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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崎嶇仙路 作者︰百世經綸(全書完)

卷一 平凡生活 第五章 中隱于市
    哭得昏天黑地的二小終于回過神來,武小樓拿著陸語山曾經用過的那根木杖在地上挖掘著,淚水混著汗水撒進那泥地里,穆生香用她柔嫩的小手,將這鬼院里找來的木料釘成了一個大棺材,一個混著她香淚的棺材。

    “爺爺,你安心的去吧,妹妹有我照顧,你教我的東西,我們兄妹倆都已經學會了。”武小樓跪在這鬼院里唯一一個突起的土包前喃喃的說道,“可是,這一聲爺爺來得太晚了。”武小樓說著,嚎啕大哭起來,聲音啞而難听。

    “哥哥,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哭了。”穆生香拍著武小樓的後背,可是說著,她的淚水也流了下來。

    “好好,哥哥不哭了,妹妹也不哭啊。”武小樓直起身來擦掉穆生香的眼淚。

    “妹妹你餓了沒?哥哥給你弄點吃的。”武小樓說著站了起來,幾個日夜水米未進,武小樓身子一軟,一個跟蹌險些栽倒,穆生香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也是搖搖欲墜的樣子。

    二人弄了些吃食,胡亂的添了下肚子,坐在那破屋里望著院中那個墳包發愣。

    “哥哥,我們怎麼辦?”穆生香望得眼楮發澀,推了武小樓一把說道。

    “唉,爺爺這一去,你我二人都哭得頭昏腦漲,也許我們應該看看爺爺怎麼說。”武小樓抹干淨的淚水,眼楮有些腫。

    “爺爺已經死了,他不能再說話了,而且,是魂飛魄散,我想找他的陰魂說話都不行啊,哥哥,你不是被這傷痛打擊得變傻了?”穆生香一下就慌了,一把抱住了武小樓,發育得極為完美的身體蹭著武小樓,讓武小樓的臉上一紅。

    “不是不是,我沒傻,你想得太多了。”武小樓連忙將穆生香推開,小時候還可以睡一個被窩,可是現在大了,兩個小家伙又早熟,早已懂得要遞男女之嫌。

    “爺爺是個有長遠計劃的人,我小的時候就偷偷的見過他拿支筆不知在寫些什麼東西,應該是留給咱們的,現在應該是拿出來看看的時候了。”武小樓看著那處墳包苦笑了一下說道。

    “難道你從前沒有看過嗎?”穆生香道。

    “沒有,爺爺把那東西藏起來自有他的道理。”武小樓說爬了起來,向院中央的井走去,邊走邊道,“很小的時候我就見過爺爺總是停在這井邊上,肯定是在這里藏了東西。”武小樓說著趴在井沿上找了起來。

    “下去找不就得了。”穆生香小聲的說道。

    “下去?你想想,就爺爺那種體質,能下得井去嗎?找到了。”武小樓忽地驚叫一聲,手抬了起來,在他的手上,有一根黑乎乎,若是放到地上,就算是趴下去也未必能找到了細絲。

    “這……這是什麼東西?”看著那根烏黑的細絲穆生香奇怪的說道。

    “爺爺的身上有好多的好東西,現在只怕都留給咱們了。”武小樓說著看了一眼那個墳包,抽了幾下鼻子,眼楮又澀澀的,哭了幾天,淚水早已經干了。

    用力的拉動著那細絲,井水嘩嘩的響了起來,武小樓也覺得手上一沉,難以想像這細細的絲線竟然還可以吊幾斤重的東西。

    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油紙包被武小樓拉了上來,紙包兩尺長一尺來寬,包得甚是仔細,紙包上還有一層淤泥,誰能想得到,陸語山這個殘廢老頭竟然將好東西藏在了井底的污泥里。

    打開那包得幾層的油紙,里面還有一層層的石灰防潮,外層的已經被浸濕,里面的卻還干澡未見一絲潮氣。

    紙包里是一把武小樓小的時候,自效外撿來的晶流劍,還有就是一個做工粗糙,出自陸語山之手的木匣子。

    小小的木匣當中,最上方是一封信,下面是兩本薄薄的小冊子,最下方,是一個巴掌大,看似金屬所制,可是入手卻輕若無物的盾形令牌,牌子正面是星空圖案,雖是死物,可是七十二星宿無不與真正的星空相同,背面,用奇怪的字體刻著星星宗三個字樣。

    武小樓懷著十分矛盾的心情打開了那封信,首先看了下日期,是三年前寫的。

    “臭小子,你看到這信了吧,那就說明我已經死了,要麼是病死的,要麼就是死于仇人之手,希望我是後者。

    信我提前寫下,以你小子那個機靈勁,就算是我把這些東西都藏到天上去你也能找到,我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我跟你說正經事吧,你小的時候猜得一點也沒有錯,我陸語山並非普通人,我是修仙門派星星宗的弟子,星星宗被神秘的黑衣人所滅,全門上下,只有我這個廢人逃了出來,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想念著師父與師兄弟們,這回來了,終于可以去見他們了。

    小子,如果我是病死的,那你們就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接著在此地生活下去,直到你們的實力足夠強大再走出去,尋找機會,能重建我星星宗就建,若是能力不足,那也就算了,你們兄妹二人開開心心的做一對俠侶也好,記著,不可輕易顯出你們修仙的能力來。

    如果我是被仇家所殺,那麼你們兄妹二人就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這里不再安全了,晶流劍本就是你的,現在還給你了,以做安身保命之用,另尋一處,拿出我留給你們的星星宗修仙法門來,盡快的讓自己強大起來,在沒有能力的情況下,切不可胡亂出手,免得出師未捷便步了我的後塵。

    唉,老了,一只手寫字,才寫了這麼點就累得不像話,算了,我也不多說了,可惜了,這麼多年了,也沒有听到你叫我一聲爺爺,嘿嘿。”

    最後是陸語山絕筆,可能是太累了,筆有些拿不住,最後的筆字下筆太重,已經糊成了一片。

    “其實,我很早就在心里叫你爺爺了。”武小樓喃喃的說著,將手上的信遞給了穆生香。

    穆生香流著淚水將這絕筆讀罷,淚水早已流滿了那張俏臉。

    “妹妹,我們听爺爺的話,走吧。”武小樓站了起來,將淚水抹淨,臉上現出堅毅的神色,眼中更是被仇恨的目光添滿。

    “哥哥,我們不可胡來啊。”穆生香看得武小樓那副樣子不由驚叫道。

    “放心吧,你哥哥我雖然恨不得生吃了那些黑衣仇人,可是卻沒有瘋,我們離開這里,華夏這麼大,尋處落腳之處,咱們二人努力修煉,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星星宗重新立在華夏神州之上,成為四海皆知的第一大派。”武小樓說著鑽進了破屋里收拾了一下,尋出最後的十幾兩銀子揣在懷里。

    小心的將那令牌還有修仙法門的冊子藏在貼身之處,武小樓拉著穆生香在陸語山的墳前猛猛的叩了十幾個頭,將地面磕出兩個大坑出來。

    武小樓帶著穆生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院,武小樓不敢回頭,生怕自己一回頭卻無法再離開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京城,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鞭炮聲響起,京城里的那些混混們經過五六天的觀察,終于確定了武小樓那一對對于他們來說不亞于惡魔的兄妹離開了,京城里以混混中的五大頭領為首,甚至還有些混混是自發性質的,將京城的鞭炮買去五成以上,就在各個酒樓的門口放了起來,那惡魔終于走了,壓在他們頭上的那兩座大山終于搬了下去,雖然是不知什麼原因自己走的,可是原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再沒有誰敢打他們像是教訓自家兒女一樣了。

    更有甚者,那些普幾度被武小樓兄妹欺負的混混喜極而泣,跪在大街就哭開了,沒有一點老爺們的樣子,可是卻沒有哪個混混敢嘲笑他們,因為,他們也想哭。

    在距離京師不知幾千里遠的地方有一城,名為慶林城,此城地處內地,又非什麼天險要道,又沒有什麼可爭奪的礦產,數個朝代都遠避戰火,漸漸的逃難之人匯聚于此,人多了生意便多了,經過幾百年的發展,這慶林城已經是一個不亞于京師的大城。

    慶林城外並沒有什麼好地,並非以農業為主,中土商人十之五六都聚集于此,每年從這慶林城里流出去的銀子,達到了神華夏神州總和的四成。

    在其它的地方,平常人有個幾千兩銀子已經算是大戶了,可是在這慶林城里,幾千兩銀子,頂多算是一個中等人家而已,每家每戶都是以商為生,這在那個重農輕商的年頭里,不可謂不是一個奇跡。

    慶林城富有,人盡皆知,于是一些缺銀少金的江湖豪客不免要到這里來行俠仗意,順手再為自己弄些銀兩花花,那些夜盜百家的大盜飛賊,更是將這里當成了一塊巨大的肥肉,誰都想到這里來咬上幾口。

    自然,一些混不下去,可是卻又不想淪為打家劫舍的下品俠客便會隨便找一家商戶投進去做幾天看家護院賺上些銀兩。

    有道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只是兩三個年頭,這慶林城里便出了兩位名人,一位是護院,挺年輕的,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不論是哪家請了他做護院,便再也沒有丟過東西,被那些大俠飛賊光顧過,此人名為武小樓。

    另一個便是當地最具有神秘色彩的人物,還是個小姑娘,人見便低頭稱上一聲穆大仙,擅長勾通陰陽,此人不過雙十年華,長年以長發遮面,難以見到真面目,不過據說此女長得極美,此人名為穆生香。

    一護院,一大仙,這兩個八桿子也打不到的職業竟然還出自同一家,因為他們是以兄妹相稱,這二人便是自京城一路逃出來的武小樓和穆生香了,兄妹二人落腳在這慶林城里,本想安份的過日子,默默的將陸語山留下來的修仙法門學透,可是這二人天生不凡,到了哪里,都不會是甘于寂寞的主,就算是他們想,老天也不肯。
卷一 平凡生活 第六章 天心色徒(上)
    慶林效外,幾道亮光閃過,小樹林里走出四個人來,當前的,一身的白衣飄飄,身材欣長,面如彎月鼻如懸膽,劍眉星目,相信無論是誰見了這男子,都會伸出一根大姆指道上一聲好俊的小伙。

    可惜的是,此男子眼中所流露出的那種驕縱荒淫之色卻大大的讓他的形象打了一個折扣,身後那三人,每一個都是一表的人材,卻一個個彎著腰跟在先前那男子的身後,臉上帶著獻媚的笑,十足的奴才相。

    “少門主,咱們已經出來五天了,門主若是知道會著急的。”身後那幾個奴才相的年青人跑上前來齊齊的勸著。

    “哼哼,你們這幾個膽小鬼,若是怕了自管回去就是。”那年青人昂頭望天,鼻孔噴出一股氣體來,邁步向慶林城中行去,看似一步一步的走,實則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到了城門外。

    那幾個奴才哪敢扔下主子一個人回去,連忙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眼楮卻四下的打量著,嘴上說著回去,實則他們也是真的不想回去,這花花世界多好啊,看上誰家的姑娘只管抓去不是了,還有人敢到山門里去鬧不成,再者,山門離此地不止有千里之遙,普通的小百姓想尋上門去也尋不到。

    吳家大院外站著一頭發長長的小姑娘,小姑娘額前的頭發擋在臉間,看不清長得什麼樣,可是這吳家大院的那些門房護院一見此女連忙堆起了笑,穆生香,穆大仙的威名,在這慶林城里一點也不比首富吳宇仁差,留下幾人招呼著穆生香,連忙有人進去向武小樓通信。

    吳家的那些護院都知道,這武小樓雖然本事大,可是平日里脾氣卻好得很,很好說話,屠狗販夫都能坐到一起聊上幾個時辰,可是一但有什麼事情涉及到了妹妹的話,這只綿羊就會變成獅子,曾經有一采花大盜想要打穆生香的主意,只是向人透出這麼一點想法,好家伙,這小子竟然拎著把刀子找上門去,將那采花大盜劈成十幾二十塊卻面不改色。

    自從那一次以後,再也沒有人誰敢打穆生香的主意,哪怕是想一想也不敢,天知道這武小樓會不會尋上門去將他們也剁成肉泥。

    “妹妹,你來啦。”武小樓笑呵呵的走了出來。

    “嗯,剛剛做完生意,賺了幾兩銀子,順道過來找你回家吃飯。”穆生香說著一甩頭發,只有在武小樓的面前,她才會將真面目露出來。

    頭發甩開,武小樓呵呵的一笑,滿是溺愛,可是守在門口的那幾個護院和門房卻覺得有幾柄大錘重重的敲在他們的心口處,耳朵也嗡嗡的亂叫,不知不覺間,身子發軟,倚在門上滑到了地上,像是一灘泥。

    “好了,你漂亮還不行嘛,走吧走吧。”武小樓看著妹妹那張略顯蒼白卻又絕美的小臉笑道,拉起穆生香就走,再不走,怕是這幾人就要氣血沖腦而亡了。

    穆生香跟在武小樓的身邊,那頭發又垂了下來,將她的真面目擋住,邁著小步,嘰嘰喳喳的講著今天所引動的那個陰魂,武小樓面帶著微笑,眼楮時不時的向穆生香的身上偷偷的斜視一下,看著穆生香那不知在什麼時候變得豐滿起來的身材,至于穆生香說的是什麼,他只顧著點頭偷看,哪里听得進去半句。

    穆生香好像發現了武小樓偷看的眼楮,非但沒有點破,反而挺起了胸,挨得更近了,一側那高聳的胸脯在武小樓的手臂上蹭啊蹭的,武小樓怎麼說也是一個成了年,火力十足的小伙子,而那些護院又多是些江湖豪客,吃過花酒,睡過窯姐,更是拿這些當成是自己的榮譽一般的講出來,听得這小伙子夜里時不時的會輾轉難眠,腦子里自然而然的便冒出妹妹的身影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除去,卻總在最關鍵的時刻打住。

    “小的時候也給你洗過澡,怎麼就沒有想到現在會變得這麼……”武小樓想著,吧達一下嘴,不著痕跡的將口水吞了回去。

    “嘿,好漂亮的妞啊。”一聲頗有磁性,可是怎麼听都不是味的聲音在武小樓走神的時候響了起來,四條身影一字排開,擋住了去路。

    武小樓一愣,沒想到這慶林城里竟然還有敢捋虎須的家伙,要知道他的名頭在這慶林城里可是極響,他出了吳家也不用打招呼,誰要敢趁著他不在的時候下手,那他就更慘了,這是一個誰都知道的規矩,沒想到今天竟然還踫到了攔路劫色的。

    路人一見大事不好,紛紛遠避,可是卻並不走遠,只是不想武小樓在發火的時候痛打那幾個家伙把血濺到他們的身上罷了。

    “哥。”穆生香輕聲道,伸手拉了拉武小樓,武小樓點了點頭,目光一轉,拉著穆生香繞過那四個一個比一個帥的小伙接著走路,就像是沒有看到他們一樣。

    就在他們目光一觸之時,武小樓和穆生香都發現,這四個人哪一個都不是普通人,而是與他們是同一類人,都是修仙之人,雖然在修為上比他們這七重樓的修為差遠了,打頭的那個最厲害,不過也只有五重樓的境界而已,只是武小樓深知自己身懷星星宗絕技,萬一這消息傳了出去,只怕以後就不得安生了,弄不好性命都要搭進去。

    武小樓這一示弱,那打頭的年青人沒覺得什麼,必竟常年身處高位,早已習經為常,可是慶林城的那些居民們卻奇怪了,從來都沒有見過武小樓放過敢打他妹妹主意的臭男人。

    “別走啊,大爺我是天心門的少門主,修仙的,用你們這些平頭百姓的話說就是神仙知道嗎?侍候我舒服了賞你兩顆廢丹藥就讓你們受用不盡了。”年青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身子一晃,攔到了穆生香的身前。

    天心門要寶沒寶,要心法口決沒有,要靈丹靈丹沒有,可是煉器煉丹修仙幾乎是樣樣通卻又樣樣松,只能算是中游門派而已,當代門主吳步修也算是天縱奇材,生生的將天心門那並不算是精深的心法修到了十重樓之境,創下天心門的歷史新高了。

    不知是不是這個吳步修將祖上十輩子攢下的那點聰明才智都給用光了,輪到自己這寶貝兒子吳宮的時候,竟然除了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對修仙法門卻是糊涂得很,到現在還不知道一氣是哪一氣,就這點修為,還是他這個做爹的耗了十幾年的修為生生拔起來,倒是讓他多了些欺負人的實力。

    武小樓听得吳宮那露骨的挑釁之言,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袖里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樣,那晶流劍雖不能運用得如臂使指,可是卻也足以將眼前這個二世祖切成十幾二十塊了。

    穆生香拉了拉武小樓的袖子,透過額前的秀發瞪了他一眼,這才縵步而出,“慶林城里花街柳巷甚多,西行三條街便是中土最出名的酒池街,那里紅牌姑娘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足以讓小女子失色,還請大爺去那里用你那些廢靈丹吧。”穆生香微施一禮道。

    “哈哈,那些風塵女子大爺我早就玩膩了,現在大爺我中意良家女子,哈哈。”吳宮說著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武小樓只是冷冷的看著吳宮,雙手也握起了拳頭。

    “那是那是,少門主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一一臉正氣的奴才站了出來叫道。

    “對對,小三你說得對,這話說得太好了。”吳宮哈哈的笑著,拍著那正氣凜然的小三叫道。

    “小女子還要陪哥哥一起去吃飯,就不在這里打擾各位做白日夢了。”吳宮那色態盡露倒沒有讓穆生香多麼的生氣,可是那小三正氣凜然的說出那番話來卻讓她怒極,雖說要走,可是卻退後幾步落到了武小樓的身後,武小樓的臉上也露出猙獰般的笑容,每當穆生香退到了他的身後,那就證明同意他動用暴力手段了。

    “陪哥哥?好啊,不如陪哥哥我啊。”吳宮嘻笑著向穆生香輕飄飄的走去,可是武小樓一橫身,將穆生香嚴嚴實實的擋在身後。

    “小子,你……”

    “操你媽。”武小樓罵了出來,把那吳宮罵得一愣神,可是就在這一愣神之際,臉上似是有什麼東西壓了一下,接著身子再輕飄了起來,吳宮還在奇怪,自己沒有將仙元運到飛升的那個地步怎麼就飛了起來呢。

    可是還沒有等他的念頭轉完,腰間一痛,卻是武小樓在吳宮飛起來的那一剎那,運拳如風,再一拳砸在他的腰間,生生的將他自半空中砸了下來,啪的一聲,整個人都陷進了地面上的青石板中。

    “少門主。”三個奴才驚呼一聲,以那小三打頭,帶著小四小五沖了上來欲先行扶起吳宮來。

    “他交給你了。”武小樓說道,頭也不回的向那三人迎去,雖然是在鬧市之上,可是武小樓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這些平頭百姓也看不明白什麼。
卷一 平凡生活 第六章 天心色徒(下)
    穆生香點點頭,蓮步輕移,到了吳宮的身前,武小樓那一下並沒有多重,只是將他打得有些發昏而已,這會晃著有些發昏的腦袋剛剛抬起頭來,一只三寸金蓮踏到了他的腦袋上,再次將他砸回了地面,腦袋陷得更深了。

    “敢打你姑奶奶我的主意,你還真是要色不要命啊。”穆生香輕聲的罵著,穆生香的聲音就連罵起人來都是那麼的飄渺,那麼的好听,只是這一腳一腳的踏去,每一腳都如重錘一般的砸下,煙土飛揚,只是幾腳下去,吳宮整個人已經頭下腳上,像是栽樹一樣栽進了地下。

    周圍圍觀的那些居民們被穆生香那秀發飛揚,運腳如錘的樣子嚇得紛紛閉上了眼楮,那人雖是個登徒子,色膽包天,可必竟還是血肉之軀,被這丫頭這麼個踩法,只怕這腦袋已經與那泥土混在一處了。

    那頭的武小樓更是痛快,在前沖的時候,腳一帶,一塊青石板破裂,人頭大的一塊自身後飛起,手一抄,將那石塊抄在手上,手一揚,那石塊砸在沖在最前頭的小三頭上。

    修仙之人,洗經伐髓,體質早已異于常人,哪怕只是一重境界的修仙之人,也不是這種普通青石板所能傷到的,只是要看用在什麼人的手上,況且,這幾個狗奴才每日只是陪著主子吃喝玩樂,修為一塌糊涂,反之武小樓兄妹二人這些年里則是拼了命的修行著,二人資質又極佳,早已修到了七重樓之境,巨大的差距使得這幾個狗奴才在武小樓的面前連招架的資格都沒有。

    武小樓這一石塊下去,滿含了仙元,那石塊無疑要比精鐵還要砸實,這一石塊下去,石塊炸裂,那小三也是痛叫一聲,仰身便倒,血流滿面,躺在地上翻著白眼,身體不斷的抽搐著,也不知是死是活。

    小三這一倒,那小四小五嚇得一個激靈,收腳極快,立刻停在原地,武小樓冷笑一聲,腳一挑,腳下的青石板碎裂,又是兩塊青石落入了手中。

    “乖乖的伸過頭來讓我砸上一下,要不然的話你們的主子被揍,頭被砸昏,你們兩個還好好的,回去也不好交待啊。”武小樓冷笑著說道。

    “這……這……”小四和小五對望一眼,說不出話來,只是他們都能從彼此的眼楮中看出驚慌的神色來。

    “看個大頭鬼啊,來吧。”武小樓喝上一聲,合身撲上,原本還威風無比的小四和小五嚇得驚叫一聲,轉身就跑,武小樓不屑的冷笑一聲,隨手便將兩塊青石扔了出去,只是手上卻還掐著仙決呢,那青石在空中轉著彎的追上這二人砸在二人的後腦勺上,這二人連吭都沒有吭上一聲,一頭扎在地上,整個腦袋都扎進了青石鋪成的地面上。

    “嘿,這霸劍決還真是好用,才學了點皮毛竟然連石頭都那麼听話。”武小樓拍拍手上的灰塵呲牙笑了一下自語著。

    這慶林城里的居民們都要瘋了,有不信邪的,俯下身去,伸手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按了一按,還是一如繼往的堅硬,可是怎麼到了人家的手上,這石板地面都變得跟豆腐一樣了呢?

    “奶奶的,還讓不讓人活了,這慶林城也呆不下去了,妹妹咱們走。”武小樓罵著,拉起還在把吳宮向地下釘的穆生香急急忙的離開。

    當武小樓與穆生香的身影消失,小四和小五好像是約好了一般,齊刷刷的爬了起來向吳宮跑去,主子要是出了什麼事,回去以後,他們不死也要脫上幾層皮了。

    剛剛轉過街角不遠武小樓啊呀的叫了一聲,把穆生香嚇了一大跳,“快點回去,爺爺當年離去的時候就留了一把晶流劍,還是我小的時候撿的,現在咱們身上什麼武器也沒有,以後萬一再跟人打起來不就吃了大虧,那家伙看樣子好像還是個什麼門派頂重要的人物,身上肯定有不少的好東西,快回去搜一下。”武小樓說著,接起穆生香就奔了回來。

    小四和小五剛剛將吳宮從地下拔出來一半,卻見武小樓和穆生香又跑了回來,嚇得住了手,看著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是你們自己躺下還是小爺我來動手?”武小樓指點面無人色的小四和小五說道。

    小四和小五身子一栽,也不用武小樓動手,倒在地上就裝死,後腦現在還在一蹦一蹦的疼呢,哪里還能讓這家伙再砸上一下。

    小四和小五拔出一半,便是方便的武小樓,伸手抓住吳宮的一只腳脖子,用力一拉,噗的一聲,吳宮帶著一蓬泥土,像是拔蘿卜一樣拔了出來。

    此時的吳宮面色鐵青,胸口微微起伏,腦袋腫得比豬頭還要大,雙腿已經不自然的變了形狀,穆生香那幾腳踹得著實不輕。

    武小樓隨手將吳宮扔到地上,伸手在他的身上摸了起來,還真是摸出不少的好東西,一片如魚鱗一般的菱形鐵片一樣的東西,有巴常般大小,邊緣開鋒,閃著寒光,雖不知是什麼東西,可是肯定是個好玩意,塞進懷里。

    一個指頭大小的小玉瓶,拔開塞子,寒氣襲面而來,險些將武小樓的鼻子凍掉,好東西,塞上塞子,揣進懷里。

    再摸,一支通體雪白的小木棍,用力捏了一下,竟然沒碎,好東西,收進懷里。

    再摸,什麼東西?軟乎乎的,下面還帶著兩個圓圓的球體,還溫乎乎的,武小樓剛想向外拽,可是猛地覺得不對,再看自己的手,竟然已經摸到了那吳宮的襠部,同為男人,武小樓當然知道是什麼東西,猛地將手縮了回來,面色尷尬的將手在吳宮的衣服上擦了擦,偷眼望上穆生香,卻沒什麼反應,還好沒有發現,若不然還以為自己這個男人有什麼斷袖子的愛好呢。

    “咦?這件衣服不錯?”武小樓突地停了手,在吳宮那件白色的長衫上摸來扯去,一副好奇的樣子。

    “好了,一件衣服有什麼好的。”穆生香道。

    “你看,這衣服上竟然連一絲的灰塵都沒有,嘿嘿,雖然我的身材比他壯了些,不過穿上應該也合適,要了。”武小樓說著動手就扒吳宮的衣服,幾下子就將那件長衫剝了下來,再看那靴子,也是一絲的灰塵也沒有,要扒就扒全套,順手也扒了下來,可憐的吳宮,小妞沒有泡成,反而武小樓給扒得只剩下內衣,還被扯開幾口子,若是這內衣也是寶貝的話,只怕武小樓連內衣也不會給他剩下。

    穆生香搖著頭,總算了將武小樓給拉走了,這世上怕是沒有誰比她更了解小樓了,典型的吃人不吐骨頭,連人家的衣服也不放過。

    吳步修生怕自己的兒子在外面胡搞被人欺負,把天心門壓箱底的寶貝都給了他,可是這會卻便宜了武小樓,小四和小五雖然倒在地上裝死,可是卻把武小樓的一切都看在眼中,恨得牙一癢癢,這麼一來,可是叫他們怎麼回去跟師門長輩交待。
卷一 平凡生活 第七章 首徒師兄
    武小樓和穆生香都是從街頭混出來的,誰也不是怕事的人,可是他們都明白,爺爺的仇家絕對是非同小可,否則的話一個門派,也不會是說滅就滅了,凡是在街頭混過的人都知道,當了一時的孫子不要緊,只要日後找回來,當一輩子大爺就好了。

    連夜的收拾東西,幾件衣服爺爺留下來的一些遺物,還有一些花銷的銀票而已,卷了一卷,每人拎著一個小包包,雖然現在二人無論是誰都可以輕松的御劍飛行,可是他們卻沒有這麼做,而是到了慶林城的驛站,交了銀子,坐著驛站的馬車,一大早就出發離開了慶林城。

    吳宮的那幾個跟班將吳宮帶回了天心門,被扒得只剩下內衣的吳宮嚴令三個手下不得向吳步修透露,這事不管怎麼說都是他首先調戲良家婦女引起的,吳步修雖然是他的老爹,可是一通訓斥卻是免不了的,吳宮雖然沒什麼頭腦,可是被老爹劈頭蓋臉的罵上一通卻也絕不好受。

    林克爽身為天心門的大弟子,性子直爽而富有正義感,可是卻有些愚忠,只要是天心門的事,不管對錯,都會以天心門為重,可以說,天心門就是他的一切。

    林克爽最大的夢想就是能讓天心門成為天下第一大派,最差也要有當年那星星宗的勢頭,修仙道上看似是一群超脫了世俗一切的修道者在參悟那無上的天道,可是實際上還不是一切都以實力說話。

    林克爽拼命的修煉著,修為已達九重樓之境,天心門中,除了吳步修,就數他的實力最為強悍了。

    林克爽每天除了修煉就再無他事可做,這會正在天心門後山小樹林里修煉。

    雙手輕輕的抬起,仙元涌動,十數丈內的青草小樹都跟著他的動作微微的擺動著,身材高大威猛,一臉大胡子的林克爽看起來一點也不是仙風道骨的修仙人士,反而更像是江湖綠林,打家劫舍,大塊吃肉,大稱分金的好漢。

    如此一個大胡子壯漢,卻偏生穿了一身書生裝,頭扎著儒巾,一舉一動,隱入天地之間,雖然衣著有些別扭,可是卻與這自然和諧無比,讓人不敢直視。

    “大師兄……”一聲慘兮兮的驚叫打擾這和諧寧靜的一幕,林克爽皺了皺眉頭,將手放了下來,周圍的花草樹木微微一擺,再次隨著山風晃動了起來,林克爽像是突然出現在林中一般,清晰了起來。

    “師弟,什麼事?”林克爽十分客氣的說道,完全不像是一般師兄弟那般親密的感情,也難怪,這林克爽本就是十分正直的一個人,平日里更是看吳宮這個紈褲子弟不順眼,只是現在一看更不順眼了,上下的打量了吳宮半天這才發現哪里不順眼。

    “師弟,師父給你的那位雪甲衣呢?”林克爽突地問道,原來吳宮現在穿的只是一件普通的白色長衫而已,而不是那位雪色長衫。

    一問到這里,吳宮的臉刷地就變了顏色,心道,不光是雪甲衣丟了,連魚鱗刀、大神棍和冥寒霜都沒了,這事要讓老爹知道的話,自己有十條命都不夠丟的,那可是天心門最頂級的幾樣寶貝了。

    吳宮被林克爽一下子就問到了軟肋處,不由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一張小白臉不由有些發紅,一個修仙之人,把防身用的所有法寶被人扒了個精光,這事要傳出去,丟的可不是他吳宮一個人的臉面,整個天心門的臉都被會他丟光。

    “倒底怎麼回事?”林克爽本來還懶得管吳宮這個二世祖的閑事,可是現在不是吳宮一個人的事了,看他那樣子,只怕將天心門的壓箱底的寶貝都弄丟了,這事一個處理不好,天心門臉面是小,影響日後發展可是大啊,心急之下,林克爽不由向吳宮怒吼起來,這一吼之下,炸響聲起,方圓幾十丈之內的花草樹木發出一聲炸響,齊刷刷的齊根斷去。

    吳宮嚇得雙腿猛地一抖,感覺有些液體流了出來,連忙夾緊了雙腿憋了回去,嘴唇也是直發抖,指著林克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師弟,你沒事吧?”林克爽收起氣勢,看了吳宮一眼道,心下卻是鄙視得很,全門上下哪個弟子都要稱他一聲少門主,可是只有林克爽不拿他當回事,吳宮卻也拿他沒有辦法。

    “沒……沒事。”吳宮強做鎮定,可是他那顫抖的聲音,驚慌得沒有焦距的眼神卻出賣了他。

    林克爽在心中暗自搖了搖頭,師父一世英名,怎麼生出這麼一個兒子來,真是為師父感到丟臉啊,只是現在卻也不是他想這些的時候,整理了一下自己憤怒的心情,用平靜的語氣問道,“師弟,是誰把咱們天心門的寶物搶走的?無論對與錯,師兄幫你出這個頭。”

    听得林克爽這麼一說,吳宮一下從驚慌變成了驚喜,如此劇烈的轉變讓他一時反應不過傻在原地,本來以想要請得林克爽出手不知要把那天的事給渲染成什麼樣才行,可是現在卻沒用自己說幾句話,林克爽就這麼爽快了。

    吳宮好半天這才回事神來,連忙將那天的事說了出來,只是卻轉換了一下,把武小樓說成是調戲婦女的敗類,而他則是見義勇力,出頭教訓登徒子,把自己說得是多麼多麼的英勇,與登徒子大戰三百回合後,一個轉折,不敵被打倒,法寶也被搶走。

    林克爽點了點頭,事情都清楚了,他也完全相信吳宮,只是要把這些話都反過來,是他去調戲女子,結果被人給收拾了,又被人搶了東西。

    林克爽冷哼了一聲,奪他派法寶在修仙界里是個大忌,就算是奪,也要殺人滅口,事不可外傳,要怪只能怪當年陸語山沒有向他傳授這方面的知識了,只是當年的星星宗可是真正的名門正派,哪里干過這種事,什麼本事都是自己一點點煉出來,別派的法寶雖好,可是星星宗卻不屑去做這種偷搶之事。

    以林克爽的意思,這麼大的事要先通報一下師父才行,可是吳宮說什麼也不讓,笑話,要是可以讓老爹知道的話還找你干什麼?當下死命的拉著林克爽。

    “師弟,此事非同小可,怎麼可以不通知師父。”林克爽怒道,卻又無奈的看著掛在自己胳膊上的吳宮。

    “師兄啊,不可,這事要是讓我爹知道了,還不打死我啊,只要咱們偷偷的把東西找回來就好了。”吳宮可憐巴巴的說道,一點也沒有往日那種飛揚跋扈的神態。

    “不行。”林克爽搖了搖頭說道,起步半走半飄的便向吳步修的修煉之所行去。

    “師兄!”吳宮跳了起來叫道,林克爽不由停住了腳步。

    “萬紫煙。”吳宮不明所以的說出了一名字,好像還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你說什麼?”林克爽慢慢的回過頭,目光中充滿了殺意,遲疑,迷茫等等復雜之極的神色。

    吳宮嚇得心肝亂蹦,好像隨時都要跳出心口一樣,可是還是狠狠的吞了下口唾沫,雖然吳宮是個二世祖不學無術,可是並不代表他就是個笨蛋,自己這個大師兄是出了名的忠,對天心門的忠誠,那可是同道中人盡知之事,而自己以是天心門的少門主,就算是他自殺也不會傷害自己一毫毛的,只是林克爽的目光還是讓他覺得像是有幾千萬根針在扎他的後背一般。

    “你都知道些什麼?”林克爽瞪視著吳宮,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仙元也不穩起來,鼓蕩之間,身邊微風吹過,卻像是化做片片無形的利刃一般,身邊三丈之內所有的東西都被切成碎片飄飛在空中。

    “萬紫煙可是咱們天心門的對頭越女劍派的弟子,大師兄與萬紫煙相戀,這事我爹還不知道,不過大師兄也知道我爹有多疼我,如果這事由我出頭的話,我爹十有八九會答應。”吳宮低著頭說道,不敢看林克爽的臉色。

    林克爽的臉色在一瞬之間變了不知多回次,最終還是將拳頭松開了,身邊如無形利刃一般的仙元也平穩了下來,越女劍派與天心門實力不相上下,門派又相鄰,听說是越女劍派的掌門當年曾與吳不修有過一段故事,後來不知是為了什麼成了仇家,後來這二人分掌兩派,這回好了,從他們登上高位那天就開頭,一直斗到今天也沒有結果,而自己卻又與越女劍派的弟子相戀,這事吳不修還真是不知道,這也是林克爽唯一件瞞著吳不修的事。

    “走,我隨你下山。”林克爽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

    “多謝大師兄。”吳宮面露喜色,卻也不敢太多的表現出來,此時乖得跟孫子一樣,只是心下卻是得意萬分,林克爽雖然牛,可是現在還不是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一個空頭許諾就老老實實的听自己安排了。

    吳宮御著那把從別人手里借來的飛劍氣喘如牛的跟在林克爽的身後,底子太差了,仙元不繼,林克爽一急之下,干脆夾起吳宮,踏著腳下那支鐵片一樣的法寶急急的向慶林城飛去。

    千里之遙,對于修仙之人來說不過就是個把時辰的事,到了慶林城,吳宮十分老練的尋找到派出的小三所留下的師門印記,跟著印記又追出了慶林城。

    武小樓和穆生香經驗實在是太少了,壓根就沒有想到他們出來的時候還帶了尾巴,那小三雖然實力比起武小樓他們來差得太遠,可是若論實踐的經驗,卻不知比他們高上多少,這些年來,隨著吳宮幾乎走遍了大半個華夏,這跟蹤之術更是他最拿手的本事,否則的話,吳宮也不會走到哪里都將他帶在身邊,而且,也會時常給他些玩弄過的殘花敗柳解解饞。

    穆生香的真面目,他只是驚鴻一瞥,可是那清純與嫵媚並存的秀麗,還有那豐滿得成黃金比便的身材正是讓他流盡了口水,這一次,更是盡了全力。

    武小樓和穆生香並沒有一直都坐著那驛站了車子,而是每行出百里,到了另一個城市便會換車,一路向南,而這個方向,更是越走離天心門越近,連行兩日後,已經離天心門所在了天女山不足八百里。

    追到最後一個印跡處,小三也發現了找到了這里的吳宮與林克爽,自暗自跳了出來,恭敬的叫了聲少門主,再敬畏的稱上一聲大師兄。

    “他在哪?”林克爽問道,對于跟著吳宮鬼混的這幾個弟子,林克爽一直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從景林鎮出來以後,他們就換了車子,正在官道上行進著。”小三不敢怠慢,連忙答道。

    “是那輛車嗎?”帶著二人飄到百尺空中指著遠處不斷揚起煙塵的驛車問道。

    “對,就是那輛車。”小三連聲道。

    “好。”林克爽說道,腳下微動,那前後都圓圓,薄如紙片的鐵片嗡的響上一聲,再不見那平凡的鑌鐵之色,化為銀白之色,帶著流光向那馬車射去。

    “大師兄,你這鐵魂劍真是越來越威猛了。”吳宮在一旁笑道。

    林克爽哼一聲沒有吱聲,那兩頭圓圓的鐵魂劍篤的一聲插進了馬車前前方三丈外,劍身上的仙元炸開,轟的一聲,將堅實的官道炸出一個三尺深,一丈多寬的大坑來。

    驛站的車把式哪一個不是趕了幾十年車的老車夫,當下一收韁繩,鞭子一甩打了個響,拉著車子一跳小跑的兩匹劣馬嘶叫一聲,前蹄立起,車子里的人驚叫聲起,摔成一團,只有武小樓和穆生香穩坐如山。

    “這麼快就追來了?”武小樓驚聲低叫道,感覺到了前方那真元爆發,武小樓不由有些緊張,這麼多年來,還從來都沒有與修仙之人動過手。

    “哥,咱們出去吧,萬一要是動起手來,以咱們出手的威力,怕是會連累無辜啊。”穆生香道。

    “那倒是,既然被發現了,索性就光棍一些。”武小樓說著率先跳下了馬車,穆生香也輕飄飄的跟了下來。

    “大叔,你接著趕路吧,我們就坐到這里了。”武小樓對那驚魂未定的車把式說道。

    “沒事沒事,奶奶的,平道炸出坑來,這事還是頭一次听說。”車把式吐了口口水說道。

    “呵呵,我們要改路了,大叔你先趕車走吧。”武小樓已經看到了飄在遠處的那三條人影,可是卻面不改色的對那車把式笑道。

    “看你們兄妹也不像是普通人,老漢我就不擔心了,走了。”車把式笑道,鞭子一甩,趕著車繞過那個大坑接著趕路,天色不早了,再不趕路晚上到了不下一站那麻煩可就大了。

    林克爽不由點了點頭,這小子不錯,實力比自己要差上一截,可以輕易的將他拿下,不過他最欣賞的還是武小樓和穆生香主動下車,沒有躲在凡人中間,若不然的話,林克爽還真是拿他沒辦法,修仙之人實力強大,是不可以與凡夫俗子動手的,這一點雖然沒有誰規定,可是卻是一不成文的規矩。
卷一 平凡生活 第八章 失手被擒(上)
    “嘿,今天咱們兄妹算是開了眼了,修仙者都是這個德興,原以為修仙的一個個都是那種放棄了七情六欲,躲在深山里苦修之士,沒想到……”武小樓說著搖了搖頭,“我說妹妹啊,你說你也真是的,沒事長這麼漂亮干什麼?你看看,打了小的,大的出來了,咱們要是把這個大的也打跑了,說不定老的會追上來呢。”

    武小樓的話讓林克爽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幸好他是大胡子,倒也看不出臉上尷尬的神色,至于那個吳宮,臉皮早已比城牆還厚了,這會正盯著穆生香直流口水,哪里听得武小樓的諷刺之言。

    “在下天心門首徒林克爽,這位兄台請了。”林克爽咳了一聲,掩示著自己尷尬的表情,向武小樓拱了下手。

    “呵呵,我們兄妹只是無名小卒罷了,身後沒什麼後台。”武小樓笑咪咪的說道,腦子卻在高速的運轉著,這大胡子竟然看不出修為深淺,倒是這些年里頭一次見,肯定比他們要強上一些,兄妹聯手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

    “交出強奪我師弟的寶物,我保你們平安離開。”林克爽十分客氣的說道,他深知,一個門派若想要崛起,就要多交朋友,少惹敵人,哪怕對手只是一個名不見經的小人物。

    “師兄,不可,我要把他們帶回去,若是就這麼讓他們走了,我們天心門的臉面還往哪擱。”正看著穆生香發愣的吳宮不知怎麼的竟然把林克爽的話听得清楚,一下跳了起來叫道,一臉的正義凜然,一副維護門派尊嚴的樣子,只是他心里打的是什麼主意,在場的幾人哪個不清楚。

    “你算什麼東西。”穆生香沉著臉怒道,只是穆生香不怒還好,一怒之下身上仙元爆起,身上的衣衫也鼓動起來,頭發也高高的揚了起來,露出了真面目,倒把吳宮等人看傻了,就連那早已有了心上的人林克爽也是愣了一愣。

    “抓回去,一定要抓回去。”吳宮像是夢囈一般的說道,口水流出尚不自知,那個跟班小三早已是兩眼翻白,目暈目眩,九陰引魂之體的美貌遠遠不是修為低微的他所能承受得了的。

    “進了我兄妹口袋里的東西想要再掏出去只怕沒那麼容易,想要自己來拿好了。”武小樓說道,臉上雖然還是笑咪咪的,可是透骨的寒意還是讓林克爽不敢小覷。

    “兄台誤會了。”林克爽十分客氣的拱手道,同時狠狠的瞪了吳宮一眼,這師弟也太不識趣,這兩兄妹雖然年紀輕輕,可是竟然都在七重修為,林克爽雖然比他們高了兩個層次,可是在人家聯手之下,有那麼容易就拿下嗎?

    “師兄,那個男的我不管,女的一定要抓回去,否則的話,你跟萬紫煙的事別想有指望。”吳宮看林克爽處處維護著這兄妹二人,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指著林克爽大叫起來。

    “你該死。”武小樓的臉刷地變了,在武小樓的心里,什麼都可以動,就是妹妹不行,妹妹現在是他的全部,如果誰想要動他的妹妹,那就要踏著他的尸體。

    武小樓怒叫聲中,手一揚,一場散著點點星光的飛劍射了出來,直奔吳宮那張扭曲的臉刺去,這晶流劍武小樓在從京師出來的時候就開始修煉,現在雖不能如臂使指,可是卻熟練異常。

    當,一聲炸響,林克爽的鐵魂劍堪堪在吳宮的面前架住了武小樓的晶流劍,吳宮驚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向後退去,跟班小三雖然也是心驚異常,可是為了以後能有幾天好日子過,不得不壯著膽子扶住吳宮。

    巨響聲讓吳宮的兩耳嗡嗡做響,眼前所見之物均出現了重影,腦袋沉沉的。

    武小樓陰沉著劍,手上劍決再引,晶流劍旋轉幾圈,讓過鐵魂劍向林克爽刺去,星光點點的圍繞在晶流劍上,讓林克爽眼前有些發花,可是他的修為要高武小樓幾籌,況且臨陣經驗之豐富,遠不是武小樓這個埋頭苦修的新手所能比擬的,晶流劍雖然出奇不意,可是對付起來還是輕松異常。

    穆生香在二人纏斗起來之時,身子一晃,整個人像是化成了一縷輕煙,繞過林克爽向吳宮撲去,林克爽大驚,鐵魂劍一轉,向穆生香射去,伸手再一伸,仙元涌出,頂住了武小樓的晶流劍。

    穆生香真的像是化成了輕煙一樣,鐵魂劍穿過穆生香的身體,只是讓穆生香哼了一聲,身子晃了幾晃,人已經到了吳宮的跟前,吳宮在這種關頭,見了美人到了身前,竟然傻笑起來,一臉的淫蕩。

    穆生香銀牙一咬,抬腳向他跺去,吳宮慘叫一聲,整個人都沒入了地下,只留四肢還伸出地面,不斷的抖動著。

    林克爽大驚,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對敵不下數百,什麼樣的人物沒見過,可是這種化實為虛,竟然不懼飛劍攻擊的身法他還是第一次見,只是愣這麼一愣,吳宮已經被跺入了地下,林克爽不得已,只得一手以強大的仙元纏住武小樓的晶流劍,另一只手控著鐵魂劍向穆生香卷去,就算是穆生香不懼飛劍,也要賭上一賭。

    穆生香抬腳正欲再踹,鐵魂劍已經卷來,帶著嗚嗚的呼嘯聲,穆生香不得不含恨而退,而這時,武小樓竟然舍了晶流劍,被林克爽一把吸進了手里,人卻欺近了林克爽的身前,一拳砸來,正砸在林克爽的臉上,將他的臉都砸得變了形狀,人滑出十幾丈遠才穩住身形。

    “妹妹,你沒事吧?”武小樓砸退了林克爽一把抱住了腳發軟的穆生香急聲問道。

    “沒事,還死不了,化魂體剛剛悟出來,使起來不太順手,難免要受些小傷。”穆生香抹掉嘴角的血跡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不好。”武小樓拍著穆生香的肩膀長出一口氣。

    “這位兄台,雖然你們兄妹二人的修為都不錯,但是卻還不是我的對手,我之前的承諾還有效,交出我師門法寶,你們盡可離去。”林克爽揉了揉有些變形的臉說道。

    “哼,是嗎?那我告訴你,你老實的離開,那個家伙交給我們處理。”武小樓陰著臉一指那四肢露出地表的吳宮說道。

    “既然這位兄台如此堅持,那林某人就得罪了。”林克爽緊緊的握著武小樓的晶流劍,手一招,鐵魂劍盤旋而起,向武小樓卷來。

    武小樓冷哼一聲,手指微微的動了幾下,林克爽突地驚叫一聲,手中已被控制住的晶流劍突地乍起,若不是林克爽見機得快,這只手就要廢掉了。

    更加可怕是與他心神相連的鐵魂劍竟然不受控制,半路間反向他卷來,林克爽不查之下,險些被自己的鐵魂劍所傷,情急之下,顧不得修真之人的臉面,猛地向後一栽,讓過鐵魂劍和晶流劍,人已經驚出了一頭的冷汗。

    “星星宗,你們是星星宗的人?”林克爽爬起來指著武小樓兄妹二人驚叫了起來,一臉的慌恐,自十年前星星宗被滅之後,星星宗星流老道那神奇的奪劍之術早已傳遍天下,突然出現在林克爽面前的星星宗弟子,叫他如何能穩下心神。

    武小樓和穆生香都愣住了,自從他們隨陸語山修仙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認出他們是星星宗的弟子,想及陸語山鄭重的強調身份問題,二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殺機。

    “動手。”武小樓巨喝一聲,晶流劍,還有歪歪斜斜的鐵魂劍齊向林克爽射去,殺機頓現。

    林克爽在空中翻滾騰挪著,險之又險的閃躲著武小樓和穆生香的攻擊,閃躲空隙間,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變幻著,似是有什麼事拿不定主意。

    武小樓的臉有些發白,身體也有些搖晃,這霸劍決雖然好用,可是武小樓現在還遠遠沒有達到可以長時間使用的地步,奔他們心神相聯的法寶,不但是操控法寶,還要對抗著法寶中原主的仙元反噬之力,以武小樓目前的修為,只能支持一柱香的時間而已。

    武小樓的飛劍越發無力,穆生香擔心武小樓的身體,分心之下,晶流劍也不像是從前那般的順暢。

    林克爽似是下定了什麼主意,忽在身子一扭一轉,一把奪過了無力的鐵魂劍,林克爽不也再用飛劍,免得被武小樓那神奇的功法所乘,隨手將飛劍收起,抬手以手臂擊在晶流劍上,當的一聲當中,林克爽整個右袖都化為片片的蝴碟四散而飛,露出了里面黝黑的護臂。

    武小樓和穆生香本就與林克爽相距甚大,之前能將林克爽逼得手足無措,純是星星宗神奇莫測的功法所至,此時林克爽打定主意要捉他們,而武小樓仙元耗盡,穆生香的化魂體又讓她受了傷,眼看著林克爽欺近身前,大手一伸,扣住二人的脈穴,提在手中。

    “小三,帶著少門主,我們走。”林克爽擒住武小樓兄妹二人後也顧不得休息一下,直接叫那跟班小三帶著吳宮出發回山,星星宗傳人再現這件事甚大,牽連甚廣,以至于林克爽這等老成持住的天心首徒都失了陣腳,不得不提前立刻反回天心宗。

    “是,大師兄。”那在穆生香手下免遭劫難的小三巴不得早點回去安生一陣子,哪里敢反對,將吳宮自地下拽出來背在身上,踏著飛劍,勉強的跟在林克爽的身後,拼了小命的向天心門飛去。

    趕了整整五六個時辰的路方才到了千里之外的天心門,中途連休息都免了,林克爽這等修為都累得臉色發青,那小三更是累得口吐白沫,剛剛回山便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將少門主安排下去休息治傷,你們幾個,將他們兩個關起來,好生看管,如果被他們跑了,小心你們的腦袋。”林克爽將武小樓和穆生香的仙門封住後交給了守山的那幾個弟子,語氣嚴歷的說道。

    “是。”幾個守山的弟子從沒有見過這位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師兄臉色這麼難看過,小心的回答道,倒也不敢有所疏忽。
卷一 平凡生活 第八章 失手被擒(下)
    仙門是修仙者的關鍵所在,一旦被修為比自己高的高手以仙元封住的話,一身的修為盡廢,變得與凡人無異,想要恢復過來,要麼老老實實的等上七七四十九天,讓對方留在身體里的仙元自動化去,要麼就是運氣好,以本身的仙元吸收化解,只不過這種情況極少發生。

    武小樓和穆生香老老實實的被守山的弟子帶到了山後的山洞里,將山洞的石門一關,留下一個人看著,就算是武小樓和穆生香插了翅膀沒有仙元也跑不了。

    “是誰將我兒傷得如此之重?下得好狠的手啊。”吳步修陰沉著臉將吳宮一身的傷處理得差不多之後這才對林克爽陰聲問道,吳步修外表看起來像是一個文雅的中年人,面如滿月,幾縷長須更添他的儒雅之氣,只是這臉色陰了起來卻顯得有些猙獰。

    “這……”林克爽猶豫了一下。

    “爹,是個小婊子,爹你可要給我做主啊。”吳宮躺在床上甩起了賴皮,翻滾著哭叫起來。

    “師父,我懷疑他們是星星的殘徒,此事我們天心門處理不好怕是會惹上麻煩啊。”林克爽悄聲說道。

    “什麼?”吳步修听得林克爽的話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師父,現在那神秘的神武門勢大,那佔據了星星宗原址的染塵派又以神武門馬首視瞻,相信我們捉到了星星宗殘徒的消息不日就會傳揚出去,這對于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不過我們勝在近水樓台啊。”林克爽在吳步修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你是說星星宗的……”吳步修道。

    林克爽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只是他的臉火燒火燎的熱,想他林克爽平日里也自詡為正義之流,可是現在卻要做那齷齪的勾當,林克爽在心里一遍一遍的用師門大義來安慰自己,倒是讓他好受了不少。

    “走,跟我回去好好的商討一下,此事不容有失。”吳步修想了想後咬著牙說道,招手將林克爽帶走,一向溺愛的兒子在他的身後哭叫都裝做听不到了。

    “妹妹,你說那個叫林克爽的可也真是奇怪啊,剛剛開打的時候還想著要他們的師門法寶,可是現在他只是把咱們往這一關,連問都不問上一句,他的腦袋是不是傻了?”武小樓坐在這石洞里向穆生香說道。

    “哼哼,只怕沒那麼簡單,你沒見他喊出星星宗的時候臉上那表情嗎?好像咱們星星宗是個了不得的門派,而咱倆又是星星的弟子,他肯定對咱們星星宗有什麼企圖。”穆生香正巴經的盤坐在地上,擺著五心朝天的姿勢,眼楮也不睜的說道,只是一絲絲的天地陰氣涌進了她的身體里,一點點的化解著她身上的異種仙元。

    “嗯,我也看出來了,這個天心門對咱們是不懷好意,我們要想辦法逃出去,要不然咱倆死在這里都沒人知道。”武小樓摸著下巴說道,雖然他們的經驗少了點,可是打小就在混混堆里長大的他們,又經歷了失去親人的痛苦,已經成熟了不少。

    這兄妹二人一邊調動體內的仙元沖擊著林克爽留在身體里的異種仙元一邊商量著怎麼樣才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放眼天下,只怕只有這兄妹二人才可以做這種危險的事,只不過他們卻是從小練出來的這種分心二用的本事,越到後來越純熟,幾乎要達到了調運仙元時不說話就難受的地步了。

    兄妹二人一至認為,只有將自己的仙元恢復過來才可以考慮下一步的時候,門外傳來的傳來了討厭的聲音,這聲音一听就是那個色中惡鬼吳宮的聲音。

    吱吱的聲響當中,石門被推開,吳宮嘿嘿的淫笑著踏了進來,揮手將守門的那兩個弟子打發了出去,那兩個弟子地位低微,卻也知道這吳宮的本性,萬分羨慕的向洞里望了一眼,雖然什麼也沒有看到,可是卻不難想像那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姑娘被這色鬼壓在身下的情景。

    “嘿嘿,美人,我來了。”吳宮嘿嘿的賤笑著,搓著手將這黑乎乎的洞中火把點燃。

    “媽的,他來的還真不是時候。”武小樓小聲的暗罵著,體內那異種真元已經同化得差不多了,再給他幾個時辰便可以行動自如,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個色中惡鬼鑽了出來。

    “吳宮,你听好了,如果你動我一下的話,那你得到了只會是一具尸體。”穆生香盤坐在原地,動都沒動,甚至眼楮都沒有睜開一下,輕飄飄的說道。

    “你……臭婊子,本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若是侍候得我舒服了我就賜一個少夫人的稱號。”吳宮氣得粉面發白,指著穆生香怒道。

    “我呸,你知不知恥,一個少夫人就能讓我穆生香服了你不成?”穆生香惱怒道,只是暗地里卻加緊了吸收那天地間的陰氣,這山洞的溫度本就不高,這會刷的一下冷了下來,讓吳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吳宮不由惱羞成怒,幾步跨過去,一把將武小樓抓在手里,隨手拔出一把劍來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臭娘們,要麼從了本公子,要麼就看著你哥哥人頭落地,雖然你們的修為不錯,嘿嘿,怕是也沒有高到腦袋掉了還能長回去的地步吧。”吳宮冷笑道,看著穆生香的眼中盡是志在必得的神色。

    “嘿,你這騷包,倒還真是讓你抓到我妹妹的軟肋了。”武小樓冷笑一聲說道。

    “你殺吧。”穆生香語聲飄飄的說道,沒有一絲的波動。

    “什麼?”武小樓一愣不由叫了起來。

    “讓他殺,大不了你死了我再去地下陪你。”穆生香平靜的說道。

    “呃……說的有道理。”武小樓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兄妹二人一唱一喝的言詞讓吳宮怒不可恕,哇哇的大叫著,手上的劍不由壓了下去,在武小樓的脖子上開了不大不小的口子。

    正當吳宮大怒紅著眼楮瞪著武小樓要下殺手之際,忽在身後陰風吹來,猛地回過頭去,卻見穆生香像是鬼一樣飄蕩在他的身後,臉色更是慘白無比,隱在秀發後的眼楮閃動著欲噬人般的精光,像是自地下爬出來的僵尸一般。

    “我的媽啊。”吳宮驚叫一聲,穆生香冰冷的手已經貼到了他的後腦上,那一瞬間,便是無數冰冷的陰魂鑽進了他的腦袋一樣,讓他的腦袋木木冷冷的,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嘿嘿,倒底是九陰引魂體啊,比哥哥我厲害多了。”武小樓扭了下脖子笑道。

    “好了,我幫你一把,咱們現在有了現成的人質,想必逃出這天心門也不成問題了。”穆生香咯咯的笑著,聲音飄忽不定,又像是當年武小樓在墓地里找到穆生香的時候一般,武小樓不由皺了下眉頭,穆生香這才訕訕的將笑聲壓低下去,“別那麼小氣,我也是一時權宜之計嘛,要不然那個林克爽留下的異種仙元哪有那般容易的就壓制下去。”

    穆生香說著將手貼到了武小樓的身上,陰冷的仙元涌進武小樓的身體里,二人修習的是同種功法,雖然穆生香體質特異使得仙元有些變異,可是對于武小樓來說,還是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忽,二人同時長出了一口氣,這時山洞的石門轟的一聲炸裂開來,一條彪悍的身影直向里撲來。
卷一 平凡生活 第九章 逃出生天
    “不好。”武小樓大叫一聲,翻身而起,伸手一抄將吳宮抓到了手中,手一引,那巴掌大小邊緣開鋒的魚鱗刀落到了他的手中頂在了吳宮的脖子處,那魚鱗刀經武小樓的仙元催動,發出蒙蒙的青光來,雖然還沒有被武小樓煉化,可是刀在武小樓的手中,想要干掉吳宮還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彪悍的人影凌空一翻止住了去勢,隔著五步遠望著武小樓,此人正是林克爽,林克爽與吳步修商討完如何從武小樓的嘴里套出星星宗法決的事後出了門打听一下方知吳宮已經先行一步來到了這關押之所,深知吳宮本性的林克爽哪里敢怠慢,急急的踏劍飛了過來,生怕這個吳宮精蟲上腦壞了他的大事,可是他還是來晚了,吳宮也還是壞了大事,要怪就怪吳宮色欲迷心,要怪就怪林克爽太小看了武小樓這對兄妹。

    “嘿嘿,讓乖乖的讓路吧,我手里這個可是天心門的少門主啊,哇靠,少門主啊,好大的派頭。”武小樓嘻嘻的笑著說道。

    “還有,把晶流劍還給我們。”穆生香用如蔥般的手指攏下頭發說道。

    林克爽氣得險些要吐血,自從他進來以後還一句話沒有說呢對方一連串的要求就遞了過來。

    “哼,黃毛小子,你敢動我兒一下,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得到消息奔了過來的吳步修眼見兒子雙目緊閉不知生死,最可惡的是那個小子還將自己門內的至寶魚鱗刀架在寶貝兒子的脖子上。

    “哼,老雜毛,快點照我們的話去做,否則的話小爺我不介意劃開你寶貝兒子的脖子。”武小樓說著手上仙元微微一催,蒙蒙的青光微微一盛,將吳宮的脖子割出深深的一道口子,紅白相間的氣管一動一動的擠出傷口。

    “天啊,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玩意這麼厲害。”武小樓連忙將仙元收回,這個吳宮可是他們的護身符,萬一弄死了一切都要玩完。

    “你……好好,你想要什麼?要什麼我都給你。”吳步修眼見兒子在這個毛燥小子的手里片刻便受了重傷,生怕武小樓一個不爽直的把兒子的腦袋割下來,那魚鱗刀是他天心門的寶物,特性他比誰都清楚,別說一個腦袋,就算是精鋼也切得如豆腐一般。

    “先把晶流劍還給我們。”穆生香冷冷的說道。

    “好,給你。”吳步修連忙說道,接著轉頭對林克爽吼了起來,“快點把那個什麼劍給他們。”

    林克爽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甩手將袖子里的晶流劍甩給了穆生香。

    “讓開,讓開,別靠近我喲,我的膽子小得很啊,萬一手再抖一下,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兒子命有多大。”武小樓搖著腦袋說著,移動腳步向外走去,吳步修和林克爽不敢逼近,急忙向後退去,免得武小樓誤會。

    出了洞口,卻見在這洞外站著數十名天心門的弟子,武小樓和穆生香輕輕一笑,滿是不屑,氣得吳步修這個門主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手里有了這王牌人質,這兄妹二人十分順利的在天心門眾環飼之下跑出了天心門的地盤,雖然以人質相威脅有損修仙者的臉面,稍有些修為的修仙都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只是陸語山在教授他們的時候,幾乎將他所有的經驗都傳授給了他們,就是沒有傳授他們修仙者臉面的問題,這二人自然不知修仙當中還有這種說法。

    “妹妹,到了沒有?”遠遠的看著逼上來的吳步修等天心門眾人武小樓向穆生香小心的問道。

    “你急什麼啊,我感覺得到那股強大的陰氣就是南邊,已經很近了,我們再快點。”穆生香白了武小樓一眼說道,當下御起身形踏著晶流劍向南方飛去,武小樓架著吳宮,踏上搶來的飛劍緊跟其後,吳步修等人更是不敢怠慢,不遠不近的吊在他們的身後。

    “師父,好像有些不對勁,怎麼陰氣越來越重?”眼見武小樓和穆生香鑽進了一個山峽之內,林克爽連忙拉住了也要跟進去的吳步修說道。

    “有什麼不對勁的?就算是我這把老骨頭毀在那兩個小兒的手上也要把我兒子救出來,你若是不敢前去就自行回轉。”吳步修沒有好氣的說道,甩手將林克爽遠遠的蕩開,仙元猛催,腳下的奇形飛劍光彩大盛,追進了山谷內。

    林克爽搖頭嘆了口氣,帶著眾弟子跟了進去,只是卻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來。

    “好了,就是這里了,我的媽啊,這里的陰氣好重,極有可能從前是個戰場,我猜這里死了最起碼有萬人以上。”穆生香越出山谷里走就驚嘆就越大。

    “管他幾萬人,這塊臭肉我帶著實在是太累,你快點把那些陰魂引出來,纏住那個老不死的我們好開溜,像吊靴鬼似的跟著,實在是難受。”武小樓甩手將昏迷不醒的吳宮扔到了地上晃著有些發酸的膀子說道。

    “哼,還用你說。”穆生香嬌聲道,言罷,雙目微閉,四肢大開,山谷中忽地陰風大做,原本還尚楮的天空忽地暗了下來,片片烏雲似是憑空出現一般,厚厚的烏雲壓了下來,陣陣的鬼嘯聲夾著兵刃破撞的響聲在這山谷中回蕩起來。

    若隱若現的人影開始在這山谷中飄蕩,每個人都身披著皮甲或是鐵甲,偶有些將軍模樣的陰魂舞著大刀長槍劈上身邊的陰魂,不知多少年前的一場慘烈大戰再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雖然穆生香只是用她的九陰引魂體將陰魂引出來,可是出來的陰魂實在是太多了,只是片刻功夫,穆生香已經是滿頭的香汗,汗水順著她的俏臉流了下來,濕了大片的衣襟。

    吳步修等人剛一入山谷便被陰魂纏住,修仙之人本就陽氣極旺,等閑陰魂想要近身都難,哧哧的輕響聲中,不知有多少陰魂被天心門眾的陽氣所化,慘嚎著消失在這天地之間,只是陰魂雖沒有實體,刀槍箭矢也傷不得他們分毫,可是那透骨的陰氣還是讓他們忍不住全身發冷,身體發麻。

    “妹妹,差不多了,我們快走吧。”武小樓緊緊的靠在穆生香身邊三尺之內,透過那些半透明的陰魂眼見吳步修等人被纏住不由向穆生香叫道,這些陰魂雖然眾多,可是卻不敢近穆生香身邊三尺之內。

    穆生香飛揚的長發一收,人也飄落下來,痴痴的看著那些四處飄蕩撕殺的陰魂。

    “妹妹,你在干什麼?快點走啊,一會那些家伙反應過來咱們想走都走不了了。”武小樓貼著穆生香的身體叫道。

    “哥,他們本來已經在這里安息了,不再爭斗了,可是我們為了一已之私卻再次將他們喚醒,重入曾經的惡夢當中,我能體會到他們那種深深的無奈,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穆生香悠悠的嘆了口氣說道。

    “這……我們可能也是做錯了吧,不過現在喚也喚醒了,咱們又沒有能力再讓他們睡過去,你說怎麼辦?”武小樓一攤手說道。

    “唉,這種方法實在是太陰損了,以後我能不用盡量還是不要用了。”穆生香嘆了口氣說道。

    “你天生的九陰引魂體,只怕這些事也由不得已。”武小樓小聲的嘟囔著,顧不得再安慰穆生香,強行拖著她向山谷外跑去,剛剛脫離四處盤繞的陰魂便忙不迭的踏上晶流劍直向南飛去。

    吳步修等人經過初期的驚慌後之後冷靜了下來,運足的仙元,眾人合聚一處,陽氣大盛,將數不盡的陰魂逼開,挪到了吳宮的身前,此時的吳宮被太我的陰魂所侵,身體冰冷,面色青白,眼見兒子的慘狀,吳步修哪里還顧得上再去追擊武小樓,抱著兒子急急的奔回天心門。

    山谷中,數不盡的陰魂盡情的劈殺著,將身邊曾經的敵人,戰友劈成一團陰氣,陰氣尚不及散便被更多的陰魂吸收,陰魂越來越少,可是卻也越來越強大,半透明的身軀也越來越清晰,不知陰魂們劈殺了多久,場中一黑臉手中鐵棍一揮,將身邊最後一個陰魂打散,散去的陰魂化做一溜陰氣涌進了他的體內,黑臉大漢高舉著手中的鐵棍,對著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氣,天空密布數月之久的陰雲散去,黑夜里柔和的月光再次灑在這寸草不生的山谷中。

    “哥,我好累啊。”逃出山谷幾百里後,穆生香再也撐不住了。

    “咱們休息一下。”武小樓連忙說道,四下望了一眼,不遠處有條小河,連忙按下劍勢落了下去,在河邊搭了個小棚子將全身無力的穆生香安頓了下來,在那山谷中強行引出眾多的陰魂讓穆生香幾近油盡燈枯。

    將穆生香安頓在小棚子里修煉恢復著枯竭的仙元,武小樓在小河里捉了兩尾尺長的肥魚,在岸邊生了火,將魚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魚烤熟了,散著迷人的香氣,穆生香也恢復了些力氣,兄妹二人坐在河邊,人手一條肥碩的河魚,胡亂的吃了些東西。

    “哥,我們接下來去哪里啊?”穆生香將整條魚都吃了下去抹了把嘴看著武小樓手上香噴噴的烤魚問道。

    “你這個丫頭,這麼能吃卻總是不見你胖。”武小樓搖頭笑了一下將手上的半條魚塞到了穆生香的手上。

    穆生香嘿嘿一笑,抱著半條魚接著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含糊的說道︰“哥,你還沒說我們接下來去哪呢。”

    “我哪知道,咱們可憐的兄妹倆啊,爺爺交給咱們的心法剛剛有所小成就得罪了一整個門派,指不定他們會怎麼收拾咱們呢,再躲躲吧,等風頭過了,或者是咱們的修為再高點再出來。”武小樓舔了下手指頭說道。

    “我听說華夏極南處是苗疆,那里的人純樸異常,外人很少去了,不如我們就去那里吧,就當成是散心了。”武小樓嘿嘿的笑著說道,只是那笑有些怪異,武小樓可沒敢說出真正的原因來,他在慶林城听那些江湖中人說過,那里是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有一種民族風俗很奇怪,每當有外來的男人進寨就會當成是貴賓,會將寨中最美麗的女子送到他的床上去。

    “二位好雅興啊,不愧是星星宗的弟子,在追殺的情況下還有如此的閑情。”嘶啞如磨砂的聲音在武小樓二人的身後響起。
卷一 平凡生活 第十章 目標南疆(上)
    “是哪個混球?”武小樓厲喝一聲,頭也不回的一甩手,便將手上的魚骨頭向身後甩去,在武小樓的手里,哪怕是一根魚骨頭,也比尋常利刃鋒利上幾分,只听吱吱的怪響聲當,魚骨散開,在身後天女散花般的飛射而出,卻擊在了空處,直射入遠方的樹林當中。

    “嗯?沒人?”武小樓回頭張望,卻不見人影。

    “哼,果然都是藏頭露尾之徒,見不得人啊。”武小樓冷笑著說道。

    “算了哥,你也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就那個德行了,你還能怎麼著。”穆生香咯咯的笑著說道,一臉的笑意,可是那語調再配合這翻話,當真是損得可以,明顯可以听到粗重的呼吸聲,接著身前的空氣一陣扭動,一條干瘦的黑影蛇一般的扭動著出現在他們的身前。

    “星星宗的門徒,真是讓我找得好苦啊。”干蛇一樣的黑影怪笑了起來,很開心的樣子,確實夠開心的,能把星星宗最後的門徒擒回去,能換來不少的好東西,那可都是听存在于傳說中的寶貝啊。

    “哼,黑巾蒙面,一身黑衣,一看就是見不得人的鬼東西。”武小樓很惡毒的罵道,比起罵人來,長年混跡街頭,很小就稱霸一城混混當中的武小樓自然要比這些只知修行,不懂人情的修仙中人強太多了,只是一句話,就罵得眼前這個一身黑衣黑巾,把自己蒙得嚴嚴實實的怪人罵得張口結舌。

    “就是喲,不過哥,他好像大黑喲,全身上下都烏七嘛黑的,只有一雙眼楮露在外頭。”穆生香歪著頭說道。

    “妹,大黑是誰?”武小樓一臉迷惑的問道。

    “你忘了,就是那條大黑狗嘛,當初你還打斷了它一條腿哩,你還說它要是再敢惹你,就把它的五條腿都打斷,只是大黑那狗明明只有四條腿,上哪找第五條腿呢?我怎麼問你都不肯告訴我。”

    “哈,只有公的才有第五條腿嘛。”武小樓嘎嘎的怪笑著說道,眼楮向那個黑衣怪人的雙腿之間望去。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兒,本想留你一條活命,讓你延殘喘幾日,是你們自己找死。”黑衣人被武小樓兄妹二人一唱一喝似的諷刺氣得哇哇直叫,兩眼也被氣得通紅,哇哇怪叫著,揚手便向二人劈去,雖然是空手,可是揚手之際,銳氣在五指間聚起,肉眼可見的半透明利劍直向二人劈來。

    武小樓拉著穆生香抽身就退,嘶的一聲尖嘯,身前火堆火星四射,地面也被劃出一道沉沉的溝壑。

    “好精純的仙元。”武小樓不由驚呼起來。

    “哼,現在才想起拍馬屁,已經晚了!”黑衣怪人發出獰笑聲。

    “我呸,拍你個狗臭屁。”武小樓呸了一聲,單憑武力,他們這兄妹兩綁一塊也不是眼前這個黑衣怪人的對手,只怕眼前這家伙修為足有十重樓之高,憑他們六七重樓的修為,哪里會是對手,只不過武小樓和穆生香仗的就是人小鬼大夠機靈夠靈活,一矮身,拼命的向不遠處的小河邊奔去,只要跳進河水里就安全了,只要不是專門修的是水性法門,到水里,都要再打上幾個折扣了。

    “哼,小鬼,看你還往哪跑!”聲音在武小樓的身後響起,那個怪人似乎只是一步便追到了武小樓的身後一樣,緊跟著,銳氣襲來,劍氣劈在了武小樓的後背上,將武小樓打得慘叫一聲,衣衫破碎,人也被擊到了半空中,抱著穆生香撲通一聲便掉落入河水當中,河水不寬,只有十幾丈,可是卻足有兩三丈那麼深,扎進河底,攪起大量的河泥,立時河水便變得混濁不堪,哪里還見得到人影。

    “好機靈的小鬼,在我靈神匣劍之下,竟然還能鑽到水里去,豈有此理。”黑衣怪人冷哼幾聲,一抖肩,肩後一塊黑布落下,露出一個只有兩指厚,一尺寬,兩尺長的黑色匣子,緊貼于後背上,再覆上一塊黑布,外表幾乎看不出什麼異樣來,不過這黑衣怪人只是抖抖肩頭,便有十幾道閃亮的精光自那個匣子里飛射出來,噗噗的鑽進水里,像是速度最快的魚兒一樣進進出出,瞬間便將幾十丈大小的一塊水面立體攻擊了一番,攪得河水更混濁了,只是唯獨不見血跡。

    “難道這小子是魚精變的不成?怎麼可能一點跡痕不露?”黑衣人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兩眼緊緊的盯著河水,沿河向下游尋去。

    武小樓跳到河里,並沒有向下游逃命,而是在水底直接搬了塊人頭大小的時候夾在腋下,另一只手緊緊的抱著妹妹,艱難的向上游走去,出奇不意,不走尋常路才是武小樓的性格。

    一口氣在水底憋了足足半個時辰,武小樓又被黑衣怪人的劍重擊了一下,還好身上這套奪自吳宮的雪甲衣是件寶貝,防護力驚人,黑衣人全力的一劍,只是將身上這套衣服報廢了,本人只是胸腔里頭火辣辣的難受,並沒有受太大的傷,一時半會倒還能挺得住。

    嘩,武小樓扔掉了石頭,抱著妹妹在上游兩三里地外鑽出了水面,出了水面也不敢多做停留,一頭便扎進了河邊的灌木叢里,從前在在凡人中廝混的時候,還真是一副天下無敵的模樣,可是自從與這些修仙中人接觸以後,這點修為簡直就像是小蝦米一樣,屁用不頂,先是一個林克爽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後有個吳姓老家伙拼死拼活,現在好了,又出來一個更加變態的黑衣人,看來自己那個師門惹出的敵人還真是變態。

    武小樓嘀咕著,鑽進了灌木叢的深處,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血塊呈紫黑色,像是雜著內髒的碎塊一樣,連武小樓自己也嚇了一大跳,還是第一次受傷到吐血呢,不過還好,吐出這口血塊,並沒有傳說中的身體發軟兩眼金星,而是胸間也通透了許多。

    穆生香並沒有像尋常見血的小姑娘那樣驚叫起來,只是緊緊的握著哥哥的手,甩開額前的長發,用擔心的眼神看著武小樓,武小樓向穆生香一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什麼大事,讓他不用擔心。

    武小樓趴在灌木叢里休息了好半天,才爬了起來,身子有些發虛,不過好在當初在陸語山的教育之下,修為放在修仙界里也許不起眼,但是論起這底子來,絕對可以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畢竟武小樓是在沒有任何靈丹妙藥的幫助下,自己一步步修上來的,光一二兩重樓的境界就反反復復的修了十幾年,別看武小樓現在足有七重樓,幾乎達到八重的修為,但是拼到最後,靠的還是最基本的一二兩重的深厚功底來拼命畢竟他一二重修了十幾年,而後面那些功力都是以極快的速度沖上去的,根基不穩,不過以他十幾歲的年紀就能有這樣的修為,全憑自己的力量修上去,在修仙界里實屬難得了。

    “我決定了,听妹妹你的,咱們去南疆,十萬大山,毒物遍地,洪荒異獸像螞蟻一樣普通,嘿嘿,早想見識一下了。”武小樓一搖三晃的拉著穆生香,御起晶流劍,晃晃悠悠,一副隨時都可能掉下來的樣子向南而去,在空中留下一道晶芒的流光。
卷一 平凡生活 第十章 目標南疆(下)
    這一路向南,可讓這兄妹二人吃足了苦頭,自從被識破了星星宗門徒的身份以後,兄妹二人誰也不敢有一絲的輕心,修仙中人的實力他們可都是有了初步的了解,說是高手瞬息千里有些夸張,但是凡間那種八百里加急也跑不到修仙的飛劍法寶,按著老百姓所說的消息沒長腿,跑得比馬快的理論,只怕這門徒身份已經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武小樓不知道星星宗惹的對手有多強大,只能盡力的向最夸張的地方去想,未算勝先算敗,小心處世是武小樓的原則,所以兄妹二人一路向南,不敢跟任何兩腿條行走的生物有任何的接觸,就連御劍凌空,都僅僅是超過樹梢的高度而已,不敢向太高的地方飛。

    兄妹兩經常听那些說書的先生說,中原地大物博,從東到西要走幾年甚至十幾年,總經為是夸張,可是平生第一次出遠門的兄妹兩如今才算是真正的知道,什麼叫做千里迢迢,什麼叫做天下之大,御劍而行,足足走了個把月,奇山怪石不知遇到多少,幾度都讓武小樓以為自己是不是已經到了傳說中的南疆,只是每次用不了幾天就走出大山,與十萬大山比起來,差得遠了。

    做賊一樣的溜進沿途的小城,吃了頓美味無比的人間煙火,拍著混圓的肚子打听了一下,南疆,仍然在人們的傳說當中,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那地方倒底在哪。

    “小二哥,你說這南疆離這倒底有多遠呢?你這見多識廣的,總不至于讓我們小夫妻兩個眼巴巴的瞅著吧。”武小樓咧著嘴巴,用嘴唇磨著掛在牙齒上的殘食,隨手丟給小二一塊銀子,這銀子可是用山里挖出來的上好藥材換的,修仙之人最不缺的就是錢了,隨手弄點東西到凡塵都是寶貝。

    “喲,我說這位小哥,瞅您說的,小的哪敢瞞您吶,小的只是個小二,都是道听途說,這南疆的消息還真少,只有幾家大商隊才會進入南疆,听說那地的人都是吃人肉長大的,一個個綠毛紅眼大長牙,還長著大下巴,一走路就是一嘎巴,嚇人著呢,小哥,你們這小夫妻兩細皮嫩肉的,非打听那地干什麼?萬一進去了再真讓那些土人給吃嘍,太可惜了點。”小二哥搖頭晃腦的說道,穆生香頭垂得更低了,長長的頭發將臉擋得嚴嚴實實,讓人無法看到她白里透著紅著的臉色,扮成夫妻也是無奈之舉,不過穆生香的心里更多的是一種怪異的感覺,說不清是喜是羞,反正是都有吧。

    “哼,胡扯。”旁邊一位食客一抹滿嘴的油水,拍了拍桌子大喝道,嚇得小二一個激靈,掃了一眼,見那大漢緊衣掛刀,一看不似善類,倒也不敢多惹,只是訕笑著,連忙退了下去。

    “哼,南疆那地方倒是毒蟲凶獸甚多,十萬大山凡人哪得進去,只有當地的蠻族居住,除非有大本事,否則凡人進去,十個要死八個,不過一些商隊倒是有些密法可以進入,中原的鐵器瓷器鍋子倒是在那地方很受歡迎,不過像你們這兩小夫妻這麼兩手空空去闖大山,還真是頭一遭啊。”大胡子一邊用手抹著胡子上的油水一邊扭頭掃了一眼武小樓和穆生香後說道。

    “喲,這位大哥,原來您還是個行家呀。”武小樓連忙起身行禮,一臉笑意的問道,露出兩個酒窩來,倒是頗讓人有好感。

    “行家不敢當,只是跟著商隊走過兩次,差點送了命,賺了點錢就不敢再闖的膽小鬼而已。”大漢笑道,頗為直爽。

    “這位大哥,過謙了吧,來來來,若是不嫌棄的話,大哥與我們拼個桌,小二,好酒好菜再上幾個。”武小樓高聲叫道。

    “來嘍……”小二唱著喏,飛快的將一些方便的冷盤先送上,踫上這麼一個揮金主,小二哪能不勤快,一會功夫,四冷四熱,幾壇子好酒送了上來,武小樓又是打賞了塊銀子。

    “老弟太客氣了,老弟,大哥不妨多句嘴,看老弟你也是個金主,不缺錢花,這南疆十萬大山,凶險之極,非神仙中人去不得呀,你們這小夫妻兩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那地方做什麼,徒傷性命啊。”大漢喝了口酒,哈了口酒氣,吃了人家的酒,大漢不由勸解了起來,“老弟,說來不怕你笑話,老哥我在江湖上也是叫得響字號的人的,五虎刀耍得也是響透大江南北,可是去了兩次南疆,第一次被當地的蠻子捉了去,差點生炖,第二次被一只筷子這麼大的小金蛇差點咬上一口,要不是我那匹馬擋了一下子,就回不來了,老哥我的身手都如此狼狽,別說你這細皮嫩肉的小夫妻了。”

    “老哥有所不知,小弟這點銀財,都是老父拿命賺回來了,可是三年前,老父一去不歸,後听說葬身南疆,客死他鄉不能歸故里,我這個做兒子豈不是太不孝了,人生在世,總要有點做為不是,哪怕此去無法尋到家父,卻也要盡到人子的孝道呀,反正小弟已留得一子,倒也不怕斷了香火。”武小樓拱了拱手,充滿謝意的說道,他武小樓打出生那天起就沒見過父母,穆生香更是直接從墳里挖出來的,盡孝早已對陸語山盡過了,雖然嘴上胡說八道,但是那謝意卻是真的。

    “唉,難得小兄弟你有如此情意,罷了罷了,老哥卻不能擋了你的孝道,且將老哥那點見聞說與你听听。”大漢干了杯酒後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南疆大山里最厲害的就是毒蟲瘴氣,次之則是毒蛇異獸,再次之是當地凶悍的蠻人,蠻人當中有異人,擅使蠱術或是一些陰邪巫術,千小心萬小心也會著了道,小兄弟若是真的想去南疆,只怕……小兄弟,老哥喝了你這頓酒,就給你指個明路,若是能求得城南汪家商隊帶你同行,安全到達南疆的可能性很大,否則,一入大山,寸步難行。”大漢不停的搖著頭說道。

    “如此,多謝老哥,有了老哥這條明路,小弟也少走不少的彎路,不怕老哥笑話,小弟能走到這,全憑一司南指引,還好方向沒錯,只是不知此處距南疆還有多遠?讓我夫妻二人心里也好有個底兒。”武小樓問道。

    “哈哈,還遠著呢,看小兄弟的樣子是從江北過來的吧,難為你能走這數千里路途,你們走到此處,還沒到一半呢,跟著商隊再走四個月就可以到山腳了,進山還要走多久,就看商隊的實力還有跟當地的蠻族相處如何了,運氣好的,深入大山,收些奇貨,出來就發財,若是運氣不好,出不來也有可能的。”大漢說道。

    “原來如此,當真是多謝老哥了。”武小樓再次表達自己的謝意,親手給大漢倒了碗酒。

    “好了,這酒也喝了,菜也吃了,家中還有老母等著這點錢過活,老哥就不多打擾了,告辭了,祝小兄弟一路平安,早日歸來,還有,若是小兄弟當真能深入大山,記著,歸來之時,哪怕隨手揪上一把路邊野草,回來也能換上幾兩金子。”大漢說道,將碗中酒一飲而盡,一撩袍邊,揚長而去,毫不拖泥帶水,更增武小樓對他的好感。

    “汪家,看來我們要隨商隊走了,咱們御劍而行,晶流劍太乍眼了,早晚會被發現,最近我總是心驚肉跳的,怕不是什麼好兆頭,想必那些家伙也未必能想到咱們會混進普通人當中。”武小樓摸著下巴上淡淡的胡須說道。

    “嗯,我听哥哥的。”穆生香小聲的說道。

    “噓,叫我相公才是。”武小樓嘻笑著說道。

    “去你的。”穆生香的頭幾乎要埋到桌子底下,武小樓嘿嘿的笑了起來,看到妹妹的窘態,更是讓武小樓有一種賊溜溜的感覺。
卷一 平凡生活 第十一章 小城小事(上)
    “當當……”銅鑼聲震天的響,一個尖臉猴腮的中年人拎著個 亮的銅鑼,不停的敲打著,將路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汪家懸賞,小子身患奇癥,求醫不果,現誠請天下奇人異士大施神法救人于危難之間,必有重謝……”尖臉中年男子扯著比那鑼還在尖歷的嗓子大吼著,一搖三晃,連敲銅鑼,從城東向城西著大步而去。

    “咦?汪家有難,妹子,這老天都幫咱啊。”武小樓搓著自己的下巴嘿嘿的笑了起來。

    “哥,你怎麼這樣,人家有難,咱們就算出不上力,也不能興災樂禍呀。”穆生香推了武小樓一把說道。

    “切……他汪家要是沒難,憑啥帶上咱兄妹兩去南疆,只要我們能把汪家的大少爺的奇癥給治好嘍,那咱們可是他們的大恩人,滴水之恩還涌泉相報呢,這可是活命大恩啊。”武小樓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咱們不成了脅恩圖報之輩了?”穆生香晃了晃小腦袋說道。

    “那照你這麼說,他汪家要是不報恩的話,不就成了知恩不報的小人?”武小樓道。

    “這……”穆生香的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這倒是個難題,不過怎麼才能讓自己不是脅恩圖報,卻又讓汪家知恩圖報呢?這是個難題呀。

    “行了,別想了,咱們去了就知道了,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呢,萬一救不回來,咱們想什麼都是白搭,走走。”武小樓說著,向桌上扔下塊銀子,拉著穆生香風一樣的出了門,等小二追出來要找錢的時候,人已經不知去向了。

    汪家在這小城里算得上是高門大閥了,包銅的朱漆大門,六尺高的圍牆足足圍了十幾畝那麼大的地方,這要是放在京城可了不得了,快比得上皇宮了,不過這地天高皇帝遠,活得倒也自在。

    汪家的大門外貼著紅紙榜,上頭寫著汪家少爺的病癥,不少人都在圍觀,還有些人沉吟著,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卻又不敢揭榜,免得壞了名聲,他武小樓可不管這些,看也不看的便揭了榜,守在榜邊上的家丁一愣,再看看武小樓和穆生香,年歲都不大,男的不過十七八歲,雖然壯碩,但是卻還沒有脫過一臉的青澀,女孩長發一直垂到腿際,將臉孔也擋得嚴嚴實實,但是從身材上看,也大不到哪去。

    “哎哎,哪來到小屁孩,你們家大人呢,這可是汪家的招賢榜,怎麼能隨便亂揭,揭了榜辦不了事,可是要挨板子的。”家丁伸手就拽出了腰間的短棍來大喝著,舉棍就要驅趕武小樓這兄妹二人。

    “哼,狗東西,你的棍子要是敢打下來,我保證你下輩子只能用一只手玩女人?”武小樓冷冷的盯著那個家丁,武小樓的仙元穩固,放到修仙界里也算是人把好手了,尋常人哪能受得住他冰冷的眼神,只是一瞪眼,就嚇得那家丁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兩腿顫抖著,褲襠處也濕了一大片。

    “千萬不要狗眼看人低,我的本事,是你無法想像的,馬上帶我去見你們家能主事的人,否則的話,上頭怪罪下來,你擔不起,明不明白?”武小樓冷冷的說道,對付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武小樓自然有他的辦法,只要一頂大帽子壓下來,這種下人根本就擔不起。

    “是是是。”這家丁不得不收起他並不屬于他的威風,夾著兩腿,點頭哈腰的帶著武小樓兄妹二人從側門進了大院。

    一進院,便是一棵不知名的巨樹,樹木極高,葉子足有一人大小,散發著迷人的香氣,讓人的精神一震,可見這樹並非凡種。

    “這是我們家太老爺當年闖南疆的時候帶回來的樹種,天下少有。”家丁原本低下的腦袋再一次抬了起來,神情多了一點倨傲,似乎是想把丟的臉再找回來。

    “噢?是嘛,倒是棵好樹,只是,這跟你有什麼關系?是你家的嗎?你只是個下人,本事再好,這東西也不屬于你。”武小樓淡淡的說道,頂得這家丁滿臉通紅,胸膛起伏不止,幾乎要氣得昏過去。

    “在這等著,我去通報老爺。”家丁不敢與武小樓對視,只是把他扔到樹下,快步向院內奔去,武小樓就站在樹下研究這棵來自南疆的大樹,只是從未見過這種大樹,看來看去,這樹除了多了些靈氣和香氣之外,看起來和京城的大樟樹沒啥區別。

    “老人請你們進去。”家丁匆匆的跑了回來叫道。

    “那就帶路吧。”武小樓一擺手說道,家丁在前帶路,這家丁似乎也懂些武學,走起路來飛快,每一步都跨出好遠,一般人還真就跟不上,只不過武家兄妹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踱著步子,閑庭信步之間,卻始終都吊在家丁身後不足三尺外,走了一會,家丁也看出點什麼來了,一腦門都是冷汗,不敢再顯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老老實實的腳踏實地引領著二人。

    一直走了約有一柱香的時間,才算是走到了正房處,一個滿臉風霜,卻不失華貴的中年男子站在房門前,眼見武家兄妹前來,連忙拱手。

    “二位奇人什麼也別說,若是能治好小兒,汪家願傾家蕩產,在所不惜。”這位汪老爺十分客氣的說道,汪家老爺久經江湖,走的又是南疆這條路,自然不會與家丁一樣狗眼看人低,這年頭奇人異士多是形像怪異,如此年青,說不定幾百歲呢。

    “汪老爺客氣,請引路。”武小樓也不客氣,他也是在街頭混出來的,自然知道,一切都要靠實力,沒有實力,哪怕將牛皮吹上天去也不會有人瞧得起,一切的尊重都是自己做出來的。

    汪老爺心焦的在前頭引著路,將二人引到這大院的另一側,先前還有些人跡,走到後來,已現荒蕪之相,靜得不聞人聲,甚至整潔的大院都長滿了雜草無人去除,再前行,已能听到一些狂暴的吼叫聲,哇哇怪叫聲一會像是嬰兒啼哭,一會又像是野獸咆哮,怪異之極,而且周圍的氣溫一下子冷了下來,本是盛夏,卻讓人冷顫不止,連那位汪老爺也是一臉的鐵青不得不加了幾位衣服。

    倒是武小樓和穆生香對視了一眼,穆生香的眉頭皺了幾皺,微微的搖了搖頭,對武小樓悄聲說道,“哥,這事怕是有些難辦,這可不在那些陰魂小鬼,挺厲害的,我怕我降不住。”

    “不怕,不是還有哥在嘛。”武小樓拍了拍穆生香的柔肩說道,穆生香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口氣,這一口氣吸下去,周圍那陰寒之氣突然減少了許多,溫度也重新回升了起來,引得汪家老爺驚奇的回頭張望,臉上也顯出一點喜色來。

    砰砰,巨響聲從前方的一座青石小屋傳來,將那牢固的青石小屋震得晃動不止,幾乎要坍塌開,那個引路的家丁更是嚇得雙腿亂顫,再也邁不開步子,汪家老爺也停了下來,深深的嘆了口氣。

    “汪老爺,倒底是怎麼回事?前因後果說一下,總不能讓兄妹二人兩眼一閉,摸瞎的去整治你的兒子吧。”武小樓道。

    “自然,這是自然,唉,話還要從一年前說起,本想帶犬子去南疆見識一翻,也好早接家業,可是這一趟雖然順利,回來之時,犬子突然中了邪,整日大吼大叫不止,有時變得像是女子,有時卻又力大無窮,形同野獸,尋常郎中無法醫治,只得四處請得奇人異士,可惜奇人哪有那麼容易就請出來。”汪老爺越說越嘆氣,最後更是搖頭不止,一臉的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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