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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清風修仙錄 作者:快樂的悲劇(全書完)

[武俠] 清風修仙錄 作者:快樂的悲劇(全書完)

本帖最後由 johnnyanthea 於 2011-6-2 22:20 編輯

一把遺落古劍,一個傲骨男兒,一段修真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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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境界分為練氣、築基、靈寂、金丹、元嬰......!
    新人寫書,堅持完本。不足之處,請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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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次數

  • 亞莉

前卷 清風身世 第一章 亂世小村遭血屠


大燕建國已三百年,而今正值康帝在位年前。這大燕雖說的根基雄厚,奈何氣數將盡。從七年前康帝即位開始,全國各處就不斷異像四起,隨後災荒更是四起,民變賊亂接連不斷!各地官員軍隊雖然是四處鎮壓平亂,然而卻還是收不到什麼奇效。而這當今聖上康帝,也因此亂世而素以鐵血手段著稱,在位七年之中,就曾十餘次親領大軍四處征戰、鎮壓各地亂民。

    這一日正是早朝時間,各文臣武將正整齊排在大燕大內皇宮金殿之上。而大殿上首龍椅之上坐的正是當代帝王,一身黃色龍袍、威嚴如山,年紀卻只有三十歲的康帝。

    居高臨下的望了望兩邊不說話的群臣,冷哼了一聲怒道:「怎麼都不說話了?平時爭搶好處的時候,一個個不都是爭先恐後嗎?怎麼現在都啞巴了?難道每次逆民有所異動,都要朕清自前往,那朝廷養著你們這些人還有什麼用處?」

    「微臣願請命出馬,掃蕩這些大逆不道的亂民賊匪,為陛下解憂。」一名身材魁梧高大,滿臉黑鬚、身披精鐵戰甲的將軍,出列跪拜說道。

    「好,不慚是朕的鐵如山將軍,朕准你十萬鐵騎兵,除惡務盡,不要留下任何後患。」康帝喜道。

    這位皇帝重武輕文,所以大燕兵權,基本全是被他一人把握在了手中。就算兵部,也不過的空架子,沒有他的旨意,那怕是一千人馬也難調動。

    「謝皇上,屬下還想帶上一些六扇門的高手,配合此次行動。以防對方領頭出現高手。」鐵如山將軍補充道。

    這鐵如山一身武功也是江湖一流高手之列。而且又經過沙場百戰,全身殺氣沉重。不過雖有武力,卻也不是粗心大意之人。因為怕遇到江湖高手阻擾,所以這才會對康帝提出,要帶些六扇門高手的要求的。

    這六扇門乃是大燕的特務機關,專門負責追殺,叛逆的江湖高手、武功高強的江湖大盜,的機構。其成員卻大多是來自江湖的高手。另外還有一批,從小就開始培養的死忠殺手。

    「准。回頭去兵部準備相關事宜,就別在這煩朕了!不過這次你要記住,除惡必盡!無事退朝!」康帝大袖一揮道。隨後在眾臣的三跪九叩,宮女太監的擁簇之下起身直接往殿後離去了。

    「看來這次無辜百姓又要遭罪了。」眾臣也都終於鬆了一口氣,各自心裡又歎道。隨後都四散退出了大殿,各自回府不提。而那鐵如山將軍也接了準備好的聖旨,在親兵的護衛下,坐轎往軍部而去了。三日後,大片如黑雲般的鐵甲騎兵,浩浩蕩蕩的從大都向西邊挺進著。

    …………….

    初春,晴天,西周橫山腳下一個無名小村。

    「阿風,你真的把這只蟋蟀送給我了?這可是你辛苦捕來的呢!」一個七八歲、滿身塵土的小女孩滿臉驚訝道。

    「當然啦,三妞你還不知道阿風,雖然年紀最小。但是最像那些江湖豪傑了。對自己的朋友當然是要…」一個大約十歲的同樣滿臉塵土衣著普通的小男孩道。不過看他前面幾句話,還說的有模有樣的,說到後面卻又找不到詞了。

    「呵呵,三妞。這只蟋蟀你就拿去吧,村子東頭的樹林中還有好多的呢。爹說了,做男子漢,是不能小氣的!」一個大約七歲,滿臉通紅、全身塵土、身著黑厚布衣的小男孩笑著大聲說道。

    這小男孩正是任清風,因為七年前他出生之時,小村附近突然刮起了七天大風的緣故,所以就被取了這個名字。

    而本來任父是想叫他「任大風」的,不過因為村頭識字的老先生說了一句,「此名不雅,應叫清風。」所以就改作任清風了。

    這大牛和三妞一個九歲、一個七歲,都小村裡農戶人家的孩子,不過因為村子太小,只有一百來戶的人家,所以孩子也不是很多。而他們三個年紀也相仿,所以從小就玩在了一塊了。這三妞因為是個女孩,所以另外兩人也都會分外讓著她,平時有什麼好玩的也都會先讓給她。

    這次三人正是在村東兩里遠的樹林裡,捉了半頭的蟋蟀,才剛剛回來。不過半天卻只有任清風捉到了一隻。

    而因為任父是村裡的唯一獵戶,村子靠近這樣的荒山,所以平時收穫自然不少。加上家中只有任清風一個孩子,生活也因此比較富裕。所以為人也就比較大方。而任清風從小就受了父親的影響,所以也是比較大方。加上三人經常聽村東頭的老先生說故事,所以任清風這時也有一點模仿江湖豪客的意思。不過他其實心裡也很想留下這只蟋蟀。

    「阿風,回家吃飯了!」村子西邊傳來一個女人的叫喊聲。

    「阿風,你娘喊你回家吃飯了,你快回去吧,我跟三妞也回去了。等明天我們再一起去林子裡,多捉幾隻蟋蟀。」大牛聽到了任母的叫喊聲,對任清風說道。

    「嗯,明天早上不見不散。跟今天一樣,先到村東老爺爺家的門口集合。」任清風也聽見了母親的呼喊。答了大牛一聲,就飛快往家裡跑去了。他知道家裡肯定準備好吃的,在等著他了。

    …………….

    「阿風,來洗洗手,怎麼又弄的一身泥呀。把臉也洗一洗。」身著藍色布衣一臉慈愛的任母拉過任清風道。

    「嗯,娘,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呀,這麼香?」任清風聞著香味道。

    「好了,你爹今天打了三隻野兔子,特意留了一隻家裡吃的,還有兩隻改明拿鎮上賣了,還能買點麻線,給你再做兩雙鞋子。」任母放下毛巾說道。不過任清風沒有聽完的她的話,就跑到屋子裡的方桌邊大吃了起來。

    「瞧你像什麼樣子,土匪一樣,男子漢吃東西能像你這樣嗎。」任父一臉的嚴肅道。

    「好了,別說孩子了。他還小,別整天男子漢、男子漢的話他了。男子漢就不吃東西了?阿風,你吃你的,別聽你爹的。」任母心疼的護著道。

    「這孩子,遲早要被你慣壞了。算了,你也多吃點。」任父輕歎了聲,夾了一塊兔肉到任母的碗裡,隨後自己也開始吃了起來。

    「嗯,我聽說隔壁的三嬸說,村東頭的老先生,年輕的時候還是個大人物呢!你說這是不是真的呀?我看咱們的阿風,以後肯定也能成為那樣的大人物的。」任母一邊吃著飯,一邊跟任父聊了起來。

    而任清風此時卻是埋頭大吃。在這樣的氣氛之中,一會的功夫。任清風就吃了兩大碗飯。隨後抹抹了嘴,站起來道:「我吃飽了,要到爺爺家裡去學字了。」說完就跑出房間裡去了。

    「這孩子…..」身後的夫妻兩也不在意,只是相視一笑。又繼續聊了起來。任清風從五歲起,每晚飯後都要到老先生家學一會字的。

    …………..

    村東,一處搖曳著昏黃燈光的低矮泥草房中。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正在燈下相對而坐。

    「阿風,上次爺爺教你的幾個字,你都會寫了嗎?在這紙上寫一遍給爺爺看看。如此寫的好了,那爺爺再多教幾個字。」燈光下,一個顫巍巍的聲音道。

    「嗯,好的。爺爺。」一個清脆的童聲回到。

    而就在此時,「旺、旺、旺、」幾聲犬吠聲,遠遠的在西邊村頭響了起來。隨後大地一片震動,而一老一少,兩人聽到動靜也趕緊跑出屋子,向著東邊望了起來。只見一片火光之中,喊聲不斷,一條條騎著高頭大馬的黑影,快速的在村中穿梭砍殺著。

    「爺爺,這是怎麼….」少年震驚的結結巴巴抬頭問起道。不過話沒說完,突然感覺到頭一痛、眼前一黑,隨後就人事不知,昏死了過去。

    「哎!」老者望著村子西邊的那片火光,一聲長歎,隨後喃喃道:「阿風,你別怪爺爺。爺爺也是為了你好。爺爺現在也只能救下你一個了。」
前卷 清風身世 第二章 歷經萬難赴大都

這老先生說完了話,蒼老之態,全然不見,抱起任清風。快速的往村子東面奔跑了起來。原來卻是個武林好手。

    「那裡跑!」一聲斷喝,六條騎著大馬全身黑鐵凱的軍漢,快速的追了過來。這幾條軍漢正是不久前,被當今皇上派來平滅叛軍的。不過卻不知怎麼的,竟然連如此偏僻的山邊小村,都不肯放過。

    那老先生聽得身後的聲音,不但沒停,速度反而更快了起來。不過任憑他跑的再快,卻也跑不過這幾匹戰馬。

    「你們不要逼老夫出手。」這老先生終於被六個軍漢圍了起來,不過這老先生似乎並不想殺人,於是如此說道。

    「呵呵,老匹夫你敢殺朝廷軍兵,難道就不怕被六扇門追殺!沒想到這山野小村竟然還有如此的高手。」一個名軍漢冷笑道。對方的確是個高手,不過他們只有把他困住就行了,並不需要上去拚命。而叫他們幾個退卻也是不可能的,軍令如山。既然上面已經交代下來不能留活口,他們這些小兵,又怎麼敢違背。

    「哼,找死。」這老先生似乎也知道了對方是想拖延時間,看了一眼懷裡的任清風。隨後冷喝了一聲,六名軍漢應聲而到。而他們到死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不過根據脖子上傳來的清涼感。他們知道,自己肯定是中了對方的暗器之類的東西。

    這老者輕描淡寫的少了這幾名軍漢,隨後也不停留奪過一匹大馬就跨了上去。飛快繼續向東邊趕去。行了幾里遠,卻下馬把昏迷的少年,放了百丈遠處的一片荒草之中去了。隨後輕歎一聲,拿出一塊玉珮和一張信封塞進少年的懷中,最好才又獨自返身上馬向北面而去。

    片刻之後,三名黑衣人騎著快馬,趕了過來。看了一眼地上的馬蹄印,隨後也向北面追了下去。

    ………

    一片荒草之中,少年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

    「這是什麼地方?先生呢?村子呢?天都亮了,我還要回去跟大牛、三妞他們捉蟋蟀呢。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呀?我為什麼會突然暈過去呢?…..」

    任清風摸著還有點暈暈的腦袋,心裡充滿了疑惑。

    隨後四處觀察了一下,才發現這裡只是村東幾里外的一處荒地。既然知道在那裡肯定是要馬上回去的了。

    「不然爹娘又要讓擔心了。還有大牛他們,也應該早就在等我了吧。」任清風如此想著,隨後認準了方向,往村子方向跑去。這地方他們也曾經來玩過一兩次,倒也不害怕會在這裡迷路。

    短短的幾里路,少年卻跑了近兩個時辰,天時欲黑之時。少年終於來到了一片火光的村子前,顧不得震驚,少年仍然急切的往前在火光中穿行的跑去。

    終於,一片狼藉,已被大火化為灰燼的泥房前,少年「噗通」的一聲,跌倒在地。半響之後,又醒了過來。這才開始放聲痛哭了起來。

    夜色正深,似乎哭干了所有的眼淚,少年躺著地上沉沉的睡了過去。而村子夜色中的貓頭鷹仍然自顧自的鳴叫著。

    天色在磅礡的大雨之中亮了起來。

    「沒有了,都死了嗎?爹、娘、三妞、大牛、三嬸……….」少年臉上掛著已干的淚痕,表情木然的在村中,來回走著,走路的同時嘴裡還在喃喃的說著話。絲毫不顧淋在身上的大雨。

    經過找尋他才發現,小村裡不但死了很多可愛可親的村民,而且大多數人的身體也被焚燒掉了大半,還有一大部分的屍體都找不見了。

    而任清風在村中來回的走了幾躺,也沒有找到他爹娘的屍體。就連三妞、大牛、老先生的也都沒有能找到。而從燒成廢墟的房屋,偶爾找到的衣物。他知道他的這些親人、朋友全部都死去了。

    終於,感覺到大雨的冰冷和腹中的飢餓,任清風在一片菜園裡找了幾個蘿蔔,躲在一間還算好一點的破屋的牆角,大口的肯吃了起來。

    雨如此不分晝夜的下了七天,這七天裡任清風整天就是坐在屋角一言不語的發著呆,餓了就在村子裡的菜園裡隨便找點東西吃,困了就蜷縮在角落睡上一會。

    第八天早晨,大雨終於停了下來,天邊也掛起了一條七色的美麗彩虹。山腳下,除了這片廢墟一樣的小村,其實地方仍然是一片生機。

    蓬頭垢面的少年任清風,也走出了呆了六、七天的破屋。不過這次他卻沒有再次去菜園找吃的,而是抬頭看了看天邊的彩虹。隨後終於開口說話了。

    「這一切一定都是山賊干的,我一定要殺掉他們,為爹、娘、大牛、三妞、先生…他們報仇。」少年稚嫩的小臉上一片堅定道。

    說完話,又來到了一個積滿水的土坑前,脫下衣服開始清洗了起來。不過意脫衣服卻發現,衣服裡竟然還有一塊白色玉珮和一個泡軟了的信封。

    於是也顧不上清洗身體了,而是趕緊小心翼翼的打開信封看了起來。不可可惜,信封裡宣紙上的墨跡早已被泡去了大半,只依稀可以辨認出小部分字來,而任清風認識的就更少了。

    「大都…翰林學士…古,這是什麼意思呀?難道是村東的先生說的大都?這字好像也是先生寫的,難道現在是我要去大都?嗯,一定是這樣的。那先生他難道沒有死?難道他在大都等我?」少年先是默念了幾句,最後如此猜測道。而有了這樣的想法以後,心情也稍微轉好了一點。甚至於對於自己父母的死,也有點懷疑起來。

    「難道他們都沒有死,他們都在大都等著我?」少年如此自我安慰著,最後自己也漸漸的相信了起來。之前的一臉頹然也消退了不少。

    有了這樣的希望,任清風終於振作了不少,想都沒想就決定要前往大都了。連要找山賊報仇的事,也暫時忘了。匆忙的洗了洗臉,又再次穿上衣服,裝好玉珮和信封。就準備上路了。

    不過臨行的時候,這才想起來,自己在路上還是要吃東西,住客店的。雖然沒有真的出過遠門,不過離家出走的想法,每個少年都有過,任清風當然也不例外。所以出門需要乾糧和銀兩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嗯,我差點忘了,還要準備一點乾糧,不然路上肯定會餓肚子的。還有見到三妞和大牛的時候,要是能有兩隻蟋蟀送給他們的話,他們肯定會很開心的。」少年如此想著。又停下了離去的腳步。

    先是跑遍了村裡的幾個菜園子,終於收集到了十來個紅蘿蔔。看著這些蘿蔔,少年終於滿意的點點了頭,氣喘呼呼的想道:「這回肯定夠了,這些蘿蔔最少可以吃兩三天了吧。應該夠了,帶多了還累人,又不好吃。」

    在這樣一個地方,這個季節的確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可吃了。要是讓他想他父親一樣打獵,那也是不可能的。不過這春天的蘿蔔的確是比較難吃,加上又吃了這麼多天,自然也就不想再多帶了。

    脫下外套,包起蘿蔔,任清風又再廢墟裡繼續翻找,想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一些銅錢、首飾之類的東西。而對於可能被山賊光顧過的村莊,任清風也聰明的沒有抱多少希望。不過出乎意料的,竟然被他收集起來了兩吊銅錢和兩件純銀首飾。

    驚喜之餘,任清風也不顧多想,收好東西,又在村東的小樹林裡,蹬了半天,終於捉到了一隻蟋蟀。用幾根茅草編了一個簡易的小籠子,裝好蟋蟀,回頭依依不捨的望了幾眼小村,任清風小小的身影在中午的春光下,離開了這片他度過美好童年的地方。

    三天之後,少年再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孤立無援了,痛苦的吃了三天的蘿蔔,提心吊膽的在荒野之中睡了三個晚上。終於來到了在大人們口中,只有一天路程的小鎮。而此時眼前的破落景象,卻讓他的希望差點再次破滅了。

    這小鎮竟然也是荒蕪人煙,一片廢墟。懷著無奈的心情,任清風又再小鎮上的一間破屋子裡,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又準備了點吃的東西,找到了三兩碎銀子,三件首飾。就離開小鎮繼續上路了。

    雖然他不知道,去大都到底應該怎麼走,但是他記得先生曾經跟他說過,出了這個小鎮一直往北走就能到一座大城市了。所以他決定先向北走道那裡再說。

    而這一次的路途,無疑是遙遠的,七天之後,他身上裝備的乾糧,就已經吃完了。再加上整天風餐露宿的,鞋子也已經磨壞了,連腳趾上都佈滿了水泡。第八天早上,任清風終於在站起身來的時候,又跌倒了下去。幸好被一路過的獵戶,及時發現,這才免於一死。不過醒來的時候,據說獵戶的妻子說,他生病了,必須多休息一個月才行。

    這一個月裡,好心的獵戶夫妻,終於讓他再次的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換上洗補好的衣服,穿上新做的不合腳的布鞋。任清風帶上他的蟋蟀,在獵戶大哥的護送下,順利的到達了最近的小鎮上。而在臨別的時候,這名好心的獵戶,不但不要任清風的一點銀子,還幫他準備了不少的東西。

    此後,任清風一路之上,又遇倒過不少這樣的好人,也遇到過臉餵狗的東西都捨不得施捨給他人的一些富人。還曾經被騙過,被偷過、被搶過、被打過、被罵過,也曾經自己偷盜過,乞討過、幹過童工、生過大病、乘過大船、搭過馬車、夜宿過荒山。而經歷過不少苦難,也曾經被人侮辱鄙視過,可憐收留過,不過卻從來都沒有放棄向著大都的方向一步步接近著。

    歲月如梭,轉眼這樣的日子就過去了五年,任清風也終於如願以償的來到了幾千里外的繁華大都。

    如今的任清風,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幼稚的以為,十來個蘿蔔就能到達大都的天真孩童了。當年的那只蟋蟀也早已在路上死去了。對於當年自己的希望,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而殺害他們全村的一群人,也絕對不是簡單的山賊那麼簡單。

    而自己經歷千難萬險,吃盡千辛萬苦,還要來到大都,也成了這幾年時間裡,一直支持他自己堅定的生活下去的一種目標和動力了。

    望著遠處的人來人往的高大城門,還有那滄桑古樸的青磚城牆,站滿哨兵的城樓。長歎了一口氣,這個只有十二歲的少年,眼中卻有著中年人般的滄桑。

    無心於熱鬧非常的街景,任清風費盡周章,終於來到了一家豪門大宅的高大銅門之前。而從大宅門匾上的「博大學士府」五個鎏金大字,大門兩旁的高大石獅。任清風知道,這樣的地方,不是自己這樣衣衫襤褸的少年,能輕易進去的。

    敲了一敲門,懷著坎坷的心情,等待了一會。終於一個身穿布衣、面目慈祥的老人,開門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任清風,隨後說道:「這位小哥,不知何事敲門。」

    任清風一聽這老人說話,趕緊回禮,隨後老成道:「在下任清風,受人所托前來求見,學士大人,請老人家幫忙通報一聲。」

    「嗯,看你這孩子,倒也謙虛有禮,不過我家大人可不是你一個小孩子家,說見就見的,可有什麼信物?」老任點頭道。

    任清風聞言,趕緊拿出玉珮和破損的書信遞了過去。

    「嗯,你隨我來。我叫人帶你先去洗個澡,換個衣服。到時候再去面見我家大人。」老人看著手中的玉珮,臉色微變道。隨後一老一少兩人,關上了大門,進來大宅。老者喊了一聲,迎面走上來兩名跟任清風,一般大小的小童,把任清風帶了下去。

    泡在熱水裡,透過騰起的熱氣,打量著四周。任清風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從此以前那種艱苦生活,都將成為過去了。雖然他只能猜想到那塊玉珮,一定是件重要的信物,不過其實他也並不指望。真正的能找到先生,或者父母之類的人。這幾年的顛沛流離,早已讓他認識到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多麼天真了。

    而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有個安定的生活,然後才好一步步的查清楚,當年小村中發生的事情。而這學士府似乎就是個不錯的地方。雖然這裡的主人,應該是個大人物。不過從這些下人的態度上來看,這人應該不錯。最起碼不會像自己曾經遇到過的那些魚肉百姓的貪官一樣。而任清風正想著,外面傳來童子的叫喊之聲,卻是在催促任清風。

    穿上裝備好的衣物,任清風出了房間,隨著等在外面的童子,直奔後院而去。轉了幾轉,終於來到了一間格調古樸雅致的房門半開的書房外。

    「讓他進來,你們都退下去吧。」房內的一個大約四十來歲,身穿藍色儒袍的中年人道。聽到聲音,兩名童子一言不發就直接恭敬的退了下去,而任清風也懷著坎坷的心情走進來房間。

    「先坐下來,然後仔細的把你的事情說一遍,尤其是有關這塊玉珮的。」中年人和藹道。

    而任清風也不隱瞞,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大概的說了一遍。這中年人聽完以後,稍微沉默了一會,這才向任清風說起玉珮的事。

    而任清風聽了中年人的話,這才知道,原來這中年人正是當今大燕翰林院的大學士博古,而且自己帶來的這塊玉珮也是他的。不過因為早年一次外出遇到劫匪,為一位江湖俠士所救。所以留下玉珮作為信物,並承諾憑此玉珮可以為俠士作一件事,作為報答。而事情早已過去十多年,卻沒想到這玉珮竟然出現在了任清風的手中。
前卷 清風身世 第三章 舉人變身江湖客


博古跟任清風講了一下玉珮的來歷,最後又想了一會,然後才慢吞吞地說道。

    「既然是恩公把你托付到老夫這裡的,老夫自然不會怠慢。而今後你如果沒有什麼打算的話,那你就留在老夫這裡做書僮好了,而且每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你也可以去參加。另外如果你想報仇,老夫還會派兩名護院武師教你一些拳腳功法。不過至於你的仇人到底是誰,那就要你自己去調查了。另外如果你什麼時候不願意呆在老夫這裡了,老夫也不會勉強你的。還會送你一些銀兩,讓你可以做點小買賣。」

    「多謝大人。」任清風應道。任清風對此也沒有異議,畢竟他明白自己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一直在外面流浪的話,恐怕永遠也難以報仇了。

    博古聽了,也滿意的點點頭,隨後讓任清風跟著那名老家人下去了。而任清風也從此開始他的新生活。說是書僮其實平時一般也沒什麼事情。只是讀讀書,練練拳而已。偶爾還能跟這博大學士一起聊聊天。

    這博大學士,雖然也是個不小的文官。不過由於當今皇上重武輕文,所以平時也沒什麼要事,除了每天的早朝,基本上都是呆在家裡。很少出去應酬。而因為他本身並沒有娶妻,所以也無子嗣。所以平常對待任清風這樣的一個孩子,也還是比較不錯的。

    這樣平平靜靜的生活,轉眼就過了十年,而任清風也終於在第十年高中了舉人。另外他本身因為經常跟隨武師練武的緣故,雖然算不上江湖好手,不過身體卻練的非常不錯。

    而在這樣的平靜生活中,博大學士也漸漸的老去了。本來只有五十來歲的人,卻因為長期的伏案讀書,缺乏體力鍛煉,而身體羸弱,經常的生病。終於在任清風高中舉人之後,一病不起,最後逝去了。

    而這個消息對於任清風的平靜生活來說,無疑是一石激起三層浪。首先博古身死以後,由於其並無後人,所以府邸要被收回朝廷,另作它用。僕人也都會被各自遣散掉,就連本來就不多的家資都要被朝廷收回國庫。所以任清風以後也只能自謀生路了。

    再次,數十年的平靜生活。讓任清風本來深受創傷的心靈也已經恢復了不少。而如今這個跟自己相處十年,亦師亦友的學士大人也去世了。任清風的心靈也再次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不過好在,任清風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感情脆弱的小男孩了。這種無牽無掛、孤獨飄零的生活,倒也是不太陌生。

    而且這一切,似乎並不是最重大的變化。本來任清風是打算按照博古的遺願,先到吏部報到,隨後就住在大都中的客棧裡,等著委任的消息的。畢竟在大燕,舉人也是可以做個小官的,不過也要有空缺才行。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也就在這時突然的發生了。並從此改變了任清風的命運。就在任清風親自整理博古書房裡的遺物時。卻從上鎖的書櫃裡,發現了一封寫好了的書信。而這封書信也是要寫給任清風的,不過卻不知道博古出於什麼原因,竟然把書信收了起來。一直到病逝的前一刻,也沒有向任清風提及過。

    而真正令任清風震驚、憤慨的卻是這封書信裡寫的內容,當年的小村遭遇血災的真相。當任清風看到這封書信時,他的內心騰波翻浪。以前的一切的看法都被推翻了大半。同時也終於知道了當年事情的一切真相。

    朝廷平定西周亂民,卻連同附近的不少村鎮都一起連做了。而任清風的家鄉,很不幸的就在連做的範圍之中。而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正是當今的皇上,以及其委派的鐵如山將軍和他率領的十萬騎兵。當然也可以說是整個大燕王朝。

    其實當年博古在聽了任清風的講述以後,稍微的一推斷,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鐵如山領旨的那天,他就在現場。再根據出兵的位置、時間,和任清風描述的小村遭災後的情況。自然很容易判斷出來。

    不過顯然,這種血仇,別說是年幼的任清風。就算是博古,也是無能為力的。所以博古才會說讓任清風自己去調查的。另外為了防止任清風以後被朝廷發現追殺,在隱瞞真相的同時,他也容許任清風學一些拳腳功夫用來自保。

    而幾年前早就寫好的這封信,經過博古再三的猶豫,最後還是沒有交給任清風。如今病逝,博古也算是能徹底的放下這樣的一件心事了。然而天意無常,最終任清風還是發現了這封書信。

    「呵呵,怎麼會是山賊!怎麼可能是山賊呢?山賊會殺人不搶金銀首飾嗎?山賊殺人後會毀屍滅跡嗎?我真是蠢呀!還曾經一直想考取功名以後,報效朝廷!還癡心妄想爹娘並沒有真的死去!要不是那場大雨的話,恐怕最後連那些燒了一半的屍體,也全都不會留下了吧。要不是一直疼愛我的老先生出手相救。恐怕我現在也是一具焦屍了吧?康帝、鐵如山!我要和你們不死不休!哈哈...」

    任清風看完信,終於從悲憤的情緒中醒了過來,隨後渾身顫抖、怒極而笑、仰首自語說道。而越是說到最後的時候,情緒也愈加激動到了起來,最後就連眼眶裡都流出了絲絲的鮮血。而同時聲音也是越發的大了起來。

    時隔十五年的這一刻,二十二歲的任清風身體裡的年輕熱血,再一次沸騰、燃燒了起來。而就在任清風大聲說完了這幾句話的時候。

    「砰」的一聲,從門外傳來。隨後一串腳步聲,匆忙的漸漸離去了。書房裡的任清風這才發現,由於自己太過激動。無法控制情緒,剛才自己說的話太大聲,已經被其他人聽到了。

    而離開的此人,正是因為無意間聽了任清風的反叛言語,受了驚嚇。所以才會在匆忙離開之時,無意間碰到放在書房門口裝飾用的花瓶的。也因此才會發出聲響,驚動了任清風的。

    而任清風此時也是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的,於是也不顧身上突然冒出的大量冷汗。飛快的把信件往懷裡一塞,一個箭步衝出虛掩的房門。衝著那人離開的方向,快速的追了上去。而這時任清風十年的苦練,也終於顯出了它的作用。幾步就追上了這名正在房間外面走廊前方逃跑的普通傭人。

    「救命呀!有叛…..」這名不會武功的平常傭人,察覺到背後追上來的任清風,於是驚恐的大叫道。而這一叫,卻使他自己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機會了。

    「哼,別我怪心狠了。讓你跑了的話,恐怕我馬上就活不下去了。」任清風心中飛快的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隨後一刀從這名傭人的背後捅了進去,直插心窩而過。在這名傭人沒有說完話的時候,就一刀的結果了對方。

    第一次親手殺人,而且殺的是一個自己見過幾次的下人。任清風看著眼前噴濺的鮮血,胸中氣血翻騰,胃部一陣痙攣,一口吐出來不少早上吃下的東西。同時心中更是有種莫名的巨大恐慌。不過好在,當年更慘烈的事情都見過,所以很快的就又鎮定了下來。

    「風少爺,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叫喊呢?」院牆那邊的傳來一個下人的聲音。任清風雖然以前是名書僮,不過因為博大人對他比較好。加上後來又有了朝廷的功名在身,所以一般的下人自然是如此稱呼他了。

    「沒有人叫呀,你聽錯了,我自己有點書看,沒有重要事情,不要隨便來打擾。」任清風趕緊回道,雖然府邸這幾天就要被回收。不過這名下人,卻還是按照習慣,沒有繼續追問,隨後離開了。

    聽著院牆那邊漸漸接近,隨後又遠去的腳步聲。任清風的精神也是先緊繃、再放鬆。再加上這些變故,精神可以說是十分的疲憊。不過他知道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於是收起隨身的短刀。又把這名死去的下人,拖進去了一處角落。又趕緊脫下沾滿鮮血的外衣,稍微的把地上的血跡上?了一?。最後又扔掉了衣服,這才起身離開了院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長出了一口氣,任清風在自己的房間裡快速的穿上了一件乾淨的外套,燒了信件,隨後又帶上了這些年積攢下來全部的銀票。然後神色如常的出了房間,向府外行去。而路上的一些下人,見了任清風空身出去,也都不以為怪。仍然各自為即將開始的新生活忙碌準備著。

    騎在買來的大馬上,回頭望了一眼正午陽光下、守衛森嚴、人來人往的古老城池。任清風心情複雜的長歎了一聲,隨後一甩馬鞭,延著官道奔馳而去。就像他當年獨自來到一樣,獨自離開了這個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前途會怎麼樣,他不知道。但是這個地方卻是不能再呆不下了。因為官府的那些人,遲早會發現那具屍體的。隨後自然就會懷疑到離去的自己,到時候也不難調查、盤問出自己的身份。隨之而來的,只有官府大量的捕快。

    至於在人多眼雜,即將被朝廷收回的學士府裡,想幹乾淨淨的毀屍滅跡,的確是自己辦不到的。而且風險也太大了。雖然之前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也只能是拖延一下時間而已。雖然說大燕如今是禍亂四起,動盪不安。不過朝廷對於殺人案的查辦力度,卻反而比以前更加的嚴厲了。再說如果繼續呆在大都的話,那自己想要報仇的事情,也只能是天方夜譚了。

    面對康帝這樣一個勢力龐大的仇人,想在有生之年,報得血仇。唯一的機會就是提高自己的武功,成為江湖中一流高手。而今天自己隨身的那把短刀,也正說明了這一切。如果不是自己會點功夫,恐怕現在早被官府抓住了。到時候死的就是自己,而不是那名傭人了!
前卷 清風身世 第四章 雪山之行入先天

歲月如梭,時光飛逝,轉眼之間,已經過去了十餘年。正值仲夏時分的這一日清晨,大燕國北邊國境外,一片連綿數千里,一望無際的大沙漠前。一隊約有數十名大漢,組成的馬隊,正在作出行前的最後一次休息。

    從這數十名大漢騎的好馬。身後背著的各式長劍。渾身的殺氣,微凸的太陽穴。就可以知道這些大漢都不是普通人,而都是大燕武林中的江湖一流好手。另外從來這些人冷厲的眼神之中,卻可以知道。無論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手上都結束過不少的性命。

    不過卻有一個人是個例外,這是一名身穿藍色長袍,背負精鋼長劍、目光堅定、面帶微笑、神采飛揚的中年俠士。而從其他人偶爾對他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卻可以發現這人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恐怕他殺的人還要更多。武功也只會更高。而這名中年俠士正是當年離開大都的任清風,不過此時的他,卻比當年要成熟、滄桑了許多。

    自從當年離開了大都,任清風就又開始了四處漂泊的生活。不過跟以前不同,雖然同樣是在漂泊,不過如今任清風卻只有一個目標,盡快的提高自己的武功,早日得報大仇。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任清風走遍大燕南北,凌駕萬難,終於在一次江湖爭鬥之中,奪得了一部上乘的武功秘籍《玄天**》。隨後才成為一名能修習內功的,真正的江湖高手。

    而隨後的數年內,名聲漸起,又曾經拜訪過數十個大小門派,也曾經挑戰過數百名江湖成名高手。亦結識了一群江湖豪傑,其中小寒山的白雲大師兄,更是其知交好友。

    不過在風光的背後,任清風也同時面臨著不小的壓力。因為內功大成再也無法突破,而他這樣的高手雖然厲害,以他一人之力,卻難以報得大仇。不說高手如雲的皇宮,守衛森嚴的將軍府,千軍萬馬的軍營。就光是六扇門那群朝廷走狗,都是一個大麻煩。

    自從在大都殺人以後,任清風的身份自然就被發現了。而在官府派出的數十名捕快,全部徒然無功以後。八年前開始,六扇門的死士殺手也是接踵而來。在死傷了十餘名死士之後,六扇門終於跟任清風結下了大仇。現在只要是在朝廷控制的地方,都有緝拿任清風的畫像。

    而任清風疲於應對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官府以及六扇門,咬定青山不放鬆的辦事風格。不過,經過六扇門的畫像長期宣傳,卻使任清風在江湖之中也更加名聲大振了起來。甚至連普通的老百姓都知道,原來江湖之中,還有這樣一位敢於跟**朝廷作對的英雄好漢。也因此任清風在江湖中還多了個清風大俠的稱號。

    不過任清風自己心裡知道,自己從來就沒有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好事。不過既然江湖朋友非要如此稱呼,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

    而就在前幾年的春天,江湖中卻突然流傳起一條消息:北邊的無人大沙漠後面,有一片連綿無盡的大雪山。這片大雪山下,有許多江湖人夢寐以求的頂級秘籍、絕世神兵。

    所以這幾年,前去探尋秘籍、神兵的江湖人,每年都有不少。不過去尋寶的江湖人,除非是沒有越過沙漠就退回來的。其他的人卻都再也沒有活著回來的。

    而任清風由於內功無法寸進的緣故,終於在去年決定也去大雪山一趟。看看是不是真是會有什麼奇遇,是不是真是有去無回。畢竟如果不去試試的話,任清風也是絕對不會甘心的。經過這十餘年,不說那康帝已經年近六十,沒幾年好活的了。就連任清風自己也都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了。

    而去年冬天出發的這群高手,用了半年時間,也終於趕到了這片大沙漠之前。不過這時間卻是有心人算計好的。因為越過沙漠,面臨的將是一片冰雪世界。夏天去的話,自然能好點。而要去的每個人也都提前備好了寒衣。雖說江湖人,內力深厚,不過太過寒冷的話,還是會受不了的。

    卻說這一群人終於在時近中午的時候,做好了最後的準備。此時也都端坐在了大馬之上,準備出發了。

    「兄弟們,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那咱們就出發吧。」隨著領頭一名黑鬚大漢的呼喊,眾高手一拍馬,魚貫衝入了這片未知的無人沙漠。

    半個月後,這群江湖好漢終於一臉疲憊的走出了這片沙漠。來到了連綿的大雪山下。而本來的數十人,也只剩餘了下了十數人了。其他的人,除了幾名回去的,都連同戰馬一起,死在了環境惡劣的沙漠之中了。

    面對這一片冰天雪地,這十來名高手,也不再像之間一樣團結了。除了又被寒冷嚇回去的三人,另外十人全都各自分道而行了。大概都是害怕自己找到的寶貝會被人搶去吧。

    而任清風也在這十人之中,既然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方,再回去的話。那就真的是白來了。再說就算回去的話,也還是要面對那無盡的充滿危險的沙漠,同樣很有可能丟掉小命。倒不如留下來試試了。不過他卻並不像其他夥伴那麼著急,而是在原地等待了半天。恢復了體力,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才獨自上路,向雪山方向行去。

    轉眼三天過去了,任清風已經沿著山腳走了幾十里遠。不過這三天來,除了幾具江湖人士的屍體,別的什麼都沒有找到。

    「要不是白雲和尚的這瓶驅寒散,恐怕我早就被凍死了吧?也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胡說,竟然說這種地方,有什麼秘籍、神兵。我看屍體倒是有幾具的。其它的什麼都沒有看見。」任清風如此抱怨了一句,又繼續吐著白氣,踏著厚厚的積雪往前行去。而在繼續的尋找之中,也終於越走越遠了。

    三天之後,也終於再也看不見屍體了,積雪也越來越深了起來。不過任清風想要尋找的藏寶洞穴之類的地方,卻從來都沒有出現。並且隨著任清風不斷的深入,周圍也越來越冷了起來。

    「哎!算了,怎麼可能。怎麼也學著人家異想天開了起來。還是回去算了,這麼冷的地方,穿著狐皮大衣都沒一點用。而且乾糧也吃的差不多了。嗯,回去、回去。」任清風看著身後自己留下的腳印。又看了看身前又長又高的連綿大雪山。最後終於歎了一口氣決定道。

    然而就是他舉步要回去的時候,一抬腳卻踢到了一樣東西。於是驚呼一聲,趕緊取出俯身摸索了起來。一會的功夫終於找到了一把青色長劍。以及一件完好如新的白色長袍。壓下心中的激動之情,任清風拍打掉劍上的冰塊,這才開始仔細的察看起這兩件東西來。

    「嗯,這袍子應該是個好東西,不過這把劍看起來卻不這麼樣。」任清風看著手裡的兩件東西,微微失望自語道。

    隨後又經過他的幾次嘗試,最終還是把這把青色長劍也收了起來。那袍子白裡透紅,非絲非棉,本身又是一塵不染。一看就知道是個好東西。所以任清風並沒有多想,就直接穿在了狐皮大衣之下。而之所以把那把長劍也收起來,也是有原因的。

    這青色長劍雖然看起來黯然無光,甚至賣相還不如自己現在用的這把,花了三百兩銀子打造的精鋼長劍。不過這青色長劍經過精鋼劍的幾次劈砍,竟然一點痕跡都沒有。可見其材質也不是一般精鋼之類的普通金屬了。而且這青色長劍樣式古樸,又是跟這袍子一起發現的。自然也不會差到那裡去了。另外這長劍雖然像沒有開封似的,並不鋒利。不過入手之後,卻讓任清風有一種親切熟悉的感覺。

    「總算是沒有白來一趟。」處置好了兩件東西,任清風如此想著。隨後正要舉步回去,卻突然聽見「轟、隆、隆」的一陣響聲,隨後眼前一黑,卻是一大片如同小山大小的厚厚積雪夾著冰塊,迎面塌了下來。

    「這下麻煩了,是雪崩。」任清風如此想著。剛跑出幾步,就被這大片坍塌下來的積雪,埋的不見蹤影了!而積雪覆蓋住這片地方以後,周圍又回復了一片平靜。彷彿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的確,這樣被埋在雪山之下,又何止任清風一個呢?

    轉眼過去了三天時間。這片積雪之地,突然間一聲響動。一條身穿白袍的人影,「哈哈」大笑著,飛快的竄出了厚厚的積雪。人影竄出一丈多高,才又輕飄飄的落了下來。正是身穿白色長袍,背負青色長劍的任清風。不過此時的任清風卻似乎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只有眼中的滄桑仍然不變。

    「這片雪山以我現在的修為,恐怕還是難以登頂的。嗯,既然進入先天了!也是應該回去的時候了!」任清風望了一眼巍峨的雪山,隨後又朝著大燕的方向輕聲道。說完話,輕功運起,片刻之間,人已遠去。只留下雪地上,片刻就被寒風吹沒的淺淺腳印。

    ………….

    一年後,康帝於大燕皇宮遇刺,駕崩,護衛十九名一流高手,十死九傷。同年,大燕護國將軍鐵如山,於騎兵大營。遇刺斃命。

    後兩年,周立。六扇門重組。江湖高手競相投奔。
第一卷 初識修真 第一章 絕世劍客


寒江之水浩浩蕩蕩日夜不停無休無止,如大周遼闊土地上的一條玉帶由西往東橫貫大地匯入大海。江畔的燕州古城在綿綿秋雨之中更顯滄桑,雨水打在班駁的青磚古牆沙沙作響,像在述說著剛過去不久的烽火歲月。

    天微微亮起,臨江的青石古街也在小商小販的依稀吆喝聲和車馬之聲中漸漸熱鬧起來。石街兩旁店舖林立,最顯眼的莫過於街尾的一座三層別緻的酒樓.酒樓上掛巨匾,巨匾上書:白鶴樓.三個鎦金大字,字體飄逸、韻味悠長,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再看樓前更是車水馬龍,一片喧鬧景象!關於白鶴樓三字卻還有個傳說,相傳兩百年前有仙人乘白鶴至此,逗留三日而去,因此得名。此樓的招牌名菜清蒸寒江刀魚堪稱一絕,光顧這裡的多是文人墨客!背依高樓、遠望寒江、把酒臨風、作賦書懷正是他們最喜歡的。

    此時頂樓臨窗雅間,窗口立著一中年人,大約三十出頭,頭紮逍遙巾、一身白色長袍、背負青色長劍、三綹鬚髯、劍眉星目、眼中神光溫潤、氣度儒雅溫和。此人正是大周武林一代宗師任清風,江湖上都尊稱:清風劍客,自創清風十三劍威鎮江湖。

    黯然一聲長歎,任清風低頭喃喃道:「算上那個應該有一千了吧,竟然都記不清楚了,真是無趣呀。」。進入江湖人傳說的先天之境已經十三年了,擊敗挑戰的劍客已有數千名了,多的他自己都不記得了。江湖就是這樣,不斷挑戰、然後被挑戰。這次正是經大名湖順路解決了一名挑戰者後,又專程到燕州白鶴樓來吃白魚宴的。美食行家都知道中秋以後的寒江白刀最肥美,配合大名湖的秋蟹和白鶴樓的十年女兒紅就更是錦上添花了。

    咚咚幾聲輕響,任清風知道定是麻利的夥計上菜來了。

    自從進入了先天境界,任清風就發現這個世界和自己全都變得不一樣了。經脈內的內力轉化為一種奇異真氣,六感大異從前,身輕如雲,人都變的飄逸了。快五十的人了卻是有著三十左右的相貌,連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了,偏偏身體的確是感覺比小伙子還年輕。最大的變化還是外呼吸可以轉為內呼吸,可以長久閉氣。在大名湖一時興起,撈了不少大螃蟹,在水底呆了足有半個時辰,嚇了稱船的老丈一跳。

    品完了美味,夥計又沏上了一壺上好的龍井。任清風低頭把玩著手裡的茶具,望著放在解下放在一旁的古劍,眼神變得悠遠憂鬱起來。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回過神來,「還是到白雲老和尚那裡去打攪一下吧」,想罷露出一絲笑意。

    背上長劍,留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起身出了雕刻著梅竹四君子的檀木屏風向樓下行去。一個夥計趕緊迎上相送,任清風微微一笑,打賞了一錠銀子過去。夥計大喜,任清風卻不以為意,像他這種江湖人倒是不缺錢財,實在不行就來個劫富濟貧。

    正行間,突然樓下一陣喧嘩,卻見酒樓老闆帶著幾個手下,咚、咚、咚..跑了上來。這老闆矮胖富態行路四平八穩一看便知有幾分武功底子。只見這胖子看到任清風從上面下來,先是一楞,而後趕緊恭敬的迎了上來。顯然這胖子竟然認出任清風來了,要說江湖中人如今最流行的就是白衣長劍,當然這種情況任大劍客也多少是有責任的。然而高手風範卻難以模仿,內斂,坦蕩……..

    「見過清風大俠,大俠威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在下猶如水,江湖人笑稱尤胖子,這間小店正是在下所開,不知大俠對小店的吃食可還滿意?」胖子抱拳笑道。

    「呵呵,還不錯,只是每次都有勞貴店留著雅間,卻是要多謝!不知老闆何事如此匆忙?」任清風一聽這名字,臉上一笑隨意道。

    胖子先是尷尬一笑道,「為大俠服務是小店的榮幸,大俠客氣了。」又眉頭一皺道,「卻是聽下人說,二樓有位客人海吃一通,無錢付帳,留了一首詩文就要離去。」

    任清風奇道:「哦,竟有這奇事?卻要見見。」說罷也不客氣,逕自向二樓大廳行去。胖子也不介意,反而暗歎:高手就是不一樣,毫無架子,不像街頭那些大混混,自以為是!這次有清風大俠在,看誰還敢鬧事!胖子如是想著趕緊跑上前去帶路。其實任清風也是難得見到這種趣事,並不是要打報不平。另外也有點疑惑,這胖子帶了手下,難道對方是個高手?這等有趣的江湖好漢卻是從來沒有聽聞過。

    白鶴樓三層樓各有不同,一樓大眾消費,相對嘈雜,二樓相對安靜、消費中上,是一些有錢卻沒過硬背景的文人,行商,豪客喜歡光顧的地方。三樓一共只有六間廂房環境幽靜,需要預定的,大富商,官吏,喜歡光顧。當然白鶴樓比不上大官府邸,卻勝在可以在樓內觀賞寒江勝景,千帆競過,白舸爭流。

    卻說二樓一共擺了三十來張桐油紅漆大圓桌子,相隔不過兩丈,中間擋著一層似竹質的屏風。幾個搖頭晃腦,手搖紙扇,身穿儒服的中年文士,圍在一處牆邊,指手畫腳,議論紛紛。原本寫滿前朝詩文的粉牆之上,一首墨跡未乾、龍飛鳳舞的詞文躍然於上。

    詞日:

    觀其聳構巍峨,高標??,上倚河漢,下臨江流;重簷翼館,四闥霞敞;坐窺井邑,俯拍雲煙:亦燕形勝之最也。何必世外桃源,乃可賞觀時物、會集靈仙者哉。

    「好!」任清風忍不住喝出聲來,他也是讀過幾年書的,還是前朝的舉人出身。

    窗口桌旁立著一位身穿藍杉勒腰玉帶身材高拔濃眉虎目氣質儒雅臉上帶著些許不耐,面前還擺著店裡的一副筆墨的青年。

    「帳算我的。」任清風道。看見了這人才知道為什麼胖子老闆要親自帶著手下過來了,此人的確完全不像會武功的樣子,但是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人不簡單。給人感覺竟然比自己還要深不可測試。

    「哈哈,誤會,既然是清風大俠的朋友又有這樣的好文采,小店也是蓬蔽生輝,怎麼還能收錢。在下告辭,不打擾兩位喝茶了。」胖子倒是機靈的很,又對圍觀的人喝到:「大家都散了吧,今天二樓一律八折。你們也跟我回去。夥計還不快給清風大俠上茶!」後半句卻是對手下說的。然後轉身帶人下樓去了,周圍也四散了!

    任清風對胖子滿意的點點頭,回頭對藍杉青年抱拳笑道,「這胖子倒是圓滑,難怪生意做的不錯!」又道「在下任清風,江湖人稱清風劍客,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籃杉青年一楞,也抱拳道:「在下玄陽林劍多謝這位朋友相助,這次出來匆忙,卻沒帶點金錢。實在慚愧。」

    任清風迷茫了,玄陽是那裡,又或者是那個門派?江湖上竟然還有如此高手,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

    林劍見狀笑道:「在下乃是山野無名人士,任兄不必疑惑。」

    任清風見他欲言又止也不好多問道:「我看林兄行色匆匆,莫非有要事在身?」

    林劍道:「正是,在下與人有約在先。不能與任兄把酒斟酌,實乃遺憾!」

    任清風哈哈一笑道:「林兄不必介懷,既然與人有約定在身!那就他日有緣再聚了。」

    林劍神色略微猶豫,而後又似乎下了不小的決心道:「如若任兄有意,三個月內請到寒江入海口一遊,有緣相見也未必可知!」

    別了林劍後,任清風在燕州略作停頓,遊走了幾日又乘船逆江而上,卻是往那小寒江而去。

    在寒江上游離燕州二百里處有一條支流,故名小寒江,江水繞過一座小山又在燕州東面八十里處匯入寒江,這山人稱小寒山,山內有一百丈水潭,潭水奇寒,人稱碧寒潭,潭前有一寺廟,常年水氣繚繞,故稱白雲寺,寺內有一老和尚帶著一群弟子常年居住。和尚自號白雲大師,橫練得一身筋骨在江湖也是小有名氣。

    黃磚牆紅泥瓦的白雲寺廟後院,小雨初晴,難得的從周圍鬱鬱蔥蔥的古樹間透出幾縷陽光照在青石地板上,斑斑光影搖搖曳曳。遠中一棵巨樹,亭亭如蓋,樹下石台旁坐著兩人正在對弈,左邊坐著的正是任清風,右邊的白雲和尚年紀五旬慈眉善目,一身黃色破舊僧袍,身形魁梧,肌肉結實。

    「清風兄,你我說起來有三年沒見了吧?」和尚落了一子道。

    「可不是,這幾年越發無趣了!」任清風悠然道。

    和尚又道:「可惜老和尚我是那個福氣了,清風兄劍術精妙,又進入先天之境界,只怕江湖上再難逢敵手了。」

    任清風也落了一子,苦笑道:「還好有你和尚的素齋,跟五花酒。才不會太寂寞。你這和尚也是有趣喜歡釀酒卻不喝酒,白白便宜了兄弟我了」

    和尚氣微笑道:「那我老和尚倒也可以有些自豪的了。」

    任清風眉頭一皺道:「這次在燕州白鶴樓竟然偶遇到一位絕世高手,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

    和尚奇道:「哦,竟然還有這樣的人?」

    任清風笑道:「此人自稱不是江湖中人!」

    和尚落了一子,又道:「這倒是蹊蹺,莫非真是江湖傳聞中的仙師?」

    任清風笑道:「你這和尚倒是有趣,竟然相信起道聽途說神鬼之說了!」說完話卻是面露疑惑之色。

    和尚正色道:「清風兄,莫要笑我,我也是當年定居這古寺才有些信了的!傳聞中我佛家前輩就是神仙中人,只是萬年前不知何故消失無蹤了!」

    任清風無奈道:「你又要說你那本前寺裡藏經發現的大師筆錄了?不過那本書上的一些外功練體法門倒是成就了和尚你了!」

    任清風又細看了一小會,才落了一子。又輕歎道:「要真的有仙師存在倒是好事,我定去求上他幾顆仙丹讓你和尚也年輕一下,可以多陪我下幾年黑白圍棋了。」

    和尚淡然道,「我老和尚亂世不死已是大幸了,再說仙家丹藥恐非我輩凡人能有福受得的!倒是兄弟你進入先天,應該去尋尋那世外仙境,試試氣運」

    任清風心中一暖道,「的確,就連那百年老山參以前都要點點煮著吃。想來要不是西北大雪山之行,我也不能進入先天了!不過那冰寒之地的確是凶險異常!」

    和尚歎道:「說來清風兄,的確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

    和尚又細看了一下棋局,敗相已露,笑道:「不玩了,不玩了,這局我輸了今天我是三局兩勝,現在不早了去做菜了,你自己到處轉轉吧。」說罷逕自離去了!

    原來這老和尚棋藝一般卻又樂此不疲。任清風棋力更是勉強,而他也不在意勝負,他最在乎的卻是和尚的廚藝和美酒了!只是照例都是要先下幾局和尚才肯動手。

    任清風長身而起,低頭撫摩身上的白色長衫,又是微微走神。卻是想起當年雪山之行了。
第一卷 初識修真 第二章 寒潭斬怪

大周疆域遼闊,整體卻是一片巨大的平原,有山也有湖卻都不過百里。這片大陸背山面海,北出大周國境是一片數千里無人的沙漠,往南又是一望無際的沼澤,人稱迷霧沼澤,其中多毒蟲、野獸、毒瘴,環境惡劣,氣候異常。往西是大片的原始森林人稱無盡森林,其中也是凶險萬分,只有外圍百里有人煙。東邊是無邊的大海。寒江正是發源於西邊的無盡森林,橫貫大陸匯入東海。寒江兩岸多湖泊大河土地肥沃,默默的滋潤著這片廣袤大陸上的芸芸眾生!

    根據前朝史料記載,大陸原名隕星,名稱來由不明,眾說紛紜。而越過北方沙漠就是連綿無際,無窮無盡的大山,大山高不見頂,終年白雲繚繞,自山腳起就是積雪覆蓋、一片冰雪世界。大山穿過無盡森林蔓延入南方的迷霧沼澤。至於沼澤和大山後面是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江湖素來傳聞山中有異寶神功。十五年前任清風就曾與人結伴越過千里沙漠,到群山腳下尋機緣。同行數十江湖一流高手,只回來數人!任清就是那一次得到了清風古劍和身上的天絳袍,並在嚴寒絕境中功力大進突破進入先天。回來以後感於雪山寒風異景借鑒百家劍術之長,創出清風劍決,一共十三式,化繁為簡,輕招重意!從此成為江湖上的一代宗師。

    古劍通體玉青色,三尺半長,劍光內斂,看上去如同沒開封的普通兵刃一樣。任清風當時得到也沒它當好東西,後來發現這劍雖然結實異常,材質更是見所未見聞所為聞!等到進入先天以前一運變異內力:劍聲輕吟,竟然消鐵如泥!任清風大喜,命名此劍:清風,更他自己一樣。從這點來說任清風還是有點自戀傾向的。

    所謂天絳這名字卻是白雲老和尚幫任清風起的,此袍白裡透紅、材質更是非絲非棉,能避水火。雖然不能擋刀劍確能自我修負,刀劍透過不留痕跡。因此和尚才稱之天絳袍。

    任清風正想著,一個小和尚跑過來傳話,開吃……

    任清風坐起身來,搖了搖微暈的頭腦,一運內力酒氣全消。抬起頭看了一下,卻是在房裡,四周擺設簡單,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自己座下的這張紅木床,桌上擺著簡單的幾樣小菜,兩個饅頭一碗稀飯,床頭掛著正是清風劍,床尾後面的木頭架上一盆清水,一條毛巾。三兩下洗淑完畢,吃了點東西,背上長劍,向外面走去。「昨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醉的,真是痛快!像平常人一樣喝酒、醉酒、和衣而眠!」任清自言自語道。

    豎了個賴腰,竟然又是一個大晴天!陽光照在臉上暖洋洋的,舒服的任清風閉上雙眼。

    「清風兄,起來了?哈哈。休息的可好?,和尚我一年的存酒竟然被清風兄你一個晚上就喝完了,真是海量呀!」老和尚一臉笑意走了過來。

    「可惜你這和尚不沾酒,不然就有意思了!」任清風仰著頭閉著雙眼迎著陽光悠然答道。

    大和尚三兩步到了近前,看著一臉享受的任清風道:「和尚要是喝酒那裡還有你的呀,哈哈!」又道:「江湖中都知道任清風劍術絕頂,卻沒有幾個人知道任清風也是最懂生活的人!」

    任清風笑道,:「誰又知道白雲大師最拿手的不是外家功夫,而是廚藝和釀酒之術呀?哈哈」

    和尚也把頭仰了起來學著任清風一樣曬著太陽!

    就在兩人正在相互吹捧之間,一個七八歲白白淨淨的小和尚跑了過來,邊跑邊叫道:「師父,不好了!不好了!有怪物,有怪物!」說完彎下腰來大口喘息了起來。

    老和尚道:「什麼事呀?慢慢說!不要急!」

    任清風低頭彎腰在小和尚背上拍出一小道真氣又對白雲道:「呵呵,這小子是你收的小七吧?不錯!不錯!」

    老和尚道:「可不是,這孩子聰明的很,就是有點調皮!」

    小和尚被拍了一口真氣,感覺大好也不喘息了抬頭道:「師父,後面潭裡有水怪,大師兄他們都在那裡了,他們叫我來找師父。」

    「哦,水怪?清風兄,咱們去看看!」老和尚奇道。

    說著抱起小和尚領頭往後面走去,小和尚卻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任清風,顯然是有點好奇:怎麼被他輕輕一拍就一點不累了?

    碧水寒潭潭如其名,潭水碧綠清冷。根據白雲大師推測只要在潭裡泡上幾個時辰就能去除體內雜質、強韌經脈說不定還可以達到先天之境。當然這只是和尚一廂情願的想法,沒有幾個人能在潭水泡那麼久、除非不想活了,就連老和尚自己都受不了那寒潭之水。

    按照慣例,小和尚們每天早上要到潭邊取水拭檫身體以之達到強鍵身體的目的。這天早上卻突然發現水裡出現一條白色怪鄂,白雲和尚的大弟子還差點被咬傷了,所以眾人才讓這個小七去找老和尚的。

    任清風和老和尚聽完小和尚們的七言八語又看著這碧綠的寒潭之水陷入深思。

    「我下去看看吧,不然大家終要為其所擾。」任清風抬頭說道。

    「也好,你穿著天絳袍又可以內呼吸,潛入其中應該不是問題。只是這潭水深處壓力大增,而且這怪物在水裡只怕更加難以對付。清風兄還是要小心為上,若是這怪物逃到深處就不要追了。」大不了老衲以後不讓徒弟們過來就是。」

    「這水怪能待在這潭中估計不是尋常之物,看我把它拿上來,煉成培元丹藥給小和尚們補補身體,哈哈。」任清風淡然道,說著就要下水。

    白雲和尚笑道:「這麼說來倒是老和尚我太過緊張了!」說著話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倒出一顆黃色藥丸遞了過去道:「這五花玉露丹,是貧僧按古書上簡化九花玉露丸的材料煉製的,有解毒的功用,你把含在口中可以備不時之需。」

    接過丹藥放到口中,任清風也不說話,望著潭水,面色平靜的魚躍而入。

    身體一接觸潭水,肌肉猛的一緊,體內的奇異內力條件反射般加速遠轉了起來。因為剛剛入水,所以任清風並沒有往天絳袍內注入內力,而潭水因此直接接觸到了身體。

    潛入四十多丈,周圍除了一些無名水草,別無他物,而且光線越來越暗,壓力也越來越大。任清風感覺到潭水的溫度也越來越低了起來,身體也好像是被潭水梳理洗滌了一個通透。忍住刺骨的疼痛,任清風意念一動,內力運到了雙眼之上,周圍三丈水域裡的一切清晰可見!到了七十多丈的時候,任清風終於忍不住往天絳袍上注入了一股內力,只見天降袍表面放出熒熒白光,光芒在水下尤為明顯,周圍十餘丈全都被照亮。潭水也刷的被一股巨力迫出三尺多遠,身體一暖,舒暢無比。又下潛了二十來丈,壓力漸大,潭水迫入身體一尺處。天絳袍所需內力也大大增加,依稀可見到潭底沙石.任清風又在周圍緩慢的遊蕩了一圈,突然發現北邊有兩點紅光,游到近前卻發現半丈長一條黑影衝了過來。正是那怪物,一身白鱗,巨口獠牙,撲了過來.任清風背後長劍一拔,只聽一聲細微的輕吟。周圍突然一暗,只見兩點紅光間一道清芒一閃而過,周圍又恢復的光亮。再看怪物已被斬殺,任清風一提氣怪物屍體,在周圍遊走了一圈發現沒有異常又飛快的向上浮去。

    白雲和尚神色焦急的坐在潭邊的草地上,小和尚們坐在早就生起了篝火邊低語聊天。天色已晚,竟然過了快一整天了。白雲看著平靜的水潭心裡突然有點害怕了:「沒想到過了這麼久……」

    嘩啦啦,潭水中央突然翻起一陣水花。卻是任清風提著一條半丈長的怪物屍體沖了水來.只見他一聲長笑,雙腳一點水面,急速躥了過來,屍體往地上一丟,兩三步到了篝火近前,坐了下來。

    任清風頭上白氣繚繞,面色青白,雙眉緊皺,顯然是在潭中時間太長所致。兩個時辰以後任清風面色紅潤緩緩睜開雙眼,眼中神光一閃應該是內力又有所進。

    看著周圍夜風中站著的大小和尚,任清風謙然一笑道:「任某慚愧,讓大家擔心了。」

    老和尚一臉黯然又旋即笑道:「不過還好沒事,清風兄功力又是大進,真是可喜可賀。」

    任清風看在眼裡心中一暖道:「內力只是略微有點進步,倒是經脈應該強韌了不少。」於是又把潭內的事情講了一下,幾個小和尚終於在白雲老和尚的喝斥聲中一臉滿足離去了。

    這時候任清風才有空細看這怪物的模樣,混身白色細鱗,總體上來看想條鄂魚,細看又不是,蛇尾龜足很是奇怪。

    卻說事情原來是這樣的:那怪物撲向任清風的時候,任清風一收內力,天絳袍上光芒一斂,同時任清風奮力往邊上一閃,又全力一劍堪堪斬入怪物額頭。大概看了一下四圍,發現沒有洞穴,這才衝向水面。卻因為身體內的奇異內力消耗怠盡被奇寒的潭水狠狠的洗了幾個通透,好在他意志堅定才沒有在水中暈死過去,不然就危險了。如此一來體內雜質又去了不少,經脈更是變的堅忍不拔了。只是一直以來修習打坐的玄天**早已名不副實了,幾乎沒什麼效果,只是把體內奇異真氣稍微凝練了一點而已。

    和尚提著屍體,兩人邊走邊聊,最後老和尚猜測這怪物是從無盡森林中順著寒江下來的,只是遇到雨季潭江互連才進入寒潭,但是不知怎麼的會到現在才突然現身.然後兩人不由又陷入對無盡森林的討論之中.
第一卷 初識修真 第三章 天外飛仙

秋天很快就過去了,轉眼已是初冬時分,這一天正是中午,天上的雲卻全都低低的、沉沉的,彷彿隨時都會飄起大雪一樣。在這樣的天氣中,入海口大碼頭上的人們仍然在寒風中,為了各自的生計,奔波忙碌。

    此時,任清風正坐在海沙鎮醉仙樓二樓臨街的一張紅木方桌旁喝著老酒。海沙鎮之所以叫海沙鎮,是因為附近有幾個官方大鹽場,而海沙正是民間百姓對海鹽的另外一種稱呼。

    任清風在白雲寺呆了一個多月,就乘著小船,順江徐徐漂流而下,終於在今天早上來到了這裡。

    「如此海鮮,內地倒是很難吃到,味道果然不錯。」任清風自語道,吃完了飯也不耽擱,在桌上放了一張銀票,背上長劍起身向外行去。這時一個長相機靈的夥計跑了起來,躬身道:「請問客官可是任清風大俠?」

    任清風停下腳步微微點頭,夥計大喜趕緊遞上手中的白色信紙道:「前日一位青衫的大爺來到小店也不吃飯,只要了筆墨、留下了這個便離開了。他還吩咐小人務必要把信交到一位白衣負劍名叫任清風的大俠手中,說是大俠定會有賞。」

    任清風接過信紙,隨手賞了夥計一錠銀子,低頭翻開白紙一看,卻見紙上寫道:「見字請到鎮南十里外海神廟相見。」

    出小鎮南行了十餘里,果然見得一破落小廟。小廟頂上依稀可見三個大字:海神廟。小廟外牆已經坍塌大半,院內荒草叢生。一尊牛頭人身手持鋼叉的破舊石像立在堂上,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海神像了。神像前面還有一尊高大石鼎,鼎內已然長滿雜草,顯然這座破廟早已是斷了香火了。

    任清風正要進廟,忽聽唰的一聲,一抬頭只見東邊天際一道丈餘黃芒閃動,須臾之間已到進前。任清風大驚,正暗自提防之間,只見黃芒一斂,現出一個腳踏巨尺的青衫青年!青年跳下巨尺,左手負在背後,同時右手凌空一招,只見那黃色巨尺在空中唰的一旋,黃光閃動之間已經變成巴掌大小消失不見。再看那青年哈哈一笑走了過來,正是一臉得意的林劍。

    「怎麼樣?是不是大吃一驚?哈哈,是不是玉樹臨風,驚為天人?哈哈。」林劍語無倫次的笑道,顯然是看到任清風一臉駭然的模樣虛榮心大感滿足,上次在白鶴樓的丟的面子終於找回來了!

    此時任清風心中更是翻將倒海,以往對於生活的認知在一瞬間全部被打碎、推翻,恍惚之間又好像瞥見了一片新的天地,一片充滿未知,充滿神奇的美麗新世界!

    只見任清風呆立在原地先是目光呆滯,默然不語,旋即又滿面紅光,眼中神光大盛,渾身氣勢凜冽,片刻之後才醒過神來。看到林劍一臉關切的樣子,任清風心中一暖:不過剛剛相識,這林劍竟然如此關心自己,可見此人也乃性情中人!

    「咳、咳!」林劍乾咳了兩聲,打破了有點尷尬的氣氛。

    任清風也是尷尬一笑道:「莫非林兄是傳說中的仙師?在下以前從來不相信鬼神之事,所以見到林兄踏尺飛行非常驚訝,還請林兄為我解惑!」

    林劍笑道:「此事說來話長,容在下細細道來。」

    兩人走進破廟尋了一處坐了下來,林劍首先道:「清風兄應該早知道北方的沙漠後面就是那連綿的大山了吧?」

    「不瞞林兄,在下這把古劍和身上的長袍就是在那邊雪山下得來的。」任清風撫摩著橫在雙手之間的古劍道。

    林劍又道「在下正是來自雪山之中的修真者,平常百姓都稱我們這樣的人為仙師。」

    「莫非雪山那邊還有另外一片世界?還有林兄說的修真者是怎麼回事?「任清風奇道。

    「所謂修真者,是以修成仙人、長生不老、飛昇仙界為目的而修煉的一群人,也稱修仙者。至於雪山之中的陸地統稱天台大陸,一共分為三個大州,背後都是有修真家族支持的。總人口大約只有大周國的三分之一,相傳是萬餘年前從隕星大陸上集體遷移過去的。至於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了。」林劍道。

    「原來如此。」任清風默默點頭,又道:「不知道萬年前是怎樣的光景,要是想現在一樣的話,那集體遷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

    「呵呵,就是,這樣的集體遷移肯定是需要有**力的人出手的。」林劍也應道。

    任清風見林劍似乎有點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於是問道:「林兄在白鶴樓曾經說過的玄陽是門派還是地名?」

    林劍笑道:「玄陽乃是在下的師門玄陽派,是天台七大修真門派之一。這次我正是奉師門命令去東海碧霞島送信的,所以才會路過白鶴樓。」

    任清風道:「送個信而已,需要林兄如此匆忙嗎?東海碧霞島莫非也有修真者?」

    林劍正色道:「宗門有事,當然要抓緊時間了!要不是我只是築基中期的修真者,需要偶爾進食,也不會在白鶴樓停留了。」

    任清風聽完林劍的話心裡一陣無語:看樣子這位林兄對師門倒是忠心的很呀,只是明知道路上要吃飯,卻不帶銀兩,真是粗心的很呀!

    這時林劍又接著道:「東海碧霞道是離大陸最近的一個海島,離大陸有四千多里。尋常人卻很難找到那裡,因為海上經常有狂風暴雨,容易翻船!不過以我的速度兩個多月就跑了一個來回。」說完又是有點得意的樣子。

    任清風聽完微微吃驚,四千里路竟然二個多月就跑了個來回,於是道:「所謂築基期是怎麼一回事?」

    林劍恍然道:「哦,忘了跟你說了,修真境界分為練氣,築基,靈寂,金丹,元嬰,分神,合體,渡劫,大乘飛昇,九大境界。不過據師傅說,只有我玄陽派第一代祖師成功渡劫突破大乘,飛昇仙界了。」

    「哦,這樣呀?」任清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其實他也隱約知道,要林劍把這些事情講的明明白白估計也是不太可能,因為林劍自己也不過才是築基期而已。

    林劍談起飛昇一臉嚮往,然後又對任清風道笑道:「清風兄,你現在正是練氣期的修真者,若是按照修真界實力至上的規矩,你還應該叫我一聲前輩啦!哈哈。」

    任清風疑惑道:「練氣期?何為練氣期,在下功力不是江湖傳聞中的先天境界嗎?怎麼變成練氣期了?」

    林劍一本正經道:「你是練氣期是不會假的了。據我觀察,你體內的靈氣大約相當於練氣期五六成的模樣,不過是更加凝練了一點而已。等你突破練氣期成功築基就可以像我一樣御器飛行了。」

    任清風這才明白:原來江湖人渴望進入的先天境界,只是修**中的所謂練氣期!而自己體內的奇異內力應該就是靈氣了。

    「莫非林兄當年是直接進入練氣期的?」任清風又問道。

    林劍道:「正是,在天台大陸上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沒有先天靈根不能修真的人,還有一種就是有先天靈根,可以直接修練基礎功法,吸收天地靈氣進入練氣期的人。根據師門長輩說:隕星大陸上有先天靈根的人萬中無一,近百年就更少了。所以各大修真門派很久以前就不再在這裡招收門徒了。」

    任清風恍然道:「難道說,江湖上所謂的後天進入先天,就是指沒有靈根的人經過修練內功進而獲得靈根的過程?不過這種辦法也是需要極大機遇的,甚至有許多人窮其一生都沒有突破到先天境界!」

    林劍一聽也贊同道:「應該是這麼回事了,我記得費師叔曾經說過,江湖中的內攻心法主要功用就是:運用體內的精血之氣以改造身體。」

    任清風大笑道:「不管這麼多了,難道林兄找在下來此相聚是要幫助在下進入修真者的世界?」

    林劍道:「在下正是此意,不知任兄是什麼意思?」

    任清風大笑道:「那在下求之不得,能飛天遁地、長生不老,豈不快哉」

    任清風這時也已經接受了仙師這樣傳聞中的事,想想,自己剛進入練氣期而已,快五十歲的人就變成三十歲的模樣了,以後更是可想而知了。進入築基期,可以御器飛行,不像現在,出遠門還要騎馬乘船,耗日持久。不說飛昇仙界,就是活個幾百年也是好的,還能求個續命的仙丹讓白雲老和尚多活幾年了。

    「好,不過我想清風兄看模樣大概真實年齡也有四五十歲了吧,據我所知練氣期的人要是不進入築基期最多比平常人多活個三十年左右。十個練氣期的修真者,最多只有一個能成功築基期的,清風兄要考慮清楚了。」林劍馬後炮道。

    任清風淡然一笑道:「無妨,若是不能築基在下也不強求。不過在下有一江湖朋友,並未進入煉氣期。請問兄可知道,修真界有無能幫助人進入練氣期或者延長壽命的靈藥?」

    林劍答道:「任兄果然好義氣,在下交你這個朋友。不過凡人想靠靈藥進入練氣期是不可能的,凡人的經脈根本不能承受丹藥帶來的巨大衝擊!除非有合體期以上高手護法。沒有靈根的凡人也許只有像任兄一樣好運才有可能修真了。至於延長壽命的丹藥在修真界也是逆天之物,任兄就不要多想了!倒是一些練氣期用的低級培元丹藥,還可以強健一下凡人的身體,稍微延長幾年壽命。」

    任清風一聲長歎,原來任何事情都是有得有失,修仙注定就要忍受親人朋友的離去。除非能一起修仙,還要能保持同一個境界,又或者都飛昇仙界!當然,那是不可能的!生活無論如何最多也是一場快樂的悲劇!
第一卷 初識修真 第四章 新的征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黃昏時候,天空飄起了小雪。

    任清風和林劍兩人仍然坐在廟內談笑著,只是他們面前已經生起了篝火,火上掛著兩隻拔洗好了,正烤的發黃冒油的野兔。野兔是林劍之前特意在野外打來的,說是上次是任清風結的帳,而這次應該他來做東!

    寒風仍然自顧自的吹著,積雪漸漸覆蓋住了地上一些低矮的雜草。

    轉眼天色已是大亮,紅日初升,陽光明媚,大地一片銀裝素裹!

    任清風伸了個懶腰,頓時倦意全消,邊上的林劍也是一臉的精神。兩人整整聊了一個晚上,現在卻都是很開心!

    任清風一夜間瞭解到了許多的新奇的東西,並且已經決定要拜入修真門派,脫離早已沒有挑戰的江湖,進入天台大陸開始新的征程。至於有的事情,沒法改變的也不再去多想了,他本身也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

    而林劍看起來更是興奮一點:正是因為以後將會多一個任清風這樣的好友。

    林劍本身資質一般,修為也不高,在宗門自然混的不怎麼樣。最要命的事情就是:林劍的師傅是玄陽門的一位長老,是玄陽門唯一一位功力最低的只有金丹初期修為的長老。這位林姓長老在一次外揀上山一個孤兒,正是林劍。林劍在玄陽門四十多年的時間內,吃了不少林長老千方百計搞到的靈丹妙藥,更是沾了師傅的光,得以在靈氣充裕的長老洞府中修練,才突破到了現在的築基中期。然而玄陽門的普通弟子除非天生上等靈根,才能在四十年內達到他這種境界。所以許多弟子都是心生嫉妒,經常在林劍背後指指點點!就連剛入門的弟子也只是表面上對他尊敬而已,至於玄陽派高層更是對他視而不見!只有林長老對這個徒弟還有點感情,另外還有一個叫費乾長老跟林長老走的比較近,偶爾會林劍說說話。林劍這次要幫助任清風進入修真界正是想有個朋友,雖然任清風修為還不高,資質他也不清楚,不過這些並不影響他們做朋友。

    任清風也瞭解到,天台大陸並不是世外桃源,也多有陰謀,殺戮等等。畢竟是修真者也是人,只不過是擁有了強大力量的一群人而已!任清風感覺自己很幸運,能遇到林劍這樣的人。林劍也是因為一切都有他師傅罩著,所以沒有經歷過什麼風雨,才養成現在這種性格的。任清風對修真界的險惡也沒有絲毫的害怕,畢竟江湖也是個充滿陰謀的地方,而他就是在這樣一個地方混出來的。

    另外還有一個小小的意外就是:白鶴樓的仙人傳說竟然是林劍那位姓費的師叔留下的,林劍會不在野外吃野兔而跑到白鶴樓去大吃海吃,也是因為是聽他師叔的鼓吹!

    說著話,任林兩人走出破廟,看著雪白的大地、初升的太陽,心情大好!

    任清風深吸一口氣道:「好雪,要是住在客棧的話,就不能看到這樣的景致了。」

    林劍也道:「在客棧那能如此隨意、輕鬆,人多的地方都難免有點嘈雜,而且住客棧還要清風兄請客。」

    任清風笑道:「林兄太過講究了,一點金銀而已。」

    林劍略微尷尬,岔開話題道:「希望今日一別後,清風兄莫要忘了與在下的三年之約。」

    任清風答道:「當然不會忘了此事。」

    原來三年後正是玄陽門三十年一度的開山大會,所謂開山大會就是大開山門、廣收門徒的意思,而任清風早與林劍約定到時候自己一定會去參加,並且務必要加入玄陽門。

    要說天台七大修真門派弟子來源共有三條途徑:第一就是山門附近範圍的平常百姓家的孩子經過弟子推薦,經過山門特定測試,然後按資質被錄取進入門派。第二種就是各大修真家族的直接推薦。第三種就是廣大練氣期散修之間經過比試獲得入門資格。

    一般門派都是十年一次招一次弟子,由修真家族推薦的可以直接入門。而招散修卻是幾十年一次的大型開山大會才有的內容。

    至於什麼是修仙家族,清風現在也是知道的,就是一些門派分離出來的修真建立的家族,年代多了自然就規模大了!大多數都是依附於各大門派,經常向一些門派輸送一些有靈根的家族弟子,互利互惠,各取所需。而所謂散修,就是那些不屬於修仙門派和修仙家族等組織,獨自修行的修真者。

    而每次這樣大型的開山大會,舉辦方都會邀請其他各大門派的一些高層修仙者參加。

    林劍這次去東海送信主要目的就是邀請東海碧霞島的前輩修仙者,參加大會的。不過人家去不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時近中午,林劍最後又跟任清風交代了幾句,架起了尺子破空而去。

    而任清風因為想要了結一些江湖上的一些塵緣往事,所以沒跟林劍一起到天台去,而林劍雖然完成了師門任務也不想太多耽擱,畢竟玄陽門才是他心中的家。

    任清風望著無盡長空輕聲一歎,踏雪行了兩步回來廟裡。解下長劍,坐下來以後,任清風掏出懷裡的一書線裝的小冊子看了起來。

    玄陽凝氣決,這種法決主要作用就是:利用意念控制身體內的少量靈氣,在特定路徑的經脈內快速遊走旋轉,進而形成一個有吸引力想漩渦一樣的循環,從而吸收天地間一絲絲靈氣進入丹田,改造身體,為築基做好準備。當然這樣的功法在天台大陸比較多見而且大同小異,也不是什麼寶貝,所以林劍也能輕易留了一份下來。

    冊子的最後幾頁還記錄著三個簡單的基礎法術,御風決、天眼術和玄火術。

    御風決,顧名思義:使用起來行如御風,是練氣期修仙者,趕路逃跑必備法術。任清風有仔細一看,竟然發現此術跟一般的江湖提縱之術大同小異!

    至於天眼術也是比較簡單,是把靈力(體內靈氣的簡稱)經過特定的法門,集聚到雙眼之上,用於觀察自己體內的靈氣的一種輔助法術!另外此術還可以察看其他修真者的大概修為,前提是被察看的修為比觀察者的修為要低才行,還有此術也可以稍微的提高修真者的視覺能力。而且此術只是一個小法門,只對低階實用。據說高階修仙者只要意念一動,就可以探知對方的大概修為了!

    最後一個就是玄火術了,此術把體內靈氣通過經脈從手指放出,靈力在離開身體在空氣中瞬間激烈膨脹,產生高溫從而引燃靈氣形成所謂玄火,施法者此時再迅速驅動燃燒的火焰向目標攻擊。另外如果持續不斷的讓玄火在身體附近燃燒,玄火火焰產生的高溫就很會把自己也燒傷,除非是施法者是高階的修仙者!玄火術在破壞力也比普通火焰強上很多,所以此術正是低階修仙者殺人越貨、自衛反擊的必備法術之一。不過玄火術消耗的靈力也比較大,而且威力也跟修仙者的修為有著很大關係。

    任清風仔細翻了一遍冊子,然後望了一眼有點古怪的海神像,又開始觀看起來手中的古劍。

    據林劍判斷任清風的天降袍應該是中階法器,正是雪山腳下千年冰蠶絲混合赤金絲所製,能拒水火。至於這把古劍,林劍也看不明白!很顯然不是平常之物,不過又不像是法器,因為法器上應該是有靈氣波動,而這把劍看上去平談無奇,也沒要所謂的靈力波動。當然古劍是法寶的可能性也幾乎沒有,很簡單,因為結丹期以下的修仙者是無法使用法寶的。

    講到這裡順便提一下,修仙者不像江湖人一樣用的是普通刀劍、暗器什麼的,而是用的法器和法寶。法器,法寶威力巨大、變化無窮,結丹期修真者以下用的都是法器,結丹期以上才可以使用法寶,兩者威力天差地別,不可同日而語。其中法器又分為下階、中階、上階,還有頂階四個成次。對於法器層次,最簡單的判斷標準就是法器上的靈氣波動強弱。至於法寶品質就無法細分了。

    任清風不想跟林劍一樣,餓了就在野外烤野兔吃,於是在海沙鎮上找了一家客棧暫時住了下來。這一住就是三個多月,期間除了吃喝就是修練玄陽凝氣決了,連睡覺時間都省了去了。不過沒想到,即使不睡覺也絲毫感覺不到疲倦,而且精神反而變得更好了!這三個月來,任清風不但體內的靈氣變的更加純厚,修為也達到了練氣期的第七層。隨後又過了兩個月,法術也用的更加熟練了,期間有一次修練玄火術還差點燒了客房間,後來只好在夜裡跑到荒郊野外去修練玄火術,剛好跑路也能修練融合了自己輕功經驗的御風決!

    半年後任清風在大周各地又遊走了一圈,期間也想把林劍留下的半瓶培元丹留在了白雲寺,不過老和尚堅持不收,說的上次殺怪鄂練了不少丹藥根本吃不完。任清風也不好勉強,在寺裡又住了半個多月就離開了。而自己吃了丹藥,修為竟然突破到了練氣期第八層,可見丹藥的確是個好東西。

    因為任清風自己從來都是居無定所,四處漂泊,要離開也沒什麼好牽掛的。又尋了一處無名山谷,把記有清風十三劍精髓的清風劍決以及玄天**的口訣,埋到一個廢棄山洞裡去了,就當留給江湖後輩的一份機緣了,畢竟這一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空又或者有命回來!至於朋友,除了幾個投靠朝廷的高手和白雲和尚以外,也沒有了。沒有把劍決留給他們也是因為,這些朋友都是有自己的成名絕技的,而劍術一途沒有十餘年的苦功也不會見什麼成效的,更何況那些投靠朝廷的朋友也早就跟自己不向往來了。

    距離玄陽門開山大會還有一年半時間,任清風就備好了乾糧,騎著一匹白色大馬往沙漠方向奔馳而去。

    望著無邊的沙漠,任清風不禁感慨:十幾年前,自己來到這裡的時候還是一名江湖豪客,而今天卻已經是一名修仙者了!」

    回頭凝望了一眼,任清風輕拍坐下白馬,一聲長嘯,絕塵而去,從此踏上了新的征程。
第一卷 初識修真 第五章 三年之約

七日之後,任清風已經越過了千里沙漠。能有這樣的速度一方面是因為使用了江湖中的御馬絕技,另一方面是因為任清風的修真者實力。

    所謂御馬術就是在騎馬的時候把體內真氣貫入馬體,以提高座下馬匹體力速度的一種江湖絕技。而長期以這種絕技御馬,馬匹的體力會更加旺盛,與騎者的契合度也會大幅提升。御馬的最高境界就是控制馬匹奔跑,停頓如同臂使,人馬如同一體,也就是所謂是人馬合一境界。

    任清風也是第一次以自己體內的靈力御馬,果然是非同凡響。只見此時白馬渾身皮毛光滑如緞,精神抖擻,已經稱得上一匹絕世駿馬了。

    趕走了頗有留戀之意的白馬,任清風望了一眼在正午陽光下閃耀著清冷光輝的連綿大雪山,一提靈力,御風決施展開來,只奔山頂而去。

    真是今非昔比,任清風當年在這裡差點喪命,而現在修為大進,又有天絳袍能驅避寒氣,登山攀嶺平步如飛,真如御風而行!

    半月之後任清風終於登頂雪山。極目遠望,山川陸地盡收眼底,迎風一聲長笑,任清風向山下極速奔去。

    這是一片新世界,有村有鎮有城,只是沒有國家的概念。一共分三州,分別是台州,雲州,和青州。任清風真正到了這裡,才知道為什麼只有這裡會有修真者出現了,連自己都能感覺到周圍空中若有若無的靈氣,難怪這裡能有不少人生具先天靈根了。

    更讓任清風驚異的就是,這裡的氣候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一片嚴寒!整條雪山好像是一條大分水嶺,山那邊一片冰天雪地,山這邊卻是四季分明,大概是因為周圍太多高山擋住了寒風的緣故吧!

    「這裡的地勢也比隕星大陸整體高出不少,可能正是這個原因才叫天台大陸的吧!」任清風如是想道。

    另外任清風發現銀票在這裡不通用,這裡民間用的是一種奇怪的青色古幣。對於金銀也有專門收購的,不過都是用來鍛造首飾之類裝飾品用的。

    任清風換了一些古幣,又買了一匹好馬,向著雲州中心大都城雲州城趕了過去。雲州附近了雪山以外另外也有一片大山,據說那裡正是七大門派之首的雲清宗宗門所在。而整個雲州也基本上都是太清宗的勢力範圍。至於台州和青州,背後則分別是其他六大門派,而且這兩州的土地人口、面積都比雲州大了不少,玄陽門宗門正是在台州境內的玄陽山之中。

    雲州城歷史悠久、人口總多,據說現任城主正是出自雲清宗。城中一片繁華景象,偶爾還有修仙者在酒樓,客棧等處逗留,百姓也是見怪不怪,其中個別人家的孩子還是雲清宗的普通弟子啦!

    任清風本著,初來乍到、低調行事的原則,賣了一分地圖,一路馬不停蹄的往台州玄陽山方向趕去。一路無事,三個月後,任清風終於到達玄陽山山腳之下的一個小鎮上。小鎮名駐仙鎮,很久以前玄陽山上的修真就經常在小鎮上採購一些低階弟子日常生活用品,後來小鎮慢慢發展起來,一些等待開山大會散修經常在此等待停留,於是才起了「駐仙」這個名字。

    任清風在鎮上一家客棧住了下來,一邊修練一邊等待開山大會。時日漸進,轉眼又臨近秋天,任清風終於突破到了練氣九層,感覺大好!而外面小鎮上的準備參加開山大會的低階散修也漸漸多起來。

    這一日清晨,任清風簡單用過早飯,出了客棧,來到鎮中唯一的茶樓,一邊喝著清茶,一邊留心著周圍客人的談話。這些客人十個倒是要有七八個都是修真者,尋常的百姓很少無事到這裡來喝茶。任清風來這裡喝茶的目的就聽聽這些散修的談話,從他們的談話中也能瞭解到不少東西。

    此時靠近樓梯口的位置,一位黃衫老者,正在一群形態各異的修真者擁簇之下,吐沫橫飛,神采飛揚。

    「諸位都是來參加大會的,可是都想進入玄陽門?」老者故意問到。

    「當然,您老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周圍紛紛應到,這老者修為不高,練氣期七成的模樣,不過因為懂的多、面容又老、喜穿黃杉,所以大家都稱他為黃老。

    這黃老又故弄玄虛道:「那你們可知道玄陽門為何叫玄陽門,玄陽山又為什麼叫作玄陽山嗎?」

    周圍一群人都很迷茫,一個瘦高藍衫青年道:「還請黃老為我等解惑。」

    黃老得意道:「玄陽之名,得於玄陽山下地火靈脈,相傳數萬年前玄陽山乃是一片火山,莫說尋常百姓,就是尋常修真也不敢深入其中。後來不知道何處來了六名渡劫期的大宗師,以逆天**力煉化地火九九八十一天,將玄陽大山方圓千里之內,九成半的火性靈氣聚集在了一起,煉成了一座七層寶塔!此塔正是現在玄陽派鎮派之寶,玄陽塔。而六位大宗師其中一位正是玄陽派的祖師玄陽真人。」

    「啊!不愧是成功飛昇的玄陽真人!」一個矮胖中年道,眾人也紛紛驚歎。

    只有前先那個瘦高藍衫青年默然不語,看著周圍的人,面上微露鄙色,又問道:「不知那玄陽塔到底有何妙用?」

    黃老道:「玄陽寶塔又稱試煉之塔、死亡之塔!據說是因為塔內另有乾坤,若以之攻敵可以發出相當於渡劫期修為的大片玄火殺敵。不過玄陽塔最大作用,據說還是試煉,以塔中適當強度的奇異玄火灼燒可以提高修為,鍛煉身體,還對突破修練瓶徑有一定幫助。」

    藍衫青年在眾人感歎聲中又道:「聽說玄陽門的火雲大陣厲害非常,能發萬千火雲殺敵!不知跟玄陽塔可有關係?」

    黃老道:「這在下就不清楚了,據老夫所知,各大門派的護山大陣全部是由靈脈、山峰為陣基、陣眼而佈置的,火雲大陣應該也不例外吧。而且這個屬於門派機密,老夫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想多活幾年,青輕人更不要隨便問這樣的問題,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藍衫青年低頭默然不語。只有任清風注意到那青年眼中的殺機一散而逝,不過其他人仍然都在專心感歎之中!

    矮胖青年又問道:「難道當年的六大宗師分別就是如今七大門派的祖師?如果這樣的話,那好像還少了一個吧!應該七個宗師才對呀!」

    黃老道:「此事老夫也不太清楚。也許開始的時候,天台大陸只有六大門派也不一定。」

    眾人見黃老不清楚,也不在這個問題糾纏,又七言八語爭論起,散修中誰人氣最高的,最被看好的又是那幾個人……..。

    任清風若有所思的看著,那位瘦高青年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口清茶低聲自語道:「倒這青年的確有點古怪!」。

    半個時辰以後,那一群散修仍然繼續談著。任清風正準備起身離開,樓口突然上來一個青衫青年,細看正是林劍。

    林劍看到臨窗坐著喝茶的任清風,大喜,快步近前道:「兄弟,好久不見。」

    任清風也喜道:「好久不見。」

    兩人站在一起互相拍著對方的肩膀,都是十分激動。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誰也說不清楚:兩個相識一輩子的人也不一定成為朋友,而兩個剛認識不久的人也可能跟兄弟一般!

    「恭喜清風你修為大進,竟然突破到了練氣期九層,哈哈,真是太好了。」林劍大喜道。

    任清風感激道:「這全靠兄弟你留下口訣和丹藥呀,這幾個月我住在這鎮上剛剛突破到的第九層!你還別說,這鎮上的靈氣很是充足呀!」

    這時候周圍的散修早已都注意到了一身青衫,胸口還繡著一小塊紅雲標誌的林劍,一下子就猜到了他是玄陽門的二帶弟子,於是全都安靜了下來。又聽到任清風說,小鎮靈氣很充足,又是突破,又是丹藥的,全都很無語,同時也很羨慕。「要是自己也能想他一樣好運就好了。」他們如是想著。

    林劍也不管那些低階散修什麼反應,放了點錢在桌子上,任清風也背上古劍,兩人並肩下樓而去。

    林劍道:「我約莫著這幾天你就應該早已到了,不過前幾天宗門裡的事情很多,這兩天剛剛忙完,我就下山來到處找你了,果然在這唯一的茶館裡找到了你。」

    任清風笑道:「你小子倒是瞭解我呀!哈哈」

    話語之間可知兩人關係不知不覺已親近了很多,與原來的說話必然帶尊稱大為不同,直稱你我,直呼姓名。

    林劍想了一下道:「清風,不如我去幫你買個儲物袋吧,這東西用著方便,不然你整天背著個破劍拿上取下的多麻煩呀,萬一弄掉了多不好呀。」

    任清風一聽大笑,點頭道:「你這傢伙以前定是修練太多,四十來歲的人了,心性還跟個青年似的。」

    林劍尷尬道:「清風兄弟還是改不了江湖習慣,在我們修真者世界之中,是只談修為不談所謂年紀的。」

    林劍說完話,輕拍腰間儲物袋,放出法器渾天尺載上任清風,在大街上的無數人的各種目光之中,破空而去。

    任清風還是第一次御器飛行,雖然只是被載著飛的,不過感覺也非常不錯,看著腳下飛馳向後的景物和大街上漸漸變小的人影,心中不禁一陣暢快!

    林劍故作瀟灑的負手而立道:「怎麼樣?我的渾天尺怎麼樣?」

    任清風笑道:「不錯不錯,你這小黃尺起的這個名字倒是有點氣勢。」

    林劍道:「等你到了築基期,就能知道你那把破劍是不是法器了,能用應該就是了,不能用我在幫你搞個別的。」

    「這次還要買幾張常用的攻擊靈符和防禦靈符,你帶在身上,到比試的時候隨意扔出幾張,勝他一兩場再說,不管能不能進前五十,我師傅都會找個借口把你招進門派的。所以比試最重要的是,不要傷了自己。要不是宗門有規定,普通弟子修為不到靈寂期,不能拜長老為師,我定要求師傅直接收下兄弟!」林劍默然一歎道。

    任清風心中一暖,正色道:「兄弟真是粗中有細,能結識你這樣義氣的兄弟,也是老天待我不薄!我任清風在此承諾:他日若有人膽敢加害於兄弟,吾必斬之!

    迎面秋風吹來,揚起身上的天絳白袍,這一刻,任清風氣勢凌厲,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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