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nyanthea

第三百二十六章 戰書，挑撥

    截教聯合妖族大圍靈山，擺下誅仙劍陣與周天星斗殺敗了接引、准提。通天教主正自躊躇滿志，欲要一舉蕩平靈山。忽聞太上老君有意插手此戰，相助佛門。因而不得不暫緩攻擊，以應對此一變數。

    當此之時，佛門也等著太上老君來援，因此也暫歇了出擊之心。雙方這麼排開陣勢，卻也不能幹等著時間流逝。未免怠慢了戰心，通天教主便重新提起了當日與准提約定的兩家論道之事。接引、准提欣然同意，兩方遂趁著這段難得的平靜時期就在靈山擺開法壇，各自闡述起自家的教義來。

    開始的時候還好，兩家都在各自闡述自家的教義，你說你的好，我誇我的強。這麼講了一陣之後，佛門中人陡然話鋒一轉，開始抨擊起截教的教義來了，截教門人自然不甘示弱，立馬還以顏色。奈何佛門中人平常修行便慣常相互問難，辨析佛法，人人都有一張舌粲蓮花的嘴巴，有理都能給你說成沒理。幾次將上場的截教門人問得張口結舌，不能言語。

    秦華一看，喵喵的，這還了得。大手一揮，甩出一張玉符將還在南部瞻洲霧隱山收徒講學的鬼谷子等人招了過來，對其言道：「今我截教與佛門開壇論道，佛門中人慣會舌粲蓮花，逞詭辯問難之能，眾同門受其詰難，皆不能吱聲。你乃是縱橫家一派的開山祖師，此事我可就指望你了。加油好好幹，把你那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本事都使出來，說死對面那些禿驢兒！為師在這裡祝你們凱旋歸來！」

    鬼谷子一聽，心下大翻了一個白眼，不明白自家師傅這時候了怎麼還這麼不著調。雖說心下腹誹，口中卻還是滿口應道：「師傅放心！論道麼，弟子倒是還沒有怕過誰呢！我這裡帶來了十幾個門人，皆得我真傳。若是師傅還覺得不滿意，弟子那兩個徒弟蘇秦、張儀名書繡帛，享受人族香火供奉，真靈不滅。弟子也可以將他二人調來，保證萬無一失！」

    秦華聞言大喜，道：「那敢情好！總之，這場論道大會為師就交給你了。道理不一定太過高深，一切以說地對方啞口無言為準則。反正要讓三界眾生知道，這場論道大會乃是我截教大勝，佛門大敗，那就行了。」

    鬼谷子聞言笑道：「師傅地要求還真是簡單的緊！」當下截教這邊中場緊急換人，鬼谷子一派人馬閃亮登場，與佛門眾人展開了一場精彩絕倫的無比高雅的——對罵！結果自然是截教大獲全勝，說的眾佛陀羞憤欲死。場面呈現一邊倒的趨勢。

    論道取得了巨大成功，此時圍繞著太上老君究竟會不會參戰的暗鬥也已經圓滿結束，太上老君宣佈講道百年，其間再不外出。

    截教上下一片歡騰，人人戰意高昂，只等通天教主下令，便要與佛門決一勝負了。

    這日，佛門參與論道的弟子在台上等了半晌，仍舊不見截教鬼谷子等人到來，正惑不解間，忽見一道金光激射而至，顯出一個道人立於場中，手持玉簡傲然道：「貧道乃是截教羽翼仙，奉我家掌教老師之命特來下戰書，快去通報你家聖人，就說貧道我來了！」

    場中諸佛以智光不動如來為首。眼見羽翼仙態度囂張。不由沉聲道：「既是來下戰書。便請稍侯片刻。容我稟報。」

    當下智光不動如來狠狠地盯了羽翼仙一眼。轉身去了。眾佛子佛兵也知道截教是不想再進行什麼論道了。當下也結陣凝神應對。羽翼仙冷眼旁觀。嬉笑不已。

    少時。智光不動如來復回來對羽翼仙道：「我家掌教聖人叫你進去！」

    羽翼仙聞言。遂整整道袍。隨智光不動如來上了靈山。眼見大雄寶殿之中接引、准提端坐蓮台。原始天尊卻坐在主客位蒲團之上。羽翼仙見此乃稽首道：「貧道截教通天教主門下羽翼仙見過西方聖人！」卻單單對原始天尊不理不睬。

    原始天尊見狀神色一變。身後雲中子見狀。喝道：「羽翼仙。你好大地膽子。我家老師在此。為何不來見禮！」

    羽翼仙聞言面色驚訝地道：「此處乃是佛門靈山道場。貧道代表道門截教來下戰書。怎會在此反遇到道門聖人？雲中子。你休要誑我！此處乃是兵凶戰危之地。貧道我好意奉勸你一句。早早抽身離去。免遭大禍！言盡於此。你且三思！」

    雲中子見羽翼仙如此言語，顯然是不想向原始天尊見禮了，不由大怒，叫道：「你膽敢對聖人無禮，該當何罪！」抬手一個掌心雷便打。

    羽翼仙急忙顯出頂上慶雲，指尖一抹烏光閃現，將那掌心雷接下，口中笑道：「此番下戰書，佛門便是如此接待使者的麼？」正吵鬧個不休。接引聞言道：「羽翼仙，原始天尊乃是混元大羅金仙，身份尊貴。你藐視聖人威嚴在先，雲中子打你也是應該！念你代表通天教主來下戰書，且饒你性命。原書批回，明日前往破陣。」

    羽翼仙得了回信，轉身徑出了大雄寶殿，回轉蘆蓬向通天教主覆命。通天教主自調度門下佈陣衛護誅仙劍陣不提。

    且說靈山之上金光威聲佛聞知羽翼仙來下戰書，知道此戰已到關鍵時候。當下摸了摸自己地光頭，看看身上袈裟、坐下蓮台，不由冷笑了幾聲。當下金光威聲佛宣了幾聲佛號，起身徑至三大士住所。慈航、文殊、普賢三人既同出闡教，入佛之中又同為菩薩，平素自然親近有加，慣常住在一起。當下三大士見金光威聲佛來至，不由心下大奇。因著分別出身闡截二教，因此他等與金光威聲佛平素並無什麼往來。

    就聽慈航觀世音菩薩道：「不知金光威聲佛來此何干？」

    金光威聲佛笑道：「貧僧此來，專為尋三位菩薩，有事相求！」

    慈航觀世音菩薩聞言道：「尊佛說笑了！尊佛法力高深，深得兩位掌教聖人器重，能有何事要我等幫忙？尊佛可先明言，若貧僧等能做到，決不推辭！」

    金光威聲佛合什躬身道：「貧僧便先行謝過三位菩薩了！貧僧深慕闡教教義，此次冒昧前來，是想請三位菩薩代為在原始天尊面前引薦一二。」

    三大士聞言對視一眼，文殊菩薩喝道：「金光威聲佛，你此是何意？」

    金光威聲佛笑道：「貧僧並無他意！只是而今大戰在即，佛門眼看朝不保夕。貧僧當年雖是被接引強行帶到西方，但改換門庭，做了截教叛徒卻是事實。我恐日後通天教主清算舊事，放不過我。因此想要央求原始天尊師伯到時候看顧貧僧一二罷了。」

    三大士聞言嘴角含起一抹譏笑，就聽慈航菩薩道：「你要尋求原始聖人的庇護，逕可前往拜望，何故反來找我等？我們三人皆已棄道歸佛，與道門的聯繫早已斷了。又憑什麼身份替你引薦！」

    金光威聲佛聞言賠笑道：「三位菩薩雖然入了佛門，但卻是得了原始天尊默許的，自然不同於貧僧這個貪生怕死、自主主張地不肖弟子了！貧僧在截教是不可能得到原諒的，但三位在闡教卻是被奉為上賓。況且三位菩薩與雲中子、廣成子等幾位道兄交情匪淺。有三位引薦，相信原始天尊師伯一定會樂於接受貧僧地。」

    三大士聞言對視一眼，忽聽普賢大喝道：「金光威聲佛，你好大的膽子。我等與你一般，皆是佛門弟子！你竟敢在此胡言亂語，說，是誰讓你來試探我們的？」

    金光威聲佛聞言大是叫屈地道：「貧僧雖然貪生怕死，但行事卻一向光明磊落！我不過是為自己將來尋條出路。而今截教聯合妖族、巫族圍困靈山，天庭暗中相助，人教也不再來援，可謂是山窮水盡！但凡有一絲希望，貧僧也不想走其他的路子。我亦不是要背叛佛門，只是想在佛門敗落，性命危急時刻，能在闡教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罷了。貧僧坦誠相待，也不怕三位菩薩笑話了。還請三位菩薩看在以前皆屬道門的情分上，大發慈悲，拉貧僧一把。貧僧必然感念大恩！」

    慈航觀世音菩薩聞言，默然良久，歎道：「大難臨頭，人心離散，我佛門真到了這種地步了麼？金光威聲佛，你雖是接引聖人強行抓回，但既已做了佛陀，一量劫以來，掌教聖人待你也算不薄。你如今三心二意，作此等自保地打算，真是枉為大德高僧！」

    金光威聲佛聞言訕笑了一陣，轉頭看向文殊、普賢二人。見二人面色猶豫，不發一言，不由心下暗喜。一臉不甘地道：「貧僧當日在道門，也是聖人嫡傳弟子，未必便比在佛門差了。入了佛門，乃是不得已。貧僧也感念佛門一份香火情，並未有背叛的打算。但事到臨頭，給自己找條退路也是理所應當地。凡事有因有果，佛門崛起之時搶了這麼多弟子過來，待其衰落之時有些門人離去也是自然而然的事。貧僧卻也並未把事做絕，闡教乃是佛門盟友，貧僧央求原始天尊庇護，雖然於德行有虧，卻無損大義情分。三位菩薩可認同貧道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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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人心離散

    文殊、普賢聞金光威聲佛之言。面上神情不住變換。一旁觀世音看見。心下長歎。知道大敵當前。佛門怎麼算都必無勝理。人心已然離散。心懷去意者不知凡幾。那是禁止不住的。當下意興闌珊的道：「罷了。這些事貧僧懶得聽。也懶得管！貧僧入佛。那是天命如此。不敢有違。你既心懷二意。當此大難來臨之際。也是人之常情。貧僧可以不管。但也絕不會助你。你走吧！」

    金光威聲佛聞言頗不自然的笑了。又轉頭看向文殊與普賢二人。但見二人目光閃爍。神情有異。不由笑道：「貧僧雖然入了佛門。但一身本領卻是從截教帶來的。若非貧僧還有幾分道行。又豈能做了佛陀！佛門與我。並無養育教導之恩。所謂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做佛陀之時自然參禪唸經。潛心誦佛。宣揚佛法。但若有哪一天不想做了。貧僧卻也沒有理由為佛門殉葬！生我者天地父母。教我養我者截教通天聖人。而今中道捐棄恩師。無顏再回教。卻也不敢對授業恩師刀兵相向。只好另謀他處容身。二位菩薩當年也是闡教高士。為了因果方才被始天尊送入佛門。而今闡教與佛門的因果眼看便要了結。此戰之後。佛門敗落。道門興旺。闡教雖是相助佛門。然門人相互護持。根基深厚。必然不會受損過重。到時候。二位菩薩復歸元始師伯門下。還望多多提攜貧僧。則貧僧感激不盡。」

    文殊菩薩對視一眼。默然不語。旁邊慈航看見心下煩悶側身走了開去。

    文殊見狀。乃偷偷對金光威聲道：「眼下大敵當前。雖然局勢艱難但諸事尚未有定論。你如此胡言亂語。不怕有心人密告麼？速速離去。小心在意。」

    金光威聲佛聞言心下暗喜，滿臉笑的道：「明白！多謝二位菩薩掛念。二位菩薩。貧僧禪房之中有件異寶。十分特殊。想請菩薩前往觀賞。共同品鑒品鑒！可好？」

    文殊普賢對視一眼。微動容道：「異寶麼。既是尊佛有心相請。貧僧等前往。尊佛先請！」

    金光威聲佛笑笑。轉頭對慈航觀世音菩薩道：「慈航菩薩。一起去看看吧！大家在佛門共事多年，都不曾有什麼親密來往。今天正好有個機會好生親近親近。」

    慈航觀世音菩薩聞言。冷哼一道：「人各有志。不必強求。有什麼異寶你們三人自行鑑賞也就是了。貧僧還有功課。便不奉陪了。」言罷。逕入自家禪房去了。

    金光威聲佛面色難堪地看了文殊普賢二人。小聲的笑道：「慈航菩薩還真是用功！那麼二位菩薩。請隨貧僧來吧！」

    文殊普賢二人笑道：「慈航觀世音菩薩深得掌教聖人看重。一量劫以來闡釋佛法。大展沙門。功德無量。佛門能有那番興盛景象。釋迦摩尼如來之下。慈航菩薩功莫大焉！不願意與我等同流。實是常理。尊佛不必放在心上！我們還是去禪房看那件異寶去」

    金光威聲佛笑道：「正是如此。二位菩薩請隨我來！」

    不一時。三人來到金光威聲佛禪房。金光威聲佛奉茶相待之後。神神秘秘的從後堂取出一個盒子交與文殊普賢。二人抬手接過。正要打開。就聽金光威聲佛道：「此物在背光處看。更能看出奇異不凡之處。」

    二人聞言。不疑有他。當下轉身背對房門。擋住光亮。文殊菩薩抬手揭開盒蓋。二人齊頭細看。卻見盒中陡然間放出五色華光。耀人眼目。

    二人正欲閉目待光芒散開。忽聽身後金光威聲佛發出一聲得意的大笑。心知要糟。欲待逃走。早被金光聲佛鼓起胸中元氣。猛的一聲大吼。強大的聲波將文普賢二人打飛起來。一頭跌進了面前的盒子之中。

    金光威聲佛眼疾手快。眼見二人落入盒中。當下抬手一指。盒蓋瞬間翻轉蓋了個嚴嚴實實。當下金光威佛手捧寶盒。口中喃喃的道：「本欲將三大士一同除去。以消心頭之恨。不料慈航竟然不來。也是天數如此！也罷。有你二人。也足以讓原始天尊心驚膽顫了。」

    當下金光威聲佛兩手結印。渾身法力不要命一般注入盒中。那寶盒被金光威聲佛多番祭煉。內中暗藏了一個四相陣法。乃是金光威處心積慮佈置的手段。文殊普賢二人觸不及防被打入此中。豈有倖理！被金光威聲佛運功催動陣法。含恨隕落。

    當時金光威聲佛連連催動陣法。猶覺不甚放心。生怕二人道行高深。不能立刻便死。又不敢在靈山久留。急忙收拾了隨身物件。出了禪房化一道金光直出了靈山，往截教蘆蓬而來。

    且說靈山大雄寶殿中。接引准提因大戰在即。截教與妖族聯盟勢大。因此與原始天尊苦思對策。二人也知大戰將起。門下難免有些心志不堅之徒會臨陣退縮。但這也是無法之事。畢竟若是人心散了。強留也是無用。反倒可能壞事。修道之人唯憑本心。出家俗家照理來說本也隨意。況且當初佛門興盛。三界眾生入佛的本就各自打算。如今大難臨頭各自飛。也無法一一顧及得到。緣來緣滅。聚散離合。本來也就是那麼回事。因此接引准提不願意看到門下弟子不斷離散的糟心事兒。因此便也難得耗費心神去監視一門佛陀們的動向。凡有弟子離去。接引准提心有所感。只是對坐歎息而已。

    然而金光威聲佛的離去。卻讓接引准提大為意外。眼見一道氣勢強盛的金光倉惶飛出靈山。投入山下截教蘆蓬之中。如此明目張膽的陣前投敵行為讓接引準提大為憤怒。氣的暴跳如雷。二人對視一眼。心中皆苦澀的想道：當年截教有長耳定光仙陣前變節。想不到今日我佛門也要遭遇這種事！

    此時的接引准提尚沒有想到金光威聲佛是殺人之後方才離開。只是在那裡歎息。旁邊原始天尊見此情。輕聲道：「金光仙臨陣投敵。非同小可！二位道兄。不可再等閒視之了。須嚴加查探一眾門人。防止再有此種事情發生！」

    准提道：「道兄所言極是。我們即便不阻止心有二志的門人離去。也不能任由他等臨陣投入截教。反過來對付我們！」當下准提神念籠罩靈山。重點查探了出身截教的一眾佛門。眼見並無異樣。方才心下稍安。神念一轉，這才突然發現不見了文殊普賢。不由心下大是驚訝。

    准提正躊躇不定。不知文殊、普賢何在。就聽殿外慈航觀世音菩薩的聲音道：「弟子慈航。拜見掌教聖人有要事稟奏。」

    准提忙叫進來詢問何事。慈航乃將文殊普賢可能被金光威聲佛帶走之事說了一遍。道：「今金光威聲佛投敵。二位菩薩卻不知所蹤。弟子怕恐有蹊蹺。故而不敢隱瞞。恭請兩位老師處置。」

    接引聞言跌足歎道：「兩位菩薩有難矣！想不到金光威聲佛竟如此凶狂成性。投敵不算。還處心積慮殺害同門。孽畜就是孽畜。野性難馴。反噬主人。實是該死」

    旁邊原始天尊聽得慈航說出金光威聲佛與文殊普賢對話之事。面上也大是掛不住。一臉歉然的道：「此事貧道也有不是。是那文殊普賢二人咎由自取。貧道對不住兩位道兄啊」

    准提道：「道兄且安坐此間。他二人之事豈能怪到道兄頭上！窺一斑而知全豹。如今靈山上下人心惶惶之狀可想而知。當此之時。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還是先想個法子怎樣收束人心才是正理。貧僧也不要求所有門人都有與佛門同生共死的覺悟。但總要凝起最後一絲力量。以免讓三界眾生看了笑話！」

    接引歎道：「此事你去辦吧！。當年萬仙陣中。截教數萬門人眼見戰敗。逃散者十之六七。生死之間。又有幾人能真正看的透徹。即便有些人心懷去意。都過是為自己一條活路罷了。卻不知去不一定就是活。留也不一定就是死。當年截教大敗。離散者還存世的又有幾人？天理循環。才是至理。」

    聽得接引如此歎息。原始天尊與准提盡皆默然不語。半晌後。准提道：「今日我佛門氣運如此。也是天數。但紫霄宮中。鴻鈞道祖親口允諾。我佛門不會滅絕。他通天教主即便再狠。也須顧及一二。而今一眾門人不斷離散。我佛門氣衰。我們卻任其離去。便是以這種態度表明順從天命的意思。我佛門如此作為。倘若那通天教主還要趕盡殺絕。便怪不得貧僧了。便是鬧出天地大劫來。到鴻鈞道祖那裡。我也要討個說法！」

    當下准提沉著臉面。一言不發的出了大雄寶殿。召集一眾門人訓話去了。接引面上不由閃過一絲憂慮。望了望旁邊的原始天尊。道：「若通天教主果真逼迫太過。恐怕准提道友真能做出引發天地大劫的事情來。這段時間以來。他可是憋屈的厲害。因著我佛門大劫的事。既想要保全實力。又怕處置不當。引發更大的劫數。因而處處被動。患得患失。實在難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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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大戰在即

    准提很生氣，接引心下卻滿是擔憂。接引證道之法是下了大宏願的。雖然成了混元聖人。但卻不像別的聖人那般逍遙自在。相反。由於要還願。他身上的束縛卻是聖人之中最多的。通天教主可以一怒之下放手搞出個天地大劫。准提也可以憤怒地威脅要搞出天地大劫。唯獨他接引不敢。天下生靈何其多也！其中虔心信佛的也不知凡幾。若是他接引引發了天地大劫。正好將一個虔誠信徒給弄死了。那可就有的樂子了。

    前次封神大戰佛門教義尚未流傳，因而打的再猛烈接引也不關心。但今次卻不同了。佛門經過一量劫發展。信徒已經遍佈三界。由不得接引不處處慎重。若是真的通天教主逼迫太過的話。接引自問自己處處受到掣肘。只有退讓的份兒。但准提若是按耐不住硬要爭持。他也沒有辦法。因此接引兩頭憂心。既擔心通天教主借勢將佛門打壓的太過。又怕兩家大戰。曠日持久。戰事將朝著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

    當此之時。准提前往穩定軍心，接引乃轉頭問原始道：「通天教主與道兄同出一源。彼之優劣短長道兄應知之甚詳。可否為我謀一取勝之道？」

    始天尊聞言歎道：「道兄。誅劍陣非四聖不能破。單憑此一樣。通天便已立於不敗之地！今女媧娘娘擺明了站在截教一邊。太上老君又顧慮重重不肯來。與之硬拚顯然是勝不了的。唯今之計只有不理會他的誅仙劍陣。他那劍陣布在山下。我們不進陣。他也沒有辦法。雖然被他堵住靈山。道兄的根本重地極樂世界卻可另尋出口。不會有絲毫損傷。」

    接引聞言訝道：「不理會他的誅仙劍陣又如何能夠破敵？」

    元始天尊道：「當時佛門首先是要自保。破敵乃是其次！反正佛門氣運已衰，通天主要圍困靈山便由得他去吧！他如此興師動眾。能夠在靈山腳下呆多久？一年、十年、百年還是千年萬年？總之。若是要鬥法咱們便應下。若是要破陣便堅決不出。如此一來。截教佔不到什麼便宜自然便會退去，雖然對佛門名聲有些打擊。實力卻可以得到保存！」

    接引聞言沉吟未決。半晌乃道：「道兄所言甚為有理！我佛門接連大敗。如今更連靈山道場都被圍住，這名聲再跌還能跌到哪兒去？若能保全一眾門人已是邀天之幸。不瞞道兄。若不能支撐的時候便是要貧僧放棄靈山倒也是可以的。」

    元始天尊聞言聳然動容道：「道兄心懷慈悲。為一眾門人周全甘願如此屈辱，貧道佩服之至！天道昭彰。佛門必然會安安穩穩渡過此劫」

    靈山之下截教蘆蓬之中。由於金光仙的歸來。截教上下盡皆齊聚一堂。待水火童子通報之後。金光仙進到蘆蓬。眼見通天教主高坐蒲團之上。神色慈和威嚴。金光仙滿心激動。張嘴深吸了一氣。猛撲在地泣告道：「不肖弟子金光仙拜見恩師。祝恩師萬壽無疆！」

    通天教主見狀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坐下烏雲仙怒起斥道：「金光仙。你還有臉回來！當年屈膝轉投佛門做了佛陀。可是風光地很吶！今見我截教勢大。又來相投！如此見風使舵朝秦暮楚之輩尚敢來我教重地。你可真是厚顏無恥之極！」

    眾門人聞言盡拿眼望向金光仙。面露不屑之色。就見金光仙抬眼望了望一眾同門。一臉委屈之色。正要開口辯解。通教主身旁秦華忽然笑道：「各位同門。稍安勿躁！你們都冤枉了金光仙了。他轉投佛門實是由我指使的。並非叛徒！相反。金光仙這一量劫在佛門忍辱負重。可謂勞苦功高。爾等切莫再冤枉他！」

    眾人聞言皆驚疑不止看向秦華。面露狐疑之色。就聽秦華笑道：「當年萬仙陣中。接引忽然出現。不斷伺機收取我等門人。當時形勢危急佛門日後注定興盛。而接引准提卻不問出身。自管四處收人以擴充實力。

    因而貧道便與金光仙暗中約定。若是他被接引強行帶去了西方。便索性歸附佛門。以為內應。探取佛門虛實。以備我等日後防備佛門。金光仙果然不負所托！爾今歸來。同門匯聚。實乃喜事一件。此事千真萬確。爾等勿疑！」

    眾門人聽的秦華如此言語。方才恍然大悟。看向金光仙地眼神也由厭惡迅速轉化為親熱一個個的上前問好見禮。烏雲仙自然也頗不好意思地當眾道歉。金光仙道：「當年道友寧死不屈。身入八德池中。藏於黃泥之內。節義感天。讓貧道深為佩服，只恨力有未逮。不能救道兄脫離苦海！天幸秦華師兄大能。道兄苦盡甘來。貧道當時心下著實為道兄高興！雖不能宣之於口。卻也是整日激動難安。道兄剛才責怪於我。乃因不知我本心。實屬正常。貧道又豈會反怪道兄！」

    眾門人聞言皆心下喜悅。通天教主見此。乃道：「值此大戰來臨之際。金光仙歸來。意義重大。佛門敗亡可見。我截教實力再度增強。此消彼長。人心所向一目瞭然。金光仙。你可就座。待為師再賜你道袍！」

    當下金光仙接過通天教主賜下的道袍。換下佛門袈裟。便在通天教主身前坐下。稟告來時計賺三大士。殺了文殊普賢二位菩薩之事。眾門人聞言。無不大喜。就聽羽翼仙：「這三大士個個心狠手辣。不知有多少同門喪生在他等之手。今道兄一舉斬殺二人。真可謂奇功一件。不由不讓貧道大是歎服！」

    金光仙道：「可惜漏了慈航。未盡全功。誠為可歎！」

    秦華笑道：「如此已經出人意料了，那三大士身兼佛道兩門大法。道行高深，非比等閒。一眾同門多次憋著一股勁兒要殺了他三人。皆未成功！今你一舉斬殺了文殊普賢。已然是大快人心了。相信接引准提和原始天尊現在的臉色必然非常難看！」

    眾門人大笑。金光仙道：「全靠道兄深謀遠慮。才以成此大功。說起來。若非貧道在佛門一量劫兢兢業業。他二人也不會對我毫無半點防備。被我一舉偷襲得手。貧道其實甚是僥倖！」

    蘆蓬之中另一尊位就坐的妖帝太昊見截教上下因著金光仙的歸來一片鼓舞。不由也開口笑道：「今佛門人心惶惶。我聯軍士氣高昂。明日一戰當可勢如破竹一舉擊佛門。只是佛門那邊加上原始天尊共有三名聖人。非同小可。雖說我們有陣法之利。但不論周天星斗大陣還是誅仙劍陣都有移動不便的缺陷。若是他等不入我等陣法。反而提出鬥法輸贏。又該如何？」

    眾人聞此言。皆默不語。抬眼望向通天教主。就聽通天教主沉吟片刻道：「太昊陛下可率領一眾妖神布下周天星斗大陣。相信即便面對一位聖人。也足以自保無虞。若是按規矩一個個鬥法，我截教倒是並不懼怕佛門。若他一擁而上。貧道的誅仙劍陣還有誅仙劍陣圖隨時都可以布出。方便的很。混戰之圈他一些門人進陣。我就不信接引准提還坐的住？」

    說著又轉頭看了看秦華道：「而今我截教手持五色五方旗之四。隨時可以前往血海借來玄元控水旗。在防禦力上也可稱得強悍，見勢不妙，自保還是可以做到的。倒是無須擔心太多！」

    秦華也笑道：「反正我們有誅仙劍陣為後盾，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量他佛門再耍花招也逃不脫敗亡的命運，只不過垂死掙扎而已！再說，女媧娘娘也隨時可以出手相助，此戰必然是有勝無敗，區別只在勝利的大小而已。」

    眾門人聞言盡皆放下心來。通天教主乃道：「大戰在即，爾等皆宜好生備戰，各自下去收拾法寶，明日決戰務要全力以赴。你們都下去吧！」

    眾門人皆稽首而退，妖帝太昊也告辭去了。金光仙卻留了下來，見通天教主和秦華皆拿眼疑惑地看著自己，金光仙不由微微一笑，道：「老師，弟子在佛門一量劫，多番打探。見一眾佛陀私下裡都對那可能存在於佛門中的鴻蒙紫氣垂涎不已。可以說，當年入佛的許多修為高深的佛陀們都是衝著那所謂的鴻蒙紫氣去的。然而接引、准提卻對此事隻字不提，彷彿並未有這麼回事一般。令弟子百思不得其解！幾經打探，前不久弟子終於得到接引親口傳出的確切消息：西方其實並未有什麼鴻蒙紫氣。弟子當時著實驚訝的很！想當初謠言沸沸揚揚，西方卻不理不睬，等於是默認，以此吸引的三界修士競相投奔。呵呵，若是我們把這個確切消息傳播出去，我想佛門恐怕將會更加的人心離散，說不定立馬便會有一個逃散的浪潮。老師看，此計可好？」

    通天教主聞言愕然道：「你說西方並沒有鴻蒙紫氣！消息確切麼？」

    金光仙點頭道：「千真萬確，乃是接引、准提親口對原始天尊承認的。老師你怎麼了？」

    通天教主聞言轉頭看了看秦華，見秦華一臉淡然，不由頗含歉意地道：「若果真如此，此戰再打下去又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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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說恩仇因果輪迴

    秦華聞通天教主如此說，不由笑道：「老師不必如此，有無鴻蒙紫氣對弟子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別。請老師靜下心來想一想，當年封神之戰接引、准提和原始天尊如此逼迫我教，此恨深植一眾門人心裡。此戰開始的時候，老師便把鴻蒙紫氣當做了一個目標，或許便是自己被自己迷惑了——如果一開始便沒有鴻蒙紫氣，老師便不會開戰了麼？如果老師認為我們對佛門的報復已經夠了，那麼我們現在也可以撤退，說不定接引准提還會對我們暗暗感激。」

    通天教主聞言默然半晌，道：「此次大戰，是了結因果，也是為搶鴻蒙紫氣。了結因果可以有很多方法，但鴻蒙紫氣卻只能硬搶，為師也做好了準備與佛門死戰一場。而今佛門既然沒有鴻蒙紫氣，那可就真是奇了，當初搶劫紅雲的莫非另有他人？然而當時有那個實力又還存世的，也就這麼幾位了，卻都不像啊！此事實在有些奇怪！」

    秦華聞言心下暗笑，不由道：「沒什麼好奇怪的！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之後卻也還有獵人！想鴻蒙紫氣這等寶貝的爭奪，其中再怎麼譎詐激烈也是正常的。不過這第七道鴻蒙紫氣終究也是鴻鈞道祖所傳，不管是誰得了，終須得到道祖的認同，否則也必不長久！遲早也有浮出水面的一天，老師不必著急！」

    通天教主見秦華表情輕鬆，不由道：「你倒是想得開！若這道鴻蒙紫氣被他人得了去，並搶先得到道祖認同，你當如何？無論怎樣，為師也要弄清楚那鴻蒙紫氣到底在何處！既然接引准提沒有，以他聖人之尊，應當不會說謊，那麼此事終須還得著落在冥河與鯤鵬身上。說不得要將鯤鵬抓來問問了！」

    秦華聞言心下暗驚，面上笑道：「老師，其實鴻蒙紫氣之事弟子早已有些眉目了！此事先不急，容此戰過後，弟子再與老師詳細說明。老師就不用太過費心了。今日與佛門之戰，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今沒有了鴻蒙紫氣，此戰便有了許多選擇了。究竟打到何種程度，還請老師慎重決斷。」

    通天教主聞言看了秦華半晌，頗有些驚地道：「你說鴻蒙紫氣已經有眉目了！為何不早告訴為師？」

    秦華笑道：「弟子是想等此戰過後，再慢慢稟告此事！」

    通天教主聞言道：「糊塗，鴻蒙紫氣之事何等重大，豈能稍有遲緩？至於與佛門的爭鬥，什麼時候不行？」

    秦華道：「老師不必再提鴻蒙紫氣的事了，此戰過後，弟子自然將一切詳細稟告老師。」

    通天教主看了看秦華，半晌乃皺眉道：「已然約定明日決戰，看來鴻蒙紫氣之事也只得暫時押後了。也罷。既然你已有了頭緒。又滿有把握。便聽你的。待這邊的事了結之後。再著手鴻蒙紫氣的事吧！」

    秦華聞言笑道：「正該如此！老師。而今拋開了鴻蒙紫氣地因素。我們此次大圍靈山。一旦取勝。該當如何處置佛門？」

    通天教主默然半晌。眼中精光不住閃爍。良久方才緩緩地道：「沒了鴻蒙紫氣這個目標。再加上這段時間打壓佛門。皆大獲全勝。佛門已然是元氣大傷。幾次大戰隕落在我截教、妖族聯盟手中的佛陀、菩薩、羅漢、護法金剛等佛門精銳已然接近三十萬。其他散落在三大部洲的佛門修士被趁亂而起地散修、巫族、妖王斬殺更是不計其數。佛門根基已壞。我們又圍困了靈山。令接引准提束手無策。顏面大失。為師現在對佛門的恨意倒是沒有多少了。」

    秦華聞言面上微笑。動了動嘴角欲要說話。就見通天教主轉頭看了金光仙一眼。用低沉的聲音緩緩地道：「今日金光仙歸來。對我說計殺了文殊、普賢二人。為師心頭陡然一動。這才發覺原來這麼些年之所以對封神之事耿耿於懷。最主要卻不是因為接引准提的橫插一腳、落井下石。而是對原始天尊勾結西方。背叛我三清情分的憤怒！此是為師心底的傷痛。一直不願面對。想我三清。同出一源。自開天闢地而生。原是兄弟一體。誰料一場封神殺劫。竟落得如此結果。接引、准提地落井下石。為師不覺得奇怪。因為他二人本就是外人。損人利己在他西方做來時理所當然！但原始天尊身為道門聖人。卻勾連外人。更在我一再退讓的時候步步緊逼。直欲置我截教上下於死地。此仇不報。如何能消我心頭之恨！」

    秦華聞通天教主吐露心聲。見通天教主面上極力遏制地隱隱痛楚之色。不由道：「老師。現今與佛門之戰已經約定，時勢所在。不得不戰。所幸原始天尊也在靈山。此事闡教已然不能獨身事外。老師若要雪恨出氣。我們還有的是機會！」

    通天教主聞言看了秦華半晌，忽然微一笑道：「這一量劫，你潛心經營。如今已然逼得太上老君束手，蜀山劍派元氣大傷，算是報了對人教之仇。前次截擊姜子牙，力奪戍己杏黃旗，也算出了對闡教的一口惡氣。

    太上老君當日雖然站在闡教一邊，為惡尚輕。如今他已然心生忌憚，講道不出，為師也便不與他計較了。但原始天尊乃是首惡，接引准提更是惡毒的幫兇。如今佛門元氣大傷，闡教卻只損失了數千修為低微的弟子和一件戍己杏黃旗。文殊普賢雖出身闡教，但已經做了菩薩，便不算是原始門下。這一戰，我們與原始天尊的因果，是該了結了！」

    秦華道：「老師既如此說，可是想把攻擊的重點轉到闡教這邊？」

    通天教主默然半晌道：「闡截二教在封神之戰結下了莫大的結果！不趁此時了結，難道要留待日後麼？為師也不想讓一眾門人征戰殺伐不休！既然原始天尊自己插手進來了，那便索性趁著此次大劫，將一應因果盡數了結。免得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讓一眾門人永無寧日。」

    秦華聞言，歎道：「老師慈悲！其實弟子也早有止息干戈之念。只不過這一量劫，我截教身處弱勢，弟子不得不做些安排，以為自保之計。而今老師已經回來，佛門氣運當衰，三界之中我截教可說是穩如泰山了。只要了了因果，從此一眾門人各回洞府，守性修心，不再惹紅塵之難，自得逍遙自在，豈非樂哉！」

    旁邊金光仙也俯首拜道：「老師明鑒！弟子雖然是受秦華道兄之計，佯歸佛門以為內應。但這一量劫以來，接引准提其實待我等不薄。弟子今日雖然歸來，但心裡對佛門的感覺卻著實有些微妙。弟子心有惑亂，請老師責罰！」

    通天教主看了金光仙一眼，道：「你也不必如此！你心裡有所思、有所想，告訴我這個當老師的，我只會高興，又怎會怪罪！說起來，接引、准提為自家教派發展，如此處心積慮，倒也不愧是一教之主！」

    秦華聞言笑道：「他要發展，便該自己積累實力，培養門人，這才是正道。雖然他西方荒涼，但天下代有人才出，用心搜尋，自然也能找到出路。四處搶人，打壓別的教派，妄想不勞而獲，將別家的成果據為己有，那便是不對！而今佛門遭劫，當初那一眾投奔佛門的、原本就修為頗高地修士們紛紛離散便是明證——本來不是他西方自己培養教導出來的，自然沒有義務為它殉葬！不過接引准提也似乎發現這個缺陷了，在他沙門大興的過程中，從萬千虔誠信徒當中培養出了大批的忠誠弟子。這些弟子因為修行時日的原因，雖然大多只證得羅漢果位，但勝在數量眾多。相信此次大劫過後，若我們不追求趕盡殺絕的話，佛門雖然不會再像以往那麼興盛，也絕對不會就此一蹶不振。相反，恐怕很快便會重新站穩腳跟。當然，前提是我們不會對佛門趕盡殺絕！」

    金光仙聞言大是點頭，道：「秦華道兄此言真是切中要點！佛門現在的情況的確就是這樣的。」

    秦華轉頭笑道：「不過道友也不必心中耿耿於懷，以為對不起接引准提。你本就是假裝歸依的，只是受我之命在完成你的任務，沒有什麼對不對得起佛門的。你還要放寬心態才是！」

    金光仙稽首道：「道兄所言極是！貧道也只是一時心生感慨罷了。」

    秦華點頭，當下轉頭看向通天教主道：「老師既然想要調整主攻目標，那麼相應的，我們的部署便也該做出調整了。老師，我們還該好生斟酌、斟酌！」

    通天教主聞言道：「此言甚是！金光仙，你速去將趙公明、雲霄、無當聖母、龜靈聖母、毗盧仙、金箍仙、烏雲仙幾位叫來，聽我吩咐！」

    金光仙領命去了。通天教主轉頭對秦華道：「局勢發展至此，不由得不讓人心生感歎。想不到打來打去，打到最後，這場佛截之戰還是要演變成闡、截之戰。一飲一啄，實是天意！」

    秦華道：「所謂種因得果！封神之戰，便是此戰的前因。佛門氣運當衰只是個引子罷了！一切因果終有了結的時候。了結了因果，我等門人才能真正心無罣礙，從此逍遙山水，悟道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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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決戰之門人鬥法

    這一日截教上下連夜討論調整了策略後，各自打坐靜修不提。次日。通天教主領著一眾門人出了蘆蓬。會齊了妖帝太昊所領的一眾妖神之後。便即在靈山腳下凌雲渡旁誅仙劍陣之前排開陣勢。少時。只聽靈山之上鐘聲響起。一眾比丘唸經之聲大作。鐘聲落處。接引准提率領著佛門一眾佛陀菩薩羅漢護法金剛天龍八部眾伽藍揭諦等一步一步走下山來。旁邊一隊人馬卻身著道袍。為首一人。與接引准提並排而行。正是闡教原始天尊。

    雙方人馬。不是佛陀菩薩。便是道德清高之士。這邊佛光與日月爭輝。那邊仙氣凝成煙霞瑞靄。一時山腳下百花齊放萬物爭春。一片生機勃勃之景。金蓮朵朵自眾仙佛腳下升起。異香陣陣。天花亂墜。

    就見通天教主上前一步。手中青萍劍一揮。頓時動場中氣機凝結。一股肅殺之氣撲天蓋地而來。先前一切異象瞬間統統消失不見。回復天朗氣清的模樣。只聽通天教主稽首道：「道友請了。我兩方的因果世人皆知。不說也罷。今我盡率門人。邀合妖族巫族及三界各大散修宗派。在靈山腳下立下誅仙劍陣。一為佛門仗勢橫行下。眾生飽受其苦；二受婆羅門教所請。為其討回滅教血債；三者佛門氣運當衰。貧道乃是順天應人。接引准提。你二人也是混元聖人。當知天命不可違逆。趁早繳械投降明告三界以懺悔己罪。並向所有受你佛門欺壓的宗派一一認錯。貧道慈悲為懷。便可網開一面。念上好生之德容你佛門弟子在靈山誦經傳道。若是不從便是逆天而為。須怪不得貧道要替天行道了。」

    接引聞言合什道：「道兄此言差矣。我西方乃是清淨之鄉。極樂之所。佛門廣大。普渡眾生。乃是以救苦救難為宗旨。豈能說『橫行天下眾生飽受其苦』？至於婆羅門教乃是血海阿修族暗中組建教派。本意是要顛覆我門。其教義偏頗頗多乖悖之處。若放任此等教派流傳天下。必將殘害眾生。我佛門滅之有何不妥？至於說我佛門氣運當衰麼……既是天命。又何必勞動道兄前來逞施刀兵。肆意殺伐？道兄是假托天命之名。實藏報復之私心。立心既邪。又如何能教三界眾生服氣？這靈山道場。一向是清淨福地。而今被你弄的殺氣瀰漫而道兄卻還如此理直壯，真不知誰是正。誰是邪？」

    通天教主聞言笑道：「事到如今。還敢逞口舌之利。今三界形勢明朗。你佛門處處皆敵。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誰是正誰是邪。自然一目瞭然。」

    接引合什道：「我門尚有原始天尊這一強援。原始天尊乃是聖人之尊。盤古正宗。受眾生敬仰。一向德高望重。有原始道兄助我佛門。何言我門處處皆敵？也可見我西方並非失道寡助。」

    通天教主笑：「你兩家乃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封神之戰他原始天尊乃是主惡。你佛門便是幫兇。而今你佛門遭劫。他原始又來橫插一腳。正是自取死路。」

    元始天尊言稽首道：「通天，你也莫要張狂。如此口出惡言。全無半點聖人體統。如何還能做一教之主？道如淵海不在口言。貧道與接引准提二位道兄在此。三界之中六位聖人已到其半。天命在誰已然是清楚可見。通天。你還是早早退去。一味恃強作惡。必然落得敗亡下場。封神之戰的前車之鑒你莫非便忘了嗎？」

    通天教主聞言不慌不忙的道：「貧道只知道紫霄宮中。鴻鈞道祖他老人家親口說過。佛門大興盛一量劫。如今氣運當衰。貧道今日如何不是順應天命了？你三人結成一團妄圖以私心抵抗天命。還想混淆視聽？順逆之體。勝負之數。天命有定。豈在人多？」

    通天教主身後一散修妖神聞聽此言。盡皆心頭大振。既有鴻鈞道祖此言。那自然便再無顧忌。一時人人士氣高昂。

    就聽准提道：「紫霄宮中。鴻鈞道祖親口保證我佛門不會被滅絕。天數如何。豈在你通天教主一人所言？你既恃凶逞強圍我靈山。我佛門也不是任人欺凌的。有本事。你便直接攻上靈山。有何必要在此擺下什麼誅仙劍陣？」

    通天教主聞言道：「准提你此言何意？莫非心中膽怯。不敢來破我劍陣。」

    准提冷哼道：「沒了誅仙劍陣。你還能有什麼依仗？」

    通天教主笑道：「單打獨鬥。貧道卻也未必怕了你。」

    准提接口道：「好啊。你我皆是混元聖人。不生不滅。原本分不出什麼高低，便各遣門下弟子下場鬥法。生死自負。你看可好？」

    通主笑道：「有何不可」當下轉頭對眾門人道。「第一陣務必取勝。無當聖母出去一戰。」

    無當聖母領命而出。來至雙方陣前。稽首道：「貧道截教無當聖母。佛門哪位高僧前來賜教？」

    只聽一聲佛號響起。走出比捨婆古佛。合什道：「貧僧前來領教。」只見比捨婆雙掌翻騰。蕩起陣陣佛光。無數佛門手印激盪而出。撲天蓋地向無當聖母擊打來。

    無當聖母見狀。顯出頂上慶雲。垂下道道瓔珞護住全身。手中仙劍揮舞。發出道道劍氣。如手握萬千光龍。比捨婆的手印與無當聖母的劍氣撞擊在一起。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二人齊齊倒飛而回。盡皆嘴角溢血。竟是不分勝負。

    無當聖母抹了抹嘴邊的血跡。眼中精光一閃。左掌上翻。顯出隨身法寶無回珠來。照著比捨婆便打。比捨婆見狀。急忙將額頭一抹。一尊法身衝出。紫髮藍顏，上前擋住無回珠。無當聖母見此微微一笑。抬手發雷。頓時雷聲滾滾。往比捨婆兜頭打下。

    比捨婆兩手結印。一一接下。忽見前面劍光一閃。原來卻是無當聖母趁機揮劍刺來。比捨婆急忙招架。忽聽得背後風響。心中大驚。急忙向旁躲避。頓時臉頰被無當聖母長劍劃破。肩頭也被背後之人用黎杖擊中。打的骨骼碎裂，比捨婆受此重傷。無力再戰。眼見無當聖母緊追而來。當下化一道金光去了。無聖母見狀也不追趕。長劍向上一劃。頓時磅礡的劍氣將半空中失了比捨婆操控的法身劈成兩半。

    當下無當聖母勝利。收劍後退。比捨婆逃回佛門陣營。這才有空觀望那背後偷襲之人是誰。卻見那人一慈眉善目的老婦人。手中一根黎杖。幽幽生寒。比捨婆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偷襲自己之人卻是無當聖母三屍化身之一的驪山老母。

    無當聖母收了化身。轉身向通天教主交旨。就聽通天教主笑道：「首戰告捷。大揚威風。打得著實不錯。」當下通天教主揚聲道。「接引。比捨婆乃是你親傳弟子，列名上古七佛之尊如今已然大敗。你還有何說？」

    接引聞言道：「不過比鬥一場。勝負算不得什麼。通天教主你也不用得意。我們再來打過就是。」當下接引與准提對視一眼。轉頭道：「虯首力王佛。你去出下一陣。」

    虯首力王佛聞言。垂首合什。眼中精光一閃。應聲道：「弟子謹遵法旨。」當下宣了一聲佛號。腳下蓮台升起。飄飄落入場中。揚聲道：「貧僧恭領賜教。」

    教上下眾門人見虯首力王佛出陣。盡皆大怒。人人皆欲出戰。旁邊妖帝太昊也道：「此人曾潛入我營。刺殺秦少監。天幸少監無恙。朕當日欲要殺了他。可惜未能成功。今此人復逞強施能。且容我妖族接下這一陣。為少監除此一恨。」

    通天教主聞言看了看太昊。沉聲道：「此乃是貧道逆徒。陛下心意貧道領了。但此事卻不能假手於你。」當下通天教主回頭望向一眾門人。欲要選出一名合適的弟子前往收復了虯首仙。秦華眼見於此。心中微微一急。忽抬眼見身後站著金聖母門下高足元。不由大喜。當下用腳踢了踢余元小腿。對其微一示意。

    余元會意。當下趨前幾步道：「弟子金靈聖母門下余元。願意出戰虯首力王佛。擒之獻於掌教師祖座前。」

    通天教主看了看余元。沉吟未決，秦華笑道：「余元乃是金靈聖母弟子。雖然是三代門人。但實力卻也不弱。而今金靈聖母不在。他代師出手也是正理。」

    通天教主聞言道：「如此。余元你便出此一陣。務要生擒此僚。」

    余元領命而出。來至場中。通報自家名號。虯首力佛勃然怒道：「余元。你乃是三代弟子。何敢與我動手。速速離去。免遭大禍。」

    余元聞言也是大怒。：「叛教之徒。還敢張狂。我截教之中便是灑掃童子也能擒你。何況於我？看法寶。」當下不由分抬手便祭出自家鎮洞之寶一尺三寸金光挫。宛如流星一點。直刺虯首力王佛。

    虯首力王佛本是截教門人。自然知曉余元法力高強。雖是三代弟子。卻也不可小覷。早已凝神戒備。見金光挫洶洶。就見虯首力王佛將胸口一拍。頸項上飛出無數色長鬚。組成綿綿密密一張大網。將余元發出的金光挫攔在半空。口中大笑道：「余元。你不自量力。今番讓你知道貧僧的厲害。看打」話音落處。無數長鬚飛出。尖如鋼針。尾如絲線。流動自如。直往余元兜頭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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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闡教拉下水

    余元法力雖高。奈何本身卻是個實在人，不知變通活用常吃虧。一身本事臨陣對決發揮不出五分。本來憋了一口氣要好好表現。一舉拿下虯首力王佛。但眼見自己的法寶一尺三寸金光挫被攔在半空。頓時便傻乎乎的愣了一愣。

    就這一愣。虯首力佛爆射而出的長鬚猛然激射而至。到此時。余元方才回過神來。然而卻已經沒有反擊的時間了。眼見余元便要被長鬚針爆射而亡。眾人正自驚怒。就見余元不退反進。硬是挺起胸膛。以大無畏的精神接迎上了激射而至的長鬚針。只聽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那長鬚針擊打在余元身上。發出金鐵交鳴之聲。盡皆掉落在地。余元卻是渾身上下毫無半點損傷。爆喝一聲。操起仙劍便往虯首力王佛砍去。

    虯首力王佛見狀也傻了。這才想起因余元心眼實誠。故而金靈聖母遍尋了三界各家煉體之法與他。早已修成金剛不壞之身。五行道術。皆不能傷他分毫。當下虯首力王佛手捧長鬚針。眼見針頭被打得開叉。正自神傷。

    陡見余元仗劍飛來。不由心中大驚。他自家法寶長鬚針都不能傷得余元。一時頗有些無計可施。心中慌亂。手中仙劍招架得也毫無章法。被余元一口氣追著打了半個時辰。終究虯首力王佛法力高出余元不少。倒是漸漸站穩了腳跟。奈何卻又傷不了余元。頓時場中呈現出了詭異的僵持狀態。

    打了半晌虯首力佛越打越惱火。明明一劍砍去正中余元。偏偏只有一聲金鐵交鳴之聲，不但未曾傷的余元分毫。自己的寶劍反被崩壞了一個缺口。如是再三。虯首力王佛大怒。收劍後退大叫道：「不打了，不打了，憋氣，實在憋氣」當下不管不顧，怒氣不息地化一道金光回轉佛門陣營了。

    眾人見狀無不愕然。場中余元也愣了一愣。他雖有些不善爭鬥但卻也知道自己雖然成就金剛不壞身。卻也是拿不下虯首力王佛的。面色變幻了一陣。也沒有說什麼。默默回轉本陣去了。

    場面一時頗為安靜。半晌，就聽通天教主道：「此陣打和。原始天尊。你既前來相助佛門。執意與我為敵。何不也遣門人下場印證一番？」

    始天尊言笑道：「你既有此意，當得奉陪。」轉頭命清虛道德真君：「你去下場走一遭。」

    清虛道德真君領命而出。稽首為禮道：「貧道奉命前來，不知哪位道兄下場指教？」

    趙公明應聲而出，稽首笑道：「貧道來會你。何如？」清虛道德真君見是趙公明。面色微微一變。稽首道：「道兄乃是天庭神官。怎麼也來此紅塵殺伐之地？若是道友有什麼損傷。貧道的罪過可就大了。」

    趙公明笑道：「你不必搬舌鬥口，今日既是鬥法，若貧道輸了自然就此離去，再無顏留在此地。貧道可是不會留手的，你可小心了。」言罷手中神鞭揚起。虎虎生風。重重鞭影往清虛道德真君當頭壓下。

    清虛道德真君見狀。忙招出仙劍隔擋。那趙公明執掌財運正神之位一量劫。甚有虎勢。神威凜凜。銳不可擋。清虛道德真君暗暗心驚。自思：「趙公明非等閒之輩。不先下手。待他祭寶時。豈不反為他所制？」

    當下清虛道德真偷偷將五火七禽扇祭出。往空中忽地一扇。頓時大火瀰漫。五種異火迅猛燃燒。觸之者無不盡成灰燼。大火瞬間將趙公明吞沒。

    清虛道德真君見狀心下大喜。正欲收劍後退向原始天尊交旨。忽然異變突生。只見大火之中霞光萬道。瑞靄紛飛。一派仙靈之氣將那大火撲滅。清虛道德真君正自驚疑不定。忽然霞光中飛出一物。金光奪目。迅如流星。清虛道德真君閃躲不及正中腦門。頓時栽倒在地。死於非命。

    霞光散去。顯出趙公明身形。只見他一手持素色雲界旗。一手持金龍玉如意。長得頗為討喜的圓臉上堆滿笑容。看著清虛道德真君屍身。稽首宣了聲無量天尊，道：「昔日道友依仗五火七禽扇之利。肆意燒殺我教門人。今日因果循環，也是你該有一劫。貧道上體天心，留你真靈，還望你來世潛心修行，少造殺孽。」言罷。這才施施然回轉本陣向通天教主交旨。

    通天教主大喜。原始天尊卻是大怒。那清虛道德真君乃是他得意門人。一向頗為得力。今日戰敗隕落。如何不叫他心傷。正自黯然神傷之間。忽聽通天教主笑道：「原始。此戰你可服氣？若是不服。可再遣門人下場。貧道奉陪。」

    原始天尊大恨，默然不語。身後廣成子道：「老師。對方公然叫陣。我等不得不應。弟子願意下場比試。為道德真君報仇。」

    原始天尊聞言思量一陣。點頭道：「你可得小心在意。切莫再有閃失。」

    廣成子聞言。道：「弟子省得。」當下仗劍而出。立於雙方陣前叫戰。通天教主見狀。回頭對秦華道：「原始天尊連廣成子都派下來了，顯然是急了。」

    秦華笑道：「他原始天尊就這麼幾個親傳弟子了。如今眼睜睜的折損了一個。豈能不心痛。老師，此戰可遣龜靈聖母上場。」

    通天教主聞言，回身吩咐龜靈聖母出戰，龜靈聖母領命，仗劍而出。廣成子見是龜靈聖母。不覺大笑。龜靈聖母知他笑自己出身，心中大恨，不由分說揮劍直取。廣成子曾為黃帝之師。不但道行極高。武藝也是不凡。龜靈聖母雖是神獸入道戰力強悍，一時半會兒卻也拿不下廣成子。就見廣成子手中寶劍矯若游龍。時而如繁星點點。將龜靈聖母全身籠在劍網之中，龜靈聖母怡然不懼。仗著本身強悍。招式大開大合。猛劈猛砍。劍劍深諳大道。彩袖翻飛之間。極盡柔美矯健完美結合之事。

    近身搏鬥。廣子漸處於下風，當下長劍一晃，退出圈外。隨即抬手發雷，玉清神雷如雨點一般灑落。

    龜靈聖母狀大笑。單手結印。頓時呼風喚雨。風雲湧動之間。在龜靈聖母身前結成道道水幕。將漫天神雷盡數擋住。

    廣成子見狀。手掌一轉，現出寶光瑩瑩的一方古印。正是防身法寶翻天印。祭將起來。光華漫天。玄黃之氣流動不休。威勢赫赫。直往龜靈聖母陡兜頭砸下。

    龜靈聖母見狀。手中印訣連揮。頓時水光漫天。炫人眼目。翻天印打入水中。竟半晌不生動靜。

    眾人凝神細看。忽然水花之中。有朵金蓮現出。廣成子正自驚訝。陡見一紅一藍兩件物體飛出水幕。交纏而進。直往自己腦門而來。廣成子因見清虛道德真君前車之鑒。一直不敢怠慢。雖然祭出翻天印。猶自凝神戒備。忽見龜靈聖母並未受制。反倒祭出日月珠來。廣成子不由大是吃驚。急忙現出頂上慶雲。垂下道道瓔護住全身。手中仙劍揮舞。另一手結印應對。只聽得一聲巨響。日珠擊中廣成子。饒是廣成子早有防備。也被打的倒飛出去。噴出老大一口金血。

    廣成子暗叫厲害。正欲收拾心情再戰。忽聽得腦後風響。猛然想起無當聖母打敗比捨婆的前車之鑒。不由大叫不好。急急忙忙矮身就地一滾。躲過身後襲擊。眼見日月珠又至面前。廣成子知勢不可擋。只得先借縱地金光法走了。

    龜靈聖母知廣成子走。當下收了水幕。一手持戍己杏黃旗。一手持日月珠。對前方場中美貌道姑稽首道：「多謝道友相助。」那道姑抿嘴一笑。道：「本是一體。何須多謝。」當下搖身一變。化一道金光注入龜靈聖母眉心去了。原來卻是龜聖母斬卻的三屍化身。

    眼見自己坐下兩名徒弟皆被打敗。原始天尊心下大恨。左右望望。身後還剩有玉鼎真人、道行天尊、雲中子、靈寶大法師、姜子牙等幾個門人，及眾門人門下一些低輩弟子。但廣成子和清虛道德真君乃是他門下的佼佼者。二人既敗。原始天尊心下彷徨。不知是否該繼續派出門人下場比鬥。

    正猶豫間。就聽對秦華笑道：「玉清聖人在上。貧道秦華有禮了。聖人門下而今已連敗兩陣。若就此認輸。領著門下弟子各回山門。從此遠離紅塵殺伐。豈非美事一件？三界眾生聞知。也會說聖人識時務、知天時、順天命。若是繼續在此愚頑抵抗。豈徒自送了性命？到時候眼見得門人一個個隕落。玉清聖人做成了個光桿聖人。豈不是悔之無及。亦將遺笑天下爾。」

    原始天尊聞言大怒。道：「秦華，你何敢如此張狂。竟然取笑於我。你可知聖人之威。不可褻瀆。」

    秦華淡淡的笑了笑。道：「貧道只知道照實直說。忠言逆耳，既然玉清聖人不聽。貧道也沒有辦法。那麼就請聖人繼續派出門人下場。我截教必然一一接下就是。當然。若是玉清聖人覺得自己門人本事不濟。欲要親自出手指教。貧道不才，雖是道門二代弟子，倒也可以勉力恭領聖人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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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原始暴怒

    原始天尊聞秦華言語，氣的五內生煙。這秦華分是譏他教徒無方。更笑他只會以大欺小。況且還大言不慚的表示願意恭領他原始天尊賜教。眾目睽睽之下。他原始天尊能夠主動出擊與一個二代弟子鬥法麼？還要不要臉了。

    原始天尊氣急。瞪視秦華。秦華卻怡然不懼。徑與旁邊的通天教主和妖帝太昊笑談去了。原始天尊恨極。轉頭目視掃了接引准提一眼。最後目視玉鼎真人。道：「玉鼎，你可下場走一遭，務要取勝。」

    玉鼎真人領命。飛身來至雙方陣前。稽首道：「秦華真人不要張狂。爾等皆是封神戰中的敗軍之將。一時得志。便張狂忘形。卻不知夕陽晚景。終不長久。今貧道在此。何人前來賜教？」

    秦華見玉鼎真人出陣。輕聲一笑道：「玉鼎真人道行高深。手中斬仙劍威力絕倫。不可直纓其鋒。其身玉石。金水相連。一身道法剛柔並濟。全無破綻。倒有些難辦。」

    眾門人聽秦華如此誇讚玉鼎真人，盡皆不服皆願出戰，人人踴躍。秦華笑道：「你們也不必爭。玉鼎真人雖強。卻並非不可制。癡仙馬遂你可下場擊敗玉鼎真人。」

    馬遂聞言。稽首：「還是道兄慧眼。讓貧道出戰。看我如何取勝。」當下馬遂飛身下場。拔劍在手。對玉鼎真人笑道：「向聞道兄法力高強道術非凡乃是玉虛宮名士，今日相見，不知道兄可識寶否？」

    玉鼎真人大道：「貧道在玉虛宮中。見過無數寶貝。三山五嶽之間。也有諸多道友。豈能不識寶乎？」

    馬遂道：「你既識寶，可知此物。」抬手取出一件木牌。質地黝黑。幽幽生寒。玉鼎真人見此笑道：「此乃太陰星上陰木所製，有何為奇？」

    馬隨手將木牌丟棄在地：「你果識寶。再看此物。」復又取出一物。卻是一截骨頭。遍體通紅。玉鼎真人笑：「此乃鳳凰尾骨。何足道哉。」

    馬遂微微一笑復又將鳳凰尾骨丟棄在地。更取一物在手。只見此物透明晶瑩。流動如玉，玉鼎真人不待馬遂開口詢問。道：「此乃上古奇寶。名為水玉。修者使之可呼風喚雨。凡人服之可霞舉飛昇。」

    如是八次。馬遂每現一寶。玉鼎真人即張口說出來歷。分毫不差。其中尚有漓龍蘭草、鬼玉紫金丹等物皆是一時難見的奇寶。眼見玉鼎真人一一道出名字來歷。馬遂面上的笑容越發和藹。最後取出一個金箍。一個玉馨。道：「真人果然見識廣博，但這八件寶貝分別代表什麼，真人可曾知道？」

    玉鼎真人聞言望去。但見那馬遂隨手丟棄在地的八件寶物隱隱布列八方佔住八卦方位，玉鼎將真人圍在當中，觀望良久，突然醒悟。這八物分別代了乾金兌金坤土艮土震木巽木坎水離火。八物齊聚若是布成陣勢那還得了。當下玉鼎真人大怒。急忙抽身而退。

    卻見馬遂抬手將金箍祭起直往玉鼎真人頭上落下。玉鼎真人知道厲害。只得顯出頂上慶雲。升起胸中五氣。揮劍抵擋金箍。馬遂遂將手中玉馨投擲於地。只聽得一聲清響。地上八件寶貝頓時大放光華。連成一氣。飛上半空。形成層層光影將玉真人團團圍住。

    玉鼎真人大怒。手中斬仙劍猛烈劈砍。將這八卦陣打得震動不休。卻見馬遂微微一笑。抬手取出八個木偶。咬破手指各滴了一滴鮮血。隨即摔在地上。就勢吹了一仙氣。頓時那八個木偶迎風生長開來。化為八個金甲戰將。分列八方。守護住陣腳。任憑玉鼎真人如何掙扎。八卦陣依然巋然不動。

    眾門人眼見玉鼎真人被困陣中。敗亡在即。盡皆大喜。秦華偷偷望向那邊原始天尊。見其臉色鐵青。難看至極。不由轉頭對通天教主道：「玉鼎真人將敗。原始天尊恐會惱羞成怒。老師小心。」

    通天教主淡淡的道：「為師看著呢。看原始天尊的臉色還真是解氣的緊。你只注意場中情形便好。」秦華聽通天教主言語雖輕。但聲調之中頗有些異常。不由悄悄抬頭看去。只見通天教主嘴角微微抽搐。眼中滿含淡淡的憂憤哀傷之意。不由心頭一震。知道通天教主雖然怨恨原始天尊。但卻終究有些放不開。畢竟三清同出一源。今日落得自相殘殺的局面。這對一向主張同門友愛的通天教主而言。不得不說是一個打擊。

    當下秦華心中暗暗歎息。然而場中激戰正酣。雙方已然交上了手。秦華雖然理解通天教主的心情。不代表就會接受。只能默然不語。裝作不知而已。心中突然也有酸澀。

    此時場中的爭鬥也越見明朗。玉鼎真人被困八卦陣中。欲出不得。只有招架之功。馬遂卻優遊地在陣外遊走。伺機再放出幾件法寶偷襲干擾玉鼎真人一番。玉鼎真已然是應接不暇。敗象畢露。當此情景。任誰也知道馬遂是贏定了。只是玉鼎真人卻謹記原始天尊之命：務要取勝。因而不肯開口認輸。只將手中斬仙舞動起來。護住全身。勉力拖延時間。

    雲中子、道行天尊左右門人眼見於此。皆拿眼望向原始天尊。卻見原始天尊面上煞氣一片。嘴角肌肉鼓突。顯然心中火大至極。當此情景。眾皆不敢開口。只有雲中子素來對同門頗好。稽首對原始天尊道：「老師。玉鼎師弟已然不行了。是否救他下來。弟子願意替他下場。贏下下一局。」

    原始天尊聞言猛然一拳打向手掌。恨聲道：「你有看出來嗎？截教此次明著是來與佛門約戰。實則卻將矛頭對準了我闡教。擺明了是想禍水東引。藉著佛門氣運當衰的勢頭。把我闡教拖下水去。他好趁機報了當年封神之戰恨。當此情景。我等如何能夠認輸。堅決不行。」

    雲中子道：「那我們就眼看著玉鼎師弟隕落麼？」

    始天尊怒道：「他不仁我不義。既是他通天教主欲要一併清償了當日封神之戰的因。為師便陪他做過一場就是。」當下只見原始天尊一揚手中拂塵。向前幾步。口中笑道：「通天賢弟。今日比鬥。到此為止。何如？」

    秦華聞言轉望向通天教主。但見通天教主被原始天尊叫了一聲「賢弟」。面上陡然一紅。默然半晌。突然怒喝道：「原始天尊。你閉嘴。我與你早已恩斷義絕。賢弟之稱。愧不敢當。你是收起你假惺惺的這一套吧。門人比鬥。尚未分出輸贏。不過貧道念在終究是道門弟子的份上。可以叫馬遂收手。但你我兩家的恩怨因果。卻終須有個了結。原始天尊。貧道在此。你可敢與我一戰？」

    原始天尊聞言笑道：「莫非貧道便怕了你了麼？你只有誅仙劍陣還可一看。其他還有什麼？哦。對了。還有個徒弟不差。」說著掃了秦華一眼。滿臉譏笑地說：「你當然也可以叫他再給你出出主意。乾脆不用出手就把我們這些人都弄得伏地投降。那你通天教主才不愧是一教之主，聖人之尊。」

    秦華聞言愕然。心底實在哭笑不得。有想到原始天尊竟然連這麼拙劣的離間計都使出來了。想要挑動天教主的為人師表的自尊心。讓他反過來對我生出厭煩的心理麼？秦華心中淡淡的冷笑著。乾脆默然不語。微笑以對。

    就聽到通天教主笑道：「原始天尊。我門人就是強。那又怎樣。你不是一直說我門下不分披戴角羽禽獸之類皆可同群共處。你不是很看不順眼麼。如今又怎麼了？你可是場場皆敗啊。呵呵。我門下弟子就是不錯。我這個做師傅的感到欣慰和驕傲。那又怎麼樣？收起你那些虛偽的算計吧。我截教講究任意自然。絕不壓制門人的天賦。豈會如你教一般。如此的等級森嚴。上下不敢越軌。所謂禮儀道德。狗屎爾。」

    通天教主話音落處。眾皆愕然相望。唯有佛門之以濟癲和尚為首的幾個禪宗佛陀拍手笑道：「通天聖人此語。至真至性也。禮儀是狗屎。道德是牛糞。大道是狗屎。聖人自然也是狗屎。哈哈哈。」瘋瘋癲癲的大笑了一通。

    眾人也不理會他等話語，就聽秦華笑道：「正所謂有事弟子服其勞。我家老師安坐蒲團之上。事情便已辦得妥妥帖帖。我們弟子的能力出眾。難道不是老師教導有方嗎？原始聖人。你剛才那番話我截教上下一眾門人那是深感榮幸。深覺榮耀啊。」

    截教眾門人盡皆大笑。原始天尊瞪了秦華一眼。面色難看的道：「通天。你教的好徒弟。如此目無尊長。不知尊卑上下。皆你之過也。」

    通天教主聞言淡淡的道：「上不尊下不敬。理之常爾。我截教教義本就漠視生命道德。乃是真性情而已。你若看見他們不尊敬你了。便先檢討一下自己吧。」

    原始天尊聞言大怒道：「你此言何意？莫非你門人反騎在我頭上了麼。通天。看來你所傳教義著實偏頗。有失大道。如此教義。流傳天下。豈不是誤人子弟。教人行惡。封神之戰。你截教戰敗。實是天數正道。豈意你竟不思改過。反變本加厲。莫非你想重蹈封神戰敗之覆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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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秦華的對手

    截教上下聞聽原始天尊飽含威脅的話，俱都心下大怒。但是心中卻也微微疑惑：按說現在截教勢大，原始天尊該當示弱收斂才是，如今卻反而言語挑釁，句句擊打在截教門人的痛處。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只會讓所由截教門人更加的同仇敵愾，更加的敵視他闡教麼？

    當下秦華悄悄左右觀望，卻始終不見異常，但見原始天尊冷著一張臉不住言語打擊通天教主，通天教主面上風輕雲淡地微笑，藏於袖中的左手卻微微顫抖，顯然內心頗為憤怒。那邊接引、准提卻似乎事不關己，笑容滿面地看著原始天尊和通天教主相互言語攻訐。

    秦華心中暗暗盤算：佛門與闡教應該沒有什麼後招了才對啊！原始天尊為何卻如此的有恃無恐？莫非是在強撐著唬人的麼！

    當下秦華心中疑惑，小聲對通天教主道：「老師，原始天尊言行有異，似在激怒於你。不知其中是否有詐？」

    通天教主聞言，身子一鬆，輕聲道：「我知道了！他能有什麼依仗？無非是詐我而已！無須心中猶疑。」當下通天教主面上一笑，朗聲道：「原始，你也不要逞口舌之利。貧道今天非是來找你論道的，天命在我教，已是不可更改。你既要強自阻逆，便是自尋死路。只今你門下三戰皆敗，可還敢再來？若是心中膽寒，便速速退下。戰又不戰，退又不退，你意欲何為？」

    原始天尊聞言一呃，他本來的打算是掐准通天教主的火爆脾氣，用言語逼得他不由自主地出手，到時候自己拉上接引、准提上去一通圍毆，將通天教主打得縮回誅仙劍陣之內，那麼今天的戰事便算告一段落了。等挨過了截教的風頭，日後便可以早作準備提防截教調轉矛頭對準他闡教觸不及防的那一天，自然也就不會再這麼狼狽了。

    但通天教主竟然能忍得住，不由得不叫原始天尊心中吃驚。眼見通天教主再次叫戰，原始天尊卻眼角一皺，他連敗三場，明顯可以看得出來截教門人的臨戰水平比之他闡教門下要高出不少了。況且五色五方旗至少有四面已經到了截教手中，以此為憑恃，足以讓下場鬥法的截教門人立於不敗之地了。

    到此地此時，原始天尊自然不會再派出弟子下場自取其辱。然而通天教主叫陣，他卻也不能不與理會。當下轉頭看了看接引、准提，默然不語。

    准提見狀，心下瞭然。雖然此時截教似乎將矛頭轉向了闡教，他佛門也樂得看一些小小地熱鬧。但原始天尊終歸是來相助佛門的，闡教已連敗三陣，若是在自家門前再敗，輸了個面上無光，那麼他佛門也沒有什麼光彩。雖然樂得看道門內鬥，但當此之時，盟友的面子還是要照顧的。

    當下准提上前一步，微微笑道：「通天道兄，今日一戰，道兄算是搶了先手，微微佔據上風。現今天色已晚，我們既是鬥法，便不須急在一時，明日再戰可否？」

    通天教主聞言笑道：「你們今日是敗。明日也是敗。何必拖延時間！天色早晚與我等而言有什麼關礙？若是准提道友覺得你佛門神通不行。黑夜之下目不能視物。貧道受受累。再將太陽星升起來就是了。相信只要照亮靈山這方寸之地。也不會對三界眾生有什麼擾亂。」

    准提聞言一呃。他這樣說只不過是找個借口。本來這般戰鬥基本算是公平的鬥法。一般都會延續很長的時間。中間有些調整中斷是很平常的事情。況且聖人出口。同是聖人的對方也一般都會給幾分面子。畢竟不是大混戰。說起來鬥法也是一種比較文雅的戰鬥方式。並不限制「中場休息」！

    但通天教主卻一口回絕了他的提議。不由讓准提心中甚為不滿。口中道：「既然通天教主執意如此。貧僧當得相陪。不知通天道兄是自己出手指教還是繼續派遣門人下場相鬥？」

    通天教主尚未開口。旁邊秦華搶先道：「所謂有事弟子服其勞！此戰便由貧道前來領教。如何？當然。若是准提聖人願意親自出手指教。貧道也願意接受。絕不會說聖人以大欺小！」

    准提聞言一呃。本來截教門中幾個聲名赫赫的弟子。如雲霄、多寶、金靈聖母、趙公明幾個。在二代弟子之中都是穩穩佔據上風的。佛門、闡教任一個弟子若是單挑碰上了他們的話。幾乎都沒有勝算。只能靠著人海戰術才能有取勝的希望！

    唯有秦華是個渾身是刺，讓人無從下手的頭疼角色。不但單挑無人是他對手，便連群攻也是無用。自己與接引或者原始天尊出手。倒是可以穩穩壓制住他。但要將之收服。不僅須要大費一番力氣不說。還得背上以大欺小的罪名。以大欺小便以大欺小吧！最可氣的是以大欺來還欺不了小，那就大大的丟面子了。

    本來所謂道無先後，達者為先。秦華現在的修為已然遠超一般二代弟子，又是同在紫霄宮聽道的一員，便是別的聖人也稱作道友，所以其他弟子喊他做老師那也是使得的。可他偏偏卻又是正兒八經入門拜師的截教門人，他要叫陣，准提卻是沒有半點理由不應的。

    當下准提眼見秦華出場，面上無奈之色一閃而逝，不過卻也並不見慌亂，顯然對這種情況早就預料到了。

    就見准提面上笑道：「秦華小道友，以你今日的道行，可為三教門人之翹楚！貧僧一向對你那都是讚賞有加的。能得道友指點，倒是門下弟子們的榮幸了。說起來，我佛門之中敬仰小道友的弟子那可是數不勝數啊！得此機會，恐怕人人都想上場了。」當下准提轉頭看了一眾門人一眼，狀似不經意地道，「機會難得，應者雖多，可惜有緣者卻只有一位啊！淨壇使者，你便上場請秦華真人指點一二吧！記住，你是去請教，不可造次！」

    秦華聞言愕然，呆愣了半晌，顯然沒有想到准提竟然會玩這麼一手。這不明顯耍賴嗎？喵喵的，當我真下不了手宰了那肥豬啊！……不過話說回來，豬八戒憨是憨了點，可真沒有什麼大惡啊！況且宰這麼一個腳色，秦華心中也實在提不起興趣。

    准提這招著實是狠啊，深得田忌賽馬（註：）之精髓！由不得秦華愕然之餘，不對準提萬分的佩服。然而佩服之餘，卻也有種被愚弄的感覺怎麼都揮之去，心頭彷彿吞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這讓秦華甚是憤怒！

    然而秦華卻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對準提說：「豬八戒不行，換你上吧！」先前在言語中挑戰聖人乃是取笑和擠兌，這時候真的該上場了還如此說，那可就是自己找抽了。豬八戒雖差，但從身份上講也確實是佛門弟子，入佛之前還是天蓬大元帥，完全有資格代表佛門出戰了。這讓秦華想以豬八戒為唐三藏弟子便是佛門低輩弟子為由，拒絕他出戰的話都說不出口了。畢竟道門出身的天庭元帥，跑到佛門去做了淨壇使者，也的確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所幸豬八戒出戰的姿態放得的確很低，准提叫他來請教，他便實實在在地做足了請教的架勢。合什躬身氣勢十足地宣了聲佛號，兩隻眼睛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秦華一眼，露出一副無辜之色道：「貧僧淨壇使者豬悟能見過秦華真人！多年不見，真人風采更勝往昔，實在讓貧僧心中無限歡喜。貧僧本來是不敢與真人為敵的，今日上陣，純粹只是討教！還請真人不吝指點，則貧僧感激不盡！」說著，使出了童子拜佛的姿勢，搶先向秦華發起了攻擊。

    秦華見豬八戒使出這般招式，饒是他心中氣悶，不由也忍俊不禁。童子拜佛？這不是凡間武師們慣常使用的招式麼！這豬八戒這時候將它搬了過來，也的確是煞費苦心了。

    秦華被豬八戒弄得哭笑不得，眼見豬八戒恭恭敬敬地打了過來，也只得出手小心地「指教」一番了。說起來豬八戒經歷過西遊取經之後，也獲得許多功德，法力道行頗有提升，也算得上是一大高手了。然而遇到秦華他也實在不夠看的，只見秦華取了蚊袋，放出數萬隻六翅黑蚊，將那豬八戒滿身肥肉叮了個乾乾淨淨。眼見得肥頭大耳的豬八戒變成了個皮包骨頭的清瘦小生。秦華心頭的那股悶人方才消散了開去，口中大笑道：「淨壇使者，貧道見你腰肥體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天天破戒開葷呢，此豈不是大大的有損佛門聲望！因此替你重塑體型，這樣就好看的多了嘛！哈哈，不用謝我。」

    說罷歪著頭打量了「瘦身版」豬八戒一眼，覺得甚為滿意。方才拍拍手，施施然走回了截教陣營。

    那豬八戒卻也並非凡物，儘管心中指不定怎麼咒罵，面上卻是一副和善的面容合什道：「貧僧多謝真人！貧僧也早就覺得這副皮囊不夠好，不過也只是一副皮囊而已，因此覺得沒有必要也懶得去改變。今真人施以援手，貧僧真是感激不盡啊！」

    秦華聞言轉頭笑道：「既如此，日後你佛門之中還有這種活儘管來找我。貧道可是樂意幫忙的很。好了，鬥法已完，你還不退下！不要耽誤了下一場比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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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戰略調整

    看著豬八戒「瘦弱」的身體邁著明顯不自然的步伐飄佛門陣營，截教門人、妖族大軍盡皆大笑。趙公明、羽翼仙、黃風妖聖、鷹眼雷神等人皆忍不住向秦華伸出了大拇指。便連雲霄也嗔怪地白了秦華一眼，讓得秦華忍不住小暈了一會兒。

    反觀准提，卻是面色平靜，合什微笑道：「一副臭皮囊而已，竟也勞動秦華真人出手，實是罪過！今日我佛門數戰皆敗，鬥法之事不在一時，且容明日再來。何如？」言罷准提抬手一揮，身後一眾佛徒盡皆回轉靈山去了。通天教主見狀大怒，手中青萍劍一揮，凌厲無匹的劍氣激射而出，直擊佛門眾人。

    准提見狀，祭起七寶妙樹杖發出道道青光將通天教主的青萍劍氣攔下。左邊接引，右邊原始天尊，共同護著眾佛徒去了。通天教主率眾追殺一陣，看看始終無法攻破三聖人聯合的防禦，也只得無奈地率領眾門人回轉蘆蓬。

    這一天戰果頗豐，連戰連捷，大揚威風。雖然最後讓佛門眾人退走了，但眾人仍舊興致頗高。就聽秦華道：「今日一戰的確足以自傲了！但接引、准提和原始天尊卻也不是善茬。今日匆匆離去，明日再來，必然難於應對！諸位同門還須小心在意的好！」

    通天教主聞言點頭道：「今日約戰，雖則大勝，卻也的確不可大意。勝不驕、敗不餒，方是成事之道。」

    秦華道：「今日之戰，若非顧忌對方三名聖人，混戰之中勝負難料，未免傷亡過大，因此不得不與之鬥法。最後他佛門退走，我們也沒有上好的辦法可以阻止。說到底，我們依仗誅仙劍陣和周天星斗大陣之利，雖然佔據上風，但這優勢卻並不明顯。因此不得不小心翼翼，讓佛門自來自去。我想，若是將女媧娘娘請來，我們便無需顧忌這許多了。」

    趙公明遲道：「今日雖然未盡全功，但也是連戰連捷。這時候去請女媧娘娘，未免有炫耀之意。恐怕娘娘多心！」

    妖帝太昊笑道：「女媧娘娘胸懷博大，慈愛之名播於八方。豈是多心之人，道兄過慮了！」

    趙公明也自知失言，稽首道：「貧道也素知娘娘慈悲，只是不想以小事叨擾耳！言語冒犯，實是無心。」

    通天教主聞眾人言語，沉吟片刻，道：「相請女媧娘娘之事，可容後再議。女媧娘娘畢竟是人族聖母，身份尊貴。請之出手，參與紅塵殺伐爭鬥，此非同小可之事。若非必要，還是不要打擾女媧清修。門人鬥法，雖則頗為耗時。但對我等修士來說，卻是較為公平的一種方法了。誰強誰弱，一目瞭然。豈不是好！」

    秦華聞通天教主如此說。不由心下暗歎。當下也不再堅持。口中道：「既然老師認為鬥法決勝負地方式比較好。那弟子們自當謹遵師命。只是佛門、闡教今日戰敗。很難說明日鬥法他們會不會使出什麼別地手段。不得不防啊！」

    通天教主聞言道：「哼。諒他們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我有誅仙四劍。你有混沌鐘。如今更有五色五方旗之四在手。雖說對方三名聖人。卻也完全不必怕他。若他原始天尊和佛門勾結。再使出什麼鬼魅伎倆。那我們也不必講什麼道義。直接一擁而上。踏平靈山就是了。妖族地周天星斗大陣可以緩緩向前推進。為師地誅仙劍陣隨時可以收起、布出。咱們步步為營。也未必就打不進靈山大雄寶殿。」

    秦華聞言。思忖一陣。也覺得是自己太過患得患失了。當下也就不再言語。眾人各自靜坐運功去了。

    此時靈山大雄寶殿之內。接引、准提、原始天尊卻一臉憂愁地圍坐一團。商量今日戰敗之事。只聽接引道：「今日門人鬥法。我兩家竟然大敗虧輸。一場未勝。此實是大出人意料！截教門中即便有幾個弟子法力高強。但也不至於強到這個地步呀！竟然場場皆勝。若是照此下去。即便最後我們打退了截教。保全了靈山道場。恐怕也再沒有臉面向外傳道授徒了。」

    准提聞言也歎息道：「截教這些經歷過封神之劫存活下來地門人原本就是三教弟子中地佼佼者。之後更是在金鰲島潛心苦修了一量劫。從不理會外界之事。實力之強悍也就可想而知了。而今通天教主歸來。正是截教上下士氣如虹之時。人人奮勇爭先。實不可小視。況且五色五方旗落入了截教之手。也沒有哪個門人弟子能夠將之打破。兩方鬥法。我佛門戰敗也是可想而知了。只是沒有想到我佛門連同原始道兄地闡教竟然均是連戰連敗。不由得不讓人心中憂慮！」

    原始天尊嘴角微笑地看著接引、准提二人，默默不語。

    得准提又道：「幸得貧僧早有準備，讓淨壇使者拖住秦華了。否則又要白白折損一名得力弟子，那可就大大地不劃算了。但終究是敗績，明日之戰，若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莫如不要出戰的好，徒自掉了顏面！」

    接引聞言默然不語。原始天尊淡淡一笑，也不說話。准提掃了二人一眼，只得道：「原始道兄，今日之事，你可有什麼看法？」

    原始天尊聞言笑道：「觀今日形勢，再一味鬥法下去我們也討不了什麼好！即便勝得一兩場，亦於事無補，又何必再鬥？」

    接引聞言道：「然則依道兄之意，該當如何？」

    原始天尊笑道：「只今截教最大的優勢是陣法強悍。門人修為雖高，卻也起不了決定性地作用！我們最大的優勢是三聖匯聚，以三對一，還是大有勝算的！而今眼看鬥法不勝，又何必再執著於此。不如我三人聯合，前去叫戰。只要拖住了通天教主，此戰何憂不勝！」

    接引聞言，沉吟道：「通天教主手握誅仙四劍並劍陣圖，雖是可以布出劍陣，如何能夠拖得住他？況且我等終歸是混元聖人，即便拖住了通天教主又能如何？莫非還要我等直接下手屠戮那些普通門人麼！」

    原始天尊笑道：「此戰乃是事關佛門存亡，請兩位道兄自行決斷！他那誅仙劍陣麼，即便他布了出來，我們不進陣，他又能如何？」

    接引聞言默然，准提道：「原始道兄所言甚是！截教大圍我靈山，此是他欺我，非是我欺他！我佛門自保，即便出手對付他門人也並非越規！畢竟是他來攻打我，難道還不准我們還擊麼？」

    接引默然半晌，歎道：「我亦知此理！罷了，通天教主便交與我吧！不過誅仙劍陣貧僧卻也沒有把握能擋得住，只能勉力而為。」

    原始天尊笑道：「只需道兄拖住通天教主一時三刻，我等自會前來相助。上次封神大劫，未能將截教一舉殲滅，以致留下大患，生出今日之事。佛門靈山道場被圍，隕落者不計其數，聲望大跌。我崑崙山弟子也隕落數千，折損頗大。這可都是封神之戰的餘殃！天道循環，若是我等不將截教一舉全殲，日後兩方糾纏不休，勢必將會繼續生出無窮禍端！」

    接引聞言道：「道兄地意思，我們轉守為攻，趁著今次大劫之期徹底殲滅截教？」

    原始天尊微笑不語，准提接口道：「以攻代守，滅掉截教，一了百了，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也是一勞永逸的良法！如今我等三聖聚會，又佔著自保的名義，只要不與通天教主糾纏，當是大有可為。道兄，不可遲疑啊！」

    接引聞言沉默良久，道：「冤冤相報何時了！通天教主也是聖人之尊，不生不滅！我之本意，只要能與截教了斷了因果，便是我佛門犧牲大一些也無妨！不然，終不能把通天教主如何，反倒弄得兩家不可收拾，永成深仇！」

    原始天尊笑道：「道兄莫非忘了封神之後鴻鈞道祖是如何處置的麼？所謂法不責眾，我們三人在一起，鴻鈞道祖也自然會偏向一些。況且戰敗之後，若是通天教主猶自不依不饒，相信鴻鈞道祖也必將會再次將之禁在紫霄宮，又何須懼他報復？其實上次封神之戰，我們若知道鴻鈞道祖會囚禁通天地話，截教也早就不存在了。可惜了一次大好機會！這次若是再放過了，想要後悔可就沒有機會了！」

    准提聞言大是點頭。原本准提在接引的影響下也是準備息事寧人地，然而近來的一系列變故，將佛門瞬間從巔峰跌倒了低谷。數十萬精英隕落，四大部洲傳道地根基也基本被截教、妖族、蜀山和巫族給聯手毀了個乾淨，華蓮淨土毀滅，現今更連靈山道場都有保不住的危險。這讓心高氣傲地准提如何不怒從心頭起！早就有拋開手段大肆反擊截教的念頭了。只是接引卻深有顧忌，一時無法說服他，因而只得暫時將這個念頭埋在心底罷了！

    而今由原始天尊說了出來，准提自然毫不猶豫拍手贊成，大有知己之感！眼見接引還有猶疑，當下急忙開口幫忙勸解。

    接引見准提也是這個意思，默然半晌，不由長歎道：「罷了！與截教的因果既然已經結下，如今通天教主又步步緊逼，若是我們在一味退縮，那也的確是太軟弱了。況且我們三聖齊聚，若是戰敗，顏面何存？既然如此，我意已決。便趁此劫，與截教論個高低輸贏，一舉了結了這樁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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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賊影」示警

    這邊原始天尊獻計，准提拍掌支持，接引思忖再三，最終決定：與截教決一勝負，發動滅教大戰！當下佛門上下各自準備，只待來日決戰。

    且說秦華這日思慮戰局，想起日間陣前原始天尊的反應和准提的臉色，總覺得心神不寧，遂默默在心中傳訊與六耳獼猴。六耳獼猴因做了天庭神官，雖然職位清閒，但秦華出於保護的心理，卻也並未叫他參與大戰。因此在流波山中與倉一道看守洞府，內心實則掛心靈山戰事。忽聽秦華傳訊，當下大喜。急忙收拾了隨身法寶，駕雲徑往西牛賀洲靈山而來。

    行至半途，忽見下方紅光不住閃現。六耳獼猴心下疑惑，當下駐足細看。只見下方好山好水，花繁葉茂，密林之中果實纍纍，香氣芬芳，著實誘人至極。

    六耳獼猴看了半晌，忽然笑道：「當日悟空師弟貪戀美味果實，在這密林之中丟了九轉金丹。今日這小賊又來賺我，真是膽大包天！」當下好勝心起，側耳聆聽了半晌，卻並無一絲異動。六耳獼猴暗道：依師傅猜測，此賊當是赤尻馬猴無疑！藏蹤隱跡，趨吉避凶的本領到著實了得！哼哼，但把主意打到我流波山弟子頭上，那便絕對不能饒恕！也罷，我先抽空解決了這小賊，再去靈山助師傅一臂之力。」

    當下六耳獼猴身形一晃，按落雲頭，進入密林之中，裝作中計一般將滿樹果實盡情送入嘴中。正欲假裝昏迷，引赤尻馬猴現身。忽見四周山林搖曳，天旋地轉，密林茂果盡化為道道金光，在六耳獼猴身前組成了八個金閃閃的大字：此去凶險，道兄保重！

    六耳獼猴見狀心下大驚，轉目四顧，凝神細探，只覺鴻機渺渺，無法探知前途如何。轉目四顧，欲探赤尻馬猴蹤跡，眼中頓時精光一閃，隨即卻又悄然隱沒。看著眼前八個大字緩緩消失，六耳獼猴心下既驚且疑。

    既心驚於前途的莫測，也疑惑這赤尻馬猴為何示警買好與己！然而時間緊迫，不容六耳獼猴多想，當即便駕起雲頭，風馳電掣一般趕往靈山去了。

    此時秦華正於蘆蓬之中心神不寧，忽聞六耳獼猴來至，急忙起身出了蘆蓬，師徒二人相見，甚是喜悅。一番敘禮問安完畢，就聽秦華道：「今日鬥法，我截教大獲全勝，然而為師卻總覺得心神不寧。遍問同門，皆道並無異樣！因而將你招來，你我師徒好生商議一番！」

    六耳獼猴聞言道：「弟子得師傅傳喚，不敢怠慢，沿路留心佛門動靜。奈何此時靈山之上三位聖人齊聚，盡皆小心防範。弟子無能，卻是難以探聽得到消息。不過弟子來時，卻曾遇一件怪事！」

    秦華忙問何事。六耳獼猴乃將半路所遇之赤尻馬猴示警之事說了一遍。秦華聞言沉吟良久。道：「此猴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想來對預測未來之事頗為精通！他既向你示警。必然事出有因！看來為師的擔心確是有道理的。想想也是。原始天尊和接引、准提今日吃了大虧。豈會不想辦法扳回來？」

    六耳獼猴聞言道：「師傅既知他等必有異動。自當早有準備。何必怕他！」

    秦華道：「哪有這麼簡單？只今最要緊的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打得什麼主意。無法做出針對性的部署。然而對戰聖人。卻又容不得半點馬虎。實在讓為師頭疼！」

    六耳獼猴笑道：「咱們把女媧娘娘請來。加上有兩大陣法和師傅手中的混沌鐘。便任由他佛門如何算計。也是勝券在握。師傅何必憂心！」

    秦華道：「難就難在女媧娘娘從未出手參與過聖人之爭。冒昧請她出手。參與這樣的大戰。還有些掛礙！畢竟女媧娘娘乃是人族聖母。身份尊貴而又地處兩難！一旦與闡教和佛門撕破臉面交上了手。那麼她超然地地位便不保了。日後難保不會被對方藉著人族或妖族的情勢壓制。我們不能不為娘娘考慮啊！」

    六耳獼猴聞言。沉默半晌。小心地道：「師傅應該在佛門還有些暗著吧！事到如今。何不啟用？」

    秦華聞言看了看六耳獼猴，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只是以現在的形勢，接引、准提都對靈山看管的很嚴了，卻是很難聯繫到他們！」

    六耳獼猴笑道：「師傅，你忘了弟子的本事了？雖說聖人有了防備弟子便無法探聽，但監聽幾個門人弟子還是沒有問題的！弟子可以為師父聯繫他們。」

    秦華聞言，沉默片刻，道：「還是算了！現今不比平時，一有異動，恐怕反倒送了他等性命。這樣，你速往血海求見冥河老祖，請其率眾來助戰。若是冥河老祖推說傷重不能成行，便向他借玄元控水旗用。就說我截教欠他一份人情，日後必有重報！」

    六耳獼猴領命去了。秦華回身進了蘆蓬，在通天教主下坐好。半晌，就見通天教主睜眼看了看秦華，道：「剛剛可是六耳獼猴到來？」

    秦華點頭道：「弟子今日總覺不對，因而傳召他來商議。為防萬一，弟子已遣他往血海請冥河老祖去了。」

    通天教主沉默片刻，道：「也好！所謂有備無患，若能將玄元控水旗先弄到手，底氣也充足一些。明日之戰，你心下還是覺得勝算不大麼？」

    秦華笑道：「弟子倒是沒有想過會輸！只不過對方三名聖人，若是稍有閃失，一眾門人傷亡必大。若是眾門人都隕落了，此戰即便得勝也是得不償失！老師，我們是要了斷因果，但卻不能為了了斷因果而不顧門人的死活啊！」

    通天教主聞言點頭道：「你有此心，很好！不過以今日之戰觀之，眾門人的實力皆可自保無虞。即便與佛門混戰，也絕對不會有太大傷亡。倒是不必太過憂心！」

    秦華苦笑道：「若是雙方門人相鬥，弟子倒是絲毫不擔心！但就怕他三人一怒之下，擺脫老師之後，放手打殺我教中門人。如此一來，恐怕傷亡巨大，難以承受！」

    通天教主聞言眉毛一挑，不怒自威地喝道：「他敢！」頓了半晌，忽而又歎道，「以原始天尊的脾性，你之顧慮倒也的確不得不防！為師雖有誅仙劍陣，卻是堂堂正正的鬥陣之法，況且一座劍陣又不能分散。若是他三人分散開來，為師也的確難以將之一一擋住。也罷，明日出戰，你可叫眾門人結成陣勢，皆退於我身後。若是佛門與闡教並無異動那便罷了，若果真打著以大欺小，打殺我門人的主意。那便盡快退入誅仙劍陣，咱們依托陣法，步步為營，殺上靈山，毀了他的大雄寶殿。也讓他接引、准提知道我截教的厲害！」

    秦華聞言大大鬆了一口氣，點頭道：「老師此言，正合我意！門人鬥法，弟子並非不願，也覺得實是檢驗雙方實力的大好方法。但卻也太曠日持久了，其中變數猶大。這樣的鬥法打上幾場，揚揚威風也就是了。弟子其實一直以來便傾向於傾力一戰，快刀斬亂麻，一舉鼎定勝負。」

    通天教主聞言道：「必要的試探還是要的！明日一戰，當小心在意。若是原始天尊、接引、准提果真有異動。我當盡力擋住他三人，你須得全力護住一眾門人不失，然後再徐圖勝敵之計！」

    秦華點頭應是，當夜無話。

    且說六耳獼猴駕雲來到九幽血海，但見血海邊上原本繁盛一時的華蓮淨土而今只剩得些殘敗光景，那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和信徒供奉方才建成的大佛金身也早被憤恨的阿修羅族也敲打成零碎，耳朵、手臂、斷腿，散落了一地，猶自金光閃閃。六耳獼猴見此微微一歎，也不過多停留，逕直進入血海去了。

    此時地血海卻是一片寂靜，六耳獼猴一路走來，竟沒有現一名巡邏的阿修羅族兵將，不由心下大是惑。按說毀滅了華蓮淨土，血海該是歡慶一片才是，何故卻反倒如此地冷清？

    六耳獼猴暗暗驚奇，凝神戒備，側耳查探血海詳情，只聽得血神殿中一片嘈雜之聲，似乎冥河老祖與鯤鵬起了什麼衝突，而冥河老祖卻有傷在身，鯤鵬顧忌血海人多勢眾，因此雙方都不願動手，只是言語爭執而已。而最近的阿修羅族兵馬卻是在入海七千里之外了。

    六耳獼猴心中大為困惑，不知冥河老祖因何與鯤鵬起了衝突。欲要細查，又覺得時間緊迫，還是正事要緊。當下六耳獼猴思忖一陣，駕雲直往冥河殿而去。血海深處也遇到一些阿修羅族兵馬，不過卻被六耳獼猴一一避過，免得耽擱。

    來到冥河殿外，顯出身形，頓時嚇了殿外一眾值殿武士一大跳。皆不知六耳獼猴從何而來。當下眾阿修羅族兵將一擁而上，將六耳獼猴圍了個嚴嚴實實。

    卻見六耳獼猴不慌不忙，稽笑道：「貧道乃是流波山秦華真人徒六耳獼猴是也！奉師命，特來拜見血海冥河老祖！還請各位行個方便，替貧道通報一聲。」

    眾阿修羅族聽聞是秦華徒弟，盡皆猶疑，手中兵器倒是不自覺的都放了下來。就見一阿修羅族小將道：「你果真是秦華真人門下，便在此處稍息，容我前去替你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