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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 離劍江湖 作者:清秋淡落(全書完)

第一百八十九章 璧人

換了一身紅色唐裝的璃夜和路遙重新出現在喜宴上時酣耳熱、醉意朦朧的眾人突然就清醒了,眼睛不約而同地注視著這一對新人,心裏俱都發出一聲讚歎。

璃夜自然是清新可人,一身紅色唐裝襯的她膚白如玉,細長的眉眼只是輕輕一挑,便生動無限,也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此刻的她看起來竟比平日要漂亮許多!

而路遙雖然相貌平平,可氣質卻從來不差,何況今天眉梢眼角都透著喜悅,又溫柔地攙著新娘,倒也引起不少女賓客的注意。

“咦!”這時原本正專心啃著雞腿的碎碎妖也抬起頭來,看著重新現身的路遙和璃夜微微一愣,“這麼看,璃夜跟路遙長的也挺像的。”

像嗎?同桌的幾人忙望過去,也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兩人竟真的是越看越像!

倒不是五官如相似,而是給人的感覺!如出一轍的蹙眉動作,同樣嘴角輕勾的微笑表情,甚至走路時雙方都同時先邁左腳!

幾人都看的呆了,真夫妻未必有這樣的默契吧?乍一看,兩個人倒真是長的挺像的,可仔細瞅瞅,無論臉型、鼻子、眉毛、眼睛、或者嘴巴,根本無一處相似。

“哎,這就叫夫~,有什麼好奇怪的!”

上邪撇撇嘴,提起筷子夾了片鹵肉放入嘴裏,“恩,這牛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們要不吃,可別怪我都搶光拉!”

眾人才回過神來,瘋了的搶菜!

這時候。上邪卻抽身離開璃夜那邊去。身為伴娘。就得好好做好一個伴娘該做地事!比如。在璃夜敬酒地時候她得負責斟酒!

孤鴻著筷子在盤子中央奮戰了半天。才終於搶到兩片鹵牛肉。忙高興地一起塞入嘴裏然後慢慢咀嚼。恩。真香!

拍拍手意識到自己同時還是伴郎。該陪著路遙去了。正想叫上上邪一道過去。沒想周圍早沒了她地身影一抬頭。喲。人家早過去了!

上邪正陪著璃夜說話。手裏拎著個精緻地小酒壺。“放心吧。是兌了水地甜酒釀不到你地!”

璃夜點頭。輕籲了口氣見到本該跟上邪一塊兒過來地孤鴻。不由有些奇怪“孤鴻哪兒去了?”

“在搶牛肉吧!”上邪漫不經心地回答。晃了晃手中酒壺“半壺多一點。應該足夠你敬完十八桌了吧?”

旁邊路遙探過頭來,很肯定地點頭,“足夠了,看我們的酒杯——”他順手遞出一對小酒杯來,杯口竟然只有銅錢大小,杯深也不過璃夜的小拇指高。

上邪頓時哈哈大笑,“昀昀啊,我看你是要被路遙吃的死死的了,瞧他多精明一個人哪,哪有你說的那麼老實!”

璃夜也是哭笑不得,“還不是被他的外表騙了。怎麼辦?我現在悔婚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路遙收了酒杯,攬住璃夜的腰身順勢往懷裏一帶,“我們已經在月老面前訂了婚盟,又經歷過副本考驗,板上釘釘的了!”

“哎呀,我來的可是不巧,打擾到你們親熱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就背過身去,你們繼續!”

急急趕過來的孤鴻恰好見到這一幕,忙不迭地轉身背對著路遙二人,“你們繼續吧,當我不存在就好了。”

璃夜微紅著臉從路遙懷裏掙出來,順便附送他一記白眼,似乎是抱怨他光天化日幹嗎做這些小動作,路遙卻只是笑,然後正色叮囑孤鴻,“我的酒都準備好了嗎?”

“你敲詐了我那麼多酒還不夠啊,現在還要勒索我!”孤鴻一邊苦著臉抱怨,一邊變戲法似的從手裏變出一隻酒壺來,正是酒樓裏常見的大肚款式。

路遙見到這酒壺眉頭便是一皺,可他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問道,“裏面裝的什麼酒?”

“精純五糧液,這可是我壓箱底的寶貝啊,連鴻儒酒吧都沒擺出去過!”孤鴻沾沾自喜,炫耀之情溢於言表,“怎麼樣,兄弟我夠意思吧!”

上邪頭疼撫額,不忍再看;路遙一張臉全青了,面上肌肉微顫,竟是氣的說不出話來;璃夜則憂心忡忡,“五糧液似乎很烈吧?”

“當然了,這可是國內最烈的酒!”孤鴻似乎很不滿璃夜的懷疑,“如果不是路遙大婚,我才捨不得拿出來!”

路遙簡直要昏倒,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從牙縫裏擠出一點笑意,“孤鴻,你就算是對我不滿,也犯不著這樣整我吧?”

見孤鴻仍是一臉莫名,路遙只好乾脆直言,卻顧及別人,不得不壓低嗓音,“我說你搞什麼鬼?我這是去敬酒,

五糧液呢,你是存心不讓我好過吧?!”

孤鴻這才恍然大悟,“對啊,你是去敬酒,要是自己先醉倒了,那多沒面子!”他忙翻找百寶囊,半晌後卻苦著臉攤手道,“我包裏剩下的全是好酒了!”

路遙揉著太陽穴,轉頭看看一臉幸災樂禍的上邪,“那我跟璃夜都喝甜酒釀吧,反正應該夠!”

璃夜毫無異議,她本來就不喜歡男人喝的醉醺醺的,路遙願意喝甜酒釀,她再高興不過。

……

一行四人從末席開始敬酒,有些關係並不怎麼親密的,雙方都客套的說幾句場面話,碰了杯喝完酒就算了事;只是越靠近主席,關係就越親近,要麼就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敷衍不得。

路遙雖然精明,:始至終都沒有讓人發現他跟璃夜喝的其實是兌了水的甜酒釀,可卻也沒辦法拒絕某些人執意要再敬一杯的舉動。最難過的是,這再敬的一杯,是直接從當前席上拿的好酒!雖然沒有五糧液那麼誇張,也絕對稱的上烈酒!

路遙已經是一肚子酒水雖然因為是甜酒釀並沒起什麼反應,可人也並不見得多麼好受,此刻硬著頭皮喝下屬于自己的一杯烈酒,又替璃夜喝掉她的那一杯,這還不算,人家還嚷嚷著代酒的得罰三杯!

這麼一來,路一肚就喝下了五杯,那人還要藉口路遙的酒杯小,要繼續罰他,路遙忙找了藉口脫身,拉著璃夜逃也似的趕緊到另一桌。

璃夜喝了不少甜酒釀,有些反胃,也開始暈暈的難受,面上卻仍然帶著笑容一桌桌的敬酒,神思遊移間,她甚至想是不是該去研究出一些解酒藥?在遊戲裏也應該有銷路的吧。

“累不累?”

終於回到主席,璃夜仍還沉浸在關於解酒藥的可行性分析當中,路遙說話也沒聽到。直到路遙著急地把熱乎乎的手掌放到她同樣熱乎乎的額頭,她才突然清醒過來。

“啊,什麼!”

“又發什麼呆呢?怎麼半天不說話?”

“在想解酒藥——”璃夜甩甩頭,現在不是研這個的時候,她抬頭看著路遙隱約發白的臉,擔心道,“你沒事吧?臉色好差!”

“沒事,撐的住!”路遙微微一笑,看著面色酡紅的璃夜,忍不住就將臉輕輕靠了過去,鼻子緊抵著她的,溫熱的呼吸彼此可聞,“真好,你終於嫁給我了。”

“人家都看著呢。”

璃夜微微側臉,躲開路遙過分親密的舉動,她長長吐出口氣,在杯盤狼藉的桌上掃了一眼,很無奈地夾起一片脆藕,聽說鮮藕解酒,雖然是涼拌的,姑且也試一試吧。

將脆藕夾到路遙面前的盤子裏,璃夜抬頭對他嫣然一笑,路遙於是便心甘情願地把藕吃下肚去了,桌上的葷菜幾乎已經精光,他也想給璃夜夾點什麼,卻無處下手,最後,也只能同樣夾了一片脆藕給璃夜。

好在璃夜並不挑剔,心滿意足地吃了幾片藕,又跟路遙分著吃了一隻白饅頭,總算好過許多。

是夜,璃夜和路遙終於名正言順地躺在了一張床上。璃夜很奇怪自己竟然沒有想像中那樣緊張,或許是兩人曾經有過在離憂島共宿的經歷?

路遙的氣息總是無端讓她覺得安穩。他逐漸顯現出來的才能和氣場,以及看她時溫柔的眼神,也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這世間果然是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明明之前路遙還是她的得意高徒,怎麼轉眼就成了她的夫君了呢?

璃夜翻了個身將背對著路遙,黑夜裏雙眸熠熠生輝。

就象做夢一樣,可是,這本來就是夢啊。為什麼夢境竟然會如此真實,那麼等到白天,當她夢醒過來的時候,會不會捨不得呢?

璃夜想的累了,終於沉沉睡去,而在她身後,原本閉著眼的路遙卻悄悄睜開了雙眼,盯著她的後背若有所思。

他並不是完全沒有顧慮的。璃夜太驕傲又太自卑,他小心翼翼,既不傷她自尊又要哄她開心,卻仍然擔心有朝一日發現了真相的她,會決絕的轉身離開。

不知不覺,他已經那麼在乎她了,比他想像的還要在乎她。她的一一笑,一舉一動,讓他每每午夜夢回,總是會甜蜜到心酸。

原來,這就是愛情麼?那麼她,是否如他愛她一樣的愛他?

路搖閉上雙眼,苦笑,什麼時候起,他竟也像個初墜愛河的小女生一樣患得患失了呢?這完全不像他了啊。
第一百九十章 元旦

到了,放假三天。本來盡可以好好睡個懶覺,多暖烘烘的被窩,無奈使用遊戲枕睡眠,一到時間就會自動醒來。

黎昀睜著眼睛躺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捨不得起來,才六點呢,也太早了吧?她索性一把將枕頭揪出來扔到旁邊,然後就這樣平躺在了床上。

可是長久養成的睡眠習慣,她這會兒的確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了。

黎痛苦地哀歎,將被子拉高遮住頭臉,末了又狠狠拉下,手指伸去旁邊床頭櫃,摸到她的手機,然後按下開機鍵。

才一開機,短信提示聲便不斷地響起,全部是祝福元旦快樂的群發短信,黎一個個按掉,粗略數了數,足有二十來條吧,只有大約三四條不是群發,竟然還都是遊戲裏認識的朋友發來的。

“天冷了,注意保!”

這是夜斥,黎昀一愣,什麼候他也學會主動關心人了?手指停在回復區半晌,終於還是按了返回鍵,暫時不去搭理。

“元旦:來玩兒吧?我請你吃飯!”

這是司青,然彼此早就知道對方都在H城,可在此之前卻從沒約過見面,怎麼這會兒卻突然邀她一起吃飯了呢?

手指輕按,調到最後一未讀短信,裏面的內容卻著實叫她大吃一驚!

“老婆。早上好!”

黎昀下意識地坐起來著手機半天不得言語。愣了數秒。她迅速翻身下床。隨手披了件外衣。就沖到隔壁。使勁把仍窩在床上地瓶子給搖醒了。

“哎呀幹嗎呀。讓多睡會兒。”

瓶子不滿地抱怨。仍捨不得睜開眼睛。她多年地職業玩家生涯。早已讓她修煉成了想睡就睡個天昏地暗。雷打不動;想玩就玩個翻天覆地。不眠不休地高深狀態。

黎昀可不管她。一把將她地被子拉下。把手機遞到她眼前。讓她自己看短信!

“你是不是把我號碼告訴路遙了啊?”

“恩!”瓶子胡亂應了聲個聲又要繼續睡,黎只好繞到床的另一側繼續騷擾她,“到底是不是啊,你說句話呀!”

“哎呀,好煩啊,不就是個電話號碼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在黎昀的疲勞轟炸下,瓶子終於睜開了眼睛,滿臉怨氣地盯著黎,“你最好有什麼非叫醒我不可的理由然我的起床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黎昀晃晃手機,“某人都把我出賣了,還有理由起床氣?”

瓶子一把搶過黎的手機,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嘿嘿笑了,“看不出啊,昀昀,你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都老婆老公地叫上了!”

“胡說什麼啊!”黎昀搶過手機,“今天可不是愚人節!我一向潔身自好,這短信除了路遙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會這樣惡作劇。”

瓶子打了個哈欠,“就當是飛來豔福麼,話說你也應該找個男人了。這天可真夠冷的個男人暖被窩也好啊。”

她懶洋洋說完這句,迅速把被子裹緊了腦袋也縮了進去,讓後知後覺的黎昀好不懊惱!想打她又無從下手只好悻悻地折回自己房間。

無事可做,肚子又不餓是繼續睡覺吧!

蹬掉拖鞋,脫掉外套,黎又要鑽進被窩,可剛才那麼一鬧,被窩都涼了,她一鑽進去就渾身發抖,只好像只刺蝟似的緊緊縮成一團。

“冬天到了,找個男人暖被窩……”

瓶子懶洋洋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黎昀渾身縮的更緊了,該死,怎麼這天就這麼冷呢?還有近一個月才過年呢。

好不容易用體溫把被窩稍稍烘暖了點兒,黎昀終於可以伸出手來發短信,她想了想,先回復那條似路遙的短信,“你是哪個?”

正要發送,又覺得這樣太過隨便,人家都叫上“老婆”了,自己還問是哪個,好象有很多人喊她老婆似的。不妥不妥!

“發錯了!”黎昀索性裝做完全不知情,直接回復了這三個字,恩哼,對方如果真是發錯了那正好下臺,也不會顯得自己自做多情;但是如果對方是路遙的話,他也一定會再發來短信解釋的。

黎昀為自己聰明的舉動沾沾自喜,又翻到剛才夜斥的短信,編輯道,“好的,你也多注意身體!”

既不會太親密,又不會太冷淡,剛剛好。

最後是司青的短信,也是讓黎昀覺得最為難的。老實說,她跟他,至少在遊戲裏算是挺不錯的異性朋友了,如今雙方同在一城,對方盛情邀請,自己又實在沒什麼藉口拒絕。

元旦哪,拿加班做藉口顯然是不可信了;說天冷懶得出門,又顯得很沒誠意;難道說自己已經有約會了?

這個倒是最實際的理由了,不過元旦放假三天,今天不行約明天,明天不行約後天,整整三個白天加夜晚,總能抽上時間見一面的,這個理由似乎也站不住腳啊。

黎昀還在猶豫,又一條短信發來了,一看,又是那個陌生號碼,“老婆這麼早醒拉?今天好

雪,沒什麼事就別出門了,乖。”

這——黎昀又迷糊了,本來還懷是否是路遙,可路遙似乎不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吧?也沒有叫過她老婆……

這邊黎昀還在糾結,卻聽到客廳裏有了動靜,很快,洗手間響起了流水聲。難道是瓶子起來了?她剛剛不是還睡的挺起勁的麼?

黎昀翻來覆去的,被窩很快又冷了,她索性也不再留戀,起床換了衣服,去洗漱。

剛走到洗手間門口便迎面碰上正好洗漱完出來的瓶子昀便很奇怪地問了一句,“怎麼就起來了?”

瓶子卻急著回自己房間,甩下三個字,“有約會!”

黎昀正在擠牙膏的手就住了,心裏飛快地閃過一絲很特別的感覺,是孤單麼?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將牙刷塞入嘴裏名地就覺得心裏沉甸甸的。

等黎洗漱完出來,瓶子已經穿戴打扮好要出門了,臨走前只留下一句,“中午不回來吃了!”

黎昀哀怨:坐在沙發上,突然覺得屋裏好冷,一點人氣也沒有。再聯想到瓶子臨走前那一句話,中午不回來吃了的,她是閨閣怨婦嗎?

黎昀蹭的站起來,跑回間查看衣櫃,哼就是約會嗎?她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約會!

待黎昀挑了半天衣;並且換上,美美地照了半天鏡子後,她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可不是,剛才那一折騰,她差點沒把整個衣櫃倒騰過來,一件一件的搭配,挑選,可不是挺費工夫的?

時間剛過八點個時間樓下早餐店應該還有吃的。只是,黎低頭看自己這一身打扮,她換這麼一身,本來的打算是要約會去的吧?

可是,約會的對象呢?

房間裏突然響起樂聲,是手機響了,黎昀連忙從床上的衣服堆裏扒出之前被她隨手扔在床上的手機,一看,竟然是司青打來的。

想了好久,大概還是想到自己的這一身打扮浪費了可惜昀還是決定接聽,“喂!”

“小夜?起來了?”

“恩。”

“短信看到了嗎?”

“恩,剛看到!”

“那就出來玩吧?我在天發廣場中午咱們一塊兒吃飯!”

“啊,可是今天好冷。”

“沒關係多穿點就好了!”

“聽說要下雪。”

“傍晚才下呢,但是如果你現在不出來下去幾天就真的不會想出來了。”

“……”

黎昀一時無言以對,其實她心裏並不是很想跟司青見面又找不到理由拒絕,“你讓我想想吧,呆會回復你!”

結束通話,黎昀才注意到還有一條未讀短信,打開,仍然是那個陌生號碼,“想你。”

黎昀怔了怔,突然跑去桌上打開筆記本,找到查詢手機號碼歸屬地的網站,將這個陌生號碼輸了進去,竟然也是H城的。

這麼說,如果真是路遙,他跟她也在一個城市。

“是路遙嗎?”

黎回復了短信,然後開始整理衣服,將散亂在床上的衣物一件件折好放入衣櫃,該掛的也掛回去,最後把床上的被子也疊好,將遊戲枕擺放端正。

做完一切再去看手機,對方已經回復了,簡短的一個“是”字證明了他的身份。黎想了想,手指飛快地按下鍵盤,“原來你也在H城。”

其實她是有些想跟他見個面的,沒有原因,就是很想。可是女性的矜持始終讓她開不了這個口。

她覺得這時候見面比任何時候都好。

一來元旦有三天假期,街上節日氛圍濃厚,見面不會太尷尬;二來,她跟他遊戲裏才結婚,感情算不上多深厚,現實完全可以以普通朋友的身份相處,輕鬆愜意。

路遙的回復仍然是一個“是”字,似乎並不想談太多。黎昀卻有些奇怪,他到底在怕什麼?發短信都如此小心謹慎?難道他已經察覺到她的意圖了?

“今天有個朋友約我一起吃飯!我在猶豫要不要去!”

黎昀決定下一劑狠藥,探探路遙的反應,果然,路遙很著急的問,“男的女的?”

“男的呀,你也認識,就是司青,他也在H城!”

然後半晌沒動靜,黎昀有些摸不清,到底路遙在想什麼,難道是吃醋生氣了?誰知這時候手機卻突然響了,竟然是司青打過來的。

“小夜,你還沒考慮好嗎?”

“我——”

“算了,你不用回答我了,突然有點事,改天再約吧。”頓了頓,司青努力以輕鬆的口吻邀約下次聚會,“不過下次可別再拒絕我了!”

“恩,好的,你有事就先忙去吧。”

黎昀松了口氣,司青的這樁事算是解決了,可是路遙呢?到底在忙什麼,這麼半天都不回短信?

摸摸咕咕叫的肚子,黎昀還是決定先下樓填飽肚子。
第一百九十一章  去意

   “今天要下雪,還是別出門了!難得放假,好好在家休息吧。”

    路遙的回答中規中矩,看似透著關切,卻還是讓黎昀覺得有些失望。他的話里,一點想見面的意思也沒有。

    黎昀垂眸,呆呆的站了一會兒,直到老板娘熟練地將烙好的餅用紙包了遞給她,她才恍然清醒過來,忙付了錢上樓。

    今天是元旦呢,光是看早餐店里這熱火朝天的勢頭,老板娘忙的連挪步的時間都沒有就知道,許多人都是打著吃飽了就去血拼的念頭,或成雙成對的,或結伴同行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表情。

    默默上了樓,打門,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黎突然覺得有些寂寞,左手輕輕探入外套的口袋中,可以觸到硬邦邦的手機,拿出來,卻現竟無一人可以聯系。

    良久,黎熟練地撥出一號碼,下巴亦微微抬起,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竟突然有想哭的沖動,“媽!”

    ……

    黎母正准備:門呢,突然家里電話響了,連忙跑回去接,竟是自己的獨生女兒,聽她的聲音,似乎還帶著哭腔!

    “昀昀,怎么了?”

    黎母只覺得腦袋里地熱血蹭——地下就竄到了頭皮。她自己都沒覺。問出這一句話地時候。她地聲音有多么緊張顫抖。

    “沒事。就是想你了!”

    黎昀似乎是將哽咽咽了肚里。努力讓語氣顯得正常些。

    “你孩子!不是前几天剛打過電話回來么。這么大地人了——”

    “呵呵。不是想你們了么。你們都還好么?爸呢?”

    “我們很好正准備跟你爸去街上走走呢。”黎母松了口氣卻突然覺得渾身無力。“昀昀。你真沒事兒?”

    “真沒事兒!”電話那頭的聲音的確顯得平靜許多,“媽說H城下午就下雪了,家里呢?”

    “天氣預報也說今天要下雪,不過這會兒我看天氣還挺好的啊。既然要下雪了,你記得多穿點衣服,別凍著了!”

    “恩,我知道的們也注意身體。爸呢?讓他聽電話吧,我跟他說几句。”

    黎母于是將話筒交給黎父,原本就一直守在旁邊的黎父接過電話,卻先捂著話筒干咳了几聲,然后才很溫柔地叮囑自家女兒,“昀昀啊在那邊自己多注意身體,最近流感挺多的從小體質就差,可別粗心大意了!”

    黎父叮囑了几句得也沒話說了,其實他倒是挺惦記自家閨女的當初是自己鼓勵她出去闖蕩,如今又能說什么呢?

    黎母白了黎父一眼,搶回電話筒,“昀昀,你們再有小半個月該放年假了吧?”

    “應該是吧,公司還沒通知呢。只是應該不會放的太早,怎么也得到大年二十三四吧。”

    黎母聽完一愣,“這么晚啊。”

    黎昀在那頭笑,“不算晚了,我聽說有些行業的大年二十八還得上班呢!”

    “昀昀!”黎母突然喚了聲,有些猶豫道,“干脆過完年還是在家這邊找份工作吧,聽說H城治安不好,我跟你爸看新聞,一會兒搶劫一會兒殺人的,整天就擔心你在外面是否安全。”

    黎昀沉默著沒有說話,黎母以為她動心了,越說的起勁,“咱們這兒地方雖然小點,可該有的也都有了,你有大城市工作一年的經驗,再回來找工作也容易!最好,試試考公務員去,那可是鐵飯碗啊!”

    “好了,媽,我才不考公務員!”黎無奈地打斷黎母天花亂墜的描述,“那單位太壓抑了,我受不了的。”

    ……

    結束了跟黎母的通話,收起手機,黎昀慢慢走到陽台上。原來,不知不覺,她已經在這個城市工作一年了。

    身在異鄉為異客,這一年,她曾經有無數次沖動,想要不管不顧地逃回家去,不想繼續在這個不屬于她的城市逗留。可每每想到來時的憧憬,她都忍下了,并且,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她以為她已經成長許多了,也已經足夠適應這個城市,可是當黎母提議,讓她回家時,她竟然真的心動了。

    到底這個城市有什么是她不能放棄,又割舍不下的呢?

    工作?呵,上有領導的苛責壓榨,下有同事的虛偽傾軋,她并不快樂。何況這份薪酬也不見得就有多高,除去每月必要花費,她根本也攢不起几個錢。

    朋友?蕭菱和瓶子本來也不屬于這個城市,也隨時可能離開,而公司里雖然有稍微要好一點的同事,也沒到她舍不得的地步。

    至于這個城市,雖然繁華喧鬧,可她卻總會有格格不入的錯覺。那些畫著精致妝容的干練女性,衣著時尚的漂亮女郎,與她天差地別。她根本就不像是個在H城工作的白領。

    不如離去,不如離去——

    驀的,黎昀一拍腦門,算了,想這么多做什么呢?反正離過年還有近一個月呢,她有的是時間考慮。

    回到房間,黎昀打開了筆記本,順手選了几歌播放。當輕柔的音樂聲環繞在屋里時,她也漸漸放松了心情……

    瓶子回來的時,黎昀正坐在床上,抱著筆記本看電影,手里還拿著一包酸奶干,吃的津津有味。

    “回來拉!”

    黎昀聽到開門聲,沖著門了一聲,卻沒有聽到回應,她有些奇怪,又不太放心,便暫停了電影,下床去看。

    瓶子正彎身鞋,抬頭見到突然站在面前的黎嚇了一跳,嗔道,“你干嗎站在這嚇人!”

    “我叫你了,你沒回答,所以我才出看看。”黎昀一臉無辜,“你不是說中午不回來么?怎么又回來了?我一個人懶得做飯,就把早上下樓買的餅熱熱吃了。”

    “哎,別提了。”瓶子一臉沮,“真是滿懷希望的出去,又滿懷失望的回來。”

    黎奇,“不是去約會么?怎么,人家放你鴿子了?”

    瓶子更郁悶,走了几步,打開冰箱,看有沒有什么吃的,“是約會沒錯,不過是集體約會!”

    她拿出一袋面包片,就這樣干巴巴地啃了几口,“聽說隔壁系的兩個大帥哥會去,我就想去湊湊熱鬧,誰想那所謂的兩個大帥哥也不比我朋友好看多少,這倒也罷了,最郁悶的是,他們都各自帶了女朋友來!”

    說到這里,瓶子頗為氣憤的揮舞手臂,“你說他們是不是有毛病啊?什么叫約會啊?當然是得單身赴宴!既然要帶女朋友,還來約會個什么勁!”

    黎聽的一頭汗水,集體約會?身為大一學生還搞這東西?她見瓶子咽面包片咽的挺困難的,便好心給她倒了杯水,然后又拍拍她后背,幫助她消化。

    “哎,別提了,反正我今天是倒霉透了!”瓶子一連喝了好几口水,回頭看黎昀,“你呢?不會一上午都沒出去吧?”

    “就下樓吃了個早飯,我一個人能上哪兒去啊!”

    “咦,路遙沒約你嗎?”瓶子話一出口就知道露餡,黎昀果然一臉鄙視地看著她。

    “哼,我就說是你泄露了我的電話號碼吧?早上你還死活不承認!怎么樣,現在不打自招了?”

    瓶子賠著笑,“人家都是你老公了,自己人了,他問我要你號碼,我還能不給?再說了,就憑他的本事,即使不通過我,難道就不能套出區區一個電話號碼?”

    什么歪理!黎昀不置可否,瓶子便以為是過關了,便又問了一遍,“他沒約你嗎?”

    “沒有!”黎昀也有些委屈,雖然即使他約了她,她也還會好好考慮一番再決定是不是要去。

    “那他要你電話干嗎啊。”

    瓶子百思不得其解,“該不會不敢見你吧?他游戲里就長的挺平凡的,如果那還是他調高了長相的結果,那么現實沒准真是一只大青蛙,那就難怪了。”

    “我又不是以貌取人的!”

    黎昀不滿地反駁,瓶子睨她一眼,“喲,這會兒不以貌取人了?那你跟夜斥是怎么回事兒?”

    黎昀頓時無言,這簡直就成了她的軟肋,好吧,當初她跟夜斥結婚,未必不是沒有這方面的因素,可如今她都二婚了,怎么還老揪著那點事兒不放啊?

    “我自己也不是美女,憑什么還挑三揀四地挑人家。”

    黎昀苦笑,誰知瓶子卻突然跳了起來,“誰說你不是美女,過來,照照鏡子!”

    她說著一把將黎昀拉到了洗手間,“別愁眉苦臉的,笑一個。”

    黎昀扯扯嘴角,笑的比哭的還難看,瓶子費了半天勁,也不能讓她自然而然地笑出來。

    折騰了好久,瓶子終于放棄,默默地抱住黎昀,“寶貝,為什么你總是那么自卑呢?”

    自卑嗎?黎自己也不知道,仿佛有兩個她,在公司,在同事面前,她意氣風,笑容滿面,可以把手上的案子完成的干脆利落;而在私底下,獨處的時候,她又總會不自覺地覺得自己很沒用,一無是處!

    或許自卑跟自信本來就是兩姐妹,如影隨形,關鍵只在于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所謂此消彼長。
第一百九十二章 開顏

儘管一直說服自己,不要把現實的情緒帶到游戲中來,但上線的時候,還是不自覺地冷淡了路遙。

她這樣明顯的舉動,路遙又怎么可能完全沒有感覺?心細如發的他甚至很清楚她在不高興什么。

    “夜兒,傍晚的雪下的好大啊,你有沒有乖乖的呆在家里?”

    璃夜聞言斜睨了一眼路遙,短信里親密的稱呼是一回事,游戲中當面肉麻又是另一回事,她不解連見面都不愿意的路遙,緣何在游戲里也換了一副態度。

    “恩。”

    璃夜不愿多談,起鞭子就走出門外,待她匆匆跑下樓,才在房前空地上站好,便見一抹青衣從天而降,正巧落在她的面前,原來是路遙運起輕功直接從樓上飛了下來。

    璃夜眉頭一皺,只作不見,過身子就開始練起鞭法來,鞭子舞的人眼花繚亂,那叫一個虎虎生威!

    路遙站在看了一會,便赤手空拳加入了戰局,原本只是抱著切磋的心態,誰知璃夜本來就心里惱火,此刻鞭勢也越發凌厲,絲毫不像是切磋,倒像是拼命!

    路遙赤手空拳在璃夜的鞭子下過好几招,終于苦笑著跳出戰圈,拱手告饒,“還是老婆厲害,我不是你的對手!”

    夜收著鞭子正欲再度甩出,突聞路遙一聲“老婆”,怔了怔,鞭子竟再也甩不出去了,她恨恨跺腳,掉頭就走,路遙連忙追上攔住她。

    “老婆。你到底在么氣呢?”

    “別老婆婆叫地起勁。誰是你的老婆啊”

   “我們可是昨天才成地親。名分已定。你總不會這么快就不認帳了吧?”

    路遙可憐巴巴地低頭看著璃夜。本來如果是仰頭效果會更好。奈何他就剛好比璃夜高出一個頭只能采取俯視地姿勢了。

    璃夜無言反駁。又覺得實在沒理由因為他不肯出來見面就生氣。也只好緩和了臉色。“那個。我心情不好。而且也不習慣你叫我我——”

    “那以后我還是叫你夜兒吧。”

    善解人意的路遙適時開口,算是解了璃夜稱呼上的尷尬。

    璃夜松了口氣,剛點頭同意,腰間卻突然多出一雙手來,正是一臉笑瞇瞇無其事的路遙,“夜兒,咱們去海邊走走吧?”

    許是因為路遙說話的語氣太溫柔,又或者是腰間的那只手熱度太甚,璃夜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迷迷糊糊就跟著他走了,直到洶涌的潮水扑上海岸而他兩人并肩立在礁石之上時,才恍惚醒來。

    “夜兒,看著潮水,你想到了什么?”

    一直沉默著的路遙突然開口,他偏頭看璃夜目光如水,輕易就叫人沉溺其中。

    “潮漲潮落事無常!”璃夜喃喃著,不自覺就吟出這八個字里亦是無限悲涼。

    “我想的卻恰恰相反,你看潮水即使屢屢遭遇挫折卻依舊不氣餒地向前沖刺這般蓬勃朝氣,而且,它的努力也并非完全沒有結果。”

    路遙突然拉著璃夜狂奔起來,此時潮水剛剛退去,海灘上散落著許多魚蝦貝殼。

    “夜兒,你看,這就是它努力過后所留下的東西,對于我們而言,難道不是寶貝么?”

    璃夜怔怔地盯著路遙,良久又低頭去看那鮮活蹦跳的魚蝦,在沙泥里努力蹦達,是還想回歸到大海的懷抱嗎?

    “快,別浪費了,咱們分頭行動,比賽看誰挖的多!”路遙飛快地將一個筐和一個木頭鏟子遞到璃夜手里,自己也同樣拿著一套,“只有半個時間哦,開始!”

    說罷路遙就迅速跑遠了,跑了几步,就見他脫下了鞋子,隨手扔在一側礁石堆里,長長的袍擺也扎起在褲腰帶上,褲腿更是卷的老高!

    璃夜扑哧一笑,似乎也被他感染了,她慢慢彎身脫去了鞋子,卻沒有亂扔,而是小心收在了百寶囊里,然后也學著路遙卷起褲腿,將裙擺高高挽起扎在腰帶上。

    腳下踩著的濕滑微涼的沙泥,是一種格外親密的觸感,她試探著邁步走,依稀還可以感覺到有小魚蝦在腳板心拱起的癢癢,她揚眉一笑,毫不留情就將那小小的魚蝦抓了出來丟入筐中。

    “哈哈哈!”璃夜終于笑開了懷,似乎才憶起要跟路遙比賽一事,馬上開始飛快地在海灘上翻找,用腳掌心感覺,用鏟子挖,用耳朵聽,用眼睛看,几乎所有能夠派上用場的器官全部都用上了!

    魚蝦是數目最多的,輕輕松松就可以在

    撈上一大把,若是在海邊居住的漁民,可不屑這些小多是撿來喂喂魚鷹。璃夜因為要跟路遙競賽,壓根就是什么都不挑,只要是個活的,管它是什么一律捉了放到籮筐里。

    筐自然也不用背,路遙大概是早有准備,籮筐上有長長的布繩,可以輕易地拉在手里,籮筐底下亦有兩排突起的長木條,可以輕松地拖著它在海灘上跑。

    璃夜最喜歡抓魚蝦,因為它們都笨笨的,也不知道躲,她可以很輕松地就撈上一大把;最討厭螃蟹,因為用筷子夾很不習慣,稍不留神就會被它溜了,沒准還會被它的鉗子鉗住皮肉,痛的很。

    海灘上還有一種跳跳魚,論個頭也不大,也就拇指粗細,體長一公分左右,除了身上有淡藍色花斑,似乎跟其它常見的魚蝦并沒有什么不同,特別像泥鰍,可奇怪的是,璃夜就是抓不住它!

    璃夜觀察了一陣,才終于發現,原來這跳跳魚并不像普通魚蝦需要靠一定深度的水游泳,也不似泥鰍可以隨意鑽入泥地里,它最大的本事就是彈跳,璃夜就眼睜睜看著它尾巴一甩,身子一躍,倏的就跳到了另一個地方。

    果然是名副其的跳跳魚,這彈跳能力還真不是蓋的!璃夜不死心地想要捉它,可它動作極快,總是璃夜下手之前彈到了另一處,而且毫無規律可循,狡猾的很。

    “哼哼,跳的這么起勁,身上肉也一定緊致細膩,我非抓到你不可!然后紅燒、清蒸、爆炒,一定要用盡方法燒了你來吃!”

    璃夜咬著,索性取了兩副魚網,兩面包抄,雖然屢屢失手,可總算讓她抓到兩條!正興奮不已呢,看著這小個頭的跳跳魚又有些郁悶,兩條哪夠吃的?不行,還得多抓些!

    好不容易抓了足夠做一盤菜的跳魚,璃夜剛直起腰,就見路遙拖著筐笑瞇瞇地朝這邊走來了,璃夜才想起還有比賽一事,忙不迭地開始瘋狂的搜尋,正好旁邊就有不少貝殼,二話不說,連忙挖出來,扔入筐!

    遙終于還是走到了,他揚眉看著璃夜仍舊不停歇地動作,雙臂環抱,“夜兒,時間到了哦。”

    璃夜無奈只好下工具,眼睛一瞅旁邊路遙的籮筐,喲,壞了,人家筐里可都是大家伙,那像自己,魚龍混雜,不能吃的小魚也擠在里面充數!

    “恩,時間了,咱們怎么個評判法?”

    “你說呢?”

    若是比質量,璃夜是輸定了,所以她眼皮一轉,想到了一個可能反敗為勝的評判法,比重量!

    “比重量?”

    路遙挑眉,璃夜一本正經地點頭,“那當然啊,你上菜市場買魚,那小販不是稱了斤兩算錢的么?”

    路遙嘴角一抽,這個,他倒是沒去過菜場買魚,不過想也知道,魚不可能是論條賣的。

    “就這樣?不用再比比其它的?比如這個魚的質量什么的——”

    “不用!”璃夜一擺手,斷然拒絕,“小比賽而已,犯的著這么嚴肅嗎?放心好了,即使我贏了,我也不會懲罰你什么的,頂多么,就是你這些魚充公了。”

    璃夜又偷眼看了看路遙的籮筐,那肥美的螃蟹,體型優美的魚,若是做出菜來,一定很好吃!

    璃夜的小動作又怎么逃的過路遙的眼?不過他本來的目的也就是想逗璃夜開心,至于這比賽的輸贏,就顯得無關緊要了。再說,輸的人不過是把所抓獲的海貨充公,他抓來的魚本來就是想給璃夜,然后借她手做出好吃的菜來的啊。

    可是出乎意料,當兩個籮筐分別過秤之后,竟然還是路遙的重了一斤,璃夜不可置信,她籮筐里好多貝殼啊!知道什么叫貝殼嗎?那殼不是挺有分量的嗎?

    路遙本來也有些奇怪,可看看璃夜籮筐里參差不齊的大小魚蝦,頓時就失笑了,果然是慘忍睹,這傻瓜剛才都忙什么去了?

    “那,我輸了。”

    璃夜垮下臉,無奈認輸,路遙趕忙表示風度,“恩,既然你輸了,你就把你抓的——”

    路遙一句話沒說完,就直接被璃夜揮手打斷了。

    “既然我輸了,今天就做一頓好吃的吧!”

    路遙瞠目結舌,就這樣?剛剛明明說的是,輸的那個人把所抓獲的魚蝦充公啊!再說了,不論輸贏,璃夜總歸是要做這一頓好菜的。

    “怎么,不想吃?”

    璃夜挑眉,路遙只好灰溜溜的同意,哎,遇上如此無賴的老婆,他哪有反對的權力哦!
第一百九十三章 備戰

  現在的生活其實與婚前也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比起夕相處,現在更是寸步不離。

  一日三餐自不用說,璃夜的好手藝不能浪費,一個主廚,一個打下手,兩個人一起做飯,然后又一起吃,端的是溫馨又甜蜜。

    上午是璃夜固定的練功時間,現在路遙也陪著她一道練,兩個人如今雖然已經不是師徒身份,可夫妻身份同樣有練功加成,雙方都得益非淺。

    下午照例要去島上轉悠一圈,這已經是兩人約定俗成的固定活動了,因為島上來往的人多,他們時不時需要關注島上的動態,雖然沒有人可以從島上帶走任何東西,但是系統卻不會約束任何人做些不為人知的小動作。

    偏偏這些所謂的小動作,無傷大雅,不會觸及離憂島自動防御系統的底線,卻讓身為離憂島主人的璃夜損失不少。

    對她而言,島上一草一木,一沙一水都是專屬于她,旁人無權干涉。可是,既然將離憂島對外開放,收了門票,自然也不能不允許人家碰任何東西吧?

    權利的開放很難有明顯界線,口頭的約定,甚至書面的合同,都無法阻擋貪婪的人們用盡小聰明,在這個黃金島上挖掘自己想要的東西。

    璃夜與路遙個人的力量,又如何敵的過成千上百心懷不軌的玩家?

    “不行,不能繼續這樣下!”璃夜心疼看著腳下的一個坑,很明顯,這里曾經有一棵小樹,被連根挖走了!挖開的泥土還很新鮮走樹的人顯然走的不遠。

    “別急!他們走不遠的。”路遙安穩著眼都氣紅了的璃夜,“島上的東西他們又帶不走,肯定要找加工區加工,咱們現在趕過去許還能當場抓住偷樹的賊!”

    璃夜翹著嘴唇滿臉悅“加區這么大。誰知道他們會跑哪兒去!”

    “那們就守著門口。”

    “等他們出來。小樹早就不知道變成什么模樣了。而且。人家收在百寶囊里上哪兒看去?”

    “這——”路遙啞口無言。地確是沒辦法斷定究竟是誰盜走了小樹。至于加工區地工作人員。他們也不會詢問客人任何。畢竟。在一定范圍內。島上地確是允許人帶一些東西過去加工地。

    “所以我決定了。要升級島上地防御系統!”璃夜目光灼灼“只有這樣。才能更細致地設置系統束在島上亂偷東西地賊!”

    路遙自然不會反對璃夜合情合理地決定。盡管他知道所謂地島嶼升級并不容易。還是那句話然是她想做到地事。他一定盡全力幫她達成!

    在舟山城官府交納了一筆不菲的費用后換來師爺一紙攻島通知,三日后,將會有一批強盜帶著各式凶禽猛獸入侵離憂島,防守成功則島嶼有機會升級。

    瞧瞧,交納了一大筆錢,還要禁受住攻島考驗,即使一切順利,到最后也不是百分百能升級,這叫什么?典型的敲詐啊!

    璃夜苦著臉拿著攻島通知,與路遙一道乘船回離憂島。

    她真的是一籌莫展了。有上邪的前車之鑑,她自然知道所謂的攻島是怎么一回事。

    比如攻城,想要防守成功,除了城池本身的防御工事要建筑的極其出色外,統籌安排島上所有的NPCC,動員城中百姓,然后率領足夠能力的玩家迎戰,一件件一樁樁,哪里是一二人可以輕易完成的了的?

    璃夜的悶悶不樂自然盡數落入路遙眼中,盡管他向來不喜歡說只喜歡做,這時候卻還是忍不住出言安慰,“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

    “我才是島主!”

    璃夜聞言瞪了一眼路遙,“我自己會安排的!”

    “好好,島主大人自己會安排好的!”

    璃夜撇撇嘴,“那,不過我要安排你去做什么事,你也得聽話。”

    路遙忍笑,“恩,謹遵島主吩咐!”

    璃夜向來是**自主的性子,決定了要做的事也會盡全力把它做好。比如這次備戰攻島。

    她首先仔細研究了離憂島的地圖,將整個島嶼的防御划成了四個部分。

    第一部分自然是最外圍,沿海區域。這里是誰都可以來的地域,一片廣袤的海灘,即使璃夜封鎖島嶼,外人也可以隨意走動。

    第二部分則是島嶼的森林區外圍。在璃夜有意的發展建設下,這一片早已經被開放成了商業區,形形色色的店鋪就開在這里,方便要進島探險的人們先買上一些必需品。

    第三部分則是加工區,與森林區的中部融成一體,也是島上最主要的探險區,密寶之境和迷幻中心都

    。

    第四部分就是島嶼的中心區域,也是島上居民的生活場所,這里是璃夜的大本營。

    璃夜用筆在地圖上畫了几個圈,涇渭分明的四個區域便躍然眼前,她重重在中心區點了點,這里是大本營,自然也是最為重要的地方。甚至,這里是否能夠安然保全,或許直接証明著考驗是否成功。

    她不能拿NPC冒險,所以三天后,所有的NPC都會被她調回,安置在中心區,并且嚴令他們不得外出。

    至于防御上,鐘子念精通陣法,這兩天讓他再加固一下中心區的防御陣勢,必須高度提高警惕!

    探險區、加工區商業區,到那一天都將全面停止任何運營,進入緊急防守狀態。即使幫不上什么忙,也絕不能成為被拖累的后腿。

    至于最外圍,璃夜有些為,一來她沒辦法阻止其他人在這一片活動,二來么,因為范圍實在太寬,她也沒有足夠的人力物力布置這一片。

    “那一天你想閉離憂島?”路遙看著璃夜在紙上涂涂畫畫,若有所思,“恐怕不好,不明究竟的玩家會憤怒,那后果不是我們可以承受的了的。”

    璃夜不解,“為什么?我自的島嶼,關一天怎么了,會有什么后果?”

    路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并不是這么簡單的!”他試圖以一個簡單的例子跟她說明,“離憂島現在的性質是一個商業島嶼,以盈利為目的,這不錯吧?”

    這個說法還真是,不好聽!璃皺眉,卻也無奈承認。

    “既是商業性質,就不能有任何原因突然關閉,而要保持穩定的發展趨勢!當玩家已經習慣了來這里,辛辛苦苦趕過來卻發現進不去,你想他們會不會憤怒?”

    “是有點道理,可是,我可以提前通知啊!現在就通知!”

    “總會有通知不到的,而且我已經說了,人家已經習慣來這里了,你一個通知,他們再要安排別的活動,無非兩種可能,一個是暫時休息一天;一個是另謀去處。”

    “前者沒關系,反正過了這一天還會再來,后者就不妙了,萬一他們發現另謀的去處比離憂島更好,他們以后干嗎還來離憂島?”

    “就商言商,我不贊同你當天關閉離憂島的做法。”

    路遙最后下了結論,難得的是果斷拒絕的語氣。璃夜陷入沉思,她的確不是做生意的料,這一筆帳都算不清楚。

    “可是,如果不關閉,怪物攻島,勢必會影響到他們,萬一他們因此受到損失,同樣不是我們可以承受的了的!”

    路遙神祕一笑,“不不不,換個說法,怪物攻島,無異于一次送上門來的獎勵,多的是人會組織人手,試圖在這次戰役中撿點便宜。”

    這一招好熟啊,璃夜看著路遙神祕莫測的笑容,突然覺得他真的挺狡猾的,輕輕松松一招借刀殺人,就把其他玩家當成了防守離憂島最大的生力軍!

    “好了,現在你該去寫通知了。”路遙重新為璃夜鋪開一張白紙,“記得強調這次會來多少怪,可能得到什么獎勵,并且注明,島上可容納人數有限,島戰當日將會限制人員進出。”

    璃夜依言寫下,路遙突然又笑道,“若不是考慮到外圍海灘誰都可以呆,我還真想設置個入場券,嘖嘖,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興許我們剛剛交的那一大筆就有進項補充了。”

    真狡猾!讓人家免費給你干活還想收人家錢!狐狸!腹黑!

    璃夜一邊偷罵,心里卻樂開了花,如此一來,最重要的兵力問題就算是解決了。不過,她還是隱約有些擔心,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笨蛋,萬一有人揭穿了這個,再隨意挑撥一兩句——

    “要不要還是適當的設置些獎勵?比如,貢獻大的人可以得到一次免費進迷幻中心的機會什么的?”

    “不要!”路遙斷然拒絕,“那樣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反而不利!”

    璃夜嘆氣,來離憂島的玩家良莠不齊,萬一沒有組織者協調作戰,到那一天大家亂打一氣,恐怕不但幫不上忙,反而還影響她守島。

    “這么大的事,你還怕沒有組織者嗎?放心,我會安排几個人躲在人群中,伺機而動!”

    璃夜心下稍安,兵力的事情算是解決了,可工事防御總不能一點也沒,她還是想想辦法,看如何在三天內布置出一套實用的防御工事來。關于這個,相信島上那几個高級職能的NPC會跟她很多幫助。
第一百九十四章 吃醋的路遙

   說起來也怪,當離憂島三日后即將迎來首次怪物攻島的布,離憂島的人流量頓時又翻了一番,迷幻中心早已人滿為患,甚至海灘上都擠滿了人。

    璃夜得到消息的時候也很是意外,直到親眼看見了人山人海,才感慨路遙果然有先見之明,人心啊,果真不能用常理推斷。

    接下來的時間,璃夜將鞏老先生、劉大姐、秦姑,以及張喜、成雙、鐘子念一干人等全部召集起來開了個會。

    不同于璃夜的信心滿滿,在座的眾NPC都是滿臉嚴峻,對他們而言,此次攻島之戰將會是有史以來離憂島所面臨的最大的災難!

    “……事情就是這樣,眾位有何建議,盡管提!”

    璃夜說完滿含待地看著眾人,卻沒有看到料想中群情激奮的情景,反而一片死氣沉沉。

    “你們這是怎么了?”璃夜皺,有些不高興,“眼下正是你們發揮所長的時候,怎么一個個都不說話了?”

    “島主,并非我不肯出力,實在是此事事關重大,我等需要仔細商忖!”

    終于,鞏老先生欠起身,手稟報,璃夜眉一挑,有這么嚴重嗎?至于一個個愁眉苦臉,如喪考妣的樣子?

    “那,依鞏老先生的意思是?”

    “此事需得從長!”

    璃夜眼皮一跳。還從長計議呢。人要打上門來了。等你計議完。離憂島都被夷為平地了!

    “可是時間不多了。”

    “我等定會盡快給島主一個滿意地答復!”

    璃夜頓時拍案而起。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眾人。“好吧。就給你們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后我需要聽到完整地防守方案!”

    說罷不待鞏老先生再說什么。徑自揚長而去。

    璃夜是真的被氣到了,她原以為有個德高望重的老者坐鎮,一切都會順利很多,又豈料這反而也成了制約。老頭子至今沒看出有什么本事來,架子倒不小,連她這島主的面也不放在眼里。

    她剛才看的很清楚鐘子念為首的几個小年輕,几次想要發言,都被制止了,顯然就不想搶鞏老頭的風頭。她跟他們兩個時辰的商討時間,已經是很大方了。等他們拿出了解決方案,接下去還要留出足夠的時間布置防御工事。

    悶悶回到樓上,璃夜進了書房,又攤開地圖看,直看到頭昏眼花,昏昏欲睡!路遙一路尋人上來到趴在書桌上休憩的璃夜,不由寵溺一笑,輕手輕腳走過來,將一件外衣搭在她的肩上。

    璃夜本就沒睡著點動靜還輕易就驚醒了她,她抬頭看著路遙卻是笑不出來,“你都布置的怎么樣了?”

    “沒問題,我已經跟他們都講好了!到時候他們會好好安排的。”路遙一臉若無其事,“你呢,事情辦的怎么樣?”

    “很不順利!有個沽名釣譽的老頭子壓在上頭,底下人想要翻身也難!”璃夜悶悶道有些懊悔,“你說當初我是不是不該選這么個老頭子來?現在倒好家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老人有老人的優勢,他們見多識廣有些方面是年輕人所不能及的。”

    路遙安慰璃夜,“你也不用想太多了信自己挑人的眼光啊。”

    “哎,希望如此。”璃夜又是一聲長嘆,直起身子將地圖移到面前,開始跟路遙探討一些細節,“你說,我們在這塊地方設置一個陷阱怎么樣……”

    顯然路遙在這方面比璃夜更為精通,他很輕易地就指出了璃夜計划中的几個疏漏,并且將補救辦法一一說出,有板有眼,讓心高氣傲的璃夜也不由心服口服。

    “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璃夜的話嘎然而止,因為同一時間,她的通話令牌突然有了動靜。

    “喂——”璃夜壓根看也沒看是誰找她,直接接起來就喊,眼睛還示意路遙先搬張凳子坐,直到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才微微一愣,“哦,是你。”

    是夜斥。璃夜很意外自己竟然能以如此平靜的語氣跟他通話。這個時候,她已經想不到去觀察路遙的反應,她只是專心地聽著那頭說什么,然后冷靜地回答。

    “……那真是太謝謝了,如果能得到長樂幫的幫助,我想離憂島一定會順利度過這次難關!”

    “夜兒,你一定要這么跟我說話嗎?”

    夜斥終于忍不住出口質問,他得知離憂島三日后將迎來首次攻島戰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璃夜會不會很著急?是不是沒辦法度過這次難關?所以他才不顧一切主動向她示好,說自己會帶人來幫她

    可是璃夜客套的態度卻讓他大為失望。

    “即使我們已經不是夫妻,好歹也是朋友吧?”

    “是的,朋友,所以請不要再叫我‘夜兒’了,太親密,我怕別人會誤會。”

    “誰會誤會什么?”夜斥頓時火起,他理所當然的把璃夜口中的“別人”想成了路遙。

    “自然是欽慕你的那些別人,會認為我至今不肯放過你。不然你以為是誰?”璃夜輕描淡寫,“那什么花,難道不在你身邊嗎?”

    夜斥一滯,他自是清楚的,璃夜口中的什么花,指的就是此時站在他旁邊的淡妝灼花,幫派唯一一個大師級醫師,如今他不可或缺的助手。

    璃夜感覺到夜斥的突然滯,心里也是不由一沉,她以為自己不在乎的,可沒想隨口一說,竟然還真就被她說中了!真是可笑之極!

   她原本以為自己很在意淡妝灼花,可剛剛沖口而出的時候,她竟然連她的名字都叫不出來,只能以“那什么花”來代替。或者,從頭到尾,她在意的都只有夜斥的態度而已,旁人無論怎么做,都傷不到她。


    眼眶微微發熱,游戲里緒表現總是這樣明顯,璃夜微微仰起頭,唇角上彎,“好了,夜斥,謝謝你!不過說話可要算話,三天后不能不來哦?我還有事,就先這樣吧,byebye

    收起令牌,璃夜愣怔了几秒,她還在想著剛才夜斥突然的沉默。原來淡妝灼花竟然真的在他身邊嗎?他們已經發展到什么程度了?是不是很快也要結婚了呢?

    現在回想起跟斥在一起時的那一段生活,除了最初的甜蜜,到后面竟然都是抱怨的多。即使她嘴上從來不說,可心里的積怨卻越來越深,直到最后一次爆發,便再也回不去。

    她并不厭惡做宅女,可她更希望有人經常陪著她。如果,如果夜斥肯把花在幫派上的心思多分一點到她身上,她就不會做逃兵,義無返顧地離開他了吧?

    可惜一切假設都不成立,她也沒有辦法確定自己是否會因為貪心不足而要求更多。現在的事實就是,她跟夜斥,已經是毫無關系的兩個人了。

    哎,也好,其實自從流光飛舞來了之后,她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壓力的。哪里像現在這樣一身輕松,盡可以甩著鞭子在離憂島橫著走?

    璃夜的笑容漸漸放大,想到現在的生活,的確沒什么不滿足的了。她抬頭,卻被面前突然放大的一張臉嚇了一跳,驚叫出聲,“啊,路遙你干嗎啊!”

    路遙直起身,“我看你發了好一會兒呆了,在想什么呢?”

    “沒什么,剛剛夜斥跟我說,三天后的島戰他會來幫忙。”璃夜巧笑倩兮,毫無芥蒂,“咱們又多了許多幫手!”

    “夜斥啊。”路遙喃喃,臉色卻突然黯淡下來,“是個美男子呢,老婆是不是很喜歡他?”

    璃夜見路遙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婦模樣,不由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那是,美男子誰不喜歡——啊!”

    璃夜驚叫,原來路遙竟突然一步跨過來,繞過了書桌,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可把她嚇了一跳!

    “你干嗎啊,放手!”

    路遙抱著璃夜姿勢優美地轉了個圈,短暫的落地后,又直接橫抱起她,突然的失重讓璃夜不得不將雙手環在了路遙的脖子上,任由他抱著走出了書房。

    “你干嗎——”

    “啊”字還沒出口,路遙已經抱著她直接從三樓跳了下去,鼓鼓風聲脹的她耳膜發疼。幸而三樓并不高,路遙很快就落在實地,卻依舊不放她下來。

    接連的動作已經驚的璃夜反應慢了半拍,她竟然就這么環著路遙呆了半天,才恍然醒過神來,拼命推打著路遙,“你搞什么啊!神經病!”

    她是真的嚇到了,太突然,是以第一次口出穢言,路遙低頭,看著懷抱里的她,目光灼灼,口氣卻是溫軟甜膩,“老婆——”

    璃夜渾身一陣顫抖,絕對是雞皮疙瘩,“你,你還是正常點說話吧,放我下來!”

    路遙仍然不肯,反而收緊了手臂,惱極了的璃夜索性也不再顧及貿然動作是否會傷到路遙,直接用了蠻勁,從路遙臂彎里掙脫出來,然后安然落地。

    “哼,真以為你不放我就沒辦法了嗎!”

    璃夜一臉得意,回想著剛剛自己一連串的動作,應該很帥吧?她雙臂環抱,冷冷斜睨著路遙,下巴微抬,“說吧,給你一分鐘時間解釋!”
第一百九十五章 島戰(一)

      島戰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這一天早上仍是風平浪靜的,,看不出任何異動。

    璃夜舉目遠眺,良久才心事重重地放下手,輕巧地躍下了樹,平穩地落在地面上。

    旁邊路遙遞過來一只橘子,安慰她別太著急,“反正該做的准備工作我們都已經做了,現在只要隨機應變,專心迎敵就好。”

    璃夜“嗯”了聲沒有說話,其實昨天她倒沒有這么緊張了,只是越臨近攻島的時間反而越加心慌。

    “你說,他們會從哪個方向來?是不是我估計錯誤,并不是在這個方向的?”

    路遙阻止了璃想要去另一邊看看的行為,“既然說明是攻島戰,必然是從島上唯一的港口進攻,不會搞偷襲那一套的。”

    他見璃夜仍然一副焦躁安的模樣,便強按她坐在了凳子上,將之前塞她手里的橘子拿了回來,剝開,再一瓣一瓣地遞到她嘴里。

    璃夜下意識張嘴,清甜的橘子汁流入口中,些微清涼,她咀嚼几下,將橘子渣吞入腹中,心里卻仍在想著攻島的事。

    路遙好笑地看著她出神的模樣,沒再說什么,只是寵溺地繼續給她喂橘子,沒多久,璃夜自己坐不住了,路遙再遞橘子過來時,她頭只是輕輕一偏,就躲開了。

    路遙愣了愣,只好把橘子送入自己嘴里,然后陪著璃夜站起身,“怎么,感覺到有動靜了?”

   璃夜點了點頭。施展開輕功。飛快地了出去。路遙急忙跟上。

    海灘上已經亂做一團。當艘巨大地海盜船緩緩駛來時。人群便沸騰了喝聲。咒罵聲。歡呼聲不絕于耳。興奮地人們摩拳擦掌。准備好好大干一場。

    璃夜和路遙艱難地在熙熙攘攘地人群中走動。其實他們本來完全不用管這些。盡可以安安穩穩呆在中心區等候消息是心急如焚地璃夜在聽到喧嘩聲后就意識到目標很可能已經出現。不管不顧要先過來看個究竟。

    這樣亂。呆會遇到海盜可怎么辦!

    璃夜一邊擠著邊擔憂。海灘上地應該都是零散地個人玩家。毫無章法地散布在各處里人多就拼命往哪邊擠。這樣毫不利于守島。恐怕對付起海盜來也會事倍功半。

    突然。一陣亮地號角聲在耳邊響起亂地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璃夜循聲望去。只看到背光處地一塊巨大礁石上站著一個圓圓胖胖地人。手里似乎提著號角。

    那人吹了會兒號角便停了,當騷動不安的人群又開始蠢蠢欲動時,他才又吹起了號角似乎在指引著人群排隊作戰。

    “他叫紫杉幽憂,吹號角很有一手他在,這些散人的秩序問題你不用擔心。”路遙費力的抓住璃夜音入密告知她那個號子手的身份。

    “吹吹號角就能整好隊伍?”璃夜有些不信,這里成片成片的可都是無組織無紀律的散人玩家啊,哪里有那么自覺的。

    “呵呵,你不是也會彈琴迷惑人心么?號角也是樂器,一樣的道理。”

    “那怎么一樣。”璃夜頗不以為然,“要知道,迷惑只是要把一群神志清醒的人搞暈,而整隊卻涉及到向心力問題,難度不知增加了多少倍!”

    “呵呵,你看著吧,紫杉幽憂就是有這個特長!”路遙不再多做解釋,只示意璃夜靜觀其變。

    璃夜關注了一會兒身邊的玩家,并沒發現什么特別,仍然是人擠人擠的厲害,而海盜船,卻越來越近了,她不得不把全副精力都放在了那上面。

    這是一艘足足有兩層樓房高的海盜船,面積上甚至比舟山島嶼附近來往的客輪也毫不遜色,可想而知,那上面該容納了多少人。

    璃夜在看清船上密密麻麻站著的戴著黑色骷髏頭巾的海盜后,心里一沉,覺得這次恐怕不好對付了。她是參加過城戰的,可也沒見過有這么多的怪啊,難道說島戰就是比城戰難度要高?還是因為這次參與的玩家太多,海盜數量也隨之增加?

    “好了,你也看到是什么情形了,還是快點回中心區吧,你在這里,我總是不放心!”路遙拉著璃夜,想要帶她回去。

    璃夜卻掙脫了他,“不,再等等,讓我看清楚他們都會下來些什么人。”

    話音剛落,突然天就黑了一片,璃夜下意識地抬頭,就見到不知何時,天上竟飛來了一群飛禽,黑壓壓的遮住了半片天空!

    “不行,太危險了!”路遙不再管璃夜的拒絕,拉住她就直接傳送回了中心區。

    中心區的天空依然是一派湛藍,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可是璃夜的心情并沒有因此而好過多少。

    外面的情形她看的很清楚,天黑了大半,玩家的士氣會大受影響吧?

    “都怪你,這么早拉我回來!本來可以再觀察一會兒。”璃夜氣呼呼地怨,不滿地白了路遙兩眼,現在要再出去卻要冒風險了。

    路遙一絲后悔愧疚的表情也沒,反而笑道,“若只是想了解外面的情形,多的是辦法,又何必一定要親自呆在那兒?”

    路遙說的不錯,島戰與城戰最大的不同,就是島嶼中心會有一面觀戰鏡,時刻反映著外界的情形,只是只有在戰斗正式啟動時才會開放,并且在戰斗結束的同一時刻關閉。

    觀戰鏡就在璃所住木屋的后面,平時就像一面水銀鏡似的,鑲嵌在一口枯井井口,到戰斗開始時,就會隨機變換畫面,實時反饋著戰斗情況。

    璃夜三步并做兩步奔到戰鏡前,此時觀戰鏡的畫面才剛剛啟動,凶猛的海盜已經下了船,手上提著倭刀,瘋狂地在人群中沖殺。

    戰斗的畫面隔五秒就會換一次,每每璃夜看到其中一個玩家正在與一個海盜打的火熱,畫面就轉到了另一處,可能正好是另一個海盜倒下的身影,也可能是某個玩家舉劍刺敵的影象。

    看不到全貌,只能從零星的戰斗面判斷如今戰斗的激烈程度,這讓璃夜非常不爽,也很擔心。她仍然想要親自出去看看,以她的功夫,自保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路遙自然不會同意夜冒險的舉動。在這個游戲里,誰都沒有經歷過島戰,誰知道萬一島主出了什么意外,會不會導致前功盡棄呢?

    “你看!”路遙飛快地指著觀戰鏡里剛變換的畫面,“看到沒?紫杉幽憂的號角聲其實的確是有用的。這一片比較明顯,玩家們并沒有混亂,而是有選擇地兩個打一個,或者三個打一個!”

    璃夜定睛看了一會兒,也認路遙說的是事實,可這并不代表就是紫杉幽憂號角的功勞啊。

    “號角聲的確只是一個引導作用,不過這樣已經足夠了不是嗎?可以引導玩家自發地按照合理的形式戰斗,已經很了不起了。”

    “咦,夜斥!”

    璃夜突然看見觀戰鏡里一晃而過的美男子,他只留給璃夜一個瀟灑的背影,卻讓璃夜感慨萬千,“他真的來了。”

    路遙這時候倒也沒有小氣,而是從夜斥周邊的情形判斷夜斥的位置,“畫面上看,他應該在東南面海灘,也是最利于攻擊的位置。海盜從船上下來,通常習慣性地會往另一邊走,若是夜斥趁機帶人偷襲,應該得益不少。”

    “他身邊那些,是長樂幫的人嗎?”

    路遙問了一句,卻見璃夜皺著眉頭沒有回答,原來,璃夜看見在夜斥附近,淡妝灼花果然如影隨形地跟著。

    “他身邊那些,是長樂幫的人嗎?”

    路遙于是又重復了一遍,加重了語氣,這時觀戰鏡的畫面也轉了。

    璃夜黯然點頭,“沒錯,我看著都挺眼熟的。”

    “啊,那些飛禽!”

    璃夜終于看到了之前讓她頗為擔心的飛禽,那些黑色翅膀的巨大鳥類,只要齊齊張開羽翅,足以遮天避日。

    路遙也注意到了,那些飛禽的攻擊方式無非就是用翅膀扇,用尖嘴啄,用爪子抓,可是這些卻足以對血肉之軀的玩家造成巨大傷害。

    “是鷹嗎?還是雕?”璃夜分不太清楚,或者是她根本已經顧不上去分清楚,她只是焦急地看著觀戰鏡中,玩家無可奈何地敗在這飛禽爪下,化做白光消失。

    “是禿鷲,專食腐肉的惡心東西!”

    路遙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可惜寵物系統開放還沒多久,不然若是有什么希奇古怪的禿鷲克星,或許就不怕它們了!”

    “禿鷲克星是什么?”璃夜不解,路遙也搖頭,總之是一物克一物吧。

    璃夜緊緊盯著觀戰鏡,腦子卻在飛速運轉,禿鷲真要有什么克星的話,也應該是人類了。雖然它們有鋒利的爪子和喙,翅膀可以輕易扇倒一個成年人,但它們始終也不是銅皮鐵骨,若是用火燒它,用毒殺它,用刀砍它,它一樣會怕!

    可是,看著玩家節節落敗,璃夜苦于毫無辦法可以通知到前線,無奈之下,她只有用通話令牌聯系上了夜斥,囑咐他先派人解決禿鷲!

    而同時,路遙也在布置讓他的人消滅禿鷲的重要任務。
第一百九十六章 島戰(二)


    眾人酣戰正歡,不料側面突然沖出一隊身負盔甲的士舉著長矛,毫不留情地朝半空中刺去,于是一只只禿鷲紛紛落網。

    見此情景,自然是玩家驚喜,海盜失色,然而那些士兵在解決了禿鷲之后卻也并不著急離開,反而停在原地也加入了玩家的戰斗中,共同對抗海盜!

    原來士兵并不是NPC,卻也是貨真價實的玩家,只是不知哪里搞來這樣一批唬人的行頭,配上長矛,倒很像那么回事兒。

    “嗨,兄弟!”玩家A見旁邊穿著盔甲的玩家B打怪挺有一套的,便以為是他的裝備得利,很是羨慕不已,“你這身行頭哪搞來的?告訴兄弟,讓兄弟我也去弄這一套!”

    玩家B很不屑地回頭瞄他一眼,“這可買不到,限量版!”

    玩家A不解,“那你從哪兒弄來的?嘿,我說也怪呢,你們這樣一群人,什么時候突然冒出來的?”

    玩家B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是回答,轉身便自顧自繼續跟海盜搏斗去了,玩家A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忍不住沖著他的背影狠狠唾了一口,呸,什么德行!

    饒是如此,玩還是很羨慕的盯著玩家B灑脫的背影看了半晌,才挺不甘愿的收回視線,繼續殺海盜。

    說來也怪,這海盜好象么也殺不盡似的,殺掉一個,還有一個,似乎是源源不斷會自動補充上來的,玩家A從開始到現在已經殺了足足一個時辰了,胳膊都酸的抬不起來了,可還是有許許多多的海盜等著他去殺。

    怪!他好奇地抬頭往海盜船的方向看去里可是海盜的大本營——哎呀,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驚奇的發現盜果然是源源不斷從海盜船上下來的。

    撓撓頭揉揉眼。可不是。那盜船再大。也不至于裝了這么多海盜吧?似乎怎么殺也殺不盡!再仔細盯著那邊看了半晌。不得了海盜出現地速度還是有規律地。

    為証這個規律。他特意又殺了几個海盜不其然。每當他殺死一個海盜。海盜船上便會自動跑下來一個海盜。如果一時間沒有海盜陣亡。那也不會有海盜從船上下來!

    嘿!這可真夠讓人郁悶地。這怎么殺地完嘛!

    不對。這里頭一定有古怪!

    玩家A平時一向是個粗枝大葉地想這時候卻突然靈活起來了。他左右瞅瞅是穿盔甲地比較值得他分享這個大祕密。便神祕兮兮靠了過去。

    “嗨弟!”

    玩家B打的真痛快呢,冷不防又有人來打攪他由惱怒地回頭吼了一聲,“你有完沒完哪?沒看我正忙著嗎!”

    玩家A~神色一滯,還是毫不退縮,“你先別急著發火,我說,你打了這么半天,就真的一點感覺也沒?”

    玩家B莫名其妙,“什么感覺?”

    玩家A故做神祕的左右瞄了一圈,壓低聲音,“這海盜似乎會再生!”

    “開什么玩笑!”玩家B怒了,敢情就這點破事?他提起長矛正要重新投入熱血戰斗中,卻突然頓住了,“等等,你說什么?”

    玩家A見玩家B好奇,來了興致,“兄弟,我也就跟你說,我發現啊,這海盜船有古怪,無論咱們殺掉多少海盜,那上面都會重新生出來!所以啊,再打也是白費勁!”

    “那你想怎樣?”

    “上海盜船去看看啊!沒准還能找著什么寶貝!”玩家A露出一副垂涎的表情,“我說兄弟,這祕密我可就告訴你一人,你可別說出去!等會兒咱們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喂!”

    玩家A還沒把話說完,玩家B已經掏出了通話令牌,一臉嚴肅的在匯報什么了。這讓玩家A極為不爽,待玩家B挂斷通話,看到的就是他一臉便祕的表情。

    “你干嗎?”玩家B提起長矛,警惕的護住胸前,“你這什么表情!”

    玩家A白了他一眼,“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不開竅啊!本來這祕密就我們倆知道,那些寶藏也都是屬于我們倆的,你這一說出去,還不得一傳十十傳百啊?那我們還有什么便宜可占?”

    玩家B苦笑,“兄弟,你發現的可真是大祕密,不過我老實告訴你,就憑咱們兩人,恐怕連海盜船的邊都靠近不了,我這是向我們老大匯報呢,等島戰結束了一定記你大功!”

    玩家A之前一直就在小幫派里混混日子,今天也不過是來打秋風的,玩家B一出場就深深震撼了他,而他口中的老大也讓他好奇萬分。

    “你老大是哪位?榜上的人物?”

    玩家B搖頭,卻在玩家A露出鄙夷的表情之前飛快的補充道,“不過他是離憂島的半個主人,知道厲害了吧!”

    離憂島作為如今江湖上唯一一個玩家海島,又因為密寶之境聲名大震,玩家A又豈會不知道?不過這半個主人就比較難理解了。

    “你還真笨,這離憂島的主人璃夜是我們老大的媳婦兒,懂了沒!”

    “哦——”玩家A恍然大悟,面上現出驚喜的神色,“那要是島戰結束,可一定好好獎賞我啊,我要求也不高,讓我免費進一次密寶之境就夠了。”

    “就你?”玩家B失笑,“老實說,連我也沒機會進過密寶之境呢,開后門的事,老大向來不屑!”

    “可我這不是立了嗎,兄弟你給我說說情唄!對了,兄弟你怎么稱呼?”

    “客氣客氣,叫我賤賤吧,本最大的愛好就是上網玩游戲,最高記錄曾經三天三夜沒有離開過電腦,自從來到離劍江湖之后,就立志要成為一名出色的俠客,因此……(以下省略數千字)”

    賤賤滔滔不的講述著自己崇高的理想,直把旁邊玩家A雷的一身冷汗,“這個,賤賤兄,幸會幸會,鄙人雷天神!”

    ……

    “海盜船?”璃夜蹙眉,等觀鏡的鏡頭轉到海盜船附近時,特意仔細看了看,果然見海盜的出現顯得有些不同尋常。

    難道海盜真的是殺之不盡的?非得要毀了海盜船才算數嗎?

    “也不見得,攻島戰也是有時限制的,時間一到,他們攻島失敗,那么我們就算是守島成功了!”

    “可海盜能源源不斷的補充,玩家卻會累,誰知道能不能堅持到結束呢?這可才過了半天啊。”

    “是得想想辦法——這樣吧,我親自出去看看,你仍然留在這里,千萬不要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好了,互相有個照應,夫妻技能多少也能在危急時刻派上用場!”璃夜急急道,老實說,一直坐在這枯等的滋味糟糕的很,她情愿出去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

    路遙婉言拒絕,“不,你聽話,不管進展如何,我都會及時告訴你,別太著急,記住,不管發生什么,千萬不要走出中心區!”

    璃夜于是眼睜睜看著路遙離開,更加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她找出了一批本來准備用于武裝離憂島守衛的盔甲,讓天涯海閣的人穿上去對付禿鷲,孰料禿鷲雖除,海盜卻依舊猖狂,大有殺之不盡的勢頭。如今路遙也出去了,卻叫她一個人枯等在這,什么也做不了。

    這時,通話令牌響了,璃夜接起,夜斥的聲音傳來,“已經沒有禿鷲了。”

    “恩。”璃夜低低應了聲,顯得情緒低落。

    夜斥不知為何,這個時候卻特別敏感,追問她怎么了。

    如今夜斥也是在幫她守島,璃夜自然沒有隱瞞他的道理,把海盜船有古怪的事盡數告知,“……現在路遙已經過去了,可是我卻得繼續呆在中心區,什么也做不了!”

    那頭夜斥沉默了一會兒,見璃夜開始不斷自責,才出聲道,“我去看看,放心吧,不會讓路遙出事的。”

    璃夜愣住,其實她倒并沒怎么擔心路遙,以路遙如今的功夫,脫身還是不成問題的。只是不知夜斥心里是怎么個想法,竟會誤以為她的情緒低落是因為擔心路遙安危。

    “夜斥,其實——”

    璃夜剛想解釋,卻被夜斥急急打斷,“你什么都不用說了,那些要我認清事實的話我一點兒也不想聽。”頓了頓,他繼續道,“我只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在幫助你,你不會拒絕吧。”

    “當然不會。”璃夜松了口氣,雖然她想說的不是這個,可既然夜斥主動提出來,她也落了一樁心事,“呵呵,夜斥,其實我更適合做你姐姐。”

    “我已經有姐姐了,不需要再來一個姐姐!”

    夜斥有些懊惱的打斷璃夜,好半天才緩和了語氣,“對不起,我情緒太激動了。”

    璃夜默然,她怎么就忘記了夜斥的驕傲呢?目空一切的江湖第一美男子,天下人從來都是夸他捧他,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嘗受過什么挫折?

    真要有,恐怕也就是她璃夜和他夜斥離婚一事,雖然大部分人都寧愿相信是夜斥甩了她璃夜,可在夜斥心里,卻始終是她背棄了他。他才是被甩的那一個。

    嘆了口氣,璃夜柔聲道,“是的,我們是朋友。”就做朋友吧,他們本來就不是仇人啊?年輕時的一時迷惑,到后面總會慢慢看開,她跟他,都會擁有自己的生活。兩不相干。
第一百九十七章 島戰(三)

    璃夜和夜斥交談的時候,路遙已經靠近了海盜船,靠近而已。

    在海盜船的四周,似乎始終有一層看不見的結界,保護著海盜船,不讓外人進入。

    路遙嘗試了很多辦法,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用輕功飛上半空中,企圖在下落時直接選擇在海盜船上著落,卻依舊行不通。

    路遙更加確信,這海盜船一定有古怪,或許就是制勝的關鍵!

    可是,面對無孔可入的保護周密的海盜船,路遙一籌莫展。萬物皆有破綻,可這海盜船的破綻在哪里?他該怎么做,才能順利登上海盜船,破解海盜不斷重生的祕密?

    雷天神在一旁了半天,卻始終見不到路遙有什么動靜,如今更見他竟然只仰頭望著海盜船發呆,這讓一心立功的他等不住了。

    “喂,你站這半天了,怎么不去啊?”

    賤賤見雷天突然朝路遙那邊沖出去,就知道不好,可等他急忙追上來,雷天神已經毫不客氣的開始質問路遙了。

    路遙被突然冒出來的家嚇了一跳,看到隨后追來的賤賤時,心里便全都清楚了,他沒生氣,只是實話實說道,“我很想上去,可是上不去。”

    “上去?!”雷天神提高了嗓門,“怎么老大就派了你這么個沒用的人來啊!”他不可置信地嚷嚷著,順勢將路遙推到一邊,挽起了袖子,“你走一邊去,我來!”

    “老大!”急匆匆趕到地賤賤愧地喊了聲。一把將雷天神拖下來。

    “你大怎么派這么個人——”雷天神正想跟賤賤抱怨然回想起剛才賤賤喊眼前這人“老大”?!

    “你。你。你不會就是老大吧?”雷天神簡直要暈倒了。這么個貌不驚人地家伙就是老大?他剛才還沖老大發火了?

    路遙拍拍額頭奈道“什么老大。叫我路遙好了。區區正是天涯海閣地幫主。不過閣下似乎并不是天涯海閣地人吧?”

    賤賤窘地要鑽到地底下去。可誰讓雷天神是大功臣呢?他這個作為引荐地人總得擔些責任“老大。他就是發現海盜船有古怪地那個人叫雷天神!”

    “哦!”路遙恍然大悟。上前一步拍拍雷天神肩膀。“多虧你及時發現。只是現在時間緊張。咱們得趕緊想辦法上海盜船探探。盡快破解了海盜重生地祕密!”

    “沒什么!沒什么!應該的!應該的!”雷天神謙虛了几句上就被路遙所說的“咱們”給激動著了,“對對對!‘咱們’得趕緊上船看看!”

    “可是海盜船四周似乎有什么結界,我始終不得其門而入——”路遙蹙眉臉為難,“你們可有什么辦法?”

    “上不去?不會吧!”賤賤和雷天神面面相覷后雷天神不好意思道,“剛才我看老大你在這附近轉了半天都不上去,還以為你是故意磨蹭呢,剛才我出言不遜,不好意思啊!”

    路遙倒是無所謂這個,只是雖然他表面上仍然慢條斯理的跟兩人說話,心里卻急的很,畢竟這離憂島與他跟璃夜的關系最大,他們是最在乎戰斗過程和結果的人。

    “怎么會上不去呢?”雷天神喃喃自語,在海盜船周圍繞了一圈,試著用了各種辦法,果然如路遙所說,想再走進去一步都做不到。

    “我認為一定是有門路可以進去的,只是我們暫時沒有發現。”路遙冷靜的分析,“所以我剛才也一直在研究,到底還有哪里是疏漏了的。”

    “水底下試過沒?”雷天神突發奇想,看著路遙愕然的表情就知道是沒有了,“正好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水性不錯,你們等著,我去探探!”

    雷天神說完脫掉外套,往旁邊跑了几步,然后迅速跳下了水!路遙和賤賤都關切的注視著雷天神在水下的動靜,可雷天神卻好象是越潛越深,沒多久,兩人便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良久,旁邊的水面突然冒出一個濕漉漉的人頭,雷天神上得岸來,用內力烘干衣服,才樂呵呵跟一直等在這里的兩人匯報,“你們等著看好戲吧!”

    路遙還沒說什么,賤賤卻先開口問了,“什么好戲?你下去都看到了什么?能進入海盜船嗎?”

    雷天神不慌不忙,反而先向路遙邀功,“老大,你看我立了這么大的功,怎么也得好好獎賞我吧?”

    路遙正等著雷天神描述他在水下的見聞,不防他突然來這么一句,也只能無奈點頭,“等島戰順利結束,自然會論功行賞!”

    “可我立了大功,這獎賞總不會小了吧?

    神顯然對路遙官方的回答并不滿意,“怎么著也得:密寶之境的機會啊,是不是?”

    “你還有完沒完哪!”賤賤生怕路遙遷怒,連忙阻止了雷天神后面的話,“老大最是獎罰分明,你立了功,不用你說也會獎賞你。可你下水后到底看到什么,又做了什么,也不快快告訴我們知道,萬一延誤了大事,功不抵過,不但進不了密寶之境,還得受罰!”

    賤賤的危言恐嚇聽在雷天神耳里卻變了個味,“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現在趕緊把水下的見聞說出來,就讓我進密寶之境?”

    賤賤一時語塞,路遙也不知該是點頭還是搖頭,可兩人都急切盼望著雷天神能趕緊把水下的見聞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好在雷天神也是粗線條的,這時候竟沒細究賤賤那一番話的真正含義,果然把他剛才所看到的一一講了出來……

    “我下水之后,估著朝海盜船的方向游,沒多遠就摸到了海盜船的船底,乖乖,那木頭,分量可沉著呢,光是敲打聽聲音就聽的出來。”

    “咱們在岸上不是壓根碰到海盜船嗎?水底下就不一樣了,我是真真實實的摸到了海盜船!我也沒多耽擱,就沿著船底繞了一圈,哎喲,這么大的海盜船,也就虧得我水性好,才能這么快把整艘船都繞回來了!”

    雷天神半天不到正題,賤賤不滿意了,“那些廢話就別說了,你挑有用的講!”

    雷天神清了清嗓子,“我不正說著嗎?那個,我把整艘船都繞回來以后,卻發現沒有入口!”

    “那么辦啊?你不等于什么也沒做!”賤賤大驚失色,原本還指望雷天神能進入海盜船內部看看呢。

    “你別急啊,我不是還沒說完?”雷天神不滿的白了賤賤一樣,“呵呵,我就說我立大功了!找不到入口怎么辦?我把船給鑿了!”

    他意的一抬下巴,“我隨身帶著匕首呢,雖然找不到入口進入海盜船,可也不能坐以待斃不是?所以我就費了點工夫,在整艘海盜船的底下都扎了一個個小洞!”

    “你不是說木頭很硬嗎?能鑽多深的洞?敢情你下去這半天,就光顧著扎洞了?可這海盜船不是也沒沉嗎!”

    路遙抬手制止了賤賤繼續往下說,“我明白了,因為木頭堅硬,所以雷天神只能扎出小洞來,一個小洞或許沒什么影響,但是一圈的小洞卻足以沉了這艘海盜船!”

    “對!老大就是老大,賤賤,你也太笨了點!”

    “海水會通過那些小洞慢慢灌入海盜船內部,當里面的海水達到一定容量,海盜船必然會因為承受不了壓力而下沉!”

    路遙分析完雷天神的行為可能會造成的后果,“可是,我們現在并不清楚,到底需要多長時間,海盜船才會下沉,還有,船下沉以后,那些海盜是不是會隨之消失?”

    聽路遙說完,原本得意洋洋的雷天神也犯起愁來,“可不是,我怎么就忘了這個!要不,我再下去多鑿几個洞?”

    “杯水車薪,我們還是想想其他辦法。”路遙瞇起眼睛,看著海盜船上源源不斷下來的海盜,若有所思。

    “真是奇怪,海盜船上怎么挂著的不是骷髏旗。”

    跟著路遙瞅了半天的海盜船,賤賤也發現了一點奇怪之處,海盜船上迎風飄揚的旗幟,并不是象征海盜的骷髏旗,而是一輪冉冉上升的紅日。

    “要不是旗幟背景是青色的,我真要以為這就是某島國的膏藥旗了!”雷天神悻悻道,顯然對某島國很不待見。

    路遙卻突然一動,青色,紅日,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蓬萊島!”

    路遙驚呼出聲,把旁邊兩人都嚇了一跳,“老大,你說什么呢?”

    “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路遙吟了一句詩,感慨萬千,“李白的這首《長恨歌》寫的正是楊玉環哪,而傳說楊玉環最終的歸宿可不就是在蓬萊仙島!”

    賤賤和雷天神一時都不能理解,一面青色竹著紅日的旗幟就能聯想到蓬萊島?路遙未免也太神了吧?

    其實他們倒是不知道,路遙與璃夜本就在調查蓬萊島的事,是以對與蓬萊相關的事物都分外敏感,如今這青色旗幟,可不就讓他聯想到了蓬萊島?

    難道遍尋不著的蓬萊島入門線索,就在這海盜船上?究竟這海盜船與蓬萊島會有什么關聯呢?
第一百九十八章 法寶九幽


    這    邊廂玩家與海盜的戰爭已經進入了白熾化,經過長時,玩家們漸感疲憊不支,而海盜卻仍然源源不斷,一些聰明的玩家也察覺出了不對勁,紛紛找了隱蔽處隔岸觀火,以期漁翁之利。

    說來也怪,部分玩家停止了戰斗,可海盜的數量竟也沒見增多,或者果真是如先前雷天神所猜測的那樣,只有死掉一個海盜,才會重生一個海盜。

    可是戰斗卻始終無休無止。

    夜斥領著人開始指揮散人玩家有計划的停止戰斗,他也發現了海盜重生的祕密,所以,他想要驗証一件事。

    當几乎所有人都停止了戰斗后,海盜竟然也不再主動攻擊,而是自覺地排成長隊,精神抖擻地朝海島深處進軍。

    璃夜在觀戰鏡見到這一情況,不由大驚,夜斥這是在做什么,放虎歸山嗎?或者說是引狼入室?

    璃夜几次將手移到腰間,要摸出通話令牌跟夜斥對話,可最終她還是選擇信任夜斥,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做無聊的事,姑且靜觀其變。

    果然,在海盜將踏入海島叢林時,夜斥一聲令下,玩家們便蜂擁而上,將海盜攔了下來。璃夜一方面松了口氣,一方面卻更加擔心。

    她當然知道這不是長之計,可是,放海盜深入更是一招險棋,她賭不起。也不知路遙那邊進展如何了。

    ……

    “老大,這樣管用么?”雷天神懷地看著路遙用朱砂畫出一張張符咒。不一會兒便摞起高高一疊。

   賤賤哭笑不得。“老大。雖然知道你是武當弟子地人不多你也犯不著用這種方式証明自己吧?”

    路遙手不停歇。他只是飛地回頭望了眼海盜聚集地位置。粗略估摸了海盜地數量。然后繼續畫符。

    “知道蓬萊么?那是仙島!”

    這不廢話么。誰不知道?

    “知道什么人才能重生?不是神仙就是鬼怪!”

    路遙終于說出了自己畫符的用意,那些海盜陰氣森森膽敢進犯離憂島,他是怎么都不相信他們會是神仙的。

    可是海盜船上迎風飄揚的那面青底紅日的旗幟是那么張揚鮮明,若說跟蓬萊一點關系也沒有,他是怎么都不信的。

   “所以,我只能推測,或許這群海盜曾經到過蓬萊緣巧合下得到了某種寶物,借由這種寶物們即使死了也還能再復生,所以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做任何壞事!”

    “可這都只是老大你的推測而已。

    ”賤賤雙臂環抱,有些不贊同,“老大你一向精明果敢,可怎么就在這事上犯了糊涂?僅為一種可能,就費那么大勁畫符?”

    路遙淡笑“我并沒有犯糊涂,這件事我起碼有九成的把握!”

    “難道老大你還知道其他內幕?”雷天神來了興致“所以你才這么肯定,那些海盜一定會害怕符咒?”

    “不我并不確定那些海盜會害怕符咒。”路遙聞言皺眉,“我只是覺得這些海盜一定去過蓬萊會在他們身上找到我一直想要的重要線索!”

    這下兩人都無語了,這個時候的路遙很顯然有些意氣用事,因為他拿不出確切的理由,証明他現在做的事并不是無用功。

    “好了。”良久,路遙直起身,將畫好的道符一分為三,分別給了雷天神和賤賤一份。

    “如果是鬼怪,他們的弱點都在印堂處。看過鬼片吧?那些趕僵尸的道士,不都喜歡在僵尸額前貼一張符么?”

    雷天神和賤賤拿著道符面面相覷,好一會兒,還是雷天神道,“老大,可我們不是道士,不會趕僵尸——”

    路遙聞言只是淡淡撇他一眼,雷天神頓時收回了下面的話,“好吧,我這就去!”

    天不怕地不怕的雷天神都吃憋了,一向深知自家幫主性子的賤賤自然也不會再去觸霉頭,乖乖的拿著道符就往海盜那邊沖去。

    路遙則不緊不慢,從背后劍鞘中拔出太極劍,也以朱砂在上面畫了几道符咒,然后試著在近在咫尺的海盜船上划了一道,竟然觸到了船身,在木板上畫了長長一道划痕。

    看來這法子果然有用,現在只盼自己能順利上船,找到那件寶物了。

    與此同時,賤賤和雷天神已經殺入了重圍,一個個身手矯健的在海盜額上貼上了道符,只要是印堂處被准確貼中的海盜竟然一個個都不動了,仿佛被施了定身朮。

    “嘿,哪里來的道士!”

    激戰中的玩家逢此突變,一個個看起了新鮮,原本嚴肅的氣氛頓時緩和不少,“游戲里還真有道士這個行業啊?”

    “誰說不是,不是有武當派么,貨真價實的道士門派,哈哈!”

    “武當的功夫可比你厲

    ,你在這笑個什么勁,有本事單打獨斗啊!”

    賤賤和雷天神卻沒空多做解釋,依舊穿梭在海盜與玩家之間,挨個貼著道符。

    璃夜也在觀戰鏡中看見了這兩個人奇怪的舉止,不過他們手上拿著的道符,讓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路遙,“是的,一定是他!”

    除了路遙,璃夜不作他想,至少她沒見過別人畫符畫的這么溜的,也就是路遙這偏科生,偏偏又是張三丰的嫡傳弟子,占盡天時地利人和。

    “夜長老,你看他們兩個——”長樂幫的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異狀,急忙向夜斥請示,夜斥手一揮,讓人全力配合那兩人行動。

    “沒看被貼了符海盜都不動了嗎?這樣倒省了許多力氣打殺。”

    奈何海盜數量眾多,雷天和賤賤即使是在旁人掃清障礙的大前提下,也花費了好長時間將所有海盜一一定住,而同一時間,路遙也順利打破了結界,登上了海盜船。

    幸而,已經沒海盜再重生了,海盜船上看似空無一人。

    路遙并沒有放松警惕,心翼翼地靠近,想了想,然后拿出九天玄鏡,這個可以探測寶物的法寶。

    在此前,路遙曾經設想過,到底是什么寶物能讓海盜不斷重生,最可能的自然是楊柳甘露,那屬于觀音娘娘的專署法寶,只消拿著楊柳枝,在羊脂玉露瓶里輕輕一蘸,再灑出去,那便是可生白骨醫死人的玉露。

    可顯那需要人來操作,而海盜?路遙很懷疑作為鬼怪的他們哪個有資格碰這等仙家法寶。

    那還有什么?無魂傀儡?救毫毛?普渡?路遙猜測了很多種可能,可當他推開船艙內室的門時,還是被正中央那個散發著幽幽光芒的法寶震住了。

    九幽,緣于地府,積地府冤魂千年怨氣而成,形似寶瓶卻并非寶物,它頂多只能算是一件怨念的產物,不入流的法寶。無論是人類還是仙家,都斥它為不祥之物,可它卻是地府的至寶。

    它可以為同為鬼魂系的同伴恢復生命,無休無止,沒有任何限制。

    而海盜,既然已經被証實會被符咒所定,自然不可能是單純的人類,而是確確實實的鬼怪。借了九幽的力量,他們得以不斷重生,繼續為禍人間。

    一時間,路遙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本來么,九幽再不入流,也是一件強大的法寶。可是,他卻只能為鬼魂系的生物使用,對身為人類的自己,那是一點用場也沒有。

    就好象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又可惜,真真的尷尬之極。

    可是不管怎樣,眼看著到手的法寶總沒有置之不管的道理,路遙于是伸手去取,可剛剛靠近九幽,就被強烈的幽光傷了手,緊接著眼前一黑,竟然當場人事不省。

    等記挂海盜船上寶貝的雷天神和賤賤上船時,只看到了倒地不起的路遙,九幽早已不知去向。

    “老大,老大,你醒醒!怎么了這是?”

    賤賤焦急的拍打著路遙的面頰,路遙卻始終昏迷不醒,他正焦急哪里去找醫生,突然眼前一黑,竟然是璃夜站在了他身后。

    “啊,璃夜——”

    “讓我看看!”

    在路遙出事的當場,璃夜就收到了系統提示:您的丈夫受到法寶九幽的傷害,昏迷不醒。

    她心里一驚,再也顧不得其他,急急忙忙就跑了出來,果然在海盜船上見到了依舊昏迷著的路遙。

    把脈,聽聲,一切正常,路遙仿佛只是睡著了,卻大有一睡不醒的勢頭。

    夜斥疏散了玩家,帶人守住了海盜船,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人評論說什么“海盜船上有寶貝,長樂幫想獨占”的話,他只關心,璃夜守島到底成功了沒?為什么一直沒有聽到系統消息。

    “不能用九轉還魂丹救醒他嗎?”

    賤賤見璃夜皺著眉頭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由有些焦急,璃夜搖頭,“他沒死,救不了!”

    九轉還魂丹只對尸體有效,而路遙此刻還是活人。

    “究竟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們知道嗎?”

    璃夜還是想先找到事情根源,再想辦法救醒路遙,誰知賤賤和雷天神也都是一臉懵懂,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璃夜真恨自己醫朮還不夠高明,竟然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症狀,是病不是病,卻又叫不醒,觀察他的臉色,印堂處似乎微微泛黑——

    璃夜一震,對啊,為什么路遙的印堂處會泛黑呢?她下意識的回頭看雷天神和賤賤,遠一點的夜斥,似乎只有路遙的印堂處泛黑,似乎籠罩著一層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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