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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萬聖節（2）

    「準備好了嗎？」在水盆邊俯下身體的安吉拉眨也不眨的盯著對面的那個女孩。

    「當然，倒是你，已經準備好輸了幫我要糖果的準備了嗎？」對方不甘示弱的說道。

    「哈，但願你輸了以後不要逃跑才是，這裡的人可都是證人！」安吉拉反唇相譏。

    「好了，小姐們，我們馬上要開始了。」站在身邊的青年是提供水盆和蘋果的人，他對一個5歲的女孩子和11歲的女孩打賭感到十分有趣。

    「準備——開始！」隨著青年的聲音，安吉拉脖子一伸已經向其中一個蘋果咬了過去，很可惜，技術不過關滑開了，不過和對方同樣也沒咬到，於是安吉拉再吸口氣又向一個蘋果咬去，這次她將蘋果推到盆邊抵住，然後用牙齒輕咬，將蘋果咬破一點，然後小心仰首像海豹一樣將其頂出了水面。

    出了水面就算成功，安吉拉忙將蘋果取下放到一邊，看看那個小傢伙，還在和第一個蘋果較勁，不由心中大樂，忙去咬第二個蘋果，可惜她心裡急了些，一連好幾次都沒能咬住，讓蘋果從盆邊滑開，而那個小女孩卻把握住機會，竟利用安吉拉咬滑後的推力將一個蘋果咬了起來。

    安吉拉為此非常鬱悶，不由加快了自己的動作，但是這是個技術活，可不是動作快就能佔優勢的，連連好幾次都要蘋果從嘴邊溜走，而那個女孩卻又順利的咬出了一個蘋果，安吉拉有些急了，盆子裡還有兩個蘋果，但是對方只要再咬上一個蘋果就贏定了，她可不想輸給一個比自己小6歲的女孩。

    這個時候她忽然覺得脖子和腰都有些發酸，因為對方比自己矮，所以她需要彎著腰來進行比賽。這不公平！安吉拉惱火的嘀咕道，眼見那個小女孩用嘴已經將兩個中的一個推到了邊緣，正小心的張口去咬，她忽然將自己面前的那個用嘴一推，撞了過去正把那個蘋果給撞開。

    小女孩吃驚的看著她，但是安吉拉毫不在意的又去追逐其中一個蘋果，反正規則上也並沒有說不可以這樣干擾對方。但是她很快就嘗到了反擊，就在她將蘋果推到盆邊的時候，另一個蘋果忽然撞了過來，將她已經要咬穩的蘋果給撞開了。

    安吉拉惱怒的瞪向那個小女孩，女孩則得意洋洋的回瞪，於是兩人就此開始了拆台大戰，一時間誰也咬不起蘋果，周圍觀看的「鬼怪」剛開始還只是在竊竊私語，但是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轟笑起來，一直觀戰的傑西卡忍不住想要摀住自己的眼睛：安吉這個笨蛋，她難道不知道這樣僵持下去對自己很不利嗎？

    安吉拉當然知道，自己彎著腰絕對比對方要累一些，而且對方只要再咬上一個蘋果就贏了，自己卻要把盆裡的兩個都咬上來。不過，她並非沒有主意，就在再一次推動蘋果撞開那個女孩面前的蘋果後，她推過去的那個蘋果竟悠悠的順著起伏的水波漂了回來，早已等候著的安吉拉張嘴輕輕一咬，就這麼簡單的將它咬了起來，托出水面然後伸手拿下放到一邊，跟著立即又去追逐最後那個蘋果。

    整個過程只有十來秒鐘，對方根本來不及攔住撞開的蘋果再撞回來，只能眼看著她將那個蘋果咬了起來。這就是安吉拉耍的小花招了，在前面幾次的拆台的同時，她早就看準其中一個蘋果，每次用嘴推出去的時候都會在同一個地方用牙齒磨上兩下，幾次下來磨出兩個小小的凹點後，要咬起來就是輕餌易舉的事。

    場面更加激烈了，剩下的這個蘋果誰先咬起來誰就贏了，所以安吉拉和那個小女孩都不斷的想辦法在對方推到蘋果後，從對方嘴裡搶下，這一下又變成了持久戰。

    安吉拉再次惱火起來，她感到脖子和腰實在太酸了，所以必須要盡快結束這場比賽，因此她不得不再次使用剛才的小花招——雖然有風險。

    一次、兩次，蘋果表面已經開始出現了小啃，安吉拉的力度掌握得很好，沒有把皮完全咬破，所以看起來，那個小女孩並沒有注意道，然後在蘋果再次漂過來的時候她正要故技重施，忽然小女孩繞了過來跑到了她身邊，小嘴一拱竟將蘋果又推了開去，安吉拉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嘴巴就貼上了兩片濕潤而又冰冷的雙唇，跟著幾乎是同時一條小舌頭竟然從對方嘴裡鑽進了自己的口腔，在自己的嘴裡一陣攪動，安吉拉驚愕的和對方對視，腦袋裡空白一片，就此當機。

    跟著，在對方的牽引下她的腦袋往下沉了沉，竟將鼻子放進了水中，頓時在呼吸中大量的水湧入鼻腔，讓她慌忙直起身體，對著沒人的地方大聲咳嗽，這麼一耽擱，那個小女孩已經順利的將最後一個蘋果給咬了起來。

    「見鬼，該死！」安吉拉喘著氣低聲咒罵道，臉蛋上一片緋紅，對於那個小女孩耍手段她並沒有抱怨，但是她惱怒的是對方居然用「舌吻」來對付她！那個小傢伙或許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是對於安吉拉說，她實在不知道該怎樣來形容那種感覺，高興？討厭？難受？美妙？天曉得，但即使是無意的，卻也是她「四十」年來的第一次，不由她不羞憤。

    「好了，安吉，輸就了輸了，這沒什麼大不了。」傑西卡上前用手帕為她擦著臉蛋上的水珠，安吉拉剛才是背向著她，她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知道她輸了，所以第一時間過來安慰她

    「小姑娘，這沒什麼丟人的，比賽總會有輸贏。」

    「是的，這種比賽年齡不是優勢。」

    身旁一些看熱鬧的「妖魔鬼怪」也過來勸慰她，安吉拉勉強笑著對她們點點頭，然後低頭歎了口氣。

    這時已經擦乾臉蛋的小女孩兩三步走到安吉拉面前，神氣活現的一挺胸膛：「你輸了。」

    安吉拉雖然咬牙切齒，但是不得不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面無表情的說道：「好吧，你打算從哪裡開始。」

    「我們從對面那家！」小女孩用手指了指那邊，然後看著她忽然問道：「對了，我該叫你荷莉.帕克還是安妮.帕克？」

    「我既不叫荷莉.帕克也不叫安妮.帕克，聽著小傢伙，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所以你也不要想知道我是誰，總之，今天晚上睡覺之前要來的糖果和硬幣我絕對會一分不少的給你！」安吉拉氣呼呼的說了一長竄，然後轉頭瞪向一直在拉著自己的傑西卡：「幹什麼，傑西？」

    傑西卡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安吉，她在問你，你是荷莉.帕克還是安妮.帕克。」

    「見鬼，傑西，難道你連我是誰……」話說到一半安吉拉忽然怔住了，然後猛的轉身看向那個小女孩。

    小女孩聳聳肩，笑嘻嘻的說道：「我很喜歡你的《天生一對》。」

    安吉拉張大了嘴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一直都沒什麼做明星的覺悟，即使拍攝了《天生一對》被同學們圍觀，但那些都是自己認識的人，這算是頭一次在街上在晚上被人認了出來。

    她迅速掃了周圍一眼，「妖魔鬼怪」們都去鬧騰去了，沒什麼人聽見，於是鬆了口氣，看著小女孩，有些鬱悶的抓了抓腦袋，這下她想生氣都不行了，於是歎了口氣：「好吧，我是安吉拉.梅森。」

    「很高興認識你，安吉拉，」對方完全不像只有5歲的樣子，很成熟的伸出手來：「我也拍過幾隻廣告，將來也許也會拍電影，我是琳塞.洛翰。」

    安吉拉暗自聳聳肩，在心裡嘀咕著又一個懷有好萊塢夢的女孩，然後握住了她的手：「我很高興認識你，琳……」

    話只說了一半就沒有了，安吉拉張口結舌的看著對方一動不動，小女孩很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

    「沒事，沒事，什麼事都沒有。」安吉拉用一種古怪的腔調說道，這要是在漫畫裡就好了，那樣自己的眼珠就可以瞪得老長，甚至彈出眼眶！老天爺，還有比原主角站在自己面前說很喜歡這部電影更滑稽的事了嗎？

    安吉拉從側面打量起和傑西卡握手的小女孩，難怪自己總有種熟悉的感覺，那紅髮那五官不是琳塞.洛翰是誰？安吉拉忽然想哭的衝動，太過分了，這根本是在諷刺我嘛？！

    這時她忽然又想到一點，在前世琳塞可是不折不扣的蕾絲邊，剛才居然還和自己「舌吻」……天吶！安吉拉只覺得身上一片酥麻，雖然她沒有討厭之類的感覺，但是依舊想要倒地，自己的初次「舌吻」就這樣被她給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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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華納來人

    洛杉磯即使是11月份溫度依然適宜，雖然它的緯度頗高，但是受太平洋暖流影響是典型的地中海氣候，最低氣溫也只有7、8度而已，而且還是1、2月份，所以相對暖和的天氣實在是睡懶覺的好日子。

    不過，今天雖然是週日，卻不是安吉拉可以睡懶覺的時候，她還有很多信要回，幾乎是很集中的，昨天一下來了許多給她的信件，凱特的、Avril的、舅舅的、姑姑的以及……愛德華的、琳塞的。

    其他人的都還好，凱特在英國的某個電影劇組得到了一個小角色，而這部電影的女主角竟然是凱瑟琳.澤塔.瓊斯，讓安吉拉大大羨慕了一把，說起來這算是凱特正式進入了娛樂圈，真是讓人又高興又擔心，她終於還是走上了演戲的道路，但是在擔心什麼，小女孩自己也說不清。

    Avril則告訴小女孩，她的一位叔叔去紐約辦事的時候帶回來了一張唱片，雖然裡面對歌手的介紹非常簡單，連照片也沒有，但是她從那首《超複雜》以及三首歌的詞曲作者都是AM小姐上面猜出了是安吉拉名字的縮寫，她說非常非常喜歡這三首歌，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小女孩在寒假或者其他節日來加拿大指導她。

    而舅舅在信中大肆讚揚她的演技，對大嘴姐姐隻字不提，小女孩也沒管那麼多，倒是末尾舅舅「好意」提醒她，外公特意去電影院看了她的電影，但是回來後一個字沒有提，所以千萬要小心。

    至於其他的姑姑、阿姨、叔叔們全是問她的電影的事，見鬼，這種事應該去問爸爸才對吧

    對於愛德華，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早知道就不給地址了，一周兩封信，內容不多但是空洞無物，他說的那些她根本不感興趣，看得頭疼，雖然幾次通信後他的錯詞少了許多，但是文法上依然很爛，如果不是出於禮貌她根本就不想回信，老娘可不是正太控！

    而面對琳塞，安吉拉的心情就要複雜很多了，就如之前所說的那樣，還有比原主角站在面前說喜歡你演的原本是她的那個角色更滑稽的事了嗎？想想吧，如果有個男的穿越過來，拍了《黑客帝國》，然後遇見基努.裡維斯，基努對他說我很喜歡你演的尼奧，那將是怎樣的情形？而且一想到在萬聖節的晚上居然還跟她舌吻！雖然前世是蕾絲邊的她不一定現在也是，但小女孩心中總有一股奇怪的感覺，不是討厭也不算喜歡，說不上來，或許是期待？誰知道呢？

    安吉拉歎了口氣，想了想決定先提筆給其他人回信，小女孩喜歡在收到信後第一時間回信，在她看來這是對別人的尊重，要知道紙質信件在路上走的時間太長了，尤其是長途的，如果現在互聯網普及了就好了，發E－mail可快多了。

    對於凱特除了祝福就是擔心，如果可以的話安吉拉甚至想要在信上寫滿規矩，讓凱特一字不誤的照做，當然，這不可能。

    而Avril，也沒什麼好說的，除了鼓勵就是許諾，諸如我一定會來之類的空頭支票等等，不過小傢伙這次不打算開空頭支票，也許寒假的時候她真的應該去一次加拿大，因為琳塞的出現讓她產生了某些懷疑。

    至於舅舅，既然他不說，她也就不問，不過大嘴姐姐因為《天生一對》的大買，已經摘掉了票房毒藥的帽子，雖然對她的評價還沒有恢復到以前，但相信只是時間問題。

    而愛德華嘛，暫時就不回信了，或許自己應該好好想想，跟他說個明白，似乎某些狗血小說裡都四因為什麼什麼總是不說清楚而惹了一大堆事出來。琳塞的卻很難回，一方面小女孩不想和她有過多的交往，在前世她的風評實在太差，而且很可能還是蕾絲邊，天知道會不會哪天把傑西卡勾過去了。但是面對她實在有種莫名其妙的負罪感，不知道為什麼，而且還有還種類似期待的感覺在隱隱作祟。

    什麼時候寫信也變成這麼一件讓人煩惱的事了，安吉拉苦著臉用鋼筆輕輕敲著自己的腦袋，不知該如何下筆。這時，敲門聲傳來，珍妮弗出現在了門口：「小不點兒，南希女士打電話找你。」

    「南希的電話？」安吉拉回過頭來，有些驚訝：「她說什麼事了嗎？」

    珍妮弗只是聳聳肩，小女孩想了想，起身到樓下去接電話了。

    「嗨，南希，怎麼了？劇本出問題了？」安吉拉拿起話筒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當然不，親愛的，」那邊傳來南希的笑聲，「有一個好消息，漢克斯先生已經看過劇本並且答應了邀請。」

    「恭喜你。」如果不是在家裡小女孩真想吹聲口哨，對於漢克斯和梅格.瑞恩這對組合她比誰都有信心，「有好消息就一定有壞消息，讓我猜猜，迪斯尼要你們馬上開拍？」

    「是的，他們就像鯊魚，只要聞到血腥味就會一頭紮過去，」南希揶揄道，「他們居然要求在2月14日上映。」

    「哇哦，」小女孩驚訝的叫道：「難道他們這次又想支付三倍工資？」

    「比起他們的收穫，這只是很少一部分。」能聽見南希在那邊聳肩，然後她轉換了話題：「對了，安吉，有件事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給華納寄了一個劇本？」

    華納？劇本？安吉拉想了想，對了，應該是《捉迷藏》的那個劇本，她不記得當時信封上寫的是哪家電影公司的地址，不過華納就華納，只要不是哥倫比亞或者米高梅就行，小女孩遲疑了下問道：「發生什麼事嗎，南希？」

    「華納的製片部副經理保羅.塔克斯先生打電話來問我，他很想知道他手裡的那個名字叫《捉迷藏》的半小說體劇本是不是天才少女安吉拉.梅森的作品。」

    「他為什麼這麼判斷？」小女孩忽然來了興趣。

    「首先，他認為這漂亮纖秀的字跡絕對不會出自男性之手；第二，劇本裡對小女孩那個角色的分析相當豐富，有些地方還有批注；第三，好萊塢現在剛好出了一個天才少女；第四，最後一頁的右下角有你自己的的簽名。」

    安吉拉翻了個白眼：「你在說柯南道爾和車伕的故事嗎？南希？」

    「當然不，親愛的，我是想說如果不是艾斯納先生在酒會替你宣傳，塔克斯先生恐怕不會留意到你的簽名。」南希在電話裡笑著說道。

    「所以他來找你聯繫我了？」

    「是的，怎麼，願意同他談談嗎？」

    安吉拉想了想，《捉迷藏》這個劇本因該沒什麼好擔心的，反正已經不小心寄了出去，既然華納想要買下，賣給他們也無妨，於是點頭說道：「好吧，南希，你問他可以現在到我們家來嗎。」

    「我想他會很樂意過來的，那麼再見了。」

    「再見，南希。」小女孩掛上電話，聳聳肩然後找到珍妮弗：「珍妮弗阿姨，爸爸媽媽呢？他們出去了嗎？」

    「是的。」打掃衛生的珍妮弗點點頭。

    「能告訴我，他們去哪裡了嗎？」安吉拉又問。

    「這可不行，小不點兒，你爸爸說這是個驚喜。」珍妮弗微笑著說道。

    「好吧，驚喜，當我還是兩、三歲的時候。」小女孩撇撇嘴，回到了客廳思考了幾秒後，拿出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很快那邊接通了：「嗨，你好嗎，斯派洛叔叔。」

    「你好，安吉拉，有什麼需要效勞的嗎？」電話那邊傳來傑克爽朗的笑聲。

    「是這樣，親愛的斯派洛叔叔，前段時間我曾寄了一個劇本給華納兄弟影業公司，現在他們想要買下這個劇本，等一下有可能到我家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幫我過來處理一下好嗎？」小傢伙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麼說，今天是週日。

    不過斯派洛倒是沒有在乎，一口答應了下來：「好的，我很快就過來。」

    放下電話後，小女孩聳聳肩，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應該沒有了，不過華納手中的《捉迷藏》劇本是半小說體的，即使他們迫不及待想要買下，也得等她重新寫成完全的劇本才行。

    想到這裡，《殺手裡昂》那個劇本又想陰影一樣從腦袋裡冒了出來，如果那個劇本後面也不小心有自己的簽名呢？安吉拉煩惱的抓了抓腦袋，乾脆上樓去給琳塞寫信，這樣暫時就不需要考慮那麼多了。

    但是，沒過多久，珍妮弗又上來了：「親愛的，有客人來了？」

    寫了一半稍微有些平靜的安吉拉放下了筆：「有客人？誰？斯派洛先生還是電影公司的人？」

    「都不是，是驚喜。」珍妮弗笑瞇瞇的說道。

    「好吧，驚喜。」小傢伙聳聳肩，往樓下走去，剛走到樓梯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已經傳了上來：「事實上，老克萊斯特先生還是很喜歡小傢伙的電影——雖然他嘴上沒說，所以我向來認為你父親只是嘴硬而已。」

    這難道是？！安吉拉張大了嘴，飛一般的跑下樓，客廳中間的長沙發上，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正誇張的將手臂放在沙發上，蹺著腿大笑著說話，他就是小傢伙的教父，傑瑞德的好朋友布萊恩.本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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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教父 劇本

    「嗨，克麗絲，你終於出現了。」布萊恩抬頭看見了小傢伙，當即站起來大笑著過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好久沒見，你變漂亮了許多。」

    「似乎按驚喜的程序來說，應該是我跑過來撲到你身上才對吧，我親愛的教父。」安吉拉笑咪咪的說道。

    「好吧，既然我搶了你的戲，你要我做什麼補償？」布萊恩將她放在了地上，如往常一樣捏了捏她的臉蛋。

    「暫時我想不出來，可以累積到下一次嗎？」小女孩眨眨眼。

    「當然——不行。」布萊恩哈哈笑著坐回了沙發，不過坐在單人沙發上傑瑞德卻不緊不慢的說道：「沒有關係，克麗絲，親愛的，我會幫你記下的。」

    「嘿，果然是父女連心，」布萊恩攤攤手，「還好瑪麗不在，否則……」

    話還沒說，愛琳娜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怎麼，有什麼事需要我嗎？」

    「不不不，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布萊恩忙舉手叫道，梅森家三劍客的合力大招他以前中過不少，可不敢再嘗。

    這時，珍妮弗走了過來：「傑迪，斯派洛先生來了，就在外面。」

    「斯派洛？」傑瑞德愣了愣，看向安吉拉，小女孩聳聳肩：「是我讓他來的，等一會兒華納公司會有人過來談劇本的事情。」

    「你又寫劇本了？」布萊恩饒有興趣的問道。

    「是的，怎麼了？」

    「可以的話，給我看看怎麼樣，或許我能給你很好的意見。」布萊恩笑嘻嘻的說道。

    「很遺憾，我親愛的教父，劇本在華納公司手裡，如果你想看那麼等他們來了以後就可以看到了，不過那只是個半成品，你確定要看嗎？」安吉拉很奇怪他為什麼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不過傑瑞德知道。

    「他是帶著某種目的來這裡的，至於什麼目的，你想想就知道了。」爸爸攤著手說道。

    「嘿，我說傑迪，你可不能在孩子面前誹謗我！」布萊恩忙舉手說道。

    「我記得有人曾在電話上說不久之後就會來洛杉磯，那應該是在兩個多月前，唔，兩個多月，的確不算久，是嗎布萊？」傑瑞德聳聳肩。

    「我認為這是個誤會，傑迪，你知道我們有時候都很忙，並不是說離開就可以離開，你最多說我不講信用，可不能誹謗我說我另有目的。」

    「是嗎，本傑明先生，在你離開大蘋果的時候，沒有去過長島？沒有聽我父親布道？沒有被他囑托什麼？」

    「見鬼，我為什麼不能去長島，我為什麼不能去看看老克萊斯特先生，這跟我的目的有什麼必然的關係嗎？」

    聽著自己的父親和教父像孩子一樣爭吵，安吉拉也不由聳聳肩將他們忽略掉，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實在不明白父親怎麼會和爺爺不合拍，據東聽西看得來的消息，似乎老爹年輕的時候很叛逆，和爺爺鬧翻後，最後自己離家出走創業，好像因為什麼事才又勉強重歸於好，只不過見面的時候相互多的總是冷嘲熱諷，對於父親的這點八卦她很好奇，但是所有人都對她閉口不提，唯一得來的那麼點消息還是在嬰兒時期聽來的。

    而這時，珍妮弗又走了過來，對愛琳娜和小女孩說道：「華納公司的人也來了，在門口正和斯派洛談著話。」

    安吉拉這才明白為什麼好一陣都不見斯派洛進來，居然這麼碰巧的遇上了，愛琳娜點點頭，示意可以讓他們進來，然後站起身：「好了，來客人了，有什麼問題晚上解決吧，那時候即使你們想要像進行決鬥的話，我也不反對。」

    傑瑞德和布萊恩分別聳聳肩，算是暫時停止了他們的話題，很快，斯派洛和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那兩個人一個又高又瘦，鼻樑上架著兩片圓形眼鏡，另一個稍微有些發福，腦門的頭髮有些稀疏，看起來都是四十左右的年紀。

    「很高興見到你，梅森先生。」瘦高個和傑瑞德握了握手，「我是保羅.塔克斯，華納製片部副經理，這位是我們編審組組長比爾.卡特。」比爾隨即也和傑瑞德握了握手，很恭敬，顯然他們來之前都做調查，知道小女孩的家世。

    「歡迎光臨，不過既然這是你們和我女兒的事，那麼我們暫時就不打擾你們。」傑瑞德笑了笑，然後對愛琳娜說道；「親愛的，我們去花園吧。」

    愛琳娜自然跟著自己丈夫去了，但是布萊恩卻一屁股坐在了小女孩身邊，大有看熱鬧的意思，傑瑞德聳聳肩，也不去管他，和妻子一起走了出去。

    保羅和比爾雖然不知道布萊恩是誰，但是看起來安吉拉也沒有打算介紹的意思，所以也只有選擇無視。

    雙方分賓主坐下來，珍妮弗端過咖啡和茶，詢問了客人的要求為他們添上後，談話算是正式開始了。

    「梅森小姐，我們收到了你的劇本，老實說我們非常中意，所以想要買下來。」保羅很開門見山的說道，同時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掏出有份早已經準備好的合約遞了過去。

    作為經紀人，斯派洛當然首先接了過來，他翻開大略瀏覽了下，沒發現什麼問題，於是遞給了小女孩，然而安吉拉接過後並沒有翻開看，她將合約放在茶几上，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手指在沙發的扶手上輕輕敲了幾下後，抬頭問道：「保羅先生，你看完了整個劇本嗎？」

    「是的，」保羅點點頭，「我覺得這裡面有著希區柯克大師的《後窗》的影子，同時還有點像斯蒂芬.金先生的《閃靈》，當然，這些都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嚴格來說這應該是一部值得操作的驚悚片的心理電影的劇本，而不是那些用血肉來裝飾的恐怖片。」

    安吉拉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又道：「不過，這個劇本還有好幾個問題，在最後環節的處理上過於生硬，而且雖然在揭開真相前做了很多誤導，但是在最後卻沒有完整交代，這些如果不處理很容易讓整部電影失色，卡特先生作為編審組的組長有什麼意見嗎？」

    「在這一點上你可以放心，我們會有專業的團隊在細節上進行補充。」比爾當即回答道。

    「包括後面的小說體？」安吉拉忽然問道。

    「是的，我們會請更專業的人士進行改編，比如羅伯特‧利斯先生。」比爾一口答了出來，保羅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好尷尬的咳了一聲。

    安吉拉聳聳肩，沒有再說話，從保羅的第一句她就知道這些傢伙們不相信這劇本會是她寫的，畢竟《捉迷藏》對心理氛圍的描寫和拿捏至少在前半部分是很非常棒的，而且整個劇本的結構在91年的時候也很新奇，說實話，安吉拉自己都不認為一個缺少生活經歷的小女孩能寫出這樣的劇本，所以當初她才會因為劇本的無意流出而煩惱。

    她現在基本能猜出保羅心裡在想什麼，即使她確實是《天生一對》的編劇，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因為家世的原因才讓南希的署名在她下面，至於《捉迷藏》，天曉得是不是其他人寫的，然後讓她謄寫一遍然後寄給華納的，否則怎麼會連地址和名字都沒寫。

    「比爾說的是，梅森小姐目前還在上學，劇本的細化可以交給我們來操作，當然，梅森小姐依然是編劇之一。」保羅這時說道，雖然他也知道一些迪斯尼高層對小女孩的稱讚，但是他固執的認為這依舊是安吉拉的家世在起作用。

    「很遺憾，塔克斯先生，我現在想要收回這個劇本，說實話，這是個未完成的劇本，如果您真的想要買下它，那麼請等我寫完它可以嗎？」安吉拉不動聲色的說道，不管怎麼說她的靈魂還是一個中國人，始終不習慣直截了當拒絕別人。

    保羅皺了皺眉頭，想要說什麼，但是這個時候一直蹺著腿坐在一邊看的熱鬧的布萊恩忽然開了口：「安吉，這個劇本交給我來操作怎麼樣？」

    「交給你？」安吉拉訝異的看向他，「可是，教父，你拿去有什麼用？」

    「文森特在艾溫德文化傳播公司出了點小問題，我要求他辭職，但是他希望我能再給他一個季度，因為他正打算收購一家中等電影公司，如果塔克斯先生放棄這個劇本的話，我想我完全可以給文森特這個機會。」布萊恩聳聳肩，不過臉上全是嬉笑的表情。

    保羅的眉頭似乎更深的皺了一下，但隨即恢復了過來，用平和的語氣說道：「我們當然不是想放棄這個劇本——那麼梅森小姐，請問你什麼時候可以完成它呢？」

    「我還要上學，我想最快也許要到11月月底。」安吉拉微笑道。

    保羅苦笑了下：「那麼可以讓我們有優先購買權嗎？」

    小女孩看了看身邊的教父，不再為難他，聳聳肩：「當然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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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不知道的與不想知道的

    「這真是太糟糕了，傑迪，我對你們的教育方式感到驚訝，」布萊恩喋喋不休的叫道，「如果不是我，上帝知道小傢伙要吞吞吐吐到什麼時候。」

    但是，很遺憾，從花園回到客廳的愛琳娜和傑瑞德相互聊著天，直接無視了他。

    「嘿，我在跟你們說話呢，」布萊恩不滿的說道，「如果你們總是這樣的態度，或許我會考慮向法庭起訴，讓我來做小傢伙的監護人。」

    依然被無視，教父有些洩氣，然後惱羞成怒的威脅：「好吧，我會和老克萊斯特先生談談這事的！」

    「怎麼了？」出去送斯派洛離開的安吉拉這時從外面回來了。

    「克麗絲，你不覺得那位保羅先生很失禮嗎？他們是聽不懂過於婉轉的話的，你應該直截了當的拒絕他，好萊塢的電影公司可不止華納一家。」喋喋不休的教父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聽他說話的對象。

    「可是他們確實想要這個劇本，不是嗎？塔克斯先生也不過只是疑心重了點。」小女孩笑嘻嘻的說道，她這個樣子倒可以用嫣然巧笑來形容，可愛之中已經開始有別樣的魅力了。

    「只是疑心重了點？」布萊恩搖搖頭，還想要說什麼，但是小女孩已經開始往樓上走去，他忙叫道：「嘿，你去哪？」。

    「他們不是懷疑嗎？那我就證明給他們看，」安吉拉揮了揮手中從保羅.塔克斯手中拿回來的稿紙，「我去把完整的劇本寫出來。」

    「你就真的不考慮我的提議？」布萊恩聳聳肩問道。

    「提議？」小女孩眨了眨眼睛，「你剛才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不是，不過文森特並沒有想要收購電影公司，他只是要求再給他一個季度，想要幫幫他嗎，他也是你的叔叔哦。」教父笑瞇瞇的說道。

    安吉拉翻了個白眼，登登登徑直上樓去了。布萊恩做了個手勢，卻什麼話也沒說，眼看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後，轉身看向梅森夫婦：「好吧，我又白擔心了。」

    「沒有關係，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愛琳娜微笑著回答。

    「我倒是覺得給小傢伙換一個教父怎麼樣？」傑瑞德在沙發的扶手上來回敲著手指頭說道。

    「問題是這個可不是你說了算。」布萊恩說著忽然一揮手：「好吧，不談這個，不過傑迪，你有沒有考慮收購一家電影公司？」

    「布萊，這樣沒用的。」傑瑞德搖搖頭。

    「怎麼會沒用，既然克麗絲喜歡這個，那就給她創造一個合適的條件，總比直接放任她在好萊塢遊蕩好吧。」布萊恩聳聳肩。

    「你覺得小傢伙會喜歡嗎？」傑瑞德失笑說道。

    教父想了想，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不！」

    「想聽聽我的意見嗎？布萊？」傑瑞德忽然說道。

    布萊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傑瑞德和愛琳娜對視一眼，好整以暇的說道：「在克麗絲成年以前，任何電影公司都不可能和她簽長約，作為監護人我們也可以給她很多意見或者必要的時候幫她拒絕一些事，所以在這段期間我們只需要為她護航就行了，如果在她獨立以後依然還要在這上面發展，那麼我們需要一家影視娛樂公司——當然，不能讓克麗絲知道，所以我們可以選擇入股和小傢伙合作最愉快的那家公司，我們不謀求絕對的話語權，再說我們的主要精力也不在這上面，所以只要讓對方的股權不超過50%就行了，而我們以分散形式掌握另外50%，比如我吸收20%，露絲10%，弗蘭克10%等等，平常我們可以放手不管，但是有關克麗絲的問題我們就可以聯合起來擁有決定權！」

    「哇哦！傑迪，你還真想得出來！」布萊恩誇張的叫了一句，然後又疑惑的問道：「你跟露絲或者其他人說過了嗎？他們都同意嗎？」

    「如果我現在邀請你參加，你願意嗎？」傑瑞德微微一笑。

    「當然！雖然很麻煩，但是我喜歡，小傢伙值得我這麼去做。」教父哈哈笑著說道。

    梅森夫婦相視一笑，對於這個寶貝女兒，，既要她成長又要她不受到嚴重的傷害，他們也算是煞費苦心了，不過布萊恩的聲音又不合適宜的插了進來：「對了，傑迪，你跟你父親說了嗎？」

    傑瑞德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看著他道：「我不打算跟他說。」

    布萊恩知趣的閉上了嘴巴，他很清楚如果老克萊斯特知道了的話會是怎樣的情形，所以他換了個話題：「好吧，那麼文森特的事情你們怎麼看。」

    ****************************************

    看似平靜的11月很快過去了，安吉拉的生活只有幾次小小的浪花翻起，除了月初華納來人談了談《捉迷藏》劇本，就是《天生一對》獲得了這樣那樣獎的提名，雖然都是諸如洛杉磯影評人協會獎之類的獎項，但這樣的消息每一次都會讓同學們圍著她問著問那，安吉拉雖然煩不勝煩，卻只能認了，誰讓自己要去拍電影。

    而在月底，那張根本沒做宣傳的EP在一路平淡後開始瘋狂發力，不僅在11月的最後一周突然買出超過100萬張，並且在各大音樂排行榜上分別佔據前幾名的位置，同時電台點播也非常火熱，幾乎僅僅只在邁克爾.傑克遜之下了。

    對於這點安吉拉並不在意，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可以到達離邁克爾.傑克遜不遠的地方，而且很多數據是通過斯派洛先生從迪斯尼得到的，天知道迪斯尼有沒誇大什麼的，所以即使是身邊的同學們都開始討論這幾首歌的時候，她依然沒什麼感覺。

    但是安吉拉可以不在乎，歌迷們卻不可能不在乎，尤其是這個AM小姐不僅唱腔一流，並且還包辦了詞曲，但是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女孩為什麼卻是如此的低調呢？迪斯尼公司對此也閉口不談，只是說這是AM小姐要求的，這更增加了歌迷的好奇心。

    接著，一個消息又從迪斯尼流傳了出來，《我的名字叫伊蓮》最初是首法語歌，在唱片公司的要求下AM小姐才寫了英語歌詞，隨後，在發售了200萬張後市面上就出現了EP的紀念版，把《我的名字叫伊蓮》換成了法語，雖然歌迷們大罵唱片公司圈錢，但還是有不少人購買，不是很懂，但是聽過的人都承認法語版的要比英語版好上半籌，如果小女孩聽見的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當初她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搗鼓出英文歌的。

    當然，安吉拉現在也不會去瞭解這些，有時候她就這樣，某些東西一旦丟開了就會選擇性的遺忘，小女孩很少看有關自己音樂的電視節日，也從沒有想要通過父母去瞭解EP的發售情況以及歌迷對它的意見，畢竟之所以出唱片，只不過是為了彌補自己不小心剽竊歌曲的過錯而已。

    但是剽竊歌曲的問題在出了EP後就可以扔到一邊去，剽竊劇本遺留的問題就不那麼容易處理了，比如保羅.塔克斯先生現在笑容可掬的坐在安吉拉面前：「如果可以話，我們想要邀請梅森小姐出演艾米莉這個角色。」

    美國人總是很現實的，尤其是當你展現出能力的時候，安吉拉當初之所以以上學為借口，要在11月底才把《捉迷藏》的完整版本寄給華納，並不完全是因為對塔克斯不滿，就像她對教父說的那樣，要證明給他們看。

    雖然她也知道像她這樣的小女孩就平常來說是不可能寫出這樣的劇本的，但是既然劇本都流出了還在意那麼多幹什麼，乾脆就將它寫得更完美一點，能記在她腦袋裡的電影必然是看過無數次印象深刻的，所以對其相關評價也非常熟悉，哪裡有問題哪裡需要改進她都清楚，而且即使是導演技法上的問題，她也會在劇本邊緣上寫出意見。

    所以塔克斯在拿到完整版的《捉迷藏》著實吃了一驚，雖然之前的半小說體的劇本已經很吸引人了，但是這個完整版無疑還要好上許多，再加上根據得來的消息，連詹姆斯.卡梅隆都稱讚過小女孩，而且迪斯尼在知道安吉拉有了新劇本後還曾拜訪過小女孩，希望依舊能把這個劇本賣給他們，於是華納高層商討過後，一致決定不僅要買下劇本，同時邀請安吉拉擔任艾米莉這個角色。

    不過，看起來安吉拉似乎對這個角色不感興趣，她在翻了幾頁已經裝訂得很正式的劇本後，聳聳肩：「很抱歉，我不打算接下這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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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阿爾.帕西諾？

    安吉拉會拒絕並不是因為她不喜歡這個角色，再怎麼樣艾米莉這個角色都她親手寫出來的，更不用說前世看過無數次，但是也正是這一點讓她有些害怕——如果演砸了怎麼辦？整部電影都是以艾米莉和大衛為中心來演繹的，在前世曾有人評論《捉迷藏》無論是缺了達科塔.范寧還是缺了羅伯特.德尼羅都將是場災難，雖然是在說兩人的演技，但從側面也可以看出這兩個角色的重要程度，況且小女孩在修改的時候將這種重要程度在原基礎上又加大了不少，她自覺還沒有達科塔那樣的演技，雖然親愛的達科塔現在還沒出生——也許永遠不會出生——所以讓她去演《天生一對》那種浪漫喜劇沒問題，但是驚悚片就很難說了。

    當然，話不能這麼說，所以在拒絕後小丫頭聳聳肩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因為之前拍攝《天生一對》讓我的功課拉下了好長一截，雖然爸爸媽媽並沒有說什麼，但是我想我還是努力把主要的東西做好比較合適。」

    睜著眼睛說瞎話指的就是現在的小女孩，塔克斯可不會相信這個理由，但是他也不可能去向梅森夫婦求證，而且就算求證又怎麼樣，有不偏袒自己孩子的父母嗎？不過他還是想要再努力：「梅森小姐，要知道你是編劇，我們完全沒有對劇本有任何修改，艾米莉這個角色又和你的年齡差不多，所以能完美詮釋這個角色的人非你莫屬，你不妨再考慮下。」

    安吉拉很為難，她知道塔克斯說的是實話，從她內心來講也很想去試試這個角色，況且華納很給面子，在收到完整劇本後一字沒改，這就意味著編劇那一欄只會有她一個人的名字，這種情況可不算多，按照中國人的思維就是你給我面子我也就給你面子，加上小女孩很少說不，於是更加為難。

    她拿起劇本又翻了翻，忽然眼睛落在了父親的扮演者的名字上，她在拼了好幾次，終於把名字拼了出來，是阿爾……帕……帕西……諾，阿爾.帕西諾？！安吉拉猛的放下劇本，睜大雙眼看著保羅.塔克斯：「阿爾.帕西諾先生出演父親大衛是嗎？」

    塔克斯有些奇怪，在他記憶裡，阿爾.帕西諾雖然是實力派演員，而且演技不俗，在《教父》中的角色也是廣為人知，但是也沒到可以讓一個小女孩如此激動和興奮的地步，不過他還是很快回答道：「是的，我們是這樣打算的。」

    「打算？」

    「嗯，我們已經和帕西諾先生談過了，他在口頭上已經表示會接下這個劇本，但是還沒有簽下合約，他正在調整檔期。」塔克斯解釋道。

    小女孩沉吟著，她會這樣激動當然是出於對阿爾.帕西諾的喜愛，通過《教父》一舉成名的他是位相當出色的演員，雖然在《教父》系列中他的光芒被馬龍.白蘭度和羅伯特.德尼羅分去了大半，但所有人都不得不讚歎他的演技，他可以是《聞香識女人》中的瞎子上尉，也可以是《盜火線》中的孤膽警察，同樣還是《魔鬼代言人》中的魔鬼撒旦！他的演技渾然天成，和羅伯特.德尼羅一樣是好萊塢年輕演員的模仿對象，對於小女孩來說，最喜歡的男演員非他莫屬！

    「這樣吧，如果阿爾.帕西諾先生正式出演父親大衛，我就答應出演艾米莉。」安吉拉說得斬釘截鐵，語氣中的不容更改非常明顯。

    塔克斯在心裡苦笑了下，但是只能點頭：「好吧，我會把這個消息帶回去的。」

    ***************************************

    「後來呢？」傑西卡含糊不清的問，波板棒棒糖把她的小嘴塞得鼓鼓的。

    「一周以後他又來了，阿爾.帕西諾先生已經正式答應出演父親這一角色，自然我也就答應了。」安吉拉聳聳肩，看著遊樂園裡熙熙攘攘的人群，「不過因為檔期問題，要到下個月底才能開拍。」

    「你剛才不是還說怕演不好，為什麼又答應了？」傑西卡又問。

    「因為我早就和阿爾.帕西諾先生對戲了，我非常喜歡他的電影，既然他肯演出我挑戰自己一次也沒什麼。」小女孩一說到這裡，就雙眼發光，還有一點她沒說，既然老天爺可以讓羅伯特.德尼羅的角色被阿爾.帕西諾代替，那麼我代替達科塔也絕對不會有問題。

    「我真搞不懂你，阿爾.帕西諾先生似乎沒拍什麼電影吧？」傑西卡搖著頭說道。

    安吉拉翻了個白眼，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和10歲的傑西卡談《教父》？別傻了，至於其他的電影，讓阿爾封帝的《聞香識女人》要在明年才能拍攝呢——雖然馬上就是92年了，而九十年代十大電影之一的《盜火線》更是要等到94年去了，而且這都不是可以和傑西卡談的電影。

    小女孩在心裡歎了口氣，再看看傑西卡，她正拿著波板棒棒糖很有滋味的慢慢一下一下舔著，看著她的小舌頭打著轉滑過棒棒糖，安吉拉忽然感到總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強烈**湧了上來，心跳似乎也快了不少，有什麼東西似乎想要從心裡破土而出。

    「怎麼不說話了？」傑西卡轉頭看了看安吉拉，卻見小女孩正忙把腦袋扭到一邊東張西望。

    「安吉？」傑西卡奇怪的叫了聲。

    「啊，傑西，我們去玩那個好不好？」安吉拉隨手指著一個東西說道，雖然洛城的冬天不冷，但是她的臉蛋上還是飛起了紅暈。

    「那個？」傑西卡咬著棒棒糖猶豫的說道，「不合適我們吧？」

    「什麼？」安吉拉扭頭看去，自己居然指的是雲霄飛車，真讓人尷尬！小女孩乾咳一聲，然後道：「那我們去其他地方，總有可以玩的東西。」

    「安吉~」傑西卡拖長聲音叫道，「爸爸讓我們在這裡等他。」

    「哦，是的，是的，我忘記了。」安吉拉忙道，同時對自己的跳脫的思維感到惱怒。

    「對了，昨天我遇見琳塞了，她依然想要你的電話號碼。」傑西卡含著棒棒糖繼續說道。

    雖然安吉拉很想說你別吃棒棒糖了，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下次再遇見她，你可以讓她到我們家來要，反正她知道地址的。」

    「說實話，安吉，如果我這樣跟她說，她真的有可能到你家去哦。」傑西卡笑嘻嘻的說道。

    「那就讓她試試。」安吉拉毫不客氣的說道。

    「怎麼？還因為萬聖節輸給她？」

    「不！」

    「那麼就是因為她舌吻了你？」

    「舌……舌吻？！」安吉拉猛的轉過頭，瞪向傑西卡，傑西卡兩隻眼睛彎彎的，掩飾不住促狹的笑意。

    「傑西，你知道什麼是舌吻嗎？！」安吉拉有些咬牙切齒，又有些無可奈何。

    「嗯，按照琳塞的說法，就是比普通接吻更進一步，好像要把舌頭伸進對方嘴裡，她以前在萬聖節的和別的女孩比賽時就這樣做過，所以你不需要放在心上。」傑西卡聳聳肩說道。

    以前？女孩子？她天生就是蕾絲邊嗎？！安吉拉恨得牙癢癢的，讓她更生氣的是，根本不明白的傑西卡居然還在推波助瀾！

    「好吧，傑西，你要不要也試試舌吻？」小女孩惡狠狠的貼上來問道。

    傑西卡眨了眨眼睛，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不由將身體往後仰了仰，有些心驚膽顫的說道：「安……安吉，你想做什麼。」

    「你不是在說舌吻麼，我想你完全可以試試，等試過後你就知道什麼是舌吻了。」安吉拉低低的說道，翠綠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傑西卡，她彷彿被一種奇怪的情緒所掌握，對周圍的環境視而不見，就那麼直勾勾看著傑西卡。

    傑西卡有些發軟，但是偏偏身體繃得緊緊的，看著安吉拉慢慢貼了上來，卻沒有絲毫要移開的意思，只是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拿著波板糖的手也在微微顫抖，似乎有些抗拒但似乎又有些期待。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的男聲傳了過來：「傑西，安吉，我們可以走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兩個小女孩都猛的驚醒過來，唰的雙雙轉身，漲紅著臉，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

    「發生什麼事了嗎？」走過來的高大壯實的中年男子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兩個小傢伙異口同聲的說道，然後對視一眼又迅速分開。

    阿爾巴先生並沒有在意，而是笑笑，然後揮了揮手道：「好吧，我們去旋轉木馬那邊。」

    安吉拉終於鬆了口氣，阿爾巴先生沒有看見，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這裡可是公共場所！她不敢想像如果剛才自己吻下去，現在會是怎樣的情形，該死的琳塞.洛翰！該死的蕾絲邊！

    她偷偷看了一眼傑西卡，對方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只是臉蛋上的紅暈依然清晰可見，她不會想太多吧？她不會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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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聖誕節（1）

    車窗外的天空飄著大團大團的雪花，將整個城市裝飾成銀白色的世界，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上都已經掛滿了裝飾品，即使隔的遠遠的，依然可以看見帝國大廈的明亮綵燈，街道上的人群川流不息，各自行色匆匆，每過幾個街口總能看見紅色的聖誕老人在分發禮物，馬路上的來往車輛也有不少運載著大大小小的聖誕樹。

    做為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紐約的節日味道非常濃厚，但是安吉拉不喜歡這裡，這裡的高樓實在太多了，多得把太陽都遮住了，想比之下，她更喜歡洛杉磯那種獨立的庭院式別墅。

    「傑迪，不管到時候爸爸說了什麼，你都裝作沒有聽見好嗎。」坐在對面衣著得體的漂亮女士帶著一絲憂慮用勸慰的語氣說道。

    「好了，露絲，每次我們來紐約，你總是說這個，能不能換個話題。」傑瑞德攤著手有些不耐煩。

    「你要我怎麼換話題，傑迪？我每次都說，可是你又哪次這樣做了？」露絲歎了口氣。

    「但是哪次不是爸爸最先挑起話題的？」傑瑞德揚了揚眉毛。

    露絲搖了搖頭，向愛琳娜投去求助的目光，愛琳娜也歎了口氣，握住丈夫的手：「傑迪，爸爸畢竟是老人，你要試著體諒他，你們早就和好了，又何必總為一點小事爭吵。」

    「瑪麗，在這上面你可沒資格說我。」傑瑞德豎起食指道，眼見妻子就要柳眉倒豎，才舉手笑著說道：「好了，我開玩笑。」

    然後他看向妹妹：「露絲，我只能保證盡量克制自己，如果父親說太多了……」他再次攤開雙手。

    露絲歎了口氣，她也知道傑瑞德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只是父親……她搖了搖頭，看了看身邊一直望著窗外發呆的小女孩，轉移了話題：「克麗絲，親愛的，要喝點什麼嗎？」

    但是安吉拉依舊在發呆，露絲又叫了好幾次她才忽然醒悟過來：「啊，抱歉，露絲姑姑，我走神了，就橙汁吧。」

    「好的，橙汁。」露絲從房車的小冰箱裡拿出新鮮的橙汁為她倒上一小杯，然後才又問傑瑞德夫婦：「你們要什麼？」

    「看吧，我就說了，她只會在問過小傢伙後才會想到我們。」傑瑞德對妻子聳聳肩。

    「怎麼，你打算跟你女兒計較？」露絲白了他一眼，再看小傢伙，還是呆望著車窗外，手裡的橙汁一點沒動，她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哥哥，傑瑞德做了個不用在意的手勢：「每年離開她的朋友後，她都會持續這樣的狀態一段時間，以前在下飛機後就會消失，今年似乎長了點，不過不用擔心。」

    真的不用擔心嗎？或許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安吉拉和傑西卡之間的關係在拍攝《天生一對》後就開始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改變，而從上次的遊樂園歸來後這種改變越發明顯，前世當慣了宅男的安吉拉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她只是能覺察出傑西卡也發現了其中的改變，而且傑西卡對這樣的改變似乎感到很愉快，這讓向來「沒心沒肺」，只要解決不了就選擇性遺忘的安吉拉也無法無視，不得不說小女孩真的很可憐，即使前世對曖昧這個詞無比的瞭解，但那也只是在字面上見過，真正面對了，卻什麼都不知道。

    紐約的塞車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所以房車繞了好大一圈才來到了位於長島的別墅，雖然每隔一年的聖誕都會到這裡來，但是別墅的裝飾總能有新意，比如現在花園中那些大大小小的聖誕樹的樹形綵燈，由無數的小樹形堆成一個大樹形，當然，那十多根梅花樁依然很顯眼，只是比以前看起來要矮上一些。

    「歡迎回來，傑迪、瑪麗以及克麗絲，聖誕快樂。」站在門口的老管家托馬斯.弗萊已經等候多時，笑容可掬的為他們開了門。

    「嗨，托馬斯，聖誕快樂。」一家人分別和他招呼道，安吉拉尤其大聲，老托馬斯一直都是爺爺的管家，這麼多年來忠心耿耿，梅森家的每個人都喜歡他，即使和爺爺不對盤的父親跟他的關係也很好。

    寬闊的客廳裡已經有人在聊天了，古典式的沙發上相對做著兩位男性，正在講話的那個只比傑瑞德小上兩、三歲，衣冠楚楚，是個成功的商人，而聽的那位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彬彬有禮，非常有教養。

    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著一位老人，正逗弄著到自己膝蓋的兩、三歲的可愛小男孩，刀刻一般的皺紋中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可以想像年輕時也是個非常強勢的人物，不過這些都遮掩不住現在和孩子嬉戲的慈祥之情。

    「嘿，看看誰來了。」和傑瑞德差不多年紀的男子最先站了起來，哈哈笑著上前和他來了個擁抱，然後又和愛琳娜挨了挨臉頰。

    「艾德，你這傢伙，別佔我妻子的便宜。」傑瑞德打趣著說。

    「你這是誹謗，傑迪，露絲在這裡，我怎麼可能這樣做。」艾德忙叫道。

    「那就是說我不在，你就可以這樣做嗎？」露絲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親愛的，你誤會我了，我的意思是你在這裡我不會，你不在這裡，我更不會。」聽見妻子這樣說話，艾德急忙解釋了起來。

    「嗨，哥哥。嗨，瑪麗。」後面那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站起來打招呼道。

    「還有我呢，迪恩叔叔。」小傢伙搶先說道，對於剛才艾德姑父的不小心無視，她感到很不滿。

    「好吧，我對此感到抱歉，我的小天使，你好嗎？」迪恩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別管小傢伙，迪恩，聖誕快樂。」傑瑞德張開雙臂和弟弟來了一個擁抱，看了看四周，又問：「溫蒂這次新年的時候過來？」

    「是的，不過我還是希望有一天你們能一起過來，聖誕或者新年。」迪恩聳聳肩，然後讓出道路。

    傑瑞德笑笑，然後帶著妻子女兒走到老人面前，收斂起笑容微微點點頭：「聖誕快樂，爸爸。」然後他從妻子手裡拿過禮物遞了過來。

    「好了，坐吧，別站著了。」老人接過禮物——66年的帕圖斯，放在一邊不置可否的說道，直到目光落在安吉拉身上後才露出笑意：「怎麼了，我的小天使，不過來讓我看看？」

    小女孩吐了吐舌頭，走過來期期艾艾道：「親愛的爺爺，我以為你會很生氣？」

    「很生氣？為什麼？因為你拍電影？」老人笑了起來，「說實話，親愛的，比起你拍電影，或者楸我那為數不多的頭髮更可能讓我生氣。」

    「那就是說，你不反對我拍電影了？」安吉拉當即跳上爺爺的大腿，作出一副驚喜的模樣。

    老人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沒說話小女孩已經用手捲成話筒模樣，遞在了他面前：「那麼，親愛的克萊斯特先生，你對你孫女的電影有什麼評價呢？」

    老人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認真的說道：「非常棒，絲毫不做作，我為我的孫女感到驕傲。」

    安吉拉還想說什麼，但感到有人在拉她的褲腳，低頭一看露絲姑姑那剛剛2歲孩子正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伸出雙手含糊不清楚的叫道：「姐姐，我也要坐。」

    「好吧，科林，我讓你。」小女孩無奈的聳聳肩，跳下爺爺的大腿，然後將小男孩放了上去。

    「我不得不說，克麗絲，我很嫉妒你，科林可從沒要求我這個做父親的將他抱到爺爺腿上。」艾德這時叫道，不由讓所有人都輕聲笑了起來。

    安吉拉扮了個鬼臉，又四下瞧了瞧，發現空在了一邊的嬰兒車後問道：「艾德姑父，蘇蘇在哪呢？」

    「你覺得她會在哪？」艾德沒有直接回答，笑瞇瞇的說道。

    小女孩眼睛轉了轉，然後看向爺爺：「爺爺，我可以去廚房嗎？」

    知道孫女在想什麼的老人點點頭：「好吧，不過不可以添亂，知道嗎？」

    「天吶，在爺爺心裡，我進了廚房只會舔亂，這可真讓我傷心。」安吉拉誇張的叫道，然後迅速往廚房跑去，在長輩們的笑聲中偷偷瞟了一眼父親，反正關於拍電影的問題，她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要是父親再和爺爺因為這個吵起來，那就不管她的事了，當然，如果是因為其他事情吵起來那也不是她可以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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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聖誕節（2）

    熱氣騰騰的廚房裡一片忙碌的景象，傭人們來回穿梭，準備著晚餐，奶酪布丁、聖誕火腿，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有。

    「好了，火可以調到最小，然後就這樣熬上20分鐘就可以了。」在用勺子嘗了一口煲的鮮湯後，抱著才幾個月大的女嬰的奶奶如是說道。

    雖然只有一半中血統，但是奶奶無論外貌還是言行都是不折不扣的東方女性，即使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無數痕跡，也無法掩蓋她那溫婉如水的氣質。

    「奶奶，又在褒素湯嗎？」安吉拉站在老奶奶身後用漢語問道。

    「是雪怡啊，你爸爸他們已經來了嗎？」奶奶看見小女孩後，小小的驚喜了下，也用漢語回答道。

    雖然對奶奶叫自己中文名字感到惡寒——對於她來說，中文名字隨時會讓她想到自己的性別——但是小女孩依然笑嘻嘻的說道：「我們剛剛抵達，我特意跑過來看你，當然，還有蘇蘇。」

    說著，對奶奶懷中的小女嬰擠眉弄眼，原本安靜的看著廚房的小嬰兒一下變得高興起來，咿咿呀呀的叫著，伸出雙手要來抓安吉拉。

    「看來蘇蘇依然很粘你好，想要抱抱她嗎？」奶奶換成了英語微笑著說道。

    「我可以嗎？」小女孩眨了眨眼睛，雖然做出一付淡定的樣子，但是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渴望。

    奶奶彎下腰將小女嬰遞到她面前，安吉拉立即接了過來，然後迫不及待的在小蘇蘇臉上結實的咬了一口，前世今生她都非常喜歡小孩，尤其是小嬰兒，粉嘟嘟的模樣讓人流口水，逗弄起來實在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當然，讓她照顧孩子就不可能了，所以，確切的說她是喜歡玩小孩子。

    「奶奶，我看見花園裡的梅花樁似乎矮了許多，是不是爺爺要求的？」逗弄著小蘇蘇的安吉拉忽然問。

    「是的，他總是要求我不要再練了，但是這麼多年下來怎麼可能放得下，最後我們各退一步，我降低了梅花樁的高度到他許可的範圍。」奶奶笑著，那是一種對丈夫心思很明瞭的笑。

    安吉拉聳聳肩，不打算再說，不過奶奶這時卻又笑瞇瞇的問道：「我想你應該沒有再練下去，是嗎？」

    被口水嗆了下的小女孩連咳幾聲，她小心的看了奶奶一眼，奶奶依舊笑著，似乎並沒有別的意思，於是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奶奶，你知道的，我有很多……」

    但是在***目光下，她很快放棄的辯解的打算，垂頭喪氣的說道：「是的，我沒堅持下去。」

    練武的確很辛苦，光是扎馬步她就堅持不了，這可不像練習樂器那樣好玩，當初纏著奶奶學詠春拳不過也是為了圓前世每個男性都有的武俠夢而已。但是真正開始練的時候才知道這是多麼痛苦的事，雖然她曾想像過，也有著心理準備，但理論終究比不上親身經歷，加上自己現在是女孩，幾次下來不得不放棄。

    所以到目前為止，以她的聰明，詠春拳的招式倒是都記了下來，打套路起來也像模像樣，不過就是一點勁都沒有，完全的花拳秀腿。

    「不能堅持就別練了，女孩練這個是非常不容易，如果只是防身，等你再大點奶奶可以教你簡化過的詠春拳。」出乎小女孩意料，奶奶並沒有多說什麼，這讓安吉拉非常的鬱悶，她可以肯定，奶奶的詠春拳絕對比前世那些開館授徒的師傅強上100倍，真可惜。

    不過對於奶奶有是怎麼學到這門拳法的，安吉拉一直想知道，不過奶奶不願多說，家裡人也不怎麼提，只是旁敲側擊的知道奶奶以前姓李，還有個哥哥在紐約的唐人街，和奶奶關係不錯，不過自己長年生活在西海岸，自然也就沒什麼機會去打聽。

    正想得出神的小女孩耳邊忽然腦門上一疼，調皮的蘇蘇正伸手樂呵呵的扯著她的頭髮玩耍，她失笑著向咿呀叫著的小女嬰做了個鬼臉，然後和依舊為爺爺褒湯的奶奶打了個招呼，抱著蘇蘇溜出了廚房。

    ************************************

    平安夜很愉快，還有什麼和家裡人一起用餐更讓人感到高興的事呢？而且最讓人擔心的事也沒有出現——父親很好的克制了自己，或者說父親和爺爺都很好的克制了自己，兩個人相互之間並沒有多說話。

    不過即使家庭氣氛很好，安吉拉依然還有屬於自己的鬱悶，比如聖誕樹下的禮物包，又或者晚餐後的陪伴爺爺去猶太人教堂向上帝那老頭兒報告佳音，以及為唱詩班送糖果。

    對於前者，她可不認為禮物包裡會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大概明天早上起來後，聖誕老人會在襪子裡塞上一套芭比娃娃又或者泰迪熊之類的，總之絕對不可能是變形金剛、遙控賽車之類的。

    對於後者，老人是一個虔誠的猶太教徒，但奇怪的是在這上面他並不勉強自己的妻子或者兒女們，在猶太人裡這倒是個異數，每年聖誕晚餐後如果妻子和兒女願意陪他就一起去，不願意就算了，這一點即使是傑瑞德也不能說什麼，只不過只要安吉拉在紐約過聖誕，總會陪著他去，誰讓小女孩從來都不會拒絕人的。

    「上帝是公平的，安吉拉，他賜予你一樣東西，必然會拿走你一樣東西。」從教堂裡出來的時候，老人這樣對她說道。

    「是的，我知道。」小女孩點點頭，表示明白，這種話前世的時候看大片都聽膩了。

    「你喜歡拍電影嗎？安吉？」老人忽然問道，然後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似乎有些累了。

    「爺爺，這裡太冷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小女孩看了看街道，大堆的雪花掃在一邊尚未融化。

    「沒有關係，親愛的，這點溫度還打擊不倒我。」老人笑了笑，然後再次認真問道：「安吉，你喜歡拍電影嗎？」

    小女孩隔著帽子抓抓腦袋，她大概有些明白爺爺想要說什麼，老實說她沒有答案，至少現在沒有答案，喜歡拍電影嗎？當然喜歡，但是如果一直拍下去呢？她相信自己現在或許還需要磨練，但是將來絕對不會比任何一個好萊塢的女星差，但是問題也就在這裡了，是女星啊，無論哪裡，對待女性總是會苛刻一點，況且還有一個無法迴避的問題。但是讓她就此放棄，她又不甘心。

    「親愛的爺爺，我想我無法給你答案，或許我還需要時間。」安吉拉歎了口氣，在爺爺身邊坐下，「我剛剛又寫了一個劇本，投給了華納，他們邀請我出演，我也……答應了。」

    「是嗎，真不愧是天才呢，安吉，」老人微笑著說道。

    小女孩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然後聽見老人又道：「我也不需要你現在給答案，安吉，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思考一下……如果當初我不是過於武斷，或許傑迪不會離家出走，至今仍不想和我多說話。」

    老人臉上露出唏噓和遺憾，讓安吉拉吃驚不已，這還是頭一次聽見爺爺親口說那件事，她正想要具體問問，但是覺察到自己說得有些過了的爺爺，忙打住：「好了，我們回去吧。」然後摸摸小女孩的腦袋：「記得我說的話，安吉，上帝賜予你一樣東西……」

    「必然會拿走我一樣東西，是的，我知道。」安吉拉飛快的接道，她明白為什麼爺爺是在提醒自己，可是他又怎麼知道，實際上帝那老傢伙已經拿走了她一樣最重要的東西。安吉拉扭頭看看已經離得很遠了的依舊閃爍著的猶太人教堂，在心底幽幽歎了口氣。

    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克萊斯特先生，是你嗎？」

    小女孩和老人同時尋聲望去，街角處站著一個三口之家，打招呼的是那位看起來快四十的中年男子，老人一眼就認出了是誰，揮手道：「是我，艾夫納，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克萊斯特先生，你身體剛剛好，可不能在這種潮濕的地方坐著。」艾夫納帶著妻子和女兒走了過來。

    「什麼？爺爺前不久生病了？」安吉拉跳起來問道。

    「好了，親愛的，沒什麼，人老了總會生病的。」老人舉起一隻手說道。

    「但是為什麼沒有人跟我們說過？！」小女孩雙手叉腰有些生氣的說道，然後看向艾夫納：「艾夫納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好了，安吉，艾夫納是我的私人醫生，可不是你們的，再說也不是什麼大病。」老人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不，爺爺，這是借口，我猜你一定是到艾夫納先生家裡去的，所以奶奶一定也不知道，好了，現在，我們，馬上回去！」小女孩不由分說，就去拉老人。

    老人實在沒辦法，只好站了起來，跟艾夫納打了個招呼，就被小女孩扯著往前走去，艾夫納好笑的聳聳肩，目送祖孫倆遠去。

    「爸爸，那個女孩是克萊斯特先生的孫女嗎？」他10歲的女兒這時忽然問道。

    「是的，怎麼了，親愛的？」艾夫納問。

    「沒什麼，只是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小女孩嘀咕著，目光一直落在對方的背上。

    彷彿是感覺到了，對方這時也回過頭來向這邊看了看，兩個女孩的目光在空中撞了一下，然後隨即分開，雖然只是一眼，但是這個直覺卻告訴她，或許以後還會再面。

johnnyanthea

47 聖誕節（3）

    雖然天空仍不時飄著雪花，第五大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依舊和平日一樣多，平安夜雖然過去了，但是聖誕日才剛剛開始。

    「怎麼樣，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小餐桌子邊，布萊恩用叉子輕輕敲了敲盤子，笑瞇瞇的問坐在自己對面正在大快朵頤的安吉拉。

    「就在街上逛逛吧。」小女孩將一大塊黑巧克力蛋糕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絲毫不在意敷在臉蛋上的奶油。

    逛街？雖說女人天生就愛逛街，但是以克麗絲這個年紀能逛什麼？布萊恩暗自聳聳，抽出紙巾為小傢伙擦了擦臉蛋。

    安吉拉之所以提出逛街，也是有目的的，早上在爺爺家起來後，不出所料，禮物是一套限量版的芭比娃娃，而其他人的，無論爸爸媽媽還是舅舅姑姑，都是各種各樣的公仔玩具等等，反正從小時候起就已經被打擊壞了，現在已經麻木了，倒是上門來看望爺爺的教父給了她一個小小的驚喜，他的禮物是一把充滿中國古典氣息的翠綠竹笛，雖然依舊算不上她最想要的，但是已經讓安吉拉很高興了，然後趁勢提出想要和教父出去玩耍一天。

    父母們隨後也同意了，反正聖誕節出去遊玩也是小女孩每年必做的事情，只是帶著她的人不同。於是，布萊恩開著車帶著安吉拉先在紐約市裡亂逛了幾圈，最後避過那些堵塞的街道，跑到中央公園去滑冰。

    小女孩玩得很愉快，直到聽到有人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在哼著《大大世界》，最開始她還不覺得什麼，但是經常聽見就有些奇怪了，她稍微一留心，發現哼歌的人大多是青年人，各種膚色都有，不少人還在興致勃勃的討論歌手是誰，諸如猜測容貌之類的話題更是不絕於耳，如果是自己身邊熟悉的人在討論，她可以無視，但是換成了陌生人，她就不得不思考一些問題，這幾首歌的魅力是不容質疑的，但歌手是誰很重要嗎？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安吉拉「很傻很天真」，前世做為一個宅男，居然連越神秘越容易引起別人的好奇心都不清楚，實在是非常失敗。

    所以在跑到serendipity蛋糕店幹掉了一份甜點後，小女孩拉著自己的教父直奔時代廣場的唱片商店，就近選了一家看起來頗大的唱片店，一進門小傢伙就四處張望，但是並沒有在牆壁上看見相關的海報，安吉拉想了想，又在貨架之間開始找了起來，然而記得當初迪斯尼將灌好的EP送過來後，她幾乎看都沒看就放進了抽屜，想要回憶起封面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也難不到小女孩，既然三首歌曲如此流行，那麼一定會有試聽。她走過幾排貨架，來到試聽處，好幾個青年正戴著耳機在試聽機前或站或坐的聽著歌。

    安吉拉仔細的看了看後，終於發現了試聽機前的唱片殼中的自己那張EP的外殼，之所以能認出來，是因為那唱片殼的封面實在太簡單了，就一張巴掌大的紙張貼在外殼後面，就幾根線條加兩三個幾何圖形拼成了AM兩個字母，而且整個畫面還是黑白的，小女孩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迪斯尼，而且根據Avril在信中所說，EP裡面連歌手的介紹也沒有，也就是說整張EP除了貼在外殼後的封面外就一張唱片！

    知道了封面，要在貨架上找到了自己的EP也就很容易了，就在進門處不遠的第二排上，很醒目的位置，安吉拉踮起腳尖取下一張，左看右看，實在太簡單了，完全不能激起人的購買**，但是既然放在這樣醒目的位置那只能說銷量確實很好，同樣也就是說迪斯尼給的數據是確實可信的！

    11月最後一周賣出了100萬張？僅次於邁克爾.傑克遜？安吉拉想想都覺得頭暈，自己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在她左邊肩膀上猛的拍了下，安吉拉一驚，立即從走神的狀態中醒了過來，然後回頭——沒有人，安吉拉眉頭一皺，迅速轉到右邊，一張帶著吃驚表情的小臉蛋立即出現在眼前。

    「哇哦，你反應真快。」對方是個小女孩，大約六、七歲的樣子，金色曲捲長髮，可愛的圓臉，漂亮的五官，看起來就像洋娃娃一樣，讓安吉拉一時間看得有些呆。

    不過對方似乎並不在意，挺起胸膛大大咧咧的說道：「你是安妮還是荷莉？」然後她又貼近了少許，發出一聲讚歎：「你的眼睛真好看，比電影上的漂亮多了。」

    「嗯，請等等，」回過神來的安吉拉舉起雙手，「你是？」

    「Scarlett.Johansson」小女孩似乎是個自來熟，很大方的伸出雙手，安吉拉迷糊的和她握了握手，然後又聽她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到底是安妮還是荷莉？」

    「這個……」安吉拉在自己臉撓了撓，她並不討厭這個小女孩，只是如果順著她的話來解釋會很麻煩。

    「簡單的說，我既不是安妮也不是荷莉，實際上我是一人分飾兩角，」安吉拉想著說道，同時和她握了握手，「安吉拉.梅森，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這個叫Scarlett的小女孩一臉熱情洋溢的笑容，「知道嗎，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和電影演員見面呢？你是第一次拍電影嗎？感覺怎麼樣？我也很想拍電影，可是爸爸不同意，他總是說等我再長大一點，等我再長大一點，從我4歲的時候就開始說起，可是到現在他還是不允許。」

    一長竄問題砸下來，不禁讓安吉拉眼睛冒花，真是比琳塞還能問，她忙舉起雙手：「好了，好了，可以先停一下嗎？」

    Scarlett倒是很聽話，立即停了下來，淡綠色又帶點藍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安吉拉。安吉拉乾咳一聲：「這樣說吧，Scarlett，電影並不是像在電影院裡看見的那樣挨著挨著拍攝的，這是一個很複雜的過程，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在拍電影了，你就會明白，有些東西用語言是描述不出來的。」

    看著對方一副不是很明白的樣子，安吉拉翻了翻眼睛：「總之，如果你真想要拍電影的話，可以跟父母說，找個經紀人，從接拍廣告開始。」就像琳塞那樣，不過有可能成為蕾絲邊哦，對於腦袋裡突然跳出這樣的想法，真是哭笑不得。

    Scarlett似乎還是不太明白，不過當她看見安吉拉手中的EP時，立刻又驚喜的轉換了話題：「你也喜歡AM小姐的歌嗎？」

    「啊？哦，是的，還不錯。」安吉拉愣了下，然後看看手中的EP，聳聳肩說道。

    「什麼叫還不錯！AM小姐的聲音非常棒，三種歌曲有三種不同唱腔，給人三種不同味道，而且每種唱腔都很完美，也不會讓人混淆，這怎麼能叫不錯！」Scarlett似乎對安吉拉的話非常不滿。

    安吉拉有些哭笑不得，忙道：「好吧，我並不打算冒犯你或者AM小姐，只是我不常聽歌……」說到這裡她心裡忽然一動，又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如果可以的話，能為我介紹一下AM小姐嗎？」

    「真讓我吃驚，我以為作為電影演員，對於這些事情應該瞭然於胸才對，要知道AM小姐的EP在11月初就開始發售了，到現在基本上應該是人所共知了，你怎麼才知道？」Scarlett用不可思義的表情看著安吉拉。

    「拜託，我只想知道這位AM小姐詳細消息。」安吉拉有些氣急敗壞的看著Scarlett，這小女孩的話還真多。

    「沒人知道。」Scarlett這時聳聳肩。

    「沒人知道是什麼意思？」安吉拉一挑秀眉。

    「就是沒人知道，好萊塢唱片公司在發行這張唱片的時候沒有做任何宣傳，可以說是偷偷摸摸上市的，幾乎沒人知道，但是在到了月底後在人們的口口相傳之下卻突然大賣起來，直到現在她的三首歌仍在《公告牌》的前五位浮動，真的不可思義呢。」說起這個，Scarlett就來勁了。「很多音評人都把她說成是奇跡，不僅自己作詞作曲，還能完美演繹不同的唱腔，可惜就是沒人知道她是誰，發行EP的好萊塢唱片公司對此閉口不談，EP裡連簡介都沒有，所以不少人認為根本就沒有AM小姐這個人，EP的三首歌是由三個不同歌手唱的，不過大多數人卻認為AM小姐很有才氣，歌聲也非常動聽，但是樣子卻很醜，所以不肯出現在大眾面前，據說這也是好萊塢唱片公司某個內部工作人員透露出來的。」

    雖然安吉拉一直面帶微笑的聽著，但是心裡卻是說不出的味道，只不過是糾正錯誤才灌了張EP，怎麼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而聽到最後那個猜測的時候，她忍不住想要生氣，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都不算醜吧？

    很顯然，可憐的小傢伙即使在宅男時期也從沒瞭解過商業炒作，否則她不會笨到要求迪斯尼對歌手以及EP閉口不談。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安吉拉又問。

    「哦，親愛的，音樂雜誌上都有相關文章的。」Scarlett斜著眼睛看著她，搖了搖手，表示這個問題很蠢哎。

    「真是讓人驚訝。」雖然很鬱悶，安吉拉還得要掛著笑臉和面前的小女孩談笑，不過隨即傳來的聲音解了她的圍：「雖然我不想打攪你們，但是，安吉，我們得走了。」

    布萊恩拿著兩張古典唱片，帶著微笑出現在兩個女孩身後。

    「真抱歉，我要離開了，和你聊天很愉快。」安吉拉忙和對方告別。

    「我也要離開了，爸爸媽媽該等急了，我也很愉快。」Scarlett笑嘻嘻的和她再次握了握，然後離開了唱片店，知道出去了還不忘回頭跟她揮揮手。

    「真不愧是我的教女，走到那裡都能很快認識新朋友。」布萊恩拿著唱片去櫃檯結帳，還不忘揶揄幾句。

    安吉拉聳聳肩不置可否，她再望望那Scarlett離開的地方，這時才發現對這個小女孩竟有中熟悉的感覺，Scarlett……Scarlett.Johansson……斯嘉麗.約翰遜？！！

johnnyanthea

48 外公

    「好吧，好吧，下次我絕對不會再這樣，總之，聖誕快樂，新年快樂，這下我提前說了，你應該不會再怪我的了吧……安啦，我又不是故意的……再這樣說下去，我可要哭了，你想要我在機場大廳裡哭嗎？……知道了，我也愛你，傑西，不過……掛電話之前我想說……想說……傑西，我很想你，真的！」

    喀嚓，掛上電話的安吉拉大大的鬆了口氣，見鬼，那感覺又來了，我只是想說一句很想你，為什麼心跳會這麼快？

    小女孩回到貴賓候機室，飛機因為大雪可能還要晚上一點，於是在父母身邊坐下後，開始翻起最新的《滾石》，說是最新，實際上早已經出來許久了，不過有關自己那三首歌曲的評論倒是有一整版，紅色的底色，然後是一個巨大的黑色人物輪廓，中間有一個大大的白色問號。

    這些評論有貶有褒，但都貶的地方大多都在詞曲上面，對於她的唱功卻是不約而同的肯定，其中一個的說法最具有代表性：非常完美，就連缺點都非常完美，是的，或許還有著一些不足，但是AM小姐把這些不足很好的和歌曲聯繫在了一起，使得這些不足有了一種別樣的魅力，真讓人驚訝。

    這樣高的評價讓安吉拉頗有些揣揣不安，總覺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或許再看看《公告牌》會有更多的意見可供參考？不過遺憾的是，沒能買到，所以恐怕只有等新年過後從倫敦回來再說了。

    不過話說回來，聖誕日那天的小女孩到底是不是斯嘉麗.約翰遜呢？安吉拉不知道，畢竟不同於琳塞.洛翰，她可沒見過小時候的斯嘉麗，再說斯嘉麗也不像琳塞有著標誌性的特點，比如那頭紅髮。算了，不去想那麼多，就算是那又怎樣呢？還是想想這個新年即將要在倫敦面對的吧，老公爵外公肯定不會放過她，哎，真讓人頭疼。

    *********************************

    當安吉拉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後，似乎已經在汽車裡了，她難得的睡在父親的懷裡。

    「嗨，爸爸，我們到了嗎？」小女孩打了個哈欠，懶懶的坐了起來，眼睛朦朦朧朧的似乎還想睡。

    「真是小瞌睡蟲，你爸爸背著你下飛機、上車，而你卻一直在睡，到現在似乎都還沒有醒。」熟悉的聲音傳來，讓安吉拉打了個激靈，一下睜開眼睛：「弗蘭克舅舅？！」

    「是我，怎麼？很驚訝嗎？」駕駛位上的弗蘭克大笑。

    「沒有關係，只要不是傑拉德管家就行。」安吉拉彷彿鬆了口氣，還想要躺回爸爸懷裡，但是媽媽已經把她抱了起來。

    「克麗絲，你剛才說錯話了。」在讓她坐好後，為她整理衣領的愛琳娜看著她說道。

    安吉拉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她忘了，這裡是英國，是倫敦，是跟媽媽一起來的，是去外公家裡，所以有些事情——比如禮儀，是要嚴格遵守的。

    「我親愛的姐姐，你什麼時候也變的和爸爸一樣古板了。」前面的弗蘭克叫道。

    「弗蘭克，這可不是古板，有些禮儀總是應該遵守的。」愛琳娜回答道。

    弗蘭克聳聳肩，小聲嘀咕道：「這可真不像當初私奔時候的你。」當然，這話他也只能小聲說說，如果被愛琳娜聽見，指不定又回發生什麼事。

    達到艾伯特莊園的時候已經快5點了，天空已經開始變暗，莊園裡也開始有了燈光，周圍聖誕節的相關佈置都被改成了新年的，在白色的雪地上看起來很漂亮。

    安吉拉剛一下車，汪汪汪聲就從不遠出傳了過來，跟著兩條高大的牧羊犬直奔過來，安吉拉咯咯笑著，拍拍手然後張開，一隻牧羊犬，當即一躍而起撲進了她懷裡，伸著舌頭就要去舔她，小女孩尖叫著四下躲閃著，不過卻很開心，慢了一拍的另一隻，嗚嗚叫著，圍著她轉了好幾圈，然後在她腿上不斷蹭來蹭去。

    「好了，呼嚕，好了，波比，停下！停下！」小女孩連叫幾聲，兩隻大狗才停住了嬉戲，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守在她的身邊。

    「難怪這兩個傢伙跑這麼快，原來是我的小天使來了。」蒼老但是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一位前額微禿的白髮老人杵著手杖走了過來，與爺爺克萊斯特.梅森的沉穩平靜不一樣，外公克拉克.艾伯特更顯外放，他的身邊是黑色禮服的老管家傑拉德，嘴角略微上翹，一副和平的樣子，不過知道的人都清楚那不過是外表。

    安吉拉想要上前和老人來個擁抱，但是猶豫了下，最後在原地右腿後伸與左腿交叉，然後提著不存在的裙角矮了矮身體。

    老人愣了愣，失笑道：「怎麼，什麼時候喜歡用這種方式跟我打招呼了，親愛的。」

    小女孩吐了吐舌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還好媽媽上前和老人擁了擁：「新年快樂，爸爸。」

    「新年快樂，岳父大人。」傑瑞德也上前和老人握了握手，他和自己沉穩的父親不對盤，卻和性格外放的岳父關係不錯，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一家人在老人的帶領下進了莊園，和爺爺的紐約別墅不同，整個莊園是完全的英格蘭古典風格，從門窗到簾布到牆角，以及那個頗大的壁爐都顯得古香古色。

    媽媽的兄弟姐妹們，確切的說是媽媽的弟弟妹妹們除了最小的妹妹溫妮還在雅典外，其他幾位都已經早早的回來，安吉拉很愉快的和長輩們打著招呼，在西方有一點好，只要是和父母同輩的，男性一律稱Uncle，女性一律稱Aunt，這樣省去了很多麻煩。

    總的來說家庭氣氛要比紐約好，這倒不是說在爺爺家的氣氛不好，只不過呢，媽媽雖然也曾因為和爸爸相愛而和家裡鬧翻，負氣出走，但是最終還是和外公和解，那可是真正的和解，不像爸爸那樣，和自己父親面對面卻幾乎不說什麼話。

    不過有一樣依然是逃不了的，那就是餐前禱告，小女孩雖然受過洗禮——要不怎麼會有教父，但她顯然不會是一個教徒——當然名義上是，而父母親年輕的時候都比較叛逆，雖然都是基督教徒，但對做禮拜之類的東東興趣不大。

    但是兩位老人就不同了，一個虔誠的猶太教徒，一個是虔誠的基督教徒，所以在這方面要求非常嚴格，尤其是外公，作為貴族，還要格守許多禮儀，平時也就算了，節日的時候卻必須遵守。

    所以，面對長桌子上香氣撲鼻的熏魚、火腿、奶酪、土豆泥，即使口水已經到嘴邊了，小女孩仍不得不正襟危坐在長椅上，和大家規規矩矩的做著祈禱，然後在傭人的幫助下將食物取到盤子裡，一小口一小口很淑女很優雅的吃著，唉，早知道在飛機上就應該吃點東西，而不是一覺睡到頭。

    唯一讓人稍微高興的是，外公難得的被掃了面子，他想要來點紅酒，但是被管家先生將酒瓶拿開了。

    「您不能喝酒，一滴也不能。」管家先生很有禮貌，也很堅定。

    對此，外公也不好或者不能說什麼，嘟噥了幾句，最後聳聳肩了事，傑拉德先生可是從小就在他身邊和他一起長大的人。

    晚餐後就隨意多了，在辟里啪啦的爐火前，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著感興趣的話題，想要看電視可以去自己的房間，客廳是聊天的地方。

    做為長孫女，安吉拉無疑要受寵得多，況且她還有親和光環，這東西就連動物都逃不掉，比如那兩條大狗，比如馬廄裡的馬兒，現在外公那雪白的波斯貓正瞇著眼睛舒服的躺在她懷裡，這隻小貓咪可是外公的專寵，平時就跟老人粘在一起，連食物都是外公自手調製給它的，別的人想要逗她，只會遭來一記白眼。

    「這可真不公平，為什麼嘟嘟總是喜歡呆在你身邊？」弗蘭克一邊說著一邊想要去逗弄貓咪的下巴，但是隨即被通人性的小貓咪一爪子撥開。

    「怎麼，弗蘭克舅舅開始嫉妒一隻小貓咪了？」安吉拉笑嘻嘻的說道，同時像是示威般的撓了撓貓咪的下巴，嘟嘟也很配合的舒服的叫了一聲，讓弗蘭克垂下一臉黑線。

    「真是驕傲的貓咪。」舅舅無奈的說道。

    「驕傲總比騙人好，」小女孩向他扮了個鬼臉，「當初誰要我小心來著？」

    「我說的可是實話。」弗蘭克聳聳肩。

    「實話？你在欺騙朱莉亞姐姐的時候也是講實話嗎？」

    「親愛的，這樣誹謗我可不好，再說我和親愛的朱莉亞只是普通朋友，我們之間更多的是寫信，電話很少打，討論的都是文學或者哲學方面的問題，所以你這樣的說辭是很無理的。」

    普通朋友？真是老掉牙的借口了，都已經在稱呼親愛的了，還遮遮掩掩，當我是三四歲的小孩子嗎？當我在洛城真的一無所知嗎？安吉拉斜著眼睛，一臉鄙視的看著口若懸河的弗蘭克，不等他說完，轉身往爺爺那邊走去。

    「嗨，親愛的克麗絲，拍電影有趣嗎？」外公笑瞇瞇的問。

    小女孩吃驚吐了吐舌頭：「你以為你不會問呢。」

    「為什麼？因為我是個老頑固？」外公大笑起來。

    「當然不是，我是怕你怪我……回倫敦來卻不來看你。」安吉拉期期艾艾的回答道。

    「說實話，我的確很不高興，所以你要賠償我。」這個時候的外公倒頗有老頑童的味道。

    我就知道，小女孩在心裡撇撇嘴，然後問道：「是的，我知道，明天晚上是嗎？」

johnnyanthea

49 在白金漢宮（1）

    白金漢宮燈火通明，接待大廳本來已經夠奢侈的象牙和黃金裝飾又重新佈置了一翻，更顯得華麗和貴氣。

    「上帝保佑您，陛下。」老公爵單膝跪下，做了個足以讓很多人汗顏的標準的屈膝禮，按照他這樣的年紀其實完全可以用不著這樣，但是老公爵對於王室禮儀看得比什麼都重。

    「很久沒有見到你了，公爵。」伊麗莎白二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然後看向在他身邊的安吉拉。

    小女孩大大方方矮身行禮，這次可是真的提著裙角了，不過萬幸的是，外公並沒有要求她像他那樣完美。

    「克麗絲，你又長高了。」女王陛下微笑依舊。

    雖然很吃驚伊麗莎白二世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安吉拉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同樣微笑道：「謝謝你，陛下。」

    她很奇怪，不管怎麼說，艾伯特家族在英國王室的家族樹上是處於最外側最末端，但為什麼每次王室聚會總會邀請外公？總不會外公和女王陛下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安吉拉很不負責任的想。

    到白金漢宮來真是一件苦差事，即使現代禮儀已經減化了許多，但是王室內有著自己的規矩和傳統，對於小女孩來說，遵守這些東西實在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情，可是誰讓她被外公抓住了把柄呢。不過，還好的是，王室之中終還有讓她感到愉快的人，不是伊麗莎白二世身邊的菲力普親王，也不是跟在身後總是一張苦瓜臉的王儲查爾斯，而是王儲身邊那位氣質出眾的英倫玫瑰。

    在前世安吉拉對於戴安娜王妃瞭解的並不多，對於她和查爾斯之間的感情衝突也只是一知半解，唯一清楚的就是6年後的車禍，而且這還是在看了《女王》這部電影後才去瞭解的。

    說實話，戴安娜並不是那種很極品的漂亮女人，但她卻有著自己獨特的氣質，讓人不由自主就會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而且平易近人，也難怪被稱為平民王妃，雖然安吉拉並不崇拜她，但是依然被她所吸引。

    雖然小女孩很想在晚宴結束後和王妃殿下聊聊天——以前就這麼幹過，不過那兩個王子卻是個麻煩，看吧，那兩個小鬼這不正往這邊看嗎？哈里倒還好一些，給了她一個微笑，威廉那傢伙直接腦袋一抬，鼻子朝天哼哼，小女孩暗自撇撇嘴，真是臭屁的小孩，把鼻子翹那麼高幹什麼，你又不是豬。

    今天的新年家宴被邀請來的王室非直系成員大概有近百人，侍者們特意準備了超長的桌子，在桌上那華麗的裝飾襯托下，坐在末尾的人肯定看不清楚前面的女王陛下，不過坐在末尾的都是孩子們，有誰會在乎孩子們能不能看見女王陛下嗎？

    入席後安吉拉就將自己的嘴巴閉了起來，王室用餐的禮儀可不是外公的莊園裡那樣簡單，雖然媽媽一直很嚴格的教導她的行為舉止，可是說什麼話卻需要隨機應變，防止說錯話的最好方法就是什麼都不說，周圍雖然都是孩子，但大多都不認識，又何必跟她們攪在一塊。

    華麗豐盛的晚宴在安吉拉的眼中無比壓抑，除了伊麗莎白二世的新年祝酒詞略微有些新意外，其餘時間以前一樣，人們相互彬彬有禮的小聲交談，舉止優雅，帶著微笑，不過人和人之間總隔著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就連孩子之間也是如此，難怪王妃殿下會感到難過，這是任何一個崇尚自由的人都不會喜歡的地方——每次小女孩總要感慨一翻。

    所幸，白金漢宮的廚師們都還比較出色，英國菜系來去就這麼幾種，黃油布丁、烤嫩羊肉、鮭魚、野鴨等等，夏天還會有冰淇淋，但是在他們手中總能變換出不同的美味，雖然不能大快朵頤，但是細嚼慢咽也不錯。

    晚宴的時間並不長，畢竟西方人不像東方人那樣喜歡在桌子搞定一切，接下來的才是這場家宴的重頭戲——舞會。

    新年舞會在白金漢宮最大的房間皇室舞廳舉行，這個舞廳是王宮最大的房間之一，於1850年專為維多利亞女王修建，廳內用白、金兩色裝飾而成，半圓形的天花板下懸掛有巨型水晶吊燈，四周牆壁頂端繪有十五世紀玫瑰戰爭的情景。

    開始時先由女王陛下和丈夫先共舞一曲，然後是王儲和王妃，但是查爾斯顯然興致不高，草草了事收場，看在眼裡的安吉拉稍微想了想就明白過來，92年查爾斯和戴安娜關係跌到了低谷，而現在不過只是徵兆而已，即使是草草跳了一曲，兩人也沒表現出其他什麼東西，大概王室的直系成員都自然而然會這種高明的掩飾功夫。

    伊麗莎白二世和菲力普親王在大座椅上坐下後，舞會正式開始，紳士們都開始邀請自己中意的舞伴，不過外公例外，他就一直站在她身邊，誰也沒有邀請，安吉拉明白他的心思，外婆在她6歲過世後，外公就一直沒娶，他和她之間的感情看似平淡，實在則深厚無比。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將自己隱藏在外公身後，不要被別的小男孩邀請，尤其是某個臭屁的小鬼，否則依她很難說不的習慣，舞會結束腳後跟也該腫了。

    但是，正如老話所說的那樣，有些東西越想逃就越逃不掉。

    「這位美麗的小姐，我可以邀請你跳隻舞嗎？」聲音從身後傳來，雖然語氣和用詞都非常正式，但牙縫中的興災樂禍卻非常明顯。

    安吉拉翻了個白眼，轉過身看著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摸過來的10歲的，掩飾不住眼中得意的威廉王子，不由自主的磨了磨牙齒，如果是別人她或許還能鼓起勇氣拒絕下，但是對於這個小鬼，有外公在旁邊，她實在無法說不。

    「我很榮幸，殿下。」小女孩好容易才掩飾住咬牙切齒，接過威廉的手。

    兩人牽手進入舞池，在大人中間隨著《藍色多瑙河》的曲子翩翩起舞，安吉拉吃力的跟隨著節拍，同時還要注意自己的裙角不要被踩到了，她不擅長的東西很少，但是舞蹈卻是其中一樣。

    「威廉，你是故意的。」一個錯身之後，小女孩忍不住在小王子的耳邊惡狠狠的說道。

    威廉得意的揚揚眉毛，同樣再次錯身的時候貼著安吉拉的耳朵說道：「沒錯，我的確是故意的，我想你既然被媽媽稱呼為天才，那麼一定有辦法在跳完舞之前保持鞋跟的穩定吧。」

    該死的小鬼！安吉拉心裡大恨，雖然她也知道作為王子，威廉絕不會做出這樣不符合身份的事，但是在他的帶動下這樣過來過去實在是一件讓人惱火的事情，所以說她很討厭跳舞，雙人舞中男性始終是占主導地位的。

    早知道那年夏天就不該因為好奇去撩撥這該死的計仇小鬼！小女孩咬牙堅持著，深呼吸深呼吸，不斷的深呼吸中，現在每踩一步，腳後跟的難受就會多上一點，還好鞋跟不算高，勉強承受得住，不過難受的同時還要不斷和威廉進行**上的接觸，這讓她稍微感到有些噁心，這實在有些奇怪，要知道幾個月前和愛德華.弗朗接觸的時候還沒這種反應呢，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了一下，安吉拉就將這個拋開了，她現在可沒那麼多注意力來想這個，還是先把這個最難受的時刻熬過去再說吧，而且，讓人慶幸的是，現在不是跳的貼身舞，否則如果讓威廉扶著她的腰，天曉得她一激動會不會給王子殿下來個過肩摔。

    終於，一曲結束了，小女孩臉蛋漲得通紅，胸口不斷起伏，香汗淋漓的樣子別有魅力，她恨恨盯著威廉一眼，低聲道：「你滿意了，殿下？」

    但是連叫幾聲都沒有反應，安吉拉皺起眉頭定睛看了看，才發現這死小鬼竟盯著自己眨也不眨，不由有些發虛，眼看樂隊那邊似乎又要奏樂了，為了防止再次被抓住，小女孩趕緊提著裙子想要離開，然而她心急了些，一轉身右腳的鞋跟忽然發出輕響，讓她身體忽然往右歪了過去。還好，在她剛剛有所反應還沒做出大動作之前，有人已經從後面扶住了她。

    「真是不幸呢，天才小姐，整支舞蹈你都表現得很好，可惜不能堅持到最後。」戲謔的聲音響起，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原來王位第二繼承人心胸這麼狹窄。」安吉拉頭也不回的哼道，同時扳開他的手，怎麼這麼相似？上次那個誰也是這樣扶她的，真倒霉。

    「喂喂，好像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吧，否則剛才你可要出大醜！」威廉的語氣帶點惱怒。

    「那麼，我非常感謝你，殿下。」小女孩隨即回過頭來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跟著頭也不回的往外公身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