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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窮人修仙傳 作者:影·魔(全書完)

第六一六章 回城
    復心和林小小要跟著他去震靈大陸方勝壞能理解,因淵舊頭以前就向他提過,只不過止境真人不放心她們,所以才不了了之,如今她們只是不死心罷了。至于王沖和秋柯也要和他一起去,他就實在想不明白了。

    王沖心中的傷痛其實並未治愈,常常會毫無征兆地沉浸到憂傷當中,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怕影響了方勝等人的情緒,就不常和他們在一起。這時候方勝納悶起來。難道他的這位兄弟已經想開了?如果真是如此。那倒是一件大喜事,說實話,他現在不忍心拒絕王沖的任何要求。

    仔細一問,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王沖要去震靈大陸根本就不是為了和他們在一起,而是要陪著秋柯

    秋啊當年自行沖破截脈禁法小自身的根基已然全毀了,就算方勝已經學會了截脈禁法,也拿他的傷勢束手無策。早前方勝曾經向秋柯提過一句。說如果到了震靈大陸。說不定會辦法將他治好,當時主要是為了安慰秋柯,沒想到他卻記在了心上。

    對秋柯,方勝一直有些惺惺相惜,當年他和王雪心、玉漱合伙在百宗會盟的比試上把秋柯給算計了小結果秋柯不僅不怨恨,反而向他表達了想要和他成為朋友的意願。要知道。秋柯當時可是六丁門的天之驕子,堂堂天靈根,誰見了都無法小視。

    這一次見了秋柯後,秋柯便向方勝解釋。如今他已是半個廢人。留在丁甲山上也幫不了什麼忙,便想隨方勝去震靈大陸踫踫運氣。就算治不好也不會抱怨什麼,也能順道長長見識不是,比一輩子都窩在駐龍洲這個小地方強。

    秋啊無疑道出了很多人的心聲,尤其是像王雪心和林小小這樣的,她們既知外面還有一個更大更精彩的世界,心早就飛出去了,一旦有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不過秋柯其實還有個想法沒說出來,連王沖都沒告訴,那便是他希望借助此行拉近和方勝的關系。因為擺在眼前的事實是,佐摩國的四大宗門除六丁門外的 三宗門全都恢復了昔日規模,並在繼續發展壯大著,但是六丁門卻有點沒落的跡象了。雖然修真聯盟已經全力幫助他們六丁門重建了,但是在當初的那一次突襲中, 六丁門的人死得實在太多了。秋柯希望通過和方勝的接觸而稍稍改變六丁門的現狀,必要的時候,他甚至會跟方勝直說。

    這些年來,秋柯在心志上的成長遠大于任何同輩,別人一輩子受得苦也未必有他這短短幾年里受得多。

    方勝沒有任何猶豫地答應下來,他這個人最不擅長的便是拒絕弱者。

    不過方勝也知道,這次前去震靈大陸可不是觀光旅游,他甚至覺得到了震靈大陸後那邊的情況可能對他相當不利。

    首先便是他當年做的相當不地道,一旦得到神獸後也沒跟任何人解釋就匆匆忙忙地趕到了傳送陣回了駐龍洲,雖說當時也是被形勢所逼,但是這也無法掩蓋 他對不住他那些親朋好友的事實。每當想起這些方勝就十分難受。但是他又一點不後悔,甚至還有些慶幸,如果他把震靈大陸那邊的所有事情解決完才回來,那時候 駐龍洲修真界還存在嗎?

    其次便是四宗門的人先他一步回了震靈大陸。他對四宗門做的事足夠讓那些四宗門的前來駐龍洲的修士扎草人天天拿針戳他了,那些人回到震靈大陸後肯定不會說什麼好話方勝甚至想到了最壞的情況,那便是他已經不見容于震靈大陸修真界。

    可是就算是如此,他還是必須回去,所有事都是他做的,他必須為此負責。他要親自去向那些受到不好影響的朋友、長輩道歉。

    又在鶴回峰上停留了三天。王雪心和林小小軟硬兼施,又是央求又是拔胡子的,再加上方勝也再三保證一定會照顧好王雪心和林小終于把止境真人給說動了。

    次日一早所有要前往震靈大陸的人都來到了鶴回峰的傳送陣上。乍一看那陣勢倒把方勝嚇了一跳。他還從來沒想過回來的時候只是他和玉小漱再加上一個小丫頭,而走的時候卻有這麼一大片

    最大的一群人自然是巫印族的那二十多個,相比于其他人的興奮來,這二十多個巫祝、巫使表情上還多了一種虔誠。而後便是谷老頭、步野五人,十來年的 調養,他們五人不僅已經適應了現在的身體,而且各自有了結丹期的境界,已然能正常修行了。對他們來說,這一次也算是回老家了。

    當年被強行帶到了駐龍洲。時隔兩千年再回去,肯定已是物是人非,沒人能理解他們此時的心情。

    再然後便是方勝、玉漱、胡妖兒、王雪心、林小王沖、秋柯再加上邵芳、方晨生,這麼一大群人,方勝看著頭都大了,心中暗暗盤算,這麼多人,都是哪個不用他操心的。

    然後方勝就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答案,除了玉漱之外。剩下的所有人他都放心不下

    巫印族的那二十多人自然不用說,他們到了震靈大陸後全得靠他將他們介紹給永夜族一方;谷老頭五人用的是別人的身體,天知道他們回到震靈大陸後會不 會踫到窒辰等人的親友,萬一遇上,那些人還不得生吞了他們;王雪心、林小胡妖兒本就好奇心重,到了震靈大陸後只怕一刻也閑不住,說不定一轉臉的功夫這仁人 就會跑沒影了;至于王沖、邵芳和方晨生,這仁人全都為情所愧,只怕也會常常走神;最後一個秋柯本就是半個廢人

    仔仔細細看了兩遍,而後便听半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龍吼,震得整介,鶴回峰都顫了顫,接著全身暗紅火焰的神獸便從空中俯沖下來,最後將身子盤成了一圈,正好將傳送陣里的眾人全都圍在里面。

    來送別的人頗是不少,方勝直說得口干舌燥總算和所有人打完了招呼,而後便听“嗡”一聲響。傳送陣上的光芒忽然亮了數分,把所有人都罩在了里面。

    “呼”

    所有人眼中的世界都變得光怪陸離,好一陣天旋地轉後,眾人眼中的彩光忽然消失,

    “噬凍死了!”林小小跳腳道。等眾人全都睜開眼來,便看到他們此時已經身在一片冰峰之中。入目全是青白色的冰山。

    再抬頭看,碗形的禁制層層倒扣在天幕上,他們此時已然身在永夜族的聖山之中,而且離厚初神獸大戰震靈大陸眾修士、秘術者之地很近。

    “這就是永夜族的聖山了嗎?”林小小一邊往手里呵著氣,一邊問道。

    “嗯。嘿。看把你凍得,準備準備。咱們這就飛出去。”方勝笑道。

    “等等呀,哥哥!”胡妖兒忽然喊了一聲。

    “怎麼了?”方勝納悶道。

    胡妖兒一撇嘴道︰“你忘了呀,說再來的時候要幫人家本刷丘狐狸的啊!”

    “呃”方勝舉目朝遠處望去,很容易就能分辯出一些靈獸、妖獸留下的痕跡,八成是剛才還在這,只不過被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大幫人全嚇跑了。

    眾人仔細瞅了瞅,也沒找到任何一個像是小狐狸留下的痕跡。老狐狸、巨狐狸倒是可能有

    很顯然,要想找小狐狸只能去別的地方找,方勝正想問問眾人的意思。早就有人說不妨事。大家一起去找就是了。看得出來。所有人都很喜歡胡妖兒,不想讓小丫頭傷心。就方勝和胡妖兒太過親密,反而不怕得罪她。

    而後眾人便一起去找小狐狸,途中方勝也是有點哭笑不得,為胡妖兒的好記性大是感嘆。

    他們這麼一大幫人,又加上頭根本藏不住身形的神獸,別說小狐狸了,任何靈獸見了他們都會撒腿就跑,是以好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看不是辦法,方勝只得和眾人商量了一下,讓玉漱、神獸留下來照看眾人,他則和王雪心、林小胡妖兒一起去找小狐狸。

    有胡妖兒的小葫蘆在,他們哪里都能去得,在聖山里逛了近一個時辰,終于在一叮小山谷的谷口找到了小獸的痕跡。

    四人立刻打起精神,躡手躡腳地往山谷中潛去。

    又過了片刻功夫,終于在谷中的草叢後找到了一個小小的洞口。那些痕跡到了這個洞口後便徹底消失了。

    “怎麼辦?”王雪心壓低了嗓門道。

    林小小和胡妖兒面面相覷。顯然全沒有辦法。

    方勝“嘿嘿”一笑小聲道︰“我有個辦法。”

    “那快說呀!”林小小催促道。

    “讓三頭蛇把它那咋,黑腦袋放在洞口,然後用力一吸,就算里面住著一窩狐狸也全給吸出來了”方勝笑道。

    “小三不會把它們全吃了吧?”林小小立刻道,小三”則是她和王雪心給三頭蛇起得外號。

    “那得問它了”方勝一臉無所謂地道。

    “哎呀,快幫人家想想辦法呀!”胡妖兒急道。

    “想起來了!”方勝臉上一喜,而後就從儲物袋里摸出來一枚通紅的圓圓的果子,看起來極是好看,香氣也非常濃郁。

    另外仁人全都眼楮一亮。知道了方勝的打算。

    而後方勝便將那枚果子放在了洞口,然後和王雪心仁人一起退到了一邊。就藏在了一株大樹的樹冠里。

    離了老遠,方勝遙遙以靈力連揮,那枚紅果的香氣便向洞中飄去。

    眾人就在樹冠中屏住呼吸看著,很快一盞茶時間過去了,方勝估摸著這洞再深那香氣也飄到洞底了,但是卻一直都沒有東西出來。這時候他便忍不住嘀咕起來,難道山洞里的小獸不喜歡這種果子?

    正盯著洞口沒著落,那邊林小小忽然伸手捅了捅另外三人,讓仁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仁人把目光轉了過去,一眼便看到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狐狸,正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慢吞吞往洞口的方向走去。感情這小東西根本就沒在洞里”,

    那雪白的小家伙其實是挺胖的,不過這會肚子卻癟癟的,而且毛發有些亂,似乎是和別的小獸打架了。不僅被欺負了,還沒吃上飯。

    這小獸顯然很有靈性,可憐兮兮的目光十分傳神,將它心里的郁悶和委屈一清二楚地表達了出來。

    王雪心、林小小和胡妖兒一看見這只小狐狸就被它征服了,其可愛程度已經超出了三人的想象。

    方勝也覺心中好笑,那小狐狸長得很眼楮卻挺大,耳朵尖尖的,渾身雪白,神情又甚是傳神小簡直就是天生來迷惑胡妖兒這種人的。

    眼看著那小狐狸離洞口的那顆紅果越來越近,四人不由更為緊張,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其實這時候方勝原本可以直接沖上去將之擒下,但是這種方法實在太煞風景了,他估計王雪心仁人也一定不喜歡這種辦法。

    那小東西在離洞口還有兩丈遠的時候終于聞到了那枚紅果的香氣。不由皺了皺鼻子,用力嗅了起來,而後它就忽然看到了洞口的那枚果子。

    接下來發生的事差點讓方勝笑出聲來。那小狐狸看到果子後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沖上前去,而是警惕地觀察四周,仿佛知道這是有人設下的陷阱一般。

    等了好一會,那小東西才大著膽子朝那枚果子走去,等到了跟前,用鼻子用力嗅了嗅,聞出來這是一枚好果子,不由大喜,竟在洞口撒起歡來。

    不過它顯然也餓極了,竟不將那果子拖入洞中,直接在洞口狼吞虎咽起來。很快就被它吃了一多辦。

    這時候胡妖兒就用小手推了推方勝,一臉的焦急,顯然是在問方勝接下來該怎麼辦。

    方勝手一探儲物袋,又摸出一枚一模一樣的果子來小丫頭眼前一亮,立刻將那果子搶了過去。然後又忽閃著大眼楮看著方勝,張開小小嘴以口形問道︰“還有嗎?”

    方勝又摸出兩個來,全都遞給了小丫頭。胡妖兒手太只能將三個果子全抱在懷里。

    而後小丫頭朝方勝笑了笑。竟抱著那三個果子直接從樹後悄悄地飛了下去。一落地便將一枚果子貼著地面朝小狐狸那邊滾了過去。

    其後發生的事便讓方勝仁人大是感嘆胡妖兒手段高明,那小小肛二焦塊頭不大,但是竟能挺能吃,吊然心中十分警惕,世刀胡妖兒以兩枚果子引到了樹後。等小狐狸過去的時候小丫頭正拿著最後一枚果子笑嘻嘻地彎著腰等在那里

    她個頭再加上身上有種大荒真寶特有的親和力,那小狐狸起初被嚇得跑出去老遠,但是後來還是忍受不住誘惑慢吞吞地朝胡妖兒挪了過去。

    那小狐狸也特現實,見胡妖兒對它沒什麼敵意,手里還拿著它喜歡吃的果子,沒多大會就圍著胡妖兒打轉,討好起小丫頭來。

    可惜小丫頭卻不上當,那小狐狸不讓她踫它,她也始終不把那果子給它。

    沒過多大會,樹上的方勝、王雪心和林小小便一臉佩服地看著胡妖兒將那小狐狸從地上抱了起來。而那枚果子竟然還在她手里

    小狐狸,你跟人家回家吧。以後天天都可以吃到這樣的果子噢!”胡妖兒抱著小狐狸,認真地道。

    也不管那小狐狸听不听得懂,胡妖兒一頓說,很快就和那小東西混熟了。估摸著差不多了,方勝仁人就從樹上跳了下去,自然把那小狐狸嚇了一跳。“噌”一聲便從胡妖兒身上躥了出去,跑得比兔子都快,一溜煙鑽進了洞里。

    胡妖兒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已然快哭出來。

    方勝忙道︰“別哭,我幫你把它抓回來!”

    說完之後也沒取三頭蛇,直接放出靈力從洞口向里攝去,很快就感覺到了那小狐狸,也不管那小東西的掙扎就將之硬拖出來。

    而後方勝就將儲物袋里裝的各色靈果取了出來,像小山一樣摞在了那小狐狸身前。

    那狐狸起初嚇得夠嗆,但是方勝根本就不放它,慢慢地它就認命了,可惜巴巴地看著眾人還有面前的那堆果子。

    方勝唱黑臉,胡妖兒就唱白臉,這時候就一直在小狐狸身邊安慰小小狐狸,

    等小狐狸情緒穩定了些,方勝將那小山一樣的果子慢吞吞地收回了儲物袋中,直把那小狐狸的眼楮都看直了。

    而後方勝就把那儲物袋掛在了胡妖兒妖上。小狐狸的眼楮就更是挪不開了。

    “你跟著人家走吧,這些果子全都可以給你噢!”胡妖兒認真地道。

    這一下小狐狸總算听懂了。不由有些意動,便在那考慮起來,後來忽然想到今天被別的靈獸欺負的事,終于下定了決心,朝胡妖兒點了點頭。

    方勝、王雪心和林小小全被嚇了一跳,這小家伙也太有靈性了吧,竟然還會點頭。

    然後方勝就幫胡妖兒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果子來,讓胡妖兒在王雪心的赤霄劍上慢慢喂那小狐狸,這才一起往回趕去。

    至此,胡妖兒這個多年的心願總算是完成了。

    與眾人匯合後,由胡妖兒手持還虛葫在前面開路,一行人再加上神獸便沖出了聖山的禁制,重新出現在天光之下。

    直到這一刻,方勝才真正有了已經回到了震靈大陸的覺悟。

    其實剩下的人也都差不多。一個介,感慨的感慨,興奮的興奮,渾不知方勝正愁得一咋,頭兩個大,他已經做好了迎接最壞情況的準備。

    然後他們也沒猶豫,所有人都到了神獸背上,徑直往永夜族的王城永夜城飛去。

    一路上一直保持著極高的高度,就為了不讓太多人看到,然而很快就到了王城,這時候再想藏也藏不住了。

    方勝其實早有計戈”便讓神獸在城門外落下。而後帶著眾人步行入城。

    神獸那巨大的身形早驚動了全城的人,一時間整座城全亂了。已然有人隱隱約約猜出來,八成便是十余年前他們聖山里的那頭神獸!

    方勝帶著眾人徑直入城,不過卻只是以私人的身份,既不代表散修聯盟。也不是還欠公主好幾年活的長工。

    所以當城中守衛找上他時。他便直說他只是以個人身份來王城的,並且希望能見一見公主。然而可惜的是,如今公主並不在王城里,那些守衛既無權把他驅趕出王城。也沒辦法幫他。

    便在這咋,時候,方勝也發現了王城中的異樣,那便是修真界的店鋪明顯增多了!

    他一下就猜出來,荀執事可能已經將散修聯盟的分部開到了永夜城!

    對他來說,這絕對是一件振奮人心的事。比他自己撿了什麼寶貝都強!荀執事後半生的心血全在與永夜族的合作上了,方勝當然很希望荀執事能做出些成績來。

    不過方勝卻沒花心思去找散修聯盟的分部在哪,為巫印族的那些人還有谷老頭等人找了客棧將他們安頓下來後。方勝就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往暗香閣的那條街走去。

    他這一走就是十幾年,當時甚至都沒來得及跟南模紫打一聲招呼,此時幾乎不好意思再見她,也不知道她到底還在不在暗香閣。

    即使南續紫已經走了,方勝也一定不會怪她,對南碘紫,他心中有的只是愧疚。

    既想快點到,又怕到了之後看到什麼不好的結果,就這樣,一步步,他還是離暗香閣越來越近。終于再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招牌。

    “付掌櫃?”網到門口,方勝便輕聲喊道。

    “這個客人,付老早已經回家養老了,不知您是找付掌櫃有事還是要買法寶?若是買法寶小人向您保證,本店的的法寶全是統一定價,品質也是本城數一數二的,絕不會讓您吃虧迎出來的是一個陌生的伙計。很有眼力勁,一下就判斷出來方勝根本不是來找付掌櫃的。

    方勝笑了笑,有些提心吊膽地問了出來︰“敢問小哥,南模紫師傅還在暗香閣嗎?。

    那伙計明顯一驚,終于意識到方勝肯定是這暗香閣的常客,態度立馬又恭敬了一些,問道︰“南大師一直在本店坐鎮,只是一向只負責煉器。客人若要見她。還需向小人告知尊姓大名小人好去通報一聲

    “那多謝了,麻煩小哥去通報一聲,就說方勝求見。”

    “好,客人稍等。啊方方你是方勝?!”那伙計說到一半終于面現驚容,

    方勝苦笑道︰“正是,麻煩小哥快去通報一聲。我就在這里等候。”

    “好好”連說了兩個好,然後便听“嗖”地一聲,那伙井兔子一般往後院躥去。

    這時候方勝等人已經進了前廳,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在打量著這暗香閣的格局,而他卻在一眼時就判斷出來。暗香閣的布置和當年離開時毫無變化!

    那伙計走後方勝的心就又提了起來,他還不知道南模紫見了他之後會有什麼反應?上一次離開時還是這暗香閣的半個老板,這次再回來儼然已是個外人,方勝心里還是挺有些感慨的。

    而後眾人便听到後院再次傳來腳步聲。顯然不是一個人?

    這時玉漱、王雪心、林小小等人也打起了精神,只等著後院的人出現。因為她們早就听方勝提過南琰紫,方勝把南欺紫說得多好多好,她們早就心向往之,這時眼見就要見上了,自然不能怠慢。

    而後便見人影一閃,一個穿著一身天青色衣裙,袖子挽到了手肘之上,看起來甚是利索,長相也甚是甜美,讓人一見就心生親近的女子疾步走了出來,不是南模紫是誰?

    南琰紫這些東其實學了不少東西,但是她原本可以學得更多的,之所以沒有學更多,便是因為她一直在擔心方勝。

    只要人在暗香閣,她幾乎沒有一天不想方勝,慢慢的她就意識到,她已經習慣了和方勝在一起的日子。平時天天在一起時不知珍惜。直到再也見不上了才追悔莫及。這個念頭不知已經從她腦海中浮現了多少次。每一次她只能苦笑以對。

    自方勝離開後,她便不再否認,她其實有些喜歡方勝的,她的這介,不太像徒弟的徒弟實是近些年唯一讓她有好感的男人。不過那依然止步于喜歡和好感, 她比方勝大太多了,人生經歷也更豐富,很多時候她能理解方勝的反應,但是方勝不會理解她的。以她的習慣和心性,除非是方勝主動說出想要和她在一起,否則她 不會向方勝表白什麼,也不會死心塌地地去愛上方勝。歸根結底,她是一個保持了善良品性但有很實際的女子,她對感情的態度遠比那些年輕人成熟?

    但是當方勝走後,她還是留在了暗香閣。固然是為了學永夜族的符文之術。也是為了等方勝。畢竟方勝暫時是唯一一個讓她有好感的人,不是嗎?

    等了這麼多年,雖然一次也沒見過,但是她心里對方勝的感情反而越來越深。所以當她听到方勝來了的消息時。她一下就忘記了一切。熄了手上的火訣,甚至沒把袖子放下來,更沒顧得上理理那有一點亂的頭發,轉身便急步向外走走。

    對她來說,眼前的這一刻是十幾年的等待換來的。

    幾步到了前廳。而後她就一眼看見了方勝,不過同時也看到了方勝身邊的那些人,那里有男有女。全都品貌非凡。

    本想給方勝一個更為熱情的歡迎方式的。這時候就只能作罷。然後她便笑方勝嫣然一笑,輕聲喊了出來︰“方勝。”

    看到南模紫的笑容的那一瞬方勝心中忽地一顫,沒有人能明白這叮,笑容對他的意義有多重大,自然也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到底有多感動。

    而後他便做出了讓除了玉漱、胡妖兒之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動作,他輕聲喊了一聲“南師傅”然後便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將南琰紫緊緊摟在了懷里。對他來說。這一刻也只有這樣大大的擁抱才能表達他對南模紫的思念還有感激。

    王雪心等人雖然已經為南琰紫的相貌、氣質心折,但是方勝也太大膽了吧,竟然敢當著玉救的面抱她!王雪心和林小小幾乎同時偷偷地朝玉漱的方向望了過去,而後她們就更吃驚了。玉漱竟然在微笑著。而且還仔細地溫柔地看著方勝和南模紫。

    這世上誰最信任方勝?

    答案是唯一的,玉漱。而這信任來自了解,玉救甚至覺得,她比了解自己更了解方勝。她清楚地知道,方勝是個感情用事而且不喜歡掩飾感情的人,如果他 明明想擁抱,卻非要只是遠遠看著客套地打招呼,那他一定會憋出病來。玉漱早听方勝提過很多次南模紫。她很清楚方勝對南模紫是什麼樣的一種感情。她把方勝當 成了另一個自己,也在一定程度上把自己當成了方勝,所以雖然是第一次見南模紫,她卻早已喜歡上了這個女子,她覺得真的把她換成方勝,她仍然會去擁抱南續紫 的。

    便在方勝抱住南欺紫的那一瞬間,南琰紫一下就愣住了,即使是以前,方勝也從來不敢這樣擁抱她。

    不過她很快就醒悟過來,方勝的這個擁抱是不含任何雜質的。他只是以他自己的方式表達他此時的感情?南烘紫一下就放松下來,也輕輕擁住了方勝,下巴 抵在方勝肩膀上的同時。心中卻在想,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啊。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一介,人,既像個大人又像叮,孩子,讓人既喜歡又不敢去喜歡。

    而後她就輕輕地閉上了眼。把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這一個擁抱中,事實上。她原計劃的那個更熱情的歡迎方勝也是和方勝有身體接觸的。只不過需要一手揪著方勝的耳朵一手點著方勝的額頭罷了。

    便在這時,後院又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數息後便有兩個老頭子走了過來。一個一身灰衣,目光中仿似有電光閃過,另一個龍行虎步。看起來身體甚是硬朗。正是司馬千旬和苗渺邈。

    司馬千旬還在暗香閣方勝倒是猜得出來。但是苗渺邈竟然還在他就有些意外了。

    這時候雖然還擁著南模紫,他卻已經睜開眼來,欣喜地看著那兩人。

    南琰紫輕輕松開了方勝,然後向後退了一步,微笑道︰“先和司馬大師和苗大師打聲招呼吧,然後給我們介紹一下你的這些朋友。”

    南琰紫話網說完,胡妖兒已經沖了過去。親熱地喊了一聲“南師傅”然後一下撲到了南模紫懷里。

    “司馬大師,苗大師,別來無恙!”方勝向後

    “你能回來就好,省得南師傅和苗師傅一直掛念。”司馬千旬微笑道。

    這時苗渺邈忽然道︰“方勝。你教我的那些拳腳功夫老夫已經學得差不多了,你要再不回來我可就走了

    方勝不由大樂。笑道︰“幸好我及時趕回來了,你放心吧,就算你回了仙器峰,我也一定追回去把剩下功夫給你補上。”

    “哈哈,我果然沒有白等”。苗渺邈大笑道。

    “南師傅,司馬大師,苗大師,我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我妻子,左玉漱,我在震靈大陸奔波多年,其實就是為了找她,天幸最後在聖山找到了。

    玉漱朝三人笑了笑了,依次道︰“南師傅,司馬大師,苗大師。”一听是方勝的妻子,這仁人無不仔細打量起來,這一看不要緊。直覺得此人無論相貌氣質皆是世所無雙,搜遍記憶,竟是再沒有任何一介,女子可以與面前的這個女子相比。

    原本司馬千旬和苗渺邈是很欣賞方勝的。覺得這個年輕人拿到哪里都是一塊寶,然而此刻反而覺得方勝能娶玉漱實是他撿了個大便宜。

    南續紫看得自然更仔細一些。方勝跟她提過太多次玉漱了。

    她不得不承認,玉漱比她想象中還要漂亮,這已經是美得極致了,而另一個略有出入的地方便是玉漱的氣質,方勝不是說玉漱冷若冰霜任誰看了都不敢主動上去打招呼嗎。如今的玉漱明顯讓人覺得有些親切。

    看著看著,南模紫忽然一驚,她從玉妝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靈力波動。下一瞬,她一下明白過來,玉激已然是元嬰期修士!

    而後南模紫便回憶起方勝身上似乎也有類似的靈力波動,再往方勝身上看去,她只覺整咋,世界簡直要顛倒了。真的假的,方勝才走了十幾年。竟然一下從結丹中期躥到元嬰期去了?!

    不過方勝早晚都會告訴她的。所以這時候她也沒問,微笑著向玉漱點了點頭,輕聲道︰“你比方勝說的還要好。”

    玉漱一下想起方勝肯定跟南喚紫說過不少關于她的事,不由臉紅了紅,向南續紫笑了笑便不說話了。

    其後方勝便向南模紫仁人依次介紹王雪心、林小王沖等人。忙活了好一陣。

    他們這幫人實在太多了,在暗香閣里就顯得有些擠,晚上休息自然就更不方便了。不曾想南琰紫忽然告訴方勝,其實公主早就想擴大暗香閣的規模,所以把 暗香閣左右兩旁的店鋪全買了下來,只等他回來就開始擴建。如今旁邊的店鋪雖然還在營業,但是後院已經空了下來,方勝的可以帶著人住那里。完全住得開。

    方勝又回客棧中和步野等人說了一聲,然後就和玉漱等人住在了暗香閣及另外兩個店鋪的後院。

    白天時還在駐龍洲,晚上卻到了不知多少萬里之外的震靈大陸。王雪心和林小小倆人全都興奮得睡不著覺,正好胡妖兒也跟著她們呢。仁人便一起逗那只小狐狸。

    邵芳和方晨生全都很有散修風範,也不管人生地不熟,倆人略一商量便出去逛街去了,不過卻是一前一後,離得起碼一丈遠,很顯然還都有些羞澀。

    王沖和秋柯就坐在院子里看著震靈大陸的夜空交談著,心中都有些對未來的迷茫。便在這時,王雪心、林小小和胡妖兒忽然追著那小狐狸跑了出來,一看倆人正在看星星。就也沒走,拉著倆人一起逗那小狐狸。

    胡妖兒煞有介事地為小狐狸介紹,這個是王沖哥哥,這個是秋柯哥哥。直讓這倆人哭笑不得,不過心中的不安卻著實少了一些。

    這時候方勝、玉漱和南模紫正在南賊紫那屋里輕聲交談著。

    起初的話題都很輕松,方勝問南模紫齊翠哪去了,南模紫笑著告訴他。齊翠煉制出來一件頂階寶器,就非要給她哥送去,兩天前網走。南琰紫問到境界時, 方勝也毫不隱瞞,直接說是冥火紫金冑的功勞。而且許諾下來,一旦用冥火紫金冑過了公主那一關,馬上就可以把冥火紫金冑拿給南模紫讓她提高境界。

    其後的話題就嚴肅起來,方勝開始問起如今震靈大陸都是怎麼看他的,這關系到他如何在震靈大陸上混下去。

    考慮到方勝的感受,南琰紫就先告訴方勝一些他听了之後不會太內疚的消息。

    首先便是公主對方勝的信任。哪怕當時方勝在聖山里二話不說帶著神獸就逃,她仍然一次次來暗香閣,並跟南碘紫說她相信方勝一定苦衷,她一點也不怪方勝。

    而事實上,方勝是公主這輩子的第一個真正的朋友,她固然是相信方勝,同時也是舍不得這份友誼。即使方勝真的是在利用她,這個可欽可佩又有些可憐的女子也一定會說服自己去相信方勝。

    一想到公主的立場,方勝一時間感動莫明,只覺得自己這個朋友實在太不合格,只帶給了公主負面影響,哪里又曾幫到她了?

    而後便又說到散修聯盟,在公主的鼎力支持下,散修聯盟在永夜族的發展一直在穩步進行著。在方勝走後,荀執事不止一次派人來找到南琰紫。就是想看她 是否有意一直留在散修聯盟。她沒答應,但是也沒拒絕。就一直在暗香閣里呆著。正是從荀執事那里,南模紫感覺到了散修聯盟對方勝的態度,不管方勝做過什麼壞 事,至少他確實幫散修聯盟做了不少好事,沒有方勝。散修聯盟在永夜族的發展不會如此順利,與荀執事親近的那一派依然把方勝當成自己人。

    似乎好一點的消息也只有這些了,然後就說到了大形勢,把方勝听得直咧嘴
第六一七章 使詐

    劃無疑問,方勝得到的神獸後的突然離開對關心他的那悸燃不…的確是有些難以接受的,既可以算作不辭而別,也可以算作無視那些人的存在不必辭而別”,

    這一下那些本就把方勝視作眼中釘的人終于抓到了方勝的把柄,直把他說成狼心狗肺、吃里爬外,不遺余力地鼓動更多人記住方勝的卑劣行徑,他日再見到 方勝,一定要群起而攻之,將其碎尸萬段。這是典型的落井下石,恨不得一舉將方勝的名聲完全搞臭,讓他再也無法在震靈大陸立 足。

    最初這一部分人包括了永夜族的武辛王、南冥王、旗陽王三方,再加上修真界的幽魂宗等宗門,等四宗門入侵駐龍洲的那些修士逃回來後,四宗門又加了進去,連帶著又拉上了好幾個宗門。

    武辛王等三王不僅否定了方勝的人品,還要借機阻撓散修聯盟與永夜族的互助合作。理由很簡單,方勝不是散修聯盟的代表嗎,看看他都干了些什麼吧,本 身是個大臥底,一得到神獸後撂挑子就跑,啥也不管了。這個代表都這樣了,整個散修聯盟又能好到哪去?他們趁機大肆宣揚,散修聯盟是狼子野心,想要從他們永 夜族不斷牟利,而他們永夜族向來自給自足,根本就不需耍和散修聯盟合作!

    不過他們依然低估了公主在民間的影響力,公主是以事實說話,甚至都不帶上絲毫的個人感情。她只是坦誠地告訴她的子民,拋開方勝不談,散修聯盟從永 夜族得到了什麼,又帶給了永夜族什麼。大家都不是瞎子,尤其是那些已然從雙方合作中受益的人,全都知道公主說的不假,于是當公主毫不動搖地繼續支持散修聯 盟與永夜族的合作的時候,她的那些子民也一如既往地支持她。

    事實上三王也和公主的不少屬下官員有來往。見鼓動平民不能湊效。三王便用各種手段鼓動這些官員去向公主進諫。這些官員對公主的忠誠是無需懷疑的, 但是他們並不像公主那麼信任方勝和散修聯盟,所以還是不止一人找過公主。這些人全都把方勝當成了一個突破口,這時候公主就不能再只以向平民說的那套言辭來 打發這些人了,不過她依然有一斤。好的借口,雖然在某種程度上降低了方勝的聲譽,她告訴那些官員們,方勝實是散修聯盟的一個例外,如今連散修聯盟都很恨方 勝,足見方勝其實並不忠于散修聯盟,所以拿方勝來指責散修聯盟是不正確的,,

    經此種種,公妾轄區內依然在大力支持永夜族與散修聯盟的合作,不過方勝的名聲卻不太好。至于在三王那里,方勝的名聲就更臭了。

    再然後就是修真界那邊了,散修聯盟里明顯地分成了兩種聲音,一種是罵方勝忘恩負義,建議將他開除出散修聯盟的,另一種則以五溪道人、荀執事等人為 首,這些全是和方勝有過接觸的人,他們信得過方勝的人品,堅信方勝一定是有什麼苦衷。不過事實在那擺著,整個散修聯盟對方勝寄予厚望,他卻招呼都沒打一聲 就跑掉了,所以即使是荀執事等人也不太好意思與人公然爭論。荀執事等人只是暗暗將這樣的消息散播出去,方勝雖然是來自馭龍洲,但是震靈大陸修真界對駐龍洲 做的事實在是太不光彩了,所以就算方勝在震靈大陸上做些壞事也是有情可原的,更何況他並沒做什麼壞事。除了這兩種人之外,倒還有一少部分依然盲目地支持方 勝,便是一開始被方勝尋找玉漱這件事感動的那些女散修。她們竟能設身處地為方勝著想,當時的情況下,四宗門入侵駐龍洲如此之急,換了是她們,她們得到神獸 後也一定會立馬殺回駐龍洲。

    九大宗門那邊,厲陰宗、幽魂宗是明顯想將方勝置之死地而後快的,他們沒有任何理由不殺方勝,景天宗、仙器宗、萬劍閣、玄境派、五訣宗這五宗雖然對 方勝的恨意並沒那麼深,但是他們也全都向散修聯盟表達了對方勝的譴責,甚至是對散修聯盟的譴責。如果方勝出現在五宗門眼皮底下,他們反正是不會將方勝當成 朋友就是了。原因其實也很簡單,為整個震靈大陸修真界的利益計,方勝這個馭龍洲的臥底是一個極大的危險分子,尤其是他還學了那麼多絕世功法,有那麼驚世駭 俗的靈獸。是散修聯盟一手促成了方勝的成長,就算方勝隱藏得再好,散修聯盟至少要為方勝的事負一部分責任。其實景天宗等五宗門對方勝的恨意全是來自神獸, 他們當初派了那麼多元嬰期修士進入永夜族聖山,沒得到神獸不說,還死了不少人,最後反而讓方勝這個駐龍洲的大臥底撿了現成便宜,他們哪里能不恨?而他們的 恨意之所以不深也很容易理解,事後所有人都已經推斷出來,他們進入永夜族聖山時神獸其實是早以認了主的,即使沒有方勝攪和,神獸依然不可能是他們的。他們 譴責方勝固然是因為方勝本就有錯,另一方面則是純粹為了泄憤。

    麒落閣和法王宗對方勝的態度出奇地一致,那便是寬容,他們直到現在都把方勝當成自己人。听到這個消息之後方勝不由大受鼓舞,對這兩個宗門的感激簡 直無以復加。事實上,麒麟閣對方勝的寬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蘊碧峰一脈。便在方勝和神獸一起逃回駐龍洲的那一天,于游在為方勝爭取時間時展現出了絕強 的實力,雖然被那六個元嬰期修士擊傷,可是也一舉奠定了他麒麟閣第二高手的地位,至于第一,自然是麒麟閣現任宗主丁鎮岳。于游已經為了救方勝而負了傷,若 是再倒過來責備方勝自然就太說不過去了,所以以他為首的麒麟閣蘊碧峰一脈始終站在方勝那邊。也不知丁鎮岳是如何想的,他在于游公開在人前維護方勝的名聲後 就也表了態,說不論如何,方勝永遠是他們麒麟閣的弟子。

    不過即使是于游也無法否認方勝所做的事不太地道,為了維護這介。關門弟子,他大概早已傷透了腦筋。在人前,他能為方勝辯護的便是方勝的人品,他不 止一次親口或者通過他的弟子、門人之口告訴世人,方勝此人恩怨分明,把馭龍洲…羊樣圈起來其實是兩千多年前的那輩人的辛黃紅一剛除的人絕大多數都已經死 了,方勝斷然不會把仇恨轉移到當代的震靈大陸修士身上。當別人問他若真是像他說的那樣,那方勝為啥來震靈大陸,這老頭則直接拿方勝是為了尋找他的妻子搪塞 過,倒沒人能反駁他,蓋因整個震靈大陸知道方勝和玉漱來因的其實只有南碘紫這一個。

    于游之所以如此維護方勝,對外公開的原因一是方勝的品性,第二便是方勝學會了《銅爐獸典》總綱,這很顯然是偏袒方勝了,再加上他的實力在那擺著,一時間倒也沒人敢當著他的面說方勝不是。

    法王宗支持方勝的原因更簡單,那便是方勝曾在他們法王宗里深受佛法燻陶,斷不會做出什麼罪不容恕的事。法王宗一向不怎麼參與修真界的爭斗,很多時 候都是扮演著和事老的角色,這時候公開維護方勝,便沒人登上門去爭吵。去的人少了人家法王宗根本不會將之放在眼里,去的人多了則不太可能,因為犯不著為了 一個方勝和法王宗興師動重。這時候方勝不由想起了那個天天拉著胡妖兒下棋的老和尚恆空,他和恆空的交情其實算不上深,沒想到這時候這老頭竟然如此幫他。

    震靈大陸上對方勝好的不好的消息基本上就是這些了,方勝听完之後半晌無語,而後便辭別南模紫和玉漱一起回去休息了。

    說起來,方勝其實只關心大形勢還有他那幾個朋妾的看法,至于那些沒什麼本事只知道跟著瞎起哄覺得自己一個就能代表全世界其實一個響應者也沒有的貨 色,方勝根本就懶得理,那種人絕不敢當著他的面說他一句壞話,在他眼里,那種人外強中干,是純粹的繡花枕頭殺那種人他都嫌髒手。不過任何時代都不乏這樣的 二百五存在,他們自我催眠自娛自樂,方勝也沒那個閑心管。除非是真當然遇上,他不介意將腳底板躥那種人臉上。

    等方勝和玉漱從南續紫那出來,未曾想隔壁的後院中竟然還有說笑聲,而後倆人便直接一躍而起。輕輕落在了隔壁院中。

    “哥哥,你快過來!”胡妖兒一見方勝和玉漱來了,立馬向他們招手。

    見眾人是在逗那小白狐狸,方勝心情也是一松,笑著走上前去。才網到胡妖兒旁邊小丫頭便指著方勝對那小狐狸道︰小狐狸,這是我哥哥,你去親他一下!”

    方勝一怔,那邊王雪心早已笑著將小狐狸抱了起來,湊到了方勝臉前。然後便見那小狐狸伸長了脖子,那小鼻頭輕輕在方勝臉下點了點。

    “真的假的?這是你們教給它的?”方勝驚道。

    “是啊,一晚上就學會了,讓它親誰就親誰,嘿嘿。”林小小得意地道。

    “呃”你們就不能教它點有用的?”方勝沒好氣道。

    “就它那小體格,能打架嗎?還不如就讓它學裝可憐,也好糊弄糊弄那些同情心泛濫的人,哪天真硬上什麼厲害的對手,說不定這小東西一裝可憐對方就舍不得下手了。嘖嘖嘖,真是個好主意,我們馬就教它學下跪怎麼樣?”王雪心眼楮忽然一亮,一口氣說了出來。

    王雪心自己倒沒覺得怎樣,剩下的人卻全樂了起來,方勝一邊笑一邊搖頭,玉漱則臉微紅,暗嘆王雪心可真是方勝的義妹。另一邊王沖臉上也滿是笑意,依稀回憶起了以前的快樂時光。秋柯忍俊不禁,不知已有多久沒如此開心過。

    又陪著眾人逗弄了一會那狐狸,方勝和玉漱這才回屋。

    方勝心中千頭萬緒,玉漱也受他影響,所以倆人全都穿著睡衣躺在了床上,只輕輕擁著。

    思量了許久,方勝終于決定下來,不論如何,一定要先去把祁連超和夏侯遠救出來,然後再想辦法救出五訣宗地牢關著的那個老頭子,至于他自己的種種問 題倒不用太急,反正他已決定拿出足夠長的時間來收拾自己留下的這個爛攤子。由此便可以看出來。方勝做事先人後己,也難怪但凡熟悉他的人都很認同他的為人。

    以方勝現在的境界,駐著雲瀑劍速度已然快能趕得上魁龍披風了。他還不知道公主啥時候才能回來,所以打算先將眾人留在永夜城中,次日一早先和玉漱一起去一趟麒麟閣。

    人在心煩的時候也是容易累的,然後方勝就沉沉睡去,玉漱則比他稍晚一些才入眠。對修士來說,睡覺其實並沒那麼必要,但是對他倆來說,晚上若是不在一起睡的話干什麼都不會安穩,倒也算是一個異數了。

    有道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來到暗香閣,乃是公主的派來的信使。

    信是給方勝的,方勝拆開來一看不由一怔,上面只有一行字︰永夜正在返京途中,今日中午可至,萬望相侯。

    起初方勝還以為這信是別人寫的,到後來才反應過來,永夜乃是公主對他的自稱,”

    這一下方勝自然走不得了,就留在了暗香閣耐心地等著,便是這咋小時候,苗渺邈終于忍不住找了上來。拉著方勝不要讓方勝教他功夫。

    方勝也不推辭,先看了看苗渺邈如今的進度,而後才認真地教起來。

    與此同時,公主也確實正在返京途中,若不是甩開那一大幫子隨從有失體統,她可真要先飛回永夜城去了。

    自方勝走後,她便失去了此生唯一的朋友,雖然依然常來暗香閣,但是要麼是為了公事,要麼是為了懷念,她和南腆紫到底不如像方勝那樣坦誠。事實上,南續紫也確實沒把方勝的事告訴她。

    有幾咋小問題在她心里已經藏了十余年,她一定親口問問方勝。而另一方面,她是相信方勝的為人呢,所以一直都沒放棄為方勝平反的念頭。當然,她也可以借此減弱由方勝帶給散修聯盟的負面影響。

    公主歸心似箭,在中午的時候終于到了永夜城城南,而後她就輕輕皺起了眉,因為她看到城件有一大幫人在迎接她。

    這一次她回來的消息並未大肆宣揚,按說王城的人不該知道才對,再說了,她早就說過,她

    在其後的數息時間里公主的眼神就起了變化,由淡淡的不快變成了疑惑。因為她發現,城外的那些人並未朝她這邊沖過來。

    “難道我猜錯了?”心中念叨了這麼一句,而後她們這一行人就離人群越來越近。

    當公主看到圍在人群中的那頭正在呼呼大睡的巨獸時,她終于明白過來,這些人其實是來看這頭巨獸的!

    她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聖山里的那頭神獸!

    如此一來,方勝就在王城中的消息自然不會有假了。

    而後她便看著神獸出起神來。說實話,她很羨慕方勝能得到神獸的認可,但是並不嫉妒,只因為方勝是她的朋友。有時候她還有些欣慰,覺得神獸跟了方勝至少比跟了別人強,別人會不會幫她她不知道,但是只要她開口,方勝是一定會的。

    這時候王城的那些子民們也發現了公主一行人,立刻不理神獸了,恭迎他們的女王。公主甩開眾人獨自來到暗香閣前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她也沒打招呼,直接邁步向里行去。

    “這位客,,啊!參見女王!”

    接著便听“葉 、牛 ,小幾聲響,店里的幾個伙計還有掌櫃全跪了下來。雖然公主早跟他們說過不用行跪拜大禮,但是這次公主不聲不響地進來,他們一時間沒任何準備,習慣性地就跪下了。

    公主不由苦笑起來,輕聲道︰“快起來吧。方勝可在店中?。

    “在小人這就去叫他一個伙計爬起來就跑,迅速道。

    “等等,我自己去就行了。”說著公主就像那伙計笑了笑,而後向後院走去。

    公主的和善是出了名的,但是全下有幸能得公主一個微笑的又有幾人,那伙計腿一軟差點又跪下去,,

    結果到了後院公主竟然沒踫上一個人,不由一怔,不過她很過就听到從隔壁院中傳來的談話聲,而且其中有南碘紫的聲音。

    “南大師?”急于見到方勝,所以公主這一聲也只不過是和那邊的人打聲招呼罷了。接著不待那邊的人回話便一躍而起落在了隔壁的院子里。

    “啊!公主!”方勝倏地收劍,看著公主驚喜地道。

    “老朽見過女王!”司馬千旬到底是永夜族的人,認真地向公主施了一禮。

    “見過女王!”苗渺邈也施禮道。

    “公主,你來了。”南琰紫笑道。

    “公主姐姐!”胡妖兒高興地道。

    如今熟人全舟公主打過招呼了,剩下的人還全愣在那里。至于公主,也被院子里的這麼多人嚇了一跳,她還以為來的只有方勝自己呢。

    王雪心等人早听方勝說過公主,這時候見了真人後立馬便和心中的印象相印證起來。

    “見過公主!”王沖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學著苗渺邈向公主施禮道。

    “見過公主!”

    而後所有人都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向公主施禮,要知道,眼前的這位女子雖然沒架子,可是怎麼也是整個永夜族的頭一號人物,而據說在震靈大陸永夜族的總體實力是和修真界有得一拼的!

    “快快免禮

    公主身材高挑,氣質高貴,容顏也是極美的,全天下還真沒有幾個女子可以比得上她,而事實上,她根本就未親眼見過一個可以讓自己完全折服的女子,但 是眼前的那三個陌生女子,身著火紅衣裙的那個英氣勃勃,相貌說出不地標致,淡黃衣衫的那個看起來古靈精怪,相貌極是甜美,完全是與她相異的卻又不輸出她的 美。至于月白衣裙的玉小漱,她雖然早已見過,但是當時根本未來得及細看,這時不由暗嘆,天下間怎會有這樣的人物,相貌無可挑剔,氣質淡遠,卻又讓人感覺不 到疏遠,眉宇間的一絲只有新婚少*婦才有的媚氣簡直要讓她這個女人都動心了”,

    所以原本還急著找方勝問話的公主在看到玉漱等三人後一下就忘了初衷,約摸過了一息之後,她終于反應過來,正要說話,方勝卻先一步開口了︰“公主,方勝當時匆匆而別,給你添了不少麻煩,還望恕罪”。

    公主雖然並不怪方勝,但是直到方勝說了這句話之後,她心中的那個隱隱約約的心結才真正解開了,一時間心中一暖,看向方勝,笑了笑才道︰“沒什麼,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苦衷。”

    公主卻仍然一臉嚴肅,畢竟他已然知道自己到底給公主添了多大麻煩,繼續道︰“我這次回來便是想將功補過,只要能挽回以前的過錯,公主盡管差遣我就是了,我絕不會推辭。”

    公主眼楮一亮,不過馬上就意識到此時似乎不是細說的時候,便輕聲道︰“這個咱們回頭再說,我正好也有事讓你幫忙。你還是先為我介紹介紹你的這些朋友吧。”

    然後方勝便將玉漱、王雪心等人一一介紹給公主,之後眾人便一起在那小院里聊了起來。

    慢慢地公主就明白過來,此時小院中的人要麼和永夜族並沒什麼利益沖突,要麼根本不關心永夜族的大局勢,就也沒什麼好避諱,直接和方勝談起了正事。

    她憋在心里的那些問題其實極簡單,全是方勝當年到底從哪來,為何而來,冥火紫金冑是從哪里來的之類”,

    方勝早就決定有問必答,便向公主說起來他和玉漱當年來到震靈大陸的來龍去脈。當然,他沒說火精的事,因為火精一直在南碘紫身上,他怕說出來後南琰紫會尷尬,畢竟她也一直隱瞞著身邊的這些人。

    四宗門從馭龍洲帶回來的關于冥火紫金冑的消息其實只是一些含糊不清的片段,公主直到此時才真正確認當年的南冥王是用傳送陣傳到了駐龍洲奔,並在那里一手創造了整個巫印族。

    便在這時,公主忽然心中一動,不過卻將心中的想法暫時壓了下來,而後跟方勝說起來如今永夜族的大勢來。

    武辛王等三王全拿方勝的突然離開說事,致使三王領地上的人反抗散修聯盟的情緒更強烈了,而公主又決不會放棄與散修聯盟的合作,公老與另外二王的關 系火藥味就越來越眾樣聊悚優邊境的摩擦自然不斷。以公主的性子,自然是不主張開戰的,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武辛王等三王有恃無恐,有生之間肯定是不會向公主 妥協的了。

    而後公主便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其實她早就想過,如果方勝能帶著神獸回來,那麼她就會認方勝為義兄,而後讓他領兵打仗!以方勝的本事,再加上神獸, 肯定會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只不過,她一直都很擔心三王會借此說嫌話,方勝一個外人,憑什麼來參與他們永夜族的內戰?而現在公主就給方勝找了一個好借口,那 便是讓方勝自封為當年的南冥王親傳弟子。反正是撒謊,不妨將謊撒得更大一些,只要有人信就行了。她已經為方勝想好了參戰的借口,那便是當年的南冥王留下了 遺願,希望方勝能拯救永夜族的子民于水火之中,如今永夜族正在內戰,也絕對可以算得上水深火熱了。公主根本就不愁別人不信,首先,方勝帶來了冥火紫金冑, 那可是南冥王一脈的招牌,其次,方勝帶回了二十多個巫印族人來,那些人的本事和永夜族秘術相仿。但又完全不是秘術,絕對有很大的說服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公主再拜方勝為義兄。封方勝個什麼鎮國將軍之類的軍職,他馬上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帶領永夜族的士卒到前線打仗了。

    自然,公主一點也不想多造殺孽,所以她還想了一會更加溫和一些的辦法。但便是給了方勝軍職後,讓方勝先以私人的名義去三王那里示威。如今方勝已經 是元嬰期的境界,又有頭已經完全恢復了實力的神獸,這種威壓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武辛王等人絕不是一般人,但是他們能打得過神獸嗎?

    公主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就算必須兵戎相見,她也能在最短的時間收拾好殘局。基訣竅便在“打一棍給一個甜棗”這句話,論攏絡人心,誰能及得上她?只要把三王轄下的頑固分子和勢力除去,她有信心安撫好剩下的那些人。

    這時候便能看出來,比之幾年前,公主的態度已經有了很大變化。但是她又有什麼辦法,這些她已經看出來,想和平解決這場爭端根本不可能。而她統一大 計又勢在必行,以前她是沒實力,也不想打,如今有實力了,又非打不可,那就沒有躲的道理了。只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這場戰爭,也盡量別讓戰事波及到平 民百姓。

    對公主的這個打算,方勝自然是贊成的,不過他仍然為公主的成長感到吃驚。然後公主只用一句話就讓他由吃驚變為理解,公主問他,是一直這樣耗著死的 人多還是快刀斬亂麻死的人多。方勝是親自上過戰場的,自然明白,若是戰事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倒真不如以雷霆手段結束這場戰爭了。

    又商妾了一下具體事宜,而後公主便離開了,其事大多數事還都得她親自做。

    次日一大早公主便隆重地將住在客棧里的二十七個巫印族人接到了王宮,而後消息很快就在王城傳開了,這些人全是當年的南冥王留在馭龍州的子民。

    公主也不想把事做的太著痕跡,處理完全這件事後便暫時安靜下來,只等這一消息傳整個永夜族後再走下一步棋。而這時候方勝自然就有了時間,想了想之後便和玉漱一起帶著神獸飛離了永夜城。

    王雪心等人全留在了暗香閣,她們是在天子腳下,倒也不用怕什麼。谷老頭等五人也留在了王城,蓋因方勝如今仍然無法保證他們在修真界的安全。

    方勝和玉漱很快就到了西通上空,方勝從南腆紫那知道荀執事一直都在這里,便直接往暗香府的方向落去。

    就算是散修聯盟真不要他了。只是看在私人關系的份上,他也一定要去看看荀執事。

    方勝雖然讓神獸停在了城外,但是他這樣趕來也極為高調了,幾乎把整座城的人都驚動了,所以當他來到暗香府上空時,下面早有不少人在看著他。

    對方勝來,他如此高調也是沒辦法的事,他要借神獸的勢,只有讓別人看到神獸就在他身邊,他說出的話才會有人听。

    以神獸的本事,在震靈大陸完全可以橫著走了,所以把它留在城外方勝自然一點也不擔心。

    而後他就看到了在下面的一個小院中的荀執事,這老人家還是那麼胖,不過又蒼老了一些,正怔怔地看著天空中的他。

    “荀前輩!”方勝有些激動地道。

    玉漱也知道荀執事幫過方勝不少忙,那《十三羅漢印》都是他找給方勝的,雖是第一次見這老頭,對他還是頗為感激的,也輕聲道︰“玉小漱見過荀前輩

    在方勝這次出現之前,荀執事對方勝的感情一直很矛盾,他怎麼都不會想到,方勝竟然會做出了那樣的事。雖然他相信方勝的人品。但是那件事也確實是方勝做下的,方勝給他們散修聯盟抹了黑,而他就是整個散修聯盟由始至終都看好方勝鼎力支持方勝的那個人。

    無數個夜晚,他都希望方勝能突然出現給他一個答案,不然他死也不會瞑目。

    而現在,當他看到方勝一臉激動,極是坦誠、惶恐地向他行禮,他幾乎是一瞬間就原諒了方勝,他無條件地相信方勝肯定是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有時候便是這樣,沒見這個人的時候一直怨他,而真等面對面了,那些怨念反而一瞬間就煙消雲散。

    “晚輩有負荀前輩之望,特來請罪!”方勝鄭重地道。

    荀執事聞言不由苦笑起來,雖然已經不怪方勝了,但是心中到底憋了一股氣,便沒理方勝,而是看向了玉漱,微笑著輕聲道︰“你便是方勝苦苦尋覓的玉漱姑娘了,今日一見倒是了了老夫一樁心願。”

    “勞前輩掛念了。”玉漱輕聲道。

    玉漱自然知道荀執事是有些埋怨方勝,這時候她倒是挺高興能看到有人整治方勝,因為自打倆人有了夫妻之實後,不論是開玩笑還是笑鬧她更佔不了主動了。這時候便看向方勝,大有深意地笑了笑,不

    荀執事早已過了震驚于女子容顏的年紀,這時候看見玉漱只把玉漱當成了自家孫媳,原本他還以為玉漱是個冷漠、淡然的姑娘,這時候看到玉漱那大有深意的笑容,心中也是一樂,暗嘆玉漱八成是受了方勝的影響。

    這時候還一直作請罪狀,他是真的心中有愧,荀執事不說話他就不敢抬起頭來。事實上,相較于他帶給荀執事和散修聯盟的壞影響來,低頭請罪又算得了什麼?

    荀執事這才看向方勝,輕聲道︰“我知你當年匆匆離開必有原因,請罪就不必了。隨我進屋吧,我有些話問你。”

    “是”

    “玉漱,你也來吧。”荀執事親切地招呼了玉漱一聲。

    “嗯。”玉漱點頭應道。

    等進了屋後,荀執事便問起方勝當年匆匆離開的來龍去脈,之後又問到方勝的來因,方勝全都說了。

    知道方勝匆匆回去乃是為了救駐龍浙修真界,荀執事就算再生氣不好意思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了,方勝當時的決定實是再正確不過了。

    之後荀執事就跟方勝詳細說起了散修聯盟現在對方勝的態度。

    說起來,由于方勝來自駐龍洲那介,“羊圈”里,當震靈大陸的修士得知他的身份的時候,有相當一部分人都是有些鄙視他的。雖然方勝的實力已經母庸置 疑,但是和弱國的富人很難在強國的乞丐面前擺譜一個道理,散修聯盟中相當一部分原本拿方勝當個寶的人竟然對方勝再也看不上眼了。

    這種情況實際上可以擴展到整個震靈大陸修真界,目高于頂,自重身份的人大有人在,哪怕方勝動動手指頭就能將他們殺了。

    對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方勝本是不在乎的,但是問題在于,當這種態度影響了散修聯盟的大多數人,方勝就很難在散修聯盟立足了,只看重實力的人畢竟是少數。

    不過如何處理方勝,在散修聯盟中如今尚未蓋棺定論,蓋因那些說他壞話的人也並非真的恨他,而認同他的人則一直堅定不移地支持他。

    現在方勝在散修聯盟的身份就有些特殊,他雖然還是一個盟衛統領,但是想要得到散修聯盟的照顧只怕很難了。除非他能再次得到整個散修聯盟的認可。

    真于讓他再次得到散修聯盟認可的辦法,荀執事還真沒有,畢竟方勝正處于信任危機當中,他做的什麼事別人都可以說他是虛情假意。

    不過荀執事早就給方勝想到了另一個突破口,那便是從法王宗和麒麟閣這兩個依然包容他的宗門入手。只要這兩個宗門大力支持他,並再向外影響到景天 宗、五訣宗那幾個並不是太恨他的宗門,那麼以他的實力,他容易就能在九大宗門中建立起威信,那時候再回散修聯盟自然就像喝涼水一樣簡單了。

    方勝尋思了一下,也覺得這是個曲線救國的好辦法。然後他就問起荀執事,他帶著神獸在永夜族和修真界招搖過市這招如何。

    荀執事告訴他的答案顯然讓他吃了一驚,只听這老頭道︰“別的地方的人是什麼態度我不敢說,但是你帶著神獸到了麒麟閣肯定會大受歡迎。”

    不過方勝也不笨,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丁鎮岳是個梟雄人物,做事只看結果,他若是帶著神獸留在麒麟閣當個打手,丁鎮岳自然求之不得。

    方勝對丁鎮岳的感情不深,但是對蘊碧峰上的那些人的感情卻不是假的,尤其是于游,這個師傅雖然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可是對他好得簡直沒話說,一直推 心置腹,後來更是冒死救他。就算是為了于游,他也會帶著神獸回去。他還沒忘了于游曾經跟他說過的話。于游希望他能成為蘊碧峰的下一任首座,而蘊碧峰一脈已 經數百年沒有出過一位麒麟閣宗主了。他希望方勝幫他完成這個願望。若是以前,方勝自然不願意趟麒麟閣這趟渾水,但是自他得知于游為他身受重傷這件事後,他 便覺得,只要于游讓他去做,那就沒什麼不能做的。

    荀執事雖然還想讓方勝在西通多留些日子,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期盼著方勝能早日恢復原來的聲望,直到現在他都盼著方勝能成為他們散修聯盟的盟主!

    如果不是因為方勝飄龍洲修士的這個身份,如果方勝得到神獸後沒有馬上逃回駐龍洲,那麼說不定方勝此時已經是他們散修聯盟的半介,盟主了!可惜的是,那只是如果,真不知道現在從頭開始晚不晚”

    便是木已成舟,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而後方勝便急匆匆地離開了西通,和玉漱一起站在神獸身上往修真界那邊飛去。

    以神獸的速度,上萬里也用不了太久,很快麒麟閣已然在望。

    而與此同時,正在西通發愁的荀執事卻突然“呼”一聲站了把桌子給撞翻了。此時他一臉狂喜,顯然是想到了喜事。

    “方勝!”冷不丁地喊了一聲,而後荀執事才意識到方勝根本早就走了。

    而後這老頭子就在屋里踱起步來,速度越來越快,顯然再也坐不住了。

    “來人!”過了一會,荀執事終于高聲喊了起來。

    “荀執事有何吩咐?”

    “想盡一切辦法去查,兩千年前被擄到駐龍洲的那批人都有哪些,越詳細越好!”

    “啊?!”荀執事的那位屬下听了不由變色一變,兩千年前的事,這可到哪里去查。

    “還愣著干什麼,我叫你去你就去!”

    “是!”

    “等等,把老王找來!”“是!”

    片刻後又一個瘦高干練的老頭出現在屋里,荀執事一把抓住了那老頭的胳膊,迅速道︰“西通的事暫時交給你了,你見機行事便可我不日即可返回!”

    “荀執事,你這是去哪啊?”

    老王話還沒落荀執事已經“嗖”一聲躥了出去,眨眼間就沒影了,以他的身形,能做到這種速度實在是難為他了。,!
第六一八章 奇甲



二汛事那邊只經開始為方勝的事奔忙,而方勝和玉漱也州“糊磷閣。(www.зZcn.com)

    方勝完全沒有抱麒麟閣的大腿的意思,這次來的最大目的便是向于游請罪。如果于游有什麼事要他做,只要他能幫得上忙的,斷無拒絕的道理。

    其實方勝心中不無破賊子破摔的打算,早在從馭龍洲回來之前就已如此,不過那必須是在震靈大陸所有人都對他棄之如敝展的情況下,那樣他才會干脆撒手不管,反正他的家鄉在駐龍州,又不是離開震靈大陸不能活。

    只不過,由于心中的那份愧疚,但凡這里還有一個人關心他,他就必須為當初犯下的錯負責。

    此次回駐龍洲,除了南琰紫這個知情人外,他把震靈大陸的所有朋友、長輩都得罪光了,這麼多的人情債,只是想想就頭疼,但是他並不會因此就逃避。

    這次來麒麟閣的另一個目的便是救祁連超和夏侯遠,不過得先見過于游才行,若是有必要的話,八成還要去見丁鎮岳一次。

    麒麟閣至今沒說不承認他的身份,所以他現在還是麒麟閣的一名弟子,上山自然用不著通報,于是直接和玉漱、神獸一起往蘊碧峰的方向飛了去。

    蘊碧峰還是不小的,神獸很容易就能找到容身之地,將神獸安置好,方勝和玉漱便步行往余韻堂的方向走去。

    實際上他們早就驚動了不少,沒走多遠,前方便“嗖、嗖”之聲連響,一口氣飛過來十好幾人。

    “啊,大師兄,二師兄,七師姐!”為首的三人正是方欺的老熟人,司青晨、方帷還有趙琪。

    “十師弟,你這是從哪來?”司青晨顯然還有些無法接受方勝的突然出現,有些吃驚地問道。

    “我剛到震靈大陸,這次是從永夜族那邊來的。”方勝有些尷尬地道,讓他說“我從取龍州來”還真有些難度,倒不是怕丟人,而是太傷感情。

    “回來就好!師傅可常念叨你呢!”方雅笑道。

    “當真?”方勝驚問。

    “是啊。嘿,十師弟,你不知道,師傅上次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在功法上卻又有新體悟,一直說是因果循環。收你這個弟子實在是最大的機緣方帷繼續道。

    “小真的假的,你不會是在誑我吧?”對方帷的話,方勝實在有點不信,因為听方帷那意思,于游不僅不怪他,似乎還很感激他,有這麼好的事嗎,

    “你們先別說了!方勝,快為我們介紹,你身後的這位姑娘是?。趙琪一直靜靜站在旁邊。起初她還在猜測玉漱的身份,後來覺得玉漱八成就是方勝一直在 尋找的那個人,而後心中的那種疏離感一下就減弱了不少。對趙琪這樣的從不給生人好臉色看的人來說,她此刻對玉漱的這種親近實在是太難得了,不過原因也是顯 而易見的,那便是她早听方勝說過許多次玉漱。另外也一直留意著修真界關于方勝尋找妻子的那些傳聞。

    直到這時司青晨和方帷才意識到方勝身後還跟著個人,不由大感尷尬。由于玉權對蘊碧峰不熟,所以就一直在方勝右後方不聲不響地跟著,著實不太引人注意。

    而後司青晨和方帷就看到了玉漱的相貌。司青晨年紀大了還好一些,方帷卻只一眼就驚玉枝為天人,搜遍腦海。竟是再沒有一個女子可以與玉漱相比。

    方勝卻沒留意司青晨和方帷的反應,轉過身看向玉漱,伸手拉住了玉漱手。將玉漱拽到身側,笑著道︰“師兄、師姐,這個是我妻子左玉漱。玉漱,這是我在蘊碧峰的大師司青晨,二師兄方雅,這位是七師姐趙琪

    玉漱雖然不喜與人打交道,而且做不到把方勝的朋友當成她自己的朋友。不過有些方勝經常跟她提的人她還是有不錯的印象的。她早听過這幾人的名字,便自然而然地和這些人打了招呼。

    玉漱只在和趙琪打招呼的時候笑了笑,但是那一下卻如冰雪消融春回大地,看得趙琪都是眼前一亮。

    那邊方維正趁機正大光明地看著他的這位在整個震靈大陸都大大有名卻沒幾個人見過真面目的弟妹,看著看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為啥好像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呢?

    某一個瞬間,方帷忽然倒吸一口涼氣,他終于發現,玉漱是元嬰明的修為!

    方勝一個結丹後期修士竟然娶了個元嬰期的老婆,這小子也未免太強大了吧?

    而後方椎就有些艷羨地看向方勝,而後就徹底愣住了,方勝身上的氣息和玉漱一模一樣,也就是說,方勝也已經到了元嬰期!

    方勝和玉漱氣息內斂,若是不刻意去判斷他倆的境界的話,即使是熟人也無法第一時間注意到他們的真正境界。是以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而後便听方帷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們”,倆全到了元嬰期?!”

    “小呃”才網剛結嬰沒幾天,我連合適的主修功法都沒找到呢。”方勝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承認了他和玉漱的境界

    這時候司青晨和趙琪也看出來了,無不大為動容,方勝的進階速度也太讓人吃驚了吧!

    不過這仁人也知道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當方勝問于游在不在蘊碧峰時,司青晨則馬上帶著倆人去余韻堂找于游去了。至于方帷和趙琪,在從方勝那里得知 神獸沒什麼危險後便帶著剩下的人一同去看神獸去了。對麒麟閣的眾弟子來說,神獸的吸引力顯然遠遠大于兩個元嬰期修士,就算其中一個美若天仙。

    很快到了余韻堂,司青晨先去里面通報了一聲,而後便留在了外面。讓方勝和玉漱進去。

    事實上于游早知道方勝來了小不過再怎麼說他也是當師傅的,便沒有迎出去,而是一直在余韻堂里等著。

    方勝和玉漱進去之後,一眼便看到那個氣度不凡的老頭正含笑看著他們倆。

    于游絕不會想到他此時的笑容對方勝的意義有多重大,那一刻方勝只覺胸口一熱,鼻子一酸。簡直要哽咽起來。

    上次的離開。于游是他最對不起的數人之一,但是不論是當時還是事後,于游都無條件地信任他。一直提心吊膽地期盼著與于游的再會,這會看到于游那和善的笑容,方勝怎能不感動。

    “件傅

    “嗯。”于游慈和地看著方勝和玉漱,只輕輕地點了點頭,看得出來,他似乎對玉漱更感興趣一些,畢竟方勝是他徒弟,他差不多知根知底了。

    “師傅,你已經見過她了。她便是在我在震靈大陸一直苦苦尋覓的人,左玉漱,現在已經是弟子的妻子。”方勝忙為于游介紹,同時心豐卻更是慚愧。當時在聖山他和玉秋重聚後幾乎沒跟任何人交待玉救的來歷就跑了”

    “玉漱見過于前輩。”玉激很鄭重地向于游施了一禮,輕聲道。

    “你們最終能走到一起也甚是不易,看到你們兩個如此情狀我甚是欣慰。唔,夫婦二人都是元嬰期的境界,咱們震靈大陸修真界好像只有你們這麼一對。”于游含笑道。

    方勝沒想到于游竟似乎完全沒將當年的事放在心上,心下暗忖,難道二師兄說的是真的?還不待他回話,于游又道︰“當年的事為師的確因禍得福,原本對 死之道毫無頭緒,重傷之後反而有了些感悟,所以你就不用再為當年的事掛懷了。”于游這麼一說。這才確認了方帷說的的確是真的。

    “那您的傷可全好了?”方勝立馬問道。

    “嗯,十年前便完全恢復過來了。”

    “那就好。”方勝松了一口氣道。

    “你們兩人的境界在短短十余年內突飛猛進,尤其是你,定然是又有奇遇了,說于我听听吧。”于游看向方勝道。

    方勝本有一肚子話問于游,這時候還是得先回答于游的問話于是便將冥火紫金冑的事說了出來。

    卻未曾想,他們竟圍繞著這個話題討論了許久,方勝也終于漸漸意識到冥火紫金冑危險性!

    但凡結丹期修士,只要穿上全套的冥火紫金冑,只要個把月就能將修心境界提至頂點。哪怕是結丹後期修士。有了冥火紫金冑後想進階到元嬰初期也只是時間問題,和什麼機緣、悟性之類沒有一丁點關系!

    于游簡直要懷疑冥火紫金冑這種神奇功用的真實性了!

    但是方勝和玉救全是借助冥火紫金冑提升的境界,方勝偶爾會不靠譜,但是玉漱絕不會說謊,也就是說,冥火紫金冑真的可以快速提高結丹期修士的修心境界!

    在極短的時間內于游就判斷出來,如果早在兩千年前震靈大陸修真界就知道冥火紫金冑的這一神奇功用,那麼哪怕和永夜族拼個兩敗俱傷,也一定會將冥火紫金冑搶回來!

    這絕對值得。只因為這套甲冑可以穩定地造就出一個個元嬰初期修士!

    蟻多了還咬死象,這套甲冑若讓震靈大陸修真界得到了,震靈大陸修真界早晚會在對抗永夜族時取得絕對優勢,一舉將永夜族在震靈大陸上抹殺!

    若是僅讓修真界的某一個宗門得到了,那麼這個宗門絕對會在短短百年內躍居為整個震靈大陸修真界的第一宗門!甚至有可能一統震靈大陸修真界!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冥火紫金冑的價值甚至超越了神獸!

    然而便是這樣一套絕世奇甲。竟然被埋沒了數千年,直到方勝穿上它時,才把它的這個作用給發掘出來,對震靈大陸的所有修士和永夜族的所有秘術者來 說,這絕對是一件超出了他們可接受範疇的事了。這簡直就和一個窮得丁當響。吃了上頓沒下頓苦了一輩子的孤獨老頭在臨死前忽然發現自家的水缸其實是純金打造 的一樣諷刺,而他這輩子一直缺的便是一個將那水缸外面的油彩舌掉的契機,如果這個契機早些出現,他原本可以過上富家翁的生活”

    只從于游的表情就可以判斷出他其實也接受不了這件事,這實在太扯了,簡直比做夢時夢到的最離奇的景象還要離譜!“

    然而,這是事實。而且自有其理由。

    冥火紫金冑是永夜族南冥王一脈的招牌甲冑,也沒人知道它是以何種材料何種秘法煉制出來的。甚至沒人知道到底是誰煉制出來的。

    但是自它現世以來,它便一直在永夜族的秘術者手中,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相應時代的南冥王手中。

    歷任南冥王全都知道這冥火紫金冑防御力驚人,也可以稍稍提升穿戴者的實力,不過他們所知也僅此而已。

    至于修真者。對冥火紫金冑的了解就更少了。誰也沒機會接觸它。

    方勝是全天下第一個穿上了整套冥火紫金冑的修士!

    于是他也就成了全天下發現冥火紫金冑真正神奇功用的第一個人!

    在此之前,就算冥火操金冑有此作用。但是誰也不知道,包括了所有修真者和秘術者。

    于游甚至覺得。當初煉制這套甲冑的人可能都不知道它的神奇作用!如此逆天的存在。扔到哪都是一個極大的禍端,修真界和永夜族若是為它而打起來實是再正常不過了。

    這時候方勝便有些後怕,因為他原本是打算只要有機會就把冥火紫金冑借給他所有的朋友用的既然有更快捷的修行方法,為何不幫幫他們。

    而現在看來,這套甲冑絕不可以借給他所有的朋友,而只能讓那些他絕對信任的而且又可以保密的人用。

    一旦冥火紫金冑的秘密泄露出去,簡直比讓人知道他得到了火精更可怕!

    如此一來。弄得方勝簡直都不敢穿冥火紫金冑了,而後他就決定下來,回去之後一定得叮囑南琰紫還有王雪心等人。千萬別將冥火紫金冑的秘密說出去。

    好在現在知道冥火紫金冑也確實只有那麼幾個人,而且都是他可以完全信任的。

    他們仁就這樣商量了半天。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最好永遠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冥火紫金冑的作用,除非方勝的實力已經強到了在震靈大陸毫無顧忌的程度,又或者冥火紫金冑已經毀了。

    方勝又向于游說了一些他的情況,而後終于該他問于游了。

    于游倒也沒避諱。明白地告訴他,麒麟閣宗主丁鎮岳的意思再淺顯不過了。以方勝的本事留在麒麟閣會大大壯大他們麒麟閣的力量,至于名聲。他們麒麟閣在震靈大陸屹立數千年不倒,還在乎這點名聲嗎?他們只在乎實力!

    至于于游本人。他因為馬年收的關系,再加上後來和方勝的相處。已經完全認同了方勝,所以是真的不計較當年發生的事。

    蘊碧峰上下的態度全和于游一樣。方勝以前留給那些人的印象頗是不錯,這里的人反而更為同情方勝。

    至于神英峰小四時峰諸脈。方勝原來也沒得到他們的認可,如今聲望自然是又差了些。不過他原來就不在乎那些人的看法,現在也不會在乎。

    而後方勝就問于游有沒有什麼事讓他做,雖然于游老頭並不怪他。但是他是真的想將功贖罪。

    于是于游又說到了將猛碧峰首座之位傳給方勝的事,原本于游是不會有絲毫猶豫的,只待時機成熟就會實施出為,說起來,他也是個看重結果的人,只要方 勝能帶領蘊碧峰從麒麟閣崛起,他並不在意方勝只是個剛剛入門沒多久的人。他相信,時間久了,蘊碧峰所有人早晚都會死心塌地地跟隨方勝,方勝有這個魅力。

    但是現在卻出現了不小的問題,歸根結底仍然是方勝的名聲。

    方勝是介,取龍洲的臥底,這名聲實在太不好了,原本麒麟冉另外五脈對方勝的態度其實也沒那麼一致,現在卻出奇地一致了,另外五脈的人八成不會容忍方勝成為麒麟閣的宗主。哪怕方勝的實力再強。

    另外。于游還有哼,擔心。那便是其他宗門對方勝的態度也怎麼樣,如果方勝真的在麒麟閣身居高個,可能反而時麒麟閣不好。

    于游當方勝是自己人,所以根本沒瞞他。

    現在看來。方勝的當務之急還是挽回自己的名聲,只要再次得到震靈大陸修真界的認可。那麼一切都會順利起來。

    可是,有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錯已經犯下了,要想挽回談何容易”

    于游其實早就想過為方勝挽回名聲的事。可是這老頭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出什麼好辦法。這時候方勝就在他面前,他也依然沒任何辦法。

    這時候屋里的仁人全都發起愁來,全然不知散修聯盟的那位胖老頭荀執事已經有了一個相當不錯的主意來挽回方勝的聲望,正在一點點幫方勝鋪路!

    而後方勝就知道于游暫時也沒什麼事讓他做,于是他就毫不客氣地問了出來︰“師傅。弟子剛剛結嬰沒幾天。還沒有合適的主修功法呢,不知你這里可有適合弟子修習的主修功法?”
第六一九章 造反

    澡懷沒有豐修功法,小紋一下反而輪到干游納悶了,鵬凹比來說,一般人在結嬰之前都是已經選好了元嬰期的主修功法的, 他們的結嬰過程也肯定會借鑒到那些主修功法中的辦法。而後于游就問起了方勝結嬰時的情況,結果方勝不僅把自己結嬰時的情況說了,連玉漱的也一並告訴了于 游。

    于游對覆冰訣而還是略有耳聞的,仔細問了一下玉漱當時的經過,馬上就判斷出來,五小漱凝結的元嬰只怕要比一般的冰靈根的修士強上不少。其原因便在 于玉漱提升修心境界的方式,她在結嬰之前已經感覺到過元嬰初期大略是怎麼回事了,再結嬰時便是有意識地往一個更為平衡完美的方向去發展。這其實並不僅僅是 猜測,當于游讓玉漱別再收斂氣息時,他便能清晰地感覺到,玉漱身上的元嬰氣息幾乎無可挑剔。

    由此即可看出,其實和結丹差不多,修士們凝結出的元嬰也是有優劣之分的,只不過只有更高階的修士才能感覺到元嬰的細微差異。

    至于方勝凝結的元嬰,竟是一點也不弱于玉漱,這到讓于游有些奇怪了,一來方勝沒有主修功法。二來他是個三靈根,資質按說是比玉漱差一點的。方勝便 干脆將某些朋友對他的靈根評價厚著臉皮說了出來,他雖然是三靈根,但是三種靈根都十分優秀,與地靈根的修士相比較,一點也不差。他當初沒有主修功法,結嬰 時便是按照自然而然的方式來的。他的元嬰反而有可能是最天然的元嬰,而非經人有意引導後形成的。

    仁人總結出這些後,就不在元嬰的事上糾纏,而後于游笑著告訴方勝,主修功法他是有的,但是最好的功法卻仍然是半吊子功法”,

    原因無它,于游對死之道有了新的體悟,一舉將他原本的主修功法給改了。正想將死之道融入進去。一旦完成。這絕對將會是一套比生之套強得多的功法!

    但是問題是,這套功法還沒完成,甚至元嬰初期部分都只有一半”

    說起來,方勝對半吊子功法實在心有余悸,他清楚地記得,因為他結丹期時主修的半吊子的**斬仙劍訣,結果到了元嬰後期時幾乎沒有合適的法訣用。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所以方勝就想讓于游找一套比較全的功法給他,哪怕沒于游的新丁法好呢。

    然而于游對自己的本事卻是極為有信心的,覺得自己肯定能在有生之年將這套功法完成,所以便不遺余力地鼓動方勝學這新功法。再說了,方勝是他的關門弟子,又是資質最好境界最高的一個,方勝不學他的這套絕世奇功,蘊碧峰還有誰能學?

    見方勝根本不上當,于游只得耍些小手段,只听他輕咳一聲之後有板有眼地道︰“其實為師這《死生劫》已經頗具規模,尤其是其中的生之道部分。若不是為師對生之道的體悟深刻,又怎會有如今的實力和境界。

    元嬰期修士進階本就極緩。你可以先修行著《死生劫》中的生之道部分,略等數年,為師肯定已經將《死生劫》的後續部分完成了。一點都不會耽誤你修行。不是為師自夸,一旦為師將《死生劫》完成,必是震靈大陸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元嬰期主修功法!”

    方勝干笑道︰“嘿,我也知道師傅您的生之道獨步震靈大陸修真界。但是這死之道您不是才才有體悟嗎

    “呃于游老臉一紅。簡直要被這個關門弟子氣樂了,有這麼跟師傅說話的徒弟嗎?

    這時仁人正圍桌而坐,玉漱就在方勝右側,聞言便有些想笑,但是當著于游的面自然是不能如此失禮的,便偷偷伸出手來,使勁在方勝胳膊上擰了一下。

    方勝強忍者疼,卻又不敢太用力去掙,怕被于游看出來。

    如今玉漱和方勝在一起的時候越來越女性化,一方面方勝很幸福地感受著這一切,還有種成就感,另一方面卻又頭疼不已,他如今已經完全沒法指望欺負玉漱而玉漱既不還手也不還口了,有時候玉漱反而要主動欺負他,

    那邊于游正尷尬著,自然沒看出來玉漱的小動作,想了想便道︰“罷了。要不這樣吧,為師先將生之道傳你。你可以將之當成元嬰初期的主修功法,等到了元嬰中期。有生之道打底,再修元嬰中期的《死生劫》也不無不可。”

    方勝一想也是,先不說讓他學《死生劫》是于游的一個心願,就算是為了還當初欠下的人情債,他也是應該听于游的話的。再說了,于游的實力在那擺著,他創造出的功法肯定差不了。

    于是方勝便道︰“那好,弟子便先學這生之道吧。”

    “好,那你這幾天就留在我這吧,我親自為你講解。玉漱也在旁邊听著就是,或許可以和覆冰訣相互借拜”

    “嗯。”方勝和玉漱同時答應下來。

    于游本想馬上開始,未曾想方勝又說出一件事來,便是他想馬上進入萬毒窟救祁連超和夏侯遠出來,于游自然不會反對,畢竟救人要緊,于是就給了方勝一塊令牌。

    拿了牌子後方勝和玉漱便匆匆往萬毒窟的方向飛去了,對方勝來說,救人實是比贖罪更重要的事。,萬毒窟外圍時懷是出現了意外,幾個陣眼里的人倉柵州讓方勝進去。

    看得出來,那些人是有些敵視方勝的,而另一方面,陣中似乎確實在發生什麼事,哪怕方勝抬出于游來依然不放他進去。

    而後方勝只得有些憋悶地和玉漱一起飛回了蘊碧峰,于游見他這麼快就回來了,自然知道他沒能辦成事,便問他怎麼回事。

    等說明白之後,于游便讓方勝不必擔心,祁連超和夏侯遠本就是活死人,麒麟閣犯不著再花心思對付他們,這次萬毒窟八成是確實有事。

    此時丁鎮岳並不在山上,等他回來了,于游會親自帶著方勝去找他。到時候方勝自然想去哪去哪。

    方勝這才稍稍放了心,想了想暫時也沒什麼急事,便靜下心來跟著于游在蘊碧峰上學生之道。

    三天之後,蘊碧峰余韻堂的一間靜室內。于游、方勝、玉漱三人圍桌而坐,于游講,另外兩人听。很有點做學問的樣子。

    某一個瞬間,趁著于游喝茶的功夫,方勝終于忍不住地問了出來︰“師傅。這生之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和死亡、湮滅有關的東西?”

    “生是相對死來說的,沒有死哪有生?生之道里有與死相關內容本就在情理之中你不要關注這種與修行無關的問題,只需細細體悟這生之道的奧妙便可。”于游面不紅氣不喘地道。

    “噢,”方勝有些郁悶地答道。

    這時候于游雖然面色如常,心里卻是在不停地流汗,都已經掩飾得這麼好了,結果還是被方勝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老頭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教方肢生之道,要教就只教《死生劫》。一是生之道根本不提升壽元,萬一方勝一輩子都停滯在元嬰初期,肯定只能活出一個不算 長的壽命,那肯定全怪他這個當師傅的,他還不想害方勝。二是生之道就是生之道,《死生劫》就是《死生劫》,他也無法肯定元嬰初期修了生之道,元嬰中期就一 定能順利轉換到《死生劫》,之前說的那些實際上全是坑方勝的,”

    他之所以要親口跟方勝講解,而不是給方勝書冊或者舌簡,原因便在于那些書冊和玉簡里處處都有《死生劫》三個字,方勝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功法不是生之道,也只有以現在這種方式才能瞞住方勝。

    他這樣做其實既是為了他自己的功法能夠有一個合適的傳人,也是為方勝好。谷老頭創造功法靠直覺,于游卻是憑天資。憑悟性!他完全有信心在有生之年創造出一套完美的《死生劫》來,方勝常常與人拼殺,修這樣一套功法其實正好!

    就這樣,于游繼續誑著方勝學他的《死生劫》,而方勝也越來越能感覺到這套功法的神妙之處,轉眼間將近十天就過去了。

    這天下午,方勝總算將“生之道”的元嬰初期部分給學完了以後就靠他慢慢練了。而後他便靜下心來修習這假生之道。真《死生劫》,又等了數天,丁鎮岳終于回了麒麟閣。

    這時候方勝修習《死生劫》正上癮,馬上就能施展第一個法訣了,不過一听說丁鎮岳回來了還是馬上就去找于游,讓有游帶他去找丁鎮岳。

    丁鎮岳很實際,他當初去永夜族聖山其實就是為了抓神獸,如今神獸就被他們麒麟閣的弟子方勝得了,其實也和被麒麟閣得了差不多所以不管別人對方勝如 何,他對方勝由始至終都是那麼和善。此人深明駐下之道,忽而恩威並施,忽而又動之以情。是以整個麒麟閣幾乎所有人對他又敬又畏。方勝並不吃丁鎮岳那一套, 但是方勝依然很難對丁鎮岳生出惡感,相反。他還很欣賞丁鎮岳,隱隱覺得,做為一派宗主,其實就該像丁鎮岳那個樣。

    他和丁鎮岳的這次會面相當順利,丁鎮岳甚至告訴了他為什麼萬毒窟會突然禁止外人入內。

    當方勝弄清楚原因的時候簡直被驚呆了,當初和祁連超、夏侯遠、苑明蓉、燕千秀一同闖蕩修真界的那個第五人,也就是丁鎮岳的親傳弟子軒轅平此時就在萬毒窟中!

    方勝對這軒轅平的印象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壞。

    當年五人中的另外四人全都中計下了萬毒窟,唯獨他沒有下去,結果直到苑明蓉和燕千秀死了,此人都未曾下萬毒窟探望一眼。一開始他的確是被丁鎮岳關了起來。所以沒能及時去尋找四人也有情可原,然而後來明明被放了卻還是沒有任何表示,這就讓方勝有些看不起了。

    這一次軒轅平主動前往萬毒窟顯然出乎了方勝的預料,他實在很想知道,此人到了萬毒窟中見到祁連超和夏侯遠後都會說些什麼。

    而後方勝便辭別了丁鎮岳,直接拿著丁鎮岳的令牌和玉漱一起去了萬毒窟。

    到了法陣外圍亮出令牌後。縱然陣眼里的人再不想放他進去也不敢攔他了。方勝也不與那些人計較,拉著玉漱的手便飛了進去。

    很快就到了萬毒洞的洞口。方勝直接取出天海劍來,玉漱用雲瀑帶著他,而他則以天海劍在前面開道,便見一藍一白兩道光芒在黑滌漆的洞中如電般朝下沖去,沒多大會功夫就已經沖到了洞底,比方勝前幾次來時不知

    方勝急于找人,所以落到洞底之後便放出了神識,而後便讓他看到了頗有些不可思議的一幕,他一下就找到了祁連超和夏侯遠,不過這時候這倆人正懶洋洋地依在當年他們大戰那多須怪附近的石壁上和另一咋。人喝著酒聊著天。

    他的神識一探過去那邊的仁人馬上就意識到有人來了,不過這仁人一個比一個懶散,竟是誰也沒放出神識反探回來,只是怔了一怔,依然自顧自地喝著酒

    方勝心中嘀咕了一句,這也太能擺譜了吧,而後就收回了神識,朝東邊一指,而後玉漱便帶著他飛了過去。

    方勝絕不會想到,他剛才還在罵那仁人太能擺譜,當他和玉漱出現的時候,那仁人卻在暗嘆他們兩個能擺譜。

    蓋因此時萬毒窟中還有不少毒物,方勝網好沒收起天海劍,就一直以天海劍在前面開道,駐到極致處,只見碧藍色的光芒汪洋愁肆。如怒龍一般一通狂卷,看得那仁人直咽唾沫。

    很快就到了地方,仍然是當年的那塊概圓形區域,此時那仁人全都席地而坐,並成了一排懶散地依著岩壁坐著。

    “祁連大哥,夏侯大哥!”離得尚有老遠,方勝便收了天海劍朝那邊喊了出來。

    “啊,是方勝?”。夏侯遠驚呼一聲,“呼”一聲便站了起來。

    “嘩啦”。祁連超也將那鬼斬刃柱在了地上,“噌。一聲就站了起來,臉上已經滿是笑意,高聲道︰“方兄弟!可讓我等好生想念”。

    說話間方勝已經帶著玉泌飛到了三人跟前,方勝向兩人抱了抱拳。笑道︰“小弟也是一樣,只可惜被俗事纏著脫不開身,直到此時才能來探望兩位大哥。”

    “哈哈,你說的俗事可未免太大了夏侯遠大笑道。

    “被,莫非兩位大哥知道我的事?。

    “嗯,晚些再說不遲,這位是?。祁連超看向玉漱,詢問道。

    “她便是我妻子左玉漱了。”

    “原來是弟妹,哈哈,聞名不如見面!左姑娘,夏侯遠有禮了!”

    “祁連超有禮!”

    他們倆其尖早因天海劍的原因看出了方勝和玉漱的境界,但是這時候卻完全以江湖禮節待方勝和玉漱,而且一點也不外道。

    “玉漱見過兩位兄長方勝對這倆人贊不絕口,玉漱對他們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這位便是軒轅師兄了吧?”那個一真沒說話的人早已站了起來,正平靜地打量著方勝和玉漱,方勝也不想太失禮,便主動問道。

    “嗯。他便是軒轅平夏侯遠應道。

    “軒轅師兄有禮了!”方勝行了一禮道。

    玉漱也向那軒轅平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直到這時方勝才顧得上仔細打量那軒轅平,不料卻越看越生氣。此人生得劍眉星目,極是英俊,氣度也是不凡,按說一個沒擔當的人不該有如此相貌氣質才對啊。

    那軒轅平終于開了口,朗聲道︰“能結識兩位是在下的榮幸。方師弟,你的事跡我听說了不尖,軒轅某極是佩服。”

    “不敢”。方勝忙道。

    “嘿,方兄弟,你的事其實都是軒轅最近才告訴我們的。來,也別站著了,還有玉漱姑娘,這里也沒外人,咱們不妨放開些。”夏侯遠說完便要一屁股坐地上。

    “等等!”方勝忽然吼道。就像是地下有毒蛇一樣,倒把夏侯遠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夏侯遠往前躥了一步才道。

    “咖沒啥,且等等。”

    說完方勝便一摸儲物袋,片刻間已經取出幾張編制得極精制的草席。還有幾張棉墊,迅速鋪在地上,尷尬道︰“絡屁股,大家自便,嘿

    其實這些東西早在他儲物袋里裝了很久了,怕的便是出現現在的情況。他自己席地而坐可以,玉漱是絕不行的,玉漱愛干淨,他也舍不得讓玉漱受罪。但是只玉漱一個人例外的話,玉漱八成會尷尬,所以他就準備了好幾套。

    另外三人也全都反應極快。再說了,有墊子不坐非要坐硬邦邦的地面,那不是傻嗎”

    四個大男很快就盤膝坐下。玉漱卻抱膝姿在了方勝身邊,不過也沒好意思和方勝離得太瑰

    這時候祁連超、夏侯遠和軒轅平三人不由大是艷羨,方勝夫婦實在是太般配了!

    祁連超拋給方勝一葫蘆酒,而後四個人便聊了起來,玉漱則只是靜靜听著。

    很快他們就說到了重點上。也是方勝困惑了好久的一件事,那便是這軒轅平為何當初不下來,現在卻突然下來了。

    而後他就得到了一個讓他目瞪口呆的答案,一時間竟佩服起這軒轅平來,此人絕對是個人物!

    他之所以這麼多年不來找祁連超和夏侯遠,竟是因為想造反!
第六二零章 憤世

    當黑的被說成白的,白的被說成黑的。明明做了正義之蜘年還要受到懲罰。弱勢的人受強勢的人欺凌被當成了天經地義,某 個公認的殺人狂魔被當成神佛一樣供著,好人越來越難生存不得不學壞,當整個社會體系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都出現了無數病態的問題。而這個體系又是如此龐大。牽 一發而動全身,即使解決其中一個問題也如此之難。做為一個寧死也不願與世俗同流合污的人,他該怎麼辦?

    干脆破罐子破摔學著適應這樣的社會嗎?還是真的遠離這個世界,或死或隱居,眼不見心不亂?又或者試圖去改變蟻

    對軒轅平來說。適應這樣的社會他做不到,那還不如死了算了。可是他既不能死也不能隱居,因為這世上還有他放心不下的人,他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但是那些人不行,即使為了那些人,他也要好好活著。另外。他心里有莫大的委屈。他是真的不甘心。

    所以他只能走第三條路︰改變這個世界!

    然而。這個病態的世界形成已久,雖然到處都是不合理之處,卻穩固異常。這個世界里勢力與勢力,行業與行業,人與人之間盤根錯節。想要動其中的某一個還節。就幾乎相當于在直接撼動這個世界。所以他根本做不到,他沒有這麼大的力氣,因為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渺小了。

    但是,他實在是不甘心啊,他早就不想活了,他願意為了糾正這個世界而付出他生命里的一切!

    自打祁連超四人被送到萬毒窟後,他一直在絞盡腦汁想這個問題。最後想出了兩個辦法。

    一個辦法便是在這個世上獨樹一幟,不停地做與這個世界上的不合理現象背道而馳的事,也就是真正正確的事,哪怕再多人阻撓他,再多人打壓他!時間久了,總有人會注意到他,總會有和他一樣的人站出來支持他然後跟著他學。

    當這個世上這樣的人越來越多,一直發展下去,他們這群人早晚會改變這個世界。

    但是這個辦法需要一個前提,便是他要有絕強的實力,就算他得罪了再多人,再強的高手想殺他,他也能始終活著繼續他的事業。

    星星之火的確可以燎原,但是如果他這星星之火先滅了自然啥也沒了。

    可惜的是。他的資質雖然五人中最好的。卻因為祁連超四人的事大受影響,境界進展很慢,近幾前才才剛突破到元嬰初期。

    其實哪怕是到了元嬰後期在高手如林的震靈大陸修真界,他也未必能保證不死,更別說現在了。他雖然憤世嫉俗到了極致,但是並不傻,所以一突破到元嬰初期後並沒有真的沖出去,而是到了萬毒窟中見他的老朋友。

    他絞盡腦汁想出的另一個辦法十分詭異。至少在方勝看來是這樣。不過方勝很容易就明白過來,對軒轅平來說。這的確是最快最有可能實在願望的一個辦法了。

    軒轅平的辦法是先與世俗同流合污。竭盡所能在丁鎮岳面前好好表現,哪怕做出來的事使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真正的壞人!只要是為了麒麟閣的利益。沒有他 不能做的。而不得不提的是。軒轅平可不僅僅是相貌英俊資質絕佳那麼簡單,他還很有心計,只要他想,他可以要出任何比最老謀深算的老頭子還要陰險的手腕!他 可以做到看起來就像一個丁鎮岳第二。同時還不被人看出來他是刻意為之。

    如今他仍然是丁鎮岳最為喜愛的弟子之一,也極有可能成為麒麟閣下一任宗主!他的計劃。便是,不論如何,一定將麒麟閣宗主之位弄到手,然後他就有了整個麒麟閣為後盾,可以真正開始大展拳腳!

    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一旦成功說不定真能讓他接變了震靈大陸修真界。但是方勝納悶的是。等軒轅平爬到了麒麟閣宗主之位後,肯定也做了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雙手染滿了無辜的人的血,到時候別人再拿這些事來譴責他他該怎麼辦,尤其是他當了宗主後要恢復本性。

    然後方勝就知道自己在軒轅平面前還是太嫩了,只見軒轅平灌了一大口酒,以袖子擦了擦酒潰,朗聲道︰“這個體系固然是病態的,但是為了盡快達到目 的,不妨盡量利用它的病態!若我軒轅平真能登上麒麟閣宗主之位,又何需在乎那些人的流言蜚語,一幫只敢在背後說三道四的宵小之輩罷了。便是有別派宗主指 責,他還能舉派來與我麒麟閣為敵不成?只有強者說了算,本就是這個世界的燦巨。”

    方勝一想也是,不過他也沒啥不好意思的,畢竟這軒轅平比他多活了好幾百年。便又認真地問道︰“那軒轅師兄可有什麼計劃,我是說成功登上宗主之個後?”說起來方勝也是個一腔熱血和正義感的人。而且很能幻想,自然想知道軒轅平將來的打算。

    “小有。第一項便是改善與散修聯盟的關系,加強與散修聯盟的合作。哈哈,方師弟,我可不是因為你在這里才這麼說的。”軒轅平爽朗笑道。

    此時方勝對軒轅平誤會漸消小倒有些欣賞起他這個人來,便認真地問道︰“為何?”嫩修聯盟雖名為聯盟,實則組織松散,全天下的散修幾乎咨了修真界所 有修士的一半。但是他們所使用的修真資源卻佔整個修真界的多少?甚至不到十分之一!他們便是這個修真體系中最吃虧的人群了,一旦我登上麒麟閣宗主之位,雖 無法馬上改善所有散修的修行環境,但是一定會盡量多幫助他們一些。”在祁連超和夏侯遠面前,軒轅平實是個相當坦蕩的人,由于祁連超和夏侯遠早就認同了方 勝。視方勝為兄弟,所以夏侯遠也方勝面前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說的的確是只有那些為國為民的俠之大者才會做的事。這十分高尚。尋常人還會謙虛幾句。他卻不 會。

    方勝的心一下就變得火熱,立刻又問︰“那第二步呢?。

    這時候軒轅平看向方勝,笑道︰“其實也沒分那麼清楚,只不過有幾件迫不及待而且難度又不算太大的事要做罷了。到時候肯定還要整頓門風修改門規的,並且會嚴厲執行,我要讓麒麟閣成為整個修真界第一個真正的名門正派!”

    由于此時的軒轅平對眾人全是坦誠相待,所以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沒什麼心機,盡管他氣度不凡,方勝和玉漱還是或多或少覺得他說的這些事有一點點不切實際。但是祁連超和夏侯遠就不會,這兩個粗豪的漢子完全認同軒轅平,只因為他們遠比方勝了解軒轅平!

    軒轅平不是他們五人年齡中最大的,但是卻是五人的頭頭,當年不論做什麼有難度的事,出謀劃策總是由軒轅平來,幾乎從不出差錯!如果方勝和玉漱能看 到他冷靜地算計人的那一面,或者有幸看到他演戲,就一定會驚駭地發現那時候的軒轅平簡直就是另一個人!這樣的一個的確有可能實現任何陰謀!

    不過在其後的交談中方勝和玉漱還是越來越了解軒轅平這個人,因為很快就換祁連超和夏侯遠說了,他們說的全是一些往事,往事中便有關于軒轅平的點點滴滴。

    看著英俊又極有氣度一臉爽朗笑容的軒轅平,方勝忽然就有些悲哀,正是這樣一個人,在表面的開心之下不知隱藏了多少痛苦,明明是一個喜歡直來直去的正義之士,卻不得不用並不喜歡的陰謀詭計去拐彎抹角地實現自己的目的,他肯定很累也很無茶,,

    而後方勝就又想到了自己,他和軒轅平有些像,但是又有很大區別。

    最大的區別便是方勝從來不想著去改變整個世界,他只是不想讓這個世界把他還有他身邊的人改變。

    軒轅平是主動沖出去,方勝卻是靜靜地呆在那,事不來找他他也不會去找事,直到有什麼人和勢力要帶給他和他身邊的人不好的影響時,他才會站出來反擊。

    如此看來。軒轅平顯然比方勝勇敢得多,也比方勝高尚得多。因為軒轅平是心懷天下,而方勝只專注于自己的那個小圍子。

    但是事實情況是,方勝所做的事一點也不

    他幾乎以一人之力挽救了整個駐龍洲!

    在這里就能體現出一個願望和能力的問題。

    如果願望也分高下大那麼軒轅平是想改變所有。方勝則只是不想被改變。兩者的願望軒轅平的更高更大,一下就把方勝比下去了。

    能力是肯定分高下的,在軒轅平一步步向自己的願望邁進時,方勝卻已經做出了驚天動地的大事,擺在世人眼前的事實是,方勝的能力已經得到了肯定。但是軒轅平卻沒有。

    目前看來。方勝的能力是勝于軒轅平的。

    自然,軒轅平的能力可能尚未表現出來。早晚他會向世人證明他的能力。但是另一方面。即使他真的實現了他的願望,方勝的能力依然未必輸于他。因為方 勝的潛力幾乎是無限的。這世界給他的打壓有多大,他的反彈力就有多大!雖然並不主動出擊,但是他也可以展現出比任何主動出擊的人更大的力量,只要給他這個 契機!

    從某種程度上說,方勝是很願意幫助軒轅平的,但是他肯定不會將軒轅平的理想當成他自己的理想。軒轅平已是生死可戀,自然是豁出去了。付出生命中的 一切去實現心中的理想,好歹也搏一搏。方勝不一樣,他有太多可牽掛的人。只是玉漱和胡妖兒就能把拴住了,他也很希望能一直和她們在一起過安逸的生活。他根 本就豁不出去。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他們四個大男人一直興高采烈地邊喝邊聊,慢慢的話題就越扯越遠。玉漱雖然屢次想提醒方勝此來的目的,但是卻一直插不上嘴,再加上方勝四人聊的話題她也不太感興趣,慢慢地就有些倦了。往方勝那邊挪了挪,把頭輕輕靠了玉漱肩上。

    又過了一柱香時間之後萬毒窟中就出現了有史以來最為溫馨的一幕。

    方勝心疼玉妝。便讓玉漱找個安靜處休息一下,反正被褥全都有。但是玉漱卻舍不得離開方勝。也覺得此時走開有些失禮,于是就那麼枕在方勝大腿上睡著 了,雖然四個人說話有些吵,她卻渾不在意。玉漱不在乎吵,但是方勝四人卻不得不為玉漱考慮,尤其是祁連超、夏侯遠和軒轅平三鳳三“于是接下來四個人雖然還 在交談著,但是卻全都壓低了聲暫;就像是在說悄悄話。這四人大男人全都听力非凡,極好地控制著自己的嗓門。倒真的吵不到玉漱了。玉漱就躺在方勝右側,面對 著另外三人側臥著,睡時的姿容極是安詳甚至讓祁連超、夏侯遠和軒轅平看了之後忍不住心疼。他們仁幾乎不約而同地想起了苑明蓉,他們的那個古靈精怪的妹子也 是個很大方的人,也常常這樣依在他們身上睡著。

    不過在苑明蓉睡著的時候他們是不敢去拉苑明蓉的手的,而這時候方勝的右手卻還握著玉漱的一只手,寧靜中透著溫馨。這一刻他們仁是真正地祝福起面前的這一對年輕夫婦來,全都希望方勝和玉漱能夠天長地久,別再有任何波折。

    “方兄弟,弟妹仙女一般的人物,你可一定要好好待她。”祁連超不知想起了什麼事,靜靜地看著玉漱的臉,有些感慨地道。

    “嗯,我一定會的方勝笑了笑,輕聲道。

    “你們倆實是我這輩子見得最般配的一對了,嘿,原本我還覺得只需有兄妹情便足慰平生,現在倒想討個老婆了。有個人能這麼依著自己睡。該是什麼樣的感覺軒轅平輕聲笑道。

    方勝笑道︰“軒轅大哥,現在還來得及啊。”

    軒轅平一怔,而後馬上微笑起來,一想也是,自弓如今想找個道侶還不是易如反掌,只是,又到哪里去找完全和自己合拍的呢”

    而後軒轅平又看向了祁連超和夏侯遠,不由傷感起來,他的未來還有無限可能。但是自己的這兩個兄弟卻是連這萬毒窟都出不去了。

    每當想到這軒轅平的心就一陣陣地疼。也正是因為看不開,他的境界提升才會如此之慢。

    一個如此爽朗的人忽然面露痛苦之色,另外仁人立馬發現了,方勝立刻問了出來︰“軒轅大哥,你怎麼了?。

    軒轅平勉強笑了笑,然後道︰“我忽然想到。哪怕我真的當上了麒麟閣的宗主,只怕也是找不到冰魄真精救祁連兄和夏侯兄出去的了。唉,我真是無能!”說到這軒轅平忽然握緊了拳頭朝地面砸去。不過卻尷尬地停在了半空,因為他突然想起玉歉還在一旁睡著。

    祁連超和夏侯遠倒是很看得開了,夏侯遠伸手拍了拍軒轅平的肩膀。笑道︰“我二人都不在乎了。你這局外人就別再瞎操心了。”

    其實祁連超和夏侯遠早就認命了,有生之年能經常見到軒轅平這位兄弟。有酒喝有肉吃他們就很知足了,而現在方勝和玉漱又突然到訪,他們別提多高興 了,心中是真的沒有什麼遺憾。數百年的不見天日的生活早就消磨了他們的雄心壯志,他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有一點小小小的驚喜他們就可以放大到無限大。 而再大的不快在他們面前也會縮到小丁點。

    但是這不代表他們不希望出去,他們做夢都想回到外面的世界!

    所以當進入萬毒窟半天的方勝忽然想起來自己此來的目的。心中大罵自己沒正事,而後高興地向祁連超和夏侯遠說出下面這句話時,那倆人直接就愣住了,只听方勝道︰“對了。我帶了冰魄真精來。”

    祁連超、夏侯遠和軒轅平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要麼方勝說錯了,要存他們听錯了。震靈大陸早就沒了冰魄真精,方勝不可能有冰魄真精。

    他們不願意相信方勝有冰魄真精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怕失望,說實話。如果他們先是相信方勝有冰魄真精,然後又突然得知方勝其實沒有,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承受這種失望,但是祁連超和夏侯遠根本就承受不了。

    “我說,我帶了冰魄真精來了,喂,你們狂這是怎麼了,傻了嗎”,倒是說句話懷見那仁人傻了一般,方勝拿著酒葫蘆在仁人眼前晃了晃嘀咕道。

    那仁人雖然再次听到了方勝說的話,但是還是一動不動,眼楮都不帶轉圈的。

    祁連超和夏侯遠其實已經有點相信了,這時候他們倆雖然都還在那愣著,但是他們的心幾乎要從身體里跳出來了,此時他們全身又熱又麻,就像置身于雷火之中。他們覺得此情此景簡直就像是做夢,甚至比真正的夢境還像是夢。

    方勝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說,他們可以出去了,僅僅是可以再次出現在陽光下這一條就足以讓他們感動得熱淚盈眶,,

    當然,他們還可以做更多事,他們也是剛剛知道軒轅平的大計,雖然倆人有一身本事。卻沒辦法出去幫軒轅平。只要能出去,他們完全可以投身到軒轅平的事業中去。他們又何嘗不憤世嫉俗,何嘗不想改變這個世界!他們原本就是這個世界上現行秩序的受害者!

    軒轅平的激動絲毫不亞于祁連超和夏侯遠兩人,他是真的把這兩人當成了兄弟,雖然直到現在才來看他們,但是他們的痛苦他每個白天每個晚上都感同身受,”
第六二一章 全裸

    時候軒轅平甚罕想代替祁連齒和夏侯迄兩人妥苦。讓幽懵在萬毒窟中受苦,讓祁連超和夏侯遠出去過正常人的生活。但是震靈大陸早就沒有了冰魄真精,而兩人結嬰的可能性又小之又他早就絕望了。

    可是,方勝剛剛說的什麼?他說他有冰魄真精,還連說了兩遍,

    方勝也能約略能明白那狂人的心情,然後他就自嘲地笑了笑也沒多說,只把手伸向了儲物袋。

    青光一閃,一個人腦袋大小的光團飛了出來。

    當初方勝將冰魄真精裝在了一個玉瓶里,結果沒過幾天再看的時候那瓶子已經快碎了,若是再晚些看,冰魄真精肯定會全灑了出來雖然不會跑到儲物袋外面,但是儲物袋里的其它東西八成會凍壞。而後他就讓玉漱幫忙,直接用覆冰訣里的手法將其封存了起來。

    此時半空中的光團最外面是薄薄的一層完全透明的禁制,便是玉漱留下的。內里則為濃郁的青色,青色中有許多星辰一般的白點,正在青色中緩緩流動著。 雖然已經被禁制封住了,但是內里散發出的寒氣還是讓人頗為難受,尤其是對祁連超和夏侯遠來說。玉漱雖然睡著了,這時睫毛也是微微顫了顫,顯然感覺到了身邊 的異常。

    過了數息玉漱就輕輕睜開了眼,見對面的仁人全都看著空中的冰魄真精發呆,便意識到方勝終于想起正事來了。便在方勝身上輕輕一撐,然後坐了起來。

    “這,這些,全是冰魄真精?,小軒轅平第一個恢復了說話能力,結結巴巴地問道。

    方勝立刻緊張地答道︰“是啊,不知道夠不夠?”

    只听“咕嚕”一聲,軒轅平吞了口唾沫道︰“這些夠救二十個人了

    方勝不由一喜,道︰“當真?那就好,我還怕不夠呢。喂,祁連大哥,夏侯大哥,你們快醒醒”

    “他們是太高興了,唯軒轅平看向祁連超和夏侯遠兩人,說著說著忽然用力吸了一下鼻子,等方勝再朝他看去時,赫然在他眼中看到了淚光。

    方勝一下就意識到,軒轅平對祁連超和夏侯遠的感情比他深太多了。這也一刻他也甚是感動,為祁連超和夏侯遠能有這樣一位好兄弟而高興。

    便在這時,祁連超和夏侯遠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過依然沒說話,只是痴痴地看著空中的冰魄真精,一時間全身再沒有一絲力氣,簡直像垮了一般。

    “冰魄真精。這便是冰魄真精了”好半晌,祁連超這個粗豪的漢子有氣無力地道。

    “可以出去了,”夏侯遠輕聲嘆道。

    又過了許久,等祁連超和夏侯遠恢復了些精神,方勝也向軒轅平問出了使用冰魄真精施救的詳細辦法,而後就準備帶兩人出去。

    “等等,我去將苑家妹子還有燕家妹子的骨灰取來。既然我們不在這了,就也要將她兩人帶出去祁連超從地上站了起來,將鬼斬刃扛在肩上輕聲道,而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祁連超一句話無疑勾起了夏侯遠和軒轅平的傷心往事,倆人又不說話了,只悶著頭喝酒。方勝也頗為傷感,竟自責起來。自己如果能再早點來就好了。可是他也知道,事實上苑明蓉和燕千秀死的時候他可能還沒出生呢,”

    好一會之後祁連超終于回來了,而後眾人便一起向出口的方向飛毒。

    很快就到了那遍是蛛網的洞底下方,祁連超和夏侯遠又仔細地看了一會萬毒窟中的景象,而後便定了定神,打起精神朝上飛去。

    方勝和玉漱在前面開道,天海劍光芒到處,什麼妖魔鬼怪全都嚇得躲在洞底,再也不敢出來。

    便在往上飛的過程中,祁連超和夏侯遠的心情又平復了些,但是越是接近上方的洞口,倆人好不容易靜下去的心老然又緊張起來。

    眼看到了洞口,玉漱輕聲道︰“一會讓我來吧。”

    方勝和軒轅平同時安道︰“數”

    “有勞弟妹了。”祁連超和夏侯遠則先後道。

    轉眼間已經到了洞口,玉漱靈力一攝已經罩住了祁連超和夏侯遠,而後便听雲瀑之中忽然響起銳嘯聲,玉漱帶著兩人突然加速一下就沖出了萬毒洞,把方勝和軒轅平拋在了後面。

    瞬息之間玉漱就沖到了法陣之外,停在了一坐小山的山頭。放下祁連超和夏侯遠兩人後手一抹儲物袋袋口已然把冰魄真精取了出來,以靈力將其托在空中,而後雙手迅速變幻手訣,朝空中的冰魄真精打去。

    冰魄真精外的禁制並未破,但是卻不斷有一絲絲冰魄真精透過那禁制飛了出去,當禁制之外聚攏了兩團嬰兒拳頭大小的冰魄真精的時候,玉漱手一招便將禁制中的冰魄真精收了回來,手中法訣再變,飛快地向那兩小團冰魄真精上打去。

    某一個瞬間,只听“咕嘟”一聲響,那兩小團冰魄真精忽然像活了一般變起形來,看起甚是詭異。

    玉漱法訣未停,那兩小團冰魄真精便一直變幻個不停,就像是里面封印了什麼妖魔一般,不斷地拉長或者回縮,但總體趨勢越是越來越大的,其中的青光也漸漸沒那麼濃

    這時候祁連超和夏侯遠已經有些不舒服了,不過卻全都咬牙強撐著,他們也知道,如果讓方勝或者軒轅平來的話,只怕還要比玉漱慢得多。

    就在祁連超和夏侯遠額上冒出冷汗之時,兩小團冰魄真精已經變得足有真人大這時候也不像是液體了,更像是雲霧。

    而後便見玉漱雙手劍指忽然向前點去,便听“呼”一聲響,兩團青色的雲霧迅速朝祁連超和夏侯遠飛了過去。

    這時候方勝和軒轅平全在旁邊看著,而後便被那詭異一幕嚇了一跳,就在那兩團青色雲霧飛到祁連超和夏侯遠身上之時,只听“乒”一聲響,幾乎是沒用時 間那兩團雲霧直接就變成了冰塊,將祁連超和夏侯遠封在了里面。那種由氣態到固態的瞬間轉換實在是太過突兀了,兩個大冰塊形狀甚至還和雲霧一樣!

    這時候玉漱終于松了一口氣,其實她原本可以在萬毒洞中施術的,但是軒轅平卻說還是在外面施術比較好,因為那樣外界的環境可以先把祁連超和夏侯遠的狀態調整到一種非常適合排除毒素的狀態。看著祁連超和夏侯遠受苦,她心中不無不安。

    兩團冰凍住了祁連超和夏侯遠後就再沒玉漱什麼事了,而後她便和方勝、軒轅平一起站在旁邊靜靜等著。

    這一站便是三天三夜,他們眼睜睜看著兩個大冰塊由青變成淡藍,又由淡藍變成深藍,最後幾乎化為了淺黑色,而其中那些星辰一般的小小白點則早已變得漆黑。

    不過直到最後他們仁也沒弄明白到底是哪些原因導致了這一結果,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會僅僅是冰魄真精。陽光,月光,星光,空氣,晚風,空氣中彌漫的靈氣,這一切似乎都可以催化這一過程。

    三天三夜之後,兩個大冰塊終于再沒有任何變化了,而這時冰塊中的寒氣還頗為濃郁。方勝仁人猜測,這兩團冰魄真精不僅吸光了兩人體內的毒素,其中的冰氣還有剩余。

    不過他們也不敢肯定,于是又等了一天一夜,兩個冰塊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這時候方勝終于忍不住嘀咕起來,捏了捏下巴道︰“呃,他們倆不會凍死了吧,”

    軒轅平早就領教了方勝的不靠譜,這時候不由大樂,笑道︰“只怕在第一天時就凍僵了,要死早死了。等軒轅平說完這句話後,他赫然發現不知不覺中他竟然也沾染了些方勝的習氣,嘴角的笑意就更濃了。

    听了方勝那句話玉漱還只是有些臉紅,再听到軒轅平的話時玉漱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方勝與祁連超這幫人的確是臭味相投。

    主要是仁人都知道祁連超和夏侯遠八成是得救了,是以才顯得如此輕松,而後玉漱便問道︰“把他們放出來吧?。

    軒轅平先看了方勝一眼,見方勝也沒什麼顧慮了,便道︰“好”。

    而後便見玉漱倏地伸出雙手,直接以劍指向前點去,兩道細細的白光立刻從玉漱指尖射出,無聲地打進了那兩個冰塊中。在玉漱收回手指的那一瞬,便听兩個冰塊中響起“ 、 ”之聲,顯然要裂開了。

    “呃”要是他們倆也一起裂了可怎麼辦?”方勝喃喃道。

    玉漱沒好氣地瞪了方勝一眼,伸手輕輕在方勝胳膊上捏了捏。

    這時候軒轅平卻緊張起來,渾然沒听到方勝的話。

    “ 、 ”之聲越來越密,兩個大冰塊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裂紋,而後便听“嘩啦。一聲,兩塊大冰塊一下分崩離析,落了一城

    祁連超和夏侯遠一下出現在仁人身前。頭發和眉毛上還全是冰屑。

    他倆全都閉著眼,一直一動沒動,大約過了數息,這倆人終于感覺到外面的冰塊已經消失了,睫毛顫了顫,而後便睜開了眼。

    清澈!絕對的清澈!

    這一刻方勝三人全都感覺到,祁連超和夏侯遠的目光說不出得清澈,和在萬毒窟中時完全不一樣了!

    “呼”一陣山風吹來。雖然有些冷,卻吹掉兩人皮膚上粘著的那些細冰屑,而後方勝三人就看出來,他們的皮膚也變了顏色,已然是正常人的再健康不過的顏色!

    他們好了!

    山風仍然吹著,而且強了一些,漸漸將兩人身上的冰屑全吹了去,不過好像還吹毒了一些別的東西,,

    “呼!”

    風聲中,祁連超和夏侯遠身上的衣服化為了一縷縷飛絮,一下就隨風而去了,轉眼間就只剩下極少的布片還在身上遮擋著,而這時候這倆人還全都不知道,正驚喜地感覺著身上的那種清爽。

    “啊”玉漱驚呼一起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一下子背轉過身去,還伸出雙手捂在了眼上,不過臉頰和耳後已經紅透了。

    祁連超和夏侯遠依然沒反應過來,仍然在看體會身上的變化呢,別提多高興了,只怕再過個幾息就要仰天大笑起來。

    方勝意識到苗頭不對,若真讓這倆人笑出來,這得招來多少人,而這時候他倆身上已經連一個布絲也沒有了,

    不過這時候玉漱反正已經轉過頭去了,方勝見兩人的身體已經徹底;情自然大好。便想跟漢兩人開開玩笑,干是本正經“恭喜祁連大哥、夏侯大哥!”

    “哈哈,這便已經復原了嗎?”祁連超還有些不敢相信。

    軒轅平也很高興,但是此時有玉漱在,他更想先提醒二人把衣服的問題解決了再說,不過方勝已然攔在了他前面,他也不知道方勝葫蘆里賣得什麼藥,反正是插不上嘴。

    “那當然!經我們仁判斷,你們肯定是康復了,哈哈。”說著方勝就伸出手使勁搓了搓祁連超胳膊上的皮膚。指著那健康的膚色繼續道,“你看這胳膊!這不是真好了嗎?”

    祁連超立刻朝胳膊上看去,立馬發現的確是健康的膚色。

    這時候夏侯遠也沒反應過來,還傻呵呵地去看祁連超的胳膊,然後又往自己胳膊上看了看。

    而後便見方勝先是指了指祁連超的大腿,又指了指了夏侯遠的屁股。一本正經地道︰“你看這大腿,你再看看這屁股”嘖嘖嘖”

    這時候軒轅平終于知道方勝在搞什麼了,差點要笑出聲來,而一直背轉過身的玉漱也听到道6勝的話,簡直恨不不得要將方勝掐死”

    祁連超、夏侯遠先是甚是滿意地往各自的大腿和屁股上看了看,然後終于覺得有些不對勁,心中暗忖起來,自腿,屁股,挺好的啊。嗯?大腿?!屁股?!怎麼回事?!!

    下一刻,倆人終于意識到,他們已經全裸了!

    下

    下下一刻,他們同時意識到方勝是在捉弄他們,自然也看到了已經背轉下身去的玉漱,,

    “哈哈”兩位大哥,我這有現成的衣服,你們先將就著穿吧。”說完方勝就從儲物袋里這出兩身衣服向兩人拋去,而後一個大步就退到了玉漱身邊,只要有玉漱在,祁連超和夏侯遠絕不會拿他怎麼樣,而因為祁連超和夏侯遠的存在,玉激也肯定不好意思找他算賬。

    祁連超和夏侯遠好不尷尬,想找方勝算賬時方勝卻已經不看他們了,只得先穿衣服再說。

    方勝的衣服夏侯遠穿著還勉強湊和,對祁連超來說就實在有些難度了,因為他的塊頭實在是太大了,身體也太寬了。等祁連超好不容易將方勝的衣服套上 後,倒讓旁邊的三個大男人全都暗暗心驚,祁連超身上的肌肉將事件衣服撐得緊緊得,看起來似乎每一處都隱藏著爆炸性的力量,實在是太惹眼了!

    “弟妹,適才實在失禮!還望弟妹見諒!”夏侯遠倒是比較大方,率先道。

    “多謝弟妹相救之恩,適才多有冒犯,弟妹海涵!”祁連超尷尬道。

    玉漱面皮實在太薄,這時候還時臉通紅,而後竟也沒回頭,對著前方的空氣道︰“兩位大哥,我沒事,咱們這就回去吧。”看到玉漱受窘,方勝實在樂壞了,朝後面的仁人擠了擠眼,然後便道︰“那好,咱們走吧。”

    祁連超三人看到方勝的無賴樣,竟是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而後眾人便一起飛起,朝蘊碧峰的方向飛去,玉漱從頭到尾都飛在最前面,也一直沒往後扭頭,方勝想笑又不敢笑,直憋得胸口疼。

    離蘊碧峰越來越近,而後五個人全都有些吃驚起來,因為他們全都看出來此時的蘊碧峰竟相當熱鬧,無數人在猛碧峰上飛來飛去,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半道上踫到了一個軒轅平的熟人,軒轅平拉住那人一問便明白過來,蘊碧峰之所以如此熱鬧竟是因為方勝帶著神獸來到麒麟閣的消息已經傳開了,這些人全是來看神獸的。

    其實方勝之所以直接帶著軒轅平、祁連超和夏侯遠來也是為了看神獸,這時不由頗覺好笑,而後也不用放出神識了,只看哪邊人多就往哪邊飛。

    以神獸的性子,被那麼多人圍觀自然是不樂意的,不過如今跟著方勝東奔西跑,想隨時隨地找個清靜地方談何容易?就算是真有清靜地方,一听說它來也肯 定不清靜了。原來是自由身的時候,一個心情不好逮誰吃誰,現在卻是不行了,不然肯定會把方勝和玉漱吃成世界公敵。有道是眼不見為淨,每到一個地方它就干脆 呼呼大睡,也沒人敢在它身邊大聲說話吵它,更沒人敢踫它。其實它倒巴不得有人踫它一下,那樣它就可以裝作不經意地翻個身將那人壓死,既泄了泄火氣,還不用 負責任,,

    由此可見,和方勝在一起久了,它身上便了多了一些方勝的習氣。

    這邊神獸正在一大幫人的眼皮底下呼呼大睡,那邊方勝等人終于趕過來了,一眼便看見了正盤了一圈把頭埋在最中間的神獸。

    未曾想,下一刻方勝就看到了好幾個熟人,不由大喜,扭頭對眾人道︰“我給你們介紹幾個朋友。”而後便當先向前飛去。
第六二二章 旖旎

    一勝看到的正是當年他們講入九幽地宮的那個小團隊,兒巾“小秦輕雲、王輝光,還有他來了蘊碧峰好幾天一直沒能見上的馬年收。

    能在這里見到他們,對方勝來說絕對是個極大的驚喜,想把這些人湊到一起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方勝很快就沖到了那四人身邊,高聲喊道︰“宋飛,秦姑娘。輝光兄,皿師兄!”

    在方勝喊“宋飛”時那四個人就同時轉回了頭來,看到方勝後全都眼前一亮,等方勝飛到了跟前,宋飛便嘆道︰“網听說你已經到了元嬰期時我還不信,現在你直接用事實說話了,你到底是如何進階的,怎麼會這麼快?”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嘿,你這不也到了結丹後期了嗎,結嬰是早晚的事。啊,他們來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看到玉漱等人已經跟了上來,方勝忙道。

    而後方勝就給他們雙方做了介紹,眾人打過招呼後,方勝這才問宋飛四人怎麼會在一起。原來王輝光辦完事路過五訣宗,想起了宋飛和秦輕雲來,就干脆上 渺雲山去探望二人。住了沒幾天他們就忽然得到了方勝帶著神獸到了麒麟閣的消息,仁人一合計,反正也沒啥事了,不如趕緊去看看方勝,別等他再跑了找不到人, 順道也見識見識神獸。

    然後他們就快馬加鞭地往麒麟閣趕來。到了蘊碧峰後方勝卻已經下萬毒洞去了。不過這時候外出辦事的馬年收卻回來了,于是馬年收就帶著他們仁在麒麟閣 閑逛了兩天。他們早就見過神獸了,這會之所以還在這只不過是想看看神獸會不會醒過來,這些天來神獸根本就沒睜過眼。方勝听了大為感動,難得宋飛他們還惦記 著他,于是馬上笑著拍胸脯保證,別說見神獸睜眼,就是想看它哭都成,,

    而後還是出現了個小問題,雖然眾人都是方勝的朋友,但是祁連超、夏侯遠和軒轅平三人明顯和別的人不合拍,正好這仁人也有事,于是便告辭離開了。

    方勝讓玉漱先和秦輕雲等人說話,他則親自送軒轅平三人去了。

    一旦離開蘊碧峰,方勝就立刻問道︰“祁連大哥。夏侯大哥,不知道你們有何打算?是繼續留在麒麟閣,還是做一名散修?”他心中其實不無挽留這兩人之意,如今他的情況可以說是百事纏身,若是有他們在他身邊幫忙,肯定會省他不少事,他完全相信祁連超和夏侯遠的能力。

    夏侯遠看了祁連超一眼,然後才道︰“我和祁連兄其實早就到了結丹後期頂峰,以前是身體異變,不敢貿然閉關結嬰,現在已經沒了這層顧慮。”

    方勝搶道︰“啊,你們打算閉關結嬰?。

    “嗯,不過冉關前還要處理一些瑣事。你放心吧,閉關前咱們還能再聚聚。”祁連超扯了扯那緊繃繃的領子道。

    “那好,這樣吧,這幾天我一有時間就去找你們。你們是要去神英峰嗎?。棄勝問道。

    軒轅平點頭道︰“若是不出意外,這些天都會在神英峰上住著。”

    “好,那我就不送你們了。咱們改日再會。”蘊碧峰是方勝的師門所在,宋飛等遠來是客,方勝自然不好一直把他們拋在那里。

    “嗯。你快回去吧軒轅平朝方勝笑了笑,催方勝離開。

    然後方勝再不廢話,轉身便往蘊碧峰飛去了。

    又和宋飛等人聊了半天,天很快黑了下來,眾人商量好明天聚首的時間,然後就各自回去休息。

    馬年收早為宋飛三人安排好了住處,倒不用方勝操心了。

    晚上躺在床上方勝卻是怎麼也睡不著,腦子里千頭萬緒,很難平靜下來。

    玉漱是真有些倦了,方勝明明是裝睡她也沒感覺出來,等她一睡著,方勝便睜開了眼。不過方勝想下床也是不能,因為他的胳膊就壓在玉漱雪白的脖頸下面。

    看著玉漱安詳甜美的睡容,方勝想的卻是他在震靈大陸上的坎坷前途,連于游都覺得要想挽回他的名聲很難,他是真沒什麼好招了。

    為了于游,他是願意努力成為麒麟閣的宗主的,僅以實力而論,現在麒麟閣的年輕一輩誰也掙不過他,包括軒轅平。

    但是雖然和軒轅平才認識短短數天,他卻已經打心眼里佩服此人,軒轅平是一個比他高尚得多的人,軒轅平的人生理想對這個修真界才更有意義。他想找個機會先跟于游說明軒轅平的情況,看看于游的想法,他是真不想和軒轅平爭這個宗主之位。

    另一方面,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祁連超和夏侯遠結嬰後八成會留在軒轅平身邊為了軒轅平的理想而努力了,有他二人幫忙,軒轅平的理想顯然會更容易實現。

    他的事不軒轅平的事也不如果他強求的話,肯定能將祁連超和夏侯遠拉來,但是他不想那樣做。

    另外,他心里還是有一點點內疚的,因為他未將冥火紫金冑的事告訴祁連超和夏侯遠兩人。那兩人雖然早就到了結丹後期頂峰,但是有了冥火紫金冑的話結 嬰的把握無疑會更大。可是,他心里一…冶千游的話呢,最好不要再把箕火紫金冑的事告訴任何…”旦這秘密泄露出去,事態的發展根本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甚 至不是麒麟閣能控制得了的。自然,祁連超和夏侯遠絕對會為他保密,但是有時候並不是只要想保密秘密就一定不會泄露出去,萬一他們穿著冥火紫金冑時被別人看 到呢?

    這樣看來,不僅僅是祁連超和夏侯遠用不了冥火紫金冑了,宋飛等人也是一樣,,

    他並不是個小氣的人,有了好東西,尤其是自己用不著或者不常用的時候,他就會習慣性地拿出來與朋友分享,現在倒好,這麼好的寶貝只能自個兒藏著,簡直要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白天時他已經從宋飛等人那問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不過全都不是好消息。除了宋飛和秦輕雲以及和這兩人關系較好的人外,五訣宗並沒幾個人同情方勝,而是全把他當成了鄉下來的暴發戶。

    四宗門只不過是震靈大陸派出去的代表罷了,方勝在駐龍洲將四宗門的人全打跑了,落的卻是整個震靈大陸的面子。如今五訣宗等宗門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 不出,一方面他們免不了被一些看熱鬧的人暗地里恥笑,一方面他們卻又不能直接找方勝的麻煩,因為那樣一來無疑就是明著向整個天下承認四宗門確實是他們派出 去的,,如果四宗門成功了,他們自然要分一部分戰利品,但是四宗門失敗了,所有的臭名聲還是交給四宗門來背吧,這時候他們只想躲得越遠越好。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很容易理解那些大宗門對方勝的敵意為什麼會那麼濃了,不僅僅因為他來自駐龍州,還因為他落了他們的面子。只要他還好好活著,只要他還在震靈大陸上晃悠,那便是在提醒所有人︰正是這個鄉下來的暴發戶打退了震靈大陸修真界派出去的代表”

    麒麟閣和法王宗之所以不在乎是因為他們把方勝當成了自己人,對他們來說,方勝的存在反而是一件挺長臉的事。這便是那些大、中型宗門對方勝的態度了,王輝光告訴他的則是在散修中流傳的一些消息。

    方勝到底在散修聯盟時日已久,由于他過去的表現,還是有不少人同情他的,尤其是那些出身低和境界低的修士。

    散修中其實有很多資質好的人,但是因為出身不好,他們的修行歷程和那些出生在大宗門里的修士差別實在是太大了。這便是赤裸裸的不公平,但是抱怨也無濟于事。誰讓他們出身不好了。

    很多人心里都憋著一股怨氣,他們太希望出人頭地然後再去那些大、中型宗門炫耀了,但是這個願望實在太難實現了,于是他們就期待能有別的散修做到,那同樣也是給他們出了口惡氣。

    方勝來自駐龍洲這個羊圈,出身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但是他的成就卻是光芒萬丈,整個震靈大陸修真界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忽視!

    這樣的方勝無疑大大地給這些出身低和境界低的散修們大大地長了臉,他們才不在乎方勝是哪來的是不是臥底,只要能讓那些大、中型宗門丟人就是好散修,,

    這種情況讓方勝哭笑不得,不過總比只是哭強吧。至于散修聯盟中的略有些實力的修士,他們對方勝的態度依然明顯地分成了兩大派,大多數人都對他的所做所為無法釋懷。

    睜著眼也不知想了多久。屋里漸漸有了些亮光,方勝忽然反應過來,天亮了。而後他就納悶起來,自己似乎也沒想太久啊,怎麼這麼快天就亮了,感覺上就跟少活了半晚上一樣。

    便因為這個念頭,方勝笑了笑,而後借著微光吻向了玉漱臉頰。

    秀色可餐也不足以形容玉漱的姿容,不過有些時候方肢確實有這樣的念頭,那便是他想將玉漱吃了,,

    未曾想方勝才網親了一下,玉漱的睫毛便顫了顫,而後便睜開了眼。

    “天亮了?”玉漱輕聲問道。

    “是啊,嘿,是不是有點快?”方勝笑問道。

    “嗯。不會是下雪了吧?”玉漱輕聲道。

    “嗯?下雪?還真有可能。”

    下雪天天亮得特別早,就很容易解釋這一晚上為什麼過得這麼快了。不過這時候門窗全關著,看是看不見的,方勝只得放出了神識。

    神識往外一探即收,方勝立刻笑道︰“真讓你說對了,下雪了。”

    “一起出去走走吧。”玉漱輕聲道。

    “好。”方勝一晚上沒睡,這時候卻沒有一點困意,答應了一聲之後便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開始穿衣服。

    這時候玉漱已經不像當初那樣害羞了,方勝穿衣服的時候她也坐了起來,先攏了一下頭發,而後便開始穿衣。

    方勝如果有什麼急事,那麼他穿衣服、吃飯、洗澡的速度簡直可以快得驚人,這會也比玉漱快上不少,無意識地往玉漱那邊看了一眼,卻正好看到玉漱並未合嚴的前襟中露出的一小片浮四有致的雪白肌膚。

    “咕嚕”方勝立刻就吞了一口口水。

    玉漱一怔,然…方勝看去,眼便看到方勝正雙眼發直地看著她的胸漱臉一熱,低頭往自己身上看去,終于也發現衣服並未合嚴,臉一下就紅了。不過她卻沒說什麼,只是皺了下眉繼續穿衣服。

    這時候方勝也回過神來,他也不想被玉漱鄙視,于是馬上扭開了臉,繼續穿衣服,不過速度已經變得慢吞吞的。

    這個小插曲到這里便應該結束了,但是等兩人都穿好衣服下了床後還是出了變故,方勝洗漱比較快,洗完之後就在一旁等著玉漱。

    玉漱背對著方勝,微微彎腰正洗著臉。臀部的衣服一下便繃緊了些,將那里的曲線微妙地勾勒出來。玉漱全身上下均無可挑別,若是以前方勝見了玉漱的臀部曲線未必會產生什麼聯想,但是現在方勝早不是當年的清純小導,而是個十足的大色狼,

    方勝終于忍不住了,兩個大步便走了過毒,一下從背後抱住了五。漱。

    “啊,,你干什麼?”玉漱驚呼道。

    玉漱話才網說完,便感覺方勝左手已經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正用力往他懷里摟,而右手則直接放在了她的右胸,一瞬間玉漱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下一刻,她便感覺到方勝的下身隔著衣服緊緊地頂在了自己臀部。

    “唔,”玉漱呻吟了一聲,只覺全身立刻一熱,幾乎要軟倒在方勝懷里。

    輕輕發力,方勝便將玉漱轉過了身,變成正面面對他,而後便火急火燎地吻向了玉漱的雙唇,看起來簡直就跟一輩子沒見過女人一樣。

    此時玉漱也有些動情,很快便踮起腳尖深情地回吻方勝。吻了一會,玉漱忽然意識到方勝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從她腰上滑到了臀部,正在那里輕輕揉捏著。

    “唔”我們去床上去吧”玉漱以幾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聲音道。

    玉漱的這句話對方勝來說比什麼催*情藥都能催情,聞言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繼續吻著玉漱的雙唇。抱起玉漱便向床前走去。

    輕輕將玉漱放在床上,方勝以最快的速度脫了全身上下的衣服,那種快法幾乎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玉漱早脫了外衣鑽進了被窩里,等方勝也鑽進去之後,三兩下便幫她將衣服脫得差不多了,兩人肌膚相貼,玉漱便感覺像是貼上了一團火一樣。

    “好玉漱,轉過去”方勝一邊在玉漱身上上下其手,一邊喘息著道。

    “嗯?”玉漱一怔。

    “今天你的屁股特別好看,我想從,”

    玉漱︰

    嘴上雖沒說話,但是玉漱心里還是有些想笑的,暗忖方勝這話是怎麼說的,什麼叫“今天屁股特別好看”難道以前不好看嗎,

    而後玉漱便配合著方勝轉過了身去,變成了背對著方勝。

    數息之後,屋中溫度明顯升高了很多,一時間春光無限,說不出的旖旎繾綣。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約一柱香時間,屋里終于漸漸平靜下來,再看床上,方勝正從身後將玉漱緊緊摟在懷里。倆人全都是輕輕喘息著,睜著眼靜靜地看著前 方,目光卻沒有焦點,正是暴風驟雨過後的平靜氣象。如果僅是如此,還未必能顯出這兩人的恩愛,再仔細看時,就能看到方勝的右手正攬在玉漱臉前,玉漱的牙齒 就輕輕咬在方勝手腕上,而方勝雖然在玉漱的背後,嘴唇卻還緊緊印在玉漱光滑的肩膀上。

    “玉欺。”方勝忽然輕聲喊了一聲。

    “嗯。”玉漱輕輕應道。

    “我好喜歡你。”

    “嗯。”

    方勝笑了笑,有些生氣地道︰“你別只是“嗯”啊。”

    “噢。”玉漱一本正經地改口了。

    “你是故意氣我的是不是?”

    “嗯嗯”這是標準的否定語氣,而且是玉漱從胡妖兒那學來的,發出了這樣一聲之後,玉漱是真忍不住要笑出來了。

    方勝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馬上就有主意,攬在玉漱身前的手一下就挪到了玉漱腰上,要去撓她癢癢。

    “啊”我也喜歡!”玉漱飛快地道。說完這句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方勝雖然听到了想要听的話,但是已經不打算放過玉漱,還是故意把手放在嘴前呵了呵氣,然後向玉漱身上伸去,”

    他們倆又笑鬧了許久才再次起了床,穿戴整齊後推門出屋,置身于外面的冰天雪地里。

    他倆看起來都極有精神,置身于冰雪之中只覺神清氣爽,然後便關了門,手拉著手一起往余韻堂的方向步行而去。

    此時地上已經有了一層厚厚的積雪,這倆人玩心不減,故意在雪地上踩出兩行絲毫不差的腳印出來,一直從他們那小屋門口到了余韻堂前。等到了地方,再 回頭往後看那兩行腳印,倆人不由相視而笑。這也是因為沒人看見,若是路旁有人,他們則未必會做出這種看起來頗為小孩子氣的事。
第六二三章 雪魂

    全韻堂門口的積雪顯得特別平整。岡測從自只的溫馨小確度出來的方勝和玉漱簡直不忍心踩上去,不過這些雪早晚會被別人清掃出去,方勝長長地呼出一口白氣,笑道︰“咱們把這些雪清理了吧,一人一半怎麼樣?。

    “不好。”冉漱一本正經地道。

    “呃”那你看著總行了吧?”方勝沒好氣地道。

    “好玉漱嫣然一笑道。

    方勝現玉漱越來越喜歡和他搗蛋了,不過雖然有時候會很讓他頭疼,大多數時候他還是挺開心的,這樣的玉漱他也很喜歡。

    余韻堂的積雪雖多,卻難不倒方勝,如今他已經是元嬰期的境界,衣袖一揮靈力便貼地向前卷去。

    “呼

    自方勝身前一步外開始,一張又厚又整齊的雪幕從地上揭了起來,就像是掀被子一樣往後掀了出去。

    當那張四四方方的雪幕在遠處落下時,余韻堂便出現了一個整齊的無雪地帶,簡直就像是用刀子畫出來的一樣。

    對自己的手段方勝還是相當滿意的,得意地一笑,而後便和玉漱一起向余韻堂走去。

    他從萬毒洞回來後還沒見過于游呢,不過見到這老頭的時候,于游早從馬年收口中得知了祁連和夏侯遠已經出來的消息了。

    而後方勝便和于游說了軒轅平的事,這事他實在沒法為軒轅平保密。不過他也絕不會再告訴除于游外的任何人了。

    得知軒轅平的事之後于游不由大吃一驚,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軒轅平竟然是這樣一個人,還有如此大膽的計劃。

    然後他就問方勝是如何看這軒轅平的,倒讓方勝一愣。

    方勝只得老實回答,他很佩服這軒轅平,在他看來,軒轅平成為麒麟閣宗主的意義比他成為宗主的意義更大。

    于游似乎早已猜出了方勝的答案,也沒再說什麼,只說人算不如天算,人力有時而窮,讓他走一步算一步。在當前的大形勢下,方勝成為麒麟閣宗主的可能性的確不太大。

    又過了數日,宋飛、秦輕雲和王輝光仁人也在麒麟閣呆夠了便打算離開。而方勝實際上正有事也要去五訣宗,正愁找不著好的理由,現在有宋飛和秦輕雲在,這個問題便很容易解決了。

    不過在走之前方勝卻還得先去看看祁連和夏侯遠,于是便讓宋飛、秦輕雲、王輝光先走,他自會去追上他們。

    這天早晨又下起了大雪,宋飛三人終于走了,方勝和玉漱便直接在雪中往神英峰的方向飛去。

    他們早就問出了軒轅平的住處,這時候便直接繞到了神英峰後面,從山北上山。

    飄著雪的麒麟閣是極漂亮的,山勢起伏,莽原蒼茫,天地間一片銀白,清雅而大氣。

    神英峰後讓的雪景幾乎是清雅中的極致,只因這里生長著無數梅樹。此時正值寒梅綻放之際,白的,粉的,火紅的,所有的梅樹紛紛傲雪而立,暗香在清寒中若有若無地飄蕩起伏,沁人心脾。

    方勝和玉漱本是來找人的,結果見了如此雪景後幾乎忘了初衷了。度一下就慢了下來,後來更是直接在梅林間步行起來,雪花落在兩人頭上、肩上他們也懶得去拍一拍。

    他們便沿著梅樹間依稀可辨的小徑手拉著手無聲地往前走著,不知不覺中便走了一里有余,心神已經完全沉浸于此情此景之中。

    然後毫無征兆地,他們就看到了讓他們感動得幾乎想哭的一幕,以後每每回憶起此時所見,方勝還都會覺得鼻子酸。

    兩個小土丘就出現在前方梅樹掩映之中,土丘前各立了一塊墓碑,左者書“義妹燕千秀之墓”右者為“義妹苑明蓉之墓”。

    此時兩個小丘已經被雪蓋得嚴嚴實實,墓碑的上沿也落了厚厚的一層雪。

    墓碑前孤零零地跪著一個人,祁連越

    此時這個山一般雄壯的漢子正雙手合十虔誠地跪在雪中,膝蓋以下幾乎全被雪埋上了,又粗又硬的頭上,肩膀上也全是雪,那柄從不離身的鬼斬刃就插在身邊的地里。

    看他身上和身邊的雪的厚度。就知道他一定早就跪在了這里。

    此時祁連雙手合十閉著雙眼,看起來既像是扦悔又像是祈禱。

    方勝和玉漱一下就呆住了,而後他們倆就靜靜站在了那里,無聲地看著不遠處的兩座新墳和祁連。

    祁連一動也沒動,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跪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當方勝想起他听到的關于軒轅平、祁連、夏侯遠、苑明蓉還有燕千秀五人一起在修真界闖蕩 的情景時,再聯想到如今他們五人已是天人永隔,幾乎要流下淚來。祁連既沒有流淚也沒有什麼傷心的表情,但是方勝和玉漱卻全都能感覺到這個漢子心里到底有多 苦。

    于是那梅樹,土丘,墓碑,積雪,還有那個幾乎埋在了雪中的漢子便印在了他們兩人腦中,再也無法忘卻。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隱隱約約傳來“沙、沙”的腳步聲,而後便見夏侯遠一手提槍,一

    夏侯遠顯然是來找祁連的,不過他卻先看到了靜靜在那站著的方勝和玉漱。

    夏侯遠微微一怔,然後也沒出聲,直接往方勝、玉漱這邊走了過來,到了跟前才輕聲道︰“方兄弟,弟妹!”

    “夏侯大哥。”方勝和玉漱同時輕聲道。

    “祁連兄說要在閉關前好好陪陪她們。”夏侯遠往祁連那邊看了一眼,輕聲道。

    “嗯。我能理解。”方勝道。

    這時候祁連也知道來了人,便睜開了眼,只听“嘩啦”一聲,已然提著鬼斬刃站了起來,轉身便往這邊走來。

    和祁連打過招呼後,方勝便直入正題,問兩人是否已經打算好了。

    祁連和夏侯遠便告訴方勝。想先結嬰再說,之後看哪里最需要他們,他們就去哪里。當然。其實也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幫軒轅平實現他的驚天大陰謀,一個便是幫方勝,方勝也的確需要他們。

    這時候方勝心中實在有些愧疚,便問兩人有多大把握結嬰,只要低于六成,他就打算先將冥火紫金冑借給這兩人。

    而後他就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答案,這倆人竟然全都有八成的把握結嬰!原因到是很簡單,那便是他們在結丹後期頂峰停留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卻又一直沒試圖突破境界,全都憋了一股子勁,體內毒素除盡後已然有了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方勝這才放下心來,而後便告訴兩人他和玉漱要離開了。

    祁連和夏侯遠便將方勝和玉漱送出了神英峰,眾人又商量了一下以後如何會面,然後分開了。

    方勝和玉漱回到蘊碧峰後跟于游還有別的熟人打過招呼便帶著神獸離開了,直接往西方五訣宗的方向追去。

    宋飛等人本就飛得不快,方勝和玉漱很快就追上他們,而後眾人便站到了神獸腦袋後面,由神獸帶著他們趕路。

    這種待遇天下少有,宋飛、秦輕雲還有王輝光都挺興奮,不停地感嘆神獸不僅度快姿勢也瀟灑飄逸。神獸還是听得懂好賴話的,原本還有些不樂意帶著宋飛仁人,這一下就覺得也無所謂了。

    以神獸的度,不到半天眾人便已經看見了渺雲山。

    而後方勝便犯起愁來,因為他此行實際上是為了救那個關在牢里的老頭子的,也不知道到底是這樣正大光明地去好還是易容後潛入山上好。不過都已經到這了,再後悔也晚了,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眼看快要到渺雲山了,方勝忽然道︰“對了,宋飛,我上次來渺雲山好像住在了一個叫沁露園的地方,那里風景端地不錯,你看能不能給我們安排一下,還讓我們住那。”

    “嗯?沁露園,那里風景好嗎?你還是和我一起去雷雲峰吧,那里可有不少神奇所在!”宋飛笑道。

    “嘿,是這樣的,我早跟玉漱說過沁露園的好處,她就一直想看看。你就把我們安排在那吧,至于雷雲峰,還不是啥時候都能去?”方勝煞有介事地道。

    宋飛看了玉漱一眼,玉漱卻根本沒任何表示,而後宋飛就沒辦法了,只好道︰“那好吧,既然你們想住那,我來安排就是了。”

    “方勝,宋飛,秦姑娘,左姑娘,咱們就此別過吧,我得回去交差了。”王輝光忽然道。

    方勝心中大急,暗罵了一聲“我日”他和玉漱以元嬰期的身份,而且又是宋飛和秦輕雲的朋友,卻既不住在雷雲峰上也不住在冰淵,反而非要住在一個接待低階修士的沁露園,極是惹人生疑,本就需要有人為他們打掩護,如今王輝光又要走,他哪里會放。

    “輝光兄!”方勝一把抓住了王輝光的胳膊。

    方勝動作快聲音又大,倒把王輝光給嚇了一跳,不解地看向方勝,問道︰“怎麼,你有什麼事?”

    “是啊是啊!我的確有事要向你請教!”方勝連忙拜

    “什麼事?你說。”王輝光認真地道。

    “呃,,我還沒想起來”這一下輪到王輝光罵“我日”了,不過旁邊還有倆女子,他自然不敢真罵出來,便沒好氣地看向方勝。

    “以前確實有,但是一直沒見到你,後來就把那個問題忘了,好像還挺重要”要不這樣吧,咱們兄弟這次見面後還一直沒好好說過話,你便留在渺雲山上陪我兩三天吧。我八成能想起來到底是啥問題,如果真想不起來,那時候你再走不遲。嘿,”方勝尷尬道。

    “不是都連著說好幾天話了嗎”王輝光嘀咕道。

    王輝光也是個很好說話的人,見方勝的確想留他,就也不強求了,反正只是兩三天罷了。

    而後他們就沖到了渺雲山上,由于有宋飛和秦輕雲在,他們便不必大費周章地繞去山門了,直接往雷雲峰的方向飛去。

    這卻是宋飛的一個小要求,他說神獸停在哪里不是停,不如就暫住在雷雲峰上,也好讓他的那些同門見識見識。這固然是宋飛的虛榮心在作祟,不過他這一 招卻是一舉兩得,門剛爾可以幫到方勝的這頭神獸絕對是當世實力最強訓咒獸了,那可是真正的龍啊!這樣的一頭神獸方勝都放心放在雷雲峰上,從中就可以看出方 勝對宋飛的信任。而宋飛實是雷雲峰上的出類拔萃的人物,方勝和宋飛關系好,又如此信任宋飛,雷雲峰的其他人對方勝態度會或多或少地有所改觀。

    到了雷雲峰後宋飛還是帶著秦輕雲、方勝、玉漱和王輝光去見了他的師件,又見了他的幾個好朋友,這時候方勝就現了一個問題,不管那些人心里如何看 他,至少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足,從不露出絲毫對他的反感。而後他們這才把神獸留在了那,然後一起飛了出來。神獸也是隨遇而安的主,飛到哪就睡到哪,這天下 間還真沒有幾個人被它放在眼里。

    他們也沒去冰淵,直接飛向了沁露園。

    由宋飛出面,很快便給他們安排好了住處,然後他們五人就在沁露園內閑逛起來。方勝卻是越逛越尷尬,瞎子也看得出來,沁露園的風景其實只能算一般,,

    方勝卻不知道,這實是由于他的眼界變高了,這些年他不知去了多少地方見了多少奇景,這一個小小的園子哪里還會再入他法眼。這就跟煉氣期的他覺得某築基期修士多麼多麼了不起,等到了結丹期再去會那個依然毫無進境的築基期修士時所應產生的心情差不多。

    當天方勝、玉漱、王輝光就在沁露園里住下了,直到天色將晚宋飛和秦輕雲才一起離開。

    方勝仁人卻仍然在園子里閑逛著,某一個瞬間,方勝忽然笑道︰“這宋飛和秦姑娘也真是,明明互相中意,怎麼不稟明師長干脆成親了事。”

    王輝光眼楮一亮,也道︰“是啊,我一直沒好意思問,你說可能是啥原因?”

    “我想想啊,難道是宋飛練的是童子功?”方勝壞笑道。

    “哪有這樣的修真功法,依我看,倒很有可能是師門不許。”王輝光一本正經地道。

    “噢?怎麼說?”方勝倒沒想到王輝光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其實也簡單,你想啊,他倆一個雷靈根,一個冰靈根,放在整咋。修真界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若是與別派修士成為道侶,不知會為五訣宗帶來多少好處,但是若兩個門內人成親。卻肯定是啥好處也得不到了。”

    “靠!”方勝听王輝光分析得有理,不由罵出了聲。

    “不過以宋飛的性子肯定是不會答應的。”王輝光立刻又接了一句。

    “秦姑娘應該也不會。”玉漱輕聲道。

    “嗯,秦姑娘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心思卻堅定得很。我看他們應該都在等著結嬰呢,等到了元嬰期,他們倆雙劍合璧,雖然不會天下無敵,但是也肯定沒人管他們了。”方勝笑道。

    “應該是這樣了。”王輝光深以為然。“嘿。”方勝也為自己的猜測得意了一下。

    “對了,你留我在這里,是不是想讓我給你遮掩什麼?”王輝光忽然低頭湊到了方勝跟前,壓低了聲音笑道。

    “呃”你這樣說話不難受啊?”王輝光個頭甚高,此時要把腦袋湊到方勝耳邊,方勝看著都難受。

    “別轉移話題,快說!”王輝光不上當。

    “是,”方勝拉長了腔說道,正在王輝光露出得意的表情之時,方勝忽然腔調一變,又道,“也不是,”

    “到底是不匙”王輝光氣道。

    “其實你行麼也不用干,只要老老實實在這里陪我們就行了,嘿。”

    見方勝不願意說,王輝光也不追問了。不過心里已經肯定下來,方勝來這里確實是有什麼陰謀。

    他們仁又在外面轉了一會便回去了,這個過程中方勝早就找到了當年的那個小水池,只待有好機會就鑽進毒。

    回屋之後方勝和玉漱全都坐在了床沿。輕輕依偎著。

    “我總覺得第一天就行動有點不保險。”方勝輕嘆道。

    “嗯,我二人住在這里,頭幾天是最惹人懷疑的。”玉漱也道。

    “得,咱們就先安生幾天吧,等五訣宗的人都放松了警惕咱們再行動。”說著方勝就脫衣服準備上床了。

    玉漱忽然微笑起來,問道︰“你不是說讓王道友只等你兩三天嗎?”

    “他反正已經明白咱們是有事要他幫忙了,多留幾天也沒啥”

    果然,直到五天後王輝光也沒走了,不過這時候五訣宗的人對方勝等人也真的放松警怯了。說來也是,方勝和玉漱雖然是元嬰期修士但是再怎麼說也是宋飛 和秦輕雲的朋友,能圖他們五訣宗什麼?有道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方勝和玉漱要真在他們渺雲山上做什麼壞事,他們自有地方去討回公道,麒麟閣和散修聯盟便 是,

    這天深夜,方勝和玉漱終于逮著了機會,只將神識維持在方圓十丈之內,然後一起朝那小水池的方向潛去。
第六二四章 授訣

    二茫也記不清到底多少年沒來過眾里了,那個小水池懷,丫廷的假山卻是毫無剩七,下面的入口應該也沒變。

    他對神識的感知力超強,完全能看出來有沒有人用神識監視他們,至于別人直接用肉眼監視他們就更不怕了,方勝還不信一個負責監視的人眼力會好過他們兩個元嬰期修士。

    無驚無險地到了那假山旁邊,為免夜長夢多,方勝這就要往里跳,卻不料玉漱一把拉住了他,伸手從儲物袋里取出了青蒙蒙一物來。那東西光芒暗淡,但卻靈氣逼人,方勝不由壓低了聲音問道︰“這是什麼?”

    玉漱看了方勝一眼,攤開了手掌,現出一塊菱形的透明石片來。

    “啊,你還留著呢”方勝已然認出來,這正是他送玉漱的那枚妖晶,心中不由大為感動。這其實也就是玉漱才會直到用到這枚妖晶才將之拿出來,換了任何一個不那麼淡漠的女子,只怕在重逢方勝之初就拿出來了。

    玉欲笑了笑,而後便拉著方勝的手直接飛進了那小水池中,所過之處池水立刻躲往一旁,實在是省了不少事。

    多年不來,池底的污泥已經將入口的那個鐵環埋了起來,方勝扒拉了好一會才抓住那鐵環,然後猛一發力,便將那個塞子一般的石柱提了起來,露出四四方方黑咕隆咚的洞口來。

    玉漱從來不怕黑,松開方勝的手後便直接躍了下去,方勝以靈力迫開身邊的池水,一手托著那塞子的下端,然後也跳進了洞里。

    又堵好洞口後,方勝這才收了靈力,然後拉著玉漱的手一起向前飛去。

    起初潮氣很大,不過越往里越干躁,兩人這才沒那麼難受了。

    方勝和玉漱誰也沒取法寶,在黑暗中向前飛了一會,方勝忽然靈機一動,小聲道︰“試試我新學的照明手段。”

    玉漱心知必是生之道里的法訣,輕輕“嗯”了一聲,然後便拭目以待了。

    方勝右手往前一伸,微一凝神,便听“呼”一聲響,一個拳頭大小的火團出現在那里,分明就是普通的火訣。

    玉漱也不急,果然,也不見方勝再做別的動作,那團火焰忽地像活了一樣開始向兩邊延伸,最後竟拉成了一個直徑一尺的環形。方勝手掌輕震,那環形的火焰便直接飛了出去,在他們前方一丈外以某種規律緩緩旋轉著。

    “就是這樣?”玉漱問蕊

    听出玉漱似乎有些不屑,方勝尷尬道︰“這可不是生之道里的法訣,是我用生之道使出來的普通火訣,只能到這種程度了,你看,跟活的一樣。”

    玉漱不再取笑方勝了,“嗯”了一聲之後便繼續往前飛。方勝有心跟玉漱開玩笑,右手悄悄朝前方的火環一勾,那火環便飛了回來,就繞著玉漱飛來飛去。

    直到這時玉漱才有些動容,因為她能感覺出來,方勝其實就是勾了勾手罷了,那火環的後續動作全是它自行做出來的,也就是說,這火環雖然只是一道火訣,但已經有了普通法寶的一些物質。

    任那火環如何飛,玉漱只是不躲,方勝便覺有些無趣,玉漱的玩心還是太小了。

    倆人飛得雖然並不快,但是一會之後玉漱還是忍不住道︰“竟有這麼遠?”

    “是啊,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還以為這秘道沒頭呢”看這情況,秘道的另一頭肯定在另一個山頭上了,倒是難為了挖這條秘道的那兩個人。”方勝笑道。

    玉漱不由笑了起來,方勝似乎總能說出惹她發笑的話來。便在這一刻,看著身前飛舞的火環,還有一臉認真地向前飛的方勝,玉漱忽然感動莫名。她是如此慶幸方勝能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此時的她簡直無法想象如果沒了方勝該怎麼辦。

    由于方勝召出了那火環,所以倆人的手早就分開了,這時候玉漱有些動情,主動伸出手,輕輕握住了方勝的手。

    方勝起初不以為意,還轉頭朝玉漱笑了笑,而後就忽然發現玉漱的表情有些不對勁,臉微紅,雙眼脈脈含情,一張俏臉在火光照耀下嬌艷得勝過這世間最美好的事物。

    此時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火環的火光也只能照亮方圓兩丈的範圍,為他們倆營造了一個並不算大的極是溫馨、曖昧的空間。

    自打和玉漱有了夫妻之實之後,在沒人的時候方勝對玉漱可以說毫無抵抗力,玉漱的任何不經意的美態都能勾起他的情欲。再加上玉漱也愛極了方勝,從來不知拒絕,結果就更助長了方勝為所欲為的壞習慣。

    便在這時,看著秘道中比花還要嬌艷的玉漱,方勝又忍不住了,咽了一口唾沫後便猛一發力,一把將玉漱拉進了懷里,緊緊摟住了她。

    “啊”玉漱猝不及防被方勝抱住。不由驚呼了一聲。

    下一刻兩人就落在了地上,方勝雙手環抱著玉漱,將玉漱擠在了秘道壁上,低頭便去尋找玉漱的雙唇。

    “方勝!”玉漱一下急了,有些生氣地埋怨了一聲。

    玉漱到底是個面皮薄的女子,這時雖然不怕被人看到,但是在秘道中”玉漱根本接受不了”,

    方勝卻根本不…引品,他拿準了玉漱舍不得生他的韋,所以吊然听到了玉聯”聲責備似的喊聲,還是吻上了玉漱的臉,很快就找到了玉漱的雙唇,深深地吻了上去。與此同時他摟在玉漱背後的雙臂右臂不動,繼續為玉漱擋著堅硬的石壁,左臂卻在玉漱背上游走起來。

    方勝算對了,玉漱的確舍不得真生他的氣,見方勝根本不為所動後她幾乎沒有任何辦法了。再加上她之前也確實是因為突然的感觸而率先對方勝動情的,和方勝深吻了數息之後幾乎要迷失在了那醉人的感受中。

    眼看方勝已經在解她的衣服了,玉漱終于有些怕了,在這里和方勝纏綿已經超出了她的底線。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玉漱一把抓住了方勝那不老實的手,把頭偏到了方勝肩膀上,喘息著道︰“這里不行。”

    方勝手不能動了,嘴卻依然吻著玉激的脖子,斷斷續續地問道︰“為什麼……不行……我很想啊,

    “求求你,別在這里,”玉漱幾乎是呻吟著道,這時候她已經能感覺出來,如果方勝真的強求,她肯定阻止不了。

    方勝本不願放過玉漱,但是玉漱竟然對他說“求求你”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听到,一下子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其成就感簡直不亞于當初將四宗門趕出馭龍洲了。

    身體上雖然沒滿足,但是精神上已經很滿足了,方勝終于停下了動作,微微把腦袋往後撤了撤,看著玉漱笑道︰“你剛才說什麼?”

    玉漱臉紅如霞,哪會再說一遍,沒好氣地白了方勝一眼。

    “嘿嘿,我反正已經听到了,你說求求我,哈哈,那好吧,不過下不為的啊

    玉漱也頗覺好笑,這方勝真是太孩子氣了,不過他也只有在最熟悉的人面前才這樣,很多時候還是很成熟的。真的是很可愛的一個人啊。

    玉漱動情地在方勝嘴上親了一下,輕聲道︰“我只是覺得在這里不好。”

    “嘿,我看挺好的,”方勝厚著臉皮道。“繼續走吧。”心知再糾纏下去不知得停到啥時候,玉漱忙道。

    “行,但是我想抱著你。”方勝還是不放過玉漱。

    “那還怎麼飛?”玉漱皺眉問道。

    “你把雲瀑拿出來吧,那樣就行了。”方勝一本正經地道。

    “真的?”玉漱覺得方勝有可能還是在開玩笑。

    “那你要是願意讓我憑空抱著你往前飛也行。”方勝笑拜

    玉漱輕輕嘆了口氣,只得取出了雲瀑來,然後倆人就落在雲瀑上,方勝將靈力灌入其中,輕輕將玉漱背對著他摟在了懷里,倆人這才慢吞吞向前趕去,速度反而比一開始沒出雲瀑時還要慢,

    雲瀑劍上,方勝的手就按在了玉漱的小腹上,玉漱的手則緊緊按著方勝的手,害怕他亂動,前面不遠處是那自行轉動飛舞的火環,場景看起來既溫馨又有些好笑。

    “再快點吧。”玉漱也覺得這樣慢吞吞的不是辦法,催促方勝道。

    “快到了,沒事,肯定來得及。”方勝無所謂地道。

    一听快到了,玉漱就更不自在了,在方勝懷里掙了掙,然後便到了方勝右側,開始整理衣服和微亂的頭發。

    方勝也不攔著,只輕聲笑道︰“那老頭說他叫陳天淳,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他真的就是那厲陰宗的玄陰天魔,倒的確得敬他三分。不過此人和咱們也沒什 麼利益關系,咱們救他一場,他應該不會再因為厲陰宗的那點事再找咱們算賬了。興許見了這一面之後以後就再也見不上了,你不用太拘束。”

    玉漱埋怨道︰“那也不能被人看出來剛剛”說到後來玉漱臉一紅已然說不下去了。

    “剛剛明明啥也沒做啊。”方勝故意氣玉漱。

    玉漱正要教教方勝,忽覺前面的秘道出現了變化,便將注意力全轉到了前面去。

    “馬上到了。”這時候方勝也發現了,輕聲道。

    之後倆人就再不開玩笑了,很快就到了方勝當年發現了兩具骷髏之處。

    此時倆人已經到了秘道盡頭,最里面的石壁上便有一個和水池入口處差不多的塞子。方勝定了定神,然後便向玉漱道︰“後面便是關著那老頭的牢房了,我打開了啊。”

    “嗯。”玉漱輕聲應道。

    而後方勝還是把耳朵貼在那個塞子上听了一會,這才一把抓住了塞子上的把手,緩緩發力將那塞子拉了出來。

    輕輕將那塞子放在地上,方勝深吸了一口氣便把腦袋先探了過去,入目仍然是黑色的柵欄,直到腦袋已經到了石壁另一端,這才轉頭朝當年的那個老頭的方向望去。

    “我日,不會死了吧”方勝一眼看到了那個披頭散發被鎖在牆下的老頭,不過此時那老頭已然是皮包骨頭,靜得跟塊石頭一樣,只憑肉眼看竟是感覺不到任何的生機。

    方勝迅速縮回了腦袋,對玉漱小聲道︰“也不知道那老頭還活著沒。咱們進去吧。”

    “嗯。”

    玉漱話音一落方勝便一躍而起,無比靈活地直接穿過了那個洞口,半空中一個空翻落在了牢中。玉漱的桂方”泛比方勝懷好,幾乎是用和方勝一樣的動作躍了講去洲訛屬浮亮許多,看得方勝直嘆氣。

    然後倆人就看著牆根里的那個老頭發起呆來,他們是真看不出來這老頭到底是死是活。

    那老頭披頭散發,完全遮住了臉,看起來還是有些嚇人的。好一會之後,方勝咽了口唾沫向前走去,在那老頭三尺外蹲了下來,輕聲喊道︰“前輩?”

    那老頭完全沒動靜,似乎真的死了。

    “老人家?”

    “老頭?”

    “姓陳的?”

    “老家伙?”

    方勝越叫越是不堪,渾然沒半分對那老者的尊敬。不過這時候他也發現了,那老頭其實沒死,而是進入了一種非常玄妙的假死狀態,心髒不跳,血液不流, 更沒有呼吸,幾乎完全不消耗身上的能量,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強撐下去。那老頭肯定還是有些感知力的,只需稍微刺激刺激他,一定能將他弄 醒。

    接著方勝也不踫那老頭,只在旁邊一聲聲念叨,心說半個時辰喊不醒再動手不遲。說實話,他是真不太敢踫這老頭子,他覺得之前在外面見的那再具骷髏可能就是死在這老頭手中。

    “陳前輩?。

    “陳天淳?”

    “玄陰天魔?”

    “玄陰老魔?”

    方勝還在那低著頭一聲聲喊著。已然快要睡著了,渾然未發現那老頭子其實早已睜開了眼楮,正冷冷地看著他,”

    玉欲也有些走神,等發現那老頭已然睜眼冷冷地看著方勝時不由一驚,輕聲喊了一聲︰“方勝。”

    “嗯?怎麼了?”方勝扭回頭來納悶地看向玉漱。

    玉漱這時候真是哭笑不得,伸手向方勝後面指了指。

    這時候方勝終于反應過來,“呼”一聲就轉過了頭去,正好與那老頭的目光相對。其實這老頭早看到玉漱了,不過他還是和方勝更熟一些,所以就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方勝身上。

    “啊,前輩,你醒了!”方勝有些尷尬地道。

    “嗯。”

    “你應該還記得我吧?,小

    “嗯。”

    “你不是說冰魄真精可以幫你除去這條鏈子嗎,嘿,我這次帶著冰魄真精來了。”方勝笑道。說實話,方勝這人頗有些古道熱腸,見不得別人受苦,其實他和這陳天淳沒有半點關系,如今非要救他也只是為了了卻當年的一個願望罷了,並不圖這老頭子什麼。

    “噢?”這老頭一直不冷不熱,這會終于有些動容,不過依然並不顯得興奮。

    方勝心知這老頭八成以為他有所圖謀。也不在意,便直接將冰魄真精取了出來,道︰“你快說如何救你,我們倆是偷偷跑來的,可不方便在這里停留太久。”

    便在看到冰魄真精的那一瞬,那老頭死灰一樣的目光終于熾熱起來,不過那種熾熱和尋常人大不相同,雖然有熊熊大火,卻始終被一層厚厚的幽暗的水面擋著。

    很顯然,這老頭根本就信不過方勝。

    這時候方勝也有些生氣,干脆道︰“行了,老頭子,說實話,我現在幾乎把整個震靈大陸都得罪了,你听好了,是整個震靈大陸,包括永夜族!我們這次來 根本不圖你任何東西,只為了了卻我當年的一個願望。我才不管你是什麼狂雷道尊還是玄陰天魔,你那些花花腸子留著防備別人吧。現在馬上告訴我如何救你,不然 我們扭頭就走。另外,我叫方勝,她是我妻子左玉漱,我希望等我們救了你之後你別跟別人提起今天的事,不然我就是把五訣宗往死里得罪了。”

    那老頭不由一怔,方勝的這番話顯然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預料。其實他早前對方勝說的話根本不盡不實,哪怕到現在他都不相信方勝,他這輩子只完全相信過一個人,不過那個人已經死了。

    見那老頭愣在那里,好一會也不說話。方勝“呼”一聲站了起來,收了冰魄真精轉身便走。

    “等等!”那老頭忽然抬頭道,眼神已不再那麼篤定,而是充滿了疑惑。

    “唉”快說吧。”方勝轉回身來,輕嘆了一口氣道。說實話,這會他是有些可憐這個老頭的,此人在這樣的情況還如此防備他和五小漱,真不知遇到了多少事才有了這樣的心機。

    “我教你個法門,你依法施為便可。”那老頭輕聲道。

    “等等,還是教給她吧說著方勝便將玉漱推了過去,運用冰魄真精,始終還是玉漱在行些。

    玉漱也學著方勝那樣蹲在了那老頭面前,輕聲道︰“前輩說吧。”

    直到此時那老頭才看清了玉漱的相貌。不由又是一怔,不過再沒別的反應,然後便輕聲念出一套施術法門來。

    這法門還頗不簡單,直到半個時辰後玉激才覺得掌握了,那邊方勝極有眼力勁,立馬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張草墊放在地上,向玉漱道︰“看你的了。”

    玉漱也沒答話,直接盤膝坐在那草墊上,而後雙手就掐起訣來。
第六二五章 天魔

    雙肩被海紅的焚而鏈穿透 鏈的另端則定在了研由于鏈子極短,所以那老頭連動都不能動?冰魄真精就停在了玉漱和那老頭正中間,玉漱法訣打出,半空中便有一絲絲冰魄真精朝焚血鏈飛了過去,很快便在那通紅的鏈子外蓋了一層,而且還順著鏈子向紮進老頭體內的那部分延伸過去.

    等估計著所有的焚血鏈都覆蓋了一層冰魄真精之後,玉漱這才開始動真格的,手中法訣越來越快.一道道白光從她手中飛出,直接打在了焚血鏈外的冰魄真精上.

    每一道白光飛過去,焚血鏈外面的冰魄真精就會青光大放,不過僅僅是一瞬間就會暗淡下去,似乎是想從焚血鏈中吸出些東西來,但是力氣又不太夠.

    這個過程一直在持續,半個時辰後焚血鏈外圍的冰魄真精已經變成了淡紅色,而內里的焚血鏈的顏色卻暗淡了些.

    這時候那些冰魄真精已經不管用了,玉漱法訣再變,焚血鏈上那些暗紅的冰魄真精便全飛了出去,包括那老頭體內的.

    而後玉漱又將全新的冰魄真精覆蓋上去,重複同一過程.    玉漱也是駕輕就熟,速度越來越快,但是讓方勝沒想到的是,直到第四遍的時候那焚血鏈中的紅色竟然還沒完全消失,而這時候玉漱額上已經滲出了汗珠,讓方勝心疼不已.

    眼看快倆時辰了,就在第四遍的末尾,焚血鏈中的紅色終于暗淡到快要看不出來的程度了,而這時候外圍包裹的那些冰魄真精倒沒怎麼變紅.

    玉漱將焚血鏈上的冰魄真精除去後長出了一口氣,轉向方勝道:"應該行了."

    "嗯,剩下的交給我吧,你先休息休息."方勝道.

    其實剩下的活才是最嚇人的,此時那兩條焚血鏈已經相當于俗物,便是方勝卻要將之生生從那老頭身上抽出來,,

    "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方勝半蹲在那老頭身邊,輕聲道.

    直到這一刻那老頭才相信方勝和玉漱真是來救他的,數百年來虎鎖鐵籠,龍困淺灘,不得移動分毫,一朝得脫,便是虎歸山林,龍潛于海,重得自由不說,大仇亦可得報,這時候所有的雄心壯志都在複蘇,哪里會在乎這一點疼痛,想也不想便答道:"你放手施為便可!"

    事實上這焚血鏈不僅僅鎖住了他的身體,還禁制住了他全身靈力,焚血鏈中異力一除,就算方勝不救他,他的靈力也會慢慢恢複過來,最後自己也能將這死物一般的鏈子弄出去,但是那樣一來就嫌太慢了,這一刻他真有些等不及了.

    方勝心說這老頭也是個人物, 而後就左手握住那老頭右肩上的鏈子,右手手指直接捏了上去,便聽"咔"一聲響,鏈子連到牆上的那部分便斷開了.

    而後方勝便左手把著那老頭的右肩,右手提著那截鏈子在手上繞了一圈,輕聲說了一聲"忍著點"而後便先以靈力將鏈子裹住,然後發力往上提.

    那鏈子的大部分都植入了那老頭的體內,而且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方勝這般往上拔,簡直就根生生抽那老頭的筋一般,雖然方勝已經靈力將那鏈子裹住了,但是那種痛苦仍然遠非正常人可以忍受的.

    玉漱原本是不怕血也不怕疼的,但是自和方勝天天膩在一起後,她好像又活回去了,已然無法再對別人的痛苦漠然以對.這時候看到那老頭疼得全身都顫抖起來,她也不由皺了皺眉,心中大是不忍,干脆,偏過了頭,再不看了.

    方勝本就是一咋小容易感受到別人的痛苦的人,這時候他的痛苦更甚于玉漱,不過還是只能咬牙忍著,繼續發力往上提,那老頭子連哼都沒哼一聲,他如果半途而廢就太丟人了.

    很快方勝便將那大拇指粗細的鏈子往上提了一尺多長,但是這時候只從力感上他就能感覺出來,那鏈子在那老頭體內至少還有一尺長…

    數息之後,只聽"滋"一聲響,連著血肉的鐵鏈末端終于離開了那老頭的肩膀.

    那老頭不停顫抖的身體終于安靜了下來,一時間簡直要軟倒下去.

    而這時候方勝也是一頭汗,手里提著一條兩尺長滿是血腥氣的鏈子,全身虛脫了一般.

    "嘩啦!"方勝甩手將那鏈子丟在一邊,立刻從儲物袋中取出療傷藥來給那老頭敷上.

    方勝其實巴不得能多敷一會,但是他馬上就聽到了那老頭平靜中透著堅決的聲音:"把另一條也抽出來吧."

    方勝被嚇得全身一顫,心中不由暗罵,這老家伙還是人嗎,這種痛苦都巴不得早早享受一

    不過這時候他也大是為這老頭的忍痛能力折服,便道:"那好.你再忍一忍."

    這次方勝的動作就快了些,十余息之後,第二條鏈子也被他抽了出來,和第一條鏈子扔在了一起.

    那老頭雖然一直全身打顫,額上也全是汗,但是從頭到尾愣是哼都沒哼一聲,這會別說方勝了,就連玉漱都佩服起這老頭來.

    然而第二條鐵鏈一除,那老頭腦袋耷拉下去之後竟刃…汪抬起來.等了好,會.方勝不由擔心起來.這老頭州卵幾了嗎?要真是這樣,那他也太冤了些",

    這一念頭才網從方勝腦子里浮現,他和玉漱便同時聽到了那老頭低低的笑聲,在這樣的環境里,尤其是剛才還發生了那樣的事,真是說不出得詭異.

    "呵呵,呵呵,"

    方勝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問道:"前"前輩,你,沒事吧?"

    那老頭並不理方勝,依然耷拉著腦袋.不過聲音卻又更大了些,身體甚至都跟著抖了起來:"哈哈," 哈哈    他的那種笑聲如此低沉詭異,一時間竟讓方勝浮起了一種他誤將某個將要禍害蒼生的凶神誤放出來的感覺.

    而後更詭異的事就發生了,伴隨著那老頭的笑聲,方勝和玉漱全都感覺到那老頭身上忽然多了些非同于靈氣的異氣,那異氣轉眼間就濃到了駭人的程度,原本一動也不動的老家伙竟給兩人一種威壓.

    "呼!"

    那老頭一下抬起了頭,直直地看向方勝和玉漱,眼神冰冷異常,竟是不帶絲毫感情,就像是野獸正在看著獵物.

    "我日,這老頭子不會恩將仇報吧?.方勝不由在心里嘀咕起來,同時也凝神戒備著.

    三個人就那樣靜靜對視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那老頭子的氣勢也一點點在提升,等方勝覺得那老頭子給他的威壓已經不輸于于游的時候,那老頭的氣勢終于不再變化了.不過這顯然不是老頭實力的頂點,因為他現在顯然還處于傷病中.也就是說,等此人痊愈了,他的實力將會超過于游!現在他的傷有多重,將來就會比于游厲害多少!

    這他媽還是人嗎",

    方勝簡直要瘋了,此人實力之強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不過更讓他崩潰的是,他和玉漱明明網救了這老頭子,但是這老頭現在看他們的時候卻是一點也不友好,,

    "現在你也沒事了,我們走了."方勝朝那老頭拱了拱手,說是要離開,腳下卻是一動也沒動.

    玉漱同樣摸不准那老頭是什麼個態度,一樣沒敢動,全神戒備著.

    " 你們是誰?"那老頭就那麼坐著問方勝和玉漱,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在俯視著方勝和玉漱.

    "我叫方勝,她是我妻子左玉漱,等你出去了,稍一打聽就知道我們到底是什麼人了."方勝這時候也有些生氣,沒好氣地道.說實話,這老頭子雖然實力極強,但是他並不怕這老頭,只因唉魂獸就在他靈獸袋里呢.

    "誰派你們來的?"那老頭冷冷地問道.

    方勝不由嗤笑一聲,傲然道:"這震靈大陸還真沒人能派遣我們倆,行了,老東西,我們沒時間陪你在這嘮叨.

    你要是想恩將仇報就趕緊動手,不然我們就走了."

    那老頭一下就大笑起來,好一會才停住,看向方勝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敢叫我老東西?.

    方勝也不由一樂,心說你倒是很能把自己當瓣蒜,他實不願再與這老頭廢話,便道:"我再說最後一遍,我當年來五訣宗誤闖到這里,從那時候就看你可憐想救你出去,卻直到最近才得到冰魄真精.如果說我對你有什麼企圖,那我唯一的企圖就是不想讓你在這里鎖著受苦.***我實在不明白你們這種人腦子是怎麼長的,是被驢踢了還是在糞池子里淹過,全天下人都在算計你,沒有一個願意對你好的,***老子吃飽了撐的來算計你?我犯得著嗎?我有那閑功夫練練功法熟悉熟悉法寶多好.你他媽當你是什麼,血,肉,蜂蜜,那老子也得願意當蚊子,蒼蠅,狗熊才行!行了,你想打是吧,我就把你四肢全打折了,你繼續在這里受罪吧!"

    方勝越說越生氣,手在腰上亡抹,藍光一閃天海劍便出現在他手中,同時靈獸袋口也有灰光閃過,唉魂獸一下就飛了出來,正落在他身邊.

    這會方勝是真有些後悔了,這老家伙如此不領情,簡直就是狼心狗肺,這會他是真想和這老頭打一場發泄發泄.

    他的氣勢一下就達到了頂點,然而接下來就出現了讓他哭笑不得的一幕,因為唉魂獸好久不見他,一出來便親熱地往他身上湊了過去,頭一直在他腦袋旁邊拱來拱去.

    "嚴肅點,沒看要打架了"方勝沒好氣地推開了唉魂獸的腦袋.

    玉漱聽了方勝的話卻差點笑出來,這方勝也真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能整出笑料來.

    那老頭在看到方勝手中的藍芒時眼睛便眯在了一起,他明顯地感覺到,那是仙器的氣息.他雖然猜到了方勝會有些身家,但是還是沒想到方勝會有仙器.不過他依然不懼方勝,就算只能施展普通法訣,他也照樣能對付一個拿著仙器的元嬰初期修士.

    而等唉魂獸那灰黑色的光芒出現在方勝身邊時,那老頭原本眯著的眼睛卻一下瞪大了,一臉的難以置信.而後他就一直看著唉魂獸,不過沒過多久便又露出疑惑之色,最終又把目光轉到了方勝身上.

    這時候"…工應討來了,便看向那老頭.開口問道!"我卜次來剛懈…你叫陳天淳,我打聽過了,陳天淳乃是厲陰宗宗主玄陰天魔的名字,你可真是玄陰天魔?如果是,你會不認識這唉魂獸?還有這把天海劍.也是我從厲陰宗賀無為手中搶來的,你可認識?"

    "賀無為?你這件仙器真是從他手中搶來的?"那老頭有些吃驚地問道.

    "不錯."

    "哼"真是糟蹋了這件仙器!"那老頭冷哼一聲道.

    " 老家伙,你到底是不是陳天淳?"方勝又問道.    "你這唉魂獸從哪來的?"那老頭又問道.

    "我先問的你,你先回答我."方勝沒好氣地道.

    那老頭忽然抬眼看了方勝一眼,竟是笑了笑,看得方勝心里直發毛.

    "我便是陳天淳."那老頭道.

    "厲陰宗的宗主玄陰天魔?"方勝不由大驚,又冉道.

    "現在該你回答我了."陳天淳竟是一點也不吃虧,十分平靜地道.

    "呃    這唉魂獸是我在駐龍洲古戰崖底得到的,也不知道它怎麼跑到那去了."

    " 它不是厲陰宗的那只."陳天淳平靜地道.

    "嗯?!!"方勝大驚,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那它是哪只?你怎麼知道的?"

    " 我只知道,厲陰宗的那只和這只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了?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玄陰天魔!厲陰宗的那頭唉魂獸便是我的成名靈獸,我豈會認不出來?"

    方勝一想也是.唉魂獸自出現後連正眼都沒瞧那老頭一眼,應該是和那老頭不熟才對. 不過轉念又一想,他當年可是將唉魂獸靈魂世界中的那些靈魂,消滅得七七八八,似乎大大地改變了唉魂獸的心性,這唉魂獸不會是因此才變成了現在這樣吧?

    " 呃,你聽說過《銅爐獸典》總綱沒有?"方勝問道.

    "麒麟閣的什麼鎮派絕學,幾千年也沒一個人學會,徒有虛名而已."那老頭不屑地道.

    "我會."方勝笑道.

    "你說你學會了《銅爐獸典》總綱?"那老頭終于有些動容了.

    " 是.施展《銅爐獸典》總綱後可以進入任何靈獸的靈魂世界 直接與靈獸的靈魂作戰.我當初在古戰崖底見到這喚魂獸時便以《銅爐獸典》總綱進入了它靈魂世界里,但是所見卻與以往大不相同.別的靈獸靈魂世界中都是只有一個靈魂,它的卻是成千上萬個.當時我把它靈魂世界中的絕大多數靈魂都殺了,只剩下一些雞鴨貓狗之類,唯獨一匹烈馬的靈魂還算強大些.你說這不是你的那只,會不會是因為它已經變了,你認不出來了?"方勝對唉魂獸實在缺乏了解,這時就想從陳天淳這里套套話.

    這時候陳天淳的面容也有些古怪起來,竟是判斷不准了.若這真是他的那頭唉魂獸,這時候卻跟了方勝,連正眼都不瞧他這個老主人一眼.那他也就太丟人了.

    陳天淳還是更關心唉魂獸到底是不是他那只的問題,于是問道:"你在唉魂獸靈魂世界都殺了哪些靈魂, 說來聽聽.

    "

    方勝便將當日的情形大略跟陳天淳說了說,而後這老頭子便沉吟起來,好半晌沒說話.

    " 這應該不是我的那只."陳天淳想了好久才道.

    "怎麼說?"

    接下來陳天淳老頭竟然給方勝細說起來,由此方勝也終于弄明白了唉魂獸當日心性轉變的原因.

    陳天淳是剛剛結嬰的時候遇到的唉魂獸,當時他的那頭唉魂獸還實力也相當弱,被他輕而易舉降服.

    其後他就漸漸弄明白,噴魂獸其實是一種非常特殊的靈獸,其本身為半能量體半實體,和云妖,影魅之類的靈獸差不多,不過唉魂獸更傾向于實體.唉魂獸為天地所生,在出生之初其實並無靈魂,只有一種吞噬靈魂的本能.一旦吞噬了靈魂,不管吞的是什麼靈魂.那麼它的心性就會受到所吞噬靈魂的影響.在其一生中,它所吞噬的所有靈魂都會並存于它腦子里,並綜合起來影響它的行為.不過越早吞噬的靈魂越容易起到這種作用,越強大的靈魂也越容易發揮作用.

    這時候就很容易弄明白了,當初方勝將唉魂獸靈魂世界內的除夜風外的強大靈魂全都殺了,只剩下一些貓啊狗啊的,唉魂獸的心性後來便只受夜風和那些小獸影響,就無怪乎它對方勝親近了.

    而陳天淳說這頭唉魂獸不是他的是因為他從方勝當初所殺的靈魂中判斷出來,有很多是他根本就沒遇到過的.而有一些應該有的方勝卻沒提到.

    不過時隔多年,再加上他也確實好久沒見過唉魂獸了,天知道他的那頭唆魂獸是否又有別的經曆,所以這時候根本就作不得准,表面上十分淡然,心早已懸了起來.如果這真的是他那頭唉魂獸,那他鐵定是搶不回來了,很明顯,這頭唉魂獸只認方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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