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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崎嶇仙路 作者︰百世經綸(全書完)

正文 第七十三章 那條小魚
    “小和尚,修為不錯嘛,竟然能跟得上?”前方的神武門主負手御空而行,武小樓在身後忽搭著雙臂,像是鳥飛一般的緊跟著,大鵬神羽展開,竟然只是堪堪的勉強跟上而已。

    “哪里哪里,師門法寶而已。”武小樓連忙應道,抽空瞄了一眼神武門主混圓的臀部,這地方咋就能長得這麼圓呢?圓溜溜的,透著肉感,這要是摸上去,肯定又滑又嫩。

    武小樓光顧著瞄神武門主的屁股,不知何時便到了地頭,誰能想到,以神秘而稱的神武門所在地竟然就是這麼一個普通的野山包,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小山包上數個寬大的洞穴,洞外種著一些大樹蔓藤,鑽進洞去,小山整個都被掏空了,處處可以看見人工的痕跡,還是新痕,這處洞處建出來絕不超過二十年,而且還在不斷的擴建著。

    兩側的石壁上掛著一些明珠,每隔一步兩側就嵌上一顆,讓這深洞內變得幽亮,兩側不時的有一些石門,似乎是居住的地方,只是此時這洞內靜悄悄的,毫無人聲,武小樓一直跟著神武門主走進一空曠的大廳當中,大廳當中是一根石柱,石柱被雕成盤龍附鳳之形,山泉水自龍口噴出,落于鳳翅,叮咚做響著落入下方的水池中,池中有孔,流入地下,不溢不枯,倒是讓這陰森得毫無生機的山洞內多了些生機。

    “你師父還好嗎?”神武門主坐到了廳正側的一張石椅上隨手翻動著般若心經問道,石椅樸實無華,像是尋常花崗石雕成一般,雕刻精美,卻透著絲絲的霸氣。

    “噢,我師父早就元寂了,否則小僧如何能這般放肆,若是我師父還在的話,小僧早就將那些垂般若心經的無恥之輩一一捶打。我師父畢生心血豈能落入那些宵小之輩之手,只有門主雄材大略之輩方能取得。”武小樓說道。

    “好甜的嘴巴。去吧,自會有人安排你的住處,記著,在此處,想修行,要什麼有什麼,如果你想現在就進入十重之境,自會有人傳你新的法門讓人進步神速。但是有一樣,不該問的千萬別問,明白了嗎?”神武門主淡淡地說道,似是心不在焉。

    “是,小僧明白。”武小樓連忙應道,先站穩腳跟再說,等到自己的九字真言修得差不多了再尋機溜走,恢復本來面目,這也算是完成了覺無老和尚地任務了。反正老和尚又沒說要自己滅掉神武門。

    只是武小樓奇怪,現在這一個人都沒有。自己找誰給安排住處去?正奇怪呢,身後傳來輕微的聲音。一回頭,嚇得一驚,一個瘦得跟骨架似的黑衣人藏在一身黑衣黑袍當中,碩大的斗蓬扣在腦袋上,看起來就像是鬼一樣,卻無陰魂的陰森之氣,分明就是一個高手,比粉昆侖和毒蟲高多了。

    “我是侍者,請隨我來。四級護法大人。”鬼一樣的家伙自稱侍者。雖然修為比武小樓高多了,可是口中卻仍稱先生。倒是讓武小樓受寵若驚,一步三回頭的跟著侍者去了。

    “有意思的小家伙。”神武門主坐在石椅上喃喃地自語著,很顯然她在說武小樓,卻不知他有意思在哪里,肯定不是他的奉承之言。

    “這位……這位侍者前輩……”

    “叫我侍者,我只是神武門侍者。”黑衣骨頭架子喃喃的說道,聲音低沉卻又尖銳,微微一回頭,陰冷的目光讓武小樓忍不住全身一顫,好厲害好陰森的家伙,侍者的陰森之氣絕不是像穆生香那種陰體所散,而是本身修練後天形成的,比天生的更具有一種刺激性的陰寒。

    “呃……對對,侍者,侍者,我想問問,這一路上咋沒見其它同門呢?”武小樓小心地問道,神武門主說了讓自己不該問的別問,不知自己問地是不是問到了禁忌處。

    果然,侍者回過頭來看了武小樓一眼,昏花的老眼中黃芒一閃,直射武小樓心底,一瞬間,讓武小樓以為自己變成了一具大骨頭架子,全身地骨頭節抖得咯咯做響。“那個……那個……小……小僧沒……別的意思,就是……那個……就是……”武小樓比手劃腳的在侍者黃芒閃爍的眼神下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們要麼有事在外,要麼在修煉。”侍者沉聲說道,轉身接著走,侍者一轉身,武小樓一下子就輕松了下來,這才發覺,身上這套破舊僧袍已經被冷汗侵透,從打修仙那天起,哪怕是面對真正的散仙老酒鬼時都沒有如此這般壓力。

    武小樓知道厲害,再不敢多問,乖乖的跟著侍者,直到侍者給他安排了一處居所,一處開挖得方方正正的石洞,洞內如同尋常家屋一般,不過照明的卻是十幾顆拳大地明珠,照得通亮,若是想變暗些,拉動幾個紗簾便可以將光源遮擋,屋內有椅有桌甚至還有一個廚房,看樣子是常有人打掃,弄得極為干淨,碩大地石床下鋪的是暖玉,坐在上面暖暖地,雖然不是什麼極品,卻也稍有些寧神靜氣的功效,床上還有幾床上好的天鵝絨被褥,武小樓在掃量這屋子的時候,侍者便已經悄悄的退了下去。

    “此處哪似人間吶。”武小樓嘆道,難怪神武門如此發展壯大呢,自己一個四級護法都有這種待遇,何況是那些早些進門的元老級老人了。

    李詩低著頭,一路上不停的咒罵著武小樓,就這麼把自己給扔了,雖然他沒錯,可是……李詩也找不出安慰自己的理由來,這一咱上低著頭,茫的前行著,也不知走了多久方才回過神來,眼前一片沼澤,無意間竟然到了一處蠻荒之地,李詩甚至不知道這里究竟位于神洲大地的何方。

    “時也命也……既來之則安之,或許,我應該做些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了。”李詩喃喃的自語著,兩眼出神的望著沼澤的深處。飄身而起,在滿是毒物瘴氣的沼澤中尋了一塊小小的綠洲干地便落了下來。綠洲之上有大樹,看那圓圓地葉子竟似梧桐樹,只是梧桐怎麼能長得這般高大,足足近百丈高,仰頭望去茂綠的葉子將樹干遮擋得嚴實。

    “這倒是個不錯地地方,或許我可以在這里修煉,待修為有成,再去德善宗……”李詩心中暗想著。撼山指微動,綠芒激射,刷刷干淨利落的切下一些手臂粗的樹干來,個把時辰之後,一間小小的木屋搭建而成。

    打開屋門,李詩剛想鑽進去,卻听啪拉一聲,李詩心頭一驚,回頭望去。卻見沼澤邊際處一圈漣漪蕩起,李詩回過身來。突然再回頭望去,那沼澤邊上有更多的漣漪泛起。李詩皺緊了眉頭,肯定有東西在那,可是自己卻什麼都無法發現,李詩已人夢無痕留下的修行之法中悟出仙元外發探知之術,可是在仙元探知之下,那里什麼都沒有,除了一些魚蝦水生物之外。

    李詩緊緊的皺著眉頭,雖然仙元什麼都沒有探得,可是卻有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好像有十幾雙眼楮一直都在盯著她在看一樣。雖然沒有敵意,可是卻盯得後背發毛。沒有誰喜歡被不明來意地其它人在身後盯著自己。

    李詩晃了晃手指,綠芒沖天激射百丈,撼山指向前點動,插入泥沼之中,咕嘟嘟冒起一串的氣泡,攪動幾下,卻發現十幾條大魚在泥沼中竄動閃躲著撼山指。

    “咦?好大的魚!”李詩一下子笑了,那些大魚個個都有一人大小,泥水泛混看不清楚,不過這麼大的魚可不多見,弄一條來烤烤味道肯定不錯,李詩樂呵呵的甩動撼山指便欲殺上一條,嘩拉,泥水濺起,十幾條大魚一起縱出水面,啪的一聲站到了沼岸上,李詩一下子就愣住了,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這些站在端邊的大魚,是地,這些大魚都站在岸邊,魚腮頜動,噴出一個個的水泡,腦袋分明就是魚頭,身上有鱗卻有雙腿,雙腿也布滿了一片片地粘鱗,雙腳卻不像人那樣子是五趾形狀,人腳的模樣,腳趾很長很細,之間是薄薄地肉膜。

    “何方妖孽!”李詩高聲怒吼起來,一晃手指,撼山指便要掃過去,李詩雖然修了這些年的仙,卻從未見過那些妖物,也是異修。

    “高人……仙人……且慢且慢……”听起來就覺得有些膩乎乎的吼叫聲從一條最大的魚嘴里冒出來,這魚頭開口說話的時候嘴里不停的冒出一些水泡,魚腮頜動得也更快了。

    “何事?”李詩全神戒備著,緊緊的盯著這魚頭,魚頭鼓著一雙有些外凸的魚眼,魚頭的鱗片乍起,表現得很緊張地樣子。

    “仙人,敢問可是仙人?”魚頭猶豫了一下問道,使勁地扭了扭腦袋,魚沒有脖子,所以它動作起來看著很別扭,每動一下都像是身體跟著柔滑的扭動一樣。

    “仙人?我不是仙人,仙人只有仙界才有,我只是一介修仙罷了。”李詩說道,幾句話下來,也讓李詩放下了心頭地驚懼,細細的打量起這些詭異的人腿魚身的怪物來,這些怪物上身為魚下身有腿,而且還有手臂,只是這手臂看起來像是鰭,短短的,下窄上寬,乍一看更像是翅膀,不過沒有羽毛罷了,鰭尖處有細長的指頭,共四根,長短不一,身後的幾個魚頭怪物手上還抓著一些尖刺之類的東西充當武器,簡陋得要命,以李詩的修為便可以將它們的實力看個通透,最強的,也就是說話那個魚頭頂多不過修仙三重的修為,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將他們這十幾個全部干掉。

    “對對,就是修仙,修仙也是仙吶。”魚頭連忙叫道,“我叫魚頭,這些魚的頭。”魚頭的名字果然與他的形像很附合,長個魚腦袋直接就叫魚頭,魚頭現在看起來很興奮,身子不停的扭動著,扭成波浪,看得李詩微微咧嘴,這身體真是夠柔韌的,竟然可以把身體扭成這樣的波浪形狀。

    “修仙和仙是兩回事。”李詩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自己可不也比做仙。仙是什麼啊,那可是翻江倒海無所不能的大人物。就算是那些號稱半仙之體十二重修為的大高手也不敢自稱某某仙啊,修仙喜歡給自己扣上一串的外號,越威風越好,不過這種事也只有那些修為弱,不知天高地厚地初哥才會這麼做,越是修為深的高手就越是謹慎,恨不得天天自稱小人才好。

    “一回事,一回事。都是仙,都是仙。”魚頭連連點頭,魚眼更鼓了,魚頭地鱗片都皺到了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在笑,確實是在笑。

    “很早很早以前我們魚就听說,仙很熱心,樂于助人……”

    “等會,原來你們是有求于我啊?這個……只怕我幫不了你了。小女子也是修為淺薄,難當大任。所以有什麼事就不必說了。”李詩連忙說道。

    “沒關系,沒關系。”魚頭說道。圓圓的眼楮也變得有些狹窄,使這個魚頭看起來像是笑眯眯的樣子。

    “有鳳凰喲……”魚頭圓圓的嘴巴里吐出幾個讓李詩幾乎驚叫出來的字,鳳凰,那是與龍同在的上古神獸,現在世間早已不見了如鳳,如龍,如麒麟這些上古神獸,偶爾有幾只洪荒異獸稍有些神獸血統,都會成為修仙追逐的目標。現在魚頭竟然說有鳳凰。不會是某種有鳳凰血統的洪荒異獸吧,不過……如果真地是鳳凰的話。自己就算是不能取得鳳血之類的奇寶,哪怕是能撿根羽毛也成啊,這東西不用煉制都可以當成法寶使用,稍加煉制,那可就是極品中的極品啊,在修仙界里只存在傳說中的頂級法寶九龍離火罩,據說里頭就困著一條龍的精魄,也只是那麼一丁點精魄而已,歷經年久,便成了頂級法寶,自己是不是……

    李詩的眼楮眯了起來,激動得小臉通紅,半張枯臉都變得通紅如鬼恐怖之極,當下毫不猶豫的便點了頭,“好,說吧,什麼事,只要我李詩能辦到的,一定盡力給你們辦,只要你們告訴我鳳凰在哪就成。”李詩說道。

    “其實鳳凰就在這棵梧桐樹上,不過若是我們不說,別看樹只有百丈高,可是你卻尋不到它地蹤跡。”魚頭自信滿滿的說道,它們才是土著。“鳳凰神獸,豈是隨意見之,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李詩說道。

    “其實我們地事也不大,就是前些年我們這片沼澤中來了一只鱷怪,喜食魚……噢,我們才是魚,那些水里游的帶尾巴地小東西,都是分支,不算真正的魚。”魚頭說道。

    “嗯嗯,我知道你們叫魚。”李詩點頭說道。

    “好吧,就是那只鱷怪,成天吃啊吃啊,吃個沒完,幾年下來,我們魚損失很大啊,幾千族人就這麼沒了,我們……我們……”魚頭說道哭了起來,只是只听得嗚嗚聲卻沒有淚水流出,魚是沒有眼淚的。

    “你們的意思是讓我去殺了那只鱷怪?”李詩說道。

    “不不不,那樣太危險了,鱷怪很厲害的,只要仙人能將它趕走便是。”魚頭連忙說道,要求不高。

    李詩沒有立既應聲,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清楚得很,雖然手有利器,卻未必是那些上古奇獸的對手,特別是這種鱷類,鱷類生存極強,遠古洪荒類巨獸更多,甚至連蛟也是鱷類中的一員,這魚頭說的該不會是蛟吧?李詩心中暗想著。

    “我不能把話說得太滿,你們告訴我那鱷怪在什麼地方,我去探探再做定奪,就算是小女子無法將其趕走,或許我們還能想出其它地辦法來呢。”李詩說道。

    “那是,那是,小魚,還不快快給仙人引路。”魚頭說著回手啪地就打一個小魚頭的腦袋上,打得啪啪做響,小魚很憨地樣,半天才回過神來,啊啊了半天,才將目光落到了李詩的身上,卻低頭不敢直視。

    “仙人請隨我來。”小魚細聲細氣的說道,聲音同樣的膩人,卻好听了許多。

    “不要再叫仙人了。”李詩尷尬的說道,自己不過才五重的修為,甚至連陰陽關還沒有沖過去呢,哪敢稱仙,只是小魚卻不管這些,自顧自的一頭扎進了水里,李詩飄身而起,小魚游得很快,只見沼澤的水面上劃起一溜的水線,遇到泥沼之地,小魚手腳並蹬,在泥水里似是飄行,速度竟然絲毫不比李詩御空而行慢多少,當然,李詩若是發動起渡仙靴來,十個小魚綁一塊也沒有她快。
第七十四章 倒轉陰陽

很快的,這一人一魚便行出五十余里,進了沼澤的最深處,碩大的水潭比比皆是,有些甚至大如湖泊,水質清亮,衍生出一些奇怪的植物來,小魚伸手拽下一把植物的根徑來在水里簡單的清洗了一下便嘎巴嘎巴的吃了起來,很香甜的樣子,李詩好奇之下弄了一點嘗嘗,脆如藕,微微有些甜酸味道,滿口清香的味道。

    “哇,真好吃。”李詩道。

    “自從那鱷怪來了以後,再也吃不到了,這種甜嫩枝只有這里才有的長。”小魚有些傷心的說道,嘴里嘎巴嘎巴吃個不停,一會功夫,怕是要吃下去數斤之多,竟然還能吃得下去。

    “那鱷怪呢?”李詩問道,放眼四望,沼澤里平靜之極,哪里有一點怪物的影子。

    “不知道啊,它藏得很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上來的。”小魚說道。

    “好吧,我找找。”李詩無奈之下只得自行尋找,撼山指放到最長,足足數百丈長,一點點的刺下去探知著,一插到底,這洪荒大沼當真是奇異無比,數百丈都沒到底,不過這已經是李詩的極限所在了,僅能探知如此之深了,一連刺了數千下,李詩也煩了,收起撼山指道,“罷了,荒沼如此之廣,何時何日才能探到底,回去吧,日後若是那鱷怪出沒,你們便找我就是了。”李詩有些氣餒的說道。

    李詩與小魚剛剛離開,水面翻湧,一只碩大無比的腦袋出現在水面上,一雙幽綠的眼楮死死的盯著一人一魚離去地方向。眼神靈動。竟然真地如同人眼神色一般,很是神奇。

    巨大的怪獸浮上了水面,竟然真的是一條巨大的鱷魚,只是四肢拔動時才發現,身軀雖然是鱷魚,可是這四肢卻是人手人腿。分毫不差。人肢鱷魚游動了起來,足足十余丈的龐大身軀在水中速度絲毫不慢。一會沉入泥水之中一會又浮上水面,甚至偶爾還躍起丈許,在空中滑行十幾丈再砸入水中轟轟做響。

    “魚頭,我們並沒有發現鱷怪。它藏得太深了,沒處找啊。”李詩說道。

    “這……這可怎麼辦吶……”魚頭腦袋上的鱗片刷地一聲就擠到了一處,甚至都起了皺紋。

    “我也沒有辦法,要不這樣吧,什麼時候它去襲擊你們然後我再出手。”李詩攤了攤手說道,一個不是辦法地辦法卻也是無奈之舉。

    “鱷怪來啦,鱷怪來啦……”李詩的話剛落,膩膩乎乎地聲音從遠處傳來,一魚遠遠的似乎是縱跳著從水面上奔來。刷的一下從水里跳到了岸上比劃著大叫著。蒙頭蒙腦的胡亂沖撞著,遠處。更多地水紋顫動,刷刷更多的魚從水里跳了出來站到岸上,拼命的向梧桐底下擠,魚身上有一些粘乎乎的粘液,擦踫到李詩的身上讓她全身都覺發粘,不由騰身飄飛了起來,遠處,轟轟的炸響聲,一片片水花沖起十余丈高,一條碩大的身影不停的閃現著,僅僅是一股威壓之勢就讓李詩全身顫抖,情不自禁的放開撼山指,百丈長地撼山指卻無法給她一點地安全感,覺得不安全,伸手又摸出幾顆雷震子來,雷震子僅對修仙中人有用,僅在對付木迪的時候使用過一顆,第一次面對這種洪荒異獸,也不知好不好用。

    一個壯碩得看起來到些肥胖地魚剛剛從水里躍向干地,還在半空中,嘩拉,水面翻湧,碩大的三角腦袋從水里伸了出來,凌空就將那魚吞進了嘴里,嘴巴開合兩下,魚便消失在他的口中,僅在水里留下一小灘的血水。

    鱷怪慢慢的從水里爬了出來,一雙黃色的眼楮沒有再看那些擠在一處,憑由宰割的魚,而是直接盯上了飄在空中的李詩,鱷怪從水里爬出,看著它與常人無異,只是粗大了許多的人類四肢,李詩一下子就愣住了,鱷還可以長成這副模樣嗎?

    “啊……”人肢鱷怪張著大嘴向空中的李詩低吼了一聲,那鱷嘴中的舌頭並不是那種長條形狀,而是如人類的舌頭一樣又厚又長,甚至還能看到有個小舌頭。

    “小丫頭,別管閑事……”人肢鱷怪口吐人言,暴戾的低吼起來,讓李詩一愣再愣,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天下奇物,竟然還有如此鱷怪。

    “我……我這是在保鏡安民……”李詩指著鱷怪尖叫了起來,用尖叫來驅散心中的懼意,只是效果並不怎麼好。

    “哈哈,小丫頭,別天真的,什麼保鏡安民,狗屁不通,人殺了老虎,老虎再吃人,是不是也叫行俠仗義?你的師門是怎麼教你的?難道還真的教你所謂的保鏡安民了不成?”鱷怪嘎嘎的怪笑著,兩只粗壯的手臂不停的舞著動。

    被一只藏在洪荒大沼中的鱷怪給嘲笑了,著實讓李詩頗為惱火,當下二話不說,縱空而起,一揮手上的撼山指便向鱷怪的頸側劈去,鱷怪根本就沒有閃躲,直接被撼山指的綠芒斬到了頸側,鱷怪只是晃了晃身子,嗷的慘叫一聲,僅此而已,並沒有再多的吼叫和反應。

    “啊……”鱷怪張大了嘴,凌空就向李詩咬來,李詩身處百丈高空,鱷怪就算是把身子豎起來也咬不到,不過鱷怪也僅是一作勢,一個鱷魚腦袋的虛影出現在李詩的面前,張嘴就咬,李詩驚呼一聲,腳下亂蹬,渡仙靴在可用的範圍之內發揮到了極致,瞬間就將李詩移出數百丈開外,鱷口也咬了個空。李詩尖叫一聲,烏溜溜的一顆珠子就向鱷怪砸去,雷震子果然追以了仙元,拐著彎的向鱷怪追了過去,一個更小些的鱷頭凌空出現,啪的一就咬爆了雷震子。聲震如雷。內封地數百道無形劍氣四射,將鱷怪地身上劃出數道尺余深的傷口來,卻也劈死了十余條魚,魚死在李詩手上的比死在鱷怪手上的還要多。

    “死丫頭,你等著,我吳宮不會放過你的。”鱷怪慘叫著。一個仰身便砸入了水中。四肢一拔,長尾一擺便消失在泥水里。李詩摸了把頭上的冷汗,這鱷怪好生強悍,那咬人地大嘴太嚇人了,而且皮粗肉厚。撼山指間然奈何不得,雷震子也僅僅是在它地身上開出那麼幾條口子而已,根本就不致命,倒是些魚,被自己傷了不少。

    “謝仙人,謝仙人……”魚們並沒有責怪李詩,反而在魚頭的帶領下向李詩躬身謝恩不止,饒是李詩任性,也不由被這些魚大禮參拜弄得面紅如血。側身一旁不敢受禮。非但沒有給他們除了惡,反而傷了自己這麼多人。這個禮她哪里敢受。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李詩轉著身子,魚們也跟著轉,最後李詩只好躲到十八丈粗地巨大梧桐樹後這才算是免了魚們的參拜。

    “魚頭,這鱷怪與李詩算是結下了仇怨,就算是沒有你們,它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我,你們盡管放心,哪怕天崖海角,我們也是不死不休之仇了。”李詩說道,卻也讓魚安了心。

    “仙人……”

    “不可,叫我李詩便可。”李詩連忙說道,才五重修為就仙人仙人的叫,傳出去非笑掉別人地大牙不可。

    “那怎麼可以。”魚頭固執的說道。

    “呃……要不這樣吧,如果你們一定要叫的話,就叫我大小姐好了。”李詩說著臉色一紅,德善宗易主,她的家也算是敗了,誰還在乎她從前是個掌門千金大小姐,從這些魚們身上,或許還能找回一點點從前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覺。

    魚頭這回不再拒絕,帶著數百魚們齊齊的躬身大叫大小姐,大小姐之稱叫罷,李詩有些換落,數百魚齊聲高呼,卻沒有讓她再找回哪怕一丁點從前的那種感覺,是環境變了還是自己變了?李詩想不清也道不明。

    “大小姐,且聽魚頭告訴你這鳳凰出沒之地。”魚頭湊上前來說道。

    “噢?說來聽聽。”李詩一下子便來了興趣。

    “魚在此繁衍了數萬年,這鳳凰每隔千年便成雙成對的來一次,生一蛋,百年之後方敷一小鳳,小鳳離巢後,一對大鳳便雙雙浴火重生,再遠離此地數萬年來從未變過。”魚頭說道。

    “噢?如此說來,鳳凰豈不是越來越多,怎麼從未見過?”李詩有些奇怪的問道。

    “這……這魚頭便不知了。”魚頭簡單地腦袋實在是想不通這麼復雜地問題,沒有就是沒有唄,哪來麼多的為什麼。

    “或許,它們都去了仙界吧。”李詩在心中暗暗想道,便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她只想知道那鳳巢在什麼地方,不為別地,只要能撿到幾根羽毛就行了。

    “此處向上,百丈之處,輕輕叩之,可尋到一小門,門內便是鳳巢。”魚頭說道。

    “呃……就這麼簡單?”李詩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好像上當了,這麼簡單的話直接上去不就能找到了嗎。

    “大小姐一去便知。”魚頭吭哧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解釋的詞語來,索性讓事實說話,李詩將信將疑的飄身而上,上至百丈,圍著梧桐樹轉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異樣,樹木茂盛,偶有些飛鳥猛禽,不過對于李詩來說,都懶得理會他們。

    樹皮青綠,帶有細細的灰色條紋,以李詩的眼力,找遍了上下十幾丈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讓李詩覺得奇怪不已,好奇之下按著魚頭的指點伸手輕輕的叩擊起來,百丈高的地方被叩了一圈,果然發現一處有空洞的回響聲,樹皮接紋毫無異常,只是有一個小指般粗的小小蟲洞,試著將小指塞進蟲洞里向外一拔,一扇足有一人高的門被打開了,露出一個嵌于樹內的洞穴來,李詩不由大感驚奇,原來鳳凰也會建房子,雖然僅僅是樹洞而已。

    入了內室,只見里面平坦之極。細細的查看之下還有細小的啄痕。誰也不會想到這麼平整的樹洞竟然是鳳凰用尖喙啄出來地。

    樹洞內鋪有一層細密地細草,草徑火紅,伸手觸及,溫暖之極,竟然是某種可以發熱的異種細草,李詩對種溫暖的細草可沒什麼興趣。趴在這寬大的樹洞里尋找起來。最好能找到一根成年鳳凰的翅毛,那樣的話自己可就發了。

    李詩笑眯眯地尋找著。終于,李詩哈哈地大笑了起來,手上拿著一根尺長的羽毛,雖然不是翅尾部地羽毛。卻也是運氣極好,卻不知,她在武小樓那里丟下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比鳳凰羽毛寶貴許多的寶物。

    “真是個寶貝,讓我找到了。”李詩連忙將這根羽毛抱在懷里,這鳳羽哪怕是離了鳳體也是火熱之極,放在懷里不到片刻就燙得受不了,連忙拿了出來,掀開衣服看看,竟然將自己胸口的兩座山峰燙得通紅。幾乎要起了燎泡。以李詩地修為早就不怕凡火了,這鳳羽之中蘊含的可是最終的真火。雖隱含不發,卻也不是可以隨身可觸的。

    李詩得了鳳羽,樂得抱著它樂呵了足足兩天才回過神來,這鳳羽雖得,卻不是立時能用,自己不懂得煉器之術,無法快速的引出羽中的真火,只能以仙元一點點的溫養,小心的用仙元裹在其中,這才貼身放好,使得鳳羽可以不停的吸收自己地本命仙元,而仙元又可以保護李詩不被鳳羽中隱含地真火燙傷,李詩這將心思沉浸了下來,按魚頭所說,離這鳳凰歸來還有八百多年的時間,所以這段時間里就便宜李詩了,竟然佔了鳳巢,至于下次鳳凰會不會因為有人曾用過它們地巢穴而離開就不是李詩該操心的了,八百年,足以讓任何人味散個干淨了。

    陰陽法訣的五重憶經修到頂點了,早就到了最關鍵的一步,李詩一直都沒有下定決心這一步是邁還是不邁,邁出去,自己可真的就成了怪物了,男女一體,特別是那個總是賤笑的臭小子總是在腦海里晃來晃去,如邁出去,難道就讓自己用五重修為重振德善宗嗎?憑自己這點修為,拿什麼跟木迪去斗?

    “師父啊師父,你為什麼給我留下這麼難以選擇的問題?”李詩抱著自己的腦袋,不停的敲著頭殼,最終還是抬起頭來,一臉的絕然,“練吧,練吧,修為高了,可以自由的變換陰陽之體,到時候大不了總變成女人便是了,呵呵,如此簡單,為何想得那般復雜,這是個性的緣法。”李詩安慰著自己。

    李詩盤坐著,陰陽法訣運行著,沖破了一層層的關卡,頸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隆起凸起的喉頭,原本高聳的胸脯也變得平坦了下去,甚至手指也變得粗大了一圈,男性的特征變得明顯,最明顯的就是盤坐之時,腿間降起一個小包來。

    面容倒是沒怎麼變,只是微微變得有些剛硬的線條,粗一看,還是原來那個李詩,若是細細端詳,卻發現多了一丁點男性的陽剛之氣。

    李詩幾乎將拳頭都塞進了自己的嘴里,她不知道自己修煉了多久,只知道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體變了,特別是下面還多了那麼一嘟嚕,那嘟嚕家伙還挑釁似的硬挺著,將褲襠處頂起碩大一個帳蓬來,李詩現在做的就是把拳頭塞進嘴里,讓自己千萬別驚叫出來,她知道,自己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而且已經開始走了,這條路沒有回程,只能硬著頭皮一直各走下去。

    “今後,讓我如何見人?”李詩咬著自己的拳頭心頭暗想著,甚至她都沒有功夫為自己進入六重修為感至興奮,雖然從前她也是六重修為,但是在德善宗硬拔起來的修為和自己修煉陰陽法訣硬修出來絕不可同日而語。李詩足足用了兩天才算是適合了自己的身體,只是走路的時候總是要將雙腿叉開,直到這時李詩才知道。男人那一嘟嚕實在是太礙事了,雙腿一動便會踫到,不知為什麼,只要一踫到,原來還軟乎乎的一嘟嚕一下子就會變得硬挺起來,若是女裝還好些,夢無痕留下的這身衣服可以變成男裝,若是變成男裝的話,硬挺起來的那一嘟嚕會頂起更大的包來,更加難看,李詩可不想隨時都挺著這麼大一個包四處晃當,雖然能見到他的也只是這洪荒大澤當中的魚和天上半天都未必能見到一只的飛鳥而已。

    “我要努力,八重以後,就可以再變成女身了。”李詩安慰著自己,她不想說話,說話的時候,聲音粗粗的,雖然在男人聽來,這聲音還是尖細了一些,更偏向女子,李詩還是不習慣,不習慣變成男人,不習慣站著撒尿,雖然站著撒尿要痛快和方便許多,甚至他不想用自己的手踫到自己身下那一嘟嚕。

    “該死的鱷怪,快點來吧,打一架,我的心情能好點。”李詩在心中倒是希望那個皮粗肉厚的鱷怪能快點來,讓自己與他再痛快的打上一架。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大小和尚
    “這個……小僧也不甚解!”武小樓抹了抹自己 亮的光頭,有些為難的說道,神武門主正拿著般若心經向他求教,開玩笑,這玩意自己恨不得有多遠扔多遠,哪里會有研究,向自己求教,還不如向一只狗求教來得實在。

    “噢?是嗎?你不是和尚嗎?”神武門主微微的彎了彎眉毛,看著武小樓說道。

    “這個……和尚也不一定要研習第一本經書,再說,當年我又不是自願當和尚的,是那個老和尚非要拉著我當和尚,我又沒飯吃,就當和尚了,每天吃吃喝喝學學老和尚傳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佛經,倒是沒怎麼研究,我就會一句阿彌陀佛。”武小樓尷尬的說道,說的都是實情,只不過卻將主要的人物換了一下,當年收他的不是和尚,是個缺手斷腳的老頭陸語山。

    “不念經的和尚,著實少見。”神武門主喃喃的說道,接著看那本般若心經,武小樓現在就站在神武門人的身側,相距不一尺,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這位呼風喚雨,讓整個修仙界都不敢小視的奇女子,怎麼看都覺得她詳和之極,更像是佛門女子,上下沒有一點戾氣,就是住的地方陰森了點,身邊那個侍者也陰了點,除此多外,都挺好的。

    “這個……不奇怪,不奇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嘛。”武小樓點頭哈腰的說道。

    “阿彌,不必做出這副模樣來,覺得我不是一個很難相處的人。”神武門主淡淡的說道。

    “這個……哈,習慣了,習慣了。門主您德高望重,小僧在您的面前就像一只小蝦米一樣,除了油炸一下味道不錯之外,嘿嘿。在您地面前,沒有張牙舞爪的資格。”武小樓道,“小僧平生最大的本事不是把佛門的功夫練得多好,而是知進退,懂人語。===”

    “好一個知進退,懂人語,怕是我這神武門上下,你是活得最長地一個了。”神武門主說道,眉毛更彎了。

    “啊喲,不敢不敢。門主您老人神功蓋世,壽與天齊,這種好事哪能輪得上小僧,小僧能投入門主帳下效力就已經是三生有幸了。”武小樓擺著做,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來驚呼道。

    “我做事。眼光很準。”神武門主淡淡的說道,淡然的語氣讓武小樓不敢再多言,使勁的吞了口口水,忍不住縮了縮身子,當一名屬下比當權者更耀眼的時候,那就離死不遠了。無論是在凡間還是在修仙界都一樣,出了頭的椽子肯定爛得快。

    “走吧,陪我走一趟。最近有幾個和尚很不安份。”神武門主說道。

    “和尚?”武小樓一愣,心頭又是一驚,難道是說自己和覺遠大師?

    “不是,修仙界冒出兩個和尚來,很難纏,一個叫大悟,一個叫大醒,似是同門。打生打死。可惜了,不如入我神門主的好。想保命,自己要有實力,對了阿彌,你真的不打算修習我門的霸仙訣?”神武門主問道。

    “這……唉,小僧才疏學淺,難以悟透門主所創地神奇法門,且家師又將佛門的法門下了禁制,唉,小僧總覺得家師似乎是知道小僧有這麼一天一樣。”武小樓低頭搬弄著自己的手指頭低聲說道,這只是個借口罷了,神武門的修煉法門自己早就看過了,這東西,可是萬萬修不得啊,這種新的修行法門比起自己所修地星星宗和真源派的修行法門差得太遠了,唯狂一個霸字超過了武小樓所見的任何修行法門,這哪里是修行,分是及是硬生生拔起來的,雖然可以用極快的速度進入強大的十重修為,但是生拔硬拽起來地修為肯定無法與慢慢修來的穩固十重相比,而且最重要的是,由于這法門獨佔霸字,少了些陰柔相助,所以硬拔到十重修為之後再進步就難如登天了,就算是再有進步,也難以超過十一重。

    “不學便罷了,這霸仙訣確只是一時之需罷了,神武門沒有時間一點點來呀。”神武門主喃喃地說道,兩眼出神的望著不知名的地點,神色幽幽的,武小樓只瞄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低著頭裝做乖寶寶。

    神武門主說著站了起來,武小樓連忙跟上,欲言又止,神武門主回過頭來看著他,武小樓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那個……門主英明啊,只是小僧有些不太懂,小僧見其它的門主都是黑衣蒙頭,看不清樣子,嗯嗯,小僧卻一直都是這身僧袍,與眾不同,總是有些不太自在。”武小樓扯著身上這身破僧袍說道。

    “噢,這事啊,沒關系,你不用穿那種衣服,你認為就算是穿上了有用嗎?數百修仙都看到了你隨我而來,還有,那種黑衣服穿起來,並不舒服。”神武門主說道。

    武小樓應是,丟人就丟人吧,反正丟的不是自己的人,要是讓別人都知道覺遠老和尚就是侍佛,侍佛就是覺遠的話,普陀地人可就丟到家了,反正自己現在是阿彌,又不是武小樓,怕個鳥。

    想到這里,武小樓又將胸脯挺了起來,神武門主回頭看了他一眼,“噢?怎麼?”

    “呃……沒,我想起,我師父早就不在了,倒也不用擔心他會把我拎回去痛揍了,現在小僧可是自由人。”武小樓笑嬉嬉地說道,他發現,這個神武門主其實是一個蠻好的人,脾氣也不錯,至少自己跟她嬉皮笑臉她也不惱,好像頗為受用一般。

    神武門主從她地地方走出洞外,每路過一個居室,都有一名黑衣人不聲不響的跟了出來,鬼魅一樣,武小樓不時的回頭偷偷的打量著他們,尋找著自己的老相識,至少粉昆侖和毒蟲他還認識。只是找了半天也沒有從這五十余名黑人中發現相識者,正偷偷地看得來勁,腦袋啪的一聲被拍了一巴掌,武小樓馬上從身後那些黑衣人發現了驚異的神色。原來是神武門主輕輕的拍了一下武小樓地腦腦袋,這個動作絕對算得上是親密動作,一般的關系哪里會有這種動作,只是這小和尚才來沒幾天吧,怎麼跟門主混得這麼熟,神武門上下數百高手也沒見誰跟門主有這麼親密的關系。

    “別看了,都是同門,在神武門里沒有什麼妒忌與否,你很安全的。”神武門主說道。

    武小樓干巴巴的笑了兩下,安全?安全個屁。要是安全的話,當初被自己和夢無痕聯手干掉的那兩個算什麼?

    “是,是。”武小樓只是一個勁的應是,眼楮再向身後瞄了瞄,都是高手呀。一個個都是十重修為,奶奶個喇叭花的,太奢侈了,自己現在暴露的那些法寶沒法用,不過自己還從李詩那敲來一把纏神刀,雖然這刀子無法御行。只能以肉體持柄使用,但是好處就是出刀無聲,絕對是貼身暗殺地利器呀。跟他們個個都打好關系的話……或者,自己與神武門主靠得這麼近,她又對自己沒什麼戒心……武小樓的心砰砰的劇烈跳了起來,太誘人了,只要一刀下去,自己就再無牽掛,師門之仇他無心想管,星星宗與他並沒有什麼太深的關系。但是爺爺地仇可就報了。報了爺爺的仇自己可就真的輕松了,雖然每天笑嘻嘻的。可是誰又知道他的心中有多沉重?

    “阿彌,記著,跟緊了我,你只需要出去見識一翻,動手輪不到你。”神武門主說道。

    “那是那是,這麼多大高手,小僧不過九重修為,哪里能輪得到小僧出手。”武小樓有些尷尬的笑道,跟著神武門人縱身而起。

    “大悟,你犯了戒條,哼,還不隨我回去。”大醒跳了出來向俊俏地小和尚大吼起來,嚇得大悟一跳多高,自從李詩走了,他的腦袋里轉的都是那女人地模樣,再無心修佛,也不知是哪來的膽子,竟然直接就偷了佛門至寶金身佛骨跑下山來,用了個把月的時間將金身佛骨收入體內,勉強能夠使用,不過隨後大醒也就追了上來,大悟在山下這麼久,也見過不少的女人,可是長得怎麼都跟李詩不一樣呢,他們口中的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女人,大悟覺得,只有李詩才是天下最正最純的女人,對的,就是這樣的,誰叫李詩是他見過地第一個女人呢。

    “阿彌陀佛,師兄,大悟自知罪孽深重,只是塵緣法起,待師弟了卻這段塵緣,自會回山受處。”大悟說道。

    “那樣也行,把本門至寶金身佛骨交出來吧,你愛去哪去哪,沒人再管你。”大醒鼻孔朝天地吼叫道,眼中閃過幾絲貪婪之色,金身佛骨到手,天下大可去得,誰還在意是不是在普陀寺當個惱人的小和尚。

    “阿彌陀佛,師兄,大悟自知修為淺薄,難以行走,是以借用金身佛骨,塵緣一了,自會歸來,還請師兄及各位長老方丈恕罪。”大悟喃喃地說道,小臉憋得通紅。

    “呸,大悟,虧你說得出來,普陀一寺對你不薄,你竟然還做出這種事來,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你……你……”大醒指著大悟罵道,直罵得大悟幾乎將腦袋藏進褲子里,半晌,終于抬起頭來,兩眼精亮,掩去原本的一絲不安,重歸平和。\

    “師兄,大悟自知身犯數戒,難以贖罪,只是師兄僅是覺智長老首徒罷了,又非戒律僧,自是無法管至大悟身上,若是想取回金身佛骨,還請戒律僧前來。”大悟說道。

    “你……”大醒一下就說不出話來,大悟說得一點都沒錯,自己只是覺智的徒弟,或許輩份高些,卻無力管及戒律之事,他也沒有資格行使戒律僧之職,也就是說,哪怕是大悟犯了再大的事情,沒有方丈的首肯,哪怕是跟大悟走個面對面都不能出手,只能由戒律僧來將大悟擒回。

    “大悟,真沒想到,才出山門幾天吶,就變得牙尖嘴利。難道你不知你觸及的大戒足以讓天下普陀僧眾人人得而誅之嗎?”大醒惱羞成怒的吼道。

    “阿彌陀佛,師兄著相了,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者無詞。師弟受著便是了。”大悟低聲說道。

    “哼,受著便對了,隨我回超寺吧。”大醒厲喝一聲,大袖一卷,僧袍子寬大的袖子倏地變得寬大起來,直向大悟卷來,極其順利的便將大悟卷至其中,大醒不由驚了一驚,這大悟本就是個死心眼,怎麼可能讓自己這輕易地便抓住?

    “阿彌陀佛……”深沉悠遠的佛號聲似是穿越虛空自西天而來。一只金色的手臂嘶的一聲便鑽破了大醒地僧袍,緊跟著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兩只手一劃,嘶的一聲便將大醒的佛袍大袖攪破。

    “好個大悟!”大醒怒喝了起來,又驚又怒。驚的是大悟從前修為比他差遠了,自己不過一步便入十重,常以十重修為自居,而大悟不過才七重修為而已,平是被自己欺負的小僧,早知他身攜金身佛骨。只是大醒萬萬沒有想到,大悟竟然真的合了金身佛骨,而且還可以如此輕飄的便使了出來。

    “阿彌陀佛。小僧得罪了。”大悟單手豎掌輕聲說道,全身上下金光閃閃,一個縱身,一抹金光閃過,便沒了蹤影。

    大醒捧著破碎的袍袖,欲哭無淚,這是從修行的那一天起,在師父的幫助下就開始修煉地大袖法寶。竟然這般輕易的便被大悟給破了。數十年的修煉毀于一旦。

    “大悟,我跟你沒完。”大醒怒吼著。低頭搭拉腦袋的向回走,才走不過一日,便被師父覺智追至。

    “師父,您怎麼來了?”大醒驚呼起來。

    “吵什麼吵……”覺智肥胖的臉上一臉都是驚慌地神色,不過在驚慌中還有些興奮。

    “師父……”

    “咱們師徒二人怕是在普陀寺再無容身之處了,方丈好像知道了我們擅自出手,唉,近常有戒律僧在我房外走動,為師父搶選闖了出來,天下之大,普陀寺若是想追你我二人,怕是無人敢收留,唯今之計,只有加入風頭正勁的神武門,為師已與神武門一名門眾言及此事,約好了相約地點,是以,你我二人只須在三日內趕至那處山頭便可。”覺智說話間,臉上肥肉抖動,看不出是驚慌還是激動。

    “師父……我們……這……”大醒的些難以取舍,自從小在普陀寺長大,突然間要離了這從小生長的地方,投入一個全然不知,或者是普陀寺對立面的勢力當中,大醒一時之間難以取舍。

    “快走快走,不知何時戒律僧便會追來,為師離開,怕是要引出戒律院長老出來。”說及此處,覺智更是一臉的驚慌之色,他是真地怕了,戒律僧外界從無人知曉,可是在普陀寺內,卻是人人談及變色,戒律院的僧人沒有一絲的佛家清靜之氣,個個面目可憎,凶狠之極,連修行之道都極似魔家修煉之法,個個強力之極,戒律院地長老更是從未有人見過,凡是見過長老的,都死了,戒律院的長老在普陀寺最恐怖的存在,由不得覺智不怕,覺智這話更是讓大醒也驚慌了起來,自己不過是小僧,如果師父被抓回去關山洞思過,那自己怕是就要被廢了修為,甚至連小命都不保了,若是修為淺薄,自是不怕,可是他已經快進十重了,修為越高就越怕死,特別是處于這種奔頭十足的九重修為處,能看到未來,能看到希望,更是怕死。

    “師父,我們為何還不快走,三天吶,怕是三天我們就要被抓住了。”大醒幾乎哭了出來,什麼大悟什麼金身佛骨,都滾一邊去吧,先保住了小命再說一處小丘處才停了下來,這時便是約定的地點。

    “大醒,他們很快就會來了,記著,你我師徒二人今後的命運就看我二人如何表現了,切記切記,不能太急切,最好與之切蹉一番,勝上幾場,讓他們知道我們是普陀寺的高手,這樣我們進去地地位尚能高些,或許還能分些寶物,這可都是我們保命最需要地東西。”覺智沉聲吩咐著。

    “大醒曉得。”大醒連聲說道,緊張的握緊了雙拳,兩眼有些散亂地望著遠方,覺智帶來的消息讓他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嘴巴開合著,不的念叼著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呀之類的,听得覺智心煩,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得意弟子,終于,遠處幾點黑影閃現,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里接近,覺智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戒律僧穿黑僧袍,神武門也是黑衣,來的倒底是誰?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普陀覺智
    來者更近了,終于看得清楚,果然是一眾黑巾蒙面者,覺智也放下心來,戒律院的僧人可是從來都不用蒙著臉的,來的也只能是神武門了。

    “可是普陀寺的覺智大師?”當年一人問道。

    “正是貧僧,阿陀普佛,此處已無普陀寺之僧,有的,只是神武門徒。”覺智稍一沉吟說道,現在形式不由人,姿態要放低一些,否則的話萬一將他們惹得怒了,不再收留,怕是再也逃不過戒律僧的追殺。

    “我是神武門主。”神武門主輕聲說道。

    “啊呀,貧僧何德何能,豈敢勞動門主大駕光臨。”覺智連心曲身說道,一臉的肥肉不停的顫抖著。

    “哼,你是勞不起。”武小樓在身後不冷不熱的說道,眼前這兩和尚在普陀寺的時候都見過,都沒有什麼好感,果然這會就叛變師門了,武小樓可不認為他們是和自己一樣是覺遠大師派來打入敵人內部的,就憑他們兩個,狗眼看人低的模樣,怎麼看都沒有那種寬廣的心胸。

    “呃……”覺智一見對方竟然還有一個和尚,而且這和尚還穿著僧袍,單看衣著就與眾不同,能如此與眾不同者,必然不會是簡單的角色,否則的話為何會如此出眾,若是平時覺智行走天下,哪位僧人見了他不如同晚輩一般,此時一個小和尚竟然口出諷刺之言。讓覺智心中微微不喜,卻又不敢表露出來。單手立掌宣了個佛號,“不知這位高僧是何人門下?”

    “哈哈……”武小樓哈哈地大笑了兩聲,偷偷的瞄了神武門主一眼,只見她眉毛彎彎,似乎含有笑意,當下膽子也大了起來,知道她不會因為此事而怒及自己。這才笑眯眯地說道,“什麼高不高僧的,佛爺不過就是一個小和尚罷了,至于門下,嘿,說出來嚇死你,侍佛是我師父。”武小樓現在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

    “噢……侍佛。當年貧僧與侍佛曾著過面,他口稱師叔,果然是我佛門高手。”覺智同樣笑咪咪的說道,人家說了,侍佛還叫他師叔哩,你這小和尚是不是要叫聲師叔祖了?

    “呸,奶奶個喇叭花的。什麼東西,你他奶奶的要是見過侍佛才有鬼了,人家就是你們方丈。當年可是改頭換面闖天下的,怎麼可能叫你師叔,撒謊放屁臉都不紅一下,還佛門中人呢,就是一狗肉和尚。”武小樓在心底暗暗罵道,面上卻做出恍然地表情,“啊呀,想起來了,果然想起來了。覺智大師。我師父果然提起過你,他老人家說了。普陀寺有個最不要臉的和尚,見了我師父,非要下跪磕頭叫他師叔,怎麼現在就變了呢?叫你師叔了,果然,我師父說得一點沒錯,覺智你怕是全天下的和尚中最不要臉的一個了。”武小樓笑眯眯的說道,罵得覺智老臉通紅,何時有人如此辱罵過他。

    “阿彌陀佛,倒是貧僧著相了,師叔便不談了,談及無謂,今日我師徒二人投入神武帳下效力,總是要顯些本事,貧智身為普陀寺高僧不便出手,我徒兒九重修為,倒是與這位小高僧修為相近,不如就在此地,切蹉一番如何?”覺智說道,眯著小眼楮看著武小樓。

    “好啊好啊,切蹉便切蹉。”武小樓撫掌大笑道,早就想揍那個小和尚一頓了,奶奶個喇叭花的,當初初至普陀寺地盤的時候,這大醒小和尚威勢一發,嚇得自己要命,後來在覺遠那才知,原來這是普陀寺地一種佛門修行之法降魔威,降魔威與修為高深根本就沒有關系,哪怕是一個一點修為都沒有的普通僧人,若是降魔威修到極致,甚至也可虹化飛升至西天的,只要自己並不了解,誤以為大醒有十重以上的修為哩,今天這機會如此之好,說什麼也得討教一番,找回當初丟掉的面子,雖然自己現在是一個小尚的模樣,安了個阿彌的身份。

    “門主,這也算是同門切蹉,還請門主示下。”武小樓使勁地抹了一把光頭,向神武門主笑嘻嘻的說道,“小僧久聞普陀寺佛法高深,真心希望能討教一番。”

    “去吧,不過修行中人,舉手投足威力莫大,小心莫傷了人。”神武門主輕飄飄的說道。

    “曉得,曉得。”武小樓嘿嘿地笑道,抖了抖寬大的袍袖子便走了上去。

    “師父,師父。”大醒尷尬的拽著覺智慧的袖子。

    “快點去啊,別丟了人。”覺智有些惱怒的吼道。

    “可是……師父,徒兒的萬千佛袖破了,被大悟用金身佛骨給破了。”大醒幾乎要哭出什麼了。

    “你什麼?唉,罷了罷了,這個給你。”覺智怒得差點跺腳,若是自己出手的話更丟臉,無奈之下將自己手上的禪杖遞給了大醒。

    “這……師父,您老人家的錫杖弟子可不敢用。”大醒盯著那個九環錫杖直流口水,可是卻不敢接過,那可是自己師父升任長老地時候賜與地,哪能讓自己說用就用。

    “用吧,你我師徒人……”

    “嘿,和尚,打還是不打?不敢打就哪來的回哪去,我神武門主神功蓋世,門下弟子修為高深,不缺你們這兩條小雜魚。”武小樓說著,回頭嬉笑著向眾人點頭哈腰,神武門主地眉毛更彎了。

    “你……師父,弟子得罪了。”大醒慌恐的說道,伸手接過了那只九環錫杖,錫杖握在手,雖然不是自己精心修煉,但這錫杖可算是極品法寶,二人又是師徒,法門相近。使用起來倒也順手,忽忽地舞了個圈子。明顯具有一股威壓之勢,只是武小樓弄明白以後,直接便忽視這威壓,雖然仍有些不舒服,卻無礙他的發揮。

    手上拔動金身佛珠,武小樓笑眯眯地一臉自信,就算是打不過。憑著大鵬神羽,也可以立于不敗之地,拖都能拖死他,老和尚送的東西果然都是極品啊,要是從前,自己哪里敢還有這種好東西。

    金身佛珠被武小樓拔得嗡嗡直響,雙手也隱現金光。口中默念九字真言,頭腦越發清靜,大醒和尚的降魔威也被自己降到了極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雙眼更是精亮起來,看著武小樓一下子變得挺拔自信的模樣,神武門主的眉毛更彎了。武小樓平時溜須拍馬,似乎毫無骨氣,可是臨陣動手之時。竟然別具一態,分明就具有那種高手的氣質,氣質這東西不是說有就有的,有地高手哪怕是再厲害,外形長得再順眼,可是看起來仍然猥瑣,覺智和尚就是一個很明顯的反面教材,而有的,哪怕僅僅是一凡人。單憑氣質也足以讓人尊重。

    “請了……”手持錫杖的大醒信心爆增。再看武小樓的時候,總覺得他像是一只螞蟻。隨便伸伸手指頭都能摁死,當下賣弄似的一晃手上的錫杖,嗡地一聲頓在地上,向武小樓一伸手說道。

    “呃……等等,這位師兄,你與你師父不同,你師父是天下最不要臉的和尚,但是我觀師兄氣質非凡,定然是普陀寺最出眾的一位,當得起阿彌一拜,請師兄受阿彌五體投地大禮。”武小樓說著,撲身便欲趴到地上,雖然武小樓的夸獎是列于污蔑師父之上,但是在那一瞬間,心中仍然有一絲喜意,臉雖板著,卻沒有阻止武小樓的大禮參拜,當真要受這同道五體投地大禮。

    “大……”覺智分明見到那個阿彌和尚在拜禮的時候還將手上那串念珠飛速拔動著,雖然不知那念珠是什麼,肯定是件佛門寶貝,自己這個蠢徒弟,竟然還沒有防備,當下大喝出聲,只是才喝了半聲,武小樓就動手出。

    腰剛剛彎下去,趁著大醒還在竊喜的時候,一拳打了出去,然後接二連三,或拳或掌,一連打出數百下,眼前全是金光一片,或是拳影,或是細細地金線,每一次與錫杖踫擊都發出巨大的震力來,大醒橫著錫杖哇哇怪叫,盡數擋開,只是眼前全是金光閃動,哪里還能看得到人影,後背一涼,大醒一驚剛欲橫杖身後,後背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噗的一口血便噴了出來,緊跟著,又是十幾拳砸了下來,大醒架著錫杖,連人帶杖一起被砸入了地下,只留一光頭還有雙臂舉著錫杖還露在泥石之外,修仙高手對陣,稍不小心,一個回合就全都解決了。

    “你算什麼東西,佛爺我拜你,受得起嗎?”武小樓大罵一聲,雙臂一展,人已飄然出現在大醒地頭頂之下,一聲厲喝,雙拳齊出,兩團碩大的金色拳影如同實質一般的當頭砸去,武小樓動了殺手,與其讓普陀寺高手加入神武門,還不如直接就干掉他們。

    “大膽……”覺智又驚又怒,驚的是自己的弟子與這小和尚修為差不多,竟然一個照面就敗了,敗得如此之慘,怒的是這小和尚得理不饒人,竟然還想殺人奪命,大醒可是自己的得意弟子啊,豈能說死就死,當下一甩袖子,無形的巨力傳來,直向武小樓的肋側擊來,殺了大醒,他們沒命,覺智這種超級大高手地一擊可不是他能受得起地,哪怕佛骨金身有防護之能也不成。

    “奶奶個喇叭花的,早知如此,說什麼也要在覺遠老和尚地身上敲出一件防護法寶來。”武小樓咬牙暗吧著,雙臂一展,倏地便回到了神武門主身後,大袖甩的力量啪的一聲將兩道金色拳影擊散,順帶的將大醒小和尚也撈了出來,大醒的椎骨全斷,武小樓下手狠辣,絲毫沒有留情,大醒這只剩一口氣還在,覺醒心疼得全身肥肉亂顫,手忙腳亂的取出藥瓶來,一連給覺醒吃了十幾顆藥丸,大醒連吐出十幾口黑血來,才無神的睜開了眼楮,然後又慢慢的閉上昏睡了過去。武小樓傷得他不輕,哪怕是有靈藥。三五個月也別想出力。

    覺智陰陰地盯著武小樓,武小樓笑嘻嘻的站在神武門主身後搬弄著唇舌,“門主,小僧剛剛試探了一下,普陀寺不過如此,那個小和尚修為雖到,可是這打斗地本事實在差勁。小僧還未出全力便將他砸倒在地,若非老和尚攪亂,小僧必然可以將其輕易擊小,這個……小僧下手重了些著實不對,不過與其留著這米蟲在咱門內徒耗糧草法寶丹藥,還不如讓他入地獄,佛家不是有雲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正好正好。”武小樓笑著說道,心中卻暗道,奶奶個喇叭花的,老和尚你可是我師父,日後小爺消聲匿跡之後,罵的可是你。你入地獄吧,誰叫你是和尚小爺我不是呢。

    “調皮,神武門也不是平地而起。需要各方高手助陣,覺智大師乃佛門高手,豈有你說得那麼不堪,只是他的弟子經驗不足罷了,哪里有你滑頭。”神武門主敲了武小樓一下說道。

    “那是那里,不過普陀寺再厲害,又哪里及得上門主你分毫,門主神功蓋世,壽與天齊……”武小樓回頭振臂高聲叫道。想要帶動其它神武門徒。只是那些黑衣蒙面的門徒一個個都用冷冷的眼神看著他,一個回應的都沒有。武小樓尷尬地吞了口口水,訕訕的回過身來,“那個,就是門主這些手下像冰塊,太冷了點。”

    “若是都像你這般滑頭,神武門哪里還有今日。”神武門主幽幽的說道。

    “那是那是,小僧確實滑頭了些,不過對本門卻忠心得很,剛剛小僧就為本門拼死出力。”武小樓給自己邀起功來,“那和尚手上的法杖頗為厲害,老和尚又偷襲,小僧又無防護之寶,若非小僧滑頭些,怕是早就被這師徒二人聯手干掉了。”

    “好個小賊禿……竟敢如此搬弄是非……”覺智被武小樓幾句話氣得差點發瘋,是誰動殺手在前?現在倒好了,成了自己師徒聯手欺負人了。

    “佛爺我是小賊禿,你就是老賊禿,奶奶的老禿驢……”武小樓反唇相譏,反正自己又不是真的和尚,罵禿驢也罵不到自己的頭上來。

    神武門主擺了擺手,覺智不得不停止了對罵,氣得手腳發抖,不過馬上氣得差點昏過去,只見神武門主地手抖上那麼一抖,一小串明珠似的東西落到了武小樓的手上。

    武小樓拿起來擺弄了兩下,怎麼看都像是普通的明珠,只是更加明亮了些,呈半透明狀。

    “無意得來,古時修仙們用的東西歸一珠,一顆可頂一命,若是受了重擊便會碎裂一顆,切記不可多用,用完了可就沒了。”神武門主說道。

    “啊?這可是好東西啊。”武小樓連忙將珠子緊緊的握在手上,數了一數,共九顆,能救自己九條命吶,這回可是真的成了九命神貓了。

    “嘿嘿,謝謝門主,謝謝門主,門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武小樓喜滋滋地說道,這一趟的真的是沒白來,竟然還能得到如此寶貝,于多拍拍馬屁,說不定還能得到更多呢。

    “罷了,既然……”心灰意冷之下地覺智剛想推辭不想加入神武門,卻見神武門主擺了擺手說道,“覺智,神武門三級護法,此令,弟子大醒,傷好後任四級護法,此令。”說著,兩塊令領自袖中飄飛出去,一塊與武小樓的一般是竹牌,另一塊似黑黝黝似是鐵牌,覺智大怒,自己怎麼說也是普陀寺這佛門第一聖地的大高手,怎麼到了這里,竟然不冷不熱,當下一甩袖子便欲將兩塊令牌擊飛,可是那十數黑衣蒙頭之人陰冷冷的看著他,個個都是十重修為的高手,固然強行提拔的修為無法與他這正牌十重相比,但是十數人一起上,他仍然受不了,何況還是一個修為高深莫測的門主呢,有道是識實務者為俊杰也,大袖變擊為卷,將兩塊令牌收了起來。

    “累了,回吧。”神武門主淡淡的說道,轉身便欲走。

    “門主……”覺智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叫了出來。

    “還有何事?噢,同為本門門眾,切不可門內相斗,否則處罰很重。”神武門主說道,氣得覺智差點昏過去,這算什麼,打完就算了?禁止內斗早干什麼去了,自己的徒弟差點被打死,才搬出這麼一條禁令來。

    “門主,貧僧雖非聖者,卻也不是心胸狹小之徒。”覺智整了整臉色說道。

    “嗯,不是心胸狹小,是非常狹小。”武小樓嘿嘿地說道,卻被神武門主一指頭給敲了回去,這一下敲得好疼,腦袋上都腫起一個包來,武小樓捂著頭上包,卻也知自己剛剛地話說得有些不是時間,聰明的選擇了揉包閉嘴。

    “貧僧得知,普陀寺有一小僧逃離寺內,並盜走了金身佛骨,金身佛骨乃佛門至寶,修煉之下,幾成不死之身,如此佛寶,望能入得門主法眼。”覺智說道,這也算是送了一份大禮了吧,能不能取回來,就看你們有沒有那本事了。

    “唔,金身佛骨嗎,離離,去把它取回來吧,那小和尚就不用帶回來了,神武門不是和尚廟。”神武門主淡淡地說道。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浴火成人
    隨著神武門主話落,一黑衣人越眾而出,電射而去,武小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直以來自己接觸的神武門主雖然不苟言笑,但是對自己著實不錯,自己還以為她是好人哩,可是如今下令殺人奪寶似乎僅僅是一件小事,不過武小樓再想想也就釋然了,修仙界里殺人奪寶並不是什麼秘密,自己不也打過把李詩干掉奪了她那些寶貝的主意嗎?只是有的人掩示得好,而神武門主卻比毫沒有掩示而已,說到底,都是一回事。

    “不知是哪個小和尚,小爺在此祝你好運吶。”武小樓心中暗暗說道,甚至還宣了個佛號,眼神重新清亮了起來,神武門主的眉毛彎了彎,率先離開,武小樓連忙一振雙臂,趕緊跟了上去,絕不能跟那個老和尚單獨相觸,否則的話誰知道老和尚會不會惱羞成怒不顧後果的干掉自己。

    覺智和尚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屈服了,抱著傷重的弟子遠遠的跟著這些黑衣人,不敢有絲毫的異動,那些黑衣人的眼神實在是太冷了,透著冷冷的殺意。

    離離電射般的離隊,電射般的行走百余里才慢了下來,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一把拽下面巾,竟然是一頗為俊美的青年,一臉都是書卷氣,看樣子更像是一個落迫書生。

    “唉,天下之大,上哪去找一個小和尚呢?”離離頗為頭疼的拽拽自己的頭發,門主之令又不敢違,只是起身再一次尋找,只怕他注定要找不到了,大悟小和尚可不像武小樓這個星星宗殘徒那麼有名氣,鬧到最後。幾乎天下修仙都知道有他那麼一號人物,可是大悟小和尚出了普陀寺。誰知道他是誰呀,雖然小和尚從來都因為搞不懂男人與女人而鬧出一個個的笑話,不過這年月,孩童之時便出家的小和尚多了去了,而且民風又保守,就是出嫁的大姑娘甚至還不懂男女之事。倒也沒有多麼引人注目,而且大悟和尚又沒有一個確切地去處,只是四處游蕩著,餓了便隨便挖點什麼吃的,有地時候一些好心人還會送給這個俊俏的小和尚一些吃食,倒也不用擔心渴餓,甚至大悟和尚身具法力,在民間行走。做些法事絕對堪稱大師,一路行來,四處尋找李詩,卻又哪里找得到,離離四處打探,雖然偶爾能得到一些關于和尚的消息,可是天下和尚太多了,關于和尚的傳奇也太多了,上有觀音顯靈下有濟公活佛。又有一些三四流小派小廟的和尚四處走動,門派越小實力越弱便越靠近民間,鬼才知道哪一個才是普陀寺的和尚。

    “鱷怪來啦……”小魚刷地飛一般的跳上了岸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已經變為男身的李詩整著褲子從梧桐子樹上飄飛了下來。卻不說話,他可是听不得那種粗啞的聲音。

    越來越多的魚們跳了岸,向樹後奔去,擠在樹後探頭探腦,小魚看了看李詩,李詩陰著不說話,小魚縮了縮腦袋,腦袋鱗片嘩嘩做響,也擠進了樹後的魚堆里。李詩已經同鱷怪打了好幾架了。這些魚們知道怎麼在他們的爭斗中保存自己,一個個的都縮起來。躲在樹後是個很不錯地主意,至少不會再被誤傷了。

    “鳳羽啊鳳羽,這一次可就靠你了。”李詩伸手拿出那尺長的羽毛,羽毛經過自己的仙元溫養,變得更加炫麗了,紅通通中夾著一些其它顏色,似乎隨時都會燃起沖天的大火來。

    “哈……”鱷怪躍上岸,張著大嘴沖著李詩就是一通狂吼,李詩臉不變色心不跳,每一次鱷怪都是這副模樣,早就已經熟了,在與鱷怪的打斗中自己快速的成熟著,搏斗能力比從前提升了不止一個台階,在這方面,她還要感謝一下這只鱷怪呢。

    “呀呀呀,死丫頭,為什麼總是阻攔我?為什麼?我只是想變成人,重新再變成人,我不喜歡這副身體,我不喜歡變成這副怪樣子,我要變成人,變成人你知道嗎?我要修仙。”鱷怪拼命的用雙手捶著自己雪白的肚皮,啪啪做響。

    “變成人?異修要修行,可吸收天地元氣,關這些魚什麼事?”李詩不得不張口說話,她自己听起來嘶啞難听,不過這中性的聲音哪怕是細听也听不出來是男是女。

    “你懂個屁,我不等及,天地元氣吸收起來太慢了,要我多久才能重化人形?十年?二十年?還是二百年?我等不了,這些魚天異稟,全身都充滿了靈氣,靈氣你知道,吞了這些靈氣,可以讓我更快地變成人,我的四肢已經成形,我只差身子了,如果不是為了這個,你以為難很願意吃這些粘乎乎,全身上下都充滿了讓人惡心粘液的怪物嗎?我不喜歡,我真的不喜歡,我只想變成人,變成就而已。”鱷怪一雙黃色地眼楮幾乎變成了紅色,幾滴淚水滴了下來。

    “算了算了,同為修行中人,我不跟你談論誰對誰錯,誰最終勝了,誰就是對的。”李詩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每次都是這套說辭,李詩已經厭了,不想再听了,天下那麼多的異修,誰能吃給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每年被異修吃掉的靈氣充足的童男童女不知多久,又見誰管得了,到現在還不是照吃不誤,區別就是眼前這鱷怪吃的不是人,而是洪荒異種魚,李詩受了人家的好處,自然要護他們周全,雖然從來都沒有周全過,無論哪一次都有魚們被誤傷,不過還好,最近誤傷得越來越少了。

    李詩與鱷怪再一次斗了起來,打了十幾場了,都了解了對方地手段,鱷怪只有三招,一咬一撲再一甩,咬便是嘴巴化形,可咬出數百丈之遠,絲毫不比撼山指地攻擊距離近,撲則是憑著強悍的皮甲還有超強地彈跳力撲向李詩。若是被撲到身下,不被咬死也要被壓死。一甩便是那條粗尾巴,尾巴足有十丈長,與身體的長度差不多,甩起來如靴子一般,又可以變細,直甩出幾十丈處。所過之處,尖嘯聲響,讓人耳根發麻全身發緊,相比之下李詩的攻擊手段就單一了點,渡仙靴保平安,撼山指劈刺,不過效果不好,雷震子不到關鍵時刻她舍不得用。一共就四十八顆,對付木迪用了一顆,對付神武門地黑衣人用過一顆,光對付這鱷怪就用了五顆之多,用完可就沒了,以後還要靠這個保命呢。

    不過現在又多了一根鳳羽,閃過一咬,鳳羽一甩,一串紫紅的真火甩出。正砸在鱷頭上,燒得鱷怪哇哇亂叫,幾下燒下來,非但沒有讓它敗退。反而激起凶性來,圍著李詩又撲又咬,哪怕全身都燒得水泡成串,皮開肉爛也不肯停嘴,鱷怪凶猛起來,讓李詩一時手忙腳跳,渡仙靴用得太快了點,飄飛得遠了些,鱷怪慘叫著就向那些魚撲去。魚們都擠在一起。若是被鱷怪咬中了,一口就能吞下去十多個。李詩急了。情急之下一甩手連同鳳羽一齊甩了出去,鳳羽在空中似乎是發出了一聲鳳地清唳聲,鱷怪回頭就是一口,直接就將鳳羽給吞了下去,李詩一下子就愣住了,鳳羽被吞了?

    李詩一下就尖叫了起來,“把我的鳳羽還給我……”李詩幾乎要哭出來,神獸身上的東西有那麼好找嘛,現在可好了,直接就一口給吞下去了。

    鱷怪打了個嗝,從暴怒中平靜了下來,黃色的眼楮直愣愣的看著撲上來的李詩,與黃眼對視才讓李詩清醒過來,近距離地接觸到一起,自己未必會是它的對手,沖上去也只是白白送死。

    “嗷……”鱷怪發出一聲慘嘯,忽的一下就跳了起來,凌空一個翻轉,像死魚一樣啪的一聲就摔在地上,砸得塵土飛揚泥水四射,原來如枯木般的青灰色現在也變成了煮熟一般的醬紅色,身子不停的在地上扭來扭去,不停的跳起來再砸下去,垂死掙扎一般,李詩地臉糾結在一起,哪怕是這樣可以干掉這只鱷怪自己也虧啊,鳳羽啊鳳羽,李詩的嘴里只顧著念著鳳羽,不管怎麼說,鳳羽也是她憑著自己的能力得來到第一件寶物,與別人相送的完全是兩回事,感情自然要深一些。

    轟的一聲爆響,沖天的紫青火焰在鱷怪的身上燃起,烤得梧桐樹都啪啪做響,倒底還是鳳凰居住的梧桐樹,被從內至外燃起的真火烤掉一層皮便停了下來,新地樹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來,青綠的樹皮青翠欲滴,絲毫沒有再被烤干的痕像。

    “就……就這麼完了?”李詩有些不舍,不舍那根鳳羽,正當不舍地時候,火焰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爬了起來,掙開那巨大的鱷皮,似乎是個巨人,巨人像是被火烤化了一樣,慢慢的縮小,最後到常人般大小停了下來,金焰斂去,竟然是一個赤身的男子,全身沒有一根毛發,皮膚白嫩,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孩一般,只是這個頭大了些,赤身男子仰天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李詩只注意到他的手上拿著那根鳳羽,好半天才注意到那男人身下那一嘟嚕,相比之下,自己那一嘟嚕比他的大上一圈。

    “噢哈哈,我吳宮回來了,嗚嗚……我他媽的終于回來了。”赤身男子仰天大笑著,最後哭了起來,雙手不停地捶著地面,身下那一嘟嚕也一下下地踫著地面,然後男了瘋了一般的沖到那鱷皮處死命地撕扯捶打起來,原本被真火燒得稀爛的鱷皮在他的撕扯下變成了碎片飛揚,甚至還抓起幾塊放到嘴里撕咬起來,看起來這人更像是一只野獸。

    “那個……好了,現在你變成人了,能不能把鳳羽還我?”李詩高聲叫道。

    男子慢慢的回過頭來,李詩發現,他的眼楮還是像鱷怪那樣子是黃色的,透著邪異的光芒。

    “當然,當然,你也算是我的恩人,我吳宮絕非知恩不報之輩。”說著,男子又將眼神落到了李詩那半張枯臉上,李詩心中惱怒,微微側身,頭發垂下更多將臉擋住。卻不斷男子哈哈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鱷怪的時候我都不怕,變成人了難道本姑娘……呃……還怕你不成……”李詩怒聲吼道。吼聲才發現,自己好像不能再自稱姑娘了,下面地一嘟嚕無時無刻不告訴她,自己現在是個男人了,一個非常雄偉,非常雄大的男人。

    “哈哈。相比之下閣下要比在下幸運多了,僅僅是半張臉皮而已,修仙界什麼寶物沒有,得之一二便可修復,哪來如此多的苦惱,僅是半張臉皮尚覺羞怒,那在下化身鱷怪之時豈不是應該一死了之。”吳宮哈哈地笑道。

    “呃……也是。”李詩愣了一愣,笑著說道。相比之下,自己毀了半張臉確實比一條鱷怪漂亮多了。

    “閣下也算是恩在,在下吳宮,原是天心門的弟子,吳步修是我爹。”吳宮拱手說道,然後看了看自己手上地鳳羽,噢了一聲,一揚手,鳳羽飄飄的向空中的李詩飛去。

    李詩接過鳳羽。確定了這吳宮對自己再無敵意,這飄落下來,收起鳳羽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然後緊緊的盯著吳宮。“你說什麼?你叫吳宮?天心門的那個吳宮?”李詩這一驚非同小可,自己也算是千金大小姐,也是掌門之女,自然知道吳宮這個名聲極差地天心門掌門之地的大名,極其不堪。

    “正是,唉,年少輕狂啊,年少輕狂啊,不知努力。只知低俗的享樂。”吳宮搖頭苦笑了一下。“林克爽身靠神武門,驅我門徒殺我父親。若非父親拼死相救,吳宮哪能留得殘命。”

    “不對啊,既然你逃了出來,又如何會變成這般模樣?只听說過異修由獸化人,卻還從來未見由人變獸再變人的。”李詩奇道。

    “早年間父親就說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年少之時還覺不服,此時方覺,當初逃離天心門,苦餓之際,無意中吃了一枚蛋,一枚鱷蛋,就變成了這般模樣,怕是那鱷蛋也是某異修之後。”吳宮苦笑道。

    “這……果真是緣法,不過吳兄如今由鱷化身成人,修為飛增,倒也是件喜事。”李詩說道。

    “一番苦難,磨去這里身的戾氣,就算是一生最大之幸,修為倒不在意。”吳宮說著握了握拳頭,感受著全身澎湃欲炸的力量,臉上的表情告訴李詩明顯是言不由心。

    “吳兄今後意欲何為?”李詩問道,若是與之爭搶起這個風水寶地來,怕是李詩還不是化身成人的吳宮對手。

    “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也。”吳宮哈哈一笑說道。

    “只是去天下之前,吳兄是不是先弄身衣服穿上?”李詩一直都垂著眼皮,雖然自己也有那一嘟嚕,不過看著別地男人光著身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下唐突了。”吳宮說道,回身將那鱷皮處理了一皮披在身上,全身上下光禿禿的沒有發毛,再披上這身鱷皮,看起來好像又重化成另一種怪獸了一般。

    “若非光身不雅,在下就算是打死也不會再披這身獸皮。”吳宮咬著牙根子說道。

    “這……怪是幫不上你,我的衣服沒有你能穿的。”李詩苦笑了一下說道,身上帶的全都是女裝,甚至連身上穿的這件還保持著女裝的模樣,見吳宮沒有認出他變成了男人,索性便將女人裝到底了,他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夢無痕一向以神秘著稱了,畢竟誰也不想讓別人認出自己是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是的,就是怪物。

    “這個地方,我再也不想呆了,你我相識一場,也算是有緣,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得知姑娘姓名,日後也好相見。”吳宮拱手問道。“李詩,德善宗李弄潮之子,唉,我們地命運是何等的相似,神武門吶神武門……”李詩悠悠的說道。

    “哈哈,早聞德善宗李詩是個刁蠻任性的小丫頭,今日一見,哈哈,絲毫不見刁蠻之相啊。”吳宮笑了起來。

    “那是,德善宗都改名換姓了,我還刁蠻個甚。”李詩苦笑著說道。

    “什麼?”吳宮一愣。

    “要不怎麼說你我二人際遇何等相識呢。”李詩道。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最後之主
    “嘶嘶……”武小樓有些頭疼的嘬了嘬牙花子,使勁的抹了一把光頭,到現在他也不習慣這涼颼颼的禿頭,在神武門內部轉了幾個圈子,再一次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屋里頭,這神武門內簡直就像是九幽地獄一樣,平時閑著沒事的時候,絕對看不到任何一個護法徒眾隨意走動,要麼藏在自己的屋子里頭修煉,要麼就都出去干活,除了自己之外,竟然沒有一個大閑人,就連覺智大醒這大小兩和尚都藏得老實,似乎知道自己要找他們麻煩一樣。

    “奶奶個喇叭花的。”武小樓背著手原地轉了幾個圈子,從一修行的時候自己就滿天下的亂跑,還從沒試過在這麼狹小的屋子里頭獨自呆上十幾天,悶得他心頭都像是長了草一樣。

    “還想干掉幾個藏頭露尾的混蛋呢,奶奶個喇叭花的,竟然一點機會都不給我。”武小樓的手指上轉動著那柄尺余長的纏神刀,灰色的刀身在指間滑過一道道的灰影,他相信,只要自己一近身,就可以用這把不起眼的刀子干掉那些藏頭露尾的混蛋們。

    篤篤篤……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雖然聲音很輕,但是輕微的聲音更像是一根針一樣扎進了心尖上,讓武小樓的身子顫個不停。

    “奶奶個喇叭花的,這個鬼東西。”武小樓臉上閃過一絲怒色,收起纏神刀,打開門時。已經是一臉地笑意,沒錯誤。只有侍者才會把門敲成這般模樣。

    “啊喲,侍者,怎敢勞您大駕親至,有事傳個話,小僧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到您那去。”武小樓點頭哈腰地確道,光亮的腦袋在各種珠寶石頭的光亮下閃動著一圈圈青色的光芒。

    “門主找你。跟我來。”侍者的聲音幽幽的如同九幽地獄地魔神一般。武小樓在這個神武門神秘地山門里最不喜歡的人就是這侍者的,走路辦事都像是鬼一樣,飄乎無聲,到了身後都不會察覺。而且那雙眼楮,雖然在寬大的袍子後面,但是偶爾閃過一丁點,似乎全黑地眼楮透著一股妖異的氣息,更有一種身心都被看透的感覺。就像是光著屁股站在幾十個大姑娘面前一樣。

    武小樓做出一副乖巧的樣子,乖乖跟在侍者身後,一向靈動的眼楮都不敢四處亂看,在侍者地身前,武小樓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

    “奶奶個喇叭花的,等小爺有翻身的一天,非弄死你不可。”武小樓在心底暗暗的咒罵著,微低著頭,跟著侍者到了那個豪華卻不張揚的大廳當中。

    侍者一向很知趣。雖為門主的侍者。可是卻從不在在她的身邊出現,只有在她需要的時候。才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就像是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侍者一消失,武小樓忽地長出了一口氣,狠狠地抹了一把光頭上的冷汗,恬著笑臉就湊到了神武門主地跟前,“啊呀,門主,您叫小僧來有何貴干?嘿嘿,小僧近來無事,細細的琢磨了一種手法,按在身上,舒爽之極,雖無精進修為之效,卻也有舒解肉體之功,門主,你老人家要不要試試?”武小樓晃著自己的手指頭說道。

    神武門主的眉毛彎了彎,一雙閃亮得似乎星辰般的眼楮讓武小樓一滯,尷尬的笑了起來,扭捏的動了動身子,“那個……我只是不太喜歡這個侍者,太陰森了點,咱神武門不應該是這樣。”

    “阿彌,有些事,你是不能說的。”神武門主的眉毛動了動,彎彎的眉毛也拉得直了一些,讓武小樓的心中一驚,暗道一聲壞了,自己是不是惹惱了這婆娘?神武門里頭的人一個比一個詭異,這門主成天把自己藏在黑紗之後,身邊的侍者像是九幽鬼怪,其門眾都成日將自己關在小黑屋里,幾乎看不到一丁點的生氣,就算是老天爺也未必知道他們會不會什麼時候抽起風來,自己最近好像太得意了點。

    “莫驚,無事。”神武門主的眉毛重新的彎了彎,武小樓也連忙笑了起來,只是笑得微微有些發澀,討好似的湊了過去,輕輕的給神武門主捶起腿來,好話一籮筐的送了上去。

    “天心門和越女劍派出了點事,林克爽和萬紫煙死了。”神武門主的話讓武小樓的眼皮跳了跳,心下雖然驚異,卻強行讓自己平復下來,不露一絲聲色,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侍佛的徒弟阿彌,這個身份跟林克爽和萬紫煙沒什麼交集,頂多就是以這個身份一出現的時候,那對男女想打打自己主意罷了。

    “噢?識得,當初想從佛爺……呃,不,想從阿彌這里奪般若心經,被小僧給罵了一通,怎麼?死了?看他們的修為不弱呀,十重呢,比小僧強多了。”武小樓連忙說道。

    “事世無常,去吧,雖然敵手不弱,不過道依你身上的法寶,足以保全。”神武門主幽幽的說道。

    “那個……小僧……小僧哪有甚法寶,門主所贈歸一珠,小僧還未完全煉化……”武小樓吭吭哧哧哧的說道,低頭偷眼看著神武門主,其實歸一珠哪里還需要煉化,那東西只需要滴血便可,只是武小樓現在卻裝著糊涂,只希望能蒙混過關,從這位神通廣大的門主身上再撈點好東西,若是被識破,一推三六九,自己不知道煉化方式便是了,反正她又沒說過。

    “小滑頭。”神武門主的眉毛彎了彎,聲音里充斥著一些笑柄意,“法寶太多,對修為沒什麼好處,就像霸仙訣一樣。”

    “呃……小僧這便去就是了。”武小樓尷尬地笑了笑。彎著腰慢慢的退了出來,他要是再听不出個好歹來。他就不叫武小樓了。

    “奶奶個喇叭花地,真是摳門啊。”武小樓腹誹著,一路沖出這隱蔽的山谷,只有獨自一人,並不無人跟來,這神武門主倒也信得過自己呀。竟然派自己單獨執行任務了。甚至將神武門所在的地點也完全交待給自己了,若是天下正道一起……唉,正道想要聯合而起哪有那麼容易,沒有個三五年都別想。覺遠老和尚吶,你他奶奶的要小爺在這里當多少的反骨仔呀……

    武小樓一路哀嘆著向老相識的天心門行去,現在自己可是神武門地三級護法,令牌一出,天下門派誰不給自己幾分面子。當然,不免要踫到一些愣頭青,只是在沒有什麼大地沖突之下,誰又願意因為一個區區三級護法得罪神武門這神秘大派呢,滿派的十重高手,這在其它修仙的眼中看來,簡直就像是洪荒神話一樣神奇。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在武小樓的耳邊響起,正御空而行地武小樓嚇得幾乎一個跟頭栽下去,勉強穩住了身形。手上的金身佛珠也快速的撥動了起來。得罪的和尚只有普寺的覺智了,莫不是這和尚找上自己了?人家可是個大高手呀。轉念之下,乾坤大袖中地升龍鎖鏈也動了起來,隨時都可以像毒蛇一樣噬出。

    一條模糊的影子扭動了幾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逐漸的變得清晰了起來,武小樓像是一只被捏住了脖子小雞,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這和尚不正是覺遠老賊禿嘛。

    “奶奶個喇叭花的,大和尚,你想害死小爺我呀!”武小樓跳著腳大罵起來,連忙四下張望起來,萬一有神武門的人跟上來呢,更何況神武門主的身上還有一套隱仙服呢,穿上那衣服,就算是覺遠老和尚都未必能發現她的存在,雖然門主像賊一樣的跟蹤自己有些不可思議,但是現在自己可是身處魔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哪怕是神武門主對自己相當不錯也是魔窟啊,從那個陰森森地侍者身上就能看得出來了。

    “阿彌陀佛,貧僧正多方奔走,尋求天下佛道相助,卻也總需要知道一些神武內幕。”覺遠老和尚沒有理會武小樓地大呼小叫,直截了當的說道。

    “噢……對對,小爺我確實知道點什麼,不過……咦?老和尚,你這是什麼法門?”武小樓伸手要去拍覺遠老和尚,可是不斷手掌直接就穿過了覺遠地身體,摸到一把空氣。

    “佛門三千化身,粗陋法門,不足入眼。”覺遠老和尚慢悠悠的說道。

    “嘿,這法門好呀,老和尚,你可一點誠意都沒有,這麼好的法門竟然也不說傳給小爺我。”武小樓大為滿的說道,索性雙手抱肩,就那麼冷冷的看著覺遠,大有你不傳我這法門,小爺我就不告訴你我知道的東西。

    “阿彌陀佛,非不傳,實不能,佛門化身,尚需萬千佛氣,小施主佛氣不足,修不得,修不得。”覺遠老和尚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就他娘的用這招來敷衍小爺我。”武小樓氣哼哼的說道,卻也受了,若是這佛門化身之術這麼好修的話,豈不是天下的和尚人人都分身了。

    武小樓不再與覺遠糾纏不清,他也怕被神武門的人發覺,雖然此處已遠離千里之遙,但是神武門的神通廣大仍然讓人心驚,武小樓想活下去,就不得不小心,當下三言兩語的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說了個清楚,只是當說到神武門地點的時候卻是一愣,他可以十分肯定自己回去能找到神武門的地點在哪,但是要說,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大有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意思。

    “奶奶個喇叭花的,小爺我莫不是老得連路都記不清了?”武小樓使勁的抹了抹自己的大光頭苦惱的說道。

    “阿彌陀佛,神武門主竟有如此神通,竟可尋到上古迷魂奇陣?怪哉怪哉。”覺遠老和尚不由皺起了眉頭。

    “迷魂奇陣?”武小樓一愣。

    “上古陣法之一,在上古之時,僅為不入流小陣。隱蹤之用,陣法失傳。再難顯蹤,卻不想卻在神武門重現。”

    “呃……那我咋還能找回去呢?”武小樓不解地問道。

    “阿彌陀佛,貧僧不知,上古奇陣早已失傳,貧僧也想不通其中奧妙。”覺遠老和尚老老實實的說道。

    “罷了罷了,你老和尚聯系他派說不得要聯系到什麼時候去呢。什麼時候你們想對神武門動地時候。小爺我為你們帶路便是了。”武小樓急于擺脫與覺遠老和尚危險的會面便連連說道,神武門是自己最大的仇家,能借他們之力滅掉他,自己當然是責無旁怠。

    “如此。甚好。”覺遠老和尚說著,身影漸淡,數息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此大神通,讓武小樓羨慕得直巴達嘴。這才是半仙之體呢,千里之外亦可隨時會面,想都不敢想呀。

    “小爺我還年青,到了老和尚那歲數,說不得比他還厲害呢。”武小樓在心中寬慰著自己,自己已是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了,眼瞅著就邁進十重修為了,半仙之體。亦不遠矣。一直到天心門前。武小樓才停了下來,看著隱隱有些熟悉的影物不由嘆了口氣。上一次,自己與妹妹倒霉被捉,這一次,自己卻充當上使前來,妹妹卻不知去向,果真是物是人非,或者應該說是慘不忍睹,看看自己,看看,還有從前那個嬉笑怒罵,萬分灑脫的模樣嗎?呃……當然有,武小樓指的是心性,雖然在表面上他還是那副模樣,但是在心性上,卻已經成熟穩重得多,考慮事情也更全面了。

    “奶奶個喇叭花地,小爺還真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會用這種身份回來。”武小樓看著天心門高大但是頗為內斂地山門笑眯眯的自語著,他與天心門有仇,仇卻不深,淡不上什麼生死仇敵,頂多就給他們搗搗亂讓他們憋屈一下,只是現在,變了,變得太多了。

    “來者何人?莫不是以為我天心門從此無人了嗎?”一聲大喝,一少年自山門之內躍出,手上橫著一把破飛劍,滿是缺口,能稱得上是飛劍已經是天大的贊譽了。

    “神武門三級護法阿彌。”武小樓笑眯眯的說道,僅是一面,便對眼前這少年頗有好感,少年削瘦地小臉上滿是倔強的神色,不過那雙眼神靈動,一看便知,絕不是那種固執之徒,這種眼神和神態武小樓很熟悉,好像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小家伙,叫麼名字?”武小樓問道。

    “全青山。”少年冷冷的說道,一臉敵意地看著武小樓。

    “林克爽是你師父?”武小樓上下的打量著這個倔強卻又不失靈性的少年,修為很差勁,頂多三重,看樣子也是剛入仙道不久。

    “正是家師,哼,別以為家師不在了,你們就可以胡來。”全青山冷冷的說道,眼楮卻四下的轉動著,武小樓抽空向山門之內看了看,除了這山門還保持著含蓄的威嚴之外,里面也被破壞得不成樣子,除了這一個全青山之外,竟然不見其它弟子出來,看樣子這天心門平日里得罪的人不少,如今掌門落難了,打落水狗的自然便來了,門下弟子更是作鳥獸散,門派內能搬走的東西都搬走了,現在怕是只剩下這全青山獨自一人還倔強地留在這里,若是哪日某個小派看上了天心門地地點,全青山怕是也要流浪天下成為有苦難言的散修。

    武小樓看著這個倔強而又機靈地小家伙不由笑了,跟自己當年何曾相像啊,當下便是一擺手,強大的壓力逼得他不得不向一側靠去,武小樓九重修為在修仙界里其實已算是躋身一流高手之列,只不過他遇到的都是些變態人物,顯得自己極其弱小,當面對更加弱小時,強勢便顯出來了。

    “胡不胡來不是你說了算,要有實力成,你才三重修為,佛爺我卻是九重,如何能比,今日佛爺我非要進去看看,你又能把佛爺如何啊。”武小樓哈哈的大笑著,伸手輕輕的在全青山的額頭上敲了一下,他連閃躲的念頭還沒有升起,額頭便是一疼,轉眼一看,武小樓卻是已深入天心門當中了。

    “唉唉,你不能進去,現在我是天心門掌門。”全青山大叫著,飛快的追了上去,只是他卻哪能追得上武小樓。

    站在天心門那處地下私牢當中,武小樓有些痴了,當年他便與妹妹被關在這里,相互鼓勵扶持著,總算是脫離險境,後又深入南疆十萬大山直到分離,細細算來,已有數年,修仙無歲月,再過兩年就十年整了,摸摸自己的臉,可惜是個瘦巴巴的和尚頭,自己的模樣還未曾變回來。

    “奶奶個喇叭花的,老禿驢竟將小爺我變成這般模樣,若是見了妹妹卻也不敢相認,怕嚇到了她。”武小樓喃喃的自語著,正出神之際,轟的一聲,地牢的大門被踹開,全青山凶巴巴的沖了進來,看著這倔強的小家伙,武小樓不由笑了,真是機靈的小家伙,能活到現在只憑這倔強是不成的,說不得早就被人滅了,怕是看出自己對他並不敵意才如此沖進來吧,或者,還有點什麼想法,想到此處,武小樓的嘴角挑得更高了。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此間少年
    武小樓僅是伸出一只手便將這少年拎在手上,少年在手上停的掙開動著,一臉都是憤怒的神色,不過隨著武小樓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少年也停止了掙扎,偷偷的瞄著他,一動也不動,像是在裝死一樣,看得武小樓心中有些好笑。

    武小樓忍著笑沒有理他,直接便拎著他走到了天心門殘破的大廳里,把他向地上一扔,四下看了看,天心門現在窮得要命,連椅子都被人掃走了,簡直比土匪還厲害,起碼土匪掃蕩的時候不會連張椅子都不留。

    武小樓尋了個木板鋪在地上,與全青山面對面的坐下,然後揚了揚下巴,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來,若是平和一些,怕是這機靈的少年壓根就不會理會自己,甚至有可能會滿口柴胡,自己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高僧,您想要什麼?現在我天心門一貧如洗,啥也沒有,若是你老看上了什麼,拿去便是。”全青山在武小樓灼灼的目光下小聲說道。

    “嘿,你小子看佛爺我哪像高僧?”武小樓揚了揚眉毛道。

    “呃……高……不,佛爺,你看起來還真像是高僧,佛寺里那些肥頭大耳的和尚哪有您老人家這一身佛氣,近前便能覺得詳和之氣。”全青山連忙笑著說道。

    “少在佛爺我的面前拍馬屁,佛爺我練得精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在哪玩泥巴蛋呢。”武小樓有些好笑的伸手給了這小子一巴掌,自己身上有個屁佛氣,覺老和尚傳的九字真言到今兒個還沒弄明白呢,就算是這身佛氣也是覺遠老和尚硬塞過來的,當自己研究明白九字真言恢復本來面目的時候,這身隱藏的佛氣也會煙消雲散。被自己體內混雜數樣地修行法門給吸收掉。

    “佛爺好脾氣。”全青山挨了一下非但不惱反而開心的笑了起來,武小樓這番姿態更是讓少年安心。

    “小子,你給佛爺我听好嘍,現在我問你答。若是沒有實話,後果你自己想去,佛爺我都懶得跟你動手。”武小樓擺了擺手說道,少年看樣子修行不久,對修仙門派還沒有多少歸屬感,應該沒有什麼困難。

    果真如武小樓所料的那樣,全青山對武小樓的問話有問必答。沒有絲毫地隱瞞。何況又不是什麼秘密,自己修行不久,林克爽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系統的將所有的修行法門傳授,現在全青山只是頭疼自己日後的路如何去走,至于師門被滅,心里頂多有些悲傷,還未到那種與仇敵不死不休的地步,並非全青山無情冷漠,實在是敵人強大得超出了他的想像。而且對天心門的歸屬感還未來得及陪養出來。

    武小樓越听眉頭皺得越深,身入神武門,雖然未讓他作惡多端。不過哪怕是神武門主讓人做惡,說打誰,自己跟在大隊後面踹上幾腳便是了,自己憑一個人又斗不過神武門,只有等待機會,犧牲一下其它人增加自己在神武門中地地位,這買賣劃算,不過武小樓最怕就是遇見故人。沒想到今天還真遇上了。

    全青山所言當中那個力大無窮。似是某種修為有成地妖獸武小樓並無印象,但是那個手指頭會變成一抹綠芒。頭發擋著半邊臉的女人,所過之處,無論是什麼東西擋在面前都會變成兩截,這女人可是老相識了,沒想到在普陀寺一別,李詩竟然還找上了天心門的麻煩,沒听說德善宗跟天心門有什麼交集不對付的地方啊。

    “奶奶個喇叭花的,這死丫頭搞什麼鬼?”武小樓在心底暗忖著,雖然自己當初僅僅是想從她那里撈點好東西,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一路西行,生死相交的交情,若是神武門下令讓自己對付她的話,這事可就難辦了。

    “佛爺……佛爺,莫非你識得那女子?”全青山小心的問道。

    “當然,佛爺我自然識得,怎麼,你小子想找她報仇?”武小樓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全青山身上有些發寒,忙不迭地搖頭。

    “呸,小樣的,還想找她報仇,也不看看你自己的修為,就你這德興上去,人家一根手指頭就能弄死你,再修行幾十年吧。”武小樓說道。

    “唉,晚輩倒是也想,只是家師走得早,還未僧來及將功法傳下來。”全青山說著低下了頭。

    “你修了多久?”武小樓突然問道。

    “三個月。”

    “嗯?三個月就有三重修為?小子,像是天賦異稟還是你師父強行提升?”武小樓眼前一亮問道。

    “呃……家師給晚輩吃了不少難吃地東西,又給晚輩舒通經絡,現在身上還難受著呢。”全青山說著扭了扭身子,像是身上爬了蟲子一樣,“晚輩在這三月之中,雖與家師相見不過三五次,但這授藝之恩卻是不能忘的,若是有機會,自然要為師父報仇血恨。”

    “哈哈,小子,你還真是……單純……”武小樓猶豫了一下尋找了一下合適的用詞,“這里頭的事多著呢,水也混著呢,罷了罷了,你現在也不必想那麼多,佛爺我今日好人做到底,不妨送一套修行法門,天心門那垃圾功法,不修也罷。”武小樓擺了擺手說道,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頭點了點全青山,“小子,你可听好了,這東西卻是不能用筆頭記下,只能用你的腦子,若是留下字跡被他們見到,你的小命不保,佛爺我可沒時間整日盯著你,他日你的修行如何,可就全看你自己的際遇了。”武小樓說道。

    “是……是……”全青山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連連應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地樣子來,全青山也不傻,然這數月來地修行並沒有讓他體會到修行入定那種飄然欲仙的快感,但是修仙之後那種力量感卻讓人著迷。當一個人達到一定地高度以後,再讓他去做平頭小百姓,怕是難了,全青山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後繼功法斷絕。天心門死地死逃的逃,再無一人可傳授他後繼法門,若無意外,全青山只能在三重上下游蕩,或許進入凡塵俗世還可憑這點修為混個好日子,但是出了凡塵,又如何能與那些凡夫俗子從容而遇?

    武小樓將自己的法門一一講解。此時的武小樓已不是剛剛從入門地愣頭小子。際遇之下,使得武小樓手掌數門法門,星星宗的神奇仙訣,上古時代真源派的還真錄,佛家的九字真言,一個修仙門派擁有數套甚至是數十套修仙法門並不奇怪,但是修仙法門講究的是專一,更因為各種法門之間可能會有沖突,強修下來。走火入魔發瘋發狂是輕的,重者直接砰的一聲就爆開了,武小樓若是得了其它幾樣法門。怕是只能選一樣而修,可是偏偏他所得地這幾樣法門樣樣具有包容特性,哪怕是一外行強行蹂合到一起都不會出現異狀,頂多就是修為緩慢,這些年來武小樓無時無刻不在錘煉著自己,成功地將星星宗的法門與真源派的還真錄蹂合到了一起,真正的形成一套獨特的法門,至于效果什麼樣。在武小樓看來還湊和。有待進一步修正,不過最起碼。沒有人再看得出來自己是星星宗的殘徒,自己的身份也能藏得更深,不會一冒頭就被喀嚓掉。

    武小樓弄出的心法很簡單,也很實用,他一向認為自己是個很懶的人,同時也鄙視那些將法門弄得故做高深讓人雲山霧罩般弄不清,還美其名曰什麼悟性,修行靠悟不假,可是悟地不是心法,而是仙者對于天地間的體會,跟心法毛個關系都沒有。

    簡簡單單數萬言便將武小樓所有的精華都聚集到了一起,只需講解幾處自己不說,別人不會明白地關鍵暗語所在便可,一些所謂復雜的法門,其實都是這樣形成的,越是派系流長的門派就越是如此,代代都加入一些自己才能理解的暗語,結果到後來,誰都理會不了,所以,越是大門派就經不起折騰,一旦傳承出現了斷層,僅任門內所留的典籍,根本就不足以讓門下弟子領會法門的精妙之處,所以如今神武門染塵派四下耍威風,不最後關頭,那些名門大派根本就不會站出來。

    “怎麼樣?懂了沒有,三天了,我教人一向只教三天。”武小樓伸出三根手指頭說道,“若是你記不住的話,便能記多少是多少罷,日後或許還有其它機緣呢。”武小樓說道。

    全青山仍然盤坐在破木板上,微微地閉著眼楮,不言不動,嘴巴微微地開合著也不知在說些什麼,武小樓等得無趣,索性起身,給全青山留下一柄看起來頗為錯的飛劍,飛劍外表樸實,從外表上看起來並不出色,平平無奇地飛劍想必不會惹人注意,這還是當年他從木迪那里弄來的,現在送與這小子,只希望木迪與他不要朝面,或者朝了面也不再記得這平平無奇的飛劍才好。

    當全青山再一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那個和尚的蹤影,除了知道這和尚名叫阿彌之外,其余一無所知,全青山有些茫然的看著天空,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和尚會傳給自己高深的修行法門,雖然他還沒有什麼見識,但是數日來默記法門,多多少少卻也修煉一些,兩相比較自然可以知道誰高誰低,林克爽所傳的法門修行起來全身如同被烈火焚燒,恨不得死去罷了,可是這阿彌和尚所傳的法門修行起來卻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舒爽得讓人想要哼叫起來,全身都透著舒坦勁,醒來更是全身充滿力量,似是一拳可以打死老虎。

    “難不成他是一個好人?”全青山喃喃的自語著,打破了頭也想不出自己怎麼會這麼走運。

    武小樓去了趟越女劍派,緊挨著天心門,相距不過百里,兩座相臨的大山,越女劍派也是一趟糊涂,天心門還剩下一個全青山呢,可是越女劍派,連鬼影子都沒有。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模樣,似乎被挖地三尺尋找寶貝。

    “唉,奶奶個喇叭花的,修仙者怎麼跟人間土匪一樣。比土匪還要厲害幾分,從前可沒听說哪個匪類會挖地三尺。”武小樓踢了踢腳,將一個三尺多深的土坑添滿,抹了抹光頭,有些猶豫,神武門主只是讓他來看看,現在看完了。結果也出來了。那就是兩派主腦被滅,樹倒猢猻散,又被其它不知名的小門小派,或者也有大派參與又打劫了,不管有用地沒用的都搶個精光,屁都沒剩下一個。

    “李詩,應該是德善宗的吧,既然她現在強勢歸來,怎麼可能放過德善宗?要不要去看看木迪的熱鬧呢?”武小樓抹著光頭猶豫著。要說這木迪可也是個人物,自從當上地德善宗的宗主以後,門下弟子頗有成就。他本人就是十得修為的高手,而且門下十重修為的高手更是包括了數名,其中有被自己斷了一臂裴竹游,裴竹游的德善五劍老二現在也是十重高手,而且還有幾名內堂弟子也開始進階,這實力放到修仙界也算是大勢力大門派了。

    “嘿,去看看吧,說不定還能撈點好東西。”一想到那陰陽靈石。武小樓就不由得流出口水來。那可真是好東西啊,現在溫養的升龍鎖鏈為了隱藏身份一直都沒有使用。但是這並能影響武小樓感覺到升龍鎖鏈的變化,從前升龍鎖鏈就是一件相當不錯相當有靈氣地法寶,可是現在,這靈性都變得似有意識了一般,更像是孩子,有時候自己還得哄著才會老實,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武小樓振臂騰空而起,雙臂似乎化成了一對巨大地金翅一般,對于大鵬神氣羽的融合程度更深了一層,甚至連雙臂在御行的時候都會隱化成翅膀,御空行起來,更是痛快淋灕,不必像尋常修仙那樣需運起仙元護體,烈風透體,風愈大飛得就愈痛快。

    一道黑芒遠遠的閃過,直向武小樓追來,看到漆黑的影子還有迎而來的霸烈之氣,武小樓就能猜得出來,這家伙也是神武門的護法,似乎是個三級護法,十重修為的高手。

    “哈,不知是哪位同門到此?”武小樓遠遠的便迎了上去,自己一身破舊地僧袍遇到一襲漆黑的神武門徒,又口稱同門,著實有些怪異,不過若是讓武小樓選擇的話,他寧可穿這些破爛地僧袍,幸好神武門主從未提過讓他更換裝束。

    “三級護法粉昆侖。”來者听聲音便是個女的,聲音透著一股怪異的腔調,听起來就像是哪個被拋棄的怨婦一樣,一舉一動都透著濃濃的怨氣,武小樓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敢情這也是個老相識了,想當初他與李詩逃命的時候不就是一個毒蟲和粉昆侖在追殺自己嘛,還說要與自己不死不休,看來這怨氣的源頭就在自己的身上。

    武小樓地眼前不由閃現出粉昆侖那白晃晃地大腿來,誰能想出這個怨婦般蒙頭的女子會有那麼白嫩地大腿哩,武小樓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燒,臉上更是露出詭異的微笑。

    “小和尚……”粉昆侖有些惱怒的低吼道,不過隨既便又止住,現在神武門上下誰不知道門主對這小和尚另眼相待,而這小和尚似乎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背後暗算的事絕對能夠干得出來。

    “呃……哈哈……突然看到前輩到來,有些惶恐,以至于走了神了。”武小樓扯動著臉皮讓自己露出獻媚似的笑容來,微曲著身子向粉昆侖又湊了湊,眼楮眯眯著,一副無害的樣子,不過心里頭打的什麼主意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前輩此來,有何指教?小僧……小僧自然全力遵從。”武小樓連連說道。

    “門主讓我與你一起行動,去哪,你說的算。”粉昆侖淡淡的說道,但是從他的語氣當中可以听得出來她仍然有著濃濃的不滿之意,武小樓這個假冒的小和尚才是區區的四級護法,而粉昆侖則是十重修為的高手,身居三級護法,別看僅僅是一級,但是差別可就大了,可是偏偏神武門主的命令卻又是如此的奇怪。

    “呃……真是讓晚輩惶恐之極,這個……這個……唉……晚輩剛剛在天心門遇到一天心門徒,據說來襲者是李詩,曾經的德善宗門徒,所以晚輩打算去德善宗看看,不知前輩能否同行前往,晚輩這點修為實在難以擋住路途之中的危險或是同道的威逼。”武小樓的姿態放得極低,卻也讓粉昆侖舒服不少,之前的怨氣也消散了一些,傲氣的點了點頭,卻不做聲。

    “奶奶個喇叭花的,跟小爺我裝什麼大尾巴狼,惹急了老子,還燒你褲子讓你裸奔。”武小樓在心下不無惡意的想到,不過打的卻是更加惡毒的主意。

    武小樓身負大鵬神羽這件佛家御行至寶,御空行起來速度絲毫不比粉昆侖差,粉昆侖不止一次的將目光落到武小樓那對虛幻般的雙翅上,赤裸裸的貪欲讓武小樓幾乎都想下殺手,只是卻無法近身,不敢亂打主意。
正文 第八十章 故獸野狼
    “奶奶個喇叭化的,饞死你,除非你這臭娘們不想要命了。”武小樓在心底暗暗的罵道,有神武門主做靠山自己怕個屁。

    打了主意的武小樓將那對虛幻般的大翅膀揮動得更起勁了,分明可以透過漆黑的面紗看到粉昆侖那雙眼楮似是要冒出火光來,武小樓在心底更是暗笑不止,弄不死你也要饞死你,小爺我別的沒有,就是法寶賊多。

    武小樓在御行的時候時不時的會往粉昆侖的身邊湊湊,只是御行,仙鼓蕩,想要貼到一起談何容易,更何況粉昆侖可是十重修為的高手,仙者高手那種特有的傲氣使得她恨不得離武小樓十萬八千里遠,哪能湊到一塊去。

    “奶奶個喇叭花的……”武小樓的嘴巴開合著無聲的罵道,只得與粉昆侖並行向德善宗的方向飛去,二人的速度都不慢,若到德善宗,不過一日一夜而已,很顯然,粉昆侖沒有的的算中途休息的意思,直接在夜色下行進,黑漆漆的夜空在太陽落下之後,天空中總是會憑空多了一些玄奇的天地元氣,這些天地元氣雖然如同普通的風雨一般四處流動,可是到了晚上,陰氣越濃,這些原本平和的天地元氣也會變得霸烈起來,若是修中人御空而行,不小心闖了進去,本身仙元就像是一個引子,直接就會引爆這些霸烈的天地元氣,狂暴的天地元氣涌動之間除了隱隱雷聲之外再無異樣,可是對修仙中的影響極大,實力夠大可以憑著本身的實力沖撞出去,若是實力稍差一點不免要落個重傷修為退步的後果,再嚴重一些被炸得仙元盡散,失去御空能力從空掉掉落摔死也不是什麼怪事。死于空難的修仙中人數量雖然不多,可是也絕不是什麼稀罕事。

    對于粉昆侖固執的要夜間行路,武小樓根本就沒有反抗地資格,雖然身後還有神武門主做靠山。但是在這荒郊野外把自己弄死,一推了之,誰也拿她沒辦法,正如自己心里打算的一樣,只是有些不自量力罷了。

    武小樓小心的前行著,生怕一頭撞上在夜間狂亂的天地元氣,不過還好。大半夜過去了。一路平安,沒有任何地異樣,眼看著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武小樓也長長的出了口氣,此時正是陰陽交泰之時,人最易犯困,對于修仙者來說,卻又是仙元運行最滯之時。

    “前輩,我們能否下去歇歇?”武小樓小心的問道。

    “還有百余里便到了。歇甚!”粉昆侖毫不客氣的訓斥道,武小樓還未來得及解釋,卻見一點紅芒自身下的荒野升起。直直的向自己撲來,那點紅芒還未近身,一股野蠻的殺氣便撲面而來,驚得武小樓怪嘯一聲,大鵬神羽一晃,橫里便沖出幾十丈,那點紅芒閃過,分明就是一柄三尺長地飛劍。火紅地劍身似是冒出火來一般。是一柄火性飛劍。

    武小樓剛剛閃開飛劍,忽听一聲悠長的嘯聲。似是某種野獸一般,只見一條黑影自地面升起,直向自己撲來,武小樓手上的佛骨念珠飛快的撥動著,狠狠的一拳頭就砸了下去,武小樓現在可一點都不顧忌會不會得罪什麼人,會不會惹上什麼不該惹的高手,身份是假的,出了再大的問題又有神武門兜著,自己怕個球。

    金色的佛光巨拳砸了下去,砰地一聲與襲來的影子撞擊在一起,一瞬間武小樓看清了,那分明就是一顆青色的大狼頭。

    “哼,區區妖獸……”粉昆侖冷冷地哼了一聲,連飛劍都懶得出,輕飄飄的一掌擊下,粉昆侖的手掌極大,打出的掌影也極大,而且如同實質一般,就像是她那粉嫩的大手直接從手臂上脫離了下去,不過在空中變得足有方圓丈許般大一般。

    那頭沖上來的大野狼在空中扭成麻花狀,嗖嗖的旋轉著便向一側閃去,卻仍然被粉嫩的大手掌劃了一下,撲通一聲就摔了下去,在地面上濺起花朵般模樣地泥土來。

    粉昆侖飄身而落,武小樓地心中一動,緊跟著落了下去,二人立于坑邊,只見一頭野狼趴在坑中,身子扭動著,化成一青年模樣,身上穿著一身帶毛的皮裝,臉色蒼白隱隱透著青色,甚至還有些條紋,青年很文雅卻又透著野性,不屈地抬起頭,眼瞳卻似野獸一般閃著幽綠的光芒,不過看向武小樓以後,鼻子抽動了幾下,幽綠的眼中閃過幾絲迷芒之色,嘴巴張了張,輕輕的念出幾個含糊的字,緊跟著又吐了一口烏黑的血水,被粉昆侖這一擊之下,受創不輕。

    “唔……倒是煉器的好材料……”粉昆侖的眼楮在這野狼化身的青年身上上下打量著,多是看向青年的嘴巴和四肢,最終點了點頭。

    一听粉昆侖的話,野狼青年怒了,奮力的想要爬起來,可是粉昆侖只是微微抬手,仙元外溢,僅憑著混厚的仙元便壓得野狼青年再度彎曲了下去,幾乎要跪倒,可是野狼青年寧可把身軀壓得嘎嘎做響也不願讓自己的膝間著地。

    “前輩,前輩,手下留情,莫要弄死嘍!”武小樓連忙叫道。

    “嗯?”粉昆侖神色不善的看向武小樓,哪怕是蒙著面巾,武小樓也能察覺出她的鄙疑神色,因為粉昆侖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絲的掩示。

    “奶奶個喇叭花……”武小樓暗地里跳著腳的大罵,面上卻仍然保持著卑謙的神色。

    “前輩,你看,這個……應該是野狼吧,看著人模人樣的,瞧這德興,好像應該是到了化形期,說不得都進入常言期了呢,好修為,好修為,若是收服了做個手下倒也不錯。”武小樓連忙說道。

    “當手下?是當僕役吧,哈哈,小和尚。你到是真敢想,異修性子孤僻心性冷漠,豈會給他人做僕役。”粉昆侖哧笑幾聲說道,毫不掩示對武小樓鄉下般見識的鄙視。

    “奶奶個喇叭花的。要說心性冷漠,你們這群王八蛋最冷……”武小樓在心底暗暗的罵道,不過嘴上卻湊著近乎,連人也向粉昆侖湊近了一些。

    武小樓做出神秘的樣子,四下看了看,像是怕有人偷听一下,訕笑著。十分小心的將身子挪了挪。離粉昆侖又近了一幾尺,粉皺地眉頭皺了皺,終還是沒有出聲阻止,武小樓見狀,又湊了一下,已經可以聞到粉昆侖身上那股女性的香氣,絕不是少女的清香,更像是成熟女人那種成熟濃烈的女人香,看到粉昆侖地眉頭糾結得更深。武小樓這才停了下來,離她不到五尺遠。

    “當年我師父閑之時與我講過一些關于這些異修的事情,收服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你想啊,遠古那些仙人甚至可以御行龍鳳鸞鵬等神獸,咱們為啥不能收服幾個小小的異修,雖然這異修的修為差了點,也就相當于咱們的六七重修為,不過若是讓它們幻成原形,一條這麼大的野狼跟在身邊,瞅著也威風不是。當然。前輩您不在乎這個,不過小僧還年青嘛。有一頭碩大地野狼跟著,不知情地人,嘿嘿,還真就摸不清小僧的底,實在不成有啥危險讓這異修頂著,也能讓小僧多點保命的本錢。”武小樓比比劃劃的說道,手舞足蹈,很是興奮的模樣,人也不著痕跡的湊得更近了點。

    “當然,當然,還需前輩幫個忙,否則的話晚輩如何能降得住這妖獸。”武小樓嘿嘿的笑著說道,說不盡的討好之意,一連串地好話奉承扔過去,就連粉昆侖也有些飄飄然了,傲氣的點了點頭,跨出一步,抬手便向野狼青年壓了過去,這一掌壓下,雖不致命,卻也足以讓震散野狼青年一身的仙元之力,至少暫時就沒有了任何威脅,隨他們怎麼捏。

    武小樓臉上帶著微笑,不過眼中卻暗藏著殺機,手掌一翻,乾坤大袖當中那柄無法御行,只能手持使用地纏神刀出現在手上,灰色的刀身透著冷冷的死亡氣息,武小樓距粉昆侖不過四尺,跨步即到,粉昆侖覺得身後風聲傳來,小和尚竟然直接湊到了自己的身後,不由大怒,轉身就欲喝斥,可是眼中只見到一抹灰色閃過,後腰一疼,仙元忽地便向腰部疼處泄去,揚手欲打,竟然失力得連手都無法舉出。

    武小樓一刀下去,縱身就向後跳去,這纏神刀還是第一次用,雖然知道奇人夢無痕的東西差不了,不過生怕粉昆侖不死,臨死反擊凶悍,一揚手,袖中一抹閃亮的黑色閃過,黑色,半透明,扁扁如蛇般的升龍鎖鏈自袖間射了出來,刷的一下就纏到了粉昆侖地脖子上。

    升龍鎖鏈一出粉昆侖便認出這東西地主人,誰能想到當初那個油滑的星星宗殘徒竟然變成這般模樣,化身一和尚湊到了自己地身前。

    “嘿,沒想到吧,晚了,小爺我今天就先干掉你,早晚有一天殺光你們神武門上下。”武小樓陰惻惻的冷笑著,仙元微微一催,轟,紫紅的真火自鎖鏈之上燃起,直接就將粉昆侖的腦袋燒成了骷髏頭,不過幾息的功夫,骷髏頭都燒成了灰燼,無頭的尸體轟然倒下,看到無頭的尸首就可以看出這升龍鎖鏈的不同之處,傷處只有薄薄的一小層燒焦處,隱隱還可以看到薄殼下的血脈涌動,可見這升龍鎖鏈的真火控制火候,武小樓本身也達不到這種程度,全然是這啟了一定靈智的升龍鎖鏈所為。

    武小樓不敢將鎖鏈外露太久,揚手收回,鎖鏈扭到武小樓的身上,尖鎖的三角鎖頭在他的臉上蹭了蹭才頗不甘心的退了進去。

    武小樓四下了一眼,又看了看野狼青年,一時半會死不了,于是便先處理了一下粉昆侖的尸著,上下搜了搜,在她豐滿的奶子上狠狠的摸了兩把,只是缺了腦袋的身體讓武小樓心里有些不舒服,兩把下去也沒什麼異樣的感覺,直接在身上搜了一遍,只找到了一柄晶亮的長劍,劍柄處刻著噬魂二字,入體便可吸盡人體精血元氣。霸道陰邪,武小樓可舍不得扔,這飛劍可是好東西呀,留著說不得以後還能用到呢。

    “奶奶個喇叭花的。比小爺我還要窮。”武小樓的嘴上罵著,一掌拍了下去,真火迸出,直接就將粉昆侖地尸身燒成了飛灰,十重修為的高手,只因一念之差就死在武小樓的手上,不得不說她冤得很。只是再冤也沒用。人死了,什麼都沒了,根本就沒有後悔的機會。

    武小樓這才從乾坤大袖里弄了一個小瓶子來扔給野狼青年,瓶子是從李詩那里弄來地,相當不錯的療傷聖藥,武小樓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使用,再說這又不算極品,只怪當初自己沒有看清楚,只是貪圖這瓶子夠樸實無華。本以為是什麼極品靈丹一顆就能飛升的,誰成想竟然是療傷的,而且粒粒極小。一小瓶里裝了幾十顆,給野狼青年吃上一顆倒也不心疼。

    一向都警醒且孤傲的異修對其它修仙中人並沒有什麼信任感,但是這個野狼青年卻毫不猶豫的接過瓶子,倒出一粒小小的靈丹來吞了下去,然後趴了下去,身上騰起一圈圈地紫氣,吞吐數次,野狼青年地眼楮再一次變得綠油油的。武小樓伸手取回靈丹。看著這瓶子不由驚咦一聲,能夠把傷治好的靈丹算不得極品。但是能夠在區區片刻就讓重傷變成輕傷的靈丹可就了不得了,沒想到自己又一次走了眼。

    “嘿嘿,我就說嘛,夢無痕的東西能差到哪去。”武小樓再一次將小瓶子握緊,小心的放進了乾坤大袖當中,再扭頭時,那雙油綠,充滿了獸性的大眼楮正緊貼著自己與自己對視著,手上帶提著一把火紅的長劍,看起來像是要殺人一樣,嚇了武小樓一跳。

    “我……們……認識……”野狼青年說話還不太流利,不過卻很肯定。

    “嘿嘿,幸好你的鼻子沒有隨著你變成人形而失效,我們還真就認識。”武小樓笑著說道,伸手啪啪地拍了拍野狼青年的肩頭。

    “我……野狼,你……誰?”野狼青年再一次問道,眼中盡是迷惑的神色,想認,可是這模樣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我是誰你都忘了?想當年,萬妖山下那片大草原,你這家伙還偷吃我們地烤兔子呢,唉,當時是我和妹妹兩個人,現在,妹妹卻不知哪去了。”武小樓嘆道。

    “是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野狼一驚之下連說話都變得流利起來。

    “一個老和尚弄的。”武小樓嘆了口氣,有些氣惱的抹了抹自己的大光頭,還真不習慣現在這副模樣,干干瘦瘦的小和尚哪有從前那麼帥氣。

    “不過大野狼你的修行速度好快,還不到十年吶,都化形了。”武小樓笑道。

    “你的功法好。”野狼很實在的說道。

    “我當初沒送過你武器吧,這劍哪來地?”武小樓問道。

    “搶地……一個小姑娘,劍很好,我便搶……”野狼比比劃劃的說道,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直勾勾地看著武小樓,看得武小樓心里發毛,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沒什麼異樣。

    撲通,野狼一下子跪倒在地,腦袋重新變成狼頭的模樣,俯身便拜了下去。

    “起來起來,我當年就跟你說過,別跪別跪。”武小樓有些惱怒的伸手就將大野狼給拎了起來。

    “野狼……野狼未跪過……你,可以跪。”野狼固執的說道,“求你……留下我。”

    “留下你?天吶,我自己還不知能不活過明天呢,等會,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緣份吶緣份,我還以為咱們這輩子都沒法朝面了,誰成想,十年功夫還不到呢咱就見面了。”武小樓嘴里嘀咕著,手卻在乾坤大袖里不斷的掏摸著。

    “看你白白淨淨的模樣,哪里像個野狼,倒像是個文士,唔,這個風火連天扇倒是蠻適合你的,當年閑著沒事做著玩的,威力還不錯,送你了。”武小樓摸出一尺二長的玉骨扇來扔給大野狼,再一次伸手掏摸起來,野狼接過扇子,緊緊的抓在手上,眼楮卻不離武小樓伸進袖子里的手,想知道他還能拿出什麼好東西來。

    “碎玉碟?不能給你,夢無痕的看家寶貝,我到現在還沒有溫養好呢。”武小樓拿出還有一條條裂痕似紋路的空心小碟看了看,碟心的空處已經聚了那麼一丁點的綠水團,離溫養成極品還差得遠呢,不能給野狼,甩手又扔進入袖子里。再摸,升龍鎖鏈順著他的手就盤了出來,被武小樓一指頭給敲了回去,這可是自己平生第一件法寶,用了陰陽靈石開了靈智的,升級潛能無限,怎能送人。纏神刀?算了吧,這東西是偷襲的好法寶,能干掉多少神武門徒全靠它呢。火龍蠶絲繩?嗯,這東西除了捆人沒什麼別的用處,扔給野狼。煉靈神水?算了吧,這東西是煉器的,對野狼沒什麼用處,巫之面被酒聞散仙給收去了,想送也送不成。這麼一劃拉,武小樓才發現,其實自己真的很窮,窮得要命,竟然連送人的東西都沒有,除了那瓶靈丹能分給野狼一半。

    “就這幾樣了,別不知足啊。”武小樓指了指野狼手上的風火連天扇,火龍蠶絲繩還有半瓶子療傷速度快得離譜的靈丹說道。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聰明聰明
    “留下我……”大野狼仍然跪在地上喃喃的說著,手里卻捧著那些武小樓送與的寶物。

    “野狼啊,不是我不想留你,這在是不能留啊,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也在藏著身份吶,哪能留你啊,留你不找死嘛,要不這樣吧,你去萬妖山找那個那馬,大不了他們幾顆靈丹,馬克怎麼說也是異修當中的十重高手,護住你不成問題,你就在那里安心修煉,日後我有時間了就去找你,到時候我把我新悟出來的法門教給你怎麼樣?”武小樓像是哄孩子一樣的說道。

    野狼抬頭看著武小樓,綠油油的眼中盡是可憐巴巴的神色,武小樓搖頭嘆了口氣,堅決不肯帶著它,野狼的腦袋低了下去,慢慢的爬了起來,腦袋再一次變成了人形,一個清秀的書生模樣,就是那雙綠油油的眼楮野性十足充滿的侵略性。

    “去吧去吧,修仙數百年,我們有的是時間,說不定以後我還要靠你幫忙呢。”武小樓笑咪咪的說道。

    大野狼又看了楚平安幾眼,這才不舍的調頭,踏上那柄火紅的長劍慢悠悠的飛去,不時的還會再回頭看上武小樓幾眼,可見其情義之深,異修就是這個模樣,一個個都認死理,認誰了一件事,一路走到黑都不會回頭,但是想要與異修做朋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必須要用最真誠的心去打動他們,武小樓有些慶幸,幸好自己與大野狼相遇的時候還沒有現在這麼多的彎彎道,否則的話能不能跟大野狼有今日的緣份還真就不一定呢。

    “德善宗,是去,還是不去呢?”武小樓的腳一邊抿踏著地上粉昆侖的尸灰一邊猶豫著,沒有高手在身邊護著,對上木迪這十重修為的高手還有些發悚。雖然歸一珠可以抵上一命,但是這法寶不到關鍵時刻絕不能用。

    “去看看,遠遠地看看。若是有機會就干掉幾個,沒機會再回來倒也能復命。”武小樓暗忖道,縱身而起,雙臂一展,一對巨翅出現在身後,忽扇著向遠方飛去。

    本來就離德善宗遠,百多里而已。武小樓放慢的速度也不過小半個時辰就遠遠的看到了德善宗那坐小山包。飄落下來到憑著雙腳行進德善宗地山門,此時已經可以看到一些打斗的痕跡,偶爾還可以看到幾名昏厥過去的德善宗弟子。

    武小樓弄醒幾個報上身份亮出令牌來,從這些昏迷的弟子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卻是一個刀槍不入,全身如同玄鐵般的披甲怪物和一名漂亮的男子闖上山去了,揚言要殺光德善宗的敗類。

    武小樓有些撓頭,看風格,倒像是李詩那刁蠻地丫頭。只是這丫頭什麼時候變成男人了?還是漂亮地男人?要說在修仙者面前女扮男裝,那不是脫褲子放屁嘛,還有。披甲怪物又是什麼東西?不管怎麼樣,既然來了,還是上去看看再說。

    武小樓一路摸上去,沿途之中,數丈之深的大坑一個挨一個,好像要把整個德善宗都要犁上一遍似的,最深的一個大坑深達十幾丈,方圓更是有近百丈之大。不停的有些山泉清水自坑底咕嘟嘟的反冒出來。看得武小樓直伸舌頭,能弄出這麼大的坑來。那得多大的力氣,或者有什麼樣的強力法寶才行。如此一來,武小樓更想看看李詩現在倒底強成什麼樣子,竟然能造成這麼大地破壞力,而且不過是年余沒見,這刁蠻的丫頭片子竟然還有一個強力的跟班,修仙地歲月呀,果然是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奇遇。

    以武小樓現在的修為,只要不是十重修為的高手,根本就攔不住他,他若是不想被發現,一般的門徒弟子根本就無法發現他的存在,現在這德善宗的十重高手想必都去攔劫入侵的李詩和披甲怪物了,誰還有功夫注意他,武小樓熟門熟路,輕松之極地上了山,半途,甚至還有時間去看看當初晴兒為了自己而隕命地那個山洞,山洞依然冰冷,佳人卻已不在,讓武小樓再一次嘆了口氣,自己倒底還是欠了那個女人一個還也還不清的人情呀。“小師妹,不管你認與不認,你總是德善宗地一員,現在竟然帶著外來入侵破壞本派,小師妹,難道你的良心都讓狗給吃了嗎?”木迪仍然是一襲白衣,負手而立,一柄連鞘的上品飛劍飄浮在身邊,不停的微微顫動著發出一聲聲的鳴響,若不是那張臉太過于陰霾了一些,還真有些仙風飄飄的模樣。

    “哈哈哈……”李詩笑了起來,聲音怪怪的,武小樓偷眼望去,若不是李詩那標志性的半張枯臉,武小樓還真就無法從聲音中認出李詩來,從前的李詩雖然刁蠻了些,但是聲音清脆還算好听,可是現在,這聲音說脆不脆,說粗不粗,更介于男女兩性之間,只听聲音,根本就認不出男女來。

    “哇,女大十八變,變化真大啊,只是這變得……嘖嘖嘖……”武小樓偷眼打量著李詩,暗地里嘖嘖有聲,心下更是奇怪不已,人家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可是李詩變化就太大了點,特別是那胸,比起從前來大了不只一圈兩圈,甚至還有要破衣而出的架式,不過配上這聲音,卻怎麼看都覺得別扭。

    “倒底哪不對呢?”武小樓抹了抹自己的大光頭,卻怎麼也想不明白,索性接著看下去,對于武小樓來說,李詩是生命中的一過客,雖然當初在德善宗被擒之時也是出力的,但是自己並不欠他什麼人情,倒是對晴兒,有著更多的愧疚,總听說這是心魔,會影響修為,但是到目前為止,武小樓還沒發現對自己有什麼影響,不過看在從前的交情份上,若是能伸把手拉一把,武小樓並不吝嗇出那麼一把力。

    “木迪呀木迪,虧你還有臉自稱德善宗弟子,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的臉皮是什麼做的,拿你那把飛劍試試看能不能戳穿。”李詩冷笑著說道。

    “哈……小師妹,就算是要逐我出門牆也輪不到你吧。”木迪冷笑一聲說道。“小師妹,你是師父最疼愛的女兒,既然回來了,就不必再走了,從前你被姓武的小王八蛋引誘,如今想必你是被你身邊個妖孽迷惑,待大師兄干掉它。小師妹盡可在派內靜心修行。日後的德善宗還指望著小師妹你來發揚光大呢。”木迪笑著說道,說不盡的諷刺之意,讓李詩地臉青白變幻,幾乎怒火攻心。

    隨著木迪的話,武小樓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那個披甲怪物地身上,怪物人形高大,全身上下披著一層厚厚的鱗甲,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是鱗甲組成,雙臂半獸化。手根本就是一個尖利的爪子,握拳之際,半獸化的手臂上青筋迸起。全身上下都充滿的力量感,讓人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

    “嗦甚,干死他。”披甲人喝道,李詩冷冷地橫了他一眼,披甲人回應了一個冷哼不再出聲,他正是在洪荒大澤中與李詩相遇地異變吳宮,如今李詩與他聯手,先滅了天心門越女劍派。現在又找上了德善宗。李詩遲遲不肯下手,她也茫然。把木迪干掉了,自己還應該去干些什麼?德善宗淪為神武門附擁並不是什麼秘密,殺了木迪必然會引起神武門的反撲,到時候應該去哪?若是那個混小子在的話就好了,他機智百出,肯定能給自己拿出一個好主意來。

    一聲怒喝,吳宮回手就是一爪子拍出,嘎巴的刺耳磨響聲當中,一柄滿是齒狀的寬大飛劍被撞飛,吳宮的手臂也冒出鮮血來,不過片刻便止住,吳宮猛地回身,雙拳一握,轟的一聲,雙拳上涌起兩團鮮紅如血般的火焰,看著這火焰,熱浪更是發出一串串的爆響向四周激射,武小樓一下子就愣住了,純元離火啊,煉器篇當中記載地最佳煉器靈火,據說這火只有天地而生的鳳身上才會出現,比起武小樓的真火來,這純元離火更是高了不止一籌,只有遠古時期地上古仙者才會使用這種靈火來煉出可以翻江倒海,堪稱仙器的法寶。

    “奶奶個喇叭花的,這好事怎麼輪不到我身上。”武小樓的嘴巴開合著,無聲的念叨著。

    偷襲不成的裴竹游絲毫不戀戰,抽身便退,其余四劍十分默契的為操控著飛劍為他斷後,一溜劍光斷在裴竹游的身後,使得吳宮無法追擊。

    武小樓在心底搖了搖頭,李詩和那個披甲人還是太魯莽了一些,德善宗不是天心門也不是越女劍派,木迪就是一瘋子,瘋狂地迷上霸仙訣,拖著整個門派強行大步向上爬,實力在極短地時間之內有了質的飛躍,雖然後患無窮,但是在目前來說,在修仙界也是極具實力地,就憑李詩和披甲人,哪怕是二人都是十重修為也奈何不得,或許還會吃個大虧甚至送了性命,德善五劍雖然曾經被武小樓干掉過一個,但這些人的配合下來,默契了許多,足以拖住披甲人,而李詩,一個木迪就夠她受的,何況李詩現在也不過是七重極致的修為,全仗著夢無痕留下的法寶撐著,若是木迪舍得,德善宗八九重修為的弟子一涌而上,也夠李詩忙上一陣,只要稍有空隙,木迪絕對可以將她一擊而殺,武小樓的眼神毒著呢,雖然實力算是一流高手,但是這眼力,卻比他的實力強多了。

    “看來還真得幫不了,要不然這丫頭今天非被木迪給放在這不可,奶奶個喇叭花的,這就算是還了人情罷。”武小樓心下暗道,剛欲出現卻又止住,自己出去該怎麼辦?夾在中間除非向李詩露出真實身份,一把纏神刀便足矣,只是如此一來,就多了一個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對于李詩那張嘴巴,武小樓還真不放心,消息泄漏出去,自己身處魔窟,那可是必死無疑啊。

    “敵出手不如我出手。”武小樓在袖子里摸了摸,捏出一個小小的玉瓶來,正是酒聞散仙送與自己的酒仙液,這東西可以瞬間提升修為達到變態的級別,驚走或是直接趕走他們兩個沒什麼問題,一刻鐘,足夠了。

    武小樓小心的沾出一丁點來,連半滴都不夠。舔在舌尖上,混著口水吞了下去,濃郁的酒香讓武小樓的眼楮幾乎都要傾斜。一股股的熱浪在體內翻涌著,忍不住張口發出一聲長嘯,嘯聲如雷般在天地間回響滾動,甚至連德善宗上空地雲彩都被這一嘯震散,露出好一片蔚藍的天空。

    “無知小兒,敢到神武門的地盤來撒野,當真是活膩了。”武小樓大喝一聲。自藏身之處縱身而出。雙臂一展,翅影一閃既沒,人也立于李詩身前不至兩丈遠地地方,甚至還有余力一把將李詩撞出幾十丈遠去。

    “阿彌和尚?”木迪一愣驚呼出來,何時這個小和尚的修為變得如此高深?當年也不過才九重而已。

    “哼,小混蛋,叫護法。”武小樓頭也不回的冷冷說道,然後轉向李詩和披甲人吳宮。“你們兩個,是我趕你們走還是你們自己走?就憑你們?哼。德善宗上下數名十余高手,十數九重高手,幾十八重好手。就憑你們兩個,想死也不帶這麼死的吧,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武小樓一臉殺氣的說道,連大光頭似乎都閃起了青色的光芒,只是這語氣雖然殺機騰騰,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值得琢磨,擺明了將德善宗地實力一一道來,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兩個。硬拼只能找死。不如現在退去。

    “好個阿彌和尚,給我上。抓住他們兩個。”木迪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跳腳大聲命令道。

    “哼,神武護法在此,哪有你說話的份!”武小樓扭頭喝斥道,趁著武小樓扭頭之際,吳宮身上的鱗片刷啦啦一響就要撲上來,卻被李詩一把抓住,半張枯臉更是變得青紫色,嚇人之極,李詩雖然刁蠻,但卻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得出武小樓話中的意思,向吳宮搖了搖頭,又看了武小樓一眼,這個干巴巴的小和尚為什麼要幫助自己?為什麼這小和尚給自己一種熟識的感覺?難道是大悟?不可能,那個好臉紅的小和尚可不像他這般模樣。

    雖然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又萬分不甘,不過被武小樓這麼一喝卻也從憤怒中清醒了過來,向吳宮示意,二人扭頭便走,李詩的渡仙靴在空中連踏,刷刷閃動幾下便不見了影子,吳宮跑起來可就難看了點,四肢刨動,像是在水中游動一樣,甚至在身後憑空還生出一條長尾來扭動,雖然難看,但是速度卻一點也不慢,在吱吱的尖嘯聲當中也消失在遠方地天際間。

    “阿彌和尚!這事你要給我一個交待,也要給門主一個交待!”木迪怒得白臉通紅,指著武小樓吼叫了起來,跟四級護法動手,木迪還沒有這個膽子,至少現在沒有。

    “阿彌陀佛,小僧自然會對門主有所交待,這二人修為不錯,實力不錯,若是能入我神武門,嘿嘿,又添兩助力。”武小樓扭過身來,嘿嘿一聲就笑了,氣得木迪跳著腳卻又無可奈何,人家修為不如自己,可好歹也是個上使啊。

    “奶奶個喇叭花的,看我多聰明,跟這混球打什麼打,氣都氣死他。”武小樓在心中不無惡意的想到,雖然很想直接伸手滅了這混球以報晴兒之仇,可是為了自己地將來著想,還需暫時隱忍。

    “哼,今日之事,我自會向門主發出訊碟。”木迪怒聲吼道,一甩袖子,扭身便向山上行去,“我德善宗派小廳窄,就不留護法喝茶用齋了。”

    “呸子,小爺我還不稀罕喝呢。”武小樓在心底呸了一聲,卻仍然面帶微笑做出高僧模樣,背後雙翅,雙腳虛踏,鳥人一般的飛起。

    “師父,外面那黑大個守了兩年了,是不是……”穆生香微低著頭,十根手指頭穿花般的綻動著,一只小小的陰鬼獸在她的指尖跳躍著,不時發出兩聲吱叫聲,這是穆生香閑時最喜歡玩的游戲了。

    “唔……那黑大個……嗯,很奇怪,竟是天地純陰之氣修煉成形,行為怪異,為師怕他對你不利。”年曉童沉吟著說道,滿是溺愛的撫了撫穆生香齊腰的秀發,對于這個天生九陰引魂體地弟子,他可以說是滿意之極,甚至有一種今生無憾地感覺,若是非要有什麼遺憾的話,當屬這弟子地純陰之體無法修行自己在未轉魔道之前的正道法門。

    “師父,黑大個只是對你有敵意,對弟子,很友好,日前弟子曾與黑大個見過面的。”穆生香輕聲說道。

    “唔……唔……”年曉童吱唔著不出聲,想當年他三尺童子年曉童也是一代奇人,怎麼可能連這麼明顯的事都看不出來,只是收了這麼一個優秀的弟子,自己還有很多悟出的法門沒有傳給她,雖然這些悟出的法門只是理論上存在,連自己也無法修行,但是在穆生香的手上,卻是水到渠成,每次新悟出的法門有所成效,都讓年曉童有一種想要歡呼跳躍的感覺,所以他更怕,萬一穆生香被那個黑大個給拐跑了呢,自己這個弟子可不像表面那麼溫柔听話。
正文 第八十二章 不曾相識
    “死矮子,把人放出來,你等著,爺爺我早晚弄死你!”黑大個的吼罵聲準時準刻的響了起來,天然形成的八卦聚靈陣雖然可以擋住高手,但是卻擋不住聲音,黑大個的嗓門極大,而且聲音極具傳透力,似乎是從地下冒出來的一樣,在八座山間不停的回響著。

    “滋……”年曉童有些頭疼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孩童般嬌嫩的小臉也顯出幾絲苦色。

    “師父,讓他進來吧,他沒有敵意的,或許,我們還可以成為朋友的,若是日後弟子外出,說不得還需要他的幫助。”穆生香幽幽的說道,隨著修為漸高,甚至比轉修邪法的年曉童還要再高上幾分,穆生香說話的聲音更加的飄散,幽幽的聲音像是從極遠的地方隨風飄來,雖然听得清楚,但是卻讓人有一種傾耳細听,直欲吐血的悶氣感。

    “師父……”穆生香幽幽的聲音提高了一些,甚至身上有些陰風吹動,垂在臉前的秀發也微微的揚起,露出蒼白,但是卻足以讓任何男人窒息的面孔。

    “徒弟啊,你就差最後一步了,只要跨過最後一步你就可以進入十重修為了,到時候天下大可去得,再與這黑大個交友也不遲啊,要不,咱先不要分了心好不?”年曉童小心的商量著,穆生香的修為都比他高了,若是她想走,年曉童攔都攔不住,雖然有師徒之名兩年多。但是到現在年曉童這個當代奇人也沒有摸透她地性子,如非必要,穆生香根本就不會說話,甚至連遮擋著臉孔的頭發都不曾撩開。平日里只是埋頭苦修,再加上天賦極高,修為進境快得讓年曉童都有些妒忌。

    “讓他進來吧,整日在外吼叫,卻也吼得人心浮意亂。”穆生香幽幽的說道。

    “好好,好好,你說讓他進來便讓他進來。不過。他好像對我有些敵意。”年曉童有些尷尬的說道,黑大個手上那根漆黑地大棍子確實可怕,年曉童與他對上都未必能討得好去,只是憑著法寶與多年修行的經驗還能略勝一籌,若是普通的修仙他並不怕,只要那黑大個一點也不像個修仙中人,更像是個人間沖鋒陷陣的將軍,完全是近身廝殺,讓年曉童數百年的經驗都沒地使。

    “讓弟子去罷……”穆生香說著。不待年曉童同意便邁步向外行去,年曉童更加頭疼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從穆生香地身上。他找不到一點對自己尊重地意思,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實質上穆生香對他確實執著師徒之禮,就是太冷漠了一點,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修仙界里死得快的都是那些自以為是,自以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貨色。其中冷漠就是最大一敵人。冷漠會在自己無意識之間結下完全不必要的敵人,只可惜在這一點上。穆生香根本就不听他的勸告,仍然我行我素。自從與哥哥武小樓分別,她就再也沒有笑過,變得一天比一天冷漠,甚至連心性都變得一天比一天狂暴,只是強行壓制著,沒有人知道穆生香的苦楚。

    “死矮子……快些放人,否則的話爺爺我殺將進去,必讓你這洞府雞犬……呃……不……那個留……”看著穆生香自山間霧氣當中飄然而出,腳下是一只由陰氣組成的長頸扁尾怪獸,到了自己地面前散去,後頭跟著背負漆黑長劍的年曉童,看到穆生香,黑大個想將後面罵人的話給吞回去,可是卻又強撐著給吼出來,卻再沒了之前那種沖天般地氣勢。

    “我們可曾相識?”穆生香微微的皺著眉頭問道。

    “呃……相識,相識,太相識了。”黑大個連忙點頭,一臉都是眉開眼笑的模樣,大嘴咧得大,甚至連身形都飄忽了起來,幾絲濃濃的黑氣四散,險些飄散,幸好及時收回,讓黑大個的身子一震,再一次凝實起來。

    “恕晚輩眼拙,卻不識得前輩。”穆生香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穆生香皺眉的動作似乎讓黑大個很緊張,連連擺手,嘴巴開合好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倒是這身形更加凝實,與肉體實胎無異。

    “別、別、別叫我前輩,那個……我是因你而生,豈能讓你叫我前輩。”黑大個連忙叫道,手腳不自然的亂動著,一副無處可放地模樣,緊張之極,這更是讓年曉童嘖嘖稱奇,這黑大個地實力相當不錯,甚至可以說幾乎沖上了十重修為,放眼修仙界也是大高手,就憑的身手,在異修或是邪道中絕對是大力拉攏地對象,怎麼卻非要向穆生香的身邊靠呢?

    “因我而生?”穆生香微低著頭苦思了起來。

    “不知姑娘可曾記得,當年在天心門外,那片古戰場上,數十萬戰魂因你而起,戰魂噬殺,吞噬而成在下,這十余年來,在下從未有一日放棄過尋找姑娘。”黑大個連忙說道。

    “噢,記起了,當時我與哥哥不過是為難逃命罷了。”穆生香說著聲音漸沉下去,陷入了沉思當中,當時,與哥哥逃命逃得真是狼狽呀,幾乎隨便一個修仙中人出手都能逼得亡命奔逃,如今十余年過去了,自己已經算是個高手了,哥哥呢?若是哥哥活著,肯定也是個大高手,比自己還要厲害。

    穆生香在沉思,黑大手束手束腳的站立在一帝,大氣不敢出一口氣,年曉童的眼楮緊緊的盯著黑大個,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暴戾之極的黑大個在自己弟子身邊怎麼這麼老實,像個孩子一樣,黑大個慢慢的扭頭,與年曉童的眼神相對,原本溫柔順從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暴戾起來。甚至眼中閃動起比血還要紅地深重紅芒,凜冽的殺氣讓年曉童都不由打了個冷顫。

    或許是被黑大個突然轉變的氣勢所驚,穆生香從沉思中清醒過來,身子才微微一動。黑大個立時便收起了與年曉童對視的目光,再一次順從地垂著而立,微微的俯著身子,等著穆生香說話。

    “唔,我想倒是想起來了,可是這又有何關系?當年我不過就是將你們從地下喚出,全為了阻敵罷了。”穆生香不解的問道。突然有一個高手死纏爛打非要找自己。這其中別說是穆生香,就算是半仙來了也未必能想明白。

    “呃……在下不知,只是……只是……若是不找到姑娘,總覺得難受,哈哈,呆在姑娘的身邊,人都輕松了好多。”黑大個笑了笑說道,還晃了晃拳頭,做出一副有力的模樣來。盡可能的在穆生香的面前顯示出自己強而有力地一面,這一切,只是為了留下來。留在穆生香地身邊。

    “嘿,黑大個,你不是對我徒弟產生了情欲吧?”年曉童在後頭陰森森的說道,修仙中人不禁情欲,找老婆生孩子有的是,修仙個到最後,難免要斬情斷欲,上古時期怎麼修不知道。至少這是現如今修仙的主流。所以大部分門派將這一條列入門規禁忌當中免得日後麻煩,正因如此。人間才會有那麼多的人仙傳說,其實所謂的仙不過就是修仙中人,壓根就不是上界仙聖,上界仙聖要是能看到一個普通的凡人才叫有鬼了。

    “死矮子,你找死!”黑大個一下子就怒了起來,揚棍便砸,只是穆生香的目光飄了過來,黑大個一下子就從怒極轉為溫順,漆黑的棍子劃過一道虛影,又立于身後,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動過一樣,黑大個地模樣怎麼看都有七分愛慕之意,這只是表面上的,實質上,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黑大個從最深處給人的感覺更像是穆生香地僕人。

    “師父,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回到大名山中的八卦聚靈陣當中,穆生香有些不解的向年曉童問道。

    “為師從未遇過這種怪事,依你的九陰引動體,什麼怪事都有可能發生,唔,九陰引魂體,千年難得一見,根本便無前例可尋,或許,是你引出的那些戰魂對你產生了一種依附感,你也知道,你的九陰引魂體對于陰魂之類具有極強的殺傷力,甚至可以吸取為已所用而不用擔心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同時也對陰魂有極大地幫助,在你地身邊,只要你稍稍漏出那麼一丁點都可以讓他們受益無窮,不是每個陰魂都能像你這麼容易聚集到陰氣,你那只陰鬼獸不就是想跟著你沾著陰氣的光嘛。”年曉童猶豫了一下猜測著說道。

    墨綠地光芒從地面直射上來,武小樓將大鵬神羽一橫,斜里插去,閃開黑綠的光線,卻也知道下面那人是誰,飄然落下,面帶詳和的微笑,倒也有幾分佛家之氣。

    “阿彌陀佛……”武小樓似模似樣子豎起單掌宣了聲佛號。

    “和尚,你究竟是何許人也?”李詩陰著臉問道,半垂而下的頭發將枯臉遮住,枯臉上那只大得出奇的眼楮閃動著復雜的光芒。

    “阿彌陀佛,貧僧侍佛弟子,法號阿彌。”武小樓忍著笑說道。

    “侍佛弟子?堂堂四大奇人之一的弟子,沒想到,竟然助紂為虐。”李詩冷哼一聲說道,眼楮仍然上下的打量著武小樓,經過覺遠老和尚這半仙之體偽裝之後,依李詩的修為,能看出門道來才怪了。

    “阿彌陀佛,何為紂?何為虐?佛家雲,從生平等。”武小樓拽著半吊子佛語,說得狗屁不通,不過還好,李詩和吳宮當年都不是什麼用功的人,倒也不懂這些,武小樓這一串狗屁不通的佛家術語倒也沒有漏什麼馬腳。

    “和尚,我們可曾相識?”李詩猶豫了一下問道。

    “不曾。”武小樓立刻便回答道,絲毫沒有猶豫,李詩雖然刁蠻,但卻也是一個聰明的小丫頭,一猶豫怕是就要被她看出破綻來,身處魔窟使得他不得不小心為上。

    “與他廢什麼話。拿下了,重刑之下,我就不信他不招。”披甲人吳宮冷冷地說道,雙拳一握便化做半獸之臂。呼喝之間,暴戾的野性更是撲面而來。

    “打解決不了問題。”李詩小聲說道,吳宮哼哼了兩聲,沒有再動彈。

    “和尚,既然我們不曾相識,為何幫我?”李詩再一次問道。

    “阿彌陀佛,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佛屠……”武小樓滿嘴柴胡的忽悠著李詩,讓李詩更是迷茫,從這小和尚的身上總是能看到那個人地身影,甚至連說話語氣都是那麼像,只是這模樣變得太大的,從前那小混子一樣的家伙怎麼可能變成眼前這個干干瘦瘦的小和尚?

    李詩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雖然做女裝打扮,可是衣服下面發生的變化太大了,原本傲人的胸沒有了。塞了兩個大饅頭替代著,劇烈地動作下,變得膩膩地好不難受。下面更是長出丑陋的小東西,甚至偶爾還會一柱擎天,有一種詭異的異樣感,自己如今變成這般模樣,若是再遇上那個混小子,自己又該怎麼辦?“阿彌陀佛,小僧還有要事,若是二人無事。小僧這便告辭了。”武小樓宣著佛號說道。

    “想走?哼。哪有那麼容易。”吳宮冷哼道,全身再一次披甲。武小樓在剛剛一落下來的時候就認出吳宮了,雖然有些奇怪一個紈褲二代和一個刁蠻二代能走到一起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吳宮雖然討厭,可以說與自己也算是有仇,但是人家整個門派都滅了,自己再找他的麻煩可就有些不太地道了,本以為吳宮會有些變化,沒想到還是這麼蠢,武小樓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死賊禿,你這是什麼意思?今天我吳宮就給你點厲害看看。”吳宮大喝著,轟的一聲,雙拳再一次燃起艷紅的純元離火。

    “噢?你認為就憑你們兩個能留得下我?”武小樓手上地佛骨念珠拔動著,身上隱現金光,純厚的佛力在身上激蕩著,一臉的冷笑。

    “算了吳宮,我們不要惹事生非了。”李詩喃喃地說道,兩眼有些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麼,吳宮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卻也有幾分自知之明,雖然自己獸化變異之後實力有了極大的增長,特別是吞吃了一根鳳羽之後更是身具純元離火,但是想要留下這和尚,沒有李詩的幫忙怕是很難,有了連串的際遇之後,吳宮雖然還是一副紈褲的模樣,但是心性卻不再像從前那麼幼稚了。

    武小樓看了李詩一眼,沒有再做聲,縱身而起便向神武門的方向飛去,他更加頭疼,頭疼著怎麼向門主解釋關于粉昆侖的事,想必木迪也在第一時間將自己從中搗亂的事發到了門主地手上,武小樓走到半途就在猶豫,是不是自己應該轉身就跑,這要是回去,一個解釋不清可就萬劫不復了,假話倒什麼都是假話,不可能天衣無縫,雖然武小樓對自己編謊話有很大地自信。

    “奶奶個喇叭花的,賭一次?還是不賭?”武小樓咬著牙根子不停地嘬動著,滋滋有聲,最終還是橫下一條心來,向神武門的方向沖去。

    小心翼翼的進了群山,似乎是做夢一般的找到了入口,再回想,自己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進來的,能讓覺遠老和尚都覺得吃驚的上古奇陣,果然名不虛傳,雖然在上古時期,這也僅僅是不入流的小陣而已。

    “門主找你……”幽幽的陰森聲音自身後響起,嚇得武小樓怪叫一聲跳得老高,扭頭才發現,侍者鬼一樣的貼在自己的身後,什麼時候湊過來的都不知道,一身漆黑的斗蓬將他干瘦的身體遮擋得嚴實,微微的低著頭,說完之後便低頭飄乎乎的向洞中行去。

    “奶奶個喇叭花的,想嚇死誰呀,真以為小爺我是嚇大了啊。”武小樓腹誹著,卻也乖乖的跟著侍者向深處行去,腦子飛快的轉動著,尋找著合適的理由,不過有侍者在前面鬼一要的飄乎著,讓武小樓總是無法集中精神,哪怕侍者是背對著他,也讓他有一種被看透的詭異感覺。

    “門主,阿彌復命歸來。”武小樓見到門主,連忙說道,身子向前湊了湊,一臉都是媚笑。

    “怎麼回事?”神武門主淡淡的問道,武小樓抬頭看了一眼,心里頭嘎蹬一下,幾乎要提到了嗓子眼,神武門主的眉毛沒有彎,看樣子心情很不好。

    “這個……唉,門主,實在……實在是一言難盡啊。”武小樓嘆了口氣,做出一臉愁苦的模樣,雖然自己低著頭,可是他仍然能感覺得到侍者那雙陰冷的目光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打著轉,讓自己有一種想要冒冷汗的感覺。

    “那就多說幾言。”神武門主的指頭微微一彈,一塊訊碟飛射到武小樓的手上,仙元微微一催,木迪連串惡毒的攻擊語言出現在武小樓的眼前,雖然惡毒,卻大部分都是事實,巧妙的語言將武小樓形容成神武門中最大的禍害,雖不中,亦不遠矣。

    “還有粉昆侖,為何沒與你在一起?”神武門主的聲音已經有些冷了,甚至武小樓第一次感覺到了那個侍者身上沉重的殺機,一個不好,自己就別想再把這顆光頭留在脖子上,或許,想死都沒那麼容易,神武門里頭,沒有一個簡單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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