉而刺到李破軍的肩窩,正當李破軍感到慶幸時,一股龐大到極點的電流,瞬間自怒雷矛當中爆發開來。

被這股強大的雷勁襲擊的瞬間,李破軍縱然身體不支,卻也在失去意識之前,利用手腕上的靈力迴圈,將最後一絲絲的靈力輸入斬將劍當中,在張君道的小腹內狠狠的引爆了開來。

劍氣的爆發將張君道給炸飛了出去,往後狠狠的在地面砸出了個小坑,而雷勁則是在李破軍的身上繼續的肆虐,最後就形成了所有人看到的情景。

張君道看著鐵戈門的人,將李破軍給抬著,要經過自己身邊時,他突然對兩個鐵戈門的弟子道:「兩位且慢!」

聽到張君道的話,兩個鐵戈門弟子雙雙停下腳步,一臉狐疑的看向張君道,同時臉上雙雙露出不快的神情來。

「這位…師弟如果醒來的話,還麻煩替我轉告一聲,我相當佩服他不屈的精神,讓我獲益良多,真的十分的感謝。」張君道肅然道。

聽到張君道的話,兩個鐵戈門弟子原來有些不善的臉色,也頓時鬆了下來,其中一個更是承諾道:「放心吧!我們會替你轉答的。」

聽到兩個鐵戈門弟子應允,張君道這才點點頭,轉身迎向他的師父和同門師兄弟們。

看著擂台上的兩人都各自回到所屬門派包紮,整個玄武廣場的人都不禁熱烈的討論著剛才的情況。

而此時大會也十分用心的,利用玄武界珠的特殊功能,將適才兩人在煙塵中交手的情形,以幻術重新演放一遍,所以人這才知道為何最後兩人都受了重傷。

「小豆子有沒有看見?你看看人家破軍有多堅強,到了最後一刻都還不放棄,你呀!多學學人家吧!」

在比賽完了以後,回去的路上月澄忍不住就李破軍的比賽,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開始教訓起吳道子。

其他人聽了也全都點頭讚同,包刮吳道子的師父月洛霜在內,所有人都覺得吳道子這小子,機靈有餘血性不足,老是喜歡偷奸耍滑,所以看到月澄教訓他,全都幫忙出聲助戰。

「誰說我不夠堅強的,上場比賽我還不是撐到最後!」吳道子十分不服氣的回嘴道。

吳道子這麼一說,眾人不禁想到吳道子上場比賽的情形,那滿身溼淋淋黃色大便的形象,又再次的躍進腦海中,讓愛潔的眾女臉色一陣發青,一時之間還真說不出話來堵他,因為這要嚴格說起來,吳道子也的確是〝糞〞戰到底。

翌日身為好友的吳道子,自然是要去探望一下重傷的李破軍,於是在向月照說上一聲後,便帶著飯桶、白帶又去約了精精兒等人,一同前往鐵戈門的駐所去。

一到了鐵戈門,李霸天一看到吳道子等人來探望李破軍,便顯的很高興,但眉目之間卻帶著幾分的憂色,讓吳道子等人看了心中暗驚。

「這個…李大叔,阿破的傷勢很嚴重嗎?」吳道子和精精兒等人,經過一陣眼神的交流後,才由吳道子開口問道。

「傷?不會呀!我們鐵戈門本來就是戰場上,殺出來的修真門派,這麼點小傷算的了什麼!」

「既然如此,那你怎麼看起來,好像…」

聽到吳道子未盡之語,李霸天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又一拍腦袋解釋道:「你們誤會了,我擔心的不是破軍的傷腦勢,而是…」

「是什麼?」精精兒好奇的反問道。

李霸天猶豫了一下,乾脆開口道:「算了!你們等一下看了就會知道。」

李霸天這神神秘秘的反應,讓吳道子等人的好奇心,瞬間上漲到最高點,要知道李霸天可是個豪爽的人,但說起話來卻是吞吞吐吐的,可見這事有多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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