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武俠] 窮人修仙傳 作者:影·魔(全書完)

第六零六章 折兵

    一羔門被派來攔截方勝的呈個示嬰期修十其實一點都沒勝悶著頭往這邊硬闖的准備,在他們看來,方勝現在八成還是虛張聲勢,只要離得近了,方勝肯定會調頭就走.(.book.)

    所以當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只剩下下十余里時,這仁人終于同時反應過來,方勝這一次是要來真的了!

    便在這時,方勝忽然往西繞去,仁人自然也打起精神攔了過去,結果這四個人越飛越往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四個人本就是有事要去西邊呢.

    當四個人的方向全都變成了正面面對正西方時,這時候方勝又忽地變向,改往北飛,他的本意是憑借著繞圈子把後面的仁人給繞暈乎,反正那仁人只知道跟在他屁股後面,啥時候繞圈子繞到他比那仁人離鶴回峰更近時就大功告成了.

    然而可惜的是,那三個人其實並不是在追他,而是在截他.他們完全知道方勝的目的是進入鶴回峰,所以不管方勝怎麼飛,他們仁始終攔在了方勝和鶴回峰之間.

    知道再繞也是白搭,方勝索性調過頭來.大吼一聲"老子和你們拼了"就朝那三人沖了過去.

    方勝說得聲色俱厲,結果距那仁人只有五里的時候卻又忽地往下斜沖,還是不願那仁人正面接觸

    而後連日子來最危險的一刻便到了,方勝往下斜沖,那仁人也同樣往下斜沖截了過去,四個人很快就撞在了一處!

    "嘗嘗我的眼花繚亂狂雷右雨!"話沒說完方勝雙手中就忽地亮起雷光,而後整個身體都亮起了亮白色光芒,照得方圓十余丈白茫茫一片.而後片聽"哧啦啦,嗖,嗖"之聲響個不停,白光忽然化為上千把亮麗的白色雷劍毫無章法地四散飛開.

    這實際上根本就不是任何招式,招式名也是方勝瞎掰的,這一招唯一的作用便是惑人耳目,以雷力稍稍繞干擾敵手的神識.

    那三人早就恨方勝如骨,如今短兵相接,而且方勝既沒放出唉魂獸也沒穿上全套的冥火紫金胄,他們哪里會怕罵,俱是一聲吭地施展出了自己的最強攻擊!

    道著那些雷光,三件法寶朝方勝轟了過去,緊隨其後的便是那仁人的法訣,而這時候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一里!

    "我日"心里暗罵了一聲,方勝還是硬著頭皮沖了上去.

    當頭一件法寶砸了過來,方勝想也不想就猛往下躲,只聽"呼"一聲響.那法寶距他的頭頂不足一丈飛了過去.這時候第二件法寶緊隨而至,正好處于他閃避第一件法寶後的飛行軌跡上.

    那卻是一把青色劍形法寶,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情急之下方勝連如山印都來不及施展,身形急往右躥,同時猛一扭腰,變成了右肩在前側著身子往前飛.原本那把劍形法寶的劍尖是可心刺中方勝的左腰的,卻因為方勝這一轉身而刺在了空處.不過此時方勝的危機才剛剛開始.因為那青色劍形法寶的劍尖雖劍身卻甚寬,足有三尺, 劍尖網過劍身便刺了過去,怎麼看都能把方勝給斬成了兩段.

    那仁人顯然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將方勝重創,然後他們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只見方勝猛一收腹.也不知道身上怎麼發的力,整個人簡直就像是折疊了起來一樣小上半向往下壓,雙腿則往上揚起.腰自然越來越往後,結果那把劍形法寶竟然就從他臉下,腿上飛了過去,劍刃愣是差一點點才能碰著他的衣角!

    還有這樣躲法寶攻擊的?當這念頭從三人腦子里浮現時,方勝對身體的控制力也快到極限了,保持著剛才的那個動作實在太難受了那青色劍形法寶網飛過去,"呼"一聲他的身體就繃直了.同時順勢向右轉了一圈,轉圈的同時手中迅速掐訣,再次面向正前方時法訣剛好完成,一拳就朝前面轟了過去.

    一個巨大的亮著青白色雷光的拳頭朝前轟去.直迎向正前方的那仁人的法訣.至于對方的第三件法寶,他根本理都不用理,因為為了覆蓋更大的攻擊面積四宗門的仁人並未攻向同一個點,而方勝躲那劍形法寶時相當于直接從那劍形法寶上穿過去了,第三件法寶就離他還相當遠.

    方勝此時所使的這招倒有名目,不過只看其光芒耀眼,讓人幾乎無法直視便知他的目的仍然是要干擾那仁人的視聽.

    那亮著雷光的巨大拳頭剛飛出去半空中就響起了梵音,方勝已然沒什麼把握再躲過後面那仁人的法訣,尤其是那法訣的攻擊范圍比法寶還大得多.

    "咣!"

    方勝連躲帶擋,如山印斜撞在了第一道法訣上,直把他震得雙臂發麻,飛行軌跡也向一旁偏出數仗.

    "咣!!"

    倉促之間.方勝還是只能以如山印硬擋,這一下反震力道更大,他竟直接失了平衡往地面撞去,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是若真到了地面顯然對他十分不利,因為在天空哪個方向都可以飛,但是到了地面至少是不能往下飛了.

    便在這時,方勝心中忽然一動,暗罵自己太奔,竟沒去調整平衡,就那麼往地面砸去,不過手卻摸向了儲物袋.一下子就將戰獅幻化的石拿了出來.

    然後便聽"呼"地一聲.方勝直接沉入地底,這才恢複了平衡拼命往前飛.

    也就是在同一時刻,方勝和四宗門的三個元嬰期修士已經處在了同一個豎直的平面上,也就是說,這時候他離鶴回峰已經和那個元嬰期修士一樣近.

    那仁人在神識中鎖定了方勝小法寶,法訣直接朝地底轟去,就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終于發現,他們和方勝的距離又開始拉大了"…    原因其實很簡單,方勝本就在往鶴回峰的方向沖,就算是防禦,躲閃,他往鶴回峰沖的勢頭卻完全沒變,而那仁人卻是往鶴回峰相反的方向沖的,和方勝處于同一個平面後.再想追方勝就必然得先減速再加速再能回到正常速度,而方勝就完全不必.等他們加速到最大近反,勝早就跑到十里開外了,那時候再追邁有個屁用一一…

    這時候仁人終于意識到,他們這次的行動似乎已經失敗了.    一定要在方勝飛出他們的攻擊距離之前重創他!而後仁人就更為瘋狂地攻擊起來,直把那些一直監視著這邊的情況的人看得暗暗心驚.

    而這個時候方勝卻處于一種意外的驚喜之中,他覺得誤打誤搶之下找到了一個變向削弱那些元嬰期修士攻擊力的辦法.

    此時方勝雖然只在地底三十丈深處往前飛著,但是地面上的土石的確可以或多或少地削弱那些法寶和法訣的威力,甚至是降低它們的速度,以他的《十三羅漢印》和超快的反應,在地底應付那些法寶和法訣時已經完全沒有之前那麼吃力.

    應付過了一輪狂攻之後.方勝終于飛到了那三個元嬰期修士兩里開外,這時候他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然後往地面上升去.

    片刻功夫之後,方勝已經再次出現在地面,而他和那三人的距離也真如那三人所設想的一樣,不多不少,正好十里.

    隨了胳膊有些發麻之外他也沒受什麼傷,眼看距鶴回峰越來越近,方勝的心情不由大好,便想氣氣那仁人,于是揚聲吼了出來:"我馬上到家了,三位就不用送了."

    後面那仁人鼻子差點被氣歪,繼續沉著個臉在方勝身後追著.

    等方勝已經到了護山法陣外面,陣眼中的人都為他打開了入口之時,方勝干脆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納悶道:"怎麼,三個還想來鶴回峰坐坐?就是這門有點結實,你們自己慢慢開吧,我先進去了

    方勝最後一個字說完時那仁人距他已經只剩下三里,而後方勝就頭也不回地沖近了法陣,只聽見身後"轟,轟"作響,自然是那仁人的攻擊直接打在了護山法陣上.

    這時法陣里早有一群人在等著方勝一見方勝進了法陣,立刻就圍了上去.

    然而方勝這時候卻完全沒心思和這些人敘舊,看見玉漱後一下就沖了上去.一把抓住了玉漱的胳膊,著急地問道:"冥火紫金胄呢?.

    玉漱明顯一怔,她實在沒想到,方勝一回來竟然不是問她過得好不好,而是問冥火紫金胄,一時間心里竟有一絲失望,而後便道:"在王沖那."

    這時候王沖就在方勝身邊.立刻將冥火紫金胄的那些部件取出來,道:"在這

    方勝匆匆接過套在身上,便在這個過程中,他已然在神識中看到那三個元嬰期修士並未回鶴回峰東邊的陣地.而是直接飛向了西北方!

    這仁人既沒能攔住方勝也沒能傷了他,更攻不破鶴回峰的法陣,這時就一肚子火氣,其中一人只是隨便提了一句去西北方的根據地另外兩人就同意下來,然後仁人就一起往西北方飛去.

    方勝怕的就是他們直接去攻擊西北方的根據地,這時候也顧不上解釋了,穿齊冥火紫金胄後便向玉能匆匆道:"我去救人,回頭再跟你解釋!妖兒,要聽話啊!"

    話剛說完方勝便"嗖"一聲又往鶴回峰外飛去,連玉漱和胡妖兒說的什麼都沒聽清.其實胡妖兒的確說了,她說的是"快點回來呀而玉漱本想說的,見方勝已經顧不上聽了.就只是張了張嘴,然後便又默然.

    玉漱忽然覺得有點累,這些天一直都在想方勝,但是哪里想到,一見了面卻說不上兩句話就又得分開,雖然她並不怪方勝,但是這樣的局面顯然讓她有些失望.

    以方勝的心性,只要他沒將所有事情解決完他就一定不會安定下來,可是,有那麼多事情在等著他做,要想過他們最想要的平靜生活,肯定還要很久很久吧.

    不過無論多久,那一天總是會來的,正因為如此,現在的一切不如意才顯然如此有意義.當玉漱在感歎這些的時候,方勝卻在那仁人屁股後面緊追著.不過那仁人這時候反而不回頭找他的麻煩了.而是就悶頭往西北方根據地的方向飛.

    當他們看到方勝從鶴回峰追出來時,他們就漸漸反應過來,方勝絕對很在意西北方那個根據地里的人的安危,方勝費那麼大周折回鶴回峰說不定就是為了取回冥火紫金胄然後去救根據地里的那些人的!

    既然知道了方勝在意什麼,那就完全不必主動去追著方勝喊打喊殺了,只要殺了那些方勝在意的人小就出了一口惡氣.這實際上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當方勝穿上冥火紫金胄後.他們已經更沒把握傷到方勝了,也只能拿根據地里的那些人開刀了.

    雙方之間的距離有四十多里,眼見那仁人根本就不往後扭頭,方勝運起擴聲術便吼了起來:"並面三位元嬰期高手,你們這是要去找結丹期修士切磋道法去嗎?"

    那仁人這下簡直要瘋了,方勝說的話實在是太損了,好在這時候已經離鶴回峰比較遠了,他的話絕不可能傳到更多人的耳朵里.

    "小忘了告訴你們,其實那邊的防禦陣法里還有不少你們的人.之前被嚇傻了,後來又被我救了過來.我已經跟我的那些駐龍洲道友們說了.把他們全都綁在法陣的內壁後,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不就是想殺我駐龍洲修士泄憤嗎,但是在你們進攻之前最好做好大義滅親的准備.

    而且我明白告訴你們,將來我是肯定會回震靈大陸的,我想我是肯定不會為你們今天的所做所為保密的"小也不管那仁人信不信,方勝想到什麼說什麼.

    不知從何時開始,四宗門的人早就失去了和方勝打嘴仗的信心.方勝似乎有數不盡的辦法挑起他們的怒火.而且不論他怎麼罵他們.他們還都找不到合適的反駁的話.

    這其實是原因的.那就是他們並不占理.

    但是,修真界向來以強者為尊.誰的拳頭硬誰說的話就有理,這根本就沒什麼好說的,為什麼偏偏方勝不信邪,在處于弱勢之時還非要扯出這些道理惡心人,,

    這知簡直想把耳朵塞了離西北方的根據地還挺迄,姆出"勝一直這樣說下去,那他們實在有點受不了.

    卻不曾想.方勝這時候也沒說話的興趣了,因為他已經看出來,那仁人已經鐵了心要攻擊那個根據地,再說什麼都是多余的.

    再後四個人再也不吭聲了,只悶著個頭往西北方的根據地飛.

    根據地里的修士一直在警戒著,很快就先看到了那三個元嬰期修士,立刻發出了警報,而後穿著一身冥火紫金胄的方勝也進入他們神識之內.有些慌亂的心這才稍稍安穩了些.

    事實上這個法陣里的確有近百個四宗門的人,全是在天煞雷慟咒下被嚇呆的,後來被唉魂獸治愈後就一直留在了這.方勝會心軟,但是那些駐龍洲修士卻不會.當真將那些人綁了起來,然後全扔進了地牢里.這時候一見三個元嬰期修士飛來小他們立刻按計劃將那些近百人全提了出來,就讓他們並排站在了護罩內側.

    負責此事的駐龍洲修士向那些四宗門的人冷聲道:"我們不會殺你們,但是若是你們自己人要殺你們,我們也絕不會攔著."

    這些人早在方勝施展天煞雷慟咒時就被嚇得不行了,他們其實早已不想打這場仗,甚至願意直接投降,但是馭龍洲的修士卻不答應.此時他們全都站在了護罩內側,一個個雙腿打顫,覺得駐龍洲的修士實在太殘忍.但是他們又沒臉指責取龍洲修士,因為他們全都知道,他們四宗門還做過更殘忍的事.

    當那三個元嬰期修士飛到根據地外圍的時鼻,看到的便是方勝和他們說的那副景象.

    仁人全都皺了皺眉,不過速度卻是絲毫未減,繼續往那邊沖過去.

    這時候方勝的心也懸了起來,心道這仁人不會真對他們自己的低階修士下手吧.

    便在這時,三個元嬰期修士忽地轉向,繞向了根據地右邊.

    根據地里的四宗門的人總共還不到一百個,一字排開站也就是十余丈,那仁元嬰期修士直接避過了那些人所擋的方位.

    其實根據地里的駐龍洲修士也沒指望這些四宗門低階修士發揮多大作用,見三個元嬰期修士要從別的方向進攻就立刻忙碌起來,控制陣眼.取法寶,准備法訣,"

    小轟!"

    一件法寶直接砸在了法陣上,護罩立刻一陣搖晃,還不待平靜下來,又是一件法寶砸了過去,只聽"嗡"一聲響,那法寶竟然直接飛進了護罩里.

    "砰!咣!轟

    那法寶撞進護罩後便轟向里面的陣眼,而這時候也早有數個駐龍洲修士放出法寶擋在這里,然而結丹期修士馭使的法寶和元嬰期修士駐使的威力實在差太多了.那件法寶竟然勢如破竹地撞了下去,然後便聽 "咣"一聲響,竟直接轟了陣眼外圍的那個小的護罩上,陣眼內的人一下全被震倒在地.

    這時候方勝離得還遠,看在眼里只能干著急,怒火便在焦急中一點點燃燒起來.

    便在方勝離護罩還有五里之時,忽聽一聲悶響傳來,然後便見那護罩劇烈地晃了兩晃.然後"嗡"一聲便完全消失了.

    這一刻方勝簡直要愣住了,他雖然已經猜到了這個防禦有些弱,但是這也弱的太過離譜了吧?

    他卻不知.這個法陣其實原本就是如此,在當初設計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要防禦元嬰期修士的攻擊,畢竟馭龍淵根本就沒有元嬰期修士.和力氣大的人一肩膀就可以將房門撞開而力氣小的撞上半天也未能撞開差不多.一百個結丹期修士來攻打這法陣打上三天這法陣也未必會怎麼樣,但是只是三個元嬰期修士來.只片刻間就能將之攻破.

    這時候再沒了任何阻隔,三個元嬰期修士獰笑一聲就沖了進去,法寶,法訣齊施,駐龍洲一方馬上就死傷了數人.

    這時候方勝簡直要把牙碎了小終于忍不住吼了起來:"你們三個,***給我看好了!"

    此刻他正飛到那被綁的四宗門修士上方,取出冥王槍來便往下方揮去.

    四宗門一方來到駐龍洲後是殺過駐龍州的手無寸鐵之人的,但是這一刻,當方勝要殺他們的手無寸鐵之人時.那三個元嬰期修士卻全都愣了一愣.他們完全沒想到方勝為這樣做.

    如果那些四宗門的低階修士就這樣死了他們固然是死在了方勝手中,但是和他們仁脫不了關系.

    雖然他們並不太在意己方低階修士的生死.但是,如果那些人因他們而死.他們心里的確會有點不舒服,尤其是將來某一天方勝可以還會大肆宣揚.

    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里,方勝的冥王槍已經化為一道道紫光朝下刺了過去.

    那些原本被嚇得精神崩潰了一次的人這次直面死亡時竟然沒上一次那麼怕了.因為他們每一個人在看到那三個元嬰期修士狂攻向駐龍洲修士時就猜出了自己的下場.這一刻他們只是覺得有些悲涼,他們覺得自己選擇了一個無情無義的勢力,如果他們不是四宗門的人,而是馭龍洲修真界的,那麼己方的人在攻破法陣時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救他們而不是去斬殺敵方修士吧.

    在如雨般的"噌,噌,哧,哧"之聲中.冥王槍所化的紫光轟在了地面上.不過卻全落在了那些四宗門被縛修士的身邊,並無一人傷亡.    看著地上或深或淺的槍痕,那些四宗門的低階修士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而後他們就看到方勝從他們頭頂飛了過去,再不看他們一眼.直接撲向了那三個元嬰期修士.

    這一刻他們完全迷糊了,以方勝的本事.他不可能刺不准,誰都看得出來,方勝已在盛怒之中.那他為什麼不殺他們?而後他們就想起了震靈大陸上那些關于方勝的傳聞小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關于方勝的為人的,難道,那些說的都是真的.即方勝是一個好人?

    可是,這世界上的好人不是全死絕了嗎?好八們二卜被罵作傻逼嗎,怎麼可能環有好人.            酬

    而這個時候方勝也已經飛到了那三個元嬰期修士身邊,上來就放出了唉魂獸,三頭蛇還有戰獅,步野等人也飛出來助戰.

    而後方勝就再一次升起一種無力感,他實在把那仁人氣得太厲害了,那仁人就只想著以牙還牙.他們殺不了方勝,但是可以氣他.而現在他們做的事看起來絕對是以氣他為目的的.

    來的是郭義長,陸暮和一個叫成立傳的元嬰中期修士,唉魂獸直接沖向了郭義長.結果郭義長調頭就跑,就帶著唉魂獸在根據地上空兜圈子,唉魂獸遁速不怎麼樣,而它的攻擊距離卻是一里以內,所以就一直拿郭義長沒辦法.唉魂獸內里實是夜風這個倔強家伙,郭義長越是氣它它就越想追上去.後來更是連方勝的話都不聽了.

    那成立傳直接纏上了方勝,也不和他硬拼,只為了拖住他,而陸暮就趁機跑到別處去攻擊馭龍洲的結丹修士.方勝被那成立傳煩得不行,但是一時間也甩不開他,竟只能看著陸暮肆意攻擊.

    如果他們的目的僅僅是氣方勝的話,那麼很明顯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會,方勝的怒氣已經漸漸全轉到了那陸暮身上,因為這一刻的確只有他能對馭龍洲一方的修士造成傷害.

    某一個瞬間,他覺得自己已經忍不了了,狂吼一聲握緊了冥王槍就向那成立傳狂攻而去.便見紫光一道比一道快,一道比一道凌厲.那成立傳被嚇了一跳,連忙往後躲去,反而他此時的任務只是纏住方勝罷了.

    他剛往後飛了兩里,卻見那邊方勝一下就收了冥王槍,瞬間就提到了最大速度朝著陸暮的方向沖了過去,同時雙拳已在體側緊握起來.

    成立傳一直糾纏著方勝固然是為了讓他脫身不得,另一方面還是不想讓他施展出大威力的法訣,這時一見方勝的動作不由一驚,立刻又向方勝追了過去,同時大吼道:"小心!"

    成立傳自然是在提醒陸暮,不過陸暮卻不用他提醒就發現了方勝的動作,早已經往另一個方向跑了.

    便在這時.方勝爆發出紫黑光芒的雙手已在頭頂合攏,而後收到了胸前.那個巨大的魔族苦行僧的影像立刻出現在了方勝身前.爆喝一聲"咤"就揮出了手中的降魔杵.

    事實上陸暮一開始是在人堆里,那還不如不逃走,那樣的話方勝說不定還會投鼠忌器不敢使出降魔印,現在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簡直就是現成的靶子.

    降魔杵前端直接化為一片金霞以無與倫比的速度朝陸暮卷了過去,陸暮一下就判斷出來根本躲不開小當下便低吼一聲不僅放出了他的防禦法寶,更是使出了他最得意的防禦法訣.

    "咣!嗡".

    陸暮的防禦法寶被直接砸飛了出去,不過那防禦法訣卻擋下了降魔印後續的攻擊力,將他牢牢護在了後面.

    而後金環聲大作,降魔杵第二次朝陸暮飛了過去,然而這一次陸暮卻不怕了,因為他一開始就離方勝很遠,被降魔杵震了第一下後又往後退了十余丈,已經飛出了降魔杵的攻擊范圍.

    "哼!"陸暮冷哼了一聲,頗為得意地看著遠處的方勝,那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讓你氣我,現在也嘗到被氣的滋味了吧!

    當降魔杵所化的金霞離他老遠飛過去時.他心中的得意更甚,而後便在降魔杵第二次停下時的金環震鳴聲中聽到了另一聲驚呼:"小小心!"

    其實在方勝收回冥王槍雙手握拳的那一刻郭義長就感覺到了噴魂獸的不正常了.但是這只是頭畜生罷了,他也不能確信唉魂獸竟真能和方勝密切配合,它的反常之舉興許只是巧合罷了.

    在那一瞬間唉魂獸的速度忽然快了些,它不再是追在他後面,而是主動往另一個方向飛,把他往另一個方向趕.

    這種細微的變化除了當事人沒人能感覺出來,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唉魂獸只不過仍然在追著郭義長滿天飛罷了.甚至就連郭義長自己都還這麼認為.

    而事實卻是,不論是郭義長還是唉魂獸都在慢慢向陸暮那邊靠近.

    當降魔杵第二次從空中揮過時,郭義長和唉魂獸已經離陸暮很近了,而且唉魂獸離陸暮更近一些!

    便在這一刻,唉魂獸忽然放棄了郭義長.轉身就朝陸暮撲了過去!

    雖然還在一里開外,但是它還是張開大嘴放出了攝魂之力卷向了陸暮!舊一口始…8.酬泡書凹不樣的體臉!

    陸暮實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直到他聽到那聲"小心"時才注意到了喚魂獸也看到了那灰色的幾乎布滿了他整個視野的攝魂之力.

    對陸暮來說,唉魂獸其實比方勝更可怕.

    在這一刻他甚至來不及判斷那些攝魂之力到底能不能夠得著他便本能地往向反方向飛去,而那個方向正是降魔杵所化的第三片金霞.

    那一刻,在所有人看來.陸暮都是主動往那金霞上撞的"

    修士那神奇的感知力在這時發揮了作用.陸暮一下就感覺到了比那些攝魂之力更為危險的存在,好在他此時並未收回防禦法訣,就在金霞臨體的那一刻.他再次將靈力向防禦法訣所形成的光幕中灌去.

    "砰!"

    和第一次完全不同,由于沒了防禦法寶打頭陣,陸暮竟然在金霞中.呼"一聲倒飛了出去,而那個方向正是唉魂獸飛來的方向!

    "啊    "恐懼感從心底瘋狂升起,那一瞬間他全身如墜冰窖,感覺到了這輩子感受過的最濃的死亡氣息.

    唉魂獸的攝魂之力從他背後包裹過來,直接將他的靈魂從後腦勺上往外拽去.

    就算是正面對抗他也不是唉魂獸的對手.更何況這一刻唉魂獸在他的後方!

    僅僅是一瞬間,陸暮的靈魂就直接飛了出去.一下就和那些攝魂之力一起回流,消失在唉魂獸嘴中.

    戰獅,三頭蛇和步野等人全跟在唉魂獸身邊呢,這時早有一八肥二上《大五行附神!術》舊下就沖向了陸墓.瞬息心拙們小了陸暮身體里.

    在這一刻.郭義長和成立傳終于明白在竇辰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一瞬間兩人全都心神俱顫,魂魄被吞,肉身被占,還有比這更可怕的死法嗎?

    不過出于本能.本就在往方勝那沖的成立傳還是攻出了手上的法寶,方勝剛網施展完降魔印,其防禦力絕不會是最佳狀態.

    "咣!"

    便在那法寶飛到方勝身邊之時,方勝迅速轉身伸掌一拍,如山印便正擋在那法寶之前.然後方勝便在反震之力中倒飛出去,等他在三十丈外的空中停穩時面色已是無比蒼白.

    不過方勝的神情卻十分堅毅,先是望向了那邊的郭義長,然後緩緩轉頭又與剛剛傷了他的成立傳對視.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過了好一會.方勝忽然平靜地問道:"還有打下去的必要嗎?"

    這一次方勝並沒打算氣郭義長和成立傳兩人,但是對那倆人來說,方勝這一句卻比之前的的有諷刺和嘲笑都氣人,因為這一次方勝說的完全是事實,已經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不論唉魂獸追著誰跑,方勝都可以和另一人糾纏,如此一來 他們再也別想殺任何一個駐龍洲的修士.他們之前的確殺了一些,傷了更多,但是, 這點成績抵得一個陸暮嗎?原本想氣氣方勝找回些面子,現在卻只能更丟人.

    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正是他們此時的真實寫照.

    打又打不了,那就只能走了小但是,現在他們實在下不來台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又過了一會,成立傳和郭義長便無聲地彼此靠攏,很快合在了一處,對視了一眼之後,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對方的無奈,然後竟然也沒說任何一句話,轉頭就朝遠處飛去.

    "不把你們的人帶走嗎?"眼見兩人就要飛出了根據地的范圍,方勝忽然道.

    郭義長和成立傳立刻停了下來,有些遲疑地看著方勝.見方勝不似作偽,而後倆人就往那些被縛的四宗門低階修士飛去,直接以劍氣為他們解了繩索,用靈力將他們一攝就再次飛向空中.

    這倆人帶著那近百四宗門低階修士向外飛了十余里後郭義長忽然又停了下來,轉身朝著根據地的方向揚聲道:"今日之賜,他日必當奉還!"

    "恭候大駕".方勝平靜道.

    直到郭義長兩人帶著那些人飛遠了,方勝才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濁氣,整個人一下放松下來,有種想倒頭大睡的**.

    不過這時候顯然不是休息的時候,剛才的大戰死了一駐龍州的修士,傷得更多,現在當務之急便是先簡單為那些人處理一下傷口 然後馬上帶著他們回鶴回峰.這里已經連法陣都沒了,如果四宗門的高階修士再來就肯定不是只有兩個了小他說什麼也頂不住了.

    一柱香功夫之後,一行人便離開了根據地,以結丹期修士的遁速往鶴回峰的方向趕去.這時候方勝已經隨時准備著施放如來印,只要在神識中看到賀無為飛過來,他馬上就回施展出來.

    路上秋華,祁昆,王光,單消,姚繼臣和步野等人就在方勝身邊,飛到半途上,方勝忽然向步野道:"步前輩,你不會怪我吧?.

    步野灑然笑道:"你想多了小當時的情況肯定是留不下那郭義長的,嘿.來日方長,不急不急."

    見步野如此看得開,方勝也笑了起來,道:"那就好."

    便在這時,祁昆忽然道:"這麼說,四宗門的八個元嬰期修士已經沒了四個了?"他不說死了,說沒了.實是照顧到了王光和那位占據了陸暮的身體的那人的感情.

    "哈哈,將四宗門趕出駐龍洲指日可待了!"祁昆豪爽地笑了起來.他此時其實境界大損,實力弱得很,但是說話時卻自有一股豪情,讓人無法小視.

    秋華也頗為高興,其實她並不在乎什麼境界不境界的,只要祁昆好好地在她身邊就好了,還是那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對她來說,只要祁昆還活著,簡直比已經把四宗門趕出了取龍洲還好.

    而後就出現了一個小意外,不過卻是好的意外,那便是四宗門竟然沒再派人來攔截他們.

    方勝也想不明白原因,不過心里卻是松了口氣,當他帶著這些人回到了鶴回峰時,整坐山幾乎都沸騰了.

    鶴回峰上的人早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也在那些人中看到了自己熟識的人.要知道,鶴回峰上的人全都以為他們的那些朋友,師長已經死了.現在忽然又見到了大活人小哪里會不激動.

    直到進了護山法陣之中,方勝才真正松了一口氣,直接在人群中找到玉漱和胡妖兒,摘了冥火紫金胄的頭盔就往那邊飛了過去.

    方勝先是接過了胡妖兒,在小丫頭臉上親了一口,問道:"想我了沒?"

    "嘻嘻,沒有!"小丫頭笑道.

    .那就好,其實我也沒想你小嘿嘿."方勝笑道.

    "哎呀".胡妖兒伸出兩只小手就捏住了方勝兩邊腮幫子,然後使勁往兩邊扯.

    方勝由著她拽了一會,一甩頭便掙脫開來,這才轉向玉漱.深深地凝視玉漱的眼睛,然後輕聲道:"我很想你.

    .嗯玉漱輕聲應道.

    "之前回來時也沒顧得上向你解釋,你不會生氣吧?"方勝用單手抱住胡妖兒,另一只手拉住了玉漱的手問道.

    而後玉漱的反應便讓方勝愣住了.她忽然朝方勝笑了笑,然後輕聲道:"我也很想你

    這一刻,方勝感動莫名,如果不是身邊有人,一定會將玉漱緊緊擁入懷中.
第六零七章出洞

    一勝帶著人回到鶴回峰後整坐山都變得喜慶起來,直到匹才漸漸意識到,原來當他不在鶴回峰的時候,不僅僅他在惦記著鶴回峰上的人,這里的人也在惦記著他.(.book.)

    事實上,方勝已經是駐龍洲修真界名符其實的第一人,大家全都唯他馬首是瞻,能不能打退四宗門,也幾乎系在了他一人身上,所以他不在的時候,就算是止境真人這樣的老前輩都有些心虛,生怕方勝一去不複返.

    現在好了,他不僅毫發無損地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數十名大家全認為早已遇難的結丹期修士,無疑大大地壯大了他們駐龍洲修真界的力量.

    方勝網回來的這些天,鶴回峰上下不論是修士還是平民全都越來越有信心.事實就在眼前擺著,四宗門原本是有八名元嬰期修士的,而現在只剩下四個了;駐龍洲一方雖然僅有一個方勝可以發揮出元嬰期修士的實力,但是他直到現在都還好好地活著;方勝和那些修士從那介.根據地里帶回了不少資源,怎麼看都能再讓護山法陣多支持一年了;神獸的傷勢逐漸好轉,恢複運動能力指日可待,,

    這一切都在告訴他們,他們駐龍洲修真界終究能將四宗門趕出駐龍洲!從此以後,駐龍洲修真界就可以恢複原來的秩序,方勝帶回來不少好東西,尤其是他的煉器之術還有胡妖兒的陣法之術,慢慢研究下去,他們駐龍州的實力一定會穩步提高,將來趕上震靈大陸也說不定.

    便在這個時候,方勝終于決定正式將《還真篇》拿出來,而提醒他的還是之前認識的那徐氏三口.

    由于方勝著實太忙,有點時間也全用來陪玉漱,胡妖兒,王雪心等人了,段林,段變兄妹就一直沒撈著見方勝,自他們當日隨著大部隊來到鶴回峰後,就只盼著方勝回來了,可現在卻遲遲見不上.

    他們早已知道了方勝的真實身份,竟是整個駐龍洲修真界的頭頭,原本對方勝的那一絲親近幾乎蕩然無存,只剩下深深的敬畏.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連去找方勝也是不敢,只希望方勝能早早想起來他們.

    這天段林和段受又去方勝的小院附近"閑逛"越想越是氣悶,段林就干脆抽出寶劍來,耍方勝教他的那套游龍劍法.

    段實就坐一旁的石凳上托著腮看著,她完全能明白她哥哥的心思.

    眼見天色轉暗,今天八成又碰不上方勝了,段林歎了口氣就收了劍,叫上段變便往回毒便在這時,只見左側小徑上忽然並肩走來兩人,女子美若天仙.男子挺拔爽利,懷里還抱著個俊俏的紅衣小姑娘,可不正是方勝三口?

    段林和段變同時面露驚喜之色,不過轉眼就緊張起來,他倆忽然發現已經准備了好幾十遍的說辭現在竟然全忘乾淨了.這一刻倆人甚至想調頭就跑了,免得到時候對答不上來尷尬.

    不過就在這時.方勝也已經看到了他們.先是覺得眼熟,而後馬上想起來,那不正是自己在那個雨夜里認識的段林,段變兄妹,不下便揚聲喊道:"段林,段變,你們怎麼在這?"

    段變緊張得臉都紅了,一時坐立不安,便只像方勝擠出了一絲笑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段林的情況和她差不多,訥訥道:"我們,,我們結果半天也沒說出來他們到底在干什麼.

    其實這兄妹倆也是見過些世面的,但是方勝的情況實在太特殊了,放在武林上,方勝就是武林盟主那一角,修真界比武林強大了何止千倍萬倍,就在這樣的修真界,方勝仍然是第一人"每當想起此事,這兄妹倆都覺得當晚發生的事跟做夢一樣.一個只有在夢中才會出現的人物卻活生生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還如何冷靜?

    對段林和段變的感受方勝是毫不知情,不過看段林和段變的神色肯定是有什麼事,而後他就一拍額頭想起了當初的承諾.

    其實即便段林和段變不來找他,等他忙完了這一陣,也一定會想起他倆來,只不過如今在這種情況下看到兩人明明在這等他還不好意思說,他就頗是愧疚.

    而後方勝便苦笑道:"全怪我,回來後竟一直沒想起那件事.走,咱們這就去止境前輩去,也是時候把這秘密公布出來了.

    "啊"不用急,我們不是"段林結結巴巴分辯道.

    方勝有些奇怪地道:"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這才不見了多少天,怎麼生分了?對了,你們在鶴回峰住得可還好?"見方勝一臉平和,還和第一次見時一樣,段變就先放松下來,站在她哥哥身邊脆聲應道:"很好呀.天天還能看到人在天上飛來飛去,好羨慕呀."鶴回峰的空中時時複都有人在飛,段變說著說著就轉頭看向了不遠處一個腳踏飛劍疾飛而過的修士.

    "哈哈,那就好,興許有一天你們也可以像他們那樣飛."方勝笑道.

    "但是我聽說想要修真得有靈根才行啊"我哥和我都是沒有靈根的."段變看著方勝有些忐忑地道.

    方勝笑道:"你知道的還不少,走吧,過一會你就知道了,就算沒靈根,還是有很大機會修行的."

    而後方勝便讓玉漱取出云瀑,由玉漱帶著他們一起去找止境真人.玉漱飛得並不快,半道上方勝正好為他們簡單介紹了一下.段實其實早就對玉漱很好奇,只是一直沒機會接近,這會每和玉漱說上一句話都會甜甜地喊一聲"玉漱姐姐"玉漱和方勝差不多,對武林人物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段變極是乖巧伶俐.玉漱也挺喜歡她.

    等見了止境真人,方勝便將這老人家拉到了個無人處,然後告訴他《還真篇》的存在,並鄭重承認,自己以前絕無靈根,完全是靠《還真篇》練出來的.

    方勝已經帶給止境真人無數驚奇了,但是這一次實在太離譜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方勝在和他開玩笑,甚至是想讓他幫著演戲坑一坑段林,段受這倆小娃子.

    但是,方勝是

    方勝已經詳細地把他自己當初練出靈根的經曆說完了,見止境真人還是不信,便苦笑道:"止境前輩,我要是和你開玩笑,斷然是不會當著玉漱和段家兄妹的面的.我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已經將《還真篇》記在了這玉簡里,你一看便知."

    止境真人接過了玉簡,先是飛快地掃了一遍,覺得還是有些靠譜的,而後也沒說話,又仔細看起來.

    好一會之後,止境無意識地說了倆字:"天哪,"這老頭什麼世面沒見過,讓他都無意識地感歎出"天哪"就足以證明《還真篇》的真實性了.

    而後這件事卻沒有立刻決斷下來,因為其影響實在太大了,止境真人覺得應該將大伙集合起來一起商議.

    段林和段變也知道事關重大,並未表現出絲毫不滿.

    其後的數日,雖然還未決定是否將《還真篇》公諸于眾,但是方勝原本無靈根,因一部還真篇》教給所有無靈根之人一事卻在鶴回峰上的高階修士間傳開了.

    而後就出現了讓方勝預料不到的情況,商量來商量去,最終的決定權竟然還是落在了方勝手上.這件事實在太大了.除了他之外,沒人敢做決定.

    將《還真篇》公諸于眾一直是方勝的一個心願,種種厲害關系他早就想過了,便在極短的時間內做了決定,將《還真篇》公布出去.

    這件事立複在鶴回峰上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不論是修士還是凡人,簡直被方勝的這個決定驚呆了.

    由于凡人根本沒有神識,方勝就讓止境真人幫忙把《還真篇》印成了小小的書冊,以方便普通人閱讀.然而那小冊子中從頭到尾都沒出現方勝的名字,一個叫李青陽反而反複出現,按書中的描述,此人儼然是一個不世奇才,就是命不太好.

    李青陽生于駐龍洲北齊國的一個修真界家族,卻因沒有靈根而受到排擠,最後憤開離家云游天下,鑽研佛道之學,最後雖然創出了《還真篇》,卻還沒來得及親自修行就客死異鄉.一時間,這個已逝的悲劇人物風頭之勁完全超過了一些宗門的宗主.因為正是此人成就了現在的方勝.

    讓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還真篇》成為鶴回峰上的一個流行詞彙之時,鶴回峰上還有幾個人簡直羞愧的無地自容,後悔得恨不得親手編自己一百巴掌.這幾個人全都是後來才從東方逃來鶴回峰的,他們的故鄉便是北齊,他們全都姓李!這幾人正是李青陽的親屬,他們中甚至有李青陽的親哥哥!當年李青陽的離開和這幾中的一大半都有關系!倒不是說他們如何欺負李青陽了,而是由于他們的漠視.對于家族中沒有靈根的人,他們根本毫不關心.

    他們來鶴回峰許久了,早已打心底里認可方勝.但是,他們實在無法接受,如今的方勝竟然就是他們家族的那個沒有靈根卻心高氣傲的李青陽造就的.

    這實在太不真實了,他們整個家族連個能趕得上方勝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的人都沒有,結果那個曾經被他們無視,到現在已經沒有太大印象的李青陽卻成就了方勝這樣一個.

    沒有人能體會他們此時的心情,那絕對比得知自己家出了個敗家子還要難過一百倍.

    他們就早就想巴結方勝,可是卻和鶴回峰上的大多數修士一樣毫無門路,而現在,李青陽對方勝有如此大恩,他們完全可以借此得到方勝的照顧,但是,他們根本沒臉去.

    如今鶴回峰上的所有人在同情,贊歎李青陽的同時也在咒罵著李家的其他人,他們就是那些被罵的,哪里敢站出來承認?這時候他們只想讓這件事趕快過去,就算有熟人問起,也要撒謊說寫《還真篇》的李青陽和他們家的那個李青陽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除了李家的這幾人外,鶴回峰上的大多數人都是興奮和歡欣的.

    段林和段變親手從方勝那接到了記載了《還真篇》的書冊,而後這倆人就埋頭修習起來.方勝怕他們倆出什麼事,還會時不時地去他們的住處詢問他們的進境.

    去三次方勝至少有兩次能見到徐氏,對這位婦人,他是頗為佩服的,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丈夫早逝.兒子,女兒全得由她一人管教,雖然段林,段變全都有些小性子,但是品性是絕對沒得說的.

    只是讓方勝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每次見到除氏說不幾句話這女人就會臉紅,還像個小女孩一樣,以前見她她也沒這麼羞赧啊.

    他哪里知道,徐氏卻是為自己之前的念頭而不好意思.自段林和段變的爹死後,她第一次在方勝扮的那個大胡子身上升起了再嫁的念頭,其實她們武林兒女也沒那麼多講究,只要雙齊願意,也不用走什麼形式就可以在一起生活,只要過了自家人那關就好了.看得出來,段林和段變都挺喜歡那個大胡子,所以徐氏覺得這事能成.

    後來知道了方勝是介.修士,這才漸漸覺得有些不靠譜,不過對那介,大胡子的好感卻並未因此減少.等到這次方勝回來,她終于知道方勝當時是易容過的.當時那大胡子年齡和她相仿,而現在方勝真實面貌分明只有二十五,而她五年前就過了三十歲生日,就算再是武林人物,再怎麼不避諱,這樣的親也一定是結不成的.

    只要一見到方勝她就會想起此事,繼而變得不好意思,也就難怪她會說不上兩句話就臉紅了.

    在其後的日子里,徐氏一直未能想開這件事,不過這倒不是什麼心病,她只是覺得這事有些好笑,已然打定了主意到死也不會說出去.

    方勝是個很和善的人,只要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很容易就會和他成為朋友.方勝去看段林,段變頻繁了,慢慢地就和這一家三口成了好朋友.

    不過直到最後徐氏都沒弄清楚到底該把方勝當成什麼,他相貌年輕,言談舉止不甚成熟,似乎應該把…力噸一個介干後輩和平輩也間的特殊存在,然而另方面二知道方勝其實已經修行了百年了,按說他實在是她心中的那老前輩的老前輩"

    漸漸的方勝的事就沒那麼多了,生活越來越有規律,每天倒有一半時間都在閑著.

    冥火紫金胄頭盔內的混亂思維已經除盡了,如今冥火紫金胄就成了整個鶴回峰上最搶手的裝備,但凡結丹期修士,沒有不想穿上它的.原因自然是它能極大地提高結丹期修士的修心境界,方勝如今的境界就是明證.

    有道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冥火紫金胄在玉漱,王雪心,王沖,林小小小手中的時間無疑是最長的,像王雪心和林小小那樣的,你要是不給她她就直接過來搶,方勝根本就毫無辦法.

    不過他其實很樂于看到這種現象,他又不是聖人,自然是希望自己最親近的人能率先提高境界.本來還不太好意思只把冥火紫金胄給熟人用,現在有王雪心和林小小這倆女劫匪.方勝就也不用愁這事了.這倆丫頭其實也很有分寸,總是用不幾天就馬上還回來,過個幾天後再借回去,為的就是能讓別人也沾沾光.

    此時鶴回峰上一片欣欣向榮景象,人人積極向上,就仿佛已經勝利了一般.

    四宗門的修士每天還是要例行進攻鶴回峰的護山法陣的,但是一種厭戰的情緒卻正在平靜的表面之下暗暗湧動.

    原因是多方面的,最主要的他們的元嬰期修士越死越多,而且除了賀無為之外,另外三人其實都有很大可能被方勝殺死.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對上馭龍洲修士最大的優勢越來越所能依仗的也只有這些高階修士了,但是現在,這些高階修士似乎也靠不住了.他們自然不敢正大光明地說,但是和關系較好的人議論一下卻是免不了的.

    還有一個比較大的原因便是一些關于方勝的傳聞.

    他在西北方根據地里施展出的天煞雷慟咒完全超出了那些人想象的范圍,這一部分從那個根據地里生還的四宗門修士把當時的景象一遍遍向他們見到的每一個人描述著,漸漸地就造成了一種方勝帶領馭龍洲修真界打退四宗門其實是天命所歸的假象.很明顯,連賀無為都不可能制造出當時的景象,甚至震靈大陸的任何一個元嬰後期修士都不能,只有方勝可以!他們可不認為方勝的天煞雷慟咒是從巫印族學來的,事實在眼前擺著,巫印族的人施展出的天煞雷慟咒和方勝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有些人甚至說天煞雷慟咒實際上是方勝傳給巫印族的"

    方勝的品性也因為被郭義長和成立傳帶走的那一部分當初被嚇傻的人的宣傳再次得到了四宗門低階修士的認可,他在盛怒之下都沒有殺他們,這絕不是假仁慈.雖然他的確殺了很多四宗門的修士,但是四宗門也殺了駐龍洲不少人,不是嗎?對方勝來說,面對四宗門修士,他只有殺的理由,沒有不殺的理由.但是事實卻是.他不止一次放過了四宗門的人.

    方勝這樣一個人,想殺掉他很難,被他殺掉很容易.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實力只會越來越強,而他實際上又是一個心腸並不壞只不過被在被逼無奈下才站在了四宗門對立面的人.與這樣一個人為敵,簡直會讓任何人心里矛盾異常.

    四宗門的低階修士這樣想著,而賀無為等人其實也不傻,已然看出來低階修士那起伏不定的情緒.

    僅余的四個元嬰期修士其實比誰都明白,這場仗越來越不好打了.他們完全能猜出這場仗的結局.那便是駐龍洲一方始終靠著護山法陣拖延,直到里面的資源消耗一空,那時候那頭神獸絕對能活動了,而後這場仗就真的不用打了.

    當初方勝在西北方的根據地里問郭義長和成立傳還有必要打下去嗎,事實是毫無必要,穿上冥火紫金胄的他再加上唉魂獸一點都不怕郭義長和成立傳.在雙方實力中把三人和唉魂獸全抹去.四宗門一方還剩下一個賀無為還有另一個叫李凌虛的元嬰中期修士,馭龍州一方只由止境真人帶著三晶血麒麟就可以擋下賀無為的大部分攻擊,而那老云妖和蒼背雁聯手起來完全可以擋下李凌虛.再把這幾個修士和靈獸從雙方實力中抹去,那麼四宗門和駐龍洲修真界都還剩下什麼?

    很顯然,駐龍洲一方還多出來一頭神獸.雖然可能是未痊愈的.但是那好歹也是神獸,全盛狀態下可以憑一己之力單挑數十元嬰期修士的.

    形勢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但是四個元嬰期修士誰也沒主動提出撤退的意思.原因很簡單,誰第一個提出來,真退回震靈大陸後,震靈大陸的所有人都會把矛頭指向這個人,甚至包括這四人中的另三人.

    在這個時候,他們覺得還是有一點點希望的,雖然很小很但是卻值得為了這希望等下去.

    就這樣,雙方繼續在鶴回峰的護山法陣內外耗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一晃就半年了.

    也就是在這時,玉漱最後一次摘下了身上的冥火紫金胄,看向方勝微笑道:"好了

    方勝這時候正在和胡妖兒下棋,聞言立刻將棋盤上的棋子一下弄亂,口中喊著"不下了,不下了"完全不理胡妖兒的抗議,兩步躥到了玉漱身邊,驚喜地問道:"真的?"

    "嘿,那太好了.你的修心境界也到結丹後期頂峰了,回頭咱們就可以一起閉關!哪,這些妖丹給你說著方勝就從儲物袋皂取了幾顆妖丹來.

    玉漱一驚,問道:"你不是把妖丹全給了止境前輩了嗎?""嘿嘿,那也得先留夠咱們自己用的不是"方勝尷尬笑道.

    玉漱嗔了方勝一眼,不由又想起方勝當初將妖丹全給止境真人時那大義凜然的樣子,原來全是裝的,不由微笑起來.

    又過了一會,方勝忽然歎道:"冥火紫金胄一直在咱們這幾人手里傳來傳去,那些老前輩還從來沒用過,我也怪不好意思的,嘿,咱們這它送到止境前輩那去吧,系干到底給誰用,就讓他央雙下吧

    "嗯玉漱輕聲應道.

    便在這時,那邊胡妖兒卻忽然喊道:"又擺好了!都讓你那麼多了,還不陪人家下完!"

    方勝往那邊瞅了一眼,變色不由一變,胡妖兒竟將棋盤上的棋子複原到之前的樣子,看樣子是真不打算放過他.

    方勝笑道:"行,下完就下完,不過還是等晚上回來再下吧,咱們現在出去走走."

    "不許耍賴!"小丫頭撅嘴道.

    "放心吧.走走走.等送完東西咱們就去看神獸."

    小丫頭這才雀躍起來,原因無它,這時候的神獸早已經恢複了行動力,而且和胡妖兒混得極熟,如今小丫頭最喜歡的事之一便是抱著神獸的長須在並空中晃悠.

    很快將冥火紫金胄送到了止境真人那.這老頭一時間倒不知如何是好,因為他不知道該先把冥火紫金胄交給誰用.這時候方勝便開玩笑說,如果實在想不起來就止境真人自己留著用,而事實上止境真人的修心境界早已經到頭了,

    而後他們三人便去了流火洞.很快到了洞地.

    此時神獸正懶洋洋地在那躺著,離了老遠就聽到胡妖兒的笑聲,于是睜開了眼,五只巨爪一發力便撐著身體離開了地面,朝著方勝三人的來處發出了一聲低吼.

    神獸的吼聲完全沒得說,不論是憤怒的大吼還是將睡著時的低吟全都無比好聽,任何人聽了都會心頭一震.

    只有玉漱已經習慣了神獸的吼聲,方勝和胡妖兒則還是每一次聽到必然心神俱顫.

    不過現在胡妖兒也已經和神獸混熟了,也是離了老遠便張大了嘴學著神獸張牙舞爪地吼了一聲

    方勝和玉漱全沒想到胡妖兒竟然會來這麼一嗓子,她嗓門聲音本是十分好聽的,學神獸的吼獸卻實在不對路,聽起來十分稚嫩,倒像是頭色厲內花站都站不穩的未成年小老虎.方勝和玉漱同時大樂,方勝笑著道:"神獸的吼聲要跟你這樣,八輩子也別想震住人."

    "嘻嘻,誰說人家學神獸了."小丫頭笑道.

    "噢?那你學的誰?"方勝疑惑道.

    "就大塊頭呀

    "呃,那好,我把戰獅放出來,你再學一聲讓它聽聽,哈哈."方勝大笑道.

    玉漱的臉頰微紅,實在是拿這對兄妹沒有一點辦法.不過她現在也快習慣了,雖然方勝,胡妖兒常會說些讓人臉紅的話,但是她很喜歡這種氛圍,不止一次想,會不會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他們那樣.不過這個可能性實在太小了些,她還是很清楚自己的性子的,但是她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已經因為方勝和胡妖兒而改變了很多了,天知道會不會改變更多.

    她並不知道,發生在她身上的種種變化其實並非全是改變了她的性情,從某種程度上,那更像是學習.她的生活原本就缺少一些多姿多彩的內容,她的性情中也缺少了一些人之常情,並不是她對那些尋常的生活,感情反感,而只是她以前沒接觸到過.可以這樣形容她,以前的她是九分冷漠,如今這九分冷漠其實並未減少,只不過在這九分冷漠之外又因為方勝和胡妖兒等人加上了兩分友好,兩分樂觀,一分的世情,再加上一些別的東西.

    她的這些改變沒有好壞,沒有對錯,全看她願不願意.

    棄勝看著臉微紅的玉漱.忍不住就飛快地在玉漱臉上親了一下,玉小漱的臉就更紅了,瞪了他一眼.

    這時候卻聽"轟,轟"的響聲從前方傳來,卻是神獸主動往這邊走來了.在很早以前,方勝以為龍的五只爪子其實只是擺設,自打見了神獸後,這種認知便煙消云散了.神獸不僅可以用那五只巨爪抓法寶,還能用來走路,雖然相比它那越長的身軀來那些爪子實在太短了些.

    神獸也不會說話,到了狂人跟前後直接把頭往這邊湊了過來,輕輕碰了碰最左面的玉漱.

    這時候胡妖兒便在方勝懷里掙了兩下.急道:"人家要下去".方勝笑著把胡妖兒放到地上,然後便問神獸道:"你的傷勢又好些了吧?.

    神獸才網低吟一聲,那邊胡妖兒已經飛上了它右側的那根長須上小心地坐在一個彎處,兩只小腳丫在空中晃悠著.

    玉漱朝神獸笑了笑,然後也沒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神獸.

    過了片玄,方勝便施展起了《大五行附神之術》飛進了神獸體內,還是用這種方式查看神獸的傷勢更直觀一些.

    上次以《大五行附神之術》附身到神獸身上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這一次才網一進去方勝便心里一喜,他就算再是個門外漢,也能感覺到神獸現在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興許還不能吐那種火焰氣息,但是快速飛行,甩頭擺尾巴的絕對沒問題,抵抗一個元嬰期修士應該不在話下.

    這半年來方勝也有些閑得發慌,這時候便尋思,回頭是不妾應該和止境真人等人合計一下反攻大計了?

    他其實並未高估己方的力量,以神獸如今的狀態,場面上看,的確是他們駐龍洲一方占有優勢!

    而這時候他們鶴回峰上的資源還有不少,至少能繼續防守一年.方勝想不明白的是,都到這種地步了,四宗門的人怎麼還不退?到底是四宗門的人還有什麼殺手鋼沒使出來,還是他們因為沒看到神獸所以不死心?

    從流火洞出去之後方勝馬就又去找止境真人,把神獸的情況詳細地跟止境真人說了說.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止境真人也是大喜,立刻又將聽滴真人等人找了來,大家一起合計.

    很快就敲定下來,方勝隨時都可以把神獸帶出流火洞,不過要先要在神英峰里飛上幾圈看看情況,以防關鍵時刻掉鏈子,

    第二天例行的防守過後,方勝,玉漱和胡妖兒又進了流火洞,這次為的正是把神獸叫出去.

    實際上神獸

    心川尖盎誘與了.不過同時叉留戀流火洞的環境,眾才刪開此時方勝仁人一表態,神獸就馬上答應下來,而後方勝直接以《大五行附神之術》附身到它體內,帶著玉漱和胡妖兒飛出了流火洞.

    一出流火洞玉漱和胡妖兒就從神獸頭頂飛離,這時候方勝也向神獸傳達完他的意思,干脆也從神獸體內退了出去,很快飛到了玉漱和胡妖兒身邊.

    其實神獸是不太習慣身體里多出另一個靈魂來的,方勝才一走它就猛一輕松,"昂"一聲巨吼之後便飛向了鶴回峰的正上方.

    那一聲巨吼離得近的直震得頭暈眼花,離得遠的聽了也是心神俱顫,一時間簡直要呆住了.

    而後所有人都看到了天空中的那頭長達兩里的生長著暗紅鱗片的神駿巨龍,一時間全都張大了嘴,瞪大了眼,幾乎連呼吸都要忘了.

    鶴的峰上見過神獸的人不少,但是沒見過的更多,至于會吼會飛的神獸,則除了方勝,玉漱和胡妖兒外誰也沒看到過.這尚是神獸第一次以這種姿態出現在他們眼中!

    數息間神獸便在空中盤旋了數圈,然後就猛然再次伸長了脖子發出了一聲巨吼,繃直了身子猛然加速朝護罩之外沖去!

    那一刻連方勝和玉漱都被到了,方勝不由大急,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只在鶴回峰上試飛幾圍,改日再沖出去.

    不過這時候說什麼都晚了,只聽"呼"一聲響,神獸瞬息之間就已經到了鶴回峰的護山法陣之外!

    這其實也不能怪神獸,它在流火洞里憋了太久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結果卻只讓它在鶴回峰的護山法陣之下飛,它的身體就長達兩里,護山法陣下的空間卻只有那麼大點,它如何受得了,越飛越覺得不舒服,于是干脆直接沖了出去.

    它本就是個目中無人的家伙,哪會將方勝所說的什麼四宗門修士放在心上.

    神獸一沖到護山法陣之外就繞著鶴回峰飛了兩圈,這時才注意到東邊的那個四宗門的陣地,雖然心中的想法並不明晰,但是它也能判斷出來,那便是敵人的營地了.

    而後它就直接朝著四宗門的陣地沖了過去!

    "我日!"

    這一下方勝終于慌了,迅速飛到止境真人那,正好冥火紫金胄就在這老人家手上,取過來之後以快得難以想象的速度套上,而後他就直接沖了出去.

    這時候神獸早已到了四宗門陣地上空,而且已經圍著那個陣地飛了一圈了,而後它就停在了鶴回峰的護山法陣與四宗門的陣地之間,伸長了脖子便對著陣地吼了一聲:"昂!!"

    吼聲滿是狠戾,挑釁之意,但是還偏偏能人感覺到一種蔑視,對那陣地所有人的蔑視!

    "這也太囂張了吧,"方勝不由嘀咕起來,不過很快追到了神獸尾巴後面.

    這時候四宗門陣地里已經是一團亂,絕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神獸,長達兩里的塊頭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想象,這還是靈獸嗎?而且,雖然並未近距離觀察,但是很多人都有種感覺,這頭巨獸並不僅僅是塊頭大那麼簡單,它的實力絕對和那塊頭成正比!如果讓這些人知道它其實曾以一己之力在永夜族聖山在近百位超級高手的圍攻下還殺了不少人,只怕這些人的膽子立馬就要被嚇破了.

    這時候賀無為等人也全飛了出來,不過並未出那護罩,而是就隔著護罩往外看著.

    賀無為的心已經沉了下去,雖然早就算到神獸會恢複過來,但是他絕對沒想到會是今天,他實在太不願意看到這個事實了.

    另件仁人的情況也差不多,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但是,神獸和方勝就在外面守著,他們這邊卻沒人敢出去,這算什麼事?他們四宗門還是進攻的一方嗎?

    便在這時,賀無為忽然心中一動,便道:"一起出去看看吧."

    他這話自然是對另外三個元嬰期修士說的,那仁人看了他一眼,見他點了點頭,于是四個人一起沖出護罩.

    這時候穿了全套冥火紫金胄的方勝正停在神獸腦袋邊上,見到賀無為四個人全沖了出來他也是暗暗叫苦,心說這神獸這次可要玩大發了,它那身體根本沒全好,遁速也不及裳峰時期,真打起來的話.還得靠著他的如來印逃回去,

    想到這方勝雙手暗掐法訣,隨時都准備施展如來印調頭逃跑.

    此時鶴回峰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飛出來,原因無它,鶴回峰上的修士還處于神獸帶給他們的震撼這中,根本無法做出正常的反應.

    玉教也沒出來則是因為她不想給方勝添亂,這時候方勝穿著冥火紫金胄,固然打不過四宗門的人.逃跑卻絕不是問題.

    接著便聽"呼,呼,呼,呼"四聲響過,賀無為等人先後從陣地里飛了出來.

    "方勝,你意欲何為?"賀無為平靜地問道.

    "呃"神獸大病初愈,就出來撒撒歡,我是看著它的,怕它走丟了刪"方勝老實答道.

    賀無為等人哪里肯信,不過賀無為臉上卻是毫無怒色,平靜問道:"若是我所料不差,這頭神獸的傷應該還沒有瘡愈吧?"

    方勝的手按在神獸脖子邊的鱗片上,暗示神獸該見好就收了.不然吃不了兜著走,不過神獸卻毫不領情,只是在空中擺動著身子瞪著對面的四個人,似乎隨時都會沖上去.

    方勝心中暗罵,然後便向賀無為等人道:"它的傷好沒好得問它,嘿,不過就算沒全好,肯定也不會太重了,對付幾個元嬰期修士應是不在話下的."

    "噢?"賀無為笑問道,似乎完全不信方勝的話.

    這時候神獸卻已經察覺到雙方對話中暗藏機鋒,它本就高傲得狠,哪里容得下別人在它面前囂張,此時雖然是受傷之身,也是一聲低吼躁動起來.
第六零八章 決戰

    典怎賀丹為沖出法陣的本意便是向四宗門的那此低階制此時的神獸不足為懼,此時見到神獸越來越是躁動,手一翻已經從儲物袋里取出了天海劍,連聲招呼也沒打小毫無征兆地朝神獸斬了過去

    若是全盛狀態之時,神獸自然不會畏懼這天海劍,不過這時候顯然還是有些忌憚的,在天海劍飛出來的一瞬間它就一眯眼,低吼一聲之後然猛往上升,想要將天海劍躲過去.

    便在這時,卻聽梵音聲迅速響起,那尊端坐于蓮台之上的邪魔一下出現在空中,還沒來得完全變為實體,一只巨掌已然朝天海劍拍了過去.

    "普!"

    天海劍所化的炫麗藍光一下將那只巨掌穿透,不過速度也因此慢了一些.原本神獸感覺躲過那天海劍還有些懸乎,這一下卻是一點事也沒了,只聽"嗖"一聲響,那道藍光就直接從它下巴下方飛了過去.

    雖然並不明白那尊邪佛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只要是和自己一伙的就好了,神獸擔氣更壯,狂吼一聲便迅速朝賀無為等四人的方向沖了過去.

    方勝是有苦說不出,只能維持著如來印勉強跟在神獸身後,他忽然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給神獸擦屁股的……

    這時候他尚未發現,其實不知不覺中神獸的性情已經略有改變,它每天都能見到的人只有三個.玉漱,胡妖兒還有他,而神獸的性情變化既不是向玉漱靠攏更不是向胡妖兒,而是向他!可惜的是,方勝與玉小漱,胡妖兒相處時向來嬉皮笑臉.時不時裝裝大頭蒜,結果神獸就也沒能學到他的優點.

    這時候神獸完全知道它自己實力其實不足以戰勝眼前那四人 但是打不過不是還能跑嗎,更何況還有個防禦力如此之強的方勝,哪有不讓他給自己打掩護的道理,不論如何,先耀武揚威一番再說.

    很快就沖了那四人跟前,賀無為的天海劍正在往回飛,另外三人的法寶卻全在手上,接著便見法寶,法訣齊飛,全都往神獸腦袋上轟了過去.

    神獸卻對那些攻擊視若無睹,理由太簡單了,方勝就在它身後跟著,那些攻擊完全可以由方勝幫它擋下.    接著便見數個拳,掌飛了過來,過砸或抬,將那些法寶,法訣一一擋下,而這時候神獸終于到了最前方的賀無為跟前,猛一擺身子.腦袋的速度一下快了何止一倍,張開巨口就朝賀無為咬了過去!

    賀無為算准了神獸的速度不及他.但是卻沒料到神獸竟然會這種奇異的方式加速,而且一下快了這麼多,再想用防禦法寶已然來不及了.一邊往上急升,一邊施展出了防禦法訣擋在身前.

    在永夜族聖山神獸便以這種簡單卻有效的方式吞了好幾個超級高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它的大嘴便距賀無為不足一丈,而這時候它的腦袋的速度依然是快于賀無為的.

    眼看賀無為這就要進入神獸嘴中,只聽"嗡"一聲響,一個灰色的半圓光幕出現在賀無為和神獸的嘴之間,而後便聽"砰"一聲巨響,神獸的頭狠狠地撞在了那光幕上小賀無為便被那巨大的反震之力"嗖"一聲震飛出去.

    見到這一幕後四宗門陣地里的那些低階修士全都倒吸一口氣涼氣,還以為賀無為出了什麼事情.

    而後他們就看到賀無為在數十丈之外重又穩住了身形.似乎一點事也沒有,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此時神獸的身體也受到了另外三人的攻擊,方勝倒是想幫它全攔下來,奈何施展著如來印他根本飛不快,已然和神獸拉開了距離,這時僅能幫神獸擋下那些攻將它的後半截軀體的攻擊.

    "嗆,嗆,嗆,"

    一道青色劍氣斬在了神獸身體中部稍靠前的位置,也不知神獸身上的鱗片到底有多硬,竟生生擋下了那道劍氣.劍氣消失後那里愣是一點事也沒有.

    敵我雙方都被神獸的防禦力嚇了一跳,下一瞬,便聽"砰"一聲響,一件法寶下又砸在了神獸身上.這一次很多人都是一怔,因為他們全都看到,神獸中招處的身軀明顯往另一邊偏了偏,再看那中招之處時.鱗片之下竟出現了血絲.

    這時候四宗門的人終于反應過來,以神獸鱗片的防禦力是根本不怕劍氣的.只有那種勢大力沉的法寶或者法訣才能傷到它.眾多的攻擊中,神獸明顯最忌憚天海劍,誰讓天海劍是仙器呢,其威力已經遠超所有法寶.

    神獸探首甩尾間就將四宗門的那四個元嬰期修士全部迫退,不過它身上也中了幾招,這時候見方勝還沒追上來.它就干脆一轉身軀 向方勝的方向飛了過去.

    它的攻擊雖然狂猛,但是賀無為四人全都沒打算與它硬碰,所以此時四人雖然被迫退了,卻沒有一個人受傷.在這樣的情況下除賀無為外另外三人都有些不以為然.覺得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雖然他們打不它.但是它也照樣奈何不了他們不是?這時見神獸要跑,仁人想也不想就朝神獸追了過去.

    沒有人能感覺到神獸的神識小但是方勝卻知道神獸還有另一種很神奇的感知方式.雖然范圍不是很大,但是仍然足以將方圓十里內的景象清晰地反應在腦中.

    後方的仁人還以為神獸根本看不到他們,神獸卻已經刻意放緩了速度,只是並未回頭看後面的三人一眼.

    郭義長是仁人中沖得最快的,也離神獸最近,眼見就能攻擊到神獸的腦袋了,心中卻忽現警兆,危機感一瞬間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

    與此同時,只聽"呼"一聲響,神獸那巨大的尾巴忽然從他右上方的空中朝他拍了過去,速度之快已經讓他升不起任何閃避之心!

    怎麼會這麼快?當郭義長腦子里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已經本能地施展出防禦法訣,同一個瞬間那條巨尾也拍了過來.

    而後敵我雙方的人除了方勝,玉漱和胡妖兒全都怔了一怔.因為只有他們三個知道神獸的尾巴上有多大的力道.

    神獸的尾巴和郭義長撞在了一處,只聽極短促地響了一聲."砰"而後神獸的尾巴繼續下揮,而郭義長卻化為一道灰影沿著筆直的軌跡向四宗門護罩上撞了過去.十余里的距離幾乎沒用什麼時間便被郭義長所化的那道灰影跨過,而後便汀二  聲響,郭義長毋直接撞誘護罩摔講了陣地里……

    而後陣地里四宗門的低階修士又聽到"轟"一聲巨響,一時間煙塵四起.好一會之後,再往那發聲處望去,便見地上出現了一個直徑只有兩尺多的窟窿.誰都知道郭義長就在那窟窿里,不過一時卻想不明白.郭義長長得人高馬大,那兩尺多的窟窿能容得下他?

    這時候神獸早已經飛進了方勝的防禦范圍之內,方勝立刻出聲道:"走走走,等你傷勢好些了再來好好和他們厮殺不遲."

    神獸剛才那一尾巴把火氣全都宣泄了出去.這時候也就不再戀戰,隨著方勝一起往鶴回峰的方向飛去.

    這一次沖突場面上看神獸挨了幾下,不過全都是外傷,回鶴回峰後很快就把這些新傷養好,而四宗門一方也只有一人受傷,便是那郭義長了.只是駐龍洲修士卻無從知道他傷得到底有多重.

    不過這事四宗門的人從上到下卻知之甚詳,因為郭義長被從那窟窿里取出來的時候旁邊早圍了不少人,他當時的狀態就由這些人口中傳開了.

    那個窟窿直徑只有兩尺多的原因是郭義長是折疊著砸進地面的,屁股朝下,臉幾乎貼到了膝蓋上.

    神獸那一尾巴幾乎拍碎了他全身的骨頭,被賀無為以靈力從窟窿里硬生生攝出來之後,停在空中的郭義長看起開就像一根人形的面條.

    那情形讓人看了遍體生寒,但是就算如此,他依然死不了,賀無為當眾發下話來,只要將骨頭接好,休養幾日後就沒事了.

    這便是元嬰期修士身體的強健之處了.只要護住了腦子和心脈,一般的震傷撞傷全都能養好.

    其後的日子四宗門依然每天都向鶴回峰發動攻擊,不過此時在任何人看來都有些應付差事的感覺,每日出戰的元嬰期修士只剩下可憐的三個,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四宗門的陣容有些單薄.    鶴回峰上的駐龍洲修士仍然堅守不出,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不敢出去,而是不願意出去.他們在醞釀一次反攻,決定在這一次反攻中一舉奠定勝局!

    時間就定在一個月內,那還是考慮了郭義長的傷勢之後商量出來的結丹,一個月以內,此人八成還沒有再戰之力.

    其實鶴回峰上的駐龍州修士一只都在盼著神獸恢複過來,就算方勝已經能發揮出元嬰期修士的實力,他們也依然期盼著神獸出現在戰場上,原因很簡直,他們希望能更快地將四宗門的人趕出駐龍洲.

    神獸的這次亮相無疑使鶴回峰上的所有人的信心更為堅定,從神獸將郭義長一尾巴拍飛那一剪開始,他們已經下意識地改變了自己的立場,以前他們是受害者,是防守方,現在他們是反攻方,是將要勝利的一方!

    包括方勝在內.所有人都在期待著那最後一戰.

    其實鶴回峰上的人已是隨時都可以沖出去,之所以還要醞釀醞釀,全是止境真人等人的主意,他們是真的想一戰定勝負!

    在這段時間里,他們計算著發動反攻時可能出現的所有情況,爭取做好一切准備;神獸可以借此再休養休養.到時候它一定可以發揮出更大威力;鶴回峰的修士們一直在摩拳擦掌,每個人都在攢著一股勁.出戰之時他們的戰意必然已經達到了頂點!

    如今方勝每天的生活還和原來差不多,除了忙就是陪著玉漱和胡妖兒.

    不過只有和他最親近的那幾人才知道,他心里其實並不安穩.既緊張又空虛,正是一些人在知道大事將要發生時的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不知不覺中很多人都把方勝當成了一個幾乎毫無缺陷,高高在上的人物,而實際上,在他自己看來 他只不過是一個身手比一般人好一些的普通修士罷了.

    他像其他所有人一樣等待著這次反攻,與別人不同的是.在這次反攻中,他將會義無反顧地沖在最前面.

    他一次次想著到時候可能出現的狀況,所以就顯得有些魂不守舍,哪怕是和玉漱,胡妖兒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一樣.

    這天方勝剛剛收回了心神,抬眼一看屋里竟已沒有一個人,不由納悶起來,玉漱和胡妖兒怎麼也沒跟他打聲招呼就走了.

    方勝起身走了出去,剛到小院中便看見了玉漱和胡妖兒,這會玉漱的袖子已經挽到了手肘處,露出晶光滑晶瑩的小臂正給小丫頭洗頭發呢.

    方勝知道胡妖兒是挺怕水的,以前他給她洗頭時,每一往她頭發上掬水她就會被嚇得驚呼一聲,問她原因時.她就說會喘不過氣來.

    後來方勝又向不少人打聽過,有些人在洗頭時的確會有窒息感,就也沒放在心上,胡妖兒該怎麼喊怎麼喊,他卻一點不會心軟,只是覺得好笑.

    方勝正想著,那邊胡妖兒"啊"一聲輕輕喊了出來,不過小腦袋依然伸在水盆上面,明顯又是被嚇到了.

    方勝不由大樂,再看玉漱時小玉漱也正微笑著,不過玉漱同時還在安慰著小丫頭:"妖兒別怕,一會就洗完了."

    "嗯.小丫頭含含糊糊應了一聲,實際上正在擔心下一股澆在頭上的水.

    這倆人全都專注于洗頭這件事上,完全沒注意到方勝已經出來了,而且正含笑看著她們.

    方勝也沒出聲,過一會忽然羨慕起玉漱和胡妖兒來.看看吧,明明大戰在即.而且是對整個駐龍州無比重要的一戰,玉欲和胡妖兒卻好似根本沒放在心上,自己如果也能像她們一樣就好了.

    可惜的是,玉漱的淡漠和胡妖兒的天真,專注方勝都是學不來的,這一點他早就明白.想到這的時候方勝忽然又笑了起來,心說自己不會正是因為身少缺少這些特質才想將擁有這些特質的人留在自己身邊吧?

    又過了沒多大會玉漱便給胡妖兒洗完了頭,方勝幾步躥了過去,拿起放在旁邊的毛巾遞給了玉救.

    玉漱朝方勝笑了笑,問道:"你何時出來的?"

    "有一會了,嘿."看著玉救給胡妖兒擦頭發,方勝笑道.

    這時候小丫頭忽然出聲道:"哥哥,一會咱們出去玩吧."不過因為她是腦袋朝下說的,聲間就有點悶悶的,聽起來特別可愛.

    方勝樂道:"行啊,你說吧小去哪玩."

    "嗯"就去找雪心姐姐吧."胡妖兒想了想道.

    "好,那你快點."方勝催促道.

    "都洗完了呀.小丫頭不樂意地道.

    "啊  ,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事,恐怕不能陪你去了!"方勝忽然道.

    小丫頭還以為方勝是故意捉弄她,氣得"哎呀"一聲,冉力地跺著小腳丫.

    方勝道:"這次可不是坑你,我是真有事,要不咱們一起去."

    聽出來方勝不像是開玩笑,玉漱問道:"去哪?"

    "去祁昆師傅那,我只幫他治好了腦中之疾,還不知道他的身體現在恢複到什麼程度了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全好."方勝輕聲道.

    其實他早該去了,只是一直害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就沒敢過去問,偶爾見到祁昆也不會扯到那問題上面.

    "嗯,我們一會就好."

    片刻後仁人便出了小院,直奔祁昆和秋華的住處.

    祁昆夫婦一見他們仁來了,俱是大為高興,尤其是秋華,不知為何,她似乎特別喜歡胡妖兒,遠甚于別的女修士.

    見祁昆氣色不錯,方勝也有了些底氣,說了沒幾句便問道:"師傅,你的身體如何了.能複原嗎?"

    祁昆似是早知道方勝會有此一問,聞言道:"複原是一能定,只不過會慢一些."

    "噢?得多久?"方勝驚問道.

    "經脈和金丹一片混亂,只能細細調養,沒有個五十年功夫怕是好不了."祁昆道.

    "那另外九個人也這樣嗎?"

    "嗯."

    方勝歎了口氣道,又笑道:"嘿,總比無法複原強.五十年說長也不長."

    "是啊.如今反攻在即,你覺得有大把握打贏這場仗?"祁昆忽然問道.

    事實上取龍洲的戰局在很大程度的確決定于方勝,祁昆早就想親自問方勝了.

    方勝想了想,然後鄭重地道:"八成."

    "八成?為何不是十成?對比雙方的最強力量,我方已經絲毫不弱于四宗門了啊."祁昆驚問.

    "話是這麼說,但是在遁速上始終只有我一個人可以追得上他們,怕就怕四宗門的高階修士根本就不和我們正面打.而只和我們游斗."方勝道.

    "這倒是我方最初的策略了."祁昆想了想,苦笑道.

    方勝也是一樂,笑道:"可不是.不過戰場上千變萬化,誰知道到時候到底會怎樣,嘿,一戰定勝負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嗯,我駐龍洲修真界全看著你呢.你一定好好准備."這時候祁昆也鄭重起來.

    "嘿,這些天我想得的頭都大了,生怕到時候會出什麼差子.其實也沒啥好准備的,到時候我肯定是要沖上去纏住對方的元嬰期修士的,那四個人的法寶,法訣我已經知之甚詳,就算是碰上賀無為.也不怕他."

    祁昆聞言精神一振,重重地方勝肩上拍了拍,贊道:"我祁昆能有你這麼個徒弟,倒是我的造化了,哈哈."

    方勝倒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馬上就跟著笑了起來,略一回憶自己修行以來的境遇還有此時的實力,還真有身在夢中之感.

    知道祁昆沒什麼事方勝就放下心來.又和他們夫婦說了會話.而後便和玉漱,胡妖兒一起出來,這次是真找王雪心去了.

    不過慢慢的方勝的心神就又轉到將來的決戰上,他實在想不明白,都到現在這種情況了,傻子也能看出來四宗門已經毫無希望,他們為什麼還不退?

    說實話,雖然還有很多人的仇沒報,但是死者已矣,如果能不戰而勝,以保存更多駐龍洲修士的性命,他還是願意的.

    他現在實在很希望看到四宗門的人連夜卷鋪蓋走人,若是真那樣,他一定不會帶人去追.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四宗門還是天天照常攻打鶴回峰的護山法陣,連進攻和撤退時間上都沒啥變化.

    說起來,現在除了賀無為之外,四宗門的元嬰期修士都未必是他的對手.這次的反攻只需讓三晶血麒麟擋下賀無為的攻擊,他再加上神獸,唉魂獸,蒼背雁,老云妖對上那成立傳和李凌虛,還不三下五除二就將兩人干掉.然後再一起對上賀無為,就算他是元嬰後期修士,就算他有天海劍,他還能翻出天去?

    方勝哪里知道,賀無為那邊卻是有苦說不出,雖然明知這仗不好打,但是不到最後一刻他是絕不能主動說撤回震靈大陸的,就算是他也負不起這個責任.像郭義長,成立傳和李凌虛三人也全都一樣,他們誰也不願意背上這個擔子.

    其實他們還有個法子,那便是將提議撤退這個罪名栽贓到已經被方勝除去的那幾人身上,但是他們四宗門的那些低階修士又不是瞎子,如今還活著的元嬰期修士只有他們四個,死人還能再說話不成?

    將四宗門的所有低階修士全殺了然後再栽贓已死的四人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不過在殺四宗門的這些低階修士之前他們還真得掂量掂量,那些低階修士不是一百個,不是一千個,而是上萬!

    真要將這些人全殺了嗎?萬一有漏網之魚怎麼辦?將來方勝回到震靈大陸大肆宣揚怎麼辦?

    事實上,這些低階修士里不乏他們的子侄輩,方勝還舍不得殺盡他們四宗門的人,他們四個卻要殺,就算他們再無情,也覺得此事根本說不過去.

    于是雙方就一直這樣拖著,直到神獸從流火洞沖出來的第二十天,止境真人等人終于決定下來,就在今天發動反攻!    具體的時間就定在四宗門例行的進攻過後!

    這天方勝穿上冥火紫金胄靜靜站在護山法陣之內的半空中,平靜地看著外面砸在護山法陣上的那些光華,他的身邊,身後則是駐龍州修真界的眾修士,無數靈獸,還有來自巫印族的些巫祝,巫使們.

    地面上則是一些並無實力參戰的人,不過他們想要參戰的心情卻絲毫不比空中的那些人弱,從最早的三宗門入侵駐龍洲那一天起,就有少人在盼著這一天的到來,今天,他們要將這些入侵者從他們的土地上徹底趕出去!

    雖然戰事變得激烈只是近百年內的事.但是算起來,這場戰爭實際上已經持續了好幾百年了…,

    不知有多少人死在 …二弄的人年.他們臨死前的願望一定也包括了將這以擊出駐龍州吧.

    所以,今天他的這次反攻不僅僅是為了活著的人,還為了那些已經死去的人!

    除了必須守衛陣眼的那些人,鶴回峰上的所有人都來到了護山法陣的東側,天上,地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影.每一個人臉上都寫滿了興奮,每一個人握緊了雙拳,每一個人都瞪大了眼睛,都一個人都想要發起憤怒的壓抑了幾百年的吼聲!    鶴回峰上的空氣變得無比肅殺,那些原本安居在山上的喜歡鳴叫的鳥,蟲也全都躲在了自己的窩里洞里,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鶴回峰上的那些人的緊張和激動完全感染了整坐山上的所有生靈!

    他們都覺得這場仗會打贏,那信心的源頭便是在空中停在人群最前面的那個身著紫黑色盔甲,身披紫色披風的人.

    很多人往外看了一會之後就會忍不住把目光移到方勝身上.此時他的那身裝束的確是空中最為耀眼的.不過即便沒有冥火紫金胄,他也一定會成為整個鶴回峰最惹人注目的人.

    因為正是他改變了整個戰局!

    方勝完全不知道地面的那些無法參戰的修士和平民有多崇拜他,他也不知道空中停在他身邊,身後的修士有多仰慕他,他還不知道他的那些長輩因為他的存在是多麼欣慰,他更不知道巫印族的那些巫祝和巫使已經在一次次的戰斗中完全認可了他這個人,願意為他效死"

    方勝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一旦開戰他一定要沖在最前面!

    這和出風頭完全無關,而是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穿著冥火紫金胄,他沒有任何理由不沖在最前面!

    時間一點一滴流過去.四宗門的人似乎也感覺到了鶴回峰上的氣氛,攻勢竟然弱了一些.

    鶴回峰上的人卻不管四宗門的攻勢弱不弱,他們只覺得身上都憋著一股勁,四宗門每多攻擊一刻,他們身體力的那股勁就越強!

    終于,四宗門的例行進攻結束了,這一次的沖擊第一次沒由止境真人發號施令,只見方勝毫無征兆地往前緩緩飛去,大約飛了十丈的時候,他忽地取了冥王槍,倒提于手中,然後轉回身來,看向他身前的那些駐龍州修士.

    那里有很多他熟悉的面孔.很多人都和他說過話,另一些沒說過話的也不止一次戰斗過,他們之間流淌著的是一種非同尋常的情誼.

    " 我一直是這樣的一個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相信這里的各個也全是如此.如果說震靈大陸修真界特意將修真之道帶到了我們取龍洲是對我們有恩,那麼這些年來,我們已經有太多的現成的資源被他們搶去,甚至只剩下鶴回峰這尺寸之地!我想,我們的恩也應該報完了吧!如果考慮到四宗門本就沒安什麼好心,這恩其實不報也罷.這些年來.我們駐龍洲修真界一直飽嘗戰火之苦,我們的很多親友也死在了這場戰急中,很多修真宗門被滅門.而就在今年,我們馭龍洲的凡人也受到了四宗門的攻擊,無數人被殺,無數城池被毀.

    這不是恩,這是仇,是血海深仇!以前,我們不是四宗門的對手,所以我們別無選擇.只能隱忍,躲在鶴回峰的護山法陣里,過著縮頭烏龜一樣的生活!但是,我們並不是什麼也沒做,我們一直在積蓄力量!我們的煉器,煉丹術一直在進步,我們的修士的境界在提高.我們的馭龍洲修真界的總體實力就在這個小小的山峰中越來越強!而現在,我想這里所有人都已經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們已經和四宗門有一拼之力,而且有贏他們的實力!我們已經隱忍太久了.也是時候將信心的怒火,氣憤宣泄出來了!大家隨我一起沖殺出去吧.四宗門送給我們的 卑微,痛苦,絕望.今天我們要全部還給他們!四宗門從我們手中奪去的,尊言,生命還有自由,今天我們要讓他們全部還回來!隨我一起殺出去吧!血債只有血來償!殺光他們!!就像他們曾經殺我們的人那樣!殺光他們!!"

    說出最後一個"殺光他們"的時候方勝倏地轉身.瞬間就將速度提至最快,化為一道黑氣沖向了鶴回峰護山法陣之外!

    "殺光他們!!!!"

    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紅著眼吼出了這句話,而後天空的所有修士緊追在方勝身後往外沖去!

    同一時間,地面上那些人激動的情緒也達到了頂點,他們覺得只是躲在鶴回峰的護山法陣里觀戰已經不能滿足他們身體上的願望.馬上就有人往外沖去.很快就碰到了護山法陣內壁.而後毫不猶豫地奔了出去!這些人就站在護山法陣外面,仰頭看向天空,無比興奮地看著天上的戰斗!

    這時候四宗主的人才剛退到他們的陣地旁邊,而後便敵我雙方全都聽到了方勝的那一聲巨吼:"賀無為老匹夫!來與我決一死戰吧!!"

    這一刻四宗門的人簡直要呆住了,方勝是瘋了嗎,竟然要與賀無為決一死戰,他是想找死嗎,他根本不可能是賀無為的對手.

    然而這一刻駐龍洲一方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方勝的能力,自他網才說出他番話,駐龍洲所有人的情緒已經被方勝點燃了,這一刻他們全都覺得馭龍州必勝,這一瞬,也沒有方勝做不到的事!

    "是你自己找死!待會你可不要逃跑!"剛沖到陣地外圍的賀無為忽然轉身道.

    方勝並未回答,而是悶著個頭直接沖了上去.他的行動就是他的答案!

    由于他的速度太快,一個人把大部隊遠遠地甩在了後面,這會看起來的確和找死差不多,但是此刻他腦子里卻無比清晰,前沖的同時方勝就已經開始掐訣,正是如來印!

    他只是不想輸了氣勢,要以一己之力先將賀無為等人拖住,等真到了只剩下賀無為一個人的時候,他自然會收了如來印,然後和賀無為單對單地打一場!

    接解天海劍多了,他便摸出了這件仙器的門道,擋固然擋不住.但是只要集中精神,再只要使上他剛網想出來的特殊方勝,完全可以躲過去!

    而後方勝便一個人沖到了四宗門的人堆里,而且是三個元嬰期修士全在的人堆里!

    怪異的梵音在每一個人腦子里響起,甘;無為等人的法寶和法訣攻過去的時候,那卓即便坐杜竹有一里之高的邪佛出現在方勝身後,而後巨大的拳掌就迎了上去!

    僅僅是數息之後,駐龍州一方的人全沖了過來.最前面的是玉漱還有神獸,此時方勝的靈獸袋就在玉漱腰上掛著,唉魂獸,戰獅,三頭蛇還有步野等人全在那里.玉漱後面就是止境真人,他坐下三晶血麒麟離老遠就鎖定了賀無為,長久以來,它早已習慣跟著賀無為跑了.止境真人頭頂則是老云妖和蒼背雁,老云妖范圍極大,向前飛的同時便在醞釀自身的雷力,而蒼背雁則還是老習慣,並不在一開始就暴露自己的速度.只在別人放松警惕時發起突襲.

    便在這時候,四宗門的人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馭龍洲一方這是要發動總攻了!

    在以前,他們天天盼的就是和駐龍洲修真界正面交峰,恨不得鶴回峰里的人能猛傻集起沖出來和他們決一死戰.而現在,這一天終于到了,可是他們卻猶豫起來,因為他們駐龍洲一方的氣勢比他們的氣勢實在強太多了!

    從何時開始,戰爭的天平偏向了取龍洲一方?

    這時候說什麼都晚了,賀無為等人還有那些四宗門的低階修士全都狠下心來,既然你要戰,那就決戰吧!一戰定勝負,要麼消滅駐龍洲修真界要麼他們四宗門從此退出這個是非之地!

    至于退回陣地里防守,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們根本就丟不起這個人,要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一群什麼樣的人啊,那可是他們放的羊的啊!就算是最低階的修士,這一刻也覺得丟不起那人!

    下一亥,四宗門陣地里的那些更低階的修士就沖了出來,這其實是賀無為等人早就說過的,早晚有一天會決戰,到那時候,不再保存任何實力,除了凡人,所有人都得往上沖!

    看到四宗門陣地里不停地有修士飛出來,但是遁速卻是奇慢,一猜就知道肯定是煉氣期修士!這一下駐龍洲一方鶴回峰外觀戰的那些人哪里還忍得住,也不知是誰第一個喊了一聲"殺光他們"然後所有人都取出法器往前沖去!

    而後更瘋狂的事就發生了,由這一點就可以看到馭龍洲修士的決定到底有多大!

    鶴回峰上護山法陣負責守衛陣眼的那些修士完全忍不住了,一個個你瞪我我瞪你,全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彼此的心意,而後這些人竟也發了一聲喊,全都放棄那些陣眼不管了,一個個沖出了法陣之外,殺向了戰場!

    這絕對是駐龍州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場戰爭了!

    上到元嬰明修士到,下到煉氣期一層,所有人,只要還有兩條腿的能沖的,全都沖到了戰場上!

    方勝雖然施展著如來印還是將下面發生的一切看在眼里,在護讓 法陣內說那番話時他就已經很激動了,而現在,他已經說不上來心里什麼感覺.他唯一知道的是,拼盡全力殺盡眼前的這些人,下一瞬,他就收了手中的如來印!

    而這時候方勝身前已經沒有那麼多元嬰期修士了,其實賀無為等人也不傻,反正又攻不破方勝的防禦,何必在這里和他糾纏,還不如盡量把自己的攻擊力發揮到別的地方.

    此刻正好賀無為不在方勝身邊,方勝收了如來印後就取出冥王槍來,雙手握住槍杆,大喝一聲便使出了新悟的槍招!

    只見他的身形忽然被一團紫色光芒罩住,那團紫光范圍越來越大,直到接近方圓一里,然後方勝的速度倏地加快,直朝四宗門的那些結丹期修士沖了過去!

    而後奇異的事就發生了,那團紫光看起來也沒什麼異常,但是一到了那些結丹期修士身邊簡直就跟活了一樣,一下就飛出去長長的一道,就像是鞭子一樣抽在了那些結丹期修士身上,而後便見越來越多的鞭子出現,方勝整個人就像個紫色的大章魚一樣朝對方的人群中卷了過去!

    人活著是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

    我知道的是,只有有感興趣的人和事,有目標,有願望,並為之努力,那樣活著才會有意思,或者小期待著白馬王子或是白雪公主降臨也行.

    我將這一切稱之為寄托.

    但是人有時候常常被某一件事情蒙蔽了雙眼,同樣,也會被某一個人吸引而無法自拔.

    我很少被某件事情牽制,那些偶爾的經曆並未給我留下什麼刻骨銘心的印象.

    但是,被人吸引就完全不一樣,我可以很清楚地描述出我的感覺.

    一瞬間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

    接近不了她,得不到她的注意和關懷就將一無所有.

    這個時候她是我唯一的寄托 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可選項.

    這種事情第一次發生時,我稱之為愛情.

    如果一輩子只發生這麼一次,從產生這種感覺開始一直保持到了生命盡頭,這就是真正的愛.得到了,是幸福的愛,得不到,就可憐一輩子,但這依然是一種愛.

    只是,連這種感覺,真實到覺得整個世界真的要崩塌一樣的感覺也會變談.

    某一天忽然又遇到一個人,或者是早就認識了但是直到那天才突然有了那種感覺,一時間又一次失去了整個世界,又一次別無選擇,只是,這個她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她.

    所有的感覺都和第一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這是第二次產生這種感覺.

    這一次.還可以稱之為愛嗎?

    如果這種事情再發生第三次,第四次該怎麼辦?

    這就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的愛?為什麼如此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為什麼不是唯一?為什麼當時很重,失去時卻很輕?

    這就是我的愛嗎?

    其實真的很想只有唯一的一次啊,哪怕是可憐一輩子的那種啊
第六零九章 詭計

    二瑟的駐龍印陣實在大范圍攻擊的不三法訣,然而可憶制,其結丹後期部分很不完善,再加上方勝修心速度過快,他就沒打算好好研究.(.book.)在如今的混戰中,與其用結丹中期時就研究出來的馭龍印陣,還不如用他剛剛領悟的槍招.

    那團方圓一里的紫光其實也沒什麼玄虛,就是方勝將冥王槍在身周舞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而且刻意使槍尖的光芒璀璨奪目.冥王槍一直在他身周畫圓,並在左右手中反複傳遞,這使冥王槍即便在沒有任何攻擊目標時槍尖上也充滿了力道,而一旦有人進入攻擊范圍,方勝也不用特意發力,只順勢稍稍改變冥王槍去勢,槍尖就會像一條鞭子一樣抽過去.

    當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只是槍尖已經招呼不過來,這時候槍尾也被他當武器抽了出去,中招者同樣非死即傷.

    由于他的速度實在太快,再加上槍尖和槍尾全會在空中留下殘影,那巨大的紫色光團便真如一個長了十余條觸手的章魚怪一般,遁速快,攻勢凌厲,所過之處四宗門的結丹期修士無比四散逃開.

    然而以結丹期修士的遁速,又怎會快過魁龍披風,一時間便叫驚呼,慘叫聲不斷地從那紫色大章魚身周傳來,聽起來好不慘烈.

    此時戰場可不僅僅只有四宗門修士的慘叫聲,駐龍洲一方也時時匆亥有人身首異處直接從空中掉下去.

    這一刻方勝既顧上悲憫駐龍洲的那些剛網死去的修士,也不會對死在他手中的四宗門修士有絲毫同情,此時他只能不停地殺,他是真的想憑借這一戰結束這場在駐龍洲上燒了數百年的戰火.

    四宗門的結丹期修士中幾乎沒有方勝的一合之將,當他沖到人堆里,一下便將對方的陣影打亂了.這時候賀無為終于甩脫了三晶血麒麟的糾纏,徑直朝方勝所化的那團紫光沖了過去.

    還沒沖到地方,賀無為的聲音便在戰場上響起:"方勝,你不是說要與我決一生死嗎?來吧,老夫給你機會!"

    方勝也知道賀無為的手段並不是只有天海外,三晶血麒麟防禦力再強同一時間也只能擋住他的一樣攻擊,這老頭子一邊靠遁速帶著三晶血麒麟在戰場上兜圈子,另一邊還能攻擊到三晶血麒麟根本防禦不到的人,若是自己能牽制住他,馭龍洲的修士就安全了一瑰

    "好!來吧!"方勝朝著賀無為的方向吼道,同一時間那團巨大的紫色光芒也從他身周散去.    方勝直接化為一道黑氣朝賀無為沖了過去,看上去竟是真正的要和賀無為一對一的決一死戰!

    這時賀無為見方勝並未收起手中長槍,那如來印自然是沒法施展了,一時間他倒是一怔,暗忖難道方勝竟真的不怕他了?

    不過此時能和方勝一對一斗法實是天賜良機,只要將方勝擊殺,那麼就算輸了這一場又能如何?沒有方勝的駐龍洲修真界就像是沒了爪牙的老虎,依靠著剩下的兩個根據地,他們依然可以打贏這場仗!

    賀無為猛一凝神,目光一下鎖定住方勝,他覺得和方勝的這場決斗實是勝負關鍵,余者全不足慮.

    而這時候止境真人和三晶血麒麟卻沒沖過來幫方勝,而是又找到別的目標上去纏斗,不過止境真人還是關注著方勝的一舉一動,心里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踏實.

    止境真人還清楚地記得,在最後一次和方勝商議決戰時的事時,方勝說已經找到了應付天海劍的方法,而且是在不用如來印的情況下,如果在決戰中賀無為真的找上了方勝,他就不必管方勝的安穩,馬上駐著三晶血麒麟去幫別人就是.

    不過在問方勝到底是什麼辦法時,方勝卻"嘿嘿"一笑,看起來像是有什麼陰謀,最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雖然知道方勝應該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但是止境真人還是有些擔心方勝,所以就讓三晶血麒麟看情況自行防禦,他則盯著方勝那邊的情況.

    而後止境真人很快就看到了方勝應對天海劍的辦法,一時間簡直哭笑不得,不過同時也放下心來.

    賀無為在距方勝三里之時便將天海劍握在手中,他只想以雷霆手段將方勝擊殺當場,所以這天海劍便遲遲未發,只等待最佳時機.

    兩人越來越近,眨眼間便只剩下一里的距離,方勝手中的冥王槍化為一道道細長的紫光朝賀無為刺了過去,而這時候賀無為也倏地祭出了手中的天海劍,一刹那藍色光華大放,竟完全將冥王槍紫光淹沒,以快得難以想象的速度斬向了方勝!

    而後賀無為便是一怔,因為他眼中的方勝忽然消失了.不過他仍然在神識中清晰地看到了方勝的位置,靈力急引,天海劍畫了一個弧便朝方勝斬了過去.

    方勝仍然停在原來的個置附近,只不過他和賀無為中間已經多了一個人,所以賀無為才無法用肉眼看到他.多出來的那個人乃是四宗門的一個結丹期修士,他完全不知道方勝為何突然沖到了他身邊,那一下差點把他嚇得魂飛魄散,因為他很清楚,他根本就不是方勝的對手.而後他就驚奇地發現,方勝似乎根本就不顧上傷他,正拼了命地做著閃避的動作.方勝面對著他拼命往右飛,身體向左旋轉的同時整個上半身也往後仰去,接著便聽"咻"一聲響,一道亮麗的藍光從方勝的胸口上方飛了過去!那道藍光是天海劍!同一個瞬間,那修士忽然明白過來,方勝竟然以這種方式躲過了天海劍!

    連天海劍都可以躲,這怎麼可能?

    而後這就成了那修士的最後一個念頭,天海劍一飛過去,方勝再沒顧忌,挺槍便朝那修士捅了過去,再加上那修士正好處于震驚中,便被方勝一槍刺穿了腦袋.

    那邊賀無為也是一怔,不過他卻不以為意,覺得方勝能躲過天海劍 只不過是斤.巧合,靈力一引,已經飛到盡頭的天海劍,又拐了回來,略一蓄力,又光芒大放帶著呼嘯聲朝方勝斬了過去.

    下一個瞬間賀無為就皺起眉,不得不一催靈力,使天海劍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弧之後才朝方勝斬去,因為就在剛才的一二….方勝和天海劍戶間又多出了斤小四宗門的結丹期修斗人※

    然後便見方勝在疾飛的同時身體猛地向左一斜,竟又險之又險以地天海歹 讓了過去!

    這時候賀無為終于反應過來,方勝竟是在借著他們四宗門的結丹期修士打掩護!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更為清楚地證實這了一點,每當賀無為以天海劍攻擊方勝時,方勝總會及時躲到一個四宗門的結丹期修士身前或者身後,總之,方勝和天海劍連成的直線上必須有一個他們四宗門的人!

    天海劍速度奇快,若是直線攻擊方勝的話,方勝未必躲得過去.但是如今方勝和天海劍之間每每夾著一個四宗門的人,賀無為投鼠忌器,只能讓天海劍不走直線,而是畫個弧朝方勝斬去,然而,就因為畫弧多走的那一點點距離浪費了極短的時間,方勝便有了閃躲天海劍的本錢!

    看出了方勝的意圖,賀無為不由怒道:"方勝,你不是說要與我決一生死嗎,在我們的人身後躲躲藏藏算什麼?!"

    方勝冷冷地道:"你還要定下不許閃避的規矩不成?廢話少說.你我還是各憑手段吧!"

    每當閃過天海劍一擊後便是方勝的最佳反擊時機,說過的同時他就揮動了手中的冥王槍,一團紫光倏地在方勝身前炸開,化為上千道紫色的游魚一般的光芒朝賀無為撲了過去.

    方勝的攻擊遠不如天海劍強小但是他的槍招快而狠,紮在血肉之軀上誰也受不了,所以賀無為也不得不小心應付.

    兩人一來一往斗了數合,賀無為越打越是憋悶,終于忍不住命令道:"四宗門修士聽著,從現在開始不許出現在我和方勝身周五里以內".

    駐龍洲一方聽了賀無為的話後無不吃了一驚,很明顯,賀無為這是想找方勝單挑!而四宗門的那些低階修上卻是大喜,他們早就想從方勝身邊躲得遠遠的了,誰讓他即使在和賀無為斗法時還有暇找他們這些人的晦氣!

    而後四宗門的那些元嬰期以下的修士就四散飛開,想要為賀無為和方勝騰出一片單打獨斗的空間.

    這時候方勝卻冷笑起來,向賀無為那邊刺了數槍,同時笑道:"你倒是挺看得起你的這些徒子徒孫!"

    話音網落,方勝手中的冥王槍再次狂舞起來,身周很快就亮起直徑達一里的紫光,而後他便在這紫光包裹中尾隨著那些四宗門的結丹期修士飛了出去,竟是放棄了賀無為小要選擇別的對手.

    方勝的想法其實很簡直,那就是不論如何,一定要時時停在四宗門的人堆里,讓賀無為沒辦法毫無顧忌的攻擊.

    這其實是他和玉漱共同商量出來的主意.倆人的神識融合之後感知危險的能力超強,誰對他們有殺意,哪里有危險,往往對方念頭才動他們就能察覺到.天海劍雖快,但是還不是由人控制的?只要能感知到賀無為何時動了殺機,方勝決定能提前做出反應.

    兩人商量出來的最佳反應便是讓方勝及時躲到對方的結丹期修士身後,天海劍只要不是飛直線方勝就有很大可能將之躲過.

    就這樣,方勝很快又沖到四宗門的人堆里,他的遁速比那些人快多了,賀無為的那個命令自然成了泡影.

    而後便發生了讓賀無為始料未及的事.因為他並未收回命令,所以方勝飛到哪哪邊的四宗門修士就四散分開,結果這些人只顧著服從他的命令往外飛了,就再也顧不上和馭龍淵修士相斗,最後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方勝飛到哪,哪邊的四宗門修士就只逃不打,白白地被駐龍洲修士追打一路?

    由于那些逃跑的四宗門修士不再和駐龍洲修士硬碰,他們的損傷自然大大減但是又因為他們完全不反攻,駐龍洲一方卻根本毫無損失了!雖然這種情況只發生在方勝出現的地方,而且只有五里的范圍,但是一時半會還行.時間長了四宗門一方絕對不劃算.

    看再不阻止不行了,賀無為只得一邊追著方勝飛一邊揚聲道:"方勝交給我就行了,其他人不要再理他了".

    直到此時四宗門的修士才停止了這種毫無意義的奔逃,再次和駐龍洲修士對攻起來.

    便在這時.賀無為忽然心生一計,雖然這招有些狠,但是只要能殺了方勝,就算再狠上十倍又有何妨?!

    方勝離他並不遠,賀無為揚出無數劍氣阻住了方勝的沖勢.而後兩人就更近了,靈力猛一催.天空中的天海劍放出刺眼藍芒朝方勝斬了過去.

    方勝提前就有了准備,已然飛到了一個四宗門的結丹期修士身後,看著天海劍的來勢便轉動身體躲閃.

    方勝起初和天海劍離了有一里半,當天海劍在轉瞬間向前飛了半里的時候.方勝終于反應過來,這次天海劍飛的竟然是直線!

    這一剪賀無為儼然不再在乎那名結丹期修士的生死,想要一劍將那人和方勝全斬了!

    電光火石之間方勝幾乎是源于本能地拋了冥王槍,右手倏地握拳把一團紫黑色光芒朝著那名四宗門的結丹期修士甩了過去!

    幾乎是在天海劍所化的藍芒斬在那修士身上的同時,一個巨掌出現在了那修士腳底,一團耀眼的紫光直接將那修士"包裹起來.

    "噌".

    即便有蓮心印的保護,那修士還是被一劍斬成了兩截,而後天海劍 所化藍芒繼續往後斬,三十丈外便是方勝!

    與此同時方勝的左手也向前推了出去.這一刻他也只能使出這招如山印了.

    不過如山印的角度卻並非正對著天海劍.而是斜斜地往下壓.

    眨間之間天海劍便飛了過來小正撞在如山印的斜面上,雖然斜面不容易發力,但是天海劍何其鋒利,還是直接刺進了那個斜面中,然後繼續往後刺去.    這一亥時間仿佛靜止了.那些一直在關注著方勝和賀無為的人全都以為這一劍將會分出兩人這場惡斗的勝負.

    方勝這時候腦子里已然沒有任何念頭.只是本能地想要躲過這一劍.

    事實上,在他以右手擲出蓮心印的同時他的雙腿就像小時候玩跳江 羊那剛億…邊分了,以左弄拍出如山印時他雙腿的動作依然沒有罰,:沈在天海劍刺穿如來印之時,他的雙腿也叉開到了一定的角度,和普通人食中二指能分開的極限角度差不多.

    "嗖!"

    那一瞬間藍光完全將方勝淹沒了,而後天海劍所化的藍光停也不停向遠處飛去,半空中只留下一個滿頭是汗的方勝.

    其實藍光從身體下方飛過的那一刻方勝身上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但是.刀劍速度如果太快的話.從身體上劃過後,最初的一兩息功夫的確是會沒任何感覺的.

    方勝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心道,我的兩條腿還在吧    而後他就提心吊膽地緩緩低下頭去,生怕在膝蓋之下什麼也看不到.

    終于,他的頭已經低到了一定角度,一下就看到了他自己的腳尖.

    沒事?!還是暫時還沒掉下去?!

    方勝仍然有些不放心,就微微發力,抬了抬右腿,晃了晃腳掌.很快便看出來,好像確實沒事.

    接著方勝就又就晃了晃左腳,還是沒事.

    躲過去了!

    ***老子連直著飛的天海劍都躲過去了!!

    這一刻賀無為也在發著愣.他和方勝差不多,只知道天海劍從方勝下身飛了過去,卻不知道傷沒傷到他.

    這會見方勝兩只腳好像都沒事,他的眉頭就再次皺了起來,不過一時間卻沒做任何動作.

    那邊方勝卻不敢閑著,手一招便將往下墜了數十丈的冥王槍攝了回來.重新將之握在手中的那一刻心里才踏實了些.

    再往賀無為那邊望去,卻見那老頭子這會正在發愣,目光則盯著停在空中的一把飛劍"劍上的已經只剩下兩條腿.

    那兩條腿正是剛剛被天海劍斬成兩段的的那個四宗門修士的,這時候方勝也反應過來,看樣子賀無為殺了自己人也不是毫無壓力,這會八成是在那糾結呢.

    若是以前方勝自然要羞辱賀無為兩句,不過這一場已經是最後決戰,他也不想再逞口舌之利,冷笑一聲後便朝四宗門的那些結丹期修士沖了過去.

    這時候方勝若是施展出如來印來自然不會有任何危險,就算賀無為再舍得殺他們自己人也無濟于事.

    但是方勝卻不太願意施展如來印,因為這一招幾乎守得風雨不透,來再多人打他也休想傷到他,如此一來,賀無為這老頭肯定扭頭就走,他想要牽制賀無為的目的也就達不到了.

    果然,見方勝並未施展如來印,那邊賀無為在空中停了數息,又朝方勝沖了過去.

    而這時候玉漱,止境真人兩人那邊的戰況卻完全是另一個樣子,自方勝纏住賀無為後兩人便到了一起,止境真人以三晶血麒麟幫玉漱防守,玉漱則讓神獸,唉魂獸幫止境真人進攻.守則牢不可破,攻則無堅不摧.這倆人和眾靈獸簡直就是屠殺.

    能在神獸,唉魂獸面前走上三招兩式的也只有元嬰期修士了,見再不阻止這兩頭畜生他們四宗門的修士早晚會被殺光,成立傳和李凌虛二人就硬著頭皮沖了上去.不過這倆人也只是在外面打游擊,根本就不敢真的沖到跟前,一看見神獸和唉魂獸就往外追的趨勢這倆人更是撒腿就跑.待看到神獸和唉魂獸根本就沒追來這才又厚著臉皮飛回去糾纏.

    到了現在,成立傳和李凌虛全都知道這場仗其實已經是輸定了.但是知道歸知道,他們依然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他們心里異常別扭,很難形容具體是什麼樣的感覺,失落,氣憤,難以置信,不甘心,僥幸,破罐子破摔,種種感覺似乎都有一些.

    而這一切全是拜眼前的這些人所賜,可是,這些人只是他們震靈大陸秦養的一群羊啊,就算高看他們一些,他們也只是些鄉巴佬罷了.原本任他們宰割的一群人,怎麼就翻上了天呢?

    這種複雜的感覺讓他們明知毫無勝算還是不放棄,他們也不知道就算放棄又該以什麼樣的方式放棄,直接認輸?投降?和談?還是干脆,以最快的速度逃回震靈大陸?

    不論哪一種他們都無法接受!

    好在他們根本就不是領頭的,最終的決策權在賀無為手上.這一複他們勉強打起精神堅持著,賀無為早晚會做出決斷,他們只需要跟著賀無為走就好了.

    但是,首先也得能堅持到那時候才行.胡思亂想了許久,他們便漸漸集中了精神,一定要堅持下去.他們可不打算死在這個羊圈里!

    他們到死都不會明白,他們的自尊,他們的高傲在駐龍洲的修士眼里其實屁都算不上,他們只是一幫自大的垃圾,憑借著先天的一些優勢就想為所欲為,別人全是豬羊.就他們是個人物,應該高高在上,實則是全天下最傻逼的人物!

    對方勝來說,這種人簡直無藥可救,就算有得救他也不打算救.因為這些人實在太自以為是,那個讓他們明白他們其實就是個屁,或者屁也不是的過程實在太累人了.

    每個人的境遇不同,這些境遇包括了生長環境,爹娘的教育,結交的朋友,經曆的事,看過的書等等等等,這些境遇影響一個人的性情,處世態度,思維方式.很難想象這世上一共有多少種境遇造就了多少個獨一無二的人,因為絕大多數時候人都是在以自己已經形成的眼光看這個世界,他們認為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應該和他們差不多,也就是這世上應該只有一種人,那就是他們那種人,他們覺得他們的判斷就是理所當然的是正確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其實這世上有千千萬萬種人,每一種都和他們截然不同.而最最困難的就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不知道!想讓他們知道他們不知道?這真是太難了.他們全都像井里的青蛙一樣只能看到自己的那一小片天空,他們以為那就是整個世界,你和他們辯論說道理,他們會像一只真正的青蛙一樣以青性的觀點大義凜然絲毫不知羞恥地闡述:老子天天看天,還能不知道天是什麼樣的?

    這種人如果只生活在自己的那個小圈子里其實也沒什麼,大家都是一個井甘…;窪.既不會看不起別人也不會被看不就壞在角剔丫叫泳喜歡呱呱大叫,拿著自己的那套在那片圓圓的天空里總結的理論倒處顯擺,那不是純惡心人嗎?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若是那些青蛙們能明白這句話,他們應該就會時時保持一種謙虛的態度了吧.

    成立傳和李凌虛這些人是從震靈大陸這陸這個大井里跳出來的.所以就有些瞧不起馭龍洲這介小井里的一切,但是至少駐龍洲的人知道自己的不足,他們卻是啥也不知道,就知道震靈大陸的人應該奪駐龍印陣一頭,這不是傻逼是什麼!

    成立傳和李凌虛直到這一亥都還在想著敗給駐龍洲修真界是如何如何丟人.完全不知道他們的這個想法其實比真正敗給駐龍洲修真界更丟人!駐龍洲修真界真的不如他們嗎?如果不是因為生在震靈大陸,他們倆又算哪根蔥?自己把自己當個人物的人.別人早已當他們屁都不是!他們甚至都沒發現,他們任何事都要看賀無為的臉色,任何責任都想往別人身上推,這本身就是一件下作的事!

    這兩根蔥一心一意要堅持到賀無為決斷.可是賀無為卻與方勝糾纏在一起. 一時半會根本就分不出勝負來,賀無為是真的把賭注全都壓在了自己和方勝的這場較量上,只要能殺了方勝,那麼一切休提,他們四宗門贏定了,而成立傳和李凌虛卻連賀無為的心思都猜不透,還以為賀無為盡早都會宣布認輸.

    而後成立傳和李凌虛身邊就出現了突發狀況,起因便是那蒼背雁.這頭有著相當智慧的靈獸已經擊殺了不少四宗門的結丹期修士,這會網好飛到了成立傳和李凌虛附近.一邊繼續追殺四宗門的結丹期修士.它還一邊觀察著成立傳和李凌虛的行動.

    蒼背雁本身是一頭不願與人正面戰斗的靈獸,它總是隱在一旁伺機而動.不動則已,一動則必是雷霆萬鈞之勢.然而它本身卻不喜歡和它差不多人.即總是躲在一旁與人游斗的人.

    此時的成立傳和李凌虛就十分不招蒼背雁待見,看出來這倆人境界超高.實是四宗門的領袖人物.蒼背雁越看他們越不順眼,而後就計上心來.    大約十余息之後.玉漱,止境真人還有成立傳,李凌虛全都聽中忽然傳來一聲淒慘的唳鳩,抬頭看時,便見蒼背雁從空中打著轉落了下來,與它一同下墜的還有一件變了形的法寶.

    止境真人一直關注著眼前的戰斗,就根本不知道蒼背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時一見它從空中墜上來,眼見連翅膀都拍不動了,八成已是不行了.他們靈獸山只剩下三大鎮山靈獸.如今又要死一頭鎮山靈獸了嗎?

    一瞬間止境真人忽然悲從中來,長嘯一聲便駐著三晶血麒麟脫離戰團朝蒼背雁沖了過去.

    一聽到止境真人那聲痛苦的長嘯蒼背雁心里還是挺過意不去的.心說這小家伙也真沒腦子,我是裝的都看不出來,還和年輕時一個得性,它年齡可比止境真人大多了,就算止境真人當上了靈獸山的宗主,它依然把止境真人當個小孩.

    那邊玉漱也是猛一緊張,因為止境真人連招呼也沒打一聲就飛了出去,而他飛去的方向正是成立傳和李凌虛那邊,蒼背雁正是從兩人頭頂往下落的,正離兩人越來越近.

    玉漱自然也不知道蒼背雁是裝的.就連忙催動云瀑向止境真人追去,神獸,唉魂獸,戰獅,三頭蛇還有步野二人自然也跟了過去.

    止境真人一人面對兩介,元嬰期修士,玉漱是真有些不放心,才朝神獸看了一眼神獸已然會意,低吼一聲倏地向前躥了出去,那長達兩里的身軀一下就將玉漱等人甩在後面小離止境真人越來越近.

    成立傳和李凌虛都是有些心計的,他們就早就煩止境真人煩得不行,尤其是他的三晶血麒麟竟然能擋得下賀無為的天海劍!如果不是那三晶血麒麟,說不定他們早就將鶴回峰的護山法陣攻破了!

    眼見止境真人忽然心神大亂主動送上門來,成立傳和李凌虛全都精神一震,那三晶血麒麟防禦力雖強,但是卻未必能擋得下兩人聯手一擊,如果能一舉將之重創,這場絕對會有轉機!

    倆人不由大喜.對視一眼之後也不用商量就有了對策,畢竟兩人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既然止境真人這麼在乎那蒼背雁,那就讓他更緊張一些好了,看你亂不亂!

    接著成立傳和李凌虛就全都盯著天空的蒼背雁,不過暗地里卻開始准備大威力的法訣,就等止境真人沖過來了.

    因為不是飛下來而是墜下來的,所以蒼背雁的速度一點也不快.慢吞吞地和下面的兩人一點點接近.十里小七里,四里

    這時候止境真人也離那兩人很近了,大約也是三四里的距離,神獸則就在止境真人兩里之後.

    當蒼背雁距下面的兩人只有兩里多一點的時候,成立傳和李凌虛全都用一只手維持著自己的大威力法訣,另一只手輕輕一招,停在二人身邊的攻擊法寶就毫不含糊地朝已經閉了眼瞪直了腿的蒼背雁轟了過去!

    "啊

    看到那兩件法寶向已經毫無聲息的蒼背雁轟去,止境真人終于忍不出發出了一聲驚呼.

    然而下一個瞬間,他心中就忽起警兆,感覺到了濃濃的死亡氣息!

    成立傳和李凌虛等他好久了,等的就是這一刻,幾乎是同一瞬間,兩人的法訣完成,然後便要攻擊出去!

    便在這時,讓玉漱,止境真人,成立傳,李凌虛還有眾靈獸全都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只聽一聲凶狠的唳鳴忽然從那已經蹬了腿的蒼背雁口中傳來,下一瞬,那頭死鳥竟然猛一震翅化為一道灰光躲過了那兩件法訣無比凌厲地朝離它最的李凌虛撲了過去!

    那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呆了一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三晶血麒麟和神獸.不過還有比它們更快的.那便是蒼背雁,因為這本就是它的計策.

    這時候成立傳和李凌虛已然收勢不住,手中的法訣全都朝三晶血麒麟轟了過去,而這種大型法訣本就泛二氣二力的,吊然他們本身的靈力懷很交裕,但是時熱起來卻沒那麼容易.

    成立傳還好說,李凌虛卻是蒼背雁的第一目標,本身離蒼背雁就很近,倉促間只能先將防禦法寶擋在了身前,然後勉強提聚靈力施出防禦法訣,同時往後退去.    但是蒼背雁本就以遁速見長,其飛行方式更是連方勝都自歎不如,接著便見蒼背雁猛一展翅,身體一遍,尾巴一斜,整個身體便圓潤自如地在空中畫了一個弧,簡直比直線飛行還要快,竟是一下就將那件防禦法寶躲了過去!

    便在這時,便聽"嗡"一聲響,三晶血麒麟額前的第三只眼睛里射出一道異芒,直接打在了李凌虛的那道法訣正中,簡直就像在是那法訣里開了個通道一般,那法訣直接將它和止境真人罩在里面,卻不能傷它分毫.但是成立傳的法訣卻是從另一側打過去,隨非三晶血麒麟能再長出第四只眼睛來,否則根本就擋不下那道法訣.

    而後便聽一聲低吼傳來,速度本已極快的神獸竟再次再速,瞬息間就到了三晶血麒麟身側,腦袋一低然後猛往上揚,直接撞在了成立傳攻向三晶血麒麟的那道法訣上.

    接著便聽"嗆,嗆,嗆一串響,待到那法訣消散,神獸頭上的一些鱗片里也滲出血絲來.

    神獸似乎些頭暈,待法訣消散後便在空中猛晃了晃腦袋,等清醒之後那叫一個氣,嘶吼一聲之後就朝成立傳沖了過去!

    然而便在這時,蒼背雁也撲到了李凌虛身邊,雙爪往前一伸便向李凌虛倉促間施放的防禦護罩抓去,只聽"滋,滋"一陣響,那護罩終于碎裂,蒼背雁的爪子便直接朝李凌虛身上抓去,以李凌虛那身子骨,絕對擋不下那一爪子.

    蒼背雁計謀得逞,這時候也是大毒,爪下毫不留情,眼看就到了李凌虛的胸口.

    然而便在這時,只見李凌虛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決絕,面色一白,張嘴就噴出一口血霧來,然而這血霧卻在空中境而不散,竟又形成了另一面屏障擋在了身前!

    只聽"哧,哧"兩聲,蒼背雁的雙爪便伸到了那血霧中,然而這一次卻沒能抓透過去.

    到嘴的肉難道要飛了喲

    蒼背雁一下惱羞成怒,伸長了脖子張開長喙便噴出了一團青白光芒,重重地朝那屏障上轟了過去!

    然後便聽"轟"一聲響,那團青白光芒雖然仍未能撞破那層血紅屏障,卻直接把李凌虛連屏障帶人都給撞得倒飛出去.便是這一撞,李凌虛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不過這一次卻不是故意的"

    那邊成立傳本想去救李凌虛,但是這時候神獸的眼睛里已經噴出火來,正以極快的速度朝他那邊沖呢,他自身都難保,哪里還顧得上李凌虛,把防禦法寶和法訣全都護在身前,調頭就跑,只盼著自己能逃過一劫.

    這時候神獸已然氣得夠嗆,只想一口將成立傳吞了,然而越是在它一心一意想干掉成立傳的時候,越是有人來惡心它.只見一個人影飛進了它的視野,就出現在它的左前方.斜瞄了一眼,發現根本就不是自己伙的人,神獸又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便伸長了脖子張開大嘴朝那邊猛地一探.

    "嘴下留,"

    步野和另一個叫萬河的魂靈一直跟在唉魂獸身邊往這沖著,那萬河其實早就相中了李凌虛的身體了,這時見神獸要將李凌虛吞了,連忙高聲喊了出來.

    不過最後一個"人"字到底沒喊出來,因為就在他喊到"留"字時李凌虛已經連人帶護罩消失在神獸嘴里了.

    "我,我,唉,,這一會那萬河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簡直要瘋了.

    這時候步野也是苦笑不已,拍向萬河的肩膀道:"萬兄,還是看開些,興許那李凌虛有什麼隱疾呢他這也是為了安慰萬河才這麼說的.以前對李凌虛還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而僅僅是十余息之後步野就後悔了,看著萬河一時間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邊神獸緊追在成立傳身後,然而它的軀體究竟沒有完全恢複,速度上及不上元嬰期修士,這會反而是越追越遠,而後它就像改了性子一樣,竟一擺長尾調頭就飛了回來,連吼都沒吼一聲.

    玉漱也是一怔,以神獸的性子,至少也要囂張地吼上一嗓子才對啊.

    很快神獸就飛了回來,不過竟不是直奔玉漱而去的,而飛向了唉魂獸.

    等到了跟前,只見神獸大嘴一張,大舌頭一抵一個人便從它嘴中掉了出來,赫然是那李凌虛!

    "啊!"萬河一下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數息之後才鄭重地向神獸施了一禮,"多謝神獸援手之德!"

    唉魂獸已然是輕車熟路了,見那李凌虛已經一動不會動,攝魂之力一卷一收,真接將李凌虛的魂魄吞進肚中.

    見哄魂獸有東西吃,神獸看著半空中的李凌虛不由又舔了舔舌頭,看情形似乎又有些舍不得把李凌虛送給那萬河了.

    看到這一幕那正施展《大五行附神之術》的萬河差點走火入魔了,總算已經演練過無數次,還是戰戰炮兢地施展出來,整個人化為一道灰氣朝那李凌虛身體里飛去.

    僅僅是一息之後,"李凌虛"又站了起來,臉上已然全是狂喜之色,先後向神獸,唉魂獸作了一揖,連道:"多謝

    此人實際上是有些迂腐的,此時就可見一斑.

    其實神獸之所以放過成立傳也和嘴里銜個人不無關系,連出聲都不能,還是挺不舒服的,這才拐了回來.這會見沒事了,而那成立傳卻好端端地在天空飛著,神獸反正也是閑著,低吼一聲便又沖了出去,正是那成立傳的方向.
第六一零章 拳劍

賀無為起初並未注意到李凌虛已經死了,因為他的部隊滅亡都放在了方勝身上,只想將方勝擊殺。

    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場仗其實根本沒得打,只有將方勝這個駐龍洲的領袖人物殺了,他們四宗門一方才有一線勝機。

    然而方勝說得好聽,說什麼要和他決一死戰,但是卻從來不會飛到沒人的地方和他單對單,更為可氣的是,方勝所找的“掩體”全是他們四宗門的人。

    賀無為越打越氣,也越打越急,在又誤殺十來個自己人之後終于領悟過來,他這樣是根本殺不了方勝的,方勝是想拖住他。

    便在這個時候,四宗門的那些結丹期修士也被他打怕了,對,是被他,而不是被方勝!方勝的冥王槍雖然又快又狠,但是偶爾還是會用槍尾攻擊一次的,這 時候被紫光擊中的人一般都不會死。但是賀無為的天海劍就不一樣了,藍光過處,不論方勝身前的是什麼人,除了死還是死。此時方勝對付天海劍又有了改良的辦 法,就算賀無為毫不顧惜自己人的生死也照樣拿他沒辦法。其實那辦法很簡單,便是雙手同時施展蓮心印擲向“掩護”他的四宗門修士,而後又雙手同時施展如山 印。再加上四宗門的結丹期修士也不傻,一見天海劍飛過來馬上就施術抵擋,結果天海劍的威力被層層削弱,速度就慢了一些,這時候方勝再閃避就沒那麼驚險了。

    賀無為見一時半會也制不住方勝,就雙眼盯著方勝,注意力卻則移到整個戰場上去。他很快在神識中找到成立傳,一看之下不由皺了皺了眉,因為這時成立傳正被神獸追著滿世界亂飛,已經到了戰場最外圍。

    元嬰期修士的臉都被他丟光了!

    賀無為心里大罵不止,卻不知道,成立傳這樣做實是為了四宗門的那些低階修士好,因為神獸雖然在追他,但是只要在人群里飛,它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猛一探腦袋或者一甩尾巴直接將附近的四宗門低階修士干掉。

    眼見成立傳越飛越遠,賀無為也不願意管他了,繼續在神識中找李凌虛。

    很快他就看到了李凌虛,不過在看到的那一瞬間心里卻是“咯 ”一聲,因為此時的李凌虛正停在駐龍洲的幾個修士身邊,瞎子也看得出來,那些馭龍洲修士是在保護他,而他此時也已境界全失,和個普通人一模一樣!

    李凌虛已經被唉魂獸吞了魂魄!

    賀無為的下一個念頭便是,他們只剩下兩個元嬰期修士了”

    成立傳正被追著跑,只要再多個人去對付成立傳,成立傳八成也支持不了多久,他固然誰也不怕,反而可以追著駐龍洲一方的任何一個人跑,但是,那是在駐龍洲一方沒有集中力量對付他的情況下,如果方勝、神獸和唉魂獸全沖過來。再加上天空那頭狡猾的灰雁,他是不是也得跑?

    怎麼會這樣?!

    什麼時候戰局已經對四宗門如此不利了?

    一時間賀無為心中千頭萬緒,竟是愣在了那里。

    那邊方勝見賀無為不再追他,生怕這老家伙是在想什麼計謀。就也沒趁機去殺四宗門的低階修士,而是就遠遠地看著賀無為。

    等了數息方勝就有些不耐煩了,他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整個戰場上,而後就看到了成立傳和李凌虛,不過好像李凌虛已經成了他們自己人,,

    賀無為這老頭子實在太難對付,必須大家合力才能干掉他,現在雙方仍然處于混戰之中,並不一個除去他的好時機,略一思量,方勝就將注意力轉移到遠處的成立傳身上,只要再將此人擊殺,就差不多該對付賀無為了。

    而後方勝一聲長嘯後便化為一道黑氣往止境真人的方向飛去,經過止境真人身邊時飛快地說了一句︰“我去收拾成立傳!”

    他還有半句話沒說,那便是“賀無為交給你了”不過止境真人已然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三晶血麒麟的脖子便往賀無為的方向飛去。不過他們也不敢離得太 近,只是遠遠地戒備著,不過讓止境真人納悶的是,這會賀無為竟然停在空中一動不動了。既然賀無為不動,他和三晶血麒麟自然更不敢先動,于是就那離遠了靜靜 等著,一時間止境真人和賀無為就成了整個戰場上除了尸體之外僅有的兩個一動不動的人。

    而此時方勝也已最快的遁速飛到了戰場邊緣,離正領著神獸兜圈子的成立傳越來越近。

    這時候成立傳早發現了方勝,雖然唉魂獸並沒跟在方勝身邊,成立傳還是暗暗叫苦,一頭神獸就夠他受的了,現在又要加上一個個人實力絲毫不比他弱的方勝,這他媽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管你發不發命令,老子是不打了!成立傳忽地咬牙決定下來,然後悶著頭就向南方飛去,看那架勢是根本不打算回來了。

    其實他也不想往南跑,但是剛才他正好被神獸追到了南方,而方勝也是從北邊沖過來的,他根本就沒別的方向好去。

    “我靠”這一會方勝終于忍不住罵了出來,剛才他以一己之力纏住了賀無為那老家伙,而現在成立傳卻想一個人把他和神獸全從戰場上帶出去,比他的膽子還大,,

    留下成立傳終究是個小禍害,反正賀無為還在那邊發愣,那就追上他將他解決掉吧!雖然可能會費些時間,但是絕對是值得的!

    而後方勝便將靈力瘋狂地灌入魁龍披風內的天然法陣中,龍嘯之聲響起,他整個人的速度又快了數分,朝著成立傳的方向狂追過去。

    這時候戰場中的玉漱卻有些擔心起來,因為以成立傳、神獸和方勝的勢頭,他們早晚都會飛到她的神識之外,到時候她和方勝的神識不僅無法融合,她更是 想看看方勝是否安全都做不到。雖然方勝的實力並不弱于成立傳,但是誰知道那成立傳是否有什麼殺手銅?不過提心歸提心,她卻沒追過去,因為她此時的遁速差神識也落後一大截,就更別提方勝和成立傳了,根本就不可能追上去不如留在這里消滅四宗門的有生力量。

    而後她就在神識中看著成立傳飛在最前面,神獸雖然緊追在成立傳身後,但是和成立傳的距離反而越來越遠,再後面就是方勝所化的那道二十余丈長的黑氣,黑氣離神獸還有老遠,但是和神獸的距離正迅速拉近,就算和成立傳也是在穩定地接近著。

    片刻之後,神獸便眼睜睜看著方勝所化的那道黑氣從它身邊飛了過去,一時間那叫一咋小氣,可是它此時身體尚未疼愈,卻是一丁點辦法也沒有。

    神獸有些不忿,也覺得有點丟人,越看那道黑氣越不順眼,張開大嘴就朝那道黑氣的尾端咬了過去,”

    它其實也只是想發泄發泄罷了,接著便听“ ”一聲,神獸大嘴全攏,方勝所化的那道黑氣便被它咬下了長達五丈的一截,雖然那黑氣毫無質感,它還是象征性地咀嚼了兩下,看得前面的方勝直樂。

    又向前飛了數里,方勝忽地扭過頭來,對著後面的神獸吼道︰“你快點追,我把他給你留著!,

    神獸對方勝的話一知半解,那成立傳听的卻是一清二楚,怒火呼一聲就燒了起來,什麼叫我把他給你留著?我就是那麼好對付的嗎?待會讓你好看!你這個該死的偽君子,間諜,臥底,

    雖然心里罵得痛快,但是成立傳也發現了,他此時的確沒有方勝快,用不了多久方勝就會追上他!決戰是免不了的,那就在神獸趕上來之前速戰速決吧!他還不信方勝在不帶唉魂獸的情況下能單打獨斗將他殺掉!

    兩人間的距離一點點拉近,五里,四里,三里,,

    等相距兩里時,方勝還待再追,那邊成立傳卻突然一咬牙反沖了過來!

    方勝被嚇了一跳,綽起冥王槍便朝前掄了出去。

    “ !”

    冥王槍的槍尖正砸在成立傳祭出的攻擊法寶上,方勝被震得雙臂發麻,不過那件法寶也斜飛了出去。而後成立傳的攻擊法訣便如雨般飛了過來,氣勢倒比方勝還要強上數分,一副要和方勝拼個你死我活的模樣。

    方勝遁速快防御力強,能和賀無為糾纏那麼久正是因為這些,但是這並不是說他的攻擊力就弱,只不過大多數時候的他的攻擊都被唉魂獸和神獸蓋過了鋒芒罷了。

    這會見成立傳勢若瘋虎,方勝也被激起了凶性,心說我還怕你不成,雙手握緊了冥王槍就向前刺了出去!

    成立傳發出的劍氣足有上千道,如狂風一般朝方勝卷了過去,方勝那邊猛一凝神,身前半里處便驟然亮起一道耀眼紫光,直接朝成立傳的那些劍氣前端撞了 過去。而後越來越多的紫光亮起,在最初的半息時間里那些紫光的確是被成立傳的劍氣壓制的,但是半息之後紫光便逆流而上,往劍氣之流的來處撞了回去。

    所有劍氣消散時,紫光卻依然耀眼,正好來到成立傳正前方,然後便听“嗆、嗆”之聲不絕于耳,那些紫光全撞在了成立傳的防御法寶上。

    那法寶倒是和南琰紫送給方勝的千鈞有些相似之處,方方正正,厚達三尺,立在空中和城門一樣。

    成立傳的這件防御法寶名為魏碑,在正對著他的那一面刻滿了字。

    他對這件防御法寶非常有信心,自得到它以來,不知為他擋下了多少攻擊。一般的劍氣之類根本就不怕,方勝手中若是拿的什麼“冥王錘冥王斧”之類的話他說不定還會掂量掂量,但是偏偏是冥王槍,他有信心,哪怕讓方勝連著攻著半個時辰他這件魏碑也是紋絲不動。

    一邊催動魏碑擋著方勝的攻擊,另一邊成立傳靈力一引,他那件攻擊法訣就又朝方勝撞了過去。這時候方勝也懶得用法訣了,掄起冥王槍來就朝那攻擊法寶掃去,一槍將那法寶掃開,然後猛往上升,換個角度朝成立傳刺了過去。

    方勝一槍快似一槍,但是成立傳那魏碑只需稍稍挪動位置就會將他身前護得風雨不透,冥王槍又不是鞭子,根本就不著後面的成立傳。

    其實成立傳早就打定了主意,只以這件魏碑來消耗方勝的體力,他才不信方勝能一直這樣刺下去!只要方勝稍一露疲態,便是他反擊之時!

    而後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他忽然在神識中看到方勝停下了動作,然後右手單手持著冥王槍,將右臂高高地揚了起來。

    他怎麼了這是,難道要將那槍扔過來?

    而後他心中的想法便得到了證實,方勝大喝一聲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將冥王槍投了出去,速度之快已經超過來之前的任何一槍!

    接著更為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那冥王槍並不是直接朝成立傳飛過去的,而是往天上飛的,它在天空畫出了一個漂亮的圓弧,看其運動軌跡,最終絕對會繞到那魏碑後方再刺向成立傳!

    電光火石之間,冥王槍已然飛到了成立傳身後,以莫下氣勢朝成立傳腦門上刺去!

    那一瞬間成立傳簡直被嚇蒙了,一直以來方勝都把冥王槍當兵器用,所以成立傳等人早就忘了,這冥王槍雖然是心馭之器,但是依然可以當法寶使!而現在 方勝正是把這冥王槍當普通法寶使了出來不過中間還是加上了他武學上的投擲技巧,是以這一擊又快又狠又詭異,完全超出了成立傳的想象!

    方勝也是第一次這樣使冥王槍,眼見要一招建功,他也不由愣了一愣,不過馬上就又冷靜下來,雙拳迅速在體側握緊,又使出了更具攻擊力的降魔印來!

    成立傳己經轉過身去正對著那從天而降的冥王槍,但是倉促之間他根本就來不及移動魏碑,尋常的防御法訣八成是擋不住冥王槍的了,則後便見他猛一凝神,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張嘴便向前噴出了一口血霧。

    一個血紅的護罩出現在他身前,這一招和李凌虛當時使的

    在噴出那口血霧之時成立傳便拼命地向左方偏頭,而後便听“噌”一聲響,冥王槍直接刺穿了那血紅護罩繼續往前飛去!

    “呼”破空聲從他右耳處響起,而後他就覺得右臉旁邊少了點東西”

    而後又是“嗆”一聲震鳴,冥王槍直接撞在了魏碑的正面,然後發出“呼、呼”之聲往外彈去,這一瞬間成立傳到慶幸起來,幸好冥王槍在往外彈時沒抽在他身上,如果真被冥王槍在身上掃一下不死也得斷幾根骨頭。

    就在這時,成立傳听到左耳中傳來的梵音聲,他的右耳朵已經沒了,耳朵眼也被血肉堵上了。

    下一刻成立傳就面色大變,因為他已經在神識中看到了從身後飛過來的那一片金色霞光!

    “ !!!”

    駭人的一幕出現了,他那穩如山岳的魏碑在金霞的橫掃之下竟如投石機拋出的石塊一般直接飛了出去,而且其中的靈力完全被震散了。一時間根本就不受他控制!

    方勝其實早知那法寶的名字。這時候看著魏碑越飛越遠,便在心里嘀咕,管你是魏碑還是墓碑,該立哪就立哪去吧,”

    不過這時候那苦行僧手中的降魔杵才僅僅揮了一下,然後便听金環的震動聲一響,降魔杵再次化為一片金霞朝成立傳掃了過去!

    這時候魏碑已經飛走了,成立傳一邊拼命往後飛,一邊猛一咬牙,張嘴又噴出一團血霧。

    “嗡!”

    這一次那血紅光罩的威力大概沒有第一次那麼強,金霞掃過之成立傳光罩完全消失,而成立傳也如斷了線的風箏往外拋飛出去。

    降魔杵已經沒有再揮擊出去的必要了,方勝倏地收了法訣,天空中的那個苦行僧也慢慢消失了。

    而後方勝也沒往前追,只靜靜看著遠處正往下落的成立傳。

    眼見成立傳越墜越快,距地面也越來越近,且不說他剛才在降魔印之下受了多重的傷,如果就這麼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肯定也會摔掉半條命。

    “嗯?!”方勝忽然驚呼出來。

    就在成立傳距地面只有兩里多的時候,這人竟在空中搖晃起來,而後終于止住了墜勢,站在空中晃晃悠悠不停地咳嗽。

    僅僅是兩息之後成立傳便催動靈力往遠處逃去,不過速度卻是慢的可以,而且一點也不穩當,似乎隨時都可能從天上掉下來。

    看到成立傳如此狼狽,方勝一時間竟不忍心追上去,只是停在空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

    他固然是不追了,神獸卻還在往這邊飛著,片刻後便追上了成立傳。

    而後發生的事就讓方勝哭笑不得,也深深地為成立傳這個人感到不值。

    神獸顯然被成立傳氣得不輕,這時候追上了已經受了重傷的成立傳後竟不直接將其吃掉,而是像貓玩老鼠一樣不時撩撥成立傳一下,使他傷上加傷,卻就是不死,,

    成立傳這時候似乎已經崩潰了,支撐他的只是求生本能,只知道往遠處逃,完全不知道神獸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

    神獸原本還想吃了成立傳的,這時候見成立傳如此沒骨氣就沒了興趣,很快就耍膩了,倏地轉身朝方勝飛了過去。

    就在方勝以為神獸要放過成立傳時,神獸的尾巴猛一擺,直直地抽向了成立傳。

    “他完了”看到神獸那一尾巴的速度後,方勝迅速判斷出來。

    而後便听“砰”一聲響,成立傳直接斜飛向地面,然後“轟”一聲撞進了一個山體里。他撞出來的山洞極深。震動也不山洞上方的碎石滾落下來,很快就將那山洞堵上了。

    “倒是一個現成的墓穴”嘀咕完這句之後神獸已經飛到了方勝身邊,方勝早已將冥王槍收了回來,而後他倆再也不往後看一眼。一起向鶴回峰的方向飛去。

    好一會才飛了回去,而後方勝便是一愣,因為這時候的賀無為竟然還在那發愣!

    “我靠,這老頭子不會也瘋了吧?”方勝忍不住嘀咕道。

    之後方勝先沒管賀無為,而是看向了整個戰場。這時候由于四宗門一方的所有高階修士死的死愣的愣,而駐龍洲一方唉魂獸、蒼背雁、老雲妖卻全在不停地攻擊著,整個戰局便在這三頭靈獸的帶領下呈現出一面倒之勢,尤其是唉魂獸,不論走到哪,一抬頭一張口便是一條人命。

    這時候方勝和神獸又回來了,馭龍洲一方的優勢自然就更大了。四宗門一方已然毫無戰意,全都在游斗,只想著堅持一刻是一刻只等著賀無為下令退回陣地。

    “賀無為,你還有有何話說?”方勝飛到賀無為身前三里的地方,平靜地揚聲問道。

    而後便見賀無為倏地抬起了頭,在看到賀無為的那雙眼楮的一瞬間方勝差點要驚呼出來,只見這老頭滿眼邪異的紅光,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用了什麼邪 術,總之看起來就跟入了魔一樣。賀無為看著方勝忽然發出了一聲野獸一般的低吼,而後就突然一把撕開了胸前的衣服,接著張大了嘴仰天狂吼起來!

    賀無為這一嗓子幾乎吸引了戰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駐龍州一方很多人都被他嚇了一跳,唯有方勝和玉漱還能保持著平靜,因為他們倆全都沒從賀無為身上感覺到任何危險,這老頭子似乎並不是使了邪術,而只是單純的被氣得發狂了。

    再事實上,方勝和玉漱完全猜對了。

    自方勝走後賀無為就一直在悶著頭想事情,但是卻越來越想不開。

    厲陰宗也加入入侵馭龍洲的行列其實是他第一個在厲陰宗提出來的,除了凱覦駐龍洲的資源外,他的另一個目的便是鞏固自己在厲陰宗里的地位。駐龍洲這 麼個小地方,連個元嬰期修士都沒有,他卻力主每個宗門都派出元嬰期修士,為的就是想將這事辦得漂漂亮亮,三下五除二解決掉,早完事早心靜。

    元嬰後期修士的身份主動提出來前往駐龍洲本就有此聯引了,而現在,他想要得到的任何東西都沒有得到,卻必須要面對失敗。

    而阻住他前進腳步的,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只是一個剛剛從震靈大陸趕回來的結丹中期修士。就算方勝現在已經是結丹後期的境界了。但是這能成為他失敗的理由嗎?

    如此大的戰場,那麼多人參戰,就因為一個方勝而改變了戰局,他又怎麼想得開?

    他就鑽在這個牛角尖里再也出不來了。直到方勝喊話的那一刻他仍然未能想開,不過方勝的出現無疑點燃了他的怒火,使他滿身滿心的怒氣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他就像是一頭野獸一樣朝方勝沖了過去,這一刻竟是沒有任何章法。要只憑著本能與方勝相斗!只有用拳頭重重地轟在方勝臉上,只有用腳重重地踹在方勝肚子上,只有用牙撕掉方勝身上的肉,只有這樣才能將他心中的怒氣發泄出來!

    在賀無為飛到他身前一里之時方勝也終于反應過來,這老頭子竟然瘋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方勝如果動用冥王槍或是使出法訣來,肯定三兩下就能將賀無為解決掉,但是這時候他卻不願意這樣做,因為他覺得那就和一個武林高手欺負一個普通小老百姓差不多,贏了也不光彩。

    不過這老頭子實是這場戰爭的首惡,就這麼放過他也絕無可能。眨眼間方勝就有了決斷,賀無為用什麼方式打他,他就也以什麼方式打回去!

    就算如此,方勝心里仍然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的身手簡直無可挑別,說是不想佔賀無為的便宜,肉搏起來肯定還是要佔些便宜的。

    而當賀無為沖到方勝跟前的那一瞬,方勝一下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因為他清楚地感覺到,此時的賀無為很危險!

    “呼!”

    賀無為的右拳以快得難以想象的速度搗向了方勝的面門,一瞬間方勝就判斷出來,這老頭子絕對會武功,而且還是個拳腳方面的超級大高手,因為在他伸手擋那一拳的同時就發現這老頭的左膝已然提了起來。狠狠地朝他的右腰撞去!

    “我日

    倉促之間方勝也來不及使什麼招式了,雙腳在空中猛地虛踏,然後整個身子便向右橫了過去,只听“呼、呼。兩聲,賀無為的右拳從他身上飛過,左膝也頂在了空處,跟他橫著的身子還有不到一尺的距離。

    賀無為兩擊皆不中,卻是停也不停,曲起左肘就向半空中的方勝砸了過去,此時他尚未收起左膝,若是一肘砸中,正好將方勝砸到他膝蓋上。

    見賀無為招式如此老辣,方勝也是精神一震,曲起了左膝就向賀無為肚子上頂去,便在賀無為的手肘砸在他腰上之前的他的左膝先撞在了賀無為肚子上。

    “砰!”

    經方勝一撞,賀無為直接飛了出去,不過賀無為的手肘在倒飛的同時還是砸了下來,正好砸在方勝身上沒被冥火紫金冑護住的地方,至于賀無為的那一記膝撞,則早在中了方勝一膝蓋時就沒了力道。

    方勝疼得了咧了咧嘴,才剛站好,賀無為卻又沖了過來,剛才砸方勝那一肘讓他痛快異常,這一次沖回來時嘴中已經發出興奮的低吼聲。

    見賀無為拳腳功夫一點不弱,方勝哪還有什麼顧忌,也是低吼一聲就迎了上去,他穿著冥火紫金冑防御力強一些,但是這甲冑同時還限制了他的行動,兩相抵消,他已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兩人很快糾纏在一起,除了全都用了馭空之術外,從別的方面看完全就是兩個小江湖人物!

    這一刻駐龍洲一方和四宗門一方的人簡直要驚呆了,這倆人還算修士嗎?

    不過除此之外,雙方的心情則大是不同。四宗門的人這時候簡直要絕望了,他們的領袖人物,唯一的元嬰後期修士,即便放在了震靈大陸也是任何人都不改小瞧的賀無為,這會竟然被氣瘋了!連他都這樣了,那這場仗還用打嗎?

    而駐龍洲一方的人對方勝的崇拜簡直到了盲目的程度,看吧,即便是面對一個小瘋子,他也不願意佔人家的便宜,而只以相應的手段與之戰斗!放眼整個天下,誰能做到這一點?!

    贏得這場仗固然令人高興,但是跟著這樣一個人贏得這場仗才最讓人高興,才最有意義!

    雙方的打斗仍然在繼續。不過已經遠沒有之前那麼激烈,絕大多數人都把一定的心神放在了方勝和賀無為之間的戰斗上。

    沒有法寶,沒有光華,也沒有太大的撞擊聲,但是兩人間的這場戰斗卻牽動著所有人的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勝和賀無為各自挨了對方十幾下,賀無為肋骨斷了兩根,而方勝也是口自溢血,右臉微腫起來,身上更是又酸又疼。

    這時候方勝也有點佩服起賀無為來,這老頭子的拳腳功夫絕對一點都不比他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年輕力壯,說不定還打不過這老頭子。

    不過佩服規佩服,方勝手底下卻是毫不留情,畢竟那老頭一直雙眼血紅勢如瘋虎,恨不得將他生吞活錄了。

    方勝絕不會知道,其實賀無為此時眼中的紅光已經和最初的不一樣,而是賀無為刻意為之!

    在轟了方勝數拳也踢了幾腳之後,賀無為胸中的怒氣就被宣泄了不少,而後他就恢復了一絲清醒,繼而越來越清醒,不過卻刻意維持著眼中的紅光!

    他也沒想到方勝竟然會這樣和他打上這麼久,但是他心里卻沒有絲毫的感激,在他眼里方勝就是個偽君子,方勝之所以肯這樣的和他打只不過是做樣子給戰場上的其他人看的。

    眼中維持著那種邪異的紅光,一個念頭一下就從他腦子里冒出來,趁著方勝只用拳腳攻擊,而且沒看出來他已經恢復過來,用法術殺了他!

    只要殺了方勝,這場戰爭就還有轉機!

    藉由和方勝拳打腳踢,他那咋小念頭就越來越清晰,不點變化,那便是不能用法訣,只能用天海劍!方勝的防御力實在太強了,如果一擊殺不了他,他必然會再次躲回鶴回峰里,所以,要偷襲就要一擊必殺!只有天海劍才可以做到這一點!

    便在剛才他發愣的時候,天海劍就自行飛到了他身邊,被他下意識地收到了儲物袋里,而現在,只需要尋找機會以最快的速度取出天海劍斬向方勝就行了!

    這時候賀無為越想越是興奮,如今和方勝離得這麼近,用天海劍殺他實在是太容易了!

    難道要就這樣得勝了嗎?

    不行,一定要穩住,要裝得像一些,千萬不要露出馬腳”

    勝敗就在此一舉了!

    “砰!”

    賀無為右拳砸向方勝面門,方勝此時上半身正向後仰,雙臂就不便行動,倏地抬起了右腿,一腳踢在了賀無為右拳上。

    都說胳膊擰不過大腿,方勝這一腳的力道也比賀無為那一拳的力道大得多,登時將賀無為整個人都撞得向右一側身,右臂自然也甩了回去,而他右臂甩落的方向正是腰間的儲物袋!

    就是現在!

    賀無為強忍住心中的狂喜,面色絲毫未變,右手向儲物袋口摸了過去!

    方勝打得正過癮,在這一刻金身忽然如墜冰窖,感覺到了極為濃烈的危險氣息,而來源正是他面前的賀無為!

    這老頭子一直用的拳腳功夫。就算站著不動讓他打,也絕不可能產生這樣的危機感,方勝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賀無為這老東西已經清醒了!他要用別的手段偷襲他!

    這時候兩人的距離連三尺都不到,除了如山印外方勝根本不可能及時施展出任何防御法訣,但是如山印防得住啥?賀無為的尋常法訣也能破了如山印了!

    一瞬間方勝就豁出去了。低吼一聲猛然直起腰來,再加上賀無為砸在他腳上那一拳也給了他一定的力道,正好可以讓他迅速站直身體。

    方勝站直的那一瞬間賀無為的手距儲物袋袋口已經只有幾寸的距離了,一下子就判斷出來賀無為是要取天海劍,不過這時候說啥都晚了,他再去取冥王槍顯然晚了,提起了左腳就朝賀無為左手手腕處蹬去。

    而後驚人的一幕就出現了,這一刻賀無為顯然太過緊張了,手直接抓在了儲物袋袋口,若是以前哪黑用抓,只需一按想取什麼就取什麼,接著便見熒光亮起,熒光中又有一道藍光飛了出來,正是天海劍的光芒,然而就在這時,方勝的一腳卻已經踹到了,正踢在賀無為手腕上。

    只听“砰”地一聲響,天海劍的還沒落入賀無為手中便和儲物袋一起向後飛去!賀無為就指望著用天海劍殺方勝呢,這時候哪里會放棄,天海劍才網飛出去 不到一尺,他的右手猛地一攝,儲物袋依然向遠處飛去,但是天海劍卻被他吸了回來,眼見就要落入他手中!這時候方勝的心也要跳到了嗓子眼上。賀無為取天海劍 他無論如何也是阻止不了了,當下干脆也不管了,搶起了右拳便朝賀無為的面門砸去!

    快些!再快些!

    兩個人全都在心里喊出了同樣的話!

    但是不論怎麼看,兩人的速度似乎都是一樣的,方勝的拳頭會在賀無為抓住天海劍的同一瞬間砸在賀無為臉上。

    “格!”天海劍落入了賀無為手中。

    “呼!”方勝的拳頭也踫到了賀無為的鼻子尖。

    這時候賀無為一邊猛往後仰,一邊向天海劍中灌入靈力,這件仙器實在是太好使了,幾乎才一入手便可以發揮威力!

    一瞬間賀無為手中藍色光芒大放,完全將方勝和賀無為遮在了里面。

    然而,只有賀無為才知道,天海劍上僅僅是放出了光芒罷了,離飛出去還有一丁點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時間!

    但是,只是幾乎可以,而不是完全可以!

    這一刻他竟然無法肯定,自己和方勝到底誰更快一些,方勝如今的這一拳顯然比之前的任何一拳都要快,這一刻方勝的求生潛能顯然也被逼了出來!

    當方勝的拳頭已經壓著賀無為的鼻尖向下陷了一點點的時候賀無為終于明白過來一件事,那便是他太依賴天海劍了,此時擺在眼前的事實是,他冉然可以催動天海劍攻向方勝,但是方勝的這一拳頭他也躲不了”

    他覺得他也小瞧了方勝的拳頭的威力。剛才他的確挨了不少拳腳了,但是全是在連消帶打下中的招,沒有一次是讓方勝使出了十成的力道,而這一次,自己 雖然後仰得快,可是和方勝的拳速一比,自己的後仰速度簡直就和靜止差不多”之前方勝的所有的拳腳都打在了自己的胸口、肩膀、腰、腿上,這里沒有一個是致命 要害,所有自己才能堅持到現在,可是如今,方勝的這一拳卻是砸向自己的面門的,還能扛得過去嗎?

    這一刻賀無為終于後悔起來,他覺得自己還是太沖動了,應該再等一等,等一咋。更好的機會,至少也要把方勝這一拳駕住才行,那樣他就也不秘再擔心是否能捱得過方勝這一拳了。

    可是,他實在太想殺掉方勝了啊,而且越早越好,正是因為殺掉方勝的念頭如此強烈,他才在剛才方勝踢到他的右拳時做出了這個決斷。

    原本自己是使陰謀的一方,怎麼突然就回到了同一個起跑線上,完全判斷不出來到底誰得贏面更大了呢?

    賀無為只能將之歸結于自己心中的執著,,

    不論如何,這一拳是躲不了,那就拼吧!
第六一一章 同榻

    此刻方勝也是略出去了,有道是狹路相逢勇者勝。他和賀無為已經誰也沒有退路,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事實上他是有些後悔的,因為整個戰局已經對他們馭龍洲修真界十分有利,他犯不著和賀無為拼命。可是這老頭子也實在太陰了,一開始的確氣得跟什麼似 的,他就想給這老頭一個公平一戰的機會,但是後來明明已經清醒了,竟然還裝得跟瘋子一樣在那演戲坑他。這時候方勝就想起了之前他把冥火紫金冑留在鶴回峰讓 人假扮他,而他自己則跑到外面殺四宗門這件事,現在就是不折不扣的報應,他以為此時的賀無為只是個瘋老頭。可是真正的賀無為已經回來了”,

    生死將分的一瞬,倆人心頭都是涌起無數念頭,不過卻全是有關這一拳一劍的前因後果。

    而後便听細碎的骨頭碎裂聲響起,方勝的右拳直接陷進了賀無為面門,與此同時天海劍也從賀無為手中飛出。直斬向了方勝胸口,這麼近的距離,以天海劍的速度神仙也未必躲得過去。

    “嗆!”

    方勝一拳轟實,然後便覺胸前一股大力涌來,整個人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往後飛去,半空中嘴中噴出一片血霧。

    方勝往後倒飛了足有百丈。這才在空中勉強停穩,之後幾乎連呼吸都不敢了,因為此時冥火紫金冑的胸甲已經深深地陷進了他的身體里,又壓斷了他三根肋骨。似乎已經刺進了肺里。

    然而雖然如此,方勝心里還是說不出的快意,因為他剛才那一拳直接打進了賀無為那老東西腦袋里。幾乎連手腕都陷了進去,賀無為絕不可能活了!

    方勝一邊在心里告誡自己以後與敵人斗法絕不能手下留情,一邊靜靜看著遠處空中的賀無為。

    事實上不僅僅是他看著賀無為。此時戰場上的絕大多數人都在看著賀無為,方勝還活著是不用說了,畢竟他倒飛出去近百丈後又穩穩停了下來,但是賀無為這老頭自中了方勝地一拳後就再也一動不動了,也沒出聲,其生死實在有點懸。

    馭龍洲一方的人自然恨不得賀無為一動不動,而四宗門一方則全期盼著賀無為趕緊說句話,哪怕是說“我認輸”都行,這樣一動不動可讓他們如何是好?

    一息,兩息,三息,,

    十息之後,半空中的賀無為終于動了,不過是既不是發號施令也不是站直了身體,而是緩緩從他飛劍上栽了下去,,

    賀無為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身體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力道,他似乎真的死了。

    不論駐龍洲一方還是四宗門一方都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哪怕駐龍洲一方明知會贏得這場戰爭,哪怕四宗門一方早猜到可能會輸,但是他們從沒想過賀無為會死。

    哪怕是輸,這老頭也一定得活著,因為他是他們四宗門的領頭羊。是和是守是逃全都得听他的意思,他死了,剩下的那些人可怎麼辦?!

    而後敵我雙方的人就看著賀無為的身體從空中墜往地面,盡管他的速度越來越快,但是對大多數人來說此時的時間就像是被減慢到真實時間的百分之一一般,他的這一墜,關系到的事情實在太多太重要了。

    直到這時四宗門還有相當一部分人不死心,執拗地認為賀無為一定會在落到地面之前再次站穩。

    賀無為其實也很想站穩,但是這會他已經能感覺到他的生機正在飛速流逝。頭部的傷實在太重了。根本就沒有恢復過來的可能。這一刻他心中不無後悔,想 要殺方勝,實在不該過于執著的,以致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其實也沒想過自己會死。他以前最壞的打算便是卷鋪蓋走人。帶著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回震靈大陸,丟人 就丟人吧,總比丟了命好。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變冷,想要維持任何一絲念頭都要拼盡全力,然而又根本使不上力”

    自己的一生難道要就此結束了嗎,很不甘心啊,很不甘心啊

    “砰!”

    賀無為的身體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正是這一摔,最後一絲生機也從他身上消散掉。

    慚…”

    這一刻敵我雙方不知有多少人驚呼出聲,賀無為真的死了!

    其後發生的事情便有些出乎止境真人的預料,在他看來,賀無為之死一定會使四宗門的士氣徹底崩潰,而後他們馭龍洲修真界只要痛打落水狗就好了。但是 事實卻是,賀無為的死對四宗門的低階修士來說完全無法接受,賀無為就是他們的天他們的地他們的希望他們的未來。現在,駐龍洲一方竟然將賀無為殺了,那一瞬 間很多四宗門的修士都覺得一下子失去了一切。反正已經一無所有。已經退無可退,那就拼了!

    四宗門的那些低階修士瘋狂地朝駐龍洲一方撲了過去,起初人數不多,但是這種拼命的情緒似乎也是會傳染的,而後越來越多的人不要命地沖向了駐龍洲修士。

    這中間沖向方勝的人最多。只因為賀無為正是被他殺死的。

    這時候方勝也是暗暗叫苦。勉強催動靈力便逃,連停在不遠處空中的天海劍也顧不得撿了。

    而後神獸、唉魂獸、玉漱還有止境真人就全沖了過來,他們在方勝身前一擋,連一個能接近方勝的都沒有。

    神獸殺得興起,唳魂獸吞食靈魂也吞上癮,將第一波修士全殺了後。它們倆就又沖了出去,再也不管方勝的死活。

    不過有三晶血麒麟在,就算來再多結丹期修士也未必傷得了方勝。這時候玉漱就停在了方勝身邊。正皺著眉為方勝取下冥火紫金冑。

    很快頭盔、肩甲、護臂全都摘掉了,接著就輪到了最重要的胸甲。其實之前做的全是準備工作,方勝之所以讓玉漱幫忙就是想讓她幫他把胸甲取下來,不然他的骨頭根本就接不好。

    冥火紫金冑的胸甲在方勝胸前出現了一條深深的四痕,長近一尺,深約半尺,若是尋常人被這樣的一件胸甲硬套在身上八成已經擠扁了。右引二次眾就要幫他解胸甲方勝也緊張起來,因為此不比都疼得要命,待會再一活動肯定會更疼。

    玉漱是不怕疼的,但是那是在她自己受傷的情況下,為自己上傷藥的時候,她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可是當胡妖兒手上扎了刺時小她用針幫小丫頭挑刺時就膽戰心驚,只因為她太關心小丫頭了。而她對方勝的關心又勝于胡妖兒,所以這會手還沒踫到胸甲她的眉頭就皺得更狠了,想狠狠心動手卻遲遲下不了手。

    將玉漱的表情看在眼里,方勝便大大咧咧道︰“沒事,你動手吧!”然而可惜的是,這時候由于胸腔氣流受阻,他連說話都不敢大聲。所以雖然說的光棍氣十足。但是實在沒什麼氣勢。

    玉漱白了方勝一眼,右手這才輕輕放在方勝背後。那胸甲在後面有一個活扣,只要將那個活扣解開就可以輕松地將胸甲取下來,但是問題時,要想將那活扣解開反而還得先用力將胸甲緊上一緊”

    “你忍著點玉漱在方勝身後輕聲道。

    “嗯方勝硬著頭皮道。

    然而一等兩等卻一直沒動靜。方勝的神經一直緊繃著,這時候也有點受了不了,便催道︰“好玉漱小你倒是快點啊,你這一動不動的。嚇也把我嚇死了

    玉漱也緊張得不行,听了方勝的話不由狠下心來,輕聲道︰“你忍著啊

    然後方勝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覺整個胸甲忽地一緊,胸口那個四陷處又往里陷了一些,那一瞬間他甚至听到了他骨頭斷**錯而過的聲音。

    “嗷”戰場上忽然傳來方勝那鬼哭狼嚎般的聲音。

    止境真人一直在旁邊看著,看到玉激竟然下得了手他的眉毛也是顫了顫。要讓他親自上陣,他還真未必敢。不過這時候听到了方勝的這聲叫喚他就知道方勝已經沒事了,但是這一聲實在是太難听了,這老頭一時沒忍住,竟是看著方勝笑了起來。

    方勝那邊疼得臉都白了,嘴唇上已經沒有一丁點血色,全身都在打著顫。

    方勝已經一動不會動了,玉漱將他的兩條胳膊扳到了身體正前方,像是僵尸一樣在那橫著,然後便輕輕將那胸甲摘了下來。

    玉教長出了一口氣,將胸甲收到儲物袋里,看向方勝,苦笑道︰“好了

    “疼”疼死我了”小方勝哆嗦著嘴唇道。

    “一會還有更疼的”小玉漱也是難得逮著機會整治方勝,一瞬間忽然覺得能逗逗方勝還是不錯的。于是便微笑著看著方勝道。

    “還有更疼的?唯”小方勝心中一驚,說話就快了些,結果胸口又是一陣劇痛。

    為了表示對方勝的同情,玉漱就斂了笑容,鄭重道︰“你這骨頭越早接上越好,你再忍著點,我給你正骨。”

    “好,最好快點”方勝提心吊膽地道。

    “最快我可以讓你只疼一下。不過會疼得特別厲害,你有可能會疼暈過去;若是慢一些的話就沒那麼疼,但是會疼久一點。你到底想讓我怎樣?”玉漱強忍住笑,一本正經地問道。

    “呃,你說慢一點沒那麼疼,到底是有多疼?。方勝忍不住問道。

    “就是讓你疼得不至于暈過去玉漱一臉平靜地答道。

    “呃”老天爺啊,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得,你來幫我決定吧。我忍著就是這時候方勝已是沒有一丁點辦法。

    玉漱輕聲道︰“那好吧,我可動手了

    “嗯方勝硬著頭皮道。

    玉漱站在方勝身前,故意伸出手掌在方勝胸前比劃過來比劃過去,似乎在盤算先以何種手法接哪根骨頭好,把方勝看得心里直發毛。

    比哉了一會。玉漱已經快要忍不住笑出來了,便在這時,方勝實在忍不住了,忽然道︰“要不你還是先把我打暈吧,怎麼樣?。

    這一下玉漱終于忍不住了,展顏笑了起來,眼楮忽閃忽閃地眨了兩下,戲德地看著方勝。

    “啊!你是故意的!好啊你”方勝終于發現玉漱是在和他開玩笑。

    “好吧,我不和你開玩笑了小你快站好!”玉漱一下板起臉來。認真地道。

    “不行,我求換大夫,止境前輩,快過來啊”方勝喊了起來,可惜聲音卻不太大。玉漱卻不理方勝的抗議,只道︰“我要開始了。還不站好,一會太疼了可別怪我

    “呃”方勝也怕玉漱忽然動手,還是站直了身體。

    而後他便感覺到玉漱的手掌輕輕按在了他胸口傷處,不過卻一點也不疼。而後玉漱的靈力就透過方勝的肌理裹住了里面的骨頭,等將斷開的三根六截肋骨全裹住,凝了凝神,而後猛一發力!

    “啊!”

    方勝短促地驚呼了一聲,不過卻沒暈過去,而是還好好地在雲瀑上站著。

    過了數息,方勝終于反應過來,看向玉漱納悶道︰“你不是說會疼暈過去嗎,剛才也不是多疼嘛?。

    玉漱笑道︰“不疼還不好?。

    “還是娘子體貼方勝小聲道。

    玉欲白了方勝一眼,然後便拉開了方勝的衣襟,輕聲道︰“現在給你上藥,很快就會沒事了

    “嗯方勝輕輕應了一聲,而後就一動不動了,只靜靜著看著玉漱忙碌著。

    玉漱先是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個綠玉瓶來。從玉瓶里倒出一些半透明的綠色藥膏在掌心,然後雙手合攏將藥膏揉勻,然後手掌就輕輕貼在了方勝**的胸口上。

    那一瞬間方勝只覺胸口一陣清涼”然後玉漱柔軟的手掌就在那里輕輕移動起來,雖然同時還有隱隱約約的痛楚,但是方勝卻覺得無比**,心中大嘆,沒想到讓玉漱療傷也會這般享受。

    而後玉漱靈力一催,那些藥膏便徹底化開,直接滲入方勝的肌理,而後到了斷骨的斷口處,又涼又癢的感覺從哪里傳來,就像是有十幾只小螞蟻在那里爬一樣。

    好一會之後玉漱才停下動作收回了手掌。長出了一口氣

    而後玉漱就一下怔住了,因為她忽然听到方勝十分動情地道︰“別把手拿開,你把手放在那里我很舒服。”

    若是在他們屋里玉漱說不定會答應方勝,但現在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玉漱哪里會答應,抬頭白了方勝一眼。伸手幫方勝把衣襟合攏,而後就主動拉住了方勝的手,嗔道︰“你說什麼胡話!”

    這時候方勝也反應過來,便老實道︰“剛才忘了這是在哪了。”

    然後他倆便拉著手停在雲瀑劍上哪也沒去,只凝神看著周圍的戰況。

    打了這麼久。這場決戰已經進入尾聲了,那些因為賀無為的死而精神崩潰要與駐龍洲修士拼命的人已經快死光了。其中的絕大部分都是神獸、喚魂獸、蒼背雁、老雲妖還有另外的一些強大靈獸殺的,至于馭龍洲的修士,已然不屑于與那一群瘋子拼命,所以只是竭力防守著。

    四宗門還能活動的人越來越少,而後這些人便漸漸絕望了,一些人竟傻了一般一臉呆滯地停在了空中,一動也不動了,還有一些要麼逃回了陣地。要麼直接往遠處飛去。

    很快,天空中所有人都不再動手了,毫無疑問,駐龍洲修真界贏得了這場戰爭!

    然而卻沒有任何的歡呼聲。每一個在戰火中飽嘗痛苦的人都覺得他們的心中的怒氣,他們委屈,他們的痛苦還沒有宣泄出去。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知道,僅僅是勝利還無法讓他們滿足,他們要那胸中那壓抑了幾十幾百年的情緒宣泄出去!

    他們要享受勝利的果實!

    但是,什麼才算是勝利的果實?

    他們打不過四宗門的時候,只能被動挨打,只能在法陣里躲著。被殺再多人再無法報仇,而現在,他們的勝利果實便是打回去,攻打四宗門的陣地,殺他們的修士,把無助、卑微、絕望這一切全都還給四宗門!

    知道已經得勝,止境真人其實已經很滿足了,不過這時候他完全能體會他們駐龍洲的那些修士的心情,他們已經壓抑了太久了,如果不讓他們發泄出來,或 許他們會憋出病來吧。四宗門已經敗了,但是四宗門並未正式宣布認輸不是嗎,四宗門的人殺了他們那麼多人,向四宗門討回那些人命也不算過分吧

    然後止境真人的話便如滾雷般在戰場上傳開了,不過卻是借用的方勝的一句話,只見他右手劍指指向四宗門的陣地,高聲道︰“把四宗門送給我們的全都還給他們!!”

    在這一刻,他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那便是成全方勝,讓方勝真正成為駐龍洲的第一號人物。如今戰事將要結束,也是時候把手中的權力讓出去了,雖然方 勝並不喜歡肩負這個責任。但是馭龍洲修真界將來只需要休養生息就好了,方勝也不必做太多事,再說了,方勝有那麼多朋友。真不行連他止境都可以給方勝當副 手。

    而後便有一少部分人去將那些呆在半空中的四宗門修士捆綁起來,剩下的人則全都去攻打四宗門的陣地去了。

    很快陣地外圍的四宗門的修士全部被擒。而後駐龍州一方便集中所有力量去攻打四宗門的陣地。

    很快,只听“嗡”一聲低沉的震鳴傳來。四宗門陣地上的防御護罩完全消失了。

    而後駐龍洲一方的修士便直接沖殺進去。那一瞬間,四宗門曾一次次施加在駐龍洲修真界身上的場景終于倒過來在四宗門身上上演!

    陣地里的四宗門修士倉惶逃躥,那些沒什麼本事也沒什麼膽子的就哭喊起來,只覺得世界末日到了。

    這一次,駐龍洲是追的一方,四宗門是逃的一方!以前四宗門從未對駐龍洲修士手下留情,這一次駐龍洲修真界也絲毫未對四宗門手下留情!殺!除了殺還是殺!

    這根本就怪不了取龍洲修士,幾乎每個人都有親友死在四宗門修士手上。四宗門殺他們的親友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留情?這時候,就怎麼有臉來指望他們手下留情?!

    方勝也完全能理解那些駐龍州修士的心情,所以他也根本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也不知在空中停了多久,他忽然反應過來,向玉漱快速道︰“壞了。那郭義長可別被殺了,咱們下去找找!”

    玉漱也反應過來,催動雲瀑便往四宗門的陣地里飛去。

    此時只有玉漱在維持著神識,很快她就在神識中看到了唉魂獸和步野。便徑直飛了過去。等到了地方,方勝張嘴便問︰“步前輩,找到郭義長了沒?”

    步野朝方勝笑了笑,指著前方的一間屋子道︰“就在里面了。”

    “那你怎麼不進去?”方勝納悶道。

    “他此時還昏迷著,身上全是傷。”步野平靜道。

    “你的意思是,想等他養好了傷再說?”方勝問道。

    “沒那咋。必要,算了,咱們馬上進去吧。”步野說完便當先走了進去。

    方勝和玉漱緊跟而入,唉魂獸則最後一個跟了進去。

    那郭義長除了長相不賴外,實是個大大地壞胚,以前殺駐龍洲修士時手段相當狠辣,方勝對此人沒有絲毫同情。

    而後的情況就讓方勝哭笑不得,原來唉魂獸見郭義長病懨懨的。竟然還不太樂意吞郭義長的靈魂。方勝向唆魂獸說了兩句好話,它這才大嘴一張,直接將昏迷中的郭義長的魂魄吸了出來。

    那邊步野早準備好《大五行附神之術》。一凝神便直接朝躺在床上的郭義長身上飛了過去。

    而後更尷尬的事出現了,郭義長之所以昏迷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身體太虛弱,這時候步野鑽進去後僅僅是相當于給郭義長換了咋。魂罷了。他的身體照樣和原來一樣虛弱,這時候步野照樣醒不過來,

    “呃”我算是知道了,原來步前輩遲遲不進來是因為這個。”

    玉漱微笑道︰“我們把他帶回鶴回峰養傷便是。”

    “也只有這樣了,哈哈,也不知道我和他誰會先瘙愈。”方勝笑道。

    至此步野、谷老頭五八一二泛到示嬰期的身體,只需假以時日,定然懷會過卜正州小生活。方勝也算是了了一大心願,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沒用多久四宗門陣地便被清掃一空,包括人和東西。

    然後馭龍州的修士們就也沒往別的四宗門陣地追,其實此時追也來不及了。之前跑了不少結丹期修士,一旦把賀無為已死的消息帶回去,那邊的人肯定撒腿就跑。

    駐龍州一方的修士陸續撤回鶴回峰的時候,王雪心和林小小忽然鑽了出來,也不知道踫上了什麼大喜事,一個個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不待倆人開口,方勝便打趣道︰“怎麼,你們兩個撿什麼寶貝了。”

    方勝本只是開玩笑,沒想到王雪心和林小小全是一怔,而後便听林小小道︰“你怎麼知道的?”

    王雪心則問道︰“你看見了?”

    “呃”還真是撿了寶貝”方勝苦笑道。

    而後便見王雪心一摸儲物袋,只見藍光一閃,下一瞬她手中就多出一把光芒璀璨的小劍來。

    “天海劍?!”方勝不由驚呼出來。

    玉漱也有些動容,這天海劍絕對是整個駐龍洲現存的最好的寶物了,當然,前提是由修士煉制出來的。

    “嘿嘿,就知道你會吃驚。哪,送你了!”說著王雪心便將天海劍遞了過來。

    “呃,,真的給我?”方勝問道。

    “咱們整個駐龍淵就你離元嬰期最近,不給你給誰,快拿著呀,晚了我可就後悔了。”王雪心笑道。

    “嘿,這不還沒到元嬰期嗎,放你們那里也一樣。”方勝話是那麼說,一雙眼楮卻是盯著天海劍一眨不眨,而後便猛一轉折,道“那好吧,就先放我這里吧。”

    說完之後方勝便伸手去接天海劍,不料王雪心卻又突然將手收了回去。瞪了方勝一眼,氣道︰“淨說大話,連聲謝也不說!”

    “咱們兄妹倆還有什麼好謝的。”方勝也氣道。

    “這是小小撿來的啊。”王雪心嗔道。

    “呃,原來如此,你早說啊!”說完方勝便看向了林小見林小小正笑嘻嘻地看著他,便厚著臉皮道,“我和小小雖非兄妹。卻勝似兄妹。我有什麼好東西都給她留著,她有好東西送給我也是正常,也不用謝。是不是小小?”

    “不是!”林小小一點也不配合。

    “呃”那要不這樣吧,再叫上王沖,咱們再結拜一次小小當老四。”方勝笑道。

    方勝本是開玩笑的,沒想到那邊林小小卻一下來了精神,立刻道︰“那好。一言為定。我馬上就去把王沖哥找來。”

    “等等,等等,你真要和我結拜?”方勝鄭重問道。

    林小小一听不樂意了,撇嘴道︰“你要不想那就算了。”

    見林小小要生氣了,方勝連忙道︰“怎麼會,我巴不得有你這麼嚇。妹子呢。不過,咱們總得想個結拜的理由吧。嘿,到時候總不能說“林小小增方某仙器天海劍,恩同再造,今日以過往神明為證,方某就此與林小小結為異姓兄妹。吧。”

    林小小一听就樂了,瞪了方勝一眼,然後便道︰“我去找王沖哥了,你可不能甩賴!在這里好好等著!”

    “好好好,你快去吧。”

    林小小剛走王雪心便將天海劍遞給了方勝,那把小劍入手的一復。方勝立刻就是一怔,不是因為這把小劍太神奇,而是因為太普通!

    這一刻他竟感覺不出這件仙器的任何異常來,和賀無為用的時候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試著將靈力灌進去,結果所有靈力都被排斥在了外面,這倒不是尋常法寶可以做到的了。

    方勝又看了幾眼,然後便遞給玉漱,嘆道︰“看樣子只有到了元嬰期才能感覺到這把劍的神妙了。”

    玉教試了試,又將天海劍遞向方勝,輕聲道︰“不知元嬰初期修士是否能發揮這把劍的全部威力。”

    “嘿,不好說。就算是為了這把天海劍,咱們也要快點突破啊!”方勝開玩笑笑道。

    又過了片刻林小小便將王沖找了來,眾人一起把步野安頓好,然後就在鶴回峰上找了個幽靜之處,鄭重地舉行結拜儀式。

    他們的誓言還和當初差不多,只不過是又加上了一個林小小罷了。儀式完成之後,林小小別提多高興了,然後就坦白出來,原來這丫頭其實早就想和方勝結拜了,只是一直沒逮著好機會,她又臉皮薄。一直沒好意思說。

    她如今雖然看起來還不到二十,說話做事全都跟個丫頭片子一樣,其實早就明白了男女之防,很多小時候關系很好的師兄、師弟現在見了面全得一本正經。 別提多別傷感了,唯獨方勝一直不曾改變,又因為王雪心的那層關系,她就越來越喜歡方勝,想像王雪心那樣也和方勝做咋。異性兄妹。

    這時候夙願得償,自然分外興奮,不停地用“大哥、老大、哥”稱呼方勝。玩得不亦樂乎,直把余人看得哭笑不得。

    胡妖兒這小丫頭一直在他們身邊跟著,原本也想湊熱鬧當個老五的,但是方勝死活不答應,差點被氣哭了。不過最後卻被方勝一句話就哄了回來,方勝趴在她耳朵邊小聲道︰“妖兒,你就是我親妹子。哪有親妹子再結拜的道理。”

    接下來直到晚上方勝的心情一直不錯,他卻沒想到,當晚他竟因為身受重傷而又踫到了一點讓他心情更好的事。事實上那已經不是心情好那麼簡單,他已經快要美死了。

    他和玉漱、胡妖兒一直住在一個屋里,但是由于玉漱臉皮薄。再加上他也很容易知足,就一直沒和玉漱一個床上睡過,平時全都拼板凳、桌子,或者是直接打地鋪,反正被褥是現在的,睡起來也沒啥不舒服的。

    這天回到丫頭脫了衣服,讓她先睡,而後她和方勝繼續在屋里干呆著。他們倆其實經常這樣,只是輕輕依在一起。有時候半天也不說一句話,卻覺得很舒服。

    “二圳底身卜有傷,坐了許多之後終干倦了,打了個哈欠,心敵酋!“要不,休息吧。”

    “嗯。你先等著。”

    方勝行動不便,玉漱說完便去給方勝拼板凳,若是以前,就全是方勝親自動手。

    等鋪好了被褥,方勝便像往常一樣走了過去,然而半天都沒能躺下去。因為實在他胸口的傷實在是太礙事了,想自己躺下去都很難。

    “你怎麼了?”見方勝坐在那一直沒動彈,玉漱問道。

    方臉看向玉漱,苦笑道︰“我躺不下去。”

    這時候玉漱也反應過來,便走到方勝身邊挨著方勝坐下,想了一會臉就紅了起來,不過一時卻沒說話。

    方勝不由有些納悶,轉頭看向玉漱,問道︰“怎麼了?”

    玉漱看向方勝,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個字來,臉卻越來越紅。好一會之後,玉漱終于道︰“要不,今天你也睡床吧。”

    “我睡床?那你睡哪?”這時候方勝還是慣性思維,根本沒反應過來,見玉漱白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生氣,便在這時他腦中忽然有電光閃過。忽然道,“你剛才說,我也睡床?啊”

    玉漱也不知道方勝到底是故意難為她還是真反應慢,仔細地看著方勝的眼楮,見方勝不似作偽,便道︰“你先等一會,我讓你過來你再來。”

    方勝知道玉漱是害羞,問要答應下來,忽然又想一事,為難道︰“你要是先躺下,沒你幫忙我還是躺不下去啊”

    玉漱也反應過來,不由為難起來,不過轉念一想,都已經是夫妻子。也沒必要在乎那麼多了,說起來,她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做的太過分了,相比于別的夫 妻,方勝實在是相當委屈的一個丈夫。但是這也不能全怪她,這種事她是不可能主動的,但是方勝這個在任何事都喜歡主動的人偏偏不敢主動踫她,早在很早以前, 她就將一部分罪過推到了方勝身上。

    而後玉漱便決定下來,輕聲道︰“那我先扶你躺下,妖兒睡里面,你睡中間,我睡外邊。”

    “被…”

    方勝記得很清楚,他們家總是他爹睡外面,他娘睡里面,所以他從小就一直覺得,夫妻倆丈夫就應該睡外面。至于原因,他覺得應該是若是出了什麼事,外面的人更容易保護里面的人。

    這時候听到玉漱說要讓他睡中間,她則睡外面,方勝心里到有些別扭。不過難得玉漱提出來要在一個床上睡,就算有些附加條件,也只能全盤接受。

    而後方勝就答應下來,讓玉漱幫著他脫了外衣、靴子,然後把被子掀開了一個角,又讓玉漱扶著他躺到了床上。

    即便有玉漱幫忙,方勝還是疼得額上見汗,看得玉漱甚是不忍。仰面躺好之後方勝就好受了些,片刻間就喘勻了氣。他們的床本就是雙人的,胡妖兒又能佔 得了多大的地方,方勝躺下後外面還空出很大一塊地方,足夠玉漱躺下了。而後方勝便扭頭看向玉漱小聲道︰“我沒事了,該你了。”

    玉漱一听就心中有氣,心道方勝一定是故意這麼說的,什麼呢“該你了”?

    見玉漱有些不自在,遲遲沒有行動,方勝便明白過來,一下閉上了眼楮,輕聲道︰“行了,我不看總行了吧。”

    而後方勝就再不吭聲,不過等了半天也沒听到玉漱的動靜,就在他打算睜眼詢問時,耳中終于傳來了“細細簌簌”的聲音,八成是玉小漱正在寬衣。

    這一亥方勝是真想睜開眼楮看看,心說就算睜眼了玉漱也肯定拿他沒任何辦法”,

    不過他想得卻更長遠一些。這才僅僅是第一天罷了,一定要表現好一些。那樣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讓玉秋習慣下來了,以後天天都能和玉漱同榻而眠,那多爽!

    片刻後床邊就沒了動靜,又等了數息,玉漱的氣息就大了不少,看樣子心里頗不平靜。方勝心中暗樂,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只裝沒听見。

    然後方勝便覺身側一輕,很明顯,被子的一角被掀開了。

    玉漱盡量小心地不去踫著方勝,但是她們的床雖然大,被子可沒那麼寬,由于努力在自己和方勝之間留了一個大縫,她身上的被子根本就蓋不嚴。

    想想也覺得沒必耍,于是玉漱又輕輕往里挪了挪身子,然而被子還是蓋不嚴。

    于是又挪,再挪,終于,她的身體挨著了方勝。

    那一瞬間玉漱真是心如鹿撞,身體一下僵硬起來,正要往外挪,方勝卻已經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問道︰“你還怕我嗎?”

    “呼,長出了一口氣,玉漱僵硬的身子一下放松下來,輕聲應道。“我有些緊張。”

    “嗯。我也是,但是我也很高興。”方勝認真地道。

    “嗯。”玉漱輕聲道。

    “那再靠過來一點吧。”

    “嗯。”輕聲答完,玉小漱又往方勝的方向挪了挪。

    由于方勝胸口有傷,他就只能仰躺著睡,玉漱既不願背對著方勝,也不好意思正對著方勝,所以也只能仰躺著。當兩人靠得足夠近的時候。玉漱終于蓋嚴了被子,而這時候倆人的手也輕輕握在一起,胳膊交疊著,肩膀靠著肩膀,說不出的溫馨。

    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方勝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玉漱的情況也差不多,倆人直到大半夜都還睜著眼,,

    反正胡妖兒這小丫頭睡得沉。方勝便小聲問道︰“這咱們倆啥時候才能睡著?”

    玉漱也覺得有些好笑,便道︰“那就躺著到天亮吧。”

    “嘿,那咱們說話吧。”

    “嗯。”

    “能不能這樣,在我傷好之前,咱們都在一個床上睡?”問出來之後。方勝便支著耳朵等著玉漱回答。

    玉漱想了想,輕聲道︰“嗯。”

    而後方勝就問出了更得寸進尺的話︰“那傷好之後可不可以還這樣,好玉漱,答應我吧?”
第六一二章 擁眠

    玉漱雖然常常被方勝與著,但是她並不擅長拒絕方勝”要求,尤其是當方勝以商量或者央求的語氣跟他說的時候。本來 嘛,方勝提出過分的要求是方勝的不對,但是如果拒絕的話就是倆人都不對了,畢竟兩人早已成了夫妻,嚴格來說他的一些要求並不算那麼過分。

    所以此時方勝向玉漱提出以後都一起睡的時候,玉漱認真地想了想許久,卻沒想出任何拒絕的理由。不過讓她親口答應還是有些難度。于是她也沒吭聲,就算是默認了。

    方勝在那邊等了許久沒听到玉漱說話,慢慢的就明白了玉漱的意思,心下大為感動,于是手上發力,把玉漱的手挪到了自己臉旁,讓玉漱的手背貼在了他的側臉上。

    玉漱輕聲道︰“你身上有傷。還是別亂動了。”

    “嘿,沒事,能這樣一起躺著可真好。”方勝嘆道。

    “嗯。”玉漱輕聲應道。

    過了好一會,方勝輕聲道︰“駐龍洲的事算是基本了結了,等養好了傷,咱們過幾天清閑日子,然後就一起閉關吧。”

    “好。”“等咱們都到了元嬰中期,你也和我一起去震靈大陸吧?”

    “嗯。”玉漱也沒問原因,在黑暗中輕聲道。

    “那邊雖然也有不少事,但是到時候咱們都是元嬰期的境界,應該能很快將事情解決吧,然後咱們就能徹底安定下來了。

    嘿,你說,到時候去哪里隱居好?”方勝開始憧憬未來。

    “湘竹如何?”

    “嗯?湘竹,嘿,倒的確是一個好去處。啊”你還記得那時候的事吧,咱們兩咋,雖然住在同一個院里小但是往往兩三天也說不上一句話。偶爾交談也全是談那火靈玉。”

    雖然知道方勝看不到她的笑容。但是玉救還是笑了笑,接著道︰“當然記得。”

    而後倆人便小聲聊起了以前的事,渾不知時間的流逝。

    事實上此時雖然是大半夜了,鶴回峰上的絕大多數人卻都沒睡。原因便是今天他們終于贏得了這場持久戰的勝利,所有的苦難都在今天結束了。

    大多數人都在以他們自己的方式慶祝著,這一晚不知有多少人喝得大醉。

    另外還有一些人卻在傷感、流淚,他們的至親死在了四宗門的手中,從很早之前起,他們身負血海深仇,卻遲遲報不了。而現在,他們終于為那些已死的人 報了仇。壓在心頭的那塊讓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巨石終于沒有了,這時候他們或是在心里。或是對著空氣,與那些雖然早就死了卻仍然活在他們心里的人對著話, 說著今天發生的事。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很多人習慣性地早早醒來,而後突然醒悟過來,大敵已去,他們已經用不著再天天防守了。

    這種感覺讓很多人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這樣的生活他們已經盼了好久了,現在終于過上了這種生活,反而還有些不習慣。

    而後止境真人的聲音便如滾雷般在鶴回峰上回蕩開來,如今大敵已除,駐龍洲百廢待舉,而四宗門的殘余分子也不知道撤沒撤干淨,這時候根本就不是閑著的時候,就算是煉氣期修士也得趕緊干活!

    方勝本以為自己身上有傷就可以落得清閑,哪知道段林和段實兄妹倆卻帶著一大幫子人來找他,皆是問他學《還真篇》的心得的。他在那小冊子上雖然已經 寫得很清楚了。但是有的人就是這樣,看書看不明白,只有當別人親口為他們講解的時候才能明白。方勝自然推辭不得。來找他的全是不怕生的年輕人,然後他就像 個教書先生一樣忙碌起來。

    這時候玉漱也有事做,她已經是漱玉山實力最強的女修士,雲汀真人有意將漱玉山的首座之位讓給她,雖然明知道她可能不會接受,但是雲汀真人卻還有更長遠的打算。不得不拉上玉漱。

    事實這也不僅僅是雲汀真人一個人的意思,如今七岳宗剩下的人還不到四宗門打來之前的五分之一,想要在駐龍洲重振聲威談何容易。唯有把玉漱推上漱玉山首座之位,繼而將七岳宗宗主之位傳給她,他們七岳宗才可能慢慢恢復到原來的水平,甚至更勝從前!

    這自然是因為玉秋和方勝的那層關系,玉漱成了七岳宗的宗主。方勝就是七岳宗的第一女婿,誰還敢小瞧這個雖然已經人才凋零的宗門?事成之後,七岳宗的發展只會越來越順利,不可能有任何人為的阻礙。

    七岳宗的那些碩果僅存的老前輩全都在向雲汀真人明示或者暗示,雲汀真人自己也是七岳宗的一份子,她幾乎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但是她又知道玉漱的性子,所以是不敢明說的,只好暫時把原本屬于她的事務交到玉漱手上,想用這種方法讓玉漱明白她的苦心。

    玉漱也不是反應慢,而是一顆心全在方勝的傷勢上,只道雲汀真人要她幫忙確實是因為人手不夠。倒也十分盡心。

    另一方面,听詣真人、止境真人和祁昆也湊到了一處,仁人自然是在打方勝的主意。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事實是,佐摩國四大宗門中以靈獸山保存得最好。在這最後一戰中又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若是不出什麼意外,靈獸山八成要成為整 咋小駐龍浙最強大的宗門了。剩下的三宗門雷落宗和七岳宗差不多,皆是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人,六丁門因為最北方,其下場也是最慘的。很多能會從四大宗門里 除名。

    雖說剛剛得勝就考慮這些有些不合時宜,但是雷落宗傳承兩千年到了他們手上,他們自然也想讓雷落宗更為興旺,而不是沒落。方勝本就是他們雷落宗的弟 子,按說就算不往他身上安什麼要職也沒啥,但是安了卻會更好,而且這咋。職位越大越好。听消真人的意思是,干脆讓方勝當雷落宗的宗主。上官自清和祁昆由于 和方勝太親近,這時候本不好說什麼,但是他們也知道,為雷落宗的未來著想,的確讓方勝做蘊真宗的宗主比較好。

    舊們很清楚方勝的為人和本事,現在唯一困難的便是片口式表達這個意思才能讓方勝不拒絕。

    听滴真人、雲汀真人他們這些人完全不知道,其實方勝和玉漱根本沒打算在駐龍洲久留。

    事實上除了玉漱和胡妖兒之外,方勝還真沒跟誰說過回震靈大陸的事。這倒怪不得他,因為他一直都沒把自己當成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即駐龍洲有沒有他根 本無所謂,所以將來要走自然也不用跟別人說了。後來他的威望越來越高,但是那種習慣性思維仍然在,由他很容易和凡人界的武林人物、官員、酒樓老板成為朋友 就可以知道他的確沒把自己當成什麼高高在上的人。

    方勝的計哉是。先好好養傷。然後和玉漱一起過幾天清閑生活,接著就閉關。等倆人都突破到方嬰期以後就前往震靈大陸,那時候才告訴眾人不遲。

    數日之間,從鶴回峰派出去巡察的人陸續回來,帶回了四宗門完全從駐龍洲撤退的消息。

    四宗門的那些根據她里已經完全沒人了。傲武國北方的那個完好的傳送陣也被破壞了,整個駐龍洲再也找不到一個四宗門的活人。

    這無疑說明,這場戰爭真的完全結束了。

    這時候駐龍洪的那些散修們就完全放松下來,而身肩重建宗門重任的各宗門領袖人物則又感覺到了壓力,不得不為將來打算。

    這時候眾人已經沒有再留在鶴回峰上的必要了,但是卻一直欠缺一個契機,只要有人第一個提出來離開,那麼原本熱鬧非凡的鶴回峰肯定會馬上冷清下來。

    便在這時,方勝終于察覺到听詣真人、止境真人和祁昆的意思,他不由大感尷尬,于還是找了個機會硬著頭皮說了出來。一听說方勝準備凝結元嬰後就離 開,仁人不由全是一怔,而後就相視苦笑起來。方勝的確在震靈大陸那邊留下了一個爛攤子,很多事都是要他負責任的,他們根本就沒有理由攔著他。

    但是,方勝走了,他們雷落宗怎麼辦?

    經方勝一提醒。玉漱也明白過來。立刻去問雲汀真人。果然,雲汀真人有些尷尬地告訴玉漱,她的確是想把玉漱留在七岳宗當宗主。

    然後玉漱就拿同樣的話告訴雲汀真人,雲汀真人也是半晌說不出話來。等雲汀真人把玉漱的話轉告給七岳宗的那些師兄弟、師姐妹之後,那些人也是面面相 覷,一時沒了辦法。大體上來說,他們修士在男女感情上耍比凡人界的看得開一些,畢竟限制兩個人在一起的事情太多了,境界、壽元、宗門等等都得考慮在內。但 是也有特別重感情的。就比如方勝和玉漱,祁昆和秋華,王沖和他的心上人,這都是擺在眾人眼前的例子。

    有些人不以為然,覺得玉漱其實完全不必跟著方勝一起去震靈大陸。但是她如果喜歡,誰也沒有任何理由去指責她。

    在這樣的情況下,雷落宗和七岳宗的那些老前輩產就犯了愁,一時只能干著急。

    同樣是在這咋。時候,從獲勝後就一直十分低調的止境真人終于再小一次將鶴回峰上的有頭有臉的人物召集起來。

    很顯然,這一次駐龍洲能獲勝,以個人來說,方勝當居首功,以宗門來說。靈獸山當居第一。事實上由于靈獸山的實力保存得最為完整。此時的靈獸山已經是駐龍洲不折不扣的第一宗門。

    止境真人深明這一情況,但是他並不想將這個功勞攬下來,對他來說,他們靈獸山只是運氣好正好成了四宗門最後一個攻打的宗門罷了。如果四宗門最後一 個攻的是雷落宗,那麼雷落宗也能攬下這份功勞,同理,七岳宗和六丁門全都一樣。正因為靈獸山已經是實實在在的駐龍洲第一宗門,止境真人覺得已經完全沒必要 再去大包大攬,他們靈獸山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和其它宗門一起重建駐龍洲。他把靈獸山看成了駐龍洲修真界的一份子,把駐龍洲修真界看成了一個整體。

    百余年前,駐龍洲的第一屆百宗會盟的發起人便有止境真人,他其實從那時候就有使整個駐龍州修真界團結起來的意思。

    趁著眾人還沒走,止境真人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如今駐龍洲百廢待興,各咋,宗門自行重建遠不如大家群策群力來得快,雖然因為國家、種族、宗門這些使大家有或多或少的隔閡,但是在與四宗門的這一次對戰中,這種隔閡已經很小了。

    他提議,干脆由如今鶴回峰上僅存的駐龍洲修真界力量成立一個修真聯盟,馭龍洲的所有修真宗門、家族,不論大都算是這修真聯盟的一份子,而散修則憑 個人喜好,想加進來就加進來,不想的話也不強求。修真聯盟前期的主要作用便是幫助各宗門重建,這也算是重建他們駐龍洲修真界。等駐龍洲修真界恢復得差不多 了,修真聯盟的職能就轉到駐龍洲修真界的發展上,重在互相幫助、扶持,成員之間並不干涉內政。

    止境真人的這個念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說得極為詳細,慢慢的所有人都看出了這修真聯盟的好處,如果真能如止境真人之願,那麼他們駐龍洲修真界絕 對有福了,不知要比原來一盤散沙時強多少倍!同樣可以想見,就算再有別的勢力入侵,有修真聯盟這樣一個體系在,駐龍洲修真界的攻擊和防御都會有效很多,就 算沒有元嬰期修士在也未必怕四宗門這樣的勢力!

    這個會一開就是半天。而接下來的三天里沒有人任何人離開鶴回峰。大家全都在商討這修真聯盟的事。

    三天後正式敲定,馭龍洲修真聯盟值得成立,則後便開始商議成立此聯盟的一些細節。

    方勝和玉漱全是與會者,雖然根本插不上話,但是方勝也明白這個修真聯盟的意義,心里自然為駐龍州修真界高興。

    而後這修真聯盟的結構漸漸細化,所有宗門不論大小一律平等,修真家族也是一樣。由眾人一共推選出二十位修士成為修真聯盟…肌,專為修真聯盟選眾 二十人其實相當有學問”有各宗門的德高望重者,也有小國家的老好人,還有某修真家族的族長,總之,這二十人幾乎照顧到了所有勢力所有人的感情。

    上官自清便在這二十人之列小方勝著實為這老頭高興了一把,當然。他也為修真聯盟能找到上官自清這樣的人當執事而高興。

    二十個名額塵埃落定,方勝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不論是他還是玉漱都覺得這事應該到這里就完了,然而便在敲定了最後一咋,人選的半個時辰之後,坐在最前面的止境真人忽然道︰“既為聯盟,雖 重在合作。日後難免會有摩擦,二十個執事之間平級,調解只怕不易。所以我等還應在在二十位執事之上推選出一位盟主來。這盟主听起來位高權重。實則是一閑 職,只在聯盟內部有矛盾時出面調解即可。但是盟主終究是盟主,自然要由比二十個執事更有威望的人來擔當才可。”

    而後止境真人便沒了詞,只看著大家的反應。

    這時候眾人就傻了眼,有些人便懷疑起來,止境真人好端端忽然提出成立修真聯盟,不會是早就盯著這盟主之位了吧?事實靈獸山也有一人成為修真聯盟二十位執事之一,但是卻不是止境真人。以止境真人的威望和背景。讓他來當這盟主的確再適合不過。

    那邊止境真人卻完全不知道眾人在想什麼,數息之後。他含笑看向了方勝,直把方勝看得一怔,不過方勝還是笑著向這老頭點了點小頭,然後止境真人就說出一句讓眾人膛目結舌的話,只听他道︰“這盟主之位,依老夫看,非方勝莫屬,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止境真人此言一出,大廳里立刻靜了下來。

    方勝完全傻了,這盟主不是要比二十位執事更有威望的人才行嗎,怎麼忽然就說到他了呢?

    這時候玉漱也是一怔,其實她一直在方勝身邊,看方勝的眼光也一直和以前一樣,從來沒把方勝當什麼英雄豪杰,方勝就是方勝,還是她最開始喜歡的那咋,人。

    靜了數息之後,仿佛是商量好的一般,所有人都忽地扭過頭來,朝方勝的方向望了過去。

    “我靠

    心里暗罵了一聲,方勝額上已然見汗,正待張口推辭之時,卻忽然有人說話了︰“甚好!”

    “非方勝莫屬!”

    “李某贊成!”

    “正合我意!”

    一時間大廳中全是同意的聲音,連一個反對的都沒有。

    方勝正听得一個頭兩咋。大。忽然身後又傳來一個更不靠譜的女聲︰“我頂!”這人顯然也是支持方勝的。

    方勝一下听出是林小不由哭笑不得。心中暗道,頂,頂你個肺被…

    這什麼“我頂”還有“頂你個肺”全是他們從鶴回峰上學到的別處方言,覺得好玩,開玩笑時就常用。

    見廳中百八十號人全都贊成讓他當盟主。方勝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時候止境真人一直拿眼楮鼓勵地看著他,他就知道,這位子顯然是不可能讓給止境真人了。

    似乎,好像,看起來已經擺脫不了了,

    方勝也不是咋,拖泥帶水的人,剛才止境真人不是說了嗎,這盟主其實就是一閑職,根本就不忙,不就是一虛餃嗎,有什麼好怕的?

    此時所有人都朝方勝望了過去,眼中全都和止境真人一樣充滿了鼓勵。

    方勝心道這也太假了,連個拒絕的機會都不給。

    而後他就站了起來,朗聲道︰“能為咱們駐龍洲出一分力也是我的榮幸,如果大家都覺得非方某不可,那我擔當下來便是。不過剛才止境前輩可說了。這只 是一個閑職,我只管調解矛盾,平時不可能一直在某個地方守著,到時你們有事找不到我可別怪我。”這里根本沒外人,方勝覺得沒必要那麼嚴肅,所以說到後來就 微笑起來。

    方勝話音一落整咋。大廳中的人都樂了起來,有這麼一個既有本事又毫無架子人品更是沒得說的盟主,又何嘗不是他們的榮幸?

    然後眾人立刻搶著答應下來。倒像是生怕方勝不答應一般。

    後面偷偷混進來的林小小也是大樂,立刻用手指捅了捅方勝的腰,裝模作樣喊了一聲︰“林小小參見盟主!”

    方勝沒好氣地道︰“哪邊涼快哪邊玩去,”

    而後林小小就改捅為擰,狠狠地在方勝腰上擰了一下,然後揚長而去。等出了大廳之後才“咯咯”笑了起來。

    這時候方勝的傷還沒好,當晚睡覺的時候仍然是胡妖兒睡里面。方勝中間,玉漱在外面。

    等胡妖兒偎在方勝身邊睡著了,方勝便小聲向玉漱抱怨道︰“今天這事也太扯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呢,一頂大帽子就扣我頭上了。”

    玉漱微笑起來,同樣小聲道︰“反正是閑職,不會束縛住你就是了。”“嘿,要不是這樣我還真不敢接受,不然我就是公開的擅離職守了”方勝尷尬道。

    他們夫妻卻不知道,當時在大廳中說的好听,其實止境真人早將方勝算計了進去。止境真人已經知道方勝是要回震靈大陸的,上一次方勝是從震靈大陸倉促 返回,再加上他有些懶散,所以帶回來的東西並不多,但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方勝已經成了駐龍洲修真聯盟的盟主。這一職位會讓他時時刻刻想到駐龍洲還有一大 幫子人等著他這位盟主。等著他帶些好處回來!止境真人恨不得方勝能把震靈大陸的所有功法、法訣、煉器術、煉丹術統統搬回來,現在方勝有了這個盟主的身份, 那懶散的性子肯定會大為收斂,下次回來時,

    便在方勝和玉漱在輕聲交談的時候,止境真人卻已經在幻想著方勝將會帶回來的那些東西了,完全不在乎此時的方勝根本還沒走,

    便在將賀無為殺掉的整整一個月後,步野終于醒了過來,而祁昆那十個做了試驗品清也有了轉機,已經有了恢復到原本境界的希又過了半個月之後,冥火紫 金冑的胸甲也被地四個大巫祝修好了,這時方勝的傷已沒什麼大礙,就由他、玉漱、止境真人再加上好幾十介,修士一起把這些巫祝們送了回去。

    巫印族的生活條件很差,所以這次前往巫印族的時候眾人就特意帶了不少巫印族沒有的東西,靈藥、衣物、器具一應俱全,甚至還有糧種,

    這麼多人一起回巫印島。而且是直接從天上飛的,倒把那些巫印族人嚇了一跳。

    等到了月狼坡,方勝和秋華就擔當起了翻譯之責。

    這一次便算是駐龍洲修真界對巫印族的第一次友好訪問,同時也是為了表達那些大巫祝、巫祝還有巫使們在戰場上給他們的幫助。

    由方勝從中穿針引線,這無疑是雙方建交的一個極為良好的開端,雙方全都放下姿態後,發現交流其實也沒那麼難。

    不過以後的事方勝就管不了小他還得回震靈大陸,巫印族和駐龍洲修真界的交流就只能由修真聯盟的那二十位執事還有巫印族的那些大巫祝們來決定了。

    從巫印族回來後,方勝又去了一躺摩昆谷。老山羊在鶴回峰上一直負責醫治,但是由于螢火蟲的存在,鶴回峰上根本就不缺靈藥。所以這老山羊反而沒怎麼 出力,原本就蒼老異常的它這時候也並沒有變得更蒼老。相反。由于方勝特意為它找了一些摩昆谷中沒有的可以延年益壽的靈藥,它的生機竟又濃郁了一些。它是極 為戀家的,鶴回峰上已經沒什麼事了,自然就急著回去。另外還有十幾頭靈獸打算回去,剩下的則全在鶴回峰上找到了對脾氣的人。反倒舍不得那些人了。方勝身邊 則只留著巨猿,這家伙已然舍不得外面的精彩世界。

    將眾靈獸送回去之後方勝就暫時沒什麼事了,似乎也到了離開鶴回峰的時候,但是王雪心和林小小卻不放他走,再加上他原本也計劃著清閑兩天,就干脆留了下來。

    听滴真人等人知道他過不幾天就要閉關。就算回華陽山也幫不了他什麼忙,于是就讓他安心呆在鶴回峰上,不必掛念雷落宗那邊。只不過,等他突破之後,去震靈大陸之前一定得去華陽山上看一趟。即便听活真人不說方勝也會答應下來,這時候自然沒有推辭的道理。

    而後果然如方勝之前所料,鶴回峰上的人越來越少,沒過幾天就幾乎連一個外人都沒有了。就連靈獸山的修士也走了一部分。原因無它。這些人全去幫著建設那些受損嚴重或者已經完全被摧毀的宗門去了。

    看著鶴回峰上越來越冷清。方勝也說不出上來心里是什麼感覺。

    這原本是件好事。鶴回峰上冷清正說明他們已經得勝了,正在重建家園。但是一下子少了這麼多人,方勝還真有些不習慣。

    另一方面,冷清其實也可以當成寧靜,此時鶴回峰上沒那麼多人,方勝和玉漱身邊要麼沒外人,要麼只有王雪心和林小小這樣的熟人,生活可以說相當安逸。

    不過方勝的傷雖然已經好了小卻沒敢和玉漱說,因為怕玉漱忽然反悔。

    這樣過了幾天,方勝覺得,以玉漱的眼光肯定早就看出來了他已經痊愈了,既然沒出言趕他,那就肯定是不會趕他走了。

    于是這天晚上待胡妖兒睡熟後方勝就輕聲向玉漱道︰“我的傷已經全好了。”

    听到方勝親口承認,玉漱終于松了口氣。微笑道︰“那就好

    “嘿,你不要趕我走嗎?”方勝問道。

    好一會沒動靜,然後才听玉漱輕聲道︰“我已經習慣了。”

    方勝自然知道她習慣了什麼。不由大喜,笑道︰“那就好,我也習慣了。真要再分床我肯定會難受。”

    不知為何。玉漱忽然就有些難過,想了好一會她才明白過來,是方勝對她太好了,她覺得有很多時候其實都委屈了方勝,但是方勝卻毫不在意,反而戰戰兢鼓,如履薄冰一般。她覺得方勝太在乎她了,幾乎不敢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但是他自己卻要一直克制自己。

    過了一會,玉漱忽然決定下來,便輕聲道︰“其實你不用這樣

    方勝一怔,沒反應過來玉漱是指什麼,便問道︰“什麼不用這樣?。

    “我們已經成親許久了,對我來說,這世上再沒有比你更親近的人了,對你來說也一樣。我明白你是太意我的感受才一直不敢逾禮,其實。我並不怕,也不反感你對我”玉漱越說聲音越最後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了。

    不過方勝卻明白了玉漱的意思,心中不由一喜。事實上玉漱應該是誤會了他,他其實是知道如果他提出一些逾禮的要求玉漱是不會拒絕他的,之所以一直戰戰掛兢如此守禮,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很知足,其次便是他覺得時機不成熟,覺得玉漱沒準備好。

    反正玉漱是他的妻子,他一點也不急。只想在最合適的時候突破最後一步。

    由上可知,他並不是怕惹惱玉漱,同樣。他也沒覺得自己受了什麼委屈。對他來說,玉漱的任何反應都是正常的,就算是玉湘生氣的樣子,他也照樣愛看,就算是玉救拒絕他,他也同樣喜歡。

    這時候听到玉漱主動提出來,方勝只覺終于苦盡甘來,不過同時也有些好笑,誰說只有他在委屈自己,如果玉救沒有委屈自己,她會主動向他說出這些話嗎?

    想到這方勝便想捉弄一下玉漱,于是裝沒听听懂,一本正經地問道︰“呃,,你說你並不怕,也不反感我對你怎樣?”

    玉漱听了不由心中有氣,她一下就判斷出來方勝肯定是在捉弄她,不然他的語氣不可能如此正經,于是沒好氣地道︰“不知道!”

    方勝不由大樂,倏地側過身面向了玉漱,對著玉漱的耳朵小聲道︰“你肯定知道

    玉漱的臉一下就紅了,他們同床了一個多月了,由于方勝身上

    二沾,所以方勝天天都是仰躺著,而玉欺也直和方;所以兩個人雖然一直同榻而眠,但是最親昵的動作也就是手拉著手,肩膀抵著肩膀共同入睡罷了。根本 就沒有別的動作。如今方勝忽然轉過了臉來。嘴幾乎貼在了她耳朵上,玉激的心一下就狂跳起來,想要躲,但是再躲的話肯定就躲到被子外面去了,再說了。自己剛 才不是說了嗎。不怕,既然不怕又為啥要躲,,

    玉漱忽然有些後悔,她覺得是她自己把自己推進了火坑里。

    “呼玉漱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索性認命了,唉,方勝想怎樣就怎樣吧。

    然而雖然心里已經認命了,但是她的身體卻不認命,這時候心跳一點都沒變慢,耳朵也又熱又癢。

    “娘子,你也轉過來吧,咱們面對面。”方勝盅惑道。

    玉漱不吭聲,但是也不動。

    “玉漱?”

    “不會是睡著了吧?”

    “老婆?”

    方勝根本就是故意的,嘴唇離玉漱的耳朵越來越近,說話時故意往外呵氣。

    正要再開口。玉漱終于忍不住了,一下伸出手擋在了耳邊。

    方勝的嘴唇本就離玉漱的耳朵很近了,這時候玉漱一把手拿上來方勝的嘴就直接親在了玉漱手背上。玉漱的手背微溫,又滑又嫩,所謂的冰肌玉骨,也不外如是了。然後方勝就不客氣地撅起了嘴,在玉漱手背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玉漱依然用乎護著耳朵,任方勝的嘴唇印在那,她就是一動不動。

    不過她並未因為護住了耳朵就放松下來,她可以用手背清楚地感覺到方勝嘴唇上的溫熱,方勝親就親吧,還不老實,嘴唇一直在發力,輕輕吸著她的手背。

    “玉漱,”此時方勝也有些同情,已經不再開玩笑了,輕聲喊了出來。

    玉漱听出方勝已然同情,心下不由一顫。還沒反應過來,嘴里已是輕輕“嗯”了一聲,等她听到那聲音,才意識到是自己發出的,

    “轉過來吧,我想摟著你。”方勝輕聲道。

    這一刻玉漱竟升不起絲毫拒絕之心,只想馬上答應下來,在她心里。又何嘗不願與方勝相擁而眠?

    停了片刻,玉漱也沒出聲。不過卻挪了挪身子。

    方勝已然明白玉漱是答應了,就雙往里讓了讓,而後便听細細簌簌響了一陣,聲音停止時,玉漱已然轉過身去。變成了正對方勝。

    而後便出現了極好笑的一幕,倆人都有些緊張,方勝的左手握著玉漱的右手放在了方勝腰上,這還算舒服,但是方勝的右手和玉漱的左手卻全挨著褥子,放也沒地方放,握在一起的話又擋在了兩人中間。反正是不太舒服。這倆人就在那尋思了,這雙手放哪里才能舒服一些?

    就這樣愣了好一會,方勝和玉漱忽然同時笑了起來,只覺得倆人這時候實在是太傻了,若是別的夫妻之間肯定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一旦放松下來,方勝很快就有了主意,便道︰“要不你枕著我的右臂睡吧。要是不舒服咱們就再換姿勢。”

    “嗯。”玉漱也覺得這樣愣著不是辦法,就輕聲答應下來。

    而後方勝便移動右臂,把手伸向了玉漱脖子下方,玉漱輕輕抬頭,方勝的胳膊便順利地穿了過去。

    僅僅是兩息之後。兩人就驚奇地發現。這個姿勢實在是太舒服了!

    玉漱第一次知道,原來枕著方勝的胳膊比枕枕頭舒服多了,而方勝也異常興奮,他和玉漱相擁過不止一次了,但是還是第一次以這樣一種姿勢摟著玉漱,只需輕輕一發力。他就可以把玉漱攬過來,馬上就能嘴對嘴酬

    一時間方勝牽福的簡直要暈過去了,只覺心癢難熬,便向玉漱輕聲道︰“親一下吧。”

    玉漱不吭聲,但是也沒反對。

    而後方勝的膽子就又大了一些。松開了玉漱的右手,把自己的左手搭在了玉漱腰後。

    “呼”玉漱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因為此時方勝的右臂攬著她的脖子,左手攬著她的腰,已經相當于完全把她抱在懷里,只要方勝左臂輕輕發力,馬上就可以讓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而這時候他們全都只穿了一層薄薄的睡衣。

    玉漱呵氣如蘭,呼吸也不復平穩,方勝就更是心猿意馬,終于沒忍住,雙臂同時發力,同時身體也往玉漱那靠了靠,一下將玉漱完全抱在懷里。可是能是守 禮太久了,一時間兩人竟都有些承受不了此時的親密接觸,只覺得整咋,身子都要融化到對方身體里去了,全身如過電一般,再也難作任何的動作。

    這天下間,也只有方勝和玉漱這對特殊的夫婦才會感覺到這種妙不可言的刺激,這也算是他們守禮如此之久所得到的回報吧。

    那種感覺久久不曾消失,一時間方勝和玉漱簡直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天亮,如果真是那樣。那這個擁抱的效果也太驚人了些。他們其實早已明白男女事,只是一個擁抱就已經這樣了,如果是”

    玉漱雖是清淡性子,然而這一刻也不由想起這些,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好在這時候是大晚上,方勝根本就看不出來。

    比︰今天接到副版主的短信。問我知不知道《窮人》得了個封推,我不由大樂,心說,還有小封推”這種說法?所謂的大封推,便是首頁的右上角只顯示一 本了,有個超長的簡介,看起來超酷,的那些真正的大神一給封推全是那種。那樣的算是大封推的話。那麼右上角同時兩本就算是小封推了吧。《窮人》現在的推薦 其實啥也算不上,說實話,我很知足,但是看不上眼。我回短信說,“我不要做我要做大”我想,這個願望總有一天會實現的!。
第六一三章 難舍

    方勝和玉漱的身體已經緊緊貼在了一起,再加全身的敞開得又薄,這絕對是兩人有史以來離得最近的一次了?

    雖然方勝以前也和玉漱擁抱過,但是那時候全都毫無邪念,這一次卻不一樣,這倆人早就有些動情小這時候已然完全被那新奇的感受裹住了身心。都希望這種感覺能持續下去,並且想要繼續索取。

    就那麼緊緊擁抱了一會,方勝的注意力漸漸轉移,胸口一下感覺到了玉漱胸前的柔軟和彈力,下身一下就有了再自然不過的反應,只覺得憋得好不難受?

    玉漱的注意力本來只在這個擁抱上,某一個瞬間忽然就感覺腹部被什麼東西隔著衣服頂了一下,初時還有些疑惑,而後一下明白過來。臉一下就更熱了,輕輕呻吟了一聲。

    若是以前,方勝定然尷尬異常,但現在卻覺得再正常不過,竟也不向玉漱解釋,反而左臂發力,把玉漱摟得更緊了,兩人的小腹就貼得更緊了。

    玉漱原本還睜著眼,這會只覺方勝的侵略性空前的大,但是她卻升不起絲毫反抗之心,輕輕“嗯”了一聲,干脆閉上了眼,也不想管那麼多了。

    雖然是隔著衣服,方勝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玉漱背後的曲線。只覺又軟又滑,摸起來說不出得舒服。而後他便伸開了手掌,貼著玉漱的後背游走起來。

    玉漱還沒被方勝這樣撫摸過,只覺那感覺說不出得新奇,方勝的動作慢而輕柔,就像是在鑒賞一件易碎的無價之寶,這一刻不論是他還是玉漱都感覺十分舒服。

    片刻之後,也不知是誰的臉先挪動了一下,結果倆人的鼻子就輕輕踫在了一起。方勝的注意力一下就從手上轉移到臉前,現在玉救和他幾乎是臉貼著臉,想要親嘴實在太容易了。

    直到現在他還從未狠狠地和玉漱親過嘴。以前的幾次經歷全是蜻蜓點水般踫一下,而且都是在趁玉漱不備的情況下完成的。

    非常有默契地。方勝覺得玉漱這一次絕不會拒絕,而玉漱也真的沒有掙扎當方勝用鼻尖在玉漱臉龐上又輕又緩地移動,嘴唇離玉漱的嘴唇越來越近時,玉漱只是呼吸又粗重了些,卻並沒有挪開。

    在兩人的嘴唇越來越近,即將踫在一起之時,玉漱只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她倒希望方勝的動作能快一些,因這樣一點點慢慢靠近。那種刺激她根本就承受 不了。而方勝的情況也不比玉漱好到哪去,就這麼大點距離,他都不知道吞了幾回口水了,只覺得幸福得要死,這即將到來的幸福實在太珍貴太美妙了。他既想快點 享受,又醉心這種一點點與幸福接近的感覺。

    他的動作雖然慢,但是卻一直都沒停下。終于,兩人嘴唇還是輕輕踫在了一起。玉漱的嘴唇又軟又嫩。雖然她並不主動迎合方勝。但是方勝還是被那感覺給刺激得心神俱顫,而後他就輕輕吭吸起來,同時左手也挪到玉漱腦後,把玉漱數得更緊了。

    玉漱被刺激得思維簡直停止了轉動,竟是再沒了任何自主意識。只能任由方勝擺布?某一個瞬間。她忽然感覺到方勝只是吮吸她的嘴唇還不夠,竟然把他的舌頭伸了過來,用力地頂在了她的牙齒之間,想要探進她的嘴中。

    “唔

    玉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抗議小但是她的身體卻軟綿綿躺在方勝懷里不會動彈,這無疑更刺激了方勝的進取心。有句話怎麼說的,有志者事竟成不是嗎”

    然而努力許久方勝也未能成功,倒不是玉漱真得抵抗得很堅決。而是她的牙齒本就輕輕咬在一起。這時候她已經全身都沒力氣了,就算想迎合方勝也辦不到。

    那邊方勝也累得夠嗆,又重重地在玉漱雙唇上親了一口,而後也沒移開。就讓自己的嘴唇輕輕地和玉漱的貼在了一起?然後方勝的左手又動了起來,對他來 說,玉漱全身上下只有她的手不是秘密,畢竟已經牽過太多次了,簡直要比他自己的手還熟。而玉漱身上的其他部位則全都有待探索,實太是太神秘了。方勝的左手 慢慢從玉漱後腰上移到了玉漱的體側,而後又往玉漱身前移去,離玉漱的胸部越來越近。

    眼看就要礙手了,玉漱不知哪來的力道。右手一下就抓住了方勝的手腕。方勝頗覺意外,但是馬上就感覺到玉漱手上根本就沒什麼力氣,好像並不是要阻止他,而他這時候卻渾身是勁

    他還從沒想過玉漱會有這樣的一面,當下便壯著膽子左手繼續發力,果然,玉漱的手根本就拉不住他,而後他的大掌便輕輕按在了玉漱上邊的那團柔軟之上。

    一時間方勝也不敢動了,因為這個地方對他來說實在太神聖了。而對玉漱來說,這也是她身上第二私密之處,一下被方勝掌握住,她也有些傻了。

    停了好一會,方勝膽子又大了起來,左掌便輕輕動了起來。對女子來說。胸部絕對是一個十分敏感的部位。而玉漱則更敏感,因為她的那里還從未被人踫 過,就算是她自己也只在洗澡時踫觸一下罷了。方勝的左手一點也不老實,片刻之後玉漱只覺全身火熱,忍不住張開嘴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

    然而她卻忘了,方勝的嘴還一直和她貼著,剛才方勝努力了那麼久都未能讓她張開嘴齒,這會她反而主動張開了,方勝哪會放過,一下就把嘴湊了上去,同時將舌頭探進了玉漱口中。

    “唔“哎喲”

    前一聲是玉漱發出的,因為她被方勝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不自覺地驚呼一聲,而後就用力咬緊了牙齒。

    她自然咬在了方勝舌頭上。那一聲“哎喲”正是方勝著急忙慌地收回舌頭後發出的。

    這一刻玉漱只覺又好氣又好笑,同時還有些心疼,忙輕聲問道︰“疼嗎?”

    方勝把舌頭活動了一下。的確挺疼的,便厚著臉皮道︰“那就用你的給我治治吧?”

    “用我的給你治治?”玉漱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而後便明白過來,黑暗中瞪了方勝一眼,沒好氣地道,“不治!”

    “咖…”

    就這麼一打岔,適才的那種旖旎氣氛一下淡了很多,倆人也都清醒了些。︰︰︰︰

    心二佔勝懷是用力再次把玉漱摟在了懷里。在玉漱嘴唇心甲里地親了一口,輕聲道︰“能和你這樣可真好。”

    玉漱好一會沒說話,之後才輕聲道︰“嗯。”

    “你也喜歡嗎?”方勝認真地問道。

    “嗯。”

    “那就好。嘿,反正如今也沒什麼事了,以後咱們天天晚上都這樣。”方勝憧憬道。

    玉漱的臉一下又熱了起來,這次是真不吭聲了。

    輒…我忽然有個主意。”靜了一會,方勝忽然小聲道。

    “嗯?”這一刻玉漱真是說不出得听話、溫順,也說不出得可愛,就那麼偎在方勝懷里,輕輕用鼻音問了一聲。

    “回頭看能把小丫頭騙到靈獸袋里去睡嗎,真不行的話就鼓動她去跟著雪心小小住兩晚,嘿嘿。”方勝壞笑道。

    這次玉漱卻是一下就明白了方勝的意思,他是想把小丫頭弄走,這樣只剩下她和他兩個,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因為心里著實有點害怕和方勝獨處,那種刺激實在是太強烈了,她本能地就想阻止方勝,想把胡妖兒留下來,可是,這一會她竟愣是找不到一個理由,因為事實上胡妖兒確實是在王雪心和林小小那睡過的,雖然只偶爾有那麼幾次。

    心亨!”

    听到這聲音方勝不由一怔,于是問小聲玉漱道︰“怎麼,你不願意?”

    玉漱卻是非常清楚,剛才那一聲根本就不是她發出的,而是睡在最里面的胡妖兒,”

    “妖兒醒了”玉漱臉通紅,把嘴唇貼在了方肢耳朵邊小聲道。

    “啊”方勝一下也反應過來,只覺好不尷尬,並未往里翻身,只是略往上偏了偏腦袋,輕聲喊道,“妖兒?”

    小丫頭其實早就醒了,一是因為方勝和玉漱確實弄出了一些動靜,二是方勝身上實在是太熱了,沒多大會她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而後就听到了方勝和玉漱 的對話。她听了不少內容,但是根本就不知道方勝和玉漱到底是在干什麼,不過還是好奇地听著,直到方勝說要把她送到王雪心和林小小那去,這丫頭終于不樂意 了,忍不住哼了一聲。

    這會她還在生方勝的氣,方勝問她話她自然不會搭理方勝,只緊閉著眼楮撅著小嘴裝沒听到。

    “妖兒?”方勝又喊了一聲。

    胡妖兒還是不吭聲,但是方勝已然肯定這丫頭醒了,于是也不轉身,把左手繞到背後去撓胡妖兒的癢癢。

    “咯咯小丫頭終于笑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方勝的手,氣道,“哎呀!”

    方勝笑道︰“讓你裝睡!”

    小丫頭氣鼓鼓地道︰“為什麼要把人家送走啊,你們做你們的,人家不動也不說話還不行?”

    “呃”我們做我們的”死丫頭,大人的事你懂什麼”

    “就是懂!”胡妖兒說話時已然帶上了哭腔,顯然十分委屈。

    方勝一下就心軟下來,不過他還沒說話,玉漱便先開了口。其實回到駐龍洲後絕大多數時間胡妖兒都是跟在玉漱身邊的,倆人的感情越來越好,玉漱對胡妖兒的關心一點也不亞于方勝。

    玉漱把手繞過了方勝抓住了小丫頭的小手,哄她道︰“妖兒姐姐不是還沒答應嗎?你放心吧,以後方勝要是再說讓你去外面睡,姐姐一定不會放過他。”

    “嗯!叫他欺負人!”胡妖兒一咕嚕翻過身來,伸出小手在方勝背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這一會玉漱和胡妖兒儼然同仇敵愾起來,方勝那叫一個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後胡妖兒便伸出小手在方勝背後用力推著,氣道︰“你出去,人家要挨著玉漱姐姐睡!”

    “不出去行不行?”方勝苦笑道。

    “不行!”胡妖兒撅著嘴道。

    “好好好,我去外面就是了。”

    而後方勝就嘆了口氣,這大冷天的,要和玉漱換換個置還真是挺麻煩。他雖然很能吃苦,但是也不願意白白受凍。

    然後方勝忽然就有了主意,竟既不坐起來也不掀被子,只對玉漱道︰“嘿,你小心些,我從你身上挪過去,別壓著你。”

    玉漱不疑有它,就輕輕應了一聲,而後便準備配合方勝換位置。

    玉漱先是平躺下來,然後輕輕往里挪。這時候方勝也變成面對著床板,要直接從玉漱身上挪到外面去。

    便在方勝正好到了玉漱正上方,與玉漱面對面之時,他忽然就改了主意,緩緩收了胳膊上的力道,一下就壓在了玉漱身上。

    “啊”方勝整個人都壓在了她身上,而且明顯是故意的,玉漱不由輕呼出來。

    這樣壓在玉漱身上和躺在床上抱著她的感受又不一樣,方勝真想就這麼呆著再也不下來,不過還是怕玉漱生氣,同時小丫頭也在那等著呢,他就嘀咕了一聲“胳膊上怎麼突然沒勁了”然後又戀戀不舍地往外挪去。

    很快就換好了位置,方勝到了最外面,玉漱到了中間。不過方勝的小伎倆哪能騙過玉漱,他要是不畫蛇添足地說那一句“胳膊上怎麼突然沒勁了”玉漱說不定就此放過他了,現在卻伸出手來一下捏住了方勝腰上的肉,然後狠狠地擰了一下。

    方勝笑著“哎喲”了一聲,一把抓住了玉漱的手。又過了許久他們仁才先後睡著,不過即便是在夢里方勝卻還惦記著和玉漱的好事,今晚感受了這麼一回, 他就再也不想等下去了。其實這也是他和玉漱早就井裁好的,在趕跑四宗門之後和閉關之前的這段時間是專門讓兩人獨處享受生活的,他們一直在為別人的事忙前忙 後、居無定所,也是時候為他們自己而活了。

    次日一早方勝就有了妾意,心道,如今胡妖兒已經有了戒心,如果自己主動提出把她送到王雪心和林小小那她肯定生氣,那就用別的方法好了,要麼讓她主動提出來去,要麼就讓王雪心和林小小邀請她去。

    不過這事一定不能太急了,因為現在正是胡妖兒戒心最強的時候,得緩幾天再說。

    數日後,方肢便獨自找到了王雪心,開門見山道︰“妹子,想個辦法,看能把妖兒坑你那睡兩天不

    “嗯?讓妖兒跟我睡?為什麼?”還不待方勝回答,那邊王雪心已然看到方勝臉上那不自然的表情,立刻明白過來,臉一紅,怒道“沒羞沒臊!”

    一見王雪心反應這麼快,方勝心中暗道知兄莫若妹,不過臉上卻是一本正經,干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你想的那樣怎麼樣?有什麼好辦法沒?”

    “我可沒說答應你!”王雪心笑道。

    方勝差點給王雪心跪下,這些天每天晚上只能和玉漱緊緊抱著相擁而眠,卻不能有進一步的動作,方勝已經快要被憋瘋了。以前容易知足、極為淡定的他,這一會簡直就是欲求不滿,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好妹子,你可一定得幫幫我,我一定會感激一輩子。你不知道,我和你嫂子成親這麼久了,還從來沒

    王雪心一下捂住了耳朵,臉通紅嚷道︰“我听不見,听不見”

    “呃,,好妹子,這事除了你和小小外沒人能幫我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王雪心又白了方勝一眼,這才道︰“那好吧,我想想辦法,不過妖兒要是不上當你可別怪我。”

    “絕不會怪你,感激還來不及呢!”方勝大喜,裝模作樣地道。

    王雪心一下樂了,笑道︰“行,就這樣吧,我會盡力的。”

    三天後,胡妖兒就被王雪心和林小小成功騙走了,她倆也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副幾乎不用大腦只靠運氣就能下的十分好玩的棋,就憑著那副棋將胡妖兒誑走了。

    好笑的是,王雪心和林小小本身對那副棋也十分入迷,那棋又是可以幾個人一起玩的,她們仁聚在一起後也沒干啥正事,淨下棋了。

    這天傍晚當胡妖兒說不回去睡了的時候方勝心中大喜,臉上卻沒敢表現出來,還十分“惋惜”地念叨了兩句。

    而後天網黑方勝就急不可耐地要拉玉漱上床,玉漱自然知道他想干什麼,說實話,她是有些害怕的,于是就硬是不答應,只坐在椅子上不動地方,輕聲和方勝說著話。

    方勝一開始急得不行,後來也看開了,心說反正胡妖兒今晚不會回來,他們有的是時間。而後他就和玉漱聊起天來,一直到深夜。

    就算是平時,此時也是休息的時間了,玉漱終于再沒理由拒絕方勝,就先洗漱完,趁方勝去洗漱的功夫先鑽進了被子里。

    等方勝洗漱完,見玉漱已經躺床上等他了,不由心癢難熬,色眯眯地看著床上的玉漱,流著哈喇子搓著雙手一步步往床邊走去,那樣子簡直就像看著小羊羔的大灰狼。

    玉漱顯然看出來方勝是故意的,不由瞪了方勝一眼,臉微紅,氣道︰“先吹了燈啊!”

    “沒事,亮著燈也一樣!”方勝故意不在乎地道。

    玉漱臉更紅了,氣道︰“你!”

    怕玉漱真生氣,方勝笑道︰“嘿嘿,看把你嚇得。”而後他便轉回身去,兩步到了燈台前,“葉”一聲將燈吹熄。

    “哇哈哈,好玉漱,我的寶貝,夫君來了!!”方勝實在是憋了太久了,心願一夕償,就有些得意忘形,這時候完全是一個標準的色狼。

    這時候玉漱是又氣又沒辦法,她也知道,方勝已經忍了太久了。另外,天天和方勝無比親密地摟在一起睡,雖然她也很滿足了,但是對進一步的發展她也不無期待,她也是個正常女子,也有**,和此生唯一的所愛在一起時,她願意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他。

    只是,方勝非要裝得跟色狼一樣逗她,她就有些無所適從,心中的不安一下被放大無數倍,是真有些怕方勝了。

    只听細細簌簌一陣響,方勝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鑽到了被子里,挨著玉漱躺了下來。這天晚上方勝和玉漱全都沒睡著,天亮的時候倆人都睜著眼躺在被窩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眼神平靜中又飽含深情。

    玉漱的頭枕在方勝臂彎里,秀發稍顯凌亂,雪白的脖頸從被子里露出來一截,從方勝的那個角度往被子里看,還能看到她的肩膀還有脖子以下不著寸縷。

    方勝露在被子之外的部分也全都**著,在玉漱那雪白的肌膚映襯之下顯得特別健壯。

    兩人之間的感情還和原來一樣,但是方勝能清楚地感覺到,玉漱和昨天晚上之前已經不一樣了,而玉漱也能感覺到,方勝身上也有些變化。

    玉漱的清冷氣質又少了一些,眼眉間卻多了一絲媚氣。任何一個初為人婦的女子都會有這樣那樣的變化,玉漱的這一變化無疑讓她更為吸引人了,現在方勝就那麼深情地看著她,簡直不像和她分開片刻,只想一輩子這樣摟著她,就算那什麼震靈大陸也最好不要回了。

    方勝的變化也是純粹的氣質上的,以前的他和玉漱在一起時總沒介。正形,有些時候甚至像個小孩子,而現在任何人看到他的神情、氣質都會知道他已經是個有婦之夫,

    “玉漱?”

    “嗯?”

    “真想和你一直這樣躺著啊,一輩子都行,你呢?”

    “我也一樣。”

    “那今天咱們就別起來了,反正也沒什麼事。”方勝認真地道。

    看方勝不像是開玩笑,玉漱臉紅了紅,道︰“那怎麼行,會有人來的。”

    換做昨晚以前,玉漱對方勝說話一定不是這個語氣,這時卻有了細微的變化,方勝和玉漱一下全都感覺到了這種變化,但是都不以為異。

    “那咱們就躺到有人來好了。”

    玉漱下意識地往門口的方向看了看,然後就嘆了口氣輕聲道︰“好吧。”

    玉漱如此听話,方勝心中也大是滿足,便輕輕翻了翻身,變成了正面面對玉漱。然後緊緊地將玉漱摟在懷里,用近乎呻吟般的聲音道︰“真想和你變成一個人啊。”

    “我也一樣。”

    這時候兩人全都十分動情,而後方勝一低頭,嘴唇便向玉漱的粉嫩小嘴印去。

    沒過多大會兩人的呼吸便粗重起來,床鋪上又響起了細微的動靜酬

    屋中的兩人忘情地品嘗著這段波折重重的愛戀的甜美果實,渾然不知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倆人還是起床了,因為他們全都听到院子里傳來的動靜,八成是谷老頭在打拳,就算方勝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躺著了。

    而後就出現了讓玉漱極為尷尬的事,雖然和方勝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也被方勝的大手在身上游走了不止一遍,但是她是真不好意思當著方勝的面起床穿衣。

    幸好方勝在外面,在她發愁的時候,方勝已經先穿好衣服下了床了。

    那邊方勝都洗漱完了,這才意識到玉漱還躺在床上沒動,不由一怔,然後才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玉漱臉紅了紅,用極低的聲音道︰“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玉漱不說還好,她這麼一說方勝的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來,他還沒看過玉漱的身子呢,穿著衣服看都秀美絕倫,如果是穿衣服的呢?

    看到方勝根本不走,反而瞪大了眼站在床前,玉漱心中有氣,嗔道︰“你倒是說話啊。”

    “啊”你看,咱們都那樣了,我就不用出去了吧”我想看看。”方勝厚著臉皮道。

    玉漱臉更紅了,不過還是斬釘截鐵地道︰“不行!”

    “真不行?”

    “不行!”

    “那咱們各退一步,我轉過身去不看總行了吧?”方勝認真地道。

    玉漱不由為難起來,其實她就是害羞罷了,既然方勝要轉過身去,那自然是看不到了,倒也不是不可以。

    想了一下,玉漱點頭道︰“好吧。”

    她可不像胡妖兒那樣,明明方勝已經答應了還要向方勝說一句“不許甩賴”這主要也是因為方勝不敢跟她甩賴,見方勝轉過了導去,她便取過擱在一旁的衣物,輕聲穿戴起來。

    方勝在那床邊站著,听得心癢難熬,好幾次都忍不住要扭頭了,但是怕玉漱發怒,還是拼了老命忍住了。

    不過他心中自有一個小算盤,以後天天這樣,慢慢的玉漱就不會害羞了,然後他就再“不小心”看到個一兩次,玉漱自然不忍責備他,假以時日,早晚玉漱會答應讓他看全的,,好一會之後,方勝身後便傳來玉漱的聲音︰“好了。”

    方勝“呼”一聲轉過頭去,看到穿戴整齊的玉漱,走過去一把拉起了玉漱的手,笑道︰“走,今天我幫人梳頭。”

    玉漱一怔,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啊,以後我天天都給你梳。”

    玉漱聞言臉一紅,嗔道︰“才不要,你梳得好看嗎?”

    “呃,”慢慢練不就成了?”

    玉漱笑道︰“我才不要,還怎麼出門。”

    “嘿嘿,那好吧,你自己梳,我在旁邊看著總行了吧。”

    “嗯。”

    倆人又在屋里忙活了半天才出了屋,有些不好意思地和谷老頭打起了招呼。未曾想谷老頭這些天融合這個身體正到了緊要關頭,根本就沒看出兩人的異常,還以為這倆人是早就醒了,只不過在屋里商量什麼來著。

    而後兩人就出了小院,他們倆都有些不放心胡妖兒,就先往王雪心那去了。

    結果就遇上了讓他們倆十分好笑的事,原來昨天王雪心、林小小和胡妖兒竟下了半夜棋,睡得也是極晚,直到這時候才剛剛起床,比他們倆還懶。

    等王雪心仁人收拾停當,這才仔細看向方勝和玉漱,王雪心一下就看出不對勁,盯著玉漱的臉端詳起來,好一會才疑惑地道︰“嫂子,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噢。”

    玉漱一怔,然後就想起方勝早晨跟她說的那些話,不由臉紅起來。

    這時候林小小也十分好奇地湊了過來,看著玉漱的臉,也道︰“是哎。嫂子好像又好看了。”

    心中的話一下被人說出來,王雪心不由大為贊同,連忙道︰“對對對,就是,嫂子又變好看了!哎呀,原本就是無可挑剔了,現在又更好看了,可讓我們怎麼活,”

    王雪心其實也是很好看的,只不過英氣勃勃,就少了幾分淑女氣息。玉漱聞言不由白了王雪心一眼,王雪心吐了吐舌頭就再不說話了,因為這時候她也想到了玉漱變好看的真正原因。

    “哎喲!”方勝一下扭過頭去,向王雪心埋怨道,“你掐我干什麼?”

    王雪心笑著收回了手,道︰“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什,,呃,”方勝也說話了。

    林小小和胡妖兒卻全不明白,就纏著方勝問個不停,不過方勝死活不說,她們再去問王雪心,王雪心同樣不說,至于問玉漱,她們還沒那個膽子,

    其後的一個月方勝對王雪心、林小小的感激簡直無心復加,他甚至開玩笑說,下輩子為王雪心和林小小做牛做馬都行,只因為她們倆將胡妖兒留在她們那睡了整整一個月。

    這一咋,月里,方勝和玉漱天天廝守在一起,世人常說只羨鴛鴦不羨仙。他們倆連鴛鴦都不羨,過得實是最理想的生活,他們已經再沒有任何的不滿足了。

    一個月後,即使是那些和玉漱不熟的人也能感覺到她身上的變化了,直到這時,這些人終于明白,玉漱和方勝成親了這麼久,竟然一直守身如玉。直到這場戰場結束後才和方勝做了真正的夫妻。一時間這些人不由大為感慨,既是羨慕這對夫妻,又佩服他們。

    這會這倆人雖然不可能真正做到成為一個人,但是在別人眼里他們也和一個人差不多了,因為不論走到哪,只要看見方勝,玉漱必然就在旁邊,只要看見玉漱,方勝也一定在十步之內,說恩愛夫妻如膠似漆,也不外如是了。

    就這樣又過了兩個月,方勝和玉漱一直粘在一起,倆人誰也不覺得夠,倒希望能一直這樣持續下去。鶴回峰上的其他人也大為艷羨,儼然把他們倆當成了駐龍洲修真界的模範夫妻。

    但是,這時候誰也不知道,方勝這時卻已經有些心慌了,蓋因他和玉漱粘在一起的時間早就超過來他預計的時間。

    他的原計劃是只休息一個月就和玉漱一起閉關的,但是轉眼都過去仁月了,倆人還都像是第一天那樣熱情似火,不願片刻與對方分開”

    而誰都知道,子二茫突破到示嬰期,最快也得十年!目閉關,就算他小恫在同一個洞府中閉關的,這十年里也全都閉著眼。誰也看不見誰,對如今的他們來說,十年不牽手,不對視,不擁抱,簡直就比殺了他們還讓他們難受。

    若是沒有震靈大陸的那一攤子事,方勝才不在乎什麼境界,他寧願意一直停留在一起,只為了不與玉漱分開。

    但是問題是震靈大陸的很多事還非他親自去解決不可,他對很多人做過的承諾也必須去兌現。

    在這種煎熬中,方勝終于煩躁起來。

    玉漱一直在方勝身邊,自然能感覺到方勝的情緒,慢慢的她就猜出了方勝是為什麼而煩。

    平心而論,她渴望與方勝一直在一起的心和方勝渴望與她在一起的心一模一樣,她也不想閉關,只想就這樣和方勝膩在一起。

    但是,另一方面她又十分了解方勝,如果不讓他把那些事去解決了,他只會越來越煩,如果倆人強自去避世隱居,那方勝一輩子都別想安生了。

    在感情的問題上,相對來說,方勝要軟弱一下,見方勝一直都不敢開口,玉漱思量了許久,這天終于提了出來︰“你是在為閉關的事煩惱吧?”

    方勝苦笑道︰“嗯,我不想閉關。”

    玉漱拉住了方勝的手,嗔道︰“你說什麼孩子話。”

    “也只有在身邊才能這樣說啊,唉,我是真不想閉關啊,閉關就得和你分開,好幾年見不上面,也听不到你的聲音,沒法和你一起睡覺,啊我想死!”反正玉漱已經說他孩子氣了,方勝索性更孩子氣一些。

    “我知道。”玉漱忽然平靜下來,看著方勝的眼楮認真地道。

    “唉你就不能跟我說“那就不閉關了。咱們就一直這樣吧,嗎?只要你說出來,我一定答應你。”

    玉漱嘆道︰“如果我也這麼說,那咱們就真的沒法閉關了。但是你我都知道,這是躲不了的啊。”

    “天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而後方勝忽然猛吸氣,一下振作起來,語氣一變道,“反正躲是不躲不了的。早晚都是一刀,那就早點來吧!”

    玉漱看向方勝。口真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怕。”

    “嘿,那趕快定叮,日子吧。你覺得啥時候開始閉關比較好?”

    方勝實在是沒安什麼好心,明知玉漱想盡量多和他呆在一起。還要把定日子的權力交到玉漱手上,明擺著是難為玉漱。

    果然,玉漱一下為難起來,于是思量起來,三天?不行,三天也太短了,一天一轉眼就過去,三天也就是三轉眼的功夫罷了

    一個月?雖然仍然覺得短。但是,放在當前的這個他們已經透支了時間的情況下,一個月是不是又太長了?

    二十天?也和一個月差不多了,還是有點長主要是,萬一方勝要因此笑話她。她一定會大為尷尬。

    那就十天吧,十天肯定是不長了,說短也不算太短。

    然後玉漱便一凝神,抬頭著向方勝,道︰“十天後吧。”

    方勝盤算了一下,便道︰“行,十天就十天吧。”

    一旦方勝答應下來,玉軟反而又傷感起來,倆人在一起的日子只有十天了啊,也太短了

    而後玉漱就忽然嫣然一笑。有狡黠地看向方勝。

    “嗯?你想到了什麼?”方勝問道。

    “沒什麼。”玉漱笑而不答。

    “肯定想到什麼了,讓我想想哈。”方勝笑道。

    “不急,今天你一定能想到的。

    “噢?這你都能算出來?”

    而後倆人便說說笑笑,繼續在鶴回峰上閑逛,直到快要回去的時候。方勝心中忽然一動。向玉漱道︰“呃,咱們計劃的十天吧?”

    “嗯。”

    “今天都過了大半天了,要不今天就別算在內了吧?”方勝笑道。

    玉漱臉一紅,輕聲應道︰“行。”

    便在這時,方勝終于反應過來,看著玉漱道︰“你說我今天一定能想到。指的就是這件事吧?”

    玉秋不說話,不過臉更紅了。臉上滿是笑意。

    “果然嘿。好玉漱,咱們倆可真是一對”然後倆人就回了小院,胡妖兒又去王雪心那去了,要不然他們倆還真沒那麼清閑。

    天黑了沒多久方勝便厚著臉皮提出來“早些安歇”不過這次玉小漱卻沒有拒絕。蓋因他們已經定了閉關的日子,共總才十天,不能不珍惜…

    其後的十天被方勝和玉漱安排得滿滿的。看那架勢,這倆人簡直是要把這十天當十年過了。但是十天也好,十年也好。對此時的二人來,都嫌太短了。

    然後便在方勝和玉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十天的晚上,倆人一時都有些無法接受。這也太快了吧。

    晚上兩人在黑暗中緊緊相擁小一時誰也不說話,只盡心去體會著相聚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

    他們真希望時間再變慢些。可是時間還是在一點點流逝,很快到了半夜,然後是凌晨,再然後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然後天光漸亮。

    倆人誰也沒睡。就睜著眼相擁著。

    意識到天亮的那一瞬,方勝真是說不出得難受,而後一下就無比生氣,暗罵這***老天爺也把人逼得太急了吧

    不行,不能讓這賊老天如意,他越想讓我們早分開,我們就越要粘在一起!

    方勝就這樣給自己找了一個根本說不過去的理由,然後向玉漱道︰“要不。咱們再在一起一個月吧?”

    玉漱一怔,等了數息,便向方勝很認真地道︰“行。”

    方勝不由大為高興,立刻一本正經地道︰“好,就一個月!這一次咱們倆可都不能反悔啊!”他這句與其說是說給玉漱听的,還不如說是為了開解自己。

    “嗯,就一個月。”玉漱也是大樂,笑著答應下來。

    這對小夫妻,這一刻把新婚夫婦的那種難舍難分表現得淋灕盡致,卻又別有一番風味。
第六一四章 嬰成

    二夜。鶴回峰。方勝和玉漱各自以年托著下只對桌而生“繃開,言。

    “咋辦?”好一會之後,方勝輕聲問道。

    玉漱皺了皺眉,以極小的幅度搖了搖,顯然是沒什麼好辦法。

    他倆上一次一沖動又給了他們自己一個月的期限,結果還沒啥感覺呢。這一個月轉眼又過去了,今天已經最後一天,,

    這時候方勝很想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即遲遲不能閉關全是因為他自己不想閉關。和玉漱任何關系沒有。但是事實上玉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她比方勝更不想閉關。這時候她終于漸漸發現,她比以前更離不開方勝了,哪怕一天都不行。

    又過了片刻。方勝以極具誘惑的聲音道︰“其實”,咱們也沒必耍這樣逼自己,要不,,干脆湊個整,湊足半年好了

    自方勝傷好之後,倆人已經形影不離四個月了,方勝說湊足半年,那意思就是再多給他們兩咋小月時間。

    玉漱也有些心動,但是她卻知道,以她和方勝現在的情況,多兩嚇。月其實跟多兩天差不多,到時候她和他還是舍不得分開”一直這樣的下去的話,根本就沒個頭了,她倆一輩子也別想閉關了。

    玉漱很清楚,她倆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馬上拋下一切閉關去,但是那是該做的,而不是想做的。讓她親口提出來閉關去,也就相當于親口提出來和方勝分開,對此時的她來說實在是太難了,她開不了口。

    但是在感情方面方勝比她還要軟弱一些,如果讓方勝提的話簡直更難。就比如現在,方勝反而提出來再多在一起倆月,,

    又沉默了一會,玉漱越想越是傷感,這種情緒原本並不屬于她,可是和方勝天天膩在一起久了,忽然面臨分開,她也明白傷感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方勝也感覺到了玉漱的情緒變化,終于忍不住了,一拉板凳挪到了玉漱身邊,一把抓住了玉漱的手。微一發力他便將玉漱拉了起來,王小漱順勢起身,而後就到了他腿前。

    方勝一手拉住玉漱的手,另一只手伸到玉漱腰後一攬,而後玉漱便以一個極親昵的姿勢坐在了方勝懷里。

    這些天他倆簡直就像是要把以前欠下的親昵補回來一樣,但凡沒人的時候想怎麼膩著就怎麼膩著,玉漱初時還會害羞,但是如今知道分別在即,只恨不得永遠和方勝這樣在一起,倒也不覺羞人了。

    而後方勝放在玉漱腰後的手很快移到了玉漱頸後,微微用力,便把玉漱攬得又近了些,而後他便吻向了玉漱的雙唇。

    方勝的技巧全是听永夜族的前線的那些戰友們講的,當時只是覺得有意思,現在就全在舌漱身上實施出來。玉湘本是一竅不通,但是和方勝配合得多了就什麼都懂了,,

    倆人這一次深吻悠長**。玉漱的面頰已經微紅起來,眼神也有些迷離,方勝也好不到哪去。深深地看了玉漱一眼,便後便“呼”一聲把玉漱抱了起來,幾步走到床邊。

    纏綿了許久小屋里又平靜了下來,玉漱閉著眼把臉頰貼在了方勝的胸膛上,秀發略顯散亂地,呼吸縴細綿長。竟是快要睡著了。

    但是身體雖然有些疲倦,她心里卻不太踏實,又如何真睡得著。

    方勝伸手把玉漱的一縷青絲在自己手指上纏來纏去,玩得樂此不疲。實則心思也沒在那一縷秀發上,而是在想閉關的事。

    他也沒想到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按說他和玉漱全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尤其是玉漱,向來不會被感情的事左右了決定,現在到好。倆人竟和世俗界的普通小夫妻一樣了,只想著長相廝守,連正事都耽誤了。

    最讓人為難的是,現在他倆誰也沒能力先從這旖旎纏綿的氛圍掙扎出去,或者說清醒過來。在這樣的情況下似乎只能借助外力了,只要有哪個長輩提醒他們 一句。他們就一定再不好意思這樣天天膩在一起,可是問題是,方勝已經是修真聯盟的盟主了,整咋小馭龍洲修真界的第一號人物,誰敢說他?

    又過了幾天,這介,人還是出現了,不過卻不是方勝和玉漱的長輩,而是他們的義妹王雪心。

    王雪心實在並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看著他們如此幸福甜蜜,她為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她只在表達了她的羨慕和祝福之後下意識地問了句“你們什麼時候回震靈大陸啊”而後方勝和玉漱心里全都“咯 ”一聲,再也無法回避這個問題了。

    就在這當天晚上,方勝和玉漱終于決定下來,不能再拖了,從明天開始就閉關!

    一旦下定了決心,倆人雖然仍然十分不舍,但整個人卻神清氣爽,只因壓在心頭的那塊大石終于被挪開了。

    次日一早他們便去找止境真人要了些靈藥,而後依次去告訴他們熟識的那些人他們要馬上閉關的消息。听治真人、雲汀真人等人全不在鶴回峰上,就只好寫信跟他們說了。

    而後就又出現了一咋。小問題,便是如何安排胡妖兒。這小丫頭如此好動。如今又沒有合適的功法讓她修行,自然不能也跟著方勝、玉漱去洞府里憋著。但是另一方面。她如果太久看不見方勝和玉漱就會想得慌,她根本就離不開這倆人。

    之後王雪心就給他們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讓倆人進入洞府後不要關門,門口也別設任何禁制,平時自然不會有人去打擾他們,而胡妖兒想去的時候又隨時可以去。

    方勝心說閉關閉關,開著門還能叫閉關嗎,不過這的確是唯一的一舉兩得的好辦法了,便適應下來小玉漱自然也沒啥意見。

    胡妖兒也甚是滿意,不然十年見不了方勝,她還不得天天哭鼻子。

    然後方勝就交給了胡妖兒一個活,讓她主持建造通往永夜族聖山的傳送陣,人力物力則全讓止境真人幫忙提供。

    胡妖兒的傳送陣理論本來就是在永夜族的基礎上領悟來的,要建咋。通往永夜族聖山的傳送陣實在是太容易了,當即答應下來,還向方勝洋洋得意地道,她可以直接建一個雙向的傳送陣。

    所謂的雙向傳送陣,便元,江可以傳過去。還可以傳回來。比震靈大陸修真界建剛”月;只能傳或者只能收的傳送陣高級了不知幾何。當然。將來到了永夜族的聖山中,他們必須還得再建一個才行。

    又詳細地安排了一番,然後方勝和玉漱就分別進了閉關的洞府。

    直到此刻王雪心和林小小這倆人還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方勝和玉漱昨天還好好的,看那勁頭像是分開一小會也會難受得不行,怎麼突然就要閉關了,而且倆 人的洞府還隔得老遠,,要知道,要想由結丹後期突破到元嬰初期,也就是凝結元嬰,至少也得個十年八年吧,他們倆受得了那相思之苦嗎?

    方勝原本也是想和玉漱在同一個洞府中閉關的,但是他們倆又不是一個人。就算突破也肯定是有早有晚,而凝結元嬰時肯定會有一些異常現象的,後突破的人若是被那異常現象影響而前功盡棄,倆人哭都沒地方哭去,所以只得分開,而且隔了老遠。

    一旦進了洞府中,倆人雖然隔了挺遠,卻都十分有默契地想了一會對方。然後便靜下心神參悟起來。很明顯。越早突破就能越早見面。哪怕是為了更早的見面也得竭盡全力去盡快突破。

    山中不知歲,葉落而知秋。倆人全都在山洞中,就更不知道年月了。當他們把心神全都沉浸到由自身經脈、靈力、丹田組成的那個神奇世界後,心中再沒有雜念,甚至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轉眼過了一年,胡妖兒邊玩邊畫,總算把傳送陣的圖紙完成了。而後面的事就用不著她了,只需止境真人帶著人去建造就好了。為了慶祝一下,她決定去看看方勝和玉救。

    接到胡妖兒遞來的圖紙,目送小丫頭和王雪心、林小小一起離開後,止境真人又出起神來,其實他也想跟著去看看,他對方勝的關心一點都不亞于那三個丫頭。

    王雪心和林小小除了修行就是玩,根本不問世事,她們哪里知道,其實不僅僅是她們,也不僅僅是整個鶴回峰。而是整個駐龍洲修真界都在關注著方勝和玉漱的這次閉關!

    毫無疑問,只耍成功突破。方勝和玉漱就會有一人成為他們駐龍洲的第一個真正的元嬰期修士!

    這件事意義極為重大。因為它是從無到有,從零到一,只要不出現這第一個,那麼他們駐龍淵永遠都擺脫不了沒有元嬰期修士的陰影,而只要有了第一咋”那就有無限可能,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有了元嬰期修士的修真界。才能稱得上一個完整的修真界!

    方勝在馭龍洲的威望絕不是假的,雖然當初參戰的大多數人都已經離開了鶴回峰,但是他們還都惦記著方勝,不止一次派人或是寫信來打听方勝的消息,問 他近況如何,有沒有閉關。但是由于方勝一直和王小漱粘在一起,止境真人不由好生為難,後來還是決定不告訴方勝先讓他和玉漱相守一段時間再說。方勝和玉漱總 算沒辜負止境真人的期望。還是主動閉關去了。

    當那些前來打探消息的人得知方勝和玉漱已經閉關後來得就更勤了。全都希望得到他們倆的最新消息。

    然而可惜的是,駐龍洲有史以來閉關突破元嬰期的也就方勝和玉漱兩個了。止境真人也是毫無經驗小根本就不知道方勝和玉漱的進展。

    他就只能拿方勝閉關之前說的話安慰眾人,方勝自信滿滿地說。這次閉關絕無失敗的道理,只是時間或許和預想的十年稍有出入罷了。蓋因他和玉漱的修 身、修心境界早已到了結丹後期的頂峰,穿上冥火紫金冑後連元嬰初期的境界都能親身體會到,此時只不過是按照一條已經走過的路往前走罷了。

    方勝和玉漱在鶴回峰上閉著關,盟主和盟主夫人的消息卻傳遍了整個駐龍洲,除了雷落宗和七岳宗這兩個宗門,駐龍洲上別的修真宗門和家族全都對兩人有種深深的敬畏。牽而他們無從得知方勝和玉漱閉關前的小兒女形態,不然肯定會把下巴驚掉。

    轉眼間又過了五六年,鶴回峰上的結丹期修士其境界提升簡直是“噌、噌”往上躥,蓋因方勝把冥火紫金冑留給了王雪心和林小王雪心和林小小突破到結丹 後期後就不好意思再抓著冥火紫金冑不放,干脆交給了止境真人。止境真人又把這套神奇甲冑交給那些迫切需要提升修心境界的結丹期士,不論是何種境界,只要穿 上冥火紫金冑後一個月,修心基本上就能達到該境界頂點,這種速度簡直可以說是驚世駭俗了。

    不過方勝就是那樣過來了。有他這個盟主在前面引路,這些人倒勉強能承受這種驚喜。

    越是感受到冥火紫金冑的強大作用,止境真人就越是不安,很簡單。冥火紫金冑根本就不是他們靈獸山的,而是方勝的。方勝夫妻一介。是雷落宗的,一個 是七岳宗的,他們只所以留在鶴回峰閉關只不過是因為王雪心和林小小這倆丫頭的關系罷了,嚴格來說,這倆人應是和雷落宗、七岳宗更親近才對。方勝把這件寶貝 交到了靈獸山手上,但是做為靈獸山的宗主,他又怎麼好意思一直抓著冥火紫金冑不撒手?

    止境真人思量許久,就親自帶著冥火紫金冑去了雷落宗,親手將冥火紫金冑交到了听詣真人手上。

    听滔真人自然知道冥火紫金冑的作用,和止境真人客套了一番後馬上就把冥火紫金冑交到了宗門里最需要提升修心境界的確結丹期修士手上。

    方勝到底是雷落宗的人,听詣真人把方勝當成了自家兒孫,自然也把冥火紫金冑當成了雷落宗之物,然而越是這樣,在當前的情況下他就越是不能留著冥火紫金冑不放。僅僅是兩年後。他就親自把冥火紫金冑帶到了七岳宗,對這老頭來說,整個七岳宗都是他們雷落宗的親家……

    轉眼間方勝和玉漱就閉關十年了,但是這倆人卻是毫無動靜,全都安靜地在洞府中盤膝而坐,看起來和第一天也沒啥區別。

    王雪心仁人去看他們看得更勤了,全都巴望著兩人能有一人趕緊睜開眼。

    他們哪里知道,這凝結元嬰和結丹完全不同,冶二點點慢慢來,而且訃分了好幾個階段。每個階段哪小同的征兆,但是前者就靠一咋。悟,也可以說是體會,只要悟透了,體會到了,那麼凝結元嬰其實只是很短的時間就可以完成的事,而在此之前表面上看卻是啥變化也沒有。

    方勝和玉漱穿上冥火紫金冑後雖然能感覺到元嬰初期的一些東西,但是他們畢竟沒有凝結成真正的元嬰,所以真到閉關的時候還是很有些難度的,完全就是一個“無中生有。的過程。

    方勝和玉漱閉關到第十二年的時候,那些關心他們的人終于坐不住了,紛紛親自來到了鶴回峰,不論兩人成功與否,他們一定要親自二人出關。

    這些人有一小半是佐摩國的修士,另外一多半則來自佐摩國的其它國家。自上次的戰爭結束後,鶴回峰上還是第一次這麼熱鬧。

    他們全都忘不了,如此的寧靜生活,馭龍洲修真界的欣欣向榮景象全都離不開方勝,對方勝這個並不算穩重的年輕修士,他們說不出得敬重。另一方面。由 于方勝的人格魅力,即使是出于私人的原因,他們也是願意來看看方勝的。至于玉漱,大家全都把對她的關心藏在了心里,誰讓她總是那麼平靜淡然呢,主動關心她 興許反而會讓她不高興。

    第十二年的某一天,毫無征兆地,鶴回峰南部的靈力忽然混亂起來,其中心正是方勝閉關的洞府!

    所有人都在等著方勝和玉漱的消息呢,這一刻哪里還忍得住,全都以最快的速度往方勝閉之處趕去。離得尚有老遠,他們就看到了讓他們驚得全不攏嘴的一幕。

    以方勝閉關的洞府為中心,一個直上直下,下連山體,上接天穹直徑達十里的靈氣龍卷憑空出現在那。正緩緩地旋轉著。

    靈氣龍卷原本極淡,但是隨著它的旋轉,鶴回峰上越來越多的靈氣被卷了進去,而後其顏色便漸漸加深,最後便成了極好看橙紅色。僅僅是一盞茶功夫之後,龍卷內外竟是一絲靈氣也沒了。

    這時有好多人都納悶起來。不由嘀咕出聲,難道天地間靈氣自行聚攏後便是橙紅色的”,

    然而很快他們就又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僅僅是數息之後,他們就听到了一些人的驚呼,在那驚呼聲中,鶴回峰的北部又出現了一個淡淡的靈氣龍卷!

    “嫂子!”王雪心驚呼了一聲。一時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方勝、玉漱夫妻倆也太能難為人了吧,竟然同時突破,可讓她去看誰好!

    王雪心和林小小對視了一眼小林小小也沒啥主意,這時候王雪心懷里的胡妖兒便道︰“要不咱們飛到中間去吧。”

    “也只有這樣了,走吧”。

    而後王雪心便馭起赤霄飛了起來,就停在了兩個靈氣龍卷正中間的百丈高處。

    仔細往北邊看時,便會發現那個靈氣龍卷的大小和方勝那邊的那咋。差不多。只不過那個龍卷最終的顏色卻是青白色的,看起來就像是冰氣。如此一來,所有人都知道靈氣龍卷的顏色其實是由正在突破的兩人決定的,而不是靈氣本來就是那種顏色。

    兩個靈氣龍卷越轉越快,等漸漸穩定下來時,已然有遮天蔽日之勢,看起來十分震撼。幸而一個是橙紅色,一個是青白色,十分悅目,若是黑色或者灰色,那就不僅僅是震撼了,還嚇人”,

    而這時候方勝和玉漱全都到了此次閉關的最後一步,他們全都感覺到了凝結元嬰的契機,便當機立斷在丹田中營造起那個只屬于他們自己的神奇世界來!

    所謂的元嬰,其實並不是一個嬰兒,王雪心和林小小一開始不知道,問方勝是不是每個元嬰期修士肚里都懷個孩子”

    當時方勝一下就想到賀無為這老頭子挺個大肚子的模樣,差點笑岔了氣。

    元嬰只是咋。說法,隱喻為新生命,而元嬰期修士丹田內出現的也不是什麼新生命,而是一個新的世界,可以自行產生靈力,並且和外界互相交換的世界,就像活的一樣。

    這個小的世界就像是一個微型的天地,原本修士只能通過體悟外在世界的靈力和規律才能提高自己的修心境界,而凝結元嬰之後,只是體悟這個內在的小世 界也可以收獲很多。這其實也是元嬰期修士不怎麼在外走動的原因之一,修行所得完全可以從自身獲取,而且又沒什麼危險。就懶得到處奔波了。如今方勝可以清楚 地感覺到,自己丹田內的金丹已經消失了,代替金丹出現的是一團朦朦朧朧的物質,雖然只有很小的一團,但是大有一粒沙里一世界,納須彌于芥子的意思。

    事實上方勝如今能感受到的也只有丹田里的這個小世界還有他自己的身體。至于外面那連接天地的橙紅色靈氣龍卷他則毫不知情。

    方勝清楚地感覺到,丹田內的那個拳頭大小的小世界正在漸漸變得成熟。原本毫無規律地運轉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其運轉方式已經有跡可循。

    他還是向于游等人打听過一些凝結元嬰時的注意事項的,知道這時候其實啥也不用干,只集中注意力看著這些變化就行,那個小世界會自行根據他的情況調整到最適合他的狀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咋。小世界終于穩定下來,停了幾息之後,那咋。小世界中的靈力一下就飛出來細長的一道,直接穿過了方勝的身體,飛到了他的體表之外。

    下一瞬,方勝一下就感覺到了外在的世界,因為他丹田里的那個世界已經與外面的世界相呼應起來。

    雖然還沒睜開眼,甚至沒有放出神識,他卻清楚地看到了洞府外面的那個靈氣龍卷。

    而後由他丹田里的那咋。小世界中飛出的那道混沌靈力一頭扎進了那靈氣龍卷中,宛如一石驚起千層浪,便在兩者相觸的一瞬間,方勝丹田內的小世界中一 下飛出了成千上萬道靈氣,全都連接到了外面的靈氣龍卷上。僅僅是數息之後。那一道道靈氣便連在了一起,如雲如霧,已然分不出彼此。

    原本靈氣龍卷中啥也沒有。這時候其下端突然被一種混沌靈力填滿了。外面的人全似︰跳,環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便見那靈與龍卷忽然戕怔則旋轉起來,一時間飛沙走石,地面的許多樹木被連根拔起,人離得老遠卻也站不穩,只能使出些手段才不至摔倒。

    王雪心不由咧了咧嘴,沒好氣地道︰“用不著這樣吧。”

    便在這時,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不僅靈氣龍卷在轉,內部的那些混沌靈力也在轉,同時兩者似乎正在融為一體,龍卷中的橙紅色靈氣往內流,而那些混沌靈力則在往外流。

    而這時候方勝卻是精神大震,剛才一直是他在往外傳輸靈力,現在終于有所收獲了。而讓他暗暗心驚的是,那個小世界中看起來只有拳頭大但是其中蘊含的靈力卻仿佛取之不盡一般,雖然一直在往外傳輸。卻愣是沒見少。

    與此同時,方勝還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當那些混沌靈力外流的時候還將他身上的一些不純粹的物質帶了出去,而外部的橙紅色靈力回流的時候,又在以一種十分神奇的方式強化著他的身體。

    身體素質變強才是壽元提高的根本,當這個過程完成以後,方勝將會擁有至少兩千年壽元!

    茫實這只不過是境界提升的福利罷了,最大的好處還是境界的提升。但是這世上卻有無數修士為的便是增加壽元,大千世界如此精彩,短短一百年,實在是太短了。

    方勝就看得很開,境界他是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才勉強提升的,附帶的兩千年壽元就是白賺的,,

    另一方面。他對新的身體也不無期待。主要是他這個人實在有些特殊,哪怕和人斗法也用得著拳腳,身體素質越好,感知自然越靈敏動作也越快。整體實力自然也會提高一個檔次。

    與此同時,玉漱那邊的青白色靈氣龍卷也出現了變化,不過卻和方勝這邊的大不一樣。

    那個靈氣龍卷竟然停止了轉動!

    這一幕直讓鶴回上的絕大多數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方勝和玉小漱一起凝結元嬰,如果方勝成功,而玉欺失敗,那方勝能接受嗎?

    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方勝對玉漱的感情,玉漱若是結嬰失敗,只怕比他自己失敗還讓他難受。

    這時候雲汀真人也在那靜靜看著,表情雖然十分平靜,但是她的身體已經以微不可察的幅度顫抖起來。她所有的希望都在玉漱身上了。她也只有這麼一咋小冰靈根的徒弟小她還想著讓玉漱重震漱玉山的聲威,甚至重震七岳宗呢,如果玉救結嬰失敗,她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雖然雲汀真人並沒有凝結元嬰的經歷,但是這里有一個很淺顯的道理,那便是突破任何境界,最好是一鼓作氣,哪怕再難,第一次也是最容易成功的,一旦失敗,第二次,第三次突破只會難上加難。

    原本大多數人都在看著方勝那邊,玉漱那邊的靈氣龍卷一停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就轉到了玉漱那邊。以前他們還掩飾著對玉漱的關心。這一刻已是毫不在乎別人會看出來了。

    約摸過了一盞茶功夫,異變再次出現,那青白色的靈氣龍卷雖然不再轉動,但是也沒有消失,而是漸漸凝結成了一個個小小的青白色顆粒。當整個靈氣龍卷 都變成一個個只有指甲大小的青白色顆粒時,那種異象之美已經遠遠超過了方勝那邊。而後,所有人都看到一顆顆純白色的靈氣顆粒從洞府中向那些青色顆粒中飛 去,當第一個純白色顆粒融入到那些青色顆粒中時,所有的青色顆粒都動了,紛紛逆著那純白色靈氣顆粒的來勢往洞府中鑽去。青色的和白色的顆粒每一接觸就會將 彼此改變,但是只有用心去感受才能感覺到這種變化,只是用眼看根本看不出異常。

    這時候所有人都明白過來。玉漱也成功了!之不過她結嬰出現在的征兆與方勝大不相同罷了。

    兩邊的異象一直在繼續,王雪心估摸著。這情形至少還會持續三咋。時辰。

    然而後來她就傻了眼,眼看天都已經黑了,兩邊的異象不僅沒有減弱的征兆,反而越來越強。

    很快就過了一天一夜,而王雪心等人也就在外面瞪大了眼等了一天一夜

    然後又是一天過去了,這時候很多從都察覺出來,他們被方勝和玉小漱坑了。萬一他們倆要把這種異象維持個一年半載,他們還能站在這干等一年半載不成?

    止境真人終于發了話,讓眾人先回去休息,待這邊有了消息,一定會馬上通知大家。

    有不少人根本不死心,依然堅持等著,不過三天三夜之後實在吃不消了,紛紛回去休息了。

    這時候整嚇。鶴回峰最急的人就是胡妖兒了小丫頭每次去找方勝和玉漱都想和他們說兩句話,但是這倆人全都一動不動,她也怕驚擾到他倆。所以就算有再多話也只能憋在心里。要不是一直有王雪心和林小陪她,憋了這麼久。只怕早就憋出病來了。

    如今倆人好不容易有了動靜,她恨不得馬上撲到方勝懷里去,但是一等二等倆人卻遲遲不出洞府。看這勢頭,還著實得等上幾天,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個月,所有等待結果的人都被折磨得夠嗆。便在這天,毫無征兆地,方勝那邊的靈氣龍卷突兀地消失了,不是消散到天地之間。而是一下子全都鑽到了方勝所在的洞府里。

    在最後一絲靈氣鑽到洞府中的兩息之後。那絲靈氣終于到了方勝身邊。然後一頭扎進了方勝丹田里的那個小世界中。

    那一瞬,方勝仿佛听到了“轟”地一聲在丹田中響起,而後丹田中的那個小世界徹底活了過來!

    靈力在其中不斷地生成又消散,很快就達到了一個完美的平衡。但是他又能感覺到,只要他刻意為之,那個小世界中靈氣生成的速度就一定會大于消散的速度。方勝一下就意識到。以後似乎不用打坐修身了。

    而後方勝又感覺到,丹田里的小世界仍然與外面的世界相呼應著,它雖然但是與外面的大世界完全是對等的!它不用听命于外面的大世界。反而可以影響那咋。大世界。就像個子小的人照樣可以對個子八舊一、動拳腳,樣

    心念一動,方勝身周剛剛自散浮現的靈氣便被他丹田里的那個世界攪亂了。已然十分不利于修士吸收。心念再動,影響的範圍越來越大,整個洞府里的靈氣 都混亂起來!方勝依然沒有睜開眼,嘴角浮起笑容,下一刻,洞府中原本混亂的靈力馬上就變得有規律起來,其易吸引程度簡直要接近靈石!

    方勝忽然就想起了當年與邵技英決戰時最後關頭的情形,那時候他已經不會動了,邵歧英卻勉強可以行動,而後于游忽然出現,于游什麼也沒做,但是邵歧英卻忽然一動不會動了,只因于游的出現改變了附近的靈氣流動,現在,方勝知道。他也可以做到于游當年做到的事了!

    這全都歸功于丹田里剛剛形成的那個小世界,也就是被修士們稱為元嬰之物!

    這一刻,方勝正式成為元嬰期修士!

    方勝一下睜開了眼,也沒活動筋骨,“嗖”一聲就從石床上跳了下去,剛剛他已經隱約感覺到玉漱閉關處的靈氣變化,這時候自然想先去玉漱那看看。

    方勝也沒用任何法寶,微一凝神便迅如鬼魅般往洞府外飛去,“呼”一聲就沖到了天光之下。

    “呃”方勝一下愣在了洞口,心里不由嘀咕起來。怎麼這麼多人。

    “方勝,結嬰成功了嗎?”止境真人當先飛了過來,雖然已經感覺到了方勝身上的變化,還是問了出來,因為他必須讓剩下的人也听到那個答案。

    “讓前輩費心了,弟子已經成功凝結元嬰。”方勝笑道。

    方勝的心並不在這,所以他完全意識不到他這句話對駐龍洲修真界的意義有多重大。

    佩…”

    “天哪”

    “他成功了,”

    “元嬰期,”

    “我們馭龍洲也有雲,嬰期修士了

    “第一個”

    “這是一個開始”

    “等了太久了亦…”

    這一刻很多人已經激動得全身發抖,反反復復重復著一句最能表達他們情感的話,還有人甚至流下淚來,他們駐龍洲終于有了元嬰期修士了啊”,

    王雪心抱著胡妖兒,身邊跟著林小仁人全都听到了方勝的回答。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沖了過來。

    “哥哥!”胡妖兒張開雙臂就往方勝懷里撲去,眼中已經滿是淚花

    方勝看到這仁人後也是莫名感動,張開雙臂就接過了胡妖兒,往她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笑道︰“這才多久沒見,怎麼又變漂亮了?”

    “人家好想你呀!小丫頭用雙手捏著方勝的腮幫子,又是哭又是笑。

    “嗯,我也想你!呃,是你們,嘿嘿,雪心。小不錯嘛,全都是結丹後期頂峰了。”

    王雪心撇了撇嘴道︰“和你一比算得了什麼,嘿,哥,恭喜你了!”

    “恭喜大哥!”林小小一抱拳,學著江湖人物的樣子道。

    “哈哈,我也恭喜你們。”

    這邊王雪心和林小小開了個頭,遠處那些沒好意思直接跑過來的人終于高聲喊了起來︰“恭喜方盟主結嬰,成為咱們馭龍洲的第一個元嬰期修士!”

    “恭喜方盟主!”

    一時間身邊全是恭賀的話,方勝簡直招呼不過來,應付了好久。才笑著吼道︰“多謝大伙了,你們難道全是為了看我結嬰才來鶴回峰的?”這時候他已看出來了,身邊的大部分人都不是靈獸山的。

    “是啊!方盟主和盟主夫人閉關結嬰實是我取龍洲頭等大事灑家怎能不前來探望!”也不知是哪來的和尚,大著嗓門吼了出來。

    眾人不由大樂,一下子哄笑起來。

    方勝也有些尷尬,不過馬上就適應下來,主要是還惦記著玉漱呢,便高聲道︰“大和尚有心了,嘿,我這邊已經沒什麼事了,大伙還是一起去盟主夫人那邊看看吧。”

    方勝這麼厚臉皮的盟主實在少見,任誰都听得出來他是想見玉小漱,不由又是一陣哄笑,接著便听那大和尚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要得要得。我等這麼多人加起來。在盟主心里只怕也抵不過一個盟主夫人!”

    方勝老臉一紅,心中暗道。這哪來的和尚,簡直就是我平生的知己被…

    他不欲再與那和尚糾纏,便高聲道︰“大伙跟來吧,方某先行一步!”

    話間一落,方勝抱起胡妖兒便沖天而起,直往玉漱那邊投去。

    這時候王雪心和林小小全都駐著法寶全力追在他身後,竟然還有些跟不上。而這時候方勝卻是既沒用魁龍披風也沒用法寶,而只靠躡雲之術往前沖的!

    王雪心和林小小對視了一眼,全都從對方眼中看出這樣一句話︰這就是元嬰期修士的實力嗎?忽然間,倆人對凝結元嬰也無比期待了起來。那邊方勝已然到了玉漱的洞府外面,見附近的靈氣顆粒已經消失了,便知道玉漱八成也已經完成了最後一步。

    既然玉漱不出來,那就進去找她好了,然後方勝就抱著胡妖兒往洞府中走去。

    數息之後,倆人就全都看到了端坐在石床上的玉漱,乍一看,她和閉關之前沒有任何變化,但仔細感受,就會發現她的整個人其實和以前大不一樣了,此時的她也有了元嬰期修士方有的物質!

    這一閉關就是十二年啊,不知不覺中,兩人竟然已經有十二年沒見了,,

    呆呆看著玉漱,那是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多想再次將她擁入懷中啊。

    下蕊刻,玉漱睫毛輕顫,然後就睜開了眼,正好與方勝對視。

    這一刻兩人又是相顧無言。所有的話都融入到此時的靜靜凝望里。

    就連胡妖兒這小丫頭,也從兩人眼中清晰地讀出了這樣三個字︰我想你。
第六一五章 奇功


    時間的感覺實在很奇怪。就比如睡覺。閉眼!前剔萬天晚上,再睜開眼的時候就是次日早晨了。這常常給人一種錯覺, 那便是整個晚上其實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而事實上,因為已經睡著了,他們是真的未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一個晚上的時間從身邊緩緩流逝。

    但是這僅僅是種感覺罷了,現實的情況是,哪怕方勝和玉漱相擁入眠,次日一早醒來的時候,他們仍然是一個晚上沒見了”,

    這一次兩人一閉關就是十二年,十來年來一次面也沒見過,因為專心于突破當前的境界,甚至都沒想過對方。

    但是十二年就是十二年。某一個瞬間兩人對時間的感覺達到了驚人的相似,他們幾乎同時難以置信地感慨起來︰他們倆竟然有十二年未見了,而在閉關之前,他們甚至舍不得分開片刻!

    好在十二年未給二人的相貌帶來任何變化,甚至眼神都沒有絲毫改變,變的只是境界。

    就那麼對視著,某一個瞬間,玉漱臉上忽然就浮起笑容,那一瞬間就像是雲開見月,同時也照亮了大地上的清麗雪景。

    就算玉漱對方勝再好,她的氣質是在那擺著的,所心她的這個笑容顯得頗為冷艷。

    但是下一刻,當方勝抱著胡妖兒向前走去的時候,這個有著冷艷笑容的女子就做出了熱情似火的事,她輕柔地下了石床,而後一下主動抱住了方勝,把頭緊緊地埋在了方勝懷里。

    方勝也相當動情,輕輕地呻吟了一聲“玉漱”然後就用下把輕輕頂著玉漱的額頭,想讓玉漱抬起頭來,然後去吻玉漱的雙唇。

    這倆人完全無視了胡妖兒的存在,不過這小丫頭也不生氣,反而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想看看方勝和玉漱到底要做什麼。

    這小丫頭精得跟鬼似的,早知道以前方勝和玉漱把她送到王雪心那肯定是有什麼私密的事要背著她做,現在倆人竟然把她忘了,正好可以借機偷看。

    雖然十二年未曾肌膚相親,但是他們在閉關之前早就不知道吻過多少次了,方勝下巴才一發力,玉漱就明白了方勝的意思,便自然而然地閉著眼仰起了頭來。

    而後方勝的嘴唇就印在了玉漱的粉嫩雙唇上,然而便在這時。還是出現了意外。

    玉漱雖然閉著眼,卻只是下意識地閉上罷了,閉得並不緊,在感覺到方勝的舌頭踫到了她的嘴唇的時候她心中一顫,而後雙眼就微微睜了睜,正是這一下,她一下看到了身邊還有兩點星星般的亮光,明顯是一個人的眼楮。

    玉漱一下睜開了眼,一眼就看見了正在旁邊瞪大了眼楮好奇地看著她的胡妖兒。

    這時候方勝還啥也不知道,舌尖還抵在玉漱牙齒之間努力往前擠著。結果玉漱一看見胡妖兒馬上意識到不對勁,嚇得猛一張嘴,下一刻她就意識到此時實在張不得,一時間也沒注意到方勝的舌頭已經伸過去不少,一下就將牙齒合上了。

    “哎喲”唯”方勝這一下簡直蒙了,疼得齜牙咧嘴。

    胡妖兒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大概也被嚇了一下,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哎呀!”話音還沒落她就用小手緊緊捂在了嘴上,也不知道是因為意識到自己不該出聲還是怕玉漱咬她的舌頭。

    玉漱一下臉通紅。又羞又氣又急,輕輕喊了一聲“妖兒”而後便看著方勝的嘴,心疼地問道︰“你沒事吧?”

    方勝又呻吟了兩聲,而後便苦笑道︰“這麼多年沒見,沒想到第一次就這樣,”

    玉漱臉更紅了,瞪了方勝一眼,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方勝也不願玉漱受窘,覺著舌頭也沒那麼疼了,便道︰“嘿,沒什麼大礙,咱們快出去吧,外面還有很多人等著呢。

    “嗯玉漱松了一口氣,實在不願在她咬方勝舌頭這件事上再糾纏下去了。然而他倆才網舉步往外走,胡妖兒卻不放過他們,很認真地好奇問道︰“玉漱姐姐,你為什麼要咬哥哥的舌頭啊?”

    玉漱听了一怔,只覺渾身發熱,但是她又如何能責怪小丫頭錯的本就是她和方勝兩介”一時間玉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只能嗔怪地看向方勝。

    方勝想為玉漱解圍,但是任他牙尖嘴利,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好理由來搪塞胡妖兒,那張厚得城牆一拐彎的老臉竟然難得地紅了紅”

    見方勝和玉漱全不說話,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是小丫頭實在是太好奇了,一時沒忍住,就把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以前不讓人家跟著你們睡,就是不想讓人家看你們咬舌頭嗎?沒關系呀。人家不會笑話你們的啊

    方勝和玉漱更尷尬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時候胡妖兒也意識到自己的好奇心似乎惹了禍端,就想彌補一下,心道如果自己也和他們倆一樣他們就不會害羞了,便認真地道︰“玉漱姐姐,人家真的 不笑話你呀,要不,你也咬人家一下好了。”說完小丫頭便將粉紅的小舌尖朝玉漱伸了過去,不過卻不敢伸太多,明顯是怕玉漱真咬她,,

    “啊,,我的小姑奶奶。這事等回家之後咱們三個慢慢說,可千萬別讓第四個人知道方勝終于忍不住了,用力摟了摟胡妖兒道。

    “噢”胡妖兒似懂非懂地答應下來,末了又加了一句,“雪心姐姐和小小姐姐也不能說嗎?。

    “不行!這是咱們三個之間的秘密,你要是告訴了她們,以後哥哥有什麼好事都不告訴你了。”方勝威脅小丫頭道。

    “好吧。”胡妖兒點頭認真地道。

    方勝和玉漱終于松了一口氣,而後就一起出了洞府,一下就被等在外面的那些人圍了起來。

    在和最為熟識的那幾人打過招呼後,恭賀之聲仍然一聲遞一聲地傳進倆人耳中,一時間也分不清到底是誰說的。

    不過大家的情緒全都寫在臉上,那就是高興!方勝夫婦雙雙結嬰成功,成為了駐龍洲的第一個和第二個元嬰期工為他們駐龍洲修真界實現了零的實破,眾絕 對是他御辦不川有吏以來的第二大事了!至于第一大事,自然是四宗門的入侵,因為那已經關系到了他們馭龍洲修真界的生死存亡。

    某一個時刻忽然就有人起哄起來,說要看看方勝和玉漱的手段。這些人好不容易來一次,不日即將離開,自然想開開眼界。雖說他們以前也不是沒見四宗門元嬰期修士的手段,但那畢竟是敵人不是嗎。

    方勝一下就為難起來,他此時雖然凝結了元嬰,也屬于標準的元嬰初期了,但是元嬰初期的神通他卻是屁也不會。直到此刻,他連個元嬰期的主修功法都沒有呢。

    他也不是不急,只是不想將就,只等著回了震靈大陸再好好找功法,門路他多得是。

    而後這展示元嬰期修士神通的重任自然落在了玉漱身上,她的覆冰訣本就是從魔尊那里得到的,從元嬰初期到元嬰後期全有。

    以她的性子,自然不會費心為別人演示什麼神通,但是這責任原本是屬于方勝的,她實是代方勝演示,就沒了推托了理由。

    元嬰初期的覆冰訣有幾個法訣乃是一旦結嬰就可以順利使出的,玉小漱在腦海中把那幾個法訣重復了一遍,然後就微笑了一下,輕聲道︰“好吧。”

    玉漱輕輕一躍,整咋。人便違反自然規律一般以極快的速度瞬息間到了百丈高處,靜靜停在了那。

    最初的兩息內眾人並未感覺到任何變化,而後玉漱便輕輕伸集了右手。自然而然微微張開五指,目光則輕柔地望向了掌心,就像是那里正托著一件什麼寶貝。

    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對幽門來說這都是一個難得的正大光明看玉小漱的機會,這時候哪里還忍得住,個個放出了神識。也的確有一些人把注意力轉到了玉漱的右掌中,但是大多數人卻在趁機細看著玉漱的容顏。

    玉漱原本就無可挑剔,美的不食人間煙火,幾乎是駐龍州修真界公認的第一美女了,但是自擊退四宗門一別之後,時隔近十三年再看到她,她竟然又神奇地 更漂亮了!少了一絲冰冷,多了一分嬌艷,眾人越看越覺得是這樣,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把魂都丟了。那個早就暗戀玉漱的趙志寬自然也在,這會卻是越看越痛 苦,心中暗嘆這次一見,不知道得花多少年才能將玉漱徹底忘掉。他卻不知道,他對玉漱的喜歡也只是浮于表面,他其實並不了解玉漱的人。許多年後,他終于遇到 了一個讓他真正喜歡的人,相貌也頗為漂亮,最重要的性格和他很相配,再回憶起今天的往事,他就看得很開了。

    眾人的心情各不相同,天空中的玉漱卻只專注于自己的右掌中。

    數息之後,一團青白色的長滿尖刺的亮麗光芒出現在那里,簡直就像是這世間最奪目的寶石。人們往會把光和熱聯系到一起,但是玉漱手中的那團小小的青白色光芒卻完全打破了這個規律,那團光芒是清冷清冷了,任何人見了都會心生寒意。

    便在那團光芒出現的一息之後,整個天地忽然真正寒冷下來。

    鶴回峰上的護山法陣早就撤去了,這時候眾人便能看到玉漱正上方的天空正漸漸變成詭異的青灰色。那顏色越來越濃,同時四周也越來越冷。

    “嗖!”

    毫無征兆地,一根小小的冰凌砸在了人群間的空處,把眾人嚇了一跳。

    這才僅僅是一咋小開始,而後便听“嗖、嗖”之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密集,更多的冰凌落了下來,不不過僅僅是三息之後,那冰凌已經變得十分可怕,最短的一根竟也有一丈長,至少是人臂粗細!

    玉漱在天空並沒有別的動作,天空中的冰凌雨卻是越下越急每一根冰凌都像劍氣一樣又快又鋒利,而其總範圍已經覆蓋了方圓十里!

    青灰色的天空,密密麻麻無窮無盡的巨大冰凌,刺骨的寒氣,毫不間斷的銳嘯聲,下方的眾人仰頭呆立在這樣的環境中,一時間簡直要傻了。

    這時候方勝也是咽了口唾沫,他終于反應過來,玉救的範圍攻擊已經絲毫不弱于他,至少是把他的駐龍印陣遠遠地比下去了,哪怕他有了元嬰期的馭龍印陣也不行。

    冰凌雨下了好一陣,天空中的玉漱毫無征兆地一凝神,右掌一下伸直了,而後地面的所有人都感覺到身旁的靈力震了震,而後便眼睜睜看著身邊的那些冰凌在瞬息之間化為了一道白氣,而後與別的白氣融在一處朝天空迎去!

    所有的地方全是這樣,當這些白氣連在一起,升到四五十丈高處時,儼然已經成了一個直徑十里的白色氣幕,帶著無邊的寒意以極快的速度往天上兜去。

    天空的冰凌仍然在下落,但是一旦墜到那團直徑十里的白氣中便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用多大會功夫這團白氣就越過了玉漱,繼續往上空飛去,直到消失在眾人視野之外。

    而自那團白氣出現,天空中就沒再有一根冰凌能落到地上,傻子也能看出來,這實是一招防御範圍超大的防御法訣。

    便在這時,玉漱手中的那團小小的青白色的耀眼光芒從她手中緩緩升起,等與她的眼眉同高時,只見她手中輕輕揚起,忽地重又放下,不過此時手中已是捏了一個指訣。“咻!”

    一瞬間那團耀眼光芒直接化為了一道十丈長的匹練般的白光飛了出去,其速度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那團白光在玉漱兩里之外飛舞起來,一會橫飛,一會斜飛,一會又豎飛,不過卻始終在畫圓,由于速度實在太快,殘留在空中的白光幾乎連聲了一條轉了好幾圈的光帶。如果那光帶的軌跡上有人,肯定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玉欲還是第一次施展元嬰期的法訣,這時候只覺十分舒暢,心中一動便想和方勝開開玩笑,誰讓他剛才讓她如此難堪!

    不過地面上到底有很多外人。她也不好做得太過分,心念一動,那團白光便毫無征兆變了方向,速度反而又

    要知道,那可是元嬰期修士的法訣,而且玉漱還是個冰靈根的元嬰期修士!眾人完全沒反應過來,那道白光已然快要到了地面!

    一時間不知有多少人驚呼出來,他們全都看出來,那道白光是朝方勝飛過去的!

    “嗖!”

    “轟!”

    這兩聲幾乎不分先後地響起,只有眼力極好的人才能看到,就在那道白光將要刺中方勝的前一瞬,方勝一個後空翻朝後彈了出去。

    “啪!”在空中翻騰了三圈後,方勝終于雙足落了地,姿勢看起來說不出得瀟灑。

    不過下一刻便有人哄笑起來,因為他們全都看到,方勝落地後其實並未站穩,雙腿一軟差點摔地上,很顯然,他也被玉漱那一下嚇得不輕。

    便在這時,天空中人影一閃,玉漱已然落了下來,就停在了方勝身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時候是個人就能看出來,剛才玉漱是在和方勝開玩笑。

    玉漱什麼時候也會和人開玩笑了?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

    而後眾人便艷羨起方勝來,這世上能讓玉漱開玩笑的,只怕只有他方胳一個吧。不過還有不少膽小的人卻畏懼起玉漱來,如果她也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那自己能躲得過去嗎,,

    看玉漱含笑朝自己走過來,方勝苦笑道︰“咱不帶這樣的”。

    玉欲嗔了方勝一眼,主動抓住了方勝的手,然後就不說話了。

    便在這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了王雪心的喊聲︰“嫂子,這到底是什麼寶貝,你還要不要了?”

    事實上有不少人都像王雪心一樣正在那好奇地看著,她們視線全都停留在了方勝剛才站立之處,也就是被玉漱的那道白光攻擊的地方。

    此時那里的地面上已經多出了一個邊緣極是平整的深坑,而深坑上方則正懸飛著之前一直停在玉漱手上的那團帶刺的青白光芒。

    玉漱笑了笑,輕聲道︰“那是我以靈力制造出的施術媒介,名為冰離,你拿去就是了,不過應該保存不了幾天就會自然消散了

    “嫂子,也給我一個唄”。林小小的聲音從王雪心身邊傳來。

    “人家也要!”這時候胡妖兒正在林小小導邊呢,立刻起哄道。

    結果這天方勝和玉漱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去休息,對鶴回峰上的人來說,今晚又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雲汀真人心頭的一塊大石終于放了下來,在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曾覺得方勝的資質不如玉漱,但是不知不覺中方勝早已用事實向她證明了他的資質並不比玉 漱差。所以這一次方勝和玉漱一起閉關,她最提心的反而是玉漱。如今玉漱終于結嬰成功,她別提多高興了,仿佛也看到她們漱玉山,她們七岳宗的希望。

    听滔真人、上官自清、祁昆和秋華也全來了,他們的心情和雲訂真人差不多,是打心眼里為方勝高興,對他們來說,方勝便是他們的希望,便是他們的未來。

    其他人也都自有興奮的理由,事實僅僅是他們馭龍州有了元嬰期修士就夠了。

    而這時候方勝、玉漱和胡妖兒仁人已經躺在了床上,由于山丫頭根本就毫無睡意,方勝和玉漱就仍然穿著睡衣,只是小聲說著話。

    說著說著方勝就忽然想起了白天玉漱拿冰離砸他的事,便想和玉漱算賬,有些後怕地道︰“幸虧我習慣性地把神識和你的融在一起了,提前感知到你要攻擊,不然就那麼點距離,我可真未必能躲得過去

    玉漱知道方勝有很多手段整治她,一听方勝語氣不善,忙在被窩里伸手把方勝的雙手全按住,然後才笑道︰“你躲不過去也沒關系,我又舍不得真打你,就算你一動不動,我也能把冰離停住。”

    “萬一停不住呢!”方勝沒好氣地道。

    “那就等停不住了再說吧。”玉漱甩賴笑道。其實她這也是和安勝學的,他們這對小夫妻閉關之前沒少笑鬧,誰讓方勝根本就不怕王小漱呢,玉漱自然不會干忍著吃虧,就把方勝的手段也學了一些來。

    方勝也覺好笑,作勢就要掙脫玉漱的手,玉漱被嚇了一跳,自然抓得更緊了。

    便在這時,胡妖兒忽然爬了起來,上半身趴在玉漱身上,對著外面的方勝道︰“對了,哥哥,你還沒告訴人家那件事呢。”

    “嗯?哪件事?呃,我想起來了,那件事嘛,咳、咳,你現在還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了方勝厚著臉皮道。

    玉漱也是臉一紅,伸出指甲在方勝手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其實這事原本不能只怪方勝,但是現在她顯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方勝身上,誰先方勝先要吻她的!

    胡妖兒顯然不滿意這答案,不依不饒地道︰“不行!人家現在就要知道”。

    方勝也知道胡妖兒不像一般的小孩那麼好騙,想了想便問道︰“呃,你真要知道?”

    “嗯!”胡妖兒趴在玉漱身上也沒下來,認真地道。

    “好吧,那我只好說實話了,不過你可得向我保證,千萬不能告訴第四個人!你先答應,我才告訴你。”

    “好吧!人家答應你,只要你跟人家說了,人家一定不跟別人說

    “那我說了帆”方勝拉長了腔道。

    “快點呀!”

    然後方勝就冒著生命危險說出了他編的謊,只听他忍著笑道︰“其實是這樣的,這事和我一點關系沒有,全是你玉漱姐姐。唉,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咱 們都得同情她理解她才行,她練的這套功法實在是太特殊了,每天身上都會郁積一些寒氣。若是一直不將這些寒氣除去的話,她會被凍成一個大冰凌。但是這些寒氣 也不是那容易宣泄的,只能通過嘴里的一些穴道渡到另一個人身上去。”

    “那你就不怕凍嗎?”胡妖兒立刻問道。

    “我當然不怕了,我又不是冰靈根,這些寒氣到我身上後很快就會消散掉。所以啊,今玉白天實際上正是我在救你玉小剛舊剛口陽…8。0…漁書凹不橙的體蛤!

    胡妖兒將信將疑,但是這似乎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她還真找不出來別的需要兩人咬舌頭的原因。

    這時候玉漱已經被方勝氣得夠嗆,這都瞎編的什麼啊!但是這時候小丫頭就在她身上趴著呢,她如果拆穿方勝的謊言,就必須再為胡妖兒編另一個理由,編咬舌頭的理由哪有那麼好編的,至于說實話,那還不如殺了她,”

    便在這時,胡妖兒又趴在玉漱耳朵邊認準地問道︰“哥哥說的是真的嗎?。

    “嗯”玉漱拉了長了腔,語調明顯是在猶豫,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姐姐,哥哥說的是不是真的啊胡妖兒忍不住了,晃著玉漱的身子撒嬌道。

    玉漱的腦子這時候幾乎不會轉圈了,半晌也沒想出來好理由,被胡妖兒催得心神大亂,終于豁出去了小聲道︰“嗯,是”是真的

    肯定地回答完之後,玉漱簡直要羞得暈過去了,已然松開了方勝的雙手,左手一下移到了方勝大腿內側,隔著衣服用力掐了下去”

    “哎喲,”方勝一下喊了出來。

    這時候胡妖兒卻已經滿意了,一下就猜到玉漱肯定是因為方勝說了實話才懲罰他的,不由嘻嘻一笑,伸出小手使勁捏了捏方勝的腮幫子,裝凶道︰“哼,這麼容易就把玉漱姐姐的秘密說出來了,真是太不講意氣了!”

    說完之後小丫頭就又躺了回去,總算了了一樁心事,就掖了掖被子,閉上眼楮準備睡覺。

    而這時候方勝已經快樂瘋了,一邊抓著玉漱的手不讓玉漱掐他,拼命忍著笑。玉漱也很不好意思,不過臉上也滿是笑意,方勝和胡妖兒兄妹倆可真是一對活寶,太能給人逗樂了。

    而後方勝就把玉漱的雙手都握在手心,捧在胸前,倆人在黑暗中凝視著,只等胡妖兒睡著小丫頭和他們已經親得不能再親了,只要她睡著了,就沒必要再避諱她。

    便是在這個等待的過程中被窩里的溫度卻是越來越高,熱得跟火一樣,蓋因他們倆人全都知道一旦胡妖兒睡熟後將要發生什麼事,早就十分動情,結果還沒進入正題就全身火熱。

    過了許久,小丫頭的呼吸終于均勻了。似乎已經睡著了,方勝和玉漱一下就忍不住了,幾乎是同時向對方擠了過去,倆人一下緊緊抱住,嘴瓣很快印在了一起。

    雖然全都熱情似火,但是又怕吵醒了胡妖兒,所以倆人都不敢弄出太大動靜,動作也不敢放開了做,不過在這樣的環境卻有種別樣的刺激,結果倆人睡衣還 沒脫掉就已經興奮得全身火炭一樣,對玉漱的冰靈根體質來說,這種體溫實在是太難得了”,沒大會功夫倆人已然脫掉了睡衣,整個過程中竟是誰的手、腳也沒露到 被子外面去,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在那麼小的空間中完成如此復雜的動作的。

    “玉漱姐姐,要是哥哥怕疼,人家也可以替他一會,”胡妖兒含糊不清的聲音忽然傳了來。

    方勝和玉漱一下就愣住了,這小丫頭半天沒動靜,突然來這麼一句,到底是在說夢話還是還沒睡著?

    一時間誰也摸不準,黑暗中方勝向玉漱使了個眼色,而後玉漱便紅著臉尷尬地輕聲道︰“嗯,姐姐知道了。”

    又等了好一會小丫頭也沒動,方勝和玉漱終于肯定下來,這一次小小丫頭是真睡著了。

    而後某一咋。瞬間,倆人忽然同時樂了起來,但是又全都不敢笑出聲,憋得好不難受。

    經這麼一打岔,倆人身上的欲火一下就降了好多,總算像倆正常人了,一邊溫柔地親吻,一邊伸出手在對方身上輕輕撫摸著。

    其後進入正題後果然有一番別樣的刺激,玉漱背對著方勝,被方勝整個摟在懷里,倆人都盡量不發出聲音,動作說不出得輕柔。

    折騰了許久,而後倆人就保持著那樣的動作沉沉睡了過去。

    而從第二天開始方勝和玉漱的事就多了起來,都已經突破到元嬰期了,就該準備去震靈大陸了。雖然還想多安靜幾天,但是反正以後倆人再不分開了,到哪不都一樣?而震靈大陸地邊可有很多事等著方勝呢!

    第二天中午方勝、玉漱、胡妖兒就一起去看了建在鶴回峰上的傳送陣,據小丫頭說,這傳送陣絕對好使,而且不可能把人給傳到歪了。事實上法陣早在數年前就完成了,這固然是因為小丫頭陣法上的造詣高超,另一方面還要歸功于止境真人的全力配合。

    確認了傳送陣沒什麼事後,方勝和玉漱就去處理別的雜事。先是跟谷老頭、步野等五個人全知會了一聲,他們早在方勝閉關之前就表過態了,說什麼也得回震靈大陸看看,雖說他們這輩子呆在駐龍洲的時間更長一些,但是震靈大陸才是他們的家。

    至于到了震靈大陸的安全問題,自然是由方勝解決了。

    而後方勝和玉漱就一起去找邵芳和方晨生,其實邵芳和方晨生這時正在鶴回峰上,這倆人估摸著方勝和玉漱快要出關時就來到了鶴回峰,然後一直在這里住著。

    邵芳的性格很有些奇怪,既不像左霓裳也不像邵書州,其安靜淡然倒和玉漱有些相像,不過她又不拒人于千里之外。方勝覺著,自己的這個師妹倒更像是個 做學問的女學究,除了書卷氣之外,沒再沾染修真界和武林上的任何不好的氣息。以他和玉漱現在的身份地位。只要邵芳想要什麼,那麼幾乎沒有他倆給不了的。然 而邵芳卻是啥也不要,只說能時常看見他們夫妻就很滿足了。

    方勝和玉漱雖然天天耳鬢斯磨,但也不是一直躲在”

    邵芳倒沒想到方勝和玉漱會邀請她去駐龍洲,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便讓方勝和玉漱給她一些時間,她要好好想想。接著方勝和玉漱就又去找方晨生,這個木 訥的帥小伙子在駐龍洲同樣沒什麼親人了,但是由于他小時候和方勝相處的時間甚至還沒有邵芳和方勝相處的時間長,他和方勝的感情就不是那麼深。當方勝問他要 不要跟著他們一起去震靈大陸的時候,方晨生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在馭龍州已經習慣了,不想再跟著方勝到處跑。

    有些人喜歡抱大腿,這方晨生明顯就是一個例外,這一點倒和方勝有些相像。不過血濃于水,方勝依然是方晨生在駐龍洲最親的人。知道方勝快要走了之後 方晨生就把自己的將來的打算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方勝。知道方晨生已經在修真聯盟中有了個正經職司,而且頂頭上司便是上官自清,方勝這才放下心來。

    小湖山上也有數人在鶴回峰,正是專為方勝突破之事而來。對湖山許家,方勝一直懷著一顆感恩的心,沒有他們,就沒有他的今天。另外,他也確實和許家 的建玉、建英有兄弟之情。只不過,自打他站在了駐龍洲修真界的最高點之後小湖山許家的人就和他有了一些隔閡,或者說一種敬畏。他還像以前那樣對待他們,至 于他們如何對他,他卻沒什麼好辦法。這一次見了許家的人之後他便得知,如今小小湖山附近的修真宗門全都十分照顧他們,短短十來年,小湖山的規模已經遠勝從 前。而許建英還給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那便是建英的小兒子竟然是咋小風靈根,他們許家的崛起之日已然不遠了!

    如此一來,方勝對許家自然沒什麼牽掛了,只讓他們有什麼事大可去雷落宗尋求幫助。

    而後方勝便和玉漱飛往了巫印島,自打他從震靈大陸回來後第一次去巫印族,便有大巫祝提出來跟他一起回震靈大陸永夜族,也算是認祖歸宗。其實這些大 巫祝的心情很容易理解,既然他們的神並非真正的神,而是來自遙遠大陸的一個神秘種族,而且他們所心巫術其實也都脫胎于于那個神秘種族的秘術,哪有不去看看 的道理?

    這一去方勝就直接帶了二十多個人回來,全是巫印族的極有本事的人。

    再回到鶴回峰後,方勝便不得不和玉漱暫時分開了,方勝去了雷落宗,玉漱則回了漱玉山,一來是為了節省時間,二來方勝一個大男人去漱玉山和玉漱一起住也確實不方便。

    對方勝和玉漱回震靈大陸這件事,听詣真人、雲汀真人其實是不贊成的,因為對他們來說,如今的駐龍洲沒有外敵入侵,正在迅速地發展,這已經很完美了,他們已經別無所求,只求方勝和玉漱能平平安安,但是他們去了震靈大陸後肯定平安不了,,

    然而方勝的性子他們又是無比清楚的,對方勝來說,沒有震靈大陸那些朋友、長輩的幫助,他回到駐龍洲後也一定沒實力將四宗門趕走,這個恩他不得不 報,更別說他還在那邊惹了不少事端了。如此一來,方勝回震靈大陸就成了必然,而玉漱是鐵定要和方勝一起的,雲汀真人哭笑不得地發現,方勝早就成了她的寶貝 徒弟的一切”,

    所以听詣真人和雲汀真人等人也就沒什麼好說的,只讓他們倆注意安全,不必以駐龍洲的事為念。有這兩個宗門的這些長輩在,與方勝、玉欲親近的那些人絕不會出什麼亂子。

    等方勝去漱玉山接玉漱的時候,便只有雲汀真人一個人見了方勝,反復和方勝說著,千萬不要欺負玉漱,不然回頭饒不了他。

    方勝則苦笑著一遍遍答應著,心中卻道,玉漱不欺負我就好了,其實您老人家的這個寶貝徒弟有時候下手特別被…

    雲汀真人送了他們百余里就回去了,而後玉漱便從儲物袋中取出冥火紫金冑來,遞向方勝。

    方勝這才反應過來,苦笑著說差點要多跑一趟,這次回震靈大陸,他還要好好利用一番這套甲冑,哪怕它已經提升不了他多少實力。

    在回去的路上方勝還順道去看要徐氏三口,如今段林和段變全都修習《還真篇》有成,正在學煉氣期的基礎功法。

    這兄妹倆全是三靈根,資質算是普通,但是卻全都高興得跟什麼似的,蓋因方勝也是三靈根,有方勝這個榜樣在,他們簡直覺得全天下最好的靈根屬性就是三靈被…

    指點了他們一下”丁囑他們有不懂的地方就去鶴回峰或者華陽山問,然後方勝和玉漱才離開。

    再接著他們又去看望姚繼臣、單消,如今姚老頭已然垂垂老矣,他和單湄修習《還真篇》稍嫌晚了些,似乎已沒可能練出靈根來了。

    敘舊之時好不傷感,但是方勝也沒有什麼辦法,又贈了他們些增強體質的靈藥,而後便真誠地留下句“希望還能再見面”帶著頗為壓抑的心情離開了清景城。

    再回到鶴回峰時方勝和玉漱已經是啥事也沒有了,隨時都可以離開,而就在這時,邵芳終于考慮清楚了,說要跟著他們一起去震靈大陸。

    而後便方勝了讓方勝想不到的事,方晨生忽然躥了出來,說他願意跟著他們去。

    方勝不由大吃一驚,起初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後來還是王雪心點醒了他。原來邵芳和方晨生以前也只是有過數面之緣罷了,兩人之間並不熟。這次在鶴回峰也不知如何就走到了一起,彼此間情愫暗生。雖然還處于開始階段,但是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舍。

    方勝心中暗覺好笑,不過還是立馬答應下來,方晨生在他身邊的話他還會放心一些。

    而後更讓人吃驚的事發生了,突然冒出來四個人,全說要跟著方勝一起去震靈大陸,分別是本就一直在他身邊但是一直毫無征兆的王雪心、林小還有突然從六丁門趕來的王沖和秋柯!,!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