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武俠] 崎嶇仙路 作者︰百世經綸(全書完)

卷一 平凡生活 第六十三章 少兄老弟
    雖然那老道只是看似一抓,離得還遠,只是以武小樓的經驗來看,這一抓只怕也不簡單,既然這個叫悠浮雲的老道士都開打了,他也沒有必要客氣,刷地拽下纏在身上的升龍鏈,手一緊,忽,升龍鏈上升起紫紅的火焰,再一甩,啪的一聲炸響聲中,升龍鏈向那老道抽去毒蛇似的向悠浮雲老道的手臂上卷去,悠浮去雖然號稱是一派掌門,不過習慣了跟十重修為高手打道的武小樓哪將他看在眼中,臉上那蔑視的表情讓悠浮雲幾乎氣炸了肺子。

    悠浮雲的嘴咧了咧,沒有罵出來,只是臉色更陰了,打定主意要讓武小樓這個狂妄的小子吃點苦頭,這件法寶看起來也不錯,勉強的收了吧,就當是贖他的罪過了,悠浮雲老道抱著這種想法,收回那無形的一抓,直接空手向那升龍鏈抓去。

    果然,悠浮雲老道只是一伸手便將那升龍鏈的一端握進了手里,心中冷笑一聲,毛頭小子就是毛頭小子,也不看看對手是誰就敢將法寶送到對方手上來,當下手上一緊便想將這件看起來不錯的法寶奪到自己的手上。

    “嗷。”悠浮雲老道手剛剛一用力,臉色突地狂變,嗷地慘叫起來,一只手已經燃起了火焰,仙元逼去,卻只能將火焰逼在手掌上,眼看著一只手掌燒得只剩下焦黑的骨頭,八重修為的高手,竟然被一個小毛孩給重創,這事要是傳揚出去,悠浮雲老道怕是除了一頭撞死之外沒別的路走了。

    “嘿嘿,這回知道小爺我的厲害了吧?”武小樓晃了晃手上的升龍鏈得意的說道,臉上盡是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雖然佔了明顯的優勢,不過武小樓卻並不想要人性命,人家只是不肯收徒罷了,自己教訓一下就成了,沒必要出手就殺人,那不是修仙,是修魔了,再者,自己真要是將悠浮雲給惹了,這個好面子的老道要是動起什麼拼命的招數來,也是個麻煩。

    “奶奶個喇叭花的,今日小爺我就給你個教訓,讓你老小子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丫頭,老頭,我們走。”武小樓大咧咧的一揮手漫不經心的說道,不過腳下不慢,伸手拎起那個可憐的老頭來轉身就走,李詩一愣,看看抱著一手火焰的悠浮雲,再看看武小樓走的方向,連忙跟了上去,那小子的爛攤子,自己才不給他收拾哩,反正人是他得罪的,這梁子算是結下了,不過也沒什麼,就兩人的小派,撐死還能反了天去不成。

    “小子,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悠浮雲老道將手上的火焰以仙元逼滅只是不大一會的功夫,只是這麼一小會的功夫卻足以讓武小樓這樣的高手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是廢物嗎?他們跑你就不會攔著嗎?”悠浮雲一腔怒火全都發泄到那可憐的徒弟身上,一腳將他踹得口噴鮮血,可憐的小道趴在地上欲哭無淚。

    武小樓拎著那老頭不一口氣奔出百多里山路這才氣停了下來,“還好小爺我夠聰明,那老牛鼻子一看就是個死心眼,急了怕真要有麻煩了。”武小樓將老頭放到地上,一屁股也跟著坐了下來喃喃的自語著。

    “弟子趙無極,多謝仙師相救。”那老頭眼見武小樓將那神仙中人的白雲觀主重傷,早已心悅誠服,剛一落地便跪在武小樓的面前拜倒。

    “老頭不必如此,可道只是看不慣他們盛氣凌人的樣子,同時又有感于你求道的誠心。”武小樓雖然放蕩不拘小節,對誰都敢指著鼻子痛罵,但是哪里能讓這歲數頗大的老頭對自己施禮,連忙將他扶了起來。

    “仙師若是不嫌弟子魯鈍,請收弟子為徒,弟子願一生跟隨仙師鞍前馬後,端茶倒水,死而後矣。”趙無極固執的跪了下去,四下尋仙求道數十年,可是那飄渺的神仙之流可遇而不可求,在晚年之間得遇白雲觀這麼一個修仙所在,可是人家又不肯收留他,現在好了,出來一個看似很好說話的神仙中,趙無極人老成精,哪里會放過。

    “這……”武小樓猶豫了起來,倒不是他不想教,自己也需在將本派的功法傳承下去,一來為了發揚光大星星宗,他相信有一天自己會將星星宗重立于天地間,二來,自己一個人總覺勢單力薄,需要賠養一些高手,星星宗的法門和古真源派的法門相結合,足以讓任何人都無法認出本派來,幾十或是百年以後,自己一呼而應,數百大高手跟隨自己,報仇血恨,重建門派,對于修仙中人來說,百年的時間並不算長,只是一想到自己要收這麼大歲數一個老頭當弟子,還端茶倒水,武小樓想想都有一種負罪感。

    “還望師父垂憐。”趙無極跪在地上連連磕動,幾粒小石子將他的額頭磕破,滴滴鮮血順著蒼老的臉頰流了下來,看起來極為可憐。

    “老先生萬萬不可如此,小子尚未年滿弱冠,怎敢收老先生為徒。”武可道說著連忙伸手去扶趙無極,讓這麼大歲數一個老頭在自己的面前磕頭磕得鮮血直流,武可道覺得自己有點畜生不如,他可不是那在紫禁城里高高在上的皇帝,只不過是一個流浪的少年罷了,從前是,現在也是。

    可是趙無極明顯是誤會武小樓了,還以為這少年也跟那些神仙中人一樣,不肯收他為徒,趙無極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麼一個機會,而且這少年看起來還好像比較好“欺負”的樣子,哪里肯放過,掙扎著跪了下去,“師父,求您收我為徒吧,年齡根本就不是問題,有道中達者為先,您先修道,弟子只是一介凡人,自認將凡間武道修至極致,甚至弟子還做了十余年的武林盟主,只是武學極致,再無寸進,不免年老而終,一心追求仙道,非是弟子畏死,只想破武學極致,今日遇神仙,拜您為師天經地義,求師父您給一個機會吧。”趙無極說著磕頭不止。

    “老頭,要不然你看這樣可好,我傳你修真法門,然後你自行領悟,日後相見我們以師兄弟相稱,就算是我代師傳徒怎麼樣?”武可道說道。

    “不可不可。”被趙無極百般否決,極為固執,“師兄弟相稱倒是可以,只是弟子魯鈍,修真法門又博大精深,怎麼可能自行領悟,還請師兄將弟子帶在身上,隨時指點,弟子感激不盡。”趙無極說著又磕頭,像是一個十足的磕頭蟲,弄得武可道心中煩悶不已,早知如此,將這老頭救下來扔掉就好了,何必給自己找這苦頭吃呢。

    “算了算了,小爺我說什麼是什麼,若是你不听的話便做罷了,你大可去求那丫頭當你師父,傳你法門還嘰嘰歪歪,真他奶奶的難侍候。”武小樓皺著眉頭低吼道,一點點耐心被趙無極耍賴般的態度給磨沒了,奶奶個喇叭花的,從來只有小爺我死纏爛打的時候,哪料到今日竟然踫到一比自己還賴嘰的老頭。

    “呃……”趙無極見武小樓怒了,使勁的吞了口口水,回頭看了看李詩,李詩一直都陰著臉,抱著肩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趙無極雖然六十多歲,但是武學修為修到極致,眼神自然不弱,看得出來李詩那半張恐怖的臉,雖然趙無極並不是那種以貌取人之徒,幾十年的人生經驗告訴他,還是求武小樓靠點譜,女人,一向都很難纏,其中又以相貌特異,面色冷峻的女人更為難纏。

    “師父,弟子錯了,弟子听叢師父的教誨便是。”趙無極連忙重新叩拜。

    “行了行了,起來吧,修仙中人,沒那麼多的講究,趙師弟,你要記住了,你以前怎麼樣我不管,但是入我門派就給我記住了,無論對誰,都不可以下跪,哪怕是老天,矮上半截,沒有誰會同情你,老天也不會,既然入了仙門,就把對天地的畏懼給我收起來,好好修煉,這個世道,誰的拳頭大,誰才是老天,明白嗎?”武小樓正色說道。

    趙無極猶豫了一下,武小樓這話實在是太過于駭人听聞了,不敬人倒也罷了,可是竟然連天地都不敬?不止是趙無極,連李詩都微微的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愉之色,武小樓別的說的倒都對,除了自己的師門長輩,誰閑著沒事給別人下跪,只是這不敬天地,太大逆不道了點吧?修仙人懼的便是一個飄渺的天道,否則的話誰會閑著沒事去修什麼功德啊,都老實的修煉得了。

    “是,弟子慎尊師命。”猶豫了片刻之後,趙無極還是做出他認為最正確的選擇,如果自己不修仙的話,頂多活到百多歲,如果自己沒有找到修仙道路的話倒也做罷,可是現在路就擺在自己的面前,修仙長生般的誘惑讓趙無極如何能抗拒得了呢。

    “叫我師兄,而不是師父,你這麼大的歲數,我再當你師父,听著怪別扭的。”武小樓說道。

    “萬萬不可啊,常綱不可亂,有道是學無先後,達者為……”

    “閉上你的鳥嘴,想修仙,先把你那滿腦子的詭異思想給我收起來,奶奶個喇叭花的,哪來那麼多的說道,還有,修仙以後,也把你那個什麼武林盟主的排場給我收起來,想活命,就要低調低調再低調,什麼時候有足夠的實力橫行了,再把排場什麼的弄大一些才好。”武小樓有氣怒聲的說道。

    “是,師……師……”

    “嗯?”

    “師兄……”武小樓嗯了一聲後,趙無極連忙改口,深深的拜了下去,卻沒敢跪拜。

    “嗯,很好很好。”武小樓點了點頭,四下里瞅了瞅,伸手一招,一塊大青石出現在手上,就這麼席地而坐,捧著那塊青石,稍一猶豫,手上騰起紫紅的真火來,大青石很快便化為一灘滾動的紅水,不時有一些黑色的渣物從紅水中飛出,一人大小的青石一會功夫就變成了人頭大小的一團,也不再是紅色,而是像水一樣無色。

    “啪啪啪……”武小樓的雙手連拍,手一樣的液體快速的變動著,讓人眼花繚亂,趙無極看不清,就連身具修為的李詩也看不清倒底是怎麼回事,直到武小樓的雙手一收,手上出現一本長寬僅有尺余書本狀東西,一側有細環穿著,每頁精薄如紙,晶瑩剔透,如水晶一般,武小樓伸出手指頭敲上一敲,叮叮做響,還算是結實,雖然不是法寶,但是抗打抗摔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武小樓稍一沉吟,召出長龍鎖鏈來,尖銳的三角鎖頭僅僅是尖部有一絲火焰,對于真火的控制,武小樓已經達到了九重修為的頂點,可謂是爐火純青,全待跨入十重之後,再一次發生質變了。

    尖銳的鎖頭飛動,李詩伸長了脖子望去,竟然是在刻著一行行的字跡和人形圖,竟然是一份修煉功法,趙無極也眯著眼楮,盡量不著痕跡的偷望著,也估摸出那是一份心法,只是心里卻有些打鼓,這現收徒現寫秘籍?能來得及嗎?怎麼看這武小樓都不如剛剛那個叫悠浮雲的老道士來得保險,雖然武小樓最終將他打敗了,可是他太年青了,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啊。

    只是他們又哪里知道,武小樓一直都在分出一部分心思,整理著星星宗和真源派的兩種不同法門,星星宗不用說,近代最杰出的一個門派,段星流用他自己的事實來證明,星星宗的法門,完全有能力在幾百年之內使人飛升仙界,而真源派的還真錄,且不說它的博大,歐若得時,還是數千年前的事呢,還真錄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上古時期的風格,上古時期,飛升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不是沒有理由,只是相對比較,真源派的法門充滿的霸烈的手段,猛然一看,更像是魔道心法,而且還不像現在修仙界里一樣,講究個斬情斷欲,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這個,這一直都是讓武小樓想不明白的地方,是現在修仙界修歪了,還是從前的仙者沒有想到這一步?誰對誰錯,武小樓管不著,只需要按著自己的理解將兩種心法揉和到一起刻錄下來,好在星星宗的法門講究的是一個包容,想當年段星流座下九大弟子,修的是同一種心法,可是風格不同,就是將他們各自的領悟加入到了心法中,而還真錄雖然霸道,卻不如魔道法門那樣具有排斥性,兩者揉和一起一點問題都沒有,因為武小樓現在走的就是這條路子。

    並非武小樓一時心血來潮才如此這般,從得到還真錄那天起,他就開始這麼做了,現在自己的修為不一樣一日千里,一樣走到了九重,只是那種感徹天地,接近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感覺再沒出現,倒是讓武小樓泄氣不已。

    升龍鎖鏈的鎖頭跳躍點動著,在那副水晶般的硬質書本上劃動著,不時的發出哧哧的低響聲,武小樓一手支著額頭,微微的皺著眉頭,臉上不時的變幻著或喜或悲的表情來,很快的,厚厚的一個水晶本子便寫滿了,叮的一聲,升龍鎖鏈最後敲擊了一下水晶薄板,收了回來,武小樓將這個幾寸厚的本子拿在手上,細細的摸索著,呼的吹了口氣,幾寸厚的水晶書本摸起來極為柔滑,雖然是倉促之作,卻讓武小樓極為滿意,現在倒是有些不舍將這水晶書交給趙無極了。

    “來來來,我給你講講某些地方的暗號,要是練錯了,只有老天才知道你會變成什麼樣,也許是瘋掉了吧。”武小樓說道,伸手將趙無極召了過來,繼而瞥了李詩一眼,李詩不屑的哼了一聲,人家傳徒,自己總不能再賴在這里了,再說,自己修的陰陽法訣也不比任何一種法門差,倒也不屑得偷听,遠遠的走開。

    武小樓將水晶本子打開,指點了十余處關鍵所在,雖然這地方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而且還挺順的,實質上,這是武小樓安的一個詭點,誰要是將這本子奪了去,照著修煉,輕者一事無成,重者,只有天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了,那段語句武小樓只是自己隨意編造的,若是能修過去,自己也就是個大天才了。

    將這幾處暗語解釋給趙無極听,不管如何,趙無極也是武修極致的強者,對這些修煉的東西自然入心,片刻便都記下來。

    “好了,給你拿去吧,去文昌城,找一個叫寧柳兒的小丫頭,她也是本派門徒,把這些心法傳給她們,讓她們好生修煉,說不得有一日,師兄我還要求助于你們哩。”武小樓說道。

    “是。”趙無極恭敬的應道,眼楮瞄了瞄放在自己手上那個頗為輕巧的水晶書本,每頁都薄如紙,好似輕輕一踫就會碎掉一樣,可是偏偏結實得很,堅如鋼鐵,以自己的手勁,悄悄的安壓一下,竟然連動都未動,當真奇之玄之。

    “老趙啊,記著,我不在,你就是他們的大師兄了,你的經驗豐富,好好領著他們,去吧去吧。”武小樓擺著手說道,“老趙,記著,早點把這東西記熟了,路上若是遇到仙道中人想奪你的東西,大可以給他們,只要不把暗語告訴他們便成了,別為了這東西,喪了性命,除了不能下跪之外,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武小樓語重心長的說道,一個毛頭小子卻用這種蒼桑式的語氣對一老人說話,看起來又別扭又好笑。

    “是,師兄教訓得是。”趙無極連連點頭,直到武小樓說出此言來,方才覺得這長寬尺余的厚書冊沒有那麼沉重了。

    “我還有事要辦,你去吧,保重了。”武小樓拱了拱手道。

    “師兄,還不知本派如何稱謂?”趙無極連忙問道。

    “稱謂?算了吧,小爺我可不想死那麼快,想叫什麼門派,回去你們自己研究,他日若是小爺我能回來,再給本門正正名聲。”武小樓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說道,人卻已遠去。
卷一 平凡生活 第六十四章 老徒初修
    趙無極看著遠去的武小樓,唉的長嘆了口氣,修仙吶,練武還要師父領進門呢,可是現在修仙,連個帶入門的都沒有,趙無極看看手上的法訣,怎麼都覺得不是滋味,這師兄也太不負責任了吧,不過趙無極卻也無可奈何,自從武道大成之日,趙無極已經四處游走尋仙三十余年,直至今日才得以見到仙蹤,又哪能因為無人帶領便放棄,無論如何也是個武學高手,學起東西來,自然快上許多。

    趙無極將身上的勁裝扒了下來,裹在那本水晶書冊上,背負于身,看了看天空中的星辰,尋找了下方向,運起輕功,如輕煙般的飄行而去。

    卻說這趙無極,穿行至天亮,就著陽光,迫不及待的便看起這修仙法訣來,他是武學至尊,自然能明白,任何修行都要循序漸進的道理,倒也不急,只是從頭開看,一點點的來,讀了個開頭,就覺得有些奇怪,這修仙听起來玄奇,怎的法訣如此簡單?而且武小樓還不厭其煩的加了些許注解,讀起來更順,只是方式與武學有著很大的區別,倒也難不倒這武學至尊,趙無極能修到這地步,自然有他的強項,接受能力極強,很快便進入了第一次入定,體內的真氣源源的轉化成修仙者的仙元,待入定完畢,驚異的發現,自己原本雄厚之極的真氣竟然只剩下一點點,像是一條細小,隨時都會干涸的小溪流一樣,雖然量少了,可是感覺卻不同了,腳下輕輕一點,就能縱起十余丈高來,哪怕他們武學至尊,也遠遠達不到這種程度。

    “修仙之術,玄之奇之。”趙無極搖頭嘆道,哈哈的大笑著,當真是縱步如飛,正如武學界傳言的那種陸地飛騰之術一般,腳尖只是微微的在任何可借力之物上,哪怕是草尖上輕輕一點,都可以縱飛十余丈遠,趙無極一時老懷大慰,哈哈長笑,立時便年青了十幾歲。

    趙無極一路向文昌城走去,順道拜訪一二好友,像他這種武學至尊,自然交友滿天下,而且都是武學奇人,而武學奇人的眼光自然不會太差,自然可以看得出來,趙無極的特異之處,雖然趙無極對修仙之事守口如瓶,但是仍然有謠言傳出,趙無極得到了上古時期的傳奇法訣,修到極致,可以破碎虛空,直上仙界,雖不中,亦不遠矣,趙無及的陸地飛騰之術縱然夠快,可是卻也比不得長了翅膀的謠言消息,武林大派,哪家沒有幾只專門用于通信的信鴿子,這趙無極還在半路上呢,消息就傳開了,四面八方,有頭有臉的武林中人開始向趙無極的前路上堵去。

    趙無極是白天趕路,晚上打尖休息,研究起這修仙之術來,走的不快,倒也悠哉,本身他的底子就夠厚,雖然這身子骨老了,失去了可塑性,若是入其它門派的話,怕是終于無望,撐死修到五重就是老天保佑了,可是偏偏他入的是武小樓這門,不按常理出牌的一門,星星宗法門首重的並非是體質,而是悟性,而趙無極卻不乏悟性,真源派的修仙法訣又霸烈,修起來一會舒坦一會難受,趙無極沒少吃苦頭,可是這修為,在短短的十余天路程里,倒是進展飛速,雖然還未登堂入室,也有入了二重,雖然他這個武學至尊拼起小命來,倒也能與二重修為的修仙中人斗個旗鼓相當,但是現在的意境可不一樣了,舉手投足之間,本身的武學修為更是有了質的飛躍。

    正盤膝坐于荒間小廟,琢磨著十分有意思的一句法訣,入神之間,突然心生警兆,手掌向後一拍,啪的一聲擊在一尊破舊的佛像上,人也哧溜一聲向前滑去,篤篤,數十暗器釘于方才所坐之處,竟然是幾根梅花針,兩只金錢鏢,十柄小巧的飛刀,無一例外,這些暗器上都涂了劇毒,毒性烈得連地面都變得黑漆漆的。

    趙無極兩條雪白的長眉皺了起來,飄身出了廟外,望著某處漆黑的樹林,兩眼神光閃動,暗夜之中,似是兩點明燈。

    “四川唐門哪位高手駕到?老朽趙無極有禮了。”趙無極拱手喝道,聲震四野,嗡嗡做響,趙無極身為武林至尊,能與其比肩的,絕不會越過十個,而趙無極一向又是好脾氣,人緣頗好,所以才坐得上武林盟主之位,被人偷襲,更是幾十年沒有發生過了,沒想到今日竟然被唐門中人偷襲,要知,他與唐門家主的關系頗好,堪稱生死之交。

    “哈哈,趙老哥,你的修為可絲毫沒有退步啊,更勝從前吶。”隨著一聲爽朗的笑聲,一位老者走出了樹林,此人五短身材,頭大如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如同鳥窩一般,正是唐門家主唐揚飛,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十八名唐家高手,趙無極只是掃了一眼便發現,唐家可真是精銳盡出來。

    “唐老弟,十年前華山一別,老弟你倒是越加健朗了,不過唐老弟,何時唐門切蹉用上了帶毒的暗器了?”趙無極仍然笑眯眯的拱手說道。

    “唉,這不是因為是趙老哥你嘛,用不帶毒的暗器那不是瞧不起你嘛。”唐飛揚哈哈的笑道。

    “噢?原來如此,如此說來,為兄倒寧可是個低手,唐門劇毒,人人生畏啊,老哥我雖有幾分本事,卻也懼怕得很吶。”趙無極道。

    “哈哈,老哥說笑了,小弟此番帶門下弟子四處游歷,正巧踫上老哥哥你,正好正好,咱們再切蹉一下,給這些後輩們指點一番,當的華山之巔,小弟敗得可不服啊。”唐飛揚撓撓亂糟糟的頭上哈哈的笑著說道。

    “也好,算是給後輩們指點一番。”趙無極也不推辭,將裝著水晶書冊秘籍的包裹向身後一甩一緊,雙掌一豎,成名武學排雲掌的起手勢擺了出來。

    “哈哈,好,終于可以再見趙老哥的風采了。”唐飛揚哈哈一笑,一下子就像是多了幾支手臂一樣,更是有無數的暗器不知從哪抹出來向趙無極甩來,有大號的金錢鏢,還有小如牛毛的梅花針,更有外門的蠍子勾,無窮無盡的向趙無極飛射而來。

    武林奇學排雲掌重的並不是招式,而是內力,在內力大成之前,排雲掌根本就沒有什麼威力,需要另一套武學支撐,但是一但力大成,哪怕是排雲掌沒有固定的招式,也會有極大的威力。

    趙無極只是簡簡單單的立掌一排,一招重雲疊浪,內力一波波的擊出,一波比一波威力更大,從前,趙無極每一掌拍出,都無聲無息,內力自達,可是現在,竟然有隱隱的雷動之聲,超越了傳說中排雲掌的極限,似乎成了一種仙法。

    排雲掌近乎有形的掌力觸踫到那些飛射來的暗器時,發出尖銳的嘯聲,一瞬間,接觸到掌力的暗器全部定于原處,當第二波掌力襲來的時候,定于半空的暗器一卷頭,嘯的一下向唐飛揚這個主人飛射而去。

    唐飛揚驚呼一聲,大袖一卷,唐門要練暗器傷人,首要練的便是如何接暗器,若是唐門中人被自己的暗器所傷的話,那丟人可就丟到姥姥家去了。

    撕啦,唐飛揚的袖子被撕碎,露出干巴巴的手臂來,那些裹入袖子里的暗器去勢不盡,盡數沒入叢林當中,篤篤的穿過幾株大樹才去勢而竭,落于地上,暗器所過之處,草木皆黃,可見其毒性之大。

    趙無極也沒想到只是修了幾天的仙,自己的掌力竟然有如此威力,不由微微一愣,然後笑道,“怎麼樣唐老弟,愚兄的本事還沒退步吧?”

    “哈哈,趙老哥真是更勝從前吶,可喜可賀啊。”唐飛揚的臉皮抽動著,總算是笑了出來,大聲說道。

    “如此,老弟就不打擾老哥休息了,小弟還有事,先行一步了。”唐飛揚說著一揚手,也不等趙無極出言挽留,帶著門下精英子弟轉身便走,趙無極見唐飛揚遠去,不由嘆了口氣,他們為何而來,老來成精的趙無極又怎麼猜不出來呢。

    “家主……”走出去幾里,身後的幾個年青人終于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

    “都給我閉嘴!”一向好脾氣的唐飛揚低吼了起來。

    “家主,我們都想不通。”身後的一名面目陰沉的年青人同樣低吼著,他是唐飛揚的兒子唐小小,但是在唐家這種家族式的門派里,哪怕是父親,也要叫家主,以示兒子與其子佷平等,不會另眼相看。

    “你們想不通?如何想不通?”唐飛揚有些不耐煩的吼道。

    “家主,雖然你敗于趙無極的手上,但是現在不是講江湖規矩的時候,大家一涌而上,哪怕是死上數上,若是能奪得趙無極手上的東西也值啊,家主三思啊。”唐小小握緊了拳頭高聲喝道。

    “一涌而上?你真的以為一涌而上可以解決掉趙無極?”唐飛揚眉頭糾成了一個疙瘩,轉身緊緊的盯著唐小小這個平時看起來很聰明,現在竟然變得如此蠢笨的小兒子。

    “是,有道是亂拳打死老師父,手漢還怕拳多。”唐小小自信滿滿的說道,回頭又看了一眼身後數十名唐家精英,“家主,若是我們這些人一起使用唐門暗器,鋪天蓋地的毒器,哪怕是神仙也要中上一兩下,我唐門之毒無人可解……”

    “閉嘴,你真的以為就憑我們幾個人就可以把趙無極拿下?且不說趙無極修習了神奇的仙法,就算是他沒有修習的時候,你以為我們會是對手嗎?趙無極的排雲掌哪有那麼好相與的,武學練到他這個地步,你以為憑著人多就可以取勝嗎?罷了罷了,你們愛去便去吧,我必須要回唐門了,當你們都死了,我還是費力重新賠養唐門精英,反正我們唐家如今人丁興旺,你們若是想送死盡管去吧。”唐飛揚賭氣似的說道,當先縱身而去。

    唐小小站在原地將牙齒咬得咯咯響,雖然還沒有開始挑選家主繼承人,但是自己身為前任家主的兒子,並沒有多大的優勢,自己需要一場勝利來奠定未來上位的基礎。

    “家主不去,我們去,暗器齊發,就是神仙也要躲上一躲,我們都是唐家的精英,豈有臨危而退的道理。”唐小小咬牙切齒的說道,唐小小的作為得到了一眾年青人的支持,年青人,都具有一定的賭徒心理,做事對後果考慮得不是很全面。

    當他們再一次趕到那座小廟的時候,這里已經聚了近百人,唐家,算是來得比較早的,又佔了相識的便宜先較量了一場。

    趙無極低眉順眼的站在小廟前,微微的嘆了口氣,這些人吶,怎麼還沒個完了,剛剛自己想到哪來著,這句法訣真是玄妙啊。趙無極在心中暗暗的想道,抬起眼皮四下掃了一眼,來的還真是全,黑白兩道,甚至武當少林都來人了,大江南北的黑道扛把子來了不少。

    “靜聞大師,你可是少林當代掌門,怎麼?難道連佛家清修之地也參與其中?”趙無極首先向少林寺的大和尚發問。

    “阿彌陀佛……”為首的和尚宣了句佛號, 亮的腦袋也變成了紅色,一張干巴巴的老臉也變成了豬肝色,讓少林寺參與其中,還真就不太好听。

    “武當的松花道長,您也來了?”趙無極向武當的那位足有百歲的道士打了招呼,松花道長還算紅潤的臉盡是尷尬的神色,默不出聲。

    “好,你們都是正道中人,不好意思開口是不是,好,那就由俺來替你們說罷。”袒露著黑毛胸脯的大漢一晃手上的金環鬼頭刀大聲吼了起來。

    “十八路綠林總舵主駱風風?”趙無極各那露胸大漢一揚白眉說道。

    “正是,駱某久聞趙盟主大名,今日前來討教。”駱風風高聲叫道,在四周的火把映射下,顯得有些慌亂,趙無極這些年的名聲可不是白叫的。

    “噢?駱舵主要如何討教?請劃下道來,今日趙某若是不接下來,怕是不能生離此地了。”趙無極的脾氣就算是再好,也不由有些怒了。

    “趙盟主,駱某雖然年歲不小,卻也算是您老人家的後輩了,自不敢欺,只是听聞您老人家得了一份仙訣,你老人家吃肉,總得給大伙留點湯吧?哪怕是留下一兩句口訣讓我等參詳也好。”駱風風見趙無極的態度強硬起來,不由也有些軟了,晃了晃手上的刀子,多少能給他一點勇氣。

    “噢?”趙無極皺了皺眉頭,若是打,自是不怕,雖然人數上百,哪怕沒有仙訣支撐,憑著趙無極本來的身手,也能闖得出去,只是日後被這些武林中人纏上的話,自己總不能見一個殺一個,總是個麻煩。

    “既然各位是听聞,那不由讓老朽來解說一番,眾所周知,老朽于三十年前就已經卸了盟主之職,游歷在外,尋找傳說中的仙道,想必那些飛天遁地的仙人諸位可能也有所見,好在老天垂憐,讓老朽終遇明師,師贈天書一卷供老朽研習,老朽不過習得十余日,便已經受益匪淺,老朽已入仙門,與武林再無瓜葛,哪有將門派內的心法交于他人的道理,諸位若是有心修仙的話,不妨等仙師歸來,老朽替眾位說合一番,成與不成,全見仙師之意,如何?”趙無極說道。

    無人做聲,只是緊緊的盯著趙無極,顯然,人緣極好,脾氣也好的趙無極這一次沒有獲得眾人的信任,趙無極的承諾太遠了,傳說中,仙人百年難得一見,等得百年,在場的怕是沒有能活得那麼久的,還不如現在便奪得一兩法訣,修不得仙,縱橫江湖也好。

    “唉,罷了罷了,看來諸位是不信老朽,如此吧,老朽也不與諸位一一比試,一來大家習武不易,無論誰受了傷,都覺可惜,不如就讓老朽露上一手,若是大伙覺得是雕蟲小技難入法眼,再尋老朽比勢?靜聞大師,松花道長,駱舵主,你們說呢?”趙無極向這領頭的三人問道,此三人皆為武林泰斗之輩,說話自然有些份量。

    “阿彌陀佛,趙施主宅心仁厚,老僧覺得,此招甚妙。”靜聞大師連忙說道,這樣可比扯著臉皮上前打斗來得文雅多了。

    “甚好。”松花道長尷尬的點了點頭。

    “呃……成,就這麼著了。”駱風風見少林武當兩派掌門都如此說,自己也沒必要打那個頭陣。

    “老朽近日方將排雲掌與仙法融于一體,就以此學,獻丑一番,還請正面的同道讓讓。”趙無極說道。

    隨著趙無極的話,正前方的武林高手們連忙向兩側讓去,趙無極緊了緊身上的包裹,深吸了一口氣,周圍天地元氣涌動,雖然武林中人不同于修仙者,但是仍然能感覺到,身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抽走了一樣,趙無極還未動作,大部分人便已是大驚失色。

    “呃……”趙無極須發飛揚,一聲如龍似象的巨吼,排雲掌運足了一掌拍出,分明是肉眼可見的波紋向前涌動,波紋所過之處,地面被削起數尺深的一層,泥土倒卷而起,樹木皆碎,飛揚而去,遠遠躲在林中的唐小小等人正處于正面,更是嚇得大驚失色,一口氣讓出百余丈才算做罷。

    一切靜止,只見趙無極身前寬十丈,長百余丈的一片寸草不生,身前二十多丈外是一條由深至淺的泥溝,再向前,樹木草皮飛卷,無一樣完好之物。
第六十五章 奇香山谷


咦?姓武的,你快看吶……”李詩突然指著前方大叫了起來,後頭的武小樓沒精打彩的打著哈欠,這些日子研究各種心法研究得有些過頭了,所以精神欠佳,李詩喝叫,武小樓也不理,只是低著頭,腦袋一垂一垂的半睡半醒,哪怕是修仙中人,也要休息也要睡覺啊,只不過就是比常人少了點而已。

“奶奶個喇叭花的,小爺我沒興趣。”武小樓哼哼嘰嘰的說道。

    “看吶,金色小松鼠耶……”李詩怪叫著,伸手便扯武小樓的衣服。

    “丫頭,死開,我對你沒興趣。”武小樓一晃膀子,將李詩甩開沒好氣的吼道,半睡半醒之間的人,脾氣最暴,武小樓也是如此,“誰家的松鼠不是金色的,要是白色的還他奶奶的壞事了呢。”武小樓念叨著,不由也抬頭望去,果然,在百丈之外,一只全身冒著金光的小松鼠趴在一棵樹上,咯咯吱吱的咬著一顆堅果,果然玄奇之極。

    “好可愛啊。”李詩叫著便追了上去,只是那只松鼠眼李詩追來,竟然不跑,抱著堅果等著李詩離自己不足丈許的時候,嗖的一聲便從李詩的腋下鑽去,順手還撓了一下,幸好李詩的身上那套衣服也是夢無痕所賜,具有男女雙裝變幻之能,亦有一定的防護能力,饒是如此,松鼠那一爪子也撓得李詩慘叫一聲,疼得要命,揉了半天。卻見松鼠在相臨的一棵樹上對她呲牙咧嘴,挑逗著李詩,李詩怒了,連一只松鼠也能欺負自己不成。

    一連追了幾次。李詩便不敢與這牲畜較勁了,只是幾下,自己完好地右臉上便被劃了道口子,深可及骨,疼得李詩捂著臉不敢再動,好半天,才算是用仙元補好,還是有淡淡的紅痕,李詩氣得哭了出來。本來面目便受創,若是這半張臉再毀了,可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姓武的,幫我抓住它,我要把它元神封入法寶,身體剝皮去骨烤了吃掉。”李詩指著那只仍然沖著自己呲牙地小松鼠尖叫了起來。

    “嘿嘿,我說那這個大姐啊。那可是只少見的靈獸,實力強大,不但縱行似飛,而且牙尖嘴利,小爺我還沒活夠呢,怎麼可能跟一只畜牲較勁,干不得。干不得啊。”武小樓搖頭晃腦的說道,眼楮卻眯著不離那只松鼠的身周。真是一只靈性十足的靈獸啊,若能擒住將元神封入法寶當中,絕對是上口吶。

    “本小姐有的是好東西,這個給你當好處!”李詩咬牙吼道,一甩手,自撼山指中隨意的便挑出一個烏突突的小瓶子扔了過來,武小樓的眼楮一亮,夢無痕地東西可都是好東西啊,而且外表越是不起眼的就越是好東西。這李詩忒不識貨。倒是便宜自己了,武小樓伸手抓過那瓶子。叭嘰的就親了一口,小心的將瓶口打開,睜一只眼楮閉一只的向瓶子里望去,瓶子里是水一樣的液體,無色無味,以仙元裹出一點來,這無色透明的液體竟然發出滋滋拉拉地響聲,一下子就燒穿了武小樓的仙元,直向他的腳上滴落,嚇得武小樓連忙用瓶子接了,只是仍有那麼一丁點濺到了手背上,登時手掌便被燒穿,一個細小的透明窟窿,里面一丁點的血肉都沒有,斷面整齊,像是用什麼利刃和靈藥劃過治過一樣。

武小樓呆呆的看著自己手上的小洞,腦袋里靈光一閃,還真錄地煉器篇里好像有這麼一種東西的記載,叫煉靈神水,本身地作用並不大,李詩根本就用不上,但落到會煉器的修仙手上,那作用可就大了,這東西可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作用,煉器的時候加進一滴去,再難煉的法寶也會變得如臂使指,輕易就煉成,甚至還有可能煉出真正的仙器來,而武小樓恰好又是一個會煉器的修仙。

“太好了,太好了。”武小樓抱著小瓶子,完全不顧手上的灼痛感,又蹦又跳,李詩的臉垮了下來,看武小樓地樣子也知道自己做了件蠢事,把自己不知道地好東西給了他。

    “拿了本姑娘的好處,還不快給本姑娘干活去?”李詩怒吼著,如果不是顧忌到這小子地修為比自己強的話,早就飛腳上去踢打了。

    “好勒……沒問題,看我的。”心情大好的武小樓也懶得計較李詩的態度問題,一扯升龍鎖鏈就向那只金色的小松鼠追殺而去。

    “喂喂,你可別把它殺了。”李詩大急叫道。

    “放心,就是嚇唬它一下。”武小樓頭也不回的大叫著,再一次追了上去,金松鼠似乎也知道武小樓不好惹,一溜煙的似向遠處逃去,武小樓哪會讓它逃掉,手指一抿,一抹綠芒便出現在手上,手指一彈,綠芒射去,啪的一聲就將逃跑中的金松鼠打落在地,露出雪白的一小條肚皮,四腿蹬動著,像是要死了一樣,那抹綠芒反回,在武小樓的掌心旋轉著,正是夢無痕給他的好處,碎玉碟,此時碎玉碟如水般的碧綠,只是綠中還夾著一些雜紋,還沒有完全將提取出來的精純之氣完全注入其中,威力還差了點。

    武小樓哈哈一笑,收起碎玉碟來便向金松鼠追去,金松鼠吱的叫了一聲,翻身又跑,而且前肢一張,竟然在腋下還張出一張薄薄的肉翼來,肉翼一展,化做一抹金光,飛得極快。

    “咦?奶奶個喇叭花的,竟然還會飛了。”武小樓來了興致,猛追了上去,只是這小鼠飛得極快,武小樓竟然追了個不離不棄,怎麼也無法縮短距離,這更是讓武小樓來了興致,若是能交過小鼠的靈神封于法寶當中,絕對可以大幅地提高法寶的速度優勢。

    李詩憑著渡仙靴才勉強追了上來。只是這一追一逃,已經偏離了他們向西的方向,徑直向南,一直追出幾百里去。小鼠才一頭向下扎以,直向群山中而去,武小樓來了蠻勁,狠追不停,若是讓一只小鼠逃了,自己的人可就丟大發了。

    小鼠直到一座山崖下,順著崖縫就向里鑽去,鼠小身細,一溜煙地便鑽了進去。當武小樓拔開崖上的蔓藤之時,小鼠已經沒了蹤影,這東西個頭太小了,仙元可無法鎖及。

    “奶奶個喇叭花的,小爺我就不信了,還抓不著你一個小耗子。”武小樓將牙一咬,升龍鎖鏈嘩拉拉的絞了出去。將崖縫絞出一人通行的大口子來,只是這山崖不知有多厚,武小樓再有本事,也不能穿山鑽嶺視如無物。

    “這有通路的……”旁邊的李詩叫了起來,武小樓扭頭一看,臉一紅,奶奶的。就在身邊不到十丈遠的地方,在一堆苔蘚蔓藤之下。竟然隱著一條丈許寬地深縫,歪歪扭扭,卻也能容得兩人並行而入,明明有通道,自己還在這里跟一個小縫隙較勁。

    站在谷口,隱隱有一股清香之氣飄來,武小樓和李詩不停的吸著鼻子,將那股香氣盡數的吸入鼻中,腦中只剩那迷醉的香氣。

    “奶奶個喇叭花的。真是好東西啊。”武小樓慢慢的睜開了眼楮喃喃的說道。雖然還不知是什麼東西散發出來地香氣,但是只憑著這香氣便可以讓武小樓斷定。肯定是寶中之寶,與之相比,什麼六葉靈芝千年人參,比垃圾還不如了。

    “姓武的,听說異寶之下,必有異獸相守,萬一……”李詩有些猶豫的說道。

    “奶奶個喇叭花的,光聞這味就知道是好東西,咱們可是有緣之人,若是不取了去,那可是犯了天條的,哈哈!”武小樓有些得意的說道,自己的運氣還真是不錯,竟然能遇到這麼好地東西,武小樓怎麼舍得放棄,有了好東西,才能武裝自己門下的弟子,才有可能與神武門抗橫,才能重振……總之,好處多多,都到了嘴邊地肥肉若是不咬上一口,他便不是武小樓了。

    李詩雖然猶豫,不過看著武小樓一頭扎進了那道縫隙當中,咬咬牙,也跟了進去,自己身上的擔子可一點也不比武小樓輕,師姐隕命,德善宗可就剩自己了,奇遇在即,去還是不去,似乎無需多言了。

    二人各懷心事,拔開谷口的亂藤,前行了近里許竟然還沒有走出這谷道之中,谷道反而愈加的狹窄,再行里許,方才遠遠的看到了遠處一小片柔如皮毛的小草,而那些小草,竟然都是乳白之色。

    正待向前急行脫離這讓人氣悶的谷道,突地啾啾的風聲響起,似是有何物高速向他們的腦袋撞來,武小樓地反應極快,猛地一側頭,臉頰一痛,血流了出來,一條金影也隨既沒去,臉竟然被擦破了一道小小地口子,火辣辣的疼。

    “這是何物?竟然有如此之快地速度?”李詩驚呼出來,看著盤在峭壁上那條只有筷子粗細,可是卻有三尺多長,不成比例的小金蛇,那小金蛇只是牢牢的盯著武小樓,至于李詩,它連腦袋都懶得轉一下,不管怎麼說,李詩也是修仙中人,雖然只有可憐的五重,那是自己不想變得男不男女不女,而且自己身懷夢無痕所賜的異寶,不敢說打遍天下,可是高手之中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吧,今日竟然被一條小蛇蔑視,倒是讓李詩有些失落,和憤怒。不過失落憤怒之余尚有一絲的慶幸,幸好這蛇第一次攻擊的目標不是他,否則的話只怕不知還有沒有命在這里胡思亂想了。

    “倒是一條怪蛇。”武小樓看著那條死盯著他的小金蛇兒輕聲說著,兒時蛇蟲鼠肉是他最常吃的肉食,對于捉蛇他還是有一些心得的,這蛇兒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但是總脫不了蛇類,當下身體不動,只是悄悄的將手伸到了升龍鏈處,雙目也一動不動的盯著那蛇兒。

    那蛇兒細長的蛇蕊吐動,忽地身體一彈。化做一道金光直向武小樓射來,其快無比。

    在那蛇兒一動之時武可道便身子猛地向旁一扭,動作過大扭得他腰部咯吱響了一聲,痛沏心扉。不過武小樓還是忍著這扭腰的劇痛,手上仙元涌進鐵鏈當中,忽,升龍鏈升起一騰紫紅地火光,黑白相間的鎖鏈也像是活過來一樣,忽地從武小樓的腰間鑽出,並不是向那金影迎去,而是向身後打去。

    金影掃過武小樓的脖子,再次將他地脖子處帶起一蓬血光來。只是金影的去勢,速度又極快,正撞在帶著火焰的鐵鏈之上。

    嘶,一聲輕嘶聲,金影被擊得倒飛回來,啪地撞在石壁上,撞碎不少岩石。只是那蛇兒被武小樓的升龍鏈實擊了一下,竟然沒有一絲受傷的痕像,哧溜一下溜得不見了影子。

    武小樓將升龍鏈收了回來,看了一眼鏈蛇交擊的地方,升龍鏈處竟然還被擊出一個微不可查的細痕來,那細痕正扭動著恢復原狀。

    “奶奶個喇叭花的,好硬的蛇。竟然比升龍鏈還要硬。”武小樓捂著脖子驚呼出聲,手上粘稠地血液更是讓他後怕不止。若是剛剛閃躲了慢了一點點,只怕這脖子都要被那條金蛇刺穿了。

    “奶奶個喇叭花的,小爺我的傷可不能白受,咱們先去找找有什麼好東西。”武小樓使勁的捂了一下脖子,讓傷勢收口,抹掉手上的血水,甩動升龍鏈,長長的鐵鏈忽忽的斜纏在肩肋上方便隨時使用,大步向那山谷行去。只是李詩步覆卻有些猶豫。緊緊地跟在武小樓的身後,說什麼也不肯離他一步遠。就差沒有拉著武小樓的衣服了,讓武小樓心中嘿嘿怪笑,女人就是女人,對蛇蟲之類懼怕似乎是天生的。

    “哇,好美的地方,真想住在這里不走了。”李詩站在谷口放眼四望驚呼起來,放眼望去,一片雪白,無論是花草還是樹木,都是白色的。雖然全部都是白色,卻絲毫不顯得單調,反而有一種純潔的盎然生機。

    這里,是一片聖潔地土地,一草一木,無不是天下間最純潔的存在,任何一點點地異想,都是對這聖潔的侮辱與侵害,武小樓和李詩,在一瞬間,甚至有點自慚形穢。

    “這山谷雖美,卻絕非久留之地,快些尋了我們需要的東西離開!”武小樓突然一驚說道,這種特異的地方,說不定會有老酒仙那種散仙般的變態家伙存在,能偷走一草便已是天大的造化了,武小樓很污,卻不是蒙心似的傻貪。

    谷中雪白的細草,踏上去,像是踏在雲端一樣,舒服得讓人想要呻吟出來。

    進了山谷,那股奇異的香氣反而淡了不少,里面還混著其它不同地香氣,整個人都是精神一震,片刻之後,李詩更是面帶驚色,在這香氣當中,自己那半張枯臉發熱,竟然隱隱有要愈合地趨勢,沒有什麼比相貌更讓女人看中的事情了。

    李詩一下子就來精神,甩開武小樓四處尋找了起來,若是在這里能重新尋回自己完美地相貌,就是死在這里,李詩怕是也沒什麼怨言了,女人一旦涉入到相貌或是愛情時,就會變得其笨無比,連最基本的理智也會失去。

    “哇噢,這里,這里……”遠遠的,傳來了李詩的驚叫聲,似乎是遇上了什麼危險一樣,那可是大金主啊,從她那沒少得到好東西,至少在這個地方,武小樓不會讓她遇上什麼危險,連忙沖了過去,剛剛繞過那道高高的山包,武小樓也瞪大了眼楮,一株花,奇大無比,粗重的花睫足有兩人合抱那麼粗,上面一朵怕不是得有幾千朵花瓣,而且這花從根到葉再到花,無不是白如雪,肥厚的花頁花瓣讓人充滿了食欲,而那股似有似無的香氣便是這朵巨花上傳來。

    “哇噢,好香啊。”武小樓深深的嗅了一口,狠狠的吞了口口水。

    “能不能吃?”李詩喃喃的說著,伸手便向花瓣伸去,手剛剛才伸出,啾的一聲輕響,一抹精光射來,李詩驚呼一聲,一甩手,綠芒激射而出,直向那抹精光撞去,叮的一聲輕響,李詩全身一震,幾乎要吐血,那抹精光也退了回去,接著,一條黑壯的身影出來。

    “奶奶個喇叭花的,黑子?竟然是他奶奶的黑子?”武小樓指著來人嗷的一聲便大叫了起來。
第六十六章 師徒有戀


黑子?你姥姥的,可算是讓小爺我找到你了。”武小樓遠遠的指著黑子大罵了起來,嗖的一聲便沖了過去,李詩愣在原地,不知這武小樓跟黑子怎麼有那麼大的仇怨。

    “黑子……”武小樓大叫著,沖到黑子的跟前,一拳就揮了出去,黑子的身形一僵,終還是沒有動彈,砰,一拳下去,將黑子打得一個側栽一頭就扎進了雪白色的草地里,半個身子都沒入泥草當中,只剩兩條腿還在外面蹬動著,看起來就像是從下又長出來兩根黑色的樹樁一樣,在這一片雪白的世界里,看起來是那麼的別扭和惹眼。

    “姓武的,你瘋了。”李詩沖到武小樓的身前幾把就將他拉了回去,這可是人家的地盤,闖進人家的地盤還打了人家的人,那不是找死嘛。

    “我?是,我瘋了,奶奶個喇叭花的,要不是這小子,晴兒用得著死嗎?是,我不愛她,可她終還是為我而死,小爺我還沒有讓別人替我送命的習慣。”武小樓大吼著。

    轟,雪白的泥草飛揚,黑子又黑又壯的身景再一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一張大黑臉扭動著,青筋迸起,好像皮下藏了無數只小蛇一樣。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黑子一把抓著武小樓的衣領就將他高高的舉起,兩只粗大的黑手幾乎要將武小樓的脖子擠斷。

    “是你,如果不是你迷昏了我,晴兒就不會帶我上德善宗山門,如果不去,晴兒就不會死在木迪的手上,這一切,晴兒有責任,你也有,你就是一個幫凶。”武小樓紅著眼楮低吼著,脖子被擠得死死的。吼聲都變了聲調。

    “晴兒死了?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死?她還好好的呢。”黑子喃喃的自語著,頹然放下了武小樓。武小樓並不打算放過他,一腳下去,就踢在黑子的小腹上,將黑子碩大的身軀踢得倒飛出去,在地上摔了十幾個翻滾才站了起來。

    “德善宗,木迪,我要了你們的命。正義,需要血來灌溉……”黑子爬起來沒有向武小樓發火,直接仰頭向天嗷嗷的怪嘯了起來,濃濃的煞氣逼得李詩不得不一退再退。就連武小樓地臉上都有些變了顏色,這黑子,實力果然非同反響。

    八顆混元珠出現在身體四周,亮起八道彩光,武小樓注意到,其中一顆,甚至變成了漆黑色,吞噬著其它混元珠的色彩。

    忽。黑子地身形沖天而起,八顆混元珠也要身周旋出詭異的尖嘯聲。身形化做一抹流光便向山谷口投去,突然,一抹白光截在去路上,砰,黑子倒飛了回來,一頭扎在地上,再一次將半個身子都扎進了泥土里。嘶……武小樓從牙縫里吸進了冷氣幾乎將牙齒凍僵,來者分明就是一團橢圓的白光,其中隱著人形。在白芒之下。卻看不清楚,白芒慢慢的飄來。

哪來到了近前,如果閉上眼楮僅用仙元的話,武小樓也無法發現其人的存在,又是十重以上的高手,武小樓猜,甚至有可能是十一重以上地大高手,這樣一個大高手的出現,讓武小樓將最後那點怒氣給吞了回去,面對高手,怒氣只能增加勇氣,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撲魯……黑子把腦袋從地下拔了出來,撲通一聲像一座山一樣就跪在了白芒之前,重重的一頭磕了下去,“師父,晴兒因徒兒而死,徒兒當年走失撞擊頭部失憶,全靠晴兒那一杯烈酒方才恢復,晴兒對黑子有大恩,她因徒兒而死,徒兒不能不管。”

    “噢?是這樣嗎?”白光中的人輕輕地說道,那聲音,柔柔得,柔得像是有一根羽毛在後脖梗處輕輕的刷弄,從心尖上就透著癢意,哪怕是再大的火氣,也被這聲音給揉碎。

“這……師父,徒兒當時失憶,與晴兒朝夕相處……嗯……嗯……”黑子一下子就由暴怒變成了扭捏,一張黑臉變得紫紅。

    李詩不明白怎麼回事,可是武小樓知道呀,一張嘴能塞進兩雞蛋。

    黑子現在這哪是對師父的態度,分明就是情人之間那種犯錯的尷尬模樣,難道這黑子跟自己的師父有一腿?這個……

    武小樓使勁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本以為自己放蕩不羈,不把任何條條框框放在眼中了,可是這黑子更厲害,竟然跟師父有一腿,雖然修仙界一向講究地脫俗,但是起碼有一樣與世俗是一樣的,那就是師如父母,男師父相當于父親地角色,女師父就充當的母親,徒弟就是兒孫輩,這個兒子跟母親有一腿,雖然沒血緣關系吧,可是這說出去絕不好听,是個大笑話,不過看黑子的模樣,似乎並不在乎這種看法,只是一種對愛人背叛似的尷尬,那女子則隱于白芒之中,看不清模樣,不知是怎麼想的,難道現在又要上演一出情人吃醋,白衣女大戰黑大個的好戲?武小樓決定悄悄的後退幾步,只長眼楮沒長嘴,這種家務事插手不得。

    “黑子,為師知你心思,只是你若去了,又能如何?如今天下修仙亂糟糟,神武染塵兩派內斗不休,天下高手盡入其中,另有高手相聚欲抗,你若是就這麼出去,只會把事情弄得更壞,甚至會引起更大的混亂來。”白芒中的女子柔柔地說道。

    “可是,師父……”黑子急急地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罷了,黑子,再好好修習數年,待你修為有所突破,我師徒二人也該出去走走了,起吧。”說著,白芒向前,將黑子罩入其中,一抹白色的光帶卷起,將黑子扶了起來。

    武小樓地嘴一下子就張大了,緊緊的盯著黑子和那團白芒,不會要在大庭幾眾之下就……武小樓摸了摸下巴,猶豫著是該回避還是瞪大了眼楮學習一下。

“你二人可是黑子的好友?”白芒中女子問道。

    “我是,她不是。”武小樓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詩。

    “啊?什麼?不對不對……”李詩想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這奇谷之中必有奇物,說不定自己這半張殘臉就靠黑子了,說什麼也要跟黑子拉上關系,“我也是黑子的好友。可比他近多了,晴兒可是我的師姐。”李詩說著。狠狠的踢了武小樓一腳。

    “既然你們與晴兒關系如此之近,為何還要找黑子來報仇?莫不成欺我家黑兒憨厚?”溫柔的聲音變得嚴厲了起來,只是這聲音太柔了,哪怕是嚴厲起來听著也舒服。

    “呃……這話從何說起,當初晴兒隕命,我武小樓也是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豈可看著她為我而死。小樓一聲操他姥姥,憑異寶獨自一人殺上德善宗,將木迪打得他媽都認不出來他,奈何木迪是十重修為地高手。小樓難得久敵,只得暫退。”武小樓挺胸腆肚的高聲喝道。

    “武小樓,唔,我想想……”溫柔地女子喃喃的說道,武小樓暗道一聲壞了,一進不察,把本名給露出來了,壞了壞了。莫不是這娘們要打什麼鬼主意?武小樓的手指頭勾了一勾,那瓶酒仙液到了手上。若是這娘們敢打自己的主意,喝上一口酒仙液,就算是不敵,逃命也不在話下,至于李詩,唉,還是算了吧,她跟這事又沒什麼關系,只可惜了這個刁蠻傻妞身上的好東西了。

    “噢。原來是星星宗最後門徒。神武染塵兩派都欲捉拿的重要人物,難得你還能活到今天。”溫柔女聲說道。

    “嘿嘿。前輩謬贊,小樓只是運氣好些罷了,神武門和染塵派也當真霸道,十重修為的高手好像都不要錢一樣,跟大蘿卜一樣便宜。”武小樓嘿嘿地笑著,一只腿微微的向後,前腿吃重,隨時做出逃命的準備。

    “嗯,如此膽小謹慎,難得你能活到今日。”女聲說道,白芒散去,露出真容來,武小樓心頭一驚,卻沒有什麼心思細看,露出真容來只怕就要下殺手了,怪人自有怪習慣。

    “你與黑兒是好友,自然也就是雪谷貴客,泠泠露真容,權當尊重。”女子說道,武小樓也總算是放下心來,前輩高人雖然習慣怪異了點,但是一般情況下,都是說話算話的那種。

    武小樓直到這時才放心地打量了一下黑子的師父,這名叫泠泠的女子,長得並不是極為漂亮的那種,比起歐若和妹妹穆生香來,在相貌上就差了許多,但是好的身上就如她的名字那樣,有一種泠泠冷冷的氣質,當真是我見尤憐,恨不得讓男人抱在懷里好好安慰,但是這種泠泠冷冷的氣質卻一丁點也不過份,絕不會讓人產生不耐煩地想法,一襲雪白雪白的衣裙拖得長長地,更是襯托著她美麗與清泠。

    忽……好半天,武小樓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強壓下心中那一丁點萌動的異念來,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拱了拱手,“晚輩武小樓,見過前輩。”

    “罷了罷了,來者便是客,黑兒,招呼客人在此處休息吧。”泠泠說道,然後向武小樓和李詩點了點頭,轉身飄身而去。

    “我們走吧,我們住在那邊。”黑子說著指了指,低垂著腦袋,看來晴兒的死訊對他的打擊很大,可是偏偏身邊還有師父的存在,與晴兒,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當時是他做為一個失憶的不知者,現在回復記憶,兩種截然不同地情感劇烈地沖擊而來,黑子還有站在這里,已經算是心性修為極穩了,為何修仙中人要斬情斷欲,還不是因為一個情字,無論修為如何,照樣通殺無誤,為情所困,為情而死的高手不計其數,眾人不想再步其後塵罷了。

    走出老遠去,李詩才算是清醒過來,泠泠地氣質相貌對她的打擊極大,或者應該說,自從她的相貌被毀以來,每遇到美麗女子,都是對她的一次打擊,每一次打擊之後,都讓李詩的心理陰暗上幾分,對染塵派的那些上使,更多了一些痛恨,恨不得現在就要沖去將染塵派上下殺個精光。

    “黑子。黑子……”李詩叫著追了上去,她一刻都等不得了。

    “什麼?”黑子扭頭。強笑著問道,李詩是晴兒的師妹,黑子自然要另眼相看。

    “你們這里是不是有一種很神奇的靈藥,可是讓我這半張臉恢復如初?”李詩說著,一咬牙,抬頭便將遮擋的長發撩開,初見李詩枯鬼般的半張臉。連黑子都不由吸了口冷氣,身子微微一晃,轉眼間便穩定了下來。

    “這……有倒是有,這株雪神花倒是具有一件奇寶。具有起死回生之功,只是……雪神花還未成熟,還需二百年呢。”黑子尷尬地說道。

    “啊?二百年?”李詩一驚,二百年她可等不得,“那……我不等它成熟,現在就用,哪怕有一點效果也好啊。”李詩叫道。

    “這……恐怕我幫不了你了,雪神花雖是奇物。五百年一開花,再過五百年花謝而熟。結出這麼大點的一串小果。”黑子說著用小指頭比劃了一下,“這果子才是精華所在,在雪神花未熟之前,花上是有劇毒地,哪怕是仙人用上一點點也會毒斃。”黑子無奈的說道。

    “唉……”李詩不禁失望的嘆了口氣,自己的這半張臉,不知何時才能恢復原狀,對于美麗的向往,女人看得比命還重。甚至李詩還有一種哪怕毒死了。也要漂亮的去死的沖動,但也只是沖動而已。

    “喂。黑子,你師父……”武小樓扭頭看了看,黑子地師父並沒有蹤影,這才接著說道,“你師父是怎麼弄了,到了跟前我都無法發現,是不是與你上次教我的仙元外放有關系啊?”武小樓問道,仙元外仙探知之術武小樓學會了,用得還不錯,反過來用,將仙元內斂倒是也會,只是仙元內斂之後,大部分仙元都無法調動,別說是御空而行了,能跑起來就不錯了,而剛剛泠泠飄行而至,分明就是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若是能學得來的話,日後偷襲起來,豈不是如虎添翼。

    “噢,很簡單吶,只要將仙元斂回就是了。”黑子應道,無精打采,低著頭,只顧著在前頭領路,武小樓卻並不在意,越是這樣就越好套話啊。“斂回去我也知道,可是完全壓下之後,實力大損,根本無法動作嘛。”武小樓不免緊追著黑子又問道。

    “尋常仙元都是與天地元氣無時無刻不在溝能,以期能達到無時無刻不修煉,無時無刻不增長修為地作用,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就可以將仙元斂回,覆于皮上,仙元流動,本身修為並不會受到影響,只是沒法與天地元氣溝能修煉而已,用完了再放出去就行了唄。”黑子淡淡的說道,像是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武小樓一下子就愣在原地,事情,原來如此的簡單,修仙便是如此,有些竅門簡單得令人發指,而且一捅就破,可是偏偏卻無人想到,所以修仙首重的才是悟性,只有悟性,才能悟通一些關鍵所在。

    武小樓嘗試了一下,一下子便做到了,“奶奶個喇叭花的。”武小樓罵道,自己就是個豬腦袋,這麼簡單的小竅門都悟不出來,還活著干啥。

    黑子並不知道自己在無意間便教會了武小樓又一樣保命地本事,對于黑子來說,這就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沒什麼大不了地,可是對武小樓的作用可就大了。

    “黑子黑子。”武小樓再一次追了上去。

    “啥事?”黑子頭也不回的問道。

    “那個……黑子呀,有沒有什麼竅門可以讓自己完全隱形呢,就是睜著眼楮都看不到自己的本事?”武小樓一臉希望的問道,仙元內斂之術可以說是仙元掃描下隱形了,如果肉眼也能隱形的話,那自己豈不是……武小樓的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子。

    “你……有毛病……”黑子回頭看了武小樓一眼,嘟囔似的說道,武小樓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定格了,李詩跟在後頭,噗撲一下就笑了出來,武小樓不禁氣哼哼地扳了扳自己地臉,將表情抹平,陰沉著臉跟在黑子的後頭,本以為黑子就是個傻蛋兒缺心眼,可是沒想到,自己這麼聰明地人竟然被一缺心眼給鄙視了,就連武小樓自己都鄙視自己,得隴望蜀,倒是自己太貪心了。
第六十七章 泠泠冷冷


雪谷雖然不錯,處處透著純潔的優雅,但是呆了兩天,武小樓就再也呆不下去,黑子整天用手支著下巴,呆呆的不知想些什麼,或許是他這一派的修煉法門,李詩成天在那株沒成熟,含有劇毒的靈神花下轉悠,幾次都差點把花瓣吃進嘴里去,而武小樓,只怕是最難受的一個了,那只金色的小蛇像是盯上了他一樣,成天找他的麻煩,好在自己還有點本事,否則的話怕是要慘遭毒吻了,一條金蛇,只看顏色便知,這毒性自己未必能受得了,至于那只同樣是金色的小松鼠,李詩找黑子討要幾次,黑子回答很簡單,只要你能抓住便是你的,可惜,小金鼠跑得飛快,李詩又哪里追得上。

“黑子,我們得走了,再不走,這丫頭就要服毒自殺了。”武小樓向黑子說道,至于他師父泠泠,第一次露面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也不知她住在哪。

    “唔,走吧,不送。”黑子呆呆的說道。

    “我……身為主人,你就不送送?”武小樓說道。

    “送?送什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去路。”黑子說著打了個哈欠。

    武小樓緊了緊拳頭,奶奶個喇叭花的,幸好黑子憨實,換一個人,肯定會被解釋成蔑視,怕是又得一番爭斗了。

    武小樓和李詩自行出谷,尋找了一下方向,再一次向西而行,李詩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雪谷的方向,頗為不舍,二百年吶。要二百年那靈神花才成熟。要二百年以後自己的容貌才能恢復原樣。二百年啊,修仙中人,有幾個二百年啊。

    “嘿丫頭,我倒是有個想法,關于你的容貌。”武小樓地眼楮轉了幾轉,嘿嘿地笑著說道。

    “噢?快說快說。”李詩地眼楮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一把揪起武小樓叫道。

    “松手松手。”武小樓用一根手指頭點了點李詩的手背。李詩尷尬的笑了一下,松手後退︰“丫頭,你應該知道小爺我的規矩,一言值千金吶。”武小樓眯著眼楮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就是想要點好處嘛,給你。”李詩大咧咧的說道,夢無痕留下的東西不少,個個都是精品,那可是夢無痕一生地積蓄了,可惜這東西來得太容易了。李詩也就沒有當回事,隨手便扔出一柄細小的刀子。刀子如同尋常凡人的解手刀一樣,長不過尺余,刀刃兩側有著深深的血口,纏柄無護手,顏色暗灰,刀柄處刻著纏神二字,透入仙元,刀子一動不動,竟然當真是如凡間的尋常刀子一樣。只能拿在手上以肉體的力量驅使。武小樓將手上布滿仙元,微微試試的刀子。哧的一聲輕響,刀子輕易的便穿破了布在手上地仙元,將手指割破了一口血口,好在武小樓收刀及時,否則的話這根手指頭就廢了。

    “奶奶個喇叭花地,好東西啊好東西。”武小樓連忙將纏神刀送入乾坤袋中,這刀子雖然無法御使,可是拿在手上,若是欺近了身子,一刀捅下去,神仙也擋不住,一寸長固然是一寸強,但是一寸短也有一寸的險處。

李詩並不在意那把根本就不能御行的刀子,只是緊緊的盯著武小樓,想听听武小樓能有什麼鬼主意,有的時候,他的鬼主意還蠻好用的。

    “丫頭,你鑽牛角尖嘍,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染塵派的人固然能把你的臉給弄成這般模樣,不難找出更強地高手來有克制地法門,再將你的臉恢復原狀,所以,你不用將所有地心思都放在靈神花上,遇到高手,多求他們指點一下,嘿嘿,或者,給點什麼好處,說不得有意外的收獲。”武小樓嘿嘿的笑著說道。

“若是你能將我的臉治好,我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李詩說著晃了晃自己的手指頭,話說里頭存的東西可不少,乍听此話武小樓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雙手忍不住在身側一顫一顫的,幾乎要動手搶奪了。

    “放心放心,小爺我一定細細尋找,說不定得還真能被我找到呢。”武小樓笑著說道,心中卻在盤算著,是不是應該再回那詭崖一趟,老酒仙可是散仙級的人物,若是能請他出手,必然可以治好李詩的臉,只是……上一次老酒仙出手,是看在自己那張巫之面上,若是這一次回去拿什麼換?嗯,手上倒是還有阿婆的請仙扶鸞術的法門,這也算是巫門秘法了吧,不過……武小樓雖然有些不擇手段,卻也是信人,這種事,還做不出來。

    “反正人也跑不了,倒也不急于一時,飯得一口口的吃。”武小樓心中暗自想到,表面做出信心十足的樣子,倒是給李詩不少的信心。

    也不知是神武門和染塵派怎麼想的,竟然再沒有尋他們的麻煩,他們可不知道,老酒仙無意當中幫了他們個大忙,粉昆侖和毒蟲追到詭崖處,生生在空中被拽落,心中驚異,回門復命,那門主卻不是短視之徒,細想便知,那詭崖處可不是藏著什麼奇寶,說不得是遇上散仙之流,否則的話誰能將十重修為的高手自空中遙遙拽落,與天下修仙為敵倒沒什麼,門中高手輩出,自是不懼,只是惹怒了散仙,僅憑一人,輕易便可將神武門掀個底朝天,一時之間,神武門銷聲匿跡,不敢再有大動作了。

    染塵派踞了星星宗的洞府,雖然日漸做大,對扶持的神武門也是陰奉陽違,但是畢竟還沒有撕破臉皮,上下屬的關系還很明確,眼見神武門閉門不出,染塵派摸不著頭腦,卻也步步小心,倒是讓武小樓和李詩少了很多麻煩,否則的話高手一出,兩人就算是能逃得性命,沒有心情再向西行了。這兩大門派一閉門。跳梁小丑盡出。修仙界再一次熱鬧了起來,一些一流大派也有些蠢蠢欲動,不時的有門下弟子行走天下,試探起各派的反應,打探消息,一片熱火朝天地景像,只是這些倒是不關武小樓他們什麼事。

這一走便是幾天地時間。二人從遇夢無痕現在,只是在路上便走了半個多月,御空而行,再慢也要行至西域,越過一座高聳入雲地雪山,哇噢一聲驚呼,山後,一半翠綠叢林,一片沙漠戈壁。荒涼與生機並存,沙漠上揚起的風沙旋風行至綠色處便如火遇水。瞬間便停息了下來,在沙與樹的交界處堆起高高的沙丘來,不時有一些堆積過高的沙丘轟然塌下來,侵蝕著綠色的叢林小丘,而綠色的生機也毫不示弱,不時地在沙丘處,有一抹抹綠色鑽出,將沙丘一一擋回,大自然的力量。再一次讓武小樓和李詩驚住了。

    二人飄身而下。立于黃綠交界之處,傻頭傻腦的看了半天。武小樓才撓撓腦袋,“他奶奶個喇叭花的,這西域之地方當真是詭異之極啊,老天竟然能創出如此奇景來,只是奇景歸奇景了,咱們接下來該向哪走啊?萬佛山?這不像,普陀寺?鬼才能找到夢無痕說的那和尚廟在哪。”武小樓忍不住叫道。

    “我們好像找到了。”李詩說著向不遠處的綠色小丘處一指,武小樓順著她的指點望去,果然,遠處黃影閃動,卻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和尚腳踏著一襲袈裟飄然而來,雙手在身前合十,頗有一番仙佛之氣。

    “阿彌陀佛,二位施主,不知何事闖我萬佛山?”看起來很小的和尚臉上帶著若有若無地微笑問道,雖然語氣也很輕很柔,可是那不滿之意卻明顯得很。

    小和尚這一句話便讓武小樓對萬佛山的和尚好感盡失,奶奶個喇叭花地,雖然各派都有各自的地盤,一般情況下,大約是方圓五百里,但是卻也不是不允許別人路過,路過只要不惹事生非或是在自己的地盤里進行明目張膽的收徒行為,是沒有管的,免得惹了什麼不該若的麻煩,自己和李詩到這連個大氣都沒出,這小和尚張口就扣了闖的帽子,奶奶的,照這麼說,自己不是天一碟闖人家的地盤了不成。

    武小樓雖然對這和尚立時好感盡失,不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更何況自己還拿了人家地好處呢,若是半路遇危險自己扔下李詩一個人跑了,倒也沒什麼!但是,這都到地方了,難道自己還要退卻不成。

    “在下武小樓,受人之托,給覺遠禪師送點東西。”武小樓臉上雖不滿,嘴上卻客氣地說道,雖然他對這和尚沒什麼好感,但是對于傳說中的佛門第一高手覺遠大師也是蠻崇敬地,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不是。

    “交給貧僧便可,貧僧轉交掌門就是。”和尚還是一臉淡淡的微笑,看著武可道等人的目光中卻有掩不住的蔑視。

    武小樓還沒說話,李詩的大小姐脾氣卻犯了起來,一擺手,陰冷冷的說道,“事關重大,你一個小和尚,擔不起。”武小樓回頭就給了李詩一根大姆指,這正是他想說的話,這小和尚仗著出身好,一身傲氣,怎麼看都不順眼。

    小和尚聞言不由變色,身上一股強大的力量一放既收,隨既恢復了原色,“阿彌陀佛,施主過慮了,這是掌門交待下來的,普陀寺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你們修為低微,入不得普陀寺的大門。”

    小和尚剛剛力量一放一收之間隱隱有向他威脅的意思,武小樓修為穩固,只覺一股威壓撲面而來,混身不太舒服,可是李詩卻慘了,五重修為,陰陽法訣雖玄奇,可是本身修為不穩,轉修陰陽法訣,修為不升反降,無論陰陽法訣如何的玄奇,終還是抵擋不住,一時之間半張小臉剎白,喉頭涌動,幾乎吐出血來,身子搖晃,可是大小姐的刁蠻性子卻強撐著她不肯後退一步。

    只憑這和尚一收一放之間的威壓感,雖不猛烈,卻極具壓力,怕是足有十重以上的修為。甚至比之前遇到的那些十重修為高手還要厲害幾分。只是遇到強者。武小樓並不懼怕,他是然滑頭,卻也不是怕死之輩,絕境之下,逃無可逃退無可退,混跡街頭的那種橫勁一上來,仙人下來都是狗屁。大不了小鳥朝天罷了。

    “小和尚,今天小爺我明白地把話給放在這,東西我們不能交給你,當初那人說過,東西要親自交到覺遠大師地手上,他還說你們普陀寺地人很好相處,萬萬不會為難別人,現在既然你擋我的路,而且你還比我厲害。我又不能直接闖到寺里去,我只能退走了。我還有別的要事要辦,沒有功夫在這里跟你這個和尚糾纏,覺遠大師愛見不見,不見我們便走。”武小樓冷笑一聲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東西送到了,是人家不收,也不算自己等人食言,言罷轉身便走,倒也痛快。李詩愣了一愣。有些茫然的跟著武小樓,遇上這種高手。李詩可是一丁點的主意辦法都沒有,完全是以武小樓為主。

    小和尚一愣,本以為武小樓有什麼急事兒,又或是會在自己的面前像是一只小雞一樣掙扎一番,可是卻不料他竟說走就走,好像萬佛山一行可有可無一般,輕視之意表露無疑,普天之下地修仙中人,就算是那些隱世高人也不可能對普陀寺這般輕視,武小樓的這種輕視不由讓小和尚怒火騰起。

    和尚正想出手教訓一下這幾個狂妄之徒,讓他們見識一下普陀寺的厲害的時候,遠遠的呼聲傳來,一個肥頭大耳,身披著大紅袈裟的老和尚踏著一支禪杖急速飛來。

    “大醒,為師告訴你多少次了,來者是客,你怎麼還這般狗眼看人低?”老和尚停了下對著先前那個罵道,沒有一絲出家人的平和,倒有十分像是喝酒吃肉的花和尚。

    “這個老和尚不老實。”武小樓只是看了這胖和尚一眼便然心中下了定論,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才歪呢,當師父的若是嚴律弟子,怎可能會做出這般行徑來,這胖和尚這會不過是來裝好人罷了。

    那大醒小和尚好像十分不服氣地樣子,不過在師門長輩面前卻也不敢造次,只是將高傲的光頭低了下去。

    “哈哈,這位小友,貧僧是普陀寺首座覺智,不知這位小友到寒寺來有何貴干啊?”胖大和尚一臉和善地微笑問道,雖然他擺足了和善的樣子,奈何這第一印象最重要,武小樓對普陀寺自然產生了極大的看法。

    “受人之托,給覺遠大師送點東西。”武小樓冷冷的說道。

    覺智和尚哈哈一笑,一臉光彩照人,“這位小友,貧僧雖然很想請你去見掌門師兄,不過……不過門派自有門派的規矩啊,小友總要說明是誰托你又送什麼東西啊?”大智笑哈哈的問道,配上他那胖胖的笑臉,別提有多和善了,只是那一雙精明的眼楮卻讓武小樓怎麼看都覺得不舒服。

    “不可說不可說,人家又沒有讓我們表明他的身份,只讓把東西交給覺遠大師便是了。”武小樓說道,“大和尚,你就直說了吧,倒底讓不讓我們見覺遠大師,若是不讓見便直說,小爺我忙得很。”武小樓擺了擺說,擺出要走地架式來,不過更多地是防備,這一大一小兩和尚看起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動手強奪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哈哈,看小友你說地是哪的話啊,小友受人之托來和普陀寺,哪有不讓見掌門方丈的道理,我這個首座不也來迎接你了嘛,小友,請。”覺智和尚眼中精光閃動,猶豫了片刻便做出了請的手勢。

    行了個把時辰,終于到了一座高山的腳下,這高山似乎是沙漠與從林的交界一般,一般是光禿禿的石山,一邊卻又是綠竟盎然的樹林草地,佔地極大的佛寺修在山腳下,每邊都佔著一半,雖然詭異,可是看起來卻極為舒服詳和,武小樓想睡覺了。

    廟寺前那扇其大無比的朱紅色廟門前,兩個一臉橫肉,長相凶狠的和尚做著知客僧,這般凶狠的和尚把門,膽子稍小點的人都不敢直視。

    兩個凶狠的和尚見首座與其大弟子帶著一少一女徑向寺里行去,寺里不招女客的規矩都不顧了,只是他們雖然長得凶,可惜修為淺薄,只配看個門,對首座的行為不敢過問,老老實實的把大門打開,並用好奇的目光這一行人送進了寺里。

    “幾位施主在此稍候,貧僧去通知掌門師兄。”覺智和尚十分客氣的說道。

    “好的。”武小樓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反正都已經進來了,只不過心下卻暗暗戒備著。

    “大醒,給幾位施主上茶,好生照顧。”覺智說道。

    “是,師父。”大醒低眉順眼的說道,覺智這才轉身走出客房,大醒也轉身出去端茶。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普陀大寺
    “師父,為何對這幾個人這般客氣?”大醒出了門追上覺智和尚問道。

    “哼,你這個笨蛋,平日里讓你多注意一下修仙界里的消息可你就是不。”覺智罵道,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難道……會跟如今修仙界的大事,比如說,夢無痕有關?”大醒猛地一驚,接著眼中冒出了磣人的精光。

    “肯定是。”覺智點了下頭說道,“那女子的修為詭異,看起來極似傳說中的陰陽法訣。”

    “那讓弟子回去將他們幾個都殺了,將東西奪過來,那幾個人的修為差勁得很。”大醒陰陰一笑,滿臉的殺氣,哪里還有初時那和善高僧的模樣。

    “笨蛋,如果只是用這些暴力手段的話,為師還用得著你嗎?一根手指就捏死他們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我們將他們給殺了,風聲透了出去,你想我們師徒能有好果子吃嗎?你啊,多動動腦子吧。”覺智說著伸出一根粗胖的手指點在了大醒的腦門上。

    大醒好像被覺智這一指給點開了竅一般,猛地醒悟過來,“師父的意思是說,我們將這幾個人放走,然後從掌門師伯那里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這樣所有的人都不會懷疑到我們?只是掌門師伯修為高深,我們沒有把握制服他啊。”大醒道。“徒弟啊,你很聰明,為師很欣慰,只是你卻在崇拜力量了,有的時候,腦子要比力量好使得多。”覺智說著點了點自己肥胖的腦袋,帶著淡淡的微笑向外走去。

    “好吧好吧,你比我職明。誰叫你是我的師父呢。”大醒搖著腦袋自語著去給客房中的三人端茶倒水,殷勤的樣子讓武小樓和李詩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醒和尚本來給武小樓和李詩地感覺就不好,雖然一臉和善的微笑,前踞後躬之下,也太小人了點,武小樓可不敢喝他送上來的茶。只是拿著茶杯在嘴唇上踫了踫,意思了一下便是了,一入普陀寺,便覺得手腳沒地放,眼楮緊緊的盯著武小樓,武小樓怎麼做,她就怎麼做。

    片刻之後,覺智和尚回來,還是一臉的微笑,只是從他的笑容里可以看出淡淡地不滿。雖然很淡,可是卻瞞不過武小樓的眼楮,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實際上卻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想從高手如雲的普陀寺逃出去可不容易,哪怕是手持酒仙液,武小樓心中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至于李詩,他有夢無痕那麼多的寶貝,能不能逃得了就看她自己了,自己也顧不得她了。

    “哈哈,小友,正好掌門師兄今天出關了,請你們過去見他,嘿嘿,你們來得可真是時間。要是再晚來兩天。掌門師兄又要閉關,說不定要幾年才會出來呢。”覺智和尚笑咪咪的說道。咪起的眼楮再也看不清他的眼神。

    “煩請大師帶路了。”武小樓站起來客氣的說道。

    “請。”覺智單手虛引,帶著武小樓向寺廟地深處行去。

    在十分友好的氣氛下,覺智師徒將武小樓李詩二人引到了寺廟後山的一個獨立地小屋前,小屋很寒酸,磊起地青磚剝落得很厲害,遠遠的看去,不像是一個住人的地方,倒十分像是茅廁。r />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形削枯瘦,可是個子卻很高地的老和尚走了出來,一身髒兮兮的黃色袈裟松垮垮的披在他的身上,削瘦的臉上幾縷有些發黃的胡子糾集在一起,只不過臉上卻沒有多少皺紋,倒有十分像是營養不良的中年人,這人的形象無論如何也與代表著修仙頂點地覺遠大師。

    “阿彌陀佛,來來來,請屋里坐,覺智,你去忙吧。”覺遠禪師臉上帶著微微地笑容說道。

    “是,師兄。”覺智和尚十分恭敬的說道,松開合十地雙手,緩緩的退了出去。

    “小友請進。”覺遠禪師十分客氣的說道,武小樓點了點頭,從進了寺門開始,武小樓遇到了幾百個和尚,每個和尚不管修為高低都傲氣得很,只有從覺遠禪師的身上,武小樓才感覺到了佛家特有的那種祥和。

    “小友一路行來,辛苦辛苦。”覺遠禪師對著一個蒲團比了個坐的姿勢說道。

    “多謝大師。”武小樓客氣的說著坐了下來,目光不由打量起這個小屋來,小屋並不大,兩個人坐在屋子里都有些擠,在小屋的北側,擺放著一個佛像,不知是哪方大神,佛像前一個人小小的桌案,桌案上一個木魚一個木槌,再就是二人屁股下面的蒲團,最奇的是在那佛像的上方還掛著一個牌子,上書四個蒼勁的大字“大雄寶殿”

    覺遠禪師似乎是看透了武小樓的心思一樣,微微一笑,“世間萬物不過是皮相而已,看透這層皮相,隨處可是大雄寶殿,何必拘泥于形式?大雄寶殿並非要修得富麗堂皇,只要一顆佛心在,哪里不是寶殿?”

    “小子受教了。”武小樓知這位大師是在指點自己,連忙道謝。

    “晚輩日前偶遇夢無痕前輩,夢前輩不幸羽化,似是留有東西交給了這位姑娘,特命她前來相送,小子不過是適逢其會,護送罷了。”武小樓說著指了指李詩,將李詩推到了前台。

    “那個……那個……”李詩頓時變得有些慌張,覺遠禪師可不是一般人吶,那可是佛家第一人,據說比起佛家那位侍佛和尚來都要高明幾分,當當真真是天下第一人,李詩雖然一副大小姐的模樣,不過卻一直都在三流小派里廝混,哪有機會見到這種高人。

    “奶奶個喇叭花的,瞅你那樣,還夢無痕的再傳弟子呢,丟死人了。”武小樓低著頭喃喃自語式的說道,頓時讓李詩羞紅了臉,狠狠的瞪了武小樓一眼。

    不過被武小樓這麼一激。李詩也算是平靜了下來,便將當日自己與夢無痕相遇一一道來,最後自撼山指中取出一小小的玉片來,極為普通的水綠玉片,雖然算是極品綠玉,但是對于修仙中人來說。首x發x並不算什麼稀罕之物。

    覺遠禪師地手指微微動彈著,小小的玉片在指尖飛快的旋轉著,轉成一抹綠芒,突然老和尚一抬頭,眼中精光閃動,對視著有如實質的神光,武小樓覺得自己好像被老和尚的目光給扒得精光,甚至剖腹拿腸給看了個清楚,武小樓可不喜歡這種感覺,低下頭去。

    “你是星星宗最後的弟子武小樓?”覺遠問道。雖然是在問,可是卻極為肯定。

    “啊?呃……是,我是武小樓。是星星宗地弟子。”武小樓猶豫了一下後便大方的說道。或許星星宗的玄奇法門可以瞞過一般人,但是面對覺遠和尚這種大高手,卻是一點都沒有用。還不如大方的說出來,憑覺無和尚的修為,倒也不至于為難自己。

    “阿彌陀佛,小施主任重道遠,老衲佩服。”覺遠禪師倒也是看得開。

    “客氣客氣,小子不過就是想活下去而已,至于仙道什麼的,小子卻從來都沒有想過。”武小樓點點頭說道。

    “阿彌陀佛,小施心胸廣闊。必將會開創一派之先河。”覺遠禪師說道。手上那支玉片不知在何時已經被他捏成碎片,武小樓此時才注意到。不由大驚失色。

    “大師這是為何?”李詩眼見自己經歷生生死死,不遠萬里送來的東西毀在覺遠大師的手上,不由驚問道,身子更是忽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才剛站起,大力傳來,生生的又將她拉得坐了下去,武小樓更是橫著眼楮瞪了她一眼,李詩這才反應過來,覺遠和尚如此強大的修為,所做之事必有深意。

    “大師,晚輩二人也算是完成了夢無痕所交地任務,晚輩還有要事,就不打擾了。”武小樓對這個處處透著神秘的普陀寺並沒有多少好感,面對覺遠和尚這麼一個大高手,更是全身不自在,也不打算多留,起身便想去,想在普陀寺撈好處,武小樓這念頭連想都沒想,自己還想多活幾年吶。

    “小友請稍候。”覺遠大師說道,然後面向李詩,“這位小友,能否回避片刻?只需到屋外便可。”

    “呃……我?回避?”李詩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都是不敢置信地神色,就憑自己是夢無痕地弟子,竟然還有讓自己回避的道理。

    “對對,說的就是你呢,奶奶個喇叭花地,夢無痕是夢無痕,你是你,兩回事,去去,我們有大事要談,丫頭不適合參與我們大人中的事情。”武小樓說著提著李詩就將她塞到了門外去,李詩反應過來要再沖進來的時候,卻怎麼也打不開門,一股柔和的力量將這個小小的青磚屋子包得嚴實。

    “姓武的,老和尚,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李詩氣得在屋外大罵起來,卻無人理他,倒是周圍的和尚們,俱是一臉驚奇的看著她,多少年沒人敢在普陀寺里大聲喧嘩了?不過這丫頭似乎是掌門的客人,倒也無人敢過來招惹,低頭遠遠地離開,就當是什麼都沒有見到。

    “你他奶奶地說什麼?奶奶個喇叭花的,你這和尚頭當真以為小爺我是剛出道地菜鳥不成?沒想到這你和尚看起來慈眉善目,內心竟然哪此齷齪,我靠……”武小樓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指著和尚的鼻子大罵了起來,“老和尚,別以為你跟星流老牛鼻子有點關系就可以對小爺我喲三喝四,我呸,小爺我不吃這一套,小爺我行走江湖,過的是混跡街頭的日子,可沒受到那個什麼星流老鼻子的好處,想要小爺我去送死,門都沒有,小爺我寧可趴牆頭。”武小樓跳著腳大聲叫罵著,絲毫沒有了當初的尊重。

    “阿彌陀佛,小施主稍安勿……”

    “勿你奶奶頭上開個大喇叭花個屁勿……”武小樓罵出一連串拗口的髒話來,撲到老和尚的面前,呲著牙,瞪著老和尚,像是一只瘋狂的小獸,老和尚一直都沒有動手或是示威。也給了武小樓更大的膽子。

    “和尚,老和尚,你他奶奶的跟小爺我說什麼?讓小爺我打進神武門內部去?我呸你奶奶地,修仙界那麼多有為青年你不找,非找小爺我?小爺我像狗一樣躲著神武門,染塵派的追殺。不就是為了活命嗎?你這光頭倒好,上嘴唇一踫下嘴唇就讓小爺我自投羅網,自己送上門去,和尚,你這腦袋怎麼長的?難道你天天都用你的腦袋敲木魚敲傻了嗎?”武小樓吼叫著,怒火中,膽子更大了,腦袋伸到覺遠大師的身前,一只手甚至拎起了老和尚的袈裟領子,另一只手高高地揚起。似乎是要揍他一樣。

    “阿彌陀佛,小施主太心急了些罷了,老衲會給你安排一個新的身份。就做侍佛的弟子好了。”老和尚及時的說道啊,奶奶個喇叭花的。就算是小爺按著你的安排進了神武門,小爺我拿什麼拼?就憑這雙手?狗屁。”武小樓晃著一雙拳頭吼道。

    “阿彌……”

    “行了行了,別佛你個佛的,小爺我听著難受。”武小樓吼道。

    “老衲便是侍佛,侍佛之名,不過是老衲年青行走之時的別號。”老和尚說道。

    “呃……”武小樓一愣,四大奇人中的侍佛竟然就是號稱佛門第一人地覺遠老和尚,侍佛可是號稱佛家散修者,跟覺遠這個佛門第一大派的掌門八桿子都打不到一塊去啊。

    “小施主不必憂心。老衲傳你佛家九字真言。修至極處,字字皆可拒敵。”覺遠老和尚說道。武小樓的心中一喜,覺遠這個修仙第一人拿出來地東西還能差得了嗎?

    “那就多謝大師了。”武小樓嬉笑著說道,哪里還有剛剛那又怒又跳地模樣,乖巧得像是一只小貓咪。

    九個拗口的音階自覺遠和尚的嘴里一一念出,拗口得幾乎超出了想像之外,武小樓想寫下來,免得之後忘記,可是這九個音階一個比一個怪異,第一個還有點嘛地音,可是到了第二個,就已經無法用文字來寫出,甚至連說都難。

    武小樓的臉扭曲著,眼楮一只大一只小,詭異的面部表情像是中了風的病人,努力的跟著老和尚學著這所謂的九字真言,可是怎麼學都覺得別扭,足足花了兩個時辰,才將九個音階一一記住,武小樓覺得簡單就是一件天方夜談的事情,他對自己的腦子可是很有自信的,星星宗和真源派兩種不同地法門都能揉和到一塊去,這絕不是一般人能辦到地事情,何況身兼多種法門長處,卻讓九個音階記了足足兩個時辰,難道是自己變成了豬腦子?

    “小施主,此九音默念,便可起到拒敵的作用。”老和尚說道。

    “扯蛋,就九個音,就能讓小爺我拒敵?”武小樓撇撇嘴。

    “阿彌陀佛,佛家法門博大,雖是九字真言,卻可以與你本身法門融合,凡事熟既生巧,小施主靜心修習數十日便可以有初步成果,唉,此乃速成之法,大違佛家慈悲之意,小施主切不可輕易外傳。”覺遠大師喃喃地說道。

    “這讓你說的,好似小爺我……”武小樓不說話了,閉著眼楮默默的又將那九字念了一遍,剛剛說話的功夫就差點將這九字真言給忘卻,當真是一種奇怪的法門,武小樓嘴上雖然不屑,卻也不敢掉以輕心,佛門第一人傳的東西能差到哪去。

    “小施主,可曾記下?”老和尚問道。

    “嗯,差不多了。”武小樓點了點頭說道,腦子里轉的都是那幾個音階,好像這九個音階有如實質一般,一個跟著一個串成串在體內游動著,與仙元混于一處,武小樓雖然將兩種法門揉于一處,但是由于他的經歷和見識都不足,所以仙元顯得有些雜而不純,可是學得這九字真言之後,這仙元平和,竟然變得純正了一些,雖然幾乎微不可察,但是武小樓還是繁銳的發現了。

    “竟然還有這般好處?老和尚果然非常人也。”武小樓幾乎叫起來,臉上也顯出微笑來。

    “如此說來,小施主應下老衲的不情之請了?”覺遠大師道。

    “什麼?你是說……不不不,我可什麼都沒有答應你,完全是你自己一廂情願嘛,我可不干,不干,修仙界的青年才俊多了去了,就算是別的門派你不好找,在你這普陀寺里,一拉一大串,都比小爺我強多了。”武小樓晃著腦袋說道。

    “只是卻無小施主這般靈氣。”覺遠大師道,語氣淡然悠悠的說道。

    “就算是小爺我應了又怎麼樣,就憑小爺我這副模樣,我敢保證,神武門上上下下,都能將小爺我的樣子刻到心里去,只要小爺我一出現,還打入內部,不被他們剝皮抽骨就算小爺我老天保佑了。”武小樓晃著腦袋說道。

    “阿彌陀佛,老衲早有打算。”覺遠大師在武小樓語聲一落便接道,伸手輕輕的在武小樓的身前一揮,武小樓發出了咯咯的怪叫聲,最後向自己的腦袋上一摸,嗷的一聲便慘叫了起來。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老小和尚
    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個小光頭,手摸在腦袋上,光滑 亮,一點頭發絲都沒有了,感覺到自己變了模樣,武小樓揮手用法術在自己的面前弄了個水鏡,一照之下,武小樓一愣,抽動了幾下臉皮,舉了舉手做了幾個奇怪的動作,然後不由驚呼出來,啪的一拳就將水鏡打了個粉碎,嗷的怪叫一聲,野獸一樣的向覺遠老和尚撲了過去。

    “奶奶個喇叭花的,死禿驢,竟然把小爺我變成這般模樣,小爺我跟你拼了……”武小樓不顧二人懸殊的實力差距,拼死向覺遠老和尚撲了過去,一拳頭就向覺遠的胸口打去,武小樓一直都嘲笑李詩愛美,不就是破破了相嘛,要是自己的話,只會讓自己更有男人味,哪像李詩那樣,成天拉著臉,好像誰都欠她幾百兩銀子一樣。

    可是今天這事竟然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剛剛在水鏡里,自己看到了一個小和尚,腦袋溜光 亮,雖然自己從前長得稱不上俊美,但是卻具有陽剛之氣,臉上線條剛硬,也算是有男子漢的氣質,可是水鏡里的小和尚,光著腦袋,兩腮下陷,再加上自己靈動的眼楮,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更像是一個好色的小花和尚,如果不是身上那身衣服還有自己的幾個動作,武小樓幾乎要以為那是另外一個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武小樓也愛美,把自己變得成這般模樣,他哪里受得了。

    這一拳頭轟出,武小樓可是用了全力了,拳頭上甚至泛起蒙蒙的青光,哪怕是自己,臉皮也被那青光刺得生疼。

    砰的一聲,拳頭砸在覺遠和尚的臉口處,一聲悶響之後,屁事都沒有,覺遠和尚還是那副垂眉順眼的樣子。臉皮連動都沒動,自己的拳頭好像打在空處,泄力的感覺讓武小樓想吐。

    “阿彌陀佛,是老衲唐突了,不過若是小施主變成這般模樣,無人能識得出了。”

    “奶奶個喇叭花的。小爺我寧可變得從前的樣子被神武門的人干掉。”武小樓扯著嗓子吼道,這時才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嗓音也變得。變得有些尖利嘶啞。像是一只公鴨在嘎嘎亂叫,武小樓氣得咬牙切齒,索性沖上去張嘴就向老和尚的耳朵咬去。

    “小施主過于暴戾了些。還需磨煉。”覺遠老和尚也不見動作,直接就將武小樓震回了原位。

    “不干,小爺我不干。奶奶個喇叭花的,換個身份,身上連個像樣的法寶都沒有,不干不干就是不干。”武小樓晃著腦袋堅決不干,不過看到覺遠老和尚臉上微微顯出的笑意,怎麼看都不懷好意,武小樓地聲音也低了下去。

    “法寶?我佛家倒是有幾樣還算入眼的法寶,拿去吧。”老和尚說著一揮袖子,一串念珠出現在武小樓的手上。看著很普通地楠木念珠竟然出奇地沉。差點將武小樓的雙手都墜到地上去,體內的仙元平和。涌動之處,念珠竟然變得輕如無物,拔動之際,隱隱地佛唱聲傳出,純厚的佛力涌入體內,竟然讓武小樓的頸後出現了一圈佛光,像是佛祖下凡了一樣,而且拔動這念珠,純厚地佛力讓自己全身都充滿了力量,甚至皮下隱隱有金光閃動。r />

    “金身佛珠,可保小施主金身法力,力大如九龍十象。”覺遠說道。

    “小爺怎知你這和尚是否誑我。”武小樓不屑的說道,“所以,小爺我要在你的身上試試拳頭。”武小樓說著,左手拔動著佛珠,右手揮拳隔空便向老和尚打去,拳上金光一閃,一個碩大的金光拳印啾的一聲尖嘯便向覺遠打去,正中胸口,讓老和尚身子晃了一晃,臉皮抽動了兩下,竟然有了效果。

    “拳頭……如果是掌印呢?”武小樓喃喃的自語著,再一次揮手,只不過此時右手切成掌狀,刷的一下,一溜三尺余長的金芒如刀似劍般的向覺遠老和尚劈去,啪地一聲在覺遠地身上炸響,覺遠的臉上竟然顯出了痛苦地神色。

    “果然是好東西。”武小樓摸著這金身佛珠嘿嘿的傻笑了起來。

    “如此,小施主可否願舍身入魔窟否?”覺遠和尚微笑著說道。

    “還是不干!”武小樓干脆利落的說道。

    “這……這又是為何?”覺遠和尚微微的皺了一下長長的眉毛。

    “小爺我雖然有了力量型的法寶,可是沒有速度型的,這玩意用來打人不錯,嗯,有了它,至少能跟十重修為的高手拼上一拼,可是小爺我要是逃命的時候用啥?難道還用我的東西?”武小樓說著,腰間探出升龍鎖鏈來,黑白交纏的鎖鏈極為惹眼,相信這件法寶已經深入到有心人的眼中,只要一露出來,必然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這……”覺遠和尚有些為難。

    “沒事沒事,禿頭你要是為難的話,盡管把小爺我弄回原樣,你再尋才俊便是。”武小樓說道,看著覺遠和尚為難的樣子,心里別提多痛快的,更痛快的自己拿他試手,試想到下有幾個人能像自己這樣,對這老和尚說打就打說罵就罵,人家可是佛門第一高手,嗯,看樣子自己應該給他改改名,干脆就叫佛門第一好脾氣算了。

    “阿彌陀佛,法寶不過是身外之物,倒不為難,只是此法寶威力甚大,老衲恐小施主得去,會做出傷天之舉。”覺遠頗覺為難的說道,兩條長長的灰色眉毛一抖一抖的顯出他心中的猶豫。

    武小樓的眼楮一下子就亮了,呲著嘴辱露出幾顆雪亮的牙齒,嘴巴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免得顯得自己太心急了,做人,要含蓄,不爭不搶就到手,那才是最高境界,都說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鷹不敢抓,這老和尚雖然年歲夠老。好像修佛給修傻了,腦袋不太靈光,否則的話哪會傻愣愣的找自己打入敵人內部啊,看來佛家這些東西,都不能學啊。

    “罷了罷了,送與你罷。”覺遠老和尚說著。袖子再一甩,又是一物輕飄飄的落到了武小樓的手上,武小樓倒是對和尚這乾坤大袖頗感興趣。眼楮一轉。再一次呲牙一樂,不過卻先把自己手上的東西拿起來看看。

    竟然是一片羽毛,又不是普通的羽毛。而是一根雪白色的羽毛,長有三尺,可算是其大。微微轉動的時候,羽毛上竟然有七色光彩不停的流轉著,給人一種極為詭異地感覺,就像,就像這根羽毛是從自己的身上拔下來的一樣,只要放到身上,就會像鳥兒一樣飛起來。

    “大鵬神羽,乃我佛門先輩取自大鵬神鳥翅尖,經佛門千年煉化。已成法器。使用之時,縱臂如飛。展翅便可九萬里,不過……唉,這大鵬神羽上附有大鵬鳥的一絲靈智,插入身上,會吸取人體精血。”

    “啊?這麼邪門?”武小樓一驚就要將這片羽毛扔掉,一抖手臂就飛出九萬里固然是好東西,可是卻也要有命來用啊。

    “不不,只是吸取一些認主罷了,大鵬神鳥天性狂傲,豈能輕易認主,所以,這精血取得稍多一些,若是潛心修行,數日便可恢復,不會對修為有任何的影響。”覺遠說道。

    “如此便好,這羽毛怎用?”武小樓問道。

    “將此羽一分為二,插入雙臂便可。”覺遠說著手輕輕一撫,原本只是一根的羽毛竟然由一化二,,武小樓試著將羽毛向自己地身上插去,那白羽竟在手腕處一閃而入,雙臂一輕,雖然未變,卻給武小樓一種振臂可飛的感覺,同時,身子也是一空,臉色瞬間就變得剎白,身體也是搖搖欲墜,腦袋昏得厲害。

    “如此,小施主可……”

    “等會,老和尚,小爺我還差了一樣。”武小樓強打著精神叫道。

    “還有?”老和尚皺了皺眉頭,“阿彌陀佛,小施主需知,貪念不可長。”

    “絕對是最後一個,小爺我若是入了神武門,取得了一些東西如何存儲?總不成抱在懷中吧?我身上倒是有個乾坤袋,可是這東西太顯眼了,我得收起來,否則萬一那些該死的神武門人搜我地東西,豈不是全露了。”武小樓振振有詞地說道。

    “這……我佛門雖有三千世界,卻授你不得。”覺遠和尚皺著眉頭說道,被武小樓夾纏得有些頭疼。

    “乾坤大袖,只要你的乾坤大袖。”武小樓點著覺遠和尚的袖子說道,乾坤大袖這門法門可不是把袖子煉成儲物類法寶,而是以仙元生生打破一個虛空地空間,這個空間就存在于某只手側,隨時開啟,看似是將東西從袖子中拿出所以得名乾坤大袖,大小視修為高低而言,一般都是十重修為以上才可能創造得出來,至于木迪這些不算十重修為的十重高手,並不具有這種本事,而武小樓才九重修為,根本就沒有創造這種虛空的可能性,卻又垂涎乾坤大袖地方便與隱秘,所以便將主意打到了覺遠的身上。

    “這……阿彌陀佛,恕老衲束手無策了。”覺遠說著,微微的晃了晃腦袋。

    “那小爺我也沒辦法了,大師你一副慈悲心腸,總不至于看著小爺我去虎口白白送命吧。”武小樓撲通一聲就躺到了地上,精血被吸,全身乏力,卻是再無力讓自己保持坐姿了。

    “阿彌陀佛,老衲倒是可以為你開創乾坤虛空,不過哪此一來,有違天和,會對小施主日後修為有很大的影響。”覺遠老和尚萬分為難的說道“奶奶個喇叭花的,小爺我都不怕,你怕個鳥毛啊。”武小樓一听來了精神,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雖然臉色仍然蒼白難看,但是精神卻很好。

    “唉,罷了罷了,小施主,若是我為你開創乾坤虛空,不知小施主……”

    “沒問題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不就是打入敵人內部嘛,那就是片刻的事。”武小樓一連串的應道,武小樓貪婪,卻貪得有度。絕不會過度貪婪,為了一些法寶之流把自己的小命給扔下去,怎麼想都覺得不值,能在覺遠老和尚這里撈來這麼多地好處也值了,不就是打入內部嘛,自己打進去。然後再打出來也算嘛。

    “阿陀陀佛,如此,甚好……”覺遠老和尚宣了個佛號。大袖微撫。輕描淡寫地在武小樓的右手處掃了一下,武小樓只覺得右手處似有一只大蟲在拱動,片刻之後。安靜了下來,武小樓仙元微動,果然在右手處掃到了一處虛空。虛空無盡,也不知通向哪里,其大無比,果真是藏山納海,無所不能,當自己還在為一個乾坤袋打死打生拼命爭奪地時候,人家高手已經可以隨意的在自己身邊開創出一個虛空藏物,這就是差距啊。

    武小樓拿出乾坤袋來的進虛空不,乾坤袋一動不動地飄浮在那里。心念一動便出現在自己的手上。果然是好東西,只是這地方太大了也不好。武小樓不敢把東西扔得太遠,萬一丟了可咋辦。

    “老和尚……”

    “阿彌陀佛,難道小施主想食言?”覺遠和尚連忙問道,他也被武小樓三番五次的條件給弄怕了,再弄下去,干脆就將整個普陀寺都給他算了。

    “不不不,不是,我是想問問,怎麼樣才能讓我變回原來的樣子,雖然小爺我原來長得也不怎麼樣,卻也總好過這尖臉猴腮的和尚模樣。”武小樓說著狠狠的在自己地臉上抹了一把,凹陷的兩頰讓武小樓想割塊肉給它添平。

    “小施主不必擔心,此乃老衲法術,只需小施主領悟九字真言之真諦,此術可解可用。”覺遠和尚說道。

    “老和尚,我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小爺我若是悟不出九字真言,這輩子就只能是現在這副德興?尖臉猴腮地光頭和尚?”武小樓指著 亮地腦袋,將腦袋伸到覺遠和尚的眼前,“小爺我還沒有娶老婆呢,我武家還無後呢。”武小樓叫道。

    “這……阿陀陀佛……老……老衲也是無奈之舉,這……這時第衲子自行悟出的術法,還未普想出解決之道。”覺遠和尚有些為難地說道,兩條眉毛已經抖成了波浪形。

    “我……你奶奶個喇叭花的,小爺我算是上了你的賊船了,小爺我若是在敵窩里頭把九字真言給悟出來了,會不會一下就變成回來地模樣?那可就熱鬧了,小爺我可就是因你這和尚而死,和尚你就是死了也上不了西天。”武小樓惡狠狠的低吼道。

    “不會不會……”覺遠老和尚連聲說道。

    “不會就好。”武小樓這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李詩在外頭久等不見武小樓出來,急得想要沖進去,可是這小屋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著,哪怕是她動用了夢無痕的撼山指也無可奈何,一個俊美的小和尚飄飄的走來,一臉春風般的微笑,倒是讓李詩的小臉一紅,暗道一聲好俊俏地小和尚。

    “施主,掌門方丈傳小僧引領施主去喝茶……”小和尚乎沒怎麼見過女人,雖然修為比李詩還要高些,可是與李詩,哪怕是半邊臉被毀掉地李詩說話時,也是小臉一紅,低眉順眼,不時的挑動一下眼皮偷偷地看看李詩,小臉更紅了,嗯嗯,原來……原來這就是女人啊,原來女人的臉是這個樣子的,跟和尚是不太一樣,身材怎麼這般奇怪,還有那胸,練得好厲害,竟然可以把胸肌練得那麼大,腰竟然還可以這麼細,嗯,這屁股也比我的大多了圓多了,女人,真是怪喲。

    李詩哪知道這小和尚把自己的樣子當成天下所有女人的模樣了,也不願傻乎乎的站在門外等武小樓,隨著小和尚便離去,直入前殿的客房,小和尚忙里忙外,紅著小臉給李詩弄來茶點,拘謹的站在門外,眼神總是向屋子里飄著。

    “嘿,小和尚。”李詩叫了起來。

    “來了來了。”以小和尚六重修為,都差點滾進來,雙手扯著衣襟站在李詩的面前,臉色更紅了。

    “小和尚,他們什麼時候能出來?”李詩問道。

    “小……小……僧……不知……”小和尚結結巴巴的說道。

    “喲,小和尚,臉怎麼紅成這樣?”李詩看著小和尚的模樣,伸手便向他的臉上摸去,也未嘗沒有順手揩油的想法,這小和尚的臉蛋皮膚,比女人都要細嫩,真不知是怎麼保養的。

    手指與小和尚的臉蛋一踫,小和尚的腦袋都變成了紅色,兩只眼楮不停的翻著白眼,腳下跟蹌,差點摔倒,看著小和尚的窘態,李詩捂著小嘴噗哧的就笑了起來,小和尚想逃走,可是不知為何,這腳似是灌了鉛一般走不動。

    李詩找到了好玩的東西,這小和尚比武小樓有意思多了,當下便逗弄起小和尚來,一時倒是忘了時間,小和尚低著頭,吭吭哧哧的與李詩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眼楮總是偷偷的向李詩的身上瞄著。
正文 第七十章
    “姓武的,你是個大混蛋……”李詩終于仰天嚎叫了起來,剛剛讓那個細皮嫩肉的小和尚去打探消息,卻被告知,武小樓早已經下山離開了,氣得李詩幾乎昏過去,可是再想想,人家武小樓當初所接的任務就是將自己安全的送到萬佛山普陀寺,現然送到人,東西也交到人家的手上了,任務也完成了,武小樓從來都不虧欠自己什麼,哪怕是不聲不響的離開也沒什麼錯,李詩刁蠻的性格已經收斂了許多,但是面對這種結果,仍然忍不住將武小樓罵了皮里開花,可惜他再也听不到。

    武小樓藏在覺遠大師的小屋子里,听著李詩遠遠的吼罵聲,不由摸了摸鼻子,“奶奶個喇叭花的,小爺我又不是欠你的。”武小樓心中也有些不舍,畢竟二人一同經歷生生死死走到這里,實屬不易,不過現在自己變成這個模樣,又有他事在身,自己可是還想將覺遠老和尚手上這幾件法寶都賺到手呢,這樣還能多些保命的希望呀。

    李詩還是離開了,她一個女人在佛寺里實在是沒法過夜,而且那個覺智和大醒兩個和尚讓李詩怎麼看都不順眼,甚至還有些心驚,還是早走為妙,離開佛寺,看著一半沙漠一片綠洲的奇異影像,李詩有些茫然,自己該去哪?能去哪呢?

    飄在空中,腳下的渡仙靴猛地發動,一聲尖嘯,人已失去了蹤影。徑自向東方去了,她很想回到那個熟悉地地方去呆一會,哪怕只呆一會。

    砰砰砰。覺遠大師的房門被人砸響,幾乎要掉落下來,覺遠垂著眼皮,武小樓打著哈欠躺在兩個並在一處的蒲團上,理都沒理,這又不是自己地地盤呢。

    “何事?”覺遠大師淡淡的問道。

    “方丈,不好了,大悟偷走了供于佛前的金身佛骨下山了。”覺智的聲音在門外傳來,很緊張的樣子。

    “嘿,老和尚。這金身佛骨是什麼玩意?”武小樓一下子就來了興趣,粘粘乎乎的湊到覺遠的身邊小聲問道,不停的吧達一下嘴巴,好東西的話自己可有機會了。

    “阿彌陀佛,金身佛骨乃我佛門至寶,昔日玄藏法師西天取經之時帶回佛國之物,千年前由我普陀寺所遇請回山門日夜供拜。緣也命也,覺智,罷了,隨他去吧。金身佛骨如此緣不在我寺,不可強求。”覺遠向門外的覺智說道。

    “方丈……”

    “覺智,佛家人講緣。如今緣盡,便去吧。”覺遠喃喃地說道,最後微微一嘆,盡是淒涼之意。

    “師父師父,怎麼樣?大悟那……”

    “少廢話,你快點下山去追大悟,無論如何要把金身佛骨搶回來,此物只能落到我們師徒二人的手上,哼。方丈不想要了。我還想留著呢,快去。”心情大差的覺智一揚袖子就將大智直接甩出了山門之外。

    “老和尚。那個東西怎麼用啊?”武小樓纏著覺遠問起了金身佛骨,從西天,也就是佛家本源之地,也可以說是從仙界帶回來的東西啊,能差到哪去。

    “金身佛骨乃佛骨,我佛門弟子可以以佛家法門修入體內,成肉體佛骨,生肌止血,幾成不死之身。”覺遠說道。

    “奶奶個喇叭花的,這東西竟然如此強大,好,好啊。”武小樓巴達幾下嘴喃喃的說道。

    修仙界開始盛傳一件事,當年佛門高手,列居四大奇人之一侍佛的弟子阿彌重現天下,據傳言說,阿彌地手上有侍佛一生的心血般若心經,雖然沒人知道這般若心經有什麼好處,但是佛門僅次于覺遠大師的侍佛一生心血能差得了嗎?一時之間各派人馬盡出,四處打探著這阿彌的蹤影,都想一睹般若心經地風采,只是卻怎麼也找不到,誰也不知道這阿彌倒底長什麼樣,有什麼樣的能力,就算是找到了,在不知底細的情況下也不敢亂動手,萬一惹怒了侍佛地傳人,打上山來,哪怕是能擋得住也免不得死傷慘重,各派的高手弟子哪一個不是上一輩精心陪養,死一個都是大損失啊。

    “這老和尚,心思歹毒得很吶,奶奶個喇叭花的,小爺我跟人家一絲,就是一小蝦米。”武小樓緊了緊身上這件破僧袍,打了一下的補丁,這不是什麼法寶,而是覺遠當年化名侍佛行走天下時穿的僧袍,其實就是一件用麻布做成的袍子,也虧得覺遠能保留百多年而沒有絲毫的腐朽之意。

    至于那個般若心經確實是有,就在武小樓的乾坤大袖里頭放著呢,厚厚的一大摞,足有幾百本之多,這玩意武小樓連看都沒敢看,這東西也確實是覺遠老和尚一生地心血,據老和尚說,般若心經修習起來很容易,只有一點慧根,不出三五個月就能初步見效,這東西可不是用來打打殺殺地,而是修完之後會變得平心靜氣,極具佛性,說白了就是沒有一點脾氣血性,人家來殺,伸脖子等殺就是了,覺遠老和尚有很大的夢想,就是讓天下再無殺戮,讓世人都修習地他的般若心經,這樣天下就再無爭斗,無論是凡人還是修仙中人,都可以和平相處,天下和諧了。

    只是每每想到這里,武小樓都是一身的冷汗,想想吧,世人都沒有了欲望,沒有了爭斗,每天都平心靜氣,該干嘛干嘛,閑著沒事就念經,要是有野獸入城,好吧,大伙都盤坐在地上等著殺就是了,不可反抗,這樣的世道會是多麼可怕?天下也將再無色彩,變得死氣沉沉的,武小樓可不想變成那個模樣。所以對這般若心經是一動都不動,小心地放好,留著給神武門或是染塵派那些人修行。嘿嘿,他們修完之後,一個個的都沒了脾氣,從此改邪歸正,放下屠刀都成佛了,只是其它的修仙中人會給他們成佛地機會嗎?

    砰砰砰,武小樓敲響了一家佛寺的大門,現在咱也算是個和尚了,和尚不是都能打尖掛單嘛,再也不用住荒山野嶺了。以後住和尚廟都可以理直氣壯了,天下和尚是一家嘛。

    吱,門開了一條縫,一個小和尚伸出頭來,眉清目秀,好漂亮的一個小和尚,武小樓在心中暗嘆著。小和尚看到武小樓,小臉竟然一紅,宣了個佛號,“阿彌陀寺。此處乃尼姑庵,恕不招待男客。”

    武小樓這才猛然發現,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和尚竟然是個光頭女人。當下哈哈一笑,“啊呀,小爺我不也是個和尚嘛,天下和尚尼姑是一家,有什麼不好招待的。”

    “你……花和尚。”小尼姑的臉一紅怒聲罵道。

    “何必?敢在我佛門之處撒野?”一聲厲喝,一看模樣約有四十多歲的老尼姑沖了出來,或許是長年都是火暴脾氣,所以這老得也快,一臉的皺紋看起來足有六十多歲的樣子。老尼姑一手拎著木魚一手拎著小棰。看到武小樓嬉皮笑臉的站在門口調笑著小尼姑,而小尼姑又是一臉地通紅。更是怒急,一身灰的僧袍鼓動,仙元盡釋,竟然還是個高手,武小樓本不怕她,修為也不算高深,甚至比自己還差點,只是自己現在身份變了,自己現在不叫武小樓,叫阿彌,趁手的法寶都不能使用,新得的佛門寶物還未熟悉,剛想開口解釋,老尼姑的小棰已經砸到了頭頂上。

    “啊呀……奶奶個……”武小樓不得不將自己常用的口頭禪給縮了回去,改罵了一聲奶奶的,“小爺我沒招你沒惹你,你這尼姑怎這不知好歹?”武小樓高聲叫罵著,雙臂微微一展便收,人已經瞬間退出數十丈遠去,縮入手臂地大鵬神羽雖然還沒有完全煉化,可是速度上卻絕對不慢,有道是大鵬展翅九萬里,雖然沒有達到九萬里那麼夸張,但是短距離瞬間遠離九百丈還是很輕松的。

    “咦?原來你這和尚也是修行中人,卻這般不知廉恥。”武小樓剛剛展現出來到速度震住了老尼姑,讓老尼姑也不敢輕舉妄動。

    “什麼?你竟然敢說小爺?不,是佛爺,敢說佛爺我不知廉恥?你可知佛爺我是誰?我可是侍佛的親傳弟子,佛爺我現在就算是去普陀寺,一幫老小和尚也要圍著佛爺我大叫師叔師兄。”武小樓指著自己的鼻子叫道,這話沒夸張,侍佛就是覺遠,覺遠就是侍佛,到了普陀寺,確實輩份蠻高地。

    “原來你就是侍佛?”老尼姑的眼楮一亮,然後身子縮了縮,突然轉身就向尼姑庵里跑去,武小樓琢磨著,這老尼姑該不會是搬救兵去了吧?難道是看上了自己的處地般若心經?若是說將這心經交給他們倒也無妨,反正袖子里還有的是,只是東西給得太隨便了,便失去了吸引力,怕是主角不上當呀,武小樓的心中暗想著,調頭就跑,等老尼姑拖著一個更老的尼姑跑出來的時候,武小樓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出三天,修仙界里關于阿彌的相貌,大致的修為等一切信息都出現在各大派的案頭上,甚至還有相當逼真的畫相,包括他最後出現地地點都一一標示出來,這一下子幾乎是整個修仙界都在找阿彌,而武小樓又沒有刻意地隱藏行蹤,所以在第十天的時候,他就被圍在了山頭,一個光禿禿地石山上,身周站著幾百名修仙中人,修為最差勁的都在八重修為,十重修為的高手更是足有數十名,修仙界可謂是精銳盡出,想當年修仙四大奇人當中,星流老道最耀眼,幾乎無人敢惹,年曉童和夢無痕又一個比一個神秘,大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意思,而侍佛,又是實力強大,脾氣超好之輩,自然見的人多,名聲闖得大,修為又了得,當年行走天下的後期據說都有十一重後期的修為了,這樣的高手留下的東西能差嘛。最不濟也可以借鑒一下,佛門法門最大地特點就是有著極大約包容性,與任何法門合練都不會出現走火入魔的情況。除非你太倒霉了。

    “嘿,佛爺我還真是幸運啊,要不是這位大哥和這位大姐同時帶人把佛爺我圍到這,只二位中的任一個都要開打了吧?”武小樓似笑非笑地說道,兩條細長的眉毛不停的抖動著,凹陷的雙頰也變得紅撲撲的,一看就是一副欠揍的德興,只是卻無人敢小看他,有道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四大奇人之一侍佛的弟子。四大奇人沒一個好惹的,打了小的不要緊,萬一惹來的老地可就了不得了,雖然侍佛現在蹤影全無,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誰知道會不會從哪個角落里跳出來呢。

    被武小樓指名道姓的一個是長須白發,仙風道骨的老頭。背負長劍,身後還跟著兩名弟子,兩名年青的弟子修為都不弱,一個八重一個九重。兩個人一個賽一個的鼻孔朝天,確實,他們有驕傲的資格。在修仙界里,一提正一教,首先讓人想的是什麼?絕對是正得不能再正地玄門正宗門派,據說是當年老子創派的時候親立親傳的門派,只是時代久遠,歲月是修仙大敵,無人能抵,正一教當年確實出過不少的高手,在當年修仙大落之時。甚至正一教仍然有人不斷飛升。開創一個又一個地奇跡,只是時日一久。正一教又自恃玄門正宗,一代代的漸漸沒落了下來,現在門派之內仍然有不少的高手,眼前這老頭無游子便是正一教地中堅力量,四大長老之一。正一教雖然高手不少,但是卻算不得是一流頂級大派,頂多在一二流之間晃當,只是修仙中人都承認他們的正統地位,正道中人便捧著寵著,遇到他的門人弟子也遠遠避開或是問好,久而久之,正一教的門人弟子便越發張揚起來。

    另一名則是一女子,一襲月白色的長衣,衣服樣式古怪,普通模樣的衣服偏偏立起一個足有近尺高的大領子,幾乎將腦袋都罩了進去,長長的頭發攏在一起,卻刻意的留出幾縷來擋著臉,很神秘很詭異,女子地身後同樣跟著數名門下弟子,都是女人,衣著打扮與前首之人一模一樣,只是顏色微深,偏向灰色。

    這幾名女子周圍十余丈內再無他們,可見他們並不是什麼好相與地角色,武小樓細看了看,偶爾微揚的頭發之處,黑黑白白,武小樓地腦子里一亮,想起一個十分詭異的門派,陽陰門,陰陽門皆以陰陽為姓,一二三四順序為名,凡是此派中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陰陽臉,據說是煉偏的陰陽所至,是修仙界里唯一正邪雙修的詭異門派,輕易無人會招惹她們,陰陽門里的女人心眼小著呢,逮到一個不管不顧的往死里整,整個就是一拼命小女子。

    其它的稀稀拉拉,沒什麼名人,倒是也有幾個十重修為的高人在,只是一個個卻比那些修為低微的小家伙們還老實,他們哪所是身具十重修為,闖天下是夠用了,可是遇上高門大閥可就吃力了,一個門派有一個兩個的十重為以上的高手,除非是半仙之體,否則的話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大派,遇到底子厚的就傻了,修為弱的見到高人都退了,根本就沒有插手的余地,倒是有些修為稍低的仍然留在這里,人家吃肉,自己再不濟也想撈點湯喝。

    “無游子長老,陽陰一在此拜見了。”女子豎了豎頸前的高領子向無游子微微一欠身道。

    “陰陽門主客氣了。”無游子撫著長長的灰色胡子,又抹了一把雪白的頭發,一臉紅光,似笑非笑的應道,踫了受了陰陽一這一禮,雖然這禮小了點,陰陽門雖然他人懼之,可是他正一教身為玄門正宗之主,若是稍露一絲怯意怕是就要遭人恥笑了,正一教可丟不起這個臉,無游子身為四大長老之一更丟不起這個臉。此處怕是就你我二派可言語了,不知無游子長老以為然否?”陰陽一輕輕的說道,陰陽一的聲音很好听,淡淡的,雖然沒有一絲的波動,可是卻像是春河流淌,平緩卻透著淡淡的力感,讓人有一種摸不住抓不著的古怪感。

    “然……”無游子微微的點了點頭。

    “不知無游子長老意俗何為?”陰陽一淡淡的問道。

    “正一教身為天下玄門正宗,自然要取回般若心經研習一番,確認並不妥,自會交與天下修仙同道共同研習。”無游子當仁不讓的說道,說得理直氣壯,讓武小樓不由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般若心經按理來說應該是自己的東西吧,他就覺得奇怪了,這正一教咋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呢?撩著眼皮看看遠方,等的人還沒來呢,什麼正一教陰陽門可不是正主。

    “無游子長老,此事不妥呀。”陰陽一說道,“正一教雖為玄門正宗,可是畢竟也只是正宗而已,而我陰陽門觸類旁通,見多識廣,正邪兼修,自然能品出其中三昧,正如無游子長老所言,我陰陽門研習一番,如無不妥,必定在第一時間送達正一教,無游子長老,以為然否呀?”陰陽一慢條斯理的說道。

    “然否個屁。”武小樓嘴一撇罵了起來。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一場大戲
    “然否個屁!”武小樓嘴一撇罵了起來,“你們一個狼一個狽,在這裝什麼大瓣蒜?佛爺我看是看明白了,反正你們一大幫人,我數數,噢,足足數百人圍著佛爺我,修為最低的也有八重了吧,反正不用擔心佛爺我跑了,般若心經就在,我師父用自身精血而做。”武小樓說著一甩袖子,拿出一本書來,只是普通書冊,只是其中散發出來淡淡的讓人覺得平和的佛性之意讓人不敢小視,其實武小樓那一大摞子書個個都是佛氣沖天,反正覺遠老和尚修為深厚,一天沒個屁事,往里頭注入本命仙元唄,注沒了再修回來就是,要不他一天天干什麼去,成天敲木魚也有膩的時候。

    “你們兩個打吧,誰贏了歸誰。”看著周圍一道道精光四射的目光,武小樓出了一個損得不能再損,卻極為公道的主意,修仙的世界里,誰的拳頭大誰有道理,早就是共識了,只是無論正邪,礙于面子無人說出來罷了,其實從古至今,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無知小兒,若不是看在你是侍佛前輩的弟子份上,就憑你這張臭嘴就該掌嘴。”無游子淡淡的說道,淡然的語氣中卻仍有些殺機,武小樓撇撇嘴,還不是欺軟怕硬,如果自己身後沒有侍佛這尊大佛在的話,只怕這老頭早就第一個殺上來了。

    “阿彌小和尚說得對,誰贏了歸誰,若是實力不足,哪怕是得了般若心經也未必能守得住。”陰陽一說道。

    “好,佛爺我就欣賞你這種心直口快之人,毫不做偽。佛爺我看你順眼,這便將般若心經送與你了。”武小樓哈哈一笑,使勁的抹了一把自己的大光頭,甩手就將將般若心經扔給陰陽一。

    “無知小兒,你敢……”無游子聲勢大做。氣勢怒放,倒底是十重修為的高手,而且還是正巴經的十重高手,不是神武門那些速成高手能比得了地,純正的仙元外放,須發卻紛絲不動,武小樓好像面一座大山壓過來一樣,微微一滯,臉色紅里轉青。青里轉白,好半天才恢過勁來,深深的長出了一口氣,吐出的氣息中竟然還有些血腥氣,這可是武小樓第一次面對真正的十重高手,相比之下,之前所遇地所謂十重高手,不過就是徒具其表,真打起來自己還有還手的余地呢。面對無游子,怕是沒那麼輕松了。

    噗噗噗,不少八重左右或是修為不穩的修仙者都暗地里吐出幾口血來,狠狠的盯著無游子,敢怒又不敢言。

    “我……奶奶的,佛爺我還真就不敢。”武小樓嘿嘿一笑放下了手上的般若心經,再一次收進了乾坤大袖里,低眉順眼的,武小樓一下子從極硬就軟化了下來,讓無游子好生難受。只是現在卻又不好對其動手,只是冷冷的一哼。將注意又都集中的陰陽一地身上,對無游子來說,只有陰陽一才是他真正的對手,其余人等,要實力不足,要麼懼于正一教玄門正宗的名聲勢力不敢上前。

    遠處響起破空之聲,尖嘯著向這里射來,所有的人都是一愣,篤的一聲。一桿旗子插到了眾人的身前。三尺長的旗桿上掛著一面寬兩尺,長三尺的灰色旗子。旗子上書染塵兩個大字,無風卻仍然烈烈而展。

    “嘶……”所有的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竟然是染塵派地人出現了,雖然只是一面旗子,人還未至,雖然誰都知道,染塵派不過就是更神秘的神武門前一只狗,可是這只狗爪太尖,牙太利,利到讓所有的修仙中人都為之顧忌。

    銀鈴般咯咯的笑聲遠遠的傳來,彩衣飄飄,一團雲氣遠遠的飄來,似慢實快,轉眼間就到了跟前飄落下來,武小樓的兩只眼楮瞪得大大的,緊緊的盯著那團雲氣,好東西啊好東西,用這東西御空而行,再猥瑣的人也能多一點仙氣,且看這幾名女子,個個都像是仙女下凡一樣,雖然本來長地就夠漂亮。

    當先一名女子一抖身後巴掌寬的絲帶,絲帶忽地一聲自頸後飄起,看她的模樣,還真當自己是天上下來的仙女了,動作嬌柔卻做作,看起來很是別扭。

    女子未言先笑,兩個小酒窩很可愛很漂亮,水藍色輕紗似的衣服不足以掩住春光,大片白晃晃的肌膚誘惑似的閃爍著柔光,咕嚕,不止武小樓一個人吞口水呢。

    “怎麼?這麼大的事也不等等我們染塵派嗎?”女子咯咯的笑著說道,小手掩口,微側小臉,嬌羞得像是剛成親的小媳婦。

    “敢問,可是染塵派掌門九玄女?”陰陽一率先問道。

    “喲喲喲,小女子哪敢當掌門之職呀,不過是一不入流地上使罷了,人稱嬌柔美麗一朵花是也。”女子笑道。

    “呃……這個……我才是正主哈,我先問下,你是叫嬌柔美麗一朵花呢還是前面一串是名號,後面地一朵花才是本名?”武小樓輕咳嗽了一聲問道。

    “小和尚真是聰明,小女子就叫一朵花,小和尚,你覺得小女是什麼花呢?”女子捂著小嘴咯咯的笑著說道。

    “嘿,佛我覺著你像牡丹花,沖著般若心經來地吧?嘿嘿,沒問題,這麼多人給誰不是給,不過佛爺我若是能撈些好處更好了。”武小樓捏著自己的下巴嘿嘿的怪笑道。

    “噢?小和尚想要什麼好處?法寶?”女子眼楮一亮說道。

    “唉,誰要那破玩意,我師父可是侍佛,什麼法寶沒有,只是當年師父管的嚴,一天念叼三次膩煩人的經文又不讓下山,佛爺我早膩了,久聞這有女人陪著睡覺是天下最舒坦的事,佛爺我早就試試了,幾位姑娘身材相貌都不錯。嘿嘿,怎麼樣,陪佛爺我睡一夜,般若心經就是你們的,哈哈。這麼多人,就你們幾個長相不錯了。”武小樓怪笑著說道。

    “喲,還是個花和尚呢,也難得侍佛前輩高僧能教出你這麼一個徒弟來。”一朵花言中不免帶些諷刺之意。

    “嘿嘿,過獎過獎。”武小樓拱了拱手,微曲著身子,一臉的淫笑,甚至凹陷地雙頰都顯得有些潮紅,那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盡顯混混本色,倒也合了武小樓的性格。

    “呸,怎地這般不知羞恥……”還不等一朵花回話,身居正道正宗的無游子狠狠的呸了一口罵道。

    “奶奶地,佛爺我招你惹你還是抱你家孩子跳井了,佛爺我就不信了,你個老頭年青時那一嘟嚕就是軟的,難不成你這老頭那玩意不好用?”武小樓呸地回一口然後罵道,無游子身居正一教長老之職。正一教又身為天下正宗,哪怕是邪派高手見了也要維持一下表面客氣,何嘗被人這般罵過,還正罵在那羞人的事上,這話怎麼應,若說自己那玩意不好使,身居修仙也覺得丟人吶,要是好用還能硬挺,那豈不是說自己也在思春嗎?修為深厚以後倒是可以控制,煉精化虛。對男女之事全次在意,雖是事實。可是說出來難听啊。

    “你……好個無知小兒……”無游子氣得全身發抖,指著武小樓便要動手。

    “怎麼著,你正一教就這麼不把我們染塵派放在眼中嗎?”一朵花淡淡的說道,無游子一愣,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一朵花,雖然神武門,染塵派自星星宗被滅以後奇跡般的崛起,在修仙界可謂是呼風喚雨,莫敢不從。可是這也只是那些二三流的小派而已。真正的大派他們極少招惹,雙方也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態。誰也不先打破那層窗戶紙,今天怎麼這一朵花倒是硬挺了起來?

    無游子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若是說不放在眼中,怕是惹了大敵,若是放在眼中,又墜了正一教的名頭,臉色青白不定,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死死地盯著一朵花,一朵花也是十重修為的高手,只是無法與無游子這種玄門正宗憑實力硬修上去的高手相比,但是卻也不弱了。

    “未必所以的人都將你染塵派在眼中。”一聲如雷般的暴喝聲響起,尖嘯聲當中,一男一女御劍而來,刷子的一下,銀白兩色劍光旋了一圈,鏘的一聲歸鞘,男的一臉大胡子,壯碩如熊,虯起的胡須使他看起來不怒自威,女子柳眉鳳目,束胸細腰,只是眉宇之間那一抹傲色看起來讓人有些不舒服。

    武小樓嘿嘿一樂,原來是老相識,天心門地現任掌門林克爽和他的老婆越女劍派現任掌門萬紫煙,這兩人聯袂而來,看樣子還與染塵派對著干,嘿嘿,有熱鬧看了,只怕這人屬于神武門一派了,也只有神武門和染塵兩派具有生拔修仙修為的能力了。

    一朵花張了張嘴,竟然沒有出聲,面對玄門正宗的正一教時一朵花還牙尖嘴利,可是面對林克爽和萬紫煙的時候竟然沒了聲息,武小樓自然可以想出點什麼來。

    “天心門林克爽。”

    “越女劍派萬紫煙。”

    二人齊齊的報出名號來,甚至有大部分還不知道二人是什麼名頭呢,只是修為弱啊,這才讓人吃驚,天心門和越女劍派在修仙界都不算大派,只能說是三流小派,可是這三流小派竟然敢對染塵派口出狂言,而染塵派又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這里頭有事啊,誰都不是傻子,一時之間竟然無人出聲,萬紫煙那抹傲色更甚,眼楮也越發望天了,似乎懶得看場中這些人。

    “干嘛呀干嘛呀……”武小樓見竟無人出聲,不由搶著吼叫了起來,面帶不屑的掃了林克爽和萬紫煙一眼,“你們算什嘛東西,別以為佛爺我剛剛出山就什麼都不懂,佛我聰明著呢,你們兩個,一看就是屬狗的,身後的主人厲害,別人打狗得先看看主人罷了,你們想要般若心經也行,般若心經乃佛門至寶,豈能用狗叼!”武小樓哼哼著說道。搖頭晃腦,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林克爽原本還帶著溫和笑意地黑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武小樓這話實在是太陰損了,原本神情傲得快要上天的萬紫煙粉臉一下子變得血紅,幾乎要嘀出血來。銀牙咬得咯咯做響,終于尖叫一聲,身子一俯一沖,手在身後一抹地帶,匹練似地亮光直向武小樓卷去。

    “哈哈,狗就是狗,打一巴掌就呲牙!”武小樓怪笑一聲,手上念珠拔動,拳頭一揚。碩大的金色拳影奔射而出,直向那匹練砸去。

    嘎巴一聲,萬紫煙的臉色一變,那柄嬌女劍死魚一樣的掉到了地上,不時的彈動兩下,十重修為地高手含怒一擊,力量可想而知,人家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拳就把劍給打掉了,幾乎廢掉。萬紫煙現在是進退兩難,嬌女劍是撿還是不撿,是個問題。

    “哈哈,佛爺我可是侍佛的弟子,哼哼,還真當佛爺我好欺嗎?”武小樓負手而立,冷冷地說道,其實在心里頭卻呲牙咧嘴叫個不停,十重修為就是十重修為,哪怕是速成提升地十重也是如此厲害。自己動用佛家至寶金身佛珠也不過才打個平手,雖然看起來是武小樓佔了上風。

    武小樓這一發威。立時讓人心里一驚,之前武小樓也不過就是嘴欠了一點,讓人以為武小樓,也就是這個阿彌脾氣好,甚至不會動手,沒想到一動手竟然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連十重修為地高手都敢擋,而且還擋住了。

    “好好,小和尚。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一朵花拍著手掌呵呵的笑著說道。“我染塵派一直都只收女弟子,從不收男人。不過今天本上使可以破例收你入門,怎麼樣啊小和尚,我染塵派十重修為的高手可多得很吶。”一朵花笑眯眯地說道,半彎著身子,本就甚松的領口在微曲身子的時候開口更大了,隱隱的露出大半個山峰,分明就是利誘加色誘,武小樓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好大的饅頭,這要是咬上一口,爽歪歪了。

    “胡說八道,阿彌乃侍佛弟子,侍佛又是佛門高手,豈可入你這邪道歪門,我正一教雖非佛門,卻也是天下正宗,與佛關源遠流長,豈是你這新興小派能比,阿彌就算入也要入我正一教,日後佛門復興或是師門長輩前來,再行移交。”無游子怒斥道。

    武小樓狠狠的抹了一把自己的大光頭,心中滿是得意,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如此掙手,爭著要讓自己入山門,嘿嘿,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手上有幾百本這種般若心經的話,不知會不會氣抽過去。

    “天心門現任門主林克爽,向阿彌高僧求教。”就在一朵花與無游子爭得臉紅脖子粗,陰陽一將欲動手地時候,一直沉默,任由萬紫煙悄聲踢打的林克爽出聲了,無鋒無刃鐵條一般的鐵魂劍亮起了銀色的光輝,大胡子根根乍起,威猛之極。

    “奶奶的,佛爺我才懶得跟你打,嘿嘿,佛爺我就站在這里讓你殺,你敢嗎?敢動佛爺一根手指頭,佛爺我就將手上這本般若心經一毀,嘿嘿,姓林的,你全家上下,天心門越女劍派都要被滅,修仙中人的心眼可沒你想的那麼大。”武小樓嘿嘿一笑,再一次抹一把 亮的光頭冷冷的說道,氣勢本已達到頂點地林克爽不由一愣,眼前這小和尚說得一點都沒錯,自己想跟他討教,別人未必會同意。

    “我陰陽門志在必得。”陰陽一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正一教身為玄門正宗,自當擔起維護正道之職。”無游子就會說話多了。

    “喲,還有沒有人把我染塵派看在眼中了?姓林地,別以為你了不起,滅了你天心門,你後面的靠山未必會把我們怎麼樣。”一朵花的語聲也冷了下來,一時之間,林克爽倒成了眾人之矢了。

    林克爽一時之間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若是放在從前,以林克爽豪邁的性格,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現在不同了,自己可是掌門,掌門就要有掌門的樣子,掌門的職責是帶領門下走向更好的明天,而不是與人斗狠。

    “林克爽,你老婆被人欺負了,你還不動手,倒底是不是個男人!”萬紫煙走上前去將自己的嬌女劍拖了回來,就那麼將嬌慣女劍倒拖著,站在林克爽的面前冷冷地問道,讓林克爽更是為難了。

    “哈哈……”大笑聲遠遠地傳來,囂張之極,隨著笑聲的臨近,一帥氣無比地白衣男子飄然而後,隨後一名大胖子帶著四人隨之而落,胖子缺了左臂,空袖子飄飄蕩蕩,再加上一臉的微笑,倒多了同分仙意,武小樓一看就樂了,來者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老相好啊,德善宗的木迪和手下的德善五劍,領頭的不正是被自己剁掉一只手臂的肥豬油嘛,奶奶個喇叭花的,小爺我剛剛還想你呢,現在就來了,今兒個小爺我不讓把臉丟到你姥姥家去這輩子真就當小和尚阿彌不還俗了。武小樓在心中惡狠狠的想道,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啊呀……”武小樓突然大叫了一起,今兒個他可是主角,一聲驚叫,著實將眾人嚇了一大跳,只見武小樓一臉驚駭的表情指著木迪,配以他聳搭的眉毛,凹陷瘦弱的雙頰和一個 亮的光頭更具效果,讓眾人刷的一下將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木迪的身上,有如針刺一般,讓木迪也頗不自在,不知自己倒底怎麼了。

    “難道閣下就是德善宗的木迪?”武小樓驚呼著。

    “正是,不知阿彌……”

    “啊呀……”武小樓又驚叫了起來,指著木迪的手也顫抖了起來,讓眾人更是摸不著頭腦,難不成木迪這個後起之秀還是侍佛的私生子不成?

    “我師父提起過你,天天都提起你。”武小樓驚叫著,更是讓木迪摸不著頭腦,急得臉都有些扭曲了。

    “不知侍佛大師為何提起在下?在下雖身居一派之主,卻從未有過什麼驚天之舉啊。”木迪盡量的保持著自己的形象,笑眯眯的問道。

    “我師父說,論天下無恥屑小,唯德善木迪也,今日一見,果然不凡響,木迪你一身白衣小白臉,果然天生無恥之相,再看看你這身材,長而不縴,細而不弱,臀圓而不尖堪稱是隨風扶柳,好一副賣屁股的相啊,這身修為賣了不少屁股吧?”武小樓一臉認真的表情,听得眾人都在發愣,足足過了刻鐘,才哄然大笑了起來,德善宗近年在木迪的主持之下。瘋狂發展,從三流擠身二流,著實不凡,可是現在被武小樓一說竟然成了個賣屁股的,不過再順著武小樓地的話細細一想,怎麼看這木迪都有賣屁股的嫌疑。

    “你……好個小和尚,我敬你是侍佛弟子,不成想你竟如此不識抬舉。竟敢如此污我。”木迪怒得全身顫抖,拔劍向武小樓沖了過去。武小樓的臉一下子就陰了下來,自己可算是與木迪仇深似海,晴兒為自己而死在他的手上,今日殺不成他,也要討些利息。

    雙臂一展。破舊的僧袍烈烈做響,雙臂中的大鵬神羽一展其長,轉瞬間便到了木迪的身後。手上金身佛珠拔得嗡嗡做響,揮手一掌就向木迪地後背切去,一道金色的細長流光直向木迪地後背砸去。木迪只覺眼前人影一閃小和尚就失去了蹤影,反而是後背冰涼,當下大驚之色,侍佛的弟子果然有些門道,當下將劍向身後一架,叮的一聲,混厚的佛力順著長劍直接侵入體內,讓木迪的臉上像是涂了層金粉一樣,體內霸烈地仙元生生的被純和的佛力給平息了下去。強打著精神飛身後退。裴竹游一橫手上地飛劍,德善五劍護于木迪的身側。

    武小樓現在可不敢跟這些斗起來。真要是斗起來,自己憑著佛門法寶根本就不足以與一眾十重修為的高人相斗,當下一甩袖子,抽身退回原位,忽閃忽現地身形,當真如鬼魅一般,讓武小樓對大鵬神羽的信息更足,有朝一日徹底將大鵬神羽煉化,天下大可去得。r />

    “小白臉,佛爺我就看你不順眼,正一教身為玄門正宗,無游子前輩尚知謙虛,染塵派後起之秀,問鼎八方,尚知進退,陰陽門法術玄奇,且知收斂,你小小德善宗竟敢在此地裝大瓣蒜,哼哼。”武小樓罵道,卻在罵人中將這場中幾大門派高手都給恭維了個遍,無游子以手撫須,淡笑不止,一朵花咯咯的笑了起來,蔥指點動,嬌媚萬千,陰陽一則是不冷不熱的向武小樓點了點頭,毫無怒態。

    “今日佛爺我就把話放在這,這般若心經乃師尊所傳,阿彌修為淺薄,悟之不透,誰若是能將這木迪擊殺當場,佛爺今日便將這般若心經送與他,若是得不著也不用急,小爺我再笨卻也記得原文,默書下來,雖不及師尊原稿,卻也可以從中悟得一二,不知哪位仙家願領此經?”武小樓高聲喝道。

    木迪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雖然修仙中人號稱無情無欲,可是那只是說那些半仙之體的高人,普通修仙,哪怕是修為達到十重修為也是有欲望的,不同的是凡人貪財鳥貪食,修仙中人貪的就是可以提升自己實地一切東西,修仙法門,法寶,煉器好材料,每天因為這些東西莫名其妙失蹤或是喪命地修仙不知凡許,不知多少高人都栽到這上面,可是卻仍然前赴後繼,要不然今日也不可能有如此多的高手都聚于此地將阿彌圍在此處。

    “阿彌,我木迪究竟與你有何怨仇?我木迪成名之時侍佛大師早已隱退,何來仇怨?”木迪指著武小樓叫道,手指有些顫抖,臉色也變得蒼白,若是這些高手同時攻起來,哪所他自己和裴竹游都是十重高手也擋不住啊。

    “哪來仇怨可言吶,佛我就是看你不順眼,你太張揚了,老天不劈你是他不長眼……佛爺我今天替天行道……”武小樓地話剛落,轟降,一個炸雷響起,嚇得武小樓一縮脖子,連忙念著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只是念了半天才發現,卻是這山上陰天要下雨了,並非自己惹怒了老天,純屬巧合。

    “阿彌,莫要逼人太甚,我木迪也不是那麼好捏的,我身後可是神武門。”木迪不得不將自己的大靠山報了出來,對于一個獨立存在的門派來說,依附某個大派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卻從來都沒人說起,大家心知肚明便是,畢竟這話好說不好听啊。

    “嘿,神武門怕個鳥毛,佛爺我現在被這些人圍在這里,隨時沒命都不怕還怕你個神武門,大伙一起上,一人一腳都踏死人。有道是法不責眾嘛,誰知道這小子是死在誰手上,反正般若心經就在佛爺我的手上,要不要就看你的,否則佛爺我寧可將它吞下去。”武小樓捧著般若心經笑眯眯地說道。

    木迪有些發愣,這阿彌小和尚使這招很眼熟啊,好像當初將武小樓擒上德善宗的時候,他就是用自己的命來威脅自己。而且還一威脅一個準,不同的是現在把命換成了般若心經。若非小和尚與武小樓那個小痞子實在沒法聯系到一起,木迪真的要以為這兩人是同一個人了。

    十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到了木迪的身上,讓木迪全身都不自然,這十幾人都是八九重修為,木迪這邊兩名十重修為的高手。自然不將他們放在眼中,只是那些故做姿態地高手們缺的就是一個領頭地,現在只要有一把飛劍向這邊射來。立時就能引起連鎖反應,大部分高手都會向他們攻擊,阿彌許下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好一個不將神武門放在眼中。”淡淡的聲音里有說不出的慵懶之意。一條色的影子扭了幾扭便出現在眾人地身前,“出來游玩一番,不成想卻踫上如此好玩的事情。”來者淡淡的說道,漆黑地緊身衣,讓人口水橫流的身材告訴別人,她是成熟美麗的女人,雖然臉上擋著一層輕紗,一身修為更是高深莫測,竟然無人能看出她修為地深淺。

    “隱仙服?”最識貨。傳承最久的正一教無游子瞄到了來者披在身上那身黑衣就再也挪不開眼神了。那衣服在腰處有一抹金線,金線似乎是活的一樣不停的游動著。赫然是修仙中傳說已久的隱仙服,隱仙服穿到身上,哪怕是只有兩重修為穿上也足以瞞過九重修為高手的耳目,完全就隱身了,對于真正的高手還不夠,但是如果是九重修為的高手穿上,瞞過十重為的高手不成問題,十重修為地高手穿上,除了要飛升地半仙之外,天下橫行而無人得知蹤影,簡直就是橫行利器。

    “呵呵,我也是才找到不久,穿出來玩玩,沒想到無游子長老眼光竟然如此犀利,一眼便認出了。”女子咯咯的笑道,像她這種修為地高手穿上,根本就無人得知她是何時前來。

    “小和尚,我便是神武門的門主,什麼名字你不必知道,不知我算什麼樣的鳥毛?”女子柔聲問道,懶懶的聲音讓武小樓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然後猛地甩了甩頭,這娘們好高的修為啊,僅憑表情就影響到自己,若是動手來,怕是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自己,難道她的修為達到了傳說中的半仙之體不成?

    武小樓尷尬的笑了起來,真正的高手出現了,十重高手前,武小樓可以淡笑自如,耍寶賣弄,將其玩弄于股掌之間,當然,他是佔盡了優勢的,可是面對這種真正的大高手時,哪怕人家只是往那一站,一聲不吭就讓武小樓不也再出聲。

    “奶奶個喇叭花的,小爺我頂天立地一爺們,怕個屁……”武小樓在心中安慰著自己,手上的佛骨念珠拔動得更快,腦後閃動一圈佛光,尖臉猴腮卻一臉的寶相莊嚴,看他的樣子,眾人一下子就把心提了起來,難道侍佛弟子要與這位神武門主一戰不成?這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大戰吶,不過武小樓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差點吐血。

    只見武小樓手的念環一停,尖尖的臉上立刻堆滿了媚笑,“啊,原來是神武門主大駕光臨,可惜小僧被這麼多人圍著,沒法遠迎,早知神武門主神功蓋世壽與天齊,那個那個啥……哈哈,這般若心經小僧正是想要獻給門主呢,小僧形單孤影,勢單力薄才有今日被圍之困,若是門主不棄,還請收留呀。”武小樓說著,捧著般若心經便向門主走去,一邊走一邊不停的點頭哈腰,連佛爺也不自稱了,哪里還有一點出家人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十足的勢利小人,侍佛那麼高明的一位佛家高人,怎麼收了這麼一個弟子呢,想不通,真的讓人想不通。

    神武門主的眉毛微微彎了一下,似乎是在笑,修長的眉毛彎起來漂亮之極,楚平安見過兩名天下大美人,可是無論是歐若還是妹妹穆生香。單論這眉毛,都無法與神武門主相比,只看這眉毛就知道,必然是不遜于歐若的絕世大美人。

    “你這小和尚,倒是挺識趣的嘛,這嘴也夠甜地。”神武門主咯咯的笑著說道。

    “那是那是,要不然侍佛那麼厲害的高人怎麼會收我做弟子呢。”武小樓嘿嘿的笑著說道,只見神武門主一揚袖那本般若心經倒到了她的素手之上。神武門主的手指很長,嫩白如玉。近乎透明,翻動了一下般若心經,書頁翻動之際,一股混厚的佛力四溢,讓人好不舒服。

    “不錯不錯。”神武門主不停的點著頭。看了幾頁便放進了袖子里,圍觀眾人齊齊地吞了口口水,卻無人敢言。人家的修為在那擺著,到了神武門主這個層次地高手已經不是用數量就可以堆出來的,她一個人幾乎可以把在場的數百修仙全部滅掉而不會皺一下眉頭。

    “嘿嘿。門主,你看,我已將這般若心經獻上,您的大廟能不能容得我這小和尚,沒看您在時他們個個都很老實,若是你前腳走,後腳他們怕是就要將小僧生吞活剝了。”武小樓媚笑著說道。

    “唔,你這也算是大功一件了,罷了。入我神武門。九重修為,當個四級護法吧。回去另有嘗賜。”神武門主擺了擺手說道。

    “謝門主,謝門主,門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神功蓋世……”武小樓扯著脖子用有些尖利的嗓音吼叫著,神武門主地眉毛彎了彎,雖然修為到了她這個份上根本就不會被這種低層次的歌功頌德所打動,不過這麼露骨的贊揚,雖然听起來肉麻了些,總是有些舒服。

    “這是神武令,從今天起,你就是四級護法了,去吧。”神武門主甩手,一塊巴掌大小地牌子飄了過來,武小樓伸手接了,卻是一個竹板,上書令字,再無他字,實在讓武小樓難以相信這東西就是證明神武門護法的令牌,看起來太馬虎了點。

    “那個……門主,小僧還不知本門所在呢。”武小樓低著頭說道。

    “有了此令,你便是我神武門人,亮出此牌,若是還有人找你麻煩,我神武門自會點齊上下高手為你討回公道。”神武門主說道。

    “這個……討回公道……小僧命都沒了,還要公道何用,小僧只想多活些時日。”武小樓立時愁眉苦臉的說道,神武門主听得此言微微回頭,晶亮地眼楮盯著武小樓,似是要將他看透一樣,武小樓抬頭瞄了一眼,這眼神太亮了,像是暗夜里的一點星辰,讓人不敢直視,相信任何人都不敢直視。

    “好吧,隨我回去吧。”神武門主點了點頭,眉毛再一次彎了彎。

    從神武門主一出現,染塵派的一朵花就低著頭,縮著身子盡量的向人群里擠,按理來說,染塵派是神武門所扶持,是神武門一分支,只是染塵派行事處處脫離神武門想要自立門戶,今日她這個上使踫上正牌的門主,心里想不虛都難,好在神武門主並未為難她,自是縱身御空而去,武小樓給場中諸人,特別是木迪扔下一個鄙視的眼神,雙臂一展人便沒了影子。

    直到二人都沒了影子,木雕似的眾人才算是回過神來,個個都長出了一口氣,神武門主從出現到離開,一句大聲說話都沒有,可是那種超級高手淡淡的威壓和淡淡的敵意讓他們個個都說不出話來,直到神武門主離開,身為玄門正宗地無游子拉不下老臉,哼了一聲,一甩袖子,領著門人弟子遠去,再呆下去只會徒然丟臉了。

    這事怨不得人,若是高手不出現,這些十重修為地高手個個都有一爭的本錢,畢竟來地只是神武門扶持起來的幾個門派,雖然大伙心知肚明,但是他們也沒報身份,按著修仙界不成文的規矩,有事要他們自己兜著的,打死了就打死了,可是現在正主加寶物都被超級高手出手帶走,他們再打就得不償失了,無論哪方面損傷,都不得不豎下一個敵人,何苦呢,散吧散吧,都散了吧,要說這里誰最倒霉,一個是萬紫煙,出手便傷了自己的嬌女劍,另一個是就是木迪了,被武小樓夾槍帶棒的損了一通,下半輩子都離不了賣屁股的名聲,第三個就是林克爽了,老婆被欺負了,回家肯定免不了要被老婆欺負。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