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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 暗靈法醫 作者:沐軼(全書完)

第20章 時間差

  劉威皺了皺眉,語氣有些冷淡:“說罷。”
  記憶告訴喬智,他附身的這法醫以前工作吊兒郎當不認真,案件分析會也不好好準備,問到了就隨口亂說,所以,案件分析會領導很少詢問他的意見,也懶得聽他發言。現在果然如此,在場的重案中隊長和幾個探長、偵查員,都在不耐煩地抬手腕看時間。

  但喬智要補充的東西很重要,他現在知道,這個異位面“地球大陸”的公安機關,偵破案件很大程度上依靠人海戰術,進行大規模的走訪排查以便尋找線索,這種情況下,很難依靠單個人的力量偵破案件,必須群策群力。所以,喬智決定說出自己的發現,只不過,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正在他思考如何開口的時候,重案中隊長江辰等了片刻,很不耐煩地說道:“喬法醫,時間很緊,我們還要急著去調查走訪。你要補充的事情如果真的很重要,就告訴你們主任再轉告我們吧。”說罷,夾起本子起身要走。其餘的探長、偵查員也紛紛起身準備離開,連刑警大隊長劉威也將手裏煙頭在煙灰缸裏杵滅了,插好了鋼筆蓋。

  可喬智一句話,就讓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動作——他說:“兩個死者的死亡時間不一致。相差一個小時!”

  “你說什麼?”江辰身子猛地定住了,驚詫地盯著他。

  喬智沒理他,將手裏的法醫檢驗報告遞到刑警大隊長劉威:“劉隊,我在現場測量了兩名死者的體溫,根據屍體體重、環境溫度和衣著情況,結合屍斑、屍僵、肌肉超生反應等參數,解剖時又檢查了死者胃內容物、腸內容物。最後使用綜合參數法,計算出了兩名死者各自的死亡時間,兩者相差一個小時——女死者邵雨莎死亡時間是晚上十點左右,男死者死亡時間則晚了一個小時,是十一點左右。”

  這個情況太重要了,江辰等人搞了多年刑偵,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又都重新坐了回來。連劉威都重新將鋼筆蓋拔開,準備記錄。

  江辰沉聲道:“你怎麼不早說?”

  “沒輪到我說話,我不敢亂發言。可輪到我說的時候,你們又不想聽,我有什麼辦法。”

  先前馬堯和周維正兩個重案組探長私下嘀咕,被江辰和劉威訓斥了,喬智自然不敢擅自說話,後來他要補充的時候,江辰要不想聽,夾著本子要走,當然怨不得喬智了。

  江辰有些不好意思,放緩了口氣問:“你沒弄錯吧?”

  喬智肯定地說道:“不會錯的。男死者王明陽墜樓死亡時間是十一點,這時間有服務員孫倩等人證明,是確定的。我們接到報案趕去,路上遇到車禍,所以晚了,到哪里的時候,距離報案時間已經相差一個小時。我檢查後發現,男死者王明陽屍體沒有出現屍僵,屍斑也是剛剛出現,而樓上的女死者邵雨莎下行性屍僵已經從下頜、頸部小肌群發展到了手臂和腰部。屍斑已經開始從塊狀向成片狀融合,分佈在身體低位。證明邵雨莎的死亡時間至少已經有兩個小時。”

  周仕元點頭道:“這一點我復檢時也發現了,的確是這樣的,不過,女屍死於機械性窒息,而且男屍死于高墜傷又有外傷出血,這些都會影響屍僵和屍斑的形成,我想,兩者不一致應該與此有關。”

  喬智搖頭道:“男死者高墜傷只有頭部有開放性傷口,腦挫裂傷而當場死亡,出血量我測算過,不超過四百毫升,出血量並不大,對屍僵和屍斑影響很小。”

  周仕元也搖搖頭:“我看過一些法醫報道,關於出血量對屍僵和屍斑的影響程度,目前法醫界觀點不同,眾說紛紜,還沒有定論,認為失血四百毫升不會影響屍僵和屍斑的出現,我覺得這樣說未免有失偏頗,有關文獻統計顯示,失血四百毫升,屍斑出現時間會推遲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而且顏色比較淡。另外,機械性窒息的屍體,屍血不凝,容易沉積,屍斑出現本來就比較早,所以,機械性窒息死的女死者屍斑出現時間早于高墜傷且存在四百毫升失血的男死者,我覺得並不奇怪。”

  一聽周仕元主任這話,劉威和江辰的臉都陰了下來,盯著喬智。

  喬智道:“那屍僵上的明顯差異又如何解釋?”

  “很好解釋!”周仕元雙手抱肩,慢慢說道,“屍僵的出現與人體內ATP消耗有關,受個體影響很大。身體健康、肌肉發達著,體內ATP貯量多,消耗慢,所以屍僵出現會比較遲。男屍身體健壯,女屍瘦小,兩者屍僵出現肯定不一致,男屍會明顯晚於女屍。”

  劉威啪的一聲將鋼筆拍在桌子上,盯著喬智冷冷道:“搞什麼搞,以後把事情搞清楚再發言嘛,真是亂彈琴!”

  江辰也闔上筆記本,搖搖頭,沒說話。

  馬堯探長卻譏笑道:“就是嘛,簡直是嘩眾取寵!”

  喬智這一中午都在琢磨這件事情,不僅搜索了那法醫的全部記憶,還查找了相關資料,確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所以,他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屍僵和屍斑只是判斷死亡時間的參考,屍體溫度才是最主要的判斷指標。請問主任如何解釋兩具屍體的體溫差異呢?”

  “屍溫差異?”周仕元愣了一下,他主要負責物證檢驗,雖然兩人交叉復查,但他當時的確沒注意這方面的問題,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屍體體溫差異本來就千差萬別,消瘦的屍體體溫每小時下降一攝氏度,而肥胖屍體的體溫則只下降零點七五度,男屍和女屍體重相差將近二十五公斤,體溫當然有差異了。”

  喬智道:“我知道這些差異,正是為了找到這些個體規律,昨晚上我讓孫翰法醫幫我每隔一個小時就測量了一次直腸溫度,相關情況可以詢問孫法醫。”

  孫翰點頭道:“沒錯,我昨晚一晚沒睡,就為了測量屍溫。”

  喬智將手裏三份表格遞給了周仕元:“主任,這是兩具屍體體溫下降情況登記表,還有我用綜合參數法測算的死亡時間。”

  周仕元皺著眉仔細查看了三份表格,沉吟片刻,說道:“從屍溫反應來看兩個屍體死亡時間的確不一樣,是相差一個小時左右。當然,前提是表格上記錄的屍溫下降數據準確無誤。”

  孫翰瞪眼道:“當然沒錯了!主任,昨晚上我一夜沒睡,連電視都沒看,守著測量的,每次測量我都將測量結果在解剖室監控器前展示了的。要是不信,你們可以去監控室調取解剖室監控錄像復查啊。”

  “沒人不相信你!”周仕元笑了笑,將表格遞還給喬智。轉身對劉威道:“劉隊,喬智的發現很有價值,從屍溫下降數據來看,推算是有依據的,計算也很準確。可以肯定兩具屍體死亡時間相差一個小時。”

  劉威和江辰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這裏面的分量。劉威掃了一眼眾人,沉聲道:“相差一個小時?監控錄像顯示,王明陽是十點二十四分離開公寓大樓,此前一直在家。而邵雨莎卻是晚上十點左右就死了。也就是說,邵雨莎肯定不是王明陽殺死的!兇手另有其人!”

  這完全推翻了江辰先前所作的王明陽為了升官,殺邵雨莎滅口的推斷。江辰臉上微覺有些發燙,咳嗽了一聲,自己找臺階下:“剛才周主任也說了,屍體死亡時間的判斷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小喬對死亡時間的推斷也不一定準確嘛。”

  周仕元作為老法醫,卻非常尊重科學,錯了就錯了,從來不強詞奪理死要面子,所以搖頭道:“江隊,我修正我前面的發言,我現在贊同喬智的判斷,邵雨莎早于王明陽一個小時死亡,也就是說,王明陽來到這招待所506房間的時候,邵雨莎已經死了。”

  江辰尷尬地笑了笑,瞧向劉威。

  劉威腦袋裏正飛快地思索著這個重要的情節對破案的影響,可整個案件還是如霧裏看花,有感覺卻不明白,需要更多的有價值的資料才行。轉頭問喬智道:“小喬,你還有別的什麼發現嗎?”

  喬智道:“我想問一下,從王明陽他們住的那公寓大樓到案發現場,打出租車需要多長時間。”

  江辰想了想,說道:“如果不堵車,正常速度估計需要十五到二十分鐘。”

  “這就很有意思了,——屍檢發現王明陽陰`莖**、外壁粘附有女性陰`道上皮細胞DNA成分,而且對比證明不是死者邵雨莎的。這就是說,死者當晚與另一個女人發生了性關系!可是,監控錄像顯示,死者離開公寓大樓的時間是十點二十四分,死亡時間是十一點,中間只有三十六分鐘時間。王明陽到達招待所,需要十八分鐘左右,那就還有十八分鐘時間給他進行性行為。這個時間估計不夠他去別的地方尋花問柳。所以,與王明陽發生關系的女人,應該就在這506房間裏,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兇手!”
第21章 讓這個人永遠閉嘴
  江辰道:“會不會他在家裏與老婆鄭露發生過關系呢?”
  喬智搖頭道:“不可能!你們外調證明,王明陽離開家之前,他妻子一直在輔導女兒和女兒同學做作業,兩人沒有時間雲雨,而且,更重要的是,王明陽出來之前曾經洗過澡!屍檢提取到大量陰`道上皮細胞,絕對不是沒有清洗幹凈殘留的,而是剛剛完成性行為留下的。”

  “那會不會是在來的路上與女人發生關系,然後才到的招待所呢?”

  黃曉鶯插話道:“這種情況可能性不大,因為我們檢驗過,死者內褲上沒有發現粘附有這女性的陰`道液。這就是說,死者在與這女人發生了性關系之後,還沒有穿內褲就摔死了。所以,才肯定這個女人應該就在這五樓506房間裏。”

  “兇手是這女人?”

  “這種可能性很大。王明陽墜樓之前十八分鐘內,很可能有個女人在這房間裏與王明陽發生了關系。當然,這個女人也最有可能是殺死邵雨莎的人。——另外,王明陽拿走的牛仔包在現場沒有出現,也很可能是這個女人拿走了,裏面或許裝有很重要的物品。不過這條線索目前還沒有指向性,只能先留意。”

  劉威點頭道:“喬法醫的發現非常重要,江隊,你們要根據這個新情況,重新調整偵查方向,對王明陽有親密關系的女人展開詳細調查。”

  江辰急忙答應,認真地在本子上做了記錄。

  劉威瞧了一眼喬智,微笑道:“嗯,很不錯,昨晚上你發現那女服務員孫倩偷竊死者的手機和現金,我還以為你是歪打正著,沒想到你分析案子也頭頭是道,觀察很仔細。你這樣就對了!好好幹,以後案件分析會要多發言,多出主意!”

  “好的!劉隊。”

  散會出來,法醫徐佳朝他微笑著暗自翹了翹大拇指誇他。喬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回到辦公室,喬智托著下巴思索這件案子,雖然自己提供了這個重要情節,否定了王明陽殺死邵雨莎的可能性,並確定了與王明陽有親密關系的女人的偵破範圍,很大程度會上明確了偵破方向,可是,自己還是沒有具體的偵破目標。這種外調是需要大量的人手和時間,自己是沒辦法進行的,只能靜等重案中隊外調結果。

  但自己要這麼傻等著也不是辦法。這時候,他立即想到了鄭露和吳浩兩人身上縈繞的黑暗元素,對了,自己將偵破方向定在這兩人身上,看看能否有所突破,就算查不出本案真兇,能查清兩人其他犯罪,同樣可以增加暗靈魔法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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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露和家人一起,將丈夫王明陽的遺體送到殯儀館,辦完火化手續之後,默默地目送遺體被推進了焚化間,然後帶著大大的幾乎遮住了大部張臉的墨鏡,低著頭離開了殯儀館。

  王明陽死得有些丟人,所以,他們單位也沒有組織追悼會,甚至都沒有組織遺體告別儀式,只有幾個生前好友自發來殯儀館送別。整個過程鄭露一言不發。

  處理完後事之後,她開著自己的本田雅閣,往市區裏開去。

  剛剛進入市區,她的手機傳來滴答的短信提醒聲。她隨手從包裏取出手機,手機很小巧,紫色的。打開後,她匆匆掃了一眼那短消息,消息的確很短,只有兩行字。可是,卻讓她臉上立即布滿了陰霾,如同雷陣雨即將來臨。

  猛地一踩油門,雅閣如離弦的利箭一般飛速超前開去。

  穿過市區大街小巷,雅閣車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巷子裏停下。鄭露從提包裏摸出手機,撥通之後,片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喂!表姐!”

  “我在你住處前面的小巷裏,馬上出來,有事情!”

  “好!馬上來!”

  鄭露扣了電話。從包裏拿出一個精巧的小本子和一支精緻的原子筆,在紙上刷刷寫了幾個字。將紙撕下來,放在了車的前擋風玻璃下。然後又從包裏取出一個現金支票本,很快填寫好了,將支票也放好,把本子和筆放回了包裏。

  辦完這件事,她才舒了一口氣,感到全身乏力,仰頭靠在座椅上,透過墨鏡望著車窗外小巷的景色。小巷很幽靜,偶爾才會有人走過,而且都是些退休在家,拄著拐杖提著鳥籠遛彎的老人。

  這時,遠處慢慢走過來的一對夫妻,手里拉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說笑著從他車旁走了過。

  鄭露突然很羨慕那種家庭的溫馨,那種感覺距離她仿佛已經很遙遠了。結婚的那幾年,丈夫還能把自己當寶貝一樣疼愛,隨著時間的流逝,生了女兒之後,盡管自己眼角尚未長出魚尾紋,盡管自己依舊清純美麗,回頭率一如既往,可丈夫對自己的感情卻慢慢疏遠了,難道這就是傳說的審美疲勞嗎?

  她很無奈,丈夫的風流韻事總是不經意地會傳到她耳朵裏,丈夫望著他的眼神越來越空洞,經常找一些老掉牙的藉口不回家吃飯,夫妻生活有時候一個月也難得有一次。當丈夫深更半夜一身酒味和胭脂味回家的時候,她的心頭就會像被壓上了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常常湧上莫名的傷感,甚至有一種想報復的沖動。

  可惜,她不是一個放縱的女人,她已經習慣了丈夫帶給她的奢侈的生活,她不能給丈夫任何拋棄自己的藉口。同時,從小受到的良好教育,也讓她沒辦法放縱自己去接受另一個男人的愛撫,那種滋味想想都會讓她惡心。

  但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的事與願違,惡心的事情,總是要找上自己。她甩了甩頭,不願再往下想。思緒回到死去的丈夫身上。

  丈夫終于走了,永遠地走了。那塊壓在心裏的大石頭,也終于隨著丈夫的死而消失了。她想著,今後再也不用因為丈夫的背叛而揪心傷痛了,可以重新開始一個新的生活。

  可是,惡夢似乎遠沒有結束,就在她看了那剛剛接到的短消息之後,她才明白了這一點。夜很長,夢也會很長,有時候,一個惡夢過後,還會接著另一個惡夢。——沒人喜歡惡夢,更何況是她這種美麗而富有的女人。她必須想辦法終結這些惡夢。

  鄭露從包裏取出一包軟中華,彈了一支出來,熟練地叼在嘴裏,又從口袋摸出一個亮晶晶的打火機,當啷一聲打燃,輕巧地點燃了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讓濃濃的煙霧在肺裏縈繞,然後才慢慢吐了出來。

  這時,車門一側車窗玻璃被輕輕敲了兩下。鄭露側臉瞧了瞧,打開了門鎖。一個理著寸頭,身體高大健壯的年輕男子低頭鉆了進來:“表姐,找我有事?”

  這寸頭是鄭露的一個遠房表弟,名叫趙山。是個混社會的小混混,這種人有一個正式的名稱,叫做“社會閑散人員”。

  “嗯!”鄭露取過車窗玻璃下的那張寫了字的紙條,遞到趙山面前:“這個人認識嗎?”

  趙山湊過頭來,仔細地瞧了瞧那紙條上的名字和單位,嘿嘿一笑:“這個人都不認識,那我趙山在清河地界上也算是白混了這麼多年了。”

  鄭露淡淡地笑了笑,當啷一聲,亮晶晶的打火機冒出小小的火苗,將手中那紙條點燃,然後伸出了車窗外。等待火苗快燒到手指了,這才松開。一陣微風吹過,將那紙條的灰燼卷著,如同一隻難看的黑蝴蝶,飄飄地落在了車後面的地上。

  鄭露關上車窗,拿過前擋風玻璃下那張現金支票遞給趙山,淡淡地說了句:“讓這個人永遠閉嘴!”

  趙山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接過那現金支票瞧了一眼上面那一長串令人心動的數字,嘴角浮現出欣喜的微笑,將支票在嘴唇上吻了一下,揣進了上衣口袋,低聲對鄭露道:“表姐,我辦事,你放心!”

  “嗯!”

  趙山打開車門下了車,站在路邊。

  雅閣車輕巧地啟動,徐徐開出了小巷。

  趙山豎了豎衣領,左右瞧了瞧,然後低著頭匆匆朝小巷的另一個方向走了。

  趙山從小巷邊上停著的一輛陳舊的普通型桑塔納旁邊走過後,這桑塔納車裏慢慢露出一個人的腦袋,轉頭朝趙山的背影嘿嘿一笑。等他走遠之後,這才打開車門下了車,朝鄭露扔掉的那張字條灰燼快步走去。

  這人當然就是穿越過來附身在法醫身上的喬智。
第22章 難看的黑蝴蝶
  他這幾天一直開著自己的二手桑塔納暗中跟蹤鄭露。鄭露和吳浩兩人身上都有黑暗元素縈繞,證明兩人肯定實施了犯罪,而且很可能與王明陽和邵雨莎的死有關。他決定跟蹤二人,查清楚這件事。但他一個人不可能同時跟蹤兩個人,所以,他選擇了鄭露作為突破對象,一旦抓到把柄,從女人身上打開缺口應該比男人更容易。
  但他的工作是坐辦公室檢驗,除非出勘現場,一般是必須坐班的。所以,他跟主任周仕元請假,沒有獲得批準,裝病請假,人家要醫院病休證明,喬智一著急,索性來個先斬後奏,賴著不是去上班,反正以前那法醫也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這幾天他一直跟蹤鄭露,這一天王明陽遺體送去火葬場火化,喬智也開了二手桑塔納遠遠跟著,這鄭露上次來認屍的時候曾經見過喬智,所以,喬智不敢靠得太近了。生怕引起鄭露的懷疑和警惕。沒想到進了市區,鄭露的車子突然加速,飛快地往前飛奔,喬智的二手桑塔納哪里跑得過鄭露的本田雅閣,眼看越來越遠,馬上要跟丟了。
  喬智焦急之下,念動咒語,召喚出一隻亡靈麻雀,落在了本田雅閣的車頂,抓住車頂打開了一半的天窗邊緣,隨車而行。同時,他使出“視聽借用術”。
  “視聽借用術”是一級暗靈魔法,是通過召喚的亡靈的視野和聽力來直接觀察亡靈所在地方的情況,將亡靈的眼睛和耳朵變成自己的。“視聽借用術”是通過控制亡靈進行,而亡靈控制是有距離限制的,暗靈魔法力越強,控制的距離越遠。喬智暗靈魔法力控制亡靈麻雀的最遠距離也就幾百米,超出這個距離,就無法控制亡靈麻雀了,也就不能進行視野借用。好在進入市區之後堵車,鄭露的車行進不算很快,而喬智又不斷地強行超車,這才沒被甩掉。
  他一路跟蹤來到了這小巷裏,將桑塔納遠遠停在後面,小巷的路邊停著不少這樣的私家車,所以他停車在這裏,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趙山出現後,喬智用手機裏的錄像功能,將趙山鉆進鄭露的雅閣車的過程錄了下來,並在趙山走過來的時候,偷拍了他的照片。這期間,一直趴在雅閣車頂上的亡靈麻雀的將鄭露和趙山的談話聲音和圖像都傳送到了喬智的腦海中。可惜的是,那字條上的字太小,他還來不及通過視聽借用術分辨清楚,鄭露就將那字條伸出車窗外燒毀了,好在那字條灰燼沒有碎裂,他心頭很高興。
  當他們離開之後,喬智急忙小跑來到這灰燼旁。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撚起這灰燼,紙張的質量很好,而這時候又沒有大風,所以灰燼幾乎沒有破碎。他小心地將那灰燼舉起,先嘗試辨認上面的字跡,可惜灰燼燒化後產生彎曲褶皺,而原子筆字跡比較細小,根本沒辦法辨認上面的字跡。
  不過這難不倒喬智,他用兩掌將那灰燼小心地捧在掌心,慢慢地走回了桑塔納轎車,再打開車門進去,將灰燼小心地放在副駕駛位置上,然後慢慢將車開回了市公安局。
  他先關好車門,跑回了辦公室,痕檢員孫翰見到他,低聲道:“喬哥,你這幾天神出鬼沒的搞什麼?周主任到處找你,我打你電話你也不接,告訴你,周主任已經決定給你最後通牒,說你這一次如果說不出理由,就打報告把你調走!”
  喬智現在可顧不得這件事,對孫翰道:“我車上有個燒毀的紙張,我需要復原上面的字跡,快幫我弄好!很重要的線索!”
  孫翰是刑科所物證法醫,檔整復、分辨檔塗改痕跡等等都屬於他的業務範圍。見喬智這麼說了,也沒多問,提了物證勘查箱跟著喬智下樓,來到桑塔納汽車副駕駛位,小心地打開車門,觀察了一下那小塊灰燼,從勘查箱裏取出甘油毛刷,小心地在灰燼上刷拭,等灰燼軟化之後,這才用兩塊玻璃片將灰燼上下夾住,灰燼便平整地展開了。
  兩人回到辦公室,迎面正好遇到刑科所主任周仕元。
  周仕元陰著臉對喬智道:“小喬,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轉身進了辦公室。
  喬智瞧了孫翰一眼,孫翰低聲道:“放心,你先去,好了我叫你!”
  喬智點點頭,這才低著腦袋進了周仕元辦公室。
  “坐下吧。”周仕元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
  喬智坐下之後,周仕元雙手扶著椅子扶手,說道:“小喬,這幾天你怎麼不上班?”
  “我……我身體不舒服。在家裏躺著呢,今天剛剛好一點。”
  “為什麼不請假?”
  “我請了啊,你沒批準而已。”
  “你沒有正當理由,我怎麼給你批假?”周仕元臉更陰沉了,“前幾天劉隊還表揚過你,說你現在肯動腦筋了,只要好好幹,會有前途的,可你倒好,三分鐘的熱情過了,老毛病又犯了。又開始不按時上班,而且這一次還變本加厲,連續幾天都沒露面!你不覺得你這樣對不起你人民警察這光榮的稱號嗎?”
  喬智心想我是在查案,也是工作啊,所以嘟噥了一句:“不覺得!”
  “你說什麼?”周仕元火了,扶手一拍,“你不覺得?也就是說,你無故曠工還有道理了?那好,你說說有什麼合理的解釋?要是說不出來,對不起,你這樣的手下我管不了,我會打報告給局裏,要求將你調出刑科所!說吧!”
  這周仕元以前是部隊下來的老革命,因為有點文化,特派選送去進修法醫,已經在公安戰線上工作了三十多年了,可以說將整個身心都投入了到工作中,很看不慣喬智附身的那法醫對待工作的態度,只不過,他脾氣比較好,一直忍著沒說,這一次喬智連續好幾天沒來上班,實在太過分了,這才讓他放下臉說教一番,沒想到喬智居然頂嘴,並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讓老頭很是氣惱。
  “周主任……”喬智見他氣得臉都白了,知道這一次是動真格的,其實他也不想這樣,只是他穿越過來,目的就是為了偵破案件,要是不去破案,呆在這個大陸做什麼呢?所以,他不能得罪這倔老頭,免得被打小報告清退出法醫隊伍,那可就出慘了。想了想,決定如實交代,看看有沒有什麼轉機:“周主任,我這幾天是跟蹤調查‘雙屍案’去了。有一個重要線索,可有請不到假,這才礦工的。”
  “查案?重要線索?”周仕元盯著喬智,臉上寫滿了不信。那法醫以前不上班,也總是能找到各種看上去很合理的理由的,狼來了喊得太多了,周仕元已經很難相信,撇撇嘴,問道:“什麼重要線索?”
  說到這裏,喬智才發現,自己就算要坦白,卻也無從坦白,自己是發現鄭露和王明陽兩人身上縈繞有黑暗元素,而只有犯罪分子身上才會這樣,所以確定他們倆是犯罪嫌疑人,然後進行跟蹤。這樣說了,他們不把自己當成神經病也會當成怪物,更沒人會相信的。
  “說啊!什麼線索?”周仕元神情更加冷峻,礦工已經不對了,不僅不認錯,還想狡辯,這是周仕元最不能容忍的,這次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治治喬智了,“小喬,誠實是人的本份,幹我們公安這一行,更要踏踏實實的,想當初……”
  喬智知道,周仕元一說起“想當初”,這話匣子一時半會是關不掉的了,一面木訥地聽著他回憶七八十年代的革命往事,一邊不時用眼角瞄著門口,看看孫翰是否檢驗好了,他知道,復原灰燼上的字跡,在以前是相當麻煩而且效果很不理想的,可依仗現代的紅外線高科技照相設備,很快就能搞定。
  剛才鄭露和趙山說的要趙山讓那個人永遠閉嘴,顯然是要殺人滅口,他們究竟要殺誰?必須盡快弄清。
  周仕元說到興頭上的時候,喬智眼角瞟見孫翰在門外走廊上晃了一下,暗中伸手指做了個OK的手勢,知道他已經弄好了,頓時喜上眉梢,再也沒心思聽周仕元上革命思想教育課,而現在他也沒辦法將自己礦工的事情解釋清楚,便鞠了一躬,說道:“周主任,我真的是在查案,等我查清楚這案件後,你就明白了我沒有騙你。我還需要繼續調查,對不起,我得走了,周主任。”
  喬智轉身出了門。
  喬智居然說走就走,而且是在他述說那些激動人心的革命事跡正興致很高的時候,這讓周仕元非常生氣,他站起身叫道:“小喬!喬法醫!喬智!!”
  喬智依舊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鉆進了孫翰的辦公室。
第23章 有人買你性命

  孫翰從電腦列印機上取下一張列印圖案遞給喬智:“喏,弄出來了。怎麼了?王總與這案子有關?”
  喬智接過那張列印紙,飛快地掃了一眼,是那張灰燼的復原照片列印件,灰燼上的字跡雖然模模糊糊的,但足以認出了,寫的是“欣達建築公司董事長王欣達”幾個字。

  喬智拍了拍孫翰的肩膀:“多謝哥們,以後告訴你!”

  隨後,他快步下樓,出了刑科所,鉆進了自己的桑塔納。他腦袋裏法醫記憶中已經搜索出了這個人的資訊,雖然這王欣達不是什麼政府要員,但在清河縣,他大小還算得上是個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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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清河市建築界,王欣達的確算得上是個名人了,從小包工頭起家,一直做大到現在的清河市欣達建築公司董事長,也只是短短幾年時間,他現在發現,要發財其實也很容易,因為在這繁華的清河市政府,用錢可以打開的小門實在太多了。他早就明白,當他扔出錢去打開這些權力機關的小門之後,就能從門裏掏出數十倍甚至數百倍的錢回來。所以,他扔錢一向是很大方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清河市很多人包括一些權貴都說他這人很仗義。

  他喜歡這樣的評價。只不過,樂於助人不是他的本性,扔出去的錢必須能召回更多的錢,那才有意義,扔出去的錢白白打水漂,他是絕對不幹的。不過,好在這種事情他遇到得非常少,而且,每一次都能成功地將損失撈回來,他知道,那些人都是見不得光的,而他,黑白通吃,這世上還沒有什麼能讓他害怕的東西。

  此刻,他正坐在清河市最豪華的娛樂場所“帝都夜總會”的豪華包間裏,和兩個政府政要正在把酒言歡。他們三個男人每人的身邊,都依偎著一個乖巧的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不盈一握的小纖腰被男人粗魯地摟著,低胸衣裙鴿乳般潔白嬌嫩的胸脯更是這些男人主要肆虐的地帶。

  王欣達笑盈盈瞧著兩個色迷迷的政要,心中充滿了一種自豪,一種成功男人的自豪。

  這時,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侍者輕輕推門走了過來,彎腰陪著笑對他說道:“王總,308包間房地產經紀公司的李總請您過去喝杯酒。”

  “李總?”王欣達愣了一下,一時想不起是誰。這社會有幾個錢就能開公司,人模狗樣的叫老總的多了去了,前幾年房價猛漲,開皮包公司做房地產經紀的更是多如牛毛,王欣達認識的叫李總都就一堆,此刻酒也喝得有些多,一時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哪個房地產經紀老總。見兩位政要正摟著小姑娘上下其手忙得不可開交,簡單打了個招呼,便拿起手包,起身跟著服務員出了門。

  拐過走道,來到308包間,裏面沒亮燈,也沒聽到音樂。他微覺不妙,就在這時,他的胳膊被男侍者一把抓住,後腰處頂著一個尖銳的東西,耳邊聽到這男侍者惡狠狠的低語:“別動,進去!”

  後背被猛地推了一把,王欣達一個踉蹌進了包間。

  王欣達試著反抗,可那男侍者力氣很大,輕松地將他按在了沙發上,捂住了嘴。右手亮閃閃的尖刀舉起,低聲道:“對不起了,王總,有人花錢買你的命!”

  尖刀寒光一閃,朝王欣達心口刺落!

  冷不丁就聽砰的一聲,持刀的手被人一把攥住!那人力道非常大,而且,手掌似乎沒有肌肉,而是硬邦邦幾根鐵箍,捏得男侍者的手腕都要碎裂了。

  男侍者痛得低哼了一聲,他感到這人透著一股陰森森的殺氣,驚恐之下,抬腳一腿踹向對方腰際。他多少也練過,這一腿他很有自信,只要踹中了,對方不死也得重傷。

  砰!

  正中對方腰際!

  男侍者心頭狂喜,可立即發覺不對,因為這一腿不像是踢在了肉體上,而像是踢在一根粗鐵桿上一樣,而且,踹中的距離似乎也稍微長了一點。

  他立即猛轉頭,瞧向那人。這一瞧,只把它嚇得頭發都立起來了。——抓住他手腕的,居然是一具白骨骷髏!

  借著包間門上的花玻璃透進來的燈光,看見這骷髏白森森的冒著寒氣,眼睛部位只剩兩個大黑洞,脖頸、腰際,都只有一根粗粗的頸椎和脊椎,難怪剛才那一腳踢在對方腰際,如同踢在一根粗糙的鐵管子上一般,原來是踹在了這骷髏架子的脊椎上,但骷髏卻一點事都沒有!

  男侍者嚇得肝膽欲裂,跟一具白骨骷髏架子有什麼可以決戰的,他想掙脫逃走,可這骷髏架子似乎力大無窮,男侍者在它的手裏簡直跟一個嬰兒似的。男侍者還想掙脫,這骷髏架子冷漠地揚手一掌,狠狠擊中男侍者的頸部。

  男侍者輕哼一聲,頓時昏死了過去,手裏的尖刀也掉在了地上。隨即,那骷髏瞬即消失了。

  王欣達仰面躺在沙發上,他的視線被男侍者的身體擋住了,沒看見那骷髏,他有些隨從在隔壁包間玩,所以他還以為自己的人跟來了,驚喜交加之下,趁著男侍者手勁一松的功夫,王欣達猛力掙脫了男侍者的控制,一骨碌滾下沙發,連滾帶爬往門外沖,卻冷不丁一頭撞在一個人的雙腿上。

  他猛地抬起頭,只見一個男人擋住了他的去路,這人手裏拿著的似乎是一張證件,——公安局的警官證!

  這人當然就是喬智。

  王欣達又驚又喜:“警官!這人要殺我!救命啊!”

  “他為什麼要殺你?”

  “我,我不知道,救命啊!”王欣達轉身瞧去,只見那男侍者已經昏死在地上,

  喬智將王欣達推坐在沙發上,然後走過去將男侍者拎起來,劈頭蓋臉打了幾耳光。

  男侍者終于醒轉過來,驚恐萬狀叫道:“鬼!有鬼!”

  喬智吧嗒一聲打開墻邊的開關,房間裏頓時明亮了。喬智將手裏警官證在他面前一亮:“員警!”

  男侍者吃了一驚,剛才的骷髏鬼魂已經讓他魂飛魄散,現在又來了一個員警,他猛地伸手要推開喬智奪門而逃。喬智一把抓住他伸出來的手,另一隻手橫過抓住他皮帶,將他掄起來甩了出去,咣當一聲重重地摔在了茶幾上。

  男侍者腰都要摔斷了,不過,他已經看清楚房間裏那骷髏不見了,驚魂稍定,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但脖頸挨的一掌現在還生疼,難道是剛才房間太黑,把這個員警看成骷髏了麼?

  男侍者一眼瞧見地板上自己的那柄尖刀,撲過去抓刀,剛剛碰到尖刀,就被那員警一腳踩在手背上,哢哢聲響,手掌骨差點碎裂。痛得他一聲慘叫。可這叫聲才響了半聲,便被喬智飛起一腳將他踢得倒飛出去,摔在墻角,差點背過氣去。

  喬智在奧莫大陸修煉魔法十年,雖然沒什麼進展,可這身手的敏捷和力氣都已經比一般人要強得多了。加上暗靈魔法力本身就具有增強普通攻擊防禦的能力。所以,喬智很輕松地將男侍者制服了。

  這些響動終於驚動了夜總會的服務員,幾個男侍者推門沖了進來:“你們是誰?在這裏幹什麼?”

  喬智將手裏警官證一亮:“員警!辦案!出去!”

  那幾個男侍者看清了喬智手裏的警官證:“清河市公安局刑警大隊”,急忙打著哈哈退了出去。在外面小心等候著。

  喬智將警官證揣進懷裏,問王欣達:“你是誰?”

  “我是欣達建築公司的董事長,我叫王欣達,警官,這狗東西要殺我!”

  “你坐下!”

  王欣達眼見脫離了危險,心情輕松了下來,嘿嘿笑道:“好的,好,兄弟你來得正是時候……”

  “閉嘴!我叫你坐下!”

  王欣達有些不悅,他跟清河市公安局的領導都很熟,這種小員警敢這樣和他說話,這讓他很不痛快,不過,念在這小員警剛剛救了自己的命的份上,他還是忍住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喬智走到墻角,抓著男侍者的衣領扯過來仍在地板上,一腳將尖刀掃到了墻角,冷冷道:“喂,還想打嗎?”

  “不!不敢,警官。”剛才兩次交手,男侍者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警官的對手。

  “說吧,為什麼要殺王欣達?”

  “這,這是個誤會,警官,我認錯人了,以為是我朋友,開個玩笑而已。嘿嘿”男侍者打著哈哈。

  王欣達猛地站起來大叫一聲:“放屁!如果不是這警官兄弟來得及時,老子已經死在你刀下了!對了,警官,剛才他說了,有人花錢買我的命!這傢伙肯定是殺手,得問清楚究竟是誰派他來的!”

  喬智冷冷對那男侍者道:“趙山!是你表姐鄭露花錢買你來殺他的,對吧?”

  那男侍者正是鄭露的遠房表弟趙山。他聽這警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還說出了指使人表姐鄭露的名字,這讓他不由大吃一驚,後背感到一陣冰涼。
第24章 骷髏逼供

  原來,喬智從鄭露燒毀的字條上查出王欣達的名字之後,來到鄭露和趙山會面的那小巷所屬派出所,將手機裏拍攝的趙山的照片出示給派出所民警辨認,所裏民警立即認出了趙山,調出他的有關資料,得知這趙山是個黑社會混混,曾經因為故意傷害罪兩次入獄。
  喬智開始對趙山進行跟蹤盯梢。

  喬智作為暗靈魔法師,要盯梢這趙山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召喚出亡靈麻雀,從幾十米的高處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蹤趙山。通過“視聽借用術”進行跟蹤觀察。發現趙山果然在暗中盯梢王欣達。想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自己卻被喬智盯梢。

  這天晚上,王欣達跟兩個戴著墨鏡的政府要員進了清河市最有名的煙花娛樂場所之一“帝都夜總會”,那趙山也跟入了。喬智當然也跟著進了夜總會。

  這裏是喬智穿越過來附身的那個法醫經常來的地方,那些侍者、媽咪都跟他很熟。他發現趙山要了一間距離王欣達他們包間不遠的一個包間後。便自己也在旁邊要了一間,要了啤酒自己喝。暗中召喚了一隻亡靈蒼蠅飛進趙山的房間躲在角落裏,利用視聽借用術觀察趙山的動靜。

  這種法術的使用不需要很多暗靈力,所以,一整晚持續使用法術進行視野借用都沒問題。

  他通過視聽借用術發現趙山在包間換了這夜總會男侍者服裝,並進入了王欣達的包間。立即知道他要動手了,便指令亡靈蒼蠅跟隨他們出了門。

  夜總會裏燈光幽暗,沒人注意到這小小的蒼蠅其實是個亡靈。

  當趙山將王欣達推進沒人的包間準備殺死的時候,喬智及時召喚出了一隻骷髏戰士。——喬智現在的暗靈魔法力要召喚一隻骷髏戰士,瞬間就能辦到。

  喬智以往在奧莫大陸辛辛苦苦耗費全身的暗靈魔法力召喚出來的骷髏戰士,從一棵樹上摔下來就會跌得粉碎,而現在來到地球大陸,破獲那小小的盜竊案之後,由於他的暗靈魔法潛力很高,又在最適合他修煉的地球大陸,通過偵破案件這種特殊的辦法進行修煉,在這裏修煉魔法,增長也就異常的迅速。所以那件案子的偵破讓他暗靈魔法力大增,召喚出的這個骷髏戰士已經遠非奧莫大陸那個一摔就碎的骷髏戰士能比擬的。

  骷髏戰士是亡靈,但亡靈也是有區別的,盡管同樣是骷髏戰士,但召喚出來的骷髏戰士的攻擊和防禦受暗靈魔法力的影響很大。同樣是骷髏戰士,魔法師召喚出的骷髏戰士的攻擊力和防禦力要比魔法士召喚的骷髏戰士強很多。當然不同亡靈等級而言,骷髏戰士本身的級別很低,所以,一般情況下是敵不過高級別的亡靈的。

  正因為如此,那趙山雖然練過功夫,手底下的勁道也不小,可喬智這一次召喚出來的骷髏戰士,防禦力卻很強,雖然挨了趙山重重一腳,卻沒散架,反而輕松地將他制服了——喬智給骷髏戰士下達的指令就是將其擊昏就行了,不能殺死,所以,骷髏戰士沒有殺死趙山。

  趙山聽喬智直接說出花錢買他殺王欣達的人就是鄭露,頓時額頭見汗,勉強一笑:“警官,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剛才只是個誤會,真的。”

  喬智轉頭對王欣達說:“你呢?也認為是個誤會嗎?”

  王欣達咆哮道:“什麼誤會,他剛才明明要殺死我!只是你趕來得及時,要不然,我已經死硬了!”

  “他為什麼要殺你?”

  “我怎麼知道!這要看你們警方怎麼查了。”

  喬智嘿嘿冷笑:“你剛才也說了,這趙山說是有人出錢買你的命,買你命的這個人,你要是真的不知道是誰,我可以告訴你,那人就是鄭露,我正是知道了他們的陰謀,這才能事先跟蹤在你身邊,使你免於一死!”

  “鄭露……?”王欣達臉上陰晴不定,“我……我不認識啊……”

  “是嗎?”

  旁邊的趙山也忙陪笑道:“警官,你真的誤會了,我也不認識什麼鄭露……”

  喬智點點頭:“行啊,那我也懶得和你們廢話了。”指了指王欣達:“你跟我出去。”又指著趙山道:“你坐在這裏面等著!不許亂動!”

  趙山連連點頭,老老實實在沙發上坐著不動。

  喬智帶著王欣達出了包間門,回過頭,對趙山道:“你呆在這裏想清楚鄭露的事情,告訴你,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受雇暗殺王欣達的事情,現在就看你自己老實不老實。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應該知道吧?想清楚了就叫我!”

  說罷,喬智對他神秘一笑,退出門去,順手將包間的燈光關掉。然後拉上房門。

  走道上,喬智盯著王欣達,他發現,王欣達身上也有黑暗元素縈繞,——這小子也是罪犯,不知道幹了什麼壞事,問道:“王總,你認識發改委的副主任王明陽嗎?”

  王欣達下意識地搖搖頭,隨即又想起自己是搞建築的,很多項目都要經過這王明陽審批,又怎麼會不認識呢,顯然說不過去,便又急忙點點頭:“認識,但不是很熟。”

  “是嗎?”喬智冷冷盯著王欣達,瞧得他直發毛,“我再問你一遍,買兇來殺你的那鄭露,你真的不認識?”

  “這個,嘿嘿,我真的不認識,真的……”

  正在這時,就聽到身後趙山呆著的包間裏咣當一聲巨響,喬智和王欣達都吃了一驚,喬智急忙轉身推開房門,嘴角卻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伸腦袋進去皺著眉吼道:“搞什麼名堂?”

  “有,有鬼!包間裏有鬼!”趙山嚇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原來,喬智將房門關上後,趙山突然感覺一陣寒意襲滿全身,——剛才被刺殺的時候,也是這種寒意洶湧而來,緊接著那白骨鬼魂便出現了,難道,這是鬼魂出現的徵象嗎?

  他的想法立即得到了證實。他眼角發現有東西從地上冒了出來,驚得寒毛倒豎,猛一轉頭,只見一頭骷髏架子陰森地站在他身邊,利爪朝他脖頸抓來!

  趙山嚇得魂飛天外,驚叫一聲,爬起身就想朝屋外沖。

  可是,那骷髏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頸,將他按倒在沙發上,另一隻手抓住他的心臟部位,慢慢地,慢慢地收攏。

  趙山想喊,可喉嚨被緊緊掐著哪里喊得出半點聲音,想跑,可脖頸被掐住,心口被按住,絲毫動彈不得。

  那按在心口的白骨利爪,正慢慢收攏,刺穿了他的衣服,刺入他的肌膚,那種刺痛清醒地告訴他,這不是惡夢,也不是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的事情。認識到這一點,更是讓他魂飛魄散。

  手和身子都不能動彈,也不能叫喊,只能用腳拼命亂踢,終於一腳踢中了包間裏的音箱,咣當一聲翻到。

  房門一開,喬智探了一個腦袋進來:“幹什麼?”

  抓住趙山的那白骨骷髏迅即消失不見了。趙山跌坐在地上,拼命地咳嗽著,抓起胸前的衣襟借著門外投入的光線觀瞧,發現心臟位置有清晰的幾個窟窿,頓時打了個哆嗦,掀起衣衫下擺,又見心臟部位五個抓痕正往外流淌鮮血,如果再遲一點,心臟恐怕已經被這鬼魂抓了出來。

  趙山一骨碌爬起來就往外跑,喬智抓住他一摔,將他重重摔在沙發上:“你沒想清楚那鄭露的事情,就別指望出去!”

  “警官!求求你了!這房間裏有鬼,真的有鬼!你看……”

  “放屁!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魂!”

  “真的!求求你了,別把我一個人留在房間裏,我求你了!”趙山爬起來又往外沖。

  “有鬼?”喬智打開燈,四下看了看,“哪有什麼鬼?”

  “真的!求你讓我出去啊。”

  “那好!”喬智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扯到對麵包間裏,扔到沙發上,“這包間應該沒鬼了吧。嘿嘿,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小子做了虧心事,鬼真要找你,你躲到哪里都逃不掉!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鄭露是如何指使你的。否則,嘿嘿……”說罷,幸災樂禍地神秘一笑,拉上門,隨後又將房門的燈關掉了。

  “警官……!”趙山當然不可能知道那骷髏是喬智召喚出來的,他張皇地叫了一聲,站起來左右瞧瞧,就在這時,猛然又感覺到那切骨的寒意——鬼魂又出現了!

  他顧不得回頭張望,尖叫一聲,拔腿就往門口沖,卻被從後面一把扯住扔回了沙發,果然,又是剛才那骷髏鬼魂!骷髏那支白森森的利爪掐住他的脖頸,另一只有抓向他的心口!

  趙山雙腳亂踢,可這一次卻踢不到音箱了,喉嚨一絲氣息都吸不進去,眼前金星亂冒,兩眼翻白,舌頭都吐出來了,他雙手亂抓亂撈,無意中碰到了腰間的手機,急忙掏出來砸向門口。

  咚!

  包間門被砸了一下,隨即被推開了,喬智探頭,摸索著將包間的燈打開,吼道:“搞什麼名堂?”

  這一瞬間,那骷髏一閃,又不見了。
第25章 曖昧

  這兩次的骷髏,當然還是喬智召喚出來的亡靈。喬智發現,用召喚亡靈驚嚇的方法逼供,效果比打罵要好得多。
  趙山果然崩潰了,沒想到躲到這一間還會遇到這骷髏,看樣子真的應了警官說的那句“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只有老實坦白才行了,反正是受雇殺人,而且大不了也只是個殺人未遂,不會被判死刑的。所以他連滾帶爬撲過去,驚恐地抓著喬智的胳膊:“警官,我交代,我交代,是鄭露指使我來殺王欣達的,原因我不知道,他給了我一張巨額現金支票,讓我殺了王欣達。”

  這時,喬智感覺到趙山身上的黑暗元素嗖嗖地開始消散了,而自己身體裏的暗靈魔法力同步開始膨脹強大起來。這一次的膨脹,比上一次偵破的盜竊案的暗靈力增加要強大得多。這讓喬智欣喜若狂。

  因為這一次偵破的是故意殺人案,盡管只是未遂,也比那幾千元的盜竊要嚴重得多。通過偵破案件來增強暗靈魔法力就是這樣,破獲的案件越大,暗靈魔法力增加就越多。

  門外的王欣達聽說真的是那鄭露派他來暗殺自己,頓時怒火中燒,沖進屋裏指著趙山叫道:“他媽的,真的是鄭露這婊子派你來殺我?這個臭不要臉的!錢不退倒罷了,還想殺人……”

  剛說到這裏,他猛然打住了,可是晚了,轉臉瞧見喬智冷笑著盯著他:“王總,這鄭露拿了你的什麼錢?”

  “沒……,嘿嘿,沒拿我什麼錢啊……”王欣達後退兩步,乾笑著說道。

  喬智道:“王總,我可告訴你,如果你不講真話,讓我們將鄭露繩之以法,那下一次鄭露派來的殺手,你恐怕就沒這麼好的運氣躲得過去了。——你想自己解決這件事,不希望警方插手,對嗎?”

  王欣達渾身打了個激靈,他搞建築請客送禮,但從來沒插手黑社會,手下也都是些正二八經的農民工,真遇到這種下狠手事情,他也只能報警要求保護。聽喬智後面一句話有些調侃的意思,急忙乾笑著道:“這個……,嘿嘿,我哪有那本事啊。”

  “那說吧,究竟怎麼回事?我可再提醒你一句,你剛才的話已經漏了底,我知道你在行賄,行賄的罪名很輕的,如果你主動配合警方調查鄭露的事情,有立功表現,說不定還可能爭取好的態度不追究刑事責任。而受賄罪罪名非常重,最高可以判處死刑,所以,鄭露有充足的理由殺人滅口。她現在可是要殺你,如果不把她揪出來,你恐怕最終難逃一死!”

  王欣達又打了一個哆嗦,他知道,這警官說的是實話,一咬牙,低聲道:“我說!鄭露的老公王明陽是發改委副主任,有個防洪河堤工程,我想包下來,給他送了一百萬。是鄭露接的,——他們兩口子很默契,王明陽從來不自己經手這些,明白人都是直接送給他老婆鄭露。可錢剛送給他第二天,就聽說王明陽死了。我曾經發短信想讓他把錢還給我。沒想到他為了吞沒這一百萬,竟然買兇殺我!”

  一旁的趙山聽見了,冷笑道:“一百萬?你以為我表姐在乎你那一百萬?就算一千萬,也不足以讓我表姐下狠心殺你!”

  “閉嘴!”喬智抽出手銬將趙山拷上,忽然,他詫異地盯著趙山,因為他發現,趙山身上有一層黑暗元素縈繞全身!

  這是怎麼回事?剛才趙山如實坦白之後,他身上的黑暗元素不是已經消失了嗎?自己清楚地看見那些黑暗元素都消失不見了的。怎麼現在又凝聚在他身上了?難道,還有別的犯罪這小子還沒有供述嗎?

  原來,一人犯數罪的時候,每偵破一件案子,犯罪分子身上的黑暗元素就會消失不見,可由於還有犯罪沒有偵破,又會有新的黑暗元素很快重新聚集在他身上。

  喬智將趙山拉到走廊盡頭,將手銬銬住他的一隻手,另一頭銬在走廊的門把手上。將他背轉身蹲在地上不許動,蹲下來,問道:“小子,你肯定還有什麼沒交代的,趕緊說!”

  趙山茫然地望著喬智:“警官你指的是哪一件啊?”

  這小子是個混混,幹得壞事著實不少,其中很可能還有些涉及到犯罪的。因為只要涉及犯罪才會有黑暗元素縈繞。而這些犯罪性質可能比較輕,屬於一些輕罪,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到該交代哪一件。

  喬智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給你點時間,等會回警局一件件都給我交代了,記住,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既然鬼魂找上了你,你要是敢隱瞞些什麼,你就等著倒楣吧!”

  趙山激靈打了個哆嗦,苦著臉連連點頭。反正受雇殺人這種重罪都交代了,多交代一些輕罪,也不會影響總體量刑,因為其中一個罪被判處無期徒刑以上刑罰的,數罪並罰時其他有期徒刑就會被吸收,不再另行處罰,而有期徒刑的最高刑又是有上限的,數罪並罰不超過二十年。他蹲過監獄,在監獄裏也學過刑法,對我國這些刑罰制度還是有些瞭解的。

  喬智返回後,低聲問王欣達:“趙山這小子說得有一定的道理,我也覺得不太可能為這點錢殺你,畢竟他們倆口子不是混社會的亡命徒。不是逼不得已的原因,應該不會下手的。”

  王欣達皺著眉頭想了想:“難道……還有他和吳浩好的事情?”

  喬智眼睛一亮:“鄭露和吳浩好?怎麼回事?”

  鄭露是雙屍案男死者王明陽的妻子,吳浩是女死者邵雨莎的丈夫,這兩人如果關系曖昧,那這裏面恐怕問題就復雜了。

  “是,有一次我去王明陽家,那天停電,我只好提著禮品慢慢爬樓梯,爬到十三樓拐角處的時候,實在爬不動了,就靠在十三樓的樓梯門上想歇一下。這時,就聽裏面單元鐵門響,有個女人推門出來,雖然停電,樓道裏黑,但有應急燈,透過樓梯口玻璃,我還看得清清楚楚,那女人就是鄭露,緊跟著一個男人從門裏面出來,從後面摟著摸她的胸脯。鄭露甩開他的手,既不生氣也不高興,蒼白著臉往樓上走。我嚇了一跳,感覺看見這種場面不太好,提著東西想跑上樓去,可這一慌亂,禮品掉下來摔爛了。我靈機一動,急忙上了兩級臺階,裝著往下走的樣子。見到鄭露,才說剛去他們家,沒人。這才避開了這場尷尬。”

  喬智憑直覺問:“那男人就是吳浩?”

  “是啊,他老婆邵雨莎是清河市發改委重大項目辦公室的,我認識,曾經請他們辦公室的一起吃過飯,當時她丈夫吳浩也來了,所以認識。這棟樓多大住的都是他們發改委的人,但我不知道吳浩家原來就住在這十三層樓這個單元。”

  “你看見吳浩抱住鄭露,摸她……胸部?沒錯吧?”

  “肯定沒錯!當時沒電,但有應急燈,所以還能看得清楚。那吳浩色迷迷地從後面一把摟住鄭露的胸脯。”

  “鄭露沒生氣?”

  “沒有,沒生氣但也沒說話,低著頭往樓梯間這邊過來了。”

  “她看見你了嗎?”

  “看見了,我裝著從樓上下來的樣子,看見她很高興地說剛剛去了他家,沒人。鄭露見到我有些吃驚,神情尷尬地領著我上去了。”

  喬智沉吟片刻,回憶鄭露和吳浩兩人一起來認屍的時候,兩人神情之間也是有些尷尬,但看不出有什麼親熱的舉動。這兩人掩飾得很不錯嘛。問道:“鄭露知道你發現她和吳浩的親密關系了嗎?”

  “那時候她可能估計到了,後來,王明陽死了之後,我曾經很委婉第找過她說退錢,可她裝傻不退,我生氣了,就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就是幾天前的事情,結果,他竟然派殺手來殺我,這婆娘毫不狠毒啊。”

  “你發的短信什麼內容?”

  “嗯,寫的是‘無功不受祿,你和十三樓的事情停電那天我都看見了。’就這兩句。”

  喬智頓時明白了,王欣達用揭發兩人的私情來威逼鄭露還錢,鄭露很要臉面,這種女人把臉面看得非常重要,或許她不會因為錢而殺人,但絕對會因為臉面而殺人。

  沒想到無意中竟然發現了雙屍案其中的隱情,這樣看來,這案子其中另有內幕,或許就是這鄭露和王浩私自通姦,設了圈套殺了王明陽和邵雨莎,不過,根據雙屍案兩個死者死屍情況來看,這兩人或許也有私情。這兩對家庭可真夠亂的。
第26章 咋暖還寒

  喬智對王欣達道:“你還知道他們兩人的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不知道了,就這兩件事。”

  剛才王欣達說完向王明陽和鄭露行賄的事情之後,喬智便感覺到了王欣達身上的黑暗元素很快消失殆盡了,當時他就知道王欣達的罪行已經坦白完了,後來用鄭露的隱私逼迫鄭露還錢,只是索要自己行賄的錢,不具有非法佔有的目的,構不成敲詐勒索罪,所以後面的事情雖然沒有坦白,但身上卻已經沒有黑暗元素縈繞了。——神鳥溫妮說過,黑暗元素縈繞的現象只限於犯罪行為。一般的違法不包括的。

  喬智在帝都夜總會裏一連破獲趙山受雇用故意殺人未遂案和王欣達行賄案兩件案子,暗靈魔法力大增。只不過,有了前面的經歷,他已經不特別的激動了,只想著繼續破案,進一步增強暗靈魔法力。

  喬智掏出手機撥打了局指揮中心電話,將這件事簡單說了,讓他們派員來。

  不一會,刑警大隊長劉威帶著重案中隊長江辰還有三個重案組探長以及偵查員們趕到了,聽了喬智所說,簡單訊問了趙山和王欣達,兩人如實坦白了,王欣達也將看見鄭露與吳浩親熱的事情說了。這讓劉威和江辰兩人十分的驚訝。吩咐將趙山和王欣達帶走之後,劉威上下打量著喬智問道:“你怎麼偵破這案子?”

  喬智早就想好了應答的話:“也沒什麼了,無意中撞到的而已,呵呵。”

  重案一組女探長肖雲琦笑道:“怎麼?這一次又是直覺?難道你真的有第六感?”

  江辰也笑道:“什麼第六感,這叫做運氣,運氣來了山都擋不住。媽的這種好事我怎麼就撞不到呢。”

  劉威似乎並不相信喬智的話,凝視著他道:“別胡扯了,我聽周主任說,你這些天沒有正常上班,你的理由是在查案子,是嗎?”

  喬智需要更多的自由時間查案,現在正好是一個機會,忙點頭道:“是,我勘查雙屍案現場和接待他們來認屍的時候,總覺得這兩對夫妻之間有些不正常,所以暗中跟蹤那鄭露,看見她鬼鬼祟祟和趙山說什麼事情,便順藤摸瓜又跟蹤這趙山,正好發現他要暗殺王欣達,就逮住他們了。”

  江辰道:“看不出來,你小子偵破還是有一套嘛,劉隊,乾脆把喬智調到我們重案中隊來吧。我看這小子腦袋瓜挺靈的。”

  劉威哼了一聲,對江辰道:“周主任還在一天到晚說他們刑科所人手不夠,你還要挖他的墻角,他不找你玩命才怪了。行了,別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你們以買兇故意殺人立即拘捕鄭露!突審她雙屍案的事情。並立即傳訊吳浩,不行就留置二十四小時,查清楚兩人的關系!”

  江辰忙點頭答應。

  喬智道:“劉隊,我能一起去嗎?我想跟這件案子。”

  “不用了,小喬,你破獲趙山殺人案和王欣達行賄案這兩件案子,還獲得了雙屍案的重要線索,這很不錯。但畢竟你的主要職責是法醫,所以,以後你發現什麼重要線索,還是轉告重案中隊,讓他們去跟蹤調查,你還是安心搞好你的法醫,別種了別人的田荒了自己的地。聽到了嗎?”

  喬智知道,大隊長劉威對自己附身的那法醫不好好工作的成見太深,一時還不能完全改變對他的看法。只好答應了。

  劉威帶著人走了。喬智悶悶不樂出了夜總會,開車回家。

  這時候夜已經深了,喬智回到家,宋韻霞還在客廳看電視等他回來。雖然剛才劉威沒準許他繼續查案,但連破兩案,暗靈魔法力增長很大,這就已經足以讓他心滿意足了,畢竟,來到這裏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

  宋韻霞見他樂呵呵的模樣,問道:“老公,笑什麼呢?”

  “偵查秘密,不能說!”喬智故作神秘地樂呵呵說道,摟著宋韻霞在沙發上坐下,說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覺?”

  “你不回來我睡不著,老擔心你。”宋韻霞將頭埋在喬智的懷裏。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是法醫,又不是一線偵查員,不用直接面對匪徒壞人,沒什麼危險的。”

  “可我聽孫翰說,你這些天在暗中調查案件。”宋韻霞抬起頭望著他,“是這樣的嗎?老公”

  喬智肚子裏將孫翰這大喇叭狠狠罵了一通,臉上卻一副十分驚詫的表情:“沒有啊!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他逗你的。”

  “是嗎?”宋韻霞顯然並不十分相信,摟著喬智的脖頸,把臉貼在他腮邊,“上次你出車禍,我就好害怕……”

  “怕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怕你有一天……會離開我……,想起要一個人孤孤單單過以後的日子,我就覺……”宋韻霞摟緊了喬智,說不下去了。

  喬智心裏咯噔一下,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自己來這地球大陸只是為了修煉暗靈魔法力,將來練成之後,就會永遠離開的,那時候,宋韻霞難免傷心。勉強一笑:“傻話!我……我怎麼會離開你呢!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說這話,也不知道是他附身的那個法醫的思想,還是他自己的想法,反正順口就這麼說出來了。

  “嗯!我就想著,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和你過一輩子,那就好了。”

  “會的!寶貝,我們會在一起快樂地過一輩子的。”喬智摟住她吻著。欲火很快升騰了起來,他的魔爪伸進她薄薄的短衫下擺,摸到了她無處躲藏的豐乳,貪婪地揉捏著。

  宋韻霞開始低聲喘息著,全身軟軟地任憑她的魔爪在身上游走。喬智翻身將她按在沙發上,開始解開她的衣衫。

  就在這時,喬智的手機鈴聲響了。他低聲咒罵了一句,沒理,解開宋韻霞的衣衫扣子,用嘴含住了她高聳的豐乳上粉紅色的**,略有幾分粗野地吸吮著。這讓宋韻霞嬌喘聲更急促了起來,開始幫喬智脫衣服。

  可是,喬智的手機鈴聲卻很堅決地一直在響著,宋韻霞終於按住了喬智正在往下拉扯她內褲的手:“老公,先接電話,說不定是局裏打來有什麼急事的。”

  喬智這才很不情願地摸過電話接通,嘴卻沒離開宋韻霞的**,含糊地說了聲:“喂,誰啊?”

  “小喬,是我,周仕元!”

  一聽是他們刑科所周主任,喬智立即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很可能雙屍案出新問題了。他趕緊離開宋韻霞赤裸而溫暖的身子,一骨碌爬起來:“啊,是周主任啊?有案子嗎?”

  “是啊,沒案子就不會打擾你的清夢了。雙屍案男死者王明陽的妻子鄭露也死了,死在家裏床上,你趕緊來吧!”隨即說了具體地址。

  鄭露死了?難道雙屍案剛剛發現的線索要斷了嗎?喬智急忙邊穿衣服邊對宋韻霞道:“老婆,你先睡,有命案要出堪現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宋韻霞點點頭,摟著他親了一下。

  喬智匆匆下樓,開車來到發改委住宅小區鄭露他們那棟樓房。徑直上到十六樓,這個單元已經被警方隔離了。

  刑警大隊長劉威、重案中隊長江辰以及刑科所主任周仕元和其他人都已經到了。見到喬智來了,劉威簡單說了一下經過。

  原來,劉威他們前來抓捕鄭露和傳訊吳浩時,吳浩倒是在家,順利地帶回來刑警隊,可鄭露家卻一直敲不開門,而這門又是防盜門,沒辦法撞開,這時,鄰居聽到響動出來說,這鄰居也是發改委的職工,說已經兩天沒見到鄭露上班,也沒見她進出,鄭露他們兩口子的女兒畢業班住校,所以沒回家。今天,鄰居還聞到她屋裏有怪味傳出來。劉威仔細聞了聞,果然有屍臭味,立即感到不妙,打電話給消防隊要求增援。消防隊從十七樓窗外繩降到十六樓,打爛玻璃進入屋裏,發現鄭露已經死在床上,人已經開始腐敗發出臭味了。

  物證法醫孫翰先對痕跡位置進行初查,擺上標號牌,喬智他們這才開始勘查。還是老規矩,喬智和黃曉鶯負責屍檢,周仕元和孫翰負責痕跡物證,然後交叉復查。

  死者鄭露仰面躺在臥室寬大的床上,蓋著一床薄被子。揭開被子後,發現屍體平躺,身穿著一件紫色的真絲睡衣,衣著比較整齊,睡衣裏面上身穿著一件粉紅色定型文胸,下身穿一條粉紅色真絲三角內褲。

  床頭櫃放著一個安定片的空瓶子,蓋子打開放在一邊。一個玻璃杯裏,還殘留著半杯類似檸檬汁的淺黃色液體。

  喬智拿起那玻璃杯,迎著光觀察,發現玻璃杯邊緣上有兩個淡淡的很模糊的唇印,而且,唇印有一部分相互重疊在一起。使用指紋刷顯現後,幾乎難以辨別,但黃曉鶯還是使用微距拍了照,然後將玻璃杯連同裏面的類似檸檬汁的淡黃色液體一起放出物證採集箱弄回去檢驗。

  臥室靠窗的書桌上,有一張白紙,上面寫著一句古詩“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署名鄭露,日期是兩天前。字跡娟秀工整。白紙的右邊放著一支打開了筆帽的高檔派克鋼筆。

  整個房間很整齊,沒有發現外力侵入痕跡和搏鬥痕跡。
第27章 發現小金庫

  喬智等黃曉鶯拍了照之後,正要解開屍體睡衣,突然咦了一聲,盯著睡衣帶子仔細端詳,然後指示黃曉鶯對睡衣帶子作了各個角度的細目拍照。這才解開屍體睡衣,脫下文胸和三角內褲,對屍體進行體表檢查。
  屍體屍斑顯著,指壓不褪色,屍僵已經開始緩解,並已經開始散發出腐敗的臭味。屍體直腸溫度已經與環境溫度相同。初步推算死亡時間為兩天(四十八小時)。

  屍體頭部、頸部、軀幹和四肢沒有發現明顯的外傷痕跡,口唇、指甲紫紺,眼結膜、牙齦和口腔粘膜沒有發現出血點。腹部檢見輕微的妊娠紋,陰`道**陳舊性破裂,沒有發現強暴創傷和抵抗傷。物證痕跡勘查,也沒有發現可疑痕跡或者指紋。

  凡是檢查女屍,按照法醫常規都要進行性行為方面的檢驗,即使沒有發現性侵害也是如此,所以喬智提取了死者陰`道內容物供檢。

  等喬智忙完,黃曉鶯低聲道:“查出死亡原因了嗎?”

  喬智搖搖頭:“屍體衣著整齊,沒有發現搏鬥和侵入痕跡。屍體也沒有發現外傷痕跡。所以暫時還弄不清楚。”

  黃曉鶯指了指床頭櫃那空了的安定片瓶子,又指了指桌子上那張紙:“會不會是服安眠藥自殺呢?”

  “有可能,需要解剖檢驗才知道。”

  喬智提取了死者血液、陰`道內容物和口腔唾液供檢。周仕元也提取了空瓶子、水杯、鋼筆和那張寫字的紙等物證供檢。

  交叉復查時,喬智拿著勘查照明燈,挨著房間搜尋可疑痕跡,包括陽臺都沒有放過。檢查到衛生間時,他隨意取下浴缸上方的墻壁上掛著的一件浴巾,瞧了瞧,正準備將浴巾掛回去。突然,他的目光定住了,定定地望著墻壁上的掛鉤,轉頭瞧去,浴缸尾部墻壁上也有一個掛鉤掛著一件浴衣。

  跟著他復查的黃曉鶯低聲問道:“怎麼了?有什麼發現?”

  喬智沒有回答,又蹲下身,仔細查看浴缸底座邊緣,然後轉身出了衛生間,來到陽臺上。剛才檢查時他記得陽臺上有一個自動升降晾衣架,他指了指上面的晾衣架粗粗的鋼索:“你不覺得,用來升降晾衣架,這鋼索也太粗了一點嗎?”

  “嗯,是粗了點,人家可能就是這麼設計的唄,或許晾被子啊什麼重物的時候,就不用擔心鋼繩會斷裂吧。”

  “嘿嘿,這玩意別說晾被子了,就算用來升降懸棺恐怕也夠了。”

  “懸棺?什麼意思?”

  喬智沒解釋,找了根凳子踩上去,將晾衣架取了下來,將升降滑輪取下來,回到衛生間,指了指浴缸上方墻壁上的鋼掛鉤,問黃曉鶯:“你認為這玩意是用來做什麼的?”

  黃曉鶯有些奇怪地瞧了他一眼:“這還用問?掛衣服的唄。”

  “這掛鉤可是打進墻壁裏的鋼勾,要是僅僅是掛衣服,用得著這麼結實嗎?”

  “你這人可真奇怪了,晾衣服的鋼絲你說用不著那麼粗,都可以吊懸棺了,現在又說這墻壁上的掛鉤太結實,難道也是用來掛懸棺的嗎?”

  喬智嘿嘿笑了笑,又指了指浴缸兩邊的兩根不銹鋼欄桿:“那這玩意設計又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好看唄!”

  “我可不太贊同你的意見,我覺得這些設計如果只是為了這些目的,就不應該這麼設計,而現在這麼設計了,就一定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什麼目的?”

  “現在還不太清楚,試一下就知道我的想法是否錯誤了。”他將陽臺上取下來的衣架活動滑輪掛在了掛鉤上,兩鋼絲鉤子掛在那兩根不銹鋼扶手上,絞動輪盤。就聽著吱溜溜聲響。那厚重結實的浴缸竟然被徐徐拉了起來。

  黃曉鶯驚呆了,傻愣愣望著那沉重的浴缸慢慢升起:“這浴缸下麵還有機關……?這是什麼?——錢!好多錢~!”

  黃曉鶯指著浴缸下麵幾乎是尖聲驚叫起來。

  喬智蹲下來一瞧,只見浴缸下麵有一個只比浴缸底部略小的寬大的長方形盒子,裏面裝滿了整整齊齊的一疊疊的百元大鈔!由於這長方形盒子是硬塑膠的且略高出地面,所以就算一部分水浸透進浴缸底部,也不會弄濕這些鈔票。貪官來路不正的錢一般都不敢存在銀行裏,而放在家裏,不過沒人想得到,王明陽兩口子的錢竟然藏在了浴缸下麵。

  外面的劉威等人聽到叫聲,快步進來問道:“怎麼了?”

  “小喬找到了王明陽的贓款!好多好多……,好多好多贓款!”黃曉鶯被這個發現驚訝得都不會說話了。

  劉威等人進來後,一眼瞧見了吊起來的浴缸下那一疊疊碼起來的百元大鈔。孫翰瞧得眼都直了:“好傢伙,這麼多錢,怕不要有好幾千萬哦。天啦,這兩口子搜刮了這麼多民脂民膏,放在浴缸下面,那泡澡的時候,心裏一定美死了!”

  重案一組女探長肖雲琦在喬智背上拍了一巴掌:“嗨!藏得這麼隱蔽的錢你都找到了!你真的有第六感啊?”

  黃曉鶯道:“肖探長,不是什麼第六感,喬法醫是根據浴缸上面兩個結實的掛鉤,還有陽臺上粗鋼絲發現不對勁,才找到浴缸下麵的這些錢的!”

  “那這些東西擺在那裏大家都看見了,怎麼就沒人發現端倪呢?這種發現已經超出了人類五官感覺之外,只有第六感才能解釋的!”

  江辰蹲下身仔細端詳了一下:“哎喲,一大半都是美金、歐元哦!媽的價值總數肯定不少於人民幣三千萬!”

  劉威沉聲道:“立即打電話通知檢察院反貪局和市紀檢監察局!”

  在王明陽和鄭露家裏發現數千萬的現鈔,肯定是來路不正的,很可能與職務犯罪有關,而職務犯罪是屬於反貪局和紀檢監察局的職權範圍,所以要通知他們到場,商量並案偵破的問題。雖然王明陽和鄭露都已經死了,但也需要繼續調查,一來是搞清楚兩人是否存在職務犯罪,如果不成立,也不至於影響人家死後的名聲,關鍵還要查清楚其中是否牽扯其他官員。職務犯罪往往都是拔出羅蔔帶出泥。一倒一串的。

  等黃曉鶯等人進行了拍照錄像之後,劉威又轉頭瞧向喬智:“真看不出來,你小子真的挺機靈的,你怎麼知道這貪官將錢藏在這浴缸下面?——浴缸下麵藏錢,恐怕沒幾個人想得到這個主意,也沒幾個人敢這麼幹。難道真象小肖說的那樣,你有什麼神奇的第六感?”

  喬智笑了笑:“我哪有什麼第六感,我剛才搜索物證的時候,只是覺得上面的掛鉤和陽臺上的升降衣架鋼絲都不太正常,琢磨後這麼估計的,沒想到瞎貓碰到了死老鼠。”

  “嗯,很不錯,小腦袋瓜轉得挺快。肯觀察善思考,正是我們搞刑偵最重要的本事。很不錯,看樣子你還真有點偵破的才能,看來我得考慮一下剛才江辰的提議了……”

  “劉隊,你看!”喬智聽著劉威誇獎的時候,眼睛卻一直瞄著那些錢,突然叫了一聲,指著那些錢打斷了劉威的話。

  “又有什麼發現了嗎?”劉威驚喜道,這小法醫這一天已經給了他兩次驚喜,對他來說,這樣的驚喜當然越多越好,所以聽到喬智這話,第一反應就是喬智有發現了什麼線索了。

  喬智蹲下身,手指一掃:“整個盒子差不多都堆滿了,可靠外邊的這一塊卻空著,是不是最近動用過這裏面的錢呢?”

  劉威點點頭,盯著那些錢瞧了瞧,轉頭問喬智:“貪官也要用錢啊,他們動用這些錢你覺得不對勁嗎?”

  喬智沒有回答,先盯著最邊上的一排整齊的人民幣瞧了瞧,用戴著乳膠手套的手小心地將空缺處最邊上一疊取出,翻看了一下,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他隨即趴在地上,拿著勘查照明燈斜著照射了一下,然後從勘查箱裏取出幾根棉簽,在堆放的錢上各處都粘了一下瞧了瞧,臉上笑容更歡了:“劉隊,王明陽他們這麼費勁地藏在浴缸下面的錢,應該是一般不會動用的,我剛才用棉簽擦拭過,靠近浴缸外面的錢上已經粘附有灰塵,越往裏就灰塵越少。而最裏面的上百萬鈔票上面沒有灰塵。這說明鈔票是從外面朝裏面這樣的次序碼放的,而且碼放之後,就沒有再動過。”

  劉威伸手指摸了一下錢堆上的灰塵,點頭道:“沒錯,你想說什麼?”
第28章 鈔票線索

  喬智說:“今晚王欣達曾經說,他在王明陽死亡前一天,曾經向王明陽夫妻行賄一百萬元人民幣。一百萬數量不少,所以王明陽夫婦恐怕只能將錢存放在這浴缸下麵。而現在空缺的這一部分是靠近浴缸邊的錢,如果這些錢被動用的時間是王欣達行賄時間之前,那王欣達送來的一百萬,應該填放在這空缺的部分裏。可現在最裏面的錢上面沒有灰塵,是新放進去的,而最外面的錢卻空了一片,說明……”
  “說明王欣達送來一百萬的時候,外面的錢還是滿的,所以他們把王欣達行賄的一百萬放在了最裏面。後來他們要用錢,就拿走了最外面的,所以最外面的空了一片出來,對吧?”劉威接過話說道,劉威幹刑警隊長很多年了,做事果斷,不太習慣喬智這慢條斯理的分析推理,所以皺眉道:“我還是不太明白你說這個問題的用意。你能不能說得簡單明瞭一點。”

  喬智笑了笑,說道:“劉隊,我們先前提取的樓下一樓大廳監控錄像顯示,王明陽摔死之前,曾經拿著一個牛仔包裝滿了東西匆匆出去了。而案發現場並沒有發現牛仔包!”

  劉威一愣:“你是說,王明陽用牛仔包裝走的東西,就是這些錢?”

  “很有可能!鄭露不是曾經說過,當晚王明陽出去之前,曾經洗過澡嗎?鄭露當時在輔導女兒和女兒同學的功課,所以王明陽完全有時間避開鄭露,從容地升起浴缸,拿走下麵的一部分錢。而且,這部分錢是拿的最外面的,也說明他當時很著急出去。我覺得,這些錢應該就是偵破雙屍案的新線索。”

  劉威還是沒繞過彎來:“什麼新線索?”

  “在臨死之前動用的巨額現金,或許與死亡有某種聯系,咱們查出這些錢的去向,或許就能發現一條新的破案線索!”

  “很有道理!”劉威欣喜地連連點頭,隨即又皺眉道:“王明陽和鄭露都死了,錢這玩意又不像別的贓物,也沒什麼特別的特徵,怎麼查找呢?”

  “劉隊,請你瞧瞧這疊錢的號碼。”喬智將手裏的那疊現金遞了過去。

  “號碼?”劉威接過那疊錢翻了翻,眼睛一亮:“連號的?”又拿起空缺處兩邊的幾疊翻看了一下:“沒錯!這一部分現鈔都是連號的!我知道了!正因為這一片鈔票都是連號的,所以他們倆口子一直不敢動用,一直放在這裏都堆滿灰塵了。”他根據連號大致算了一下,中間缺少的這一部分正好一百萬。

  既然發現了這一點,劉威如果還不知道該怎麼辦,那他這刑警隊長就真的白當這麼多年了,他欣喜地轉頭吩咐江辰道:“拿走王明陽牛仔包那一百萬的人很可能會使用這些鈔票,江隊,你們立即給全市各銀行和金融網點發出協查通知,讓他們查找是否收到這些號碼的鈔票。一旦查獲,立即追蹤查清楚鈔票使用人的情況。”

  部署完畢,劉威拍了拍喬智的肩膀:“很不錯,從這幾個案子我開始對你刮目相看了。嘿嘿嘿,好好幹,會有出息的!”

  喬智乘機說道:“劉隊,我能不能利用空閑時間查查案子,我很喜歡查案的。當然,我不會耽誤法醫工作的。”

  劉威想了想:“雙屍案江辰他們外調這麼多天,也沒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你卻一出馬就搞定了,雖然不能就此斷言你破案本事比他們強,但你至少算得上是個福將,運氣特別好。呵呵,好,這樣吧,我批準你在不耽誤法醫工作的情況下參與雙屍案的調查!”

  喬智大喜:“謝謝劉隊!我一定好好幹!”

  “參與查案可以,但我得預先跟你打招呼:刑警隊裏絕對不允許搞個人英雄主義,發現什麼線索要及時匯報,群策群力才能確保案件偵破,才不會出亂子!”

  “好的,我記住了。不過……,劉隊,我查案一般都是根據我的法醫勘查時的一些沒有證據支持的感覺,很多只是一些個人猜測和感覺,沒辦法匯報的呀。”

  劉威是老偵查員了,對於偵破案件過程中的這種直覺是深有體會的,也知道這種直覺常常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且沒有什麼具體證據支持,要匯報反而會擾亂案件分析會確定的偵破方案。這種情況下留給偵查員一點個人調查空間很有必要。所以,劉威說道:“如果是這種情況,你可以自己開展調查,一旦發現了線索,那就要立即匯報。”

  “好的!”

  劉威對周仕元道:“周主任,以後喬智不用每天按時坐班。可以自行進行案件的刑事偵查。”

  周仕元微笑著點點頭:“他先前說前幾天不上班是查案去了,我還不相信,呵呵,想不到是真的,既然劉隊這麼說了,我們當然照辦的了。”他對喬智連續破案和發現重要線索也很高興,只要喬智是在幹正事,不是無故曠工幹別的,他當然也不會強行要求喬智坐班,所以聽了劉威的決定之後,當即答應了。

  劉威又轉頭對喬智道:“你可不能用我對你的信任作為無故曠工的藉口哦。還有,要是你連續幾個月沒什麼成績,你這個特權就收回了!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喬智嘿嘿笑道,“幾個月我都沒什麼成績,那也沒臉搞什麼偵查了。”

  勘查完畢後,初步斷定鄭露是死于安定中毒,很可能是自殺。劉威下令收隊。他還要著急著趕回去審訊吳浩。他指望能從吳浩嘴裏撬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喬智要求參加審訊,明天再進行解剖,劉威答應了。反正現在初步斷定鄭露死於自殺,所以也不著急著連夜解剖。

  回到刑警大隊,立即對吳浩進行的詢問。

  由於並沒有證據證明吳浩實施了犯罪,而所以詢問還是比較客氣的。劉威給吳浩遞了一支煙,又摔了兩支給身邊的喬智和江辰。微笑著對吳浩道:“今天這麼晚把你叫來,是因為你妻子被殺一案,有些事情我們需要你協助調查,請你理解。”

  吳浩不自然地接過香煙,笑了笑:“劉隊長太客氣了。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吧。我一點盡力協助。”說罷,掏出一個金燦燦的名牌打火機,當啷一聲打燃,伸過手去要給劉威點煙。

  劉威擺擺手,晃了晃手裏的一盒火柴:“我比較念舊,習慣用火柴了。”嗤的一聲劃燃火柴點燃了香煙。喬智和江辰也都各自用一次性打火機點燃了香煙。

  王浩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自己點了香煙,關上打火機放入口袋裏。

  劉威道:“王經理,你和你妻子的關系怎麼樣?”

  “很好啊!”王浩的回答有些誇張,“我經常開車接送她上下班的,這大家都知道,我和我老婆結婚時間也不算短了,但感情一直很好的。”

  “是嗎?”劉威笑得有些冰冷,“你是否做過對不起你老婆的事情呢?”

  “啊?不可能!”王浩猛地一抬屁股站了起來,“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

  “坐下說!”旁邊的江辰冷冷道。

  王浩忙乾笑著點點頭,坐回了椅子。

  劉威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盯著王浩慢慢說道:“可是,有人看見你在家門口從後面摟著鄭露親熱,這又怎解釋?”

  王浩臉色一變:“誰?誰看見的?啊不,誰這麼造謠啊?是誰?”

  “造謠?嘿嘿,人家可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是不久前的事情,那天你們大樓停電,有人從樓道窗戶玻璃看見鄭露從你家裏出來,你從後面摟住她,摸她的那裏!”劉威用夾著香煙的手指了指吳浩的胸脯,“有這回事嗎?”

  “沒有!絕對沒有!”王浩尖聲叫道,臉卻已經煞白,“這!這純屬造謠!”

  劉威盯著他:“這種事情本來我們刑警隊是不管的,但恰好鄭露她今晚上又……”

  喬智咳嗽一聲,突然插話道:“鄭露已經承認了你們的不正當關系,你還狡辯!”

  吳浩身上縈繞著黑暗元素,說明他肯定實施過犯罪行為,或許就與雙屍案有關,抓走吳浩的時候,吳浩家是在十三層,而且將他帶到刑警隊的時候,還沒有打開鄭露家的房門,所以吳浩並不知道鄭露已經死亡。喬智聽到劉威要說出這件事,突然有個主意,顧不及細想,趕緊插話說道。

  劉威也立即反應了過來,贊許地瞧了喬智一眼,對吳浩道:“是啊,我們將你帶回來之前,已經拘傳了鄭露,因為你們兩的愛人死在一個房間裏,而且又是……,現在又有人看見你們兩親熱,難免讓人懷疑其中是否存在姦情。所以我們才拘傳你們兩人進行調查。鄭露剛才已經說了,我們想核實一下你說的情況。”

  吳浩臉上陰晴不定,卻還是硬著脖子一個勁說純屬造謠,無中生有。

  現在看來,這小子多少有些反偵查經驗,知道那是一對一的證據,所謂“抓賊抓臟,捉姦捉雙”,只要沒抓到現形,一口咬定不認,也拿他沒辦法。
第29章 惡心的報復

  正僵持著的時候,負責審訊趙山和王欣達的重案一組探長肖雲琦推門進來,先朝喬智笑了笑,然後在劉威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劉威眼睛一亮,招手讓肖雲琦出了門,兩人在外來嘀咕了好一會,劉威又進來,坐下之後,冷笑著對吳浩道:“姓吳的,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們已經有證據證明你犯了強奸罪,你想耍滑頭是不行的!現在是你自己承認還是我們給你指出來?要等我們指出來,你可就被動了。”
  吳浩臉色大變,強笑道:“隊長,我……,我不太明白你這話的意思啊。”

  劉威桌子一拍:“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問你,你臉上的傷痕是怎麼來的?”

  “傷痕?”吳浩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額頭,“不小心撞的。”

  “放屁!是被人打的吧,打你的人是個社會上的混混!對吧?他為什麼打你?就是因為你非禮了他的表姐!——怎麼樣,還用我指名道姓說得更清楚一點嗎?是不是叫她出來指證你?”

  吳浩頓時全身筋骨都被抽掉了一般軟在了椅子上,額頭冷汗直流。耷拉著腦袋說道:“我……我交代……”

  原來,先前在帝都夜總會喬智發現趙山身上又有黑暗元素重新聚集,當時問了趙山,他一時不知道還有哪些輕罪沒有交代,喬智讓他好好想,回警局都交代了。劉威他們趕到夜總會之後,將趙山、王欣達帶回刑警隊審訊,趙山將自己違法犯罪的事情慢慢回憶著說了。

  其中,趙山就交代了他表姐鄭露曾經花錢托他幫忙教訓過吳浩,原因是吳浩曾經想非禮鄭露。負責審訊的重案一組探長肖雲琦敏銳感覺到這與雙屍案之間說不定有某種聯系,立即向劉威作了匯報。

  其實,趙山並不知道具體的內幕,鄭露只是簡單告訴他說吳浩想非禮她,要他幫忙出氣教訓他一頓。鄭露又已經死了,吳浩要是抵死不認,卻也拿他沒辦法。好在吳浩不知道趙山到底知道了多少內幕,更不知道鄭露已經死了,所以,劉威這一詐,吳浩便崩潰表示要交代了。

  劉威趁熱打鐵道:“說!”

  “我……我脅迫強奸了王明陽的老婆鄭露,不過,那也是因為王明陽先強奸我老婆!”

  原來雙屍案裏面果然另有隱情。劉威不動聲色淡淡說道:“接著交代,說清楚一點。”

  “好,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晚上我正在陪客戶吃飯,接到家裏保姆打來的電話,說家裏的門被反鎖了打不開,問怎麼辦。我一聽就覺得很不對勁,趕緊開車回家,聽門口保姆緊張地說裏面好像有哭鬧聲。我急忙開門,果然打不開,我就敲門,結果我老婆衣衫不整跑出來開了門,撲進我懷裏哭,說王明陽要強奸她。我沖進臥室,一眼看見只穿了一條褲衩的王明陽正在慌亂地穿衣服,我氣瘋了,把他暴打了一頓。”

  劉威笑道:“王明陽家就住在你們樓上,要幹點什麼壞事還是比較方便的,不過,他和你老婆是一個單位,會不會是兩人通姦……”

  “根本不可能!我老婆根本看不起王明陽的!”

  “是嗎?你先接著說。”

  吳浩咽了一聲口水,接著說道:“那王明陽還說是我老婆勾引他的,氣得我把他暴打了一頓,他才承認企圖強奸。我當即揪著他坐電梯上十六樓來到他家,關上門,問他和他老婆這件事怎麼辦。他兩口子說願意拿十萬出來賠償。我說我老婆又不是妓女,十萬就想搞定?至少二十萬,否則報警。他們就同意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敲詐勒索?”

  “我……我當時氣昏了,先前陪客戶喝酒又多喝了一點,所以一時鬼迷心竅……”

  “行了,悔罪的事情以後再說,你接著往下說!”

  “好的。”吳浩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我拿了錢之後,看見他老婆鄭露穿著睡衣很性感,一時動了心……,就提出還要和他老婆睡一下,這才扯平。他老婆死活不肯,我說不肯就立即報警,拿出手機裝著要打110,王明陽跪在地上求他老婆,他老婆坐在沙發上哭,我……我那時喝多了,又覺得被戴綠帽子很窩火,就撲上去……強暴他老婆,他老婆反抗了幾下,王明陽上來一邊求他老婆一邊幫我按住他老婆的腳,他老婆這才不反抗了,只是一直哭,我就……,就把她那個了……”

  “什麼是那個了?說清楚!”

  “就是……,就是強奸他老婆了……”

  “你們這兩個畜生!”劉威將煙頭狠狠砸在吳浩的腦袋上,火星飛濺,吳浩捂著腦門耷拉著腦袋不敢作聲。

  “繼續講!”

  “完事之後,王明陽拿了二十萬給我,我拿了錢回家,我老婆還趴在床上哭,要我報警,我把錢扔在床上,說要是報警,全單位的人都知道她被人強奸,還以後還怎麼見人?不如答應私了算了,現在人家已經賠了錢,這件事就再不要提了。我老婆也就答應了。我本來一直擔心強奸鄭露後,她會報警,但過了幾天一點事情都沒有。我才放心了。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沒想到,王明陽這王八蛋死心不改,還繼續糾纏我老婆!”

  “怎麼回事?”

  “那以前我從來不偷看我老婆的手機的,出了那件事後,我有幾次偷偷看過我老婆的手機,發現王明陽還在給我老婆發一些挑逗的黃短信。我氣得要命,便去他家找他理論,他不在家,只有他老婆在,我拿手機短信給她看,問她怎麼辦?她說這種短信人人都在發,好玩而已,沒什麼的。我……我當時也喝多了,她穿得又少,我,我就抱著她說要和她……再發生一次關系報復她老公。她使勁掙紮哭著求我,逃進臥室房間關上門,我敲不開,這才走了。後來我也發了幾個資訊騷擾她,要她再和我做一次。沒想到他找人打了我一頓。”

  “找的人是誰?”劉威敲了敲桌子。

  “我不認識,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社會上的混混,理了個平頭,長得很壯,樣子挺兇的,他說鄭露是他表姐,把打了我一頓之後,威逼我拿二十萬擺平這件事,否則就……就閹了我,我只好答應了。拿了王明陽給我的那二十萬給了他。”

  “那之後呢?你還找過鄭露嗎?”

  “沒,沒有,我哪敢啊。我是正二八經做生意的,知道這些黑社會惹不起,花錢消災就行了,要是我早知道鄭露有黑社會的關系,我最多要點賠償,壓根就不敢碰她的。”

  吳浩說完這件事,他身上縈繞的黑暗元素紛紛消失了,而喬智身上的暗靈魔法力颼颼往上漲。這起敲詐勒索和強奸案,是喬智抓獲趙山和王欣達,兩人如實招供後獲得的重要破案線索,這件案子得以破案的關鍵還是喬智,所以,案件偵破了,喬智的暗靈魔法力也就相應增加了。

  劉威接著問道:“那你老婆邵雨莎和鄭露的老公王明陽又如何死在了賓館裏的?”

  “這我真的不知道,我老婆不可能喜歡王明陽的,真的!我發誓!請你們相信我!一定是王明陽氣不過我搞他老婆,所以設圈套將我老婆帶到那招待所奸殺了,自己逃走時摔死了。這個畜生!”

  “行了,你不是也姦污了人家老婆嗎?不是畜生又是什麼?”

  吳浩頓時啞口無言。

  劉威又反復盤問了好半天,也沒發現吳浩與雙屍案有什麼直接的關系。

  喬智一直在觀察他身上的黑暗元素,並沒有發現重新聚集的情況,看來,兇手真的不是吳浩,他的犯罪行為都交代完了。那雙屍案兇手又是誰呢?

  原以為發現了雙屍案的重要破案線索,沒想到雖然順帶偵破了這件案子,可雙屍案的線索卻還是沒有。下一步該如何進行呢?只能寄希望於對鄭露屍體解剖和對失蹤一百萬連號鈔票的查找,看看能否有所突破了。

  劉威一心還想從吳浩這裏挖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所以,經批準之後,第二天,對吳浩家進行了搜查。

  吳浩兩口子結婚之後一直沒要孩子,兩人是雙職工,沒時間洗衣做飯掃地什麼的,加上邵雨莎身體不好,有神經衰弱,經常偏頭痛,需要人照顧。吳浩的公司還過得去,收入不錯,而邵雨莎在發改委更是肥得流油的地方,兩人工資收入都不低,所以,請了個保姆照顧家裏。

  這保姆名叫李香草,是邵雨莎從保姆市場一眼看中的,長得文文靜靜的,在他們家幹了四年多。邵雨莎死了之後,吳浩覺得跟一個小保姆單獨在一起別人會說閑話,便結算了工錢後把她給辭了。所以那以後他家就只有吳浩一個人住。

  劉威帶著一幫子人對吳浩家進行詳細搜索之後,讓他非常失望的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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