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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異界之武無止境 作者 : 俯視(全書完)

第二十三章 強權公理

「鄭天然?」張鐵然依舊用不帶一絲敢彩的聲音說道;「不認識,不知道是何人?」

    「不認識?哈哈哈!」那趙長老忽然哈哈大笑;「那可真就笑死人了,那鄭天然乃是二十年前飄搖門的門主,你自稱是飄搖門的長老,竟然說不認識他。難道那個老傢伙已經死了很久了,久到就連門中長老都把他忘記了嗎?嗯!」

    那趙長老笑起來陰鷙無比,冰冷冷的好像拿一大盆冷水兜頭澆下,直冷到骨子裡。於此同時,他那目光也變得陰冷冰寒起來,好像一柄鋒利的刀子直割過來。

    「哦,原來趙長老說的乃是敝門門主嗎?」張鐵然眉峰挑了挑,「不過敝門門主尊諱乃是上鄭下自如,並不是如長老所說,看來長老是認錯人了!」

    聽著張鐵然那淡然的語氣,義雲天心中叫遭,雖然和張鐵然認識不過是兩個多月,但是也知道一旦張鐵然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是要殺人了。當下,運轉體內全部功力。只要張鐵然一動手,就要直撲向那四個隨從。最好在驚動他人之前一個都不要放過。

    「是我認錯人了嗎?哼,廢話少說,我管你門主是鄭天然還是鄭自如,我告訴你,二十年前和你們飄搖門的帳還沒有算完呢!這二十年來,也不知道你們躲到哪裡去了。今日敢現身,那麼就要和你們把這帳好好的算一算。」

    趙長老說完,負手而立。那身暗金色的雲雷紋長袍無風自動,一股極沉悶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淡淡的散發出來。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過不片刻,必定就要響起震動天際地悶雷。

    「是嗎?」張鐵然忽然緩慢的站起來,看也不看那趙長老一眼,剛毅的面容上平靜如水。頜下那直垂到胸前的鬍鬚忽然飄了飄,然後又回覆如初。

    「不知道趙長老打算怎麼算那二十年前的舊賬?」

    趙長老的眉頭忽然不自覺的跳了跳,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極端危險的感覺。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是大長老初期的老傢伙十分的危險。特別是對方面對自己這個大師境界地高手,不但無動於衷,而且還似乎成竹在胸,這太反常了。若不是眼前這個姓張的老東西故作從容,就是他扮豬吃老虎。

    但是結合心中那股危險的感覺,怎麼樣都覺得還是扮豬吃老虎來的更加的恰當。想到這裡,那趙長老一開始的那種盛氣凌人。高人一等地氣焰不由得弱了幾分。

    不過,此時騎虎難下,若是只因為感覺到對方在扮豬吃老虎,就要無功而返。傳揚出去,自己這五雷門長老的位置也不用坐了。這趙長老不愧是打滾多年的老狐狸,頃刻之間。腦海之中就想過無數的對策。

    「很簡單。讓你們門主親自上我們五雷門,然後向我們五雷門賠禮道歉,這段二十年前的公案就算了了。」

    「賠禮道歉?嘿嘿!」張鐵然心中殺機騰騰,雖然不知道二十年前,發生了何事。但是無外乎就是眼前這個五雷門以勢壓人,以至於飄搖門不得不秘密逃走。

    張鐵然絕對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聽到自己的師門竟然被人逼到如此地步。不由得心中生出無限殺機。本來他心中就已經積蓄滿隱忍了將近四十年的怒火,正沒有地方發洩呢。現在這個五雷門地趙長老竟然找上門來,當真是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發洩了。

    至於會不會驚動冰雪寒堡,然後惹出什麼其他的亂子來。他都一概不管了。先殺了此撩再說。

    陡然間,那趙長老猛然感覺到一陣撲面而來的冰寒殺氣,不由得臉上變色。能夠讓自己這個大師級的高手勃然變色的殺氣,那簡直已經不敢想像,眼前這個表面上看起來就像是大長老前期的老頭,到底是什麼實力?

    張鐵然嘿嘿冷笑數聲,正要動手。忽然眉心跳了跳。然後整個人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那股勃然怒發的殺氣收斂的乾乾淨淨。整個人也變得平靜如水,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趙長老手下留情!」遠遠地,忽然傳來一陣大呼。那呼聲之中帶著幾分焦急之色,清清楚楚的傳到在場幾人地耳邊。

    義雲天心中一鬆,「好了,韓冬雪來了。這個姓趙的老傢伙的命總算保住了。哼,要不是怕打草驚蛇。老子才不會可憐你。」

    果然。不過兩秒鐘。那位城主府副總管韓冬雪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門口。看到並沒有出現想像之中的流血衝突。他明顯的鬆了一口大氣。

    「趙長老,還請手下留情。來者都是客。若是在我冰雪城發生這種恩怨仇殺,可就讓小弟我難做了。要知道,能夠來我冰雪寒堡賀喜,就是給我冰雪寒堡面子。若是趙兄……嘿嘿,可就不要怪兄弟我幫理不幫親了!」韓冬雪快速的說道。

    因為在張鐵然的提醒之下,他地腦海之中才有了一絲模糊地關於飄搖門的印象,一直自詡為博聞強記地韓總管焉能甘心。後來,這個趙長老作為五雷門前來賀喜的代表來到冰雪城。因為五雷門乃是飄搖門所在地天南山一帶勢力最大的一流大門派,所以韓冬雪想向他詢問飄搖門的情況。

    兩人乃是熟識。趙長老一聽之下,登時記起二十年前的仇恨。當下敷衍了幾句,將義雲天兩人的住處用話套了出來。然後馬上就帶人前來教訓一番二十年前的仇人。

    韓總管在趙長老一走之後,就覺得趙長老的神色不對。他也是個人精一般的人物。當下知道大事不好。這五雷門估計和飄搖門結下了不小的樑子。若是平常,他根本不會管這個四流小門派的死活,不管現在來者是客,他卻不能不管。

    當下一路施展輕功,幸好也不是很遠。就在最關鍵的時刻趕到了。按照他的想像,自然是第一流大門派的趙長老力壓四流小門派飄搖門。所以,遠遠的他就大喊趙長老手下留情。卻根本沒有想到壓根就不是這種情況。

    韓冬雪這一番話將那趙長老說的一張臉通紅。當著人家宗師級高手的面,這個該死的姓韓的傢伙竟然還讓他手上留情?這不啻於狠狠的在他的臉上打了他一個耳光。登時,似乎就覺得對面那個飄搖門的少年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就帶著一絲深深的嘲諷之意。

    這一下,趙長老恨不得地上有一條地縫讓他鑽進去。原來還以為可以狠狠的教訓一番二十年前的仇人,但是沒有想到,不但吃了一個癟不說,還給冰雪寒堡落了話柄。這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好在他也是臉皮比較厚的人物,當下尷尬的咳嗽一聲。說道;「既然韓總管求情,那就這樣吧。我們走!」說完,帶著自己的一干隨從急匆匆的走了。

    韓冬雪鬆了一口大氣的同時,卻又大感納悶,這位一向脾氣暴躁的五雷門長老,怎麼這麼好說話?看來這五雷門和飄搖門的恩怨也不像自己想像之中的那麼重。

    他這麼一想,不由暗自得意來的及時。這樣一來,這五雷門的趙長老豈不是以後要賣自己一個人情。無論怎麼說,在自己冰雪城解決私人恩怨,然後被自己抓了一個現行。

    心中有些得意。對張鐵然兩人就更不在意起來。隨便的說了幾句安慰話,就告辭而去。卻壓根不知道,他剛才給了那個趙長老一個多大的難堪。無知不覺之中,已經將人徹底的得罪。

    看到人都走了。義雲天有感說道;「多麼現實的世界啊,武力即是真理!」

    「哼!算那姓趙的傢伙走運。不然……」說完,張鐵然強自壓抑下去的殺機席捲而出,無形之中,整個院子之內殘留的冰雪全部化為雪水,過不片刻,又升起一陣陣的白色蒸汽,竟是在轉眼之間就蒸發了個一乾二淨。

    然後那地面上鋪的整整齊齊的不化玄冰,那上面刻的清晰可見的防滑槽,忽然整個的模糊下去,竟是被那張鐵然已經修煉到極致的火焱真氣所化的殺氣融化了一層。

    義雲天深自駭然,這張鐵然的功力到底高到了何等程度。就憑著那殺氣,就已經將那不化的玄冰融化了表面的那一層。

    「前輩,明日就要上路去冰雪寒堡了。不若在路上……」說完,他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

    「嗯,就這樣決定。四十年不見,這就當做我這個做師兄的給師弟的一份見面禮吧!哼哼,五雷門,四十年前不過是一個二流門派,我到要看看,究竟是有了什麼樣的驚人絕藝,短短數十年就可以爬升到一流大門派的位置!」張鐵然的語氣照樣很冷淡。但是幾句話之間,就已經決定了一個一流大門派大師級別高手的生死。

    這真是一個武力至上的世界啊!所謂的狗屁真理,正義,統統都是狗屁。

    義雲天暗自點了點頭,心中對這個世界又更加深入的瞭解了一層。然後他心中想要獲得更加強大力量的,又更加的強烈了起來。這又促使了他更加刻苦的修煉武學,同時,他的心也更加的冷了起來。
第二十四章 傳藝

時間很快的就過去了,轉眼之間就已經是夜幕深沉。天色又漸漸的陰沉下來,大片的烏雲開始在天空之中匯聚,然後越壓越低,黑沉沉看的讓人感到似乎天都要壓下來。一陣一陣的狂風呼嘯聲開始淒厲起來,好像厲鬼在嚎叫。溫度迅速的下降,陰寒之氣開始滲透進入冰雪城的每一個角落。

    義雲天站在院子裡,看著那黑沉沉的烏雲。

    「看來又要下雪了。」他喃喃自語的說道。這幾個月來,在這裡見到的雪,簡直比在地球上生活二十多年見到的雪還多。

    自從下午五雷門趙長老前來挑釁不果之後,這個院子就徹底安靜了下來。後來又陸陸續續的有七八家四流小門派入住周圍的院子,帶來了一些生氣。

    就在此時,義雲天忽然耳朵一動,有人過來。仔細一聽。那人腳步輕浮,呼吸聲很重,分明是一個武功低微的傢伙。

    過不片刻,那人走到院子門前。然後敲門聲響起;「兩位客人,準備好了嗎?我是今日中午的那位冰雪寒堡弟子,城主府的夜宴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兩位客人準備一下,準時赴宴。」

    年輕之中帶著一些稚嫩的聲音非常的熟悉,正是那位姓李的冰雪寒堡少年。原來城主府夜宴的時間到了,特地前來帶路。

    義雲天身形一晃,出現在門前。打開門,笑道;「小兄弟。你很準時!城主府的夜宴開始了嗎?」

    「見過這位師兄!」李姓少年微微彎了彎腰。一張稚嫩地臉上微微帶著一些不正常的青色,孱弱地身子緊緊的裹在一張厚厚的皮裘裡。但是兀自凍的眉毛髮梢都是冰雪。

    「現在還早,城主府的夜宴還沒有開始。不過已經在準備了。我提前了一些時候,就是怕到時候有些耽誤!」

    「哦,那好,我們慢慢走吧!」義雲天說完,走出院子,然後順手關上大門。

    「咦。那位前輩呢,難道就師兄一個人?」李姓少年驚異的說道。

    「嗯,敝師叔旅途勞頓,身體有些不適。所以就不去了,由我這個做師侄的代勞。應該沒有問題吧!」義雲天笑道。

    「當然沒有問題。早知道前輩旅途勞頓,我就再帶一壺冰雪暖茶過來了。此茶常喝可以抵禦寒氣,活泛氣血。寧其安神。實在是茶中上品!」李姓少年一邊在前邊帶路,一邊笑著說道。他地功力不過是入流期,而且身子孱弱。在冰雪城如此嚴寒之下,雖然裹著厚厚的皮裘,說話之間,兀自帶著顫意。顯然十分的寒冷。義雲天冷眼旁觀,不由得心中起了憐意。他是一個孤兒,自然在沒有父母的同時,也不會有兄弟姐妹。成年之後,穿透異能的發現和使用。更是把自己和普通人隔離開來。於是經常一個人獨來獨往,很少和人打交道。但是誰也不是天生冷酷。所以常常深夜之中。輾轉反側,失眠之時,腦中便會浮現一些溫情的畫面。

    此時見那少年如此,沒來由的,便把他當做了自己地兄弟一般。微微一笑,將那少年的手抄在手中。運轉體內的紫火神丹,將一股熔融暖意傳入那少年體內。

    那少年只覺一股熱流從義雲天手掌遠遠不斷的傳入自己的體內。登時全身暖洋洋。如泡溫泉。

    「多謝這位師兄!」想來平常從來沒有人對自己這麼好過。那少年說完之後,微微低下頭去。義雲天目光銳利。似乎見到他眼眶已經微紅。

    看到這種場景,心中微有暖意生出。然後整顆心,登時就靜了下來。自從穿越到異界,已經快有一年之久。這一年來,除了在清水劍派那半年多生活平靜之外,其餘的時間都在逃亡,獨孤之中渡過。

    就算是這兩個月來,和張鐵然在一起,但是兩人都沉浸在修煉之中。而萬丈寒淵又是一個與世隔離的冰冷世界。深夜之中,義雲天內心之內,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在心中產生了一個孤獨的角落,變得更加的與世隔離起來。

    不過,今晚,心中的冰雪似乎稍微地融化了一些。

    沿著那條已經走過兩次的道路,從兩旁地屋子內淡淡的散發出來的光芒照射在雪白的不化玄冰之上,散發出一種冰冷但是卻又柔和的光芒。

    一陣寒風吹過,遠遠的喧鬧聲傳來,想來其他門派中人也動身去城主府赴宴。

    「你的功力怎麼那樣弱,難道沒有人教你嗎?」義雲天將聲音放緩,低聲問道。

    「沒有。以前有一個師伯,不過自從我師父過世之後,這位師伯也調到其他地城池去了。」李姓少年看著腳下地影子,低聲說道。

    「原來如此!」義雲天道。

    「到和自己差不多。」想到這裡,他忽然心中一動,說道;「你若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將我學習地一套丹訣傳授給你。看你身子這麼弱,現在只不過是初冬而已,若是深冬到來,你豈不是更難熬。」

    「什麼!」李姓少年聽到義雲天竟然願意將一套丹訣傳授給自己,登時大吃一驚。

    「不錯。一套丹訣而已。上天有好生之德,不過是救人積積功德而已!」義雲天淡淡的說道。

    李姓少年被義雲天的話驚呆了。他喃喃的念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積功德。這,怎麼和大家教給我的不一樣!」

    義雲天啞然失笑,「這些是我的家鄉話。你們這裡沒有的。」他忽然正色道;「不過傳授給你可以。但是你以後一定不許隨便將他傳給別人。也不許跟別人說,這是我傳給你的,明白嗎?」

    說道最後三個字時,已經帶著一絲威嚴。

    李姓少年渾身一震。就算他再沒有經驗,也知道義雲天不是在說笑了。當下知道機會難得,強忍住激動之色,低聲但卻非常嚴肅的說道;「我一定遵守前輩的規定,絕對不會隨便將師兄傳授給我武學傳授給別人。同時,也不會告訴任何人,這是師兄傳授給我的!」

    「很好!」義雲天微微點頭讚許,當下使用剛剛學會不久的聚聲之術,將一套紫火神丹訣,傳授給了眼前這個少年。

    紫火神丹訣乃是張鐵然傳授給他,當時是為了讓他能夠在修煉的同時抵禦得住萬丈寒淵夜晚的奇寒。張鐵然並沒有說不許他將這套丹訣傳授給別人,義雲天也就沒有顧慮,傳授給了眼前的少年。

    那少年記性甚好,四五遍之後就將這差不多一萬字的紫火神丹訣記憶下來。記憶下來之後,那李姓少年跪下來就要磕頭。

    義雲天一把拉住他,「我不是你的師父,你不用給我磕頭。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李洛水?真是好名字!」義雲天讚歎道。

    「不好,經常被師兄弟嘲笑說是沒有男人氣概!」李洛水低頭說道。

    義雲天看他動不動就低頭,心中有氣,使勁在他的肩頭上拍了一掌,「小子,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挺起胸膛,不要垂頭喪氣,像是打了敗仗一樣!」

    李洛水聞言一振,然後便努力的挺起自己弱小的胸膛。

    前面光芒閃爍,路兩旁掛著一連串的大紅燈籠。

    「師兄,到了城主府了。你看,今天中午我們經過的。不過中午沒有現在好看!」李洛水剛剛得授一套頂級武學,心中高興,兩眼微微放光的說道。

    眼前的城主府和白天儼然不同。白天的時候威嚴高大,清一色的巨型玄冰,火紅的燈籠,將整個城主府大門妝點的分外美麗。

    門口,不時有冰雪寒堡弟子陪同各派高手進去。義雲天目光一掃,進去的顯然是各派的高手,或是一二人,或是二三人,多是大長老以上的修為,然後身邊跟隨一名後背弟子,卻是帶去見些世面。然後那些長老級修為的一般都是留在居所,一是城主府夜宴去的人太多不好,二是看守一下帶來的賀禮。

    「師兄,請跟我來,你的位置是在城主府主廳西側的副廳。」李洛水說道。

    「好!」義雲天當下跟隨那李洛水向城主府大門走去。

    剛剛進去,眼前猛的一亮。大門之後是一個寬敞的大廣場。廣場上,無數盞冰燈爭奇鬥豔,五顏六色的光芒將整個廣場照的格外的豔麗。廣場兩側,是一條條掛滿了紅色燈籠的迴廊。廊下,無數穿著紅衣的靚麗婢女裊裊娉娉的端著一盤盤菜餚,穿花蝴蝶一般的向城主府主廳和副廳走去。

    「果然是大手筆。第一流大門派首屈一指的大城,就是不凡。」義雲天微微一笑,隨那李洛水向裡面走去。

    忽然,李洛水身形一滯,接著整張臉上閃過一絲惱怒、無奈的神色。

    義雲天嘆口氣,「看來自己走到哪裡都有麻煩!」
第二十五章 路見不平 拔刀相助

在前方,走出三四個嘻嘻哈哈的少年公子哥一樣的人來。每個人都是少年英俊,衣飾華貴,玉面紅唇,顯得極為的風流不羈。看到李洛水和他身後的義雲天,登時眼前一亮,帶著些戲謔輕視的眼神快步走了過來。

    義雲天眼睛咪了起來,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出這群公子哥一樣的人物平時是怎麼樣蔑視像李洛水這樣的貧家子弟的。當下走上一步,伸手在李洛水單薄的身軀上拍了拍。

    溫言道;「不用怕。」

    似乎從義雲天的身上獲得了某種力量,李洛水眼睛內閃過感激、堅毅的神色,陡然間挺直了腰桿,似乎勇氣大增。

    「哈哈,瞧瞧,這是誰?冰雪城的小豆芽,溫室裡的花朵!哈哈!」其中一個少年肆無忌憚的嘲笑道。

    剩下的三個少年也跟著哄然大笑,然後又有人說道;「嘖嘖,你看看當真是什麼樣的人就接待什麼樣的客人。大家瞧瞧,真是好威猛啊,上乘後期的大高手,哈哈哈!」

    「兔兒爺嘛,難道還能夠指望有什麼真正的高手,就恐怕他消受不起!」一個略有些肥胖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淫邪的光芒,忽然伸手,在旁邊一個經過的靚麗侍女渾圓挺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那侍女哇的一聲驚叫,滿臉通紅的快步走過,登時又惹得那群少年一陣大笑。

    聽到那肥胖少年稱呼自己為兔兒爺,言語之中也多是淫穢不堪。李洛水登時沉下臉。一張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片怒色。不過,似乎平常已經受夠了這種冷嘲熱諷。所以他儘管怒氣勃發,卻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對手,更何況對方家世勝自己百倍。

    義雲天冷眼旁觀,對那幾個浮滑少年地惡劣行徑他自是十分的厭惡。若是換一個場景,他不介意狠狠地教訓他們一番。但是此刻嘛,若是教訓他們一番,恐怕自己走後。這些人還要加倍的在李洛水的身上找回來。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

    當下低聲道;「走罷!」

    李洛水點頭答應。正要帶著義雲天繞開那幾個浮滑少年。沒有想到,那幾個少年早已經算準了。打一個唿哨。忽然前衝,四個人將兩人隱隱的包圍。

    走廊內,燈光有些暗淡,正是修理人的好場所。遠遠的,那些冰雪寒堡的弟子看到此等情景,連忙帶著應邀而來參加城主府夜宴地賓客繞路走開。

    「李洛水。你個娘娘腔,上次和爺打的賭還沒有完呢,這麼快就想走!」那第一個出聲的少年雙手叉腰,盛氣凌人的說道。此少年面目俊美,只是傲氣十足,一副貴介公子派頭。

    「哼,我看是不敢了吧!好,按照當初說好了的,如敢退縮就要從爺們幾個的褲襠下鑽過去。」那肥胖少年步步緊閉。

    「就是,快鑽。!」剩下的兩個少年也咄咄逼人。

    李洛水緊咬著雙唇。對四人怒目而視。

    義雲天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嘆了口氣,一把將李洛水扯到身後。目光中厲光閃過,淡淡地問道;「不知道打什麼賭,可否說來聽聽!」

    「怎麼你想替他出頭。」那貴介公子般的少年不屑的道;「區區一個上乘後期,也敢多管閒事。夜宴還沒有開始呢!你就喝醉啦!哈哈!」

    四個少年縱聲大笑。他們一向驕橫慣了,家中又都是非富即貴,還真的沒有把義雲天這上乘後期的寒酸少年看在眼裡。

    「不過嘛!」那胖少年眼珠子一轉,「俗話說來者是客。這樣吧。就把打賭的事告訴你又何妨。」

    當下四個少年嘻嘻哈哈,你一言我一語。將和李洛水打賭之事道來。義雲天卻越聽越怒,一張臉登時沉了下來。

    原來這四個少年和李洛水打的賭,竟然是要他穿一件單衣,在冰雪城外露宿一宿,若是清早能夠毫髮無傷的回來,眾少年就將冰雪寒丹道的第二層心法告訴他。若是做不到,就要從眾少年的褲襠下鑽過。

    以李洛水如此單薄地身軀,就算是身上穿著皮裘,也凍得臉色發白髮青,如何能夠穿單衣在城外露宿一晚。恐怕,不到半夜,就要被這寒氣凍死。

    四個少年感覺到了義雲天的怒氣。畢竟是大長老前期地高手,比起四個啷噹少年強的太多。加上義雲天身材高大,當真是氣勢攝人無比。

    上前踏上一步,「當真是沒有教養的東西,我替你們爹娘好好的教導教導你們。這樣小的年紀就知道草菅人命。長大了還了得!」

    「小子,你又是哪裡來的……」

    「少管閒事,把嘴放……」

    四個少年話沒有說完,臉上已經齊齊變色。一股凝重到了極點的強橫意識忽然破空逼來。緊接著,對面那衣著樸素單薄地高大青年已經慢悠悠、輕飄飄地一拳轟出。

    四個少年再次變色。只覺得對方一拳已經將自己四人全部都籠罩而住。最詭異的是,明明對方地拳速慢的驚人,而自己也是看的明明白白。但是想要讓開,卻是一動都不能動,竟眼睜睜的看著那拳勁向自己轟來。

    四人到底是家學淵源,而且為人也甚聰明,在這一刻,登時明白了。眼前這個高大的青年,哪裡是什麼上期後期的修為。明明無論是真氣,還是意識,都比自己等人加起來還強上幾十倍不止。

    但是此刻後悔已經遲了。就見到對方那淡青色的拳勁幾乎剛剛離拳飛出,便一分為四,然後分別化作一隻盤旋飛舞的龍形。那龍形顏色十分的淡,但是眨眼間,已經轟在自己的胸前。

    腦海之中轟的一聲,一股大力襲來,胸前如受重擊,騰雲駕霧一般的,四個人啪的一下,在地上摔出老遠。

    義雲天收回拳頭,對自己這一拳頗為滿意。雖然不過是出了一層力,但是對拳勁的控制力,似乎明顯的比起十天前又上了一個台階。

    「走吧!」義雲天拍了拍震驚莫名的李洛水。

    被義雲天在肩膀上一拍,李洛水才驚醒過來。看向義雲天時,眼睛內已經滿是崇拜的神色。少年人總是很喜歡崇拜強者。此刻,義雲天的形象在他的心中無限的高大。緊接著,他又忽然響起,義雲天剛剛還傳授了他一套丹訣。以這位師兄的武功,這套丹訣定然也是非同凡響。想到這裡,他的心中更是充滿了感激的神色。自從師父死去,師伯被調走以來,他以及很久沒有感受到人世間原來還有溫暖這種東西了。

    昏頭昏腦的站起來。四個少年用驚懼的目光看著義雲天。此刻,他們只覺得手腳軟綿綿的一絲力氣都沒有了。體內,已經達到上乘期的真氣被義雲天一拳轟散,以他們懶散的個性,天知道要花多少天才能夠恢復完全。

    已經走出數步的義雲天忽然回過頭來,意識海內,強大的意識忽然破空而出,瞬間擊潰那四個少年的薄弱意識防禦,輕輕巧巧的在四人的意識海內種下一絲警告的氣息。這絲氣息雖然會慢慢消退。但是已經足夠這四個色厲膽薄的浮滑少年在半年之內不敢去欺負李洛水了。

    半年之後,在嚴寒的催逼下,紫火神丹訣應當能夠達到自己一半的水平。自保卻是綽綽有餘了。

    「多謝師兄!」李洛水充滿感激的道。

    「沒有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義雲天笑了笑說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李洛水眼中異樣神色一閃而逝,「為什麼這位師兄說的話從來沒有聽說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真是充滿了豪氣,大丈夫當如是!」

    當下在心中立下誓言,要向義雲天學習,努力做一個大丈夫。義雲天恐怕做夢都想不到,只是一句平平常常的話語,然後一次微不足道的出手相助,就能夠改變一個微弱少年的一生。

    在迴廊內轉了幾個彎,前方,燈光明亮豔麗,城主府主廳不遠了。絡繹不絕的各門派賓客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容,緩緩從容步入那城主府主廳。然後,無數的靚麗侍女穿花蝴蝶一般的進進出出,將一盤盤美味佳餚,香茶美酒端了進去。

    空氣之中,瀰漫著無窮的香氣。

    「好了,小子,我要進去了。你我,就在這裡告別吧!」義雲天說道。

    「好的,師兄,到時候你進去西側偏廳,報上字號,自有冰雪寒堡的弟子告訴你坐哪裡。小弟告辭。明早,再來通知師兄前去冰雪寒堡!」李洛水說完,低頭告退。

    義雲天哈哈一笑,正要走出迴廊,往那近在咫尺的城主府偏廳走去。忽然背後傳來一聲低語;「承蒙師兄多番幫助,洛水無以為報。但是卻還不知道師兄的名諱,實在是罪該萬死,不知道師兄能否見告!」

    「哈哈,不用了。明日之後,或許已經相見無期。通了姓名,反而徒增煩惱。」哈哈一笑,身形一閃,已經大步離開了那迴廊,燈光明亮,將他的影子拖得老長。

    李洛水靜立片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半晌,才緩緩離去。
第二十六章 城主府夜宴

    眼前無數盞花燈如萬花綻放,青春靚麗的城主府侍女往來穿梭。好一派熱鬧的景象。

    義雲天腳步輕快,十多秒之中,那城主府主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依舊是由無數塊巨大而又整齊的不化玄冰築成,高大雄偉,看上去極有威嚴。

    主廳又分為正廳和東西兩側的副廳。按照李洛水先前的指點,義雲天的席位應當是西側的副廳。辨認了一下方位,便往西側的副廳走去。

    雖然是分為正廳和副廳,其實都是相同的,中間只不過是用幾根柱子隔離開來,然後副廳比起正廳小上那麼一號而已。當然,既然有正廳和副廳之分,那麼最主要最珍貴的客人一定是在正廳,而像義雲天這種四流門派的門人自然就只有在副廳的命了。

    義雲天就那麼孑然一人,修為還是極低的上乘後期,惹來路上一些其他門派中人和帶路的冰雪寒堡弟子納悶不已,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猜測這個衣著樸素,但是身材高大的青年是何方神聖。

    當然,除了這些人,絡繹不絕從旁經過的那些侍女也偶爾投來好奇的目光。義雲天雖然衣著樸素,毫不起眼。但是相貌還是頗為的英俊的,加上高大的身材,以及在萬丈寒淵磨練出來的強健體魄和眉目之間的沉穩堅毅神色,還是充滿了一股年輕人特有的魅力。

    看到這些投射過來的火辣辣目光,義雲天也會在心中微微一笑,然後也回去一個陽光的笑容。往往。收到義雲天回覆過來地笑容之後,那些侍女往往是嘻嘻一笑,然後帶著一些紅暈,加快腳步跑了。但是往往沒有跑出幾步,又會偷偷的再看義雲天幾眼,這才又給了一個害羞的笑臉之後才跑了。

    西側副廳。

    裡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超過一百張能坐兩三人的長條桌子。桌子上擺放著整齊的餐具。在頭頂上數十盞花燈地照射下,那些餐具散發出銀閃閃的光芒。

    無數侍女穿花蝴蝶一般,飛快的將一盤盤地菜餚擺放在桌子上。空氣之中。瀰漫著誘人的香味。

    剛一踏入廳內,一股撲面而來地暖意瞬間驅散了嚴寒。義雲天低下頭一看。這才發現不化的玄冰之下,鋪設了一條條燒的通紅的火龍。

    暖意無限。

    此時副廳內已經有不少的小門派的人到達,報上自己的門派字號後,自然會有冰雪寒堡的弟子引領到座位上。義雲天微微咳嗽一聲,吸引了一名冰雪寒堡弟子的注意力。

    那是一名立身後期地年輕男弟子。看到義雲天獨自一人進來,眼中倏地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就算是三四流的小門派,也很少有單獨一人赴會的,而且赴會者還是一位上乘後期的低輩弟子。這不能不讓那名冰雪寒堡的男弟子感到奇怪了。

    臉上鄙夷神色一閃而過,那名弟子上前低聲問道;「這位師兄。不知道是何門派?」

    義雲天對他剛才臉上閃過的鄙夷神色不以為意。隨意地道;「我是飄搖門地弟子,敝師叔旅途不適,所以只有我一人赴會,還請莫怪。」

    「不敢,師兄能來已經是莫大的榮幸。嗯,飄搖門。」那年輕弟子思索了片刻,然後很快地就想起了飄搖門的位置。道;「請師兄跟我來!」當下朝前帶路。走不片刻,走到最為角落的一個位置。這才道;「師兄的位置在這裡,請入席!」

    很明顯,從位置的安排上就可以看出自己的門派到底是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被安排在這樣的角落裡,可想而知飄搖門在冰雪城那位副總管韓冬雪眼中的位置是何等樣了。

    不過看到這個角落,義雲天卻是頗為歡喜,本來就是要低調來的,坐在這樣的位置上,正好不引人注目。而且,這樣一來,對於今晚上義雲天要實施的計划來說,也是比較完美的。

    義雲天在下午之時,跟在清水劍派三人的身後摸清了他們的居住之處的時候,也順便將他們周圍的地形打探清楚。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今晚的計劃。

    義雲天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夠無限度忍氣吞聲的人。在實力不如人的時候忍氣吞聲可以理解。若是有了實力有了機會還不報復一二,實在是說不過去。

    而他的報復計劃,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栽贓嫁禍的計劃。依靠他的穿透異能,將附近的那些門派送給冰雪寒堡的賀禮偷到手中,然後再嫁禍給清水劍派。

    本來這個計劃是不容易實現的。因為很多門派來人多有大師級和大長老中後期這等存在。義雲天雖然說有穿透異能,但是在接近的時候,完全會被發覺。

    但是今晚因為城主府的夜宴,基本上將那些前輩高手都調離了居所來參加這個宴會。而來參加宴會,肯定不會將賀禮也一起帶在身上。那麼,那些留在居所的人都是一些長老級的修為。憑著義雲天大長老級別的修為,只要行事小心一點,完全有可能將賀禮偷走,然後嫁禍到清水劍派的身上。

    雖然這樣做,並不能夠對清水劍派造成什麼樣的實質傷害,但是也會讓清水劍派諸人頭疼不已,搞壞名聲。

    過不片刻,隨著人越來越多,城主府宴會也快要開始了。義雲天因為是在角落裡,而且心中盤算著待會的計劃,所以顯得十分的安靜,並沒有其他三四流門派中人那樣熱烈的討論著這場規模宏大的夜宴。

    忽然,一個異樣蒼老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年輕人,和你搭個坐,沒有問題吧!」

    義雲天抬頭一看,眼前站著一對頭髮花白,臉上滿是皺紋的年老夫婦。這對夫婦看年紀絕對超過了七十歲,而且看其身形,似乎也是顫顫巍巍,好像隨時要摔倒一般。不過一對眼睛還是極為的有神,特別是那老婦人,滿頭雪白的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用一根玉簪仔細的盤起,充滿著貴氣。

    然後他們的功力,嗯,是大長老後期的修為。

    這樣一對年老的夫婦,能夠修煉到大長老後期,已經到達了頂點。所以,他們應當是某個三流門派派來的賀喜的。坐在這副廳當中,完全是理所當然。

    在義雲天抬頭打量那對老夫婦的同時,那對老夫婦的目光也同時注視在義雲天的身上。

    看到義雲天如此的年輕,那位老婦人似乎吃了一驚,然後嘴邊模糊不清的說了幾句,「這麼年……大長老……不簡單……」

    雖然只是聽到了幾個詞,但是聯繫起來。還是讓義雲天大為吃驚。這個老婦人竟然看穿了自己的真實修為,並因為自己的年輕而在心中表示吃驚。

    這怎麼可能呢?

    在十天之前,張鐵然就斷言除非是大師中期以上的修為,否則無法看穿他的真實修為。但是經過十天來的苦練,那收斂秘術又已經精進一步,除非是大師後期以上的高手才能夠看穿他的真實修為。

    但是只是看了自己一眼,這位老婦人竟然就看穿了他的真實修為。那麼她的實力,當在大師後期,或者大師後期以上。

    短短的一瞬間,義雲天念頭轉動,從老婦人的一句話之中,推斷了出了以上的結論。然後,新的疑問又在他的心中升起。

    這樣的一對老夫婦,為何要用類似收斂秘術一類的手法將自己的真實修為收斂起來呢?這實在和他們的三流門派門人身份不相匹配。難道……也是別有企圖。

    義雲天陡然間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幾乎是瞬間,就又否定了這條推斷。哪裡就會那麼瞧,這樣的人就會被自己碰上,然後還一同聚集到一張桌上來了。

    腦海之中念頭百轉。但是臉上卻現出了一絲微笑,飛快的站起來,對那對老夫婦說道;「當然,兩位前輩請坐!」

    對義雲天的恭敬十分的滿意,那老者對義雲天點了點頭,然後兩人慢吞吞的坐下,坐在義雲天的對面。這種長條桌剛好可以做三到四個人,這樣一來,算是坐滿了。

    那對老夫婦坐下來之後,就聽那老婦人說道;「年輕人,你是哪個門派的,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家長輩呢?」

    義雲天微笑道;「小子乃是飄搖門的,因為敝師叔有些不適,所以,只能夠小子一人前來了!」

    「哦!」那有些貴氣的老婦人哦了一聲,便沒有言語了。

    義雲天也樂的清靜,當下微微一笑,便不發聲了。

    此時,整個副廳,以及旁邊用柱子隔開的正廳,人頭攢動,差不多已經坐滿了。嗡嗡的話語聲不絕於耳,吵鬧非常。義雲天心想;「宴會快開始了吧!」
第二十七章 觥籌交錯 勾心鬥角

城主府。

    侍女們穿梭不停,不斷的將一盤盤的美味佳餚端上,整個副廳內,都是一片浮動的香味。

    義雲天向桌上的菜看去,不但色香味俱全,而且竟大都是北方難得一見的南方一帶的時蔬鮮菜以及海鮮。

    義雲天不由心中感嘆,「不愧是首屈一指的一流大門派,竟然在這麼嚴寒之地,還能夠弄得到南方的時鮮和沿海的海鮮。比起來,那些鹿肉,虎肉,熊掌之類的都不足為奇了!」

    確實,那些南方一帶的時蔬鮮菜海鮮雖然只是一些芹菜、蘿蔔豆角和海帶、螃蟹一類的,但是比起那些肉菜來顯得珍貴太多。副廳內都是一些三四流門派,和冰雪寒堡這等財雄勢大的第一流大門派比起來自然是遠遠不如。但是看到在如此嚴寒之地卻能夠見到南方一帶的時鮮蔬菜海鮮,對於冰雪寒堡所下的功夫,也是佩服不已。

    當下議論紛紛之中,不時可以聽見驚異、羨慕、歎服的聲音。

    「厲害,這是南方碧波湖中的鮮螺吧!」

    「連難得一見……」

    但是在一片的驚異歎服聲中,還是有不合群的聲音出現。

    「哼,窮奢極欲。不過是一頓飯而已,竟然如此的興師動眾。」

    不過說話者也知道這話犯忌,所以說的很小,除了寥寥數人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聽到。

    義雲天目光一閃,見說話者是一名臉相凶惡的黑衣大漢。心想。「看來參加婚禮的除了交好地門派之外,也不乏一些別有用心之徒。」

    過了片刻,菜全部都上齊了。另外,還每人身前都放了一瓶好酒。美酒佳餚,當真是誘人無比。

    看著那香味撲鼻的菜餚,義雲天登覺食指大動。而且也確實餓了。不過主人還未出場,此時自然是不宜動筷子。抬頭看看對面,那對老夫婦卻是神態依舊。絲毫沒有對眼前的一桌佳餚表現出意動的神態。而反觀周圍,卻不時的可以響起一兩聲吞口水的聲音。

    「年輕人。餓了嗎?不要客氣,反正咱們這裡是角落,別人也看不到!」那老婦人看到義雲天食指大動地樣子,不由得好心的提醒他。

    「哈哈,多謝拉老夫人抬愛,不用了。這一點時間我還是能夠忍受的。」義雲天哈哈一笑道。

    看到義雲天地這種豪放的神態,那老婦人似乎怔了一怔,然後眼睛內閃過一絲黯然地神色。然後低聲對老者說道:「老頭子,若是咱們兒子現在還在世的話。咱們的孫子也應該有這麼大了吧!」

    老者聞言一震。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伸手將老婦人的手緊緊的抓在手心,緩緩的道;「這世上的事情哪裡會有什麼如果。如果真的有地話,你我當年也就不會這麼……」

    這麼什麼卻沒有說出來。但是夫婦兩人地臉上,已經全是追憶,痛苦的神色。

    義雲天將兩人的神色全部看在眼裡,心中嘆了口氣。為這對年老夫婦難過。

    就在此時。那冰雪城的城主終於現身了。

    「抱歉,抱歉。來晚了。請諸位同道恕罪!」那冰雪城的城主聲音洪亮,傳遍了整個大廳。

    義雲天抬眼望去,透過那副廳和正廳之間的柱子,一位神情瀟灑的中年男子,一邊抱拳,一邊從正廳中間快步穿過。那中年男子穿一身紫色地長袍,身上也沒有佩戴什麼華貴地玉珮之類的。竟是極為地樸素,而他的那張臉,竟也是極為的平凡,絲毫看不出有什麼城主的威嚴。不過他的修為卻是極高,是一位大師後期的高手。

    武境之內,宗師境界的高手很少出動。大師後期幾乎就已經是絕頂高手了。君不見那前來賀喜的門派,就算是第一流的大門派,頂天也就是一名大師後期的高手,其他二三流的門派,也就是一名大長老後期或者是一名大師前期。

    「哈哈,無方城主客氣了……」

    「既然是來晚了,老規矩,罰酒三杯……」

    「見過無方城主……」

    「城主別來無恙,風采依舊,可喜……」

    這冰雪城的城主看起來竟是交友極廣,主廳內的一二流門派的長老紛紛和他打招呼。

    一陣紛擾之後,那城主坐在了主位上。在他的旁邊,坐著韓冬雪和另一名老者。看起來就是城主府的總管了。

    端起一隻高耳大腳玉杯,那城主雪無方站起身來。兩隻明亮的眼睛掃過正廳,他的相貌雖然平凡,但是目光卻極為的深邃。雖然只是掃過正廳,但是義雲天坐在西側副廳的角落裡,似乎也能夠感覺到那城主的目光掃過了自己。

    登時,無論是正廳還是東西兩側的副廳,都同一時間靜了下來。然後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一起,靜靜的等待那雪無方開口講話。

    「承蒙各位同道賞臉,能夠前來參加本堡少堡主與意念門程大小姐的大婚之喜,實在是冰雪寒堡之榮幸。雪某忝為冰雪城的城主,借花獻佛,敬各位一杯!」雪無方說完,一飲而盡。

    「幹了!」眾人大叫,一起將杯中酒喝乾。登時,大廳之內,瀰漫著一股撲鼻的酒香。

    義雲天也將杯中酒喝乾,細細品味,頓覺此酒除了酒香撲鼻之外,竟是異常的清爽醇厚,入口之後,即化為一團滾燙的熱流,散發出無窮的熱量。

    「好酒!」不由脫口讚道。

    「年輕人,酒雖好,可也不能夠貪杯啊!」那老太太沒有喝酒。而是夾了一筷子清淡的芹菜放入口中細細咀嚼。而那老者,卻只是端起酒杯陶醉無比的聞了聞酒味,半晌才放下。

    「是!多謝老夫人教導。絕不敢貪杯!」義雲天不由得同情地望了那老者一眼。

    「哈哈,很久沒有喝酒喝得這麼痛快了!大家都不要客氣,盡情的吃喝。請……請!」雪無方喝了一杯酒之後,眼睛似乎變得更亮了。剛才義雲天還覺得他那張臉顯得極為的平凡。但是現在,卻又覺得他的臉上多了一點什麼,變得充滿了一股說不出來的魅力。

    雪無方兩聲請之後。正廳副廳之內已經是一片觥籌交錯的聲音。

    正吃地熱鬧間。忽然有人大聲的說道;「我說無方老弟啊,好像有近十年沒有看到你出這冰雪城了。不知道你最近又修煉了什麼神功。嘖嘖,大師後期,可把老哥我遠遠的拋在腦後了!哈哈!」

    義雲天目光一轉,那說話者是一名穿著白衣地雄壯大漢。那大漢當真是雄壯過人,尤其是一雙手掌,更是粗大異常。說完之後,從盤中抓起一隻鹿腿就咬,湯汁淋漓,灑得白衣上到處都是。

    聽到那白衣大漢的話。有認識地人登時轟然大笑。有人大叫道;

    「岳長老當真不是一個妙人。二十年前風華會上無方老哥抱的美人歸。這十年來,自然是忙於畫眉傳情了。哈哈!」

    這一次更是轟然大笑。雪無方笑罵道;「好小子,你余白木難道娶得不是白水蓮心的女子。嘿嘿,聽說你這近二十年來已經添了三個兒子,當真是福氣不小啊!」

    說完,又對那岳長老說道,「跟別人比起來。雪某恐怕要勝上那麼兩分。但是對上八絕門的岳兄。可就真是敗多勝少了。整個武境,誰不知道岳兄將貴門那掌之一絕練至出神入化的妙境。恐怕不出十年。咱們武境之內又要多出一名宗師級的絕頂高手了!」

    義雲天一邊喝酒,一邊吃菜。當真是好不快活。聽著這些武境之內第一流大門派的前輩高手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調侃。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有些鬱悶的是,他一個都不認得。

    忽聽到隔了兩桌有一老者教訓自己地弟子道;「小子,看到沒有,那穿白衣地岳長老,乃是八絕門門主最小的一位師弟。據說修煉的乃是八絕之中的掌絕,一手掌法,剛猛無雙。至於,那位余白木,乃是飛龍門的長老,一手飛龍拳法,也是不可多讓……」

    這老者見識廣博,將那岳長老和余白木的來歷說得點滴不差。

    「八絕門、飛龍門。似乎有點印象,好像也是第一流大門派之一,不過比起來冰雪寒堡、意念門、淨衣門、金丹道等似乎還差了一點。」義雲天心想。

    余白木嘿嘿笑了數聲,悠然道;「這下你雪無方可就說錯了,內人現在又已經懷上了。數月之後,嘿嘿,余某可就要多個女兒了……」

    「放屁,你飛龍門飛龍六式聞名天下,可是難道對於生男生女之道也是有未卜先知之能不成?」八絕門的那位岳長老幾口吃掉那隻鹿腿,吃完之後,伸袖子一抹嘴巴,不屑地說道。

    聽完岳長老地話,那余白木也是不屑的說道;「這我自然知道。一連三胎都生男,第四胎當然生女,這麼簡單地問題,小孩子都能夠算出來!」

    聽到那余白木如此一說,整個正廳副廳內靜了一下,然後登時爆發了轟然大笑。義雲天正在喝酒,差點沒有嗆著。當下連連搖頭,這算什麼邏輯。不過往深處一想,按照概率一算,似乎也非常有可能。

    有人哄笑道;「是極,是極。余長老真是聰明絕頂,這都能夠算出來!」

    「當然,余長老經驗豐富嘛!」又有人道。

    這句話已經是意有所指了。不少人會意,跟著嘿嘿笑起來。

    那八絕門的岳長老說得更加直白;「嘿嘿,當然是經驗豐富,只要伸手摸上那麼一摸,自然也就清楚了。這還用得著算嗎?」

    又是一陣爆笑,正廳內坐的絕大多數都是男人,自然一個個都是心領神會,無不撫掌大笑。

    「此話妙極。當浮一大白!」雪無方哈哈大笑道。

    那余白木臉上閃過一絲惱怒的神色。但是他城府極深,也跟著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說道;「真是一個比一個下流,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此言一出,登時全場安靜了下來。

    雪無方等人一愣,順著聲音望去。義雲天也頗感好奇,也看去。只見在正廳角落裡,坐著一名花白頭髮的老婦,這老婦穿著一身繡滿了梅花的衣衫,整個人冷冷的坐在那裡。雖然滿廳的目光都注視在她的身上。但她猶如未覺,依舊冰冷無比。

    在她的身旁,還坐著一名妙齡女子。那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加上美麗無雙的容貌,當真是如花般豔麗。原本注視在老婦身上的大半目光,登時轉移到那女子身上。那女子落落大方,微微一笑,兩隻靈動的眼睛輕輕一轉,所有看著她的人都感覺她向自己打了一個招呼。

    一時間,落針可聞。

    哈哈一笑,雪無方臉上帶著一絲驚異,「原來是花佬。花佬為何坐在那個角落。燈光暗淡,雪某竟沒有看見,當真是失敬失敬!」

    聽見雪無方稱呼那老婦為花佬。正廳內忽然響起數聲驚呼。八絕門岳長老更是冷哼一聲,似乎十分不悅。

    義雲天心想,不知這花佬是何許樣人,似乎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剛這麼一想,就聽到剛才那位老者,低聲對自己的弟子道;「小子,這花佬乃是萬花飄香門的護法長老,聽說脾氣極為的古怪,尤其是對咱們男人沒有好臉色。不過一聲酷愛梅花,據說到了視如性命的地步!」

    萬花飄香門?

    這是卻是沒有聽過,不知道是什麼門派。想來也當是第一流的大門派才是。

    「哼,一個老婆子而已,圖個清淨罷了!」那花佬說完,低頭夾菜,竟是不看那雪無方一眼。

    雪無方略有些尷尬的一笑,「考慮不周,還請花佬莫怪。」

    經過花佬一事之後,正廳副廳內的氣氛都不高漲。後來又經過雪無方一番妙語如珠,整個氣氛才又熱烈起來。

    義雲天放下筷子,他別有用心,吃的比別人快些。小心的四週一看,眾人差不多才吃了一半。若要散席,恐怕還要等一個多小時。不過,這樣一來,卻正好方便他的行動。各門各派的高手都聚集在這裡,那麼居所自然是沒有多麼強的防衛力量。憑他的穿透異能,盜竊賀禮嫁禍於清水劍派,自然也會事半功倍。

    當下向那對年老夫婦告個罪,假裝小解。不動聲色的悄悄離開了副廳。副廳內眾人觥籌交錯,誰也不會注意到一個上乘後期的小輩。

    義雲天十分順利的出了副廳。但是他接下來的行動卻似乎遇到了一點困難。
第二十八章 意料之外

  雖然說夜色昏暗,但是整個城主府內都掛滿了冰燈和花燈,這些光芒照射過來,足夠讓城主府的守衛看清楚任何一個在城主府內鬼鬼祟祟走動的人。

    義雲天出了副廳之後,不用意識感應,就看到了站在廳外的很多守衛和侍女。暗自叫了聲糟糕。

    雖然說早已經料到了廳外定有很多人,但是還是沒有料到竟然會有這麼多。再用意識稍一感應,一百米內,起碼都有不下於五十名埋伏在暗中的守衛。

    這個城主府,守衛也太嚴密了一些。不過,這當然還難不到他,只是需要他小心一點,然後在城主府多繞一些路而已。不過這樣一來,恐怕他耽誤的時間就會長上那麼一點。若是夜宴忽然提前散席,他又沒有及時趕回來,那麼到時候,他的栽贓嫁禍的計劃很有可能功虧一簣,而他自己,也很有可能會暴露出來。

    那就吃雞不成反蝕把米。

    看到義雲天站在廳前,臉上似乎有些為難神色。一名侍女飛快的走過來。

    「這位尊貴的客人,你是否需要方便一下?」

    「正是!」義雲天說道。

    「請跟我來!」那侍女低頭瞟了義雲天一眼,然後就要在前面帶路。

    「啊,不用了,你只要告訴我怎麼走,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義雲天連忙說道。

    那侍女頓了一下,見義雲天神色堅決。當下伸出纖纖玉手,指著前方不遠的一處迴廊之後說道;「只要順著這個迴廊,很快就能夠看見。這位客人,真的不需要小女子帶路嗎?」

    義雲天臉色僵了一下,他還真的沒有讓女人給自己帶路去上廁所的習慣。當下微微一笑,堅決的搖了搖頭。便在那侍女幽怨的目光之中,穿過那處迴廊。然後眼前就出現了一間供人方便的茅廁。

    說是茅廁,到比普通人家地房子還要豪華數倍。

    義雲天仔細打量了一下這間茅廁,然後凝神靜氣,開始感應周圍的情況。很快,確定了一下附近沒有城主府的守衛之後。異能發動,身形微微一閃,已經穿過茅廁,然後數間房屋,來到一處比較幽暗的迴廊上。

    仔細的確定了一下方位,不由得又是皺了皺眉頭。若是前方直穿過去。很有可能會被守衛發現。只好又繞了一個***。

    兩分鐘之後,義雲天隱身在一片陰影之中,神色已經有些焦急了。

    「看來還是太過小看這城主府的守衛了。前方竟然有兩名長老後期的守衛,差點就沒有發現。」他心中想到。過了片刻,他發現沒有可能直穿過去。身體輕輕一晃,沒入後面的房間之內。然後再繞過去。

    這樣的情形,在兩分鐘之內,已經發生了數次。特別是還有一次,竟然有一名大長老後期的高手,不斷地在前方一小片地域巡視,估計是城主府內的守衛長老一類的,而那片地域。估計是重要的地方。

    那一次如果不是義雲天發現的及時,然後身後恰好有一隊不過上乘期的守衛巡邏過來,腳步混雜,讓他矇混過關,差點就要被那名高手發現。

    又是三分鐘過後。義雲天離那城主府副廳直線距離已經超過兩百米,而前方,離那城主府地圍牆。已經不足一百米了。只要穿過前方的圍牆,然後穿過那條大街,就是各派賀喜來賓居住的天地玄黃居所。

    看到安全通過有望,義雲天不由得有些得意。這是他來到異界之後的第二次行動。第一次是去清水劍派的內武殿偷書,和這次穿越城主府的行動比起來,簡單的太多。

    那次他是早有準備,地形什麼地都摸得一清二楚。所以輕而易舉的得手。若不是出了蒼老囚徒這一檔子事。那次的行動可以稱作完美。

    而這次城主府不同,難度增加了數倍不止。若不是這些守衛壓根不知道世界上還有穿透異能存在。沒有防範。恐怕義雲天想要通過,簡直就是千難萬難。

    像是幽靈一般的從一間房屋內穿透而出,然後直接從一隊不過是上乘期的守衛身後穿過,緊接著,義雲天再悄無聲息地沒入牆壁。那隊守衛最後一人似乎微有所覺。但是閃電般的一個回頭,身後卻是只有暗淡的燈光和那廊柱間狹長地陰影。

    「怪了!」那名守衛回過頭來,口中嘀咕幾句。

    「有什麼怪了,不要東張西望。要是讓長老看見了少不得又是一頓訓斥!」守衛小隊長低聲道。

    那名守衛不敢申辯。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才向前又繼續巡視。

    「又前進三十米。嗯,還有不到七十米!」義雲天從一間房間穿出來,計算了一下路程,然後再計算了一下時間。從副廳出來,差不多已經花了快七分鐘。

    按照十分鐘計算,一來一回就要花費二十分鐘。若是偷盜賀禮的時間長一點,二十分鐘好了,就要總共花費四十分鐘。而看那夜宴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結束,時間到也還來得及。

    前方是一個小型花園。穿過這個小型花園,再穿過一條曲折的迴廊,幾顆大樹,就是城主府的圍牆了。

    就在此時,他臉色一變,身形飛快的倒穿入房間之內。

    就在他進入房間不一會兒,一群侍女從他所站立的過道七八十米遠外的一個轉折處出來,足足等了三十秒,這些侍女才從義雲天所進入地房間前走過。

    等到那群侍女雜亂地腳步聲,離得有二三十米遠了,義雲天才小心的從房間內出來。然後不再停留,飛快地進入小型花園內,然後通過花園的樹木遮掩身形,小心的向前走去。

    忽然,前方,五十米之外,一大片傲然盛開的雪白百合之旁,一個女子聲音冷冷的說道;「站住,鬼鬼祟祟的,難道你們城主府就沒有規矩了嗎?哼,無方叔祖比起爹爹治理的冰寒城來可就差得太遠。」

    義雲天吃了一驚,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名衣著雪白的女子正背對著自己,蹲著打量那些百合。那女子衣服雪白,和那雪白的百合在夜色之中融合成了一體,再加上那群侍女雜亂的腳步聲的干擾,義雲天竟然沒有提前發現此女,反而讓此女發現了他。

    更尷尬的是,此女顯然把他當成了城主府內暗地裡和侍女幽會的守衛了。

    義雲天身形頓了一下,腦子飛快的轉動起來。

    「怎麼辦?將錯就錯!」聽那女子的口氣,應該不是冰雪城城主府的人。而是冰雪寒堡第二大城冰寒城的城主之女。既然她認為自己是城主府的守衛,那麼就將錯就錯。

    當下低下頭,「小人該死,這就告退!」

    說完,就要轉過身,快步向後退去。

    就在此時,那女子聽到他的聲音,忽然一震,然後旋風般的起來轉身。豔麗無雙的面容上,兩隻寒若秋水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他。

    義雲天身形一僵,感受到那女子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面容,不由暗叫糟糕:「可別看出我的衣服的破綻!」

    「站住,給我抬起頭來!」那女子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急促。

    義雲天的身形徹底僵住了。停頓了片刻,這才緩慢的抬起頭來。

    從遠處傳來的暗淡燈光照耀下。先是在白衣的覆蓋下,那窈窕修長的身段,然後是一張豔麗的臉龐,以及臉龐上那兩隻有些吃驚、憤怒的眼睛。

    看清楚了那女子的樣貌,義雲天大吃一驚。

    「是你!」兩人忽然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兩個多月前,曾經和雪無痕、雪飄南等人一起迎接程念玉的那名豔麗女子。

    本來義雲天是絕無可能和這女子發生交集的。

    但是後來,為了躲避清水劍派長老的追殺,他毅然闖入雪無痕等人棲身的客棧。

    依靠穿透異能,他很順利的穿透進入客棧之內。在客棧第三間房間內,這位女子當時已經打算睡覺,將外衣脫掉只剩下一件肚兜。就在那個要命的時刻,義雲天忽然闖了進去。將那女子看了一個通透。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

    義雲天好死不死的,還說了六個字,「不好意思,借過!」就是這六個字,讓這個女子記住了義雲天的聲音。

    所以,剛才義雲天說「小人該死,這就告退」幾個字,就讓女子起了一絲熟悉的感覺。果然,一抬頭,眼前這個男人豈不就是當日那個登徒子!

    這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第二十九章 雪飄然

    「是你!」那個女子眼中猛的閃過一絲詫異混合著惱怒的神色。

    兩個多月前的那一幕彷彿又出現在眼前。

    「就在脫掉外衣,只穿著肚兜要睡覺之時,這個男子忽然詭異無比的出現在了房間之內。

    就是至今,自己也沒有想明白他是怎麼樣忽然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的。

    當時他的那種眼神,至今回想起來,依舊是羞怒不已。該死的臭男人,簡直沒有一個好東西!」

    想到這裡,那個女子的眼睛內閃過一絲殺機,望向義雲天的目光,也陡然之間變得不善起來。

    異界的風俗和古代地球一般,還是趨於十分保守的。一個女子竟然被一個陌生男子看到了身體,這簡直就是有辱貞潔的大事。若是傳揚出去,估計這一輩子都不要想嫁出去了。

    義雲天看到那女子的眼色竟在一瞬間變了幾遍,心中暗自叫遭。

    「自己的運氣也未免太差了吧,這樣都能夠碰上!」

    當下心念電轉,口中叫道;「原來是姑娘,真是好久不見。不敢打擾姑娘看花,我這就告退!」

    義雲天說完,身形就要向後退去。

    「站住!」那女子陡然間雙眉倒豎,厲聲喝道;「你這個登徒子,上次本姑娘不便動手,今日卻要教訓教訓你,叫你知道不可以隨便亂闖別人的房間!」

    被她這麼一喊,義雲天登時停下,若是驚動了那名大長老後期的守衛高手。義雲天今天估計就要交代在這裡了。為今之計,看來只要擺平這個女人。

    當下停住腳步,銳利地目光在那女子身上略微一掃,便注視在那女子的面容上,迎上她那帶著些怒意,以及殺氣的眼神。

    心中一動,這眼神和那日何其相似。驀地又想起那日看到的那具豐腴雪白、只穿著肚兜的女體來。心中似乎有一團火熱,正在升起。

    畢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若是沒有一點慾望還真的不正常。

    來到異界這麼久,還真的沒有遇上過讓他心儀的女子。不過若是來上一場只存在純粹肉體方面,沒有其他感情的**遊戲,還是十分有吸引力地。

    哈哈一笑,將心中的那絲綺念壓下,義雲天笑道;「登徒子?姑娘是說在下嗎?不過在下記性不好,不記得何時對姑娘有過不軌。至於姑娘說的不可以隨便亂闖別人的房間,這句話真是說的太好了,確實不應該亂闖別人的房間。不過這和在下不知道有什麼關係,我記得這次也不過是和姑娘第二次見面,難道以前再次曾經亂闖過姑娘的房間嗎?」

    剛才義雲天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自己的身上亂掃。已經該女子又羞又怒,差點氣炸了肺。

    現在義雲天又語帶輕佻,還一點都不認賬,簡直就是忍無可忍。若不是想到義雲天罪不該死。早就沖上去一掌結果了眼前這個嬉皮笑臉地男人。

    當下氣怒交加,差點把銀牙咬碎,「還敢狡辯,上次你不是就闖……闖……」

    說到闖字時忽然停住了,然後硬生生的將「闖入了本姑娘的房間」幾個字吞進了肚子裡。她就是再憤怒。到底還是一個比較保守的未嫁**,如何能夠將這句話宣之於口。

    就在此時,遠處忽然有人喝道;「是誰,誰在那裡?」

    聽聲音,卻是城主府地守衛聽到了動靜,過來察看。

    聽到守衛的聲音,那女子陡然冷靜下來。只是一張原本就是冷豔不可方物的臉上已經掛滿了寒冰。

    義雲天忽然間開始全身戒備,若是那女子呼喊守衛的話,自己必須在第一時間衝出城主府。否則,若是等到那名大長老後期的高手一來,自己可能就要十分狼狽了。

    「沒什麼,和一位舊未謀面地朋友說說話而已,你們退下去吧,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過來!」那豔麗女子冷冷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去。

    那女子一邊說。還一邊斜睨著義雲天。輕蔑無比。

    義雲天微微一笑,心想;「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過來。還真是讓人浮想聯翩啊!」

    迎上那女子輕蔑的目光。心中醒悟,自己只不過是「上乘後期」,武功低微。而這位姑娘呢,卻是長老後期,兩人之間,整整差了三級,不可踰越的三級。

    可以說,正常情況下,該女子可以將義雲天吃的死死的。難怪她有信心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過來。

    「原來是飄然小姐,我等冒犯了,這就退下!」守衛的聲音再次響起,然後很快就消失了。

    「飄然小姐,可以這麼樣稱呼你吧。我想我們只是有一點誤會而已,應該沒有什麼生死大仇吧。還請姑娘高抬玉手,莫再糾纏如何?」為了免得夜長夢多,義雲天打算服軟。

    而且,他還身有要事,可不是來這裡和美女糾纏一些小事的。

    算一下時間,他被學飄然堵在這裡已經超過五分鐘了,若是再耽誤下去,他將會錯過最佳地時間,最後說不一定不得不放棄栽贓嫁禍的計劃。

    「糾纏?真是笑話。好,我可以將以前的那點小誤會揭過,但是我現在想請問一下,閣下為什麼會出現這裡?難道這裡是大道城門,任人進出嗎?」雪飄然看來是真的冷靜下來了。不再被義雲天牽著鼻子走,終於問到了核心要害。

    義雲天一滯,目光一掃,看到雪飄然眼睛內得意的神色一閃而逝,心中苦笑;「女人果然是小心眼,這哪裡是什麼將以前的那點小誤會揭過,分明是要窮追猛打,借題發揮。」

    不過,卻也不能說是借題發揮。他一個陌生人,忽然出現在城主府花園裡,若非以前兩人地恩怨,估計雪飄然已經直接把他拿下,就算拿不下,也已經囔囔地全城主府都知曉了。

    摸了摸鼻子,義雲天一邊苦思脫身之策,一邊說道;「這個嘛,我是來參加城主府夜宴的。嗯,我是飄搖門地弟子。若是飄然小姐不信的話,可以找你們冰雪寒堡的弟子李洛水問一問,是他帶我來的。這個,我的身份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雪飄然冷笑著聽義雲天說話。她並不是一個愚蠢的女人,又一下子抓住了義雲天的要害,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呢?要知道,這裡可是離那招待客人的客廳有好幾百米遠!」

    「嗯,這個嘛。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就要怪你們冰雪寒堡了!」義雲天繼續說道。

    眼中怒色一閃而逝,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大膽,實在是得寸進尺。壓抑著怒氣問道:「不知道我冰雪寒堡有何問題?」

    「哈哈!」打個哈哈,義雲天皮笑肉不笑的道;「實在是因為貴堡用來招待的美酒實在是太過清爽可口。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幾杯,所以,這個肚子不方便。然後就出來方便一下。不想喝的實在太醉,然後又被冷風一吹,酒勁發作,醉眼朦朧,竟是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跑到這裡來了。最後竟然冒犯到了飄然小姐,打擾了小姐看花的興致,實在是罪該萬死!」

    「一派胡言。難道你當這城主府內的守衛都是擺設嗎?而且我看你目色清明,腳步沉穩,實在是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樣子。」雪飄然怒喝道。

    一陣風吹過,將她那身白裙吹得泛起一絲絲的波紋,然後緊緊的貼在身上,現出美好的身段來。蜂腰乳臀,加上那一張美豔的臉蛋,當真是一個尤物。最難得的是,這個尤物還是待嫁的處子,那誘惑力又更加的大了。

    不過此時義雲天卻沒有心情欣賞了。

    「姑娘真會說笑,你又從何判斷在下未曾喝醉呢?」義雲天有些不耐煩了。早知道這女子如此的嗦,緊追不放,剛才就應該當機立斷。

    「哼,這又何難,不如我叫上幾個守衛,一試便知。」雪飄然冷冷的注視著義雲天,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的神色,「你敢嗎?」

    義雲天冷笑道;「何必如此興師動眾。我已經出來很久了。夜宴之中還有本門長輩在座,若是久不歸去,恐怕要遭到訓斥。飄然小姐,這就該別如何?」

    「做賊心虛了吧。哼,我早就知道你這人心思不正,深夜之中,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想走,還沒有這麼容易,給本姑娘留下吧!」雪飄然身形一閃,向義雲天逼去。
第三十章 寒玉雪鈴

    寒風撲面,雪飄然白衣如雪,玉面如霜。m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身形輕晃,玉手伸出,閃電般向義雲天抓去。

    淡淡的冰寒真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轉眼之間,周圍就已經是一片冰寒。

    義雲天哈哈一笑,看準雪飄然來勢,數九步法使出,左腳微微一步跨出,身形一轉,輕輕巧巧的就脫離雪飄然的一抓。

    「哼!」雪飄然冷哼一聲。她是長老後期的高手,對於義雲天這個上乘期修為的傢伙根本沒有看在眼裡。剛才的一抓只不過出了兩分力。見義雲天輕巧的閃過,而且神色之間,似乎有輕視自己之意,不由的芳心暗怒,登時又加了一倍的力道。

    而且,於此同時,她的長老後期級別的意識也散發出來,向義雲天籠罩而去。

    義雲天眉心猛的一寒,感覺到一股奇寒無比的冰冷意識破空襲來。登時身形一滯,然後眼睛內看到的雪飄然的那隻玉手,似乎也瞬間無限放大,向他抓來。

    義雲天是大長老前期的修為。雖然看起來好像大長老前期比起長老後期不過是高了一級,但是實際上,卻是兩種境界,比起來高了兩倍都不止。

    受到雪飄然長老級意識的襲擊,他大長老級別的意識登時發動。好像有一層冰涼的液體在眉心內層層鋪開,登時整個腦海清醒過來,以此同時,眼睛看到的情景也恢復如初。

    眼前那隻無限放大的雪飄然的玉手,登時恢復成普通大小。淡淡地冰寒真氣籠罩。迅速無比的向義雲天抓來。

    義雲天也不反擊。強大的意識忽然弱小下去,然後變成堪堪抵擋雪飄然長老後期意識的上乘期後期意識。

    上乘期意識雖然比起長老後期的意識弱小數個境界。但是在有防範的情況下,還是能夠勉強防禦住雪飄然的意識攻擊。

    做完這一切之後,義雲天才險之又險的將雪飄然這一抓躲開。

    「咦!」雪飄然發出咦地一聲,似乎很奇怪義雲天竟然能夠抵擋得住她的意識突然襲擊。按照義雲天意識的強度,是根本抵擋不住她的突然襲擊的。

    但是此時也不容細想。既然意識攻擊不用,那麼就手底下見真章好了。兩招都還沒有收拾下義雲天這個上乘期的低手,雪飄然有些惱怒。

    玉手變抓為掌。一掌拍出,冰寒真氣狂湧,四周的溫度狂降下來,一層若有若無的冰寒之氣散發開來,然後又變成一粒粒的細小冰雪漂浮在空中。

    面對雪飄然這一掌,義雲天嘴角露出一絲玩味地笑容。以他地功力,自然可以在數招之內擊敗雪飄然。但是他又在心中升起一個念頭,倒想看看這冰雪寒堡到底有什麼奇功絕學,能夠稱雄武境極北之地。

    身形輕閃。好像一片落葉一般。被雪飄然的掌力推動的向後飄去。清風拂動的身法比起數月之前,不啻於有了天壤之別。光憑雪飄然的掌風,已經可以飄若閃電。

    眨眼之間,雪飄然和義雲天之間,已經交手了數十招。一團淡淡的白色寒氣將兩人層層環繞,然後又有無數細小的冰雪飄浮在兩人的周圍,每當雪飄然一掌拍出,必定引起一陣波蕩。

    雪飄然白衣如雪。身形如電。整個人像是一隻白蝴蝶一般,在那團白色寒氣裡翩翩起舞。兩隻白玉一般地手掌冰寒真氣繚繞飛舞,每一掌拍出。都要幻化出三個淡淡的掌影。

    但到了後來,她的手掌越揮越快,前面地掌影尚未淡去,後面的掌影又生,登時形成了數十個不斷飛舞盤旋的手影,好像她忽然之間化成了千手觀音。配合她那副冰雪般豔麗無雙的容貌,當真是清麗無雙。

    義雲天體內真氣流轉。身形飄飛如風。每一次都是恰到好處的被雪飄然的掌風帶動,看起來驚險無比。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的飄動,都是經過精確計算地結果。

    又過數招。

    雪飄然呼地一掌拍出,冰寒真氣繚繞飛舞,數十個手影變幻不定,雪飄然身影穿梭其中,當真是妙到毫顛。

    義雲天嘴角微微一笑,看來雪飄然要黔驢技窮了。當下整個身子隨著那掌風,平平帖著那掌影而過。

    就在此時,那雪飄然眼睛內喜色一閃而逝。

    叮的一聲輕響,從她地衣袖內,忽然一點白光飛旋而出。白光如電,向義雲天激射而去。

    義雲天吃了一驚,來不及細看,那點白光已經怒射而至。眼前寒氣大盛,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忽然泛起一粒粒的雞皮疙瘩,寒氣逼人而來。

    急忙之中伸指一彈,叮噹一聲輕響,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寒氣震盪開來。四周,那一團白色寒氣陡然間波蕩一下,然後就忽然化為一粒粒的冰雪。

    義雲天猛然間感到食指一寒,然後一股冰寒之氣化為萬道細絲,從食指內閃電般向上蔓延。轉眼之間,那根手指就已經失去了直覺,再下一秒,那整隻手掌已經變得麻木。

    大吃一驚,義雲天連忙調動體內的丹火,體內那三團如拳頭般大小的紫火,一陣劇烈的跳動,一絲絲拇指般粗大的紫色氣流衝出,向右手衝去。

    冰火不相容,義雲天整隻右手忽然嗤嗤聲大作,然後明顯的看到手腕之上隱隱冒出紅光,而手腕之下,卻是烏青一片。交匯之處,一絲絲的蒸汽散發開來。

    那點白光被義雲天一指彈得倒射飛回,然後繞著雪飄然一陣滴溜溜的轉動,發出一陣陣叮噹的脆響。原來竟是一隻小巧玲瓏的白色鈴鐺。

    那白色鈴鐺一出,雪飄然身上的氣勢變得更加的陰寒了。隨著鈴鐺不斷的發出脆響,四周飄浮的一粒粒冰雪,忽然就匯聚起來,眨眼之間形成無數朵冰花,雪飄然冰寒真氣淡淡飛出,在那無數朵冰花之間穿過,每穿過一次,似乎她的冰寒真氣就旺盛一分。

    「小賊,怎麼樣,這至寒之氣不好受吧!哼,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否則,整條右臂都要殘廢!」雪飄然心情大暢,將剛才的鬱悶之氣一掃而空。

    雖然如此說,但是實際上,她的心中還是吃驚不已。剛才鈴鐺未出之前,她已經使出了全身的功力。但是卻依舊奈何義雲天不得。

    這個看起來不過是上乘期修為的小賊,竟然是無比的滑溜。根本不和自己正面作戰,只是一味的用身法閃避。

    而更加可氣的是,一向無往而不利的冰寒真氣,竟似在此人身上失去了效果。數十招過去了,那小賊似乎越打越精神,讓雪飄然大為惱火。

    她可是一位長老後期的高手,比起義雲天這上乘期的修為,高出數個層次。若是傳揚出去,自己堂堂第一流大門派冰雪寒堡的精英弟子,竟是奈何不了一名上乘期修為的小賊,那實在是沒臉見人。

    這還不算什麼。

    最惱火的是,她是真的想要抓住這個小賊,然後狠狠的折辱他一頓出氣。想起兩個月前自己竟然被眼前這個小賊看光了身軀,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而且剛才那小賊油嘴滑舌,說話輕佻無禮,毫無一絲悔改跡象。實在也是太過可恨。

    所以,久戰無功之下。逼不得已,她使出了殺手鐧,寒玉雪鈴。

    這只寒玉雪鈴是用萬年寒玉所制,不但本身蘊含難以想像的冰寒之氣,而且十多年來,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日日吸收她所修煉的冰雪寒丹道吸收不了的至寒之氣,實在是厲害無比。

    一出之下,果然見功。看到義雲天手臂上寒熱交侵的痛苦模樣,實在是心懷大暢。

    「哼,至寒之氣,那又如何?」義雲天深吸一口氣,運轉紫火神丹訣上面記載的煉丹之訣。雖然他目前還在育丹的階段,但是已經使用一些煉丹的手段了。

    臉上忽地紫光大盛,同時,體內那三團拳頭大小的紫色丹火,倏的暴漲開來,然後化作一團滾滾流動的紫色洪流,頃刻間流動到右臂之上。

    右臂忽然大熱,好似進了熾熱岩漿。義雲天頭上汗流滾滾,根本和四周冰寒的環境格格不入。

    雪飄然猛然間睜大了眼睛,一片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怎麼可能?至寒之氣,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這小賊修煉的到底是什麼功法,竟然可以產生這麼強烈的熱量?除非是……」

    她忽然一字一頓的道;「金丹道的丹火!」

    轉念一想,心中忽然疑竇橫生;「這個小賊難道竟然是金丹道的弟子?」

    看向義雲天的目光之中,忽然就夾雜著一絲看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神色。
第三十一章 程二公子

    陰沉的天空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片片巴掌大的雪花就飄落下來。寒風吹捲,雪花旋轉飄蕩,緩緩的落在義雲天和雪飄然兩人的身上,冰涼沁心。

    寒風吹過,雪飄然長發向後飛舞,玉容雪白,那隻寒玉雪鈴飛舞旋轉,看起來猶如翩翩起舞的仙子。

    「你是金丹道的弟子?」雪飄然臉上奇怪的神色一閃而逝,低聲問道。

    義雲天渾身大汗淋漓,熱血奔湧,當真是說不出的快意。

    右手上的紫火已經完全壓倒侵入的至寒之氣,整隻手掌上,紅光流轉,就看到原本凍得烏青的手掌一寸寸的變得蒼白,然後恢復正常膚色。而那至寒之氣卻被一絲絲的逼出去。

    聽到雪飄然問自己是不是金丹道的弟子,義雲天心中一凜,登時用不屑的口說道;「什麼金丹道,銀丹道,通通不認識!」

    說話之間,手上冒出一絲絲紫色的火焰,徹底將那至寒之氣驅逐出去。本來以他的功力,若是剛才有了防備的話,根本不可能讓寒玉雪鈴上面的至寒之氣入侵的這麼順利。

    這說到底,還是一個大意的問題,第二個就是經驗不足的問題。

    「哦,不承認也沒有關係。金丹道的丹火又如何?就算是相生相剋,但是也要看看是誰克誰。這是乃是極北之境,天生就是我們修煉寒性功法的寶地。我看你到底有多少丹火能夠支持下去?」

    雪飄然巧笑嫣然,一片片雪花在她身邊落下,看起來豔麗若仙子。

    「哼,你太小看我了。丹火不過是防身之道而已!是時候速戰速決了,反正也已經對冰雪寒堡的寒性功法有了一定的瞭解。若是再耽誤下去,天知道會惹來什麼樣的高手!」心中暗想道。

    當下長笑一聲。「廢話少說,看拳!」

    上前一步,一拳轟出。

    被至寒之氣所刺激。他體內火氣大盛。迫不及待的想要宣洩一下。

    一拳轟出,衣服忽然如波浪般起伏,然後一圈淡淡地青色真氣散發開來,形成一道護體氣勁。於此同時,心中湧起拳若泰山的拳意,登時,拳勁如泰山一般的向前狂湧。

    四周飄浮地一粒粒冰雪忽然整個的被重錘轟擊一般,向後震盪飄開。

    雪飄然收斂笑容,整張臉變得嚴肅凝重起來。她看出了義雲天這一拳的不凡。厲叱一聲。身形忽然如陀螺一般的旋轉起來。然後那寒玉雪鈴叮噹聲大作,散發出一圈圈的至寒之氣。

    在雪飄然四周飄浮的無數朵冰花一陣飄動。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拉動一般。剎那間形成了一條一字,然後一朵一朵向義雲天的拳勁迎去。

    義雲天吐氣開聲,「破!」

    右臂忽然亮起燦爛的青光。無數狂暴地真氣從拳頭上暴湧而出,結合那如泰山一般厚重沉穩的拳意,忽然化作一條咆哮飛舞地龍形。

    這一拳轟出,義雲天心懷大暢,忍不住哈哈大笑。

    龍形拳勁如怒潮奔湧,頃刻間之間就已經和那成一條一字形狀地無數冰花鏗然相撞。

    清脆的炸裂聲不斷的響起,那冰花雖然是被至寒之氣凝結起來。也算是堅硬無比。但是和義雲天地龍虎拳勁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

    幾乎是剛一相撞,那冰花已經一朵一朵的炸開。一團團冰寒之氣從炸開的冰花之內散發出來。飄搖震盪,蔚為壯觀。

    叮、叮的清脆聲音瞬間響起,然後就一直響個不停。幾乎是每炸開一朵冰花,那寒玉雪鈴都要發出一聲脆響。

    而寒玉雪鈴的每一聲脆響,都讓雪飄然的眉頭緊皺幾分,每一朵冰花的炸開,也就意味著寒玉雪鈴積蓄地至寒之氣少掉那麼一分。而她地實力也就弱上那麼一分。

    只不過頃刻之間,那冰花已經炸裂了數十朵。雪飄然的臉色瞬間蒼白下去,眼睛內更是充滿了震驚地神色。

    「不可能……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的拳勁會如此剛勁凌厲?金丹道根本就是以火勁見長,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凌厲威猛的拳法。而且,他的年紀也就和自己差不多,為什麼功力竟然如此深厚?」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在她的心中震響,但是此時此刻,哪裡有功夫給她想這些功夫。

    狠狠的一咬牙,長袖揮舞之間,冰寒真氣湧出,瞬間進入寒玉雪鈴之內。

    寒玉雪鈴冰寒之氣大盛。忽然白光炫舞,叮噹聲中,猶如一隻雪白的冰球一般,化作一點白光,向前怒射而出。

    義雲天心懷大暢,每炸裂開一朵冰花,都好像有一點莫名的快感在心中升起。轟出的右臂之上,一條條血紅的龍形紋路浮凸而起,然後在內側,也浮現出四片血紅的虎紋。

    龍虎拳術,四龍四虎之力。被他在這一拳之中發揮的淋漓盡致。

    龍虎拳術是一種陽剛爆裂的拳法。越是修煉到高深境界,所能夠發揮出的威力更是成倍的增加。

    寒風飛舞,雪花飄然落下間,義雲天倏的踏前一步,龍形拳勁轟然達到最大威力,剩下的數十朵冰花波的一聲,全部炸裂開來。

    然後,雪飄然最後一擊的寒玉雪鈴,化成的那點白光閃電般,穿過那數十朵冰花破裂之後散發出來的那一大團冰寒之氣,和龍形拳勁怒撞在一起。

    清脆的破裂聲響起。

    義雲天紋絲未動,而那隻寒玉雪鈴卻頓了一下,然後發出一聲響亮的破裂聲,從那相撞的一點上,裂開了無數的細微裂紋。

    雪飄然臉色有些蒼白,忽然站立不住,向後飄開數米。

    伸手一招,那隻遭受重創的寒玉雪鈴滴溜溜的倒飛而回,長袖一捲,登時消失不見。抬起頭來。雪飄然看著義雲天,眼中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得意兵刃寒玉雪鈴,就那麼被眼前那個可厭的小賊一拳打裂了。

    義雲天接觸到雪飄然的那種眼神,心中快意無比。出現這種結果,實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雖然惹得美女傷心,但是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反正她又不會嫁給自己。

    「飄然小姐,後會有期。」身形一閃,就要後退。

    已經被這個女人耽誤很長的時間了。栽贓嫁禍的計劃已經徹底破產。還是快點趕回去吧,說不一定還能夠多喝幾倍好酒。

    就在此時,背後衣袂飄飛的聲音響起,有人正在快速接近。

    想也未想,身形斜斜飛出,快速無比的落在旁邊一棵樹上伸出來的斜枝上。那根斜枝微微一沉,義雲天施一個飄字訣,身形登時如風吹飄動,穩穩的站在那根斜枝上。

    「什麼人?」義雲天大喝一聲。

    「哼!」一人冷哼一聲,義雲天看過去時。卻見到剛才自己站的地方,此時正站著一個拿著一柄摺扇,貌似風流瀟灑的三十餘歲英俊男子。

    該男子穿一身淡黃色的華貴長袍,長發被一根碧玉簪子束起,唇紅齒白,一副英俊小生的模樣。

    「飄然小姐,你沒有事吧!來遲一步,竟然讓你被這個小賊打傷,當真是該死!」那男子一副心疼加上憐惜的表情,對著雪飄然說道。

    雪飄然臉色蒼白,微微一笑,和剛才豔麗無雙的樣子截然不同,帶著十二分的柔弱,竟是別有一番風味。

    「多謝程二公子。飄然不過是略受一點小傷,沒有關係!」

    「沒事就好。哼!這等狂徒,竟然對飄然小姐也能夠下這等狠手,當真是禽獸不如。讓我好好的教訓教訓你,你才會明白女人是用來憐惜的!」

    程二公子轉過身,惡狠狠的對義雲天說道。

    「女人是用來憐惜的!果然是一個標準的花痴加白痴!」義雲天冷笑一聲,站在斜枝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叫做程二公子的男子對自己怒目而視,心中帶著十二分的鄙夷。

    「小賊,給我下來。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承擔。」程二公子見義雲天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心中十分的不爽。有一種被人小看的感覺。

    「你是誰?可敢報上名來!」義雲天傲然道。

    剛剛擊敗長老後期的雪飄然,義雲天心中已經頗為自信。

    「本公子乃是意念門門主次子,程念生是也!你又是何人?」程念生傲然說道。
第三十二章 意識空間

    意念門門主次子,程念生?那不就是程念玉的二哥嗎?

    義雲天腦筋微微一轉,然後將眼前程念生那張頗為英俊的臉蛋,和程念玉那張漂亮雅緻的臉比較一下,果然,兩人眉目之間極為的相似。

    「程念玉即將成為冰雪寒堡的少夫人,照理程念生這個二哥就算前來為妹妹送行,現在也應該在冰雪寒堡了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眼角一掃程念生。

    忽然發生他雖然傲然的看著自己,但是眼角餘光卻不時的看著雪飄然。再前後聯想一下,雪飄然一個人獨自在這裡賞花,然後過不片刻這個程二公子就趕到。然後看到雪飄然在自己手下受傷,就迫不及待的向自己挑釁,這不是明擺著嗎?

    二人一個英俊瀟灑,一個美麗非凡。一個是意念門門主之次子,一個是冰雪寒堡麾下第二大城的城主之女。兼且兩人的修為都是長老後期。

    這樣一比較,二人無論是樣貌、武功還是家世,都可以說是門當戶對。

    想明白了這一點,對於程念生為何此刻還在這裡,就很容易明白了。為了泡妞,就算是親妹出嫁,那也是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了!

    「哈哈,原來是意念門的程家二公子,果然是家學淵源,英俊非凡。本人嘛,不過是一無名小卒而已。就算報上名來,恐怕程二公子也是沒有聽說過的。那還不如藏拙,免得污了程二公子的耳朵!」

    義雲天微笑著說道。

    他是孤兒出生,天生對於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就有一種惡感。前面對上程念玉和雪飄南也是,如今也是。

    聽到義雲天的冷嘲熱諷,程二公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過到底是出身名門,畢竟是有一些涵養的。當下忍住怒氣。問道:「我看你既然武功不弱,想來名門出身。如果你肯下來向飄然小姐道歉,我到可以做主。放你一馬,你看如何?」

    能夠不動手最好,名門弟子,就要講究一個不戰而屈人之兵地氣勢。所以他才一開始就報上名號,而且特地點名自己乃是第一流大門派意念門的掌門之子。這是一個頗為顯赫的身份。

    說完,程二公子忍不住用眼角餘光斜睨了雪飄然一眼。雪飄然臉色蒼白,似乎注意到了程二公子地眼光,微微的給了他一個笑容。登時,程二公子心懷大暢。看來想要贏得美人芳心。還是必須要在英雄救美的時刻。

    美人畢竟還是愛英雄的。花前月下雖然爛漫美好,卻總是顯不出男人的英雄氣概。

    將程二公子和雪飄然的神色全部看在眼裡。義雲天哈哈一笑。諷刺道;「程二公子倒是心懷寬廣,可惜,飄然小姐恐怕不是這樣想的。」

    義雲天說完。雪飄然接口道;「不錯。程二公子,不要和此人廢話,此人非常善於偽裝,剛才飄然就是被他的這樣一副樣子所迷惑,粗心大意之下,現在已經吃了大虧。」

    雪飄然說完,眼睛內閃過一絲痛心、不甘的神色。對於自己地貼身兵刃寒玉雪鈴的重創。她是極為痛心地。但是更痛心地。卻還是自己一個長老後期的高手,卻一個大意。輸在了眼前這個自己看不起的小賊手上。

    她自己乃是練武天才。因為懂事地早。所以,二歲就開始修煉冰雪寒丹道。三歲之時就已經越過學徒期,升為入流期。再到五歲時,已經是立身期。八歲時,就已經是上乘期。再到十五歲,就已經突破到了長老的境界。

    這絕對是天才一般的速度。

    就連冰雪寒堡的堡主雪漫天聽說了之後,都誇她是百年難見的武學奇才。現在十八歲,更是已經達到了長老後期,這樣的一個女人,不要說是信心十足了,簡直就已經是有一點傲視同儕的傲氣了。

    但是在這一刻,這個傲氣卻被義雲天狠狠地打掉了。若是義雲天是前輩高手,她絕對沒有任何話說。但是殘酷地現實是,對方也是和她一樣的年紀。

    而且更如迷霧一般地是,對方顯露出來的修為不過是上乘後期。這當然是修煉了某種收斂秘法所造成的。但是就是這冰山一角,已經露出了遠超自己的實力。

    一剎那間,雪飄然看向義雲天的目光之中,也說不清到底是包含了不甘、憤怒還是一種強烈的恥辱一般的挫折。

    聽了雪飄然的話,程二公子眼睛閃過一道寒光,仔仔細細的盯著義雲天看了半晌。然後才啪的一聲打開摺扇,頗為瀟灑的搖了搖,笑道;「飄然小姐說的是,此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貌似忠厚,實質上卻是陰險狠辣,不折手段的卑劣之徒。我若是一味寬大為懷,確實是要中了此人的詭計。所以,定要好好的收拾他一番,給飄然小姐出氣!」

    義雲天看他在這麼寒冷的天氣裡,還一本正經的搖著扇子,不由得搖了搖頭。武境裡的公子哥難道就沒有新鮮一點的,有創意一點的泡妞手段嗎?大冷的天,還搖著扇子,純粹是傻帽。

    「哦,倒要看看程二公子能有什麼手段來收拾在下一番,拭目以待!」

    當下哈哈一笑,負手立在斜枝上,身體載波載沉,寒風吹拂,顯得極為的瀟灑。他這樣看起來好像極為的大膽自信,沒有一點的防備。但是實際上,無論程二公子如何發招,他居高臨下,都能夠頃刻間彈離那根斜枝,然後在空中隨意變幻方位。

    以他此時的清風拂動心法,已經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一點。

    程二公子聽了義雲天的話,竟只是冷哼一聲,然後依舊不緊不慢的搖著摺扇,一副悠閒的樣子。

    「不對勁!」義雲天心中暗驚了一下。

    仔細向那程二公子看去,卻見到他眼中似乎有亮光一閃,然後無論是他那搖扇的姿勢,還是他四周飄落的雪花,似乎在頃刻之間,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完美無暇的自然氣場。

    「這是什麼招數?就算你和你周圍的環境融合的再渾然無暇。但是你是進攻方,你站在那裡不動又有什麼用?」義雲天皺著眉頭思考道。

    他現在的主要問題就是交手經驗不足。

    從清水劍派出來,雖然一路上遭受到了同門的追殺,最後甚至還被何至道虐了兩天。但是此一時彼一時,那時不過是上乘期的修為,此時脫胎換骨,短時間內就飆升到了大長老前期的修為。雖然說基礎打得極為的紮實,但是畢竟缺少了那種自然積累過程之中所不可或缺的對敵經驗。

    而且兩者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意境,對武道的理解也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差別,自然在運用和對敵上,那時候的一些經驗也根本就跟不上腳步了。

    此時面對著程二公子有些詭異的舉動,義雲天剛才在雪飄然身上獲得的自信,登時又消失不少。

    一時間,場面陷入了奇怪的寂靜當中。

    義雲天立在那斜枝上,全身戒備。而那位程二公子,卻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搖動著他的摺扇,好像一點也不著急。最奇怪的是,就連雪飄然也是變得極有耐心,也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一陣寒風吹過,忽然就打破了這詭異的場面。

    程二公子依舊是搖著摺扇,但是忽然間對著義雲天哈哈大笑道;「我剛才見你能夠傷的了飄然小姐,還真的以為你有一些本事。沒有想到,卻是毫無經驗的傻子。想來剛才,也一定是利用某些陰謀詭計才得逞的吧!」

    義雲天心中一凜,暗叫不妙。程二公子如此說,定然是已經在哪裡做了什麼手腳,但是自己卻沒有看破。

    當下皺著眉頭,「此話怎講!」

    「你的意識空間?」義雲天眼睛內閃過一絲疑惑的光芒。

    然後仔細觀察四周。

    片刻之後,登時心中一凜。

    雪花雖然依舊在緩緩飄落,但是已經可以察覺出有些不自然的痕跡。再看雪飄然,果然是面無表情,好像不會動的玩偶。

    這裡果然是一個和現實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就在剛才自己沒有察覺到的一段時間內,程二公子竟然已經偷偷的構造了一個意識空間,並且將自己包圍了起來。

    這果然是好手段,剛才自己還將他當做一個花痴一般的公子哥,沒有想到陰起人來,竟然也是一把一等一的好手。

    周圍的空氣開始詭異的流動起來,義雲天陷得越久,就越是危險。

    「看來還是經驗太少啊!」義雲天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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