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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全書完)

第九百八十章 人品問題

  洛陽,紅榜貼出,華夏將以一文錢一斗的價格,把糧食售以李唐救急。

這下子,徹底把世人感動壞了。

什麼叫做以德報怨?什麼叫做愛民如子?什麼叫做體恤蒼生?徐聖王此舉便是!什麼慈航靜齋的仁義道德滿口萬民蒼生的鼓動,也比不上徐聖王一紙之書。洛陽人聽到頌榜人哽咽的宣讀,個個熱淚盈眶。天災大難之下,徐聖王不計以前大仇,在李唐富戶貯糧不放的情況,決意調糧以求關中千萬百姓。

最重要的一點,他還要顧及李唐的面子,明明是捐助,卻為了受饑挨餓的百姓能夠早日得到救助,自願將那個捐獻的美名全部棄置,而變成低價賤賣。

徐聖王甯願天下人笑自己是一個大傻瓜,也不願意看見百姓受饑。

他甯願自己受盡委屈,也決意救人。

這一種大德大行,這一種不求名利犧牲自我的偉大,讓世人徹底感動壞了!不管是洛陽人、偃師

人、虎牢人、榮陽人、樂壽人、襄陽人、揚州人……當他們圍在榜前,都紛紛落淚,都為徐子陵這一種大量大度所折服。換成是李唐君主李世民,那個自幼被人說能夠濟世安民的李唐皇帝,如果華夏百姓有難,他會捐助一顆糧食嗎?他會顧及華夏王朝的面子,把明明是捐助改成售賣嗎?

他會冒著被世人叫做笨蛋或者傻瓜的不好名聲。決意將糧食大車大車地裝運過來嗎?

對于華夏軍號召身體力壯又有空閑地百姓當救災的志願者,人們洶湧而來,排隊報名。那種盛景熱情讓李唐派來的使者劉政會、劉文靜和裴寂感動得老淚縱橫……

短短兩天,就有數百大車地糧食裝船西運。而志願者也激增三萬,由少量的華夏軍率領,前往風陵渡口之前,迎接關中聞訊奔荒出來災民。雖然李唐不願關中百姓出遺關過河抵華夏國境,但魏征抓住李唐來使劉政會地衣領咆哮如雷。表示事後連一個李唐百姓都不會留在華夏境內,無論男女老幼生老病死,就是尸體也會讓他們移運回李唐境內安埋葬云云……

事實證明,魏征不但對華夏之主徐子陵有強力的影響力,還能影響李唐使者。

當他與李唐眾位使者來到澄關城下,表示願意以自己人質押在李唐,只求城關放人時,李唐士兵也激動得大哭,不顧將領阻止,打開了潼關……“萬千饑餓的災民湧出。由華夏軍率志願者接待,醫人救災,對于群情洶湧。災情如火的情況下,潼關守將唐儉和長孫順德也毫無辦、法。不斷,有華夏志願者,在李唐士兵的監視之下。通過潼關,將無力行走地李唐災民一路背負回華夏境內。

更多的士兵看見有一些志願者是婦人,也費力地背著李唐災民緩緩而行,替人抱兒抱女者不計其數,有人甚至因為天熱操勞暈倒于地,但醒轉也無改其志,極力助人……李唐潼關守軍嘩動,人人大哭,自愧不如兩截穿衣的婦人……“每夜,都有士兵棄械逃亡,加入救人行列,而同僚看見也只作不見。除卻李唐虎賁守軍,五日不到,其余守軍已經完全化作救人先鋒,並且帶著華夏軍的志願者深入李唐增內,接應更多的災民越境到華夏營地。

大量的糧食,被運向長安,但遠水不救近火,而且軍方扣押分配,更惹得長安百姓憤怒。

長安騷動,糧價越發高居不下,富戶越是藏糧不放,暴徒屢向分到糧食的平民開刀,殺人搶糧之事常有發生,無數的長安民眾渴望能夠結伴逃亡,逃離長安,前往華夏衣食無憂的救災醫所。

雖華夏保證糧供無限,直到人人生命得保,但能達長安的糧食少之又少,情勢越發惡劣,長安陷入一片恐慌,人人既悲又憤。明明有華夏救災,卻讓朝庭侵吞救災糧食,無視萬千百姓餓死,富戶官伸更是雇傭人馬搶糧、毀糧、藏糧、哄抬糧價,兩者相比,更讓長安百姓悲憤欲絕……“一些得到救治地李唐百姓,帶著華夏志願者運糧遠遠來到長安城下,卻讓守軍拒進。城上城下,百姓都在慟聲大哭。

華夏志願者在少量華夏士兵帶領下,脫衣除褲,赤身僅著牛頭短褲表示身無藏刃,但為救人。李唐守將仍無動于衷,還放箭射退請願,讓十萬百姓淚流成河……他們既為華夏軍的志願者的無私感動,又為李唐地冷酷無情感到痛心,為自己不知生死的命運感到悲哀。

為什麼?華夏與李唐,相差如此之遠?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身為一個冷血的李唐人?而不是熱血的華夏人?為什麼自己是災難壓頂地長安人而不是仁德大義的洛陽人?

念及此間,長安百姓哀慟全城洛陽,西苑。

婠婠魔女難得出來透透氣,她的對面,靜坐著簫音天女石青璿。

自上一次與重傷的徐子陵合力格殺十六國第一名將慕容恪之後,石青璿便像婠婠一樣,每天都跟著他。置身在他的意識空間之中,不管什麼事也不出來,偶爾,會與婠婠或者東溟夫人交流,多數是和徐子陵兩心相印。

她很喜歡這樣的日子,與她極靜的脾性相合。

雖然平時徐子陵常與諸妻妾歡愛,讓她大羞難禁,但時日一長,看得這個大壞蛋多了,縱他再多

花樣與眾女歡好,也裝不知,與婠婠一樣,自行休眠心魂,等他情感心緒波動消減,再與他聯系同融。

初確有尷尬。但她絕不願徐子陵整天只帶著婠婠,更不願自己輸于那個天魔女。

所以,兩女暗自較勁。雖然彼此心思相知,又相處交好。但也不願由對方獨占。

不時會有東溟夫人,或者獨孤鳳、白清兒她們進來,一起去追捕搜索跋跋燾,但更多時,只是她

們兩人與徐子陵相處。平時極少出來。

眾女知她們為人,百般容讓,且喜能她們平時常伴身邊,一來可助徐子陵一臂之力,二來能令徐子陵行為稍端不移。

最少,有石青璿在,徐子陵斷不再敢對其他的女孩子對花花腸子……

“大壞蛋,李唐發展到今日,是不是你預謀的?”婠婠雖然與徐子陵常常保持心靈相通,卻弄不明白他什麼時候做過這樣地伏案。她與石青璿平時也少管他的政事,只是對于現在李唐的古怪反複現象大感驚訝。現在地李唐,簡直江河日下。

“我有那本事嗎?”徐子陵自然否認。打死他也不承認。

“記得,好像在什麼時候,你吩咐過虛軍師要他帶黯魔部,還有寫過密令給杜總管。”石青璿的記憶力超凡脫俗。大半年前發生地事,一想還能回憶起來大半。

“對。“嬉嬉大贊點頭,笑道:“我也記得好像是讓黯魔替他做什麼壞事,所以,這事總有他的不是。”

“我還沒有本事可以呼風喚雨,我讓黯魔和江淮軍主要是獵殺李唐境內的飛禽走獸,這與天災有什麼關系啊?我又沒有讓他們踐踏李唐農民的莊橡地,他們顆粒無收與我無關!”徐子陵有點心虛,但強撐道。

“殺的多是猛獸吧?老虎豹子豺狼兀鷹之類地,雖然不知此舉為何,但與李唐的蟲害、鼠患等等絕對有關系,也許你算到李唐有早情,所以讓黯魔他們替你加重災害,趁李唐只顧守將訓兵,不顧農活收成,落井下石。“石青璿雖然不知道生態循環和食物鏈破壞的嚴重後果,但她猜想得卻不離太遠。“我只是看李唐虎患嚴重,讓黯魔力士做做好事,反正他們無聊。”徐子陵呵呵笑道。

“這人太壞了,明明是大壞蛋,還裝老好人,真是讓人叫絕。”婠婠覺得如果徐子陵會替李唐消滅虎患只為造福百姓,那簡直要太陽打西邊出來才行。

“估計是這樣,大的野獸打完了,猛獸沒有了,剩下小的走獸,比如老鼠就成禍患了。還有飛鳥打盡之後,沒有天敵,蝗蟲也成害了。青璿就奇怪了,怎麼華夏這邊除了襄陽南陽等小地方之外,到處大豐收,而李唐則到處大災大患,原來還真是你弄出的!”石青璿有點生氣,她的心地特別善良,不忍看萬千百姓受苦。

“真不關我的事,我們豐收,是因為水源充足,防治及時。”徐子陵大汗道:“李唐百姓戰亂,悲痛無心耕作,失去農時,所以旱情一來,便成大災。好吧,我讓他們殺掉動物是想破壞生態循環,但不可能一下子爆發了那麼大的效果,李唐大早真是天意,估計是拓跋燾的人品問題,與我無關!”

“你不騙我?”石青璿看見徐子陵坦白認同了自己地猜疑,心想他對自己還是坦誠,而且一直操心國家大事,自己又無力相助,手段雖然可惡,但大錯乃是天意。

她一看徐子陵臉上盡是希望自己原諒的‘可憐巴巴’,心里不由一軟。

徐子陵歡喜上去,執住她的柔荑,輕親一下潔玉手背,不答,只是微笑。石青璿偷見婠婠似笑非笑,臉上一紅,雖喜他如此,但也連忙抽手。

“好了,我們去找夫人吧,讓他在此跟長孫皇後說幾句,大壞蛋,真地別亂來,長孫無垢是朋友妻,碰不得!”婠婠知道徐子陵要與長孫皇後說些政事,她知道有石青斑在側,徐子陵有手段也難使出,所以非常會心地帶石青璿去看望東溟夫人。

“汗,我的人品還沒有糟糕到這個地步。”徐子陵大暈,西苑美女如云,自己用得著調戲長孫無垢?
第九百八十一章 長孫無垢

  洛陽,西苑,徐子陵禦用書廳。

長孫皇後,由紅拂女的陪同下緩緩而來,她們一直住在僅有小堤相連的小島雅院,幾天一直想求見徐子陵,卻因為他外出巡城視察而擔擱,今天聽說徐子陵返回,急急來見。

本來她和紅拂女很是抗拒押在這個西苑為質,卻又無可奈何。

時日一久,發現這個傳聞中有風流才子之稱徐聖王,從來也不踏足她們的小院,除了第一天留下她們之外,他的一切消息,還是自間中來問好的衛貞貞和素素那里才能得知。紅拂女也弄不明白徐子陵是用什麼方法將自己和長孫皇後俘來的,反正一醒來就是西苑,也許,這個大色狼真的會仙術吧!

西苑美女之多,簡直讓足不出戶的長孫皇後也歎為觀止。

這里的大美人小美人,多不勝數。

但除了少量是這位徐聖王的嬌妻小妾,大多都是他的妹妹之類,竟然沒有什麼宮女,也沒有伺候

人的太監內侍。這里的人,生活是自己動手的,一些看起來很像宮女般忙碌的人,往往都是徐子陵的小妾或者未婚妻之類,比如那個西苑女楚楚。

第一次跟在衛貞貞身後給長孫皇後送食物的楚楚,長孫皇後還以為她是伺候衛貞貞的奴婢。

來了十數次,才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得知,這個天天給自己送食物。

就像個宮女般地女子,是徐子陵用半個西苑向翟嬌換來的,是諸女中有名的西苑女楚楚。也是最懂得徐子陵和眾女心思地小美人。

近百個大大小小粉可愛的女孩子,在寬大地河堤上排練。

帶著她們排劇的。正是小鶴兒和紀倩,她們倆是這里的孩兒王。

她們看見長孫皇後和紅拂女過來,很是乖巧地讓道,但一個個都好奇地看著,似乎因為沒有看過長孫皇後而感到驚訝。教導她們的尚秀芳給長孫皇後盈盈一禮之後。又讓大家拜問好……

“皇後?皇後不是貞貞姐嗎?”有小女孩不明白,很小聲地問小伙伴。

“也許是貞貞姐的妹妹,你看,長得真好看,跟貞貞姐她笑得一樣哩!”小伙伴當然裝出無所不知地樣子。

“才不是,人家叫長孫皇後,姓長孫的,你笨死了,這都不明白!”馬上有年紀較大的小丫頭發駁,顯出自己才是事事皆通的能人。

“吵什麼吵。甭看了,這是李唐的皇後,一個個像傻丫頭似的。沒見過世面啊?”小鶴兒訓話了,叉著小蠻腰。

“李唐的皇後,李唐的人……啊,那她是壞蛋?”有很小的聲音驚呼。讓長孫皇後聽了心中大疼,李唐人,什麼時候變成壞蛋了?如果這是大人的話,長孫皇後可以無視,但,這僅僅是一個童稚未脫地小丫頭,就連在她的心目中,李唐人的形象也等于壞蛋,那不想已知。

“長得不太像……樣子挺好看地,可能不是壞蛋……”也有人疑惑,讓長孫皇後幾欲流淚。

“長孫皇後莫怪,童言無忌,她們還小,什麼也不懂。”尚秀芳微微尷尬,讓大家給長孫皇後和紅拂女賠禮”小丫頭們雖然行禮了,但目光還是很奇怪地看著長孫皇後,一個個似乎在分辨她到底是不是壞蛋一般,長孫皇後簡直不敢去看她們的眼睛。

如果一百把刀劍架在她的脖子之上,她不會皺一下眉頭。

但近百小女孩因為她的身份是李唐地皇後,便懷疑她是不是壞蛋,看來,李唐的形象,已經徹底讓那個人敗壞了。就連十歲八歲的小丫頭,也知道李唐人的不好,也知道李唐人的不足。

禦用書廳,徐子陵正在伏案書寫。

“徐子陵,你這是故意讓那些小丫頭給我們難堪的?”紅拂女一看見他就生氣,差點上前搶他的

筆。

“什麼?”徐子陵還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驚訝道:“你今天吃炸藥了?你瞪什麼?老子今天心情也不是很好,小心我扒光你掛出去曬人干!啊,皇嫂請坐,子陵事忙,多日巡察各城,聞皇嫂有事,特趕回恭聽召示,不知可有何事?”

“你就裝吧!”紅拂女看見這個徐子陵說話簡直比鬼旋風還轉得快,剛罵完自己,就裝謙謙君子。

“一邊去,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徐子陵對紅拂女可不客氣,但對長孫皇後卻不同。他待長孫皇後坐下,又揚聲道:“楚楚,給長孫皇後上杯茶。”

“我也要。”紅拂女一聽沒自己的份,較上勁兒了。

“你是來喝茶的?沒你的份!要喝自己倒,這里沒有你使喚的奴婢!我的楚楚可不是給你當丫頭,滾一邊去!你光吃不做整天打壞東西,還抹黑本公子的名聲,我這還沒有跟你算帳,你倒是送上門來了!”在徐子陵和紅拂女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楚楚自後面出來,給長孫無垢端上一杯香茶,又微微一笑,退了下去。

“你找我算帳?我還沒有找你算帳!你使用妖術,讓李唐大旱,又有蟲災鳥害,百姓無衣無食,餓脬遍野,你這個妖人犯下滔天大罪,還裝偽善,我早就一眼給看穿你了!”紅拂女怒斥道。

“老子要有那本事,第一個就用妖術把你給放倒,再強奸一百遍!”徐子陵比她還大火氣,差點沒有擼袖子干架。

“紅拂,早災乃人力無法抗禦的天意,不可胡言。”長孫皇後輕聲喝止道。

“……”紅拂女當然也明白,但李唐的頹敗讓她心中充滿了悲憤,看見得勢的徐子陵就生氣。

“聖王,無垢謹代表李唐萬千受苦百姓,感激華夏念血濃于水的兄弟手足之情,以德報怨,援手于危難之中。”長孫無垢准備起來給徐子陵行禮,但徐子陵卻長歎一句,擺擺手,示意她不可多禮。

“我是很想李唐敗亡,但不會用什麼妖術,也不懂什麼仙術妖術。”徐子陵的話還沒完,紅拂女又有意見。

“這是什麼?這是龍吧?你在戰神殿抓了一條龍回來,斷了李唐的龍脈,李唐沒有了天龍守護,以致大旱無雨,你如此歹毒,還想騙誰?”紅拂女以手指著書案上抱著彩虹水晶的小碧玉龍,證據確鑿地道:“我親眼所見,你如何能夠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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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這龍是你們家的?它在戰神殿底不知幾千幾百年,你見過你聽過你知道這個世間有龍嗎?要不是本公子把它帶出來,你連龍也沒有見過,傻妞,你知道個屁!” 徐子陵大怒而斥道:“李唐大旱,那是拓跋燾做事太絕,太過,對不起天地,結果天降大禍,與我徐子陵何關?在戰神殿底下,還有兩條大的黑龍,它們也是你們家的?你讓它們給你下雨啊!我自戰神殿出已經兩年,當時在龍泉上京暴風驟雨,我華夏軍受困于鏡泊湖之內,這龍要能呼風喚雨,我用得著拼死十數萬華夏士兵決戰頡利?我要能使天下大旱,還需要派數萬華夏北征軍駐紮鹽澤文城來防禦西突厥統葉護?你傻不要都傻完了,留一點以後再傻行不行?”

“你……”紅拂女差點讓徐子陵氣得吐血。

“聖王是世間真龍天子,紅拂不可妄言。”長孫無垢輕聲道:“前一段慈航靜齋的仙子給我帶了消息,關中災情嚴重,而富戶無德,希望無垢能夠回去主持大局,救護災民。”

“皇嫂的意願極好,但子陵也正好有事想告訴皇嫂。”徐子陵微微一緩,道:“我找到拓跋燾了。”

“他,他在哪?”長孫無垢身軀一震,臉上又恢複平靜,問。

“拓跋燾現在于統葉護的大汗狼主的金帳行宮,如果子陵沒有猜錯,跋拓珪很快就會變成統葉護,到時西突厥會揮師南下,吐蕃贊布也會出兵華夏盟友吐谷渾和車師龜茲等地。如果華夏與李唐再忙于救災,那麼數十萬狼騎大軍與虎賁鐵蹄順災民之流碾過,華夏與李唐同滅……“”徐子陵沉聲正容道。

“難道你決定不救災民了?”紅拂女也意識到情況嚴重,如果統葉護不保,被跋拓珪奪舍,那麼事情會惡劣到極限。

“我也很為難……”徐子陵長歎,緩緩道:“李唐災民是人,有娘生爹養,我華夏志願者也是人,我華夏士兵也是人,也上有父母,下有兒女。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西突厥大軍碾平嗎?災情絕對不可能一月兩月而平息,而在這樣動蕩不安的後方,我華夏士兵無法越境而戰,又無法拒絕災民湧往華夏,到時西突厥和長安的虎賁來到,我華夏子弟豈不冤屈而死?假如他們死于戰場,無有怨言,但在救災中死于背叛,你教他們怎能瞑目?”

“這!”紅拂大急,但徐子陵的話不無道理,頓時百般無奈,不知如何是好。

“聖王莫急,詳說其然,大家聚計而謀。”長孫無垢倒還是鎮靜,仍能端坐椅上,意圖于劣勢而定計,並無因為險情而氣綏。
第九百八十二章 爾虞我詐

  “李唐現有數萬虎賁,近十萬雄兵,對華夏仇視敵意,他們對災情大有推波助瀾之勢。有糧不救,有災不管,只一心看我華夏調糧救人,然後尋機而謀。災民洶湧而來,滔滔不絕,如果他們數萬虎賁雄兵混入民眾逆襲而來,那麼一心救災的華夏士兵如何抵擋?”徐子陵將書案的地圖緩緩攤開,示意長孫皇後上前觀看,又指著文城鹽澤等城,道:

“華夏軍雖有駐守,但草原遼闊,西突厥未必會一定由此南下,我華夏守李唐脊背,但卻已經棄華夏之境不顧……”

“災民一事,無垢願親身前往,說動百官相輔,盡量減免兄弟相爭,刀兵相向。”長孫無垢細細看了地圖一陣,道:“軍事戰局,無垢不詳,聖王自行決斷,如何對華夏李唐兩地百姓有利,但做無妨。”

“我將北上,于金帳汗宮強誅首惡。”徐子陵說到這里,收口不言。

“殺了他吧!那,是夫君的心願。”長孫無垢身體微微一顫,又輕聲道:“舍身成仁,世民會瞑目的。之前種種,實在非他所願。聖王,不必顧及無垢,無垢雖然不才,但也稍識義理。”

“我去見尉遲敬德和羅士信他們……”紅拂女也不想讓兄弟手足相殘的事發生,脫口而出。

“你一直留在皇嫂身邊,哪也不許去!”徐子陵打斷她的話,道:

“尉遲敬德他們會相信是拓跋燾奪舍了身體這種奇事嗎?他們只會認為你已經被我盅惑。正好拿

下你為人質。”

“聖王,有無垢一日,虎賁和其余李唐士兵一日不渡風陵渡口。”

長孫無垢緩緩吐字。雖輕,卻力有千鈞。

“皇嫂請記住。假如皇嫂一死,那麼子陵必傾兵李唐,屠盡妄圖逆天之人。”徐子陵拱手,微微一拜,沉聲道:“李唐災民。華夏志願,盡托皇嫂之手,萬望珍重!”

徐子陵大步而出,等兩女反應過來,他已經消失不見。

長孫無垢微微歎氣,眼圈半紅,卻又搖搖頭,似乎要擺脫什麼心緒牽掛似的,也向門口緩步而行。及門又輕輕示意紅拂女跟上,卻止住紅拂女舉口欲言地話。她知道。有些東西,再也無法回到從前,說與不說。也是一樣。

那個人早就死了,雖然自己一直在騙自己,他還有可能活轉過來。

但事實上,在他做了那麼多的一切一切之後。長孫無垢就深信,原來的李唐皇帝李世民,早就死了,剩下地,只是喪心病狂的拓跋燾。他為了打敗華夏,不惜一切手段,那怕是借助天災,借助華夏民眾地同情,也要為權力欲望而背義而戰。

此獠不去,天下永無甯人。

西突厥,金帳汗宮。

兩個神秘黑影,深坐那金帳之後。西突厥大汗統葉護神情肅穆,臉沉如鐵。他久坐不語,玉案上金杯滿滿,不嘗一口。平時圍繞他周圍的美姬侍女,不見一人。

“二老狼祖,華夏早有准備,此時兵出華夏,劫掠可以,奪取華夏洛陽卻難。一旦兵起,兩國交惡,到時華夏率百族之力乘冬風雪來攻,到時草原恐怕有刀兵血凶。如果再多加收聚游牧狼族,休養生息,等有時機合宜,數十萬狼騎南下,與李唐聯戰華夏,不是更好?”統葉護口氣平靜,語速奇慢。

“不願發兵,亦不強求,但坐失良機,堪為可惜。”拓跋佳陰柔的聲音響起,無絲怒意,只稍遺憾。

“華夏徐子陵欲北上擒王拿你為質,挾令草原狼騎。”有一個溫和寬厚的聲音穩如泰山地響起,任何人一聽他的聲音,都會產生無以倫比地信賴和感到心安。那人言語一頓,又道:“徐子陵功力屢有奇遇,曾詭計戰死赫連勃勃和慕容恪,你遠不是他的對手。為天下大計,我原等舍去一身功力,貫注你體,以護安全。”

“……”統葉護一聽,目中神光大盛,閃爍不斷,似乎心情激蕩。

“或者你遷都西北,棄此金帳汗宮,以避徐子陵來勢洶洶,也是一法。”拓跋珪又柔聲建議道。

“兩位老狼祖對統葉護關愛,豈敢不受。”統葉護目中厲芒忽然消退,露出一絲喜意,道:“統葉護需三日交待各部,三日之後,再來承載二老狼祖的厚愛垂德。狼祖聖安,統葉護告辭了。”

統葉護離開自己的大汗金座,龍行虎步,高大雄健的身軀有如屹立之峰。

兩個神秘的黑影不作言語,也不動作,良久,才由拓跋珪發出一聲極輕的冷笑,如冰珠暗碎,幾不可聞。

王子呼布倫的庭帳行宮,統葉護自外面黑暗中揭帳而入。

他的到來,讓連呼布倫王子也大吃一驚。平時統葉護最不喜他這個兒子,一直置作不存,任意他花天酒地胡鬧,從來不曾過問過他一絲一毫,想不到今天竟然會親自駕臨。統葉護一進來,什麼話也沒有說,揮起金刀斬瓜切菜般就殺。

王子的朋友、衛士、親隨、心腹、侍女、王妃等人統統砍下刀下,最後,一身是血殺氣騰騰地站在呼布倫王子地面前。

“父汗,饒命,父汗……”呼布倫王子本來想動手,但他知道自己與父親功力的差距,緊張地吞著口水。

“放下刀,摟住我的腿。”統葉護看見這個兒子竟然還敢偷偷拿著刀,沉聲喝道。

“是,父汗。”呼布倫明白統葉護有個習慣,如果容許別人摟抱住他地雙膝,就表示會饒那人一命。雖然不知道統葉護會不會在自己還沒有摟住他的腿之前,就一刀砍下來,但他只有拼一拼。拋開銀彎刀,雙膝重重地跪下來,在地上恭敬地爬行,然後用顫抖的雙手摟向統葉護的雙腿……““你很怕我嗎?在小時候,你就很怕我。” 統葉護冷冷地問道。

“父汗威嚴,兒臣驚畏……”呼布倫不但手抖,而且聲音也在顫栗,顯然對這個父親畏懼之極。

“我當然大家地面,殺了你的母親,多年也不看你一眼,只是,因為你是我最喜歡的兒子。”統葉護這麼一說讓呼布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恍惚如夢,這,這怎麼可能?統葉護卻沒有去看呼布倫,也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掏出一封牛皮紙包裹的信件,遞給呼布倫王子,沉聲道:“你把這信帶給華夏軍的徐子陵,只要你給我帶到了,我就傳汗位于你!”

“什麼?”呼布倫王子又覺得巨雷轟頂,整個人傻了。

“你連夜離開,赫哲和勃兒斤他們會暗中給方便,你必須用最快的速度逃到華夏,找到徐子陵。”統葉護把手按在呼布倫的頭上,問道:

“聽明白了嗎?”

“是,父汗。”呼布倫馬上連叩幾個頭,恭恭敬敬,眼角也不看死去的朋友、心腹和王妃一眼。

“勃兒斤,呼布倫通敵,已經被我親手誅殺,狐朋狗黨一干殺盡,將他的尸首拖去喂狗。”統葉護又下了一個奇怪的命令,而他的忠將勃兒斤真的拖一個酷似呼布倫的男子尸體進來,扔在尸堆之中,然後帶著金袍親衛開始搬尸。

“走吧!”另一大將赫哲把呼布倫王子拖出去,用力揮手,示意他趕緊離開。

“父汗……”呼布倫王子跪下再拜,然後狼一般竄入黑暗之中。

統葉護一直沒有轉身,庭帳行宮之中的尸體不斷搬出,金袍衛士四處灑下烈酒,准備焚帳。忽然,勃兒斤抱了一具渾身鮮血的侍女尸體過來,在統葉護的身邊緩緩走過。

似乎還沒有斷氣,那名侍女的眼睫顫抖了一下。

統葉護伸手止住了勃兒斤的腳步,俯身看了那名侍女一下,大手一揮,在她的咽喉處一捏,然後厲聲命令道:“扔出去喂狼!”

三日後,風陵渡口。

一直深居簡出不涉政事的長孫皇後出現在潼關城下,她的到來,讓萬千災民感動非常。

李唐還沒有還全拋棄他們,最少,仁慈賢德的長孫皇後,還知道他們正在受災。大家不敢奢望長孫皇後也能像華夏鳳後那樣,事事親力親為,救治百姓,只要她還知道大家在受災,還想帶領大家走出困境,那麼就心滿意足了。

鳳後衛貞貞,乃是世間之福,當有李唐刺客數次行刺她于醫帳之內,她還不顧安危,執意救人。

就連派來行刺她的部分刺客死士,滅絕人性之人,也被她所感染,臨陣反戈……長孫皇後一來,她命令潼關守將唐儉率全體將士全力救災,放棄潼關之守。唐儉以皇帝嚴令拒絕,但面對長孫皇後,他放棄對抗,將自己困于帥府,由副守將長孫順德率兵救人。城上數萬李唐士兵,早就等得迫不急待,登時歡聲震天。

關內百姓,聞長孫皇後有旨士兵全力救人,不得旁觀,登時歡欣鼓舞,心中大感安慰。

潼關另一側,也搭起近千座棚架,架起巨鍋,煮粥救人……士兵們第一次不受百姓謾罵白眼,他們在長孫皇後的率帶之下前往關內數大重鎮,迎接奔荒的災民,全力救人。

所過之處,人皆歡呼贊頌。

同日,文城的徐世績給洛陽朝庭揮筆寫緊急戰報:西突厥統葉護調派第一撥狼騎三十萬東進,為首統領者,十九王子呼布倫。
第九百八十三章 天佑華夏

  塞北,天地一碧,草海茫茫。

徐子陵策騎著‘未名’,與騎著‘塔克拉瑪干’的跋鋒寒、騎著‘暴風雪’的陰顯鶴、騎著‘塞上曲’的伏騫、騎著‘青煙’的邢漠飛、騎著‘花間游’的侯希白、還有騎著‘愛琴明珠’的宋師道

等人並駕齊驅。

他們的身後,有以虛行之和卜天志等人為首的黯魔、力士、執法三部;有以柳宗道和駱方小子為首的血河衛;有以宣永和麻常為首的複仇騎;有以歐陽希夷和善母莎芳為首的鋤奸戰隊;有陳老謀獨力率領的烏鴉斥候隊;有沈落雁親手亦練出來的暴雷重騎與疾風輕騎;有小公主挑選全部由美女高手組成的美人魚戰隊;有西征歐亞斬殺十數萬東羅馬騎兵劍士的飛馬精銳、宋家子弟、瓦崗鐵軍和吐谷渾悍獅;有跋鋒寒陰顯鶴在南陽襄陽大戰之後挑選組建的虎狼衛;有陳長林率先曾連滅南洋和僂國的水陸戰隊;有李秀甯統領由華夏軍中精銳填補組建的娘子軍,有三大蠻族王子率領的烏土、牛林、赤發等三千蠻族……

天空之中,甚至還有查傑率領的飛翼斥候隊,以及劍膽率領的龍小、子魔鷹隊。

當西突厥大軍東進南下壓境之際,徐子陵也率著自己最精銳最具戰力的部隊繞過西突厥狼騎的鋒芒,由當年血河衛探出西征大軍曾走過地路線暗渡高昌,悄然迫近西突厥的金帳汗宮。

屬下高手。歐陽希夷、周老歎、周老方、金環真、曹應龍、魔門三聖使、常真、法難、銀發旦梅、水火姹女、毒水辛婭娜、云霞兩長老、善母莎芳等等等等無一不齊。而數大巨頭,天刀宋缺、大雷神、奕劍大師傅采林、獨孤奶奶尤楚紅、金絕陰後、東溟夫人也盡在徐子陵光玉簡空間里休眠,只等發出雷霆一擊。

為了一仗滅掉西突厥。徐子陵用盡他所有的精銳,所有秘密力量都齊出。

徐子陵曾與虛行之、琴心、沈落雁、天刀宋缺、地劍宋智、東溟夫人等再三討論。決定實行‘調虎離山’。

當西突厥地狼騎大軍全面壓下,就是他們的死期。無論是統葉護,還是拓跋燾,他們都不可能敢以十數萬狼騎就南下侵戰中原,沒有全軍盡出。西突厥絕對過不了鎮守鹽澤文城地徐世績那一關。有四虎將,有裴仁基、楊公卿、張鎮周三大老帥,有大夏劉黑闥和北燕張金樹等大軍支持,有車師越克篷、高句麗高舍雞、黑狼突利和阿史那、吐谷渾伏允為盟軍,有洛陽源源不斷提供的戰備武器,有十萬亦練如虎的北征鐵軍,配合地利人和,徐子陵絕對不相信區區三十萬狼騎就能踏進中原大地。

滅絕西突厥,是徐子陵最重之戰。

但雖傾盡全國之力,但他卻更是小心翼翼。以精銳萬里遠襲。如果稍不注意,便會深陷敵圍,所以徐子陵一直沒有全速突進。只是等數十萬西突厥狼騎洶湧南下之際,才千里急襲。

琴心率領的戰神小隊每日都在搜索著敵人斥候的蹤跡,以防泄露軍情。

劍膽地魔鷹隊、陳老謀的鳥鴉隊、還有查傑的飛翼隊都索敵不止,方圓百里。盡于眼底。此時西突厥三十萬大軍聚眾行軍大半月,迫近徐世績部,徐子陵才稍稍提高速度,疾奔統葉護的金帳汗宮。

天空,數只戰神之鷹同時飛回。

遠遠聽見琴心銀哨子的尖鳴,她是發現了敵人?還是有用情報?

徐子陵心神一緊,與宋師道等人急迎上前。戰神之鷹于天空急轉而下,琴心不待盤旋,已經飛

降。她的手中還抱著一人。徐子陵定神一看,是一個侍女打扮的突厥少女。她遍身血汙,神色萎頓,但看見徐子陵和數萬精銳竟然喜極而泣。

“怎麼回事?”徐子陵問小琴心道。

“哥哥,好消息。”小琴心興奮得小臉都在閃閃發光,歡喜地道:

“這是統葉護派來的信使!莎亞娜,你把事情再跟我哥哥說一遍吧!這位,站在你面前的,就是華夏聖王徐子陵!”

“華夏聖王,你得先答應我的條件。”突厥少女慌亂跪倒,卻很堅持原則。

“說吧!”徐子陵強忍心中地激動,他知道統葉護會派人給自己帶話,那代表他肯定是知道快掛了,准備將奪舍的拓跋燾他們倒打一耙。

如果不是最有用的好消息,如果不是到了最危急地時刻,他不會派個突厥少女給自己帶話。

“請華夏聖王答應,如果我腹中大汗的骨血是男子,那麼華夏聖王必須賜封他為突厥汗王,如果生出是女子,那麼就嫁給華夏諸王中最有前途的王侯。”突厥少女的漢語說得流利,眾人皆傾耳而聽,大感愕然。

“可以。我徐子陵在此重諾,如果統葉護地骨血是王子,本王封他為錫利汗王;如果是公主,那麼我親自將她賜婚我華夏諸王任意一位你挑選的王侯!徐子陵沉聲答道。“這是他給你帶的信。”名叫莎亞娜的突厥少女自頸脖之中,輕取下一個精美金環,旋轉,取出一紙。

“……”徐子陵看完信,臉上神色一變再變,最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對莎亞娜道:“我將急行軍前進金帳汗宮,你身體不便,我以仙術將你收起,你閉上眼,心不存抵抗。等到了金帳汗宮,我再將你放出,到時你選擇留下,也可隨我返回洛陽。”

“莎亞娜聽命。”突厥少女雙眼一閉,讓徐子陵收起。

“師道,你看看……”徐子陵把信件遞給宋師道,他一看即喜出望外。再轉跋鋒寒陰顯鶴等人,也個個喜形于色。徐子陵對身後華夏最強的數萬精銳揚聲大呼道:“兄弟們,西突厥的汗王統葉護已經死了。他在被人殺死前。向我哀求替他報仇,指出一條路線。是急襲金帳汗宮地最佳路線。我們踏平西突厥,就在眼前!”

“華夏天威!”宋師道振臂高呼。

“萬勝!”數萬華夏精銳死士聽了心中歡喜之極,轟然齊應,精神亢奮之極。

“薛萬徹將軍!命你帶暴雷重騎和疾風輕騎由原北線火速進軍,如路遇任何人馬。皆斬盡殺絕!”徐子陵大手一揮,施發命令。

“諾!”李唐降將薛萬徹本來不算有名,但他率軍隨琴心和小公主以及黯魔攻下成都、劍閣,聲名大振。

“柳宗道、駱方、宣永、麻常,你們率本部人馬,怒速由西北線進發!”徐子陵又發號令,柳宗道等人拱手應諾,率帶血河衛、複仇騎疾電般摧馬而去。徐子陵接著又令秦叔寶、程咬金、單雄信和邢漠飛統禦著飛馬精銳、宋家子弟、瓦崗鐵軍和吐谷渾悍獅等征歐大軍由西南包抄。

“我們要讓躲在金帳汗宮的拓跋燾看看,什麼才叫做戰術,什麼才叫做戰略!”徐子陵大笑。親自率黯魔力士等剩余大軍迅速向西推進。

“興奮啊,我的刀劍已經迫不急待要飲血了!”刀劍狂人跋鋒寒也仰天長笑,豪氣沖宵。

“看誰能斬拓跋燾之首?”陰顯鶴和宋師道哈哈大笑。齊聲而應。

“天佑華夏!天佑華夏!”看了統葉護帶給徐子陵地遺書,虛行之一改平日冷靜,熱淚盈眶,激動不能自制。連聲喃喃。只有像他這樣一位審視全局的軍師,才會知道這一封遺書地價值有多大。有了這一張紙,那麼華夏真正立于不敗,因為敵人的最高統帥統葉護,已經把他整個軍隊或者說王國都白送給徐子陵了。

華夏境內,鹽澤。

三十萬突厥狼騎先後趕到,身為狼王統領的呼布倫王子很得意。

他不相信父親統葉護,甚至在他的心中,沒有尊敬,只有極度的仇視。他覺得如果自己把信帶去給徐子陵,那麼徐子陵馬上就會把自己殺掉,或者扣押為質。這些還不是重點,最重要地是,如果他把秘密給那兩位老狼祖宗送去,那麼就會馬上得到他們的信任,被他們封為汗王。

父親跟他們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在馬背上的狼族,對于兩位狼祖,如果聽過的人,都會當他們是神明。

所以,呼布倫王子一轉身就把自己的父親賣了。

果然,他得到了兩位狼祖的信任,不但被封為汗王,還任命為狼騎統領之首,率三十萬狼騎南下,侵吞華夏。我打下的土地,有一半會是我的封地……呼布倫王子想起了水靈靈的漢女,口水都禁不住流了出來。他雖然聽過華夏軍的威名,但他絕不相信,憑三十萬狼騎,還有二十萬援軍,他會打不贏一個徐世績?

“進攻,誰第一個沖進鹽澤,賞千金!美女任挑,良駒任騎!”呼布倫一揮手,數萬惡狼般地前鋒軍洶湧而出,萬蹄搗地,有如滾雷過天,山崩地裂的炸響,風云變色。

“白癡,找死!”徐世績親駐鹽澤,眼看西突厥狼騎硬沖攻城,妄圖以人海戰術堆平城牆不高的鹽澤,不由冷笑。他緩緩拔劍,一邊昂聲喝道:“誰也別亂放箭,聽我命令!等這群白癡沖近了再放箭,讓他們明白當傻瓜也是要付出代價地!”

“哈哈哈哈哈!”城上華夏北征軍士兵一聽,個個哈哈大笑。

“預備……”徐世績劍指天空,向下虛空一斬,厲聲穿云,亢極沖宵,大喝道:“放!”

漫天箭雨,積云蔽日;火矢舞空,劃天成虹。床駑、機駑、連駑、霹靂、炬石、神臂、火鴉、烈煙、油包等等數不盡的遠程打擊鋪天蓋地……“其中有遠超出這個時代的火器,有的是複原遠古地利器,有的是集結現時世人的智慧,集中打擊之下,只有一個結果,滅絕。
第九百八十四章 月黑風高

  送走第一批三十萬狼騎,又派出二十萬援軍。

西突厥的金帳汗宮前,還在集結士兵,所有超過十歲低下六十歲的男子,都調集上馬,整備待發。一部分身體強壯的婦人,也紛紛武裝起來,分發馬匹,弓矢匕首,由大汗親衛們統禦率領,准備南下劫掠華夏。秋天將去,嚴冬來臨之前,西突厥大會在這個時段南下劫掠。

但這一次與以前不同,這次劫掠的對象是華夏。

若不傾盡整個大草原的力量,若非屠盡華夏男子,休想在他們的手中奪得一粒糧食。

親衛們不斷喊話鼓舞,說明華夏人的富足,又言及中原等城的空虛無守,只要沖破邊關鎮守,那麼整個中原,就可以讓狼族們為所欲為,金銀財寶,美人綢緞,任意奪取,聽得本來對華夏有恐懼和仇視之心的狼族們氣血翻騰,恨不能馬上揮馬南下,斬盡華夏男兒,掠盡華夏婦人……

波斯和大食諸國派來使者,表示在精神上支持西突厥向華夏宣戰。

云帥和有東方戰神之稱的李靖,卻在此沉默,估計是坐等西突厥和華夏的勝負誰定。西突厥眾位汗王冷笑,但倒不計較,此時正是重奪東突厥大草原和華夏中原寶地的大好良機,波斯諸國和大食是脊背之國,自然不能輕易得罪光了。

是夜,金帳汗宮外篝火堆堆。人人在出發之前縱情歡樂,男女喘息打滾,大碗馬奶酒潑飲。

汗王貴族老爺們更是在自己的帳內大開那無遮攔大會。集聚百女與手下眾將同樂,酒肉享用之余。縱情淫樂。平民也有怨聲連天者,年幼的兒子被征上戰場不說,自己地妻子女兒也讓老爺們搶去奸淫,僅剩老邁一群坐在火堆前相對枯飲,自然極度不忿。

不時。有責打喝罵聲響起。

有發脾氣打人的貴族老爺們鞭打奴隸,有人偷逃被追,有女人不堪奸淫號哭,有飲酒過度爭吵拔刀相向。

一陣更大的吵鬧于幾個帳中響起,一些金袍地近衛武士沖出,見人就殺,見帳就燒,而更多的士兵將他們團團包圍,點起照映夜空地火把,相互拼殺。叛亂潮了起了不少奴隸和平民的呼應。但更多人是鎮壓者,士兵們大多赤身裸體自帳中沖出,手持彎刀。砍殺叛逆,又搶混亂逃跑的婦人歸帳,重新淫樂。

有火光十數團于帳篷燃起來,今晚的叛亂。要比平日更大,更凶。

金帳汗宮里的汗王貴族卻在土城地城頭看熱鬧,為防這種叛亂,他們早學會了漢人的築城,雖然草原上少石,又少懂得築城之人,但用土木建起簡陋土城還是輕而易舉。外圍的土城防火,內圍的木城住人,于內架設巨大的行帳,眾汗王貴族們高枕無憂。

看著外面一片混亂,人聲鼎沸,他們樂得哈哈大笑。

星星之火,如草間流螢,不足為懼。他們也趁機削除一些異己的勢力,若僅是叛亂之人,還無此響動。

忽然,一種古怪的哨子尖銳的鳴叫響起來。

這種聲音,在此之前,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曾聽近,僅有少數的斥候,在暗中支援鐵勒之時,曾聽過這種響起即要拿地哨子尖嘯。這,是華夏軍的集結哨。

哨聲于黑暗中遠遠傳出,箭矢般劃空夜空,任何吵嚷殺戮的聲音也遮掩不了。

接著蹄聲響起來,極近無比,仿如就在耳邊炸響。所有人都震驚了,竟然有敵人迫近到如此之近,斥候還茫然不察……不待呆若木雞地人們醒轉,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殺神般的騎兵奔襲而來。他們之中有血衣似火,有全身披甲,有手持巨型斬馬,有擎弓彎圓如滿月,還有一種身著融夜黑衣手持幽暗之刃魔氣森森的惡魔,隨風而來,殺人如麻。

短矛于夜空中投出,雨點般穿刺,不論人馬,一並洞穿,深釘入地。

火矢劃空,如流隕群落。

身披藤甲和手持鋼斧的蠻人轟然現身,收割著狼族地性命。于他們的身邊,還有一種手持連駕排陣而射的駕手,交替前進,發矢如雨,無人可阻。有輕騎疾電般沖來,未及,撒出古怪魚網,又擲出霹靂彈,將一群群密集抵禦的狼族炸飛;分散之眾,則在重鎧奔騎之下碾為肉沁……

金帳汗宮外面的多是普通士兵及民眾,戰力低下,不但不及之前三十萬狼騎,也不及二十萬援軍。

人數雖多,但聲勢被奪,士氣減滅,人人不是號啕奔走,就是聚眾而戰。

一騎,于黑暗中閃閃發光,渾如神明降世。

他手持巨大斬馬刀,揮斬之間,任意一道刀芒也能連斬十數頑抗之兵,裂地而割,帳倒馬碎。他

的身後有數騎,同是金鎧閃閃的殺神,刀劍斬擊之間,血花如瀑,人頭拋飛。

“華夏聖王徐子陵在此,統葉護出來回話。”徐子陵騎著未名,躍上土城之頂,昂聲大喝,聲如霹靂,震得天地同應。城上凶悍狼族武士,呐喊著沖上來想撲殺。一個白骨森森血水翻滾的血地獄由跋鋒寒刀劍之下炸出,印于土城之上,半壁土壁震裂如酥,無數狼族武士繃毋于牆頭摔下。

“再來!”跋鋒寒金光暴起,一式七十二候霸刀出世,連同土城之門,半壁牆頭,盡化殘石泥灰。

“華夏聖王,汗王于月前已經讓奸人和呼布倫王子所害,現在金帳汗宮那人,只是冒名奸賊!”勃兒斤和赫哲兩人忽然于城外金袍近衛之中沖出,大聲呐喊道。

“統葉護已死!統葉護已死!”華夏精銳一聽,早已會意。齊聲呐喊,狼族不知情者,個個驚心動魄。

“敵人卑鄙暗襲行宮。全族誓死殺敵!”一把威嚴的聲音由城中轟然響起,接著身披金袍的統葉護躍空而來。威武大喝道:“勃兒斤和赫哲一眾勾結華夏狂徒,不可聽信。我們有十萬狼眾雄兵,華夏數千輕騎遠途奔龍船而來,早就疲于奔命,孩兒們。殺一華夏士兵,賞百金,封百夫長!殺一華夏將,賞千金,封千夫長!”

“不知殺死我這個華夏聖王,又是什麼賞賜呢?”徐子陵大笑,道:“拓跋珪,你以為換一個烏龜殼我就干你不死嗎?華夏地鐵血男兒,殺一狼族,老子賞他一枚銅錢。殺一汗王,老子賞他十枚銅錢,如果誰想要發財的。都給我狠狠地殺!”

“殺光,搶光,燒光!”周老歎又宣揚起他最喜歡的‘三光政策’了。

“殺光……”

“殺……”

華夏精銳在無數高手地率領之下,如饑腸轆轆的猛虎。嗜血如狂。

敵人雖有十萬眾,但在數萬精銳地狂暴圍殺之下,馬上潰不成軍。酒醉縱淫的狼族,不少人還赤身裸體,揮刀對敵,發現華夏軍士兵藤甲重鎧刀槍不入,若是無甲怪人,更是恐怖,就連百夫長甚至千夫長,也不足敵人一招之敵。

有萬夫人率人意圖沖擊,每一人稍稍出眾,即有十數高手飛撲趕去斬殺,稍遲者更將怨氣發泄在眾兵之上。

天刀宋缺、大雷神、尤楚紅、奕劍大師傅采林四大高手,飄然飛進統葉護金帳汗宮搜索拓跋燾。

他們出手皆雷霆萬鈞,無人可阻。

現在化身統葉護的拓跋珪,是華夏新一代年輕宗師的高手,有跋鋒寒、陰顯鶴、伏騫王子、邢漠

飛、侯希白和宋師道,至于徐子陵,他沒有去看拓跋珪,只是喝令華夏精銳將整個金帳汗宮圍住。薛萬徹率暴雷重騎橫沖直撞,秦叔寶、程咬金和單雄信三傑也不甘示弱,來去如風。

柳宗道和駱方的血河衛,宣永和麻常地複仇騎,李秀甯的娘子軍,商秀珣的飛馬精銳,小公主的美人魚戰隊,沈落雁的疾風輕騎,無一不是索命之魔,殺戮之神。

至于虛行之率領的黯魔、力士、執法三部和善母莎芳、歐陽希夷和旦梅統禦的鋤奸戰隊三部,已經在西突厥內應統葉護的金袍近衛首領赫哲和勃兒斤的帶領下,攻入土城,正在大量地屠殺著城內的汗王貴族以及他們地親兵親族。

內部的木城大門打開,內應與守城狼族武士混戰起來,血河衛和複仇騎一沖而入。

天空,飛翼隊和魔鷹不知何時悄然飄降,奪取城頭。

“徐小子,我們來晚了,拓跋燾跑了。”大雷神巡了一圈回來,搖搖頭,表示找不到元凶首惡。徐子陵一看拓跋珪會挺身而來,都有點猜疑拓跋燾不在,聽了也不太意外。

“請您帶領大家尾隨突厥援軍,與北軍前後夾擊。”徐子陵向天刀宋缺施禮,自己准備溜人。

“不在此間,必在李唐王宮。去吧!”天刀宋缺看也不看拓跋珪,也不再看城下大戰,與傅采

林、尤楚紅三人帶著小公主的美人魚戰隊、商秀珣飛馬精銳、沈落雁地疾風輕騎、李秀甯的娘子軍等先行追擊西突厥援軍而去,再不停留。

“殺!”女子戰隊們一走,剩下的黯魔等部更是瘋狂,人人變身為魔,肆意屠戮。

“狂人,顯鶴,你們要不要隨我去玩玩?”徐子陵收起未名,准備乘坐琴心的戰神之鷹南下,又問跋鋒寒和陰顯鶴要不要隨他去大鬧李唐王宮。

“算了,拓跋燾雖牛,但只有一人,我還是留在塞北屠殺五十萬西突厥士兵更好。”跋鋒寒酷酷輕哼。

“子陵一切小心些!”陰顯鶴則是微微一笑,道。

“拓跋燾翻不了天地!這回看他哪里跑!”徐子陵練成了帝禦世訣,信心激增,與眾人道別,駕

乘琴心的戰神之鷹,與她一起極速消失在夜空之中。

“道武帝,束手就擒吧!否則顏面難存!”大雷神表態了。

“哈哈,英雄當以死戰為榮,想拿下我以命突厥全軍,那是休想。”拓跋珪冷哼,他的身後還集有近千忠心耿耿的狼族武士,人人仇目噴火,恨不得吞噬華夏眾人之血肉。

“給臉不要!”跋鋒寒傲笑道:“幾百歲還天真不是?你想投降,我還不接受呢!兄弟們,誰搶到是誰的本事,上了!”

“殺!”不等跋鋒寒說完,邢漠飛已經第一個殺上,宋師道、陰顯鶴、伏騫王子等人也同時殺到。

刀劍之氣沖宵,直吞斗牛。

月黑,風高,殺人夜。
第九百八十五章 借雞生蛋

  烈日,長安城外。

長孫皇後和數萬李唐士兵列于長安城外,他們排成兩條長長的人龍,迎接奔荒的長安百姓。但僅是無產無業的窮戶,城中稍有資產或者地位的人一律不得出城,否則視為叛國。禦林、羽林、長林三軍上街巡查,數萬虎賁輪流駐守城頭,以防異變。

城外士兵不得進城,甚至不得執棍棒之類的東西替百姓挑背行李。

城中房玄齡和杜如晦帶著李唐百官,分流著饑民。李綱、竇威等李秀甯的舊部,已經被嚴密監視,每日禁足家中,不得與任何人接觸。一些與華夏特別是徐子陵有過稀里糊塗關系的人,比如明堂窩的大仙胡佛,沙家老爺子沙南天,都受到警告和監視。

如果不是兩家都是長安望族,又一直對李唐貢獻奇大,恐怕早就抄家了。

尤其是沙家,沙家五姑娘,金針刺血,沙主普是長安的名士,每日行醫救人,百姓稱道,雖然她曾是華夏徐子陵未婚妻的義妹,但長安人對她更有敬重毫無惡言。而且沙家一直負責李唐的火器和兵器制造,雖然產量不大,但卻是李唐不可或缺的中堅。

李唐朝庭雖監視沙家,卻不完全限其行動,沙家五小姐還能每日上街行醫。

當然,也有一些家族本來幾近沒落,但此時卻得勢風生水起。比如六福賭館的人是有‘神仙手’

之稱池生春。

池生春一直讓明堂窩的大仙胡佛打壓積久,六福賭館幾近關門大吉。

華夏與李唐關系一變,池生春咸魚翻生。終于喘得一口大氣,特別在李唐兵敗撤回長安之後。更是漸漸回複當日生機,反過來大力打壓明堂窩地大仙胡佛。雖然他多次告發胡佛通敵謀反,都被李唐

百官稽查後證實並此事,但也成功讓不少長安人遠離明堂窩,讓盛極一時車水馬龍的明堂窩門可羅雀。

“大壞蛋。那麼久也不來看我!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胡小仙在自己的小屋里砸東西,當然徐子陵送她地琉璃九曲明珠,是萬萬舍不得砸的。

“看來我得遲些再來,否則難保會被砸穿頭!”門口有一把聲音響起,胡小仙一聽,手中地花瓶砰一聲掉到地上,砸個粉碎。徐子陵揭簾而入,口中嘖嘖嘖地搖頭,胡小仙看見真是夢中情郎,又笑又哭。最後一下子跳上桌面,居高臨下地看著徐子陵,最後縱身一跳。待他接住,又像美女蛇一般纏住他不放。

“來得太遲了,我要罰你!”胡小仙在徐子陵的肩膀上咬一口,發現他毫不在乎。倒是自己的小白牙讓他弄得有些發酸,但口中卻毫不服輸,一副我要收拾你的樣子。

“不算遲,你還沒有把屋里的東西都砸完。”徐子陵扛起胡小仙,大笑道:“走吧,我很忙,遲些再說話!”

“是不是去找沙芷青?不准去,今晚就陪我,哪也不准去!”胡小仙一副你走我就哭地樣子。

“我去找李世民,你要不跟我走,那麼就留在這吧!我暫時沒有功夫跟你耗,等忙完了正事再來接你好了!”徐子陵這麼的一說,胡小仙馬上歡喜了。她爬上他的脊背,摟住他的頭頸,笑道:“你要去做正事,誰不准你去了?我也去,我再也不要和你分開,無論你去哪,我也跟著!”

“好,下次我去茅所,你也跟去……”徐子陵一說,胡小仙拼命扭他的軟肉,但乃是無效,最後恨恨作罷。

門口的胡佛聽到動靜過來,一看徐子陵,頗有些意外的樣子。

他默默地點點頭,卻不語言,倒是伸手替徐子陵背上的胡小仙輕輕撥了撥額前秀發,拍拍她的小腦袋。

“一會兒會有人接你走,等暫避幾日風頭,那麼一切都會過去的!”徐子陵輕聲道:“池生春我會派人對付他地,你放心。收拾一下吧!馬上就會有人來接你的!”

“我知道,是雷九指吧?”胡佛到底是人精,他頓一頓,又問道:

“如果可以,我也想去看擒拿池生春。”

“行,讓雷九指帶你去吧!但你最好不要動手,省得有什麼意外!”徐子陵輕囑一句,欲收起胡小仙,小美人卻非要他親一口,那怕父親在側。徐子陵在她額上輕吻一記,將她收起,再與胡佛拱手,飄然而去。

胡佛出去前面交待幾句,又回房小坐半晌,正准備到秘室整理一番,卻發現一道黑影滑來。

定神一看,卻是化裝成老頭子的雷九指,他一把拉住胡佛,急道:

“還管哪些金銀珠寶,再晚池生春就要跑了!你要不要來看熱鬧?快變裝,不然來不及了!戴上這個人皮面具,再粘點胡子吧!”胡佛還沒有來得及戴好人皮面肯,雷九指已經拖著他奔出前院。

六福賭館後面,池生春正滿面春風地坐著,享受著美人地按摩。

雖然父親香貴和兄弟楊文干、香玉山都死了,但他還活得好好的,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池生春近來更在巴蜀和揚州各弄了一個身份,准備狡免三窟。一旦李唐與西突厥獲得勝利,那麼他還是長安六福賭館的‘神仙手’池生春,否則,就是巴蜀地酒商或者揚州的鹽商。

可惜不敢在洛陽弄一個身份,否則還可以生活在徐子陵的眼皮底下,逍遙快活。

金銀財寶,池生春已經積聚得夠大,簡直一百輩子也花銷不完。他沒有父親和兄弟的野心,一心只做個富家翁,如果有機會,再陷害一下對手,或者看見得意的敵人在自己的面前活活倒黴而死,那才是他人生的追求。

門外輕響,有一位小美人探首進來,問道:“池爺,楊公公派來小公公求見。”

“快請!”池生春又揮手讓替自己按摩的兩位美人出去,想一想,又整裝准備起來迎接。對于以前巴結的韋公公失勢,池生春覺得很可惜,但不過,陳公公得勢了,讓池生春感到高興,有他在皇帝面前吹風,胡佛想不死也難。

“池爺好啊!”一位小公公提著小燈籠,尖著嗓子唱個諾。

“小公公里面請!”池生春剛准備掏一錠大銀塞進小公公的手中,忽然發現對方手一翻,扣住了自己的脈門。接著以手一抹,露出一張女子妖豔如花的俏臉,只聽那女子嘻嘻笑道:“池爺,人家不是什麼小公公,雖然襠下也沒有那貨,但人家卻是女子,不是太監,池爺莫要認錯了。”

“豔尼常真?”池生春大驚,一背是汗。

“奉華夏聖王之命,特請神仙手與你父香貴及你弟香玉山相見。”

一個銀發的女子鬼魅閃現,一爪拿住池生春的脊梁,天魔氣勁透入,池生春馬上渾身無力,掙紮不能。他現在明白了,自己早就暴露,但不知徐子陵為何卻不拿下自己,只等今晚。

“池兄,久違了。”胡佛看見池生春倒黴,直覺得今晚天氣不錯,心情大好,禁不住上前拱手問好,呵呵道:“想不到池兄如此福氣,有華夏高手親自接送,胡某真是羨慕不已!”

“見到了就好,走吧!”雷九指扯出一人,與池生春一模一樣,只見那假冒的池生春大搖大擺地來到池生春的面前,仔細端量一番,道:

“此人與池某頗有幾分相像,啊哈,不知胡兄到此,池某真是有失遠迎,請進來奉茶!小蘭,上茶!”

“哎!”那位叫做小蘭的侍女乖巧地上前,看也不看池生春一眼,向那假冒的池生春行禮。

“……”池生春現在才知道,徐子陵為什麼不早早擒下自己,他要養肥自己這只雞再宰,還借自己的身份滲入李唐,借雞生蛋,真是好毒的計策。

秘室。

虹彩提著小燈籠,引著沙家五小姐沙芷青,兩女在秘道中出來,又恢複機關。

坐在石椅上等了一會兒,沙家五小姐那種急性子受不了,站起來走了幾圈,一跺腳道:“我不等他了,那家伙的事太多,根本就忙不過來,虹彩,我自己就可以了!”

“你不能再等等嗎?那麼久都等了!”虹彩卻嘻嘻笑道:“沙老爺他們沒事的,云幫主會接應他們走的。”

“反正我坐這里也是白坐,干脆出城,也許他在城外!”沙芷青坐不下來,絞著纖手。

“他在宮中,等收拾了李世民,會從這個秘道鑽出來的,放心,聽姐姐的絕對沒錯,少不了你沙家五小姐的情郎!”虹彩一說完,沙芷青馬上跑到巨石處,四處尋找機關,一邊急道:“機關在哪里?我去找他!這家伙跑到長安城里了,還不來見我一面,太過份了!”

“下面的地道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可不懂進王宮的路!”虹彩搖頭道:“他正在忙,你就算找到,他也會生氣的!還是乖乖地在這時等著吧!他回來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如果他與李世民打三天三夜呢?”沙芷青急得直跺腳。

“那就等三天三夜!”虹彩示意沙主普坐下來,柔聲道:“你不覺得靜靜地坐在這里等著自己夫君的大勝歸來,也是一種幸福嗎?”

“什麼?”這一句話,把沙芷青定住了,好一會兒,沙家五小姐才輕聲問道:“你常坐在這里等他嗎?”

“你也試試,一定會有一種特別幸福的感覺湧現心頭的,呵呵!”

虹彩緩緩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這,就是幸福嗎?”脾氣急燥的沙家五小姐坐了下來,小臉變得平靜,喃喃。
第九百八十六章 牛氣沖天

  李唐王宮,太極宮主殿。

皇帝李世民高坐其上,天策府眾將尉遲敬德、羅士信、史萬寶、劉德威、長孫無忌、高士廉、段志玄和宋金剛、可達志、侯君集、王君廓等在左側,李唐親族眾將李孝恭、李神通、李綱、竇威、青禹、秦武通、馮立本、李君羨、宇文寶、常何等在右側。文臣則多由房玄齡、杜如晦、劉政會、劉文靜、裴寂等人帶去救助災民,也有少量輔助長孫皇後,少數像封德彝這種老臣和禁宮城守管孝然卻在

議廳之內。

龐玉于殿外飛步急進,下跪口宣萬歲,又呈上最新戰報。

“眾位愛卿,現西突厥與華夏大軍血戰正酣,一部于鹽澤文城禦敵,一部卻遠襲金帳汗宮,雙方傾盡全力,作不死不休之戰。現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是否是聯與李唐的雪恥之機?”奪舍李世民身軀的拓跋燾頭戴王冠高坐,金口一開,即于殿內回鳴不絕。

“如現在兵出長安,沿途以擊擁戴的華夏志願軍和華夏軍士,則如虎入羊群。雖不能再下洛陽,但經此一役,恐怕華夏十年不得恢複元氣。”羅士信站起來拱手道:“臣請命出戰,痛擊華夏!”

“聖上,李唐大災,華夏調糧援眾,如果再出兵以擊,恐天下人嘩然。”李神通站起來,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華夏之主徐子陵妖術旱傷我李唐民眾。又假惺惺以收我李唐民心,其心若豺,有何不能出戰?”尉遲敬德等天策府虎賁之將都是真正冷酷無情的戰士。講求地是最大勝利,而不是民心道德。如何打敗華夏軍,如何尋找最佳戰法,才是他們所關心的。

“旱災乃天意而生,咳,臣不贊成出戰。但提議兵出太原,以防華夏挾勝而攻。”大臣蕭禹看不

過眼,明明是天降大旱,還汙蔑是徐子陵的妖術,他要有那本事,還用開戰?

“臣意為應兵出華夏,但不作皇師之名,而是喬為流寇,劫掠華夏,以損其元氣。”王君廊也起來表態。

“不如扣押華夏百姓為質。迫華夏簽下十年不戰和約。我等出兵劍閣險地,重奪巴蜀!”侯君集地意見是抓人,威脅愛民如子的徐子陵乖乖就范。

“輕易不傷志願者性命。以免他們暴起,傷及仁德皇後金枝玉葉。”段志玄雖然算是鐵石心腸之人,但要他當著萬千災民地面強殺那些華夏志願者,他還真是下不了手。當日在樂壽城下。以民為質攻城,雖然命令非他所下,但也心存歉疚,至今不消。

“金剛,達志,你們又有何見解?”拓跋燾沉聲問道。

“願率兵旋風奪取巴蜀!”宋金剛也不是能夠亡恩負義當別人來救自己,反手就是一刀那種。

“劫盡華夏百姓,以待華夏之兵!”可達志心胸本來非宵小之輩,但一再讓人生勁敵跋鋒寒打擊,他非常的抓狂,決意做出轟天動地之事,壓下跋鋒寒望自己那種不屑目光。

“無忌,你可有良策?”拓跋燾一直想修複他與長孫無忌的關系,最少在表面,也想讓人看見這樣。

“聖上英裁決斷,我等垂聽恭辦!”長孫無忌察覺李世民再不像以前,他與龐玉是負責情報的,雖然沒有證據,但也懷疑。因為現在的李世民與狼族地關系極度密切,而且輕易就能調撥狼騎為李唐出力,之前又大量收聚東突厥潰散之兵。

他和龐玉頗有猜測,不願意再輕易為李世民而謀。

特別在長孫皇後出現在潼關救人,而李世民卻一改以前的恩愛,多次拒絕房杜兩位重臣的援助請求,又不願接皇後回宮,由朝庭出力救災,他還稱長孫皇後德馨高潔,應樹為民之榜樣,自己卻躲在後面大搞如何破壞華夏軍。這些種種奇怪舉動,讓長孫無忌更是懷疑。

雖然自己看不出李世民有什麼不同,只是覺得他性情大變,一改往日。

但長孫無垢與他多年夫妻,當然能夠察覺。

李世民自登基不久之後即生疏長孫皇後,只恩寵新妃,而長孫皇後也從不過問,只一心帶好太子,這種異動慢慢回想起來,頗多疑點。

“怎麼不問問我?我對于華夏軍有什麼弱點最清楚不過了!”一人飄逸灑脫地踏殿而進,身白衣如雪,人容顏如玉,言溫文爾雅,氣量度若海,聲漱玉碎珠。此人一出,眾皆大驚離座。就連帝位之上的李唐皇帝,也禁不住起立,厲目迫視其身。

“徐子陵,你竟然膽敢闖我李唐王宮,狂妄之極!”羅士信最沖動,巨手捉刀,幾欲出鞘斬殺。

“跪下向李唐皇帝求饒,否則即斬于殿前!”王宮城守管孝然大喝一聲,但人卻不敢上前問罪。

“我明白我的身份很尊貴,也知道我很受人歡迎,可是大家都站起來迎接我,這似乎隆重了點。不過如果再來點掌聲,那會更好,這樣也表示你們李唐人還有點禮貌,不是那些不懂禮儀廉恥的禽獸。”徐子陵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自顧緩步而進,仿佛是自家的朝堂,呵呵笑道:“李唐皇帝,近來好嗎?我剛剛到統葉護的金帳汗宮找你,他說你勾引他的小老婆,我想來問你是不是真有其事!”

“徐子陵,別人忌憚你的長生訣,但聯卻正想領教高下!”拓跋燾似乎神功大成,他敢光明正大地召集眾將出兵華夏,心中也有幾分把握。

“我可不只會長生訣,我還會帝皇禦世訣,還有戰神圖錄。放心,一會兒我會打你個滿地找牙地!”徐子陵轉面掃了兵刃齊出的眾將一眼,呵呵笑道:“你們之中有些人似乎對我有點不滿,不要緊,等我抓到你們到華夏軍的大牢里慢慢談話,相會那一點不滿很快會煙消云散地。雖然你們有點不配我對手,但是,我不介意自降身價,你們也知道,我一向平易近人。對了,我在對手之前想問問,你們到底為誰而戰?為這個假冒的李唐皇帝嗎?”

“眾將聽令,速擒華夏賊王徐子陵!”拓跋燾看見徐子陵長篇大論,急急阻止道。

“眾將聽本皇一言!”殿外又一位身著龍袍的男子進來,正是李唐太上皇李淵,陪伴在他身邊的,正是他地心腹韋公公。李淵臉色慘白無血,形容憔悴,但目中仍有一股病火,熊熊而燃。他厲聲喝道:“于龍椅之上此人,是狼族昔日狼首拓跋燾,並非我兒世民!他以無上魔功奪舍世民之軀,出兵盟友華夏,迫走皇後,倒行逆施之舉,天怒人怨,引得天降旱災!李唐一切,皆是此人所害!”

“太上皇受徐子陵盅毒,形容俱損,神智不清,眾將不可聽信。來人,護送太上皇回宮休息。”拓跋燾不懼李淵之言,因為在沒有證實之前,自己這個皇帝遠遠大于他那個太上皇,沒有哪位將軍和哪個士兵會聽李淵的,而且李淵一出辯護,正好有與徐子陵合謀之嫌。

“你若是我兒,豈會如此不孝?你若我兒,你可記得十歲時生日,我送你何物?”李淵大聲質問道。

“墨騅一匹,寶劍一把。還叮囑兒臣要學項霸王意氣萬里,馳騁征戰天下,又學高祖仁德,濟世以安萬民。”拓跋燾當然不知道,但誰也不知道,只要自己說得像那麼一回事,那麼眾人便會深信不疑。

“你信口開河,我送世民的明明是你娘親的胭脂一盒,只因他欲送無垢為禮物。”李淵大怒,卻更不能讓人信服。送兒子胭脂,估計不太可能,送一把寶劍一匹駿馬倒是正常。眾將聽他們父子對辯,雖然不知他們到底誰真誰假,但心中對拓跋燾卻更加信服。而且就算是懷疑李世民是拓跋燾,有徐子陵就站在殿中,也只能選擇相信,先敗外敵,再理國事。

“李唐皇帝,你既然是李世民,那好,李世民欠我五千萬兩雪花銀子,這是他親筆寫的借據,你這個李世民可不能賴帳吧?”徐子陵真的自懷中掏出一張借據,一副無良債主的樣子。

“眾將,拿下華夏賊王徐子陵!”拓跋燾可不會讓徐子陵給忽悠了,大喝道。

“不用強調,老子要是賊王,你也不是什麼好鳥!”徐子陵看見十數員大將攻來,舉手一聚,九大輪印一一施展,將十數員大將盡然定于半空’再雙手一旋,長生太極的氣勁將他們的刀芒劍氣扭曲。十數員大將雷霆萬鈞的合擊于徐子陵的身側斬過,卻無法作及他的絲毫。

尉遲敬德的歸藏鞭纏上徐子陵的腳踝,徐子陵于自己的肋間一抓,似乎要拉出一根肋骨。

一道黯金之芒霹靂般抽打在尉遲敬德原來站立的位置,整個大殿的大紅毛氈一分為二,底下的青石抽出一道深深的裂痕,駭人之極。如果尉遲敬德他閃避稍慢,相信會在這一擊下重創。

羅士信攻來,徐子陵以手刀對擊,強破,將羅士信虎口崩裂震飛。

史萬寶和劉德威合攻而來,徐子陵以拳槍破矛,以肩盾破棍,一式撕天裂地的腿斧,幾將兩人斬殺,險險由可達志接下。秦武通、馮立本、李君羨、宇文寶、常何、高士廉、段志玄、侯君集、王君廓等將攻來,徐子陵身形旋轉,以肘鉤和膝錘破盡合圍,指劍一亮,稍慢一線的王宮城守管孝然馬上倒地,額頭腦漿鮮血汩汩而出……

“不要以為人多,就能欺負人。”徐子陵牛氣沖天地笑道:“雖然本公子最擅長群毆,但單挑的本事也不差的!老虎不發威,你們還真以為是病貓了?”
第九百八十七章 決勝宿敵

  “等聯親自擒你!”拓跋燾看見徐子陵帝皇禦世訣霸烈無比,威力尤在天僧及魔皇之上,心中也是微微一凜,但他同樣擁有足夠的自信,運起絕世奇功‘冰炙逆輪兩極’,半身燃起熊熊烈火,半身交凝結冰霜,魔氣沖天而起,足下冰霜鋪散地面,森森寒氣上冒,與天空炎熱的魔氣相交,形成一種低沉滾雷般的怪響。

這一個‘冰炙逆輪兩極’遠遠要比前東突厥第一年輕高手呼突雷巴罕的‘冰火兩極’還在霸道,當日呼突雷巴罕能夠強接可達志的狂風沙刀劈以及薛萬徹的斧斬,又曾多次力抗眾多高手,直到華夏鋤奸戰隊眾高手親自出馬,跋鋒寒、陰顯鶴、歐陽希夷、善母莎芳等超級高手齊出,才將他拿下。徐子陵曾化身神醫莫為,也曾領教過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恐怖武功,看到拓跋燾即將出手,盡管表現狂傲,卻也不敢大意。

“擒賊先賊王,我拿下了你,看李唐如何翻得了天!”徐子陵冷笑,拓跋燾算盤打得再好,也得建立在他本身強大的基礎上,否則,只要他這個老鬼一倒,尉遲敬德一眾大將再忠誠,也無人效忠。

“聯殺了你,華夏也將崩摧無剩!”拓跋燾的心中也有同樣的想法,擊敗徐子陵,這是打擊華夏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

“好,那麼就讓我們一決生死!”徐子陵升起長生力場,凝聚帝皇真龍之鎧。結盡九大手印,再以十指生一式一式遞增,疊加威力。由第一式並蒂蓮綻。轉化比翼雙飛,再轉畢方離火。然後歸于朱厭凶殺,疊加的威力爆發,由十指化生第五式雷神‘天罰’咆哮炸出兩人都以強蠻地內勁承受攻擊,毫不躲避,也不防禦。

誰最先支持不住。轟然倒地,那麼代表著李唐或者華夏一方敗亡。

生死存亡,就在此戰。徐子陵來勢洶洶,拓跋燾老謀深算,雙方都反複設想過種種可能,最後都只有一個選擇,戰。

拳頭同時轟在對方的頭臉、胸腹之間,巨大的威力搖憾著整座太極殿,眾大將只覺狂風大作,冰火襲體而來。震勁銳芒鋪天蓋地,雖有心留下來助戰,但徒歎奈何功力不足。根本無法接近兩人地戰斗中心。

就連最強的李神通和可達志,也勉強留在殿門口,其余人統統被震出殿外。

殿中巨柱在拳勁下脆弱無比地碎裂崩塌,高高地殿頂也瓦礫轟飛。

破頂洞穿。

徐子陵結合了帝皇禦世訣創出來的十指化生第六式‘禦世’,與拓跋燾的‘冰火五重天’狠狠對撼。帝皇九兵斑裂,真龍之鎧也破碎如鱗,徐子陵中拳處半身燃起熊熊烈焰,半身讓冰霜凝結于地,一連五次爆炸,于體內駭鳴炸響……

拓跋燾也狼狽不堪,頭冠粉碎,披著散發,身上金芒玄武龜紋也裂痕如網,胸口中擊處無損,但背後卻有九處血洞射出厲勁血箭。

一擊之後,雙雙重創,雙方再將對方的實力評估提升數倍。

眼前的宿敵,要遠遠勝出自己地估算。

“你練成了帝皇禦世訣,怎麼可能!”拓跋燾不明白徐子陵怎麼可能把千古無人練成的帝皇禦世訣給完全練成了,如果他早早得知,肯定不會與他死磕到底。現在對方神功大成,就算能夠稍占上風,想擒下徐子陵幾乎不再可能,何況以徐子陵的為人,絕對不會留下束手就擒的。

“你也吸收了拓跋珪的魔功,難怪當日在金帳汗宮,拓跋珪連逃命也不作,原來他的功力早就已經給了你!很好,但這還不夠!”徐子陵有這種心理准備,但沒有想到兩個老鬼的功力合起來,會那麼強大。

“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拓跋燾知道徐子陵的長生訣恢複極快,再讓他拖話,傷勢恐怕會馬上複原。

“你還不資格!”徐子陵冷笑,普天之下,除了天行者能夠穩穩地收拾自己之外,就是蓮花色那個小人精也不可能格殺自己,兩個數百年的功力合起來雖然恐怖,但畢竟是兩個人練的,比不上自己得到和氏璧地純淨能量,何況自己還有光玉簡空間和意識空間這最後的護身符。

雙方壓下傷勢,大招再起。

拓跋燾背後兩匹人狼魔像閃現,冰炙魔氣提升達到巔峰極位,太極半殿起火,半殿霜凍,由中間一分為二,界限分明。虛空生電,滾雷咆哮,有十數冰火交織的颶風直沖天頂。

冰炙之內,毀天滅地。

比起對方魔像地狂暴凶殺,徐子陵長生力場之內的幻像卻優美如畫。

一位白衣女子,仿如真人那般,赤足,踏行白云間,素手如玉,嬌容如月,似神仙中人,不具世間半分塵緣人氣。徐子陵以手一引,白衣女子飄飛而下,玉手凝于徐子陵的左手之間,七彩光華大盛急凝……另一邊卻有一條金色巨龍,背生雙翅,五爪猙獰,等徐子陵另一手引,金龍化作英武神將,

手持帝皇九兵之二。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

重招強拼之下,冰炙人狼魔像隨著拓跋燾噬向徐子陵,而徐子陵雙手的一男一女幻像也同時反擊。

拓跋燾地‘冰炙極逆九重天’,硬撼徐子陵十指化生第七式應龍及仙女魅的‘滅魔’。

雙方全攻無守,盡力互印。

整個大極殿在勁力的風暴中崩塌,碎片激飛滿天,巨石斷柱拋空,青石地板盡化青粉,外圍僅余少許殘垣頹壁,中間陷凹如池。

風暴怒號,飛沙走石。李淵、韋憐香、李神通、可達志、尉遲敬德、羅士信等人迫得連連後退,雖然運勁護體,但也覺得耳鳴目眩,氣血翻騰,雖然遠在外圍,也受兩人合擊之威震傷內腑。無數聞訊趕來護衛的士兵心脈震碎,近者立時氣絕身亡,遠者也吐血倒地,不少人震暈,由巨石泥瓦掩埋,更多的是身體酥軟,逃離不能。

深深的巨大陷凹中躺著徐子陵,而高高的邊沿則立著狼狽不堪七孔滲血的拓跋燾。

尉遲敬德等眾將正想歡呼,卻見一聲長嘯,深池底下的徐子陵翻身而起,又手足並用地爬上邊沿,與拓跋燾遙遙對立。此時的他也不複瀟灑,渾身無處不傷,黯金真龍戰鎧粉碎,殘存無幾,直腰的動作,也讓他口中灑灑吐血。

“拓跋老鬼,你還能再來嗎?”徐子陵拭去嘴角血汙,開口挑釁道。

“小狗,你今日必死無疑!啊吼……殺了你!”拓跋燾知道,如果今日不殺死徐子陵,那麼再等

一年半載時光,到時自己再對上他,絕對慘敗。自己已經是最大威力,進境不大,但徐子陵卻還年輕,而且他還有黃金之書的戰神圖錄,還有天刀宋缺和大雷神等絕世高手相輔,今日讓徐子陵生還,絕對是自己覆滅的開始。

損耗體內真元,為求一勝,拓跋燾顧不得身體和功力的消耗,只求殺死徐子陵。

天魔解體緩緩運起,透支著生命和潛能,魔氣又再度瘋狂提起,人狼之像閃爍呈現,威力更勝剛才一擊。

“瘋了,他瘋了……”韋憐香作為魔門宗師級別的高手,當然知道拓跋燾這是舍命求勝,在這一種情況之下,即使拓跋燾擊敗徐子陵,自己也會因為大量消耗生命和潛能,過度透支魔元而迅速衰老枯弱,甚至很快就得再更換軀體,也許一輩子也不可能恢複現在的水平了。

“我兒的身體啊!世民,世民!”李淵心痛的卻是拓跋燾奪舍的是李世民的身體,這麼一透支,那麼李世民的身體也將徹底廢掉。

“本公子還有第八式,十指化生第八式,祝融共工的‘誅仙’!本來要用來應付天行者的,現在就先讓你試試味道!”徐子陵冷笑一聲,雙手緩緩作巨大的旋轉,長生力場內,抽來周圍空間的一團團冰炙魔氣,將它們一點一點的壓榨凝聚,直到變得極小極小。

眾人看得駭然,如果任何一點比沙子還小的冰炙魔氣團不支爆炸,估計也會毀滅世間萬物。

近百點冰炙魔氣團都在不斷抽取周圍空間散布的魔氣,體積卻越壓越小,小得幾不可見,那幽黑恐怖的小點幾乎連光也能吞噬進去。如果這些一點點的小東西爆炸起來,那麼整個長生力場,將會昆侖玉碎,混沌崩裂,沒有生命能夠在那種威力活命下來。

巨大的影像閃現,一火神于徐子陵前胸而出,由他體內由拓跋燾殘留的魔炙所化,一冰神于徐子陵後背而出,由徐子陵體內殘存的魔冰所化,它們越變越大,徐子陵身體急劇好轉,而魔氣盡化兩神。

拓跋燾此時也心驚膽戰,但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如果此時逃去,那麼不但真元大損,而且反噬極重,一旦讓徐子陵追上,有死無生。

“拼了!”拓跋燾把心一橫,不顧還沒有遠全傾盡天魔解體,挾著‘冰炙極逆九重天’向徐子陵極速轟殺而去。迎接他的,是火神的滅絕一擊,還有在火神背後的水神憤怒之撞。稍一接觸,整個長生力場發生了轟天動地的大爆炸……空間、混沌、天地、泥石、魔氣、冰火……一切都在這大爆炸之後,歸入寂滅。

世間宿敵,在此一決。

生死怨仇,盡碎虛空。
第九百八十八章 世民遺願

  煙塵散盡,一人佇立。

李唐皇帝李世民身殘臂缺,僅存右臂左腿,但仍然于毀天滅地的大爆炸中屹立不倒。

天空,有光點閃現。一物自天空極點急墮而下,待下降到目及,眾人皆覺得有巨大的威能壓頂而來,幾欲跪倒,僅僅一刹,卻又消失無痕。巨大的咆哮真龍之像,于頭頂一閃而沒,化為那小小的碧玉之龍,昂首搖尾,游離于眾人虛空頭頂。

所有人正在驚疑,包括曾是李唐皇帝的李淵,也不知真龍降世,是天意如此,還是何意?

“我叫你出來帶路,可不是讓你出來擺‘POSS’裝酷的!”無形的天空出現一只手,抓住小小的碧玉龍隨手像拋布娃娃那般,灑手一摔,只見華夏軍之主徐子陵身體一點一點由虛無化出形體,帶點惱火道:

“不要搶了我的風頭!”

“小寶貝如此可愛,你還真下得了手?”一赤足白衣女子飄出,天魔絲帶如鳳尾一旋,將投射入地的碧玉小龍引回,心肝寶貝似的捧在手心。

碧玉小龍卻游離于空,似乎更想跟徐子陵親近些。

不等它趴上自己的頭頂,徐子陵又一把捉住它,不耐煩地向後拋開,道:“去去去,現在老子沒心意跟你玩,等我先干掉拓跋燾!他**老鬼,十指化生第八式的‘誅仙’你都不死,那再來試試本

公子地第九式!”

“好了。別嚇唬人了,省省吧!拓跋燾老鬼已經死了!”婠婠赤足于虛空踏起天魔妙舞,于李世民的殘軀一旋而過。飛回徐子陵的背後,玉臂纏繞上他地頭頂。嘻嘻笑道:“你還是抓緊時間做點別的事吧,比如趁機自吹自擂號稱自己是什麼真龍天子,得到了上天庇佑,所以在對決中取得勝利之類。”

“干掉拓跋燾是我人品爆發,與上天有個屁個關系!”徐子陵拽兮兮地哼道。

“可是這里還有幾十個李唐皇帝地忠實追隨者。你把李唐皇帝殺了,難怪他們不跟你拼命!”婠婠嫣然一笑,聲如春風過池,道:“你現在真氣消耗愈盡,還能打幾個?”

“一個也打不了,現在別說高手,就是一個三歲小孩子打我一拳,我也得趴下!”徐子陵隨意變出一張椅子,大模大樣地坐在上面,又變出一杯香茶。叩飲悠閑。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又莫明其妙,這個華夏軍之主又想玩什麼?他是大勝之後得意忘形?還是另有目的?是想掩飾傷勢。又或者威嚇人心?

“徐子陵,你殺我主,此仇不共戴天,雖不能力及。但我等絕對不會屈服!”尉遲敬德心中自然也有點打鼓,如此強大的徐子陵,根本不是自己可以仰望的境界。一向喜歡群毆的他,竟然單憑獨力就擊敗了尉遲敬德心中神明般地李世民,每招都具有驚天動地的威力,讓尉遲敬德感到一陣陣無力。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羅士信也憤怒大吼,他絕對不相信什麼拓跋燾的奪舍。

華夏之主一向喜歡裝神弄鬼,狡計多端,這難保不是他陷害李世民的智計。一個人怎麼可能讓另一個人奪舍身體?何況以李世民原來的實力,如果他不情願,又有誰能夠奪舍他的身體呢?如果拓跋燾要奪舍李世民的身體,那麼他為什麼不與眾將一起抵抗?甚至不說一聲?

很明顯,這是華夏之主徐子陵編排出來的詭計。

“我真是很害怕,怎麼辦?”徐子陵眼角也不撇羅士信一眼,自己四平八穩地躺在椅子上,等尉遲敬德和羅士信、可達志等眾將緩緩迫近,一抬手,陰後、東溟夫人、尤楚紅、獨孤鳳、白清兒、聞

采婷、傅君婥傅君媮傅君嬙三姐妹、師妃喧、向冬睛等人如天女降世,飄舞半空。

“剛才本公子讓他們群毆得好慘,幾十個打我一個,差點沒有讓他們打得滿地打牙,大家也群毆他們一番,替我報仇!”徐子陵很無恥地描述著虛無縹緲完全失真的事實,眾人聽了差點沒有吐血。

“降者免死!”陰後本來就是威伏天下的超級強者,此時練成了帝皇禦世訣身化帝後地她,更是威靈神後。

黯金色的鳳鎧半覆嬌軀,威儀驚世。她不像徐子陵喜歡言笑,殺人隨性,揚名世間數十年的她目中煞氣一現,眾將縱強如尉遲敬德和可達志者,也登時覺得心底發毛,魂魄顫粟。

如果得罪了徐子陵,雖然華夏之主有一股小混混地報複之心,但如果不是窮凶極惡之人,他極少痛下殺手。可是陰後不同,她殺人完全隨性而發,根本不管對方是何人。所以,陰後的出現,讓局面馬上轉為緊張甚至恐怖起來。

太上皇李淵,也對陰後畏懼如虎。

現在身化帝後的金絕陰後,功力比原來更勝數倍,一旦狠下殺手,相信李唐眾將難有人逃得此劫。

“峰兒,霸兒,策兒,你們要與老身為敵嗎?”尤楚紅掛著碧玉拐厲聲喝斥,外面飛進獨孤閥主獨孤峰及獨孤霸、獨孤策父、叔、子三人。

“孩兒不敢!”獨孤峰慌忙帶著獨孤霸獨孤策跪倒,在母親的面前,他不再是一閥之主,而是一個兒子。

眾將一看,心涼大半。

太上皇站在華夏軍之主一方,還有一個不世高手韋憐香相助。現在獨孤閥主是自己一方難得地高手,卻讓尤楚紅一聲喝倒,就像不投向敵人,相信也不敢動手。

現在不說徐子陵是否有戰力,也不說漫天飛舞的眾女,單單一個金絕陰後就已經讓眾將足夠頭疼。

“諸位將軍,李唐皇帝李世民的確為狼祖北魏太武帝拓跋燾所奪舍身體。性情與前全然不同,李唐長孫皇後也知此事。世民曾前來與子陵告別,也曾留書子陵說明事因前後。托孤承乾太子。諸位將

軍,不可怒火掩目。憤而相殺,以至大錯鑄成。”東溟夫人自然是盡量勸說,否則一旦動手,她可阻止不了陰後地屠戮,以陰後現在的功力。眾將絕對無剩。

“我們說什麼也沒有用的,這些家伙對我地成見太深!等我統統將他們關進大牢,再慢慢解釋好了!本公子生平難得做一件好事,現在把拓跋燾干掉了,你們不稱贊也就罷了,還敢懷疑!”徐子陵一副很受別人冤屈的樣子。

“諸位將軍,待妃喧去請長孫皇後,到時一切自明。”師妃喧曾是李唐眾將所敬重之人,說話很有份量。

“甯老頭,你這個牛鼻子不替本公子說句話嗎?你住在西苑吃喝近年。你連一句公道話也不替本公子說嗎?”徐子陵站起來破口大罵,天空飄然而下一個仙人般地老人,正是中原第一高手散真人甯

道奇。

“小友莫急……”甯道奇卻微微一笑。溫言安慰道:“老道正為此事而來。”

“長孫皇後到!”背著長孫無垢由遠飛躍而來的,是沙家五小姐沙芷青,護衛在側的則是虹彩。李淵一見長孫無垢來了,趕緊命令韋憐香上前迎接護佑。以防有屑小向不會武功的長孫無垢暗下殺手,挑撥李唐與華夏再生事端,以招不解死戰。

“太上皇,臣妾失儀。”長孫皇後匆匆向李淵施行一禮,眼淚奪眶而出’等李淵哽咽喚她平身,早奔向那還在直直挺立的李世民之軀。

“皇後節哀,老道稍盡心力!”甯道奇雙手變幻成千百雙手,在李世民地殘軀上疾點一遍。

原來死寂再無生氣的李世民,竟然于雙目間,有一陣光芒閃過。

他殘缺的身軀微微顫抖,嘴唇微動。

“李唐皇帝世民與老道自幼相識,今日一別,已成生死之訣。此推年前,世民皇帝曾托老道,若他與華夏之主徐子陵戰盡最後,求老道以‘太上老君赦令大法’將他寄魂解封回息。世事已了,老道去也!”甯道奇微微一稽首,單掌輕豎,稍禮即飛天而去。

“當大家再聽見我的聲音,相信我一定戰死在華夏之主徐子陵的手里。我很高興能夠死在他的手里,與徐子陵一戰,一直是我李世民的心願。”殘缺的李世民之軀喉中緩緩有言,目中卻無神色,形同死人。

“……”眾將聽了大懼,皆感不可思議,卻又不得不接受眼前荒誕事實。

“華夏之主徐子陵,雖非世民親兄弟,卻勝世民兄弟。我很羨慕他與寇仲兄弟之情,常想以兄長身份百般照顧,兄弟攜手,並稱世間俊傑,卻因命運不得不轉為子陵大敵,心中極痛極憾。世民師從狼祖太武帝拓跋燾,自幼被教導帝皇之學,謀求帝皇之業,不想竟與天人降世的子陵有爭。”李世民殘軀一道出拓跋燾三字,眾將馬上恍然大悟,原來真有狼祖拓跋燾。

“子陵堪比天人,大才舉世難匹,世民曾與天策眾將談及,又設計戰略自守,若有天策諸將在此,當知世民當日之言。天策眾將聽令……”李世民殘軀聲音漸漸轉弱,眾將趕緊上前跪倒聽命。李世民殘軀的聲音轉沉,緩緩道:“雖不知李唐與華夏大戰如何,但想尉遲將軍諸位定會為世民保留下少許玄甲虎賁。令:尉遲敬德為虎賁副帥,天策諸將為虎賁先鋒將,由華夏之主徐子陵指引,前往海外異國尋找主帥李靖,聽其驅策。若敢不從,即非我虎賁,非我之將。”

“……”眾將面面相視,羅士信還想站起來責疑是否為徐子陵地把戲,卻讓尉遲敬德一鞭抽倒。

“諾!”尉遲敬德重重叩首,虎目流淚,沉雷應道:“敬德領命!”

“皇上,夫君……無垢在此,無垢在此!”長孫皇後聽了李世民的遺憾,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悲呼著沖上來,想去摟李世民地殘軀,淚流滿面地尖聲呼喚。

“子陵,來世再為兄弟!”李世民殘軀緩緩伸出手,似乎想摟取某人,聲音極輕,漸絕。

“我妻無垢,永別了,夫妻當日誓言,我妻勿忘……”

“夫君……”

天地間,僅剩長孫無垢悲痛欲絕的哭號,響徹云天。

不知何時,晴空轉雨,如淚飄灑。
第九百八十九章 幸福之人

  三日後,長安。

五萬玄甲虎賁由尉遲敬德、羅士信、史萬寶和劉德威等四員大將率帶,撤出長安。他們與華夏軍徐子陵有了最新協議,玄甲虎賁助華夏大破西突厥,華夏容許他們掠奪西突厥的財物作為遠征波斯的路資,並提供最佳的路線讓他們尋找正在波斯征戰的東方戰神李靖。

十年之內,眾人不得重返中原,而且必須承認華夏是中原大地唯一的至尊王朝。

關于武器和戰馬、船只等戰爭機械,華夏將優先售買給玄甲虎賁日後在海外的勢力,而玄甲虎賁攻下的國土都必須成為華夏的附屬國,創造的戰功,則會折換成長孫皇後與承乾太子日後的勳爵福祿。

尉遲敬德帶去了徐子陵對李靖和妻子波斯公主的封賜,華夏封賜李靖為征夷大將軍及躍馬平西王,承認其國王為華夏海外附屬國。尉遲敬德及天策三傑拒絕了徐子陵的封賜和爵位 ,保留原來李唐虎賁中郎將及天策三傑的將階,最後在長孫皇後的調解下,承認李唐為華夏不可分割的血肉手足之地,並接受了徐子陵將自己的一生事跡功勳記錄在華夏名人殿之內,以便後世瞻仰紀念。

可達志願接受華夏官階將位,但不願意帶兵屠戮西突厥狼騎,主動提出率兵三萬,平定吐蕃。

李君羨、宇文寶、高士廉三將作輔。由華夏提供物資及兵器等後勤,與吐谷渾、車師等國一起出兵夾擊吐蕃,帶以長林、羽林、禦林三軍為主的李唐精銳。遠征高嶺雪域。按日後戰功,論爵位榮祿。名義是以李唐之軍出兵。但所有攻下之地,皆歸于華夏。

段志玄、侯君集、王君廓是李唐三大名將,尤其是王君廊,他與華夏交戰最劇,曾率兵攻陷洛陽。

他主動請命率帶五萬李唐雄師。會合太原守軍劉弘基,北上支援華夏軍共抵西突厥五十萬狼騎。同樣要求出戰的還有大將宋金剛,他願率本部鷹狼降兵精銳歸入華夏軍內,聽調驅逐西突厥。

馮立本、秦武通被李唐太上皇正副長安震守,而常何則成為禁軍之首。

至于一眾親族,李綱、竇威、蕭禹等文武俱全地將軍,則隨長孫皇後全力救災,以民為本,接引華夏軍和志願者運糧救人。

長孫無忌和龐玉拒絕為華夏朝庭效命,但表示會作為承乾太子的師導輔佑他長大成人。

李唐太上皇將于華夏之主徐子陵于明年祭天登基之前。禪讓和傳承帝位,將李唐徹底歸屬入華夏之內成為不可分割的一體,從此李唐與華夏皆為手足兄弟。俱為血肉之親,無分間隙密漏。

長孫皇後也以榜示民,宣告天下,夫君李世民之軀為狼祖拓跋燾所奪舍。之前東征華夏,戰亂屠殺華夏百姓俱不是李世民之意,現華夏聖王徐子陵得知兄長世民遺願,親手將首惡元凶拓跋燾減滅。縱觀全局,罪不在李唐皇帝李世民,只在罪有應得地拓跋燾,號召李唐和華夏百姓攜手團結,共抗同樣奪舍了西突厥汗王統葉護身軀率領五十萬狼騎來侵華夏大地的狼祖拓跋珪……

皇榜一出,長安人人歡騰,奔走相告。

長孫皇後親開長安南門,李唐親族也有親衛列隊朱雀大街,護送受災百姓出城接糧,以挽民心。

華夏之主徐子陵與李唐太上皇李淵齊現,宣布李唐華夏永遠血肉同軀,手足相親,永遠戰事。對于華夏聖王徐子陵地出現,讓所有的長安人都吃了一顆定心丸,歡呼掌聲一遍又一遍,落淚喜泣者不計其數,對李唐太上皇李淵宣布禪讓和傳承帝位,更是山呼萬歲,叩首百遍。

兩國之前戰亂緊張,種種流言惶慌,現在一洗而空,再無顧慮,再無壓抑,再無苦難。

半月後,前線傳來大勝。

華夏主帥徐世績,于鹽澤文城先後抗擊三十萬西突厥大軍,射殺統帥十九王子呼布化,屠戮突厥狼騎十萬,傷敵不計其數,俘虜一萬,收繳馬牛羊數十萬計。日前,華夏北征軍與尉遲敬德統領趕及的玄甲虎賁、王君等人率領李唐雄獅困圍十數萬西突厥于兩城之間,首尾夾擊,大獲全勝的殲滅即在眼前。

消息傳來,人人瘋狂。

雖李唐忙于救災,但好消息也讓人人自發喜慶,集結歡呼,又山呼萬歲,向王宮叩首不已。無論是受災之民,還是救災之士,都讓這個及時雨般的好消息振奮了,士氣大大激起,原來受盡打擊地李唐人也終于能揚眉吐氣,也能抬頭挺胸,也能自豪驕傲……

西苑,徐子陵書房。

徐子陵不為徐世績的大勝感到特別高興,這是精密的布局,又傾盡全力而戰,戰果如此,並不在意料之外。他現在感到更加興奮的,是另一個世人不知的好消息。

戰神之鷹帶回消息,天刀宋缺率帶的數萬華夏精銳,喬裝西突厥後部援軍,趕及西突厥第二批援軍。

三日三夜後,二十萬西突厥狼騎全部消失于世……

無論是殺死拓跋珪、拓跋燾;還是平定長安,驅逐玄甲虎賁流落海外;又或者是得到李唐帝位和眾將種種,也不及這個消息更讓徐子陵得意。自己一手訓練的精銳,終于在決定性的大戰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如果二十萬狼騎援軍南下,那麼十數萬被圍的狼騎將逃出生天,到時再在茫茫草原追趕,那麼就

麻煩了。

現在有華夏精銳在後面包圍,又有玄甲虎賁和李唐雄獅相助,西突厥必將成為過去,漢人于東方再無威脅,百年將無憂,一旦沒有束縛地漢人騰飛起來,那麼將是戰亂無數的是世間諸國都永遠無法追及的優勝。只要自己再在百數年間不斷帶領華夏子民作大步地踏進,不斷騷擾打擊異族,那麼這個世間,必是炎黃子孫地世界。

“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了尉遲敬德他們?只要他們一死,那麼再無任何變數。”陰後平日難得來到徐子陵的書房,但她一直對于徐子陵放走尉遲敬德等虎賁不解,前後思量,才有今日前來之舉。

“如果我想殺,也不能在眾人之前。”徐子陵起來讓坐,又給陰後奉茶一杯,微笑道:“我們要做的是收聚人心,不是傷透人心。”

“縱使你如何待尉遲敬德一眾,他們也不會效忠于你!他們選定主公,絕對不會輕易動搖。”陰後輕哼。

“我不要尉遲敬德他們的投誠之心,相反,如果他們真地要投誠于我的話,那麼我才更頭疼。”徐子陵不緩不疾,呵呵笑道:“我要讓世人和後人知道,華夏有容人之量,特別是同族,我們更多是

包容和涼解,而不是仇恨和相殘。尉遲敬德他們理虧在前,現在又受到厚待,那麼他們斷不可能再叛,再攻華夏。一來,民心不在他們,二來,他們無根之人,一群流浪外族的士兵,不懂政略治國,武器、馬匹、船只什麼的都只有靠我們供應,他們能做什麼?三來,百年之後,還有幾個玄甲虎賁?我何須懼他們做出什麼異動?”

“但終是變數,不除難以心安。”陰後絕對是屬于斬草除根的那種人。

“打個比方更容易明白一些。比如有一把寶劍,它不屬于我,但我又想用它來殺人,那麼怎麼辦?”徐子陵微笑道:“我可以讓它給別人拿住,做我想做的事,殺我想殺的人。只要我站在拿劍這個人的背後,捉住他的手,那麼寶劍再鋒利,又有何懼?”

“玄甲虎賁能做什麼?我不覺得他們會聽你的命令,去替你征戰外族。”陰後還是有點不平,明明可以殺了尉遲敬德,但徐子陵卻大度地放他們離開了。雖然做皇帝她不會,但也知道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不管他們殺的是誰,只是他們殺的是外族就可以了。還有一點,他們能替華夏擔承惡名,他們所殺的種族和士兵,所侵略的土地,所做的種種,都與我無關,都與華夏無關。”徐子陵微微肅容道:“一個人僅僅有仁德,能夠成為一個好人,但絕對不可能成為一個好皇帝。我想做一個好皇帝,想永遠讓漢人鼎立于世界之巔。但漢人生性善良,比起外族仁慈寬厚得多,事事講究悲天擱人,征戰外族當然可以,但我不可能在占盡優勢時還能做到絕情絕義,做到滅絕人性的斬盡殺絕,所以,我得讓一部分軍隊遠離漢人的視線,做些儒士百姓都看不見的事。”

“蠢夫之輩,你管他們做什麼!”陰後漸漸明白徐子陵的難處,他不得能讓大家心中良好上佳的形象崩塌了,他得一直帶給大家希望和驕傲,作為漢人前進的動力。

“一個人不可能生下來就很聰明,也不是生下來就會明白事理,有些東西,得慢慢經曆才能學會。”徐子陵微歎一口氣,道:“我不想讓那些曆史悲劇再發生一遍,所以,只有我知道就夠了。大家,還是無憂無慮地幸福快樂生活最好。”

“別一個人逞能,如果需要幫忙,最來找我吧!”陰後眼中神色一緩,稍轉溫柔,隨即恢複原樣,飄然飛去。

“大家都會幫忙的,只要你開心起來,才是我們最需要的。”楚楚不知何時,來到了徐子陵的身後。

“啊,只是記憶不太開心,並不是現在。”徐子陵輕摟小美人,微笑道:“我現在很開心,很幸福……正因為這樣,我才想讓所有人都想跟我一樣快樂,才會想把我溢出來的幸福分一點給大家,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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