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nyanthea

80 紐約的暑假（1）

    「我讚美我自己，歌唱我自己，

    我承擔的你也將承擔，

    因為屬於我的每一個原子也同樣屬於你。

    我閒步，還邀請了我的靈魂，

    我俯身悠然觀察著一片夏日的草葉。

    我的舌，我血液的每個原子，是在這片土壤、這個空氣裡形成的，

    是這裡的父母生下的，父母的父母也是在這裡生下的，他們的父母也一樣，

    我，現在三十七歲，一生下身體就十分健康，

    希望永遠如此，直到死去。

    信條和學派暫時不論，

    且後退一步，明瞭它們當前的情況已足，但也決不是忘記，

    不論我從善從惡，我允許隨意發表意見，

    順乎自然，保持原始的活力。」

    靠在公園的長椅上，棕髮女孩跟著自己的指尖，低低的念著惠特曼的詩歌，白嫩的小腿隨著輕撫的微風輕輕來回擺動，穿著淺藍色涼鞋懸空著的小腳不時在地上輕輕一點，保持著小腿的勻速，放在大腿上的的書本隨著節奏微微起伏，讓紙張上的字跡也跳著舞蹈。

    偏西的太陽散發著金黃色的餘輝，落在她的身上，拉出一條長長的身影，女孩帶著微笑，慢慢讀著，顯得恬靜而美麗。

    忽然眼前一黑，一雙手從背後摀住了她的眼睛，跟著耳邊響起尖利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嘿，小女孩，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玩得好有棒棒糖獎勵哦！」

    語氣裡的不懷好意非常的明顯，所以這讓女孩最開始確實慌了下，但她很快聽出那變調的聲音裡帶著的幸災樂禍，所以她立即又平靜下來，保持著姿勢沒有動，也不說話。

    「你不說話就當是默認了哦，我保證你會玩得很快樂的。」尖利的聲音繼續嘿嘿說著，但是女孩沉住得氣，任憑對方怎麼說，就是不開口同時尋思著會是誰跟她開玩笑。

    終於，背後那人在說了一大番話後見女孩始終沒反應，忍不住加重語氣惡狠狠的說道：「好吧，那麼就開始我們的遊戲吧！」說著對方的腦袋就湊到了女孩的臉蛋旁邊，似乎就要開始動手了。

    而一直沒說話的女孩此時也終於開了口：「安~吉~拉~」

    這個詞語似有魔力一般，讓身後那人僵住了，半晌才問：「Nat，你怎麼認出來的。」

    娜塔莉好整以暇的撥開還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轉過頭來看著後面身體前傾趴在長椅靠背上一臉驚訝的安吉拉，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在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暴露了你的口音，我很擅長分辨口音的。」

    「好吧，看起來我的表演功夫還不到家。」安吉拉撇撇嘴，繞過來和娜塔莉並排坐下，但是她不知道，娜塔莉剛才並沒有完全說實話，除了聽出她的聲音外，她還聞出了她的味道！

    娜塔莉並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當安吉拉將腦袋湊過來的時候，她確實聞到一種淡淡的讓人感到很舒服的清香，而這味道在那次洗手間裡的親密接觸時她就聞到過，雖然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氣味，但娜塔莉畢竟不是小狗，所以她對於自己第一時間就能判斷出這是安吉拉的味道感到驚訝。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還有，我爸爸出賣我的還是我媽媽出賣我的？」娜塔莉抱起手彼問道。

    「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裡？難道這裡已經被火星人佔領了嗎？」安吉拉攤開雙手聳聳肩。

    娜塔莉只能翻個白眼，然後解釋道：「我是問，為什麼你會到這裡來，紐約，長島，溫內特公園！」

    「到紐約是因為我要過暑假，到長島是因為我爺爺住這裡，到溫內特公園是因為你在這裡，Nat，我想你了。」安吉拉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讓娜塔莉忍不住又想到了那天的親密接觸。

    見鬼，我是怎麼了？她在心裡問自己，這幾個月來好容易已經把那天的事情淡忘了，可安吉拉一來又讓她重新而且清楚了想了起來。這倒不是說她討厭安吉拉，但是總覺得那種行為讓她有些不安，感覺像做了小偷似的誰都在看著自己。

    「你在看什麼？」安吉拉又湊了過來，伸手翻了翻娜塔莉手中的書。

    「啊，是的，在夏天我經常會到這個小公園裡來獨自找個地方看書，反正這離家又不遠。」收起心思的娜塔莉點點頭，然後又滿懷感觸的歎了口氣：「有很多書都是在這裡看完的，《夏洛的網》、《王子與貧兒》，還有《哈克.貝裡芬歷險記》，哦，《湯姆叔叔的小屋》也是在這裡的讀完的。」她沒有注意到安吉拉偏了偏腦袋，小聲的咕噥了句：果然是高材生。

    「對了，安吉，你讀過《草葉集》嗎？」娜塔莉忽然揚了揚手中的書，「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讀，雖然並不完全明白惠特曼先生想要表達的東西，但是很能給人共鳴感。」

    「恩……是的，我讀過一些，不太多，但我記得英國小說家D.H.勞倫斯曾評論說，他是第一位向『人類的靈魂高於**』的陳詞濫調開炮的人！」安吉拉乾咳了聲，挺了挺胸膛說道，很幸運，關於惠特曼的故事多少能還記得一些，而且以前在父親書房裡翻書看的時候也曾偶爾瞟過幾眼睛，要不今天可能就要出糗了。

    所以為了防止娜塔莉再問相關問題，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開始轉移話題：「對了，Nat，拍電影的感覺怎麼樣？我相信你一定做得不錯！」

    「我也覺得自己做的不錯，不過……對於感覺……」娜塔莉回憶似的想了想，露出一個既喜歡又厭惡的表情，「讓.雷諾先生是個紳士，而加裡.奧丹曼先生私底下也很風趣，但是呂克.貝松……」

    她咬著嘴唇，半晌才說道：「他居然要求我在浴室拍攝的時候，浴巾下面什麼都不穿！」

    「What？」安吉拉睜大眼睛，「這真過分！不過……你答應了？」

    「當然沒有！媽媽不答應，再三交涉後，雷諾先生也不建議這樣，才讓他收回決定。」娜塔莉搖搖頭，顯然對呂克.貝松很不喜歡。

    「好吧，這是我的失誤，不該把劇本交給那個法國人。」安吉拉仰起頭來，對於呂克.貝松她實在很無語，雖然早已在劇本劃去了浴室那一段戲，可那傢伙居然還不死心想加上，難道法國人不在電影裡加幾個裸露鏡頭就會難受嗎？

    如果不是怕《殺手裡昂》比原版遜色，如果不是偶然把劇本寄出去了……算了，拍都拍完了，再多的如果也沒用了，除非自己又重生回去。不過這倒是說明一點，導演和製片人才是最大的，或許自己應該去上電影學院當當導演，然後……潛規則……

    安吉拉瞇著眼睛打量起娜塔莉，但隨即回過神打住自己的齷齪想法，見鬼的潛規則，以自己的身體素質，誰被誰潛規則還說不定呢，這真是一個讓人惱火的話題。

    「這樣吧，Nat，如果呂克.貝松那傢伙邀請我去給電影作配樂的話，我一定幫你狠狠訓斥他！」安吉拉揮了揮小拳頭說道。

    「你去給電影做配樂？」娜塔莉懷疑的問道。

    「當然……好吧，我是這麼跟他說的，我可以包辦電影的配樂，不過看起來他並不怎麼相信，至少到現在都還沒有給我消息。」安吉拉聳聳肩。

    「好吧，配樂大師，如果你想幫我訓斥他，完全可以主動坐飛機去巴黎到他的辦公室，當著他的面指著他的鼻子說教一翻，而是不是等他邀請你去後，你才這樣做。」娜塔莉古怪精靈的扮了個鬼臉，非常可愛。

    「嘿，我可是說真的，我4月份就把主題曲寄過去了。」安吉拉忙說道，彷彿怕娜塔莉不相信似的，又顯擺的說道：「要知道，我已經發售過一張EP了，是流行歌曲，還有一張純音樂鋼琴曲EP正在籌備當中，而且還是根據我那三首流行歌曲改編的……」

    話還沒說完，娜塔莉已經睜大眼睛打斷的說道：「等等，安吉，你該不是想說，你就是AM小姐吧？」

    安吉拉怔了怔，忽然想起好像那張純音樂EP在7月初已經開始發售了吧？見鬼，因為身體的事情，居然把這個忘了，她忙問：「你已經聽過《回想》了？」

    娜塔莉聳聳肩，然後從身邊的背包裡拿出一張包裝依然簡陋的EP揚了揚：「我不常聽流行音樂，只是鄰居家的艾麗向我推薦這張純音樂EP，所以才買了回來，非常不錯，我很喜歡，然後才又去找了AM小姐最開始的那張EP，也很不錯，她能寫出那些好聽的歌，還能把它們編成鋼琴曲，可不真不簡單。」

    說完她還挑著眉毛看著安吉拉，一副別想騙我的模樣，安吉拉撅著嘴默然片刻，然後稍微貼近了點，說道：「晚飯後可以到我爺爺家來一趟嗎？或者就到我爺爺家去吃晚飯？」

    「你要做什麼？」娜塔莉往後縮了縮，問。

    「我有個朋友從英國來了，她在劍橋大學上學，暑假裡選了個關於17世紀處紐約的建立和發展的課題，我們需要有個嚮導帶我們在紐約轉轉，你知道，雖然我經常來紐約，對這裡的瞭解肯定沒你清楚，所以讓我們好好談談，當然，更重要的是——」安吉拉伸出雙手，舉到娜塔莉的面前，然後帶著冷笑用力捏成拳頭：「我會教你如何用鋼琴彈奏《回想》中的那兩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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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紐約的暑假（2）

    「1664年英國打敗荷蘭後，獲得了新阿姆斯特，並且把它改名為紐約，而英國移民那時候才開始大規模到紐約來，並且正式進行登記，如果他們當中的後裔需要的話，應該能在這裡找到他們祖先的名字。」

    空曠的古典風味大廳裡，娜塔莉指著挨著牆壁擺放的玻璃櫃子裡的那些翻開的帶著厚重歷史的發黃的書頁介紹道，淺棕色的上衣加上淡色的短裙還有再次長出來的長髮，讓她看起來非常自信。

    「謝謝你的介紹，Nat，非常棒。」一直聽著的凱特不由輕輕鼓起掌來，然後轉向守在另一邊的黑人警衛，「你說呢，科迪先生？」

    「當然，當然，這位小姑娘的歷史知識比很多來這裡的參觀的人都要強呢。」胖胖的黑人警衛點頭微笑著說道。

    「科迪先生的意思就是說，基本上沒什麼人到艾裡斯島的移民博物館來過。」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安吉！」凱特好笑的拖長聲音叫了聲，這幾天來類似的吐糟已經有好幾次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你看，今天除了我們，基本上沒人來這裡。」安吉拉合上手中的雜誌，雙手一攤，顯得很無辜似的，她剪短了頭髮，整個人顯得清爽許多，加上淺色的上衣和短褲讓她增添了不少活潑。

    「這沒什麼，凱特，反正都已經習慣了。」娜塔莉無奈的聳聳肩，只不過因為不相信她是AM小姐，居然就被記仇到現在，對於安吉拉，她實在很無語。

    「好吧，好吧，那麼科迪先生，請帶我們去下個展廳，Nat，也請你繼續，好嗎。」凱特看看安吉拉，她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也只能像娜塔莉一樣無奈的笑著聳聳肩。

    安吉拉當然也不想這個樣子，但是對於娜塔莉不相信她這件事，她卻始終耿耿於懷，即使那天晚上在露了一手後讓娜塔莉承認了她的實力，並且作為道歉，答應當導遊後，她依然對於這件事情很不滿，所以遊覽紐約的時候，偶爾總要說上幾句，至於這是種什麼心態，她也不知道。

    跟在凱特她們身後，安吉拉再次翻著手中的《公告牌》讀起相關評論來：

    「我們一直期待，當AM小姐發售第一張專輯時，她將會給我們帶來怎樣的驚喜，但遺憾的是，這依舊是張只有15分鐘的EP，不過，誰也不能否認它帶來的驚喜讓很多人都大跌眼鏡！

    在此我並不想評論迪斯尼或者AM小姐這樣做的動機，但我想說的是這確實是張不可多得的純音樂EP，創意與技巧都得到了非常棒的體現，技法純熟而富有活力，AM小姐尚缺少一種大師的氣質，但她飛揚灑脫的音樂特性卻讓人耳目一新，不得不說AM小姐的音樂素養比起很多歌手都高出了不少。」

    當然，有褒揚也就有批評，不過批評大多集中針對發售這張純音樂EP的做法：

    「我實在不知道迪斯尼在想什麼，AM小姐在流行音樂上的潛力是有目公睹的，然而放棄這大好的形勢去開發純音樂市場？迪斯尼的高層或者吃多了阿斯匹林？

    我無意冒犯AM小姐，我也承認這是張非常不錯的一流的純音樂EP，但是我還是希望AM小姐能回到流行音樂上來，那才是她最廣闊的天地！」

    很顯然，雖然這張純音樂EP雖然得到了一致的好評，但是它的前景並不被看好，不過安吉拉並不在乎這點，之所以堅持要出純音樂EP，並且要求達到1白金的銷量，完全在於個人的惡趣味——如果確實能達到她給出的條件，那就說明她和歌手的確很有緣，既然有緣那就出唱片好了。嗯，通過這件事情，可以看出小女孩有時真的很無聊，如果不是她的家庭背景放在那裡，自身也確實有實力，換做是其他人，迪斯尼才不會陪著一起無聊呢。

    不過，雖然評論有些一邊倒的味道——欣賞音樂水準，不看好市場前景。但這並不代表市場就會按他們說的算，雖然有時稀里糊塗的安吉拉並不知道迪斯尼在怎麼宣傳，但是她知道就憑EP中的兩首曲子，至少能吸引上張EP的不少的聽眾。

    還記得約翰.伯恩斯說過要來次顛覆性的彈奏嗎？這兩首共長15分鐘的鋼琴曲，實際上就是把上張EP的三首曲子在精挑細琢後編成的，前一首7分鐘的鋼琴曲是按《大大世界》、《超複雜》、《我的名字叫伊蓮》的順序來的，而後一首則是把順序顛倒過來，

    這可不是那麼容易編成的，《大大世界》和《我的名字叫伊蓮》都還好說，把《超複雜》改成鋼琴曲可真的難死人了，也多虧約翰反覆嘗試，加上安吉拉某些靈光一閃的想法，才算改編成功，不過彈奏起來已經完全聽不出和《超複雜》有任何關聯，只有認真聽進去後，才能感覺到隱藏在旋律中那點點熱情向上的感覺。

    不過這只是編曲中要解決的問題中的一個，其他的還有諸如如何連接起來，以及顛倒順序後要如何體現兩首曲子不同的味道，但又要保留應有的吸引力等等，總之，光是編曲就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約翰作為音樂總監可掉了不少頭髮。

    雖然麻煩，但是這樣做也有著明顯的好處，純音樂的市場無論怎樣都比不過流行歌曲，與其發展新的聽眾，不如爭取原有的粉絲，只要上張EP有五分之一的粉絲購買，達到1白金的銷量都不會是難事，何況累積到現在，上EP的銷量基本上快到6白金了。

    當然，對於安吉拉來說，完全不需要考慮那麼多，她對於出唱片的熱情遠低於拍電影，倒不是說她不喜歡音樂，但是很顯然對於那些曾在電影上留下自己音容笑貌的女性，她的印象更深一些。

    「那麼，我們下面去哪裡？」凱特的聲音這時傳了過來，不知不覺中，移民博物館已經遊覽遍了。

    「如果你想繼續瞭解紐約的歷史，我們可以去歷史博物館，如果想要瀏覽紐約的景色，則可以去中央公園。」娜塔莉回答道。

    「不不不，別急，我們還有別的地方要去呢。」安吉拉這時上前插話道。

    「怎麼，你另有安排嗎，安吉？」凱特有些驚訝的問，這幾天在紐約遊覽一直是娜塔莉制定路線的。

    「是的，親愛的，本來前幾天就應該去，不過考慮到你第一次來紐約，所以我把它延後了，現在諸如自由女神像、帝國大廈之類的地方都已經去過了，那麼我想也可以把這個行程提到日程上來了。」安吉拉聳聳肩。

    「可以告訴我是什麼嗎？」凱特一下來了興趣，娜塔莉也帶著好奇的神色看向她。

    但是安吉拉笑嘻嘻的豎起食指搖了搖，然後跟黑人警衛打了個招呼後，蹦跳著往外走去，凱特和娜塔莉疑惑的對視了眼也在和警衛先生打了招呼後跟了出去。

    博物館外，爺爺安排的司機溫格先生已經在開著車等著呢，這讓凱特和娜塔莉更加奇怪，她們是在參觀了自由女神像後坐船到艾裡斯島的移民博物館來的，溫格先生應該在自由島外的停車場等著才對，現在出現在這裡只能說安吉拉早有安排。

    而小女孩可沒管那麼多，直接坐上副駕駛，然後招呼兩人坐上來，不等溫格先生詢問目的地，拿著車裡準備的大磚頭自顧自的打起電話來。

    「嗨，霍克先生，是我，對，安吉拉，你沒有告訴他，是嗎？……太好了，你們現在在哪裡？……是的，我在紐約……好的，我明白了。那麼，還是那樣，在我到來前請保守這個秘密，謝謝！」

    收起無線電話，安吉拉滿臉止不住的笑意，轉頭對司機先生：「溫格先生，請送我們去華爾道夫飯店好嗎！」

    「如你所願，小姐。」溫格先生笑著發動了汽車。

    「安吉，我們去哪裡做什麼？」後面的凱特忍不住問道。

    「我們去探班！」喜形於色的小女孩終於透露了點東西。

    「探班？探什麼班？誰的班？」凱特忙問，但是安吉拉隨即閉上嘴，只是笑不說話，凱特最後也只能很無奈的聳聳肩。

    紐約市的車況難得的好了次，幾乎沒什麼塞車的情況出現，車子轉過數條街道後，高聳入雲華爾道夫飯已經出現在了不遠處，不用走近，就可以看見飯店門口不遠處某個電影劇組正在進行拍攝。

    就近下了車，安吉拉已經迫不及待的往前跑去，連身後凱特的叫她的聲音都不理會，很快她繞過了一些圍觀著的行人，鑽到了工作人員中間，她已經看見了霍克先生，不過就在她要過去的時候，一個工作人員攔住了她：「嘿，親愛的，這邊在拍電影，請不要隨意穿行好嗎？」

    「我知道這是在拍電影。」小女孩說著，眼睛轉了兩圈，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是我爸爸當主角的電影，作為女兒我不應該來看看他嗎？」

    「你爸爸？」工作人員疑惑的看著安吉拉。

    「當然！」安吉拉偏過腦袋，兩位男主角正好進場準備就緒了，她當即指著其中一個道：「看，那就是我爸爸。」

    兩位男主角，一位很年輕，不過二十歲左右，頗為英俊，有種奶油小生的味道。而另一個則看不出年紀，估計在四十以上，大背頭梳得很整齊，只是雙眼圓睜，沒有焦點，看起來像是盲人，那是阿爾.帕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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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紐約的暑假（3）

    「好吧，我說，」青年歎了口氣，扶著中年人說道，「他們賄賂我。」

    「哈，終於開竅了。」阿爾.帕西諾睜著他那毫無焦點雙眼，略帶嘲諷的說道。

    青年沒有理會他的語氣，繼續說道：「校長先生說，可以讓我……直接進哈弗。」

    「只要你告密？」阿爾依舊是副嘲弄的口氣。

    「……是的」

    「這真是場悲劇，那麼查理.西門斯要不要搭便車去哈弗呢？」阿爾揚了揚他那被化妝師弄得揚得老高的眉毛，依舊是那嘲弄的口吻，同時還得著點張狂。

    「不，我不是那種告密的小人！」查理搖頭堅定的說道。

    「小人？這是冤獄嗎？」阿爾嗤笑道，然後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小子，你在這世上有難了，在那之前我先請你喝上一杯。」

    「Cut！」這時導演先生喊了出來，「很好，44場23幕過了！」

    靜止了大約有一秒鐘，場地開始喧鬧起來，阿爾長長吐了口氣，轉了轉自己時刻睜得老大的眼睛：「馬丁，你喊得真是時候，再多保持這樣幾秒種，或許以後就都會這樣睜著了。」

    他的說法讓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但是導演馬丁.布萊斯特卻沒有笑，在一個工作人員和他耳語了幾句後，神色古怪的站了起來：「嘿，阿爾，你女兒來看你了。」

    「我女兒？」阿爾揉著額頭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馬丁，「別開玩笑了，馬丁，我上午才茱莉通過話，就算她能像超人一樣飛過來，也沒有飛行執照吧？」

    「我也沒有，但是不妨礙我讓有執照的人帶我飛過來。」一個聲音從右邊傳來，這讓阿爾愣了下，帶著驚喜轉過頭：「安吉？」

    小女孩抱著雙臂站在一邊的工作人員中，故意做出一副氣憤的樣子：「爸爸，你太過分了，難道你打算把我就此丟掉，永遠不要我了嗎？！」

    「真是嚴重的指控，好吧，我害怕了，親愛的，所以我投降，怎麼樣？」阿爾大笑著上前和安吉拉來了個擁抱。

    「來紐約過暑假？」阿爾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拍戲？」

    「當然知道，上次在華納那裡進行後期製作的時候你親口對我說的，接了部新戲叫《聞香識女人》，我拜託斯派洛先生查了下，得知在紐約有拍攝，然後打電話問了霍克先生」安吉拉笑著攤開手聳聳肩。

    「我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你的心思很細膩。」阿爾哈哈笑著，拉著她為她介紹起其他人來。克裡斯.奧唐納、馬丁.布萊斯特，這些人安吉拉都知道，雖然時間久了有些記不清楚，但是稍微提一下就能想起來，畢竟《聞香識女人》這部電影當初也是看過好幾次的。

    「自己介紹一下，我是安吉拉.梅森，是阿爾爸爸今年年初接那部電影中的女兒——很可惜還沒上映，否則你們就會知道他這個父親是多麼的不稱職。」在阿爾介紹完後，安吉拉挺起胸膛作自我介紹，帶點天真的語氣讓人們很快喜歡上了她。

    「很高興見到你，梅森小姐，這幾天我可沒少聽阿爾叨嘮好萊塢的天才少女，除了他女兒老婆外，提到最多的女性就是你了，所以從這點講他還是比較稱職的。」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馬丁.布萊斯特打趣的說道，又讓周圍的人哄笑起來。

    「梅森小姐，你一個人來這裡的嗎？」英俊小生剋裡斯.奧唐納這時插話問。

    「當然不是，我是和我的一個姐姐還有我的朋友來的。」安吉拉說著回頭去找凱特和娜塔莉，但是這時才發現她們兩個居然沒有跟來，她小小的吃了一驚，忙道：「很抱歉，看樣子我把她們落下了，我去把她們找來。」說著她就要往來時的路跑去。

    「親愛的，這是你第幾次把身邊的人扔到一邊不管的！」阿爾在身後笑著大聲問。

    安吉拉轉過頭做了鬼臉繼續往前跑，穿過兩個工作人員沒走幾步，就看見凱特正在路邊和兩個中年男人說著什麼，兩個男人似乎在解釋和勸說，凱特舉著手想要拒絕但又舉棋不定，而娜塔莉則背著雙手一副好笑的模樣站在一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安吉拉趕緊跑了過去，帶著警惕看向那兩個中年男人，不過沒等凱特和娜塔莉說話，其中一個胸前掛著相機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白種黑髮男子忽然問道：「是安吉拉.梅森小姐嗎？」

    這讓安吉拉愣了下，然後帶著疑惑的打量了下他，胸口除了相機還有工作證，看他一身打扮應該也是劇組的工作人員，難道是攝影師，這麼一說，確實有些眼熟。

    「請問，你是？」她試探的問道。

    「亞當.雷蒙德，在《天生一對》和《捉迷藏》劇組，我都是攝影師之一。」中年男子笑了笑，說道。

    安吉拉這才恍然大悟的想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真是抱歉，雷蒙德先生，我沒能認出你來，你現在也是《聞香識女人》劇組的攝影師嗎？」

    「是的。」亞當點點頭，然後又介紹起身邊另一個中年男子：「這位是巴裡.斯坦利先生，副導演之一。」

    「你好，斯坦利先生。」安吉拉禮貌的點點頭。

    「你好，梅森小姐。」巴裡.斯坦利敷衍的打著招呼，眼睛卻始終看著凱特想要繼續剛才的話題，這讓安吉拉不由皺了皺眉頭，還好亞當在隱蔽的拉了巴裡一把，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搶先問道：「對了，梅森小姐，請問這位貝金賽小姐小姐是你姐姐嗎？」

    安吉拉看了凱特一眼，然後點頭道：「是的，凱特是我在英國的姐姐。」

    「是這樣，我們今天有一場在餐廳裡的戲，原定的那位女演員出了點小小的意外，無法參加演出，我們必須盡快重新找一位女演員，要不今天的損失就大了，斯坦利先生覺得貝金賽爾小姐的氣質很合適，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想請她試試鏡。」亞當一口氣說完。

    安吉拉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第一時間就猜出是什麼了，餐廳戲！女演員！除了那段經典的探戈外還會有哪場！她到紐約來本來就有著想要親眼看看那經典場面拍攝的想法，

    從凱特到她家來後，她就一直盤算著要怎樣把凱特給留下，居然出現這麼個情況，難道是天意嗎？安吉拉不記得《聞香識女人》在拍攝的時候有沒有發生這種情況，也不知道飾演那個角色的女演員是誰，但是此刻如果不把握住這個機會，她絕對會恨死自己！

    「OK，沒問題，凱特在英國經常表演舞台劇，也出演過不少英國電影，雖然都是小角色，但是經驗卻很豐富，相信她會做得很不錯！」安吉拉當即眉飛色舞的說道。

    「嘿，安吉，我並沒有說要答應下來。」身邊的凱特忙說道。

    但是安吉拉完全無視了她的意見，拉起她的手：「好了，來吧，凱特，看看英國電影和美國電影的拍攝有什麼不同吧，嘗試下新東西也不錯，我跟馬丁先生還有阿爾爸爸說說，只要你表現不差就沒問題。」

    說著對娜塔莉擠了擠眼睛：「Nat，抓住凱特，如果她不願意去，我們就拖她去見導演！」

    娜塔莉露出了頑皮的一面，當即跟著安吉拉抓住凱特的另一隻手，然後和她一起拖著往導演那邊走去，凱特哭笑不得的帶著踉蹌跟著她們身後，只留下兩個男人有些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著。

    「她，那個小女孩，是什麼人？」半晌，巴裡.斯坦利才問道。他一直對安吉拉很不耐煩，女演員的事讓他焦頭爛額的，好容易找到一個看起來合適的，正在勸說的時候，又跑出一個不知道哪裡冒來的小女孩跑出來問東問西，這讓他有些煩躁不已，如果不是亞當隱蔽的拉住他，又搶著說話，或者他根本就不會理睬小女孩，但是當安吉拉大剌剌的說要找導演還有主演阿爾先生幫忙給凱特定下這個角色，並稱呼阿爾為爸爸的時候，才開始覺得有些奇怪，然後一直沒吭聲知道現在。

    「你不知道嗎，巴裡？安吉拉.梅森，好萊塢的天才小姐，具體的你可以問問阿爾帕西諾先生，梅森小姐在年初的電影中演他的女兒，所以才這樣喊他，她並不是他真正的女兒。」亞當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我們過去吧，沒有關係的，梅森小姐是個很可愛的女孩，你會喜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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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一步之遙

    艾菲伯爾餐廳裡，工作人員正在搭建著臨時設備，以及為到時作為背景的客人們講解著注意事項，凱特站在外圍一邊回憶著台詞一邊等待著開始。

    她現在看起來非常漂亮，深棕色的曲捲長髮已經盤了起來，一身黑色的露背連衣短裙將她身材完美的展現了出來，黑色的蕾絲花紋絲襪讓她修長的雙腿看起來更加性感。

    不過她的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有些擔心，雖然她去年也參加過一些電影的拍攝以及舞台劇的演出，但是大多是只有數句台詞的小角色，像現在這樣出演某個場景裡的重要角色還確實是第一次。

    凱特往旁邊看了看，安吉拉和娜塔莉正坐在餐廳的角落裡興致勃勃的看著工作人員忙碌，眼見她看了過來，安吉拉舉起雙手笑瞇瞇的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凱特回了她一個微笑，然後轉過頭繼續回憶台詞以及布萊斯特導演給她講的戲。

    「很緊張嗎？不用擔心，第一次都是這樣，我記得我首次拍電影的時候緊張得腦袋完全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從導演叫開始到停止，一直站在原地沒說一個字，結果被狠狠訓斥了番。」同樣在一邊等候著的克裡斯.奧唐納這時走過來說道，他的微笑很迷人，在大多數女性眼裡都是值得交往的男性。

    不過，凱特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我並不緊張，不過我實在沒有想到只是在鏡頭前簡單的表演了下，導演先生還真讓我頂替了這個角色，這讓我很驚訝。」

    「我相信布萊斯特先生的眼光，既然他選中了你，那麼你就一定能行。」克裡斯寬慰的說著，伸出手來似乎想要拍拍凱特的香肩，不過揚了揚又放了下來。

    「哈，小子，不要試圖勾引我女兒！否則我會揍扁你！」一個聲音驀的從旁邊傳來，把他嚇了一跳。

    「阿爾先生？你嚇壞我了。」克裡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這麼簡單就被嚇壞了，查理？真該送你上戰場去看看，那樣的話我保證你以後晚上再也不怕一個人去洗手間了。」過來的阿爾睜大無焦距的眼睛，依舊是那副盲人表情，「要知道，將洗手間建在戰場上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凱特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克裡斯在啞然了幾秒鐘後也笑了起來，阿爾老頑童般的攤了攤雙手，轉向凱特：「用不著太驚訝，凱特小姐，現在你所要做的就是，在探戈的時候怎樣把頭放低一些！」

    凱特只有苦笑，她知道阿爾在說什麼，這是個意外，哦，也不能說是意外，總之試鏡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無論導演、阿爾以及安吉拉都沒有發現，直到在進行探戈預演的時候，才發現凱特至少比阿爾高近1英吋！這個樣子跳探戈實在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不過也不是沒辦法解決，工作人員為阿爾墊高了皮鞋，同時要求在跳的中途，凱特的膝蓋稍微彎曲一點，腦袋矮上一點，加上鏡頭的剪輯，不會有太大問題，只是凱特要辛苦不少，所以阿爾才這樣調侃。

    「先生們女士們，到位置上坐好吧，我們要開拍了。」馬丁這時在攝像機後坐下，向他們叫道。

    因為凱特是臨時演員，所以導演先生決定先拍攝她的戲份，不過探戈那段放在最後，畢竟拍電影可不像放映時那樣一個鏡頭一個鏡頭挨著拍攝。

    「這真糟糕，凱特說錯台詞，她看起來還是有些不適應。」

    「Good！，我就知道她能行！……導演為什麼喊NG？我覺得她表現不錯啊！見鬼！」

    「好的，非常好，凱特已經進入狀態了！」

    娜塔莉坐在椅子上用一隻手撐著臉蛋，有些好笑看著身邊激動的安吉拉，她睜大眼睛注視著拍攝現場，雙手緊握成拳，臉上掛滿了擔心、緊張和興奮，就彷彿在正在演出的是自己一樣。

    她這個樣子真是很可愛。娜塔莉這樣想著，眼睛轉了轉，忽然湊過去輕聲道：「安吉，你似乎很在意凱特。」

    「很在意？」安吉拉轉過頭來，「當然，我們雖然相差了7歲，卻是最好的姐妹，就像我和傑西卡一樣，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要親密，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我4歲的時候離家出走，如果不是凱特撿到了我，說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等等，等等，安吉，我們先不說這個，我只是想說……」娜塔莉的忽然露出了促狹的笑意，「你有沒有感覺你對凱特有著很強的佔有慾？」

    「What？！」安吉拉腦袋上頓時豎起又粗又大的黑線。

    「你看，你一直很關注凱特，你對她做的每件事都要問清楚，並且總是不加思索的為她決定一些事情，最重要的是你對出現在凱特身邊的青年男性都抱有敵意，害怕他們將她從你身邊搶走，從心理學上來講，這些都是佔有慾強的表現……嘿，你那是什麼表情！」娜塔莉看著安吉拉一臉「被你打敗了」以及「說吧，說吧，盡量說吧」的表情，有些不服氣的叫道，她是在開玩笑沒錯，但是還沒說完就被看穿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

    「我什麼表情也沒有啊，我只是很奇怪你什麼時候變成心理學家了。」安吉拉懶洋洋的回答道，她這時也不去看凱特表演了，就一直盯著娜塔莉，她剛才可是被嚇了一跳，還好馬上就反應過來，如果真被娜塔莉詐出來的話，那就丟死人了。

    「這只是很簡單的心理常識而已，只要多注意觀察就可以得出結論。」娜塔莉轉過頭看向片場，不敢和安吉拉對視，但是還是嘴硬。

    安吉拉撇撇嘴，看看場中鏡頭已經拍完了，馬上就要拍攝最難的一組的地方了，導演正讓大大家休息十分鐘，於是又湊到娜塔莉臉旁邊「是嗎？那麼心理學家小姐，你能看出我接下來想要做什麼嗎？」

    「你要做什麼？」娜塔莉好奇的轉過腦袋。

    女孩嘻嘻一笑，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從外圍繞到舞池旁邊的樂隊旁，樂隊的幾位樂師正在討論著等會兒要演奏的曲子，安吉拉徑直走到拉小提琴的中年男子面前：「可以用一下你的小提琴嗎，先生？」

    「你有什麼事嗎，小姐？」男子看了看小女孩又看了看自己的同事，不明白對方想做什麼。

    安吉拉指了指他手中的小提琴，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我可以試試嗎？」

    「這個？小姐，這可不是玩具。」男子想要拒絕她，可是看著她乖巧可人的笑容，想了想後又遞給她：「好吧，請小心。」

    女孩點了點頭，將小提琴在自己的肩上放好，用弓子試了下音樂，雖然比起家裡那把差上少許，但是音色音調都很不錯，然後她向給她小提琴的那位男子笑了笑，深吸口氣，划動了琴弦。

    慵懶而幽默的曲調流淌了起來，剛開始還沒有人注意到，而樂隊的幾位樂師雖然有些驚訝女孩技巧的純熟，也並不奇怪，如果從小練習的話，只要努力要達到這樣熟練的水平是可能的，但是當A段即將拉完就要轉入B段的時候，安吉拉忽然手一揚，弓子快速的在琴弦上連彈數下，然後長拉一下，壓琴弦的手指也連續配合著撥動，竟然將原本應該由鋼琴聲來承轉的部分就這樣拉了過去，而且還讓人覺得很自然，這樣的變化讓旁邊的樂師都大吃了一驚，而一些客人也被這不同的純小提琴演奏的《只差一步》給吸引過來。

    《只差一步》或者更優雅的叫《一步之遙》，是阿根廷探戈無冕之王卡洛斯.加德爾的名作品，在白金漢宮的新年晚會上，安吉拉私下為戴安娜王妃拉的曲子也是這一首，這首著名探戈舞曲向來是電影中探戈的首選，就小女孩記得的電影中，《真實的謊言》、《國王班底》、《史密斯夫婦》等等影片都用過，但是這些都比不上《聞香識女人》中的這段。

    《聞香識女人》中有兩個情節是最經典的，一個是電影最後阿爾那暢快淋漓的演講，再一個就是這段美妙而浪漫的探戈了。安吉拉至今還記得某段評論曾那樣說，這是一段美妙的舞蹈，這是一段心靈的邂逅，有的人一分鐘內可以過盡一生，也有人，值得讓你在一隻舞中為他耗盡一生，那是位盲人嗎？不，他不是，他是阿爾.帕西諾，即使他努力睜大著空洞的眼睛；不，他是，他是那個即將結束自己人生旅程的陸軍中尉，那空洞的眼睛中透露著絕望與哀傷，這死亡旅程前的最後一段回光卻是如此的熱情和美麗，讓人無法釋手！

    純小提琴演奏的《一步之遙》終了，跟著掌聲響了起來，先是幾個，藉著是一片，最後所有人都鼓起掌來，安吉拉輕吁口氣，純小提琴演奏完全是她即興表演的，借鑒了諸如伊扎克.帕爾曼等許多著名小提琴大師的手法，還好看起來自己幹得還不錯。

    將手中的小提琴還給身邊的樂師後，在掌聲中飛快來到導演面前，張嘴問道：「親愛的馬丁先生，我知道你們打算現場錄音，所以，可以讓我拉小提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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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胡思亂想和斯皮爾伯格

    雖然太陽已經落在了高樓大廈的後面，但是天空依然被渲染得金黃一片，這讓整個紐約都籠罩在這種顏色之下

    「累~死~了~」拖著長長的聲音，坐在長椅上左手握著冰淇淋的安吉拉單手伸了個懶腰，甩了甩有些酸的右手。

    「那是你自找的。」身邊娜塔莉舔著手中的冰淇淋，揶揄著說道，「本來你只要現場配一次樂就行了，可偏偏每次拍攝跳舞的時候你都要跟著演奏，我計算了下，大概反覆拍攝了九次。所以你除了佔有慾強以外，還很逞強。」

    安吉拉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不服氣的輕輕哼了聲，不過她很明智的沒有說話，因為不管從哪個方面看她都是在逞強，雖然她自己並不這麼看。

    我只是有些興奮過頭罷了，安吉拉在肚子裡嘀咕道。

    對，沒錯，就是興奮過頭，想想吧，能在參與製作這麼經典的場面，該是多麼好玩有趣，就像之前在自己的生日派對上冒出的那個在所有經典電影裡插上一腳的念頭，大概這是自己覺得最有意義的事情了吧。

    話說回來，還真要感謝環球公司那位製片經理，叫……艾文.羅格，對，是這個名字，如果不是他在馬丁導演猶豫的時候幫忙說了幾句話，或許自己還要想辦法才行，但是正因為如此順利，所以自己才會頭腦發熱的主動要在拍攝的時候也演奏小提琴，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有想到這段電影裡只有兩分多鐘的探戈，居然反覆拍攝了近十次——這還沒算NG的次數！

    導演先生從不同的角度反覆進行拍攝，甚至動用了兩台攝像機，於是阿爾和凱特就在舞池裡一遍又一遍的跳著，而自己也在旁邊一遍又一遍的拉著，九次拍攝加上NG，自己拉得手都軟了。

    衝動是魔鬼啊。安吉拉在心裡感慨的說了句，張嘴在自己的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上大大咬上一口，可惜這口咬得太大，入口後一股刺骨的冰冷感立刻讓口腔麻木起來，被刺激到的小女孩一下張大了眼睛，想要趕緊吞下，可惜在那冰冷的刺激下，舌頭都變慢了一拍，半晌才慢慢將那快冰淇淋推進了喉嚨，但是跟著喉嚨裡也被冰得麻木起來，彷彿被塞進了塊火炭，真是吐不得吞不進，急得小傢伙在胸口連敲帶錘，好容易才將那一大塊冰淇淋給嚥了下去，然後一路冰冷直到胃裡，讓安吉拉要頭晃腦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身邊傳來撲哧的輕笑聲，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安吉拉回過頭來瞪向娜塔莉，似乎打算用眼睛殺死對方，但是娜塔莉根本不接招，別過腦袋帶著笑意自顧自的舔著手裡的香草味。

    安吉拉悻悻的收回眼神，又恨恨瞪了手中的冰淇淋，不過她可不敢再發洩般的咬上一口，上口的那塊現在還冰在胃裡呢，所以她也只能像娜塔莉那樣慢慢舔著冰淇淋。

    偷偷再看娜塔莉一眼，嘿，還帶著嬌憨的臉蛋上已經沾了不少白色的奶油，斑斑點點看起來真是滿滑稽的，而娜塔莉渾然不覺，依舊慢慢舔著手中的冰淇淋，小舌頭在兩個球形之間遊走，不時用舌尖撥弄，看起來……

    一口口水順著喉嚨吞了下去，安吉拉忽然醒悟了過來，趕緊將腦袋轉出娜塔莉視線之外，臉上燒呼呼的，顯然血液湧上來了，見鬼，自己在想什麼啊！

    冷靜！冷靜！安吉拉對自己說道，嘗試著什麼也不要想，吃自己的冰淇淋好了，但是她馬上發現自己也在舔著冰淇淋，而且臉上粘粘的，那就是說……腦袋裡浮現出的某副圖畫讓安吉拉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手中彷彿握著的是火焰，當即一甩手將冰淇淋丟了出去。

    「嘿，安吉，怎麼了。」迎面而來的凱特忙收住腳，冰淇淋正好丟在了她面前。

    「好吧，我知道我花的時間有點長，但是也不用這樣對我吧？」凱特開玩笑的說道。

    「我很抱歉，凱特，」安吉拉忙站起來解釋道，「我想其他事出神了，不小心把它丟出去的，應該沒有扔在你身上吧。」

    「你該不會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吧？」娜塔莉也站了起來，奇怪的問，不過總算拿出紙張擦了擦自己的臉蛋，抹去了不再有讓人瞎想的奶油。

    雖然安吉拉很想轉身怒視，但是那樣只會告訴對方，啊，你說對了，沒錯，我是在想一些齷齪的事情。

    所以她裝出沒聽見娜塔莉的話，問凱特道：「怎麼樣，家裡還好嗎？」

    「還好，我告訴媽媽，我很快就要回去了。」凱特一邊回答一邊用紙張將地上的冰淇淋撿起來丟進垃圾筒裡。

    「很快？我們才到紐約幾天。」安吉拉對此表示吃驚。

    「親愛的，已經快一周了，該瞭解的都瞭解了，我的論文也有著落了，我總不能在這裡呆到暑假結束吧。」凱特笑笑。

    呆到暑假結束也沒關係。安吉拉在肚子裡說道，但是她並沒有說出來，而是轉移話題道：「對了，你今天連續跳了那麼久的探戈也一定很累了，要不去中央公園走走？」

    看著小女孩充滿希冀的臉，凱特想了想，答應了：「好吧，那我們去吧。」

    「Yes！」安吉拉舉起雙手叫了聲，然後伸手去拉娜塔莉：「Nat，別吃了，我們要走了。」

    「你不能因為自己的扔掉了就要我也扔掉吧。」娜塔莉讓過她的手，衝她做了個鬼臉。

    安吉拉回敬了她一個，然後拉起凱特的手：「走吧，走吧，再拖下去天會黑的。」

    恍惚間，她似乎看見爺爺從停在街對面的某個高級餐廳前的汽車上走了下來，走進了餐廳，但是她並沒有在意，和凱特還有娜塔莉一起往遠處走去。

    ************************************

    柏斯餐廳的包廂裡，坐在桌前的史蒂文.斯皮爾伯格看了看手錶，然後將鼻樑上的眼鏡取下擦了擦——他已經這樣做了好幾次了，顯然他的心情很不平靜。

    「別急，史蒂文，老先生一向很準時的。」身旁邊的好友，亞森.科恩伯格安慰著說道。

    「我知道，亞森，我只是有些激動，我一想到有些人對我說什麼與其拍攝此片，不如把錢捐給大屠殺博物館之類的，我就止不住的憤怒！」斯皮爾伯格在桌上重重敲了下。

    「是的，我知道，我也一樣，」亞森點點頭，然後笑了笑，「不過這次一定能拉到投資，你的目標也一定會實現。」

    「但願如此。」斯皮爾伯格點點頭，這時包廂的門被一個中年人推開了，然後進來了一位老人，雖然白髮蒼蒼，但是自有一種威嚴的氣勢。

    史蒂文和亞森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前者伸出了手：「你好，梅森先生，我是史蒂文.斯皮爾伯格，科恩伯格應該跟你說過我了」

    「是的，你好，斯皮爾伯格先生，我是克萊斯特.梅森。」老人點點頭和他握了握手，脫下外套交給身邊的中年人，同時介紹道：「這是我的律師，安德森.格林。」

    又一番寒暄後，四人一起坐了下來，斯皮爾伯格乾咳了聲，正要說話，老人卻已經舉起了一隻手：「科恩伯格先生已經跟我詳細的說過了，我也找人瞭解了相關情況，並且閱讀過了原著小說，所以我完全同意你的計劃，並對這部電影進行投資，而數目……」他頓了頓，然後肯定的說道：「無上限！」

    史蒂文驚呆了，他忽然有種難以自持的激動，為了這部電影在10年前他就買下了改編權和製片權，但是那時時機尚不成熟，所以他一直沒有動過，直到進入90年代後，他才開始開始四處奔走為這部電影呼籲，但是很多人都不看好，甚至有人覺得奇怪，一個向來以遊戲心態拍攝驚險片、恐怖片和科幻片而著稱於世的「孩童」導演怎麼會有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夢想。

    他為此苦惱的度過了無數個不眠的夜晚，雖然焦頭爛額，卻始終不渝的堅持奔走著，就在他幾乎要絕望的時候，老朋友亞森.科恩伯格卻從紐約傳來消息，原良知基金會主席，克萊斯特.梅森先生願意對這部電影進行投資，這讓史蒂文欣喜若狂卻又疑雲重重，當他風塵僕僕的趕來後，卻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消息，怎能不讓他激動。

    「你……太慷慨了，對此，我表示……我表示十二萬分的感謝！」激動之下，早經過無數風浪的斯皮爾伯格也不由有些結巴起來。

    「這是我應該做的，」老人輕輕搖了搖頭，「雖然那個時候我們家族已經早早移民到了美國，但是依然有不少成員在波蘭被害，有些事情是不應該忘記的。」

    「是的，有些事情不能忘記。」史蒂文跟著沉重的點點頭。

    老人忽然微笑了起來：「說起來，還真是該慶幸，我已經有很多年不看電影了，電視也很少看，如果不是我的小孫女現在在好萊塢當小演員，我也不會關注這些，也就不會遇見科恩伯格先生了。」

    「您的孫女在好萊塢演電影嗎？」史蒂文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的，她也寫寫劇本之類的。」老人不打算多談這個話題，搖搖頭後忽然問道：「我想你應該會去波蘭進行實地拍攝吧？」

    「是的。」斯皮爾伯格點點頭。

    「那麼我有兩個要求。」

    「請講。」

    「一、寧可另建場地，也不要在任何集中營進行拍攝，切勿驚擾亡魂！二、我想主要演員你應該早有人選，那麼除了這幾位，盡可能讓那些曾經得到救助的以及在集中營得以倖存的後裔出演曾經的角色！」

    斯皮爾伯格沉默片刻後，忽然站起來，恭敬的向老人鞠了一躬：「我為我的草率和思緒不周表示歉意，我將牢記您的意見並將它執行下去！」

    老人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他的道歉，然後站了起來：「那麼就這樣吧，我相信這會是部舉世矚目的電影，明天格林先生將會擬定好合約，送到科恩伯格先生的辦公室，我期待你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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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各有心思

    「代我向貝金賽爾夫人問好，還有你的大學室友，祝願你論文得到A+，不會出差錯，每月一封信也必要做到，最重要的是，你答應我的，明年暑假還要看我。」機場大廳中，安吉拉拉著凱特的手喋喋不休的說著，大有不把肚子裡的話全部倒出來就絕不放手的意思。

    這讓身邊的娜塔莉很無語，在看了看大廳裡的鐘錶後不得不打斷道：「安吉，如果你再不放手的話，凱特將成為紐約機場誤機記錄之一。」

    安吉拉歎了口氣，終於還是放開了手：「好吧，凱特，祝你一路順風。」

    她真的不想就這樣放凱特回去，她一直在想辦法爭取讓凱特多留幾天，但是家裡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消了她的如意算盤，珍妮弗告訴她，有兩個導演找她，一個是呂克.貝松的，他對安吉拉的寄給他的主題曲大加讚賞，並表示將會買下，對此安吉拉嗤之以鼻，那首主題曲早在四月份就寄出去了，到現在才給她回電話，顯然呂克.貝松最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可能看都沒有看，說明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實力，你看對於電影配樂的事他隻字未提！——顯然，小女孩忽略對方不可能知道她是AM小姐這件事。

    對於這個，安吉拉相信爸爸媽媽會幫她處理的，所以不需要怎麼放在心上，但是另一個導演就不簡單的，大名鼎鼎的邁克爾.曼通過華納打電話到家裡，希望能找個時間和她談談。這讓小女孩大吃一驚，很顯然，邁克爾.曼找她只會有一件事，那就是《盜火線》！在自己托保羅將咖啡館那個片段帶給邁克爾.曼後，已經過去幾個月了，安吉拉早已不報任何希望，但是為什麼現在邁克爾.曼又會來找自己？這個問題讓小女孩不得不趕回洛杉磯去，所以雖然很不是捨，但也只能讓凱特離去了。

    「別擔心，安吉，聖誕節我們就可以再見面的。」凱特笑著輕輕拍了拍小女孩的手，頓了頓忽然半蹲了下來，將安吉拉擁進了懷裡，輕貼她的臉蛋閉上眼睛說道：「謝謝你，安吉。」

    安吉拉知道她想說什麼，但她並不認為那是自己的功勞，自己不過是在導演面前說了幾句話而已，如果不是導演已經覺得她很合適，那就算她把嘴巴說干也不見得有用，起主要作用的還是凱特自身的魅力。

    話說回來，安吉拉也曾打算用自己那不多的關係幫凱特找個角色，先在好萊塢有點知名度，然後幫她量身寫個劇本，一步步將她留在好萊塢留在自己身邊，可惜的是現在卻不能利用這誤打誤撞在《聞香識女人》中飾演角色的機會，實在太可惜了。

    不過沒關係，總會有機會的。安吉拉這樣安慰自己的想著，然後緊抱著凱特，貼在她耳朵邊說道：「我愛你，凱特。」

    凱特並沒有回答，而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在她唇上吻了吻，雖然只是一沾即走，卻依然讓安吉拉觸電的感覺。

    「OK，我走了，照片洗出來後記得寄給我。」凱特站起身來，拉起行李往入口走去，進去後又轉身向外面的兩個女孩揮了揮手，這才進入人流之中。

    一直到看不見凱特的背影后，安吉拉才回過神來，然後重重的歎了口氣，不知道是在可惜還是無奈。

    「你們的感情真的很好。」旁邊的娜塔莉這時說道。

    安吉拉瞟了她一眼，忽然轉身捧住女孩的臉蛋，重重吻在了她的小嘴上，娜塔莉睜大了眼睛，一時間手足無措，直到分開後，才有些臉紅的瞪了對方一眼，咬牙低聲道：「你在做什麼！這是候機大廳！」

    「凱特走了，我很難過，既然她離開前吻了我，那麼我也應該吻你。」安吉拉聳聳肩。

    「上帝，你這是什麼邏輯？」娜塔莉有些哭笑不得。

    「你認為在這人流滾滾的地方，有誰會在意兩個小女孩相互接吻嗎？」安吉拉巡視著大廳，然後落在幾對接機的情侶身上：「你看，他們也在接吻，也沒人說什麼。」

    「可那是情侶。」

    「那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情侶，Nat，我不介意，要不，我們這就再來一個。」

    「安！吉！拉！」娜塔莉盯著她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發音。

    安吉拉閉上了嘴，露出一絲憂鬱的神色，半晌後才歎了口氣，跺了跺腳然後道：「Nat，我的飛機還有兩個小時才起飛，可以陪我一會兒嗎？」

    「當然，我本來就是來送你們的。」娜塔莉點點頭，安吉拉居然也會有這種神色，實在讓她很好奇。

    「太好了！」安吉拉立即面露喜色，讓人嚴重懷疑剛才是不是她裝出來的。

    她拍了拍手：「那麼我們現在去外面叫上溫格先生，我知道機場附近有家不錯的冷飲店，我們可以去那裡吃點東西，慢慢等待。」

    面對笑容滿面的安吉拉，娜塔莉忽然有種上當的感覺，不過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了，所以在安吉拉拉著自己興沖沖往外走的時候，她也只能懊惱的在肚子裡歎了口氣，發誓下次絕對要小心了。

    ********************************

    嘎吱嘎吱的聲音中，面前的景物不斷晃動，一會兒高一會兒低，讓坐在鞦韆上的女孩咯咯直笑。

    傑西卡坐在社區公園的長椅上，晃動著小腿雖然看著不遠處的鞦韆，但是焦點卻並沒有集中在上面，顯然她在想著其他事情。

    快一個月了，安吉拉連個電話都沒有打給自己，難道她生氣了嗎？傑西卡揣揣的想著，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她就覺得不好意思，那天晚上她對她做的那些花招都是無意中從鄰居小傑米的姐姐那裡學來的了，她和她的男朋友在廚房裡親熱的時候被傑西卡隔著窗戶看了個清楚，她多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於是那天晚上順手用在了安吉拉身上，不過沒想到的是安吉拉最後居然哭出來了，這實在太讓人鬱悶了。

    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反擊罷了，是安吉先作弄我的。傑西卡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而且安吉似乎有種魔力，一直吸引著她，有好幾次她已經停止了動作，但是一聞到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就忍不住想要繼續吻她，撫摸她，這不能完全怪到自己身上吧？

    不過安吉拉哭了總歸是事實，雖然第二天早上她並沒有多說什麼，而且自己邀請她回訪的時候她也答應了，但是始終不想和自己對視，如果不是生氣那是什麼？難道說她會擔心自己會懷上小孩嗎？傑西卡歎了口氣，用手撐著自己的臉蛋繼續發呆。

    人一旦有心事就會想很多以前不曾想過的事，而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被翻出來後就會被無限放大，最後變成莫名其妙的煩惱，就想傑西卡這樣，別說暑假裡，平常一個月不聯繫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當然這和平時天天見面也不無關係，但總歸是很平常的，傑西卡想這麼多東西只能說心裡有別的念頭。當然，她自己是不肯承認的。

    「傑西，你不來玩一會兒嗎？」蕩鞦韆的女孩兒這時跑了過來，額頭一層細密的汗珠讓她看起來很High。

    「不，琳賽，我坐在這裡看就行了。」傑西卡搖搖頭。

    「為什麼？難道你到公園裡來就是坐在這裡看別人玩嗎？」琳賽聳聳肩。

    「我在……想一些事情，關於——安吉的事情。」傑西卡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安吉？她現在不在家。」琳賽在原地蹦跳著說道，別看她在認識的大人面前一副很有教養的樣子，在人後完全就是一隻小野貓，活蹦亂跳總是使不完的精力。

    「你去她家了，還是給她打電話了？」傑西卡問道。

    「我本來想直接去的，可是安吉要我去之前必須打電話，所以我先打了個電話，結果那位管家女士告訴我安吉去紐約了。」琳賽說著忽然在傑西卡身邊坐下，語氣裡有種蕭索的意思，傑西卡當然知道怎麼回事，和琳賽家隔的不算太遠，對她家裡情況的瞭解遠在安吉拉之上。

    「我可不知道她去了紐約。」傑西卡不想去問她家裡的事，隨口答了句。

    「你怎麼會不知道她去紐約了？」琳賽忽然問道，「你們那麼要好，她怎麼會沒告訴你？」

    「嗯，我也不知道，或許她忘了。」傑西卡吞吞吐吐的說道。

    「是嗎？你確定不是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嗎？」琳賽眨著眼睛，一副快告訴我快告訴我的八卦表情。

    「我們……」傑西卡猶豫了下，神使鬼差的將那天晚上的事情低聲說了出來。

    「你以為安吉生氣了，不理你，是嗎？」琳賽說著，眼珠亂轉，因為興奮的臉蛋帶著紅暈，「我有個主意，想聽嗎？」

    「主意？」傑西卡有些警覺的看向她，跟她說這事是不是做錯了？

    「安吉不是答應要到你家來嗎，到時候……」琳賽壓低聲音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傑西卡的神色立刻變得古怪起來：「你這樣……算什麼？」

    「相信我，傑西，不會有問題的，而且我也在啊。」琳賽挺著小胸脯說道。

    就是有你在才不放心。傑西卡在心裡嘀咕道，琳賽想了想後又說道：「這樣吧，等安吉拉來了，我們可以先做些試探，如果沒問題，再進行……那個。」

    傑西卡猶豫再三，終於點了點頭：「好吧，就這樣吧！」

    於是，這個後來被安吉拉稱為無恥的，毫無人性，應該遭受天譴的計劃就此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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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秘密？

    完全不知道即將大難臨頭的安吉拉已經回到了洛杉磯的家，現在她正襟危坐在以位兩鬢微微有些斑白的老人面前，嗯，上了五十歲應該算老人了吧？

    和大多數導演一樣，邁克爾.曼也是額前光禿禿的一片，頭髮稀疏，大鼻子上架著一副眼鏡，難道說當導演都會因為過度用腦導致頭髮脫落嗎？詹姆斯.卡梅隆如此、大衛.芬奇如此，就連南希的丈夫查爾斯先生也是如此，不過南希不是，所以這個樣子看來，男性導演是個對頭髮最具有威脅的職業！

    「很高興你能到我家裡來，曼先生，希望我那幾頁寫作片段沒有給你帶來困擾。」安吉拉微笑著說道。

    邁克爾並沒有說話，而是將那幾頁信紙拿了出來，放在茶几上後才慢慢開了口，他的聲音很溫和也很有力，有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在安吉拉有限接觸的幾位導演中，查爾斯先生溫文爾雅——當然除開發火的時候，詹姆斯總帶著若有若無的張狂，大衛拍攝時嚴肅休息時候活躍，但從來沒人像眼前這位，給她那種所有東西都手中掌握著的感覺，難怪有人曾說每個在他手裡演過電影的演員總給給人一種不同的感覺。

    「我就直接說吧，梅森小姐，」邁克爾.曼露微微笑了笑，「最開始收到你的信的時候，我並沒有太在意，雖然你的文筆很不錯，鏡頭的轉換方面也有獨到之處，但是在人物性格方面的把握不算好，而且非常單薄，所以我並沒有在意。」

    而且這還上一個小女孩寫的。安吉拉在心裡加了句，不過她並沒有說出來，只是點了點頭，她其實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裡，咖啡館的那段戲經典嗎？當然，看過的人都會這麼說，但那是有了前面長達一個小時的鋪墊後，才有了那樣的效果，單獨寫出來，即使文筆再好也不夠看，況且為了防止出現問題，她連德尼羅那句經典台詞：「你的生活不能有任何附屬品，這樣當你需要的時候，你才能在三十秒內衝出去」都沒有寫，可以想像這樣大打折扣的東西能引起別人的興趣嗎？不過，為什麼邁克爾.曼又來找自己了？

    或許是看出了女孩的疑惑，老頭子繼續說了下去：「《盜火線》是我很早就在構思的一部關於警匪作品，不過深層次的講，應該是關於兩個孤獨男人的電影，但一直沒有完全的劇本，而且我之前也並不打算執導，不過近年來在華納的勸說下，我決定將它拍出來，於是我開始重新收集資料，作品裡每個人都有著生活上的原形，匪徒的原形是60年代活躍在芝加哥的一名叫尼爾.麥考利的慣匪，而警察的原形則是追捕他的查克探長，他們兩個惺惺相惜，亦敵亦友。我在訪問查克探長的時候得知有這麼個有意思的情節。」

    說到這裡，邁克爾頓了頓，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查克告訴我，他在追捕尼爾的時候，曾在芝加哥一個小型購物中心的停車場不期而遇，他們都認出了對方，通常情況下，他們正常的反應或許是拔槍互射或者尼爾拔腿就逃，但是查克卻靈光一閃選擇了邀請尼爾去喝杯咖啡。查克說他不期望能從尼爾那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也不期望尼爾聽他勸幾句就因此改邪歸正，當然也不僅僅是想喝杯咖啡那麼簡單。他只是對尼爾這個人很有興趣，想瞭解他的內心世界，以後或許可以從而推算預測他的行動——當他講完後，很有趣，我竟第一時間想到了你寄來的那個片段，而當我重新翻出來看的時候，發現這段劇本非常適合放在故事裡面，只需要做一點小小的修改就可以，真是非常有意思。」

    說到這裡，他忽然長時間的盯著安吉拉沒再出聲。而心裡翻滾的不已的小女孩竭力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在老頭子剛開始講述這一段的時候，她的手心就開始微微冒汗，她當然知道這部電影是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她也記得在採訪曼的時候，他曾說的，真實的故事往往比電影或小說杜撰的更精彩，更出人意料，但是她卻記不得咖啡館的那場戲也完全有著事實基礎，畢竟時間太長了，有所忘記是肯定的。萬幸，是在邁克爾訪問那位警察之前收到她的信的，否則她要怎麼解釋？不過，看起來現在也不好解釋啊。

    「SO？」安吉拉攤了攤手，一副好奇的樣子看向老頭子。

    邁克爾笑了起來，像是洞悉了什麼：「我很好奇，這就像是上帝的禮物從天而降，竟然和我的作品如此契合，而且作者還是位女孩，一位小女孩！所以，我稍微打探了下你的消息，梅森小姐，讓人驚訝的是，和你接觸過的人——包括阿爾都說你是個天才，不過他們同樣也說，你不像是個小孩子，比起同年齡人，你早熟的不知多少，有些地方你的思維方式更接近於成年人。對此，我本來還抱有疑惑，但是在剛才我的敘述中，你的表現出來的神色和心態確實不像一個孩子，哦，確切的說不像一個女孩子——不要懷疑導演的觀察能力，親愛的小姐，所以我覺得你能寫出這樣的文字實在是一件讓人驚奇的事。」

    安吉拉咬了咬嘴唇，她現在懊惱死了，衝動是魔鬼！是魔鬼！可為什麼自己總是要被魔鬼引誘呢？頭腦一發熱就什麼都忘記了，自己是女孩，而《盜火線》是一部不折不扣的男人戲，要她怎麼解釋？難道真想讓別人將她看作是怪胎嗎？

    「那麼您的結論是？」既然在裝了，那也只好硬著頭皮裝到底。

    「沒有結論，畢竟我們才剛剛認識了幾分鐘。」邁克爾雙手一攤，將皮球踢了回來。

    見鬼，這傢伙想說什麼？小女孩鬱悶的想著，不過還好，父母都不在，珍妮弗和斯派洛先生以及邁克爾的助理都在外面，沒有人來打攪……

    「那麼，曼先生，你想問什麼？我的動機？」安吉拉乾脆挑明了說。

    「不不不，我只是好奇，很好奇，像你這樣可愛的女孩為什麼能寫出這種富有男性氣息的文字，這是怎樣的一種心態，我很想知道。」邁克爾認真的說道。

    「你打算收集起來，以後也許能用得上？」小女孩哭笑不得。

    邁克爾再次攤了攤手，有點老頑童的感覺，但是眼中不時閃過光芒。安吉拉抓抓臉蛋，歎了口氣後道：「事實上，我從小就早熟，也許在認識社會這方面，我真的是個天才呢，所以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覺得自己在某方面很像男孩子。」

    「比如？」

    「比如我不喜歡洋娃娃，我更喜歡變形金剛，或者各種模型等等，即使看書或者電影，也喜歡一些男孩看的，就像《教父》系列電影，有時候我甚至希望自己是個男孩子就好了，或許那樣我就不會有很多麻煩。」安吉拉歎了口氣，仰首說道，「當然，這些我都沒有跟父母說過，畢竟我是個女孩子，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出格，所以我一直是乖乖女……」

    說到這裡，她忽然警覺的閉上了嘴巴，自己說的似乎太多了！安吉拉看向邁克爾，對方有些意猶為盡的樣子：「然後？」

    她搖搖頭道：「好了，曼先生，您知道的，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我也有權保守我的秘密，關於這段劇本，如果您沒有疑問了，我想我們就可以結束談話了——當然，可以的話，我希望剛才我說的那些請不要透露給我的父母，好嗎？」

    「實在太讓人遺憾了。」邁克爾有些惋惜的說道，當然他也不會強求什麼，站起身來：「那麼就到這裡吧，梅森小姐，關於這段劇本我想我可以和你的經紀人談談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在這部電影裡出演一個角色。」

    「出演一個角色？」安吉拉臉蛋上略過一絲古怪。

    「是的，在電影裡，阿爾飾演的警探有一位養女，我希望你能出演那個角色。」邁克爾曼笑瞇瞇的說道。

    果然，安吉拉在心裡暗暗叫苦，劇中女孩的角色只有一個，可那是娜塔莉的演的啊！不過看邁克爾.曼這個滿臉笑容的樣子，大有一定是自己的意思，他是把自己當可觀察的實驗品了嗎？

    「我想……我想我可以考慮下，反正您的劇本還沒完成，離拍攝還有段時間。」安吉拉最終還是沒有直截了當的拒絕。

    「那麼就這樣了，到時候希望你不要拒絕。」老頭子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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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有古怪？

    這個暑假的後半截真是糟透了，安吉拉悶悶不樂的看著外面飛快略過的街景，應付完邁克爾.曼那老頭後，連續幾天她都覺得人有些暈呼呼的，讓媽媽還以為她生病了。

    這是個教訓！自己是個女孩，而且還是個小女孩，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就不該去做，衝動是魔鬼，自己應該將這句話刻在腦袋深處！安吉拉歎了口氣，有時候她對自己的女性身份非常認同，尤其是和傑西卡、娜塔莉或者凱特在一起的時候；但有時候男性的那面又會不自覺的冒出來，就像面對自己喜歡的電影什麼的；但更多的時候是模糊的，沒有刻意的偏向哪一邊。

    總之，一天沒有成年，有些東西就必須要注意，現在還被人當天才看，但太過火的話真的會被人當怪胎看的，那實在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安吉拉在心裡對自己這樣說道。

    不過，現在她還要面對另一個問題，就在一天前她忽然接到華納的保羅先生的電話，說是有位艾瑞克.羅斯先生想要找她，這位羅斯先生是派拉蒙的編劇，通過私人關係找到保羅，想要和她談談有關某個劇本的事情，這個劇本就是《阿甘正傳》！

    這個消息讓安吉拉錯愕了許久，本來在好容易擺平了《盜火線》的問題後，她一直在慶幸，還好《真實的謊言》只提供了創意給詹姆斯，否則這樣一部電影也是她的編劇，那就真的太可怕。同時她也在祈禱，已經久無消息的《阿甘正傳》別像《盜火線》一樣突然又跑了出來。

    所以，越是想什麼不要來，越是來什麼就是安吉拉此時的真實寫照，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據保羅的轉述，羅斯先生對於她開頭的那個白羽毛飛揚的鏡頭描寫，以及根據原文修改後的有關巧克力的那段話大加讚賞，這讓安吉拉哭笑不得的同時，難得的再次有了不好意思的感覺。

    既然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自然也只有約好時間面談了，小女孩對此鬱悶不已，她必須在那之前想一個合適的借口，這無疑給了她很大的壓力，那可是《阿甘正傳》啊！沒有什麼事比這更糟糕的了，所以陷入苦惱的安吉拉在接到傑西卡的電話後，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需要放鬆放鬆，不過，顯然，她忘記了某些事情。

    「老樣子，大衛先生，在五點以前，如果我沒有電話，就請直接來接我。」在街邊下車後，安吉拉對司機先生這樣說道。

    「好的，小姐，祝你玩得愉快。」司機先生點點頭，微笑說道。

    安吉拉關上車門，等大衛開走車後，才整了整衣服往傑西卡的家走去，和美國大多數獨立房屋一樣，兩層高帶草坪，是中產階級的首選。

    女孩走到門邊按響了門鈴，然後四下張望，一般這個時候，阿爾巴先生總回在外面為草坪澆水，今天他已經做完了嗎？

    許久不見開門，安吉拉再次伸手按向門鈴，擔當她就要碰上按扭的時候，兩隻手忽然從背後抓住她的腰上輕輕一掐。

    安吉拉渾身一酥，跟著驚叫了聲跳起來，猛的回頭看去，身後那個笑嘻嘻的紅髮女孩不是琳賽.洛翰又會是誰，她一身牛仔裝紮著馬尾，看起來活力十足。

    「琳賽！你怎麼會在這裡？！」安吉拉揉了揉了摸自己的腰，叫道。

    「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裡？」對方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反問道，不過眼中不時閃過不懷好意神色。

    但是因為這幾天的煩心事明顯變得遲鈍的安吉拉並沒有注意，她偏了偏腦袋：「好吧,最近怎麼樣？」

    「一點都不好，你丟下我去紐約了，我為什麼要好？」琳賽嘟起嘴。

    丟下你去紐約？安吉拉翻翻眼睛正要說話，忽然又一雙手從後面伸來抓住她的腰一掐，這次比剛才重了許多，所以那種酥麻的感覺讓她半個身體都癱了，好幾秒後才反應了過來，趕緊的跳開回頭怒視，房屋的門早已無聲無息的打開，傑西卡站在門口吐了吐舌頭，笑瞇瞇揮了揮手。

    「傑西，你什麼時候也喜歡這樣從後面突襲了。」面對傑西卡，安吉拉只能鬱悶的歎口氣，有些不快的說道。

    「怎麼，剛才有人這樣做了嗎？」傑西卡看起來很不解，嗯，她還沒開始上表演課，演技就已經上一個台階了，而遲鈍的安吉拉完全無視了傑西卡那游移不定的眼神。

    「除了這個傢伙，還會有誰。」安吉拉一把抓過旁邊的琳賽。

    「嗨，你好嗎，傑西卡。」琳賽眨了眨眼睛。

    「琳賽也來了，那麼就到齊了。」傑西卡隱蔽的回了個眼神。

    「等等，什麼……到齊了？」安吉拉忙問道。

    「我同時邀請了琳賽過來，要知道我可是把爸爸媽媽全趕了出去，如果家裡只有我們未免太冷清了點。」傑西卡解釋道。

    「或者你不歡迎我來嗎？」琳賽這個時候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當然不是，我只覺得……」安吉拉終於有些覺察到不對，但是不等她說話，身後的琳賽已經將她推進屋去：「好了，安吉，別擋在門口好嗎。」

    屋子裡空蕩一片但收拾得非常整潔，就如傑西卡所說的，阿爾巴夫婦都出去了，將整個房間都留給了小傢伙們。

    「真棒，你是怎麼做到的，傑西？」安吉拉在客廳了轉了圈，有些興奮的問道，剛才的小小疑惑被丟到了九霄雲外。

    「你是問為什麼我爸爸會給我們這個時間？安吉，別忘你畢業了。」傑西卡聳聳肩。

    「啊，是的，我畢業了。」安吉拉乾咳了聲，眼睛飄忽不定，大概是又想到了那天晚上丟人的事情，她趕緊轉換話題：「你今天看起來真漂亮，傑西。」

    「謝謝。」傑西卡笑瞇瞇的回答，白色的花邊襯衣加紅黑格子連衣裙，還有白色的絲襪和紅色的小皮鞋，對怪蜀黍有非常恐怖的殺傷力。

    當然，安吉拉自認為即使前世是個男性，也絕對不是怪蜀黍那一類的，所以最多嚥下口水而已。

    「你把頭髮剪短了依舊很可愛啊，安吉。」傑西卡湊到她面前看了看她的新髮型。

    「還好吧。」安吉拉點點頭，忽然像發現了什麼，抓住傑西卡讓她站好，然後眼睛上抬，伸手在頭頂揮了揮，跟著以一種吃味的口氣說道：「你長高了，傑西。」

    「是嗎？」傑西卡也伸手在頭頂揮了揮，果然比安吉拉高出了一點。

    「看樣子，我的身高基本上已經停止發育了。」安吉拉哀歎道，她9歲起就達到4英尺高，也就是122厘米，但是從此後身體雖然發育了，但是個子卻沒長了，哦，倒也不是沒長，確切的說這三年每年只張了1厘米，雖說不指望自己有凱特那樣高挑的身材，但也不至於成為矮冬瓜吧？現在居然連傑西卡都超過自己了，琳賽也都跟自己差不多高了……她打個冷顫，記得上去英國拍《天生一對》的時候，她只是發誓說自己將來平胸、水桶腰、小屁股，可沒說要成為矮冬瓜啊？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真的成了平胸、水桶腰、小屁股……等等，這些還是不要了吧！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傑西卡已經抱住了她：「放心，安吉，這只是暫時的，你還沒完全發育呢。」

    聞著傑西卡身上淡淡的味道，安吉拉忽然又有些心猿意馬，不由趕緊打住，推開傑西卡：「好吧，傑西，你打算用什麼招待我呢？琳賽可是等得很無聊了哦。」

    「終於有人想起我了嗎？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把我徹底的遺忘了。」琳賽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托腮，哀怨的看著兩人。

    「好了好了，來吧，我們去廚房，我已經準備好了材料，做一盤好看的奇曲餅乾嘗嘗！」傑西卡免起袖子，招了招手，往廚房走去。

    「是嗎，你確定你要吃我做的？」安吉拉也跟著免起袖子，跟在後面。

    「只要你做我就吃。」傑西卡回答得很肯定。

    「怎麼，安吉做的都是毒藥嗎？」緊跟在後面的琳賽問。

    「家政課我從來都是以最微弱的分數及格。」安吉拉聳聳肩。

    「真棒，我現在對安吉能做出什麼充滿了期待。」琳賽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傑西卡和安吉拉對視一眼，各自搖搖頭，開始在廚房折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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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威士忌的威力

    廚房裡已經亂作一團，這並不是說像某些動畫那樣，因為操作不當或者這樣那樣的原因引起爆炸而將廚房裡的人炸成黑人那樣的滑稽戲，實際上，裝著各種材料的盆子都井然有序的放在檯子上，棉手套被扔在地上，微波爐的門開著，裡面還有幾塊餅乾，更多的被盛在盤子裡放在廚房的小桌上，雖然小部分看起來有些焦黑，但大多數都流淌著金黃，看起來非常可口，所以亂作一團的是兩個人。

    「這是奶油、蛋黃、糖粉這些都很正常，天啊，到底放錯了什麼。」傑西卡焦頭爛額的擺弄著大小盆子裡的材料。

    「冷靜，要冷靜，或許問題並不是在餅乾上面。」旁邊的琳賽倒是很鎮靜，「餅乾我們兩個也有吃，可是我們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不是嗎？」

    「那會是什麼？」傑西卡皺著眉頭好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麼，與此同時琳賽也叫了出來：「飲料！」

    「我記得是你在負責兌飲料的，你是不是故意放了什麼或者這是你的另一個計劃。」傑西卡逼視著琳賽。

    「見鬼，我怎麼可能故意放什麼，這可是在你家，我早就過來等著了，我帶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再說我們早商量好了到臥室才進行下一步，哪裡還有什麼另外的計劃！」琳賽叫了起來，大驚失色的傑西卡忙將手指豎在唇邊。

    琳賽頓時摀住了嘴巴，縮了縮脖子後，和傑西卡一起轉頭往身後看去，小桌邊的安吉拉依然坐在高椅子上輕輕甩著小腿，用胳膊撐著微微泛著紅暈的臉蛋，瞇成線的眼睛沒有焦距，還是一副傻傻的微笑的表情，似乎什麼也沒聽見。這讓兩個女孩鬆了口氣，但同時也更加擔心。

    「安吉好像是……醉了？」傑西卡猶豫的說著，看向琳賽。

    「我不知道，」琳賽聳了聳肩，「至少我爸爸醉了可不是這個樣子。」

    傑西卡在思考了幾秒鐘後，決定將這個問題暫時先扔到一邊：「好吧，讓我們先解決飲料的問題，既然我們兩個都沒喝，那就是它了，先把你兌過的那些飲料都找出來！」

    「好吧，好吧，」琳賽忙找來凳子，踩上去將上面的壁櫥打開，依次將裡面的所有種類的飲料都都抱了下來。

    「老天，你兌了多少？」面對不斷增多的各種各樣的塑料瓶、紙盒，傑西卡吃驚的問，「這裡看起來有十種。」

    「差不多所有的都倒了一點。」琳賽說著將這些東西全堆到檯子上，然後清點了起來：「最先是這個，蘋果汁……然後是這個，蔬菜汁……接下來是這個，橙汁……」

    看著她不斷數著，傑西卡翻了個白眼：「上帝，還好我沒有喝，否則即使不像安吉那樣，我也一定會吐出來的！」

    琳賽沒有在意，依舊清點著：「還有這個，葡萄汁……以及這個，柳丁汁……」

    「等等！這是什麼？！」傑西卡忽然睜大眼睛，抓住琳賽剛剛推開的瓶子。

    「怎麼了？」琳賽奇怪的問道，而傑西卡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晌後才捂著額頭呻吟了聲：「我的上帝，這是我爸爸的威士忌！」

    「威士忌？」琳賽眨了眨眼睛，拿過瓶子又看了看：「這上面寫的是柳丁汁呀？」

    「見鬼！你見過有這種金黃色的柳丁汁嗎？」傑西卡哭笑不得。

    「我以為是新品種。」琳賽很無辜的一攤雙手，「再說，有誰會把威士忌裝在柳丁汁的瓶子裡？」

    「我爸爸就會，」說著傑西卡說著忍不住摀住了眼睛，「早知道我應該告訴媽媽的。」

    「那……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琳賽抓了抓腦袋。

    「我不知道，或許……」傑西卡說著轉過頭去看安吉拉，但這一看不由大驚失色，安吉拉這時竟然拿著裝飲料的瓶子，仰首咕咚咕咚將剩下的也要全部喝下肚子。

    「該死，安吉，住手。」傑西卡叫道，當即上前將瓶子搶了過來，還好還有一小半，沒被全部喝掉。

    「傑~西？」安吉拉微睜著雙眼，看著面前的女孩好半天，才問了出來，接著她笑了起來：「傑~西，你今天~好漂亮~」

    「謝謝，我知道，你已經說過一次了。」傑西卡說著，將瓶子遞給身後的琳賽，示意她趕快拿走。

    「傑~西~」安吉拉這時又叫了起來。

    「怎……怎麼了？」

    「為什麼……在夏天還要開暖氣呢~」

    「暖……氣？」

    還沒等傑西卡反應過來，靠在椅子上的安吉拉忽然拉開了衣領，露出胸口雪白的肌膚，嘴裡長長出了口氣，臉蛋越發的紅，像極了要滴出水來的蘋果，她就這樣半敞著衣服慵懶的側著身體靠在椅子上，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秀髮稍帶凌亂的半遮在臉上，尤其是瞇著的細長眸子中不時閃過隱蔽的渴望，看起來竟有一種妖異的魅惑，讓傑西卡沒來由的嚥了口口水。

    「安——吉，你還好吧。」傑西卡試著叫了句。

    安吉拉沒有回答，而是伸手將衣服的扣子一顆一顆的解開，露出裡面白色的小背心，還沒脫下衣服，她就又伸手將背心提了起來，大有一次性脫光的意思，傑西卡趕緊抓住她的手：「好了，安吉，我扶你去衛生間用濕毛巾擦擦臉好嗎？」

    女孩茫然的看著她，然後又嘻嘻笑了起來：「傑西~你好漂亮~我……愛你~」

    「是的，是的，我也愛你。」傑西卡歎了口氣，將她從椅子上扶了起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安吉拉忽然將她摟進了懷裡，跟著將她壓在了桌子上，同時重重吻在了她的唇上。

    傑西卡睜大了眼睛，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被安吉拉突襲，她掙扎著想要推開對方，但是還沒她有所動作，安吉拉已經將舌頭伸進了她的嘴裡，傑西卡腦中一陣模糊，不由順著安吉拉的節奏和她糾纏起來。

    僅有的一點理智讓她抓著安吉拉的小細腰逐漸向上輕揉慢捏，就像上次那樣，只要這樣，安吉拉很快就會變得軟弱無力起來，但是現在，這些招數現在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像是刺激到了對方，安吉拉也隔著衣服撫摸起她的身體來。

    面對這樣的進攻，傑西卡的呼吸急促了許多，她想要掙扎起來，但被安吉拉牢牢壓在桌上，一點辦法沒有，只能徒勞的蹬著小腿。

    隨著幽幽的歎息聲，兩人的小嘴終於分開了，帶著若有若無的唾液絲，仰面躺在桌上的傑西卡一樣潮紅著臉蛋，不斷喘著氣，但不等她回過神，處於亢奮狀態中的安吉拉又再次埋首下來，在她粉嫩的脖子上、臉蛋又舔又吻。

    「安……安吉，不要，住手。」傑西卡喘息的說著，下一秒鐘變成了尖叫，安吉拉的一隻手居然伸進了她的裙子，順著大腿往上攀去。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傑西卡已經帶上了哭腔，情急之下雙手伸出抓在了安吉拉那小小的胸部上，彷彿受到了無比巨大的刺激，安吉拉仰頭長長的甜美的呻吟了一聲，下面那隻手同時用力，竟然將傑西卡的小褲衩直接拉下過了膝蓋。

    被壓在廚房小桌上的傑西卡此時終於想到了還有個救兵可以找，在安吉拉的手再次伸如裙下之前叫道：「琳賽！幫幫我！幫幫我！」

    在一邊張著嘴早已經看呆了的琳賽，這時才激靈靈的反應過來，忙上前抓住了安吉拉的手然後往拉去。

    安吉拉有些遲鈍的轉過頭，看見拉自己的琳賽後不由露出一個笑容，而感覺到什麼的琳賽心裡一驚，不由往後退了兩步。

    「琳~賽~你今天真漂亮~我愛你！」說著，安吉拉伸出雙臂就向琳賽抱去。

    琳賽尖叫了聲，轉身就要跑，但是動作太大，腳步一歪跪在了地上，還沒等她叫痛，安吉拉也跟著跪在了地上，從後面將她抱住。琳賽掙扎著往前爬去，一把抓住桌子腿說什麼也不放，但是安吉拉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把她翻過來，就從後面抱著她，像對傑西卡做的那樣在她粉嫩的脖子上又舔又吻，甚至不時咬著她的小耳垂，還對著耳朵輕輕吹氣，讓琳賽渾身發軟，完全提不上勁。

    而安吉拉的雙手也同時不斷在她嬌小的身軀上遊走，雖然她穿著褲子，不至於遭到像傑西卡那樣的對待，但是她可沒有連衣服裙子防身，安吉拉的手直接從腰間伸進衣服下面，撫弄著她胸前的重要部位。

    滿臉潮紅的琳賽想要緊靠在桌腳上，但是在安吉拉的逗弄下，手是越來越松，不由叫道：「傑西卡！救命！」

    躺在桌上喘著氣的傑西卡總算回過了神，吃力的將自己撐了起來，想要過去阻止安吉拉對琳賽的侵犯，但是她卻忘了將自己的褲衩提起起來，結果沒跑兩步就被落到腳裸的小褲衩絆住腳，尖叫一聲，往前摔去。

    這一下，直接摔在了桌邊兩人的身上，三個女孩頓時滾作了一團，雖然有些痛，但琳賽總算因此逃過了安吉拉的魔爪，雖然衣衫不整，但還是趕緊支起身體從桌子下面爬出來，然後拖著傑西卡躲到角落裡去。

    而安吉拉似乎被撞得重了點，躺在地上依然瞇著眼睛，抓抓腦袋後半晌才勉強坐了起來，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向角落裡的另外兩個女孩粲然一笑，這個動作讓傑西卡和琳賽驚恐萬分的抱在了一起，但是安吉拉隨即倒在了地上，翻了個身背向著她們蜷縮著什麼動作也沒有了。

    抱在一起的兩個女孩心有餘悸的你看我我看你，依舊相互緊抱著沒有動作，直到一陣輕柔的似乎是衝鼻子裡發出來的聲音傳來。

    安吉拉……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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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二人的逆襲

    輕輕打了個噴嚏，安吉拉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自己……似乎是在床上？她勉強將自己撐了起來，掙著惺忪的眼睛看著四周，這裡好像是傑西卡的臥室，自己什麼時候到這裡來了？

    打了個哈欠，又搖了搖有些發漲的腦袋，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想要下床，可她馬上就發現不對了，自己身上怎麼穿著一件老大的襯衫，站起來的話會一直垂到膝蓋上方，伸直手臂連袖口都伸不到，更離譜的是裡面什麼也沒穿，就一條小褲衩，扣子也沒扣，稍微不注意，胸前鼓起的小小春光就會掉落出來。

    安吉拉一陣驚慌，趕緊伸手將自己身體摸了個遍，還好還好，沒有被傑西卡侵犯過的痕跡，見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睡著了，然後被弄到這裡地方來了？她想要回憶起來，但無論如何只能想到在廚房裡烤奇曲。

    這時，一陣流水聲從盥洗室裡傳了出來，似乎有人在裡面，安吉拉想了想，輕輕下了床，裹好衣服躡手躡腳走了過去，門是虛掩著的，除了流水還有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是傑西卡和琳賽的，安吉拉按奈住跳進去嚇她們一跳的衝動，將耳朵貼到門縫上去想聽聽她們在說什麼。

    「真是糟糕透頂了，琳賽，這都要怪你！如果你能稍微細心一點兒，我們就不會面臨如此狼狽的局面！」

    「為什麼要怪到我頭上？又不是我用柳丁汁的瓶子裝威士忌的！」

    「你發現顏色不對的時候，你應該先問問我，如果你當時問了，或許我現在就不用在浴室裡洗我的內褲，哦，老天，收拾廚房都快累死我了。」

    「喂喂喂，難道我沒有幫忙嗎？安吉的衣服可是我清理的，她也是我們一起抬上來的！再說，為什麼我一定要知道威士忌的顏色？」

    「……唉，如果要是被爸爸知道我讓安吉喝酒了，那我就死定了！」

    「……好了，別擔心，反正我只倒了不到四分之一，你爸爸不會發現什麼的。」

    「但願如此吧。」

    「說起來……如果安吉把那一瓶全喝下去會怎麼樣？」

    沉默了幾分鐘，似乎有人打了個冷顫。

    「拜託，琳賽，別讓我再想這個了，安吉差點強姦了我！」

    「笨蛋，男的和女的那樣才叫強姦，你見過有女人起訴被女人強姦的嗎？」

    「可她都已經把手伸到我裙子底下了，天吶，還好她喝的是加了果汁的不多的威士忌，如果真的把那瓶全部喝下去……」

    外面的安吉拉已經聽得張著嘴如泥塑一般動都不動了，自己差點強姦傑西卡？上帝，這是什麼意思？就她這個身體不被傑西卡強姦已經很不錯了，怎麼可能去強姦傑西卡？不過似乎自己喝酒了，還是威士忌，但是自己到底有沒有喝酒卻完全不記得。

    腦袋裡一片混亂完全理不清思緒，這時，門後傳來響動，似乎有人要出來了，驚醒過來的安吉拉趕緊偷偷溜回床上，翻過身去裝睡。

    傑西卡把門縫稍微開大了點，探出頭偷偷看了眼後，溜回來聳聳肩繼續清理換下來的髒衣服：「她還在睡。」

    拿著電吹風幫忙吹著衣服的琳賽想了想，忽然說道：「傑西，你說的畢業典禮那晚可不是這樣吧？」

    「當然！安吉可是向我求饒的！那晚她可沒喝酒」傑西卡氣忿忿的叫道，一副我沒騙人的模樣。

    琳賽若有所思的的摸了摸下巴，眼睛轉了兩圈，忽然露出一個壞笑：「或者我們還可以繼續我們的計劃！」

    「繼續？」傑西卡愣了愣，然後翻了個白眼：「我記得在廚房的時候有人過喊救命吧。」

    但是琳賽完全沒在意：「這很正常，被嚇壞的人都會這樣。」

    頓了頓，她又繼續壞笑道：「你不是覺得我們的計劃沒有好借口嗎，現在已經有一個了？」她說著興奮的舉起雙手捏了捏：「我要報仇！」

    傑西卡很無語的看著琳賽：「當心等會兒又有人叫救命，我可不會再去幫忙。」

    「好啦，傑西，安吉喝得又不多，又睡了不少時間，應該不再處於醉酒的狀態，只要你沒騙我的話，現在可是動手的最好的機會、，難道你不想報仇？」琳賽嘿嘿笑著，瞇著眼睛一副看透你了的樣子。

    「我當然沒騙你……」傑西卡有些說不出話來，無論是剛才那會在廚房，還是畢業那天在安吉拉臥室的那晚，她都有種說不出來的衝動，難道說自己喜歡和安吉拉做那種事？她的臉微微有些發紅，或許有些害羞，但更多的卻是興奮。然後，浴室門開了。

    「我想——問一下，今天——發生什麼事拉嗎？」光著雙腿，緊抱雙臂拉著襯衣站在門口的安吉拉帶著怯生生的問。

    她在回到床上後，左思右想依然想不起到底是怎麼回事，而傑西卡又只是在門口看了一眼有回去了，所以在猶豫半晌後她決定還是當面問個清楚，即使有些尷尬也好過稀里糊塗。很可惜她沒有第一時間過去，如果她聽到了裡面兩個傢伙的對話，也許接下來就不會那麼淒慘了。

    「你——不記得了？」浴室中的兩人被突然出現的安吉拉嚇了一跳，琳賽隨即反應過來，試探著問。

    安吉拉勉強笑了笑，她不好意思說剛才過來偷聽之類的話，只是說道：「我可以先穿上衣服嗎？」

    「當然可以，我只是用濕毛巾擦了擦髒的地方，應該已經干了，過來換上然後再跟你說說發生什麼事了。」琳賽說著對傑西卡眨了眨眼睛。

    「好的。」安吉拉點點頭，並沒有多想，然後當她走到琳賽身邊的時候，一邊傑西卡忽然從後背抱住了她。

    安吉拉心裡一驚，剛要說話，傑西卡已經從後面咬住了她的小耳垂，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她渾身發軟，想要掙扎開，可還沒動手面前的琳賽忽然又摟住了腰，貼過來就咬住了她的嘴唇。

    兩個女孩把她夾在中間，四隻手上下在她的身體上遊走，薄薄的襯衣根本不能阻擋手掌所帶來的滾燙，如果不是被琳賽堵著嘴，她幾乎就要呻吟起來。所幸琳賽的接吻技巧並不高明，幾翻糾纏後，總算讓安吉拉找到機會，將唇分開。

    「你們……這是做什麼？你們……不能這樣做！放開我……」安吉拉喘著氣叫道，她的雙手雖然不停推著兩人，但是沒有絲毫力氣，所以完全沒用。

    「你可以這樣對我們，為什麼我們不可以這樣對你！」琳賽紅著臉蛋，一臉的興奮，眼睛放出火辣辣的光芒，巡視著安吉拉的身體，不時舔舔舌頭。

    這個動作嚇壞了安吉拉，忙叫道：「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我只是喝醉了酒……即使做了什麼那也不是我想做的！」

    「既然你不知道做了什麼，那麼你又怎麼知道自己喝醉酒！」傑西卡的呼出的熱氣一道道的灑在她的後頸，讓她越發的酥麻。

    「所以你從頭到尾都知道對不對！」琳賽興奮的將手伸到她的衣服下面，就像她在廚房裡對她做過的那樣，在胸前微微鼓起的兩團的尖端劃起圈來。

    「別……別那樣，琳賽！」安吉拉尖叫起來，「求你了！我只是……剛才過來……不要！停下！……我只是剛才過來偷聽見了！」

    「剛才？偷聽？那就是說你並不打算道歉，是嗎？」傑西卡在她耳朵裡輕輕吹著氣。

    「不！不是！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安吉拉帶著哭腔喊了起來，她盡量轉過頭，想要向傑西卡求饒，但是看見的裡卻是傑西卡充滿渴望和興奮的眼睛，跟著她吻上了她的嘴。

    這就是我的悲哀嗎？我永遠都只是小受嗎？安吉拉在心裡無聲的哭泣著，但是很快她就沒法再思考了。

    從後面抱著她的傑西卡坐在馬桶上後，一隻手就立刻滑了下去，不過她沒有去拉安吉拉的內褲，而是就在外面撥動起來，對於安吉拉來說，這樣讓她欲上欲下的感覺更加要命，但很可惜她喊不出來，傑西卡和琳賽輪流的堵著她的嘴巴，她能做的只有逆來順受，就如同一句格言：如果生活就像強姦，不能反抗就躺下享受吧！可憐的小傢伙。

    終於在傑西卡的手指某次無意的按進去之後，被琳賽堵著小嘴的安吉拉忽然一甩頭，發出一聲**的呻吟，然後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這讓樂此不彼玩弄著安吉拉的兩個亢奮的傢伙稍微冷靜了點，然後她們發現夾在兩人中間的女孩皮膚上竟渲染上了一層妖艷的玫瑰色，瞇著眼睛什麼動作也沒有了，彷彿昏迷了過去。

    這讓兩人徹底的冷靜了下來，看著傑西卡手中的以及地上還有安吉拉雙腿內側的液體，她們多少明白了點，相互吐了吐舌頭，趕緊將安吉拉放在了地板上。

    看著女孩躺在地上，穿著不成比例的襯衣微微蜷縮著，眼睛微睜卻似乎什麼也看不見，只是不斷喘氣，傑西卡和琳賽對視一眼，有些懊惱和驚訝：她們似乎玩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