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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 守護美女 作者:恨無痕(全書完)

[言情] 守護美女 作者:恨無痕(全書完)

本帖最後由 johnnyanthea 於 2011-5-12 20:52 編輯

[簡介]
           金易雙手沾滿血腥,很長時間里只是一部殺人機器。
  后來,機器叛變了,毀滅了控制者。
  他本想放下屠刀,但老和尚告訴他,屠刀除了殺人和切菜外,還可以守護正義。
  即使殺人,也有個很正義的借口,叫做懲惡揚善!
  所以他決定守護某些東西來贖罪,英雄救美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只是故事的發展出現了偏差,開頭是許多騎士守護一個公主,最后騎士只剩下他,公主卻很多了……
1

評分次數

  • 亞莉

第一章 第一人稱的故事

  我只是一個孤兒,三歲時,父母在某非洲國家一次種族沖突中被宗教極端分子在面前活生生的殺死,當父母的血濺了我一身,心中便有了一顆仇恨的種子,在發芽,生長,是支撐我繼續呼吸的動力。

  此后,我成了一名被遺留在非洲部族中的亞裔黃種人,黑人長老在我六歲時用皺皺巴巴的英語告訴我一個單詞—China,說我來自那里。

  第一次上戰場,我六歲,綽號是黑人口中的黃皮小猴子,這是加在所有亞裔種族身上的蔑稱,酋長發給了我一支老舊的56沖鋒步槍,和幾百枚子彈,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憂愁和決絕,我想,也許這是一次極為慘烈的戰爭。

  當我靠一壺水,幾塊壓縮餅干,在充滿危險的熱帶雨林潛伏了一個半月,將每一顆子彈都射中了敵人的身體時,我就喜歡了這種感覺。

  依然記得射殺第一人時的情景,子彈頭旋轉著呼嘯而過,擊中了目標的顱骨,顱骨脆弱得像一枚雞蛋立即碎裂,啪的一聲,腦髓和血水像蛋黃蛋清一樣飛濺,我扣動扳機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渾身好像被極強的電流擊打著,強烈的興奮讓我整個身體輕飄飄起來,大腦甚至停止了運轉。

  很多年后,當我第一次在一名漂亮的金發女郎身上發出高昂的喘息,在腔體深處發射出子彈后,才找到類似第一次開槍射殺敵人時那種激動人心的顫栗。

  那場沖突中,收留我的部族在戰爭開始的前三天全軍覆沒,一個半月后,當我射出最后一顆子彈后,我的槍下死了一百三十二人,沒有浪費一顆子彈。

  最后,在直升飛機上的機槍壓制下,我被十幾支黑黝黝的槍口抵住了頭部,清一色的美制裝備。

  “給我們制造了無數噩夢的狙擊手,竟然是握著破舊的56式沖鋒槍,一名六歲的黃皮小猴子?”一名軍官咧開了嘴,說出一連串的英語,藍灰色的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我用毒蛇一樣的仇恨目光狠狠盯著他,槍雖然被他們打掉,腳底的枯葉下卻埋了一枚地雷,引信就踩在我的腳下,不然我不會潛伏在這里一個半月,這一個半月內,就算是最為毒辣的巴勒斯坦毒蝎在面前爬過,我也會活生生的吞下肚,我對生存充滿了渴望,但并不缺乏與人同歸于盡的勇氣。

  可惜,那是一枚啞雷,我依然記得得知我腳下踩的是地雷后,圍困我的人眼中是如何恐懼,但我沒有被原地格殺,而是被帶回了他們的基地,一個雇傭兵的后備基地,那里有成千名和我年歲差不多多少的童子軍。

  受訓的第一天,一名教官豎起一根粗壯的手指,看著在訓的1238名童子軍,用含糊不清的英語告訴所有人,“小鬼們,記住,你們的全部事情都是為了活下去,十年后,這里所有的人只會有一個人活下去,他的代號將是——king,傭兵中的王者。”

  十年后,訓練結束,在一次全世界的地下傭兵組織的比賽中,我干掉了最后一個競爭者,銘刻著king的戒指帶在我的中指上,成了傭兵中當之無愧的王者。

  三天后,訓練我的所有基地教官,包括那個全球排名第一的傭兵團在內的三百多人,在我的槍口下全部倒下,那個海中的無名小島在一朵灰白色的蘑菇云緩緩升空中沉沒。

  King消失了。

  
……

  “講完了?”坐在金易面前的女孩兒挑了下眉頭,盈盈大眼里滿是古靈精怪的笑意,一口氣灌下大杯啤酒,小臉上因此多了幾絲酡紅,卻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伸出白嫩的手在金易肩上狠命一拍,故作豪爽地笑道:“大叔,你講的軍事故事可真好聽,不過我還有些問題?”

  金易微微一笑,潔白修長的手把玩著手中的杯子,動作輕靈而幽雅,好像他現在不是在一個街頭的夜宵攤上,而是坐在高檔酒店中,喝著彰顯身份的上好紅酒,嘴角淡淡的笑容無不是顯示他有良好的紳士修養,語調有禮而從容,對著這個從廣場上撿到的女孩兒道:“你說,我解答!”言簡意賅得沒有半個字廢話。

  “那些錢呢?”女孩兒睜大了眼,“排名第一的傭兵組織不可能沒點存款吧?”

  “被king隨手捐了許多,只剩下很小一部分了!”金易微微豎起一根小指,道:“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一點,足夠他生活幾百年了!”

  “king不是自殺死了么?為什么不全將錢捐出去?”女孩正是好奇心最盛的年齡,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架勢。

  “king沒死!”金易的眼神閃爍了下,微微有些猶豫,灌下一口啤酒后,對著眼前這個喜歡聽故事的女孩兒笑道:“他回到了中國,走過了很多城市后,遇見了一個至關緊要的老人,改變了他的命運,讓他從滿心仇恨中解脫過來,教了他一些傳說中的功夫,最后,他在這個沿海城市停了下來,因為他喜歡上了這里的寧靜,后來玩了一款游戲,但不怎么會玩,所以玩了半年后,仍然級別很低,所以在那個無人的新手村遇見了一個同樣笨的菜鳥,兩個人……就在這個夜宵攤上喝酒了!”

  “咯咯咯……”女孩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前俯后仰的,嘴里的酒水都差點噴出來,急急忙忙從小包里拿出紙巾擦拭了一下后,女孩兒捂著肚子笑得直喘氣,“大叔,你還將自己當成故事里的主人公了?king?傭兵中的王者?這叫YY!”

  在女孩兒放肆的嘲笑中,金易仰頭喝下金黃色的酒液,半公升裝的杯中傾瀉一道酒泉,緩緩注入口中,他喝酒的姿勢很奇怪,看似溫和,卻帶著狂野,眉頭也不皺的喝下一瓶,竟讓女孩兒的眼中多了一絲莫名味道,但仍未放棄繼續打擊他的心思,從小包里掏出化妝用的小鏡子,放到他眼前,咯咯笑道:“偉大的king大叔,說大話前先看看你自己長得是一副什么尊容!”

  金易打了個酒嗝,半醉的眼中有些朦朧,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是的,自己長相很平常,頭發幾個月都沒理了,比搖滾歌手的頭發還要長,更要凌亂,下巴上胡子拉渣的,隨便套了件皺皺巴巴的T恤,下身的牛仔褲洗得發白,二十二歲的人竟可以看做三十多歲,難怪眼前這個十六七歲的丫頭片子一口一個大叔了。

  女孩兒收回了鏡子,其實,眼前這個大叔雖然有些落魄,但這份不經意的頹廢似乎有些吸引自己,花季少女總是經不住胡思亂想的,古靈精怪的眼中便多了幾分特屬她這個年齡的清純媚意,咳嗽了聲,端正身子后板著臉道:“還未正式介紹,本小姐姓云,名雀,看在你帶我殺了幾天新手怪物的份上,你可以稱呼我的小名,云雀兒!”
第二章 拉風的鳳凰牌

  看著云雀兒一本正經的模樣,金易不自禁搖了搖頭,念叨了句“人小鬼大”,也學女孩兒一樣坐得筆直,收回目光淡淡道:“還未正式介紹,本人姓金,名易,看在你陪我殺了幾天新手怪物的份上,你可以叫我金大叔!”

  “金大叔!”云雀甜甜了叫了聲,忍不住撲哧一笑,仰著臉道:“大叔學我呢!”,伸出水蔥似的手指兒在俏臉上刮了刮,沒口嚷道:“羞,羞,羞!”

  “小丫頭兒!”金易忍不住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下子,抓住了最后一瓶酒,有些蒼白的手在夜色中有些刺眼,拇指隨手搭在瓶脖子上,輕輕一別,“波”的一聲輕響,瓶脖子被他隨手扭斷,冒出了白色酒沫,云雀一聲歡呼,贊道:“大叔,你可真厲害,我認識的人里沒一個能這樣的!”邊說著,邊遞過了酒杯。

  金易理也不理她,徑直倒入自己的杯中,對著面前嘟起嘴表示不滿的女孩兒道:“未成年人喝兩瓶酒已經是極限了,吃點飯吧!”

  “我減肥,不吃飯!”女孩兒氣道:“我是出來放松的,怎么管得比我媽還嚴?”

  “許哥,兩份炒粉!”金易對著攤主喊了一嗓子,沒有回答云雀的話,自顧自的喝酒。

  炒粉來了,酒剛好喝完,金易看著對面氣鼓鼓的女孩兒笑了笑,道:“云雀兒,快些吃完,我送你回家,快12點了,回去晚了,你爸媽會擔心的!”

  “我爸?我都沒爸的!好像是一次強暴后的失敗產物,我媽忙著工作不理我,就算我死了也沒人擔心的!”女孩兒用手肘支著桌面,垂著眼簾,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炒粉。

  “你至少還有媽,我連父母都沒有!”金易頓了一頓,道:“你媽自有她的難處,你也得體諒下!”,說完,推開了面前吃得干干凈凈的盤子,與他喝酒的優雅相比,吃飯簡直是餓死鬼投胎,不過半分鐘,堆成小山似的的炒粉全部到了他的肚子里。

  “嗯!”云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喜歡聽他的話,輕輕點了下頭后,看見了金易的盤子,驚得跳了起來,道:“大叔,你幾天沒吃飯了?”

  “一天三頓,照常吃飯!”金易喝了口水,看著眼前的小妮子仍拿眼睛盯著自己,知道她還不相信,便笑道:“大叔可是窮人,碼頭上扛包的,干的是力氣活,所以吃的多!”。

  “我的天,小心過勞死!”云雀拍了拍自己發育良好的胸部,對著攤主喊道:“老板,再來五份炒粉,大份的!”

  幾分鐘后,五份炒粉全部不見,金易接過云雀遞來的紙巾擦了下嘴,女孩兒的下巴都驚得快掉下來,好一會才道:“大叔,你是餓死鬼變的?”

  “我就是餓死鬼,小心晚上來找你!”金易難得的開了下玩笑。

  可惜女孩兒并不懼怕這一套,相反,眨著水靈水靈的眼睛,湊到金易面前,輕輕道:“那我留扇窗戶不關,等你爬墻來找我,大叔,你說算不算偷情?”

  “你個小妮子!”金易好笑的擰了擰眼前的小臉蛋,女孩兒的皮膚像牛奶一樣白嫩,水靈靈的好像可以擰出水來,一捏之下,倒讓自己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

  “大叔吃我豆腐哦!”云雀咯咯的笑了起來,坐回原味繼續吃東西。

  等云雀兒吃完,就打算找個認識的的士司機送她回家,女孩兒嬌嬌嫩嫩的,這世道又比較亂,找個不認識的還不放心。

  “大叔,你送我回去好不好!”云雀并不想坐車,用靴子踢了踢夏利出租車的車門,哼哼道:“這樣的破車坐著太沒品了!”

  “小丫頭片子,你說啥呢!”司機小趙可不樂意了,拍著車窗硬著脖子嚷道:“今夏剛買的新車,花了幾萬大元,竟說我的是破車,你拿輛好的來給大爺瞧瞧?”

  “你這人!”云雀也上火了,冷言冷語道:“滿大街都是開奔馳,寶馬的,你個夏利車在蹦跶什么,小姐我最少也得開個法拉利玩玩!”

  “你……”小趙從車窗里伸出頭來正打算和他理論,被金易一把按了回去。

  “行了,都別鬧了!”金易看著小趙道:“你比她還長兩歲,別跟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她不坐就不坐吧,別耽誤時間了,快去拉幾趟生意!”

  小趙對眼前這個頹廢男人倒有幾分打心底的敬意,連忙應了,一踩油門一溜煙的跑了,云雀滿肚子火沒地方撒,便抱怨金易道:“死大叔,人家欺負我,也不幫幫!”

  “人家好歹也有輛四輪的,勞動致富,別這么損人家,記得要淑女!”金易笑著拍拍女孩兒的腦袋,走向自己靠著路燈柱旁邊的自行車,拍拍后座,嘿嘿笑道:“云雀兒,四輪兒的你不坐,大叔請你坐自行車!”

  “耶!”女孩兒一跳老高,蹦上后座,對他做個鬼臉,哈哈笑道:“打它的注意很久了,我可從來沒坐過自行車,今天得好好體驗下!”

  “哎,哎,別亂扭!”金易按住小妮子的肩,苦笑道:“這玩意除了鈴兒不響,其他都響,還得指望它代步呢,別給我扭壞了!”

  “行,我不鬧了!”云雀兒吐了吐舌頭,安安靜靜的呆在后座。

  “后座比較硬,硌得疼不?”金易蹬著腳踏板在街上不快不慢的走著,問后邊難得安靜一會的女孩兒。

  “還好!”云雀兒哼起歌兒來,兩只小手慢慢的松開,悄悄捏住金易的衣角,見他不反對,便索性環抱著他的腰,與金易蒼白的面孔不同,寬大T恤下邊的身體可以用虎背熊腰來形容,雄性的陽剛氣息撲面而來,她的掌心輕輕貼著金易的腹肌,棱角分明的觸感讓她興奮之余又覺得很有安全感,這確實是個適合叛逆的年紀,崇拜英雄,而且,頹廢和滄桑并存的男人是最適合勾引涉世不深的女孩兒的。

  金易腳一頓,從坡上溜下,對后邊女孩兒的小動作也是無可奈何,不過在行進間,后邊碰觸到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蓓蕾讓他身形一僵,現在的女孩兒發育得可真好,灌了許多啤酒的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起來,多久沒碰女人了,半年,還是一年都有些記不清了。

  “云雀兒,能不能放松點兒?我都被你抓得喘不過氣來了!”金易只能拐個彎提醒她,自己無所謂,可人家還小,從今天的交往來看,她顯然不是小戶人家的女兒,表現的家教很好,自己不想碰。

  云雀臉一紅,黑暗中倒也沒人瞧見,不但沒有放松,反而摟得更緊,惡作劇的用胸部在金易后背摩擦幾下,蓓蕾的頂端隔著T恤輕輕擦過,一絲酥麻帶來的強烈的刺激,女孩兒一口編貝緊咬紅唇,才讓自己沒有呻吟出聲,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會這么大膽,難怪有人說酒不能喝,酒后亂性可不單指男人,云雀兒對著道邊掠過自己臉蛋的昏黃燈光嫵媚一笑,滿臉酡紅,顯然酒勁上來了。

  “云雀兒!”金易聲音一冷,腳在地上硬生生止住車子,扭頭對后邊的女孩兒道:“再敢胡鬧我抽你!”

  “讓你抽,讓你抽!”云雀毫不示弱的瞪回去,兩只手放在金易的臉頰邊,將他的臉轉向前邊,又摟住了他的腰,不過這次老實很多了,金易也拿她沒辦法,只得死命蹬著踏板,嘿咻嘿咻的繞著海華市半個圈,靠近了天香山別墅群。

  很明顯,這是一個富人聚集的地方,12點對于號稱不夜城的海華市來說,正是狂歡的人群紛紛出門尋找樂子的時候,一路上在金易身邊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名牌車,寶馬,奔馳,賓利,蘭博基尼……一輛輛在他面前噴著尾氣呼嘯而過,里邊的男女打扮得衣冠楚楚,隨意看過路邊的金易都是帶著好笑的嘲弄,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竟有這樣的土包子?

  金易卻是怡然自得,穿著一件T恤,騎著至少有20年車齡的鳳凰牌自行車,這還是從街上的修車鋪花了20塊買的,不但不覺得自己像個土老冒,反而悠哉游哉的往半山腰前進,樂得云雀在后邊大聲道:“大叔,我早瞧資本家不順眼了,今天終于過了把無產階級的滋味!”

  “這滋味怎么樣?”金易回頭問她,神情一本正經。

  “爽啊!”云雀長出了一口氣,瞇著眼兒,有些陶醉的道:“就像在高速公路上開始拖拉機一樣拉風!”
第三章 不菲的歉意金

  “這么拉風的時候不叼根煙不正常!”金易用腳做剎車停下,掏出羊城牌煙叼了根,啪的一聲用火機點燃,吸了口繼續往上蹬車。

  “大叔,我也要抽!”云雀拉長了聲音道,有些撒嬌的意味。

  金易猛的回頭,猛的吸了一口,對著女孩兒就噴了個煙圈,羊城煙勁力不小,頓時將個嬌生慣養的小丫頭嗆得連連咳嗽,金易得意的轉回了頭,小丫頭片子,看你還要抽不。

  “大叔,咳,咳,你壞蛋,咳咳!”云雀咳嗽著使勁的捶他背。

  “地頭到了,快下車!”金易一把拉過她,扔到了路旁。

  “不去我家呆會兒?”云雀指著背后別墅群里一棟十分漂亮的房子,眼睛溜溜一轉,嬌笑道:“我媽不在家的哦?我們可以玩些成人游戲……”

  “又在胡思亂想了!”金易懶懶一笑,調轉車頭就打算溜下去,云雀在后邊用小靴子使勁的蹬著路面,喊道:“大叔……”

  “你說你煩人不!”金易扭轉頭來看著人小鬼大的云雀,又好氣又好笑的道“還有什么事?”

  “還得和你道別下!”云雀眉開眼笑的,噔噔噔的跑過來,兩條白花花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將小嘴湊到他耳邊道:“剛才試了,我的胸部大不大?”

  “大!”金易不自禁吞了口唾沫,自己的手臂現在就在和她的胸部做親密接觸,觸感不消說,自然是無比銷魂,確實挺大的!

  “發育完全了了嗎?”

  “嗯!”

  “那以后就別叫我丫頭片子了!”云雀猛的一吼,震得金易的耳膜一陣亂晃,然后笑嘻嘻湊過小嘴在他臉上親了下,頭也不回的揮揮手,蹦蹦跳跳的走進了別墅群大門,身后的小包一起一伏的拍打她被牛仔褲繃得很緊的翹臀。

  “這丫頭片子!”金易摸著被云雀親了下的臉蛋,搖搖頭,騎著晃晃蕩蕩的自行車沿著盤山公路開始往下溜,剎車就是他的雙腳。

  天香山的公路很寬,坡度也不是很大,但是,在一個拐彎處,金易只看到前邊兩道光柱越駛越近,馬達聲猛的發出一聲怒吼,光柱猛的旋轉半圈,筆直射向自己眼睛,一輛藍色奔馳以時速一百公里的速度沖向自己,即使這個危急時候,金易仍用雙眼看了下駕駛位置上的司機,是個女的,此刻一臉駭然,身體僵硬著,看著前方騎著自行車的自己,顯然要出車禍了。

  金易微微一笑,扔掉手中的煙蒂,神情輕松的好像不知道自己即將葬身在車輪下,兩手在毫厘之間抓住了老式自行車的車把,兩腳在地上一蹬,連人帶車順著自行車下滑的勢子拔地而起,在間不容發的瞬間從奔馳的車頂上飛躍而過,穩穩的落在后方,雙足一頓,又連人帶車穩穩當當的停下。

  背后響起刺耳的剎車聲,輪胎在水泥地擦出一長溜的聲響,車門猛的被拉開,高跟鞋的聲音噠噠響起,連走帶跑的沖向自己,顯然是那名女司機在查看自己是什么情況。

  拿出一塊錢一只的打火機,點燃叼在嘴上的羊城牌香煙,金易這才轉頭對著接近自己背后的女人笑了笑。

  “先生,你沒事吧?”女司機又驚又懼,一手捂著胸口抑制急切的心跳,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眼前這個男人頭發很長,胡子拉渣的,竟然能夠連人帶車從自己的車頂越過,難道這是奇跡?

  “沒事!”金易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開始打量眼前的女人,二十多歲的樣子,五官精致得過分,化著很淡的妝,一身白色職業OL套裝干凈利落,將曲線玲瓏的身段顯露無遺,行走間的步伐急促卻從容,神色間十分急切,卻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顯然不是什么高級白領,就是久居上位的女老總,這兒本就是富人的地盤。

  “抱歉,要不要去醫院檢查看看?”女人有些慌亂的解釋道:“我女兒和我鬧脾氣跑出去,找了她半夜才回家,心情有些焦急,所以,不自覺踩大了油門!”

  “說了沒事!”金易擺弄了下胳膊腿兒,示意一點事兒也沒有,就打算繼續溜車下坡。

  “先生,先生,等等!”女人喊停了他,又跑回車里拿著一個皮包走到金易身前,掏出一本支票薄,拿出簽字筆刷刷寫了個數字,遞給他道:“今天讓先生驚嚇一場,實在過意不去,一點小小意思就當賠罪了!”,在她認為,眼前流浪漢一樣的男子可能溫飽問題都沒解決,在驚嚇一場后,得到了不菲的歉意金,應該會在死里逃生之余,認為這是天上掉下的好運了。

  金易湊過頭去,看清上面的數字是10000,這女人倒也不小氣,不過自己也不是裝清高的人,嘿嘿笑道:“讓小姐破費真是不好意思!”,一邊不好意思,卻是伸出爪子拿過支票毫不客氣的塞回懷里,叼著煙繼續往下溜,留下后邊驚愕的女人,第一次看見這樣沒有風度的男人呢,竟然也不推辭下的?莫非自己的魅力不如以前了?不由伸過玉手撫摸了臉龐,望著金易落魄卻顯得滄桑的身影,在那若有所思。

  回到家快一點,樓下停著幾輛出租車,幾個司機每人穿件大背心,人手一瓶啤酒,湊在路燈下打牌,見金易來了,小趙便沖他擠眉弄眼一下,道:“易哥,那小妞可真正點,有沒有占點便宜,試下老牛啃嫩草的滋味?”

  “沒有!”金易回答總是這么簡單,將破車推到樓道邊停好,開始湊到四人面前看牌,大家都是在一起租房的,熟絡得很,見金易來了,一個個和他打了下招呼,自從不久前出了那回事后,在這一帶混飯的人對平易近人的金易都是莫名的感激,小趙扔給他一瓶啤酒,招呼道:“要不你也來幾把?”

  “不會玩!”金易老老實實的咬開瓶蓋,咕嘟喝了一口,又和幾人吹了會牛才上樓睡覺。

  穿過破舊的樓梯房,走到出租房前打開了門,一室一廳,有些小,但一個人住剛好,單身漢也沒什么家具的,除了一個小廚房里有些煙火氣外,客廳里灰塵都不知道多少,家具只有一張舊沙發,一張舊桌子上擱著個舊彩電,這還是房東好心留給他的,不過也沒看過,他的娛樂很少,最多也擺弄下房間里從二手市場里弄來的破電腦,玩玩游戲而已。

  出租房的房東還是很好心的,水電齊全,衛生間里還有個熱水器,房間里甚至奢侈的裝了個空調,一個月100塊,水電自理,對于個搬運工人來說也算不錯了。

  匆匆洗了個澡,往床上一躺,不過多會便進入了夢鄉,金易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平靜,沒有任何危險,光是活著,對于從死尸堆里滾出來的自己來說,是何等的奢侈?
第四章 你越粗魯我越喜歡!

  第二天一大早,金易準時起床,在外邊的夫妻餐館叫了份炒粉權當早餐,吃到一半時,店里三三兩兩的也有了客人,都是在附近工廠里覓食的,一同在碼頭上扛包的伙計和他坐到了一塊,每人二兩小酒,倒也有滋有味。

  “小金啊,不是我說你,二十多歲的年紀,怎么能跟我們大叔大伯在這扛包,一個月2000不得了,找個好廠,錢是少點,但活兒輕松,妹子多得不能再多,找個順眼的做媳婦成個家,比在這看計件員那三十多年的大屁股強啊?”包工頭老李借著酒意又勸他,語言粗魯,卻是真心對他好。

  “就是就是!”老劉拍著胸膛道:“咱小舅就在旁邊的電子廠做課長,要不要將你介紹進去?沒累活,就拿個焊管焊元件,主管不在的時候,還能和其他妹子口花花呢?”

  “謝兩位大叔了!”金易笑笑,道:“我是受不了那廠子里的約束,不服人管,進廠沒幾天就會被炒魷魚,加上是屬猴的,喜動不喜靜,喜歡折騰下力氣,這兒剛好!”

  “每次都是這借口!”幾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匆匆吃完,一起去上工,碼頭在海港邊,有些船本身較小,貨物也不多,裝集裝箱顯得浪費,就必須在這種小碼頭卸下了,幾人走到碼頭時,計件員站在一艘剛靠岸的運米船邊扯著嗓子喊了,講好價,開始搬運。

  老吳是最后一個來的,五十多歲的人,腰都有些駝,仍在這扛包,看見是他遲到,本是刻薄小氣的計件員第一次閉上了罵罵咧咧的嘴,吩咐道:“你先吃飯再干活,錢跟別人一樣多!”

  “謝謝老板娘,謝謝老板娘!”老吳一個勁的鞠躬,找個角落蹲下,打開了鋁皮盒子,里邊半盒糙米飯,三五點發黃的白菜葉,拿著筷子迅速劃開往嘴里胡亂塞了起來,金易將米包扔在了貨車上,想起口袋里揣著的支票,回頭時經過他身邊便道:“嫂子病好了點沒?”

  老吳的筷子停了,有些麻木的抬起頭道:“是金易啊,你嫂子是勞累過度,那里的環境差,灰塵多,這才得了這病,吊了兩瓶水就回來了,沒錢治哇!”

  “那病不治怎么行?”金易嘆了一口氣,道:“得了硅肺一不小心就會變癌的,現在能治趁早!”

  “大哥我也知道!”老吳苦笑了下,不經意的用袖子擦了下眼眶,眨巴眨巴眼睛道:“你大嫂不肯,手里好不容易攥了兩千塊,可我妮子剛考上了重點大學,學費雜費接近一萬,看著一個月我妮子拿著那紅乎乎的通知書不能去讀,那不是要你嫂子的命么,要死要活就回來了!”。

  “治病要緊,學費我幫你!”金易掏出昨晚那女人遞過的支票,笑道:“你去提了給小妍做學費,就當是我這當哥的給自家妹妹一點心意!”

  “這,這!”老吳明顯沒看見過支票是什么模樣,但總能看得懂那幾個0,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將支票往回推,急道:“小金,這不行,平時你老給小妍生活費,麻煩得你夠多了,你還得娶媳婦,吳哥再沒用也不能收!”

  “別推遲,要不我跟你急!”金易一把推了回去,頭也不回的走回船邊,看見這一幕的幾名伙計都是朝他豎了下拇指,豪爽仗義,是個漢子。

  “老吳也夠苦的!”有人嘆息了聲,繼續干活,在這干活的,全是最底層的人,哪個不苦,只是有輕有重而已。

  到了中午,幾人叫金易去自己家里蹭飯,都被他笑著推遲,在這干活的都是些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日子過得緊巴巴,偶爾去一次還行,天天去的話就不好意思了,去餐館叫個快餐草草吃完后,到橋邊陰影里找個了涼快地帶,鋪了個麻袋就打算午休一下。

  但是,就連睡覺也倒霉,沒過半個小時,幾點涼意濺到臉上,金易猛的驚醒,這鬼天氣,似乎要下起雨來,還沒睜開眼,又是幾滴雨水濺到臉上,看來下得蠻大的,一骨碌爬起來,其中濺到了嘴唇上,舌頭舔舔,頓時感覺不對?

  怎么有股啤酒味?

  猛的抬頭瞧去,先是看見一雙水晶高跟涼鞋,黑色網襪沿著兩道曲線沿上升,裹住了兩條完美的修長美腿,延伸到黑色絲裙的盡頭,里邊是一條黑色蕾絲 T-BACK,隱隱約約的一團黑色糾纏在一起,極度誘惑讓金易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口水,女人的黑色鑲鉆絲裙隨風微揚,鉆石制作的蝴蝶胸針別在高聳雙峰之上,頸子上沒有任何裝飾,潔白細長如高傲的天鵝,小巧櫻唇上涂著粉紅雜金的唇膏,在陽光下反射著點點金色光芒,一雙美目正注視著自己,手上拿著一瓶啤酒,顯然,剛才就是她在那拿啤酒進行人工降雨的。

  “伊眉小姐,你怎么又來了?”金易苦笑道,看清了來者何人后,色心全消。

  “快上來!”女人伸出尾指勾了勾,挑逗的意味很濃,還帶著一絲威脅:“敢逃,我就跳下去!”,說完,就將絲裙中的一條腿搭上了橋邊欄桿。

  “我上來,你放回去!”金易連忙道,心中知道麻煩來了,這個女人可是說到做到的。

  “這才差不多!”女人帶著勝利的笑容收回腿,倚在橋邊一輛嶄新的藍色跑車上,如果手中不是倒提一個啤酒瓶,而是握著一個高腳紅酒杯的話,那一絲慵懶的風情像極了即將出席某個豪華晚宴的女皇。

  金易不自覺用印著食百家米業字樣的T恤擦了擦汗,一來熱,二來面對這個女人的壓力讓自己流出了冷汗。

  “真是粗魯!”她像個小女人似的撅起了嘴,蹙了起眉頭。

  討厭我的粗魯?金易想到這個方面,立馬用身上的T恤左擦右擦,這樣的女人惹不起,最好來幾個更粗魯的動作讓她討厭我到極點,馬上離開為最好。

  “哈哈!”伊眉嬌笑著走到他面前,她身形在南方女人里本是極高,170以上的完美身材再加上高跟鞋竟比金易矮不了多少,將一支白玉的般的手在他面前展開,露出里邊一縷絲巾,鳳眼斜斜挑了下,道:“你越粗魯我越喜歡,拿這個擦!”
第五章 我養你

  “不用了,不用了,弄臟了多不好意思!”金易連連搖手,心中暗念,美女如蛇蝎,美女如蛇蝎,能看不能想,能想不能碰。

  “不許動!”伊眉笑容一收,巧笑倩兮的模樣收起,冷冰冰的說了句,頗有些冰山美人的氣質,兩只水蔥似的的手指拈起絲巾,微微踮起腳尖,細心給金易擦拭額頭上不住冒出的冷汗,跟個小媳婦服侍老公似的。

  金易暗暗叫苦,冷汗冒得更多,只覺鼻尖不住傳來淡淡的幽香,女人高聳的雙峰在自己胸前不住的晃悠,形成了極強的壓迫感,不由腳尖不動聲色的往后退,想拉開些距離。

  伊眉嘴角揚起一縷笑容,知道面前男人的計劃,手往他的肩頭一搭,金易往后退的舉動剛好將她帶得身子往后一側,索性倒入他的懷中。

  “軟玉溫香在懷,滋味如何?”伊眉嬌笑著問他。

  “很熱,今天太陽真好!”金易抬頭望天,顧左右而言他。

  “別轉移話題!”伊眉從他懷中撐起嬌軀,拿著啤酒就往他的嘴里灌,狠狠的道:“叫你裝蒜,叫你裝!”

  金易大口大口地喝下,伊眉這么緊靠著自己,一旦口中溢出半點酒液,勢必會沾濕她的衣服,萬一被她耍賴要賠衣服,那就完了。

  眼睛卻不得不放在眼前女人的身下,連身絲裙的領口是個大大的“V”型,半罩杯的文胸露出兩團雪白乳肉,狹小空間擠出了一條乳溝,一眼望不到底。

  深不可測啊,他暗暗的想。

  “就知道你酒量大!”伊眉將空了的瓶子隨手拋入海面,看著他不修邊幅的模樣有些惱怒的道:“走,帶你理發去,這么大的男人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認識以來,她還沒看見金易理發過,也不知道金易確切的年齡,至少比自己大吧?她想。

  “下午還要上工呢,馬上得開工了!”金易指著三三兩兩走向碼頭的伙計,計件員扭著肥胖的屁股在那敲開工的鐵鐘了,希望這個理由能夠打發她走人。

  “曠工算了!”伊眉說得輕巧,又在拽他。

  “不行,要扣全勤獎的!”金易不得編造個最后的理由,一個巴掌大的小碼頭,還全勤獎?門都沒有!

  “扣了剛好,最好開除你,那樣我就可以將你安排到我面前守門了,讓那些色狼一個個進不來!”伊眉眼里光芒閃爍,但看見金易不樂意,又只好退讓一步道:“你的領導是誰,我跟她說去!”

  “那個!”金易指了指計件員,用夸張的語氣道:“她脾氣非常不好,人又小氣,請不到假的!”

  “放心,本小姐出馬,手到擒來!”伊眉放開了金易,扭頭道:“在這里等我,不許跑,不然我要跳海自殺!”,然后邁著細碎步子,朝計件員款款走去,二十五六歲的她正是風姿綽約的年紀,尚未脫離少女清純,又接近成熟女人的韻味,這種混合的魅力讓她吸引了無數行人的眼球,引發的轟動不亞于她那天開車從橋上掉入大海的壯觀場景。

  金易就不自在了,站在那輛嶄新的跑車旁,跟個剛進城的土老冒差不多,認識他的人一個個帶著古怪的笑意,一個年輕小子吹了下口哨,貧道:“金易哥,天鵝又來吃癩蛤蟆了?”。

  “上班去吧,你小子!”金易笑罵了句,自從救了伊眉后,這樣的情景每個星期都要上演一次,別人都習慣了,就自己不習慣。

  三分鐘后,伊眉順利回轉,看著金易,嘴角笑容很濃,道:“行了,這下沒借口了吧?”

  “怎么搞定她的?”金易有些好奇,這才發現眼前的女人能耐不小。

  “打了個電話,下午有兩艘船在這碼頭上停下,各有一千噸水泥需要卸載,就這樣搞定的!”伊眉拉開車門坐好,側頭看向打算逃跑的金易,道:“上來!”

  “唉!”金易被她吃得死死的,拉開后邊的門打算進去坐下,伊眉的聲音再度響起:“坐前面,我身邊!”

  金易有些猶豫。

  “如果你想橋上的交通因你阻斷,需要被交警請去喝茶的話,大可不必上來!”伊眉指指后頭,下午交通開始繁忙,被她的跑車硬生生堵了一大堆車在后面,個個在按著喇叭罵娘。

  “怕了你了!”金易苦笑著爬上副駕駛的位置,伊眉這才露出勝利的笑容,揚手對他打了個響指,將高跟鞋脫下扔在他身上,用只套著黑色網襪的美足一踩油門,往市中心開去。

  “你先前那輛車呢?”金易捧著她的水晶鞋問,記得先前那輛車雖然掉進了海里,但一點都沒破損,應該能開啊。

  “那輛太晦氣了,竟然掉進了海里,真是奇恥大辱!”伊眉皺眉道,一舉一動都帶有濃濃的女人味。

  “真夠有錢的!”金易贊嘆一聲。

  “有錢有什么好?”伊眉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勾魂攝魄,金易定力再好,也忍不住心頭一蕩,這女人,真是狐貍精變的,天生會勾引男人,心里如此想,嘴里還是道,“怎么不好?想開新車就買輛!”

  “某個人不喜歡,我越有錢,他越要跟我拉開距離,假如我是在那種小工廠打工的女孩,包管他做我男朋友了!”伊眉的話語里有些苦大仇深的味道,美目瞥了金易一眼,伸出小舌在唇上輕輕一轉,突的作出個齜牙咧嘴的樣子來,看來是恨不得咬他幾口了。

  “伊眉小姐,我們不合適!”金易苦笑,道:“我就碼頭上一扛包的,一個月掙1000多塊,你身上隨隨便便件衣服就是幾千上萬,門不當戶不對的,怎么養得起你。

  “以為這是封建舊社會,新時代的女性了干嘛還要你養?”伊眉看了他一眼,展顏一笑,道:“我養你!”
第六章 雙足是我的敏感帶哦!

  “不行,不行,咱倆真不合適!”金易連連推辭道:“你看我,家窮人丑,小學文化,走一步路都是個鄉巴佬模樣,哪里配得上你這種既漂亮又大方,有錢有能力的女孩兒,以后別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你鄉巴佬?”伊眉皺了皺小鼻子,嫵媚一笑,淡淡道:“能將兩塊錢一瓶的啤酒喝出數萬塊一瓶的紅酒韻味的人,算鄉巴佬?你很神秘,神秘恰恰是吸引女人的最佳武器!”

  “抱歉,我從不喜歡喝紅酒!”金易不得不打斷伊眉的話,解釋道:“關于喝酒是我跟著個老頭喝酒時學會的,我這人素來不喜歡西方的文化,很鄉巴佬的!”

  “隨你怎么說,都無濟于事,我跟定你了!”伊眉的聲音越顯低沉,嫵媚有增無減,無限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專心開車。

  繞過環城公路,筆直駛進市區,伊眉將車子停在絲雨形象設計中心面前,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竟是一動不動。

  “下車吧!”金易拉開自己這邊的車門,一手提只水晶高跟鞋,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伊眉扭頭看向他,看得他越來越不好意思,眼見女人眼中的惱怒越來越濃,才想起件事情,拍了拍腦袋,小跑到另一側打開車門,無可奈何的道:“伊眉小姐,請下車!”

  “哼!還算聰明!”伊眉人未動,卻將一雙絲襪美腿送到他前邊,金易苦笑著蹲下身,一手握住一只玉足,輕輕放在膝上,伊眉的足弓十分漂亮,五趾圓潤如玉,足上肌膚雪白細嫩,在黑色網格的包裹下顯得十分性感,讓金易欲火大增的同時不由搖了搖頭,這女人,竟然無時無刻惦記著挑撥他,難道不知玩火者小心自焚么?

  將水晶鞋輕輕給她套上,金易直起身來,短短十幾秒里伊眉顯得十分安靜,頓時讓他覺得有些奇怪,抬頭望了她一眼,后者臉上竟然飛起兩朵紅云,鼻間微微喘著氣,媚眼如絲,目光竟然有著別樣的火熱,這種似曾相識的愛戀目光讓金易心中微微一嘆,極有風度的伸出一只手來,西方的紳士禮節使得十分標準,輕輕道:“尊貴的小姐,請下車!”

  “謝謝!”伊眉將手交付他的掌心,從車上姍姍走下,嬌軀微微前傾,紅唇湊到他的耳邊,吐氣如蘭間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雙足是我的敏感帶哦!”

  金易大汗,身影一僵,好像被武林高手點中了穴道,直覺小腹內一股邪火呼的一聲竄起老高,燃得腦袋都有些輕飄飄的感覺,而始作俑者卻嬌媚一笑,邁著細碎步子,走進了絲雨形象設計中心的大門。

  “伊眉姐姐!”里邊一聲夾帶驚喜的嬌呼傳出,一道倩影與伊眉擁在了一起,金易站在門口有些無聊,看來這里是伊眉朋友的地盤了。

  兩女在低聲說了幾句后,伊眉將那女孩拉到了金易面前,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陽絲雨,這是我的男朋友金易!”

  “我,不……!”本打算否認的金易話出半截后戛然而止,狐貍精一樣的伊眉緊緊貼著他,裙子下卻抬起一條腿,抵在他的小腹處,那里受到了她數次撩撥后正處于劍拔弩張的狀態,只見她輕輕道:“你敢說一個不字,我叫你第三條腿骨折!”

  那邊的陽絲雨顯然沒有察覺到兩人的小動作,只是拿眼瞄了不修邊幅的金易兩下,神情一正,雙目大放光芒,有些興奮的喊道:“眉姐,你的男朋友好有型,撿到寶了!“

  沒病吧?金易不由自主的在心中嘀咕了句,看向玻璃墻,里邊的自己面孔蒼白,毛發密集得像個原始人類,穿得破破爛爛,跟街上要飯的叫花子差不多,什么叫有型?

  “你沒搞錯吧?”伊眉顯然也不相信,雙手合十在胸前做祈禱狀,道:“我只希望他不是臉上被毀容故意遮蓋面容就好了,太英俊了別的女人惦記,我沒別的要求!”

  “來來來,我給你做個形象設計,簡直是明珠暗投,歐元當成了津巴布維幣,保證讓你大放光彩!”陽絲雨很明顯陶醉在一種莫名的激情中,忘記了周遭一切,不理大堂中的顧客,帶著伊眉和金易就往樓上的工作室奔。

  “不就理個發嗎,5塊錢那種就行,用不著太好!”金易屁股坐不住了,一個勁的想推遲,自己一個搬運工,用得著形象設計?又不是做歌星。

  “5塊錢的那種?”伊眉反問,不由笑得花枝亂顫,玉指在他的額上輕輕一點,嬌嗔道:“你以為是公園大樹下的剃頭鋪子?好好呆著吧,我倒要看看絲雨這位伯樂,能整出個什么樣的千里馬來!”

  “眉姐你讓開!”陽絲雨將工具備齊,金易只覺頭頂咔嚓一聲響起,斷發飄揚,抬頭看向面前的鏡子,陽絲雨拿著剪刀在迅速修剪自己的一頭亂發,神情十分專注,又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眼才微微瞇上,耳旁似乎又響起了戰場特有的槍聲,自己伏在草叢中,手指輕輕搭著扳機上,瞄準鏡中便在自己的專注中飄起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不!”金易暗暗強迫自己從一種狂熱的激動情緒中蘇醒,試圖靠看欣賞鏡子中的陽絲雨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一看之下,才發現陽絲雨也是位不可多得的美女,打扮十分時尚,翹臀細腰豐乳,肌膚白里透紅,在這么一個依靠化妝品給人裝飾美麗的地方,竟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一絲化妝品的痕跡,即使鼻間那一縷若有若無的香氣,也是天然的體香,一頭青絲隨意垂下,寥寥幾剪便剪出了一頭十分自然的模樣,加上十分專注的神情,才發現她是和伊眉不同風格的美麗,兩者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看呆了?”背后略微有些冷意的聲音傳來,金易被伊眉驚醒,還沒來得及苦笑,只覺腰下軟肉被兩根纖纖玉指捏著輕輕的轉了兩圈,只得倒吞兩口涼氣,忍了。

  時間過得飛快,在陽絲雨的巧手下,金易發現自己的模樣在鏡中一點點的發生改變,最后愕然,里面這小子還是自己么?

  伊眉也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最后的驚訝,驚訝越來越深,鏡子里面的是金易,刮掉了所有胡子,一頭亂發在陽絲雨的剪刀下凌亂飄飛,一個棱角分明,狂放不羈的男子漸漸浮現出水面,深邃的目光是不可言喻的滄桑,肩頭幾縷亂發平添了些桀驁不馴的氣勢,嘴角一縷淡漠中顯得稍稍憂郁的笑容更為他添了幾分魅力,這還是那個老實巴交,任由自己欺負的金易么?
第七章 他就叫藝術!

  “大功告成!”陽絲雨最后長出一口氣,給金易洗了頭,吹干,最后讓他站在自己和伊眉的面前,頓時,兩個女人莫名狂熱的目光讓金易手足無措,陽絲雨看自己的目光還容易懂,就像一名雕塑家在看自己手中的藝術品一般,可伊眉的媚眼中除了迷戀外,再無其他,難道她真的對自己有什么意思?

  “好像還缺點什么!”陽絲雨皺上了眉,離遠點打量著他,眼中全是對完美的追求。

  “我覺得這樣很好啊!”伊眉有些不解,金易左看看,右瞧瞧,也覺得挺滿意了,他從沒有進過理發店,也鮮少見過自己的樣子,最多認為自己相貌過得去而已。

  “啊,我知道了!”陽絲雨突然一聲歡呼,伸手拿起一把大剪刀走向金易,金易臉色頓時有些慘白,遮遮掩掩的想擋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大剪刀太有威脅力了。

  陽絲雨卻是一把掀起了他的T恤,咔嚓一聲響,金易回味過來時,T恤化成破布落在了地上,精壯無比的上身露出了真面目,落在了兩女的眼中,陽絲雨的眼神突然變得更加狂熱,又去抓金易的褲管。

  金易猛的一閃,退后幾步,迅速從陽絲雨的剪刀下逃生,天,不是想閹了自己罷?

  陽絲雨這才醒神,回想自己竟然想剪掉他的褲子,俏臉一紅,拿著剪刀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怎么作出如此羞人的動作?

  “金易!”伊眉卻在不自禁念著他的名字,目光露在男人的身上,一身完美的肌肉,和他的五官一樣棱角分明,不但不像健美先生的大塊頭肌肉那么死板,相反,還充滿了彈性和柔韌,好像里邊有著隱隱的氣流在流動,讓她一眼望去就覺得里邊蘊含了爆炸性的力量,莫非這就是他隱隱吸引自己的所在?

  接著,她就在男人的皮膚表面發現了數不清的傷疤,有大有小,密密麻麻的覆蓋了金易全身,雖然恢復得與周圍皮膚差不多顏色了,仍有些細微的差別,在這樣的和平年代,一個碼頭上的搬運工人,竟有滿身的傷疤,說明他是個有故事的男人,也許他的滄桑就來自于這些數不清的傷疤罷,本就濃厚的好奇心上又添了一筆。

  想是如此想,伊眉的動作卻不慢,雙腿撩開絲裙前進幾步,白藕似的雙臂從他腋下鉆入,攀住他寬闊的后背,將柔軟的身體貼著他的胸膛,笑意盈盈間拋了一個媚眼,道:“你跑不掉了,親愛的!”

  “我不跑,不跑!”金易徹底投降,只覺身前是貼著一團火,烤得自己汗流如雨,慌亂退了幾步,坐到沙發上,心底才松了一口氣,但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自己的T恤沒了,難道光著膀子出去?

  不過好像也沒什么吧?碼頭上熱的時候,哪個不是光著膀子的,咱們勞動人民就是這么樸素,金易轉念一想,心里倒安穩了。

  那邊的伊眉卻從小包里拿出一張金卡遞給陽絲雨,道:“妹妹,總不能讓你白忙活,你自己去刷款!”

  “又不是你理發,我要他出錢!”陽絲雨不接她的卡,一手指著金易道,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

  “不用他出,我來!”伊眉聲音加快了一線道,這個形象設計中心在整個海華市都是超一流的級別,顧客多是社會名流,當紅明星,或者富家太太之類,甚至香港的許多人都慕名而來,這次還是陽絲雨親自動手,估計金易幾個月的工資也就夠支付這一次的,男人的面子最緊要,伊眉是個聰明的女人,可不能讓絲雨傷了他面子。

  陽絲雨還是不接,上下打量了金易一眼,贊嘆一聲,扭頭對伊眉道:“姐姐好運氣,這么有氣質的男人也被找到了!”,然后回頭對金易道:“說起來這全是我的功勞,付些辛苦費吧?”

  “郵政儲蓄的卡能刷不?不是信用卡!”金易肉疼的從褲兜里拿出卡來,知道陽絲雨可能要宰自己一筆了,里面可是自己一年來賺的辛苦錢,不知道夠了沒?

  “用不著銀行卡!”陽絲雨伸出個手指來,在他面前晃了一晃,道:“十塊錢,有沒有?”

  “什么?”金易傻了眼,后邊的伊眉啞然。

  “本小姐理個發比大樹下的剃頭鋪子可是貴兩倍的,你出還是不出?”陽絲雨眼中的狡黠之色更濃。

  “出,我出!”金易連忙掏出兩張皺巴巴的五塊來,遞給陽絲雨。

  陽絲雨接過錢,轉頭對著伊眉調皮一笑,道:“你的男朋友可真有趣!”

  “姐姐這次謝謝你了!”伊眉知道陽絲雨算是免費服務了,為的不過捉弄他一番。

  “有的人拿錢堆著我我也不給他服務,有的人不出一分錢我也愿意服務,知道你男人叫什么不?他就叫藝術!”陽絲雨眼睛里的光芒看得金易頭皮發炸。

  伊眉的眼睛也隨之落在光著膀子的金易身上,心中一動,不由道:“要不,姐姐請你去逛街?”

  “好啊,等等我,我去換衣服!”陽絲雨顯然很喜歡這個活動,穿上鞋子噔噔噔的跑了。

  “伊眉小姐,我還是不去吧,我得回去上工!”金易仍惦記著碼頭上的米袋,老吳他們人手不夠的話,得加晚班了。

  伊眉彎腰將俏臉湊到金易面前,嫵媚的笑容一收,突然露了個惡狠狠的表情,道“第一,現在開始,我是你的女朋友,請直接叫我的名字,不要加上小姐二字,第二,我的男朋友既然是碼頭上的搬運工,米袋能扛,就不能和我逛街的時候做下搬運工?”

  “可,可以!”金易艱難的回出一句話,女人的兩團雪白乳肉呼之欲出,快碰到自己的鼻子了,不自禁抽動了下鼻子,頓時乳香撲鼻而來。

  伊眉倒沒注意這個曖昧的動作,醒悟來也不由俏臉一紅,低聲在他耳邊道:“沒想到你也懂得吃我豆腐的!”

  金易微微一嘆,知道自己不能再將主動權抓在手里的話,天知道會被這女人捉弄成什么樣子,坐直身子,低聲道:“伊眉,我想我們還是不要扯上什么關系,你我社會地位差距太大,不會有什么可能的!”

  “可能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的!”伊眉倚著他坐下,道:“我見過的人成千上萬,你是最特別的一個!”
第八章 你再走一步,我將這條命還給你!

  “這可不可以認為是你從沒有見過社會最底層的人,所以產生的獵奇心理?一旦你清醒過來,就會沒了興趣的,但我不同,這輩子只想平平安安的度過,娶個老婆生個孩子終老,那種浪漫的愛情我不需要!”金易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聽完這話,伊眉再一次打量著金易,眼前這個男人冷靜得過了分,眼中有著無欲無求的了悟,美色當前,沒有一絲的動心?沒有被沖昏頭腦?

  誰也不能否認自己是個美女,而且是家財億萬的美女,想追求自己的人排隊到門外去,可自己瞄都不瞄一眼,平生第一次倒追人,反被拒絕?

  伊眉神情漸漸冷冽,她本就是冷中帶媚的女人,心高氣傲慣了,臉色變幻了幾次,最終在金易面前蹲下,這是她平生第一次服軟,語氣幽幽道:“記得上一次么,我的車以時速六十公里的速度撞上你,然后從橋上沖進大海,你不但沒死,反而跳到座位旁抱著我反彈到橋上,你覺得你是一個平凡的人么?”

  金易有些頭疼,雖然那天暴露了自己的能力,但人命關天,圍觀的人再多,自己也一定會救她,只得道:“還請你替我保密,我不想生活的寧靜被打破!”

  “我替你保密?就我一個人行嗎?”伊眉冷笑:“那天的場面被成百上千的人看見了,他們會替你保密?一個被時速六十里公里的跑車撞上若無其事,還能順便救個女人倒跳三米多高的人是個碼頭上的搬運工?”

  金易也覺得有些頭疼,苦笑了會,看向身旁的伊眉,女人的酥胸起伏不休,顯然在極度的激動中,淡淡道:“我會換個城市工作的,告辭!”,起身就走,大踏步的邁開步子,轉眼就到了門口。

  “金易,站住!”身后傳來伊眉的嬌喝,里面竟帶了一絲哭腔。

  金易硬著心腸繼續走。

  “你再走一步,我將這條命還給你!”伊眉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冷。

  金易心中一顫,停步扭過頭來,伊眉將刮胡子的剃刀放在雪白的頸子上,倔強的看著自己,珍珠似的淚珠滾滾落下,梨花帶雨也不過如此。

  “我不走,你先將刀放下!”金易嘆息道,伊眉這才回嗔作喜,扔掉剃刀,撲過來狠狠摟過他的腰,舍不得松手。

  “怎么像個小孩子似的?”金易不由擰了她的鼻子一下,面前女人成熟風情里偶爾流露的孩子氣竟讓他感到了欣欣向榮的朝氣,越是這樣,他越不想去破壞這份完美,因為自己背負的太多了。

  正打算不動聲色的拉開她環抱著自己腰部的手,伊眉早已經自然的松開,腰肢一扭,已經轉身迎向換衣服出來的陽絲雨,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能讓金魚初步接受自己就夠了,進展太快只會逼他產生想逃的想法。

  正當金易老老實實跟在兩個氣質美女的后邊去當搬運工的時候,褲兜里的手機嘀嘀嘀的叫了,其實是小靈通,1塊錢的那種,伊眉回頭看他,只見金易迪對著小靈通說了幾句話后,神情里有些焦急了。

  “我得回去趟,碼頭出事了!”金易對著伊眉和陽絲雨抱歉的笑笑,道:“你們去逛街吧,真是抱歉!”

  “我送你!”伊眉急走幾步,去拉車門。

  “不用了!”金易按了按她的肩頭,對著這個嫵媚的女人笑笑:“我坐公交回去,你陪絲雨小姐逛街吧,別耽誤時間!”

  “我沒事的,要不先送你!”陽絲雨在后邊道。

  伊眉卻因為金易突然的一按而短暫的愣了一愣,認識這么久,第一次對自己作出這種稍顯親密的動作,他不排斥自己了?頓時心如鹿撞,霞飛雙頰,好一會才恢復過來,卻見金易的背影剛好消失在公交車的前門里。

  陽絲雨卻一本正經的看著少有羞澀之色的伊眉,看得后者很是不好意思后,才嘴唇一翹,捉狹笑道:“姐姐真有眼光,很有味道的男人!”

  火急火燎趕到碼頭,旁邊已經圍攏了一大群人,金易扒開人群往里擠去,老李,老吳,老劉和計件員四人鼻青臉腫的躺倒在地,幾個頭發五顏六色的混混踩著老板的胸口,正在勒索。

  “什么事?”金易問了聲,扶起離自己最近的老吳,抬頭看向幾個小混混。

  “小子滾一邊去!”一個黃毛小混混鼻孔朝天哼了一聲,根本不將金易光著膀子后顯露的強壯肌肉放在眼里,這個碼頭上的苦力誰沒有一把子力氣?誰不是一身肌肉?但誰都是任他們欺負不敢出聲,這個世道本就是良民怕強盜,想到這里,金易的心里漸漸憋著一股氣,殺氣!

  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禿頂的老頭兒,瞧著金易的眼神漸漸變得銳利,明顯是動手前的征兆,怕事的他連忙從地上爬起,小聲對他道:“上次的鴻達公司被你打跑后,這個宏通公司又來接管了!以后每個月付4000塊管理費,真是前門出虎,后門進狼,趕也趕不盡,小金,你別惹事,不然大伙都得失業,這錢我出,你別放在心上!”

  金易平息了下呼吸,站在一邊不出聲,但是幾個混混接過老板遞過的錢后,帶頭的走到他面前,叼了根煙斜著眼道:“你小子還是刺兒頭?剛才想出頭是不?”

  金易看了老板一眼,老板的眼里滿是央求,心中一嘆,裝出幾分笑臉道:“小弟哪敢在大哥的面前出頭!”

  “小子還能屈能伸啊?”混兒頭的臉色一變,抬腿一腳踹在金易的肚子上,哼哼笑道:“別說是你,就是鴻達那幾個貨色都去海里喂魚了,弟兄們,走!”

  金易被踹了一腳跟沒事人一樣,看著幾個混混囂張的背影笑了笑。
第九章 謝謝金老大,這蘋果好吃!

  夜幕降臨,利民醫院七樓的普通病房里躺滿了人,鴻達的老板何鴻達哼哼嘰嘰的在那哀叫個不停,幾個房間里都是躺著自己的兄弟,這個月流年不利,月初被碼頭上那個叫金易的小子打進醫院,一個星期前又被宏通公司的人砍進醫院,地盤全失不說,跟自己的那婊子竟然拋棄自己去舔江宏通的屁眼了。

  這個年代,在暗中混生活的人也懂得掩護了,明里沒什么某某幫會,只有某某公司,表面做的是正當生意,暗地里打架斗毆,無惡不做,貨物吞吐量進入全國十強的海華港自然是幫派爭奪的一塊肥肉了,小小的地方被港口管理局拿了大頭后,還養活了五六個小幫派,經常有黑幫火拼的事件發生,警察也管不到,只得睜只眼閉只眼了。

  金易在病房外敲了敲門。

  “哪個婊子在敲,給大爺進來!”何鴻達以為是換藥的女護士,利民醫院的人自然也害怕這些兇神惡煞的大爺,又不敢得罪,只得派些四五十歲的女護士來看護,免得那些小護士被這些家伙占了便宜,憋得何鴻達夠嗆。

  金易走了進來,何鴻達一眼就看清了,罵罵咧咧的嘴巴里好像吞進了一只蒼蠅,眼睛睜得球大,本是吵鬧不堪的病房頓時安靜了。

  十幾個斷手折腳的小弟都張口結舌的看著眼前穿著拖鞋,上身背心,下身一條大褲頭的金易,他手里還提著一網兜的綠蘋果,這是剛才在攤上買的,一塊五一斤,能酸掉牙。

  “您,您怎么來了?”何鴻達不由自主換上了敬語,心中哀嘆一聲,早就叫那些沒受傷的小弟收斂點,別去觸這個瘟神霉頭,怎么又惹上門來了。

  “聽說何老板進了醫院,就買了點水果來看看!”金易憨厚的笑著,將綠蘋果放在小幾上,招呼其他大氣也不敢喘的小弟道:“來來來,大家都吃啊,圖個新鮮!”

  小弟們都沒動。

  何鴻達連忙拿起一個往嘴里塞進,咬下半邊亂嚼起來,哪知牙齒一軟,就被蘋果酸了半邊臉,但嘴里仍含混不清的道:“謝謝金老大了,這蘋果好吃好吃,嗯,他媽的,都吃啊,這是金老大的心意!”最后卻是對他們的小弟吼的。

  一網兜蘋果立馬被人拿得不見了蹤影,經老大一提示,小弟們也明白了,不吃蘋果,就會吃苦。

  金易有些拘謹的問道:“何老板,向您打聽點事,不知道宏通公司在哪個位置,背景怎么樣?”

  何鴻達頓時被嘴里的蘋果噎得脖子伸得老長,打量了金易一眼道:“金老大,您這是?”

  “叫我小金就好了,何老板!”金易笑笑,道:“想找他們點麻煩!”

  “在南港路八十號的爛尾樓里,公司里七八十人,都是些不要命的,幫主江宏通,手下有幾個結義兄弟,聽說都是練家子,黃賭毒都干,手上人命不少,前幾天,我兄弟都被干了幾個!”何鴻達想報仇又干不過人家,又氣又窩囊,不住的捶著床邊!”

  “謝謝何老板了!”金易得到自己想要線索后,客氣的關了房門,留下一干大眼瞪小眼的傷員。

  “他娘的,他們惹了這煞星?”何鴻達心中一喜,已經叫了出來,“弟兄們,我們的氣有人幫我們出了!”,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想到月初時候發生的一幕,自己在碼頭上傷了人,夜里也是這個老老實實的男人敲著自己房間的門,他也是這樣憨憨笑著,肩頭一撞,防盜門被撞得變形,一拳就將墻上捶了個大洞,順便將自己的手臂捏成三截,這才無聲無息的出去,沒有驚動一人。

  回家洗了個澡,金易換上了一身黑衣,從口袋里摸出半截銀色面具,撩開亂發戴了上去,它由這個世界上還未量產的納米合金構成,軟硬適度,堅韌性更不用說,并且具有良好的透氣性,面具的外形是一只兇猛的鷹,兩翼張開深入鬢角,鷹嘴下勾,剛好包裹住鼻孔,因為這種納米合金對空氣和水里的氧分子有很好的吸附作用,加上合金特殊的構造可以很好的過濾毒氣吸入鼻孔,等同于一個防毒面具,外加魚在水中呼吸的腮部。

  面具在上唇處筆直截斷,露出了剛毅的嘴角,眼眶處是兩塊微微凸起的特質玻璃,雖然是玻璃,卻比兩塊精心打造的鉆石還要珍貴,因為上面有些不甚起眼的虛線,加上面具里的紅外線精密裝置,利用面具肌肉產生的動能轉化成電能,構成了一個極為精密小巧的夜視儀,即使是與世界上現有的最先進夜視儀技術相比,也要先進十年。

  戴上它,金易有些走神,記得這是自己逃出那個小島前,由唯一的好友——代號約翰瘋牛的天才設計師送給自己的,兩人在地中海分手,不知道在自己隱姓埋名的這幾年里,他過得怎么樣?

  從三樓的窗口處跳下,金易的身影靈巧如鷹,穩穩著地后,攀過海堤的護欄,無聲無息地跳入了海中,像一個訓練多年的跳水選手一般沒有濺出一點水花,一路潛泳到達港對岸,鉆出了海面,順手在碼頭上撈過一根直徑約五厘米,兩三米長的鋼條,順著陰影到達了南港八十號的爛尾樓。

  金易自從踏上這片土地開始,便刻意想將過去忘掉,學自傭兵營的手段從不在人前顯現,他不能走漏一點風聲,不然遠在天邊也會有人找向自己,kinG永遠只有一個,想自己死的人不止一個。

  所以這次出手也只是拿了一桿鋼條,回到祖國后,自己另有機遇,學了一套槍法。

  金易從鞋套里套出一把硬度遠遠超過鋼條的軍刀,手臂肌肉暴漲,對著鋼條的頂端使勁一削,劃拉掉斜斜的一條鋼條,漸漸的,一桿尖銳的槍頭漸漸成型。

  金易藏好軍刀,潛行到爛尾樓的鐵門前,拿著手中鋼槍一抖,空氣中‘唰’的一聲響,槍頭有如毒蛇吐信,一道槍影劃過由數十根拇指粗鋼筋焊成的鐵門,刺耳而密集的金屬撕裂聲響起,數十根拇指粗的鋼筋被他一槍撩斷,槍影再閃,啪啪啪的聲音響起,鐵門上就出現一道一人高的方框,金易滿意的收回了槍,試驗一下后,這把臨時武器的質量還算不錯。

  聲響驚醒了宏通公司把守大門的兩個底層人員,一人嘀嘀咕咕的走向大門,卻看見了一個大洞。

  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站在那,靜靜的,映著月光,身體里似乎蘊含著巨大的爆炸力,像一頭隨時暴起傷人的獵豹,手中是一桿當今社會不多見的長槍。

  槍很粗糙,粗看下就像一根鋼條,這個人有了一個近距離打量它的機會,因為槍尖就對自己的喉管。

  金易抬手輕輕一點,雞啄米似的迅捷,那人的喉管頓時飚出一股血箭,口腔荷荷有聲,門板似的的身軀無聲無息的倒下。

  金易一手托住即將軟倒的身體,靠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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