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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異世之封印人生 作者:無斷(全書完)

一百一十章 驚天賭局(上)
    大漢不是旁人,正是陳風笑,一見吳哲之後,神色先是一愣,接著喜出望外,一把將吳哲抱了起來。

    好小子,你果然沒死,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陳風笑興奮不已,大聲的吶喊。

    未等吳哲開口答話,他懷中的兩個小傢伙便衝了出來,如同閃電一般竄到陳風笑的肩頭,狠狠的給了他幾爪子。

    情兩個小傢伙給陳風笑給弄痛了。

    風笑嚇了一跳,肩膀胸部的的肉給兩個小傢伙劃了不少傷痕,疼的他哇哇大叫,偏偏還抓不住兩個小傢伙,吳哲趕緊喝斥兩個小東西,好說歹說之下才勸其重新回到自己的懷中。

    我靠,師弟,你從哪裡搞來的兩個小東西,怎麼會咬人啊。」陳風笑有些惱怒,饒是他肌肉堅硬似鐵,也經不起兩個小東西的鋒利爪牙。

    實他並不知道,這還是兩個小東西手下留情,要不然光是紫電貂的爪子,便足以將其的皮肉完全隔開。

    哲一臉苦笑,兩個小祖宗的脾氣大著了,你上來一個熊抱,弄疼人家自然要咬你。

    著陳風笑熟悉的瞪眼表情,吳哲只能攤攤手表示無奈。

    風笑的脾氣向來來的快,去的也快,他大度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和小畜生置氣。

    哲覺得有些好笑,當下問道:「師兄何時來的?師門其他的人呢?」

    風笑拉著吳哲坐到走廊之上,從懷中變戲法似的摸出兩個蘋果,塞了一個到吳哲手中,自己拿起另外一個啃了大口,「我是昨天凌晨時候到的,任師妹他們估計明天才會到,師弟,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從靈獸界出來的?」

    哲將手中的蘋果一份為二,遞給兩個貪吃的小傢伙,歎了口氣:「一言難盡」。當下便把這近一個月來的遭遇告訴陳風笑,只是將小白的身份給隱去不提。

    我靠,你遇到這麼多好玩的事啊,哎,愚兄我真是不幸,沒你命好,隨便都能遇到這麼多有趣的事。」陳風笑羨慕不已,天性頑劣的他直覺得打架搞破壞一如賭博般,是人生三大樂趣。

    又看了看吳哲肩頭啃著蘋果的小紫,疑惑的問道:「這真是傳說中紫電血玉貂?」言語中頗為不信。

    紫似乎能聽明白陳風笑懷疑的口氣,立刻揮了揮鋒利的前爪,而趴在吳哲懷中的好友「小白」也示威似的奶叫了幾聲,陳風笑撓了撓頭,想起之前給撕咬的慘狀,趕緊換了個話題。

    人聊了片刻,陳風笑的肚子忽然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哲笑著問道:「怎麼,肚子餓了?」


    風笑難得老臉一紅,訕訕的笑了起來。

    魔司是不會給各大門派的斬魔者們備份食物的,即便是有也要花錢去買,吳哲耐不住陳風笑一再的強烈要求,二人兌換了一些銀幣去武南城的市區內吃飯。

    午的南門街道正是一天之內最熱鬧的時候,這裡有天南海北的各色小吃,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吃不到的,生猛海鮮到飛鳥走獸,一應俱全。

    人吃了個大飽,就連吳哲懷中的兩個小傢伙都吃的肚皮渾圓,吳哲這便想回去,卻給陳風笑一把拉住,神色嚴肅無比的說道:「師弟,你要替我出頭。」

    哲有些疑惑,陳風笑又惹上什麼是非了。

    方渾圓的眼球卻滴溜溜一轉,湊到吳哲的耳邊小聲說道:「替我把錢都贏回來。」

    …………………

    南城東區第一酒樓「鳳陽樓」頂層,豪華包間之中,一群人正圍著在一處,摸著手中的金錢籌碼舉棋不定。

    中一人斜靠在八仙桌左側,身前放著一個檀木製成的骰蠱,眾人之中數他面前堆徹的籌碼最多,金票也是最多,厚厚實實的,擠了小半個桌子,甚至於擋住了身後之人的臉龐。

    肖不寐,你到底還下不下注,這滿桌的人就等你這一個了,碧落派的人怎麼都是這個慢吞吞的德行。」左首一個傢伙等的不耐煩了,大聲吆喝著。

    首被罵的一個青年臉皮一紅,當下粗著脖子回道:「娘的,你叫個屁,老子再想會不成?這賭局你開的啊?」

    時候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要下注的趁早,不下注的人便退了吧。」聲音略帶沙啞,卻充滿了磁性,讓男人聽了渾身酥麻。

    不寐頓時一愣,訕訕的交出手中的籌碼,壓在了桌上的「大」字上。

    時所有人都已經下注,一個個屏住呼吸看著眼前的骰蠱。

    幣和籌碼堆成的小山之後,伸出一隻白皙如細瓷般滑嫩的小臂,輕輕揭開了蓋子,露出了裡面三顆小巧的象牙骰子。

    三顆六,豹子,諸位,不好意思,本小姐又是通殺。」

    時之間,眾人的臉上紛紛出現懊惱的神色,甚至還有人摔杯罵娘,只是聲音不大,似乎有些畏懼白皙手臂的主人。

    諸位,倘若今天若是沒有人繼續下注的話,我看,就到此為止吧,一切待明日考核過後再說。」

    人紛紛意興闌珊,但也知道明日大考為重,再加上賭資輸了個精光,即便想繼續也無力為之,只能悻悻的準備散場。

    在此時,一陣沉如悶雷般的聲音忽的響起。

    羅剎公主,我來下注。」

    間的門被人推開,兩個男子走了進來。

    先的大漢人高馬大,身形兩米開外,身後背了把奇長的紅色大刀,而站在他一旁的則是個清越俊逸的少年,臉上掛著淺淺的笑,一副淡漠不驚的模樣,肩頭上還趴著一隻白色的小貂。

    旁的眾人見到大漢,紛紛挪揄著說道:「哈哈,靈幻島第一賭神來了,陳風笑,怎麼又回來賭啦?你就不怕連褲衩都給輸了。」

    風笑頓時老臉一紅,手臂一揮,大聲說道:「去去,你們懂個屁,老子這次是來贏錢的,少說他娘晦氣的話。」

    人哈哈大笑,一時間無人信他,那隱於籌碼之後的聲音也略帶不宵的說道:「陳風笑,我念在你是當今第一名門靈幻島弟子,已經賒欠了你百兩赤金,你這人怎麼如此不識好歹,還想回來爛賭?如此先把賒欠的賭資還上。」

    風笑頓時啞然,此時身旁的吳哲接口說道:「百兩赤金不過小意思,靈幻島弟子還會欠債不成,這次陳師兄不賭,而是換我來和小姐賭上一把。」

    女子沉默了一會,方才說道:「也罷,我便讓你知道厲害。」

    完女子便從籌碼之中伸出白皙的手臂,想要去搖那骰蠱。

    料吳哲卻搖手笑著說道:「慢來慢來,我這人不喜歡搖骰子,只喜歡玩牌,我手中有副紙牌,大家來玩翻花牌如何?」

    花牌是市井之間最為常見的賭博方式,既簡單又耐玩,屋中的眾人大多玩膩味了搖骰子,此刻聽說吳哲提議翻花牌,一個個高聲應和。

    屋中一共不過十人,但都是各大門派中嗜賭之徒,和陳風笑一個秉性。

    女子爽聲應道:「隨你!」

    哲也不廢話,將手中紙牌扔給了對方,示意對方查看一下有無作弊,對方只看了片刻,便將紙牌扔了回來,表示可以繼續。

    哲又從懷中取出二十兩的赤金,放於賭桌之上,以作賭資,然後故意擦了擦手掌,將袖子捋的老高,這樣能看出他並無作弊。

    紙牌中任意取出三張,給在場眾人看了一遍,然後飛快的將紙牌來回的穿插,最後猛的一定,指著中間一張牌大聲問道:「這是什麼牌?」

    碼堆徹成的小山背後傳來女子嗤之以鼻的聲音,懶洋洋的說道:「愚者。」聲音裡透著慵懶之意,吳哲卻聽出這口音不似風瀾大陸中人。

    哲微微一笑,將掌中的紙牌翻開,卻是一張皇帝,眾人紛紛喝彩稀奇,紙牌抽了三張,分別是愚者,皇帝,和正義。

    子也傳出一聲輕微的聲響,似是不相信這個結果,但站立於她身邊的侍者卻告訴他紙牌的結果的確無誤,那女子沉默了半晌,示意吳哲繼續。

    哲哈哈一笑,也不廢話,又如法炮製,一連三把通吃對手。

    時眾人紛紛驚疑,不知道靈幻島何時出了一個這麼厲害的高手,居然能將素有「賭神」之稱的羅剎門公主贏了下去,一時間都歎息不已。

    起初灰頭土臉的陳風笑更是放聲大笑,吳哲每贏一次,他的笑聲便硬朗一次,到了第三把,當真如悶雷般響亮。

    至如今,氣也出了,錢也贏了,吳哲從手中取出一百枚金幣的銀票扔在桌上,拍了拍陳風笑的肩膀,示意離開。

    本就無意賭博,此次前來也純粹是為陳風笑出頭,現在目的已經達到,自然見好就收。

    料他剛轉身,便聽見一聲清脆的斷喝:「慢著!」

    哲眉頭一皺,轉過神來,卻看見一副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
一百一十一章 驚天賭局(下)
    頭及肩的柔順金髮,欺霜賽雪般的肌膚,鵝蛋臉上有雙如同海洋般蔚藍深邃的眼睛,嬌翹的鼻樑筆直高挺,稜形的嘴角紅艷如火。

    子的容顏帶著強烈的異國風味,有著讓人窒息的美麗。

    哲的神色只是微微一愣,便回過神來,笑了笑:「羅剎公主有何事指教。」

    子也未多言,只是指著桌上的籌碼,淡淡的說道:「再賭一局!」

    風笑在一旁叫嚷起來:「師弟,賭就賭,難道還怕她不成。」連贏三局,讓他的信心超級爆棚,雖然上桌賭博的不是他本人。

    哲卻是眉頭微蹙,他不願意和這個美到讓人窒息的女子多做糾纏,別人或許不知,他心裡卻明白自己之所以會贏全靠紙牌異能。

    運紙牌經過封魔果實汁水的侵染,與他心意相通,轉換如意,全憑意念,從這方面來講,吳哲已經作千,未免有些勝之不武,如若不是陳風笑纏的他實在沒有辦法了,他也不願意趟這個渾水。

    兩局挽回顏面自然無傷大雅,但如若讓他一直這樣和對面的女子賭下去,他卻是不願的。

    哲拱了拱手,微笑著說道:「小賭怡情,大賭傷神,在下還是告辭為好,萬望公主莫怪。」當下便拉著一旁神采飛揚的陳風笑往門外走去。

    料剛邁出一步,就聽見身後響起一團熾烈的熱氣撲來,吳哲趕緊和陳風笑往兩側跳開,只見一團白色的火焰從兩人中間疾劃而過,落在門檻上,呼啦一聲燒了起來,瑩白的火苗燒的老高,遮蓋了整個大門。

    過那火焰卻透著詭異,雖然勢頭極旺,可位於其中的木製大門卻絲毫沒有被灼燒的跡象,依然完好無損。

    哲神色一緊,就聽見身後女子淡漠如水的聲音,「這是無根火,全憑我的意念而動。」

    風笑這時候也一臉慎重的湊過頭來小聲解釋道:「這婆娘是青年十大高手裡有數的難纏角色,她那無根火不發動則已,一發動則能連,無堅不催。」

    哲心中一動,想起婆娑魔曾經跟他講過自然系火屬性封魔之果的能力修煉至高深處,便有此等威力,火焰可以包裹萬物不傷分毫,也能燒燬一切,無堅不摧。

    惜婆娑魔棲身在紙牌中,隨著梅兒先行回靈幻島,不能在此認證。

    再賭一局,輸了我便讓你離開。」女子淡漠的聲音復又在身後響起。

    師弟,要不咱就輸她一把,這女人瘋起來不好對付。」往日一貫橫行霸道的陳風笑也有些怯場。

    哲卻給對方的話語激起了性子,當下掙脫陳風笑握住胳膊的手掌,轉過身來笑著說道:「我若再贏你又當如何?」

    剎公主只當他回心轉意,屈服於自己的武力,頓時有些不宵,淡淡的說道:「桌上的金幣任你帶走。」

    一桌的金幣怕不有百萬之巨,斬魔者號稱不缺金銀,那也只是相對而言,面對如此大的一筆數目,只怕誰都會怦然心動。

    料吳哲卻哈哈一笑,「我又不缺錢花,要這麼多金票幹嘛?不幹不幹。」當下搖了搖手。

    美的女子沉默半刻,復又說道:「我可以替你煉化一個高等的妖魔,將其魔力轉嫁於你的身上。」

    人聞言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羅剎門善於煉化妖魔的魂魄,從而增強自身的功力是路人皆知的事,但這項秘法從不外傳,就連派中弟子非絕頂人物也不予傳授,但只要能獲得這項秘法,煉化一兩隻高等妖魔,實力轉眼之間便能青雲直上,提升一個檔次。

    知道,斬魔者越往後魔力越難提升,四星之後的境界逾越動則便以數十年為代價,多少人終生只能在四星境界之內徘徊,難有存進,此刻羅剎公主開口便是如此高昂的條件,在場眾人都是妒忌不已。

    場賭局換來數十年的苦修,何樂而不為?

    沒興趣,」吳哲不顧陳風笑在一旁使眼色,輕輕鬆鬆的給拒絕了,氣的黃鬍子大漢在一邊直跳腳。

    那你要如何?」羅剎公主面色漸漸有些不悅。

    簡單,我贏了你做我的丫鬟。」吳哲笑嘻嘻的說道。

    場眾人聞言紛紛變色,屏住呼吸,整個大廳頓時落陣可聞。

    剎公主柳眉微蹙,勉強壓住心中升騰而起的怒意,淡淡的說道:「這個不行,換個條件。」

    哲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不願,我也不願,大家談不攏就散場啦。」

    完拉著陳風笑就想推開窗戶跳下去。

    至此刻羅剎公主才意會面前的少年戲耍於她,當下俏臉含霜,二話不說,玉臂輕揮,一團銀白的火焰憑空出現,激射向吳哲。

    哲劍眉一挑,一把推開陳風笑,命運紙牌無風自動,化作人形大小,猶如一面盾牌擋在吳哲主人身前。

    白色的火焰一衝而至,卻無法在命運紙牌前佔得便宜,吳哲大臂一揮,命運紙牌頓時便將銀白的火焰倒掀而回。

    焰被其大力掀回,砸在房屋內一個高凳上,無聲無息的將其燒成一堆粉末。

    場眾人眼見二人打了起來,紛紛怪叫不已,破窗而出,跳下了街道。

    玩笑,誰都不想沾上羅剎公主的無根火焰,這玩意燒起來可不是水能夠澆熄的。

    哲又衝著陳風笑駑了下嘴,示意他出去。

    想陳風笑頗為義氣,死活也不肯離開。

    哲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房間內本就不大,陳風笑體積卻是不小,有他在身側,反而阻止了自己的發揮,當下出言解釋,陳風笑這才恍然大悟,撅著個大屁股跳出了窗戶。

    華包間之內,只剩下羅剎公主與吳哲二人。

    原來你是出老千,難怪我贏不了你。」羅剎公主看著飛舞在吳哲頭頂的命運紙牌,心中頓時釋然。

    哲卻笑:「有本事你也出千撒,沒本事那就乖乖認輸。」

    對這個絕色女子沒有半點好感,當下意念一動,手中的命運紙牌激射向對方。

    剎公主身形一動,輕巧的讓開奪面而來的命運紙牌。

    料吳哲卻於此時飛身出了窗戶,口中說道:「這裡人多,有本事追上我再說。」

    道之上,人潮熙攘如故,忽然就有人指著半空大叫,「快看啊,天上有斬魔者在打架。」

    人紛紛抬頭,只看見一男一女兩個身影急速的再街道上的建築屋頂奔跑,男子俊逸瀟灑,女子容顏勝雪。

    團團銀白色的火焰從後面的女子衣袖間揮出,射向身前的男子。

    男子也好生了得,身旁總有巨大單薄如同紙牌一面的盾牌擋開那白色的火焰,而且不斷的控制手中的盾牌砸向女子。

    此一來,就苦了街道之上的建築,白色的火焰殺傷力巨大,濺射到屋頂之上,總能將其無聲的融化,有幾次給紙牌擋落到街道之中,差點傷了尋常人的性命。

    哲頓時勃然大怒,口中怒喝:「妖女,你要動手老子也不怕你,但你這樣會害了尋常人的性命,有種我們回斬魔司較量去。」

    剎公主哪裡會聽他廢話,猛然躍向半空,玲瓏有致的身材在陽光的映射下直如仙子一般飄飄欲仙。

    剎那芳華,寂寞如煙,無根火龍,起!」

    空之中,羅剎公主的身後忽然綻放出熾烈的光芒,一個巨大的白色火焰圖案浮現出來,於此同時,半空之中出現一條巨大的白色火龍,張牙舞爪,身上的鱗羽鬚髮纖毫畢現,栩栩如生。

    哲臉色一變,知道眼前的金髮美女玩命了,當下也不敢猶豫,運轉其全身的魔力來,額頭間電龍標誌大放銀光,二十一張命運紙牌盡數變作人形大小,組合成一把鋒銳至極的巨劍,隱隱和白色的火龍對峙。

    空中頓時銀白如洗,刺眼的光芒讓街道上的尋常百姓都跪伏於地,不敢睜開雙眼。

    在兩大力量即將碰撞之時,半空中忽然響起一股炸雷般的大喝。

    混賬,爾等小輩實在是放肆,居然敢在城中蓄意鬥毆,該當何罪!」

    哲抬頭一看,天空中忽的現出一個如同雷神般威武的中年大漢。

    漢疾飛而來,硬生生插在巨劍與白龍之間,他左手輪拳,將命運紙牌砸的散落開來,右手疾劃圓圈,將張牙舞爪的白龍身不由主的帶的旋轉起來,又猛的斷喝一聲,空出的左掌握拳,砸在右手劃出的圓圈之中,頃刻間白色的火龍便被一陣勁風消散於無形。

    漢轉瞬之間消弭了一場災難,輕飄飄的落在二人之間的屋頂上,臉色鐵青,指著二人冷聲說道:「當街鬥毆,罔顧尋常人性命,好,好,你們兩個當真好的很。」

    哲面有愧色,倒是羅剎公主一臉漠然,彷彿大漢的斥責與他無關。

    時,街道上的人群漸漸疏散了開來,一大隊斬魔司的兵士正往二人站立的屋頂方向而來。

    漢當下指著吳哲和羅剎公主二人說道:「將這二人給我拷起來,敢於反抗格殺勿論!」
一百一十二章 奸細
    魔司的大隊士兵開馬前來,當先兩個赤甲武士手執長戟,胯下兩頭異獸分別是青雲獅和斑斕虎,身後跟著一群步行的黑甲武士,手執長刀裡三層外三層的將吳哲和羅剎公主起身的地方圍了起來。

    哲頓時大呼倒霉,哀歎時運不濟,居然遇上這等陣仗,看樣子想逃跑都難。

    個赤甲武士縱身跳上了屋頂,分別朝著吳哲和羅剎公主而去。

    師弟,莫要任性,先行聽從副司長的安排吧,副司長是自家人,定會為你開脫的。」來到吳哲身前武士脫去面罩,露出一張英氣勃勃的臉龐。

    哲頓時有些訝異,搞不明白他說什麼。

    青年看出了吳哲的疑惑,笑著解釋道:「師弟,我也是靈幻島弟子,不過在此服役,上面的那個大漢是我們靈幻島的王無敵王師叔。」

    哲頓時想了起來,斬魔司部分人馬是由各大門派弟子抽調組成,四大副司長也是由四大名門的弟子擔任,既然是自己人,吳哲自然乖乖負手認罪。

    走之前撇了一眼對面的羅剎公主,雖然還是一副淡漠不驚的孤傲臉色,但也是給精鐵之鏈捆住了雙手,想來她身前的赤甲武士怕也是羅剎門中弟子。

    人給捆住雙手,押在前來的黑色馬車之上,馬車渾身黑布罩體,倒是考慮到了被抓之人的臉面。

    行兵士又浩浩蕩蕩的往斬魔司的紅宮行去。

    簡直就是混賬透頂,聚眾賭博不談,居然還大打出手,罔顧尋常百姓的性命,你二人哪裡是斬魔者,分明就與那妖魔無異。」

    堂之上,斬魔司副司長王無敵怒髮衝冠,對著堂下正坐著的二人出言相斥。

    魔司的刑堂是極為有趣的,鑒於斬魔者特殊的身份,刑堂上是不用像世俗一般下跪的,反而會搬來兩個凳子,讓你端然坐於其上,除非是遇到十惡不赦,大罪難殊的重大罪犯,才會讓撤去椅子,但也只是讓其站立於廳堂之間。

    哲坐在羅剎公主的身側,兩個椅子靠的不遠,他能夠聞到絕色美女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甚為舒服。

    嗯……。」吳哲深吸口氣,閉目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樣,他故意為之,存心要讓羅剎公主生氣。

    不其然,羅剎公主淡漠不驚的臉龐上浮上一股怒色,深邃蔚藍的美眸惡狠狠的盯了吳哲一眼。

    混賬,你二人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大堂之上的王無敵眼見二人眉來眼去,頓時怒不可竭,恨不能將手中的茶杯摔到二人的頭上。

    時大廳之外忽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男子大笑之聲。

    王無敵,你就莫要再發火了,遇到我家的小公主,你小子脖子再粗也是白搭。」

    外走進一個身穿豹皮獸衣的精壯中年,一進門便朝著羅剎公主走去,替其解開了精鐵之鏈。

    剎公主扭了下手腕,也不說道謝,當先便揮著玉拳要向吳哲砸來,嚇的那精壯中年趕緊攔在其身前,苦笑著說道:「小祖宗,這裡是斬魔司,可不是西域邊陲,容不得你胡鬧。」

    剎公主氣的跺了下腳,也不說話,扭頭就走。

    無敵從堂前走了下來,指著羅剎公主妙曼的背影說道:「薩爾,這小丫頭也太囂張了吧,居然連你都不放在眼裡。」

    名叫薩爾的精壯男子苦笑著搖了搖頭,「莫要說我,羅剎門上下誰又曾被這小丫頭放在眼裡過。」

    哲覺得有些好笑,心想這羅剎門果然古怪,出了個弟子居然連長輩都管不住。

    面上稍有異色,一旁的王無敵見狀,臉色便是一沉,低喝道:「你也是個混賬,平日我們靈幻島的訓誡你都放到哪裡去了,告訴我你師傅是誰,我讓他趕來此處與你一同受罰。」

    哲頓時頭大,想不到這個王無敵如此剛愎,也不因為自己同為靈幻島的弟子而開脫,反而更為嚴厲,好在一旁的精壯中年笑著替其解圍,「行了行了,你靈幻島家風甚嚴,也不用在我這演戲吧。」

    罷又轉過身來替吳哲解開鎖鏈,笑著說道:「去吧去吧,小子,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派中的小丫頭可不好惹,小心她天天纏著你打架。」

    哲知道對方是開玩笑,當下說了聲「謝謝」,又對二人行了個晚輩的禮節,縱身出了廳堂。

    了廳堂之後,吳哲倒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四周,防止羅剎公主偷襲,不過似乎沒發現對方的蹤跡,他這才放開腳步,往紅宮中靈幻島的府邸走去。

    是很快他便發現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迷路了。

    來也有些滑稽,吳哲上輩子就是各路盲,這輩子經過穿越之後情況沒有得到明顯改善。

    為糟糕的是他之前從書記府出來是有僕役帶路的,即便是出門吃中飯也是陳風笑領頭,而且明顯不是一條路線,紅宮地勢廣袤,而且建築群多,宮殿的樣子看上去也大多相仿,如此一來,可難倒了吳哲,瞎走亂碰之下,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到了何處。

    復行了一段七拐八繞的尋家路程,吳哲終於放棄嘗試,乖乖的坐在宮殿牆角下的陰涼處,等待巡場的武士路過之時,問下靈幻島府邸的位置,要是方便的話,就讓對方帶自己一路。

    在此時,吳哲忽然發現不遠處走過一個形色匆匆的熟悉人影,他頓時一樂,心想這次有了帶路人,起身跟了過去。

    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靈幻島大考之時被吳哲打敗的賀無缺。

    哲遠遠的綴於其身後,心想只要跟著賀無缺不怕找不到回家的路。

    料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吳哲漸漸發現有些不對勁起來,賀無缺形色匆匆,明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估計正在琢磨心事,因此也沒有料到有人跟蹤在他身後。

    走了小半個時辰,天色漸漸黯淡下來,賀無缺才走到一處花園中,停了下來。

    哲見他停了下來,四處張望,知道其定是在等人,便悄然找了處假山躲了起來。

    色已然非常昏暗了,賀無缺一心等人,而且有心思纏身,也沒注意到吳哲混進花園中。

    了片刻,一個高大的人影走進了花園。

    無缺看見此人,躬身喊道:「師叔」。

    人微微點了點頭,問道:「一路上可有人跟蹤?」

    無缺搖了搖頭。

    方又問道:「東西帶來了沒有?」

    帶來了」,賀無缺從懷中取出一個厚厚的本子,遞了過去,被稱作師叔的人翻看了一下,似乎甚為滿意。

    師叔,這是靈幻島滄海閣中清心法訣以及斬天決的手抄副本,至於您要的騰龍決,我一時還沒有找到。」賀無缺的聲音恭謹至極,和他平時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色判若兩人。

    師叔說道:「不錯,秘笈摘抄的工作要繼續進行下去,一旦靈幻島的秘訣盡皆被我斬魔司知曉,他們存在的價值就要大大的打上一個折扣,到了那時,便是皇朝與他們清算舊賬之時。」

    無缺聞言神色間頗多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人影看了賀無缺一眼,低聲說道:「有疑問就提,我出來時間有限。」

    無缺這才說道:「師叔,恕弟子直言,靈幻島的高等咒法秘笈是很接觸到的,我也只能摘抄到一些中等的咒法,而且收效甚微,滄海閣藏書太多,我一人就算窮盡一生之力,也未必能夠抄滿十分之一,還望師傅明鑒。」

    人影卻冷冷的說道:「你怎知就是你一人在摘抄,上面的事情你就別問了,只管按照吩咐去做便是,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不斷提升實力,打入靈幻島核心階層,組織上會為你掃除一切障礙的。」

    無缺心中竊喜不已,卻要裝作一副謙遜的模樣,低聲說道:「還望師叔栽培!」

    行了,你的辛苦我也是看在眼裡的,這裡有些藥物,只要你暗中服用,實力自然會逐漸提升,記住,千萬莫要讓他人發覺,另外,要嚴密監視島主的言行,不能漏掉任何細節,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像組織匯報,還有,以後組織上有人找你的話,記住對方會說風雲雷動,你便回他天下承平。」人影從懷中取出了一個藥瓶,遞給了賀無缺。

    無缺接過藥瓶,低聲應諾。

    影又拍了拍賀無缺的肩膀,說了聲「好好幹」便悄然離開。

    惜夜色太過於黯淡,在掩蓋了吳哲行跡之時,同樣也擋住了他人的容貌,從頭到尾,吳哲都沒有能夠看清楚來人的樣貌。

    無缺恭送人影離開之後,取出藥瓶仔細端詳了一番,露出一副欣喜若狂的神色,然後也轉身離開了院子。

    免行跡暴露,吳哲一直等了十分鐘,確定兩人都已離開,才縱身出了庭院。

    色已經是月明星稀少之時,吳哲看了看滿天的星光,發現自己完全摸不著西北了,又枯等了半天,直到看見巡夜的武士路過,這才讓別人帶著自己回到了靈幻島休息的府邸。
一百一十三章 任雪
    半夜回來的吳哲餓的飢腸轆轆,好在陳風笑難得的開了竅,居然早就替了留了一份晚餐。

    哲自然是狼吞虎嚥,一旁的陳風笑幾次欲言又止。

    到底啥事啊,師兄,有話你就說唄。」吳哲吞下一口米飯,用筷子夾了些雞肉給兩個小傢伙吃,小傢伙吃的甚香,片刻的功夫便吃光了一整隻雞,也不知道小肚子怎麼撐的下。

    風笑撓了撓頭,才吞吞吐吐的說道:「羅剎門的公主今天等了你半夜,臨走時還留下狠話,這事不算完。」

    哲差點沒給飯菜噎著,感情這女人心思夠狠的,居然埋伏在靈幻島府邸想要偷襲自己,幸好他天生路盲,這才躲過一劫。

    風笑也有些不好意思,此事皆因他而起,羅剎公主在整個斬魔界可謂是赫赫有名,人長的絕色傾城,魔力也是超凡脫俗,位列青年十大高手第五位,同時一身臭脾氣也是天下聞名。

    哲得罪了她算是倒了大霉。

    頓飯吃的人獸盡歡,此時的吳哲可沒有心思顧及那個美艷若花的異域女子,他滿腦子裡都是關於賀無缺的事情。

    師兄,能不能跟我講講賀無缺的事?」吳哲決定向陳風笑打聽下。

    風笑正從懷中抽出一些堅果,逗弄著桌上的兩隻小獸,試圖跟其改善關係,聽到吳哲的問話後,神色一愣:「賀無缺?」

    無缺的事陳風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今年應該是二十七歲左右的年紀,鐵筆峰在靈幻島六座山頭之中算是比較低調的一個師門,門主是四長老。

    筆峰近五十年來沒有出過什麼好手,倒是賀無缺實力在靈幻島三代弟子中相當不俗,很得四長老的器重。

    對了,我想起個事。」陳風笑忽然一怕大腿。

    哲問道:「什麼事?」

    賀無缺這次靈獸界之行居然俘獲了一隻九品下階的金環虎頭蟒。」

    哲神色一滯,幾乎不敢相信陳風笑所言,「九品下階的金環虎頭蟒?」

    風笑慎重的點了點頭,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

    哲頓時訝異,九品的妖獸極難俘獲,當初他們一行人在靈獸界中之所以能俘獲諸如撼天猿,幽影妖一類的八品高等魔獸,不僅僅依靠運氣,還多虧了銀劍在一旁壓制相助,這才僥倖獲得了幾頭高等的妖獸。

    賀無缺進入靈獸界是隻身一人,而且毫無臂助,卻獲得了一隻九品下階的妖獸,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哲將今日的種種聽聞再聯繫起靈獸界遇到的古怪老者以及那五個黑衣人,心中漸漸有了個脈絡,一些隱藏於斬魔界風平浪靜表面之後的東西也逐漸浮出水面。

    人又趁著夜色闌珊聊了一會,最後各自回房休息。

    二天清晨時分,吳哲還在睡夢中與周公下棋,耳畔鼻頭忽覺奇癢難當,他猛的睜開眼睛,發現兩個小傢伙正匍匐在自己的床上,以逗弄自己為樂。

    哲佯作大怒,當下便朝兩個小傢伙抓去,小紫身形迅捷,怎麼也抓不到,結果自然苦了小白,肉呼呼的小屁股上給吳哲象徵性的拍了幾下。

    料小傢伙頗為不忿,張開粉嫩的小嘴還想咬人,吳哲仔細一看,發現小東西又大了一圈,現在足有一隻家貓大小,額頭間觸手能摸到一個堅硬的小小突起,兩側的肩肋上也有四個硬硬的肉丁,不知道到底是何東西。

    乎對吳哲撫摸它全身極為不滿,小傢伙拚命的扭動身子,力氣倒也不小,吳哲只能拍了拍它的屁股,放下床讓它出去玩耍。

    這小東西一扭一扭的肉呼呼的小屁股,吳哲的心中一片溫暖。

    在床上又躺了一會,直到太陽都快爬到天空正中,吳哲才懶洋洋的爬了起來,洗漱完畢之後,剛走出屋門,便看見院子裡的槐樹下站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席白衣勝雪,容顏如玉,雙眸似水,這一刻,吳哲忽然發現自己的心裡有了種莫名的牽掛。

    人正在低頭蹙眉,像是感覺到身後有人凝視似的轉過頭來,剛好看見吳哲投來的熱切目光,心中也是一顫。

    你在幹嘛?」「我在給你吹蚊子。」

    沒事,我的腳能走。」「別動,讓我替你包紮好!」

    我不走,要走我們兩個一起走。」「聽話,我不會有事的,你走了我才沒有牽掛。」

    人之間經歷的種種往事此刻浮現在心頭,竟是同一般的溫馨,同一般的溫柔。

    陣秋風刮過,吹拂起滿地的枯葉飛舞,任雪想要說些什麼,吳哲卻信步朝她走了過來。

    師姐,你清瘦了不少。」吳哲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溫柔,抬起手來捻去佳人髮梢間飄落的一抹枯葉。

    雪心中一暖,直覺得吳哲一句輕輕的問候比世上任何人的關心都要溫暖,看著少年淡淡的笑容,她感到這一個月來空蕩蕩的心田忽然就變的滿滿的。

    還好,師弟,這些天你到底去了哪裡?」任雪關切的問道。

    哲灑然一笑,剛想回答,忽然聽到一聲雄渾的聲音:「吳哲,這些天來你到底去了哪裡,可把島上的眾人給急壞了。」

    者不是別人,天賢者古力安正帶著一群靈幻島的青年弟子叢院門之外走了進來。

    哲對著任雪苦笑一聲,當下走過去給眾位師兄行禮,人一多,氣氛自然就哄鬧起來,兩人卻是沒有了一訴衷腸的機會。

    人一同出外食用了早餐,一路上吳哲也將逃離靈獸界的種種奇遇告知了眾人,只是隱去了聖獸之子的身份,眾人紛紛驚歎不已,聽到紅玉夫人追殺吳哲之時,紛紛捏了把汗,而聽到吳哲無意中收服了九品中階的紫電血玉貂時,又一個個轟然叫好。

    間總是走的飛快,不知不覺中一個上午便恍然而過。

    飯過後,吳哲的心思總是落在任雪身上,便想看望一下佳人。

    走進院子,便看見任雪和一個身材挺拔的高大男青年在槐樹下交談,神色間頗為親暱。

    哲只覺得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騰騰騰的走了過去。

    未及近前,那高大的男子忽然轉過頭來,一雙眼睛裡射出電也似的光芒,直逼吳哲。

    哲最初為對方如電的眼神所奪,氣勢微微一滯,青年直挺挺的立在那裡,就彷彿高山大川般雄偉高大,似乎永遠不會被人擊敗,讓他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仰視卑微之心。

    哲心知這是對方魔力深厚所導致,當下運起引龍決,硬生生壓下心中卑微的念頭,心境復若止水,再次抬起雙眼已是古井不波,淡淡的迎了過去,腳下步履輕快的來到二人身邊。

    高大的男青年想不到吳哲這麼短的時間久調整了過來,當下收回眼神,說了個「好」字,便朝著任雪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院落。

    這傢伙是誰?這麼臭屁。」吳哲心中有些不爽。

    雪卻是嫵媚一笑,「你連他都不知道啊,我看你真是枉為我靈幻島的弟子了。」

    見吳哲有惱羞成怒的架勢,任雪又接口笑著說道,「他便是靈幻島三代弟子中的翹楚,斬魔界青年十大高手之首的任玉劍。」

    哲一聽,心中的不爽越來越濃,當下哼了一聲也不言語,就連佳人難得嫵媚的笑容也視若不見。

    了片刻,吳哲見任雪不說話,便扭過頭來,發現佳人正對著高大青年離去的方向凝眸遠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覺。

    和他很熟?」吳哲嘟囔了一句。

    雪輕輕的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他是我哥哥。」

    …………………

    邊的一輪彎月散發著清幽的光芒,房間裡靜寂無聲。

    哲盤膝坐在床榻之上,心中古井不波,達到入靜之後的止水境界。

    著他對魔力以及功法的領悟逐漸加深,很多往日不曾思索過的東西也飄上了心頭。

    魔者無非是淬煉魔力的精純之度,修改自身的經脈強度,從而達到魔力和血脈合二為一的層次。

    服用過封魔之果的吳哲有著他人難以想像的豐厚的魔力,只是緣於體格所限,能夠吸收的只有極少一部分魔力。

    目調息,深吸口氣,將自己從神經深度漫遊的狀態中拉回,運轉起玄妙的引龍決來。

    頭間的電龍標誌逐漸散發出清冽的光芒,隨著功法的運轉,小腹和胸膛兩處的魔力之珠光芒大盛,滴溜溜的飛速旋轉,魔力全開之下的吳哲渾身漸漸漂浮起一陣濃郁的白色霧氣,遠望去如墜濃霧之中。

    條兩米上下的白色蛟龍在霧中若隱若現,在吳哲的體表之外上下翻飛,那蛟龍面目並不清楚,含糊不清,爪牙鱗片間也是如夢似幻,像是水墨潑鑄的山水畫一般,迷濛隱晦。

    若此刻天賢者在此處的話,定然會大吃一驚,這是九級斬魔真人才會出現罡氣護體,幻化成靈獸的高深境界,即便高明如他,也只是隱約摸到這層境界的門檻,吳哲又是如何能夠達到的?

    功之中的吳哲自然不會知曉這一切,此刻他全副的心神正放在引龍決功法的第三層上。
一百一十四章 試金殿
    龍決的功法玄妙無方,共分四層,第一層逆天而行,在肚腹之中開出一方天地,建立起魔力之珠,這本是尋常斬魔者最後一重境界所作之事,但引龍決偏偏首先為之。

    哲運氣不錯,幾番生死相逼之下達到了第一層的境界,之後又在短時間內衝破了第二層的境界,在胸膛中凝結出斗海之珠,達到五星斬魔師的境界。

    心而論,吳哲的進展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所以如此突飛猛進,皆緣於五千年份的封魔果實蘊含的魔力實在是雄渾浩瀚,而引龍決最關鍵的地方便是一個引字,不怕你魔力深厚,就怕你魔力淺薄。

    旦有深厚的魔力作為憑仗,很容易就能突破第一層和第二層的境界,如此說來,也實在是吳哲的運氣使然。

    接下來的第三層卻是凶險萬分,遠比之前的一二兩重功法困難重重。

    吸口氣,意念將渾身的魔力幻化成一條張牙舞爪的銀龍,穿過小腹與胸膛,直接往雙眉之間的識海衝去。

    海之中一片迷濛,灰色混沌,直如未開闢的天地一般顏色。

    色的長龍衝入識海,在灰色的迷霧之中上下翻騰,試圖開闢出一個新的天地來。

    何識海之中的迷霧混沌濃郁,銀龍置身其中,仿若翱翔於天際一般,漸漸就迷失了蹤影,給迷霧完全消融,逐漸的消失。

    哲自然不甘心,咬牙一共發出了六條銀色長龍,妄圖改造識海,達到第一步,形成魔力之海,奈何天不遂人願,最後雙眉之間隱現劇痛,識海之中還是迷霧翻滾,未曾有丁點的改變。

    奈之下,吳哲只能收回功法,睜開雙眼。

    可惡!」吳哲低聲的咒罵一聲,渾身大汗淋漓。

    感到明明只差一步就能進入第三層的境界,偏偏就差那麼一點,始終不得其法而入。

    刻天光逐漸發亮,不知不覺中,一夜悄然而過,今日將要進行五星斬魔者的考核,吳哲只能作罷,從床榻之上起身洗漱。

    晨測試即將開始之時,天賢者古力安特地將幾個第一次參加考核的弟子召集到一處,仔細給他們講解測試的規則和要領。

    哲發現,這次同來的弟子中,自己認識的人居然少的可憐,除了任雪和陳風笑外,還有個韓驚天自己也認識,其餘人一概不知。

    魔司的測試非比尋常,並非只是簡單的測試眾人實力,而是通過一系列的考驗,最後通過人為的測試從而確定你各方面的能力,也就是說光有魔力或是光有應變的能力都不行,只有兩者同時具備才會讓你獲得五星斬魔師的稱號。

    斬魔界,只有獲得了五星斬魔師的稱號,才算真正擁有了一定的地位,也得到了斬魔司的認可,從此之後,才可以出行斬妖除魔的任務。

    番話說了下來,足有大半個時辰,天賢者最後再次囑咐眾人膽大心細,不要害怕,拿出自己十分的實力來。

    人紛紛點頭,當下也不再多言,步出院門,往斬魔司指定的測試地點行去。

    魔司考試的地點位於紅宮南角,一處高大足有十米的巨大圓形宮殿之中。

    殿巨大無比,深紅色的牌坊之間,上書「試金殿」三個燙金大字,其中寓意不言自明。

    隊執戟橫戈的重甲武士站在宮殿兩側,遠遠望去,竟如蟻蟲般渺小,宮殿之巨大,由此可見一斑。

    殿之前的空地上,圍聚了不少青年俊彥,這些人大多是各派的精英弟子,往日不是在外遊歷便是閉門苦修,就連靈獸也早於五年前獲得,因此吳哲從來不曾見過。

    各派之中的其餘弟子基本都相互熟識,除了吳哲之外,這些人大多是上屆靈獸界之行的夥伴,而且共同參加過幾次任務,今日相見,都彼此打起招呼來。

    吳哲感到些鬱悶的是,任雪似乎頗受歡迎,總是被幾派的男弟子圍在其中,交談個不停,雖然佳人總是一副淡漠如水的模樣,可吳哲看著她身邊聚集的男子,只能撇了撇嘴。

    在此時,吳哲忽然感到如芒在背,刺的他背後直起雞皮疙瘩,他轉身一看,羅剎公主那絕美的身姿正立足自己不遠處,一雙蔚藍如洗的眼眸狠狠的盯視著自己。

    哲頓時頭痛無比,這個如同冰美人一般的女人看來是和自己卯上了。

    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糾纏,轉身想要離開,偏偏對方的目芒死死的盯住自己,無論如何也不移開,無奈之下,吳哲識趣的走到天賢者身旁,對方那如刺的目芒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哲心中一陣竊喜,心想你羅剎公主再厲害能比十大高手中的天賢者厲害,而無意之中替吳哲做了擋箭牌的天賢者也只是饒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語。

    哲一陣訕然,恰好此時任雪走了過來,替他化解了尷尬。

    人正和吳哲交流著,忽然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任師妹,你在這裡?」

    哲扭頭一看,一個身形高大的紅髮青年步入場中,面露驚喜之色的往任雪身邊走來。

    雪如水的眸子中閃過一道無奈之色,但面對他人的問好也只能點頭含笑。

    發青年熱切的走到任雪身邊噓寒問暖,慇勤之態實在是讓一干任雪的追求者自愧不如。

    時陳風笑從旁湊到吳哲身邊小聲說道:「傲無常,冷月宮的小子,青年十大高手第六位,任師妹最有力的追求者。」

    哲不禁愕然,想不到陳風笑也這麼八卦,頓時白了他一眼。

    者只是哈哈一笑,拍了拍吳哲的肩膀,揚長而去。

    哲正自鬱悶間,任雪帶著紅髮青年往吳哲這邊走了過來。

    傲師兄,這是在下的師弟吳哲。」任雪指著吳哲替傲無常介紹,望向前者的美眸卻露出一股哀求之意。

    哲心下暗歎一聲,知道任雪是想自己替其開脫,當下抱拳作禮,和對方寒暄起來,傲無常則傲然笑道:「在下傲無常,冷月宮弟子,六星斬魔將的實力,位居年輕一輩十大高手第六。」言語雖然熱絡,但那股傲慢自大之意卻怎麼也遮掩不住。

    哲眉頭一皺,以勢壓人,還做的如此明顯,心中當即就有些不快。

    雪卻趁著傲無常介紹之時,對著吳哲俏皮的一笑,輕盈的走到了別處,卻把這個大麻煩扔給了吳哲。

    鬱悶,給人當了槍使。」吳哲摸了摸鼻子,心中頗有感慨。

    待吳哲答話,本是一副熱絡表情的傲無常立刻換上了副冰冷的面孔,壓低了嗓門在吳哲的耳旁說道:「任雪是我的,你小子給我識相點,不要想入非非。」

    哲愕然,抬頭卻看見傲無常一張面色陰冷的表情,言語中的恐嚇之意更是直接粗暴。

    惜吳哲吃軟不吃硬,當下冷哼一聲,也不答話,逕直走到任雪身邊,貼在佳人身側,兩人熱切的交流起來,言語神情間的親暱溫柔之狀,即便是外人也能明顯看的出來。

    無常一張俊臉頓時氣的鐵青。

    試很快便開始,大廳中來來往往數十人,每三個同時進入試金殿中,大約半個鐘頭過後,這三人會出來交接另外三人進去,如此往復交替,很快便測試了一小半之多。

    驗過後之人的臉色有好有壞,幾乎三個之中便有一個神色沮喪,由此可見,測試的難度相當之高,淘汰率達到了驚人的三比一。

    在靈幻島運氣不錯,陳風笑以及任雪都安然無恙的度過了測試,唯有同去的一個幻劍峰的弟子沒有度過,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靈幻島吳哲、鑄器宗華峰、冷月宮傲無常」

    名官抑揚頓挫的聲音響起,吳哲聽到之後,抖擻起精神便欲往宮殿之內行去,忽然手中一輕,回頭一看,任雪正伸出柔夷拉住自己的衣袖,如水的眼眸中藏著千言萬語,「吳師弟,加油!」

    哲頓時心中一暖,笑著點了點頭,轉身步入試金殿中。

    一旁駐足的傲無常見狀,臉色都氣的發青。

    金殿中氣勢恢弘,空間巨大,分為三個巨大的房間,三個巨大的房間一字排開,牌匾之上分別寫到「煉魂」、「淬身」、「鍛心」六個燙金大字。

    哲按照指示走進了煉魂殿中。

    魂殿中一片昏暗,寂然無聲,伸手難見五指。

    哲並不慌亂,並沒有急於動作,而是將心境完全放鬆,將心神全副平定下來,仔細的傾聽房間之中的動靜。

    在此時,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問道:「斬魔者一生修行,所為何事?」

    哲朗聲答道:「斬妖除魔,修身鍛性。」

    沙啞的聲音又問:「何謂斬妖除魔?」

    哲不假思索的答道:「在外斬殺世俗妖孽,還天下清平,在內去除心魔,還自身清淨所在,除妖去魔,直追大道。」

    沙啞的聲音沉默半晌,又問道:「何謂大道。」

    哲灑然一笑,朗聲說道:「平常既是大道。」

    沙啞的聲音當下一聲贊喝:「好!」

    著這個好字出口,無邊的黑暗頓時退散,一團團火光在大殿之中無風自燃,如同流水一般,將整個大殿瞬間點的光亮無比。

    大殿正中,萬千火燭之內,一個身穿豹皮獸衣的精壯男子正負手佇立其間。
一百一十五章 烈火煉金

    壯男子負手立於火燭之中,一臉微笑。

    哲卻是頗有些意外,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羅剎門的薩爾。

    好小子,對答倒是精彩,但願你手下功夫也與你口才一般了得。」薩爾笑著說道。

    哲也不多言,躬身作禮,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殿之中高逾百丈,大殿內佈滿了清一色粗如兒臂的巨大火燭,燭光搖曳之中,吳哲與薩爾對峙而立。

    爾伸左手,掌心之中忽然憑空出現一團嬰兒般大小的青幽色火焰。

    我羅剎門位於西域邊陲之地,數千年前,所打交道之人皆是茹毛飲血,蠻橫粗魯之輩,就連妖魔也遠遠多於風瀾大陸他處的數量,每到夜深人靜之時,妖魔肆虐,人人自危,兼且天寒地凍,火種稀少,我輩前人常常飢寒交迫而亡,因此,經過千年之演化,我羅剎門中人善習火焰之術,尤其是我掌中青幽之火,遇水不化,見風不滅,少年,你要小心了。」

    爾一席話說完,掌中火焰一揮,竟如有靈性的物事一般,在空中翻轉騰挪,呼嘯著衝向地面上的吳哲。

    哲劍眉一挑,袖中命運紙牌電閃而出,化作繽紛飛舞的牌陣,迎上青幽色的火焰,不斷的交錯穿插,居然在幾個吐息之間硬生生的將火焰撲滅。

    切過程皆在眨眼之間,猶如電光火石般迅捷不及掩耳,令薩爾錯愕當場。

    好傢伙,本事不小麼。」薩爾仰頭大笑,絲毫不以自己的火焰被破為恥,反而興奮不已。

    剎門中人,皆以好狠善鬥為榮,薩爾更是出了名的直爽性格。

    哲摸了摸鼻子,暗道一聲慚愧,他之所以能夠輕易撲滅薩爾的火焰皆因為有羅剎公主的前車之鑒,半日來為防止對方偷襲於他,絞盡腦汁所想的對策,想不到先在測試之中用上了。

    月來的數番苦戰,令吳哲對於紙牌的掌控程度達到一個驚人的地步。

    爾收起輕視之心,雙臂猛的一揚,半空中忽的出現十數團青幽色的火焰,一個個皆如比最初的火球大了近一倍。

    爾大喝一聲「再來」,雙臂向前一揮,十數團火焰就如長了眼睛一般激射向吳哲。

    焰去速極快,兼且將吳哲上中下三路、左右兩側盡皆封鎖,竟無一處可以躲避退卻的角度。

    哲心中一凜,命運紙牌無風自動,變作人形大小,將吳哲圍成嚴絲合縫的圍在其中,像是個鐵桶般急速的轉動起來,刮起烈烈風旋。

    焰碰撞上烈風,發出「茲茲」的聲響,一番碰撞之後,竟是誰也沒有佔到便宜。

    爾大喝一聲「好」,大手一揚,十數團火焰盡皆飛回半空之中。

    哲這才撤去鐵桶紙牌陣,凝目注視薩爾。

    廳內一切如常,那火燭也不知由何製成,遇到勁風居然不滅,依然搖曳生輝。

    爾點了點頭,「你表現不錯,起碼有四星斬魔使的實力,現在便讓我看看你有沒有五星斬魔師的境界。」

    大手一揮,半空中又多了數十團青幽色的火焰,這些火焰灼灼燃燒,散發出的青色光芒耀眼奪目。

    爾卻單膝跪地,一臉肅穆之色,頭頂間忽然現出一個足有十米大小的青色火焰圖案,威猛異常,與此同時,半空之中的火球以肉眼難辯的速度融合成兩條長達數十米的青色火焰長龍。

    哲頓時醒悟過來,不待薩爾的咒語吟誦完畢,施展雲龍大八式身法,俯身急速衝了過去。

    料正在閉目吟誦咒語的薩爾忽的睜開雙眼,露出抹詭異的笑容。

    詐!

    哲的腦海中冒出一個不好的念頭,腳下卻不停歇,空明拳急速揮了出去。

    爾的左手卻高高揚起,猛的一擊地面,大喝一聲「出來!」

    在行進中的吳哲四周地面憑空竄出五個高大的火焰人形,不待他反應過來,火焰人形就相互扶肩,身上散發出的青色火焰圍成一道火焰的圓圈將吳哲困在其中。

    哲頓時給圍在其中,進退兩難,他剛想縱身衝出去,只見頭頂之上兩頭巨大的火龍呼嘯而來,血盆大口之中吐出一片火海,遮天蓋地的往吳哲湧來。

    處火牆之中的吳哲來不及多想,命運紙牌化作一個方形的牢籠護住吳哲,不讓其受到火焰的吞噬。

    是這樣的防禦方式極為被動,青色火焰雖然無法燒穿命運紙牌,但紙牌卻隔斷不了炙熱的溫度,身處其中的吳哲皮膚給燙的通紅一片。

    煩還不僅僅於此,半空中的火龍不斷衝擊紙牌做成的牢籠,聲勢力量越來越猛烈。

    牌本就是和吳哲一體連心,每一次劇烈的衝擊彷彿都敲打在吳哲的心田之上,讓他極為難受。

    時之間,吳哲竟然陷入前所未有的艱難境地。

    牌之外,薩爾朗聲說道:「難道你技窮於此,如果只是這樣,只怕你取不了五星斬魔師的資格。」

    哲心中焦急萬分,出道以來,幾次作戰皆是有驚無險,往往都是憑藉著紙牌的特性和引龍決的玄妙去戰勝對方,誰料此次測試的薩爾魔力雄厚,隱約間竟然有七星斬魔侯的實力。

    為糟糕的是,自己的引龍決居然還沒來得及施展就給對方困在了火焰之中,這固然有自己臨敵經驗不足的原因,也有巨大的實力落差因素在內。

    旦雙方的魔力落差過大,即便引龍決再玄妙無方,只怕也是徒然無用。

    想不到一次考試居然如此困難。」吳哲不禁有些意冷心灰。

    是頹廢的心態絲毫不能夠改變他糟糕的處境,身困險境之內,吳哲忽然響起小弟那張可愛的臉龐來。

    我還不能認輸,倘若遇到困難便駐足不前,又如何能夠救出小弟?」吳哲忽的一掃頹廢的心境,盤膝坐在紙牌之中思考起對策來。

    是左思右慮之下,竟然毫無對策,紙牌之外火龍的撞擊卻是越來越猛烈,大有撞破紙牌方陣的趨勢,灼熱的溫度又炙烤乾擾著人的思緒,吳哲心中煩躁的很,索性將心一橫,拋開一切雜念,靜靜的調息打坐起來。

    溫的熱度,前所未有的困難險境,茫茫難測艱險重重的未來,這些錯綜複雜的因素結合起來,竟然逼著吳哲進入了前所未有的通靈心境。

    刻的吳哲心頭一片清明,整個人進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玄妙境界,小腹與胸膛之間的魔力之珠幻化出兩條銀色的長龍,優哉游哉的飛向雙眉之間的識海之中。

    海之中依舊是一片混沌,但兩條銀色長龍卻並不急於驅趕迷霧,而是在混沌之中肆意的游弋,追逐打鬧,小腹和胸膛之中的魔力之珠則源源不斷向兩條長龍輸送魔力,保持其充沛的活力。

    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濃郁的灰色迷霧漸漸的消散開來,兩條長龍游弋之間,居然將混沌的識海分割了開來。

    際一片迷霧,一條銀龍游弋其中,而地面則是一片混沌之海,波濤起伏之間隱現另一條銀龍的身影。

    一直盤膝坐於紙牌之中的吳哲卻漸漸睜開眼睛,雙眸之中竟是前所未有的明亮清澈。

    爾站立於燭光之中,心中也隱隱有些擔憂,他是頗為欣賞吳哲這個少年,所以才故意加大難度考驗於他,其實以吳哲表現出的實力,五星斬魔師足以實至名歸。

    斬魔者並不是一個安穩的職業,和妖魔之間的爭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因此薩爾才在測試之中加大了力度,其實吳哲目前承受的魔力攻擊已經用去了薩爾八分的力量。

    會不會有些為難他了?這等攻擊強度足有六星斬魔將的測試水準了?」

    爾心中考慮著是不是就此收手,讓吳哲就此通過,但他的內心之中又隱隱覺得這個少年非同一般,可以通過六星斬魔將的測試,放棄和期待的矛盾心情在薩爾的心中糾集,讓他一時難以下決斷。

    了,安全要緊,薩爾一拍手掌,決定就此放手。

    在此時,遠處火海之中異變突起。

    幽色的火海之中忽的竄出一條亮銀色長龍,大廳之中憑空刮起一陣猛烈強勁的颶風,銀龍游弋之處,所有的火燭相繼熄滅。

    與此同時,薩爾釋放出的火龍和火焰傀儡也通通消失不見,就如同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爾頓時大駭,他的青幽之火遇水不滅,見風不熄,是天下間最難應付的幽明之火,他出生入死數十年,遇到過無數強大的對手,但青幽之火從來不曾熄滅過。

    底發生了什麼,那個少年又去了哪裡?

    廳中一片昏暗,靜寂無聲,薩爾的手掌間燃起一團青色的火焰,扔向不遠處的燭台,頓時「呼啦」一聲,燭火如同火浪般翻過整個大廳,空間內又亮若白晝。

    復光明的薩爾凝目一看,心中卻是悚然一驚。

    他身前不遠處,正站立著一個黑髮少年,神色淡漠,一抹邪邪的微笑呷在嘴角。

    是吳哲又會是誰?
一百一十六章 六星斬魔將

    哲微笑著站立於燭光之中,意態悠閒。

    不知為何,薩爾的心中卻生起一股高深莫測之意,眼前的少年似已脫胎換骨一般。

    多謝」

    哲沉吟片刻,說出了兩個字。

    爾莞爾一笑,「不用客氣」。

    人的眼神無聲的交流,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哲豈能不知薩爾的良苦用心,斬魔者九大境界,三星斬魔士之後,每逾越一層都難上加難,多少人終生只在四星斬魔使的境界上徘徊,難以跨越。

    吳哲之前也在五星斬魔師的境界上停滯不前,雖說他還年輕,有的是本錢,但誰又能肯定他就一定能夠突破呢?

    煉一事向無道理可言,多少天才少年經過歲月蹉跎之後變作庸碌無為的垂垂老者。

    何況吳哲有重任在肩,一年後的九幽妖界之行志在必得,此刻能快速的提升實力,哪怕一天都是極為珍貴的,他是在和時間抗爭。

    此,薩爾對他的磨練恰如久旱甘露,幫了吳哲大忙。

    你通過測試了。」薩爾笑著說道,「不是五星斬魔師,而是六星斬魔將的測試。」

    哲卻是灑然一笑,躬身說道:「多薩爾師叔。」

    壯的中年男子卻揮了揮了手,示意他莫要廢話,只是說了聲,「出去吧,我還要忙下一個考生。」

    哲笑著應諾,只是走到大門之前,他忽然扭過頭來說道:「師叔,你就不想知道你的火焰之龍去了哪裡麼?」

    爾神色為之一愣,他自然想知道自己施展的青幽火龍去了哪裡,要知道,這可是七品的高等咒法啊,居然憑空消失不見了,當下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哲狡黠的一笑,露出一個古怪的眼神。

    個眼神何其眼熟,薩爾頓時心道不妙。

    哲袖中的忽然竄出一張命運紙牌,迎風而動,滴溜溜的旋轉起來,一瞬過後,薩爾身邊便忽然出現了消失的五個火焰傀儡以及兩條張牙舞爪的火焰巨龍。

    啊,臭小子,你居然暗算師叔,哎呀,我的鬍子,我的衣服……。」火海之中傳來薩爾猝不及防的驚叫聲。

    哲卻是莞爾一笑,「師叔,您好好享受下被炙烤的滋味吧。」

    了試金殿,早已測試完畢的任雪和陳風笑迎了上來,關切的詢問吳哲的情況。

    哲微笑不語,故作神秘。

    在這時,眾人身後忽然響起一陣大笑,聲音甚為囂張。

    恭喜傲大哥,突破六星斬魔將的境界。」

    恭喜傲大哥,以傲大哥現今的實力,想來今年青年十大高手中的排名又要往上挪幾名了。」

    群斬魔者圍在冷月宮的傲無常面前,溜鬚拍馬,大肆吹捧,那傲無常也甚為自得,「好說,好說!」

    吳師弟,你到底過了沒有啊,別老是笑啊,急死人了。」陳風笑是個急性子,半刻也等不得。

    未等吳哲答話,眾人身後響起一陣肆意的聲音,「陳師兄,五星斬魔師的測試哪有這麼容易過的,這位小兄弟年紀還小,來日方長麼?」

    人扭頭一看,傲無常正走了過來,對著任雪笑道:「任師妹,愚兄已然過了六星斬魔將的測試,不知師妹測試如何?」言語間一改之前的傲慢,頗為慇勤。

    雪卻是不喜,如水的眸子一凜,淡淡的說道:「不勞傲師兄費心,我派中弟子如何,卻不是他人能夠評價的。」

    無常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任雪言中之意讓他少管閒事,頓時心中大怒,圍在他身旁的一些人知他秉性,搶著發難:「傲師兄指點你這個小子是好事,你年紀輕輕,五星斬魔師怎麼過的了?既然沒過,就大大方方說出來,老是掩掩藏藏幹嘛?」

    眾傢伙知道任雪是傲無常垂戀之人,將事情的火苗往吳哲身上燒。

    哲淡然一笑,剛想告訴眾人自己已經通過測試,就聽見試金殿中傳來報讀官嘹亮的聲音:「第四輪測試完畢,鑄器宗華峰通過五星斬魔師測試,冷月宮傲無常通過六星斬魔將測試,靈幻島吳哲……。」說到這裡,報讀官略微停頓了下,似乎在斟酌下面的內容。

    人盡皆冷笑,尤其是傲無常,嘲諷之情溢於言表。

    讀官沉吟片刻,確認內容無誤,這才大聲朗讀:「靈幻島吳哲通過六星斬魔將測試。」

    言一出,全場皆驚。

    星斬魔將何等概念,當今斬魔界一些二代弟子不過在六星斬魔將的層次上打轉,而且不在少數,可現如今一個年齡不足十六的少年卻是擁有了這份實力,如何不讓人心驚?這份成績只怕不是絕後,也已是空前了。

    知道,斬魔界中通過六星斬魔將最年輕者還是八千年前,被稱作古來斬魔第一人「破滅龍皇」商無恨所創,即便如此,當年他也已有二十歲,比吳哲遲了足有三年。

    時間眾人皆議論紛紛,無數雙眼睛都向吳哲投了過來,似乎要好好打量下這個驚才絕艷的少年天才。

    不可能!」

    地裡忽然一聲大喝,打斷了眾人的思緒,傲無常紅著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吳哲,恨不得將其生吞活扒了一般。

    雪眉頭一蹙,剛想說話,陳風笑卻搶先一步,大聲呵責:「傲無常,你什麼意思?難道試金殿的話還會有假不成?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我看你就是那嫉妒的小人。」

    哲聽的有些發笑,想不到自己曾經的隨口一說,如今卻成了陳風笑的口頭禪,似乎他一激動就愛把「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掛在嘴邊。

    無常給陳風笑一陣搶白,語氣為之一塞,試金殿的成績自然是鐵打的實在,可他嚥不下這口氣,尤其是在任雪面前,怎能讓他人出了風頭,何況他也的確不信,當下冷笑連連,「六星斬魔將何等艱難,我倒不是懷疑試金殿的成績,而是唯恐某些人鑽了測試的漏洞。」

    幻島眾人臉色一變,傲無常話中之意再是簡單不過,意思吳哲靠作弊過關,這就不僅僅是個人成績的問題了,更關係到師門榮譽,當下一個個就要和傲無常對峙。

    哲卻是制止了激動的眾人,笑著的問道:「如此說來,傲師兄如何才能相信,難道要在下請試金殿的老師出來作證?」

    無常卻是冷笑一聲,不作言語,一旁就有察言觀色的傢伙跳出來叫道:「口說無憑,有本事你和無常兄比試一下。」

    哲眉頭一皺,目光掃向說話之人,此人一襲黑袍,袍子上刻有端木家的圖徽,頜下正中有顆黑痣,倒是很醒目。

    眼人都看的出來,這個提議有些偏向於傲無常,同為六星斬魔將,也有高低之分。

    無常五年之前便有突破六星斬魔將的跡象,加上他出道甚早,無論是對魔力的控制還是臨敵經驗上恐怕都勝過吳哲一籌,眾人心中皆是這般心思。

    旁的陳風笑有些不忿,站出來想替吳哲抱不平,誰料吳哲卻淡淡的應道:「答應你便是。」

    無常仰天大笑,「痛快,擇日不如撞日,吳師弟,今日你我便在這試金殿前切磋一二如何?」

    他看來,即便吳哲能達到六星斬魔將的實力,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一旦交手,只會是落敗之局,由此自然能夠打擊情敵,抬高自己。

    敢不從命!」吳哲面色從容,朗聲應戰。

    金殿前有讓人準備熱身的石台,二人走了上去拉開架勢,一旁的眾人也頗有默契的將其圍成一圈。

    無常雙手抱拳,眼中閃過一道凌厲之色,「吳師弟,請了!」

    哲只是點了點頭,臉上笑意依然,看不出有一絲的緊張。

    無常神色一凜,收起輕視之心,封魔之力運滿全身,一顆碩大的六稜巨石圖案在頭頂出現,直徑足有三米開外。

    也不謙讓,當下運起魔力,手指捏成掌決,石台之上驚現三道巨大的裂痕,裂痕之中不斷有尖銳的突起聳出,如同海波一般往吳哲湧去。

    此同時,傲無常身後的地面更是猛的炸開,碎裂的石塊衝上天際,形成一獅一虎兩個巨大的石像,嘶吼著衝向吳哲。

    地裂石槍海」「爆裂石虎獅」兩大六級的高等土系咒法。

    無常一動手,便是全力以赴,雷霆萬鈞之勢。

    下眾人紛紛驚駭,就連任雪常年不變的淡漠神色也隱現擔憂之色,在他身旁的陳風笑更是緊張的大呼小叫,提醒吳哲小心。


    哲的嘴角間卻依然掛著淡淡的笑意,仿若視眼前的攻擊於無物,如同踏青郊遊一般輕鬆自在,只是在攻擊即將臨身之前,笑著伸出左手一揮。

    擁而來的三道石槍之海忽的失去方向,像是漩渦般糾纏在一起,在吳哲的身前相撞,炸成一片。

    面對天空中來勢洶洶的兩大石獅石虎,吳哲笑著輕喝了一聲,「封!」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餘下一張命運紙牌滴溜溜的在空中轉動。

    場鴉雀無聲,傲無常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哲又於此時笑著輕喝:「去!」


    中的那張命運紙牌頓時如同閃電般射向傲無常。

    無常未加思索,手指法訣輕捏,一道巨大的石盾便橫在身前,誰料紙牌在石盾之前猛的停頓,大放豪光。

    失的石虎石獅復又出現在空中,撞向石盾。

    盾碎裂,傲無常猝不及防,給兇猛的石虎石獅撞的倒飛出石頭,像只破布袋般摔落在地,仰頭吐出一大口鮮血。

    過一分鐘的光景,勝負已分!
一百一十七章 風起雲湧
    金殿的測試當天下午便宣告結束,前來測試四門八派三大世家的弟子一共五十人,只有半數過關,其中十五人達到五星斬魔師的水準,七人達到六星斬魔將的水準,三人達到七星斬魔侯的水準。

    可謂是斬魔界近五十年來最為英才輩出的一屆。

    且不論以往每屆只有十五人能夠達到五星斬魔師以上的水準,而且以往在四十歲以下從來未曾出現過七星斬魔侯的奇才。

    這次居然有三人同時達到了七星的水準,更為可怕的是這三個人不過才是三十而立之齡。

    為可惜的是,這屆的主角並非此三人,他們身上所散發出的光芒就如同星辰一般,注定在朝陽霞光萬丈的出場前黯然消散。

    哲,十五歲,靈幻島弟子,修習斬魔功法時間七個月,順利通過斬魔司六星斬魔將之測試。

    地忽起驚雷!

    弱冠之資便達到六星斬魔將的境界,縱觀天下,這份記錄就算未必絕後,也已是空前,這個大半年前還不為人知的少年,一夕之間就成了斬魔界最炙手可熱的明日之星。

    為可怕的是,當天測試過後,同為六星斬魔將境界的冷月宮年輕一代高手傲無常,居然在其手下撐不過一分鐘便重傷落敗,吳哲在比試中所展現的獨特攻擊方式以及紙牌異能前所未有,詭異絕倫,讓眾人驚懼莫名。

    等驚才絕艷之實力,實乃斬魔界聞所未聞。

    多人已然在私下猜測,他能夠達到多高的境界,九星斬魔真人?十星斬魔尊者?還是超越這一切,破滅虛空,成為傳說中比肩神靈的存在?

    都不知道,但誰都在期待,期待著這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創造出一個嶄新的神話。

    竟,如今的斬魔界沉寂的太久太久了。

    宮,高聳入雲的象牙塔內,第十層。

    者寬大的白袍依然垂地,落成一個規則的圓弧,在他身前,還是那個晶瑩如玉的棋盤,上面依舊是紅黑棋子交錯的殘陣。

    是,這次他有了對手。

    個樣貌斯文的中年人盤膝坐在他的對面,中年人的面色很白淨,像是一個文弱書生,捻子落棋的手指白皙纖細,仿若女子。

    聽說靈幻島出了一個不世出的天才?」老者落下一子,佔據了棋盤的左角。

    年男子手指摩挲著棋罐之內的黑子,「不錯,今年才十五歲。」

    者雙目微瞇,淡淡的問道:「可有爭取的可能?」

    子捻出一顆棋子落入棋盤的右上角,像是要開闢一條新的戰場,「我也不知,但總歸要一試。」

    者點了點頭,觀摩其對方的攻勢,舉棋不定,沉吟片刻方又問道:「斬魔司內目前架構如何?」

    年男子抬眼看了他一下,淡漠不驚的說道:「還是那樣,持中而分。」

    哦?」老者眉頭微蹙,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答案,不再言語,將手中的紅子嵌入右上的角落,似乎要決意與對方搏殺。

    年人也不再猶豫,落子護住右上方的局勢。

    人不再說話,專心於眼前的棋局,落子漸快。

    過片刻的功夫,黑子原本頹廢的棋勢居然漸漸的扭轉過來,隱隱佔了上風,又廝殺了盞茶左右,將紅子所佔之地,盡數搶回,更將其逼在了左下一隅。

    中年人的勢頭,大有趕盡殺絕之意。

    在此時,白袍老者冷冷的說道:「今天便下到這裡吧。」

    年人也不糾纏,起身微微作了一個簡單的禮節,行雲流水般的走了大殿。

    袍老者目睹中年人離去的背影,微瞇的雙眼裡露出一股凝重之色。

    忽的拍了拍手掌,空曠的大殿內憑空出現一個紅衣之人,此人頭臉皆被紅巾包裹,只露出一雙凌厲的眼睛。

    者摩挲著手指間的紅色棋子,淡淡的說道:「將那個十五歲的少年給我除了。」

    衣人點了點頭,又憑空消失在大廳之內。

    者卻是輕歎:「可惜啊,不能為我所用,滄海生啊滄海生啊,這枚棋子你和楚雲飛誰都別想拿到。」

    此同時,剛剛邁出大廳正門的中年男子站在走廊之內,舉目遠眺。

    宮之外的武南城一片歌舞昇平的繁華景象,再遠一些,是高聳入雲的青山,是潺潺不斷的大河,景色美不勝收。

    繡河山,不過如此。

    廊之上傳來輕盈的腳步之聲,一個矮小精瘦的黑袍人出現在中年男子的身側。

    袍人看見中年男子正在眺望遠處,不敢出言打擾,只是靜靜的佇立於一旁。

    了片刻,中年男子收回迷離的目光,吐出胸中一口濁氣,面色又恢復到古井不波的模樣。

    看了黑袍人一眼,低聲說道:「不惜一切代價,將那個十五歲的小傢伙吸收進來,記住,不惜一切代價。」說罷,揚長而去。

    瘦的黑袍人看著男子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身影,低聲說道:「是,大司長。」

    遠處,天空中風起雲湧,本是還是晴朗的氣候轉瞬陰雲密佈,雷聲轟鳴。


    風雨即將到來!

    為風暴中心的吳哲,此刻正悠閒的躺在紅宮內靈幻島的行館內,逗弄著身前的小白。

    日的功夫,小白似乎又胖了一圈,小傢伙個頭不大,飯量卻是不小,吃的食物體積往往幾倍於自身的體積,真不明白它是如何消化的。

    子裡很是清靜,今日是青年十大高手五年一次的排名賽,眾人皆前往觀看,說來也是可惜,斬魔司的眾人是發來請帖讓他參加的,但吳哲自奉低調做人的原則,笑著婉拒了。

    不知他的大名早已天下皆知,是怎麼也掩藏不住了。

    月的氣候甚為清爽,陽光也和煦溫暖,透過敞開的窗戶照進房間裡,讓人覺得懶洋洋的舒服。

    白的脾氣甚大,幾番逗弄下來,急了就想咬人,它牙齒鋒銳的緊,幾個咬合下來,床頭上的硬木給它糟蹋了不少,無奈之下,吳哲只能將他和小紫都放回院落之中玩耍,小畜生這才作罷。

    了片刻,門外傳來靈幻島眾人吵吵嚷嚷的聲音,想來比賽已經結束。

    今天看的真是過癮,任師兄那雷霆一劍的威力,當真是所向披靡,無人能擋。」

    可不是,端木家的端木明心號稱御物之能達到忘我之境,可同為七星斬魔侯的實力,竟然擋不住任師兄一劍之威。」

    是啊,可惜任師兄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要不然,平日能得他指點一二也是好的。」

    人七嘴八舌,卻是將今日比賽的盛況說了個大概。

    哲躺在床上,敲著二郎腿,聽著窗外眾人的交談,腦海中浮現起任玉劍如同高山大川般雄偉的背影,心中也是暗自佩服。

    兩日閒來無事和一眾同門閒聊,粗略知道了青年十大高手的實力排名,那端木明心排名十大高手第三,今次測試更是通過了七星斬魔侯的境界,實力非同小可,卻也擋不住任玉劍一劍之威。

    下第一青年俊彥之名當真是實至名歸。

    然吳哲有心低調,但聽到任玉劍縱橫賽場時的風貌,也是熱血上湧,心中隱隱起了與其比試的念頭。

    自思量間,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任雪俏生生的站立在門檻之前。

    任師姐,快快有請,小弟給你搬凳子了。」吳哲騰的一下從床上跳下,笑著搬來書桌前的椅子。

    雪卻是笑著拒絕,原來她是喊吳哲一同外出吃飯的。

    哲應了一聲,收拾了下床鋪,便隨著佳人一同走出了房間。

    子裡,眾人正在逗弄兩隻小獸,尤其是陳風笑,懷中揣了不少水果零食,不斷餵食兩個小傢伙。

    不是陳風笑當真喜歡小白和小紫,而是得益於這兩隻小獸的幫助,他那頭撼天猿乖乖的聽話,重新回到靈獸結之中,因此陳風笑大喜,這幾日沒少向兩個小傢伙獻慇勤。

    後還指望它們替自己鎮壓撼天猿呢,陳風笑認為這買賣很是劃算。

    只小獸看見任雪,頓時將大鬍子扔在一旁,撲到了少女的懷中,也不知是何原因,這兩隻小傢伙和任雪尤其投緣,最喜歡黏著她,比起吳哲來尤有甚之。

    旁的吳哲見了也只是搖頭,大歎遇獸不淑。

    人又笑著交談,一個個都道以吳哲的實力不去參加比賽實在是可惜,要不然排名起碼也在前七之列,整個能參加比試的人數一共十二個,其中前日輸給吳哲的傲無常還排在了第七名。

    哲卻是笑了笑,也不言語。

    在眾人即將動身出門之時,院門之外忽然跑來一隊士兵,當先一人身穿紅色長袍,急匆匆的來到眾人身旁,朗聲說道:「北地十萬里煙波江之上驚現蛇妖海狼二族,望靈幻島弟子任玉劍、陳風笑、任雪、吳哲前往北海文心閣,協同此次圍剿。」

    完,紅袍之人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天賢者,說道:「四位少俠的師門已然應允,即日起諸位便是斬魔司紅龍第三小隊之成員,貴同門任玉劍已往紅龍殿報道,還望諸位即刻前往報道。」
一百一十八章 蛇人妖
    魔司不僅負有監督天下斬魔者之機構,更兼有統一調度各派弟子,衛道人間之責。

    旦各地出現強大的妖魔異類,而當地的斬魔門派又無力剷除之時,斬魔司便會派出麾下各派高手,協助清剿。

    魔司麾下共分四大精英隊列,分別是紅龍、青虎、雷霆、電霜。

    大精英隊列的成員分別從四門八派中抽取,每年皆有輪換。

    中每一大隊列之下又分三個小隊,每隊共有八人,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百人之數的四大精英隊列正是斬魔司聞名天下最犀利的尖刀。

    宮,東南角,一座張牙舞爪的紅色巨龍雕像橫亙在金字塔型宮殿之前,氣勢磅礡。

    殿之內,數百米方圓的諾大廳堂之上稀稀落落站了十數個英氣勃發的青年男女,居中最前處,一個滿臉酒氣的中年大漢歪歪扭扭的在那裡指手劃腳。

    各位……諸派……俊彥,大……家好,我是……紅……龍……三隊小隊長,魏……魏……魏岳是也,好,就……這麼多,大家休息,下午出……發。」短短一句話,大漢醉酒後舌頭打卷,聽的人卻是比說的人還累,大廳之中的數個男女多是諸派精英,不少人臉上露出了嫌惡之色。

    哲站在大廳之中,心思卻不在大漢的話裡,此次同來的諸人中居然也有那個和他不對路的金髮小妞,當真不是冤家不聚頭,日後怕是難有寧日了,一念及此,倒也覺得有些好笑。

    在這邊苦笑,落在旁人眼中卻成了奚落之意。

    剎公主粉臉含霜,一雙鳳目死死的盯著吳哲,彷彿和他有著無盡的怨恨,尤其是對方掛在嘴角那一抹淡漠隨心的慵懶笑意,落在她的眼中,就像是示威似的怪笑。

    好廳中大漢雖然酒醉說話不利索,內容倒是簡潔,一番話說完,便讓眾人散去。

    了殿門,各派弟子回轉行宮,路上陳風笑打趣的說道:「吳師弟,你莫不是把羅剎門那小妞肚子搞大了?那小妞從進了紅龍殿眼皮子就沒從你身上挪開過,像是要把你吃了似的。」

    說話粗俗,惹來眾人一陣哄笑。

    哲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任雪,佳人淡漠如水,看不出喜嗔,這才笑罵道:「陳師兄你莫要損我,要不是你拉著我去給你找場子,又怎會惹來這個麻煩的丫頭。」

    旁卻有鐵劍鋒的弟子搶著說道:「陳師兄倒是騷包,可惜人家看不上啊。」

    人又是大笑,惱得陳風笑在一旁直跳腳。

    地多風寒,不同於錦繡如織的江南物事,山川溝壑間儘是蕭索蒼涼之意。

    晨迷霧籠罩的天空,一隻肋插雙翼的大船疾馳於雲海之間。

    哲站在「飛羽舟」船頭,任憑勁風掛的衣衫鼓蕩作響,舉目遠眺。

    晨天方發白,一眾斬魔者皆在船艙中休息,他心中略有煩躁,所以早早的便佇立於船頭。

    萬里浩瀚綿延的煙波江,從來都是文心閣的勢力所在,文心閣乃是八派中屈指可數的大派,如今卻請求斬魔司的幫助,處境之糟糕可想而知。

    在想什麼呢?」身後走來一個身穿黑衫的男子,眉目間隱有滄桑之意。

    哲頷首笑道,「齊師兄早,不過胡思亂想罷了。」

    衫男子男子乃是紅龍第三小隊的僅有的一位老成員,名叫齊白霜,師出八派之中的隱者谷,年歲三十出頭,五星斬魔師的水準,實力雖然比吳哲弱了一線,但勝在臨敵經驗老道,閱歷豐富。

    魔之爭,往往生死難料,能執行任務活到至今,本事就是一種實力。

    白霜笑了笑,拍了怕吳哲的肩膀,「放心,不過是次簡單的任務。」

    誤以為吳哲是因為第一次出任務而感到緊張。

    哲不置可否,只是輕笑點頭,目光卻依然眺望遠方,他總是隱約覺得,此行未必能一番風順,再加上他所知的一些斬魔司秘辛,心頭總有股壓抑感。

    都說靈幻島出了兩個不世出的人物,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齊白霜忽然壓低了聲音,朝著飛船艙底方向駑了駑嘴。

    哲扭頭一看,不禁莞爾。

    羽舟高達四層的艙頂之上,一個孤傲的白色身影正橫劍盤膝於其間,迎著冷月星辰,就那樣坐了一夜。

    齊師兄,拿我和任師兄比,實在是有點高抬我了。」吳哲摸了摸鼻子,他可不想這麼早給人烙上特立獨行的印記,尤其是和任玉劍放在一起。

    從得知斬魔司一些潛藏在暗處的陰謀後,他總想低調一些,可惜往往事與願違。

    無須謙虛,你和傲無常的一戰我也見了,當得斬魔界第一奇才之稱。」齊白霜親眼所見紙牌的封印異能,心中也是極為佩服。

    人正自說話間,船身下方忽的傳來一聲刺耳的嘶鳴。

    哲神色一凜,探頭看了下去,只見船身正前方下不遠處,迎來一條浩蕩澎湃的大江,俯身前望,一個背插鐵翼之翅的青衫男子揮舞著手中巨大的銅筆,與身前兩隻怪物殊死相搏。

    怪物長的詭異絕倫,人身蛇尾,一張長臉有如蜥蜴,舌唇間吞吐猩紅長信,刺耳的嘶鳴正是由此而起。

    蛇人妖。」齊白霜微微蹙眉。

    人妖乃是四品上階的妖靈,攻擊力有限,但靈不同於獸,天生智慧,長在狡猾奸詐,而且生性記仇,一旦招惹不死不休,遠比同等的妖獸更為棘手。

    面上青衫男子一隻巨大的銅筆舞的風雨不透,奈何兩隻蛇人妖進退有據,攻守間互為支援,一時之間,倒是讓青衫男子招招打不到實處,落了下風。

    白霜眼見如此,大喝一聲,「莫問兄休急,小弟來助你一臂之力。」從懷中取出一對紅色的金屬翅翼縛於身後,縱身躍向江面。

    金屬翅翼正是半年前吳哲見過陳風笑使用之物,後來得知名為「巡天翼」,乃是一代鑄器大師天落子發明創造,功能遨遊天地之間,只要略施魔力,便能如鳥翅般自在。

    白霜久經磨練,用起巡天翼來熟練無比,直如一隻靈動的巨鷹般滑向正在江面上搏殺的一人二妖。

    衫男子見齊白霜相助,面色大喜,手中的熟銅巨筆更是飛舞盤旋,不遺餘力。

    只蛇妖其奸似鬼,眼見勢頭不退,手中鐵叉合力擋住攻擊,猛的潛伏進江面之下,消失不見。

    豈有此理,氣死我啦,你們兩頭畜生,有種出來分個生死。」青衫男子急的在半空破口大罵,奈何蛇人妖早已蹤跡全無。

    經年不見,莫問兄風采依舊,脾氣依舊啊,哈哈」

    嘿,我道何人,原來是你這小子,早知如此,我何必之前和蛇人妖拚命,等你來便是了。」

    人相見,自是熱絡寒暄。

    人躍上半空的「飛羽舟」,此時船艙中的眾人盡皆醒來,一個個走到甲板上一探究竟,唯有那紅龍小隊的隊長中年大漢,宿酒未醒,仍在夢中和周公牛飲。

    呵,想來各位便是斬魔司派來的各派精英了,在下文心閣莫問,先行謝過各位了。」青衫男子灑然一笑,朝眾人抱拳作禮,他長的雖然粗俗,但舉止用詞卻很恰當。

    人紛紛抱拳還禮,直言無須客氣,青衫男子掃視了下眾人,又笑問:「斷大人還是老樣子?」

    白霜攤了攤手,一臉的苦笑。眼光落在青衫男子的熟銅巨筆之上,筆身溝壑交錯,砍痕密佈,想來這幾日爭鬥不少,便問道:「莫兄怎會一人獨鬥二妖?是偶遇還是文心閣出了變故?」

    衫男子手中銅筆力拄於地,震的船身一陣大晃,謂然一聲長歎,「一月前,自古平安無事的煙波江忽生狂風大浪,漁人難以捕魚,旅人難以渡江,江面之中更是憑空出現海狼蛇人妖二族妖物,而且數目巨大,幾番陣仗下來,我文心閣也損失慘重,傷亡不小,今日輪到在下出江巡邏,也是齊兄來的正巧,否則禍福還真難料。」

    人皆是悚然一驚,文心閣乃是八派之中穩居前三的大派,實力非同小可,卻在一月之間傷亡過半,由此可見妖物之強大。

    衫男子臉上愁容不展,對眾人抱拳說道:「我先一步回閣中佈置事宜,也好恭請諸位的到來,就此別過。」

    哲卻是感到好奇,難不成「巡天翼」的速度還能快過「飛羽舟」不成?

    「飛羽舟」乃是斬魔司重金所夠,身形中等,但船身是用千年羽浮木所建,輕盈飄逸,龍骨更是由秘銀所製,堅韌輕便,兩側的翅翼取材北海赤血鯊之鰭,伸展開來,足有十米之巨,迎風而動,好不快捷!

    正自疑惑,青衫男子走到船沿之上,從懷中取出一方卷軸,輕聲吟誦,猛的拋向半空,人身也於同一時間縱躍下去。

    中忽起狂瀾,刮的人眼皮子都難睜開,待強風過來,眼前卻早已沒了青衫男子的蹤跡,只是天邊極遠處,一點青痕閃爍,唯有目力強者才能窺見。
一百一十九章 逍遙罡
    哲這才知道自己小瞧了文心閣的實力。

    心閣歷史悠遠,名垂斬魔界數千年,其中最為人所稱道的便是「咒卷」之妙用。取一方蠶錦紙,書寫獨門秘製咒法,再由特殊手段製成各類咒法卷軸,危難之時使用能起到扭轉戰局的妙用。

    來那莫問所用的卷軸便是文心閣名聞天下的「咒卷」。

    晨的濃霧散去,「飛羽舟」放開船身兩側的翅翼,藉著江面上捲起的大風,全速向前。

    個時辰過後,天際朝陽初升,不遠處出現一座島嶼,島嶼之上聳立著座雄偉的黑色閣樓。

    人將船停了過去,島嶼岸邊早已有一群男女恭候多時,為首之人正是一襲青衫的莫問。

    問見眾人下船,熱情的迎了上去,「諸位兄弟一路辛苦了,三大閣老讓我來招待諸位。」

    人也一一抱拳回應,莫問的實力不算強悍,大約只有四星斬魔使的實力,封魔之力也是再平常不過的神力之能,但眾人卻是不敢小覷,清晨船頭間使用的「咒卷」早已讓一眾天之驕子收起了輕視之心。

    得島嶼,一路上莫問笑著介紹風土人物,有強援相助,言語間輕鬆不少。

    哲跟在人群之後,邊聽邊看,發現島嶼之上的建築大多雅致小巧,或是結廬在潭水間的四五草舍,或是建在深林之中,偶見一角屋瞻,稀稀落落的佈滿了整個小島。

    路前行,倒是沒有見到多少文心閣的弟子,三三兩兩的青年男女從眾人身旁路過,也是行色匆匆,行禮過後便焦急的離開。

    見於此,扶著醉熏熏大漢的齊白霜問道:「莫兄,島中的弟子都去何處了,難道情況真如莫兄所言之糟糕?」

    問只是苦笑,「莫不成我還會騙你,文閣弟子,何時說過誑語,派中傷亡頗重,餘下的也都去江岸佈防,倘若讓群妖上了對岸,後果不堪設想。」

    岸便是煙波江所屬的重城亙羅城,沿岸數十萬居民,文心閣與其隔水相望,平素受百姓供養,妖魔肆虐時自然要護衛一方平安。

    心閣佔地極廣,雖然不比靈幻島,但方圓也有數百里,眾人漸行漸深,入到島嶼深處,一處深黑色的閣樓躍入眼簾。

    樓分五層,每一層都有十米左右的高度,長有近三百米,氣勢極為磅礡。

    樓正中一塊巨大的精鐵豎匾之上,刻了三個龍飛鳳舞的金光大字「文心閣」,字體張狂有力,力透鐵匾。

    哲站在閣樓之前,只覺三個大字中蘊含著一股沖天的傲氣,直欲破匾而出,震的他全身無法動彈。

    吳師弟,你咋了?」一旁的陳風笑眼見吳哲呆立當場,就想用手搖他。

    住手!」

    地裡忽然響起一聲暴喝,嚇了眾人一跳,陳風笑更是打了個激靈,手沒按的下去。

    樓頂上跳下一個人來,面如重棗,白髮如霜,雙目開闔之間隱有電光閃出。

    心閣的眾人一見此老,均俯身作禮,恭敬的喊道:「三閣老。」

    旁年歲稍大些如齊白霜之流的紅龍隊員也面露敬色,道了聲「三閣老」。

    心閣以淵博封魔學識聞名天下,掌門之位也是迥異他派,其中設有三位閣老,派中事宜無論大小炬細皆需三人同時點頭方可通關,雖然因此錯過了不少發展壯大的時機,但也一直穩健,屹立千年而不倒。

    位面如重棗的老者正是文心閣的第三閣老。

    閣老剛一落地,口中便低聲吟誦咒語,雙掌一拍一分,一卷虛擬的紅色卷軸出現其中,飛向吳哲頭頂,籠罩住其全身。

    完這一道咒法之後,三閣老才轉過身來朝著眾人點了點頭,目光在任玉劍身上停留了片刻,說了聲「好」,又對著陳風笑說道:「你身邊的這位小朋友福澤深厚,這牌匾之上有八千年前天下第一斬魔高手商無恨的一門絕學,瞧你朋友這模樣,怕是已然在悟道之中,我已在其身邊下了寂滅心咒,不受外界任何干擾,諸位莫要在此枯等了,我們進閣樓商談吧。」

    人紛紛驚異,破滅龍皇商無恨的大名無人不知,名垂斬魔界長達數千年之久的第一高手,號稱破滅虛空,得證神道之人,不想眼前這塊並不起眼的黑鐵牌匾上卻是他的墨寶,更讓人妒忌的是這三字之中還藏著一門驚天絕學。

    念及此,眾人紛紛瞪著牌匾傻看,似乎也想學吳哲般頓悟神機。

    問卻笑:「絕學大多要看機緣,要不然像我這樣天天看著牌匾的人豈非早已窺的絕學,諸位這樣看下去,只怕是到了明年也依舊毫無端倪。」

    人這才斷了念頭,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跟著三閣老進入了閣樓之中,臨走時紛紛瞪了一眼已經神遊物外的吳哲,又羨又妒。

    雪聽完閣老的解釋,這次放下心來,收回放在吳哲身上關切的目光,卻剛好碰上羅剎公主的眼神。

    方似乎也收回心神,眼中隱隱有些擔憂。

    待她開口,羅剎公主就冷冰冰的說道:「我不是擔心這個人,只是他還欠我一命,這債我要親自索回。」

    雪也不言語,只是淡淡一笑,轉身走進閣樓之中。

    外眾人的驚訝妒忌吳哲自然不知,此時他的精神早已進入一個玄妙無方的世界。

    在之前牌匾之內的霸烈之氣衝出的剎那,他的神魄頓時為之所奪,渾身無法動彈。

    前一片漆黑,是那種綿延無盡,不復一絲光亮的漆黑。

    著心跳砰砰的聲音,吳哲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傳說中的幽暗地獄。

    在此時,一點光亮在漆黑之中燃起,接著便是燎原之勢佈滿整個空間,亮的刺眼。

    睜開時已身在一個極為廣闊的空間之內。

    間無休無盡,一眼望不到盡頭,正自驚訝間,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有緣人,我等你已有數千年。」

    哲聞聲回轉,觸目只見一團光影交錯的人形盤膝懸空身前五米處。

    影交織如梭,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幻化作一張清晰的人臉,眉目如畫,唇紅齒白,竟是難得一見的美少年。

    閣下是誰?」吳哲眉頭微蹙,他發現渾身空蕩蕩的提不起一絲力道和魔力,這才響起自己身在未知名的空間。

    影交織而成的美少年卻是魅惑的一笑,伸出手指虛空一點,空間裡憑空出現一個巨大的光幕,光幕上人影交錯,擺著各種奇怪的練功姿勢。

    哲起初還不以為意,只是粗略的掃了幾眼,誰料越看卻越是驚心,這些古怪的姿勢運行之間似乎蘊含著一股極為高明的功法,他心中暗暗將引龍決和乾坤九級變與其比較,竟是豪不遜色。


    這乃是我畢生兩大絕學之一,逍遙罡。」美少年看著吳哲癡迷的神情,在一旁笑著指點,「逍遙罡乃是護體一等一的罡氣,最大的特點便是柔而不弱,遇強愈強,一旦達到高深境界,則日月星城,天地山河皆與我同在,我便是日月天地,讓人無從攻擊。」

    哲看的如癡如醉,這些古怪姿勢的人形通身通明,附有經脈中魔力運行之圖,路徑另辟蹊蹺,巧妙無方。

    少年眼見吳哲如此癡迷,也不打擾他,只是靜靜的懸於空中,耐心等待。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吳哲長噓一聲,吐出胸中一口濁氣,這才回過神來。

    遙罡的運行功理博大精深,他一時之間也只能粗略領悟些皮毛,好在他記性甚佳,強行將其全部背了下來,留待日後慢慢消化。

    哲歪著腦袋回了下神,忽然想起對方說過這只是他的絕學之一,便好奇的問道:「不知閣下另一門絕學是何神功,還望不嗇賜於在下一觀。」

    倒是打的好算盤,指望將人家的本事學個通透。

    少年卻是灑然一笑,大手當空一揮,放聲長吟:「引龍成一快,逍遙我自游,平生無恨事,唯我美龍皇!」

    音抑揚如歌,清朗悅耳。

    哲卻聽著歌詞覺得有些奇怪,但具體怪在哪裡又說不出來,他嘴裡喃喃低語「引龍成一快,逍遙我自游」,驀的一驚,引龍不就是引龍決麼?那逍遙自然就是逍遙罡,無恨就該是商無恨,龍皇不消說就是指的破滅龍皇。

    你是破滅龍皇商無恨?」吳哲驚歎出聲。

    由不得他不驚歎,破滅龍皇成名於數千年前,若是此時還能活著豈非是已有近萬年的壽命,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少年朗聲大笑,身影在笑聲中逐漸消散,空間中的光輝如同漩渦般往中心集聚,凝縮成刺眼之極的光點,再一瞬,忽的又漆黑如墨,一如最初。

    哲眼前一黑,接著刺骨的痛疼如潮水般湧來,他禁不住大喝一聲,忽然覺得身體恢復了控制,手臂不由自主的舞了起來,似乎還碰到一個相當溫軟的物事。

    舒服的,吳哲下意識的捏了下

    哎呦,你……你這個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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