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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全書完)

第九百一十章 聰慧二女

  程雨晴和楊照晚兩女相視一笑,心有靈犀地點點頭。

她們向遠處那兩個女子走去,盡管那是華夏之主的妻子,是萬民之上的鳳後,是李胖子他們極為尊敬的貞貞皇後,但是兩女還是沒有任何的猶豫。

不過,當她們走近,看見那個華夏皇後面容之時,卻驚訝得目光發直,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她們看著面前這個正沖自己微笑的女人,心里忽然覺得有點兒自卑。

面前這個女人,並不是兩女看過最美的女人,可是她絕對是兩女看過最溫柔最賢惠的女人。這個貞貞皇後沒有世間任何皇後的衣著,她並不著錦繡鳳袍,而只是穿著一襲白衣。衣物也並不乾淨得一塵不染,而是于袖間或者身上,沾有斑斑的汙血,但是,這一切無礙她臉上的微笑。

那光潔的臉容,有如皓空明月。

會心的笑容有如林間清泉,當她沖著自己微微地笑,程楊兩女覺得,獨有一種溫柔和歡喜,于她的月牙兒似的的眼中湧現,撲面而來,沁人肺腑,讓兩女醒來帶點孤芳自賞的心,也為之顫抖一下。

在她的面前,一種卑微和慚愧油然而生,像她那樣的女人,就算不是皇後,也會受盡世人尊敬。

貞貞皇後的手,袖子挽得高高,露出無可挑剔完美無瑕的玉臂。

像普通家庭主婦那般,她左手提著一個菜籃。

右手,拿著一顆蔬菜。

青青地蔬菜與那潔玉般的小手形成鮮明的對比,可是這個應該是華夏皇後的女人,卻仿佛不知道世間還有仆人這種東西似的,竟然自己在買菜,又親自挽菜籃。她的同伴,另一位與她衣著相像的女子,同樣提著菜籃子,上面裝著一些蔬果,聽眾人叫她,竟然是‘素素貴人’。

堂堂皇後和貴人,竟然親自上街買菜。

程楊二女,真是不知自己該說什麼才好。世間真的有這樣的皇後,這麼優秀這麼賢德的女人?

為了給自己的丈夫做好吃的,她們親力親為……本來並無不可厚非,這應該是每一個女人的舉措,但是事實上。她們是整個華夏之中最尊貴的兩個女人,皇後和貴人。在登基成為皇後還沒有一個月,可是她們卻跑到大街上給自己丈夫買菜做飯了。

東漢時孟家女的舉案齊眉,恐怕也不及她們這樣敬愛丈夫吧?

“你們醒了?”衛貞貞朝兩女微微一笑,道:“我聽夫君和小公主說過你們的事,大家都對你們贊歎有加呢!你們的精神讓人敬佩,永不放棄目標,永不拋棄同伴,這正是我們華夏軍的精神之一。”

“皇後在上,民女有禮。”程楊二女趕緊行禮,她們甚至沒有想到皇後先武器跟自己說話。

“你們的身體其實還沒有完全好轉……”衛貞貞又溫聲道:“這兩天最好不要太操勞,晚上回去,會有人給你們治療……你們要聽護士們的話,配合治療才會完全好轉呢!你們半路跑掉了。她們沒有照顧好病人,會很內疚的,科舉考試共有五天期限,你們其實不需要太急。”

“是,民女魯莽。”程楊二女趕緊再次施禮,她們沒有想皇後衛貞貞竟然知道自己的事,暗暗奇怪。

“兩位姑娘不用客氣。”衛貞貞點點頭,輕笑道:“這次科考有女子參加,實在讓我們驚喜。在此,我祝福你們取得優秀。”

“按規定我們不能給你們幫助……”素素在籃子里掏出兩個水靈靈的鮮果,道:“請你們吃個果子吧!算是貞貞姐姐和我的小小心意。想必夫君他也不會反對,你們一天沒有吃過東西,定要餓壞了!”她一說,程楊二女倒真的感覺肚子空空如也,饑腸轆轆。

兩女不客氣,道謝之後,接了過來。

衛貞貞用手背輕輕擦拭一下腮邊的香汗,讓她那明月似的的玉臉更加溫潤,更添一份人間的氣息。

許多人跑過來,但是都快速地鞠躬行禮之後,就快快回去,不打擾衛貞貞和素素的正常行走,偶爾有軍士經過,肅容敬禮,再齊刷刷地列隊敲開,衛貞貞掏出碎銀,付了菜錢,准備與素素離開,又朝程楊二女溫聲微笑道:“假如你們要借用我們的什麼東西,請隨時來吧!我們家里的東西,就是天下百姓的東西,誰來使用都不必花錢的。”

“謝謝皇後隆恩。”程雨晴看了幾眼衛貞貞和素素的菜籃子,默記,又問道:“可否告訴民女,皇後今晚准備給聖王做些什麼菜式呢?”

“我們吃得比較簡單,雖然家里吃飯的人不少,一般只是幾菜一湯就行。”衛貞貞微笑道:“湯水是‘蓮藕排骨湯’,葷肉有‘東坡肉’、‘梅菜扣肉’、‘蜜汁雞翅膀’、‘紅燒獅子頭’、魚蝦有‘醉蝦’、‘蟹肉卷’、素菜有‘長長久久’,‘麻婆豆腐’、‘爽妙芥藍’。”

“謝皇後指點,民女記下了。”程楊二女目送著衛貞貞與素素離開,良久,對視一眼,皆露出滿目的驚歎。

“你們莫非想做菜?”李胖子多少也看出了一點,問道。

“皇後做的菜怎麼只有那麼一點?而且都是普通的菜式。”程雨晴奇訝地道:“連湯水在內,也只有十道菜式,十道菜式之中,無一是佳肴珍饈,難道華夏之主,天天就吃這些家常便飯的菜式嗎?”

“今天已經算是很豐盛了!”李胖子的話讓兩女差點失聲驚叫起來,道:“今天的‘東坡肉’和‘梅菜扣肉’這兩道菜是王師和魏公最喜的,想必他們今晚也與聖王聚餐,所以才有九菜一湯,皇後平日給聖王做晚宴都不超過九道的。”

“華夏聖王,竟然如此節儉?”楊晚照好半天,才喃喃地道。

“當然,不過節儉之中。鳳後也能做出天下極品的美味。聖王常對我們說,美味並不在于珍饈,而在于人心。你要喝過聖王傳授‘半醉樓’老板做的‘水鏡明心湯’就知道,哪怕是最普通的食材,只要用心去泡制,那麼也能讓人回味無窮贊不絕口!”李胖子牛氣沖天地道:“要不我帶你們去試試?假如我所言有虛,我李胖子高舉寫著‘我有罪’的牌子游街示眾!”

“那個以後再說,我們想租用一個地方。准備我們的商易。”程雨晴問道:“你知道那些小攤在哪里租?”

“小攤可做不了菜,洛陽里當街不能生火做飯,要不去我家吧!我家里的那個母老虎也是志願者,你們不用擔心!”李胖子熱心地道。

“誰說我們要做菜?”程雨晴輕嗔他一眼,她與楊晚照相視而笑。

既然出題的是商易和算學。那麼肯定就不一定需要親手去做什麼工作來掙錢,而更多是運用頭腦,想出點子,利用經商之道。換取金錢。

再說她們兩人都是大家閨秀出身,要說試菜品味那沒問題,如果有下廚做菜,哪能賣出價錢才怪。

于洛陽大街之上,程楊二女擺出小攤,寫了個高挽聯:華夏聖王九菜一湯以款王師,洛陽民眾一儉成風仿待貴客。此聯一出,引得許多人注目,不少人都上來問個明白。

程楊二女卻言明,想知道九菜一湯的內容。每一道菜,得付銅錢一枚,如果想知道泡制之法,那麼可以付五十枚銅錢來購取全部。兩女書寫寫百張小紙條,上面讓得菜名和制法。不少人來到小攤子前面一打聽,二話不說,馬上付錢。

能夠與華夏君王吃上同樣的菜肴,那實在是大家的榮光。

就算一些農民工匠,家中並不一定很殷實,但是也願意購買兩道菜式回去試試,一打開紙條,發現只是家常菜肴,更是哈哈大笑。多有回頭再十道全買的人,很快,兩女面前的小攤子就讓人擠爆了,洛陽人們喜熱鬧,一看大家都買,人人誰也不輸,而且這也不是壞事。

有人認得是當日倔強的兩女,大叫她們曾得小公主親自喂水,又有王師盛贊:誰言女子不如男。

繪聲繪色地講述,更是惹得人人哄動,連聲喝彩,非要購買她們這個‘九菜一湯’不可。

兩女書寫不完,而人群則越來越多,里外圍了三圈。

李胖子幫助維持隊形,讓人一個個來購買,但是也無法供應,兩女長眉一顰,計上心來,她們請來十幾名儒生,把小攤子合並起來,專門給她們書寫菜名,每時辰每人支付五十文錢,這個方法大大地減輕了她們兩人的負擔,只是負責收錢即可。

人群越來越多,人人心急想得知華夏聖王到底用了哪九菜一湯赤款待王師,購買到的人卻死活不說,憑什麼自己要購買,別人空口來問,一臉神秘地哼哼,然後與購買到的友人一起歡天喜地地討論,更激得人們的興趣無窮。

忙碌了近兩個時辰,程楊二女終于明白到洛陽人有多麼地喜好熱鬧了。

當然,這與他們尊敬甚至崇拜華夏聖王徐子陵有關,只要扯點與他有關的,那麼大家都愛聽,都想知道。

等人群散去,十幾個儒生累得手臂抽筋,差點沒有口吐白沫。程楊二女非常不忍心地每人再多付獎金五百文,讓儒生們大為感激,甚至隱隱有第二天也尾隨她們行事以她們馬首是瞻之意。

不少沒有雇傭上的儒生也來打聽,問問明日她們需不需要有請人,他們十二時辰聽命。

兩女與胖子細細點算一番,點得手指發軟筋疲力盡,發現她們在一個多時辰的總收入超過五萬文。按照華夏軍的兌率是一兩銀子五十文銅錢,那麼五萬多文足有一百兩銀子不止。除去支付的薪金和筆黑紙硯,還有華夏軍過來收取的百一稅之後,還有七十多兩銀子,再加上兩人原來的二十兩,又接近百兩。

對于產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但是也不好的消息,據說華夏聖王聽了她們的舉動先是大笑,然後命令明日華夏官員貼出條文,禁止儒生以自己為名目做事。

不過他對于兩女這第一次的大膽冒犯,一笑了之。
第九百一十一章 武道進境

  程楊二女在五天里,屢有驚人之舉。

比如她們與半醉樓的老板合作,做出九菜一湯為‘敬師宴’,請大儒王通和洛陽任教的諸多儒師教授出席半醉樓飲宴,大儒王通雖然因為國事不能親來,但是其他的儒師請了幾個。很多洛陽富戶沖著‘敬師宴’這一點,都來看熱鬧,甚至同樣點上一桌試試鮮。

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沒有誰不知道這就是華夏聖王徐子陵款待王師王通的菜式。

很多人雖然購買了菜名,可是家里做的不一定就是,干脆第二天來半醉樓試試這個‘敬師宴’。程楊二女安排每桌,必有一位儒師相陪,而眾人只需要出數份之一的金額,才能吃個滿意的敬師宴,甚至還與任教的儒師們拉近了關系。

再到晚宴,幾乎有空的儒師都來參加。

面上有光,而且還不必付錢,何樂而不為,何況這樣的敬師盛舉在窮酸般的儒生中可不多見。

敬師宴之後,兩女把數百儒生的伙食集聚于半醉樓,讓他們在五天內的消費更低。同時提供他們就職的機會,一些砍來柴火,與釣來的魚蝦之類,不管有用沒用,統統收購,讓儒生們感激萬分。

程楊二女與半醉樓合作,再推出‘狀元紅’。

與‘女兒紅’相同,只要把這些上面寫著‘狀元紅’的酒壇買下,再埋放到家院中,等家中有學子高中狀元,再起出來喝,如此一來。那麼家門就有日後出狀元,飲此佳釀的隱喻。酒壇之上,有數百近千儒生學子墨寶同簽,祝賀未來的狀元。以示傳承。

雖然不知道這里面哪一位是今年狀元,但是所有人都相信,這里面肯定會有一位是狀元。

家中有小孩子的,趕緊來買一壇。

沒有小孩子的,也趕緊來買一壇,雖然現在沒有儒生考取狀元,可是這一份祝願可是天長地久的,花錢買一壇。那麼子孫後代說不定哪一個後人就得了福蔭中了狀元。

也有年輕的夫妻,准備要小孩子的,趕緊買一壇,兩夫妻對喝了。

還有什麼比提前把‘狀元紅’滲到小寶寶的魂里更加穩妥?而且喝酒對于‘造人計劃’也能帶動情緒興趣,于是,不少年輕夫婦趕緊來買。年邁的夫婦也來買,特別是老年的儒生,他們估計自己這輩子沒有指望再中狀元了,干脆喝一壇狀元紅以慰老懷。

到了第五天。幾乎所有的儒生都對兩女馬首是瞻了。

誰也沒有辦法比得上她們,哪怕是出身大家大族的子弟,做生意再精明強干,賺的銀子再多,也及不上她們每日狂進千銀的恐怖記錄。連同跟隨她們一起的儒生,不少人的分紅,已經早早達到二十兩銀子了,讓他們更是衷心地感激。

最重要的一點,她們是女孩子。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己也許中不了狀元,但是能娶個狀元妻也不錯。就算她們也做不了女狀元,那麼成家立室也是人生大事,何況如此聰慧又美貌的女子如何去找?退一萬步,沒有辦法追求,可是也不能讓別人追求去了……

于是儒生們個個都聚于她們的身邊,奮力拼搏,力圖給她們一個好印象。

假若同朝為官,能夠在一個五天內就掙七千多兩銀子的女狀元手下做小跑腿,也是很多儒生心中樂陶陶的美事。

程楊二女。捐出三千兩給華夏朝廷,讓華夏官員每年在半醉樓操辦‘敬師宴’。

捐出三千兩,在華夏的積福保險里,成立‘狀元紅’保險,每年給入學就讀的小孩子一份提供保障,由以後每年的狀元郎及錄取儒生繼續下去,形成傳統,延綿流傳。

盡管二女上交銀兩之時,每人僅剩五百多兩,可是也遠遠超出任何的儒生,是所有人總和的一半還多。

徐子陵幾天一直很少理會儒生們,但是幾乎天天都有大臣在他的耳邊說起儒生的種種,惹得他大笑。對于商易和算學,徐子陵原意是鍛煉儒生們的獨立能力,但是沒有想到二女竟然影響力巨大到將他們所有人都打成一股,集合眾人之力來生財。

雖然個人的獨立能力沒有得到更好的鍛煉,但是他們現在肯定能夠明白團結力量的重要性和可行性。

徐子陵對于這種發展,也是樂見的。

華夏軍本來就需要團結,或者說,漢人需要最多的就是團結,在漢人之中,不缺乏聰明人,但是缺乏具有團隊精神的人,徐子陵種種舉措,都是讓洛陽人團結起來,只有‘洛陽人’或者‘華夏軍’,沒有很牛氣的人,個人的力量再強盛,能力再優勝,也不可能抵得過眾人的團結力量。

因為對于科舉考試並不熟悉,華夏百官也只是處于摸索。

現在有了好的開頭,那麼他們的膽子也更加大了些,而且有事不明還有聖王頂住,所以在徐子陵諸多的搖頭大笑之後,華夏正式開科設考了,分成‘為官、理政、治地、處人、賢學’五種,每五天考取一種,擇優選用,然後再經過徐子陵的立願和對話,最欽點狀元。

李唐的百官雖然探到如此的消息,可是一個個都傻了眼。

難道在長安,也要儒生們跑步和經商?長安可不比洛陽,如果儒生這樣做,估計非常不能成為英雄,還會成為笑柄,而且大族大家,根本就不會讓自己的子孫參與經商之道。那可是讓人相當鄙夷的‘食肉者’,是聖人不為的舉動!

至于‘為官、理政、治地、處人、賢學’五種,僅得名字,沒有參考標准,如何開科。

同時起步與華夏比肩同進那是不可能了,唐皇李世民決定明年必須大考。選取人才,也收攏天下人心。

如果沒有狀元科考,那麼天下的儒生還不全跑到華夏去?

華夏之內,不但有免費的就讀,還有散職薪金的收入,又得人尊敬,出路亮堂,狀元千古揚名。諸多優勢之下,李唐年年人才凋零,那離江河日下不遠了。唐皇李世民決策,明年科考,分選狀元頭三甲。翰林大學士九,進士十八,舉人三十六。標明錄取人才數目,與華夏方面含糊不清相反,只要具有一定實力之人,想必都有進榜為官的機會,誘惑力同樣讓儒生們心動。

徐子陵在初期,為了恢複戰後的民生,著實努力了一把。

他天天上朝,處理大量的國事,又統一稅收,甚至派出華夏軍和官員下鄉,聽取百姓心聲,大量接引百姓到大城的邊緣安家,偏遠村落統統清除。由國家支付工錢,農民和工匠們在秋收之後,大量地修整道路,又大量興建商業區和學堂,福利院等待。

金錢就像流水一般揮灑,而人民的生活則漸漸好轉。

治安方向華夏軍對于盜賊的態度是即時投降,否則減盡,華夏軍中大小將士,人人都渴望功勳。各王境內遺下的小股盜賊,非降即滅。華夏軍的打擊雷霆萬鈞,絲毫也不手軟。

雖然一下子無法提高整個華夏民眾的生活,但是只要按此下去,有兩三年,那麼人人安居樂業是沒有問題的。魏征對于徐子陵,甚至覺得近來自己無事可諫,因為他連日後如何防治災害,或者賠償之類都細細設想好,還作出規定,盡管那些還沒有發生。

王通和魏征有點擔心徐子陵看見沒有什麼事,就撒手不干了,自此不再上朝。

他們老是想找點事出來,給他忙碌,讓他不會感到很無聊,天天坐在龍案後聽著百官的彙報,邊打呵欠。

徐子陵的確想盡快處理好國事,最好連十數年後的事也處理完,他有點擔心與千年老妖怪的一戰。因為那個讓他抓過胸口的龍九子之一的嘲風,曾經來過一次,似乎是試探他的實力,又似乎是想通過氣哼哼的表情提醒他一點什麼。

邪王石之軒也來了一次,他是來看女兒的,沒有與徐子陵動手。

但是他目中的戰意,比看見邪帝向雨田還熾熱,得到了邪帝舍利之後,在《不死印法》上又更進一步的他,更讓徐子陵感到壓力,盡管他相信,如果全力硬拼,現在的邪王應該不是自己的對手,可是那種天生的壓力依然存在。

徐子陵猜測,邪王一定參悟了與究竟有關的不死印法,否則他不會牛卸到這種程度,也不會大方地把邪帝舍利送給陰後祝玉妍。雖然這個空間不能破碎虛空離開,可是徐子陵估計邪王已經知道如此破碎,並且把這種破碎化成武技,甚至形成他的不死印風暴。

邪王無論任何時候,都是一個極危險的人物。

就像天刀,在與甯道奇一戰之後,他天天與弈劍大師傅采林或者大雷神談刀論劍,進境讓徐子陵也暗暗吃驚。在完全放下爭霸之心後,天刀宋缺在刀境上連作突破,加上幾乎數人的智慧共同參悟極境,幾個老家伙的智慧加起來,那自然也不是蓋的……

雖然徐子陵身具無數絕學,但是絕對不會輕視這幾個前輩強者。

邪王、天刀、大雷神、邪帝向雨田、弈劍大師傅采林和散真人甯道奇、還有一個飛躍提升的陰後。

他們絕對會成為一種巔峰的存在,取代天僧、魔皇、夜帝等成為世間的新傳奇。而自己的重任,就是能不能超越自我,取代那個恐怖的千年老妖怪,成為這個世間最強的存在。

“找師尊去練帝皇禦世訣吧!”意識空間里的婠婠,又一次提醒道:“十指化生第五式,雷公電母的‘天罰’至今已久,第六式三皇五帝的‘禦世’卻並沒有完美,連帶第七式應龍仙女魃的‘滅魔’也威力不足。長生太極卻不同,後起而先達。自‘四君子’和‘歲寒三友’之後,你已經早早提升到‘天上白玉京’和‘十二樓五城’,現在甚至到達‘仙人撫我頂’和‘結發受長生’了,你的防遠勝于攻,這是偏失。”

“好吧!”徐子陵點點頭,豁出去地道:“我親自去問陰後,一定要在武道上再進境!”
第九百一十二章 帝後雙修

  陰後小竹廬,徐子陵輕扣竹扉而入。

“你不必開口。”陰後淡淡地道:“武道急進無用,而且本後非你之後,以你為尊之事不必再提。”

“師尊她抹不開面子,笨人,你不必跟師尊說話,在練功緩緩去做,讓師尊跟著配合,也好有一個台階下就行了。”在小意識空間的婠婠,卻阻住徐子陵的話頭,讓他不開口。

徐子陵雖然覺得如果強做的可能,陰後會一掌劈了自己,但是他對婠婠自然是言聽計從。

她與自己,已經和一體的人沒有什麼區別了。

陰後帶點微訝地看了徐子陵一眼,卻沒有拒絕讓他坐到自己的面前。她自己閉上雙目,瞑坐,沒有理會徐子陵。婠婠輕聲道:“先像平時那樣練功,然後再慢慢轉換,對了,記得把周圍的環境,變成人世間並不存的地方,不要讓師尊感到尷尬,就像夢幻一般。你們相互練功時會有輕微的心靈感應,我先到大的意識空間沉眠一會兒,你自己伴著師尊。”

“你要是走了,我心里直發慌。”徐子陵心中暗暗叫苦,可是卻得依照赤足精靈的提議,開始與陰後練功。

“本後正在練天魔大法。”陰後第一次拒絕了徐子陵的練功邀請,讓他進退不得,可是那個天魔女婠婠卻已經在光玉簡的空間沉眠了。

徐子陵想了又想,干脆升起長生力場,讓並蒂蓮緩緩綻放起來,仙泉金鯉,嬉戲回游。鴛鴦相伴,不時于對方的身上親昵地梳理羽毛,轉眼,又化成比翼鳥。合一而飛……並蒂蓮綻放開,散發出絲絲香氣,還有仙樂飄飄,似極遙遠,如絲如縷,又像心底歌詠,無形無痕,僅能憑心而感。

明月升空。眾星閃爍。

月下飛仙赤足如夢,踏波而過,她臉蒙金紗,一襲白衣,與陰後頗有八九分神似。卻更是飄逸靈動。

纖腰半折,玉手伸入水,掬起一池清波,玉指間,泉水滴灑,叮咚作響,漪漣一波一波,久久不止地擴散,遇花莖則再生,最後,終生一池吹皺的春水。

美人仰首向月,伸手問天。

天空的星星,個個眨巴著大眼睛,卻凝而不語。又仿佛千言萬語,早已經訴盡她的心底……

一顆調皮的小星星,為了搏得美人之眸,忽然化成流星,只為那一刹那的永恒,長長地劃過,于星空之上畫出一個完美的記錄。美人忽然飛身而起,萬般憐惜地捧手向它,似乎,要將那美麗的一刹挽留住。用她那雙完美無瑕的玉手。

“這是你創的?”陰後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淡然問道。

“叫做長生太極。”徐子陵微微點頭,道:“這叫做‘天生白玉京’和‘十二樓五城’。”

徐子陵回答的同時,在長生力場變幻出的天空中,傳來一陣仙樂,飄飄。

月下美人,緩緩揮手,似乎向徐子陵與陰後,又似乎向池中的金鱗仙鯉與並蒂蓮,她伸出玉足,踏在一朵祥云之上,祥云七彩,馱乘著赤足金紗美人迎風,飄飄飛天。那金紗,被風吹落,輕輕地,飄蕩下來,而一刹那還在眼前美人,則忽然升到極高空,直飛向那天門宮闕……

祥云朵朵,有仙居無數,閃耀七彩,宮闕樓宇,無一不齊。

赤足美人回首,看不清那玉容,但能在心底感到她的依戀與不舍,似乎在向地面揮手,也似乎是在招手。

徐子陵向陰後伸出手,而陰後正在看著天下的美人,看著那些宮闕,那些瓊樓玉宇。她的手讓徐子陵握在大手之內,卻沒有反應,似乎整個心神都隨那個美人而去了似的。徐子陵拉起她,張開雙臂,一起向天宮飛去,向那遙不可及的瓊樓玉宇飛去。

帝皇禦世訣的真氣,不知不覺,就在兩個人的身上流轉。

兩人越飛越高,直入那無盡的祥云之中。

陰後憑著徐子陵拖拉著,心神似乎已經飛走。徐子陵身上變出帝皇之像,龍鎧覆身,又歸于體內,化成金色的巨龍,在手臂上纏繞,鑽入陰後的體內,陰後整個人一震,隨即有鳳鎧閃現,又有沒入體內,化作金色的鳳凰,再在她的身軀上繞旋。

她臉上的金紗,讓那金鳳帶起,飛飄半空,再緩緩地飄舞下地,就像月下那個美人遺落的金紗那般,金紗之下,陰後的真容盡現,與東溟夫人的容貌毫無兩樣,稍稍,在眉宇之間,多有一絲的黯金之芒。

徐子陵身上再生一龍,與那金鳳相嬉。

于虛空之中,徐子陵盤腿而坐,一手牽拉著陰後,將她一點一點地提升,與自己齊平。

先是牽引著她,繞著自己身體飛行,久久不息。

當金龍與金鳳相互纏繞,融為一體後,徐子陵探出手臂,將那團熾熱的金光握在掌中,牽引著陰後的手臂輕輕,把陰後帶到自己的面前,讓她緩緩坐在自己的盤膝之上。長臂摟住她的纖腰,把她擁入懷中。此時陰後雙目緩緩閉上,任憑徐子陵擁住自己的纖腰。

熾熱的金光在徐子陵的手中緩緩上升,流入經脈,再環練全身,最後在口中汩汩而出。

微微帶有一絲遲疑,但是終究把嘴唇壓到陰後的櫻唇之上,把金光透入。

陰後的雙目暴睜,雙手頓化黯金之色,鋒利如刃,但在金光縷縷而入之時,卻把鳳目緩緩地,半閉,雙手不知不覺,散去氣息,還複成為如常的玉手,更多的熾烈金光湧入她的口鼻之內,來自徐子陵口鼻相印的渡入,陰後整個人,都變成隱隱透出一種金光,臉上閃耀著奇魅的七彩之光,如環,將兩人罩在里面。

她的櫻唇半啟,心情地吮吸著那滔滔不絕的金芒,帝皇禦世訣的和氏璧能量。

在她的身體,丹田之處,卻有金芒,隱隱透衣而出,其色黯金……緩緩,分開玉腿,自黑袍中探出,再盤結在徐子陵的腰間,兩人身軀相擁,丹田相抵,她的私密之處,坐在他的昂揚上,丹田與私密之處。不住有金芒滲出,歸于徐子陵的體內。

帝君與皇後的合體雙修,以此刻,正式開始。

金芒透盡,全數歸于徐子陵的體內,可是在徐子陵的丹田和昂揚之上,卻又有長生訣的真氣,縷縷傳輸而進,再在丹田和私密處進入,游遍陰後的全身,再她的櫻唇之內,讓徐子陵的大口吮吸而回。

和氏璧能量和長生訣真氣,在兩人體內不斷地循環,不斷地精純,不斷地融合,不斷地改變……

不知過了多久,作為主導的徐子陵收入最後一縷長生訣真氣,疲憊至極地軟倒,頭伏倒在陰後的柔肩之緣,臉壓著她胸口的驕挺,陰後也覺得自己有境界精進的同時,身體也疲憊不堪,整個人坐在他的身上。不能再保持浮坐之勢,私密之處正對著他的昂揚,隔著衣物,輕微下陷,讓陰後心中大驚。

她向後倒下,減去壓力。

徐子陵也緩緩軟倒,壓在她的身上。

陰後著著趴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的徐子陵,簡直又有點氣惱又有點好笑。她微微一抬,把他的身軀抬起來,自己輕快地滑出。本想將他置之不理,可是陰後忽然發現自己丹田之處的衣物,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飛灰消失,在多遍的真氣滲透之後,早已經消失,露出一片春光。

讓她尷尬的是,徐子陵身上的衣物也是同樣,殘破露軀。

難怪剛才會在上面微微下陷,原來……陰後先是嚇了一跳,最後檢查一番後,又微微松了口氣。急急飄到床上,放下紗帳,一雙玉腿入被,快速換過衣袍。

“美仙,這小子好生無禮!你教唆的好女婿!”陰後本來看著地上的徐子陵,久久不語,神色微微有些古怪,似惱似喜,似怒似樂,似歡似哀,頗是矛盾。可是,在聽到湖外面有極輕微的踏波聲之後,她的臉上立即呈現怒容,輕叱道。

“母親大人,練功時自然全心全意最佳,你何須怪他一個小孩子。”東溟夫人臉上帶著輕紗,踏波飄飄而來,她輕輕地抱起呼呼大睡的徐子陵,一邊把他放到陰後的床上,一邊溫聲回答。

“把他抱走,我要休息了。”陰後輕哼道。

“讓他睡會兒吧,母親大人的床鋪借他休息一下,他可真是累壞了。”東溟夫人毫無顧忌地把徐子陵身上破碎的衣物脫下來,又在臂上小包取出一套,溫柔地給他換上。陰後看見,臉色微變,但是卻又只是輕哼,扭著不看。

等東溟夫人忙完,細心地給徐子陵拉上被子,陰後忽然明眸中光芒一閃,淡淡問道:“是否打點什麼癡人主意,你才不練帝皇禦世訣的?美仙,你要跟小輩一樣胡鬧嗎?”

“母親大人,你知道,我是長生訣水訣的,修煉帝皇禦世訣不比你好,倒是在長生訣上,能夠給他更多更好的幫助。合體雙修沒有歪念,沒有邪意,那有什麼要緊?密宗之法,高深境界里,就有雙修的部分。馬頭明王,威德金剛,都是摟住一絲不掛的女子修行,並非世間淫欲,只是正宗修行,你何必在意世間俗念。”東溟夫人溫柔一笑,道:“再說,子陵他是轉世天人,你無須用世間種種束縛于心。”

“哼!一派胡言。”陰後玉手一揮,輕喝道:“帶他走!”

“那我明天再帶他來吧!”東溟夫人抱起徐子陵,笑笑,飄飄而去,她與陰後之間,倒是她越來越像是溫柔的母親,或者姐姐。
第九百一十三章 春風得意

  一連幾天,陰後閉門瞑坐獨練,不再讓徐子陵進來雙修帝皇禦世訣。

東溟夫人來勸過一次,可是陰後也不理會,白清兒諸女只好給她天天帶點食物,又常常在早晨,平日徐子陵來雙修的時候,陪她說些話。陰後于半月之後,忽然吩咐白清兒不用來了,言自己需獨身清靜,每月來探視一次即可,又將陰癸派中的事托給白清兒。

赤足精靈婠婠卻要徐子陵再去,此時應該可行。

“為什麼?”徐子陵不太明白了,為什麼這個時候還可以再去合修,夫人去勸過也無效,自己去了還不是繼續吃閉門羹?這個天魔女說的到底是何意?

“大壞蛋,笨死了!”赤足精靈婠婠笑嘻嘻道:“你難道不會算算日期嗎?這兩天應該是師尊天癸之日。”

“還是不明白!”徐子陵更是奇怪,為什麼陰後的天癸來了,她就會准自己去合修?

“上次你與師尊雙修之時,私密處相接了吧?估計師尊是怕懷上了,才生氣不讓你去的!”婠婠笑道:“現在天癸來了,證明無事,那自然可以讓你再去。而且在天癸期間,你不可能再對他像上次那樣,她心中也不會那麼抗拒,還有,笨人,女子天癸期間,難免附有情緒波動,縱然師尊心如鏡湖,那麼也會稍稍變得更具女子的情感,自然更天性地願意接近男子,讓你進去坐坐,當然有可能了!”

“其實上次我沒有與她,咳,我怎麼可能會對她無禮!隔著衣服呢!”徐子陵微帶尷尬,道:“陰後她太多心了!”

“多心正好,證明師尊漸漸更具女子之氣,要是古井不波無喜無憂不怒不樂那才讓人難過呢!”赤足精靈婠婠一說,徐子陵也同意。的確,就算一個女子再如何喜怒不能讓人揣測,總比一個心如死水的女子要容易對付,陰後還是像現在這樣好。

徐子陵代替白清兒給陰後帶上些點心鮮果,踏波前去。

出奇的是,陰後是微哼一聲便讓他上島了,對于徐子陵在竹幾上給她擺放鮮果點心,也不拒絕。

“聽說你將洪小棠夫婦招入華夏為官了?”陰後忽然問。

“韓澤南與洪小棠具是人才,雖然洪小棠昔日叛出陰癸派,但無非是擔心禍及丈夫和五歲兒子小傑,並非有意叛逃。”徐子陵解釋道:“他們夫婦逃到九江,又轉襄陽,易名在鄭城主手下任小職糊口,鄭城主見他們夫妻是好用人才,才向我舉薦,直到面見他們夫妻時,我才知道他們原來就是韓澤南夫婦。”

“洪小棠以為有你這個華夏之主庇護,就可以逃離責罰嗎?那陰癸威望何在?”陰後輕哼道。

“改日我一定叫他們夫婦來給您叩頭請罪。”徐子陵微笑道:“陰癸現在是聖門之首,威望與華夏同榮共盛,過去小女子的一時糊塗,念在她夫妻情深意重,陰後寬恕她吧!”

“你真是多管閑事!”陰後輕瞪徐子陵一眼,道:“世間人才何其之多,你卻為一個叛徒來與本後作對。”

“我自然不敢。”徐子陵坐到陰後的對面,拿過盛裝點心的碟子,遞向陰後,道:“但是法難和常真兩人央求半天,後來還有清兒她們說洪小棠願意重歸陰癸之下,並與韓澤南同為華夏出力,如果不是看他們兩夫妻哭得太可憐,小子如何敢因此事觸犯陰後!”

“下不為例。”陰後覺得徐子陵怕自己不是因為韓澤南,而是別的地方心里有鬼。

要是以前,他早就拽兮兮地說管了就管了,一副小混混的模樣,惹人氣惱。

陰後伸出玉指,在他端著的碟子拈了一塊點心,放入金紗之後輕咬一口,心中感到也有種釋然。與他僵持的關系算是稍稍有所改善,如果不是洪小棠夫婦一事,她自己還不能找個什麼借口來與他說話。

在天癸准時來了之後,陰後心中安定下來,覺得自己的確多心了點。

他並非是有意,只是與自己雙修,倒是自己稍稍偏巧念。陰後一邊思潮不定,不知不覺把點心吃完,一看徐子陵看著自己,不由心中微微一窘。因為走神,竟然在他面前進食,不知他會怎麼看自己,是不是還能保持自己孤高的陰後形象。

不過陰後臉上絲毫不動聲色,玉手一伸。

徐子陵把一杯清香撲鼻的熱茶變出來,奉上給她,讓陰後又是微窘。她估計他一直看著自己進食,而且應該也早有預謀,覺得自己會原諒,所以連熱茶都准備好了。

這恐嚇是徒兒和女兒的鬼主意,縱容他來討好自己。

“我要休息了!”陰後心中覺得他不是想雙修嗎?今天偏不與他練,讓他失望而回。她接過茶杯,再輕輕撩起金紗,微呷一口香茶,再不理他。

“那小子明天再來,陰後好好休息。”徐子陵心中高興極了,一看陰後連茶也能接受,趕緊見好就收。

“……”陰後心中大惱,這個家伙真是個超級笨蛋,他要來就來,說出來干嘛!

徐子陵卻不明白陰後的心里想什麼,一臉歡喜地朝外去了,覺得今天陽光明媚晴空萬里,秋高氣爽的天氣格外讓人舒暢,近來華夏軍好事不斷,五谷豐收,農民笑盈滿臉,戰事進展順利,鐵勒的時健一敗再敗,繼菩薩之後,飛鷹曲傲的首徒長孫謀和三徒庚哥呼兒兩人齊帶族人投降。他們與徐子陵有殺師之仇,又對徐子陵有種深深的恐懼,所以在得到允許之後,兩人帶著族人就像拓跋玉那樣遠離中原。

兩人帶上近萬青壯,超過西突厥的北境,再折向波斯。他們受到波斯原來國師云帥的邀請,成為他們的援軍,准備在波斯的亂境之中分得一杯羹。

與東羅馬血戰百年國力耗盡的波斯,不複當年光耀,此時已經四分五裂,國王數位王子各據一方。

國師云帥在討伐叛軍時讓人暗害,‘迫不得已’地獨立,他西突厥和華夏軍的支持下自立為王。叛亂傳教的穆罕默德,也讓人推舉為王,他的追隨者越來越多,足數十萬近百萬眾之多。最大的盟友大食國宣布脫離同盟關系,與它同時宣布脫離同盟的還有數十個大大小小的國家,其中包括新新崛起號稱恢複底比斯十八王朝光榮的埃及。

如果不是提防華夏軍,西突厥也將全軍介入波斯的沖突爭斗之中,相信到時波斯一定會更加熱鬧。

與波斯宿命相同的是東羅馬,它同樣與波斯血戰百多年,而且敗多勝少,連年的賠款更讓曾經強盛的東羅馬變成一個空殼子。十數萬遠征軍,在一支水軍恐怖的神秘強盜手中消耗愈盡,幾乎無人生返。

生還的羅馬士兵也沒有歸國,而是跑到了昔日在東羅馬境內的迦太基西班牙新城址搞起了義軍。

雖然這里不比原來埃及邊緣的迦太基原國址,可是深受迦太基文化影響的西班牙地,民心動蕩不安,盜賊四起,一向是鞭長莫及的野蠻之地。東羅馬破敗無比,名存實亡,數十位大小君王領主無不假借教庭的名義自稱為王,而羅馬教庭左右逢源,正坐收利益,恨不得東羅馬越亂越破碎才好。

百年前阿提拉席卷的惡夢還沒有結束,東方的黃禍又來了。

號稱大突厥王的東方黃種騎兵洶湧而來,一路劫洗著大小城鄉,大有阿提拉王朝再現的姿態。

西西里島又再爆發奴隸起義狂潮,雇傭兵首領艾腓力克和查理曼自號追隨英雄斯巴達克的腳步,要將所有的奴隸解放,看樣子他們不但要做斯巴達克,還想做查士丁尼……

徐子陵對于現在的局勢發展頗是滿意,因為一切都接近自己的理想的運行。最重要是,這一切是自己一手策劃的,讓人非常有成就感。倭人很快就會滅絕在毒殺之下,而東突厥和契丹,室韋等族的殘余,就算不跑到西方去搶劫,也會慢慢讓華夏軍清淨,大草原只會剩下長草和牛羊。

南洋土族生番幾乎滅絕,就算能夠咸魚翻身,也只是讓華夏再次出兵磨練戰力,徐子陵現在唯一還沒有伸手的地方,就是天竺諸國,這些天生就是自大狂的家伙應該狠狠地踩到腳底下,可是得找一個非常漂亮的借口,而且最好是借刀殺人。

至于遠隔太平洋的美洲,徐子陵覺得現在的印地安人和瑪雅人不必急著去降伏,先讓他們建幾個金字塔得意得意。

徐子陵一上朝,滿臉春風,讓百官看了很是奇怪。

平時聖王早朝總是無精打采的,不知是什麼事讓他如此高興?難道是某位妃子有事了?

此後幾天,徐子陵都准時前去與陰後同練帝皇禦世訣,雖然天癸期間,不能再像上次那樣帝後雙修,但是像以前那種相互精進還是可以的,而且徐子陵覺得能夠再與陰後手掌相抵同練,已經是一種最好的結果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雖然科考還沒有得出最後結果,可是程雨晴和楊晚照兩女已經在眾儒生之中卓然脫出。

除了數名具有真才實學的儒子,還有大儒王通的幾位學生之外,她們隱隱已經成為眾儒生馬首之人,看來就算來一個女狀元,也沒有人會反對,更不會在背後議論徐子陵是個好色君主了。

徐子陵事事順心,自然是心情爽朗,臉上自然更是春風得意。

不過他忽然覺得自己近來太順了,有點不對勁,還弄不明白哪里不對,就看見一人,心中暗叫一聲,這回慘了……他本來准備跑去偷窺宋玉華,看看她最近做夢有叫自己的名字之時,忽然看見湖面遠處有個人飄飄而來,定神一看,是最怕看見的邪王石之軒。
第九百一十四章 情之別離

  月下,湖波漪漣。

邪王依舊,他負手而立,背向徐子陵。他的身上氣息如淵似海,卻又甯靜如息,溫文與傲氣同存,放縱與收斂並在,理性與無情兼容、執著與求異揉合,毀滅與淡泊相彙。

這,就是邪王石之軒。

世間上,沒有任何-個人,擁有如此之多茅盾又極端的性格特征。種種不能並存的氣質,偏偏又能完美的契合組成一個他,此等獨一無二的品性。

“邪王?”徐子陵看見邪王,心中微微一凜,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了。

“跟我走吧!”邪王淡淡道。

“去哪?”徐子陵一聽,隱約猜到幾分,但是仍然情不自禁地問出口,心想更加證實那可怕的猜測,同時也給自己一個緩沖的思考余地。雖然他知道這一天會來,可是,他還真的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你不是一直很想見那個人嗎?”邪王輕輕一拂衣袖,帶起一層波潤漪漣,擴散向四面八方,似乎一說到那個人,他就得用某種事物來舒緩一下心中的壓抑才能保持平靜似的。湖波一層層的水紋,有如心湖的漪漣微顫,一直擴散至極遠。

“啊……”徐子陵帶點發呆,終于來了,雖然極力小心地隱藏自己的力量。但是這一天還是提前來到。

“走吧!”邪王又淡淡地道:“見一面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隨我來吧!”

“等一下。”徐子陵急道:“我忽然想起還有事,邪王。等我一下,我得先把事情交待清楚。我得去和她們說一聲,否則她們找不到我定會著急地。

“你真麻煩!”邪王輕哼道:“一個時辰,無名寺。”

邪王也知道徐子陵現在身為華夏之主,如果不說一聲就走,那麼華夏難免大亂。不過他隨意灑脫。生性不喜做事拖拖拉拉,哼一聲,大袖掃拂,飄然而去。

徐子陵看著邪王走後,還久久地呆在湖中。

“沒事的,他們一定還不曾知道你的真正實力,應該只是奇怪你怎麼擊敗天僧。才找你去。”婠婠輕輕地飄出來,輕摟住他地背腰,柔聲道:“我們跟大家說一聲,讓她們不要擔心,我們一定能夠安然回來的!無論如何,婠婠也會陪著你!”

“我沒有怕,這一天早在預料之內了。”徐子陵反擁著館館,抬頭看天,天上明月清朗。

數年之前,自己一無所有。

但是現在的華夏己經有了好的起步。

最不濟,也能在眾女和百官的維持之下與李唐分庭抗禮,洛陽人的成功事例,也會漸漸帶動整個華夏,走向富強。文明地火種,自己己經親手點燃。炎黃子孫的靈魂已經讓自己喚醒,漢人的崛起己經勢不可擋……

此時。自己還有什麼遺憾?

現在只差給寇仲大哥一個天下間最威風的大將軍名號,可是他己經在自己的心中,早己經樹起最高大的榜樣。在自己的心中,他就是世間最威風的大將軍,也是世間最偉大的大哥。無論是昔日親手搬起石頭,輕輕掩飾著自己蹤跡的少年寇仲,還是後來分開部分靈識長大成人的豪邁寇仲,都是世間最英雄的奇男子,都是自己最值得驕傲的大哥。

對于眾女,也欠她們一份千百年都不夠的照拂,一份從此永遠相守的生活。

可是,自己不欠她們一份最真最誠的愛。

盡管讓世間的人暗地指為風流君主,笑為多情浪子,但是他對于自己花心不專地舉動,從來也沒有後悔過。眾女是如此的惹人憐愛,是如此的讓人愛慕,是如此的讓人歡喜,是如此的讓人寵溺……真愛她們,願意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西苑,在徐子陵的大院,眾女聽了徐子陵要走的消息,各自神傷垂淚。

大家都知道此行之行,後果難測。

平時都不願意想起,把這個期限自動的延想向後,覺得最少也有兩三年的相處,到時大家武功大進,都能夠幫上忙,誰不知,這一切來得是如此的突然。美好的生活,剛剛開始。還有很多女孩子,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對他訴出自己的心意。

小公主她們的大婚還有兩三月就要到來,可是他在此刻,卻要去面對最凶險的一關。

“淑妮、青青她們還在城主府,還有鄭城主和任會主,你也去告訴一聲吧!”衛貞貞強忍住眼淚,輕輕地替徐子陵整理一遍衣服,就像妻子送別遠行丈夫那般,硬咽著囑咐道:“早去早回,大家都在等著你。”

“我也想跟你去……”小公主抽泣道:“不過如果你答應我早些回來,我就乖乖地留下幫你處理軍務,大壞蛋,你可不准騙我!”

“大家放心,不要再哭了。”徐子陵輕擁著眾女,一向害羞的尚秀芳和師妃喧,此時與他緊緊相擁,千般言語卻不及細說,只是執手相看硬咽……就連石青璿也別轉身去,讓他自後擁上,不肯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淚光,可是珠淚卻滴灑在他的手上,如斷線珍珠。

“一切有我們……但是你要早些回來,你也不能偷懶……”商秀殉與沈落雁兩女前後擁著徐子陵,輕聲細語,一改往日,溫柔無限。

“青青和淑妮她們那里,我不去了。”徐子陵知道,如果要見,那麼自己得見大半個洛陽的人。天刀宋缺和大雷神。魯妙子和傅采林,杜伏成和尤楚紅,跋鋒寒和陰顯鶴。大儒王通和魏征,宇文傷和竇建德,還有李福成和任恩等等百官,又能去見幾人?

而且見了又如何,還不是無法改變事實。

與其讓更多的人擔心,還不如獨力承擔起來。一一化解,待日後慢慢再與他們談笑,化為席間言語。

就算不去見大家,就算沒有自己,那麼所有人也能做得很好。現在華夏己經形成一種大地趨勢,前進腳步隆隆,任何人都挾在中間。連帶著向前,只要盡心盡力,那麼就會越來越向好的方面邁向……

“夫人陪夫君去吧,”素素和楚楚兩女,沖著東溟夫人小聲哀求道:“只要有您在,我們都很放心。

“其實我沒有什麼,你還是留下陪大家吧!大家更需要你呢!”徐子陵的話還沒有說完,東溟夫人微微一笑,輕撫他地額發,溫聲道:“正因為大家相信我,才讓我陪著你這個小家伙去呢,大家放心吧。我今晚帶著他去,明兒也一定帶著他回來!”

“我做了個護身符。”宋玉致輕輕地摟著徐子陵,往他的手心塞入一物,又輕泣道:“你要回來,陪我去看姐姐……還有,你也得給我做個護身符。給大家都做一個。”

“我不送東西……我等你回來打架!”小鳳凰獨孤鳳湊到徐子陵的耳邊,輕聲叮囑道:“所以你一定要回來里”

眾女依依不舍。可是也只有無耐地看他揮手而去。

大家不敢高聲哭泣,恐怕讓他聽到,也怕哭音送別不吉,暗暗淚垂。衛貞貞她們堅強的,抱著小公主還有年紀小的回房中去,免得觸景傷情。大家都小聲相互安慰,說的內容大多一樣,但是大家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相互的安慰。

月夜,孤照,轉化無眠。

情淚,滑落,似珠粉碎。

徐子陵輕嘯一聲,抒發著心中壓抑的情感,踏空飛射。此去是否有期,還是轉化渺渺,他不知道,但是人生之中充滿挑戰,之前各關各難,自己都一一沖破,現在雖然是人生最大難關,但是面對上,又有何懼?

今日的徐子陵,不再是當日揚州的小混混,而是頂天立地的男兒,華夏軍之主,天下萬民翹首以待眾望所歸的聖王。

“咦?”徐子陵忽然驚訝地發現,前面西苑地高牆,佇立一人,黑袍金紗,氣息潛淵。正是陰後,她的出現讓徐子陵頗是驚訝,她難道也要隨自己去嗎?此行非比以前,她為何要插入其中?再說她遠離眾女獨居在外,是如何得知自己發生了什麼事的?

“師尊也來了嗎?”在小意識空間的婠婠也微帶意外,不過轉為歡喜道:“太好了,帶上她正好。

“把母親大人也像我們一樣,讓她保持靈識感應吧!”另一個小意識空間的東溟夫人道:“其實這樣,你與母親大人的心靈更貼近,她心中的障礙更易化解。如果你們要說話,我們兩個靜默神識裝著不在就好。我覺得此行,對方只是試探,無論如何,婠婠她絕不能讓對方知曉,否則對方必引起警惕之心。

“還有你的小秘密,萬萬不能讓別人知曉。”婠婠也贊同道:“示弱于人,乃是自保之法。只要再有幾年時間,你能夠多吸收水晶和五彩石的能量,長生訣與帝皇禦世訣功力大進,參悟了戰神圖錄的奧義,能有幾分勝機後,再與他一決高下。無論如何,你得再拖延幾年,最少五年。

“放心!”徐子陵心中朝兩女表示安慰,又飛掠近陰後,拱手道:“陰後,為何在此等候?難道您在隨我一起去……”

“不要廢話。”陰後最不喜徐子陵有什麼就明說出來,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干嘛!

她一進入小意識空間,靈識與徐子陵的思想相連,帶點不太適應地驚愕一下,再等平靜下來,發現還有自己的寶貝徒兒赤足精靈婠婠和女兒東溟夫人兩女的靈識,隱隱能夠感應,不由一時之間又頗為尷尬。她還沒有試過與別人分享思想靈識,現在一下子打開,大有一種讓身材裸露的不適。

赤足精靈婠婠和東溟夫人比起陰後更加適應小意識空間,而且與徐子陵心靈更為相通,控制自如。兩女裝著沉睡無痕,思想不波。

陰後感應半天,確信她們沒有在暗中偷窺,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第九百一十五章 鬼魂之說

  洛陽外,無名寺。

邪王佇立青階之上,白衣飄飄,映一輪明月,有著說不出的瀟灑儒雅。

“小青璿好嗎?”邪王看見徐子陵飛掠來到面前,臉上忽然罕見地露出一絲溫情,問道:“上次之後,好久不曾看過她了。她,今晚又哭鼻子了吧?”

“她挺好的。”徐子陵微微一歎,雖然自己與邪王都極力不讓她再傷心,落淚,可是事實上,自己與邪王兩個,偏偏又是最多惹她落淚的人。明明想讓她高興起來,讓她幸福,可是卻做出相反的事,這讓徐子陵于內心中微黯,也能感到邪王心中同樣的感受。

“本來想再過一年,才帶你去見那個人。”邪王回複淡淡的神色,道:“但是男兒不挫不起,你事事順利順心,心境豈有進步早與晚,只不過是勇與怯之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邪王帶路!”徐子陵點點頭,他當然知道,練功心境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想保持不斷的進步,那麼也需要不斷的挑戰。完全沒有目標和沒有威脅的生活,也許功力會緩慢提升,但是心境會漸漸跌到低谷狀態。許多接近宗師級別的高手,在有一番成就之後,風頭無倆。無敵人相較,結果心境越跌越低,最後不知不覺地自宗師級別處退落下來。比如飛鷹曲傲、南海仙翁晃公錯之流,本身功力可達宗師之境,可是久居人上而變得自尊自大,對強敵怕死怯戰,拼對手則惜身自保,功力雖在。但是真正的境界,早在宗師之上退下。

又有許多年青男兒,氣血勇烈,每戰必拼盡全力。

比如宋師道和跋鋒寒等人,膽高氣傲,遇強敵而直斬,縱然面對上宗師高手。也照拼無一絲猶豫。每戰浴血舍身,拼命豪烈,雖然功力不曾達到宗師之境,但是發揮地戰力,卻能與宗師之境的高手相近。

兩相對比之下,那麼在氣勢上更勝一籌。

徐子陵雖然斬殺無數高手,可是人生勁敵,比如邪王石之軒,他一直用之警惕自己,無形中催促自己需要不斷進步。至于那個千年老妖怪。更是徐子陵畢生立願要超越的最高目標。

假如真有那樣地一天,于塵世再無敵手之時,還有戰神殿記錄的那種超強者,是徐子陵日後努力的漫漫目標。現在只是人力,也許再練一千年,也沒有辦法達戰神殿記錄的那種天崩地裂山河變色的恐怖威力。但是有了這種先例,有了這種追求。那麼徐子陵將終生都有進步的目標。

不知道長生訣是否能夠長生不老,也不知道以後自己的生命旅途將會如何,但是在與眾女的相伴中,徐子陵也有自己的追求,那就是追趕創造長生訣的強者,那個在光玉簡空間出現過背影的男子……

還有,像白無堂這樣的仙人,或許也是超越了人身的強者,也許是徐子陵千年之後追趕的目標。

所以當邪王來打自己時,徐子陵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太過安逸。

生命之精彩在于不斷的進步,而不斷的進步需要不斷的挑戰。

“帝皇禦世訣練得如何?”邪王帶著徐子陵一路向北,忽然又問道:“你只具和氏璧能量,而未來完全達成帝皇禦世訣之極境,是否有什麼阻礙?”

“極境需要帝後相輔才容易達成。”徐子陵點點頭,道:“魔皇兩人,以數百年,又兩人相輔,只達到皇境。而天僧雖然和氏璧能量更多,威力更具,但是事實境界尚比魔皇稍矮一絲,他達到的是君王之境。我大哥寇仲,豪邁世間無人可及,他天份卓絕,達到王侯之境。跋鋒寒和陰顯鶴兩人勤奮刻苦,有前例指引又有兩人相互輔佑,現在己經諸侯之境。我集兩位魔皇、天僧和大哥豪邁寇仲之力,和氏璧能量達及九份,現在也只是皇境。”

“極境如何?”邪王聽了微微一頓,問道。

“皇境之後,能連提三重,達至‘三皇’之境。以後再無所上,已經是至高無上。但是再由皇後相輔再練,轉轉帝境,再練五重,達成‘五帝’。最後皇境、帝境合一,形成‘皇帝’之境。又由皇後逆轉乾坤,把皇帝大德威能倒逆,以帝力皇威禦行世間,才達真正極境。”徐子陵緩緩地道。

“三皇五帝俱是大德洪望之人,心如江海,威伏天下,無殺心戰意,難怪要用皇後逆轉乾坤。”邪王也帶點明晤道:

“難怪之前魔皇與天僧數百年而不成功,原來還有此因。”

“魔皇別開一幟,他們兩人強行修練,再練出霸王之境,可惜殺意太盛,無法踏進帝階,功虧一笑。”徐子陵又道:“天僧于更低階而另練,分出諸侯之力,然後再以諸侯之力而成‘天子”只是自初逆練,使用之際只能是‘挾天子而令諸侯”沒有真正具有天子之威。”

“區區和尚,也想練出‘天子’之境,真是笑話。”邪王哈哈大笑,道:“難怪他那麼喜歡操縱世間王道走向,又喜每每打亂重來,原來還跟這個‘挾天子而令諸侯’的境界有關,真是愚蠢之極!”

“邪王進境如何?”徐子陵隨著邪王一路飛掠,只覺得他的輕功又勝往昔,頗有一種于虛空中超然物外地飄舞。

“在聖帝舍利之中,悟得一訣。”邪王淡淡道:“小可破碎虛空,大成毀滅風暴。”

“邪王也達到‘破碎虛空’之境了?”徐子陵驚道:“你有沒有看見黑洞?大雷神言及:無盡的黑暗。還有一條古怪的通道,似乎能看到盡頭,雖然沒有能走進去。但是感覺只有一進去那個詭異地通道就分粉身碎骨似的,倒是靈識能游離得很遠。

“破碎虛空這種飛升之道早在周朝就不行了。”邪王微哼道:“遠祖禁制,你即使達到了也莫要嘗試。”

“說起來,我的功力竟然還沒有達到,奇怪了……”徐子陵再回過頭來想想,自己功力其實己經很恐怖了。可是卻沒有達到破碎虛空,沒有那種感應,這又是何解?

“你志高情重,一心爭霸天下又疼愛眾妻,能感應到才怪!”邪王淡然一笑,道:“情絲早把你地心拒在神識感應之外,你如何會拋棄肉身破碎?破碎虛空之境。不過是肉體的一種相近天人合一的天道之境,甚至還比不上大天道之境,僅達小天道。你能勝及兩位魔皇和天僧,如何會沒有達到破碎虛空?”

“啊……”徐子陵沒有想過自己超過了破碎虛空的境界而不知道,雖然不再擔驚受怕,肉身毀滅,不過自己沒有掌握到破碎虛空的奧義,倒也有點可惜。

“破碎,以無上內功凝于一點,將此小點強行撕裂。破碎,再擴散波及其它,形成一小點地破碎,無論人體和萬物,都會在外表受到破碎地重創。邪王稍看了徐子陵一眼,忽然把自己地體會說出來。道:“以神識感應,就像將一些無數堆壘起來的石頭的其中一顆擊碎。讓它波及周圍。這是一種毀滅的力量,與你的長生訣完全相逆,這也許是你不能破碎虛空的主因。

“原子核爆炸嗎?”徐子陵聽了不語,心中暗暗疑惑,難道人為地將原子破壞,粉碎,再炸開時空地裂縫,形成一個黑洞,去到另一個空間,這叫做破碎虛空?

“什麼是原子核?”陰後感應了好半天,忍不住發問道。

“啊,說了估計你也不信。”徐子陵微微一頓,心神與陰後交流道:“萬物都由極小的顆粒組成,人體和金鐵,樹術石頭,空氣水滴,萬物都是一樣。人由一顆一顆細小的東西組成,就像沙子一般。像沙子一般但比它更細小的顆粒叫做分子,就是組成我們身體的顆粒,叫做分子,再在每一顆分子的里面,約再小一百幾十萬倍,還有更小的顆粒,叫做原子!”

“你騙鬼!”陰後聽完,直接否定了徐子陵的‘胡言亂語”覺得他在唬弄自己,讓東溟夫人和婠婠暗暗好笑。

“早知道你會這樣說。徐子陵也不生氣,只是笑笑。

“你舉個例子證明一下。”陰後輕哼一記。

“比如鬼魂。”徐子陵呵呵笑道:“它沒有分子,啊,就是沒有身體,只有更小的一層顆粒組成。它僅僅比我們身體和萬物的組成要小一層,就像空氣一樣,不,比空氣更小,所以,我們看不見它存在。

“世間那有鬼,你休要胡說八道!”陰後更是不信了,如果世間真有鬼地話,死在她手中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怎麼不找她索命?所以陰後馬上就推翻了徐子陵這種無聊的說法,當然,她不知道徐子陵前世曾經是一個鬼魂,只是與現在的身體融合了。

兩天後,徐子陵以為千年老妖怪會在帝踏峰等著自己,誰不知邪王卻帶著自己走向一座陵墓。

這座陵墓世間無人不知、無人不識,可是就在徐子陵前世的二千年後,也還是一個謎之中謎。

“秦始皇陵墓?”徐子陵越走越驚,一看巨大的陵墓聳立眼前,禁不住失聲叫道:“邪王,你說地那個人是秦始皇?”

“啊……”婠婠比徐子陵還有驚恐,意識驚惶地道:“原來千年老妖怪是個鬼!”
第九百一十六章 抓胸龍爪

  秦始皇陵園,建築似乎曆受戰火波及,驪山之下的建築群,幾近成為廢墟。

與後世二千年變遷不同,此時的泰始皇陵墓還才有極高大的頹壁殘垣,兵馬俑甚至有一丈高不

止的巨型守衛,石馬石獅石虎石象石牛石犀石彪等無不俱在,巨牆廓柱,雕刻精美的古龍紋或者神怪,也有描述秦始皇平生曆戰種種統一六國的殘壁。

僅僅是殘存的廢墟,就有一種君臨天下四海降伏的氣勢。

徐子陵很細心觀察到周圍,這里雖然沒有人行走出來的小徑小道,但是花草不盛,青苔微滲,估計常有人在此出沒,具有人的生氣,才會讓植被滋長受到壓抑.

稍近,遠遠可見數人在前等候。

龍九子之中,最強大的霸下,還有一睜眼就殺人的睚眦,聲音洪震天地的蒲牢,喜好在高處望遠的螭吻和讓徐子陵抓過胸口的花癡女嘲風等幾人都在。嘲風一看邪王飄飄而來,眼晴里湧滿了小星星,喜道:“哇,邪王不管什麼時候看見,都是這麼帥!”

“花癡!”徐子陵給她比一個中指,哼道:“喂,看清楚,在這里最帥的是本公子好不好!

“最好色是你!小淫賊!”嘲風一看見徐子陵還想砍人,當時在考臉他的時候,他竟然趁機會來抓她的胸口,而且還不是一下,而是抓了又抓。

“霸下老龜,你好嗎?”徐子陵走到龍九子之首的霸下面前,問道:“你們在這里等誰?”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等你?”正在最高處盤坐的螭吻奇問道。

“我又不用你們什麼狗屁考驗,再說,如果真有考驗,那麼你們只有幾個,本公子一只手就可以放倒你們了,你們怎麼可能是等我呢!”徐子陵拽兮兮地伸出手,卻朝嘲風一晃,嘲風一看那只咸豬手還保持著某種抓捏的姿勢,登時勃然大怒,龍氣幻成巨劍,朝徐子陵砍去。

劍氣撕天裂地,徐子陵讓她在劍斬飛.

這個結果,讓嘲風登時呆了.她沒有想過竟然能夠砍傷徐子陵,難道這個家伙一好色起來,就會實力大減?嘲風驚呆地看看自己的手,還疑在夢中。徐子陵一聲飛摔在陵園的一座兵馬俑巨石像上,把那兵馬俑撞碎又砸進一面殘壁,登時整南殘垣都崩下來,把徐子陵壓在里面。

嘲風開始不太在意,覺得徐子陵一定會馬上爬起來,到時她再給他一個驕傲的哼哼。

可是等了一會兒,還不見有動靜,空氣之中,隱隱有血腥味傳開……

“喂,你不是吧?連一擊也受不了?”嘲風驚訝地毛掠過去,沖著崩塌的泥石小聲問道:“你一定是騙我的!你看大家都沒有反應,你肯定是騙我的對不對?喂,你怎麼樣?不可能啊,我沒有用上全力,你不是挑戰者嗎?怎麼可能這麼差勁呢?快出來,別半夜神弄鬼的!”

“有血腥味……”閉著眼晴的睚眦自言自語地道。

“我真的砍傷他了?”嘲風微微一驚,心中想把這個家伙扒出來,可是當然眾人的面,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這麼做的,轉過身就行,臉上強笑道:“啊哈,啊哈,我一擊就把這個家伙干掉了!這家伙真是太弱了!看來這家伙沒才資格做挑戰者呢!”

“還我命來……”背後傳來一聲幽幽的鬼哭,登時,整個陵園都變成了鬼域,鬼氣森森,似乎還有陰靈在遠處的天空飛來飛去,地面,也有一種讓人牙根發軟的聲音,似乎有什麼在挖著土,拼命地想鑽出來。

嘲風一看腳下,有一只白骨的手,在土中伸出來,朝自己的腿抓來,不禁嚇得哇一聲叫了起來。兵馬俑也似乎活過來了,泥土紛紛剝落,露出里面的,竟然是傳說中殘忍的活人俑尸體,他們保持著臨死之前讓熱泥覆體室息而死的痛苦表情,肢體扭曲,在兵馬俑之中摔倒在地面上,又蠕蠕地爬起來,向嘲風笨拙踉蹌地圍了上來。

在面上,有許多骷髏,在地面中挖掘開圓圓的土坑,把身子在泥土中爬出.

它們站立起來,因為過于枯朽,骨頭不斷地碎裂,一些小塊和屑骨不斷地掉落地面,骷髏的面前牙齒和面骨也不斷地脫落,恐飾之極……

崩塌的石堆中,忽然嘩啦一響。嘲風回頭一看,發觀竟有一只手在石中伸出來,沾染著鮮血,還有顫抖著,兩個骷髏走上去,把那只手往上一拔,卻是一只血淋淋的斷手,嚇得嘲風頸後的汗毛也倒豎起來。

正欲轉身逃離此地,猛然驚現有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衣人……

頭發長長,一襲慘白的尸布做的衣服。

分不出是男是女,縣浮在面前。緩緩地,它的頭轉過來,一點一點,詭異無比,盡管嘲風知道那張臉也許是世間最恐怖的臉,但還是禁不住要去看。在那披散的頭發之中,似乎有慘白無比的臉,還有長長的,似乎是舌頭····它伸出一只慘白的手,顫抖著,似乎要抓,向她索命。嘲風雙手一推,可是它根本卻沒才實質似的,那手穿過來,直直她的探向嘲風的面門。

嘲風嚇得閉上了眼晴,心魂驚顫,失控得大叫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對付任何人,她也不懼,可是要她對付一個飄渺虛無的鬼,她卻無能為力。她最怕的就是鬼,而且這麼活靈活現的鬼···

“啊,手感太好了!”嘲風忽然感到有手在抓捏自己的胸口,又聽到某個死去的大色狼滿足的歎息,驚訝無比她睜開眼晴,發現周圍什麼也沒有,只有那個一臉壞笑的徐子陵。他沒有埋在泥石之中,身上干乾淨淨的連一點泥汙也沒有,也沒有血跡,甚至在他後面的兵馬俑石象和頹壁

殘垣,都完好無損。

“我要殺了你!”在嘲風驚呆還不知所措的時候,徐子陵的大手正按在她的胸口之上,五指在彈性十足的嬌挺上面抓捏,那臉上滿足又得意的壞笑,能讓人覺得就是碎尸萬斷也便宜他了。

嘲風明白過來,剛才那些就是他弄出來的幻象,目的就是想分散自己的心神,再抓捏自己的胸口,這個世間除了他這個色鬼之外,再沒有別的鬼!她氣得大喝一聲,抓住他的手,一個過肩摔,狠狠地把徐子陵摔倒在身後。

左足朝他一記飛踢,將他由地面踢飛半空。

身形翻旋,一個逆轉倒掛,再將他在半空中勾踢下來。最後雙拳合抱成錘,狠狠地轟在他的後心,讓他一頭栽地。

嘲風憤怒地揪起他,准備再給他那面孔一拳之時,卻發現他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又按在自己激動得起伏不止的胸口之上,這一式雙龍出海,自己兩座雪峰都讓他抓中了。

“啊,韋小寶這一招‘抓胸龍爪手’的確是世間最厲害的武功!能夠施展這種武功真是太幸真乏太幸福了!”徐子陵無限陶醉地歎息道,嘲風氣得差點沒有生吃了他。嘲風向他的臉連轟幾拳,可是他還不舍得放手,只是把臉躲來躲去,最後嘲風忍不住提起腳,朝他下部要害狠踹一腳,大吼道:“混蛋,我和你拼了!”

“好險!”徐子陵一個翻身,及時躲過狠毒過滅絕師太的一腳,退出幾丈外,嗅了嗅雙手,歎息道:“香是挺香的.可是太危險了,動不動就毀人後代!”

“我要殺了你!”嘲風像母老虎一般向他撲過去,就算明知不是他的對手,也要咬死他。

“我的更香,而且更大!”不知什麼時候徐子陵的身後多了一個渾身火紅的女人,那胸前的高聳顫巍巍的,能讓人的眼珠子在上面滾滾下地,她一張小臉卻有著說不出來的年輕,似乎還帶點童真稚氣,與胸口的成熟完成是一個鮮明的反比。她摟住徐子陵的手臂,正帶點獻媚地跟著他道:“不信,你摸摸····”

“是?”徐子陵一聽,那壞手又准備施展‘抓胸龍爪手’,但走在抓到的一刹那,讓沖過來的嘲風一拳打飛了。

“奸夫淫婦!”嘲風大怒,沖著臉上稚氣胸前偉大女子喝道。

“我叫朱雀。”那個渾身惹火的女子笑,嘻嘻地道:“雖然你的也不算小,可是比起我差遠了!我估計他還是喜歡我的多一點,所以,我通過考驗了吧?”

“誰跟你比這個!”嘲風簡直要氣暈了,考驗如果比胸大,那麼奶媽最有資格通過了。

“比這個好,我喜歡比這個!”徐子陵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他准備探手向朱雀偉大的胸口,一邊笑嘻嘻地道:“嘲風她的彈性不錯,我看看你的是不是比她更……啊!”他還沒有說完,已經讓嘲風一腳飛毛,朱雀笑得前俯後仰,那顫巍巍的高聳,更是誇張他亂顫,誘人心魂。

“小弟弟,你怎麼一點兒也不長個啊!”徐子陵又站在蒼龍的面前,用手指敲著他的頭頂,笑道:“小弟弟,地球是很危險滴,快回火星去吧!”

“什麼地球火星?”蒼龍奇怪地問。

“你要好好讀書,天天向上,長大了就知道了!”徐子陵一邊摸蒼龍的腦袋,一邊裝著他是大人語重心長地教育,嘲風忍不住沖過去,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一口,任他疼得嗚哇鬼叫也不松口。

另一邊,多了兩個中年文士。一個年紀稍長,眼中神光收斂,有如凡人,但是智慧如海,別有一種特有的光芒,人長得道風仙風,仿佛隨時都要風而起似的。另一人吞上微胡,世間如果還才一個人的胡子長得如此可以用完美來形容的,那肯定就是他了。

他臉上膚膚細膩,潤澤光采,顯得精神氣足。

身著一襲儒服,比起邪王更才文稚的儒風。看見徐子陵在胡鬧,此人卻微微一笑,先向徐子陵拱手,溫聲道:“徐公子果然不凡,難怪眾人皆贊不絕口。張子房今日有緣與徐公子相見,真是喜不自勝也。”

“張子房?”徐子陵聽了一驚,轉頭去問邪王,道:“他們是什麼人?看起來比你還要神氣啊!”
第九百一十七章 小小蘿莉

  “徐公子竟然不認識徐神仙和張帝師?”一人站在徐子陵的身後,大笑道:“聞說徐公子博學多才,智慧通天,上知天,下知地,中間還知教人商易市,豈能不知道徐神仙和張帝師?”

“你又是誰?”徐子陵回頭一看,發現有個高瘦清奇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後,雙目俱是黠慧,神色頗是平易近人,言行皆笑,恢諧幽默,不由好感大生,問道:“看你的樣子,是很欣賞本公子了?請問你有沒有女兒?”

“你問我的名字也就罷了,你問我有沒有女兒干嘛?”清奇男子笑問道。

“如果你有女兒,千萬不要把她嫁給我!”徐子陵帶點擔心地道。

“為何嫁不得?”清奇男子又笑問道。

“如果她也像你一樣聰明,我怕自己會覺得很慚愧,也沒有那麼多黃金賞給她!”徐子陵歎了一口氣,帶點惋惜地道:“你的女兒肯定不怎麼漂亮,因為聰明的女人好像都不太漂亮!女孩子一般是‘胸大無腦’,就像那個嘲風……我其實不太喜歡‘太平公主’的!”

“啊?誰胸大無腦了!”嘲風一向為自己的胸前豐碩而感到驕傲,一聽徐子陵說胸大無腦,氣得火冒三丈!

“我沒有女兒,你放心!”清奇男子大笑道:“就算有,也不會嫁給你!不過對于賞金方面,我倒有一個好辦法,你沒有那麼多黃金,你可以賞人黃銅啊!你是一國君王,就是賞石頭,別人也只有接受!只要你把賞的東西叫做‘黃金’,那麼就顯得你這個君王出手大方超儀天下了!”

“本公子發現與你越來越有共同話題,興趣也相近,這話簡直說到我的心里去!”徐子陵又問道:“萬一我准備賞人一些肉,有人不等我賞賜,就割掉一部分回家煮了,那怎麼辦?”

“這可是勇敢的行為啊!”清奇男子拍手大笑道:“你該再賞他才對!”

“這是勇敢?”徐子陵呵呵笑問。

“當然,你想想,這個人不經過你賞賜,就敢割肉回家,那證明身家清白而無劣跡惡行,做人耿直而無包藏禍心,帶頭處事而無畏避自保,這難道不是有志之士做出的勇敢行為嗎?”清奇男子越發大笑,沖著徐子陵笑辯道:“如此之人,何不能賞?”

“如此妙人,自然得賞。”徐子陵點點頭道:“不過在賞之前,還須猜出謎語。”

“你們在說什麼?亂七八槽!”嘲風聽半天弄不明白這兩個家伙在說什麼,發覺沒有關于自己,心中其實有點失望,哼道:“不死先生,你是前輩高人,今天怎麼也跟這個小淫賊鬧騰起來了!”

“不死先生?”徐子陵奇問道:“你叫不死?”

“對。”清奇男子點頭,呵呵笑道:“他們都叫我東方不死!”

“東方不敗我聽過,西方失敗也聽過。”徐子陵搖頭歎氣道:“你這個東方不死是怎麼回事啊?”

“主要是貪杯,一時小心偷喝了別人的‘君山不死酒’,結果就在頭上落了個不死的名號!”清奇男子頭一回歎氣,帶點可憐兮兮地道:“徐公子,你要注意,千萬別偷酒喝,就是偷,也千萬別偷不死酒!否則,你也會得個徐不死的名號!”

“放心,就算是偷,我也不會讓人知道!”徐子陵一本正經地說,讓嘲風一陣好笑,雖然還板著小臉,可是禁不住轉過臉偷笑。

“如果我沒有忘記,我應該還有個名字叫做曼倩。”容貌清奇的東方不死回憶道。

“我知道,你是張曼玉的大哥!”徐子陵點頭,表示明白道。

“喂,不死先生可是姓東方啊!”嘲風忍不住插口糾正,又奇問道:“你說的張曼玉是誰啊?”

“張曼玉是她父親的女兒!”徐子陵很肯定地道:“你這個老不死,如果不是張曼玉的大哥,那是李曼成的大哥?曼給頓和曼谷是你家開的吧?我也開了一間曼清院,跟你算得上是同行!”

“你胡說什麼!懶得理你!”嘲風聽得頭暈腦脹的,扭過小臉不再理會他。

“請問你是張帝師嗎?”徐子陵又走到那個容貌清秀儒風雅物的中年文士面前,拱手道:“我認識龍虎山的張天師,他是你大哥吧?”

“徐公子無須客氣,我們只是一些閑散之人,有如閑云野鶴,不問世事已久。”那位名叫張子房的文士拱手還禮,微微一笑道:“東方先生謬贊了,張子房只不過是區區一書生,如何敢稱帝師。倒是東海君與徐公子有同姓之親,理應多多親近。”

“東海君?”徐子陵又朝向那慧深似海氣度有如神仙似的男子看去,探問道:“我該叫你什麼?徐神仙?”

“不敢,徐某不過是一方士,當不得華夏之主徐聖王的稱謂。”那神仙模樣的男子淡淡地道。

“方士?那就是騙子啦!”徐子陵大笑,轉去跟邪王道:“我聽說有過這麼一個人,挺牛的,不但口能說會道,而且膽子也挺大的。如果他不是跑到淫亂的倭人那里自立為王,那麼我還會有點欣賞,可惜了……不知道有沒有人會跟我說,篷萊有仙山,仙山有仙人,仙人氣有仙奴呢!”

“你緣何如此仇視東海土族?他們可是世間最臣服最卑微的奴隸……”神仙模樣的男子淡然而問道:“雖然久不問世事,可是聽說你在東海搞了些小動作,徐公子,我的族人呢?”

“徐神仙,你已經沒有族人了!”徐子陵嘻嘻笑道:“你的族人已經是我的奴隸,歸于我華夏之內了。東海倭人?它們已經滅族了!徐神仙,難道你沒有聽過一王起一王滅嗎?你的時代已經過去,還是安安份份過幾天數手指的日子吧!”

“這個好,我常常在家數手指,挺好玩的,近來還悟出來易經六十四卦的真解。”相貌清奇的東方不死哈給大笑道:“徐公子年輕就是好,敢作敢為,讓人喜歡!”

“獨尊自大,暴政之始。”神仙模樣的男子淡哼一聲道:“不禮尊長,驕然傲物,非君之道。”

“好好好,不愧是騙子,啊,不對,不愧是方士,說話都是一套套的。”徐子陵拍手笑道:“聽說徐神仙的“東皇平海訣”技驚天下威伏東海,有機會一定要指點一下我們這些後生小輩才是。”

“切,你這個小淫賊算什麼!”嘲風冷笑道:“連我也打不過,你還想挑戰徐神仙!徐神仙數百年功力通玄抗天,豈是你一個小小華夏王所能力敵!”

“廣告,又見廣告。”徐子陵哈給大笑道:“前些日子,有個拽兮兮的光頭和尚,也是這樣跟我說的。”

“現在那個光頭和尚呢?”朱雀笑嘻嘻地問道。

“應該在佛祖蓮花座前聆聽佛法了。”徐子陵一邊說,一邊淡淡然掃了眾人一眼,那位神仙模樣的男子毫不動氣,似沒有聽到徐子陵挑釁的說話似的,神色自若。叫做張子房的文士則臉上露出寬容地微笑,似乎長輩看見小孩子在胡鬧般,也沒有什麼反應。

叫做東方不死地清奇男子靜觀事態,也不言語,唇角帶笑。霸下等龍九子更是靜坐,個個默不作聲。

“留點氣力到下面再說吧!”邪王一拂衣袖,輕哼道:“想打架還不容易,到時別叫苦就是!”

“是。”徐子陵乖乖應了一聲,就像個乖孩子般。

“哎不對?”容貌清奇的東方不死奇怪了,笑問道:“徐公子,你不像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啊!怎麼邪王一句話你就變成乖孩子了呢?你欠他很多錢?”

“沒有。”徐子陵小聲地附到他的耳邊,故作神秘地道:“他有一個漂亮到極的女兒!”

“你說過聰明的女人一般都不太漂殼,如果她真的漂亮到極,那麼她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了!”嘲風找到反擊徐子陵的機會了,手指一點朱雀,哼道:“就像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一樣!”

“聰明的女人一般都不太漂亮,可是她不是一般人啊!”徐子陵糾正道:“她跟你不同,她是屬于那種又有胸又有腦的女孩子!”

“可憐,又沒有胸又沒有腦……真是替你傷心!”朱雀一臉同情地看著嘲風道。

“誰沒有啊!”嘲風快抓狂了。

“這位就是傳說中很會哄女孩子的徐公子嗎?說話是挺風趣的!”極遠處傳來一個清鈴般的女聲,接著看見兩女飄飄而來。其中一人,還牽著個八九歲的小女孩,粉嫩可愛,清澈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一閃一閃,正在好奇地打量著眾人,當她看見徐子陵之時,神色一動朝他做了個鬼臉,孩子氣得意非常。

牽著她的是一位妙齡女尼,神韻寶相莊嚴,雙目似閉似開,慈悲憐憫之意隱現。

縱然是看慣人間絕色的徐子陵,也無法用人間女子的容貌來形成此女尼的形象,只能用佛家大覺的殊勝和輝煌之象來形容她。她沒有任何飾物,身上只著一襲古撲的麻衣,甚至不是僧袍或者袈裟,只是普通的一件衣物,但是卻能讓任何人都覺得她是世間佛門大覺。

四大聖僧徐子陵曾見二人,密宗的大師不嗔和真言兩人也是徐子陵心中高僧,但是相較眼前一女尼,卻遠覺難以相提並論。

似乎有某種光環的輝光,在她的身上湧現,讓她變得更加莊嚴和殊勝。不怒不喜,威德自具。

另一位是蓄著長發的俗家女子,容貌與師妃喧有幾分相似,但是卻又稍有不同,更帶佛門氣息,更在言行之中帶著成熟的穩重,明明是小女兒般的話,在她的口中說出來,卻特有某種成熟和理性,與言語內容完全相反。

“東海君、張留侯還有東方先生,好久不見。”寶相莊嚴的妙齡女尼淡淡合十道。

“客氣,這個小姓娃是?”東方不死一看妙齡女尼牽著的那個小女孩粉可愛,歡喜得拍手而樂道:“真是鍾天下靈秀之女……小女娃子,你叫什麼?”

“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叫明空!”徐子陵也湊過去,還想伸手捏小籮莉那粉嫩的小臉,一副怪叔叔的模樣。
第九百一十八章 昔日真相

  “我叫蓮花色!”粉可愛的小女孩一躲,閃過徐子陵的大壞手,嬌嫩的聲音嚷嚷道:“別碰我的臉,你的手也是個大壞蛋!大壞蛋,你叫什麼?”

“我叫目犍連!”徐子陵自我感覺良好地道。

“大話精!”粉可愛的蓮花色知道不少佛家的典故,沖徐子陵做個,超得意的鬼臉……小鼻子哼道:“就你也想做神通第一的目犍連,不要臉!”

“什麼?”徐子陵不同意了,伸手在蓮花色的小臉上扭了一下,朝她同樣做了鬼臉,大笑道:“我的神通比你大,你能叫做神通第一的蓮花色,我為什麼不能叫做神通第一的目犍連?你有什麼神通?盡管拿出來與我比比!”

“你又不是我們佛門中人,你哪會有什麼神通!”蓮花色撫著讓徐子陵捏過的小臉,飛紅了大半,神情輕惱道:“你頂多是個怪叔叔!”

“啊給……小蘿莉,叔叔抱抱!”徐子陵一副猥瑣登徒子的摸樣,讓嘲風終于忍不住一腿踢飛了他。

“連一向最遲才到的神尼也來了,那麼看來另外幾位老朋友今年也要缺席了。”清奇的東方不死一捋下巴的美須,呵呵笑道:“他們一向清心寡欲,喜游天下山水,真是逍遙啊!”

“走吧!”邪王微微一哼,徐子陵知道要開始正事了。

不知道霸下他們打開了哪里的機關,大地一陣顫動,緩緩升起一個小丘,泥石徑謂分明,鬼斧神工。

像戰神殿的青銅巨門,但是只有兩三丈高,里面有夜明珠作飾的通道。

柔和的光芒,照映著通道的雕飾,上面盡是色彩古撲的壁畫和銅飾,不少是神仙和怪獸的圖案,也有是描寫戰斗的場景,多以某個英雄為主角,表現戰場的酷烈。個人的武道的對戰也有少量的描畫,多是魔門強者的對抗,但是這些人徐子陵一個也不認識,並非戰神殿里的戰神和魔神的般男子。

這些,更接近人間的力量,徐子陵甚至看見魔門武功天魔大法、紫氣天羅、天蓮八法等出現在圖畫中。

現在除子陵明白邪王怎麼會對其它魔門的武功如此的了解,常常有機會在這些圖案上探知,那麼通曉一點才怪。他偷眼看見那個粉可愛的小姑娘,蓮花色,發現人小鬼大的她神情也不太驚惶,膽子不小。

與戰神殿相似,但是又有特別之處。

徐子陵之前去的戰神殿超大無比,這里卻在大氣之余又有一種古風的雕飾,顯得人文俱全。

沒有守護的戰神守衛和戰神獸,沒有陷阱機關,沒有危險,眾人一直很順利地隨著霸下他們下去。除了徐子陵之外,個個都顯得駕輕就熟,顯得對此非常的熟悉。開始徐子陵還以為這里直通秦始皇陵墓,但是走了幾百丈,也沒有感到阻三泉的壕溝和水銀河,華夏九州之類的東西,這里就跟徐子陵在之前那個戰神殿看見的東西相近。

無論柱飾和圖案,都有相仿之處,雖然明白不同,但肯定是同出一轍。

難道這里還有一個戰神殿?戰神殿不止一個?中原的戰神殿就在秦始皇陵墓的邊上?戰神殿難道不是七十年上浮一次?一連串疑問在徐子陵的心中浮起,結合之前得到的情報和大雷神的說明,徐子陵有幾分肯定這里就是中原的戰神殿,但是不知道它到底還有什麼樣的存在,不知是否有龍,不知是否有水晶和五彩石,不知是否有天下奇絕的武功……

帶著疑問,徐子陵與跟在邪王的身後,一路尾隨眾人而下。

這個不是秦始皇陵墓的戰神殿深入地下不知多深,雖然不及徐子陵之前去的戰神巨殿,可是也深不可測。

同樣,在峭壁深淵的下面,也有一座戰神殿。

與那個巨大的戰神殿有些不同,它更像漢人的建築,帶點傳說中天宮那種瓊樓玉宇的宮闕,同樣宏偉巨在,氣勢森嚴,讓人一看即有種驚歎于心的崇尊。世間珍貴的夜明珠在這里,就像石子一般普通無奇,到處都有夜明珠作為照明的存在,七彩,看得徐子陵直流口水。

石階巨大,雪白,形質近同玉石。

龍九子的其余幾人,還有徐子陵不認識的十幾人,有男有女,在這里稍一出現,看了眾人一眼,又各自飄然而去,似乎並不在乎客人的到訪。倒有兩個絕色女子拉著了嘲風,在遠處輕輕說一陣什麼。

主殿里沒有戰神巨殿的水晶山,也沒有九鼎,沒有五彩石。

四壁之上,多記錄著華夏漢地的種種事跡,以遠古神靈的傳說最多,有些似乎描畫的年代並不遙遠。

徐子陵驚訝地發現有楚漢之爭的血戰圖畫在上面,那個騎著烏騅戰神般的男子應該是項羽,看得出來他的武功超凡入聖,于萬軍之中沖殺,如入無人之境。匆匆而過,徐子陵沒有辦法細細觀看,再走一壁,發現是漢軍驅逐匈奴的畫像,其中老將帥旗姓李,應該是難封侯的李廣、大帥旗姓衛,應該是不敗的衛青,但是所有大將之中,以一個小將最為出色。

應該是學習魔門某種武功的他,殺氣沖天。

徐子陵心中一動,覺得此人應該就是馬踏匈奴封狼居胥的霍去病。這個年僅二十四歲就英年早逝的傳奇英雄是中華史上最牛的英雄之一,一生從無敗北之戰,殺人如麻,自十八歲封冠軍侯到二十四歲病逝,他統兵屠殺的匈奴人超過十萬之數,數場大戰,俱為戰爭奇跡之中的奇跡。

在這面壁上可以看得出來,他是魔門之中的俊傑,擅長的魔功徐子陵並不認識,估計是天魔秘策其它已經失傳的絕世魔功。

再過一壁,可以看見東方不死這個家伙的身影,描寫他偷喝‘君山不死酒’的軼事。

徐子陵向他看去,容貌清奇的東方不死呵呵笑笑,表示這是事實。

“難怪他們叫你東方不死!”徐子陵大喇喇地拍拍東方不死的肩膀,笑道:“什麼時候也給本公子算上一卦,看看本公子什麼時候做皇帝!”

“天機不可泄露!”東方不死神秘的眨眼,大笑。

“我靠,這是三國大戰!這是……這是五虎將!”徐子陵一看暈了,曆史的名人都在這些壁上刻畫有他們的英姿,其中這三國的大戰中,不但有五虎將,還有十幾人都無一不是武功卓絕的強者。不管是君主還是曆史上的文臣,都個個功力通玄,讓徐子陵看得簡直大暈。

真正的曆史真相,與外面記錄的傳說完全不同。

曹頭痛竟然像趙德言那樣是魔相宗的強者,孫碧眼是滅情道擅長紫氣天羅的強者,而劉大耳使用的武功徐子陵並不認識,與那個“東皇平海訣”有些微相似之處,但又不全然相像。最讓徐子陵頭暈的是關武聖是補天道的高手,跟邪王一樣,難怪他的偷襲那麼牛。

“那個時代湧現的強者不少,就像現在這個亂世。”有張帝師之稱的張子房微笑道:“正所謂是:亂世出英雄。幾乎每隔一段時間,華夏就會湧現一批傑出的炎黃子孫。當天下合久必分,在天下大亂之時,少年英雄們就會挺身而出,作出驚世之舉,成為名留青史的英雄。”

“他們還活嗎?”徐子陵小聲地問道:“這里面可有我不少崇拜的英雄,我准備找他們簽個名!”

“天空的星辰如此的璀燦,就像他們的身影。”張子房淡淡搖頭道:“他們與我們這些閑散的老家伙不同,年少志高的他們,不甘寂寞,在不斷的挑戰和磨練提升中,一個個先後化成了天下的星辰。有時候我抬頭看天,還似乎能夠看見他們的音容笑貌,往事仿如昨天。”

“徐公子,他們與你一樣,都是世間最難得的俊傑。”東方不死微微歎息道:“幾乎每一次有人進來,成為挑戰者,都像徐公子這樣,問起前人中名動天下的英雄豪傑,誓以他們目標。”

“他們都在挑戰中被殺了?”徐子陵雙眉一挑,輕問道。

“不,他們中除了極少數的人,大多都在磨練提升中,讓其他的挑戰者或者強者傷殺。”東方不死頓一頓又道:“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們的事記在這上面,借此回憶起他們的種種。雖然我們不能跟天下人說出他們的真相,不能讓世人知道他們真正的英雄事實,但是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家伙,只要還活著一天,就會不斷地把華夏的人文傳承下去,把前人和他們的成就傳承下去,世世代代。這是我們這些老家伙還活在世間唯一的理由。”

“小時候,你們怎麼不找我?我那時在揚州乞討,你們要是能把他們的武功傳給我,那該多好啊!”徐子陵一聽,歎息道。

“徐公子自然也有緣分,呵呵,徐公子難道忘了長生訣的來由嗎?”張子房微笑道。

“長生訣是你送給石龍的?”徐子陵心中一冷,極力抑住殺機,淡問道。

“是我。”張子房點點頭道:“但把你大哥寇仲和石龍他們請到洛陽別離宮的不是我,那個人練的武功其實並不相像,但是普通程度是看不出來的,估計你大哥他們誤會了。我把你大哥救醒,他卻誤認為是我改變他的身體,還出手震了我一掌。可惜那麼好的男兒,我沒有辦法救他……”

“你那時知不知道我的存在?知不知道我在井下?”徐子陵又問道。

“知道還有一個修練長生訣的人,但不知道是你,也知道你在井下,直到一年後,東方先生才與我說起你,當時我感到非常的安慰。”張子房先是搖搖頭,後來又點頭,微笑道:“長生訣的參曉者,幾百年來,只有你與我兩個人能自行明悟。其中,又以徐公子你參悟得更深更透,張子房更是欣慰長生訣傳承有望。”

“是誰,害了我的大哥寇仲?”徐子陵最後問道。
第九百一十九章 秘密暴露

  “就是讓金鑲玉的那人?”東方不死微微一笑道:“你這個徐公子的脾氣還真大,難道你會認為張帝師會害你大哥不成!”

“金鑲玉?”徐子陵一聽,臉色馬上黑了下來,哼道:“王莽!”

“不要招人笑話了。”邪王大袖一拂,淡然道:“你不是迫得他自殺了嗎?還傻乎乎地找什麼凶手?”

“自殺?”徐子陵聽了一愕,不明白,意識中的婠婠發出微波,與他心靈相通,讓他一悟,隨即失聲叫了起來道:“天僧?他就是天僧?這……我竟然在無意中給大哥報了仇!”

“現在想起來也挺合理的。”東溟夫人在徐子陵的意識空間之中,與徐子陵心波相連道:“王莽就是天僧。因為他,和氏璧才會缺失一角,這正是他當年強行吸收和氏璧能量的結果。王莽初期禮讓成風,深受天下人愛戴,在成為反王之前,一直是千古賢臣,後來事敗,估計不是像傳說中那樣被殺,而是埋名隱姓出家做和尚了。”

“真是不甘心,早知道這樣,我絕對不會讓他死得那麼舒服。”徐子陵微帶後悔,心道:“讓他自殺太便宜他了!”

“不死也死了,何必想太多!”陰後在意識空間內哼道。

“天僧師兄虹化飛天,雖然不盡是徐公子所促成,但也有因果。”寶相莊嚴的女尼單掌合十道:“無論國事私事,昔日事了,慈航靜齋不再過問,貧尼在此祝徐公子盛世開創,天下百姓安居樂業。”

“謝謝神尼。”徐子陵淡淡回道:“也祝神尼早日明悟大法,飛升西天極樂之境。”

“徐公子,師父她老人家心慈意善,參悟生死之道,不為天僧師伯的離世悲喜,不為徐公子強留我們慈航靜齋的人俗家女弟子憂憤,徐公子你何必非要以自心之意來猜度師父她老人家的舉措?”與師妃喧有幾分相像的俗家女弟子輕哼一聲,其音如鈴,雖然語中隱有怪責之意,但是卻讓人聽了生氣不起來,別有一種理性和成熟,又有一種單純和清靈,兩者相合起來,輕責之問更加直入心底,讓人慚愧。

“大壞蛋!……小女孩蓮花色沖著徐子陵做了個鬼臉。

眾人又行一陣,來個後殿。

後殿同樣寬敞宏巨,與前殿不同,壁畫和圖案減少,多是劍掌拳腳武功心法之類。

徐子陵一看,頗有些驚訝,因為這里有許多魔門的武功是他不曾認識的,也有其它大派的武功,數千上百種形形色色各不相同的武功繪在一起,形成一個武功寶殿。無論任何一種,只要能夠出現在這里的殿壁,那麼就是驚世絕學。

後殿下去,像戰神殿那樣,還有一個真正的主殿。

再下一層的主殿,非同前殿後殿,也非同徐子陵之前看過的戰神柱支撐著那種主殿。雖然也同樣有巨型的柱子,不過上面雕飾的不再是武功,而是關于某些曆史的戰役或者傳奇之類。

不過徐子陵沒有辦法更多地去關注這些,他現在全心全意,只看著一個人。

那個神秘的人,安甯地坐在極遠處的巨壁之下。

世間再沒有任何一個人,像他那樣的安甯,平靜,自然。他的存在,仿佛天經地義,似乎心安理得,有如群山之岳,眾巒之巔,雖然不聲不言,卻高高地聳立于世,不管是否知道或者承認,他就是那樣存在。無名無痕,無聲無息,象那淵中巨龍,于世間默默無聞,卻是一種真正威能的存在。

徐子陵心中大恐,不是因為這個神秘人的強大。

他早就有心理准備,也知道這個神秘人肯定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之外,達到某種自己完全不可攀望的境地。不過,徐子陵沒有想過,神秘人與自己是那樣的相像。

不是指樣貌外像,不是指身材形體。而是氣息,還有心底的感覺。

這個神秘人的氣息與徐子陵極其相像,他比徐子陵更加契合天地,更加道法自然,更加清心如意。雖然徐子陵很抗拒,可是心底也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個神秘人非常像自己的大哥,或者父親。神秘人與自己非常的相像,雖然不及徐子陵在自己的意識空間看過的第三位長生訣的強者,但是遠勝自己,達到了武道的更高境界。

神秘人竟然也是一個長生訣修練者?

徐子陵大驚,在此之前,徐子陵一直以為神秘人是天魔秘藉或者戰神圖錄的修練者,一直以為,神秘人是魔門中人,誰不想,他與自己一樣,是長生訣的修練者。

心神被懾,身不由已地隨著眾人來到神秘人的台階之下,帶有一種茫然無助和恐懼無力,徐子陵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神秘人,似乎在分辨著這個人,自己在什麼地方看過似的。越近,徐子陵心中越有一種感覺,自己必須極力仰頭,但是無法仰及他,雖然他沒有威壓自己,可是很自然地,于心底,有一種看著極巨大高大高峰屹立于面前一般。

徐子陵擁有和氏璧九成的能量,又有之前以長生訣修練出來的超強真氣,達到的境界已經難以想像,世間除去宗師級別以上的人物,任意一名一流高手,徐子陵隨手即能減殺。但是在這個人的面前,徐子陵第一次心生出渺小的感覺。

自己就像一個無力的小孩子,而他,則像自己長大的兄長,或者強大的父親。

眾人各微微施禮,就連邪王這等驕傲之人,也神情謙順。

“你為什麼不行禮?”那個神秘人淡淡地開口了,聲音有如清雨灑在叢林,也像和風掠過地面,似乎湖波拍擊岸灘,仿佛回聲響徹空谷,又像人聲淡問心底道:“難道看見我嚇得不能動彈了嗎?華夏的徐公子,在第一次看見我,難道也要與別的挑戰者首見我時,畏懼得說不出話嗎?”

“激將法對我沒用。”徐子陵明知這個人是在激將自己開口,但是免不了要說話,他很不喜歡這樣,讓人牽著鼻子走,更有一種讓人洞察心底深處的驚惶不安,哼道:“你是誰?”

“徐公子是不是想問,我是不是你的父親?或者別的親人?”神秘人言語似乎帶有一絲笑意,更顯得自然和人性俱在道:“你很擔心是不是?第一次來到這里的人,都與你同樣,老是害怕他自己是我造就的。可是事實相反,我從來不插手去管任何人,無論他們身份是誰,又或者武學成長如何,都與我絲毫無關。”

“哼,你不是送我一本黃金書嗎?”徐子陵冷哼道:“上面寫著戰神圖錄,你這不是影響了我的成長嗎?”

“但是黃金之書上的武神圖錄,沒有幾十年的時間,就算徐公子天份再高,相信也練不出什麼。難道大雷神沒有告訴你,他練的戰神圖錄與黃金書上的並不相同嗎?”神秘人淡然道:“不過,徐公子能夠自行參悟數百年來無人能悟的長生訣真解,實在讓人驚訝。我有一種感覺,徐公子身體,似乎有某種仙力,極其微弱,隱隱若現。正因為有這一種仙力的輔助,長生訣與徐公子的身體才更加契合,更顯威力。”

“啊?”眾人聽了一奇,個個回頭來看徐子陵。

“……”徐子陵心中狂跳,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神秘人竟然能夠把白無常送給他的光玉簡也能感應出來,一時之間,不如何辯答。婠婠先是嚇了一跳,隨即非常歡喜地在他的小意識空間叫了起來道:“啊,大壞蛋,你真的是一個天人嗎?”

“你是說我修練長生訣依靠的是外力?”徐子陵冷哼道。

“長生訣無須依靠外力,也能練就。”神秘人淡淡然道:“但是不可能像徐公子一般,七訣同練,而且不可能進步如斯之速。子房自漢初修練至今,數百年功力,曆盡苦劫,還只是修成五訣,徐公子你只練幾年時間,七訣同時大成,這若不是仙力之助,又豈有如此之速?”

“不錯,本公子曾在和氏玉璧中,得神秘能量一股,但是否仙力,本公子並不知曉。”徐子陵一看眾人對他露出驚疑的神色,就連邪王,也有一種釋然而悟的神情,咬咬牙,說出了和氏璧中的神秘小生命。

“和氏璧內隱有鳳凰之血,封印有遠古鳳凰之魂,這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寶相莊嚴的妙齡女尼單掌合十,緩緩地道:“想不到徐公子能夠與本體仙力,重生滋長涅槃鳳凰,真是可喜可賀。遠古一族消亡,炎黃子孫中軒轅之血凋零,想不到徐公子能夠重新恢複遠古的寂滅鳳凰,功德無限!”

“……”徐子陵心中大罵,想不到這一班變態的老妖怪們個個都知道和氏璧中有神秘的小生命,只是閉口不說,讓自己一下子暴露了出來。他簡直想給妙齡女尼狠狠地比個中指,經她一說,那麼自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原來世間還真有鳳凰嗎?”婠婠驚喜無限地叫了起來道:“大壞蛋瞞得我們好苦啊!那只鳳凰是不是個大美女啊?”

“美女個屁,只是一股微弱的能量!別問了,我心煩!”徐子陵沒好氣地道。

“仙人有奇技,飛升化物,神通無限。”神秘人淡淡道:“徐公子貯物變人,神通無數,舉世聞名,想必也正是因為仙力而來。”

“……”徐子陵聽他一說,心中後悔得簡直想自擂斷兩根肋骨。原來這個神秘兮兮的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光玉簡,而是通過傳說來猜測,再用言語給詐了出來。徐子陵真是氣惱,如果不是自己心神失守,那麼他根本就不會知道自己的秘密,只能憑空亂加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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