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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熱血青春】哥幾個,走著 作 者:純銀耳墬(連載中)

【841】李耀和盛哥的故事(三)





  盛哥繼續擦洗虎爺的身體「咱們在FX的發展超出了李耀的預料,這也就是為什麼,再咱們最難的時候,李耀沒有把小崽兒和杜華少派過來,而是在咱們已經大一統,最好的形勢的時候,把小崽兒和杜華少給派了過來,派他們過來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在制衡我,他估計也明白我現在能反映過來一些基本情況了,而且他也知道我再方家皇朝還是很有威信的,他怕這種威信持續增長,尤其是後來鄭春之類的FX大鱷也加入了咱們方家皇朝,而且跟我的關心很緊密,他害怕了,虎爺,棍子,沈風,陶滿,鐵鋼,雖然他不是直接的兇手,但是都是他一手操作的,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棋子,包括很無辜的陶滿和鐵鋼,他們兩個是真的沒有參與,可是李耀不知道,他只能確定小崽兒沒參與,所以,他真信任小崽兒一個人。咱們再FX發展的好,超出了他的預料,還連上了楊磊的線兒,楊磊的線兒更重要。這等於是咱們的保障,楊磊在道上的名氣是很大的,大毒梟。李耀都沒有想到過會跟楊磊連上線,還能把FX統一了,所以他改變了計劃,咱們感覺咱們現在跟張相實力相差懸殊,其實你們都錯了,你們都忽略了李耀,他不會輕易放棄FX的,FX現在的大好局面,他是不會拱手相讓的,所以他讓小崽兒和杜華少一定要穩住情緒,所以在李封說出來了那個決定以後,小崽兒和杜華少會這麼反對,他們比較都是李耀的人,而且那天李耀破天荒的給我打了個電話,這是自從他從貝天走了以後,惟一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知道他打電話說什麼嗎,他就問了我一舉,方家皇朝,是你的,還是我的。」

  盛哥笑了「我說是李封的。李耀也笑了,他說錯了,方家皇朝是他的,問我,是不是要反。我本來就沒有反的心,自然不會承認了。李耀告訴我,不能走,死守FX,一定要忍住,保存勢力,他會安排人,幫助咱們,而且,沈天嘯也會幫助咱們,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他讓我,不要害怕張相朱金鐘,要我有信心。跟著就把電話掛了。之前幾十年,同生共死,現在猛然之間,打個電話,感覺都很彆扭,這個就是差距。這個也是,為什麼張相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我都在忍著的原因,因為我知道李耀這次肯定要動了,如果他不幫忙的話,咱們方家皇朝的人都不願意跟張相拚命的,大家都想回L縣,想放手這裡,他肯定不希望發生這些,而且他也明白,我也不可能再讓大家去拚命了。這次他不下手,不來幫忙,不來展現實力,那FX就丟了,FX在他的眼裡,還是他的。我瞭解你們這幫孩子,我知道如果李耀哪天要對我不利的話,你們一定會跟他拚命的,你們都還小,都還年輕,所以我才想解散你們,給你們一人一筆錢,可是我直接說的話,你們肯定不會幹的。跟你們這一幫孩子在一起了這麼久,你們什麼性子,我都知道,我也不是萬能的,我想來想去,想了好幾個晚上,也沒有想出來,能用什麼辦法,讓你們這些孩子都離開這個圈子,省的以後再捲入這些是非,李耀有多心狠手辣,我剛才也說了,你也聽見了,而且,現在方家皇朝,是屬於李耀的,至少在名義上是屬於李耀的,李耀這個人最恨的就是背叛,你們儘管不拿他當老大,但是不能否認的就是咱們最早都是他的人,現在方家皇朝也沒有改門立戶,還是他的人,如果我們發生了矛盾,我是不想跟他爭的,我只想跟他談,如果最後談不好,李耀不會放過我,我們兩個出了事情,你們都來幫助我,也就是反李耀了,這些事情你們幾個孩子都做得出來,我瞭解,但是李耀是什麼角色,他在這條老路上打趴了這麼多年,他肯定有準備,你們敢反,我敢打賭,李耀定敢將你們幾個,一個不漏。全部誅殺。是誅殺。」盛哥嘴角上揚「你們沒有見過李耀的手段,我見過,他心狠手辣的程度,超越了任何一個人。」

  說到這,盛哥長出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記好了,小崽兒的命是我要的,最後,是我打死的小崽兒,杜華少這個人本質不壞,他只是李耀的人,他只是單純的忠誠,我去跟他談,我有辦法說服他,杜華少還是一個很正直的人,這一下,他估計也會回到李耀身邊了,那之後的發展情況,我就不清楚了,不知道會怎麼樣了,本來按照正常的情況,李耀給咱們的援軍快到了,沈天嘯和李耀兩個人協商好了,應該也會來幫忙了,那會咱們的壓力會減少很多。可是現在出了小崽兒這樣的事情,我就都不知道了,或許一切還會照舊,或許李耀會直接過來要了我的命,或許他還有別的想法,別的手段,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他的親兄弟,李平西,不會就這麼死的,現在形勢,情況,格局,都很緊張,他會隱忍,會積攢,會抓時機,下手果斷,凌厲風行。他是一個好老大,誰跟著他,都會成就一番事業,但是不是一個好大哥。」

  盛哥拍了拍手「給虎爺換上一身西裝,估計我的衣服,他也能穿,呵呵,差不多湊活穿吧,最近瘦了不少。」

  我和李封也站了起來,我們三個已經給虎爺擦洗完了身體,聽著盛哥的那些話,我已經把一切的一切,全都搞清楚了。可是我又迷茫了,現在全都搞清楚了,又能怎麼樣呢。看著躺在地上的虎爺,內心還是一陣抽痛。

  房間的門又開了,少辰進來了「封哥,秦軒那邊情緒特別的不穩定,剛才叫大夫過來了,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現在躺下了。接下來怎麼辦。」

  「你們跟著鄭春看好他,他醒來了以後,跟他慢慢交談,不要鬆開他,控制好他的情緒,虎爺的死跟他沒關係,然後,你把消息散發出去,方家皇朝內訌,徐天盛開槍打死了小崽兒。」

  「什麼!」少辰一聽,立刻搖頭「不行,怎麼能說你。非要扛,說我就行。」
【842】我來抗






  「聽我的!」盛哥的聲音很嚴肅「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跟你討論這些,具體的情況,我再跟你們說,杜華少去哪兒了,我去找他,跟他聊聊。」接著盛哥指著我「六兒,你和李封把我櫃子裡面的西服拿出來,拿出來給虎爺穿上,背著虎爺去樓下,開我的車走,咱們一會兒奔虎爺家,我去見見小倩。你也別想太多了。聽見沒。」

  「知道了。盛哥。」我點了點頭。盛哥走到了門口,摟住了少辰「你出來,我再跟你好好說說。」

  房間裡面就剩下了我和封哥,我看著封哥的面部表情也很怪,估計他心情也是真的很不好。

  「封哥。」

  「沒事。」封哥笑了笑「讓我安靜一會兒,咱們倆該幹嘛幹嘛。放心吧,我沒事。調整調整就好了。呵呵。」

  我也沒說話,跟封哥給虎爺穿上了衣服。封哥推開了我,自己把虎爺背上了後背。我在後面扶著,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的,下樓,到了盛哥的車上,車門沒鎖,鑰匙還在車上,想來盛哥也是先下來把車打開了,把虎爺放到了後面。封哥額頭的汗水也流了出來。

  封哥看著我「你等著我」

  我點頭,看見封哥回到了住宿部,過了五分鐘,封哥就出來了,手裡提著一個皮箱,皮箱挺大的。上車以後,封哥把皮箱放到了一邊,虎爺在後面,他也在後面。

  我靠在副駕駛的位置,心裡十分的內疚,一想著還要面對小倩,心裡就有說不出來的感覺,真的不想面對,可是也不得不去面對。

  等了二十分鐘左右的樣子,盛哥過來了,自己一個人,上車以後,看著我和李封「做好了,出發了。」

  「跟杜華少說通沒?」李封看著盛哥「沒說通的話,我去說。」

  「不用了,說通了。」盛哥笑了笑「杜華少本來就是一個性格豪爽的人,只是陣營不同,僅此而已。他還是通人情世故的。」

  「可靠嗎。」

  「可靠,我跟他做了交換。放心吧。」盛哥笑了笑「小崽兒本來就是我殺的,我讓他走了,讓他聯繫李耀,讓他離開咱們方家皇朝了。」

  「那李耀接下來會怎麼辦。」

  「那誰知道。」 「他愛咋辦咋辦吧。不想那些了,我先去看看小倩,還有我大侄子,我還沒有見過。」跟著盛哥發動了車輛,奔著虎爺家,又出發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的感覺怪怪的。說不出來的感覺,內疚,痛苦,充斥著我的全身,可是我不知道怎麼發洩出來,我表現的還是非常非常的正常,可是我難受,是真的難受,是一種無法言語的難受,悔恨,各種複雜的感覺糾結於一身,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我外表還和正常人一樣,什麼都挺正常,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很難受,我很不舒服,哪兒哪兒都不舒服,無法用語言形容表達的不舒服。使勁把這種不舒服,這種壓抑難受的痛苦,壓在了自己的心裡。

  這次開車的是盛哥,其實我感覺應該把江德彪叫上的。江德彪開車的話,可以快一些,開到一半路程的時候,我給天武打了個電話,問了問秦軒的情況,天武告訴我,秦軒還睡覺呢,他們剛給他收拾了收拾,身上的傷口什麼的,給他清洗包紮了一下。現在睡覺呢,他們給秦軒固定在床上了,怕他起來以後再做出來什麼出格的事情,我又囑咐了天武半天,也就是把盛哥剛才跟我和封哥說的那些話,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天武,讓他再秦軒醒來了以後,跟秦軒說,不要讓他太自責,太內疚了。希望有用吧。天武聽了我說的這些話,也是十分的震驚。我們的事情,平時嘮嗑的時候,天武就已經基本上全都知道了,所以他聽了以後,也是非常的吃驚,盛哥要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的情況他也知道了,他到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是跟我說,盛哥願意攬,那就攬吧,不管別人怎麼著,他一定要和盛哥永遠站在一個隊伍。共同進退。他的話說出來了我們大家的心聲,所以說,盛哥想要攬這個事情,那就給他攬吧,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的杜華少,杜華少也是一個很固執的人,他也不是容易被說服的角色。盛哥到底是怎麼說服的他,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盛哥經常做讓我們不敢相信,不敢想像的事情,想來,大家也大多習慣了。只是有些擔心盛哥的安危,以前什麼事情都擺在後面,模模糊糊的,讓我們很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等著真正盛哥把一切都說出來的時候,我們又感覺這麼的平淡無奇。現在知道了這麼多,又能怎麼樣,也換不來虎爺的命,甚至換不來李平西的命,死者長已矣,這句話說的好,虎爺和棍子一樣,都是我們生命中的過客,是對我們影響很大的人。現在盛哥和李耀之間的事情,我們也算是徹底弄清了。雖然還是不知道盛哥到底和虎爺他們一起做了什麼事,會讓李耀如此的生氣,以至於讓李耀下了這麼大一盤棋,不過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虎爺這次的事情我打心底後悔,以至於讓我這輩子,都生不起來再去探究別人秘密的心思,盛哥想說的時候,他自然會說。可是我不能推卸虎爺這次事情的責任,可是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開始沒有想到那麼多,我只是擔心盛哥,怕盛哥有危險,我也一直認為虎爺是很豪爽的人,所以我想問問他事情的內幕,但是我去問他之前我不知道事情會這麼麻煩,會牽扯出來這麼多事情,以至於虎爺一聽說盛哥那邊有危險了,妻子孩子都放下了,跑過去幫助盛哥,突然之間我又想起來虎爺走之前把小倩叫到那裡的時候了。或許虎爺走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我沒有想到虎爺會這麼固執,也沒有想到虎爺會這麼衝動,更沒有想到虎爺處理問題的方式會是這麼極端。這麼直接,儘管,這就是他的性格。
【843】說不出的內疚感





  盛哥再車上的時候,還告訴我們,他晚上的時候是陪著虎爺一起睡的,兩個人嘮了一個晚上的嗑,都是他們以前打江山的時候,一邊喝酒,一邊嘮嗑,找到了以前的感覺,幾十年,彈指一揮間,說過去了,就過去了,現在大家死的死,殘的殘,被抓的被抓,這個就是社會。沒想到早晨的時候虎爺回房間睡覺,他看著虎爺回了房間,後來就聽見了槍響。這就是命,他到底沒有說服虎爺。盛哥還說,虎爺這次的事情躲不掉,除非我們殺了李耀,可是虎爺是瞭解李耀的,李耀不是那麼好惹的,所以他想把小崽兒打死,再把所有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自己本來也是一個廢人了,把盛哥他們都孤立出去。自己把事情扛起來,把老婆孩子再交給盛哥來照顧,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是方法不對,賠上了自己的性命,讓很多人,痛不欲生。盛哥開車往虎爺家走的時候,半路上,還是落淚了,我看見了,但是我沒說話,盛哥叼著煙,眼淚一直順著眼角一直往下滑落,可是他卻跟沒事人一樣,人都是有感情的,再鐵的漢子,也有傷心難過的時候,也有痛不欲生的時候。再鐵的漢子,也是人。轉頭看了看封哥,封哥一直沒說話,靠在後面,把虎爺的身體放倒,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像是照顧孩子一樣,虎爺躺在封哥的懷裡,閉著眼睛,睡著了,好像真的睡著了一樣,盛哥說,人不怕做錯事,就怕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的錯誤,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年輕時候造下的孽。早晚是要償還的。只是他李耀也沒少造孽,總有他來償還的這一天。

  封哥是李耀的兒子,而且是李耀的親生兒子,抱著虎爺,眼淚都沒有流一滴,封哥跟虎爺他們的感情,不會比跟沈風,跟盛哥,差多少。應該是封哥稍微懂事的時候開始,就跟這些人在一起了,想來封哥也麻木了,當初沈風,後來棍子,虎爺,這一個一個的,封哥已經麻木了。其實如果換成我,我父親這樣對我,估計我早就瘋了。不知道封哥是怎麼想的,但是我能感覺出來他的憤怒,認識了封哥這麼多年,他越是平靜,越是沒有發洩,就說明他越是憤怒。他是應該憤怒的,沈風,盛哥,虎爺,棍子,陶滿,鐵鋼,包括李封,天寶,甚至還有強五,趙天,李悅,所有所有的人,都是李耀的棋子,李耀這城府深的可怕。可怕的嚇人,他周圍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棋子,他的目的達到了,沈風死了,虎爺和棍子也死了,鐵鋼無期徒刑,陶滿也已經不知去向。只剩下了盛哥一個,一個人,已經對他構不成威脅,這些日子他在暗中,也一定很開心吧。小崽兒死了,他會不會心痛呢?李封對他絕望了,他會不會有感覺呢?原先跟他打天下的兄弟,現在一個一個全都在他的周密計劃下倒下了,一直以來讓我們深感痛恨的強五,在我的心裡,突然之間變的偉岸了不少,倒不是因為強五做了什麼好事,而是讓我從心底發覺,從心底感覺到,天下烏鴉一般黑,人不狠,站不穩,封哥和盛哥的性子只能當大哥,當不了老大,只有強五李耀這種被逼陰險的勢力小人,適合這個角色,還有我青姐。就算跟我有血緣關係的表姐,對我,也不如青姐對我的十分之一好,青姐在我眼裡,比我親姐姐還要親,我猛然之間想起來了當初青姐對待李封的態度為什麼不好,或許青姐知道了一些什麼,可是他卻沒有告訴我,現在什麼都晚了,只是我想知道到底是誰害死了青姐,很多矛頭,很多證據,都指向了李耀,這個幕後黑手,到底還擁有著怎樣的底牌,擁有者怎樣的手段,我內心對於李耀的恐懼,多了一分,對於李耀的厭惡多了一分,對於李耀的憎恨,也多了一分。

  我們到了虎倩飯店門口的時候,我看著門口的場景,我就驚呆了。白色,全是白色,正門口擺放著兩個花圈。周圍的擺設,也全是死人以後的擺設。盛哥叼著煙「你們倆之前通知她了?」

  「沒有啊。」我連忙搖頭「我都不知道她的電話。怎麼可能聯繫的到她。」我內心的那種糾結的內疚感覺,那種負罪感,又浮現了。我使勁搖頭,搖頭,不敢看那邊的飯店,我怕小倩出來,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接著,我用自己的手,使勁的掐了自己的胳膊,非常非常的用力,這種自虐的痛,讓我又舒服了一起。又正常了一些。我使勁搖了搖頭,不去想,不去想。反覆不停的告誡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猛然之間轉頭,發現盛哥再盯著我看。

  我連忙衝著盛哥開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的電話,我沒有給她打電話,我也不敢打。沒臉打。」

  「我也不知道。」封哥再後面歎了口氣「虎爺或許走的時候,就有心了。」

  盛哥思考了一下,摸著自己的下把「那就是虎爺臨走的時候,就交代好了。唉。」

  這個時候,從門口出來了一個人,一身白衣喪服,看著小倩,我內心十分的壓抑。

  小倩自己一個人站在飯店門口,估計也是看見了我們,她站在門口也沒動,我們在車裡,氣氛十分的壓抑,我轉頭,看著虎爺,安詳的躺在封哥的懷裡,我感覺自己沒有臉面對小倩。盛哥坐在車裡。也不開口,慢慢的,飯店門口又出來了幾個人。都是白衣戴孝,都是挺年輕的小伙子,還有幾個小服務員,小姑娘。

  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兒。我又開始伸手掐自己的胳膊,讓自己痛。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不知道我的小動作,是不是被盛哥發現了。盛哥從邊上突然之間使勁就推了我一把,而且衝著我大喊了一聲「你,下車。」

  「為什麼是我?」我伸手指著自己「你們去吧。我不去了,我不舒服。」
【844】安葬虎爺






  「男子漢,要學會面對,你去找小倩,你去跟她說,我們在車上等著你,你把你們之間的事情說清了,我們再下車。這個事情跟你沒關係的,你不要自責,小倩也不會怪你的。」

  「我不去,盛哥。」我使勁搖頭「你們去吧,我沒有臉見她,我不想這樣,我不去」

  「不去不行。」盛哥抓著我的胳膊「下去,去面對,去承擔,你不是小孩子了。」

  「別這樣。」我內心十分的糾結「你這是在折磨我,盛哥,其實路上我已經想的挺好了,可是真正要我面對的時候,我又不敢面對了,我對不起她,真的,是我害的他的孩子沒有了爹。是我害的虎爺,是我害了他。是我。」

  「夠了!」盛哥突然怒吼了一聲「你是不是個男人。去。你先去!小倩在那等著呢,快去,還有!老虎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他早晚都躲不過去!他是為了我,為了保護我!罪魁禍首是我,跟你有什麼關係!是老虎自己非要走的,也不是你拉著走的!快去!」

  「你別逼我。」我使勁搖頭「我不想去,我不知道怎麼面對,這樣,你們先去,你們先去,我調整調整心態,我就去,行不行。」

  「聽話。」盛哥這個時候的聲音突然之間又溫柔了起來,他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額頭「聽叔的話,男子漢,大丈夫,不要怕錯,要敢於承擔!更何況,你本來也沒錯,不是你要虎爺跟你走的,是他自己要走的,小倩既然這麼佈置她的飯店了,那就說明她心裡早有準備了,虎爺肯定一早就告知她了,你不是要害虎爺。你必須自己去面對,你必須過了這個坎兒,如果不這樣,你每次想起來都會內疚,你不去面對,你就這樣躲避一輩子,是嗎?去吧,聽話。聽我的。」

  我抬頭「你是怕我像秦軒一樣嗎?放心吧,盛哥,我挺正常的」

  「你以為你沒有麼?」盛哥看著我「秦軒是過激了,但是至少他表現出來了,你現在這樣,這麼平靜,不是你不悔恨,我瞭解你這個孩子。你很少把事情當事情,但是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事情,你很不喜歡表現出來,就這麼悶憋著,你不去面對她,你會感覺自己一輩子都在虧欠她們,你這件事情沒有錯,你知道我的意思嗎?是虎爺自己要走的,你們勸不住,是虎爺自己要走的!你們勸不住!這個事情跟你沒關係,跟你沒關係,你沒有錯,沒有錯!沒有錯!」

  「啊!!!!」我抱著自己的腦袋,使勁的叫喊了起來「啊!!!!!」

  「快去!」盛哥跟著又大吼了一聲。

  「草!」我使勁大罵了一句,打開門,自己就下了車。下車以後,衝著小倩就走了過去,硬著頭皮,慢慢的走到了小倩的邊上「嫂子。我」

  小倩微微一笑,伸手制止了我「不用說,我都明白的。老虎走的時候告訴我了,這次去了,八成是回不來了,但是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呵呵。所以我一早就開始準備了。他呢。」

  「嫂子,我。」

  「不用自責。」小倩站在我面前,很平靜,從自己的衣服裡面,拿出來了一張很普通的信紙「這個是她早就寫好的,信裡面把什麼都說清了,你也看看吧。他走的時候,也都跟我說過了,跟我打過招呼了。讓我把信給你或者秦軒看,你別多想了。我沒有怪你們,而且,也是他堅持要走的。」小倩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去看看他。你進飯店吧,裡面已經佈置成靈堂了,這個飯店,也再也沒有開下去的必要了。」小倩說完,就衝著我們的車走了過去。

  我站在一邊,發呆,看了看周圍站著的五六個人,兩個男的,四個女的。大家的表情都挺哀傷的。

  我自己一個人進了飯店,虎爺的照片掛在最前面的桌子上面,飯店的大廳什麼都沒有,已經佈置成了一個非常正規的靈堂。我走到了最前面,看著虎爺的相片,跪下,給虎爺磕了三個頭。站起來,看見靈桌邊上,還放著一個嬰兒車。我走到了車邊上,裡面的孩子白白胖胖的,叼著奶瓶,閉著眼,好像睡著了一樣。

  我站在一邊,慢慢的把信打開。

  「老婆,這封信我早就寫好了,你拿出來的那天,應該就是我要離開你的那天了,好好照顧咱們的孩子,你還年輕,也漂亮,再碰見合適的人,就嫁了吧。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

  我得罪了李耀,李耀不會放過我的,我很瞭解他,李耀遲早會找上門的。我是真的怕連累到你們母子倆。其實我每天都過的挺忐忑的。你體會不到這種感覺。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把一切都攬到自己的身上,我這輩子已經廢了,棍子也走了,我也該去陪他了。能把責任全都攬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命,解救剩下的人,也值得了。怎麼都是死。死的偉大一點吧,呵呵。這機會的到來,或許會在明天,或許會在後天,或許會在明年,但是,我肯定是躲不掉的。所以,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走了,你千萬不要責怪任何人。不要衝動。我肖虎這一輩子壞事做盡。這是報應。只是苦了你和孩子。你要理智,好好的照顧咱們的孩子,把他撫養成人。

  不要輕易的相信任何人,你現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徐天盛。我走了,你們母子倆不管有什麼問題,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求助徐天盛,他會幫助你們的。他有那個能力。我的電話,我早都給你存到了你的手機上。他很少換號的。

  我走以後,你帶著孩子離開這裡,換一個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重新生活吧。

  對不起,媳婦。

  對不起,兒子。

  我肖虎,下輩子,做牛做馬,定當償還你們母子。

  媳婦,我愛你。你是我肖虎這個惡棍,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

  我眼圈濕潤了,手裡抓著信。又把信折疊了起來。放進錢包裡。這個,還是要給秦軒看的。看著虎爺的照片。搖了搖頭,滿腦子,都是虎爺以前的點點滴滴。還有棍子,沈風,青姐,一陣莫名的傷痛。

  飯店的門被人推開了,封哥背著虎爺,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盛哥手裡提著一個箱子。是封哥拿著的那個箱子。也跟著封哥,一起進來了。

  儀式挺簡單的,除了我們幾個,也沒有外人。連棺材都準備好了。

  虎爺就這麼下葬了。就埋在了後面的院子裡面,連著棍子的骨灰,埋葬到了一起。這一對兒兄弟,再下面,又相遇了。
【845】打個賭





  封哥給小倩的那個箱子,裡面有幾百萬RMB。小倩沒有拒絕。從始至終,小倩也一直挺平靜的。盛哥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封哥一滴眼淚也沒有流,想來,剛才也都流過了。

  我們沒有過夜。方家皇朝那邊比較緊。簡單的入葬儀式,我們就啟程回去了。小倩也沒有送我們。我心裡的內疚感,減少了不少,有些感謝盛哥。

  虎爺就這麼離開了我們。

  小倩帶著虎爺的兒子,第二天就離開了這裡,虎倩飯店也關門了,從此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小倩,那幾百萬RMB,夠小倩和孩子用很久很久的。她是一個會過日子的女人,好好的用,一輩子的生活,也夠了。後來聽說小倩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嫁人,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撐起來了一個家,每年,都會去給虎爺掃墓。有不少人要給小倩介紹對象的,她都不要,她說,她就要這樣一輩子。她說。我有孩子就夠了。過客,終究也是過客。

  晚上的12點多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到了FX,挺餓的,從火鍋店,三個人說吃點東西,正吃呢,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來了。我和封哥坐在一排,盛哥自己坐在我們的對面。杜華少進來以後,再盛哥的邊上就坐下了。也不客氣。旁邊正好有餐具。他也吃了起來,還招呼服務員要了一瓶啤酒,我們四個人,坐在一起,又吃了起來。

  「怎麼還沒走。」

  「等你們呢。」

  「等我們幹嘛,你怎麼知道我們來這了。」

  「剛才林然給六兒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好路過,聽見了,就順口問了一句,估計著你們也該差不多回來了。這來不及吃飯,總得有地方吃飯吧,這個時候了,已經很晚了。FX總共就這麼屁大點地方,能吃飯的地方現在還營業的。也就這了,不是方家皇朝的人都有這個傳統嗎,晚上熬夜吃飯的話,都來這裡。」

  「你還挺瞭解的。」

  「我肯定瞭解啊。」杜華少夾了口菜「我也是方家皇朝的人,呵呵,在這裡呆了這麼久了,有些習慣自然也是知道的。」

  「你不走麼。」

  「走,一會兒就走,連夜啟程。」

  「這麼急,至於麼。」

  「再不走屍體都該招蒼蠅了,你說至於不至於。」杜華少笑了笑「你真的決定好了,要把這個事情扛起來了。」

  「什麼叫扛起來,這個事情本來就是因為我起來的,小崽兒也本來就是我殺的。不是我要扛起來,你別理解錯誤。」

  「那我能不能理解成為,你這個也算是徹底反水了。」

  「沒有反水,他要了虎爺的命,我替虎爺報仇,自古以來,一命換一命,正常的。」

  「你真的想好了。」

  「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墨跡起來了。」盛哥笑了起來「據我所知,我所認識的杜華少,應該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啊。」

  「我是不想與你成為敵人,就算成不了朋友,也不想跟你做敵人,雖然我不喜歡你,你們也不喜歡我,但是你為方家皇朝做的這些事情我都看在眼裡,我心如明鏡,我什麼都知道,現在既然什麼事情都明瞭,那我也跟你明著說了,李耀為什麼要對付你?能告訴我麼?」

  「還討論這個問題,有意思麼」

  「我就是好奇,你也沒有當老大的心,你和李耀一起合作的話,對他會有很大很大的幫助,可是他為什麼這麼牴觸你。我很想知道。真的。」

  「這些跟你沒關係。你記得答應我的,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可以。」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反悔了?」盛哥的聲音猛然之間就嚴肅了起來。

  杜華少搖頭「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去做,可是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更多的事情,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咱們倆好好喝一頓,希望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你我不要兵戎相見,我要回去覆命了,我也不瞭解耀哥,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你知道他怎麼想的,那你就可以站到他的那個位置了,你跟他說小崽兒打死了老虎,我打死了小崽兒,他也不會有什麼反映,那個是他的親弟弟,也一樣,他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包括你,至於信不信,由你了。」

  「我有什麼信不信的。」杜華少笑了「我明天去安葬小崽兒,去李耀的老家,李平西的老家,聽說李耀早都把棺材準備好了,好像順便連他自己的棺材也都準備好了。」

  「李耀不參加葬禮。」

  「他在澳洲。」

  「呵呵。」盛哥笑了。一邊笑,一邊夾著肉,繼續涮肉。

  「你笑什麼。」

  「沒事。呵呵。就是突然之間感覺著很可笑。如果哪天你要是不想跟著李耀了,那就去投奔沈天嘯吧,最起碼沈天嘯不會做讓你心涼的事情。」

  「我的老大是李耀。」杜華少搖頭「這些日子跟你們的相處的很愉快。這也算是我人生的一個小插曲吧,這次安葬完李平西,不知道接下來我要去哪兒了。唉,剛熟悉了一個地方,又要換地方了。」

  「自然要你換地方了,咱們一起了幾個月,我就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李耀更瞭解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讓你再跟我們一起呆幾個月,你萬一跟我一條戰線了,那他該怎麼辦?」

  「那到不會。他是我老大,我是一個打雜的,老大說什麼,我就做什麼,這叫做忠誠,也是我的原則。」

  「對,你這個人哪兒都好,就是太死板,但是這個也是好,也是不好,你跟我呆久了,就算不跟是朋友,但是也不想跟我做敵人了,這樣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這次回去,他會跟你說很多關於我的事情,而且應該都是很真實的事情,是添油加醋的事情,呵呵。我跟你說過,我們年輕的時候,做過錯事,得罪了李耀,而且這麼長時間,一直欺瞞著他。他這個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騙以及背叛,更何況,我們把事情做的很過分,我們一直以為可以隱瞞他一輩子的,可是不知道他怎麼就發現了,你什麼都不用問我,你回去了,他會把什麼都告訴你,而且,你回去了,還會得到一筆錢,以及他對你未來的許諾,會給你很多很多的好處,錢,房,車,女人,都會給你的。短時間以內你不會有什麼別的任務,你安葬完李平西,他就會把你叫回到他的身邊,天天帶著你遊山玩水,對你的家人也會非常非常的好,你會且舒服好一段時間呢。」

  杜華少聽完了盛哥的話「你就這麼肯定。說的好像跟真的一樣。」

  「不如打個賭。」

  「賭什麼?」
【846】探望秦軒






  「就是我上面說的那些話。如果是真的,你這輩子不要與李封為敵。李封這麼大人了,他什麼都懂。如果哪天李耀跟李封發生矛盾,你要站在李封這邊,幫助李封,當然,這中間沒有我的因素,李封和李耀對你來說是一樣的。你到時候必須要選擇的時候,要選擇李封,要幫助李封。」

  「人家是父子倆。」

  「我現在就跟你打賭。」盛哥打斷杜華少「這個賭局不涉及我,因為我沒有資格讓你選,我說的,是李封,和李耀父子倆的事情。我相信你的人品,你敢不敢,跟我賭。」

  「你還是在給李封鋪路。」杜華少摸著自己的下把「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這麼幫著李封,你一直是在有意識的培養方家皇朝的人對李耀的敵對情緒以及厭惡情緒,你不要不承認,這裡沒有外人,一個即將要走的人,一個你苦心輔佐栽培的人,一個方家皇朝所有的人都知道,跟你最親的人。你們關係最好的人,幫著你藏著那個箱子的人。」說到這的時候,小崽兒把頭抬了起來,看著盛哥。他很想從盛哥的臉上看出來一些什麼,可是他也根本不可能看出來什麼,他自己突然之間就笑了「最後一句話,我收回,當我沒說。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或者說,你不承認這些」

  「我沒有不承認」盛哥點頭「說我完全清白,也不是,我之間一直是怎麼想的,我之前就有感覺李耀把所有的人都當成棋子,只是一直不確定,但是我想給李封留一批可以用的,他自己的人,這些人不是李耀的是,是他自己的人,他們不會聽李耀的命令,會聽李封的命令,是真真正正的李封自己的人,這樣沒錯吧。」

  「可是你把這個威望,這個信服度,沒有引到李封的身上,卻引到了你自己的身上。」

  「我說過,全是李封的,一切的一切,全是李封的。」盛哥嘴角掛上了自信的笑容「我什麼都不會要的,我現在就是問你,這個賭,你跟不跟我打。如果我贏了,那你記好,以後你是李封的人,不是李耀的人。」

  「你總是有事沒事挑撥人家父子倆對峙有意思麼,哪有你這樣的。」

  「這些跟你沒關係,人家李封也沒有說什麼呢,你管呢。」

  「李封,你就什麼都不說?」杜華少又轉頭看著李封「你這樣很不孝順的。」

  「我孝順,誰還我沈風,虎爺,棍子的命,還我貝天那麼多兄弟的命?誰還青青的命,他們都是我最親的人,我不是我不孝順,我只是不贊同他的很多很多的做法」

  「你胡亂說話是要講證據的。」杜華少又衝著盛哥說了一句「都是你挑撥的。」盛哥笑著搖了搖頭,啥也沒解釋。杜華少轉頭又看了眼李封「不要聽他們瞎說,只有自己親眼看見了,才可以相信。怎麼說那都是你親生父親,哪有比自己父母還親的人。就算你說的那些,都成立,那我問你,這些跟你與你父親有什麼關係。那是你父親。」

  「那我和我父親的事情,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哈哈。」我一下就笑了出來,封哥難得會說出這麼經典的話,也難得這麼噎人一次。果然這一句話,不杜華少說的沒脾氣了,好一會兒,他才搖了搖頭「都是給你挑撥的。」那意思肯定是在說盛哥。

  「賭嗎。」

  「賭啊,賭就賭,那你輸了,你拿什麼輸我。」

  「我徐天盛對天發誓,如果我要是賭輸了,以後我就是你杜華少的跟班,小弟,你說什麼,我幹什麼,你讓我說什麼就說什麼,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如違此誓,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一個桌子的人都愣住了。

  杜華少剛叼在嘴裡的煙都掉了下來「你玩真的,這麼嚴肅,這麼正經。」

  盛哥點頭「賭否?」

  「行。」杜華少把煙踩滅,又使勁夾了幾口菜「那我走了。再會。你們好好保重,估計李耀這幾天會有動作了。你們也小心一些張相,李耀手裡的牌很多,而且大家相互之間也沒有什麼交集。沒有什麼往來。這次的事情雖然李耀表現的很平靜,但是我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李平西是李耀的親弟弟,你徐天盛是李耀眼裡的敵人,他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話已至此,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小心張相,那個瘋子!」杜華少往地上吐了一口。轉身,雙手插兜,像個流氓地痞一樣,打著口哨就出去了。

  他出門之前,盛哥大吼了一句「一路順風,記得我們的賭約。」

  杜華少再門口站住了,衝著盛哥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轉身就走了。

  看著杜華少離開的身影,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自己都感覺自己有些可笑,他在的時候,那麼煩他,處處針對他,等著他真的走了,心裡還有些捨不得。其實說句心裡話,杜華少這個人,還是挺好的,光明磊落,正直,有什麼事情都沖在第一個,也很有能力。看著他走了,發現自己有些不捨了,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早都不討厭他了,只是一直是心裡因素在作祟。

  吃過飯,大家回到了方家皇朝,我沒有回房間,到是直接去了秦軒的房間,敲了敲門,門開了,趙曉萌眼睛佈滿了血絲,看起來很疲憊「你們回來了?」

  「嗯,秦軒怎麼樣。」

  「那躺著呢。」

  「睡覺了?」

  「沒有,睜著眼睛呆著呢,一個字也不說,誰也不理,飯也不吃。早知道我昨天就不跟他吵了。」

  「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一切都正常,就是受到了刺激,要麼讓住院,要麼讓自己調養。」

  我點了點頭「這個事情跟你沒關係,行了,你去找林然呆會,告訴他我回來了,我跟他聊會」

  「你?」趙曉萌有些猶豫「他都不說話了,所有的人都嘗試過了。他一個字都不說的。」

  「放心吧。」我歎了口氣「這個事情,還得我來。我試試。」

  「好吧,那你們聊,一會兒聊完了告訴我。」趙曉萌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進了房間,我看見秦軒躺在床上,穿著一身精神病院裡面的那種病服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找的。很安靜的躺在床上,屋子裡面就開著一個小燈,燈光很暗,床邊上有個凳子,秦軒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目光呆滯,一個字都不說。

  我走到床邊,從凳子上就坐下了,順手把煙拿出來,叼在了嘴裡。
【847】軒哥你醒不醒




  「我說軒哥,你別給我整新鮮的,東哥現在還沒醒過來呢,還是植物人呢,你現在也這樣了。我說這玩意可不帶哥們義氣的,你看著他沒有醒過來了,怕他自己寂寞,你也過去陪他。你可別整這新鮮的,六哥啥身份啥地位啥角色,你也知道,要是六哥不開心了,後果你懂的,行了,別裝了,瞪著大眼睛嚇唬誰呢,說句話。」我推了秦軒一把「說話。別在這跟我裝犢子。說話」我輕輕的拍了拍秦軒的臉「哥們,你別嚇唬我。趙曉萌住院了。喂,喂。」

  這個時候,秦軒一邊的電話響了起來。

  我愣了一下,順手把電話拿起來,號碼也沒有存進電話本,我也不知道是誰「喂。你好。」

  電話那邊沒有聲音。

  「喂?您好,是不是找秦軒?」我疑惑的開口「喂。喂。「

  「我,我哥呢。」

  我這一下反映過來了,我說對面怎麼不說話呢,鬧了半天是她,好久沒有看見暖暖了,也沒有聽見暖暖的消息,我也沒有問過秦軒,好像都已經把她忘記了,知道了對面是暖暖,我也不好意思說話了。

  「王越?」對面傳來了疑問的口氣。

  我搖了搖頭「你哥睡覺了,怎麼了。」

  「有點事,你幫我叫他一下。」

  「你等等。」我把手機放到秦軒的耳朵邊上「你妹妹的電話,接電話。」

  秦軒再床上還是瞪著大眼睛,一個字都不說。

  「還裝。」「趕緊著,你妹妹的電話。草你大爺的。」其實我挺希望秦軒趕緊說話的,可是這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麼誇張,瞪著大眼睛,干嚇唬人。

  看著秦軒還沒有說話的意思,我又把電話放回到自己耳朵邊上「他睡覺呢,太累了,裝犢子呢,不起來。」

  「哦,那好吧,要麼你告訴我幹嘛,我幫你轉達。」

  「不用了,他起來以後讓他給打電話吧。」

  「為什麼不用。」這個時候一個男聲響了起來「讓他告訴你哥,說咱們的孩子要出生了。媽讓他回來。這有什麼不敢說的。」男子的聲音很大,好像是故意想讓電話這邊的我聽見一樣,不知道為啥,我感覺這個男的就像一個跳樑小丑,根本不值得我理會。我還是很配合暖暖的「行了,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會告訴你哥的。」

  「不是。」暖暖的聲音有些歉意「六兒。」

  「沒事,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啊。呵呵。真快,你的孩子都快出生了。這麼年輕就要當媽媽了。」

  「當初就是這麼想的,結婚了以後先要孩子,生了孩子以後就踏實多了。應該是女兒。」

  「女兒。嗯,那挺好,你們的孩子跟你像最好,可千萬別隨了你老公,要是隨了你老公,長相或者智商什麼的隨了你老公,那你就得讓你老公拚命賺錢了,要麼以後掏個百八十萬嫁妝,也嫁不出去自己女兒。」說完這些我沒等暖暖說話,就把電話掛了。

  看著床上的秦軒,摸著自己的下把,慢慢的低頭,自己把眼睛也睜得老大,看著秦軒,秦軒的眼睛還是睜得很大,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我從他的眼睛裡面已經看見了自己。

  我們倆對視了兩分鐘,我看他還是這個鳥樣,我很乾脆的衝著他伸出來了大拇指「跟我裝鳥,是不是,好,你等著。」

  說完我轉身就出了房間,門沒有鎖,下樓,出方家皇朝,來到了離著我們很近的一個小超市,但是門已經關上了。

  我站在門口,使勁砸門「開門,買東西,老闆,快點,開門!」

  「不賣了,關門了!」

  「開門!」我繼續砸門「快點,開門!!」

  「不賣!」裡面的聲音非常的氣氛,睡覺了!要買明天!」

  「快點!」我繼續砸門「救人了。快點!」我砸了得有十分鐘,門一下就被拉開了,老闆怒氣沖沖的「媽的,誰。」後面的話還沒說呢,我就拿出來了一張大紅魚拍到了他的嘴上「別罵,是我,今天出門素質沒帶著,理解一下。」

  老闆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大大咧咧的,我們早都認識了,他也看見了是我,這一下也不罵街了「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別人還要睡覺呢啊。」

  「賣完我東西再睡覺,你瞭解我的,你不賣我,我就從這裡砸一晚上門。」

  「行了,行了,趕緊說要啥。」

  「老闆,來盒軟雲,來一瓶辣椒油,來一瓶芥末油。來一瓶醬油,來一瓶醋。再來一瓶二鍋頭。一瓶礦泉水。」

  老闆一邊點頭,一邊打著哈欠不耐煩的轉身跟我拿「對牌子有要求嗎。」

  「沒要求,死不了人就行。」

  「這你放心,這些都是綠色健康食品,你不給人一下都喝了啊,估計人死不了。」老闆笑呵呵的跟我開起來了玩笑。

  「那要是一下都喝了呢。」

  「那是謀殺。」老闆撇了我一眼,繼續給我裝東西。

  「謀殺,這麼嚴重,我一直因為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差,現在看來謀殺跟救命也只有一線之差了。」

  「什麼意思?」老闆很疑惑的看著我。

  「沒事,再給我來一把剪子。」

  老闆有些迷糊,給我把東西都準備好,我交了錢。拎著一大兜子瓶瓶罐罐的,從一邊的24小時的藥店,還買了一小包瀉藥。就往方家皇朝走。

  我剛一出門,就看見一輛霸道從我面前疾駛而過,速度還挺快,順手看了眼車牌,是盛哥的車,這個時間了,他要幹嘛去。心裡很是心疼盛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是真不嫌累了,也沒想太多,溜躂著回到了秦軒的房間。關上門,軒哥還是那個姿勢,眼睛瞪的老大。

  我走到他邊上,把這一堆瓶瓶罐罐放在一邊「軒哥,你再不說話,就別怪我了。」說完之後,我把礦泉水先打開,這個不是給他的,是給我自己的,我渴了,我咕咚,咕咚,咕咚的喝完了一整瓶,打了個哈欠,拿著剪子,把礦泉水瓶子從中間就給剪開了。

  之後我拿著帶著瓶蓋的那一邊「軒哥,別嫌我埋汰,我還沒嫌你髒呢。」伸手一掐秦軒的嘴,把礦泉水瓶子的口,塞到了他的嘴裡,他自己就給咬住了。這個被剪開的礦泉水瓶子,就跟漏斗一樣。

  「還真配合。」我自言自語道「先給你來哪個呢。」轉身,我就把我身後的辣椒油,芥末油,醬油,醋,全都擰開了。擺放在一邊。

  我面前,是秦軒,叼著礦泉水瓶子,還是一半兒的,眼睛還是瞪得老大。把自己的袖子擼了上去。拍了拍手「軒哥威武,軒哥霸氣,軒哥拉屎不放屁!」說完,我從兜裡,把瀉藥拿了出來。一個小袋子。
【848】我叫項天武





  「軒哥,你這樣很容懿感冒的,先給你來點感冒沖劑。」說完我順手就把瀉藥倒在了瓶子裡面,我看著瀉藥的粉末,順著瓶子全都留到了秦軒的嘴裡。這廝還是沒有反映。

  轉頭,把醋拿了出來,輕輕的到了一點,是嘗試著倒了一點「軒哥?」

  秦軒還是躺在那裡,沒有反應。

  「不是吧?」我有些鬱悶「軒哥」「軒哥,你再不理我,就別怪我了。」「我給你三秒鐘時間」「三」「好吧,看來你是真的了,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的性命著想,軒哥,你別怪我,咱們兄弟情深,我是為了救人,傳統醫學已經不能解決你的問題了,所以只能靠著我們家祖傳的偏方了。」說完,我把一整瓶醋「咕咚,咕咚,咕咚。」的就倒了進去,一邊倒,一邊伸手掐住了他的嘴,嘴裡還是不時的有醋冒出來,他也應該喝了很大一部分,我這瓶子醋一灌完,發現他居然沒有啥表情。

  「我草,你這個比東哥還嚴重了。」想到這,我轉頭,把手掌大小的那麼一小瓶辣椒油拿了出來「軒哥,對不起了。」擰開辣椒油,衝著礦泉水瓶子,剛想要倒,思考了一下,我就停下來了,四處看了看,正好看見了趙曉萌的微博,口罩,冬天麼,女孩子出門逛街,總是喜歡帶著這些的,想了想,我把口罩反了過來,這可不算勾引二嫂,媽的,帶上口罩,把圍脖也圍上,就四處翻了翻,翻出來了一個鏡片非常非常大的太陽鏡,給自己帶上,又找出來了趙曉萌的一個帽子,挺大的,那種圓筒形狀的,給自己也帶上了,這一下,自己整個臉蛋子都被蓋住了,我笑呵呵的拍了拍手,不知道為啥,剛才掐秦軒嘴的時候,我還不敢用力,怕掐到他,但是現在,我這口罩太陽鏡帽子一帶上,我感覺六哥已經不是剛才的六哥了,所以我很乾脆的非常用力的一把就死死掐住了秦軒的腮幫子,手裡的辣椒油猛的就開始往下倒倒。辣椒油也是真的倒進去了,倒完這一瓶子辣椒油,我發現秦軒的眼珠子突然之間動了,左右搖晃了好幾下。

  我笑了「軒哥,醒了?你不用感謝我。真的。我知道我救了你的命,對你的甦醒付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我理解的,你不用太感謝我,隨便請我吃個十頓八頓的,我就心滿意足了。軒哥,你看這個事情,怎麼樣啊?」

  秦軒眼珠子滾動了兩下,還是不說話。

  我看著空空的辣椒油瓶子,我自己都感覺辣,這廝居然無動於衷。只是眼珠子滾動了兩下「算了,醬油。」我伸手到一邊就要拿醬油,結果芥末油放的位置比醬油靠前一些,我嘴裡喊著醬油,卻拿成了芥末油,拿到手裡也沒管那麼多,芥末油打開,衝著礦泉水瓶子,「咕咚,咕咚。咕咚。」的就開始往裡倒,沒倒到一半兒呢,就看見床上的秦軒跟瘋了一樣。那架勢嘴上也再用力,使勁要把礦泉水瓶子吐出來,眼珠子瞪的老大。

  我拿著芥末油,心裡就開心了「媽的,還是這個東西好用啊,以後常帶著幾瓶在身上,你也別浪費,好用就多用點。」我死死的掐住了秦軒的嘴,把剩下的半瓶芥末油,咕咚,咕咚的全都倒了下去,這一整瓶芥末油,全給秦軒倒進去以後,我站起來,拍了拍手,就看見秦軒從床上瘋了一樣「啊~啊~」沙啞的聲音我都聽不清是什麼了,表情異常的痛苦,大鼻涕,眼淚,嘩嘩的,嘴一直張的老大,特別特別的大,說話的聲音也很沙啞,看著秦軒的這個樣子,我猛然之間想起來了小時候我們家曾經養過的一條哈士奇,那狗怕熱,經常把嘴張的老大,然後把舌頭伸出來,我軒哥現在就是這個狀態。聲音沙啞,異常的難受,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麼,表達什麼,我看的出來,他很痛苦,不過他總算是有反映了,醒過來了。迷糊之間,我聽見了秦軒用著非常沙啞的嗓音「我殺了你。」

  「哎呀媽呀。」「你這不是恩將仇報嗎。」我雖然這麼說,但是看著如此痛苦的秦軒,心裡還是有些犯嘀咕,這廝起來以後真的跟我拚命怎麼辦,想到這,我連忙伸手,指著自己「我叫項天武,我叫項天武。我叫項天武。」大喊了幾聲之後,接著把醬油拿了起來「給你喝點,涮涮口。」把醬油扔到一邊,我轉身就跑了。趕緊離開了那個房間,秦軒那殺人的眼光,我有些害怕。

  再房間門口的時候,我把口罩,眼鏡,圍脖,全都放在了帽子裡面,跑到了天武的房間門口,把東西就給扔下了,扔下之後,使勁平靜了平靜自己的情緒。這才回到自己房間。

  趙曉萌和林然正在那聊天呢,看見我進來了「六兒,我老公怎麼樣了?」

  我看著趙曉萌「什麼你老公,你說什麼呢?」

  「給我裝犢子呢你。」趙曉萌使勁拍了我一把「少裝犢子,跟我說,好點沒。」

  「我不知道啊。我剛進去,天武也就進去了,天武進去以後,我看著軒哥沒反應,正好盛哥給我打電話,讓我出去一下,我就出去了,才回來。你怎麼還在我們房間呢。」

  趙曉萌一聽「草,你**不早說,傻逼,氣死我了。」說完她連忙站了起來,急急忙忙的往他們房間走。

  林然看著趙曉萌走了,伸了個懶腰「六六,你回來也不先來看看我,我現在在你眼裡也是真的可有可無了吧。」

  「沒有,怎麼會,那不是有事情嗎,全都趕到了一起,你看,現在不就沒事了麼。你還不睡覺。」

  「怎麼睡得著啊,一躺下,就聽見外面「咣,咣,咣」的聲音「你也知道,我睡覺很安靜的,一點聲音都能醒,這一下外面這麼吵,我怎麼睡得著。」

  「吵嗎?」

  「當然吵了!」「這前面沒日沒夜的裝修,吵死了!真煩人!」

  「好了,寶貝,要學著去適應。知道不知道啊。吵點就吵點吧。我回來的時候也沒注意看,外面裝修的怎麼樣了。」

  「快好了吧,照他們這麼折騰,我看再有個三五天,就能恢復原樣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啊!!!項!!天!武!」
【849】林然知道的事情





  聲音貫穿了整個樓道,她出去的急,我們房間的門也沒有關,估計她和秦軒的房間也沒有關,所以叫喊的聲音基本傳遍了整個樓道,就在同時,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也真配合「誰叫我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麼巧,天武這個時候也應該是剛好出來做什麼事情吧。

  林然指著門口「外面怎麼回事,怎麼了,她這麼晚了吼什麼啊,不知道人家都睡覺呢。」

  「沒事,要是我我也得吼。」不知道為啥,我額頭的汗,冒了出來,我都能想像到趙曉萌回到房間以後,感覺著房間裡面的一股子異味,秦軒在床上滾來滾去,痛苦至極,趕緊搖了搖頭,不想了,不想了,跟著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天武真卻得,這次把事情做的過分了。」

  「什麼?」林然看了我一眼「你說什麼?」

  「沒事,沒事。」我連忙笑了笑「媳婦,繼續說咱們的事情。還有三五天咱們方家皇朝能裝修好嗎。」

  「差不多吧。」「我今天下午和趙曉萌桃桃吃過飯回來的時候,看見了攬下這個工程的包工頭了,包工頭還在那催呢,我看就差恨不得他自己上手了,給工人們都開的雙倍工資,這地下幹活的連個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有的一邊幹活,一邊嘴裡叼這個饅頭,還挺辛苦的,後來我們幾個看著人家不容易,從旁邊飯店給他們一人定了一份蓋飯。這幫人也跟打了雞血一樣,是真沒日沒夜的干啊。」

  「為啥這麼急。」

  「說是封哥給他們安排好了,正月十五以前完工是4倍工錢,正月十七以前是2倍工錢,正月二十以前是1.5倍工錢。所以這幫人才這麼急,看著吧,方家皇朝很快就會煥然一新的。」

  「這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啊,這些日子沒有收入,這4倍工錢,得多少錢」

  林然看著我「六六,我跟你說,但是你不要跟別人說了。這種事情知道的人多就不好了」

  「說唄,你看看你,這麼小心翼翼的幹嘛。咱們倆是夫妻倆,哪有那麼多可講究的。」

  「我他媽殺了你!!!!」

  「媽的,你瘋了啊!關我什麼事!」

  「哎呦,疼死我了,你個瘋子,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趕緊把你的帽子什麼的拿走,別往我房間門口扔。」

  「你他媽想要謀殺啊你,哪有你這麼缺德的,媽的,你看看我老公。」

  「草,那不是醒過來了麼,媽的,什麼味道那麼臭,你趕緊收拾收拾你老公,還有你,秦軒,你說話聲音怎麼了,嗓子啞了?上火了還是發燒了,趕緊看看,該治趕緊治。有病別拖著。

  「媽的,有你這麼救人的嗎。」

  「真鬧心,秦軒你這形象啊,趕緊收拾你老公吧。我走了,你別跟我瞎叫喚,我知道什麼。草,媽的,你別亂扔東西,這都是公家財產,你他媽得賠。媽的,還扔!」「你個瘋婆娘」跟著我聽見了使勁關門的聲音。

  林然愣了一下「天武和趙曉萌怎麼吵起來了。「

  我「啊」了一聲「天武缺德唄,準時幹了什麼禍害我軒哥的事情了。」

  林然看著我。不說話。

  「你老看著我幹嘛,接著說你要告訴我的事情啊。」

  「真的跟你沒關係?」

  「真的沒關係,跟我有什麼關係。媽的,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是不相信我,是嗎?」

  「就是因為時間長了,我才瞭解你,女人的直覺都很準的。」

  「換話題,換話題,跟我沒關係,說說,你要告訴我的事情。」

  林然先是走到門口,把門關上,然後反鎖,接著回到我邊上,非常的嚴肅,一身睡衣,拖鞋,頭髮也盤了起來「六六,你知道方家皇朝,到上個月為止,積攢了多少錢了嗎?而且我知道的,就是單獨經過我手的,畢竟我和邵梓每天都要去核賬,之前沒有邵梓,就我自己,可以說,方家皇朝,從最開始,到現在,所有的正規渠道的收入,都經過我的手的。」

  「繼續說。」

  「我說的這些,還不包括,私底下的,別的生意,以及前幾天,封哥拎回來的那五百萬。」

  「五百萬?????」我也有些詫異「那筆賠償金?」

  「嗯,沒錯,五百萬,而且都是現金,一張假幣都沒有。是用一個很大的旅行用的那種皮箱背過來的,我和李封,盛哥,邵梓我們四個人清點的賬目。清點完了,李封給了我和邵梓一人兩萬塊錢。算是辛苦費。還特意叮囑了我們兩個好幾次,不要亂說,不許亂說。一切都要保密啊,什麼伸的。我們倆都明白,這兩萬塊錢,也算是封口費。」

  我又想了想,封哥給小倩的那個皮箱,那裡面也有幾百萬RMB,不過不是那種大的旅行皮箱,估計也是拿出來了一半兒,想到這「這張相也是真他媽的有錢啊,是不是五百萬,說給就給了,還全給現金。」

  「盛哥說他這是在裝逼,再給自己的人打氣,提士氣,也在給咱們玩心理戰,他這錢是必須要出的,因為現在的FX跟之前他當土皇帝那會不一樣,現在這一批官員,不是很買他的帳,尤其是公安局的那個局長,他是一個會做人的人,他會保持一種平衡,保持一種能讓你們都在一定範圍內鬥爭的平衡,這筆錢,也算是張相對於這幾次的事情,包括製造爆炸,放火,以及光天化日之下在鬧市區派人追殺李封的一個交代,那個局長估計從中也沒少撈錢,給咱們拿回來的應該是一部分,但是這一定是很大的一部分,他害怕咱們這邊在急眼了,再把事情鬧大,鬧到他控制不了的局面,他也有家屬,他也有親人,咱們急眼了,他幫哪頭都不是。要真魚死網破了,他是最難受的。盛哥說,正好我們現在也缺錢,能先忍忍,就忍忍吧,他有錢,就讓他給吧,他有錢,咱們沒錢,看看他的錢,夠他這麼折騰多久。」

  「繼續說。」
【850】鄭少齊





  林然點頭「過我手的賬目,就是從方家皇朝開始營業那天,到之前停止營業的時候,這其中這些日子,每一天方家皇朝的營業額,當然,不算支出了,只有收入,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將近三千萬。這單是這筆錢,當然,這其中還有很大的一部分支出,但是支出我就不知道了,我說的是單獨的營業額,只要方家皇朝營業,每天就是五位數到六位數的營業額。這其中還不算你們別的渠道來的錢,包括楊磊的那個事情,心心現在和李封在一起,光我知道的,我就去幫忙點過三次錢了,兩次三百萬,一次七百萬。都是點完之後,給我幾萬,剩下的咱們和心心分一下,心心拿著剩下的錢就消失了,不知道去哪兒了,不過我想應該是去給楊磊送去了,反正離得也近,來回也用不了多少時間,然後封哥和盛哥再去存錢。邵梓肯定也去過很多次,我們兩個是分開的,也是他們都信任的,不可能讓我們兩個一起去的,我們兩個自己也從來不問,這些敏感的問題,不問的好,我幫著他們點了三次錢,封哥給了我兩次三萬,一次五萬,一共十一萬,邵梓那邊點過幾次不知道,但是前一陣子邵梓和張秀揚兩個人想買房子了,而且要買200平米左右的大房子,倆人天天去看房子,後來就是因為張相回來了,不穩定了,或許不再FX呆了,兩個人才把買房的事情給擱淺了,張秀揚和劉斌他們跟你們一樣,你們這群人,成天大手大腳的,沒有多少積蓄的,這積蓄,應該是邵梓的,咱們兩個也一樣。」林然也沒有隱瞞我「我現在有將近30萬的積蓄了,連我爸,都積攢了快10萬塊錢了。就是日常採購吃回扣。我平時也不亂花錢。都很省的。」

  我聽著林然的話,有些詫異「媳婦,你還是小富婆了。」

  「你別鬧,我跟你說正經的。」

  「這有什麼正經的。」

  林然搖頭「你想啊,這光經過我手的,就已經四千萬了,方家皇朝的支出再多,這些日子,合到一起,也超不過一千萬,你承認這個嗎?」

  我想了想,點頭「你繼續。」

  「這還是經我手的,畢竟公司的賬目不可能都經過我的手,就算不經過我手的,全算支出,當然,肯定不會,不經我手的錢也有很大很大的一部分,我現在就不算這筆錢。咱們方家皇朝有四千萬存款,這個理由成立吧。」

  「繼續」

  「四千萬,你們這些人,平時分到的錢,有多少錢?你們在這裡,每個人,從開始,到現在,總共分到了多少錢?」

  我想了想「記不清了。」

  「我給你往最多的算,五十萬,肯定沒有吧。就給你按五十萬算」林然伸手「你,天武,少辰,張秀揚,劉斌,秦軒,少辰,天武,鄭春。」這十來個人,算算後面來的「阿扁,江德彪,以及瑋彬,姜巖超他們,全都算上,給你們網多算,算20個人,平均下來,每個人30萬,這才六百萬。那剩下的錢呢。」

  我沒說話,皺著眉頭。

  「剩下的錢全在李封和盛哥的手裡,他們現在的存款,肯定是八位數,具體有多少我不清楚,但是肯定不會跟張相差的很多,他張相再有錢, 他能有多少錢。他能有九位數?九位數根本不可能。咱們賺的錢全是暴利的,假煙3塊錢一盒進的,賣60,洋酒20塊錢-50塊錢,賣500-2000,啤酒1到3塊多一瓶,賣到12,16,32盛哥他們出手一批貨。淨賺的都是七位數。或許,張相現在還不如咱們錢多。或者,跟咱們持平。盛哥和李封都很低調,也從來不說這些,對待張相這邊,現在也是一味的示弱。盛哥出手那些貨的時候,我想你們也全都不知情吧。」

  我看著林然,心裡非常的震驚。

  林然笑了笑「六六其實我不知道我應該不應該跟你說這些的,你好好想想吧,我跟你說這些話的意思。你明白的,很多事情都不用我說出來的。自己慢慢想吧,連我一個女人都能想懂的事情,你肯定更能想的通了。當然,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把我可以百分之一百確認的事情,你們不知道的,就發生在你們身邊的事情,跟你說一下,別的想法我也都沒有。路是你自己選的,我只是一個女人,我能陪在你身邊就好了,我剛才跟你說的這些,都是方家皇朝的絕對機密。我算過給你們分的錢,你們這批方家皇朝,最最核心的成員,分到你們手裡的錢,也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算到底,每個人平均下來,也就20多萬。他剩下的錢幹嘛了?還有」林然頓了一下「方家皇朝每天存款的銀行卡,你知道嗎,這個銀行卡人的名字,不是李封,也不是徐天盛。」

  我抬頭「那叫什麼?」

  「鄭少齊!」「我問過盛哥,這個鄭少齊是誰。盛哥說是一個他們可以信任的人,他們名下不好有太多的財產。所以存款全都在這個叫鄭少齊名下的這個人手裡。這麼多的錢,放在這麼一個人手裡,那只能說明他們非常非常的信任這個人。但是這個人是誰,我從來沒見過,你們也都沒見過吧。有一次我去辦公室結賬的時候,再門口,聽見李封問盛哥,這筆錢去哪兒了,盛哥問李封,你相信我嗎,李封說相信,然後盛哥就說,那你就別問了,李封接著又問,已經好幾次了,你到底再做什麼,盛哥又問,你相信我嗎,李封說他相信。後來辦公室就沉默了,我這才從門口敲了敲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想太多。我知道跟你說這些不好,可是方家皇朝到了現在這種情況,我不跟你說,才是真的不好。李封和盛哥,瞞著你的東西太多。盛哥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也很怪。不知道咱們現在是有錢,還是沒錢,正常的情況,咱們應該是有錢的,而且錢很多,不會比張相少,可是卻總是展現出來一副不是很有錢的樣子,張相給的條件,其實咱們應該都給的起的,如果咱們也給了,那咱們內部的人不會流失的這麼大,現在這種情況,方家皇朝外面裝修好了,咱們也不可能一下招來那麼多人的,日常運作需要的人多,而且現在外面咱們的口碑不好,願意來的人也少。我都明白的道理,他們為什麼不明白呢,還非要使勁裝修呢。裝修好了以後,人手不夠,怎麼辦。張相那些條件,盛哥表現的是咱們給不起,那給不起,那錢呢,錢都去哪兒了?每天方家皇朝入手的那麼一大筆數字,錢呢!真是,讓我感覺莫名其妙,鄭少齊是誰。他是幹嘛的。值得盛哥他們把錢都存在他的名下。太多太多的疑惑了,知道的越多,越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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