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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異界之武無止境 作者 : 俯視(全書完)

第十三章 破滅真氣

  在氣勢巔峰忽然被人說話打斷,胡不發登時眼睛內凶光大作,狠狠的盯了武門長老一眼,心中更是惱怒非常;「到底是那個不開眼的,竟然敢在這個時刻打擾老子,活的不耐煩了嗎?」

    武門長老背對眾人而坐。除了義雲天和張鐵然外,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剩下的四個赤火門人也是個個面露冷笑,看著武門長老,他們倒想看看是那個不長眼的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橫插一刀。剛才形勢一觸即發,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在那個時刻出聲。但是既然敢在那個時刻出聲,那麼就很有可能是來挑事的。

    他們到要看看,這個白痴到底想要干什麼。和碧水門任白水的恩怨,反倒先被放在一邊。

    至於任白水等人,反而樂的有人出來攪局。當下站在一邊,負手而立,似乎又回覆了那副榮寵不驚的瀟灑氣度。

    義雲天眼角斜眼看了武門長老一眼,有些不明白為何此人會在此時攪局。

    「難道竟是一個義薄雲天、大俠似的人物?」

    只有張鐵然,眼不抬,身不動,穩如泰山。

    一時間,茶鋪內,除了張鐵然之外,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武門長老的後背上。看他還有什麼樣的動作。

    茶鋪外面,那狂風似乎陡然大了起來,呼嘯的風聲好似厲鬼夜哭,滿天的雪花被狂風捲舞,天地間茫然一片。

    過了片刻,就見到那武門長老緩緩的站了起來。他本來就身材高大,背對著眾人坐在角落裡。那光線從他後面照射過來,登時在對面的土牆上現出一個模糊的巨大身影,將他地身形忖得格外高大了幾分。

    「掌櫃的,耳聾了嗎?還不過來收賬?」聲音突兀的響起,在茶鋪外那淒厲的狂風呼嘯聲顯得格外的刺耳。

    胡不發等人凶神惡煞,為了免遭池魚之殃,那掌櫃的和夥計牛三兩人在櫃檯下面如土色,哪裡還敢出來收賬。但是看到到手的錢財似乎要不翼而飛。然後又想起要橫遭不測的桌子凳子,那掌櫃地肉疼無比。整張臉都皺成一團,好像陡然間老了十歲。

    「嘿嘿!」胡不發冷笑一聲。他的聲音本來就惡聲惡氣地十分難聽,這麼一笑。更是如鐵槽牙磨在鐵板凳上,嘈雜難聽。

    「你他***是什麼人,在這裡大呼小叫。難道不把我赤火門放在眼裡?」胡不發本來就是一個凶惡橫暴之人,向來只有他對別人橫加干涉。想不到今天竟然不被人放在眼裡,這口氣如何忍得下!

    「赤火門是個什麼東西?」武門長老緩緩轉過身來,不急不緩的說道;「想好好地吃頓飯都這麼難,總是有些蒼蠅在耳邊嗡嗡的叫。」

    他的聲音很是沉穩,但是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聲音之中冷意凜然,就猶如茶鋪外面地寒風一般。涼颼颼的從胡不發一干人等身上刮過。

    「他娘地。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看不起我們赤火門。信不信老子們殺你全家!」赤火門弟子之中那個一直未曾出聲坐在右邊的胖弟子陡然大怒。胖胖的臉上已經全是怒色。

    平常在西南赤火門的範圍之內,仗著有師門撐腰,他從來都是小霸王一般,還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的小覷赤火門。別說是他,包括胡不發在內的一干赤火門人,個個都是眼中冒火,就算是武境之內地第一流大門派地長老,也從來不會當著他們的面如此說。此人如此放肆,簡直就是狠狠地在眾人臉上扇了好幾個耳光。

    「殺我全家?」武門長老忽然緩緩抬起頭來,看也不看那胖子一眼,目光散亂,也不知道看向哪裡。不過那眉目處的哀傷神色反而更加的濃了起來。

    「已經很少有人敢這麼威脅我了!」淡淡的的話音還繚繞在眾人的耳邊,那武門長老高大的身形只是一閃,原地登時留下一個高大的殘影。然後茶鋪之內陡然生出一股冰涼徹骨的旋風,忽然聽胡不發大聲喝道:「小心敵人偷襲!」

    但是話音未落,那茶鋪內猛的一暗,然後一隻寬大的手掌伸出,輕輕巧巧的在那胖弟子胸膛上虛按了一下。登時,一陣骨骼爆裂聲響起,那胖弟子一張胖臉陡然漲成赤紅色,接著身體上的肥肉如水波般起伏幾下,噗的一聲,裂開了數十條口子,鮮血激射而出。

    「你……」那胖弟子滿臉的驚駭神色,張嘴想說什麼,但是終於搖晃了兩下,撲通一聲到在地上。

    「好快的身法,好驚人的掌力!」義雲天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神色。

    砰的幾聲大響,剩下的一個胖弟子和兩個紅臉漢子陡然之間從桌子上跳起,飛快的向後躍開五六米,這才驚魂未定的瞪著那十米開外的武門長老。眼中一片驚怒、惶恐的神色。

    只有胡不發凶狠的坐在位子上,眼中凶光閃爍,額頭青筋暴起,就連胸口那黑慘慘的胸毛都一根根直立起來。靜立半晌,忽然哧的一聲,那張桌子陡然炸裂開來,碎木四濺之中,右手閃電般的拔刀。

    嗆的一下,一柄四尺長的彎刀陡然出鞘,緊接著那胡不發身上亮起驚人的赤芒,無數赤紅色的驚人真氣閃電般的貫入彎刀之內。轟的一下,黑沉沉的彎刀紅光耀眼,刀尖上爆射出六尺長的赤紅刀芒。揮刀橫斬,倏地的破開空氣,彎刀夾著熾烈刀芒,如長虹貫日,火焰騰空,向武門長老斬去。

    胡不發一刀當真是驚人無比,只聽波的一聲,旁邊的一張桌子被刀芒掃過,登時騰的一下,燃燒起了衝天大火,燒焦的氣味瀰漫了整個茶鋪。

    「好霸道的一刀!」義雲天伸手一揮,向他飛來的幾塊碎木登時如被巨山壓頂,頃刻間碎成粉末。張鐵然卻是動都未動,只是滿頭灰白的長發似乎飄了飄。然後幾塊碎木在離他三尺的距離就已經被震成粉末。

    狂風倏地捲舞,滿天木屑一股腦都吹到了旁邊的碧水門一干人的桌子上。碧水門三人被剎那間發生的事情驚得目瞪口呆,眼睛眨也未眨。木屑吹過,任白水忽然冷哼一聲,衣袖一揮,一股碧水真氣捲出,將木屑遠遠的彈開。

    筆下寫來雖慢,但是實際上卻不過是發生在彈指間。

    「虛張聲勢!」冷哼一聲,武門長老原本沒有焦點的眼睛內閃過一道金色的厲芒。怒目圓睜,那短短的絡腮鬍子根根豎起,不怒自威。黑色的衣衫陡然鼓脹起來,一層淡淡的金光從他身上飛出,哈哈大笑,剛才伸出的右手再次輕輕的一拍。

    金光暴舞,一團金色的掌勁從他手掌衝出,在空中飛旋閃爍。胡不發瞳孔陡然收縮一下,「破滅真氣,這人是武門之人!」匆忙之中眼睛一撇,驀地看到武門長老左胸口那精緻小巧的金色盤龍。心中大駭。

    但是此時哪裡還有回頭藥吃。眼睛內凶光暴閃,怒吼一聲,橫斬的熾烈刀芒剎那間暴漲一倍,化為一柄熊熊燃燒的火刀。他要拚命了。但是還未等他將火刀的威力施展到最大。就聽到那武門長老淡淡的說道;「破!」淡金色的光芒照射在國字臉上,威猛如天神。

    轟,金光暴閃,那飛旋閃爍的金色掌勁閃電般怒撞在胡不發的火刀上。一股沛然莫可抵禦的雄渾真氣轟擊過來,那柄火刀轟然炸裂開來,重新變為那黑沉沉的四尺彎刀。

    赤紅色氣勁四散飛舞,幾乎毫髮未損的金色掌勁倏地穿過,在胡不發的胸口一閃而逝。

    「蚍蜉想要撼大樹,可惜不自量!」武門長老身上的金光淡淡散去,臉上的怒色也消失不見,回覆了先前帶著些哀傷的面容。

    「你是武門江……江……」胡不發臉色潮紅,結結巴巴的說了幾個字,忽然胸口噼裡啪啦的響起一陣骨骼破裂聲,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聲登時響起。

    「以後說話小心點,斷你七根肋骨,以示懲戒!」武門長老淡淡的說道。手一揚,一小錠銀子啪的一聲落在掌櫃的跟前。身形一閃,黑色的高大身影在滿天雪花之中閃了幾閃,就已經消失不見。

    「師兄!」

    「師父!」

    兩個紅臉漢子和剩下的胖弟子連忙上前攙扶住胡不發,至於早先倒在地上的那個胖弟子,早已經血流滿地,昏了過去。

    「師兄,那人是誰?竟然這麼厲害,一掌就……門主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吧!」黃髮紅臉漢子顫聲道。

    「那是武門長老江……海天,大師……後期修為……咳!」被江海天一掌打斷七根肋骨,胡不發一邊說,一邊大口大口的吐血!

    江海天掌力之雄渾,可見一般。

    「江海天!」義雲天暗中幾下此人的名字。剛才江海天那驚濤駭浪般的一掌,就算比起寒淵瀑布的衝擊力來也是不遑多讓。自己萬萬不是敵手。
第十四章 空空妙手

「武門長老江海天?」剩下的三位完好無損的赤火門門人相顧駭然。就算他們囂張跋扈,也不過是在西南邊陲之地作威作福而已,可不能夠跟第一流的大門派武門相比,

    「現在怎麼辦?」那位黃髮紅臉漢子有些徬徨的問道。

    胡不發剛好回答,卻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登時眼睛翻轉,陷入昏沉之中。

    「師兄!」

    「師父!」

    就在赤火門幾人惶急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忽聽到任白水冷笑幾聲;「多行不義必自斃。」

    「你說什麼?」高個紅臉漢子登時大怒,騰的站起來。

    「沒說什麼?只是說出了一點心裡話罷了!」任白水淡淡的說道。他向來是一位謙謙君子,講究君子不出惡聲。所以,雖然那高個紅臉漢子十分無禮,他也淡然處之。

    「就是,你們赤火門多行不義必自斃。看吧,人家武門的前輩就看不過眼了。哼哼!」任白水那個個子高的徒弟年輕氣盛,可沒有師父那麼好的涵養,登時帶著些挑釁的語氣說道。

    剛才被赤火門的人壓著,早就一肚子火了。現在胡不發這個對方最高的高手被武門江海天一掌打斷七根肋骨,自己的師父已經穩壓他們一頭,此時不報剛才之仇,更待何時?

    「你……」高個紅臉漢子勃然大怒。

    「哼!」悶哼一聲,那黃髮紅臉漢子扯了扯高個紅臉漢子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現在形勢翻轉,已經不比剛才。剛才有胡不發這位大長老級別的高手在,可以穩穩的壓住碧水門一頭。現在已經被人家穩穩壓住一頭。若是還不知道進退,可就是十足的傻瓜了。

    「掌櫃地。結賬!」任白水不欲多呆,雖然赤火門已經不足為慮。但是茶鋪之內畢竟還有兩個身份不明的高手,若是又惹出什麼亂子來,可就不好了。取出一小錠銀子,直接仍給掌櫃的。然後帶著自己的兩個弟子走了。

    掌櫃的和牛三兩人慢慢的從櫃檯下面站起來,然後看了看赤火門一群人,又看了看還為走的義雲天兩人。兩人又慢慢的離得遠一些,義雲天兩人都還好說。關鍵是赤火門一行人實在是太過凶惡。掌櫃地手裡有了武門長老江海天和碧水門任白水的銀子,已經足夠補償被打壞地桌椅。而且還有很大的賺頭。

    義雲天和張鐵然兩人早就已經吃飽了,不過是看戲沒有走而已。義雲天忽然對張鐵然微微一笑,然後示意等一會。就在剛才。他在已經想好的主意上又做了一些修改。畢竟現在事情地發展已經和剛才不同。

    黃髮紅臉漢子飛快的從懷中掏出傷藥,正要喂給胡不發。在他的另一邊,高個紅臉漢子輕輕地扶住胡不發。以免觸動傷口。而在他們兩個的前面,未受傷地胖弟子也同樣從懷中拿出傷藥來給昏迷的胖弟子服用。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後面一個年輕的人聲音響起,「勞駕,讓讓!」

    聲音雖然年輕,卻帶著一絲不可抗拒的凝重感。頗為的奇特。

    兩人登時一愣,這裡又不是大道,讓什麼路。回頭一看。登時心中大怒。只見一個穿一條破爛褲子,光著上身的年輕男子正站在他們的背後。冷冷地看著他們,眼中滿是不屑地神色。

    「小子,滾遠一點,不要讓爺們發火,不然有你好看!」黃髮紅臉漢子勃然大怒道。雖然師兄胡不發被武門長老一掌大成重傷,但是自己赤火門卻也不是任人捏的。若是任何人都以為自己是軟柿子,可以隨便過來捏上一捏地話,就要讓他付出代價。何況,對方還是如此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子,若是往常,早就已經幾個耳光甩過去了。

    「哦,是嗎?」那年輕人自然是義雲天。他眼中陡然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眉心內,早已經比上乘期時龐大了數十倍的意識忽然順著目光向那黃髮紅臉漢子轟了過去。

    自從達到大長老境界之後,他眉心內的意識海已經擴大了數倍,而他的意識也已經幾十倍於當初。到了此等地步,已經可以對比自己弱得多的人發動意識攻擊了。

    黃髮紅臉漢子只覺得對方眼睛一寒,緊接著,一股凝成利刃一般的冰寒意識逼近眉心。心中大駭,以他長老級別的意識,尚不能散發出去對敵,想不到此人年紀輕輕,竟然已經可以用意識對敵了。

    動念間,眉心內的意識轉動起來。到了長老境界,意識雖然攻敵不如,但是防禦卻是可以。但是此時哪裡來得及,眉心一寒,對方冰寒意識已經突入眉心,瞬間破入自己的意識海內。

    轟的一下,腦海之中天翻地覆一般,那股冰寒無比的意識倏的散發開來,化作一波波水形,然後帶著一股驚濤駭浪一般的凝重壓力,瞬間將自己的意識擊潰。

    剎那間,額頭上的冷汗就如瀑布一般的湧了出來,就在以為自己意識必遭重創,非得花費數月時間才能夠恢復的時候,對方那驚濤駭浪一般的意識卻猶如潮水一般滾滾退了出去。

    「啊!」義雲天的意識退了出去,那黃髮紅臉漢子這才松了一口大氣,粗心大意,以貌取人,想不到儘是虛驚一場。驚駭無比的看了一眼義雲天,卻不知道對方為何放過自己。

    另一邊的高個紅臉漢子也是驚駭無比,剛才猛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意識從那年輕男子的身上散發出來,這股強大的意識,比自己的強上十倍不止。登時知道,眼前這年輕男子竟是一位大長老級別以上的高手。

    「可以讓開一點,讓我過去了嗎?」義雲天收回意識,淡淡的問道。

    「當然可以,前……請過!」兩個紅臉漢子慌忙扶著胡不發讓了一條可供一人過的空間出來。這茶鋪雖然簡陋,而且放了十二三張桌子,但是過道卻也並不擠。若不是他們三人並列在一起,完全可以不用讓路。

    義雲天微微一笑,從他們身旁一閃而過。

    兩個紅臉漢子同一時間似乎感到背上背著的包袱陡然輕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又恢復正常。不由疑惑的伸手摸了摸包袱,然後又對望一眼,這才發現對方眼中都有疑惑之色。連忙又互相仔細的看了看對方的包袱,發現沒有一點有人動過的痕跡,這才消去疑心。

    耽擱了半天,依舊沒有給胡不發喂傷藥。兩人看著胡不發蒼白的臉色,不由發慌,不過一會兒,就已經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忘了一乾二淨。他們都是長老級的高手,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厲害的竊賊。而且剛才那個年輕人功力高絕,分明就是大長老級別以上的高手,這種人,哪裡會有做賊的道理。而且就算最賊,也沒有頃刻間不動聲色的將東西盜去的道理。

    這樣的事情,簡直聞所未聞。所以匆忙間,兩人也沒有想到義雲天為什麼會好端端的跑到他們這裡來什麼借路,根本毫無理由!

    不動聲色的回到桌前,義雲天在張鐵然的眼中赫然看到不解的神色一閃而逝。

    微微一笑,自己的異能乃是天下間獨一無二,況且又是這方面的高手,配合上自己大長老級別的身手,張鐵然就算是宗師級的高手,武功比自己高上數十倍,也不會看明白自己的手法。

    想當初,在上乘期的時候,他就依靠這種能力從清水秀士的懷裡無聲無息的偷過身份牌。

    此時,以大長老級別的武功,和已經量變多時的異能,在兩個毫無防備,神情惶急,功力低微的兩個人身上偷一點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

    倒是剛才運用的意識攻擊之術是頭一次,想不到卻也是輕輕鬆鬆的就擊潰對方的意識防禦,雖然跟對方粗心大意也有關係。不過不能不算是一次大的進步。看來,在巨風暴和寒淵瀑布那裡修煉,確實是好處多多。不但節省時間,而且基礎紮實無比。

    「前輩,時間不早,動身吧!」義雲天說完,手一翻,手上已經多了一小錠銀子。

    嘿嘿一笑,伸手丟給掌櫃的。一開始進門的時候給掌櫃的碎銀子其實乃是掌櫃的自己的。義雲天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是卻有自己的原則,不對普通老百姓下手。剛才是迫不得已,現在能夠補救就補救。

    「嗯,走吧!」不解歸不解。張鐵然卻也不會去問。畢竟練武之人規矩很多。一些秘傳手法都是禁區,別說詢問,就算施展中被人看見,有時候都要殺人滅口。

    不過雖然沒有看清義雲天的手法,但是張鐵然還是知道義雲天從那兩個紅臉漢子以及重傷的胡不發身上拿了東西出來。微微一笑,他可不是老學究,而且相信義雲天自然會有他自己的道理。

    茶鋪外,寒風呼嘯,雪花飛舞。兩人轉眼間就離開了茶鋪,很快就消失在滿天的風雪之中。兩人離開之時,茶鋪內竟是誰也沒有看見,義雲天走路的時候,那動作稍微有些彆扭。
第十五章 飄搖門

寒風呼嘯,義雲天兩人迎著滿天的雪花,一直向偏東北方向走去。兩人都沒有去過冰雪寒堡,也並不知道路徑。武境極北之地近千里方圓,人煙稀少,迷失了路徑是不可想像的。

    不過冰雪寒堡號稱極北極東之地,應當是在武境之東北角。

    萬丈寒淵在武境極北,兩人從萬丈寒淵出來,然後向寒風城進發,實際上是向偏東南方向行走。然後到了寒風城,再向偏東北方向,相當於繞了一個半圓。

    走了半晌,已經離那茶鋪很遠了。

    張鐵然淡然說道;「小子,快把東西拿出來吧,我看你走路都別彆扭扭的。再這樣下去,可別耽誤了趕路!」

    義雲天大笑道;「前輩神目如電。」

    兩人停了下來。四野無人,也不怕有人看見。

    義雲天說道;「讓前輩見笑了,一點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張鐵然微笑道;「這也沒有什麼,無非是為了達到目的而已,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管他什麼手段!」

    聽他這麼一說,義雲天放下心來。心想;「到底是宗師級的人物,看法,見識就是不凡。」當下伸手往褲襠裡一掏,一下子就掏出一柄不過巴掌長的火紅色的短刀來。

    張鐵然接過,短刀忽然跳動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一蓬燦爛紅光從刀上飛出,跳躍閃爍,仿若一團燦爛無比的晚霞。

    「咦,這刀看來不凡,竟然能夠感應到我身上的火焱真氣,自行激發出裡面蘊含的凌厲刀氣!」

    張鐵然有些訝然的說道。

    「反正都是從那赤火門那裡便宜得來的,既然如此,晚輩借花獻佛,請前輩收起來如何。反正還有一件禮物。到也無妨!」義雲天到是慷慨。

    奇珍異寶他見得多了,心態上調整的很好。

    張鐵然微微一笑,「你小子有這份心就好。可惜,比起意念神兵來還是差了一點,老夫拿來卻是用處不大,還是你自己留著吧,用來防身卻也不錯。這種神兵利器。世上本已不多,卻想不到那赤火門從哪裡弄來的,而且還這麼大方,拿來做賀禮!」

    義雲天哈哈一笑。從張鐵然的手上接過那短刀。當下從破爛不堪地褲子裡扯了一根帶子出來,撩起褲腿,直接將刀綁在小腿上。確實如張鐵然所說,到了他這種境界,除了意念神兵之外,其他的凡兵對他的作用確實不大。反而義雲天這個大長老前期,用得上這種兵刃。

    將刀綁好,義雲天接著又是一掏,這次卻是一隻纖細小巧的細耳長頸玉瓶。淡青色的質地,摸起來溫潤而又細膩。色澤鮮豔,富有光澤。

    「嘿嘿,這只玉瓶雖然珍貴。不過對於咱們練武之人卻也沒有什麼價值,帶在身上反而要處處小心。不能磕了碰了。就當作是送給雪飄南的賀禮好了!」義雲天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計劃道來。

    先前在茶鋪聽到冰雪寒堡廣發喜帖,邀請武境各大門派前來喝喜酒,義雲天已經感覺到這是一個渾水摸魚進入冰雪寒堡地好機會。再見到赤火門,又覺得赤火門的赤火兩字和張鐵然的火焱真氣極像,如果假冒此門派的話,到是十分地保險。後來見到赤火門人囂張跋扈。心中厭惡。更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了。

    本來計劃之中是他找一個機會,暗地裡出手將赤火門人擊敗。逼他們回去,然後順便將他們的賀禮盜走。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沒有想到武門長老江海天出手將胡不發打成重傷,這樣一來,已經不用他出手,赤火門八成會原路返回。看他們的囂張模樣,平時定然仇家不少,此時胡不發重傷,若是有前來賀喜的仇家看見,說不定會暗地裡下手。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這還不保險,畢竟還有兩成的可能赤火門會冒險去賀禮。所以,必須釜底抽薪,讓他們的賀禮也一起消失才行。

    這才有後來他施展妙手空空將赤火門的賀禮盜走的事情。

    聽到義雲天娓娓道來,張鐵然心中暗道;「這到是和自己不謀而合。」其實以他地武功,想要進入冰雪寒堡也並不是如何的困難。不過加上義雲天就有些困難了。

    聽到最後義雲天要假冒那赤火門,張鐵然卻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不可。那赤火門惡名昭著,雖只是西南的小門派,但是認識他們的人也肯定很多。而且別地不說,就算那碧水門,那武門長老江海天,難道還不知!」

    「這一點到是我的疏忽了。既然如此,前輩那你以為如何?對了,我這裡還有一樣東西,是從胡不發地身上得來的!」說完,手上一翻,已經多了一張紅燦燦的喜帖。

    打開一看,上面的大概意思是冰雪寒堡少堡主與意念門程氏大婚,特邀武境同道喝杯喜酒。意思十分的籠統,並沒有註明是何名何派,想來是喜帖太多,門派也太多,實在是忙不過來的緣故。

    等張鐵然也看過之後,義雲天笑道;「這下好了,連喜帖都有了,這樣這喜酒喝的才真叫名正言順,到時候大鬧起來地時候,卻也是更加地有味道一些!」

    想到要當著武境眾多門派高手的面,拆雪漫天地台,不由得有些快意。

    張鐵然到底是經驗豐富,他卻沒有義雲天這麼樂觀,他道;「沒有這麼簡單。雖然說喜帖上並沒有註明何名何派,但是並不代表冰雪寒堡的主事之人不知道給誰送了喜帖。畢竟這麼大的一場喜事,可是冰雪寒堡和意念門的強強聯合啊,可不容出錯。不然,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別說冰雪寒堡沒臉,恐怕意念門那裡都不好交代!」

    「哦,那麼前輩你的意思是這喜帖咱們不能用?」義雲天問道。

    「不錯。」張鐵然肯定的說道。

    「那咱們到底用何名義?或者用脅迫的手段讓別的門派帶我們進去,就當是隨從好了!」義雲天開動腦筋。這一點也並不如何困難,比如很多小門派就只是派出了大長老級別的高手帶隊,以張鐵然和義雲天的身手,脅迫他們當真是輕而易舉。

    「哈哈!」張鐵然啞然失笑,「小子,哪這麼困難,咱們直接冒充一個門派中人前去又有何妨。難道沒有請帖,就不能來喝喜酒嗎?冰雪寒堡乃是武境之內的第一流大門派,想要巴結他們的小門小派多了去了。到時候,玉瓶一送,說幾句好話,難道還能夠趕我們出來!哈哈!」

    義雲天聽張鐵然這麼一說,登時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在地球之時向來獨來獨往,很少和人打交道,而且想要去一個地方哪裡需要這麼複雜,以他的異能,除了有限的幾個地方,哪裡去不了。哪像在這大光明武境,處處不熟悉,處處都能夠碰上要他命的絕頂高手。

    半晌義雲天問道;「那麼前輩打算冒充哪門哪派,而且咱們也需要有身份牌吧!」

    「這有何難?」張鐵然淡淡一笑,忽然伸手在圍在胯間的皮革內側一摸,登時手上出現了一塊小巧玲瓏的青玉色身份牌。

    「這是?」義雲天忽然恍然大悟。張鐵然在地底四十年,衣服什麼的都已經爛光了,但是身上的身份牌卻不會一起爛掉。張鐵然雖然沒說他是何門何派出身,但是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很出名的門派。否則何須要自己陪同前來,只要等高一呼,自然就有大把的同門師兄弟前來主持公道。

    張鐵然看著手上的身份牌,眼中傷感之色一閃而逝。

    「雖說是一個門派,其實已經名存實亡。四十年前,家師死時,門派之中已經只剩下我和師弟兩人。過了四十年,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他是個懶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收弟子,名聲什麼的,在他的眼裡更是如糞土一般。咱們到也不怕被人拆穿。只要到時候低調一些就是!」

    義雲天接過身份牌一看,只見上面三個大字,「飄搖門!」

    「好,那咱們二人就是這飄搖門人,前輩是派中長老,晚輩就是後進弟子。聞說冰雪寒堡少堡主和意念門門主之女結成秦晉之好,咱們飄搖門特來賀喜!哈哈!」義雲天撫掌大笑。終於解決了身份的問題,心裡確實歡喜。

    「不過,還有兩個問題!」張鐵然正色道。

    「還有什麼問題!」義雲天詫異的問道。

    「第一,咱們一個是宗師後期,一個大長老前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如何會有這等高手!」

    「那麼,前輩,你有什麼辦法?」

    「我這裡有一門收斂秘術。只要不和平級和高於自己的人動手,就不會被人看破!」

    「那太好了。那麼第二個問題呢?」

    「你還需要學會聚聲之術!」張鐵然道。

    「聚聲之術?」

    「不錯,就是用功將聲音聚成一線,說話之時就不會給其他人偷聽到了!」

    「那好極了,晚輩剛才還在念叨呢!想不到前輩你竟然會此術,正要好好的請教!」

    聲音漸遠,漸漸消失不見。
第十六章 深夜談論

「啪」的一聲,乾燥無比的粗大樹枝熊熊燃燒著,並且不時的發出爆裂聲。紅紅的火光明滅不定,讓義雲天和張鐵然二人的五官顯得有一些陰影。

    這是一個背風的地方。說是背風,其實也不是很正確。因為這完全就是一個毫無理由出現的高一人,長寬各三米的巨大露天大坑。

    在這極北之地,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雪花飄落下來,幾乎每個小時,那雪層都要加厚一層。在這樣的地方,能夠找到這樣的一處露天大坑簡直就是奇蹟。

    不過在張鐵然的火焱真經面前,一切的毫無理由都成為了理由。只要想像一下,連萬丈寒淵那不知道多久沒有融化過的冰雪都在他的火焱真氣之下融化,就可以知道出現這樣的一個露天大坑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

    而乾燥的樹枝,甚至火種,更不是很困難的問題。只要到了張鐵然的手上,無論是多麼潮濕或者多麼新鮮剛剛折下來的樹枝,都可以很快的變得乾燥起來。

    倒是食物非常的難找。不過兩人在經過寒風城的時候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問題,買了一大堆的熟食。而且,還順便的買了一些衣服,裝扮一新。當然,用的銀子是義雲天順手牽羊從赤火門那兩個紅臉漢子身上拿來的。不過為了不引人注意,兩人的衣服都是那種顏色很暗淡的那種。但是有一句話叫做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以兩人這種高大的體格,而且氣質也是十分的不凡,走到哪裡都不會是隱藏在人群之中無人注意的對象。

    因為已經商量好了對策,所以兩人的腳程很快。那個茶鋪距離寒風城不過是二十多里而已,兩人很快就到了寒風城。然後並沒有在寒風城停留,而是繼續向東北方向前進。

    寒風城過後,一路上再也不會像之前那麼的荒涼,不時的可以看到一些人煙。不過義張二人為了不暴露行蹤,還是選擇在荒郊野外露宿。以兩人的功力。這一點露宿之苦也不算什麼。

    淡淡地暖意在整個冰坑裡散發開來,外面寒風呼嘯,滴水成冰,絲毫不能夠影響裡面的溫度。

    「小子,不錯,這麼快就已經掌握了收斂秘術。按照你現在的水平,怕是大師中期以下都看不破你的真實實力了。當然。前提是你不和實力相等以及以上級別的人交手。」張鐵然帶著一絲讚歎的說道。

    和義雲天相處以來,他已經數次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很有悟性,學東西很快。最重要的是。還很有恆心毅力。這和他自己年輕地時候頗像。所以,有時候,他看著義雲天倒像是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很有一番感嘆。也是因為如此,他腦海之中時不時的就會冒出要收義雲天為徒的念頭。

    不過從日常交談之中他也感覺到義雲天談吐不凡,時常還有驚人之語。但是每每思之,卻又十分有理。這樣地年輕人,恐怕不會輕易的拜一個人為師。哪怕這個人武功遠甚於自己。

    聽到張鐵然的誇獎,義雲天微微一笑道;「哪裡。還是前輩教導有方。小子不過是依樣畫葫蘆而已!」練習了這收斂之術以來,他此時給人的感覺是一個上乘後期的弟子。和他的年齡頗為相襯。

    點了點頭,張鐵然說道;「此術易學難精,練到深處。不但可以收斂功力,還可以隱藏行跡。將呼吸、心跳或者身上的氣味等能夠被人察覺之處隱藏起來。」

    「還可以隱藏行跡。真是太妙了。若是和自己的穿透異能結合起來,豈不是穿牆入室,偷財竊包,打人悶棍的絕妙之術。」義雲天心中頗為欣喜地心想。

    想到這裡,他忽然心中一動;「張前輩的師門飄搖門到底是何門派,竟然會有如此多的實用法門,而且看他的火焱真經和傳授給自己地紫火神丹訣。也莫不是威力奇大的絕世神功。這樣地一個門派竟然會衰弱至此。倒也奇怪。看來,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會有秘密存在啊!」

    「對了,你的聚聲之術學習的如何了?此術可是難學難精啊!」張鐵然看著跳躍的火光問道。在火光的照射下,他的眼中似乎有淡淡地火焰閃爍,雖然此時他運用收斂秘術將自己登峰造極地火焱真氣收斂起來,給人的感覺不過是大長老初期。但是因為火焱真氣實在是太過霸道狂烈,總是會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霸氣出來。

    「不過是初窺門徑。這門秘術確實是難學難精。比起那收斂之術來難了十倍不止。到現在為止,不過是勉強將聲音聚攏來而已,但是只要說話距離稍微大聲,或者是傳音地距離稍遠一點,必定潰散。」義雲天頗有些苦惱的說道。

    掌握了這門聚聲之術,將一些比較隱秘的話的時候,就可以不用當心被人聽去了。

    「哦,已經算是不錯了。不過是一個下午的時間,比我當年快多了。我們離那冰雪城還有七八日的功夫,到時候也就差不多了。」

    冰雪城,冰雪寒堡勢力範圍內的第一大城。按照張鐵然的瞭解,所有要去冰雪寒堡的人都必須在冰雪城拜會城主。然後由城主派人帶路,否則絕對找不到冰雪寒堡。可以說,這冰雪城就是冰雪寒堡的橋頭堡,冰雪寒堡防守之嚴密可想而知。

    四十年前,張鐵然在雪漫天的親自陪同下去冰雪寒堡。不過在快到了的時候被雪漫天帶去萬丈寒淵。然後在那裡趁他不備一掌將他打下萬丈寒淵。

    張鐵然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我要提醒你。這聚聲之術雖然可以聚聲成線,送入任何人的口中。但是碰上了此中的高手,或是功力遠遠高於你的,那麼可以說是形同虛設。該被人家聽的照樣還是要被人家聽到。所以,你以後一定要小心一些,若是露了馬腳還不自知,那就糟糕了!」

    義雲天點了點頭。小說整理髮佈於wàp.①⑥k.cn

    數片雪花忽然飄了進來,又被上升的熱氣流一卷,飄飄蕩蕩的飛了開去。

    默然片刻,義雲天忽然問道;「前輩,你覺得以我此時的武功,若是碰上了,嗯,像那個武門長老江海天一樣的人物,我的勝算如何?」

    這個問題他已經想了很久,不過一直沒有來得及問。現在時間有暇,正好詢問。以張鐵然的武學修養,應當能夠給出一個比較客觀的答案。

    張鐵然聞言看了他一眼,然後眼睛內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年輕人能夠想到要擊敗比自己高得多的對手,那很好,有這份進取心很好。不過還是要腳踏實地,不要好高騖遠。以我看來,若是你碰上江海天,有多遠跑多遠。這不是信心或者毅力之類的問題,而是送不送死的問題。」

    義雲天聞言大訝,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和江海天這等大師後期之人的差距,但是他還是想不到張鐵然竟然會建議他有多遠跑多遠。按照他的理解,練武之人不是應當都有一種迎難而上的性格嗎?而且,按照所看的幾本有限的武俠小說上面看來,若是面對強敵不敢應戰,是會在心中留下陰影的。而且武學練到最後就是修心,若是不敢正面迎接強敵,修心又談何說起呢?

    當下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沒有想到張鐵然嘴角露出一絲嘲笑的神情;「小子,看來你是鑽牛角尖了。修心不過是修一顆迎難而上,堅忍不拔,百折不饒之心。而不是修送死的心。這兩者的區別,你好好的體會吧!」

    義雲天細細咀嚼,覺得這兩者確實有很大的不同。

    過了片刻,張鐵然又道;「小子,若是你真的要和江海天這樣的高手較量的話。嗯,若是你施展你最拿手的龍虎拳術的話,估計能夠支撐三招。若是施展你的渾圓刀術的話,可以支撐五招。若是你的劍術的話,可以支撐八招。若是將身法步法發……
第十七章 冰雪城

龍虎拳術至陽至剛,江海天的破滅真氣也是剛猛凌厲,兩強相遇,自然是力弱者死。能夠支撐三招還算是義雲天經受過巨風暴和寒淵瀑布的雙重磨練。比起普通的大長老前期高手厲害很多。

    至於渾圓刀術,是防禦性高於攻擊性的刀法。遇上剛猛凌厲的破滅真氣,自然是能夠多撐兩招。至於劍術,義雲天學習的劍術九要,自然是絕頂的劍術。但是這門劍術對經驗的要求過高,必須是花上幾十年的時間,閱盡天下劍法之後,才能夠有所成就。

    至於身法步法,並不是絕頂武學,不過卻是最好的防禦手段。自然也能夠支撐的久一些。

    張鐵然是宗師後期的高手,眼光自然是十分銳利。說的這些也是十分的中肯。

    看到義雲天陷入了沉思之中,張鐵然淡淡的一笑,閉目打坐去了。隨著他開始打坐,冰坑內的溫度立即直線下降。那燃燒的樹枝也漸漸的變得微弱,熱量迅速的流失,漸漸的熄滅。

    冰坑外面,寒風席捲,無數的雪花登時落入冰坑之內,漸漸的將兩人淹沒。過不片刻,整個冰坑已經消失不見,全部被白雪覆蓋了。

    義雲天很快就從沉思之中醒來,明白了自己的實力弱點,就可以花時間補救。不過這個補救的過程是漫長的,非是能夠速成,看了一眼已經陷入修煉當中的張鐵然,義雲天也閉上眼睛,然後進入修煉當中。

    武功的提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只有很少的絕頂天才,能夠在名師的指導下,然後通過自己的苦練,快速的提高自己的修為。當然,義雲天這樣地是不算的。因為整個天下能夠找到像萬丈寒淵裡面的巨風暴和寒淵瀑布這樣好的修煉場所十分不易。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是巨風暴和寒淵瀑布,可以快速的把一個上乘境界地人提升到大長老境界,難道還能夠快速的鑄就一個宗師嗎?就算可以,那也是需要花費幾十年的時間才成。那就不是速成了。

    所以,大部分的武人。都只有靠著天長地久的慢慢苦練,一分分的積累實力。這是一份必不可少的過程。只有經受得住時間的漫長考驗。以及忍受平凡,才能夠在武道上最終獲得成就。

    丹田內,無數條夾雜著紫色火焰的真氣在不斷地運行。幾乎每運行一圈,那真氣就會更加的凝實幾分,並且強大幾分。而且那紫色的火焰也更加的豔麗。

    而在雙肩和丹田處,三朵拳頭大的豔紫色丹火不斷的跳躍燃燒。每跳躍一次,似乎就有一股強勁的生命力擴散開來,和不斷蓬勃跳動的心臟構成了一股強大的生命活力。

    一條條比手指頭還粗的深紫色火焰從丹火內流出,按照一條奇特地路線運行。每運行一週。都會有少量的火焰分離出來,融入到丹田內的真氣之中,剩餘的火焰壯大那麼幾分,然後又回到丹火之內。

    眉心內,冰涼的意識擴散開來,瞬間在意識海內構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暗灰色空間。空間中心,顯現出義雲天略微模糊,只有七八成清晰地身影。

    只見他盤膝而坐,在眉心位置處,散發出一圈碧光。碧光飛舞。繞著他快速飛行。過不片刻,在他的周圍出現了一圈圈細微地螺旋,那是風力()。隨著風力的出現,一條條波浪般的水流也憑空出現。水流凝重而又帶著水的靈動,一波波的衝擊著,極有規律。就像是寒淵瀑布急衝而下的強沛水流一般。

    這是義雲天突破大長老境界之後新領悟的意境。真之意境。這是比幻之意境更高地意境。完美地在意識海內用意識模擬出了萬丈寒淵之內的巨風暴和寒淵瀑布地情形。有巨風暴和寒淵瀑布的巨大壓力,他的意識修為在迅速的變得凝練。堅韌。

    碧光飛舞,幾乎每一次的旋轉,都要承受周圍那一圈圈螺旋飛舞的風力的不斷磨練。於此同時,那一條條波浪般的水流,更是帶著強大的衝擊力,一波波不知道疲倦的衝擊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意識空間的地面上,一小片厚重的大地緩慢的出現。

    「安忍如大地。不動如雄山。」這是不動如山根本經對意識修煉到極高境界的描述。自從何至道指點過之後。義雲天對不動如山根本經的認識就上了一個層次。經過數月來的不斷苦修,以及兩次大的突破所暴增的意識。終於讓他開始修煉出了一點如大地般厚重的意識。

    心神不斷的延伸過去,整個的意識修為也在不斷的變得厚重,變得凝實,變得強大起來。

    良久,那一小片厚重的大地緩緩的消失,然後那螺旋的風力,波動的水流,都緩緩的消失。最後那已經凝實厚重幾分的意識也緩緩收歸那個以意識構成的身影的眉心。

    過了良久,那條身影緩緩的睜開眼睛,忽然一躍而起,一拳轟出。意識空間內,忽然亮起青色和紫色的光芒。無數青色混雜著紫色的真氣飛旋而出,瞬間形成四條盤旋飛舞的龍形。那四條盤旋飛舞的龍形似乎不斷的在怒吼,但是最終並沒有形成合力,而是分散了開來。

    那條身影並沒有放棄,不斷的一拳拳轟出,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一拳轟出之後,那四條盤旋飛舞的龍形瞬間匯合在一起,向前向後攻擊莫不指揮如意之後,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修為突破到大長老前期之後,他的龍虎拳術也已經突破到了拳若泰山的境界。龍虎拳術從拳若千鈞,舉重若輕,舉輕若重,再到拳若泰山,已經是第四層。而同時施加的龍虎之力,也達到了四龍四虎,可以說是威力一時無兩。

    龍虎拳術的修煉告一個段落之後。那條身影並沒有休息。反而不斷的皺眉沉思。過了片刻,在他的四周,剛才已經消失不見的螺旋風力和波動的水流又一一出現。然後他閉上眼睛,過不片刻,他的手上緩緩出現一柄十分模糊的長刀。

    長刀出現之後,四周的螺旋風力登時呼嘯起來,而那波動的水流也開始咆哮,一波波的開始了衝擊。而用意識構成的義雲天的身影,也開始揮動長刀,劃出一個個的圓形。

    磅礴的刀氣形成一個個幾乎完美的圓形,但是一次次又都在螺旋風力和波動的水流衝擊之下破碎。那條身影絲毫不放棄,依舊形成一個個大小不等的圓圈。

    過了不知道多久,那條身影忽然扔掉長刀,竟然直接赤手不斷的揮出一絲絲渾圓的刀氣。又過了不知道多久,那條身影放棄修煉渾圓刀氣。反而開始一步步的走動起來,步法頗為玄妙,每一步踏出,都有渾然天成讓人琢磨不透的感覺。

    就這樣,那條身影鍥而不捨的堅持著,好像要直到永遠……

    雪白的大地上,久違的太陽終於浮出了水面。一絲絲金黃的陽光照射在白雪上,折射出一片燦爛的光芒。

    「真是難得!這天總算放晴了!」義雲天抬頭看了看天,心情愉快的說道。

    「啊!」張鐵然眼中閃動著一絲莫名的光澤,似乎是激動、喜悅、茫然和安然交織在一起。

    這個宗師級的高手,就算心神早就平靜如水。但是四十年未見陽光。還是讓他發出了一聲感嘆。不過,感嘆過後,他很快的就回覆到那種淡泊從容的狀態。

    「走吧,前面就是冰雪城了!」說完,身形一動,緩慢的跨步前行。但是在他走過的地面上,一絲腳印都看不見。

    這已經是第十天了。

    十天來,兩人差不多走了將近五百里。路上經過的大小城鎮也有接近十座。不過兩人除了購買食物之外,很少在城鎮內休息。一般都是找一個荒野,然後由張鐵然弄出一個冰坑,兩人進入冰坑之內,燒烤食物。吃飽了之後,或是兩人各自閉目修煉,或是由義雲天向張鐵然請教武學。

    短短的十天,義雲天自覺武功雖然沒有多大的進步,但是卻已經完全將大長老前期的境界穩固下來,並且在不斷的穩步前進。

    隨著義雲天和張鐵然兩人的快速前進,前方出現了一座大城。而眼前,也出現了一條被很多人踩踏過的大道。雖然大道依舊被冰雪覆蓋,但是那行人痕跡卻是十分的清晰。

    兩人對望一眼,看來有很多人已經趕到了冰雪城。

    「冰雪城,我們來了!」一邊向冰雪城走去,義雲天一邊在心中說道。
第十八章 渾水摸魚

那冰雪城不愧是第一流大門派冰雪寒堡的第一城。

    在白茫茫的大地上,那冰雪城看起來的極其的壯觀。高聳的城樓,寬闊雄偉的城牆,彷彿一個白色巨人橫臥在白色的冰雪大平原上。通體都是由四季不化的冰雪澆築而成,一塊塊棱角分明的巨大冰塊,鋼筋鐵柱一般,清冽而又富有威嚴。而那光華似鏡的冰面,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片七彩的光芒,看起來燦爛恍若鑽石。

    義雲天和張鐵然兩人走到城下之時,放慢了腳步。此時已經是中午十分。那太陽正懸在頭頂,明晃晃的陽光照射下,腳下的冰雪白晃晃的晃得人眼睛疼。

    稀稀落落的平民在城門口進進出出,不時可以見到裝滿一車皮貨的商人匆匆而過,雖然凍得臉色發紅,但是卻依舊興奮的眉開眼笑。

    到了城門口,那路面已經是清一色的堅硬如鋼鐵的不化玄冰。玄冰上刻滿了防滑槽,那痕跡粗獷而又不失靈動,看起來頗為的不凡。

    義雲天和張鐵然兩人對視一眼,微微一笑,並肩走上那玄冰,然後隨著那道路,向城門走去。

    「站住!」忽然側前方傳來一聲低喝。

    義雲天兩人抬眼看去,卻見到一個城門守衛模樣的人衝了過來。那人穿著一件白色衣服,不過卻在左胸上繡著醒目的城衛兩字。

    「哦,這位大哥有何貴幹!」義雲天詫異的問道。問話的同時,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同時觀察周圍,卻未見到任何的異常。就連在旁邊走過的商旅路人都只是隨意的盯了幾眼,就匆匆過去了。

    微微一瞥張鐵然,卻見到他神色如常,顯然並沒有發現有什麼超級高手埋伏在一旁。

    「你們是第一次來冰雪城吧。新入城者必須繳納一兩銀子的入城費。拿來吧!」那個城衛居高臨下的說道。顯然是做慣了此等行徑,說話口氣都是一副老油條地樣子。

    武境全是由門派管理。也就是說門派替代了地球上古代政府的職能。按照勢力不同,門派分別佔據著不同的城池、村鎮。然後由佔據城池、村鎮的門派派出管理者。

    一般城池最高管理者是城主,都是由門派中大長老及以上修為的人擔任。當然,城池人口不同,又分了好幾個級別。若是萬人以下的城池,也就是長老後期。

    萬人以上五萬人以下。則由大長老級別地高手擔任。也就是說,按照目前義雲天的修為,已經足夠出任一個萬人以上五萬人以下城池的城主了。若是五萬人以上十萬人以下,則是至少由大長老後期的高手擔任城主。十萬人以上,則必定是大師級的高手。

    城主以下,則分別由門派長老或者弟子組成。有的門派管的細一些,就又分為守衛系統和管理系統兩大類,然後其下再分小類。有的門派管的鬆一些,就只有守衛和管理兩個系統。

    守衛和管理都很好理解。守衛就是保護城池不受侵入。同時也鎮壓城內地反對者、搗亂者,當然,城門的入城稅也歸他們收取。至於管理,則是管理民政,建設基礎設施,以及收取賦稅。

    至於鎮子和村莊,一般大勢力也就是一流的大門派都不會在意。也就是只有二三流及其一下的門派才會收納為自己的勢力範圍,並派出少量人員駐紮,收取一些費用維持自己門派的生存的同時,也保護著那些村鎮不受傷害以及調理糾紛。

    這個突然跑出來收取入城費的城衛就是屬於冰雪城守衛系統的一員小卒。因為門派畢竟是以修煉武學為主。所以,通常又會設立一個外事堂,招收一些精通世俗事物,但是又不練武的人加入。這些人通常就是管理一些雞毛蒜皮地民政和跑腿。至於真正的權利,依舊收歸在武力強悍的真正練武門人身上。

    看到只是一個不懂武功的城衛,顯然有些做賊心虛的義雲天鬆了一口氣。當下笑吟吟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兩銀子地同時。又悄悄的附帶上一小塊碎銀子。一起遞給了那城衛。

    收到銀子之後。那城衛登時眉開眼笑地揮手讓義雲天兩人通過。對於義雲天的懂規矩,顯然十分的滿意。一點都沒有刁難。

    通過巨大寬敞的城門洞,眼前是一條整齊寬敞的全由不化的玄冰鋪成的道路。道路直通向數公里外地冰雪城地內城。

    在道路兩旁,全部都是規劃整齊的由冰雪澆築而成地屋子。屋子有高有低,但是都是整齊美觀,全部是由大塊大塊厚實的冰塊鑄成。房屋之間,街道巷陌也是井井有條,橫豎都是一條直線。看的格外的賞心悅目。

    街道內。穿著厚實衣服的行人旅客不絕如縷。不愧是冰雪寒堡的第一大城,城內民眾接近百萬。商貿發達,算是整個極北地區首屈一指的大城!

    「好大的手筆。看起來這城池規劃者胸中才華著實不凡啊!」義雲天讚歎的說道。這樣整齊整潔的城池,別說是中國古代,就算是現代的地球,也很少見。這樣一座全部由冰塊建築的城市,想來當初建造的時候光是用火將冰化開,然後一層層澆築並凍結住,就花了不小的力氣。不過這樣一來,到是十分的節省建築原料。畢竟這裡到處都是冰,然後那水又能夠很快的凍結住。最主要的是,一旦凍結住,憑藉太陽照射的溫度,則冰雪根本不會化開。

    「嗯,看起來規模比起四十年前又是擴大了不少。看來這冰雪寒堡在雪漫天的手中,勢力擴大了不少!」張鐵然淡淡的說道。四十年前,在雪漫天的親自陪同下,他就來過這裡,四十年後,再來這裡,卻是人物兩非。心情格外的不同。

    不過到底是宗師級的高手,心境之穩固,非同一般。深深的吸了了一口寒氣,張鐵然四處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按照喜帖上的時間,應當還有半個月就要舉行婚禮。從這裡去冰雪寒堡,至少需要十天的時間。那麼,先到的那些門派眾人,此刻,應當有很大一部分都住在城主府或者內城的客棧之內。咱們也走吧,去那內城報個道!」

    張鐵然四十年前由雪漫天親自陪同來過這冰雪城,對一些情況都有所瞭解。

    當下兩人沿著那條寬闊平坦的全由不化玄冰鋪成的大道向內城走去。走在大道上,可以看出,這冰雪城的管理者確實花了很多的心思,起碼,這大道上的積雪就被掃在一旁,給行人非常多的方便。

    在內城門口,兩人又被攔住。這次的城衛卻是冰雪寒堡的正式弟子,武功雖然不過是立身期,卻充分說明這內城的重要性。

    「兩位止步。因為眾多同道前來賀喜,為了免出什麼亂子。所以城主有令,除非是內城居住者,否則其他人一律擋道。而前來賀喜的同道則憑喜帖入內。」那個立身期的冰雪寒堡弟子冷冷的說道。

    「一個大長老初期,一個上乘期。哼,看來又是那些小門派的賀喜者了。這些人就是一些趨炎附勢的小人物,真搞不明白老祖為何要向他們發請帖。」那個弟子心中這樣想到。身為第一流大門派的弟子,對於那些小門派的人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不過憑他的見識當然無法理解冰雪寒堡和意念門這兩個第一流大門派聯姻的重要性。自然也不會明白這是雪老魔為了擴大影響力,同時向武境內各大門派示威的一種手法。若是只有聊聊十數家大門派派人來道賀,又哪裡有全武境接近千家門派一起前來道賀所能夠形成的威懾力。

    「幸好早有準備!」義雲天心想。

    當下張鐵然從懷中掏出取自赤火門的那張喜帖,遞給那冰雪寒堡的守衛弟子。

    張鐵然是宗師級的高手,自然沒有一點身為小門派中人的覺悟。所以臉上一直帶著一些淡然的神色。這是一種如冰雪般高雅的氣質,若是仔細觀察,實在和他的大長老前期的實力有些不配。

    那冰雪寒堡上乘期的弟子估計這兩天都被那些小門派的捧上天去了,加上平時也是極為倨傲。見到張鐵然的這種淡然神色,鼻孔之中冷哼了一聲,不悅之色躍然言表。伸手接過,略微翻看了一眼,便道;「確實是喜帖不錯。你們進去吧!記得,這兩日來的人比較多,大門派的長老高手更是來的不少。希望好自為之,不要惹事。若是有什麼門派之間的恩怨情仇,也請暫時放下,婚禮之後,出了這冰雪城,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冰雪城一概不管。不過,若是在這期間,惹出什麼亂子來,可就不要怪我們冰雪寒堡沒有事前打招呼。」

    「當然,當然,一定不敢亂來!」義雲天搶先說道。
第十九章 盤問

為了怕張鐵然說出一些讓那冰雪寒堡弟子下不來台的話來,義雲天連忙搶著答應。然後接過那喜帖,再雙手遞給張鐵然。

    張鐵然接過喜帖放進懷裡。在這裡過程之中他的神色一直是淡然的。看到這一幕義雲天放下了心,「心想前輩還是太過講究原則了,幸好沒有橫生枝節!」

    用盛氣凌人的目光看了義雲天兩人一眼,那冰雪寒堡弟子這才向後招了一下手,「小李,過來,帶這兩位貴客去見韓師叔!」

    隨著他的話聲,從後面小跑著走出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來。那少年身材羸弱,臉色蒼白,有些發育不良的樣子。

    「見過王師兄。」那李姓少年恭敬的道。

    「嗯,你帶這兩位去見韓師叔。去吧!路上不要耽擱!」說完,那王姓弟子就冷冷的站在一旁,不出聲了。

    「兩位貴客請隨我來!」那少年頗為恭敬的說道。

    當下義雲天兩人跟著那少年向內城走去。內城的房屋又和外城的不同。很明顯的多了許多珍貴奢華的裝飾。看來這內城都是在冰雪城內有一定地位的人才可以居住。

    因為距離雪飄南和程念玉大婚不過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冰雪城的喜慶氣氛已經十分的濃厚。只間內城到處都是貼滿了紅色的喜字,各種各樣的喜慶地事物也都掛在顯眼處。

    義雲天和張鐵然兩人跟在那少年的身後。面帶微笑的看著四周。

    前頭那帶路地李姓少年竟然只有入流期的修為。以十五六歲的年齡,這種修為實在是太也差勁。義雲天有心要從這少年身上打聽出一些情況出來,當下假意感嘆道;「這冰雪城果然不同反響。不愧是極北之處首屈一指的大城。看這規模格局,當真是雄厚壯觀,若是能夠住在這城中,怕是不枉此生!」

    若是換另一個稍微老成一點的人來,聽到義雲天這些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話,心中立時便會知道此人乃是刻意的討好。恐怕在心中立馬就要將義雲天地人品降上那麼一兩個檔次。

    不過不知道是否是年紀幼小,那少年聽了竟是十分歡喜地道;「客人說的真好。咱們冰雪城確實是雄偉壯觀。不過呢。其他地方我也沒有去過。卻也比不出個好歹來!」

    其他地方義雲天也沒有去過。當下用眼一瞥張鐵然。

    張鐵然會意,微笑道:「各有各的好處,不過冰雪寒堡有一種飄逸出塵的氣質是其他地方沒有的!」

    那李姓少年看到張鐵然六七十歲的年紀,想來到過許多地方,他既然說好,那自然是很好的了。任何人都喜歡聽到別人誇獎自己住的地方漂亮,當下十分地歡喜。便一路上指點起冰雪城的景色來。

    義雲天微笑地聽著,也不出言打岔。不過聽到那少年說到內城長五公里。寬一公里時。便假裝驚訝的問道;「原來這內城這麼寬敞。不過我聽說此次前來賀喜的賓客,匯聚了整個武境之內的大小近千家門派中人。就算這內城再寬敞。恐怕也接待不了這麼多人吧!」

    不動聲色間,義雲天開始打探詳情。

    「哦,客人多慮了。人數確實眾多。不過我們城主已經考慮到了這種情況。三日前已經有大概近千餘名客人,作為第一批次的客人去寒堡了。昨日也有大概八百餘客人作為第二批次動身了。明日還有第三批次,兩位客人也應當在其中。十日之後,就可以到達寒堡了。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不會有問題的。」那李姓少年沒有絲毫的隱瞞。將這些事情用清脆地嗓音娓娓道來。

    義雲天聽到人數這麼多。和張鐵然心中對望一眼,心想:「這雪老魔當真是好大地手筆。若是全部賓客加起來,怕不是有將近四五千人。」

    武境之內差不多近千大小門派,每個門派多則六七人,少則二三人,就算門派沒有全來,只要來上那麼六七成,那麼人數也非常的可觀了。

    就聽那少年帶著些興奮地說道;「這次的客人來的真是太多了,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的門派前輩。我聽一些派中前輩說,咱們冰雪寒堡已經數百年沒有這麼熱鬧過了。這次藉著少堡主大婚之計,可謂是盛況空前,群雄匯聚。呵呵,說不定還要載入武境史冊,成就一段佳話呢!」

    真是一個小孩子!義雲天心中這樣想到。

    當下跟著笑了兩下,撿著好聽的話說了兩句,然後又不經意的問道;「不知道有哪些門派前輩到了這裡?」

    「這個我就不是很知道了。反正平時聽師兄們聊天,好像有意念門的很多前輩,正大名門,白水蓮心,萬花飄香門,武門,金丹道等第一流的大門派都有人來了。」

    「武門,金丹道這些人門派也都來人了。」義雲天想起武門、金丹道和淨衣門派人圍攻程念玉的情景,好像還歷歷在目。現在這些門派前來賀喜,不知道有幾分是真心,有幾分是假意。

    此時三人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離那城主府已經不遠。周圍的建築越發的高大奢華起來,裝飾的喜慶飾物也越發的珍貴起來。而與此同時,不時的可以看到一些衣衫各不相同的一些各派弟子,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或是手腳比劃,或是言談激烈,竟都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至於一些門派長老之類的前輩,不知道是在閉門修煉,還是在幹什麼,一個都不見。

    規模盛大的冰雪寒堡少堡主和意念門門主之女大婚之喜,到成了武境各門派互相交流的一個難得時機。當然,也不都是一團和氣,義雲天就聽到了很多的唇槍舌劍,火藥味十足。

    「王兄,貴派的這門功夫我是很佩服的,但是要說能夠比敝派的纏絲手勝上一籌,卻是不敢苟同!」

    「哦,那麼請趙兄施展一兩招看看,到底有何高明之處可否?」

    「哈哈,杜老弟過獎了,比起貴派的前輩高手,小弟這幾手三腳貓的功夫也就只配和一些二三流的低手較量較量!」

    「嘿嘿,謝兄真是抬舉那些二三流的低手了,憑什麼有什麼資格和六絕門的動手過招,恐怕要嚇得尿褲子!」

    於此同時,一些或不懷好意,或冰冷,或是不屑的目光也投射在義雲天兩人的身上。

    「又來兩個,一個上乘後期,一個大長老前期。一看就知道是那些三流門派……」

    「天知道,雪老魔的馬屁看來是誰都想要去拍一拍,就怕要拍在馬腿上,哈哈……」

    聽著冷嘲熱諷。義雲天微微一笑,本來就是要裝低調,他們越是瞧不起,越是好。若是一出現就引起轟動,那也不用渾水摸魚,恐怕半夜三更就有冰雪寒堡的高手前來突襲了。

    「兩位客人,就快到了。兩位先要去敝派韓師叔處登記一番,然後由韓師叔安排一間客房給兩位貴客休息,因為人數太多,所以這是必不可少的一道手續,還請兩位貴客見諒!」

    「無妨,這是應當的!」義雲天笑道。

    轉眼間,那李姓少年帶領兩人從城主府正門前走過,然後從側門進去,再穿過一個漂亮的院子,進入一個小客廳。李姓少年請兩人在客座坐下,高一聲罪,匆匆進去通報去了。

    義雲天知道這是最後一關了,若是過了此關,那麼一切毫無問題。

    過了片刻,一個長鬚兩者快步走了進來,後面跟著那李姓少年。那兩者腳步飄忽,兩眼有神,嘴角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是一個仁厚長者。

    「高手,至少是長老後期的修為!」這是義雲天對那老者的第一印象。張鐵然會收斂秘術,別人也很有可能會有類似的功法,所以義雲天現在已經不敢單純的靠眼睛來判斷別人的修為了。

    看到義張二人,那老者哈哈一笑,「兩位久等了,鄙人韓冬雪,忝為冰雪城城主府副總管,此次受城主之命,專門接待各位客人。不敢請問是何門派?」

    「韓總管過謙了。鄙人姓張,這位是我師侄。我二人出身於飄搖門。此番聽說貴堡少堡主大婚,特奉門主之命前來賀喜,來的唐突,還望韓總管莫怪。」張鐵然微微笑道。

    「哪裡哪裡,來者都是客嘛!」那韓冬雪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飄搖門?怎麼會從來沒有聽說過。此人見識廣博,能言善辯,所以被派來進行盤問工作。
第二十章 成功過關

「飄搖門,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武境之內別說一流大門派,就算是二三流的小門派,我也能夠記得八九不離十。這個飄搖門,還真是沒有聽說過?」韓冬雪眼睛內閃過一道疑惑的光芒。

    「不知道貴門一向在哪裡活動,請恕小弟孤陋寡聞,到是從未聽說過貴門派的字號?」韓冬雪不動聲色,淡淡的問道。

    「哈哈!」張鐵然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韓冬雪莫名其妙,不過此人到也是好涵養,一直是淡定從容。

    義雲天臉上微微變色,「別不會是張前輩忍不住要動手了吧,此時動手,豈不是前功盡棄!」當下身形微微一錯,佔據了一個進攻的有利地位,若是張鐵然馬上翻臉的話,說不定定要在第一時間將那個李姓少年擒住。至於寒冬夜,區區一個長老後期以上的高手,根本不在張鐵然的話下。

    半晌,張鐵然這才停止大笑,翹起大拇指,讚歎道;「韓總管果然是個爽快人。若是剛才你說一句久仰久仰,我在心中可就要大大鄙夷一番了。我們飄搖門近來式微已極,已經久未在武境之內活動,韓總管沒有聽說過到是正常的。」

    聽到這具別出心裁的馬屁,繞是韓冬雪心境穩固,情緒控制力極強,也忍不住在臉上露出一些得色。

    義雲天心中鬆了一口氣。對張鐵然投過去一個佩服地眼色,姜果然是老得辣,一言一行之間。總是能夠鎮得住檯面。

    「實不相瞞,敝門一向是在武境之南活動,就在天南山附近。不過最近數十年來人才凋零,武藝式微,敝門門主決定閉門苦修武學,所以,算是已久不在武境之內活動。韓總管沒有聽說過。到是正常!」張鐵然正色道。

    他說的全部都是實話。不過將四十年的準確時間用最近數十年來代替。就是因為他也不清楚他地那位師弟到底有沒有用飄搖門的招牌活動過。不能夠把話說死,好友迴旋餘地。

    「咦,天南山附近。那不是第一流大門派五雷門的勢力範圍。嗯,飄搖門,照你這麼一說,我還有點印象了。二十年前,好像是……」韓冬雪皺了一下眉頭,似乎隱隱約約想起了一點關於這個飄搖門的事情。但是事情已經過了二十多年,而且又不是什麼大事。搜盡腦汁。也只是想起模模糊糊是有這個門派,但是具體是什麼事情,那就是記不得了。

    「對了,韓總管真是好記性,確實是在五雷門的附近。」張鐵然打蛇隨棍上,雖然在四十年前他們門派的附近確實有一個五雷門的小門派,不過卻不知道四十年過去了竟然成了第一流地大門派了。

    聽到張鐵然這麼說。韓冬雪整張臉地神色也就緩和起來了。實際上。若是他仔細想想,張鐵然除了提到一個天南山之外。無論是五雷門還是二十年前的往事,都是韓冬雪韓總管他自己想起來的。所謂先入為主,不知不覺,飄搖門這個剛才還從未聽聞過的門派現在已經算是板上釘釘,存在於他的腦海中了。

    義雲天在一旁聽得大為佩服,果然是老將出馬,一個頂兩啊。不過是寥寥數語,就將這位韓總管搞定了。

    「啊,真是失敬失敬,原來是飄搖門的張老兄,剛才真是失禮了。」韓冬雪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雖然搞清楚了確實有這個門派,不過看的出來,這的確是一個已經式微已極地四流小門派。

    「嗯,張老兄,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帶貴門的身份牌,職責所在,莫怪莫怪!」韓冬雪雖然已經在心中將義張二人認定為四流小門派地門人,心中極為的看不起。但是臉上神色卻依舊顯得十分熟絡親切。此人能夠當上副總管,並且全權負責來客接待工作,看起來也是有一點能耐的。

    「應該的,應該的!」張鐵然臉上帶著些恭敬的微笑,從懷裡掏出飄搖門的身份牌來。

    韓冬雪伸手接過。他是這方面地老手了。一摸,再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塊已經上了年月地身份牌。

    「質地溫潤,看起來古樸而微帶磨損。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韓冬雪這麼一想,和張鐵然地話前後一對照,登時就在心中將最後的一絲疑心消去了。

    雖然身份牌就像是雞肋一般,極為容易的造假。但若是造假者已經將假造到這個份上了,那麼你還能夠找出什麼破綻來呢?

    將身份牌遞迴給張鐵然。

    「張老兄的身份現在已經確定無疑。嗯,請在上面簽個字!」韓冬雪從書案上拿來一本厚厚的冊子,翻開然後遞給張鐵然一支毛筆。

    張鐵然眯眼一瞧,上面都是已經到達的賀喜門派的簽名和所送禮物清單。

    當下籤上飄搖門和自己張鐵然的大名,然後禮物上面寫上細耳玉瓶一隻。雖然他將飄搖門和張鐵然的名字寫上,雪老魔四十年前和他患難相交,一定知道詳情。但是他作為冰雪寒堡的首腦,難道還要親自觀看這份名單?所以沒有洩露的危險。

    有了這份禮物清單,義張兩人就已經算是冰雪寒堡正式的客人了。至於那隻細耳玉瓶,到時候自然會有冰雪寒堡的人過來收取。

    仔細的看一遍名單沒有疏漏之後,韓冬雪笑吟吟的從懷中掏出一張名牌來。找過那李姓少年:「你將張前輩和這位小兄弟帶到黃字房第七十四號。」

    吩咐完畢那李姓少年之後,又對張鐵然說道;「張老兄。旅途勞頓,還請休息一番。招待不周,還請莫怪。今晚上。敝城城主將在城主府設宴款待各位,還請到時赴宴!」

    張鐵然打了一個哈哈,「一定一定!」

    當下抱拳告辭,跟著那李姓少年出去了。

    客廳內,韓冬雪看了看名單,臉色冷下來,「哼。一隻細耳玉瓶。出手倒挺大方。飄搖門,嗯,到時候五雷門地趙長老來了,定要詢問一番,這武境之內竟然還有我韓某人需要別人提醒還隱約記得的門派……」

    出了院子,義張二人跟著那李姓少年出了城主府。

    忽然,迎面四人走了過來。義雲天張眼一瞧,登時一愣。四人之中除了前頭帶路的冰雪寒堡少年之外。另外三人竟然是那碧水門地護法任白水和他的兩個弟子。

    雙方打了一個照面,都是一愣。任白水微笑了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義雲天也是回了一個微笑。雙方交錯而過之時,任白水忽然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這兩人功力怎麼忽然低了這麼多。哼,看來是使用了某種收斂真氣的秘法。韜光養晦嗎……」

    義雲天兩人跟著那李姓少年,走不片刻,就到了一片空蕩蕩的房舍前。想來就是什麼黃字房了。

    「天地玄黃。嘿嘿,看來還真的把我們當做第四流門派對待了。這樣也好。本來就打算低調的。」

    進了一間大院內。那李姓少年指著這院子說道;「兩位客人,黃字房第七十四號就是這裡。嗯。現在已經快是午飯十分,到時候有專人送來地。兩位若是還有什麼要求,到時候可以轉告送飯地人。嗯,對了,今晚赴宴之時和明早起身去冰雪寒堡,還是由我來通知兩位,請兩位放心休息,我告辭了!」

    等那李姓少年走了。義雲天打量這院子,雖然並不如何的奢華,但是也頗為的寬敞明亮。而且很明顯的看出,之前已經修葺了一番,還可以看得到修整的痕跡。

    「前輩……」義雲天剛要說話,張鐵然忽然抬起手,讓他噤聲。過了片刻,張鐵然這才說道;「可以說話了。這黃字房數十間院子,就暫時只有咱們居住著,不過說話之時,也要小心一些,畢竟小心無壞處。」

    當下點了點頭,義雲天說道;「前輩,咱們第一步算是成功了。今晚的城主府宴會你會參加嗎?」

    張鐵然搖了搖頭,「能夠做到這冰雪寒堡第一城冰雪城的城主,定是雪漫天的親信。雖然說四十年前,雪漫天在冰雪寒堡地位低微,身邊也沒有幾個隨從。但是不能不防這城主說不一定就是認得我地。我還是不去了。而且還有很多門派的人要參加,我若去地話,也難保沒有一些老不死的認識我。」

    「不過不去的話或許不太好。咱們在人家心裡是第四流的小門派。去參加城主府的宴會,而且還能夠見到很多大門派的前輩長老,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套近乎地機會,咱們若是不去,會不會顯得咱們太過清高,和咱們地身份不符!」義雲天皺眉說道。

    他說的話很有道理。在地球地時候,若是什麼權貴人物辦什麼聚會,那些小人物真是使盡了手段想去赴會而不可得。這個異界風土習慣和古代地球也差不多,想來思維習慣也是一樣。自己這樣的四流小門派,在人家眼裡不就是一個趨炎附勢的角色嗎?

    若是做的太過清高,反而惹人注目。

    「嗯,你說的不錯。那今晚就你代表我去吧!老頭子旅途勞頓,需要休息!」張鐵然對這中應酬的宴會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

    「這也好。」義雲天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神色。來到武境這麼久了,但是因為消息的相對閉塞。對於武境一直瞭解不對,對那些門派也沒有多少感性的認識。這卻是一個機會。更好的融入這個世界的機會。

    「咦,噤聲,有人過來了!」張鐵然忽然眉頭一皺,低聲說道。
第二十一章 冤家路窄

「咦,小子,噤聲!有人過來了!」張鐵然忽然低聲說道。說完之後還皺了皺眉。

    「有人過來了!」義雲天登時閉嘴,然後也運轉全身功力,側耳傾聽。但是半晌,卻依舊毫無動靜,一絲一毫的人聲和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此時,憑他達到大長老前期的修為,在安靜的情況下,一百米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現在,他沒有聽到一絲一毫的聲音,只能夠說明來人還在一百米之外。

    十數秒鐘過後。張鐵然忽然揚了揚眉,似笑非笑的盯了義雲天一眼。

    義雲天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小子,聽動靜看來是來找你的。你小心應付了!」說完,張鐵然身影一晃,竟是進入了院中的客房之內,閉目打坐去了。

    「找我的!前輩,你能否說詳細一點,我和你一起剛過來的啊,沒有理由只找我不找你啊!」義雲天說道。

    但是張鐵然所在的客房之內,卻沒有聲音傳出來。看來這一切都是需要自己解決了。

    義雲天腦海之中閃過一些念頭。忽然心中一動,「難道是清水劍派前來賀喜的人在剛才來的路上看到自己啦!」

    剛才兩人跟在那李姓少年進去內城,快到城主府時,路旁有很多前來賀喜的門派中人。很有可能清水劍派內認識自己的某人就在那些人中,然後把自己認了出來。而自己卻並沒有發覺到。

    越想越有可能。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冷笑。就在此時,他地耳朵內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然後還輕微的說話聲。或許是因為有張鐵然這個「大長老前期」的高手存在,所以來人十分的小心,腳步聲剛好就在距離義雲天一百米左右停了下來。

    然後若斷若續的說話聲傳了過來。

    「千真萬確……逆賊……一定就是……」因為剛好就在義雲天的耳朵收聽地極限,所以聲音很模糊,而且有些若斷若續的。

    「聲音有些耳熟。」義雲天聽著這模糊的聲音,覺得有些耳熟。

    「哼!」冷笑一聲,義雲天的身影一閃。然後穿透異能發動,忽然無聲無息的穿透到了隔壁的院子裡。再過片刻,他已經繞了一個***,快速的和那些人接近到了不過五十米的距離內。

    因為附近地院子張鐵然已經全部感覺了一遍,並沒有人。所以義雲天極為地大膽,一點都沒有顧忌的使用穿透異能。因為功力由上乘中期快速突破到了大長老前期,他的異能也發生了很大的增長。

    但是這種增長卻更多的是量變方面。除了在液體方面做出了一點突破之外,他的異能還是只能夠穿透固體。然後在活性生命體的穿透上也有了一些增長。但是這種增長極為的微弱。

    不過因為並沒有具體的測試過,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增長了多少。

    因為繞了一個***,所以義雲天現在反而出現在了那些人的身後,而且距離拉近到了五十米,那些人地話也已經能夠清晰地傳進他的耳朵。張鐵然並沒有對他提出警告,所以對方也不可能有超過義雲天的高手在。所以將距離拉近到了五十米,也不怕對方感覺到。

    聲音清晰的傳來,依舊是剛才那個感覺到熟悉的聲音。

    「賀長老、黃長老,我李青峰在這裡發誓,剛才看到那人絕對是本派逆賊義雲天。若是那人不是那小賊。小侄情願將雙眼挖掉。」

    「李青峰?聲音這麼熟悉。」義雲天想了片刻。腦海之中一閃,「這聲音不就是鐵仁義的師弟,那位對自己緊追不捨的長地又高又瘦地那個傢伙!」

    「原來是他。兩個多月不見,這小子竟然也被派來冰雪寒堡參加雪飄南的婚禮。看來,鐵仁義死後,木雲清木門主地首徒已經變成此人了。不知道此人來這裡是受到重用呢,還是遭貶。不過此次規模宏大。武境七八成的門派都會參加。八成還是要受到重用。嘿嘿,我說你小子怎麼對鐵仁義報仇這麼用心。一箭二鳥啊,即討好了門主,又可以名正言順的坐穩門主首徒的位置。」

    「咳」的一聲,然後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青峰師侄,我們不是不相信你。既然你說看準了,那就一定是那個逆賊。你為鐵師侄報仇的決心我們都看在眼裡。回去之後,一定會在門主面前多多的稟明的。只是,現在咱們都是前來參加冰雪寒堡少堡主婚禮的,代表的就是咱們清水劍派,一個不好。就會被人扣上一個不將冰雪寒堡放在眼裡,擾亂婚禮秩序的帽子。嘿嘿,咱們清水劍派雖然行事低調,可是樹敵卻也不少啊。你沒有看見旭陽派的那個周闊海不就對咱們沒有什麼好眼色……」

    「賀長老說的是,不過,眼睜睜的看著那逆賊卻不能夠採取行動,師侄我心中悲憤難名啊!我每天晚上閉上眼,好像都會看見鐵師兄那無頭的軀體,似乎在責怪我這個做二師弟的沒有替他報仇。我有愧啊,愧對鐵師兄,愧對師父,愧對師門……」李青峰嗓子哽咽,帶著十二分的感情說道。

    「嗯,清風師侄不用著急。此番我等一行五人,賀師兄是大長老中期修為,對上那逆賊旁邊那老頭綽綽有餘。而剩下老夫是長老後期,還有你錢師兄是長老前期。加上你的上乘後期,和李飛雲李師侄的長老前期,對付那逆賊已經是十拿九穩,又何必急在一時呢?」那個黃長老說道。

    「一個大長老中期,一個長老後期,兩個長老前期,還有一個上乘後期,嗯,確實,收拾起明面上的我和張前輩來,確實是綽綽有餘,可惜,你家小爺我已經是大長老前期了,而張前輩,更是你們萬萬想像不到的宗師後期。哼,十拿九穩,反過來說才是正確。」義雲天心中冷笑。

    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義雲天和清水劍派的人相別何止三日,此時的他的變化用天翻地覆來形容也不為過。清水劍派的人竟然依舊用老眼光來看他,已經是放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嗯,李飛雲李師侄?難道是,大師兄?不過大師兄兩個多月以前還是上乘後期,嗯,有突破也說不一定,大師兄是蕭自流的首徒,年紀比自己大了七八歲都不止。突破到長老前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義雲天暗自想到。

    「可是,現在正是好機會啊。若是時間拖延,被他發現可就不妙了。那小子可是狡猾如狐啊!」李青峰焦急的說道。

    對於義雲天的狡猾,李青峰是有切身的體會的,若是被義雲天嗅到了一絲的蛛絲馬跡,想要抓住他,可就千難萬難了。

    「此事卻也可慮。想那李師弟,到現在還是影蹤皆無,照我猜測,似乎已經是已遭不測了。清風師侄,你說義雲天那小逆賊身邊的那人是大長老前期,看來李師弟十有八九是已經遭了此人的毒手了!」賀長老說道。

    他口中的李師弟,就是已經死在義雲天手上的那位清水劍派長老。這位李長老可謂死地極冤,生生的陷入雪地沼澤,落了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而清水劍派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一個長老,前後一算,前前後後,出動了數十名低輩弟子,外加一個長老,竟然還依舊奈何不了一個區區上乘中期的弟子,真是一件奇恥大辱。

    最讓門主木雲清憤怒的是,他的首徒鐵仁義竟然也被殺了。而那個長老,乾脆就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後來,又派出了數名長老級的人物帶隊,沿路搜索了一番,但是依舊沒有效果。再後來,冰雪寒堡的喜帖發到。乾脆就讓這幾名長老,然後和自己的二弟子,再加上清水秀士的首徒李飛雲,一共五人,前去冰雪寒堡賀喜。

    聽到那賀長老猜測是張鐵然殺了那李長老,義雲天心中冷笑的同時,也暗暗叫好,如此一來,清水劍派必然更加輕視於他,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李師弟的仇不能不報。可是此時形勢使然,若是出手的話,必定會得罪冰雪寒堡,然後給旭陽派那些敵對門派一些口實。我等……」那位黃長老說道。「我等」之後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不外是一些「我等恐怕處境不妙」之類的。

    「算了,還是從長計議,走!」賀長老沉吟片刻,還是自己的生命安全最是重要。
第二十二章 五雷門

聽到那位賀長老要打退堂鼓,李青峰雖然十分的不甘。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夠不斷的強調義雲天的狡猾。

    「賀長老,黃長老,這個姓義的小賊絕對是一個比狐狸還狡猾的傢伙。要是讓他察覺出了什麼,那可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嘿嘿,青峰師侄。除非是你按捺不住,否則,我等現在這樣的隱秘,如何會被他發現。他難道長了千里眼,順風耳嗎?」賀長老見李青峰一而再二而三的打斷自己,不由得不悅起來。語氣也不由得重了幾分。

    「青峰不敢,只是……」李青峰似乎不甘心這麼好的機會還要放過義雲天。

    實際上,他的心中確實好像有一團火在燒一般。他一向心高氣傲,但是已經數次在義雲天這個小賊的身上吃癟,實在是讓他嚥不下這口氣。而且,幹掉義雲天能夠獲得的好處,也是十分誘人的。

    「好了,青峰師侄,你放心,十天半個月,這姓義的小賊都跑不了的。咱們明天就要動身去冰雪寒堡。嘿嘿,聽說,這一段路上風雪漫天,時不時的會刮上一兩場暴風雪,氣候惡劣無比,若非有冰雪寒堡的人帶路,尋常人根本難以踏入冰雪寒堡一步。」那黃長老說的似乎和義雲天風馬牛不相及。

    不過李青峰到底是一個聰明人。他一聽,登時心中一動,然後問道;「黃長老的意思是……」

    「也沒有什麼。不過就是提醒青峰師侄,路上小心一點就是。據說。這一路上,就算是不刮暴風雪的時候,也是撲天蔽日地都是風雪。所以呢,雖然有冰雪寒堡的人帶路,但是人這麼多。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在暴風雪裡走失一兩個人也是應當的嘛!賀師兄,你以為呢?」黃長老意味深長的說道。

    「正是如此。黃師弟的提醒十分的及時。青峰師侄可要牢記。免得到時候出了問題,不好向門主交代啊!」賀長老道。

    「明白了。多謝兩位長老的提醒,青峰一定會小心地。」李青峰壓抑著激動說道。

    這黃長老說的這麼明顯,還不明白就是傻瓜。分明就是想藉著去冰雪寒堡路上惡劣的天氣氣候,暗地裡動手幹掉義雲天兩人。就算事發了,也可以將這一切都推到惡劣的天氣氣候方面去。到時候,冰雪寒堡的人自然不便發作,而旭陽派的一干人。也找不到可以攻擊的借

    「好了。時間不早了,也該是吃午飯的時候了。再在這裡待下去,免得真地打草驚蛇。走吧,冰雪城也該是派人送飯來了!」賀長老淡淡地說道。

    義雲天小心的一動不動,在清水劍派三人經過的時候,將那賀黃兩位長老的樣子看了一個清楚。那賀長老是一個清癯的老者,看起來頗有幾分飄逸逍遙的樣子。而那黃長老卻是一副精明果乾的樣子,從他安排下的消滅義雲天的計策來看,也確實是一個頗為計謀的傢伙。

    「哼,兩隻老狐狸。氣候惡劣。風雪撲天蔽日。哼哼,到時候看看到底是誰在暴風雪裡走失!」義雲天地心中冷笑幾聲。若不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將冰雪寒堡地人驚動了,義雲天就打算聯合張鐵然,將清水劍派除了李飛雲之外的所有人幹掉。

    不過他雖然有這個想法,但是卻並非沒有大局觀。此次最主要的目的還是陪張鐵然找雪老魔的麻煩,若是為了清水劍派的幾人而大動干戈。卻屬於不智的行為。

    清水劍派以後隨時可以找上門去。但若是驚動了冰雪寒堡,恐怕這一段時間地謀劃。就要前功盡棄了。

    不過,看著李青峰三人就要在眼前消失,他心中忽然一動,然後一個膽大包天地想法在他的腦海之中浮現了出來。冷笑幾聲,當下悄悄地跟在李青峰三人的後頭,看他們住在什麼地方。

    以義雲天大長老前期的修為,小心一點,根本不怕李青峰三人發覺。沿著義雲天剛才來時的那條大路,李青峰三人向前走了大概五百米,然後向右一拐,進入那條頗為寬敞的巷子裡的第二間院子。

    義雲天將他們的住處牢牢的記了下來。然後又小心的察看了一番周圍的地形。

    因為清水劍派諸人居住的地方是二流門派的居住地,人數眾多,像義雲天這般年輕的後輩弟子有很多,所以也沒有人注意他。很輕鬆的將周圍的地形牢牢記在了腦子裡。

    隔著很遠,冷冷的看了一眼清水劍派的居住地,義雲天慢慢的返回自己居住的黃字第七十四號院子。

    回到院子裡,冰雪城已經派人送來了午飯。張鐵然一個人坐在桌子上吃著,看到義雲天回來,也不問他去了哪裡,只是指了指對面的凳子,低聲說道;「小子,吃飯了!」

    義雲天答應一聲,一邊吃飯,一邊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張鐵然。

    張鐵然聽到清水劍派打算在半途之中借暴風雪的名義幹掉自己兩個人。眼中忍不住現出一絲殺機。不過很快他就將這絲殺機隱去。清水劍派在他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之所以還會現出殺機,不過就是他已經隱忍了四十年,最近已經到了隱忍的極限,清水劍派這種不知死活的舉動,分明就已經將這位宗師級的高手惹怒。

    「嗯,知道了。」張鐵然淡淡的說道。

    義雲天看著他這種淡然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替清水劍派的那兩個長老感到難過。估計他們做夢都想像不到已經招惹上了一位宗師後期的高手。就算是清水劍派的門主木雲清,也不過就是大師後期而已,離著宗師境界還不知道有多遠的差距。

    吃晚飯,過不片刻,就有冰雪城的人將碗筷收走。然後泡了一壺香茶送了過來。

    那茶清香悠遠,最妙的是喝了之後,還有一種冰涼透爽的感覺。但是過不片刻,那冰涼透爽的感覺又變做一團火熱,暖烘烘的在體內流動,遍體舒暢。

    「好茶!」義雲天不由得讚歎道。

    張鐵然仔細的聞了聞,然後揭開壺蓋看了一眼。笑道;「當然好茶,這是冰雪寒堡最為有名的冰雪暖茶。據說那茶樹生長在常年冰雪飄浮的一處溫泉之旁。你想溫泉自然是熱的,但是卻又常年飄浮著不化的冰雪。那種地方生長的茶樹,自然是極盡奇妙。」

    正說著,忽然張鐵然眉毛挑了挑,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無光的光芒。然後淡淡的說道;

    「看來今日是一個多事的日子。」

    義雲天還未從茶香之中回過味來,就聽到院子的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眼睛內閃過訝然之色,「好快的速度!」

    緩緩的放下茶杯,也不動聲色的說道;「師叔說的是,今日是一個多事的日子,難怪天都難得的放晴了!」

    院子外邊,有人接口道;「這雪下的沒完沒了,風也刮個不停。好不容易今日放晴了,若是不找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來做做,豈不是人生顯得太也無趣。」

    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忽然響起。隨著聲音,一個穿著暗金色雲雷花紋長袍的冷峻老者施施然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老者臉色冷峻,眉目之間淡淡的浮著一層青氣,鼻子高挺卻又很窄,好像一柄刀子,看起來極為的不舒服。在他的身後,跟著四名神色冷淡的老者。

    眼皮一跳,「大師期的高手!」淡淡一掃間,義雲天已經判斷出了那人的修為。不過,對方到底是大師前期還是中期後期,卻判斷不出來了。顯然對方也是使用了某種收斂秘術,將自己的修為小小的遮蓋了一下。

    至於那四名隨從手下一般的老者,都是大長老前期的高手。

    看到義雲天和張鐵然都是不動聲色,老者陰鷙的目光掃過,然後才道;「鄙人姓趙,五雷門的長老,可是你們自稱飄搖門的門人嗎?」原來是來找飄搖門麻煩的!」張鐵然和義雲天悄悄的交換了一下眼色。

    「不錯,在下姓張,忝為飄搖門的長老,不知道趙長老前來有何貴幹?」張鐵然一點都沒有要站起身來迎接的意思,淡淡的說道。

    「不干什麼,確認一下你們的身份!」那趙長老看到張鐵然那種淡定從容的神態,眼睛之中似乎有青光跳躍了一下。「既然你自稱是飄搖門的長老,不知道可認得鄭天然?」

    義雲天看到在那趙長老說出鄭天然三字的時候,張鐵然的一根小指忽然跳動了一下。

    心中念頭閃了一下;「這位鄭天然,定是張鐵然張前輩的那名師弟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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