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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異世之封印人生 作者:無斷(全書完)

一百二十章 妖族來襲
    聲嬌喝在吳哲的耳邊響起。

    頓覺有些不妙,睜開眼睛一看,臉色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色闌珊,離自己不足二十公分的距離外,一個嬌艷秀氣的少女正花容失色的看著自己。

    自己的右手很是恰到好處的握在少女左胸的柔軟之上,五指正捏合成爪。

    啊」

    是吳哲臉皮頗厚。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有些難以自制,趕緊收回右手,求助似的四下張望,看看能不能找到幫忙說話的人。

    惜夜色闌珊,除了身前一堆明晃的篝火,居然找不到半個活人。

    女鼓著腮幫子,狠狠的瞪了吳哲一眼,明亮的篝火映照著她白皙致麗的臉龐,清秀如水。

    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吳哲歎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

    料少女卻脆生生的問道:「你不是故意的尚且如此,若是故意的還待怎樣?」

    哲為之愕然,無言以對。

    女眼見吳哲的表情像是石化般凍結僵硬,「撲哧」的笑出聲來,「咯咯,開玩笑啦,吳師哥,你莫要和小妹見怪。」

    哲表情有些古怪,自己兩輩子的年齡加起來快奔四的人,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調戲了,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女清麗如水的眸子掃過吳哲,玉手掩嘴一笑,俯身作禮,「吳師哥好,小妹是文心閣三代弟子上官若水,三閣老吩咐我在此守護師兄,一旦醒轉還請前往閣樓中敘事。」

    哲點了點頭,還未及回話,腹中忽的響起陣陣轟鳴。

    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沒想到才半日的功夫肚子便會餓的如此厲害,一旁的上官若水卻沒有趁機嘲笑他,只是說道:「師哥真是好運氣呢,居然入定了足有一周之久,想來飢腸轆轆也是應該的,我這便帶吳師哥先去用餐。」

    見吳哲有些疑惑,上官若水又輕笑著解釋,「在文心閣中,能夠獲得頓悟機緣之人少之又少,大多也只是一日的小悟,如師哥這般,入定一周之久,實在是讓小妹羨慕的緊呢。」

    哲這才釋然,抬頭看了一眼精匾之上的三個金光大字,隨著上官若水轉身離開。

    樓之中第五層,一片肅穆之意。

    人坐於大廳之中,一個個默然不語,坐在左首下方的紅龍小隊成員大半都掛了彩,臉色凝重。

    默半響,還是面如重棗的三閣老首先開口。

    海狼蛇人二妖聯手,出乎意料,照目前情勢看來,合在座各位的實力,只怕也是力有未逮。」

    於左首上方的醉鬼大漢難得神色間一片清明,他左臂上纏了一層深厚的紗布,紗布中隱現暗紅的血跡,右手習慣性的摸向腰間,去沒有找到以往的酒壺,「我已向斬魔司總部發去求助之信,想來這幾日還會有強援前來。」

    本以紅龍第三小隊成員的實力攜手文心閣足以應付此次的妖情,只是這幾日海狼蛇人二妖忽然數目劇增,而且破天荒的聯手進攻,短短一周內,攻擊次數就達到了十五次,平均下來幾乎是每天二次。

    族不在乎生死,且生性凶殘,幾番纏鬥下來,搞的一眾斬魔者苦不堪言。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坐在右方下首的莫問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衝著大廳最前方的三個老者大聲說道:「派中弟子傷亡慘重,莫問不才,願帶著禁咒卷軸和這幫畜生同歸於盡。」

    廳正中,居中而坐的一個白眉深垂的老人搖了搖頭,示意莫問冷靜下來,「你這樣做只是徒勞犧牲,海狼蛇人二族一共多少數目,我等至今未知,盲目衝動只會讓我們越來越被動。」

    眉老者乃是三大閣老之首,話語自有份量。

    閣老謂然一聲長歎,「要是文舟此時能夠出關就好了。」

    所言的文舟乃是斬魔界十大高手之一,半年前閉關參生死關,不悟透九星斬魔真人的境界誓不出關,如今遭此大變,派中眾人自然而然便想到文舟。

    是文舟參的是生死關,中途是無法打斷的。

    人盡皆不語,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破此困局。

    雪靜靜的坐在左首中間,依舊是一副淡漠如水的表情,幾日下來的廝殺讓她的神色間稍顯睏倦,她挑頭看了一眼身旁焦灼不安的師兄弟們,發現就連平素風雷炸於眼前也面不改色的哥哥眉宇間也隱有一絲愁色。

    知道,此次是真的遇上大麻煩了,不過天生淡漠的性子卻讓她沒有一絲焦灼之意,她安靜的坐著,心中卻掛念著閣樓之外入定的吳哲。

    是他在,或許會有辦法吧!

    想起在紫雲山和靈獸界的遭遇,任雪的心中就一片溫暖,她不是個會對他人盲目自信的女子,只是吳哲卻總能出人意料的化險為夷。

    個總是掛著淡淡壞笑的俊朗少年,不知不覺間已在她的心目中悄然轉變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在她靜神默想的時候,忽然聽到閣樓外傳來一陣尖銳的嘶鳴聲,刺的耳膜有些生疼,接著就聽見閣樓外一片嘈雜之聲,大廳外的武士忽的衝進來報道,妖族再次來襲。

    人勃然變色,紛紛衝向樓外。

    小白,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啊,你才這麼點的個頭你想要吃多少啊?」

    上一處水潭邊的五角涼亭中,吳哲正苦言相勸身前的聖獸之子。

    此之前,吳哲為防兩個小獸搗亂,特地將其都封印在了靈獸結中,誰料入定一周,他自己餓了個飢腸轆轆不提,兩個小傢伙也在裡面餓了個半死。

    刻兩隻小獸得出生天,一個個都和餓死鬼投胎似的,將吳哲身前的食物搶走了大半。

    其是小白,身段不大,可面前的食物就堆的跟小山似的,誰要敢動下,小傢伙上去就咬,絲毫不給情面。

    憐吳哲腹中轟鳴不已,卻只能抓著兩白面饅頭干吞,這還是自己好說歹說才從兩小傢伙爪下騙來的。

    旁的上官若水竊笑不已,想不到身前這個俊朗如玉的少年居然給手下靈獸搶了飯食,一見他那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唇角間的笑意就怎麼也控制不住。

    水的心靈正玲瓏百轉。

    周下來,斬魔司紅龍小隊的成員早已和文心閣弟子相熟,其中以白衣勝雪終日劍不離身的任玉劍最為讓女弟子們傾心,光是青年一代十大高手之首的頭銜便足以讓他俘獲絕大多數女子的芳心。

    是上官若水卻不喜歡,她總覺得那個男人整天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好像誰都欠了他一屁股債似的。

    是聽師兄妹說,眼前這個俊朗如玉的少年毫不遜色於任玉劍,年紀輕輕便達到了六星斬魔將的境界,創下斬魔界有史以來最不可思議的記錄。

    官若水也是文心閣中罕有地天才弟子,就連從來不輕易讚許他人的二閣老都稱她蘭心蕙質,與眾不同,眼見傳聞中的不世天才與自己年紀相仿,心中倒起了爭強好勝之意。

    是她這才擔起守護吳哲入定的無聊差事,本想等他醒來好好比試一番,看看他到底如何出眾,誰料對方剛醒轉,便和她有了尷尬的肌膚接觸。

    來這個傢伙又是肚子餓,又是被靈獸欺負的,搞的若水都不好意思和他提出比試的想法了。

    其是看見他對著靈獸一副唉聲歎氣的模樣,上官若水就止不住的想笑。

    吳師哥,聽說你在紅宮擊敗了十大青年高手中的傲無常?」上官若水給吳哲添了一些湯水,笑著問道。

    哲接過湯水,道了一聲謝謝,這才笑言,「無常師兄一時失手,作不得數的。」

    倒並非真心謙虛,只是擊敗傲無常一事實在是過於高調,不符合他一貫低調做人的思路。

    官若水卻撇了撇嘴,「吳師哥這算驕傲還是謙虛呢,傲無常排名青年十大高手中的第三,哪裡會這麼容易失手。」言語之中,根本不信吳哲的推托之詞。

    哲哈哈一笑,只是低頭就著湯水啃饅頭,也不解釋。

    官若水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己好心帶他吃飯,他卻敷衍自己,實在是可忍孰不可忍,流光溢彩的眸子快噴出火來。

    哲正自吃的歡暢,肚子餓了,當真是什麼都好吃,白面饅頭就著肉湯,就算沒有排骨吃,依然喝的香噴噴,抹了下嘴邊的油膩,眼神轉向身前桌子上埋頭啃著燒雞肉排正香的小白小紫,考慮是不是趁它們不注意再偷點食物過來。

    然斜地裡伸出一隻玉手,將自己桌子前的肉湯給端走了。

    哲抬頭一看,上官若水正氣呼呼的瞪著自己,又媚又長的眼中火焰升騰。

    咋了……」吳哲有些莫名其妙。

    官若水紅艷艷的小嘴一翹,驕傲如一隻孔雀,「我不喂白眼狼。」

    哲有些納悶,吃的好好的,自己怎麼就成白眼狼了?這哪跟哪啊?

    想詢問,遠處忽的傳來一聲淒厲尖銳的長嘯,刺的人耳膜生疼。

    妖族來襲!」

    官若水俏臉失色,雪一般的煞白。
一百二十一章 血戰
    萬里煙波江面狂風大作,暴雨傾盆,霹靂電閃一道道炸響在眾人耳畔,猶如漆黑如墨的雨夜催魂曲,將人引向無邊的黑暗。

    嶼水土相接的邊緣,刀劍爭鳴。

    血混雜著黑色的泥土,將江岸的水色染成淡紅,空氣裡到處瀰漫著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

    水翻湧,風聲大作,滾滾浪潮不斷沖刷著江岸,一具具像是黑色野狼般的妖獸屍體匍匐在淺水岸邊,堆徹成小土丘般的屍塚。

    心閣的弟子拚死抵抗群妖,只是海狼妖來的太過突然,布下的咒法都未曾來得及示警,一波海狼妖便衝了上來。

    若不是文心閣一眾弟子恰好巡視過此處,只怕群妖早已衝上島嶼。

    是如此,情況依然不容樂觀。

    水中的海狼妖正向潮水般湧了上來,數目前所未有的龐大。

    大閣老以及斬魔司紅龍小隊的成員們還未曾趕來,海狼妖近戰凶悍絕倫,前鋒不計生死的猛烈衝擊,幾個照面就將文心閣兩百弟子沖的七零八落。

    百之眾,僅是一個回合,就送了十數條性命。

    者抱成一團,圍成圓圈,肩背相抵,死亡的陰影如同烏雲般壓在眾人頭頂,黑壓壓的海狼妖群似乎轉眼就能將他們吞噬。

    聲淒嘯,大雨如注。

    嗷……」

    狼群中忽的響起一個刺耳至極的長嘯,立在原地不動的海狼群們紛紛躁動起來,同時仰天長嘯,像是潮水般撲向眾人。

    時往日習練的咒法,千錘百煉的技藝通通失去了作用,看著排山倒海般的妖群攻擊,文心閣的弟子們打從靈魂深處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在此時,眾人的頭頂響起一道霹靂炸響似的大喊。

    妖孽敢爾!」

    雨夜中一片片足有三米方圓大小的長形盾牌從半空中疾飛而至,射入海狼群中。

    牌之上黑紅二色交雜,邊緣鋒利無比,在海狼群中如同陀螺般急速轉動,所向披靡。

    是眨眼的功夫,巨型盾牌便將文心閣弟子身側的海狼妖殺的片甲不留,屍橫一地。

    是海狼妖悍不畏死,也紛紛的停下攻勢,漸漸往後退縮。

    巨型盾牌也不追擊,只是滴溜溜的旋轉,在文心閣弟子身側圍成一個圓陣,不讓海狼妖近前半分。

    藍師妹,你們沒事吧。」半空中響起一個脆生生的聲音。

    人抬頭一看,上官若水正站在本門的飛行卷軸之上,身旁立著一個豐神俊朗的少年,嘴唇間掛著抹淡然自若的微笑。

    上官師姐,我在這裡!」人群中一個紮著兩個馬辮的半大少女興奮的舞動著手臂。

    官若水從飛行卷軸上一縱而下,跳到人群中,抱著馬辮少女相擁而泣。

    裡逃生,總是一件幸甚之事。

    時天空中鳥獸嘶鳴,三個閣老和斬魔司的一眾高手們也紛紛趕來,文心閣弟子見強援已至,掛在心頭的烏雲才稍稍散去幾分。

    文昌,你速帶師兄弟們布下五雷輪轉法陣,文秀,你帶一種兄弟取出冰火卷軸,派中但凡咒術深厚的弟子皆聽你指揮,文武,你和莫問二人速帶派中武者子弟衝到法陣前線,嚴陣以待。」

    閣老雷厲風行布下命令,又轉過身對著紅龍小隊的眾人說道:「我文心閣弟子不擅近戰搏殺,還望各位多多海涵。」

    得清醒的醉酒大漢卻是手臂一揮,「閣老莫要客氣,此乃我等該做之事,鋒線搏殺之事儘管放心。」

    難得清明,說話卻是鏗鏘有力,與平素判若兩人。

    龍小隊中近戰高手頗多,任玉劍、陳風笑、齊白霜、還有羅剎門一個臉刻虎紋的弟子皆是此中好手,一個個並不推辭,與莫問等人合在一處,往江岸邊行去。

    哲也早已落地,正與任雪說話,懷中的兩個小傢伙很有些色狼的潛質,一見面就往對方胸前鑽,讓某人嫉妒的要死。

    這位便是靈幻島的吳哲少俠吧」,三大閣老同時往吳哲身邊走來。

    哲收起輕鬆,換做一副肅穆的表情,像三個老頭子作禮;「晚輩正是靈幻島三代弟子吳哲,見過三位閣老。」

    心閣三大長老名重天下,由不得他不心生敬意。

    閣老當先說道:「你無須客氣,破滅龍皇商前輩的絕學已被你學去,也算是半個文心閣弟子,今日一戰,也多虧你來的及時,否則我文心閣兩百弟子只怕萬難倖存。」

    此乃晚輩本分之事,不足一提。」吳哲恭敬的回道。

    中的大閣老卻揮了揮手,「你的能力毋庸置疑,我瞧你那紙牌變化玄妙無方,便和紅龍小隊其餘成員居於後方,施放咒法如何?」

    運紙牌以雷霆之勢一掃群妖的場景早已被三大閣老收於眼底,如此能力置於後方施展最是恰當。

    哲點頭應是,既然不用去陣前廝殺,他自然不會自告奮勇的要求身負前線,說到底,低調行事才是他自詡的一貫準則。

    心閣弟子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佈置,大戰將至,眾人都有些緊張,但閣老和斬魔司的高手盡在此處,心中慌亂去了不少。

    是那之前鋪天蓋地而來的海狼妖消散的無影無蹤,十萬里煙波江上風起雲湧,雨水混著江潮翻滾跌蕩,處處透著股怪異。

    人安排得當,五雷轉輪法陣很快便佈置成形。

    雷轉輪法陣是一座五角的巨大陣型,文心閣弟子在五座巨角之側布下了數百個各類攻擊卷軸,而居中卻是一個相對小巧的圓形法陣,法陣中心則有數百靈力雷光卷軸,負責整個法陣的能源供應。

    面之上則用硃砂繪滿了繁雜的咒法文字,一旦陣法開動,只需文心閣弟子開啟咒法,居中的靈力雷光卷軸便會如同一個圓幕般將整座陣型罩住,而粗若兒臂的雷電則佈滿整個半圓光幕,一旦有妖獸接近,匯同雷光與數百攻擊卷軸之力,不死也既重傷。

    時間,文心閣眾弟子也是自信滿滿,五雷轉輪大法乃是一門殺傷力極大的法陣,在斬魔界久負盛名,別的門派或許很難有足夠的人手靈力佈置起此等陣法,文心閣卻是不在話下。

    心閣善於製造咒法卷軸,天下皆知,光是數千年積存下來的卷軸便足夠其撐起任何巨大的陣法,因此換做別派難以為繼的五雷轉輪大陣,到了文心閣手中卻是毫不費力。

    初幾天之所以被海狼蛇人二妖打的狼狽不堪也事出有因,第一步知妖獸何時進攻,其次便是妖族的數目並非龐大到非要動用五雷轉輪大陣的地步。

    是今日,光是海狼妖族便如鋪天蓋地般的湧來,遠超之前任何一次進攻,還不知蛇人妖會不會破了慣例,兩族聯手攻擊。

    勢危如蠶卵,關鍵時刻,大長老毅然決定動用五雷轉輪大法。

    風如刀,大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珠混著寒風似乎要鑽到人的骨子裡去。

    眾斬魔者嚴陣以待,絲毫不敢大意懈怠。

    哲貓在五雷大陣中心的人群中,倒是有說有笑,側著頭偶爾和任雪小聲嘀咕著說話,小白小紫兩個傢伙窩在任雪的懷中,怎麼都不肯挪身。

    在陣型中的文心閣弟子大多是術士之流,而且年紀尚輕,眼見吳哲這個英雄般的人物也在自己身側,都紛紛圍了上來說話。

    題實在是五花八門,有問吳哲今年到底多大了?是不是如傳說中所言吃了龍心鳳肝,看似年輕,其實年紀早已在五十開外?

    有問他一身絕學從何而來,為何能夠頓悟文心閣精鐵長匾中的武學,據稱只有和破滅龍皇有血緣關係之人才能夠獲此福緣,由此可見,吳哲實在是龍皇一脈之血裔。

    怪的問題應接不暇,更甚者還有膽大的女弟子問吳哲可有婚配?並毛遂自薦,離奇的是有意的女弟子還不在少數,一時之間倒讓吳哲哭笑不得,忙了個手忙腳亂。

    在三閣老適時的回頭瞪眼,一眾青年男女這才悻悻作罷。

    哲抹了下額際沁出的汗水,真有種心力憔悴的感覺,就算和妖獸搏殺也未曾如此疲憊。回眸而望,身側的佳人正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他看,唇角間似笑非笑。

    任師姐,真的不關我的事……。」吳哲覺得有些無辜,正想解釋,神色卻忽然一變。

    來了!」

    遠處風浪漸小的煙波江面狂瀾暴起,一條條深黑色毛髮的碩大海狼從江面之上湧了出來,黑壓壓一大片,遮天蔽日。

    僅如此,在遮天蔽日的狼群之後,是一片慘白之色,蛇人妖詭異的身軀也漸漸浮出水面,一個個手持長戈踏浪而行,白茫茫的遮便視線遠角。

    人皆是神色一變。

    壞的設想果然應驗,蛇人妖與海狼聯手而來。

    戰,一觸即發!
一百二十二章 青面妖靈

    波江畔風雲變色,原本凌晨的一線天光也給黑色的烏雲遮的死死的,天空黯淡的就如深夜一般。

    目望去,十萬里浩蕩的江面上皆是群妖,黑白二色交雜成的大軍彷彿能夠延伸到天的盡頭。

    心閣弟子盡皆失色。

    萬念歸靜」

    的一聲清越蒼老的聲音響起,強而不烈,穿破風雨交織的呼嘯聲,直喝醒惶恐不安中的一眾弟子。

    空中,大閣老躍於一隻雙翅隱現雷光的鳥獸之上,垂鬢白眉無風自動,眼中一片清明。

    諸弟子聽令,啟動五雷轉輪大陣!」

    心閣弟子齊聲吟誦咒語,法陣之中的數百雷光卷軸白光大漲,粗若兒臂的電光四散而出,交織成一張半圓型的大幕,將眾人包裹其中。

    遠處,江浪之上的一眾群妖早已長聲嘶吼,瘋了一樣的衝了過來。

    浪暴漲,長牙利爪的海狼妖蜂擁而至。

    雷轉輪大陣非同凡響,光是雷光的防護罩便讓第一波海狼死傷慘重,雷光之下的文心閣術士們高聲吟誦咒語,數以百計的冰刀火箭從光幕中射向海狼群妖。

    攻的代價是巨大的,但海狼妖似乎一點也不在乎死傷,前赴後繼的往上狂衝,暗紅色的鮮血混雜著妖獸黑色的皮毛血肉流滿了整個江畔,凝結的血塊像是薄冰似的,味道腥臭刺鼻。

    狼妖的進攻毫無進展,五雷轉輪大陣的效果驚人,遠超之前任意一種法陣的威力,一時間,即便是以悍不畏死,兇猛殘忍而著稱的海狼妖攻勢也緩了下來。

    人都長舒一口氣,照目前的勢頭來看,五雷轉輪法陣的效力非凡,而且卷軸的靈力充沛,即便是再來這麼多妖獸,只怕也很難攻破法陣。

    有讓人有些擔憂的是視線遠處的蛇人妖群一直沒有動靜,只是站在海天盡頭,冷眼旁觀海狼妖的進攻。


    況有些怪異,但眾人也未曾思考太多,幾日之前便是如此,兩大妖群總是輪流進攻,似乎毫無關聯。

    是一口氣還未完全放下,驚變突起。

    波江遠處的蛇人妖群中忽然響起一聲尖銳的淒嘯,聲音刺耳生疼,隔了近數千米之遙遠依然讓人難以抵抗,而一些修為薄弱的弟子都紛紛雙手掩耳,表情痛苦。

    與此同時,一直袖手旁觀的蛇人妖群動了。

    邊的烏雲滾滾而動,無數粗大的水箭從蛇人妖群中發出,遠遠的向眾人頭頂的光幕射來。

    人妖擅習水性咒法,天生就帶著水箭之術,但品階低下,威力有限,尋常也不放在斬魔者的眼中,可今日的水箭又大又粗,足有兒臂大小,遠勝平日。

    上從千米的遠處高空拋下,這份勢能便大的讓人咋舌。

    箭連綿不斷的俯衝而來,五雷轉輪大陣的光幕立時一片搖晃,三閣老大喝一聲,「眾弟子聽令,往咒符中輸送靈力。」

    心閣一眾弟子不敢怠慢,紛紛念起法咒,一道道靈力灌輸於中央的淚光卷軸圍成的立柱之中,穩住陣法中樞,不讓法陣搖動。

    就在此時,蜂擁而來的海狼群忽然持中分出一條大道來。

    浪翻湧的江面之上就如同沸水般滾滾而動,一個巨大的半圓猛的沖水下從了出來,帶起滔天的水幕。

    幕散盡,露出半圓的真容,居然是五隻足有近十五米高下的巨大海狼,犬牙交錯,滿臉疤痕,一雙磨盤大小的紅眼中儘是瘋狂嗜血的光芒。

    巨魔海狼」

    人倒吸一口涼氣。

    連一直嘴角掛笑的吳哲也微微變色,在妖魔圖鑒上清楚的記載著,巨魔海狼,七品中階的妖獸,是四品海狼的變異之種,皮粗肉厚,力大無窮,而且擅於沙石咒法,是海狼妖中的急先鋒,霸王將軍。

    浪妖群居而生,往往數千隻中才能孕育出一隻巨魔海狼,還要歷經百年歲月才能長成如此巨大的體積,誰料今日一下子出現了五隻,照此推算,眼前的海狼起碼有二萬之眾,一念及此,饒是向來淡漠不驚的吳哲也覺得這數目有些駭然。

    魔海狼仰天長吼,粗大的爪子掄出水面,雙手舉著一方足有五米長短的巨大礁石,狠狠的向眾人砸來。

    雷轉輪法陣立刻就是一陣劇烈的顫動,圓形的光幕隱隱有分裂的跡象,此時一直未曾出手的三大閣老也按捺不住,吟誦咒語,支撐起整座法陣的防護。

    五隻巨魔海狼的輪番轟炸豈是如此簡單便能消化的?遠處蛇人妖的水箭又紛擾而來,眼看雷電光幕難以長久支持。

    不能坐以待斃。」

    群中的吳哲眼見情勢危急,也顧不得自詡低調行事的準則,命運紙牌脫袖而出,見風就漲,化作三米大小,呼啦啦的射向群妖獸,而自己的身形則如一尾游魚般,輕盈的跟在紙牌之後,直逼巨魔海狼。

    此同時,斬魔司紅龍小隊的一眾高手也衝進了海狼群中。

    玉劍手中一把光劍亮白如晝,劍鋒罡芒足有五米開外,擋者披靡。

    風笑則舞動著手中兩米長短的巨刀,刀芒吞吐也有三米長短,一刀下去,也是血肉橫飛。

    一讓人覺得驚詫的便是醉酒大漢慕容清,也不知道他從何處找來的一根長棍,就著腰間的酒葫蘆,一口水酒一個招式,歪歪斜斜的在海狼群中大殺四方,步伐端的是玄妙無比。

    人大開大合,殺的海狼群妖血流成河。

    哲躍上一頭巨魔海狼的頭頂,雙手縱向一抹,手中紙牌就如同戲法般拉成一條長線,猶如一把長劍般,寬度恰到好處,盈堪一握。

    是他突破六星斬魔將後領悟出來的新技能,命運紙牌變化無方,不僅可以變作三米大小的殺人利器,也能隨心而動,張張交疊,猶如一把合手的寶劍。

    著吳哲境界的突破,紙牌的變化操作卻是越來越得心應手,變幻無窮。

    手中紙牌做成的長劍插入巨魔海狼頭顱之中,略一發力,手中的長劍便在頭顱之中四散飛竄,從其胸口中射出,飛回吳哲的手中,又重新組成一把紙牌長劍。

    遠處,任玉劍也是長身如龍,手中的光劍鋒芒暴漲,將一頭巨魔海狼從頭到尾劈成兩半,威猛無比。

    陣中文心閣的弟子眼見二人如此氣魄本事,都是大聲叫好,歡欣鼓舞,而五雷轉輪大陣也因此稍稍穩定下來。

    哲並不停留,又縱上另一頭巨魔海狼的頭顱,手中紙牌舞動,轉眼又將其斃命,任玉劍也乾淨利落,解決了又一隻,形勢頓時大為改觀,巨魔海狼轉眼就只剩下一頭。

    本四分五裂的五雷轉輪大陣也漸漸的安穩下來,光幕復又電光閃動,雖然遠處蛇人妖的水箭依然絡繹不絕,但很難動法陣之根本。

    看斬魔者又佔了上風,海狼群中又生異變。

    幾個小輩,居然敢傷本侯座駕,真是不知死活!」

    地裡響起一陣爆裂的聲音,炸的吳哲和任玉劍二人頭皮發麻

    人互視一眼,皆有驚訝之色。

    二人魔力深厚,尤其是任玉劍,貴為斬魔界青年第一高手,實力已有七星斬魔侯的境界,卻給一個聲音炸的頭皮發麻,可想而知來者非同小可。

    面翻滾而動,一大團一大團的青色霧氣憑空出現,漸漸糾結在一起,而天空中原本的烏雲也變了顏色,化作幽青一般的深邃。

    有的妖獸

    是妖靈,有妖靈出現啦。」

    心閣弟子中有人失聲大喊。

    哲心頭一跳,妖靈的威力按照妖雲而定,從低到高依次是赤橙紅綠青藍紫,眼前的妖雲是深青之色,分明就是一頭高等的妖族。

    族不同於妖獸,妖獸靈智未開,地下愚昧,而妖族則秉承天地靈氣,從妖獸演化而來,不僅靈智大開,而且壽命綿長,極難對付,如若不是妖族人數稀少,往往只有妖獸萬分之一的數目,天下早就易主了。

    雲越來越盛,青幽色的光芒如同遮天蔽日,讓眾人幾乎都睜不開眼,江面之上的霧氣猛的收縮成一團,復又炸裂開來。

    個修長的人影從江面上踏波行來。

    人膚色深青,面容古怪,額頭寬廣凸起,無眉,只有一雙精光四射的赤紅雙眼,高鼻闊嘴,唇極薄,幾乎無肉,一頭青黑色頭髮又蓬又長,直垂腰際。

    身形極高,踏波而行,數百米的距離只是跨了幾步便來到吳哲與任玉劍身前十米處。

    旁的海狼妖紛紛鑽到男人身後,用肉身疊起一張巨大的椅子,男人大馬金刀的坐下,「你二人想要何等死法,是願意死於本侯的掌下,還是死於我族兒郎之口,二選其一,我給你們三息的時間考慮。」

    子的聲音有如金鐵交鳴,嘴角兩側露出鋒利的獠牙。

    玉劍也不答話,只是將鞘中的光劍抽出,直指對方。

    子也不囉嗦,將視線轉向吳哲。

    哲撇了撇嘴,攤了攤手,「我還年輕,大把的生活沒有享受。」

    面男子仰頭大笑,身形猛的電射而出,直逼向二人。
一百二十三章 力退強敵

    面妖靈身形瞬如電閃,一個閃動便撲到二人身前。

    去死吧」

    聲低沉在吳哲耳畔炸響,還沒來的及反應,便看見一個拳頭砸在了胸膛之上,讓他不由自出的飛了出去。

    好慌亂之中,手中的命運紙牌擋在了拳頭與胸膛之前,消去了大部分的力道,可就算如此,他也飛了好遠,胸口劇痛,一口血止不住的吐了出來。

    頭一看,任玉劍倒是比自己好點,勉強還能招架幾下,但也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也給打的倒飛而回,慘狀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錯不錯,你們兩個小輩倒是有狂傲的資本。」

    面妖靈速度奇快無比,一個晃身又來到吳哲面前,緊握的拳頭忽然張開,手上的指甲「嗖嗖」的瘋長,如同十把寒光閃閃短刀刺向吳哲。

    風笑等人正被海狼妖獸圍住,無法分身援手,而法陣中的眾人也是鞭長莫及,眼見指甲就要落下,危急之刻,吳哲手中的命運紙牌化作長劍擋在了身前。

    咚」

    鐵交鳴之聲大作,吳哲仰面又是一口鮮血,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

    青面妖靈一個跨步輕縱,吳哲身體還未落地,他便已閃到近前,短刀般的指甲又刺了過去。

    鈞一發之際,一道紫色的電光橫空而至。

    面妖靈眉頭一皺,左掌一揮,硬生生的將紫電抓在手中。

    嗯,有點意思,居然是紫電貂。」

    電散去,妖靈的左手給灼傷了大片,這讓他微微有些吃驚。

    靈不同於妖獸,天生就能習練咒法和妖術,青面妖靈一身銅皮鐵骨,就連吳哲的命運紙牌和任玉劍的光刃也難以傷其分毫,想不到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灼傷。

    哲的身旁正站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異獸,異獸的頭頂還伏著一隻胖乎乎的小獸,兩個傢伙四隻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青面妖靈,恨不得生誕其肉。

    原來是紫電血玉貂,難怪。」青面妖靈冷然一笑,身形猛的晃出一道殘影,衝到紫電血玉貂前,沉腰立馬,一拳砸了過去。

    勢大力沉,速度奇快,紫電血玉貂猝不及防,吃痛的低首哀鳴,顯然傷的不輕。

    哲心中大怒,爆喝一聲,顧不得胸口的疼痛,空明拳全力揮擊,命運紙牌更是瘋了般砸向青面妖靈。

    果空明拳的力度就如石沉大海,根本不著勁,就連無堅不摧的命運紙牌也是毫無寸進,倒飛而回。

    在此時,人群中的任雪嬌喝一聲,五道冰霜之箭從半空中落下,直插青面妖靈,而與此同時,一旁的任玉劍也鼓起手中光刃,全力斬向青面妖靈身後的黑色尾巴。

    連遠處的陳風笑也脫困而出,放出撼天猿替自己擋住一眾海狼妖,自己則跳向半空,化作三米高的巨猿,手持大刀直插向青面妖靈的頭頂。

    連對吳哲一直心有間隙的羅剎公主也手捏印決,鼓起一團熾烈的白色火焰,衝向青面妖靈。

    眾高手捨命相擊,倒也讓青面妖靈有些心悸,他也不敢托大,猛的轉動身體,就像個陀螺般旋了起來,刮起一道驚人的颶風,將眾人的攻擊擋在颶風之外。

    白面鬼,你為何還不動手」

    風之中的青面妖靈忽的大吼幾聲,聲音猶如滾滾悶雷,直傳到江水盡頭。

    人都有些驚疑,難道還有妖靈?

    在此時,遠方的蛇人妖中響起一陣大響,三個足有數十米方圓的巨石從江水中呼嘯而出,逕直砸向五雷轉輪大陣的光幕。

    雷轉輪大陣遭此重擊,三大長老同時吐血,雷電光幕就此消散,陣法大亂。

    立一旁的海狼群妖見狀,忽的又躁動不安,呼啦啦盡數湧了過來。

    心閣眾人紛紛驚駭,一些力弱的弟子更是跌倒在地,嚇的臉色煞白。

    陣已破,三大閣老重傷,成千上萬的妖獸湧了過來,又能如何抵抗?

    人心頭間一片死寂,彷彿末日來臨一般。

    的,文心閣塔樓頂層忽的大放豪光,整個煙波江畔立時亮若白晝。

    何等妖孽,敢在我文心閣撒野。」

    光夾著低沉的喝問,滾過妖獸大群。

    是天放師祖,天放師祖出關啦。」

    光之中,跳出一位身穿月白色長袍的男子,手中舉著一隻五米高下的青銅大鐘,一躍等上閣樓頂端,以手為錘,敲打著鐘面。

    咚……咚……咚」

    聲響如悶雷,強而不烈,在風雨呼嘯的寒風中卻是傳出極遠。

    眾妖獸聽到鐘聲後卻紛紛大吼大叫,一個個狀若瘋狂似的相互撕咬,整個場面完全失控,亂成一團。

    白色長袍男子大手一揮,從其身後又飛出兩團幽藍色的光芒,光芒見風便漲,化作兩隻獨角的藍色大鳥,通體幽藍,泛滿電光。

    鳥長嘯一聲,飛入五雷轉輪大陣之中的雷光卷軸立柱上,渾身電光亂竄。

    了後續靈力,五雷轉輪大陣極快的轉動起來,雷電光幕復有重新升起。

    面妖靈微一愣神,忽然看見月白色長衫男子從半空中飛來,舉著大鐘向自己砸來。

    當即勃然變色,憤而相迎,誰料對方的力勢卻綿軟無力,讓他感覺空蕩蕩的擊不到實處。

    好!

    面妖靈暗道一聲糟糕,念頭還未消逝,一股強猛絕倫的魔力從鐘面上洶湧傳來,立時將他打的倒飛而出。

    飛而出的青面妖靈心中大駭,想喊同類相救,可他忽然發現遠處的蛇人妖正有條不紊的往江面下撤離,頓時氣的他破口大罵。

    狗日的,白面鬼,我操你蛇靈全家!」

    中咒罵不斷,但青面妖靈卻極為狡猾,落入水面之後,卻不再上浮,長嘯一聲,鑽入江面之下,消失不見。

    眾海狼妖聽聞長嘯,爭先恐後的鑽入江水之中。

    短片刻的功夫,諾大的煙波江面復又一平如洗,莫說海狼妖和蛇人妖了,就連滿天肆虐的風雨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萬里浩蕩的江面,除了留下數百具海狼妖的屍體之外,一切平靜如常。

    穿月白色長衫的男子立於江畔,背對著眾人,面向著滾滾大江。

    大閣老緩過神來,剛才的法陣經由巨石敲擊形成的反噬讓他們血氣逆襲,差點就暴體而亡。

    心閣以學識淵博而聞名天下,於武力一途只有紙上縱橫的風采,實戰卻是稀鬆平常,即便是執掌門戶的三大閣老也只有堪堪接近八級斬魔王的境界而已。

    閣老當先醒轉過來,走到月白長衫男子的身前。


    師弟,你居然破關了……」

    還未曾說完,江畔之旁的男子忽的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後跌倒。

    陽當空,煙波江上的海狼屍體要麼沉入海底,要麼就被江中的魚類所吞食。

    水蕩蕩,一陣大風刮過,吹散開空氣中瀰漫的腥臭之氣。

    心閣樓第五層,一眾斬魔司紅龍小隊的弟子站在大廳內,神色凝重,文心閣的精英弟子更是面色焦灼,往復走個不停。

    日凌晨文心閣第一高手文天放破關而出,於危難之際力挽狂瀾,就在群妖懾服退卻之時,文天放卻吐血倒地,昏迷不醒。

    若此時海狼蛇人二妖族回返,定能一舉攻破文心閣。

    斬魔司的援軍還要兩日才能到達。

    閣老從六樓上下來,面色隱有憂色,一眾文心閣弟子紛紛圍了上去,詢問情況。

    罷了,你們休要多問,都下去吧。」三閣老揮了揮手,示意文心閣的弟子離開。

    眾弟子不敢多言,行禮之後退了下去。

    閣老這才對著斬魔司紅龍小隊的眾人說道:「諸位,文師弟請諸位前往秘樓商議。」

    人自然應諾,上了六層三閣老並未停留,而是帶著大家徑直登上了頂層。

    層向來是文心閣歷代最傑出弟子閉關修煉所在,等閒之人萬難進入。

    層空間極為廣博,一眼望去,有種人如孤鴻的渺小之感,平滑如鏡的青石地面正中央,坐著一個身穿月白長衫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後,掛有一副十米方圓的大字「靜」。

    大閣老早已在大廳外側等候眾人,一見面大閣老便開口說道:「事情超出我等意料之外,如若不行險棋,只怕文心閣覆滅在即,還望各位出手相助。」

    閣老長身一躬,讓眾人嚇了一跳。

    龍小隊隊長慕容酒最先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扶起大閣老說道:「大長老這是從何所起,斬魔除妖本是我輩份內之事,只有義不容辭,哪來推卻之理。」

    個閣老卻是面面相覷,謂然幾聲長歎。

    我等無用,還需幾位少俠傾力相助。」

    完此言,三大閣老卻是死死的盯住吳哲和任玉劍二人,似乎這話只是對他二人而言。

    哲摸了摸鼻子,一臉苦笑,預感告訴他即將有麻煩的事情將要降臨到自己頭上。
一百二十四章 授藝

    天放乃是當今不世出的武者奇才。

    聞他四十歲前不曾修煉任何咒語功法,只是一個在文心閣中抄錄收編書籍的雜役。

    十年前,當時還位居八大門派之一的靈蠍寺高手無眉上人駕臨文心閣,意圖閱覽文心閣五千年封存的禁咒真跡。

    逢當時文心閣兩大閣老盡在閉關,僅餘的三閣老不敵無眉上人,給打的吐血三升,倒地不起。

    見文心閣千年盛名即將毀於一旦,文天放越眾而出,以手中一把掃帚迎戰無眉上人。

    人激戰數千回合,日昇月落,星辰斗轉,十萬里煙波江幾度潮起雲滅,無眉上人卻始終無法戰勝身前這個手持掃帚的男子,終於無功而退。

    此一戰,文天放之名傳揚天下,從此躋身十大高手之列。

    心閣大殿中光線柔和,頂層懸空而至的一顆明珠散發出濛濛的白光,讓人感覺如墜仙境。

    哲和任玉劍站在大殿之中,注視著身前不遠處的月白長衫男子。

    子坐於大殿中央,手捏印決盤膝而坐,容貌斯文白淨,頜下留有三縷黑色長鬚,飄逸出塵。

    呼」

    刻之後,男子吐出胸中一口濁氣,緩緩睜開了雙眼。

    的眼神明亮柔和,一如大殿中的光亮。

    想來二位便是斬魔司紅龍第三小隊的少俠吧?」

    天放自幼孤苦,即便是成名之後也保持了謙恭有禮的性子,並不因自己是前輩高人而傲慢驕橫。

    哲和任玉劍躬身作禮,各自報上了姓名。

    天放手捋鬍須,點頭輕笑,「多虧你二人昨日力挽狂瀾,才讓我文心閣免過一劫。」

    哲和任玉劍直道愧不敢當。

    天放搖了搖手,神色謙和的說道:「並非我故作讚譽,昨日若非你二人擋了那海狼妖靈片刻,即便我破關而出,文心閣弟子也必將死傷無數。」

    話倒是不假,吳哲和任玉劍雖說不是青面妖靈的對手,但的確拖延了片刻的功夫,這才支撐到文天放破關而出。

    天放見二人臉上並無驕傲自滿之色,心中也頗為欣賞,這才笑著問道:「三位師兄今日和我提了一個有些荒謬的建議,不知二位作何感想?倘若不願,我是絕對支持的。」

    聞此言,吳哲就有些無奈。

    個時辰之前,三大閣老和眾人商議,希望能夠派人潛入煙波江中,一窺海狼蛇人二妖族的底細,畢竟兩月之前,這浩蕩如煙的大江還是風平浪靜,波瀾不起。

    此行危險重重,潛入江中的人選必須仔細斟酌,不僅需要實力超群,更需要機智過人,眾人思議再三,將目光定在了吳哲和任玉劍之上。

    玉劍自不肖說,他嗜武成狂,面對挑戰從來都是迎頭而上,生死光頭更是屢有突破,這等瘋狂的任務他自然甘之如飴。

    是吳哲一臉的無奈,眾人之中,以他最為瞭解青面妖靈的能力,別說他和任玉劍,就算再加上大殿中的眾人也未必能夠戰勝青面妖靈。

    理說,這樣危險的任務他是不該答應的,這和他一貫的行事風格不符,但轉念一想,自己半年之後必須前往九幽妖界一行,不妨今日先探探妖靈的底子。

    上三大閣老聲稱文心閣第一高手文天放將助二人一臂之力,吳哲這才勉強苦笑答應。

    天放目光輕轉,吳哲臉上不自然的神色盡收眼中,笑著問道:「吳少俠若是不願,但說無妨。」

    哲摸了摸鼻子,心想這十大高手真不是蓋的,眼神不是一般的犀利,嘴上卻掛著淺笑,「前輩嚴重了,斬魔除妖是吾等份內之事,何來推脫之說。」

    心中雖有疙瘩,臉上神色卻是自然無比,容不得別人不信。

    天放略一沉吟,這才笑言:「既讓二位身赴險境,在下自然要略盡綿薄之力,但靈幻島乃是當今斬魔界之泰山北斗,想來秘笈咒法自是不同凡響,非我文心閣可比,不如這樣,我與兩位切磋一番如何?」

    哲和任玉劍互望一眼,驚喜交加。

    二人雖說是年輕一代之中的翹楚,但比起當今十大高手之一的文天放來,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且不論魔力差距,光是臨敵經驗和咒法招式的應用就無法和對方相提並論,此刻能得他指導提點,實在是莫大的收穫。

    至於遠比自己苦練幾年更為有效。

    人自然不會推辭,慷然應諾。

    天放長身而起,笑問二人誰先出手。

    玉劍嗜武成狂,當仁不讓的跨步而出,抽出鞘中光刃斜指前方。

    天放卻是眼神一緊,輕喝一聲。

    好」

    眼光獨特,看的出任玉劍這一劍不同凡俗。

    玉劍心中也訝異萬分,這一個起劍式採用的是最普通不過的「仙人指路」,但內裡卻並非如此。

    年前,任玉劍隱居於極北大荒山脈,眼見白雪漫天,天地萬物生機消逝,遂有感而發,駐足於雪地之中三天三夜,才創出這一式起手劍來,看似普通,實則蘊含無窮變化。

    想這生平傑作,卻被對方輕易識破,心中雀躍的戰意油然而生。

    玉劍左手捏指輕彈劍身,長劍通靈,發出一聲清越之聲。

    尖之上頓時浮現出數十朵冰雪之花,晶瑩流轉,雪白一片,煞是好看。

    大殿之中原本溫潤清爽的氣候一下子就變的冷起來,像是到了寒冬臘月時分。

    天放長聲一笑,長袖一揮,一股沛然之氣從袍袖間滾蕩而出,頓時讓襲來的劍勢一偏,錯身而過。

    玉劍卻並不放棄,雙腳猛一踏地,整個人倒飛而起,頭頂之上更是綻放出一個三米大小的八稜雪花圖案。

    雪系的封魔果然大多按照層次分明而定威力,比如任雪是五星斬魔師的實力,隱現的圖案就是六稜雪花,而任玉劍是七星斬魔侯的實力,圖案的層次就更為分明,達到了八稜的地步。

    勢如龍,圍繞劍尖之上的雪花紛紛飛舞糾纏,化作一隻猙獰的冰雪之龍,以俯衝之勢衝向文天放。

    白長衫男子抽身而退,宛如行雲流水。

    每退一步,劍勢就追進一寸。

    罡所過之處,冷霧蔓延,水磨石的地面就被冰雪所覆蓋,滋生出無數細碎的冰渣。

    龍呼嘯而至,文天放身形如風,兩隻寬袍大袖飛舞靈動,揮灑之間輕易將冰龍倒擊而回。

    就是這一阻的間隙功夫,任玉劍掌中光刃如電而至。

    劍走偏鋒,三尺白芒之上氣芒森然,掠過之處,就連空氣似乎都能斬斷,不斷的發出「嘶嘶」之聲。

    天放卻毫不在意,手指隔空虛彈,空氣中頓時響起珠落玉盤的清脆之音。

    玉劍威猛無匹的劍氣立時落空,暴漲的劍芒只是在大殿之中亂竄,總是難以近到文天放身側。

    見自己招招走偏,任玉劍長吸一口氣,大喝一聲。

    冰龍噬日」

    直盤旋在半空的冰龍猛的俯身衝向任玉劍,吞下他頭頂的八稜雪花,身形暴漲,化作一條張牙舞爪,足有十米長短的蛟龍,纏繞在光刃之間遊蕩穿梭。

    龍猙獰,任玉劍手中的光劍更是犀利非常,化作一團光幕般灑向文天放。

    殿中的空氣跌倒前所未有的冰點,文天放的身側更是結起厚實的冰塊,讓他難以移動半分。

    料他卻長聲一笑,大喝三聲,

    妙」「妙」「妙」

    形也不退讓,一雙手掌虛空劃字,一道道深黃色的罡氣大放光芒,像是有靈性一般射向冰龍。

    玉劍的劍氣看似凌厲,碰上黃色的罡氣卻像是冰雪消融般不堪一擊,頓時四分五裂。

    弱之分,已見高下。

    任玉劍又哪裡肯罷休,手中的劍勢卻是越來越快,冰龍更是發了瘋似的帶著劍氣衝向文天放。

    手中有劍,心中則該無劍,你越是焦躁,劍氣便越是快捷,你越是快速,反而威力越弱。」

    龍覆蓋之中的文天放朗聲而言,字字敲打在任玉劍的心上,臉色也是越來越凝重,手中的劍勢卻不由緩了下來。

    至後來,他手中之劍卻是越來越慢,每每凝神半響方自刺出一劍。

    天放的神色卻也是漸漸的嚴肅起來,身形也再無最初那般靈動,指下文字所散發出的黃色罡氣也遠比之前濃郁的多。

    哲站在一旁,卻看的如癡如醉,兩人一個是不世出的青年高手,一個是名動天下的一派宗師,功法之玄妙豈同凡響,往日許多癥結難通之處經此旁觀豁然開朗,很多想不明白的東西也一貫而通。

    只希望二人就這麼打下去,永遠不要停歇才好。

    錚」

    聲金鐵交鳴之音響起,掌中二人的比試嘎然而止。

    玉劍渾身大汗淋漓,臉上卻滿是喜色,收起光刃,恭敬的對著文天放一躬到地,「多謝大師指點,今日一戰勝過在下苦練數年。」

    天放朗聲一笑,擺了擺手,「你功力招數火候都已到了,差的就是那臨門一腳,一旦你能領悟收發隨心,快慢自如的道理,這天下只怕無人能擋你一劍之威。」

    完,他看著任玉劍眉頭緊皺苦思的神情,微微一笑,轉過頭來對著吳哲說道:「他在悟道,不便打擾,你我去一旁切磋如何!」
一百二十五章 熱血決

    天放大袖一揮,罡風湧起,大殿中原本結出的冰雪碎渣便消散了個乾淨。

    殿本就空曠,二人來到偏左的角落,遠離靜思之中的任玉劍。

    天放略微咳嗽了幾聲,臉上的氣色翻湧,血一樣的紅。

    哲略一遲疑,小心的問道:「文師叔是否需要休息,給在下的指點等一會也是無妨的。」

    天放卻用手掌掩住口鼻,止住了咳嗽,「無妨,我破關而出,魔力反噬,不是一時半會便能痊癒的,倒是你二人即將下江赴險,能多提高一份實力總是好的。」

    下他也不再言語,只是閉目調息壓下了翻湧的血氣。

    哲佇足等了片刻,文天放笑問:「聽聞你是斬魔界不世出的奇才,而且還獲得了破滅龍皇商無恨的隔代傳承,我倒要好好和你切磋一番。」

    文天放一提,吳哲倒是想起了自己在精匾之中的奇遇,但「逍遙罡」博大精深,他一時半會根本難以消化,便向文天放請教。

    天放聽聞此言,饒有深意的望向吳哲,「這等絕學,你居然捨得與我分享?」

    哲卻笑,「東西再好,敝帚自珍,學不會其中奧義,又與塵土何異。」

    心中算盤清楚,這等玄妙的功法有高人指點再好不過,文天放名滿天下,又是出自文心閣,學識之淵博可以說天下罕有出其右者,有他在旁指點,自然是再好不過。

    何況九幽妖界之行將至,他一身的功夫,引龍決還沒能吃透,哪裡有心思再去琢磨逍遙罡,能有一免費的輔導老師,沒道理白白的浪費。

    其實是吳哲上輩子久經商場,一些辦事效率的總結,但落在文天放的眼中,卻是大為讚賞。

    好,靈幻島出了你這樣的弟子,實在是門派之大幸,你有此等心胸,不出二十年,天下高手必將有你一席之位。」

    哲心想我才不願意做個狗屁高手,整天出生入死刀頭舔血的,能把小弟救出,多賺點銀子花銷是真,臉上卻裝出一副謙遜的模樣,直道「前輩過譽,晚輩愧不敢當。」

    天放手捋長鬚,也不多言,仔細傾聽吳哲所說關於「逍遙罡」的奧義。

    哲記憶極好,說到痛快處,蹲下身子來,用藏於靴子中的短刀在水磨石的地面上刻畫圖案。

    遙罡博大精深,即便是強如文天放,一時之間也難以看出端倪,只能在一些要緊之處指點吳哲。

    就算如此,也讓吳哲少走許多彎路,逍遙罡和引龍決運行功法之處每多相似,如此一來,就連引龍決的一些癥結也迎刃而解,可謂是一舉兩得。

    人商議了大約有一個時辰,文天放這才捋鬚說道:「你天生資質聰慧,是我生平僅見,但逍遙罡這等功法必須細細研磨才能有所成就,這樣吧,你不如先運行一番。」

    哲覺得有理,當下便盤膝坐下,閉目調息起來。

    遙罡的功法境界分為自如、通靈、無我三層。

    一層自如境,通體罡氣乳白,仿若實質,刀劍難破其身。

    二層通靈境地,罡氣逐漸轉淡,若有若無,宛若清晨的薄霧繚繞全身,但等閒咒法武技早已對其無效。

    了第三層無我之境,罡氣的顏色完全透明,肉眼難見,但此時的逍遙罡,非十星斬魔尊者不能難以破之,可謂是天下最強之護身罡氣。

    是知易行難,若想逍遙罡達到第三層的至高境界,沒有數十年寒暑之功難以達成。

    了引龍決的前車之鑒,吳哲很快便將逍遙罡第一層摸出了個頭緒,身體四周浮現出濃郁的乳白之色。

    哲心中一樂,剛想開口說話,一道勁風撲面而來。

    起身便想躲開,耳畔卻聽到文天放的低喝之聲,

    沉心靜氣,意守丹田。」

    哲頓時明白,這是文天放在為他試功。當下不在躲避,硬抗襲來的勁風。

    天放措指如風,一道道勁氣從其指尖流出,射向盤膝坐在地上的吳哲。

    勁氣是他的一門獨創絕學,名叫「疾風指」,威力能洞穿金石專破各類罡氣。

    氣破空而至,擊打在吳哲的逍遙罡上卻是恰到好處。

    初吳哲感到一股大力襲來,他咬牙堅挺,運用逍遙罡的法訣凝心靜氣,逐漸罡氣便能適應對方的強度,感覺不到衝擊之力。

    時文天罡就會將力道逐漸加強,讓吳哲再次感到吃力起來。

    此這樣反覆試煉大約有半個時辰,吳哲的逍遙罡就如同一個乳白色的罩子般佈滿全身,其上光澤閃動,文天放用了大約五分力道卻難有存進。

    天放這才含笑收手,示意吳哲可以散去罡氣。

    膝於地的吳哲這才收功站了起來。

    在大殿中心的任玉劍也於此時從入定中醒來,向二人走來。

    天放眼看二人,一個孤傲冷酷,一個淡漠隨和,卻是同樣的卓爾不群,天資卓越。

    有此二人,只怕今後百年無人能撼動靈幻島分毫。」

    海中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文天放心中略感唏噓。

    文心閣向來不缺聰慧的弟子,這一屆更是出了個上官若水,原以為能大放異彩,可與眼前二人相比,差了卻不止一籌。

    你二人一個劍走偏鋒,威力絕倫,但弱在只知進而不知退,要知世上之勢能,皆有盛弱之時,月盈則虧,剛極易折,玉劍你若要將劍勢練到開天闢地之威,必須懂得退與緩的奧妙。」

    天放又轉過頭來對著吳哲說道:「你的功夫又與他人不同,你一身所學頗雜,但凡事貴在精而不貴在多,幸好你深明此理,但別人的東西終究是別人的,你一日拿不出自己的東西,跟著別人的想法而走,功法再妙,也永遠只是下乘。「

    見二人皆是一臉沉思之色,文天放又長聲一笑,「你二人不日即將身赴險境,我也無甚可以贈與你們,十年前我遊歷天下大川,在天烽盡頭觀日月交替,潮漲雲滅,悟出一門燃血煉勢的法門,取名熱血決,今日便送給你們,仔細聽好了。」

    天放一躍而起,放聲高歌。

    黃金若糞土,肝膽硬如鐵。平生仗忠義,今日住風波,霜中能作花,露中能作實,一言白玉輕,片善黃金賤!」

    聲鼓蕩人心,熱血激昂,像是有靈性一般鑽入二人的耳中,引導著氣血的運行方式。

    人深知這是一門不可多得的技藝,沉心凝神,暗自記下氣血的運行軌跡。

    聲九轉高亢,或低轉,或激揚,一旁的二人魔力卻隨著歌聲的起伏而跌宕不休,聽的如癡如醉。

    曲歌罷,文天放忽的吐出一口鮮血,面色慘白如霜。

    哲和任玉劍欲上前詢問,文天放卻是袍袖一揮,一股沛然之氣迎面而來,托著二人的身體飛到大殿之外。

    今日能與二位切磋,實在是生平幸事,我魔力反噬,積傷過重,必須立刻閉關進修,但願兩位此去煙波江,能夠蕩平妖穴。」

    著文天放略帶虛弱的聲音響起,大殿之上緩緩落下一道巨大的鐵閘。

    哲和任玉劍互望一眼,轉身往樓下走去。

    心閣五層的議事廳中,三大閣老與紅龍小隊的成員正在商議著前往煙波江中的事宜。

    從昨夜激戰之後,江面之上就再也未曾見到群妖的蹤跡,一眾人等頗覺古怪,都在尋思是不是有了什麼變故。

    哲和任玉劍從閣樓頂層下來,眾人紛紛迎了上去。

    下二人便將文天放授藝閉關之事說了出來,三大閣老早知此事,也不覺詫異,倒是文心閣一眾弟子面露驚色,顯然昨夜妖族的兇猛至今讓他們心有餘悸,失卻了派中第一高手的庇護,也不知他們做何感想。

    魔者雖說以降妖除魔為己任,但說到底也是血肉之軀,遇到兇猛的妖魔也會畏懼膽怯。

    是紅龍小隊的齊白霜和賀無缺面色有些古怪,但也只是一閃而過,不細心留意根本難以察覺。

    哲不動聲色的將眾人的神情收在眼底,心中有了些隱約的感悟。

    夜,吳哲和任玉劍並未休息,而是各自選了島嶼一個僻靜的角落進行修煉。

    二人各自收穫頗豐,尤其是吳哲,不僅逍遙罡摸到了訣竅,還學會了一門燃血煉勢的法門。

    下斬魔界,高深玄妙的法門數不勝數,但燃血煉勢的法訣只怕僅此一家。

    妖魔搏殺之際,倘若你能夠控制自己的氣勢起伏,無疑是佔了極大的優勢,二人得此法訣,實在是莫大的運氣,一點也不下於獲得了高深的咒法秘笈,甚至猶有過之。

    玉劍從來孤身獨往,便選了島嶼之外的一處小島,遠離眾人靜修。

    吳哲則選了文心閣島上一處較為僻靜的角落,修了大半夜便收手停住。

    時月色明稀,夜幕之下的星辰皎潔明亮,吳哲忽的來了雅致,興起漫遊小島的念頭。

    本是個隨性的人,想到做到,便沿著島嶼轉了起來。

    路上,樹影婆娑,清風習習,倒也頗讓人感到舒爽。

    哲行到一處山崖前,剛想返身歸去,忽然聽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隨著晚風一併吹蕩了過來。

    紫姐姐,你的胸好大啊,一定迷死不少男人了吧。」

    臭妮子,淨知道胡說,難道你的小了,先讓姐姐摸摸。」

    聲清脆悅耳,在這沉寂的深夜,更是別有一番誘人的味道。

    有女人洗澡……」

    哲忽然覺得有些熱血沸騰。
一百二十六章 偷窺事件
    風鼓蕩而過,風中傳來銀鈴似的聲音撩撥的吳哲氣血有些上湧。

    偷窺啊……」

    想到這個詞,吳哲就覺得莫名的興奮。

    崖不高,但勝在地點偏僻,在妖獸橫行的節骨眼上,居然還有女弟子敢出來戲水,吳哲實在是有些佩服她們的勇氣。

    崖或許是一門技術活,尤其是在不發出動靜的情況下,但對於擁有匕首「破天」的吳哲而言,這實在算不了什麼。

    鋒反轉,無聲的插進崖壁之中,吳哲借力幾個縱身就翻上了山崖。

    崖之後是一處瀑布,瀑布之下是一處深潭,而深潭之中則是一副能讓所有男人為之血脈噴張的畫面。

    具光潔如玉,青春艷致的雪白胴體在深潭之中追逐嬉戲,乳波臀浪搖曳生花,讓吳哲為之目眩神迷。

    好大……,好挺……。」吳哲嚥了下口水,腦海中閃過兩個經久不用的詞來。

    雖然看的入迷,但身體卻藏的很好,夜色又深沉如墨,蹲在一處岩石旁,倒也很難發覺。

    潭中的兩個女子鬧的正歡,玉臂舒展之間春光盡洩,映照在皎潔的月色之下,有一種迷離的美。

    水師妹,今日多謝你的講解了,若非如此,只怕神魂印的功決我至今還是一知半解,似懂非懂。」左側身體修長,胸前雙峰飽滿筆挺的女子轉過身來,嫣然一笑,欺霜賽雪的肌膚在夜色中分外的明艷。

    哲見到那女子艷麗的臉龐,卻是吃了一驚。

    有著魔鬼身材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羅剎門的冷酷公主,她一向冰寒若霜,此刻在臉上綻放的如花笑容卻是吳哲從未曾見過的。

    國傾城,舉世無雙。

    想不到羅剎公主這娘們平日是假正經,好像誰都欠了她幾百萬似的,笑起來還真好看。」

    吳哲所認識的女子中,這樣的姿色也只有婆娑魔和任雪可以與之聘美。

    側身體嬌小玲瓏的女子「咯咯」一笑,朝羅剎公主潑了把水,「姐姐真是客氣了,神魂決晦澀難懂,小妹也只是紙上談兵的能耐,哪裡比的上姐姐切身修行,你若真心想感激我,便讓小妹摸上一把。」

    子笑聲脆若銀鈴,臉龐也是嬌俏可人,不是文心閣的上官若水是誰?

    哲暗自咂舌,上官若水這個小妮子平日不顯山露水的,誰料身材也是了不得,雖然比不上羅剎公主豐滿凹凸,卻也是玲瓏有致,曲線動人,胸前的兩隻小白鴿驕傲的堅挺著,別有一番風味。

    然他驚歎的是,羅剎公主往日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居然和上官若水這個小丫頭打成一片,不得不讓他感歎於女人的變化無常。

    個女子笑打成一團,乳波臀浪搖曳生輝,白花花的一片讓吳哲看的大呼過癮。

    來也是氣人,雖然穿越而來足有十六年的時間,吳哲至今還是個童子雞,他倒是有心破之,奈何一路坎坷,實在是沒有機會,就連想上煙花之地的空閒也抽不出來。

    一大飽眼福的一次還是在靈幻島上,當時紫蝶峰幾個女子在水中嬉戲,恰好給他碰見,只是當日是在白天,距離還頗遠,而且還鬧出了玉家小子之事,時間短暫,看的極不過癮。

    裡像今晚這般看了個痛快。

    明星稀,美人如玉,兩對小白兔搖的吳哲心潮澎湃,恨不能上去摸她幾把。

    若水師妹,你說文天放前輩會傳授靈幻島的那兩個傢伙什麼絕學?」羅剎公主側頭洗弄著長髮,金色的頭髮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師姐的問題我也想知道哩,可惜閣老不肯說呢,哎,天放師叔祖號稱文心閣不世出的傑才,近身功法當真是斬魔界一絕,聽說就當今天下第一高手靈幻島主凌若飛也自詡不如呢。」

    官若水也是一副煩惱的表情,對於吳哲,她也是一肚子的火,雖然她都不明白這火氣從何而來,只是一想到當日吳哲那副神氣樣,心中就是火勢洶湧。

    不過,那個傢伙笑起來還真好看,有股怪怪的味道。」

    念及黑髮少年嘴角間掛著的邪邪笑容,上官若水的胸口就突突地直跳。

    想此時羅剎公主卻冷冷的哼了一聲。

    哼,早晚有一日,我要讓吳哲那混蛋嘗嘗我神魂決的味道。」

    旁的上官若水就像是靈動的小兔子般跳了過去,歡喜的問道:「烏麗雅姐姐,你和那小子有過節麼?」

    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一口一個小子。

    剎公主俏臉含霜,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恨不能生誕其肉!」

    在山崖之上的吳哲一臉的苦笑,他知道自己得罪過這個女人,卻想不到仇怨有如此之深,不就是贏了她一場賭局麼,至於如此麼?

    哎,天下唯女子與小人最難養,故人誠不我欺。」

    哲心裡有些惱怒,眼神卻盯在羅莎公主雪白的胴體上捨不得動彈。

    在此時,一陣山風吹過,一隻蝙蝠掠過吳哲的身前,那蝙蝠也不知道發什麼瘋,一頭就撞在吳哲的腳下,發出輕微的聲響。

    靜雖然不大,但在寂靜的夜中,足以引起他人的注意了。

    誰?」

    剎公主眼神一緊,電也似的掃了過來。

    哲暗道一聲「糟糕」,以手捂臉,轉身就往山崖下跳。

    啊,有流氓,烏麗雅姐姐,打死他。」一旁的上官若水驚叫,聲音中卻帶著幾分雀躍,似乎有流氓可以修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放心,他跑不了,我拿他的神魂來練手。」

    後的羅剎公主猛的從潭水中躍起,接過上官若水扔來的衣衫批在身上,凌空一個翻轉落在山崖之上,眼看著吳哲跳下半空的身形,冷哼一聲,雙手捏成一個法訣砸了過去。

    哲身在空中,聽著兩個女子的話語,冷汗直流,忽然感到身後傳來一股冷厲的大風,刮的人皮膚生疼,寒意一個勁兒的往骨子裡鑽。

    此時卻是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就給對方看清楚樣貌,靈機一動,將新練就的「逍遙罡」運起,準備硬抗身後羅剎公主的凌厲一擊。

    遙罡貴為破滅龍皇商無恨的兩大絕學之一,端的是天下無雙,玄妙無比。

    哲只覺背後一股大力襲來,圍在身體外圍的乳白色罡氣就像有靈性一般,發力一彈,就將那團襲的大力反擊了回去。

    啊……」

    後傳來羅剎公主驚慌失措的喊聲,吳哲卻是顧不了這麼多,落在地上一溜煙的跑了。

    二日清晨,天剛濛濛發亮,十萬里煙波江畔霧氣翻湧,蒼茫一片。

    哲大義凜然的站在江岸之上,故意不去看身側不遠處一臉冰寒的羅剎公主。

    夜逃離偷窺現場後,吳哲很識相的跑到文心閣外,尋了一處礁石,也學任玉劍一般靜思悟功,一直打坐到天際發亮,文心閣的弟子前來尋他。

    來之後羅剎公主果然殺上門來,問他昨夜去了何處。

    很坦然的說他在江島之外的礁石上領悟功法,一夜未眠。

    剎公主自然是不信的,她苦想了半夜,又有上官若水這個精明的小妮子在一旁分析,很快便得出了一個大概的範圍。

    夜文心閣值班的弟子不出百人,兩個小隊皆有人相互作證,自然是不可能偷窺的。

    是便剩下斬魔司紅龍小隊的成員,但大多數人都在文心閣樓中休息,唯有吳哲和任玉劍不在。

    剎公主與任玉劍相識多年,雖然談不上深交,但也知道這位當今斬魔界第一青年高手志在天道,說他貪慕女色,鬼都不會相信。

    是嫌疑目標只剩下吳哲。

    何這傢伙居然說自己盤膝於江水之中的礁石上,坐聽潮起潮落,靜心悟道,根本不曾行那偷窺的苟且之事,清晨去喊他的文心閣弟子便可以作證。

    且這傢伙說話時一臉的淡漠,神色如常,根本看不出來做了虧心事的模樣。

    剎公主粉臉含霜,心中也有些狐疑,文心閣能受她煉魂印一擊之人少之又少,以吳哲和她一樣六星斬魔將的修為,只怕還不能辦到。

    是小妮子上官若水機智的很,推斷吳哲曾經得到精鐵匾中破滅龍皇商無恨的隔世傳功,很有可能得了什麼稀奇的功法,一口咬定偷窺之人必是吳哲。

    凡事總得有個證據吧,若水師妹,你不能因為對我個人有偏見便硬說是我吧。」吳哲面向滔滔的江水,義正言辭的說道。

    旁的上官若水氣的直跳腳,這混蛋,看都看了,還不敢承認,偏偏又沒有證據能奈他何,真恨不得上去咬他幾口。

    官若水還想追問,此時島嶼上走來三大閣老和紅龍小隊的成員,兩個女子只能閉口不問,被人偷窺之事誰都不想張揚的人盡皆知。

    你嘴巴最好給閉緊點!」上官若水臨走時還惡狠狠的警告吳哲。

    哲聽了就想發笑,但抬頭看見羅剎公主冷酷的眼神,只能咳嗽了一聲,轉過身軀。

    一切都已準備妥當,你們五人便請下水吧。」

    波江畔,大閣老手捧五張金絲卷軸,一臉索然。
一百二十七章 靈蛇殿
    開」

    閣老手中光芒迫人,射於煙波江之中,眾人身前一平如洗的江面忽然滾滾而動,聚成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這本是我派研製的辟水卷,說是辟水,其實卻是能在水中活動呼吸自如,衣衫皮膚與水相隔,效果能夠維持三天,你四人此番入江心群妖巢穴,一定要萬分小心。」

    閣老將金絲卷軸遞給吳哲等人,又從懷中取出兩副樣式古舊的卷軸遞了過去。

    這兩卷是先師黃天上人遺留下來的變身卷軸,普天之下唯有這最後兩卷,使用後能夠幻變成你所想要轉變的物體,石頭都沒有問題,三天之內不會失效。」

    或是心疼先師的遺物,大閣老一臉的落寞,

    哲等人接過卷軸,將辟水卷打開,輕念啟動的咒語。

    行共有四人。

    日商議,由吳哲和任玉劍進江心一探究竟,而羅剎公主和齊白霜卻是輔助他二人入江,一旦混進了巢穴,後者便在外作為接應。

    道白色的水光湧過四人的身體,諸人頓感身體一輕。明白功法已然開啟,縱身躍入漩渦之中。

    渦越轉越小,漸漸的消逝不見,江面之上又恢復成最初的平靜。

    哲等人投入那漩渦之中,有一剎那的天旋地轉,好在片刻之後,昏眩的感覺便消失。


    時漩渦漸漸平息,眾人融入江水之中,竟然和往日行走在岸上一般,呼吸行動無一不暢。

    哲好奇的摸了摸衣衫,果然乾燥如初,絲毫沒有因為身處江水之中而有一絲的潮濕。

    頗覺奇怪,仔細一打量,才發現衣衫皮膚之間有一股淡淡的微白色光芒流轉,不全神凝注根本發現不了。

    聽聞文心閣的咒法淵博天下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敵退妖的功法諸派皆有,但如文心閣這般兼顧旁門技藝的可說天下獨此一家。

    哲心中暗自佩服,打定主意回去之後一定要多要些卷軸,方便日後九幽妖界之行。

    水之中一片渾濁,水下的世界遠不如江面那般清明,各種水生動物游離其中,許多物種都龐然無匹,遠比正常的同類更加巨碩。

    奇怪,這些魚蝦怎麼會如此巨大?」齊白霜抓住一條迎面游過的江鯉,發現它足有平日所見的兩個大小。

    哲也逮住身側一條石斑魚,驚訝的發現這魚不僅肥大,而且眼珠子已化作赤紅,張開的魚嘴之中竟是獠牙交錯。

    怎麼可能?魚長了牙齒?」他用力掰開魚嘴,發現獠牙貨真價實,鋒銳的很。

    剎公主閉目沉思了一會,這才皺眉說道:「這江水中的味道不對,有股妖邪之氣正在蔓延,江中的生物受其感染,產生了異化。」

    剎門乃是天下間神覺最為靈敏的門派,煉神化妖之法名動天下,羅剎公主更是深得其中神髓。

    人都感到有些不妙,妖氣能蔓延至十萬里煙波江,可以預見此妖的實力是何等的強悍。

    哲略一沉吟,將手中的異變石斑魚捏成兩半,「現在也管不了許多,先找到妖氣源頭所在,再做計較。」

    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膽色極壯,當下不再猶豫,直往江底中心而去。

    至江底,光線卻是越來越暗,灰壓壓的一片,吳哲等人剛一落腳,便聽見遠處傳來一陣輕悠的鈴聲,抬頭一看,兩點光亮就掃了過來。

    人立刻找到江底的暗石藏了起來。

    鈴聲越來越響,兩點光亮也越來越近,越來越大,待到眾人身前十數米處,才瞧分明是一隻巨形的大魚。

    魚形貌極為凶悍,早已脫了魚類的範疇,身體足有一隻抹香鯨大小,一雙赤紅的大眼圓睜,魚唇上獠牙外露突起,猙獰無比,一身魚鰓更是泛著金屬般硬冷光澤。

    魚脊背之上,數十個蛇人妖正站於其上,搖著一個古銅大鐘,清脆悠揚的鈴聲便是從中流出。

    聲穿透力極強,遠遠的盪開,湖中的魚群聽到鈴聲之後,紛紛往大魚身側游來,此時便有蛇人妖灑下手中的大網,將其打撈上來。

    樣子這些蛇人妖似乎是在捕獵江中的魚類為食。

    哲正自思索,藏於他身邊的羅莎公主身形一動,就要衝上去動手,他頓時嚇了一跳,趕緊一把將其摟住。

    莫要打草驚蛇,殺了它們,誰給我們帶路。」吳哲咬著羅剎公主的耳朵小聲說道。

    料對方卻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


    你幹嘛掐我?」吳哲有些惱怒。

    剎公主卻是粉臉含霜,冷冷的說道:「你為何抱著我?」

    哲愕然無言,將手臂鬆了開來,別過頭去不作聲,心裡卻在冷笑「凶娘們,別說抱你,老子昨夜就把你看了個精光。」

    些話他自然是不會說的,大局當前,他不會和一個女子置氣。

    魚的遊行速度極快,就這幾秒的功夫便已遠遠的竄開,只留給眾人一條倒刺橫生的巨大魚尾。

    哲朝齊白霜和任玉劍打了個眼色,跳了出來,遠遠的綴著大魚身後尾隨了過去。


    路上通行無阻,大魚上的蛇人妖反應遲鈍,並沒有發現眾人。

    聲嘎然而止,大魚在一處小山似的黑色宮殿前停了下來,魚背上的蛇人妖紛紛跳了下來,拖著重重的漁網往黑色的宮殿行去。

    哲等人躲在不遠處靜靜的觀望,發現宮殿的四周佈滿了蛇人妖警衛,想要潛入進去有些困難。

    白霜此時就笑:「幸好三位閣老考慮周全,早就料到有此麻煩,你二人在這裡看準時機,等我和羅剎公主上前引開守衛,你們便潛進去。」

    下他便和羅剎公主使了個眼色,兩人先是悄悄繞到另外一邊,然後朗聲大笑著走了出去。

    人妖見狀,勃然大怒,握著鐵叉就朝二人衝了過去,嘴中吞吐的猩紅蛇信「嘶嘶」有聲。

    白霜和羅剎公主有心為吳哲二人創造機會,引著眾妖往別處纏鬥。

    在暗處的吳哲和任玉劍一見如此,捏碎變化卷軸,化作兩隻持叉吐信的蛇人妖,大搖大擺的往黑色宮殿中行去。

    色宮殿外形是一座盤曲蟄伏的雙頭大蛇,一隻高聳於上,一隻低伏於地,伏在地上的嘴巴大張,過道便在其中。

    讓人驚奇的是,入了宮殿之後,就像是與外界隔絕一般,江水一絲也湧不進來,就和行走在地面上一般。

    道深邃幽長,但光線卻明亮柔和,裡面九曲八繞,讓人看著有些眼花繚亂。

    邊不停的有蛇人妖走過,看都不看吳哲和任玉劍二人,只是持著鐵叉匆匆的往過道外趕。

    人走了片刻,發現宮殿面積太大,彎路太多,便分頭行事。

    哲選擇一路左行,繞過幾個大殿之後,他忽然看到過道內有一大批海狼妖湧了過來,居中一人正是前日和他交過手的青面妖靈。

    心中一動,悄悄的尾隨了過去。

    面妖靈帶著一眾手下來到一處高大的黑門前停了下來。

    門前放著兩個高腳火盆,火盆之內燃燒著奇異的五色火光,也不知道在水中,這火光是如何燃起的。

    盆之旁,是兩個身形魁梧的持戟蛇人妖,正對著青面妖靈一行人呲牙咧嘴。

    面妖靈臉色一沉,「給我滾,讓你們那不要臉的主子出來見我。」

    個蛇人妖勃然變色,手持鐵戟就要動手。

    在此時,大門之中忽的傳來一陣讓人聽了渾身酥麻的女子笑聲。

    小青,你這麼凶幹嘛,難道你對姐姐有意見?」

    門緩緩而開,雕欄玉徹的大殿盡頭,一個妖艷至不可方物的女人正半躺在一張珠光寶氣的大椅上。

    面妖靈冷哼了一聲,轉頭對手下說道「下去等我」,便隻身走了進去。

    哲躲在暗處,眼見青面妖靈進了大殿之中,那黑色的大門又緩緩的關閉,無法窺視見裡面的情形,就連聲音都聽聞不到。

    打量了下四周,發現黑門左側有一個過道,隻身門前停了不少妖物,很難通過。

    哲扭頭看了下身前,從地上撿起一把石塊,朝著右側的方向扔了過去。

    塊擊打在牆壁上,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散落了一地。

    族智商不高,聽見聲響後紛紛湧了過去,吳哲便趁著空擋溜進了過道之中。

    道裡幽深,也不知道通向哪裡,頭頂散發著淡淡的白光,吳哲抬頭一看,發現白光是從牆壁上鏤空的花紋中傳來。

    輕身一縱,躍了上去,從懷中取出破天匕首,反轉著插在石壁上藉以定住身形,眼睛卻朝鏤空的牆壁內打探。

    蛇靈夫人,你前日為何不戰而退,讓我族弟子死傷過半,你作何解釋。」

    面妖靈站在大殿之中,橫眉怒指身前的女人。

    咯咯咯,小青你不要發火麼,姐姐這樣做不是有原因的麼?」女子嬌柔一笑,媚態橫生。

    原因?」青面妖靈冷然一笑,「你蛇靈夫人會有什麼原因,怕不是存了獨吞妖核的念頭,作收那漁翁之利吧。」

    妖核?」

    伏在牆壁之上的吳哲聞聽此言,大吃一驚。
一百二十八章 妖核
    魔有魔魂,妖有妖核,舉凡出魔魂,煉妖核之物,皆乃不世之妖孽魔障。」

    魔圖鑒上開卷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聞妖核二字,吳哲不由心中一沉,想起才進靈幻島時陳風笑講過的一段往事。

    千年前,西疆數萬里冰封之地忽的崩裂而開,其中竄出一詭異的妖孽,通體火紅,赤炎繚繞。

    孽本領極大,不出半日的功夫便將冰封之地化作乾涸,當時位列四大名門之一西疆無極門高手盡出,決意將次妖孽斬殺。

    料除妖不成,反被其屠盡滿門,就連掌教真人,素有天下十大高手第五之稱的斷無雙也被其撕成碎片,形神俱散。

    魔界諸派聞之色變。

    無雙號稱天下十大高手之一,豈是浪得虛名之輩,一身修為早已至九星斬魔真人之境,更何況無極門高手輩出,擁有七星以上實力的弟子足有五人之眾。

    不到卻在一夕之間灰飛煙滅,諾大的無極門從此消失。

    魔界一時惶恐。

    門八派三大世家同時派出門中精銳,而當時名動天下的十大高手更是傾巢而出,舉共五十八人,與那絕世妖孽決戰於西疆落雲山頂。

    方大打出手,不死不休,一交鋒便是個七個日夜。

    後終於在斬魔界人手折損大半的慘狀下,方才將此妖孽誅殺於落雲山頂。

    聞當日哀鴻遍野,血流成河,落雲山脈附近方圓百里的生靈盡皆無故暴體而亡,蟲蟻不存。

    有甚者傳出當日那絕世妖孽臨死之前曾經大放狂言,倘若它不是妖核未曾煉化完全便急於出世,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核之名,從此震動斬魔界,猶如一個巨大的陰魂,籠罩了近百年之久。

    好在數千年彈指而過,天下雖然妖孽輩出,卻再也沒有出過和妖核有關聯之事。

    而久之,人心思忘,妖核之名也就不再被人提及。

    不到今日卻在這煙波江下聽到這悚然聽聞的物事。

    殿之內,豪光如晝,蛇靈夫人嬌笑連連,將蜷縮在椅中的身體舒展了開來。

    身上穿的衣物極少,只在胸前和胯下象徵性的點綴了幾片薄布,身上更是僅僅披了一層幾乎透明的輕紗,豐胸纖腰,乳波臀浪,舉手投足間誘人的春光怎麼也遮蓋不住。

    哎呀,我的青面狼君,你怎將妾身想的如此齷齪,妖核乃九幽重寶,以我一人之力又怎能將其降服?莫要忘了,你我二人帶著族人逃出九幽界,不就是為了能夠吞噬妖核,從此登上十二妖王之巔峰麼?妾身怎會一意孤行呢?

    靈夫人笑語如花,媚態橫陳,就連遠在大殿之外的吳哲都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這女人,騷的夠勁,要是讓他去演AV,怕不是還沒脫衣服,光聽這聲音就讓人洩了大半。」吳哲躲在窗外,小腹下卻是竄起一股邪火,給牆壁頂的生疼。

    面妖靈只是重重的冷哼一聲,左腳微一跺地,諾大的宮殿立時便搖晃了幾下,「蛇靈,休用你那蛇族天生的魅功勾引於我,你我添為十二妖王的末位,當日殺出九幽妖界之時便立下重誓,倘若反水,只會形神俱滅,永世化為那血肉靈神不分的蠢笨妖獸。」

    想蛇靈夫人卻是掩唇一笑,玉足輕移,從那椅子上款款走了下來。

    一步三纏,高聳的胸部配上纖細的腰身,那風情足以讓男人為之瘋狂。

    好狼君,我怎會做那違反妖神誓言之事,只是那文心閣的老鬼實力足有九星斬魔真人之境,合你我二人之力只怕也不是人家對手,不如先退一步,待你我二族修養生息幾日,再作計較,反正妖核所需的血氣殺戮只差一分便能功行圓滿,到那時你我二人吞食了它,再殺回九幽之界,奪了那妖帝之位。」

    靈夫人款款而動,身後卻冒出一條五彩斑斕的蛇尾,輕巧的在青面妖靈身上移動,白皙的嬌軀更是貼了過去。輕抵摩擦,不勝曖昧。

    面妖靈似乎也有些招架不住,一張慘青色的臉龐之上陣陣紅潮湧動,不過它終究是十二妖王之一,虎軀一震,從蛇靈夫人身邊躍了出去。

    蛇靈夫人,前日之事下不為例,我再等你三日,三日之後血洗文心閣時你再做出臨陣脫逃之事,否則我拼著妖核不要,也要將你撕成八段。」

    靈夫人卻是掩嘴一笑,嬌嗔著說道:「我哪裡敢啊,狼君的天狼金身妾身可是怕的緊呢。」

    面妖靈又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靈夫人看著青面妖靈遠去的背影,流光溢彩的美眸中閃過一道狠厲之色,臉上的笑容逐漸變的陰冷。

    不中用的東西,就再留你三天!」

    哲架在牆上,看著蛇靈夫人轉入大殿之後,心中一動,用匕首將牆壁上鏤空的圖案切了下來,從裡面鑽了進去。

    殿之內光芒如熾,吳哲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摸到了大殿的玉石屏風後面。

    風後面有一條過道,曲徑通幽,兩側的石壁上都放著拳頭大小的東珠,光芒柔而不弱。

    哲看的暗自咂舌,這東珠明潤皎潔,不摻一絲雜質,放在塵世中只怕都是連城的寶物。

    一路疾行,很快就來到一處大洞之前,洞內石門虛掩,隱隱射出紅色的豪光。

    哲小心翼翼的鑽了進去。

    洞之內居然是一個空曠無比的空間,佈滿了幽紅之色。

    穴內足有千步見方,最中央的半空中懸空立著一個赤紅色的圓球,體積有若嬰兒般大小。

    個大殿內深紅如血,光芒都是從這圓球之上傳出。

    球之下,是一個從洞穴外延伸過來的走道,又細又長。

    哲剛進洞穴,隔了老遠便看見蛇靈夫人站在圓球之下的過道上,也不知道在幹嘛。

    寶寶,再忍一忍,你便可以出世了,到時候你就和媽媽一起殺盡那些欺辱我們蛇族的混蛋,那些所謂的上三族,牛妖、獅妖、貓妖,你要替媽媽通通殺個乾淨。」

    靈夫人的臉上嫵媚之色盡去,只是深情的望著半空中的圓球,癡癡的喃喃自語。

    寶寶,到時候你就是九幽妖界的萬妖之帝,你要是不喜歡九幽妖界的環境,我們就來人間界,可以吃人肉喝人血,媽媽告訴你,人肉是天下最美味的東西,寶寶,你要乖,再好好的忍耐三日,媽媽便會替你招來足夠的殺戮血氣。」

    圓球似乎頗具靈性,聽聞蛇靈夫人的話後竟然顫動了起來。

    咯咯,傻孩子,我知道這煙波江底又潮濕又溫潤,一點也不寒冷,但你跟妖核的融合必須是在暖江水底,普天之下,只有煙波江這一條大江是暖江,乖,不要鬧脾氣了,再忍三天啊,再忍三天你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靈夫人眼見圓球有了動靜,笑的花枝亂顫。

    哲卻聽的頭皮發麻,原來蛇靈夫人和青面妖靈之所以進攻文心閣,便是因為這煙波江獨一無二的地理位置緣故。

    波將位處北疆,按理氣候干冷,算不上溫潤,只是它所在的江河流域之下隱藏了一座死火山,火山雖死,但熱量仍在,因此這煙波江竟是普天下唯一的一條暖江。

    想卻因此招來殺生之禍。

    在此時,整個洞穴忽然搖晃了幾下,不消片刻,洞穴外便傳來了蛇人妖「嘶嘶」的聲音。

    靈夫人長眉微蹙,轉過身來,洞穴外匍匐了幾個蛇人妖,面色惶恐,舞著兩隻手臂不曉得在說些什麼。

    靈夫人卻是面色一沉,玉手輕揮,「曉得了,你們下去吧。」

    眾蛇人妖立刻退了出去,蛇靈夫人這才轉過來對著紅球柔聲說道:「寶寶,來了幾個不長眼的斬魔者,也好,媽媽這便去為你取了他們的精魄血氣來,斬魔者的精魄血氣最是滋補呢,乖乖的聽話啊。」

    色的圓球通靈的顫動了幾下,算是當作答覆。

    靈夫人咯咯一笑,行雲流水般飄出了洞穴。

    直等到蛇靈夫人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見,吳哲這才從暗處走了出來,他先將洞門從裡面關了起來,然後才走到了圓球之前。

    球身在半空,似乎感覺到了陌生人的到來,劇烈的顫動,似乎極為憤怒。

    哲也不去管它,只是摸著下巴仔細的打量這個奇怪的東西,他驚奇的發現,這個圓球竟然就像是人類的胚胎一樣,薄薄的圓膜之下,隱約能夠看見一個類似於人蛇交雜的嬰兒生物。

    事關妖核,干係重大,還是先把他廢了先。」吳哲略一沉思,便抽出破天匕首,想捅它幾下。

    料這圓球彷彿知道危險似的,紅光大漲,形成了一個氣罩,將其圍住。

    哲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莫說圓球,就連氣罩也捅不進去。

    媽的,早知道喊陳風笑那二愣子來,變成巨猿,捅不死你。」

    哲忙的滿頭大汗,此時開始惦念起陳風笑的好處來。

    氣憤不已,從懷中招出命運紙牌,誰料一陣「叮叮咚咚」之聲過後,氣罩毫髮無損。

    哲倒抽一口涼氣,命運紙牌幾乎無堅不摧,卻被這圓球的紅芒震的倒射而回,足見這氣芒是何等的強悍。

    還是圓球中的妖物未曾破殼,一旦它出世又該是何等的破壞力?

    球見吳哲拿它毫無辦法,球身又開始劇烈的抖動,似是在嘲笑他的無能。

    哲急的抓耳撓頭,一時間也想不出怎麼對付這頭畜生,忽然掛於脖子上的靈獸結輕輕的低鳴亂顫,他心中一動,便將小白和小紫放了出來。
一百二十九章 春色撩人
    白和小紫從靈獸結中竄了出來,兩個小傢伙搖頭擺尾晃個不停,似乎相當不滿意被關在靈獸結中。

    是半空中的圓球看見小白和小紫後,抖動的更加厲害起來。

    哲微感愕然,還未等他反映過來,匍匐在他懷中的小白和小紫就衝了出去。

    夷所思的一幕發生了。

    白和小紫發出一聲歡呼,撲在圓球之上,鼻子使勁的嗅了起來。

    縷縷深紅色煙霧狀的紅雲從圓球中飄了出來,竄入小白和小紫的鼻孔之中。

    球似乎極為畏懼小白和小紫的舉動,瘋了般的在劇烈抖動,整個空間內的紅色光芒忽明忽暗,閃爍個不停。

    小白和小紫根本不理它,只是一個勁的吸那深紅色的煙霧,越吸越快。

    球之上的紅色光芒越來越黯淡,球體中的生命開始不斷的抽搐,最後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嘯,就歸於寂靜。

    哲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空間內的紅色光芒幾乎完全消散,而圓球上的深紅煙霧也越來越稀少,兩個小傢伙吸的小肚子滾圓滾圓的。

    其是小白,根本不肯停下來,使了勁的在狂吸。

    於,空間內的光芒歸於正常,東珠柔和的光亮灑滿了整個洞穴。

    白和小紫發出滿意的呻吟,又跳回吳哲懷中,倒頭呼呼大睡。

    哲看著兩隻小獸的模樣,若有所思。

    球已經失去了深紅的光澤,通體蠟黃,而且不再抽動,「啪嗒」一聲落了下來。

    哲用手接住,圓球裡裹了個類似於蛇人妖的嬰兒,只是此刻已經沒了動靜,他沉吟了片刻,將薄膜撕了開來,想看下圓球裡有沒有所謂的妖核。

    時匍匐在他懷中的小白又來了精神,「騰」的一下竄了出來,咬起蛇人妖嬰兒的身體來,它嘴巴雖小,吃起來動作卻是極快,幾下的功夫便將蛇人妖嬰兒吃了個精光,骨頭渣都不剩。

    哲看著趴在地上懶洋洋打著飽嗝的小白,再看看地上屍骨無存,僅剩下一張膜子的圓球,哭笑不得。

    孽之後,死有餘辜。

    是不知道蛇靈夫人看到後會作何感想?

    哲摸了摸鼻子,將小白和小紫抱回懷中,卻發現兩個小傢伙睡的很死,怎麼也喚不醒,便將其放回靈獸結中。

    了洞穴,吳哲直奔大殿而去,他剛走出了殿門,便看見一隊蛇人妖擁著羅剎公主急匆匆的拐進右邊的過道。

    剎公主這丫頭怎麼給抓進來了?

    哲心中一沉,來不及多想,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十來個蛇人妖擁著羅剎公主一路疾行,領頭的傢伙還不斷的指手畫腳,吞吐著猩紅的蛇信。

    剎公主一臉慘白,嬌艷的紅唇旁掛著幾滴鮮艷的血痕,想來受傷不輕。

    雖然雙手被縛,卻是冷酷依舊,眼睛像刀子似的瞪著蛇人妖。

    人妖人數眾多,吳哲不想打草驚蛇,便悄悄的混入蛇人妖中,掛在最後,跟著一行人來到一處紅色大門前。

    開大門,一陣醉人的香氣撲鼻而來。

    把人放下,你們都下去吧。」

    個嫵媚的聲音懶洋洋的響了起來,吳哲抬頭一看,蛇靈夫人正躺在房中的一個紅色的玉床之上,媚態橫生。

    眾蛇人妖將羅剎公主推了進去,然後掩上大門,急匆匆的朝原路返回。

    哲跟了片刻,半路又轉身跑了回去。

    到紅門前,吳哲又用老辦法,跳上了牆壁,用匕首開了個洞,湊近觀察房內的情形。

    間內薄霧繚繞,香氣熏人。

    靈夫人手托香腮,半躺在紅玉做成的床塌上,眼角眉梢儘是銷魂的笑意。

    小丫頭,我給你最後個機會,告訴我你怎麼潛進我蛇靈殿的,來了幾個人,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剎公主卻是冷笑一聲,「做夢吧你,區區一介妖孽,等著伏誅吧。」

    話雖不多,卻字字有力,絲毫沒有被捕的膽怯之色。

    在牆外的吳哲見了也是暗自佩服,心想羅剎女雖然冷酷了點,倒是頗有幾分奇女子的風采。

    靈夫人卻不怒反笑,放蕩的笑聲縈繞整個房間,動人心魄。

    輕輕放下白皙的玉足,風情萬種的走到羅剎公主身邊,手撫上羅剎公主清麗的面龐,貼著她的耳垂,呵氣如蘭,「小心肝,你這麼說也就不怕我殺了你麼?」

    剎公主是個剛烈的性子,怒喝一聲,「要殺便殺,哪來這麼多的廢話。」

    靈夫人又是嫵媚一笑,「咯咯咯,早聞羅剎門的弟子無論男女都是剛烈至極的性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放心,我的小心肝,你這麼漂亮,我可捨不得殺你,我要讓你欲仙欲死。」

    音剛落,蛇靈夫人便將整個嬌軀柔若無骨的掛到羅剎公主的身上,伸出舌頭輕輕舔舐她的耳垂和脖頸。

    剎公主未料到對方會這樣對付她,俏臉一陣潮紅,身體拚命的扭動掙扎,蛇靈夫人雙腿一動,尾後伸出一條斑斕的尾巴,緊緊的將羅剎公主的小腿和雙臂纏住。

    小心肝,你就別想掙扎了,乖乖的任命吧,姐姐會讓你欲仙欲死的。」蛇靈夫人長袖一揮,玉指上不知何時捻出了一粒紅色的藥丸,輕巧的塞進了羅剎公主的口中。

    丸入口既化,羅剎公主神色一僵,只感到小腹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熱量,頃刻間衝上胸口,四肢,讓她全身發軟,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小心肝,瞧你這模樣,還是個處吧,姐姐我最喜歡處了,等我玩夠了,就賞給我手下的兒郎們,一定讓你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靈夫人嫵媚的笑著,纖細的十指劃過羅剎公主身穿的白袍,衣衫。立刻持中而分,露出女子貼身穿的紅色褻衣。

    剎公主一雙修長白皙的玉腿頓時暴露在空氣之中,胸前飽滿的雙峰將褻衣撐的漲漲的,似乎要裂了開來。

    靈夫人的雙手攀上那一對堅挺粉嫩的白肉,隔著褻衣輕輕的揉捏起來,她揉捏的很有技巧,先是用指甲劃著圈圈,然後偶爾在那一點凸起上撩撥一下,手掌則有順序的從上往下揉擠。

    剎公主雖然孤傲冷酷,但從來都是冰清玉潔,尋常男子根本不假以顏色,哪裡經過這等陣仗,幾下撩撥下來,便嬌喘不斷。


    靠,蛇靈夫人是高手啊。」吳哲在外面看的直嚥口水,胯下又不爭氣的硬了起來。

    間內粉霧繚繞,嬌喘聲聲,雪白的通體在霧色中若隱若現。

    剎公主不斷的呻吟,聲音中帶著幾絲痛苦,卻又有著幾分沉淪。

    靈夫人猛的發力,將羅剎公主的褻衣給扯了下來,一具豐滿誘人的雪白胴體頓時呈現在空氣之中。

    心肝,我會讓你從此自甘墮落的,咯咯。」

    靈夫人的左手漸漸下滑,撫上羅剎公主雙腿之間的一團芳草。

    啊……」羅剎公主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嬌喘,嬌軀劇烈的顫動起來。

    還真是敏感啊。」

    靈夫人舔了下懷中美人的豐潤耳垂,將已經酥麻無力的羅剎公主抱到紅色的玉石大床之上,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玉製的陽具。

    角先生?真是大飽眼福」

    哲心中興奮不已,上輩子他也只從AV中見過女子百合的場面,可現如今卻是現場直播,而且都是天姿國色,身材超一流的選手,由不得他不興奮難制。

    轉念一想,羅剎公主好歹也是自己的同伴,就這樣給破了身子未免有些不值。

    到底現在該不該出手呢?」

    哲有些猶豫,他內心深處其實很想等兩個女子歡好過來再動手。

    算了,雖然羅剎公主這小丫頭片子人不怎麼滴,但俺做人可不能不厚道。」吳哲想了下,覺得還是衝進去先將她救下再說。

    在他準備跳下牆壁,衝進房間內時,一隊蛇人從過道內衝進了房間,對著蛇靈夫人「嘶嘶」的驚叫。

    什麼?你說我的孩子死了。」蛇靈夫人猛的從玉床上跳了下來。

    伏於地的蛇人不斷的指手畫腳說著什麼,神態惶恐至極。

    靈夫人雙手抱頭,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衝出了房間。

    行的蛇人妖紛紛跟了出去,唯有兩個傢伙趴在地上沒有動,直到房間裡的人都走光了,才鬼鬼祟祟的爬了起來,眼神死死的盯住玉床之上不斷翻滾喘息的羅剎公主。

    性本淫,乃是妖族中公認的淫棍,這兩個傢伙眼見床塌上的玉體橫陳的羅剎公主,就動了齷齪的心思,膽子也算極大。

    妖走到床前,口中不斷的地下腥臭的口誕,吞吐著蛇信,伸出爪子就想摸過去。

    料還未曾碰到羅剎公主的嬌軀,兩妖忽然覺得腦後一陣劇痛襲來,頓時就沒了知覺。


    靠,我最討厭看人與獸。」

    榻之前,吳哲手持匕首,一臉忿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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