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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娜塔莉 自己 傑西卡

    「你說，有部電影想找我去出演女主角？」

    安吉拉點點頭。

    「你說，這部電影的劇本是你寫的？」

    安吉拉點點頭。

    「你說，是你要求導演讓我去出演女主角的？」

    安吉拉點點頭。

    娜塔莉.波特曼，哦不，應該是娜塔莉.赫斯萊葛，波特曼這個姓是她外祖母的姓，在娜塔莉成為演員後才改的。她歎了口氣，摀住額頭道：「安吉拉，告訴我，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這個問題讓安吉拉思考了數秒鐘，然後肯定的回答道：「是我瘋了。」

    有那麼幾分鐘娜塔莉以為這個女孩真的是瘋了，她們僅僅只見過一次，現在還是第二次見面，憑什麼她會找自己去拍電影？

    她看了看安吉拉，對方坐在椅子上垂著腦袋，看不見她的表情，想想從她到自己家來到現在，兩人似乎還沒有正眼看過對方，這實在有些詭異。

    娜塔莉站起身來，走到窗戶邊上雙手背在身後靠在窗沿上，外面的陽光灑進來，曬得人暖洋洋的，她想了想，道：「安吉拉，請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想到找我來拍電影？」

    「娜塔莉，你看，電影拍攝在整個電影製作中並不長，這點時間你完全可以抽得出，這樣既可以賺點零花錢，又可以磨練自己，不是很好嗎？」安吉拉慢吞吞的答非所問。

    「你這個樣子的話，我只能說抱歉了。」娜塔莉聳聳肩。

    安吉拉這時抬起了頭，滿臉都是苦笑，綠色的眸子游移不定著什麼，她咬了咬嘴唇歎了口氣道：「好吧，Nat，本來我不想說，或者等幾年再說，但是現在看起來不得不說了，這也許很荒謬，但是確實是事實。！」她說著從手中提著的背包裡抽出一張畫來，遞了過去。

    娜塔莉接過來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無法離開了，那畫中的女孩，那個抱著雙腿坐在窗沿上帶著淡淡憂傷的女孩不就是自己麼？！

    「這是……畫的我嗎？」她遲疑的問道。

    「我在兩年前畫這副畫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畫的是誰，直到前天。」安吉拉將頭扭到一邊，輕輕說道。

    「這……不可能。」娜塔莉想要用笑容來表示這說詞很有幽默感，但是她怎麼也笑不出來，手中的畫明顯不是這兩天畫的，這意味著什麼？

    「安吉，這是個玩笑，對不對？！」娜塔莉看著安吉拉，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心跳會變得這麼快，即使她很聰明很有主見，但現在也不過還是一個10歲的孩子。

    但是安吉拉依然扭著頭沒有回答，娜塔莉有些急了，上前想要去拉她，她想要知道為什麼自己從拿到畫開始就有些坐立不安，即使這畫真的是安吉拉在兩年前畫的，可這世界上總有很多巧合，那麼為什麼自己……

    但是安吉拉在她去拉她的時候迅速躲開了，她彷彿很緊張，不敢看她也不敢碰她，她幾步走到了門口，轉過身幽幽歎了口氣：「我要走了，Nat，我得回洛杉磯，馬上開學了，我會跟艾夫納先生說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去試鏡，真的。」

    說完之後，她迅速走了出去，娜塔莉沒有追上去，在安吉拉離開的時候，她清楚的看見她的背影在微微顫抖，她在害怕什麼還是在難過什麼？她歎了口氣，再仔細看了看手中的畫，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激烈的音樂迴盪在房間中，如風暴如巨浪，而在這狂風暴雨中彷彿有個聲音在不斷吶喊，不斷咆哮，即使在大自然的威壓下也要不屈的發出自己的聲音。

    就在音樂升到了最高點時在發出不和諧的噹一聲後噶然而止，安吉拉緊緊握住自己右手的食指，剛才在按下琴鍵時用力過猛，滑開重重打在了琴沿上。

    小女孩對著手指連連呵氣，雖然很痛，但是沉悶的心情總算因為這沒彈完的《命運》而少少發洩了一些。

    她歎了口氣，雖然人已經回了洛杉磯，但是心裡依然牽掛著紐約的那個女孩，雖然臨走時她跟赫斯萊葛夫婦說過這事，相信呂克.貝松也會很快和他們聯繫，但艾夫納先生肯定會徵求女兒的意見，娜塔莉，你為什麼不肯答應我呢？

    雖然娜塔莉還有6個月才滿11歲，但安吉拉絕對相信她的能力，只是為什麼當自己面對她的時候總是進退失據呢？其實她完全可以在紐約等她試鏡後再離開了，但為什麼自己卻慌張的逃了回來？

    小女孩對此不敢深究，她怕好容易在心裡建起的堤壩再次崩塌，所以她只能輕歎一聲，一頭爬在了鋼琴上，發出當當幾聲響。

    還好，不管怎麼說，現在還有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華納已經早早把《捉迷藏》的完整劇本送了過來，月底開拍，至少不用坐在課堂讓思緒不受控制的亂跑。實在很期待和阿爾.帕西諾對戲啊，當然她也不能輸，所以在開拍之前她完全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再次把艾米莉角色進行研究，不過想想原本屬於德尼羅的角色現在成了帕西諾的，安吉拉就忍不住想要笑，這可太好玩了。

    唯一擔心的是導演華納居然選的是大衛.芬奇，好吧，她承認大衛.芬奇是個很厲害的導演，《七宗罪》、《搏擊俱樂部》這些都是佳作，他非常善於營造那種詭秘的氣氛，在安吉拉看來選他來導演《捉迷藏》應該也算相得益彰，但問題是，現在的他剛剛才轉行到電影導演，之前他一直是在拍MTV，當然，並不是說拍MTV的導演就不能拍電影了，邁克爾.貝也是從MTV導演幹起的，只不過小女孩希望這部電影能做得更完美。

    要知道，在前世《捉迷藏》票房相當不錯，但是卻被影評人詬病不少，除了那個時候驚電影已經有了太多經典之外，有些生不逢時外，導演約翰.森波在後半截的手法上處理不當也是原因之一，他那個時候也是第一次當導演。

    不過雖然擔心歸擔心，安吉拉卻沒什麼辦法去改變，畢竟華納已經很給面子了，看來只能以後自己當導演或者製片人的時候再有這個權利了。

    聳聳肩，小女孩把這個一閃即逝的念頭丟在一邊，合上琴蓋，拿起書桌上的劇本再次看了起來，完全被阿爾.帕西諾和大衛.芬奇這兩個名字吸引住的安吉拉沒有注意到，女心理學家凱瑟琳的扮演者是Jodie.Foster！

    **************************

    「你會喜歡住這裡的，這裡很有趣。」大樹下的女孩蹦蹦跳跳的問著，看了看坐在樹下長椅的另一個女孩又道：「你不大愛講話，是嗎？」

    說完後她就抱起雙手等待著那個女孩回答，但是那個女孩一聲不吭，看起來似乎在發呆，第一個女孩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可她還是在出神，第一個女孩有些生氣了，揚起手裡的劇本在她頭上敲了下：「嘿，安吉，該你了。」

    「啊，什麼？傑西？該我了嗎？哦，我很抱歉。」回過神來的安吉拉忙道，早在上周她就得到消息，娜塔莉最終去試鏡了，但是第一次就被淘汰，不過第二輪試鏡後，又被選上了，想不到這她依然是這樣的命運，安吉拉頗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裡多少算是鬆了口氣，呂克.貝松肯定不會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

    這時，傑西卡沒好氣的翻了翻眼睛：「拜託，安吉，是你拉我過來練台詞的，你如果都不認真，我怎麼認真？」

    「好了，傑西，我已經道歉。」安吉拉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跟著笑嘻嘻的拍了拍椅子：「休息一下，反正還有一周才要開拍呢。」

    傑西卡聳聳肩在她身邊坐下，然後歎了口氣：「我真羨慕你，安吉，能為自己寫劇本。」

    「如果你想，我也可以為你寫呀。」小女孩笑瞇瞇的說道。

    「得了吧，我可沒有你那麼有表演天分，我還是老老實實上表演班，認真磨練磨練自己，從小角色開始。」傑西卡豎起食指搖著說道。

    果然是軍人家庭出生呀，安吉拉在心裡感歎了一句，不過沒等她感歎完，傑西卡已經在她面前壞笑著張開十個指頭：「不過，等我有名了以後，你要給我寫十個劇本！」

    「什麼？」小女孩張大了嘴。

    「你當初跟我說過，如果我成了演員，你就給我寫劇本。」傑西卡得意洋洋的說道。

    「可是你太貪心了吧，傑西。」安吉拉頭上冒著黑線。

    「你當時自己沒說數量的。」傑西卡振振有辭。

    「是嗎——」安吉拉拖長了聲音，拳頭已經捏了起來，見勢不妙的傑西卡忙道：「好吧，五個也可以，要不三個，好吧，一個。」

    傑西卡猛的跳了起來，就要逃跑，但是安吉拉比她更快一步，已經躍了起來，將她一把抱住，不過力道沒計算好，抱成一團的兩個人頓時失去了平衡，摔在地上響起慘叫一片。

    「痛死了，安吉，衣服髒了媽媽回罵的。」被壓在身下的傑西卡嘟著嘴叫道，可惜雙臂都被安吉拉按住，使不上勁。

    「傑西，這可怪不得我，這次是你先開的頭。」安吉拉嘖嘖說道。

    傑西卡忙想要夾緊手臂，按以往的經驗，安吉拉就要開始去抓她的胳肢窩，但是沒等她有所動作，安吉拉忽然翻身坐到了一邊，背對著她，不知道在做什麼

    「安吉，你怎麼了？」傑西卡忙從地上爬起來，擔心的問道。

    「啊，什麼？哦，沒……沒什麼。」安吉拉茫然的搖搖頭，回過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又別過了腦袋，似乎在微微喘著氣。

    「真的嗎？說實話，安吉，新年以後，我一直覺得你有些不對，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嗎？」傑西卡說著上前想要去扶她，但是在她碰上安吉拉後，對方彷彿觸電般一躍而起，有些慌張的看看周圍，道：「好了，傑西，要上課了，我得回教室了，有什麼事放學再說吧。」

    說著她就急匆匆的跑開了，只留下擔憂的傑西卡站在原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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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捉迷藏（1）

    「布納裡，等會兒我需要暗一點的燈光，要和房屋顏色相似，但是又要區別開來，顯得陰暗和沉重，明白嗎？」大衛.芬奇拍著燈光師的肩膀，再三的叮囑。

    「好了，大衛，別緊張，這可是你第一次執導電影，別搞砸了。」作為他的好友，布納裡也跟他合作過很多次的，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嘿，我哪裡緊張了。」大衛身體前傾攤著雙手，似乎很不悅。

    「好吧，你不緊張，只是我多心而已。」布納裡忙舉起雙手，大衛近6英尺的身高一貼上來非常具有壓迫感，所以每次他這個樣子的時候，只有5英尺5英吋的布納裡只能投降。

    還好，這時場記過來了：「導演先生，阿爾.帕西諾先生來了。」

    「好的，我這就過來。」大衛點點，再次叮囑了布納裡，往屋子外面走去。

    房屋前的空地上，阿爾.帕西諾剛剛取下他的墨鏡，正和自己的助理說著什麼，刀削過的輪廓讓他看起來陽剛十足，偏偏又帶著溫和的笑意，魅力非比尋常，讓幾位經過這裡的小鎮居民在發現是誰後，紛紛上來要簽名。

    「嗨，阿爾，最近好嗎。」大衛走上前來，和阿爾握了握手。

    「老樣子，倒是你，終於能正式拿起攝像機拍電影了，記得半年前你還在為麥當娜拍MTV呢。」阿爾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說了我是第一次，那麼……」大衛聳聳肩，用你看著辦的眼神瞪著他。

    「好吧，好吧，全聽你的，你說我做，我全力支持你。」阿爾又是一陣大笑，然後道：「那麼，現在要我化妝然後試拍嗎？」

    「還要再等幾分鐘，工作人員都還在調試設備，再說你的編劇女兒還沒來，20分鐘前打來電話說車子壞了。」大衛再次聳聳肩。

    「編劇……女兒？」阿爾有些不解。

    「就是飾演艾米莉的安吉拉.梅森小姐，她同時也是編劇，」大衛奇怪的看了看他，「如果華納沒跟你說清楚的話，至少編劇那一欄裡應該有寫吧？」

    「你是說編劇的安吉拉.梅森和飾演艾米莉的安吉拉.梅森是同一個人？」阿爾摸摸自己的鼻子：「那就是說，前段時間傳聞的那個天才少女確有其事？」

    「你不相信？」

    「一個11歲或者12歲的女孩？很難讓人相信！」

    「事實上我原來也不相信，雖然我曾在不同場合下聽詹姆斯.卡梅隆導演說過這事：這個女孩自編自演《天生一對》，還在酒會上對《終結者2》進行了中肯而精彩的評價，而且幾分鐘內就編出一個很有水平的故事，但我始終認為這實在有些誇大，直到我拿到了《捉迷藏》的原始劇本，」大衛頓了頓，回憶了下然後說道：「讓我非常吃驚，文筆流暢，鏡頭也分得相當好，不僅有創意，在不少地方甚至還寫著從導演角度看劇本的意見，偏偏這些意見很對我胃口！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天才，不是嗎。」

    「嘿，我說大衛……」

    「不不不，阿爾，別質疑我的水平，雖然我只拍過MTV，但是這點眼光我還是有的。」

    「別誤會，大衛，我想說的是，我怎麼感覺剛才你好像被她，恩——迷住了？」

    「什麼？」大衛張著嘴看著阿爾，阿爾表情非常認真，彷彿真有那麼回事似的，不過當大衛看見他眼中的笑意後，就知道自己被捉弄，也不禁啞然失笑。

    「好了，大衛，你還是祈禱這位天才小姐的演技水平能和她的編劇水平一樣高吧。」阿爾笑著攤開手，然後旁邊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如果連父親都不信任自己的女兒了，這個世界就太可怕了。」

    兩位男士驚訝的看向身邊，一個小女孩早已經站在了那裡，翠綠的眼睛不時眨著，彷彿會說話，臉上帶著頑皮的笑容，顯得很可愛，金色的秀髮紮成馬尾又給人很活潑的感覺，眼見兩人看向了自己，女孩大大方方的向大衛.芬奇伸出手：「你好，芬奇先生，我是安吉拉.梅森，我很抱歉遲到了幾分鐘，車在路上壞了，我們叫了出租車才過來的。」

    「你好，梅森小姐，很高興你來了，我想我們很快就可以開拍了。」大衛和她握了握手，然後正要介紹阿爾，安吉拉已經搶先說道：「我知道，這是我父親——只要你喊開始。」

    說著她微笑著轉向阿爾：「那麼，我親愛的父親，如果我不再與別人為伍和家裡做對了，你是不是就會愛我了？」

    阿爾驚訝的看著小女孩，這句話實際上是在《教父》裡他那句經典台詞的反轉版，她看過《教父》了？她的父親允許她看？

    安吉拉顯然看出了她在想什麼，笑瞇瞇的扳起指頭來：「《流浪奇男子》、《衝突》、《炎熱的下午》、《夕陽之戀》、《伸張正義》、《歡喜冤家》、《疤面煞星》、《革命》、《午夜驚情》、《性，愛情，漢堡包》以及《教父》三部曲，除了《毒海鴛鴦》實在太老了，找不到錄像帶以外，基本上我都看過了。」

    「真了不起，阿爾，看樣子梅森小姐還是你狂熱的影迷呢。」大衛叫了起來。

    「當然，所以……」安吉拉順勢從背包裡將隨時都帶著身邊的本子和筆掏了出來，遞到了阿爾.帕西諾面前。

    「好吧，我承認你讓我感到驚訝，或者說是驚奇。」阿爾有些不可思義的再次摸了摸鼻子，接過本子，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說實話，我還從沒有過……你這麼小的影迷。」

    「現在不就有了。」安吉拉笑嘻嘻的拿回本子。

    「那麼，你在看這些電影的時候，有父母陪著嗎？」阿爾看著小女孩，認真的問。

    安吉拉知道他的意思，阿爾的所演的電影基本上沒有G級的，少部分是PG－13級，更多的是R級的，也就是17歲以下的觀眾必須要有成年人陪伴才能看，他這樣問也是出於關心，沒人希望有孩子私自看了這些暴力電影而變壞變墮落。

    小女孩猶豫了下，撇撇嘴道：「基本上……沒有，不過，不用擔心，我有完整的自我意識以及世界觀去分辨哪些是好的那些壞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得承認，你讓我再次感到了驚訝，梅森小姐。」阿爾歎了口氣。

    「如果可以請叫我安吉拉。」小女孩這時瞟了一眼打發了出租車司機正過來的斯派洛，壓低聲音道：「今天的事請不要說出去好嗎。」

    「好吧，安吉拉，現在的孩子都像你這麼早熟嗎？」阿爾笑著說道。

    「我不想我是個異類，但是……」安吉拉無奈的聳聳肩，那副委屈的模樣讓阿爾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時，剛被工作人員叫走的大衛又走了過來：「好了，兩位，請先化妝，然後我們試拍第15場第5幕。」

    「好的，知道了，」阿爾說著看向安吉拉，「乖女兒，我們得去化妝了，準備好了嗎。」

    「我很想知道我會不會見到一個黑幫教父一樣的父親。」安吉拉吐著舌頭說道。

    話雖如此，當化完妝換了衣服阿爾出現在安吉拉面前的時候，還是讓小女孩吃了一驚，原本的阿爾.帕西諾和大部分中年男子一樣很平常，但是當他將頭髮打理一一下，戴上眼鏡換成了休閒衣服後，完全成了一個不同的人，溫和有禮，一副好脾氣的模樣，但又有著若有若無的焦急感，完全符合劇中父親的角色。

    這裡面化妝師或許有一份功勞，更重要的是阿爾自己的氣質完全改變了，雖然早知道他和德尼羅是方法派表演的代表，但當阿爾真正在自己面前展露自己的才華時，安吉拉還是結實的吃了一驚，她記得前世有人評論阿爾和德尼羅的時，曾說過，這兩個人都是為了演好自己的角色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去體驗這個角色的生活，就像德尼羅曾為了某個拳擊手的形象而真的去練拳擊，甚至還去打正規比賽，累計積分排了個不大不小的名次，也難怪德尼羅在《捉迷藏》中的形象和在《盜火線》中的形象是天差地別。

    而阿爾，從他改變的氣質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得出，他做得不比德尼羅差，也難怪當人們提起他就會提起德尼羅，而提起德尼羅同樣也會提起他，他們兩個真是天生的雙子星，不過安吉拉雖然同樣喜歡德尼羅，但是更符合東方人審美觀的阿爾.帕西諾顯然在她心中要重上一些，否則她也不會提出阿爾接下父親這個角色她就接下女兒這個角色的要求。

    不過，現在再看看已經走進拍攝場地的阿爾，安吉拉心裡開始揣揣的了，自己真的能不落下風的和他對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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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捉迷藏（2）

    父親將做好的意大利麵條和肉丸端到了桌上，正要去叫女兒吃飯，走到客廳看見她已經站在了樓梯轉角處。

    「艾米莉，下來吃晚餐吧。」父親溫和的笑著說道。

    女兒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她的臉上一片木然，沒有任何表情，彷彿對什麼都不在意，眉宇之間透露著一股陰晦。

    父女兩人在桌旁坐下，都沒再說話氣氛顯得很沉悶，父親見女兒不時劃拉著盤裡的肉丸，似乎沒什麼食慾，於是問道：「我記得意大利麵條和肉丸都是你最喜歡吃的，現在不餓嗎？」

    女兒沒有回答，父親想了想，把自己臉部繃了起來，做出一個滑稽的樣子，想哄女兒開心，但是女兒只是淡淡了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我想上床了。」

    「Cut！」一直從鏡頭裡看著的大衛.芬奇叫了出來，眉頭緊皺搖了搖腦袋，顯然不是很滿意。

    「怎麼了，大衛，已經4次，還不行嗎？」保羅.塔克斯湊過來問道，他被華納派過來擔任制做人同時兼著片場經理。

    「大致氛圍都很完美，但是，」大衛看著鏡頭歎了口氣，「梅森小姐的眼神過於游離，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說實話，我看不出來，我覺得梅森小姐演得很不錯。」保羅聳聳肩。

    「嘿，保羅，我們說好的，片場的一切都由我掌控。」大衛皺起眉頭看向保羅。

    「是的，我知道，我只是想說，作為導演，如果你覺得有問題，那麼就應該想辦法開解她。」保羅說道。

    大衛想了想，摸著下巴道：「上午那兩三個鏡頭都不錯，不過那都是分開拍攝的，我想……梅森小姐或許是因為要和帕西諾先生對戲而有些緊張。」

    「所以我覺得最好讓大家先休息幾分鐘，」阿爾這時走了過來，對兩人攤開手，「讓我和小傢伙談談。」

    大衛看了看坐在桌前捧著自己臉蛋對著桌子出神的安吉拉，點了點頭：「好吧，就這樣。」

    對導演先生的「現在休息10分鐘」的喊話沒有絲毫反應的安吉拉正在鬱悶，事實上對艾米莉這個角色她自認為揣摩得很到位，不管怎麼說，劇本是她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況且前世的那幾篇最中肯的評論和角色分析她都還記得，她也盡量提前為自己制定了一些小動作一些表情，讓自己盡可能不要去模仿達柯塔，但是為什麼偏偏和阿爾對戲的時候總有些躲躲閃閃，放不開的感覺？

    「在想什麼？安吉拉？意大利粉條和肉丸不合你胃口？」阿爾在她面前坐了下來，敲了敲桌子笑著問。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爸爸，導演先生也知道，基本上大家都知道。」安吉拉壓著自己的臉蛋，撅著嘴說道。

    「我不知道，安吉拉，我不是巫師，不會讀心術，所以可以的話，跟我說說怎麼樣？我保證不會說出去。」阿爾舉起一隻手，認真說道。

    「是嗎？」小女孩將腦袋趴在手臂上，眨著眼睛看著對方，半晌後才道：「好吧，我覺得自己和你對戲的時候總是放不開。」

    「放不開，為什麼？總以為自己面前坐著黑手黨教父？」阿爾開玩笑的攤開手。

    「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有精神分裂症的心理醫生樣子和教父哪裡掛得上鉤？爸爸？」小女孩不滿的揮了揮拳頭，彷彿很氣憤，「你這樣既侮辱了自己的形象，也侮辱了我的智商！」

    「哦，老天，不用這個樣子吧，看起來我似乎罪大惡極？」阿爾忙裝出一副誠懇的樣子，「上帝，我向你禱告，我向你懺悔，我毀了自己的形象，我毀了一位天才女孩的自信，請你原諒我吧。」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讓安吉拉咯咯笑了起來，之前的鬱悶也了許多。

    「知道嗎，阿爾先生……哦，還是叫你爸爸吧，」安吉拉笑瞇瞇的說道，「事實上在對戲的時候，我總是在想，如果是德尼羅先生在扮演這個角色，他會是怎樣的表演。」

    「羅伯特？」阿爾有些難以置信，跟著失笑起來，「好吧，我承認在好萊塢我們兩個總是被提在一起，但是我從來沒遇見，嗯，有人會在想我飾演的這個角色換成他會是怎樣，這可……真有趣。」

    如果你知道這個角色本來是他的會不會覺得更有趣？安吉拉在心裡扮了個鬼臉，不知不覺中她的心完全放了下來，以前對阿爾.帕西諾的瞭解都來自於電影和相關評論，而現在的阿爾才是真正的阿爾，幽默、風趣，平易近人，而不是電影中的人物。

    「好吧，爸爸，我說實話，對戲的時候我只要看到你，我就會覺的自己的功課還做的不夠到家，對這個角色的瞭解還不到位，自己或許無法演好她。」安吉拉歎了口氣說道，「或者我應該學習方法派表演，去真正瞭解下那些受過傷害的女孩的感受。」

    「安吉拉，我很高興你能對我說這些，但是我想說的是——放輕鬆，孩子，方法派並不是適合每個人，像你，要演好艾米莉這個角色，就必須去找個變態家庭住進去體驗？或者去訪問那些有過類似經歷的孩子？就算你願意，你家裡人也不會允許，法律也不會同意。孩子，每個人都自己的表演方法，方法派不是最好的也不是唯一的，關鍵在於你表演的時候用心了沒有！所以，孩子，別擔心，不要去刻意強求，現在放鬆下來，就當我是個普通人，普通的演員——我可沒拿過奧斯卡，將你腦袋裡的雜念趕出去吧，全情投入認真的完成這段戲，當你完成了，就不會再有這些煩惱！」阿爾非常認真的說道，就像長輩對晚輩諄諄教誨那樣，不過最後，他話鋒一轉：「當然，如果你需要，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成羅伯特來對戲。」

    安吉拉不由再次笑了起來，吐了吐舌頭：「你放心，爸爸，雖然我也非常喜歡德尼羅先生，但是我更愛你，因為你是我爸爸，嗯，在大衛先生喊開始後。」

    「太好了，我為有你這樣的女兒感到驕傲，嗯，同樣在大衛喊開始以後。」阿爾裝模作樣的拍了拍手，他看得出，小女孩確實已經放下了心裡的包袱，他很喜歡這個女孩，看著她就會想自己馬上就要3歲了的女兒茱莉，不過但願茱莉可不要像她一樣過於早熟。

    在安吉拉解決了自己的心理包袱後，接下來幾天的拍攝中讓人刮目相看，艾米莉因為失去母親後那種把自己包在殼裡，拒絕和所有人交流的精神狀態被她完美的表現了出來，那種掛在臉上有些神經質的陰晦，甚至讓人以為她就是艾米莉，這讓大衛、阿爾以及其他工作人員都驚訝不已。

    不過老練的阿爾很快覺察到安吉拉似乎入戲有些深了，有好幾次拍攝完畢後，小傢伙都安靜的一言不發的坐到角落裡，靜靜的出神，彷彿還縮在殼了不肯出來，剛開始最多幾分鐘就能回過神來，但越到後面時間越長，有一次甚至以一種狀態連拍兩場。

    阿爾為此和安吉拉談過幾次，也和她的經紀人斯派洛以及保姆葛莉絲還有臨時教師布朗女士談過，但是小女孩總說自己沒什麼，拍攝完畢就會好的，而且她除了拍攝完了後在一邊坐上一會兒外也沒什麼出格的動作，所以阿爾最終想了想也沒再多說，只是叮囑了斯派洛他們三人注意，自己也同時看著她。

    安吉拉很感謝阿爾的關心，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有些過於入戲，但是她也不想去想那麼多，那天晚上阿爾解開了她的心理包袱後，她就發誓要鑽研出屬於自己的演技來，就算自己拍戲很大情況下是好玩，但是也不能是花瓶吧，費雯.麗在《**號街車》和方法派顛峰人物馬龍.白蘭度對戲的時候，不一樣有著屬於自己的表演技巧嗎，而且和馬龍相得益彰。

    越是鑽研就越入迷，而越入迷她越不想罷手，反正身邊也沒有幾個可以說話的人，斯派洛先生雖然是個好人，但是顯然他會把自己的一舉一動匯報給父親，新保姆葛莉絲剛來，遠不如她和珍妮弗那樣親密，而布朗女士……天知道為什麼父母要再次請她來，現在可沒有傑西卡在身邊為她掩護。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需要有東西來佔據自己的腦袋，而不是去想某些事情，要知道《捉迷藏》的拍攝地點依舊在離紐約不遠的伍德蘭德鎮，週末休息的時候只需要幾個小時就可以去紐約。

    安吉拉不想去紐約，即使爺爺在那裡，因為斯派洛先生早早的帶來了消息，《殺手裡昂》已經在那裡開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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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捉迷藏（3）

    半個多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雖然驚悚片比喜劇片難拍多了，但是《捉迷藏》的主要矛盾是集中在父親和女兒身上的，所以只要阿爾和安吉拉一進入了狀態，拍攝進度就會快上許多。

    不過即使是這樣，依然很累人，大衛.芬奇是個很有想法的導演，加上華納也給了他足夠的權限，所以他總是喜歡進行高難度的拍攝，比如父親的第二人格終於對女兒露出獠牙後，不緊不慢追逐著女兒上樓梯的那個鏡頭他花了一整天來拍攝，從不同的角度幾台攝影機同時反覆進行拍攝，不僅把工作人員累得叫苦連天，就連從來不覺得累的阿爾都忍不住開玩笑似的和他抱怨了幾句，如果不是每週週五提前兩小時小班，說不定大家早不幹了。

    安吉拉雖然受童工法保護，但是每天除了拍攝工作外，她還有兩小時的學習時間，布朗女士一向很嚴厲，而且她週末從來不到哪裡去，就呆在屋子裡反覆揣摩自己的角色，所以在很多人眼裡，她也很辛苦，而且她非常討人喜歡，所有人都喜歡她，除了和導演大衛討論劇本的時候，每每她靈光一閃，和大衛就劇本說上兩句，導演先生下次拍攝就要開始折磨起人來，雖然大家對此很憤恨，但是同時也不得不認同小傢伙的編劇身份。

    小女孩當然沒有想那麼多，現在每天有空就會對著鏡子練習台詞，雖然以她的聰明，這些台詞早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但是她還是樂此不彼，很多時候她都能感覺到自己和艾米莉是同一個人，她能深刻的感覺到艾米莉面對自己父親改變時的那種恐懼，雖然阿爾已經再三跟她談過，她也知道這樣不好，太過深入自己的角色，尤其是恐怖片驚悚片，會產生很多不好的後果，比如前世的希斯.萊傑，但是她總忍不住想要去真正扮演艾米莉，因為這樣腦袋裡就不會有其他東西存在。

    除了每週給家裡的兩個電話以及布萊恩週日會來小鎮看她外，她基本上沒和外界聯繫，就是爺爺打電話來想要過來看看她，都被她婉拒了，她覺得自己如果就這樣直到拍攝完畢後一定會回到以前一樣，不會再有某些奇怪的念頭。

    但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計劃得再好也有突如其來的情況讓人防不勝防。

    「嗨，阿爾，嗨，大衛。」一位美麗漂亮的女性從車上下來，微笑著和阿爾以及大衛打著招呼，湛藍的眼睛猶如海一般蔚藍。

    「嗨，朱迪，你可是遲到了整整一天，我和大衛原本商量，如果你再不來的話，我們可要換個人對我開槍了。」阿爾開玩笑的說道。

    「我跟劇組請過假了，阿爾，你知道的。」女子說著微笑的看向大衛：「大衛，等會兒我可以多開兩槍嗎？」

    「只要你沒裝子彈，多開十槍都沒問題。」大衛聳聳肩。

    三個人一起笑了起來，雖然算不上老朋友，但都是圈裡人，相互都有很多交集，說起話來自然也沒多少顧忌，不過聽見笑聲從屋子裡出來的安吉拉卻瞪大了眼，她一眼就認出了女子是誰——去年以《沉默的羔羊》再度封後的朱迪.福斯特！

    小女孩一時間心如亂麻，朱迪.福斯特她也瞭解不少，81年那鬧得滿城風雨的刺殺裡根事件更是在媽媽懷裡親耳聆聽的，不過她現在見到朱迪後，腦袋裡最先跳出來的詞語卻是Lesbian！

    「這位就是安吉拉.梅森小姐了？」朱迪已經看見了安吉拉，微笑著上前伸出手，「你好，我是……」

    「克拉麗絲.史達琳小姐，是的，我知道，抓到漢尼拔先生了嗎？」小女孩和她握著手，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問道，同時掩飾著自己的加速的心跳。

    朱迪驚訝的眨了眨眼睛，有些說不出話來，阿爾已經在後面接道：「很吃驚是嗎，這不奇怪，這小傢伙把我所有的影片都能背出來，就在上周還一部一部的進行評價，我很懷疑她是不謊報過年齡。」

    「或許天才都比較早熟吧，」朱迪笑笑說道。

    這下輪到阿爾驚訝的打量起她來：「你似乎很清楚嘛，朱迪。」

    「當然，阿爾，要知道有些話題在女人們之間傳播得比電話還快。」

    「比如？」

    「比如在上周情人節上映的《西雅圖夜未眠》是梅森小姐為梅格.瑞恩寫的。」

    「哇哦，」阿爾睜大眼睛為老不尊的吹了聲口哨，看向安吉拉：「嘿，乖女兒，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自己猜吧，爸爸。」安吉拉做了個鬼臉，然後再次和朱迪握了握手：「很高興你能來，我也很喜歡你的電影，朱迪小姐，你可以叫我安吉拉。」

    「好的，安吉拉，你可以叫我朱迪才行。」朱迪點點頭。

    「好吧，那我先去準備了。」安吉拉一聳肩，轉身迅速離開，一直進了屋後才暗自鬆了口氣，胸口仍舊撲通撲通跳著，華納真是大手筆，要知道朱迪才剛第二次獲得奧斯卡最佳女主角，正熾手可熱，雖然女心理醫生凱瑟琳的戲份很少，最多十分鐘左右，但是片酬也絕對會很驚人。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為什麼腦袋裡總是迴盪著Lesbian這個詞？是的，我知道她是蕾絲邊，據說是那次刺殺事件讓她對男性感到憎惡，所以才出櫃的，不過……不過為什麼想到這裡自己心裡總是像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似的？

    安吉拉捂著胸口，大力呼吸兩次，但是始終平靜不下來，這直接讓她在接下來的拍攝當中進不了狀態。

    接下來的這場戲是女心理醫生凱瑟琳第一次來小鎮上看望艾米莉，前世的《捉迷藏》中，這場戲是要艾米莉很高興的撲進凱瑟琳的懷裡，這個細節被很多人詬病，因為小女孩經歷了那麼多詭異的事情後不可能做出那樣高興的舉動，而且和整個電影的調子也不合拍，所以安吉拉在寫劇本的時候，把這裡改了，女孩很平靜的跟女心理醫生擁抱，既有著含蓄的高興，同時也有擔憂和一點點防備。

    但是安吉拉的情緒一直不到位，每次和朱迪擁抱的時候都顯得很僵硬，簡單的鏡頭拍了3、4次都不過，大衛有些急噪，但是沒表現出來，阿爾跟他說了好幾次，小女孩入戲深的問題，難得她出現沒有狀態的情況，不如讓她暫時休息下。

    跟工作人員商量了後，大衛當即喊道：「阿爾、朱迪，我們去室內先拍你們的戲份吧，讓安吉輕鬆下。」

    阿爾沒有意見，朱迪自然也同意了，不過她在進屋之前猶豫了下，大概是因為和安吉拉擁抱過三四次，她的直覺告訴她能這個小女孩有著某方面的心事，這心事似乎是……朱迪搖了搖頭，進屋去了，她不認為一個12歲的女孩就有那種煩惱，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而安吉拉則有些喪氣的跟在了後面，呆在工作人員中，看著阿爾和朱迪對戲，她這個時候越想要把雜念趕出腦海，心中的那東西就越是想要鑽出來，這讓她煩悶不已。

    不過今天注定了她的麻煩不止這些，等阿爾和朱迪在客廳裡的戲拍完之後，剩下的兩名飾演被受害者伊麗莎白以及她的小侄女的演員在劇組的通知下一前一後也來了片場。

    先來的是飾演伊麗莎白的艾麗.格林，是華納簽下的新人演員，而後來的是劇組直接在紐約找演舞台劇的小女孩，當她笑盈盈的出現在安吉拉面前時，小丫頭嚇了一跳，這個女孩赫然竟是聖誕節那天在唱片店遇見的，疑是斯嘉麗.約翰遜的女孩。

    「怎麼？不認識我了？」女孩在帶著驚愕表情的安吉拉面前揮了揮手。

    「你是……斯嘉麗？」安吉拉努力辨認著對方的五官，她很想告訴自己不是，但是很遺憾，那精緻的五官已經有了將來那「夢露第二」的魅力。

    「真高興你還記得我，」斯嘉麗樂呵呵的來了個熱情的擁抱，如果是以前，安吉拉一定會毫不客氣的緊抱著對方，然後暗自竊喜又勾上一個，但是現在她卻慌忙推開了對方，然後乾咳一聲道：「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你現在在拍電影了嗎？？」

    雖然明顯能感覺到安吉拉的異常，但是斯嘉麗並沒有想太多，而是繼續笑嘻嘻的說道：「我跟爸爸懇求了很多次後，他終於答應讓我去演舞台劇了，不過我還是很幸運不是嗎。」

    「是啊，真沒想到劇組竟然找你來演這個角色。」安吉拉勉強笑著說道。

    「我也沒想到居然會是你的主角，到這裡後才看見你，真是太讓人驚喜了」斯嘉麗說著，興奮拉起安吉拉的手。

    但是安吉拉像觸電般收回了自己的手，面對斯嘉麗不解的眼神，她訕訕笑了笑道：「我最近在研究自己的角色時有些過於入戲，所以防備心理比較重，很抱歉。」

    然後不等對方說話，她又道：「你可以先準備一下，等我們拍完了再聊，好嗎？」

    「沒問題。」斯嘉麗笑著聳聳肩，轉身離開了，安吉拉暗自輕歎聲，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不遠處的朱迪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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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捉迷藏（4）

    你會喜歡住這裡的，這裡很有趣。」伊麗莎白的小侄女艾美在艾米莉的房間裡蹦蹦跳跳的說道。

    艾米莉不發一言趴在床上，彷彿沒有什麼事能激起她的興趣。

    「對了，這是佩蒂。」艾美笑瞇瞇的將自己帶來的洋娃娃遞給了艾米莉。

    艾米莉轉過頭淡淡說了句謝謝，直起身體接了過來，然後盤腿坐在了床上，而觀察著房間的艾美這時被放在角落裡的洋娃娃吸引，不由拿起一個讚歎道：「真漂亮，她有名字嗎？」

    但是艾米莉背對著她，一點反應也沒有，覺察到有些不對的艾美放下手中的娃娃，問道：「你……不大愛講話，是嗎？」

    「你不該來這裡。」艾米莉的聲音顯得低沉而怪異。

    「為什麼？」艾美奇怪的問道。

    艾米莉緩緩轉過身，臉上全是詭異，將艾美給她的娃娃舉到腦袋旁邊，娃娃的臉已經被她掐得面目全非：「你會受到傷害的。」

    「Cut！非常好！」大衛拍了拍手，這場戲一次就過了，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個鼓勵。

    而小斯嘉麗卻在那聲Cut中差點摔在地上，安吉拉轉過頭來時那種壓迫性的詭異感覺剛才讓她覺得腿都有些發軟，如過不是導演先生喊得及時，說不定就會坐在地上了，真可怕……不過，這就是拍電影嗎？斯嘉麗忽然有些興奮起來，確實很有意思，跟舞台劇完全不同，她想要上前跟安吉拉說說自己的心得，但剛抬頭就發現安吉拉還靜靜坐在床上，眼神迷離，不知道在想什麼，而且依然給人很詭異的感覺。

    這時，一直在工作人員中間看著的阿爾走上前去，將安吉拉抱了起來，安吉拉反應劇烈的掙扎了下，但在阿爾不斷的安撫下終於平靜了下來回過了神。

    「我很抱歉，阿爾先生。」安吉拉靠在阿爾懷裡輕聲說道。

    「好了，沒什麼，不過我想……」阿爾想要說幾句安慰的話，但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抬頭一看，是朱迪，她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已經開始輕手輕腳下樓的工作人員，阿爾會意的點點頭，放開小傢伙起身讓過朱迪。

    「嗨，安吉，你剛才做得很棒。」朱迪在她面前坐下。

    「謝謝你，朱迪。」安吉拉的精神狀態看起來要好上一些了

    「我想，你或許有什麼心事，可以說給我聽聽嗎？」朱迪進一步問道。

    小女孩咬著嘴唇不說話，她怎麼也不明白這場被她改過的戲為什麼卻差點讓她找不到自己了！原本的《捉迷藏》中，這場戲導演用的是近清遠虛的手法來突出被掐爛的娃娃，以營造那種恐怖的氣氛，安吉拉寫的時候把這裡改成了將娃娃和女兒的腦袋並立來凹顯小女孩的不正常，無疑，這樣一改，就需要靠女兒的神情來突出那種恐怖氣氛，對女兒的演技是一個考驗。

    這麼幾天拍攝下來，安吉拉當然不認為會難得倒自己，但是當她進入狀態拍完後整個人彷彿陷如了流沙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將她的靈魂從身體裡剝離了出來，然後一點一點的陷進了什麼，就要將她吞沒一般，如果不是阿爾喚醒了她，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看著朱迪湛藍的眼睛，小女孩有種衝動想把這些通通告訴她，包括這段時間來的煩惱，但話一到嘴邊卻又本能的嚥了下去，有個聲音似乎反覆在耳邊迴響：絕對不能說出來！

    所以，最終，在默然片刻後安吉拉苦笑道：「朱迪，你畢竟不是克拉麗絲。」

    朱迪注視著安吉拉，半晌後才聳聳肩：「好吧，我不問了，不過我想，如果需要，你隨時都可以對我說，好嗎？」

    安吉拉點點頭。

    接下來，劇組暫停了小女孩的拍攝，除了讓她休息一下外，還得給晚上的拍攝留時間，布朗女士也難得的給她放了假，然後由葛莉絲和斯派洛陪著她在伍德蘭德鎮上逛了逛，同行的還有朱迪，她白天的戲已經拍完了，斯嘉麗也跟著一起，還有她的母親約翰遜夫人，她曾是一位電影製作人，所以小斯嘉麗對於電影表演才如此喜歡。

    在街上逛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安吉拉的心理狀態多少得到了緩解，有斯嘉麗這個熱情如火的小女孩在身邊，她無法回到自己給自己設計的艾米莉的殼裡去，這個女孩彷彿天生就是如此張揚，什麼都不顧忌，一路上唧唧喳喳說個不停，雖然很讓人無語，但是卻讓安吉拉感覺到了久違的輕鬆，但是，她依然不敢和她有太多的身體上的接觸。

    然後，斯嘉麗和母親回紐約去了，她的角色戲分本來就少，也就和她在屋子裡的那場戲最重要，既然已經拍攝完成，也就沒必要多呆，不過這一次不像聖誕節那樣匆忙，兩個女孩交換了住址——安吉拉本不想，但是她依舊不太會說不。

    夜幕降臨後，劇組就要開始拍攝重頭戲了，父親殺了伊麗莎白的戲以及女兒害怕打電話給女心理醫生，然後匆忙趕來的女心理醫生和人格變異的父親起衝突，最後和艾米莉逃到了附近一個洞裡，並開槍打死了父親的戲。

    最開始試拍了幾場後，確定三位主要角色都進入狀態後，大衛很順利的完成了前面在屋子裡追逐的幾個鏡頭，安吉拉雖然還會在拍攝結束後發呆，但是像上午那種完全沉溺於自己的角色中無法自拔的情況再沒有再出現。

    「好了現在是最後一場，完了就可以收工了。」大衛看了看時間，大聲說道，稍微有些晚了，安吉拉的時間也不多了，如果不能拍完的話就得拖到明天晚上去，這可不是好事，要知道這場戲拍完了就只剩紐約部分的了。

    「大衛，洞裡的岩石結構不太緊密，我們沒法掛上大型燈光設備。」布納裡這時候走過來說道。

    大衛比劃了下洞口：「用支架撐起來不行嗎？」

    「當然可以，不過只能達到你要求的三分之二的效果。」布納裡聳聳肩。

    大衛沉吟了下，又到洞口看了看：「那麼只掛上小型設備，讓光線盡可能的暗，要形成強烈對比，當然，不要暗到連我們都看不見。」

    隨著這個問題的解決，準備工作基本上完成了，而阿爾、朱迪還有安吉拉也都做完了準備活動，即使這樣，大衛也早早吩咐人準備了熱水，畢竟等會兒阿爾他們要泡在水裡，紐約州2月份溫度還是很低的。

    試拍了進洞前的幾個鏡頭後，大衛正式開拍，父親追逐女兒進了岩石洞，而隨後找到槍支趕來的女心理學家，在洞中堵住父親後，又受他蒙騙差點被制之死地，而這時女兒的出現讓父親開始迷惑，逃過一劫的女心理學家在重新撈起手槍後，對再次變得凶狠的父親扣動了扳機，槍聲過後，父親倒進了洞中的積水裡，女心理學家和女兒相擁而泣，洞裡靜悄悄的，迴盪著漂浮在水面的音樂盒的音樂。

    「小心！」本來要喊停的大衛在下一秒鐘喊成了小心，掛在朱迪和安吉拉頭頂的燈光架子忽然掉了下來，所有的人都驚叫起來，而朱迪甚至只來得及抬頭，就在那瞬間，她懷裡忽然傳來一股力量，猛的將她推了出去，光當和撲通的聲音一起響了起來，燈光架摔在了石頭上，玻璃砸得粉碎，而朱迪和安吉拉雙雙跌進積水中，激起一大片水花。

    「快去看看她們，有沒有受傷！」在大衛的叫喊中，工作人員迅速跳進水中往兩人跑去，而一直扮演著「浮屍」的阿爾也趕緊跳起來，跟著過去。

    很快，在幾個工作人員扶持下，朱迪和安吉拉都從水裡起來了，看起來兩人都驚魂未定，不過還好都沒有受傷，大衛強忍怒氣，找人把兩位女性趕緊送回屋。

    安吉拉結實的打了個噴嚏，將裹在身上的被子再拉了拉，泡在冰冷水裡的感覺糟糕透了，真佩服阿爾扮了那麼久的「浮屍」。

    側耳聽聽，大衛怒喝的聲音隱約還能聽見，想想那一瞬間，還真是有些後怕，她當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本能的感覺到危險，然後用力推了朱迪一把，還好只是受了點驚嚇，否則真難想像會是怎樣的結果。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陪著安吉的拉葛莉絲忙起身去開門，進來的是朱迪，她穿著厚厚的睡衣，跟安吉拉一樣，全身衣服都換完了。

    「嗨，朱迪。」

    「海，安吉。」

    兩人一起打招呼道，然後等朱迪在安吉拉面前坐下後，兩人又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沒事吧？」

    這讓她們愣了下，接著一起笑出聲來，然後朱迪輕輕說道：「謝謝你，安吉。」

    「這沒什麼，我想如果我沒反應，你一定會把我護在身下的。」安吉拉翹了翹嘴角，真誠說道。

    朱迪怔怔看著她綠色的眼睛，半晌後抬頭對葛莉絲道：「葛莉絲小姐，我可以和安吉單獨談談嗎？」

    「當然，請便。」葛莉絲點點頭，隨即走出去關上了門。

    安吉拉好奇的看著朱迪，她想知道她要說什麼，但是朱迪並沒有開口，而是就那麼看著她，那目光彷彿穿進了她的心裡，讓小女孩有些心慌，她正要問問怎麼回事的時候，朱迪忽然伸出手來將她摟進了懷裡，然後用自己的臉蛋輕輕蹭著她的臉蛋。

    安吉拉只覺得自己臉上一陣發燒，那種在潛意識裡被她排斥的感覺又冒了出來，但是這一次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強烈，以至於她想要推開她，身上卻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

    然後，她感覺到朱迪的雙唇在她的臉蛋上劃過，讓她呼吸都有些急促，然後就聽見她在自己耳邊輕聲道：「我知道你在困繞著什麼，安吉，我也知道你在排斥著什麼，我同樣知道我們第一見面你就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我想告訴你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要扔掉就可以扔掉的，既然無法割裂，為什麼不去接受，既然存在必然就有它的價值。」

    跟著，她感覺到朱迪輕輕沾了沾她的嘴唇，湛藍的眼睛再次出現在眼中，像是宣佈一樣：「安吉拉，我們擁有同樣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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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岔路口

    伍德蘭德鎮的拍攝終於完全結束了，雖然昨天晚上的意外事故讓所有人都驚出一身冷汗，大衛和保羅也為此憤怒不已，不過還好，無論朱迪還是安吉拉都沒有受傷，而且所有的鏡頭都已經完成了，因此劇組最終順利了離開伍德蘭德回紐約去拍攝最後的部分。

    「我跟劇組商量過了，今天星期五，明天就是週末，所以今天不安排你的戲份，等到星期一後再開拍，將你的戲份拍完後，就可以離開劇組回洛杉磯，這個安排你覺得怎麼樣？」在MPV上，斯派洛拿著工作安排表對後面的安吉拉說道。

    但是小女孩明顯沒有在聽，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直到斯派洛又問了次，才回過神來，心不在焉的說道：「好的，沒問題。」然後又想是想起了什麼，問道：「斯派洛叔叔，昨天晚上的事你已經給我爸爸打過電話了？」

    斯派洛遲疑了下，點了點頭，但是立即又補充道：「暫時只有傑瑞德先生知道。」

    「明天或者後天教父也會知道。」安吉拉咕噥了一句，然後說道：「好吧，我先睡一會兒，到紐約再叫醒我好嗎？」

    「如你所願。」斯派洛點點頭。

    安吉拉將座位放了下來，脫去外套接過經紀人先生遞來的毯子，披上後睡了下去，昨天晚上一整晚她夠沒能合眼，別人或許是以為受到驚嚇的緣故，但是她自己卻知道，讓她無法安眠的卻是朱迪.福斯特的那句話：

    「我們有著相同的靈魂！」

    ***********************************

    從伍德蘭德到紐約沒有花多少時間，劇組最後在皇后區沃裡克酒店住下，因為保羅早就聯繫好了，酒店的舞池將用來拍攝舞會那一幕，安吉拉也同樣在酒店裡住下，雖然她可以去爺爺家，但是她不打算去。

    在酒店裡住下後，既然今天沒有她的戲，明天又是週末，所以她可以自由支配這些時間。

    「需要讓葛莉絲或者我陪你出去走走嗎？或者給本傑明先生打個電話，讓他來看看你？」看著在落地窗前站了許久的安吉拉，斯派洛忍不住問道，他是跟著傑瑞德的老人了，也算是看著安吉拉長大的，同樣非常關心她。

    「謝謝你，斯派洛叔叔。」小女孩轉過身來笑了笑，雖然在車上並沒有睡多久，但她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此刻她彷彿下定了決心似的，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後道：「可以幫我問問《殺手裡昂》劇組現在在哪裡拍攝嗎？我想去探探娜塔莉的班。」

    「好的，我知道了。」斯派洛點點拿出無線磚頭走了出去，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他回來了：「他們在市區中心警局，我們現在過去剛剛好。」

    當車子在警局附近停下的時候，正好看見飾演壞蛋警察的加裡.奧德曼正往大樓裡走，呂克.貝松居然還是找他演這個角色，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呢。

    紐約人對在街邊拍攝電影這種事已經見得多了，基本上沒什麼人圍觀，只有幾個不知道誰的女影迷在旁邊低聲說著話，臉上的興奮之情可見一斑。

    下車後，安吉拉才走到劇組附近，呂克.貝松已經喊了卡，然後面帶笑容走了過來。

    「嗨，安吉拉小姐，你好啊。」貝松伸出手來。

    「你好，貝松先生，看樣子你們進展不錯。」小女孩微笑著和他握了握說。

    「是的，得承認你很有眼光，娜塔莉小姐確實非常有天賦，雖然才10歲。我很滿意也很喜歡她，當然，我最想的還是你來做女主角。」貝松輕笑著說道。

    安吉拉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向工作人員中走去，很快他就看見了讓.雷諾，他正和一位中年女**談，而娜塔莉正在那位中年女性身邊。

    雖然只見過兩三次，但是小女孩還是認出了那是娜塔莉的母親赫斯萊葛夫人，她上前很有禮貌的和三人打招呼：「嗨，你們好，雷諾先生，赫斯萊葛夫人還有……Nat。」

    「嘿，你好，安吉拉，聽呂克說你也在這裡拍電影，是什麼？又是自己寫的？」雷諾笑瞇瞇的招呼著說道。

    「是的，是部驚悚片，和阿爾.帕西諾先生一起。」安吉拉依次和三人握著手，和娜塔莉握手的時候，雖然臉上很平靜，但是心臟依然連跳幾下。

    「阿爾.帕西諾？真棒，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他對戲。」雷諾點點頭，正好瞅到娜塔莉給安吉拉使了個眼色，於是笑了起來：「赫斯萊葛夫人，我們還是到一邊去吧，讓孩子們聊天好了。」

    赫斯萊葛夫人點頭同意，叮囑了女兒幾句，和雷諾一起走開了。

    「太好了，他們終於離開了，媽媽總是跟我跟得很緊，總是怕我會怎麼怎麼樣，其實劇組的人都很好。」娜塔莉看著母親的背影鬆了口氣。

    「你喜歡他們嗎？」安吉拉問道。

    「當然！」娜塔莉當即興致勃勃的講了起來，講劇組裡好笑的事情，講雷諾或者貝松或者奧德曼偶然的糗事，將自己不斷NG的時候難過得想哭，看得出來她很高興自己能接拍這部電影。

    安吉拉靜靜的看著她，她現在的這身打扮和她記憶中馬蒂爾達幾乎沒什麼區別，只有一點小細節不同，但是那重要嗎？雖然稚嫩的臉蛋少了點飛揚的灑脫，但是又多了點女孩的青澀，更顯得可愛。

    「你對這個角色滿意嗎？Nat？」她突然問道。

    娜塔莉頓了頓，然後點了點頭：「是的。」接著她微笑了起來：「我得謝謝你，安吉，謝謝你給我的這個機會。」

    安吉拉咬了咬嘴唇，再次下定了決心，然後輕聲而堅決的說道：「可以幫我個忙嗎？Nat？」

    雖然娜塔莉不明白她想做什麼，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安吉拉偏了偏腦袋示意跟她來，然後迅速往警局大樓裡走去。

    警局大樓一樓的大廳裡人並不多，安吉拉徑直往女洗手間走去，進去後確定沒有別人後，她深吸口氣猛的轉過身來。

    「安……安吉，我們到這裡來……做什麼？」娜塔莉有些覺察到不對，尤其是安吉拉轉過身來後，眼睛深處彷彿又在燃燒著那天讓她有些難堪的火焰。

    但是，沒等她繼續說話，嘴唇就貼上兩片軟軟的濕潤的東西，讓她只來得及發出唔的一聲，娜塔莉睜大了眼睛，她抓著對方的雙肩，身體後仰想要推開面前的人，但是渾身發軟根本沒勁。

    同時，能感覺到吻著自己的唇開始輕輕的吮吸起來，這讓娜塔莉的身體更加的發軟，如果不是對方抱著她，或許她就要癱倒在地了。

    娜塔莉的眼神變的迷離起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臉蛋開始發燒，從來沒有的的感覺充斥全身，彷彿將她向天堂托去一般，娜塔莉不由下意識合對方的節奏輕輕張合著小嘴。

    一次又一次相互吮吸著，那種甜美的滋味讓她簡直欲罷不能，然後，有什麼東西從對方嘴裡伸了進了自己的嘴裡，然後她的小舌頭立即像久候獵物的獵手一樣纏了上去，不斷的糾纏、分開，反反覆覆，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後，才在雙方的一聲輕喘中徹底分開！

    在安吉拉鬆開手後，娜塔莉彷彿喝醉酒一般，搖晃著向後退去，直到後背靠在了牆壁上後才算勉強站穩，滿臉的紅暈，彷彿熟透了的蘋果，眼睛依舊迷離，低低喘息著彷彿還在回味著剛才那甜美的滋味，半晌她才抬起頭來。

    「安……」才發出一個音節，她就怔住了，雖然面前站在原地的安吉拉也是臉蛋通紅，胸口起伏，但是兩行眼淚卻不可竭止的從眼中流了下來，順著臉蛋不斷落下，滴在了洗手間光滑的地板上。

    不能娜塔莉再說話，她猛的轉身跑進間隔，用力關上門，然後靠著門緩緩坐在了地上，將腦袋埋在大腿上，低聲的抽泣起來，她從沒像現在這樣憎恨過自己的女性身份！

    當朱迪對她說「我們擁有相同的靈魂」後，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的東西，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出來：她的靈魂畢竟是個男性，無論前世的自己多麼純情，但靈魂始終是個男性，就如同她原來曾有過的思考，這是打在靈魂上的烙印，不是短短11年加上一點雌性荷爾蒙就可以抹去的！

    如果不是前段時間不斷的自我刺激，如果不是過於深入《捉迷藏》的形象，如果不是朱迪.福斯特的出現，這東西不會那麼輕易的跑出來，畢竟10多年來的自我暗示已經在心裡打造了一層堅硬的外殼。

    可是現在它出來了，畢竟這無論男女都無法避免的，那就是性！為什麼自己對傑西卡，對凱特，對艾薇兒，對娜塔莉有非分之想？那是因為自己靈魂的性是男的。

    為什麼自己又總是排斥這種非分之想的感覺？那是因為身體的性是女性——畢竟前世接受的是中國式傳統教育，同性戀總是被排斥的。

    所以她強吻娜塔莉，她不相信會是這樣，但是很顯然她失敗了。

johnnyanthea

66 回家了

    一雙手搭上她的肩頭，跟著溫暖的身軀挨了過來，將她摟入懷中。

    「別傷心了，好嗎？」娜塔莉聲音在耳邊柔柔響起。

    安吉拉抬頭淚眼婆娑的看著身邊的女孩，原本已經要停止的淚水再次湧了出來，她不由將腦袋更深的埋了下去。

    「安吉，求你了，別這樣好嗎。」娜塔莉不斷輕拍她的背，帶著焦急說道，「如果……如果你是因為……剛才那件事，我……我不介意，一點都不。」

    小女孩的身體輕輕顫了顫，再次抬起頭來，雖然淚水模糊了眼睛，但她依然可以看清娜塔莉臉上的真誠與擔心。

    「Nat！」安吉拉低低叫著她的名字，然後翻身跪在地上，和她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我好想你。」在將腦袋靠在娜塔莉肩膀上時，她輕聲叫了一句，也不管對方是否聽見。

    兩個女孩子就這樣跪在洗手間隔間的地板上，彼此緊緊想擁，感受著對方的心跳與體溫，她們是如此的親密，彷彿沒有什麼能將她們放開，就要這樣一輩子抱下去似的。

    良久後，兩人終於分開了，相互瞧著對方通紅的臉蛋，不由都撲哧的笑了起來，安吉拉僅有的一點淚水也在這笑聲中煙消雲散。

    然後，娜塔莉忽然湊過來在她嘴唇上輕輕沾了沾，然後在她驚愕的目光中帶點羞澀的期期艾艾說道：「如果這樣……能讓你……能讓你好受些……」

    安吉拉笑了，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謝謝你，Nat，我好多了，雖然還有一點點問題，但是我會解決的，我們現在還是趕緊出去吧，呆太久了，貝松先生他們會瘋掉的。」

    「你真的沒事情了？」娜塔莉問。

    安吉拉同樣輕輕在她嘴唇上沾了沾，沒有回答，兩人相視一笑，一起打開隔間的門走了出去。

    「對了，Nat，隔間的門我是上了鎖的，你怎麼進來的？」

    「哦，我從隔壁翻過來的，沒弄出一點聲音。」

    「……身手不錯！」

    ******************************

    「現在就要回去了嗎？」阿爾看著收拾東西的安吉拉，問道。

    「暫時還要呆上兩或者三天，我爺爺奶奶住在長島，在紐約州拍了這麼久的戲一直沒有去看他，就打過幾個電話，現在結束了總要去見見他才行，否則就太失禮了。」小女孩將自己的衣服扔進背包裝好，調皮的聳聳肩。

    「唔，有人掛念真好。」阿爾裝模作樣的感歎巴道，「真可惜我沒什麼人掛念。」

    「掛念你的人多了，如果你需要我現在就可以到街上給你找上一打來，我親愛的爸~爸~」安吉拉拖長聲音扮鬼臉說道。

    「是的是的，我知道。」他笑了起來，然後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知道嗎，安吉，你比前段時間可要活潑多了，現在才像個孩子。」

    「你的意思是說，前段時間我是個裝在自己設計的殼裡的小怪物，是這樣嗎？」安吉拉揚了揚眉毛。

    「嗯，我剛才說什麼嗎？」阿爾作出一副茫然的神色，讓小女孩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好了，爸爸，我要走了。」安吉拉上前和他擁抱了一個，然後抬起頭眨著亮晶晶的眼睛：「如果可以的話，下個月16日是我12歲的生日，不知道可不可以邀請你參加我的生日派對呢？」

    「下個月16日？」阿爾想了想，「如果梅森先生對搶走他女兒的那個傢伙不介意的話，當然沒問題。」

    「那就說定了！」安吉拉舉起了拳頭。

    「說定了！」阿爾笑著和她的小拳頭碰了碰。

    酒店門口，教父布萊恩正和朱迪.福斯特聊天，從朱迪不時掩口失笑的樣子可以看得出兩人談得很愉快，一起的還有大衛以及保羅。

    「嗨，親愛的，我們現在就走嗎？」看見安吉拉在阿爾和斯派洛的陪伴下出來，布萊恩忙叫道。

    安吉拉看了看他身邊的朱迪，彎起了嘴角：「如果你還想要再呆上一陣子的話，我可以等你，教父。」

    「這個……不用了，我們現在就離開吧。」布萊恩在臉上尷尬的撓了撓，不過他顯然並不知道，小女孩的笑意不是針對他的。

    「安吉，你看起來精神好像好了很多，已經把煩惱解決了嗎？」避開眾人的目光，朱迪和她道別的時候，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看著對方湛藍的眸子，安吉拉輕輕歎了口氣：「我不知道該恨你還是該感謝你，朱迪，你是第一個能看穿我內心的人。」雖然你並沒有完全看穿。

    朱迪輕輕笑了笑：「我的直覺一向很敏銳，我說過了我們擁有相同的靈魂，所以我沒把你當成小孩看，安吉，無論你恨我也好感謝我也好，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因此認清了自己就行了。」

    「我想我大致已經明白了，雖然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但是我已經不再是鴕鳥了。」小女孩聳聳肩，不知是無奈還是解脫。

    「那麼我走了。」安吉拉說著，又看了看已經上車了的教父，再次彎起了嘴角：「對了，如果你要拒絕某人的話，無論是攤開了說還是找借口，都最好快刀斬亂麻不要拖拉，有些人很喜歡死纏濫打。」

    朱迪啞然失笑：「好吧，謝謝你的忠告，安吉。」

    *****************************************

    接下來的兩天，安吉拉都在長島別墅陪伴著爺爺，和他聊聊拍電影時的趣事，或者跟他一起到街上走走，偶爾會在梅花樁旁邊看著奶奶練功，然後自己上去勉強踩著走幾下，臉色發白的被奶奶抱下來。總之，還是跟以前一樣是爺爺***乖孫女，當然至於內心在想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和娜塔莉的家隔得很近，而且她每天拍攝結束後都會回來住，所以安吉拉也會在晚飯前後去她家裡玩耍，赫斯萊葛夫婦也很喜歡她。

    而兩個小女孩最常做的事情是在傍晚時分騎著自行車在長島的沿海公路上跑個來回，雖然現在的天氣還很冷，但是這樣跑跑也非常有意思。

    不過，兩人之間雖然經常耳鬢廝磨，但都沒有再像那天那樣接吻甚至舌吻，流淌在兩人之間的是淡淡的說不清的曖昧，當然，不管是娜塔莉還是安吉拉，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本來，小女孩還想把斯嘉麗約出來，三個人一起在紐約逛逛，她很想看看現在的娜塔莉和斯嘉麗見面會起怎樣的化學反應，尤其是如果將來她們依然合演《另一個波琳家的女孩》的話。

    不過可惜的是，時間太短，她只有兩天時，而且在洛杉磯的媽媽已經知道了拍攝中發生的事故，爸爸顯然沒能瞞住她，媽媽立即就要想到紐約來，最後在父親的再三勸說下才作罷，隨即命令——沒錯，是命令——安吉拉立即回家！

    而且娜塔莉要拍戲而斯嘉麗要上學，況且還沒有大人陪，所以安吉拉只能丟掉這個念頭，收拾東西回洛城去。

    還好，母親大人很聰明的沒在電話上跟爺爺談起事故的事情，小女孩也同樣沒跟爺爺奶奶說這個，否則就算母親下了命令，爺爺也不會放她走。

    「我的上帝，你沒事吧，寶貝兒。」機場門口，她剛走出來，已經等候多時的愛琳娜已經激動的跑了過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好了，媽媽，別擔心，我沒事，我很好。」安吉拉輕拍母親的背部，雖然覺得媽媽有些大驚小怪，但是還是首先勸慰著說道。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只是拍個電影而已，怎麼會出這樣的岔子，我想我應該追究華納玩忽職守！」愛琳娜激動的說道，抱著安吉拉的手臂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小女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只是虛驚一場而已，不需要這樣小題大做吧，或者父親在解釋的時候出了什麼偏差嗎？

    「媽媽，不管怎麼說，我畢竟沒有受傷，所以這件事我們還是回去再說吧，這裡是機場！」安吉拉歎了口氣說道。

    「好吧，我們先回去，我讓珍妮弗做了你愛吃的水果派。」媽媽點點頭，在她的額頭輕輕吻了吻。

    可以的話還是想要宮保雞丁，安吉拉在心裡碎碎念著，不過一想到跟奶奶學了許久的珍妮弗阿姨，炒出來的依然是粘糊糊的一片的雞肉，她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水果派就水果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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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琳賽

    關於追究華納的問題在安吉來回家的那刻已經告一段落了，愛琳娜也不過是愛女心切而已，既然現在女兒已經完平安無事的回來了，那麼，讓華納還是一邊呆著去吧。

    既然媽媽已經不再提及這個話題，安吉拉也樂得不用再多費唇舌，等父親回家後，全家人一起共進晚餐，這是從她去紐約拍電影後的第一次次，倒也其樂融融。

    晚餐結束後，小女孩和父母親聊了幾句後，就回了房間，她怕萬一說到拍電影上的事，媽媽又要提起那個話題就麻煩了，而且她拍戲的這一個多月來，因為這樣那樣的事，和父母外的人完全斷了聯繫，所以這一回來還有不少事要做。

    首先是堆積信件得馬上回，凱特的信都已經來了半個月了。不過當小女孩想要回信時，提起筆來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歎了口氣，隨便寫了點東西，真見鬼，這麼婆媽還是個男人不？……好吧，從技術上來說，確實不是。

    安吉拉無奈的搖著頭，去翻其他信件，其中一封是羅琳阿姨的，她在信中很是感激了小女孩一番，幾個單身母親救助基金會都給予了她不少幫助，看樣子舅舅確實已經完成了她的要求，那就是說自己必須邀請大嘴姐姐參加她的生日派對了？真是無良舅舅。

    下一封是愛德華的，這小子似乎很有耐心，每週兩封信不多不少，安吉拉猶豫了下，想了想還是決定提筆邀請他參加生日派對，會是個好的實驗對象的。

    想到這裡，小女孩停下筆，咬著筆桿，有些心不在焉起來，明天回學校就可以見到傑西卡了，要說什麼才好呢，之前拍戲的那一個多月裡，傑西卡打過好幾次電話到家裡想問她的聯繫方法，不過因為她因為某件事情再三囑咐父母不要跟她說，所以兩人始終沒有聯繫。

    傑西卡當然不會因此生她的氣，但是這幾年的一起生活的感情總讓她有些憂鬱，雖然她已經決定面對真實的自己，但是在完全剖析自己之前還不能……

    百無聊賴的再抽出一封信，呵，居然是琳賽的，剛送走一個蕾絲邊又來一個，雖然明知道琳賽要成為蕾絲邊至少要過十多年去了，不過安吉拉依然嘲諷的這麼想著，再想想去年萬聖節的見面，雖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隱約還能回憶起那時的想法，似乎對男性那面的禁錮讓自己的思考方式在某些方面也有些偏移了呢。

    再抽一封，又是琳賽的，再抽一封，還是琳賽，安吉拉有些啞然，看看日期相隔不到4天，難道說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時，敲門聲傳了過來，小女孩抬頭看去，是珍妮弗阿姨。

    「克麗絲，你的朋友來了。」珍妮弗說道。

    「朋友？現在？」安吉拉看看時間，剛剛過了8點，誰會這麼晚來？

    「好的，我就來。」小女孩點點頭，將書桌上雜亂的信件紙張收起來，然後出臥室下樓來。但是當她看見坐在客廳中央，乖巧的和母親說著話的女孩後，差點一步踩滑摔下去，那頭耀眼的紅髮除了琳賽.洛翰還會是誰？！

    見鬼了，我剛才還在想要不要看她的來信啊！安吉拉有些不可思義的趴在樓梯的扶手看著下面，腦門上似乎有什麼在一跳一跳的。

    「嗨，親愛的，快下來吧？」媽媽這時候剛好抬起頭，看見了她。

    本來還想磨蹭一下，思考為什麼琳賽會出現在這裡的安吉拉，只得聳聳肩走了下來，她能感覺到坐在沙發上的紅髮女孩在第一時間將視線鎖定在了她身上。

    給了母親一個微笑後，安吉拉把腦袋轉向了琳賽：「嗨，琳賽，你好嗎？」

    她本來很想直截了當的問她有什麼事，但是看見琳賽眼中一閃而過的惶恐和無助，就有些問不下去。在心中暗歎口氣，不等對方回答，安吉拉回頭看向母親，裝出一副調皮的樣子：「我們可以去我的房間嗎？媽媽？」

    「當然可以，寶貝兒。」愛琳娜並沒有看出什麼來，琳賽剛才的乖巧模樣給她的印象也不錯，於是點了點頭。

    安吉拉聳聳肩，拉過琳賽的手：「好吧，有什麼事情我們上去說吧。」

    當臥室的門關上後，安吉拉明顯可以感覺到身邊的琳賽鬆了口氣，這不由讓她開始好奇起來，她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到她家來？

    不過琳賽隨即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一副好奇的樣子看看這裡又看看哪裡，然後在書桌前的桌子坐下，笑嘻嘻的說：「你家裡真漂亮，安吉拉。」

    然後看著不遠處的鋼琴，驚訝的問道：「你還會彈鋼琴，那就是說你音樂也很棒哦。」

    「好了，琳賽，你為什麼會一個人到我家裡來，你的父母呢？」安吉拉當然不會讓她轉移話題。

    「嗯，我還從來沒有到你家來過，我想……過來看看你。」琳賽轉了轉眼睛，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個借口一點都不高明，琳賽，我想沒哪個小孩子會在晚上一個人獨自跑到別人家去，也沒有哪個父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這樣任性，」安吉拉毫不客氣的拆穿了她的謊言，「你家裡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別這樣，安吉拉。」琳賽跳了起來，小臉蛋上滿是焦急。

    「不行，如果你不肯說，我只好讓我媽媽叫人送你回去了。」安吉來抱起雙手，她倒不是討厭琳賽，至少現在這個琳賽還不是以後的夜店女王，不過就如她剛才所說的那樣，7、8歲的小女孩孤身一人在外面遊蕩，而且父母還不知道，這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求你了，安吉拉，別這樣，讓我在這裡呆一晚上好嗎，就一晚上，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琳賽忽然哀求起來，跟著兩行眼淚就滾落了下來，「我不想回去，一點都不想！」

    突如其來的哭泣讓安吉拉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兩三秒後才趕緊手忙腳亂的找來紙巾，想要替她擦去眼淚，但是剛走到她面前，琳賽忽然一把抱住了她，在她懷裡抽噎起來。

    安吉拉苦笑了下，兩天前她才這樣在別人懷裡哭泣，兩天後卻有人在她懷裡哭泣，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的嗎？她搖搖頭，輕拍著琳賽的背部，口中說著諸如好了，沒事了，別哭了之類的話語。

    大概過了5分鐘，琳賽才停止住了抽泣，離開安吉拉的懷抱，在她身上這一滾，眼淚抹得臉蛋上到處都是，成了個大花臉。

    「我很抱歉……弄髒了你的衣服，我……我現在就走，打擾你了。」女孩低聲說道，用袖子在臉蛋上抹了抹，然後就要出去，但是安吉拉隨即抱住了她，不由分說將她按回椅子上：「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不等琳塞說話，她又加重語氣說了一次：「告訴我，什麼事情？」

    大概是因為安吉拉的氣勢過於壓迫，琳賽輕輕顫抖了下，低下頭咬著嘴唇說道：「我……我父母吵架了，他們吵得很凶，我沒法阻止他們，爸爸喝了好多酒，就像以前一樣，大吼大叫，甚至差點打起媽媽來，我討厭他，我討厭現在的他，我記得以前爸爸還會……」

    紅髮女孩喃喃說著，彷彿陷入了回憶中微微有些失神，而安吉拉的心裡則掀起了波濤，前世對於琳賽最深刻的記憶除了《天生一對》外，就是那首名叫ConfessionsofaBrokenHeart的單曲，她把對父親的所有埋怨以及關愛的渴望寫進了這首歌裡，足見家庭生活對她產生多麼大的影響。

    想想後來她的父親因洶酒毆打清潔工人登上美國報紙社會版頭並被送進監獄，最後導致離婚，就可以知道父親對她的傷害有多麼大，而她洶酒、吸毒，成為夜店女王，她的一切惡行都和這個不無關係。

    安吉拉不由有些心痛的抱住了琳賽，柔聲道：「親愛的，別難過了，如果你想的話就留在這裡吧，我會跟媽媽說清楚的。」

    「真的……真的嗎？」琳賽低聲說道。

    「當然，媽媽會同意的，只要你父母不找上門來。」安吉拉微笑著輕輕撫過她的臉蛋，眨了眨眼睛，想要逗她開心。

    「他們不會的，家裡的郵件都是我在拿，每次有你的信，我都第一時間拿回房間了。」紅髮女孩急忙說道，她終於露出了個笑容。

    「那就這樣了，等會兒我就讓珍妮弗阿姨為你安排個房間。」安吉拉說著就要出去。

    但是琳賽隨即叫住了她：「安……安吉！」她猶豫了下，才遲疑的問道：「我可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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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轉變

    「嗨，安吉，你是不是又去拍電影了？」

    「這次有幾個明星？跟我們介紹介紹吧！」

    「是啊，拍的是什麼內容，也跟我們說說吧。」

    面對下課後蜂擁而來的女孩們，安吉拉頭疼的舉起了雙手：「等等，等等，我只是請了一段時間假而已，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認為我去拍電影去了，我就不能因為別的事情請假嗎？比如……比如……比如……」

    比如了半天小女孩也沒比如出來，說實話她確實沒有什麼多餘的理由要請上一個月假，至於爺爺奶奶生病，又或者自己生病之類的借口，她可不想拿出詛咒自己和家裡人。

    「好吧，你們想知道什麼？」面對抽過椅子圍著自己坐成半圓的好整以暇的女孩子們，安吉拉垂頭喪氣的問道。但是不等她們發問，她忽然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聽著，各位，拍電影可不是那麼好玩的，你得完全的，無條件的服從導演！」

    她離開課桌在走道間走來走去，好像在表演歌劇似的揮舞著雙手：「如果導演不讓你吃飯，你就不能吃飯，如果導演要你的哭，你就必須馬上哭出來，如果導演要在半夜進行拍攝，你就——不能睡覺！」

    周圍的女孩全睜大了眼睛，而安吉拉還在繼續：「如果你不能做到導演要求你做的，那麼你就會挨罵！毫不留情！罵到你哭為止，沒人會同情你，沒人會可憐你，因為你沒有做到你的工作，所以挨罵是你應得的，這，就是拍電影！你們會覺得好玩嗎？」

    安吉拉終於結束了自己的演說，趁著女孩們還沒回過神來，往右邊跨了一步，半晌，才有一個女孩舉手問道：「安吉，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哦，親愛的，我保證——不是！」說完，掛著狡黠笑容的安吉拉打開身邊的門，飛快跑了出去，在身後留下一片喧鬧。

    哈哈笑著的小女孩一直跑到大樓外面的草地上這才停了下來，向著陽光舒了口氣，回想她們在她敘述中那些信以為真的樣子，實在太有趣了，唔，以前雖然也做過類似的惡作劇，但從沒想現在這麼開心，或許是因為自己認清了自己，並且放下了包袱？

    「安吉！我在樹下等了你五分鐘，可你卻在這邊閒逛，難道你從紐約回來後就變成路盲了嗎？」傑西卡帶怒氣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哦，我很抱歉，傑西，我被同學們圍住了。」安吉拉忙給了她一個擁抱，安撫著說道，讓傑西卡吃驚不小。

    「發生什麼事了嗎？」傑西卡疑惑的看著她。

    「會發生什麼事嗎？」安吉拉聳聳肩。

    「得了吧，安吉，你現在和一個月前簡直是兩個人前，還記得你去拍《捉迷藏》之前的那兩周嗎，你先是不肯和我擁抱，到後來手都不跟我牽了，我還以為你開始討厭我了，可是今天早上在校車上再次見到你後，你好像又像以前一樣了。」傑西卡頓了頓，又歪著腦袋說：「不，不對，似乎依然有著不同，但是我不知道哪裡不同。」

    「好了，別什麼不同了，難道我不是我了嗎？」安吉拉捏了捏傑西卡的小臉蛋。

    「好吧，但是……你一個月前是怎麼回事？」傑西卡想了想又問。

    「嗯，其實是我過於入戲了，」安吉拉轉了轉眼睛，說道，「你知道的，這次是恐怖片，我對角色的揣摩出了問題，把自己……完全代入了進去，結果搞得我差點也精神分裂了，所以……」她聳了聳肩。

    「真的嗎？你沒事嗎？」傑西卡吃驚的抓住安吉拉的肩頭，盯著她的臉仔細看。

    「好了，好了，傑西，如果我有事，現在就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安吉拉雖然翻了個白眼，但是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感動。

    「你確定？我聽說精神分裂的人是不會覺察到自己另外的人格的。」傑西卡依舊認真的說道。

    「就算我自己覺察不到，但是你認為我周圍的人覺察不到呢？」安吉拉有些哭笑不得，乾脆抓出傑西卡的肩膀，湊過去臉對臉的惡狠狠的說道：「好吧，傑西，如果我真分裂出了第二人格，那麼當我的第二人格出現後首先就來找你！」

    傑西卡往後縮了縮，吐了吐舌頭，轉換了話題：「對了，你在校車說什麼來著了的？琳賽跑到你家去了？」

    提起琳賽，安吉拉鬆開了手，撇了撇嘴：「是的，昨天我從紐約回家吃過晚餐後，她就冒失的跑來找我——真是個笨蛋，如果我昨天沒回家，她該要怎麼辦？」

    「琳賽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嗎？」傑西卡問。

    「恩……她父母吵架了，讓她很難受，所以跑了出來不想回去，結果昨天晚上跟我一起睡了一晚，今天早上才讓大衛先生把她送回去的。」

    「她和你一起睡？」傑西卡有些不高興的撅了撅嘴，可惜安吉拉沒有看見。

    「是啊，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跑來，也滿可憐的。」小女孩抱著雙手，望著天空歎了口氣，昨天晚上當琳賽提出想要和她一起睡的時候，她本想拒絕的，現在和在加拿大時可不一樣，既然已經明白了自我，天曉得會不會頭腦發熱幹出點什麼，可是看見紅髮女孩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想想她的家庭，安吉拉實在硬不起心腸，難道還不能給她一點溫暖嗎？人家的成名作可是被自己厚顏無恥的剽竊了的！

    所以兩個人最後還是睡在了一起，還好，大概是累了，琳賽很快就睡著了，不過就跟艾薇兒一樣，向抱公仔一樣抱著安吉拉，難道說每個女孩都喜歡抱著公仔入睡嗎？至少安吉拉就不是這樣的吧，嗯……她不算女孩。

    而聞著懷中女孩的體香——恩，包括自己的——安吉拉頗有些心猿意馬，作賊似的確定小琳賽應睡得不能再熟了後，才輕輕吻了吻她的臉蛋，如果不是一直默念：人家才7歲！人家才7歲！說不定就要做出點什麼來。

    見鬼，雖然老娘以前也算是蘿莉控，但不是幼女控啊！如果被誰誰知道，以猥褻幼女罪起訴，那樂子就大了，一個12歲的女孩猥褻一個7歲的女孩，嗯，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不過如果不是和琳賽而是傑西卡睡在一起呢？又或者和娜……

    帶著古怪面容胡思亂想的安吉拉忽然感覺到臉蛋一痛，這才回過神來，傑西卡正不高興的捏著自己的臉蛋：「你總是走神，安吉，你就不能不走神嗎？」

    安吉拉臉蛋紅了紅，她剛才居然想到和傑西卡，真是鬱悶啊，要想也不能在別人面前想吧！她乾咳一聲，道：「好吧，什麼事，傑西？」

    「我很奇怪，為什麼她不到我家來，卻跑到你家去，要知道相對來說，我家和她家的距離絕對比她家到你家近，而且她隔三差五都會來我們家玩，可為什麼她卻去了你家。」傑西卡依舊嘟著嘴，語氣不知不覺有些酸溜溜的，不過後面那句「還和你一起睡」只是在嘴裡轉了轉並沒有說出來。

    安吉拉並沒有聽出來，而是想了想後說道：「或許她害怕到你家去了後，又會被父母找回去也說不一定。」這確實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她們之間連電話都沒通過。

    不過傑西卡似乎接受了這個觀點，聳了聳肩沒有再問，而是轉換話題道：「對了，你編劇的《西雅圖夜未眠》看了嗎？梅格姐姐演得真是太棒了，我愛死她了！」

    「《西雅圖夜未眠》？」安吉拉愣了愣，隨即想起來在《捉迷藏》片場的時候，朱迪.福斯特曾提到過《西雅圖夜未眠》已經在2月14情人節那天上映了，唔，不知道南希版本的《西雅圖夜未眠》會是怎麼樣的，湯姆.漢克斯以及梅格.瑞恩的演出跟原版的又有什麼不同？

    「真糟糕，我忘記看了。」安吉拉攤著手，然後問：「你覺得怎麼樣，傑西？」

    「嗯，我覺得……很好看。」傑西卡想了半天，給了這麼一句話的評語。

    安吉拉翻了個白眼，自己居然會去問傑西卡評論，難道是老糊塗了麼？不過2月14日的首映，那麼即使想看報紙上的影評也不可能了？真見鬼，希望南希版的也會得到好評吧。

    有些無奈的安吉拉忽然又想到一件事，算上《西雅圖夜未眠》，加上《捉迷藏》和《殺手裡昂》，今年自己就有三個劇本賣出去了，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三部電影都大賣的話——這一點不用質疑，《西雅圖夜未眠》的票房她記得大概的數字，再說還是情人節首映，況且這片子沒什麼技術難度；而《捉迷藏》，有阿爾.帕西諾和朱迪.福斯特加盟，導演有是大衛.芬奇，而且劇本的幾個漏洞自己都修改了，只要自己的表演不出大問題，絕對會比原來的版本高，而且還有通貨膨脹的因素；《殺手裡昂》的票房雖然記不得了，但是既然被奉為經典，那麼想來也不會低。

    那麼問題來了，三部電影都大賣的話，只怕想不被電影公司注意都難吧？安吉拉有些頭疼了，早知道就換個名字編劇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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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生日派對（1）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小傢伙朦朦朧朧的微微張了張眼睛，然後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昨晚睡得還不錯，不過懷裡怎麼有個毛絨絨的東西？我什麼時候也喜歡抱著公仔睡覺了？她迷迷糊糊的想著，然後從被窩裡坐了起來，揉揉眼睛後，終於清醒了些，回頭一看查點尖叫出來。

    就在自己身邊，躺著一個粉嘟嘟的小女孩，閉著眼睛嘴裡似乎在嘟囔著什麼，或許因為被子被掀開了有些冷，所以抱著雙肩蜷縮成一團。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都還沒什麼問題，可關鍵是小女孩全身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一絲不掛縮在床上，該露的都露了，不該露的也露。

    安吉拉呻吟著摀住了額頭，昨晚居然沒有注意到這傢伙沒穿睡衣！見鬼了！想到這裡她忽然一個激靈，掀開下面的被子，在床單上仔細的找了一遍，嗯，還好，沒有出現什麼落紅片片之類的事情，她鬆了口氣，隨即又苦笑起來，老天，我在想什麼啊，就是有那個念頭也沒工具不是？

    鬱悶的女孩搖搖頭，然後看著床上的小傢伙，原本想推推她，但是猶豫再三，最後豎起一跟手指在她的腰上戳了戳：「起床了，琳賽，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

    床上的紅髮女孩發出唔的一聲，被子被掀開後她基本上就已經醒了，只不過下意識的不想起來，現在被安吉拉一催，終還是懶散的坐了起來，然後就在安吉拉面前雙手舉過頭頂，也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胸前兩粒紅豆十分耀眼。

    安吉拉尷尬的別過腦袋不去看，鬱悶的感覺直往腦門上竄，而琳賽又貼了過來，抱著她結結實實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生日快樂，安吉。」

    「謝謝，不過，琳賽，你為什麼不穿睡衣？」安吉略有些氣惱的看著她，光猾稚嫩的**小身軀看起來真是……不得不讓人起**。

    「我看書上說，不穿衣服睡覺對身體有好處。」小琳賽聳聳肩，「我想試試。」

    老天，什麼見鬼的破書說的。安吉拉翻了個白眼，這傢伙是故意來勾引自己的嗎？不過，這個念頭在腦袋裡想想就扔到了一邊去了，傻瓜才會這麼認為，自己大概是更年期到了才會想這麼多。

    「好了，穿衣服，起床，還有就是以後再到我這裡來，不許裸睡。」安吉拉捏了捏她的臉蛋，忍不住又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然後開始穿起來衣服來。

    安吉拉簡單的套上了兩件衣服，等會兒早餐過後媽媽會親自過來給她選衣服打扮，總之要保證她今天漂漂亮亮的過生日派對，所以隨便穿幾件衣服就行了，但是一轉頭正要招呼琳賽的時候，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磨蹭的琳賽正彎著腰翹起小屁股套著自己的小褲衩，小小的臀部下面，剛才在床上沒看清的地方現在看得清清楚楚！

    「琳……琳賽！」安吉拉忍不住叫了一句，而琳賽停住動作，保持著這個姿勢轉過頭詢問的看著她，這更讓安吉拉尷尬不已。

    「動作快一點好嗎。」女孩乾咳了聲，別過頭去，看樣子自己始終只對女孩感興趣啊，至少在學校的實驗已經說明了這一點，不過今天還有個很好的實驗對象，所以暫時還不能完全下結論。

    ****************************

    在打發了出租車後，愛德華.弗郎整了整自己的西服，現在他的樣子和《終結者2》裡的叛逆形象完全不同，顯得很有精神也很有氣質。

    說起來他也很少這樣打扮過，大部分時間他更像電影中那樣，加著加克牛仔褲騎著小摩托在街道上暢快的飛奔，至於父母，誰管他們！

    不過今天不一樣，在接到安吉拉的邀請他參加她的生日派對的電話後，愛德華可以說是受寵若驚，那個酒會上的女孩給他的印象太深了，美麗可愛而且聰明，否則他也不會厚著臉皮每週都給她寫兩封信了。

    再次檢視了一次自己的儀態，他左右看了看，確定了方向後向已經門口佈置著裝飾的大房子走去。

    門口已經停著許多車輛高級的一般的都有，房屋外圍的大門也是敞開的，旁邊立著服務員，當愛德華走進去後，立即有人上前問道：「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先生？」

    「我是愛德華.弗朗，來參加梅森小姐的生日派對的。」愛德華禮貌的回答道，同時揚了揚手中包裝得很精美的禮物。

    「好的，請進。」那人舉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示意另一位用對講機通知裡面的管家。

    在穿過中軸線上的精美雕塑噴泉後，愛德華來到了房屋門口，沒等他進去，一個女孩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

    「嗨，愛德華，見到你真高興，不過你好像遲到了幾分鐘。」穿著米色連衣長裙，套著粉色小外套，加上淺黃的女式皮鞋，略帶彎曲的長長的頭髮梳在腦後夾著粉色蝴蝶結的安吉拉比起去年酒會上的模樣更加動人。

    愛德華的心猛跳幾下，連吸幾口氣才算平靜了下來，帶著歉意笑了笑：「很抱歉，安吉拉小姐，路上稍微堵了下。」

    「是的，我知道，男人天生就會堵車。」安吉拉抿著嘴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翠綠的眸子彷彿有著無比的誘惑力，將愛德華瞬間就吸了進去，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她的眼睛，直到女孩輕咳了聲，他才回過神來，臉上一紅，訕訕的笑了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安吉拉大方的伸出手來：「不管怎麼說，很高興你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

    「這是我的榮幸。」愛德華想都沒想，輕輕捏住她的手後，直接彎下腰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然後他明顯感覺到對方微微顫抖了下，再抬起頭，剛好看見女孩的臉蛋上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心裡不由咯登了下，自己似乎唐突了。

    集中生智，他將手裡的禮品包遞了過去：「生日快樂，安吉拉。」

    「啊，謝謝。」安吉拉也很快回過神來，接過禮物後看了看愛德華，忽然笑著說道：「知道嗎，你算是第一個送我生日禮物的男孩子呢。」

    「為什麼？」愛德華微微有些吃驚，「難道你一直沒有……恩，男朋友嗎？」

    「男孩子從來不主動跟我玩。」安吉拉聳聳肩，「所以我一直沒什麼親密的男性朋友。」

    「哇哦，怎麼會這樣，你這樣可愛的女孩怎麼會沒有男性朋友？」愛德華奇異的問道，不過心理卻滿是竊喜，這麼說自己豈不是……

    「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女孩聳聳肩，然後看了看手中的大盒子，饒有興趣的問：「我可以現在就打開看看嗎？」

    「當然沒問題。」愛德華點著頭，就要幫忙拆包裝紙，不過安吉拉卻攔住了他，四下看了看後才招呼道：「其他人都在後面的花園裡，我們去客廳裡面拆好了。」

    說著拉著他進了屋子，客廳裡基本上空無一人，偶爾有音樂聲和吵鬧聲傳來，但安吉拉絲毫不理，幾步來到茶几前，將盒子一放就拆了起來。

    愛德華本來是想要幫忙的，但是一想到自己送的東西不由又有些侷促，畢竟安吉拉家境富裕，有什麼東西不會有？自己送的這個也只是出奇招而已，如果她不喜歡……

    就在這時，已經拆掉包裝的女孩發出了一聲驚歎，然後瞪大眼睛看向他：「這是SNES？！」

    「啊，是的，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而這個是我最喜歡的東西，所以……」愛德華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別過頭去有些不敢看她，但是安吉拉隨即叫了聲：「So_Cool！」

    在愛德華驚訝的目光中，女孩已經興致勃勃的拿起錄像帶大小的遊戲卡帶翻看起來：「這個是《勇者鬥惡龍》，這個是《最終幻想》，這個是《魂斗羅》，哦，老天爺，真沒想到我還能見到這些。」

    「安……安吉拉，你玩過這些遊戲嗎？」愛德華忍不住問了出來，雖然很驚訝，但是更多的是高興，安吉拉顯然很喜歡自己的禮物。

    「哦，以前在朋友家玩過NES，但是SNES只是聽過，似乎是去年發售的吧。」安吉拉眼珠亂轉，不過愛德華沒有注意到，只是很高興的說道：「你能喜歡真是太好了。」

    不過安吉拉顯然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當即將遊戲機和卡帶放進盒子裡，然後略微收拾了下包裝紙，將其整個塞進了沙發底下，對愛德華做了個噓的動作，才偏了偏腦袋：「走吧，我們去花園，別讓其他人等太久了。」

    愛德華再次點了點頭，然後抓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往花園裡走去，嗯，這感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