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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 眾生之門 作者:清心居士(全書完)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權力的煩惱

房子完成後,圖紙變成了一把鑰匙。我用鑰匙打開門,邀請雪舞進到里面。

    進了門來,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兩百平方米左右的長方型的大廳,在大廳里,我放置了一排排可以坐下百來人的椅子,而在前方地勢稍高一些的平台上,則放了一張講台似的桌子。

    四周的窗戶是黃色的,金黃色的光芒偷射進來,把整個空間都渲染得富麗堂皇,仿佛是金鑄的一般。

    雪舞問道︰“老大,這麼大的大廳,這麼多的椅子,還有那個講台,是用來做什麼的?”

    我笑道︰“以後做我們佣兵團的聚會用啊,在這里面開會,氣氛一定不錯吧?嘿嘿……”

    在大廳的左邊房間是一個會客室,放置著一些椅子和茶幾,我在角落里還放了一個吧台,上面陳列著我收羅來的各種酒類,可以隨拿隨喝。

    大廳的右邊是樓梯,走上去又是另外一個天地,整個二樓都是空的,各種顏色的魔晶石瓖嵌在四周的牆上,閃爍著多彩的光芒,將整個二樓都映成了繽紛的顏色。

    “這兒做什麼用?”雪舞問道。

    “這兒是舞廳。”我說道。

    “舞廳?”雪舞驚訝極了,“會有人來跳舞嗎?”

    我笑道︰“嘿嘿……你們不跳是你們的事,我和縴縴兩個人跳就夠了。”

    說完,我拿出一個道具“音樂盒”,使用了它,然後隨著音樂,用“跳舞”技能掩飾了一番。

    由于音樂盒有很多不同的音樂,當使用它的時候,每種音樂跳出來的動作都有不同。我這次使用的音樂盒放出的音樂是比較激烈的,所以就隨著音樂跳了個霹靂舞,在各種光彩的照耀下,劇烈的動作翻飛閃動著,煞是好看。

    雪舞見獵心喜,也隨著我的音樂跳起舞來,我們邊跳邊大笑著,整個大廳就回蕩著我們兩個人快樂的笑聲。

    在這期間,萊雅和PK就是王道他們都進來了游戲中。要求他們趕到雷亞城後,我馬上邀請他們到了家里。

    他們立即被傳送到了我的家中。

    看著這如夢幻堡壘般的建築,如宮殿般豪華的,美侖美奐的房間,他們一個個驚呆了,和雪舞一開始的反應一樣,都張大了嘴巴,一時不知所措。

    但隨即清醒過來,也和我跟雪舞一樣,快樂地跳起了舞來。

    這個情形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直到我們笑夠了,叫夠了,也鬧夠了,這才停下來,繼續向樓上爬去。

    三樓是幾個居室模樣的地方,我在每個房間里面堆了幾個箱子,用來存放一些舍不得賣的東西。

    由于我的房子造得很高,所以在我們繼續上去後,就可以在那看似鳥籠的陽台上看四周的風景了。

    在地面上,四周看得並不是很清楚,但在樓頂看的話,底下的景色就讓我們驚嘆不已了。

    只見房屋後面四周一片湖光山色,一道彩虹懸掛于兩個湖泊之間,猶如一道彩色的小橋,將它們連接在了一起,兩旁的山巒從高處看起來更加的錯落有致,大大小小的山頭高低起伏,山間多出了許多平台式的結構,更適合玩家在上面造房子。而遠處的隱隱約約的翠綠森林更增添了神秘之美。

    我們一時興起,從陽台上一躍而下,信步向著這個住宅區深處走去。

    在游逛間,我們發現,每當我們到一個不同的地方,都會有不同的背景音樂和音效。

    比如,在大湖中的時候我們能听見波濤滾滾、風聲呼嘯的聲音,而在小湖中則是微波蕩漾,偶爾還能听見魚兒躍處水面的“撲通”聲。

    在山上,我能听見野獸的低吼聲、小溪的流淌聲、山風呼嘯聲等等。

    在森林里的聲效就更多了,不但有小溪流淌的聲音、野獸的吼叫聲、風吹過樹林聲,還有鳥鳴聲以及蛐蛐的鳴叫聲等等。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與安寧,與外面爭戰不休的世界形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

    在森林的深處,我們還發現了數處小小的竹林,雖然小,但也茂密,各種鮮艷的野花點綴其中,十分的幽靜和雅致。

    這個地方馬上被萊雅看中了,強行從我和雪舞的手中要走了一些房屋碎片,臨時拼湊了一幢簡陋的小屋,讓我造在了一片小小的竹林中。

    這座小屋著實簡陋,茅草屋頂,土黃色泥糊的牆,木門、紙窗以及門前的小柵欄,簡直和古代的房子沒什麼兩樣。屋子里更是簡陋,兩室一廳里面,居然只有一張桌子和凳子,還有一張看起來毫無用處的,用來擺設的床。

    見到里面的擺設,我們直笑萊雅明明是個富婆,卻弄得如此的窮酸樣,自是不免冷嘲熱諷了一番,讓她大為惱怒和尷尬。

    大概竹林是屬于比較特殊的地方,不象我是建在比較普通的區域,所以她的小屋雖然簡陋,但也整整花了三萬金幣之多。

    而雪舞選擇的小湖中的一個小小島嶼就更貴了,當他想造一幢比較高級的住宅的時候,卻發現需要十萬金幣,在對我頻使眼色未果的情況下,只好泄氣地降低了標準,建了個和萊雅差不多簡陋的小屋,但也花了整整五萬金幣。

    我也是故意不甩他的,又要我一下拿出五萬金幣,即使心不痛,肉也痛啊。反正他把地方佔了,只要以後賺了錢,還可以再造新的。

    當PK就是王道和神使他們看著我們三人造的新房子,一個個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可憐巴巴地望著我和雪舞,希望我們的施舍。

    PK就是王道的表情更是怪怪的,一心想要問我們要房屋的碎片,可卻怎麼也開不了口,一張臉憋了個通紅,幾乎都變形了。

    還是神使嘴巴快些,主動開口了︰“老大,房屋……碎片……”

    他一說我就明白了,我主動慷慨地說道︰“碎片嘛,我整理一下,可以給你們一些,不過錢的問題自己解決。”

    他們一听就全都高興起來,把頭點得象小雞啄似的︰“應當的,應當的,我們只要碎片就夠了。”

    他們早已經從我身上賺夠了足夠多的錢,該買的裝備都買了,多出的錢都不知道怎麼花,所以不在乎這些付出了。

    我本來在拍賣行里已經買了很多的房屋組件的碎片,想用來賣出去一些賺差價的,這些足夠造好幾幢房子了,當然,是簡單的房屋才行。

    而在這兒,早點佔地方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能在第一時間里湊齊碎片,把地方佔下,這比掏出金幣更重要。

    我們誰都不傻,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們才這麼著急的想要我和雪舞搜刮來的房屋組件碎片。

    由于萊雅的竹林比較小,只能容得下一幢房屋,所以在萊雅的強烈要求下,PK就是王道的房子造在了她的竹林邊上。同樣簡陋的房子,PK就是王道花了一萬金幣就搞定了。

    而神使他們三個人則將房子造在了山上的小溪邊,據他們說是因為喜歡听“高山流水”這個曲子。

    七月的無奈是最後匆匆趕到的,最後他得到的連窗戶都沒有了,只有一扇“破舊的木門”,但也沒有辦法,只好含淚先收下了。

    因為他本來就是PK就是王道現實中的朋友,所以他本來想建在PK就是王道的房屋旁邊的,但被我們冷嘲熱諷的指責為想當電燈泡後,不得不改換地方,建到了神使他們一邊。

    沒有人願意和我建在相同的地方,因為這麼簡陋的房子和我的豪華城堡放在一起,簡直是自尋其辱,用七月的無奈的說法就是︰“沒面子透了,還是找塊豆腐撞死吧……”

    當我們完全搞好後,才有玩家問清楚了那些房屋碎片的用途,陸陸續續的有人興沖沖地跑進來,然後垂頭喪氣地走出去了。

    他們雖然不能自己造,但用房屋圖紙來查看價格還是可以的。因為一幢最簡單的房子沒有個一萬金幣根本無法建造,而有一萬金幣的玩家現在來說還是少數,所以大多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他們無一例外地在我的城堡面前駐足良久,驚慕之情溢于言表,並紛紛相互打探這是誰的家。當明白是城主的房子後,都驚嘆不已,咋舌出聲。

    他們一個個都爭著密我,極力的吹捧、酸辣的諷刺、哀聲的乞討兼而有之,煩得我只好屏蔽了密語的功能,然後遠遠的逃離出去。

    但也有少數存夠錢的玩家查明了怎樣造房子的過程後,紛紛在城域頻道里大聲呼喊著要求造房子,我不得不出來幫忙。

    有錢的人少歸少,但雷亞城傳出已經可以開始造房子的消息後,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傳遍了海波城、木楓城、風破城其他三個城市,人們紛紛找上前來,將我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的周圍頓時熱鬧起來,人們開心而激動地討論著各種房式,以及房屋組件碎片的搭配方法,猶如幾十只喋喋不休的鴨子,造房的工地也變成了吵鬧的菜市場。

    我看著身邊這幾十位先富起來的一部分人,一個頭頓時兩個大,可又不敢拒絕,因為這些人在游戲中都是鼎鼎有名的,非富既貴,不是有名的商人,納稅的大戶,就是一團之長,至少也是個副的,得罪他們任何人都不好。

    我的心中開始隱隱約約的感覺有些不妙起來,有了些後悔,後悔不應該只讓自己當城建官。

    可是,現在游戲中達到七十級以上的廖廖無幾,土系的魔導師更是千中無一,萬中難尋,我即使想脫身也毫無辦法。

    不過幸運的是,房屋組件的圖紙碎片並不怎麼好打,今天一個早上的積累,也只不過湊齊了我這一幢城堡,以及雪舞他們幾座簡陋的小屋而已,雖然他們中有權勢的佣兵團團長們利用職權,搜刮了底下團員們剛剛打到的房屋組件圖紙碎片,然後假猩猩地告訴他們將來這房子可以作為佣兵團的活動基地後,才湊齊了幾座比雪舞他們稍微好點的房屋樣式。

    可是,大部分人顯然並不滿意這樣的房子,而且有些人暫時還沒有佔據好的地皮的觀念,所以熱鬧歸熱鬧,大部分的時間都歸到了討論上,我最後真正造成的也只有那麼幾座房子而已。

    即使如此,我大半個下午的時間就在這無休止的詢問、討論和爭論中度過了。

    好不容易以吃晚飯的名義脫身而出後,在飯桌上,我開始煩愁不已,並思考良久。

    長期已往下去,這幾萬名玩家陸陸續續的都叫我造房子的話,我看我也別想練級,更別想再做其他事情了。

    張峰見我在吃飯的時候長吁短嘆的,毫無以往匆忙就餐,匆忙結束的勁頭,不由得奇怪地問道︰“老大,你怎麼了?今天好象沒什麼胃口啊?以前我看你吃飯兩只手扒拉得象松鼠吃松果的小爪子一樣,特別的快,難道你生病了嗎?”

    “去去去,你才是松鼠呢……”我沒聲好氣地駁斥道,然後扭頭掃視了一眼網吧中大部分正戴著游戲頭盔,津津有味地游戲著的人們,怏怏地說道,“還不是因為造房子的事?媽的,沒想到這麼煩……”

    我雙手抱頭,長嘆道︰“哎——呀——如果天天有人時不時的找我造房子,媽喲……以後我可怎麼過喲……”

    張峰笑道︰“這還不簡單,反正你是城主,也是城建官,你想什麼時候造就什麼時候造,管他們呢。”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說得倒輕巧,想什麼時候造就什麼時候造?造得起房子的那些人可都是大戶,得罪不起啊,如果我這個城主想繼續好好的當下去,巴結他們還來不及呢。”

    一旁的馬小燕笑道︰“那你象個哈巴狗一樣的湊上去好了,嘻嘻……”

    “你……”我無語了。

    不過,有了她這麼一說,我倒開始認真地思考起張峰的話來。

    的確,我是城主,也可以說是制定政策的人,我想怎麼干,還不是我說一句話嗎?權力是做什麼用的?權力是為掌權者服務的,說什麼服務大眾那簡直都是一番屁話,那只不過是掌權者為了迷惑人們,用以爭權奪力的手段和冠冕堂皇的套話而已。

    想到如此,我急匆匆地扒拉幾口,丟下快餐盒就直奔網管間,一頭扎入了游戲之中。

    我一進游戲就連忙在城主公告中發出通知︰凡需造房子的玩家自今日起,只在中午十二點至十三點實施,其他時間一律不造,每日只造十到二十名,請各位要造房子的玩家預先準備好自己的房屋組件和金幣,並選好具體的地點,沒準備好者一概不造!

    這通知還會在人們每次進來游戲後就會收到。

    我發出通知後,雖然有人來詢問造房子的事,但一時倒沒有什麼人發出異議。

    不過這也難怪,造一幢最簡單的房子也要一萬金幣以上,畢竟現在能造得起的玩家還是非常少數,雖然幾乎天天有人達到這個階層,但倒也不急在一時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美女也瘋狂



發完公告後,我感到渾身一陣輕松,這個時候縴縴弱女也來了,我連忙拉上她,告別眾人,美其名曰︰雙練去了。

    的確,我現在的等級和裝備能力確實可以單挑一個高我五級左右的怪,而且攻擊能力和半個普通的隊伍不相上下。

    當然,一個隊伍里,牧師、幻術師是沒有什麼攻擊能力的,而我指的這半個隊伍,正是除了這兩種職業……

    現在縴縴弱女有了“聖光炮”,攻擊能力也是不弱,而我又不需要她怎麼加血,所以,她現在整個就是我的一個後援炮兵了,再加上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拉她雙練,又找誰呢?

    不過,唯一不解風情的就是雪舞了,嘟著嘴嚷嚷道︰“單練應該找我啊,我媚惑厲害著呢。”

    我邪笑著密他道︰“我不需要你媚惑怪,我需要的是她媚惑我。”

    說著,我暗暗指了一下縴縴弱女,並暗示雪舞閉嘴。

    不知道雪舞故意還是怎麼著,猶自不解地大聲嚷嚷道︰“她媚惑你?”

    我見雪舞如此不解風情,不由得惱了,對他瞪圓了眼楮,低吼道︰“嘿嘿,你再羅嗦,小心本少爺滅了你!”

    這下雪舞才怕了,吐了吐舌頭,賠笑道︰“嘿嘿,老大,我這是開玩笑的啦,我可不會當電燈泡的……”

    讓我們大跌眼鏡的是,縴縴弱女居然奇怪地問道︰“什麼叫做當電燈泡啊?人家一直想知道,可就是沒有人告訴我。”

    一向伶牙俐齒的雪舞听了這話一時也語塞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擠出了一句話︰“電燈泡……就是……就是……就是發光發亮的那種……會影響人進行隱秘的……不適合見光的活動……”

    縴縴弱女更加的奇怪了,追問道︰“什麼和什麼呀?人家還是听不明白耶,你怎麼和其他人一樣說不明白呢?”

    雪舞紅著臉訕笑道︰“是說不明白……嘿嘿……說不明白……你自己慢慢琢磨去吧……拜拜,我走了……”

    說完,一個傳送魔法,就不知道溜到哪兒去了。

    我見他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正想拉著縴縴弱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PK就是王道突然又叫住我道︰“等等,你們去哪兒練?”

    我警惕地看著他,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你也想去嗎?”

    PK就是王道聞言滯了一滯,說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你如果去那些敵對勢力範圍的地區得小心一點,你現在是城主,如果敵人把你殺了,他們會得很多戰功和城市貢獻度。”

    我問道︰“哦,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落單的話,其他城的玩家會見我就殺嗎?”

    PK就是王道臉色凝重地說道︰“是的,所以你們小心點才好。”

    縴縴弱女听了這話,也擔心地說道︰“那算了吧?我們還是一起去打。”

    我听了堅決地搖了搖頭︰“不行,你現在游戲的時間不長,如果我再不帶帶你的話,我的等級超過你太多就沒法和你組隊了,所以我必須單獨帶你……敵人嘛,我有城巡衛呢,再不濟我們也可以跑嘛,撐過一兩分鐘誰怕誰啊?”

    縴縴弱女見我說得如此義正嚴辭的,有些擔心地看了我一眼,也不再說什麼了。

    荊棘騎士也擔心地說道︰“你小心一點,現在我們可是肥羊啊。”

    雪舞憨憨地說道︰“中國人就喜歡PK,現在弄得我每次出去看見別的城市的人都要提個七分小心。”

    我笑道︰“倒也不是中國人特別喜歡PK,而是中國人是最講道德的,但也是最不守規矩的,因為有壓制就有反抗,對于被道德理念管束了幾千年的中國人來說,只有盡力地在道德的縫隙中擴張自己的利益所在,才能以此來表明自身的價值。而道德也正是在這不斷的壓制和反抗中完美起來的。所以中國人喜歡PK,就是這種的自我挑戰和叛逆,而不是肆意和單純的殺戮。”

    話雖這麼說,但由于謹慎起見,我選擇的練級地點為上次我們剛剛練過的地方——冰雪之地。

    因為這個地方處于北方,位于風破城的上方,可以說是一個中立的區域,除了單單的老家——水原城在附近外,其他城市很少人來。

    更因為現在等級高的玩家不是很多,所以那兒能見到的人是寥寥無幾,所以我確信那兒是安全的。

    有了我的“逸風術”,很快的,我和縴縴弱女兩人就來到了冰雪之地,這片傳說中被人遺忘的土地上。

    這是龍的地盤,是水和土之霸者的家鄉,天上飛的,地上爬的,到處都是土系和水系的龍族,沒有一定實力的人,是無法活著離開這兒的。

    我帶著她疾馳在這廣闊的冰雪之原上,穿梭在龍群之間,並時不時地回頭偷看她幾眼。

    月光籠罩在這片白色的土地上,將我們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寧靜和安詳。

    冰雪的反光照耀在她的牧師袍上,變得通體透亮,並隱隱地發出一圈清輝。

    這聖潔的光芒襯托著她那高傲的鼻梁,性感的櫻唇,如杏的雙眸,潔白的皮膚更是如凝脂般的細膩柔軟,讓我看得如醉如痴,心中越發的喜歡起來。

    我抑制不住激動,用大喊一聲︰“啊——我好幸福啊!”

    聲音在這片土地上遠遠地傳了出去︰幸福啊——幸福啊——

    縴縴弱女噗嗤一笑,說了聲︰“傻樣兒——”

    “嘿嘿……”我憨憨地笑了笑,反問道︰“縴縴,你在上海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一向對人默不關心的我是從來不會主動去問別人的事的,可這次例外了。

    “嗯……啊……”沒想到,對于這個問題,縴縴弱女倒開始支吾起來。

    “怎麼了?”我有點奇怪地望著她,心中一沉,暗自思忖道︰難道我和她的關系還沒達到那一步?她不肯告訴我是做什麼的嗎?

    “不是啦……”縴縴弱女見我望著她,俏臉一紅,連忙說道,“我其實是……其實……我是老師啦……”

    “老師?你不批改作業的嗎?老師有這麼空?”我更加的奇怪了。

    “我是美術老師……所以……才有空……”縴縴弱女把頭壓得更低了。

    從直覺上來說,我覺得她肯定是在說謊。

    可是,她為什麼要說謊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神秘使我更加想見一見真實中的她了。

    不過,既然她不想說,我也不想逼她,所以連忙轉移話題道︰“那我們開始練級吧。”

    縴縴弱女問道︰“兩個人打我應該做什麼呢?”

    我說道︰“牧師不是有個群體恐懼的法術嗎?你就用那個吧。我把怪引過來,你嚇唬它就成了。”

    “嗯!”縴縴弱女使勁地點了點頭。

    看得出,她為能躲避我的詢問而感到寬心了些。

    召喚出所有能攻擊的召喚獸,讓它們停留在原地,不一會兒,我引了一只雙足飛龍過來。

    這只雙足飛龍一蹦一跳地跟在我的後面,一對小小的翅膀撲扇著,雙眼發出嗜人的寒光,兩只前爪揮舞著,意欲將我撕成兩半。

    但到了縴縴弱女面前,隨著她全身光芒一閃,雙足飛龍突然驚嘶一聲,扭頭就跑。

    我也乘機轉過身來,召喚獸群蜂擁而上,而我的DOT魔法也不失時機地一一加到了這只可憐的雙足飛龍身上。

    不一會兒,這只雙足飛龍就慘嘶一聲,轟隆一聲倒了下來。

    接著,我笑嘻嘻地召喚出“吞噬怪”,吞吃了雙足飛龍的尸體後,變成了雙足飛龍的模樣,並擁有了它的一切屬性。

    這過程只不過區區一二十秒而已,相比起上次和冰糖琉璃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絲毫不遜色。

    因為那次增加的攻擊力也只有他的朋友——戰士滄浪客。說實話,滄浪客的普通攻擊力也不怎麼樣,還不如我的召喚獸呢。

    所以,在狂吞縴縴弱女的食物的情況下,我和縴縴弱女在一起的效率也不比和雪舞在一起差。

    經驗瘋狂地跳躍著……

    縴縴弱女一邊開心地笑著,一邊埋怨我不應該現在才帶她,害她等級還這麼低。

    我心中大呼冤枉,如果我的能力沒有達到這種程度,又如何能帶呢?

    俗話說,溫飽才能思淫欲,男人嘛,只有提高自己的能力,確保自己的安全後,才能幫助女人。

    我們兩個一邊練著,一邊說說笑笑,幾乎無話不談。

    我從來沒感覺到練級是有這麼的開心過,令人不知疲倦。難怪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原來是如此的快樂。

    在我高效率的帶領下,一個晚上下來,鄰近十一點的時候,縴縴弱女的等級已經提升了將近兩級,而且裝備和材料收獲非凡。

    不過,世事無常,好景不常在,每當有什麼好事令人留戀的時候,總是有些什麼不良人等前來打岔。

    正當我們停止練級,收了召喚獸和縴縴弱女在卿卿我我的時候……

    “哇,哥們,這兒有美女耶!”一聲痞子味兒十足的叫聲從我們背後傳來。

    “哪兒?哪兒?”

    隨著叫聲,涌來了一整隊面色不善的人類和半精靈,有個人類戰士臉上甚至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額頭斜過鼻梁,使他滿臉充滿了凶煞之氣。

    “哈哈。”一個魔法師模樣的半精靈笑道,“老大,運氣不錯耶,這麼偏僻的地方還能遇上個大美女。”

    “小子,把女人留下,滾開!”那個臉上帶疤的人類,也就是他們的老大惡狠狠地叫道。

    縴縴弱女見到他們這麼凶,臉也嚇白了,直往我身後躲。

    笑話,叫我滾開?看他們也只不過六十級左右,居然敢對高他們十幾級的人大呼小叫的,非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不可,我心中暗暗地想道。

    “滾開的應該是你們!”我冷冷地說道,“你們擋住我的路了!好狗可不擋道!”

    “靠,瞧你這爛樣兒,還他媽的這麼嘴硬?今天我非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刀疤男狠狠地說著,將手一揮,所有的人都圍了上來。

    剛才我為了取悅縴縴弱女,故意把我那件火系賢者袍脫了去,光著膀子上陣殺雙足飛龍,所以看起來連象樣裝備都沒有,讓他誤以為我好欺負了。

    可是,他也沒仔細想想,如果我真的這麼差的話,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六七十級怪物的區域呢?

    但在他們的腦袋里,大概是以為我們是兩個出來找地方幽會的情侶罷了。

    可是他們也不想想,兩個低等級的普通人怎麼可能兩個人在這個危險的地方卿卿我我呢?

    由于我是騎士,所以是無法PK的,我主動地向他提出了決斗請求。

    “決斗?”刀疤男愣了一下,然後狂笑起來,“哈哈哈哈……也好,就讓你嘗嘗爺們的厲害!”

    說完,他還真的接受了決斗邀請。

    在他接受決斗邀請的一剎那,我馬上施展了“絕對冰凍”將他封印在了大冰塊中,接著,有條不紊地將所有的召喚獸都招了出來。

    大概刀疤男還沒見過這種七階冰系魔法,在冰塊中還兀自嚷嚷著︰“靠,原來你是法師?這是什麼法術?我怎麼動不了了?”

    然後他一看我招出了這麼多的召喚獸,眼也瞪圓了,叫道︰“啊……你是召喚師?”

    旁邊的人也紛紛議論著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這些召喚獸,其中一個弓箭手終于想起用“明辨之眼”來察看我的底細。

    這一看不要緊,他馬上叫了起來︰“老大,這家伙是雷亞城的城主,等級已經七十三級了,足足高你十多級,你打不過他的……”

    他這一叫,人群頓時炸開了鍋,紛紛叫嚷著,想對我們動手。

    刀疤男也是個識時務的人,見狀馬上叫道︰“那還等什麼,還不快殺了他!”

    那個半精靈弓箭手還沒等吩咐,就已經張弓搭箭,一箭射了過來。

    我中箭後,決斗狀態取消,並且觸發了城巡衛救駕系統。

    當然,我的召喚獸們也因此受到刺激,立即張牙舞爪地朝他撲了過去,嚇得他“媽呀”一聲尖叫,遠遠的逃了開來。

    其他人見他有難,卻也不救他,一個個全都朝我撲了過來。

    我苦于沒有威力大的群攻魔法,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朝縴縴弱女急呼一聲︰“快跑!”然後轉身,準備先抵抗一段時間。

    我心想,只要縴縴弱女能跑走,就算死了也沒事,反正可以復活的。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縴縴弱女不但不跑,反而一頭朝著人群中沖了過去。

    我一見大急,驚呼道︰“縴縴,你跑錯方向了!”

    可是,縴縴弱女似乎沒听到我的話,反而更快地朝著敵群中一頭撞了進去,緊接著全身光芒一閃,敵人全部四處驚慌而逃。

    原來,她使用了群體恐懼術……

    牧師的恐懼術是群體效果,而且是瞬發施放的,也難怪她敢這麼做。

    我把心放下來,笑嘻嘻地對縴縴弱女說道︰“做得好啊,縴縴,我愛死你啦!”

    縴縴嘻嘻一笑,然後扭頭就跑,邊叫道︰“笨蛋,現在不跑,什麼時候跑呀!”

    我經她提醒,連忙跟著她向遠處跑去。

    身後傳來了呼喝怒罵之聲……

    但我們沒想到的是,由于我的“逸風術”還是挺久以前施放的,到這個時候時間已經過得差不多了,還沒跑出幾步,“逸風術”的效果就消失了。

    而敵人也紛紛消除了恐懼,就連那個弓箭手和他們的老大也擺脫了我的召喚獸和“絕對冰凍”。

    他們丟出了“疾風術”魔法卷軸,一個接一個地緊追上來。

    我們之間的距離只不過相差二三十米,這段時間,只夠我給縴縴弱女加上“逸風術”的,當我想給自己施展“逸風術”的時候,已經晚了。

    敵人距離我已經不足十米。

    我現在大悔,為了省錢,居然沒有帶一些“疾風術”魔法卷軸。魔法卷軸都是瞬間使用的,不象我的鞋子上的“逸風術”,由于是物品蘊藏的魔法,施放速度反而減慢一倍以上。

    但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我只有撒鴨子向前拼命的跑。

    可是我現在只有普通移動速度,哪里跑得過他們,幾步就被他們追上了。

    正當我想轉身抗敵的時候,跑在前面的縴縴弱女見後面不妙,又一次地停下,並轉過身來。

    難道她又想來用恐懼術?可是敵人並沒有聚攏在一起,而是呈一字長龍狀,前後拉開了足有十幾米遠,根本不在範圍內,只要有一個沒有恐懼住,我就跑不走。

    因為我想我是不大可能在敵人的恐懼結束前,殺死任何一個人的。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縴縴弱女突然朝我施展出了“聖光炮”,一束耀眼而白熾的柱狀光芒從她身前發射出來,穿過我,直朝身後的敵人奔去。

    只听轟隆連連,我身後在這一條直線上的所有敵人直接被這“聖光炮”打中,全都摔倒在地,慘叫連聲。

    這“聖光炮”足足射出了幾十米遠,才在視野開外消失了。

    它甚至擊中了遠處的一只雙足飛龍,將它打了個趔趄,摔倒在地。

    雙足飛龍爬起身來茫然四顧,卻找不到敵人,不知道哪里來的攻擊。

    地上的這群敵人全都被這一炮打得七葷八素的,生命值至少去了三分之二以上。

    但是,即使如此,我如果想殺光他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蟻多咬死象我還是懂的,如果妄想乘機消滅他們的話,我沒有這個信心,也沒有這個耐心。

    雖然我平常也愛冒險,但這種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

    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我連忙施展“逸風術”,準備開溜。只要給自己加上“逸風術”,敵人的移動速度根本追不上我,也許我還有機會利用地形來殺死對方,這也是很難說的事情。

    但是我的就在我死盯著施展“逸風術”的進度條,在它即將到頂的時候,敵人已經一個接一個地跳了起來。

    敵人的老大——刀疤男在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以一個“野蠻沖撞”,如一陣風般地沖了過來,將我正在施展的魔法打斷,並且將我的打成眩暈無法動彈的狀態。

    與此同時,其他敵人也全部聚攏過來,手中的武器紛紛向我身上招呼,就在我的眩暈狀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們秒殺了。

    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受此侮辱,我心中有說不出的悲哀和憤怒,充滿了苦澀的味道,但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敵人的名字開始向縴縴弱女圍了過去。

    “不要啊……”我心中暗罵,但卻無能為力。

    這種害怕的感覺,這種無力感是從來沒有過的。

    因為在以前,我從來沒有在乎過任何人,任何事物,即使失去,我也從不在意。

    可這次不同,我太在乎縴縴弱女了,我不想不想在她面前受到一點點的侮辱,更不想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我心中開始後悔,後悔剛才不應該原地施展“逸風術”,至少應該跑開一點,脫離刀疤男的“野蠻沖撞”範圍之外才行。

    可是,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

    “滾開!”隨著縴縴弱女的一聲嬌叱,眼前敵人的名字開始紛亂起來,四處散去。

    緊接著,一個敵人不動了了。

    一會兒,又一個敵人不動了……

    我茫然無措地看著縴縴弱女和敵人的名字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並逐漸地減少。

    直至最後,當縴縴弱女將我復活的時候,我愣愣地看著只剩下最後幾絲血的縴縴弱女,然後低頭看著地上敵人的尸體。

    “這些……你殺的?”我猶豫地問道。

    縴縴弱女瞪了我一眼,嬌嗔道︰“不是人家殺的,難道他們在睡覺嗎?”

    “哇……”我張大了嘴巴,不知所措……

    雖然敵人的血平均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但是想要將他們全部殺死,沒有一定的膽量和魄力,沒有一定的PK意識是不行的。

    所以我才如此的驚訝,如此的不解。

    沒想到縴縴弱女不但不弱,反而是個一流的PK高手。

    這不由的讓我想起以前一起組隊練級時的情景,她對牧師的各種魔法應用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對每種魔法時間的掌握也是分毫不差,簡直可以用毫秒來形容她的治療效率。

    她每每總能在極為危險的關頭,充分應用每一絲魔法力來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和她在一起,我們幾乎沒有生命之憂。

    雖然另一個牧師萊雅也是個非常不錯的牧師,但和她比起來,萊雅就顯得差了一大截。

    縴縴弱女可以說是我從事游戲生涯中,所見過的對牧師這個職業理解最透徹的玩家了。

    她一個真正的女孩,並且PK能力還這麼的強……

    “怎麼啦?嘴巴張得這麼大,想當青蛙王子呀?嘻嘻……”縴縴弱女看著我愣頭愣腦的模樣,嘻嘻笑了起來。

    我連忙將張大的嘴巴合上,不好意思地笑道︰“沒想到啊,沒想到,真人不露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縴縴弱女朝我翻了翻白眼︰“真听不懂你說什麼……”

    我說道︰“我是說,你的PK水平原來這麼厲害,什麼時候練的?”

    縴縴弱女說道︰“本來就會啊……”

    “本來?”我看著地上化做青煙散去的尸體,更加奇怪了。

    “是喔。”縴縴弱女得意地說道。

    我心中嘀咕道︰本來?哪里的本來?難道你還真的是魔法世界的牧師不成?

    不過嘀咕歸嘀咕,話還是不能說得太明白的,否則那就是自討沒趣了。

    這時候時間已經將近十二點,我和縴縴弱女互道晚安後,她投出回城卷軸,回到了城里。

    看著縴縴弱女逐漸消失在空氣中的身影,我悵然若失,猶豫地取出自己的“家”門鑰匙,看著它,我心里想,什麼時候這個家會有個女主人呢?

    我嘆了口氣,使用鑰匙後,傳送回到了自己在雷亞城的“家”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戰爭的策略

匆匆忙忙練級,匆匆忙忙賺錢,匆匆忙忙PK,匆匆忙忙吃飯、睡覺、干活,一周的時間,就在這庸庸碌碌的重復活動中度過了。

    玩游戲總是會有這種重復的時候,這種時候是最郁悶的,時光的流逝也是最快的,一轉眼,就到了周末,然後眼楮一閉,醒來的時候,又是新的一周了。

    “媽呀,今天又要開戰了。”我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

    “什麼?開戰?”好不容易把我叫醒的媽媽听了這句話,一時顯得莫名其妙,好似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又被一股霧水灌到了腦門子里。

    “啊?”我根本沒注意自己說了些什麼,也愣了,張大嘴巴,瞪著惺松的雙眼,坐在床上,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我們母子兩個就這麼大眼對小眼的愣在了一起,宛如一對雕像。

    半天,媽媽才反應過來,劈頭給了我一個爆栗子︰“好呀,又是想到游戲里面去了。”

    然後,用拳頭一個勁的輕擂我的腦袋︰“你的腦子里到底想些什麼?啊?想不想賺錢?想不想結婚?想不想成家立業?”

    說完,媽媽又黯然神傷道︰“我還要靠你養老呢,你這樣下去,我和你爸爸可怎麼是好喔……唉……”

    我唯唯諾諾地說道︰“不是啦……不會啦……不可能啦……喔不……我想賺錢……我也想結婚……就是……就是……我肯定會給你們養老的……放心啦……真的……放心啦……我會好好努力的……”

    媽媽怒道︰“放心?你叫我怎麼放心?以前書不知道讀,現在錢不知道賺,工作也不好好努力,錢也賺不到,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

    提起自己的弱處,我的心里更虛了,但還是強辯道︰“以前讀書我哪有不努力……人家笨沒辦法嘛……錢……我現在也賺了些的啊……”

    媽媽叱道︰“笨?你哪里笨了?我一直認為你挺聰明的,如果不聰明的話,你的電腦怎麼可能學得這麼好?賺錢?你從來沒給家里拿過一毛錢,從來沒給家里買過一件東西,你的錢哪里去了?”

    “錢嘛……是用來花的……賺來就花了嘍……”我低聲說道。

    “你個敗家子!”媽媽話起手落,又是一個爆栗在我頭上開花。

    “好痛啊——”我慘叫一聲。

    不過,媽媽這一打,我倒想起來了,最近這段時間賣游戲幣還賺了幾千元錢。但這些錢都是劃到網吧的帳上的,只是每次給我記了一筆,所以這些錢暫時還不在自己的手里。

    最近一直忙著玩游戲,早已經忘記了我還有這筆錢,要不是媽媽提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想起來呢。

    正當我在計算著這些錢有多少的時候,媽媽已經氣不打一處來,開始四處尋找可以用來替手的東西。

    終于,媽媽拿起了一把扇子,倒轉扇柄,就是朝我身上打來。

    扇子帶來的一陣風把我吹醒,看著如餓鷹般撲來的扇影,我驚叫一聲︰“等等,我有錢!”

    可是晚了,扇柄已經飛快地落在了我的手臂上,和我的皮膚作了個親密的接吻,發出了“啪”地一聲巨響。

    我痛得“嗷”地一聲叫了起來,連忙手忙腳亂地阻擋,並狂嘶亂道︰“我有錢……有錢啊……有好幾千呢……”

    媽媽听了這話,終于停住了手,問道︰“有錢?有幾千元錢?鬼才信你!”

    說完,又欲開打。

    我連忙辯解道︰“媽媽,真的有錢,我前段時間賣游戲幣賺了好幾千呢。”

    媽媽伸出了另一只手︰“我不信,拿來看看!”

    我尷尬地抓了抓頭,低頭說道︰“錢不在手里,在網吧老板那兒……”

    媽媽問道︰“在那個張大胖子那兒?”

    我點點頭︰“是啊,在他那里。”

    媽媽問道︰“你的錢干嘛放在他那兒?我早就打听過他的為人了,陰險狡詐,根本是個笑面虎,把錢放在他那兒,我可不放心,今天就去把錢都拿回來,我替你存著。”

    “好吧……”我嘟著嘴,緩緩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不過那個張大胖子對我不錯啊,你怎麼說得他這麼壞呢?他可不象壞人啊。”

    媽媽說道︰“人不可貌相,有些人啊,表面上對你好,其實骨子里還不知道想些什麼呢。”

    “哦?”我半信半疑。

    “快起床,把錢拿回來,我給你買件新衣服。”媽媽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新衣服?能不能給我的電腦升一下級啊?只需要加根內存條,很便宜的……”我眨巴著眼楮,盯著媽媽,深恐她有異議。

    媽媽壓根兒不知道內存條的價格,滿口答應道︰“行,只要把錢拿回來,買什麼都成。”

    “好 ……”我高興地穿衣著褲,全然忘了媽媽剛才對我的懲罰,肉體的疼痛也早已消失殆盡。

    來到了網吧,門已經開了。

    想著媽媽的囑咐,我問收銀台的馬小燕要了張大胖子的電話號碼,用吧台上的公用投幣電話撥了過去。

    “張大胖子……喔不……老板,我那賣游戲幣的錢可以給我了吧?已經很多了。”

    “錢?喔……小林啊,你急著用錢嗎?”

    “急倒是不急,不過我媽媽要。”

    “嘿嘿,不急的話還是先存在我這兒吧……我到時候給你算銀行利息就是了嘛。”

    我一听急了︰“不行啊,老板,我媽媽非要我拿回去給他,否則要把我趕出來了。”

    “這樣啊……這個嘛……讓我想想啊……這樣吧,你把電話給小馬,我問問她現在有多少了。”

    我把電話遞給了吧台里面的馬小燕,示意她接電話。

    馬小燕接過電話,听了幾句,口里只是“嗯……嗯”地應個不停,眼楮滴溜溜地轉個不停,然後拿出記帳單翻開瞟了幾眼,快速並輕聲報了個數字。

    我耳尖,听見這個數字是八千四百,如果按我和張大胖子五五分帳的話,我應該得到四千二百元錢。

    一會兒,馬小燕放下電話,對我說道︰“錢是不會錯的,這段時間一共賣了四五千……”

    “四五千?”我愣了一下,“你剛才不是說八千四百嗎?”

    馬小燕頓了一下,小臉微微一紅,但還是接著我的話說道︰“是啊,你和老板對半的嘛,所以應該給你四千二,對吧?”

    我心里雖然有點納悶,但還是點點頭,說道︰“是的。”

    馬小燕把眼光移向別處,微吸了一口氣,說道︰“不過,現在吧台里沒這麼多錢,只有昨天忘記存的一千元……要不,你先拿去用吧?”

    “一千元?”我搔了搔頭,心想道︰既然沒有現錢,讓她去銀行拿也不大可能,一千元就一千元吧,總比沒有錢好,拿回去應該可以糊弄一下老媽了。

    但我還是猶豫著問道︰“今天老板不過來嗎?”

    馬小燕搖搖頭︰“他不來。”

    我只好點點頭,說道︰“好吧,先給我一千元好了,剩下的什麼時候給我?”

    “過幾天吧。”馬小燕說道,“老板說發工資的時候一起給。”

    接過馬小燕數給我的一千元錢,心里一陣激動。

    這可是我這段時間游戲的成就啊,以前由于從不在乎游戲里的虛擬物品,所以有好有壞總是丟給了游戲里的那些“朋友”們,離開游戲總是被剝個精光,一分錢也不會剩下。

    可現在,我卻能用這些獲得這麼多的錢,一個月的工資唾手可得,賺錢仿佛一下子變得容易起來。

    我樂顛顛地捧著這些錢跑到網管間,高興地數了起來。

    正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在某個角落里,有一雙貪婪的眼楮正盯著我和我手里的紙幣,我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發現。

    開戰了……

    時間還是早上,我還沒進入游戲,雪舞就急匆匆的打電話過來說︰“老大,我們還沒惹別人,別人就來摸我們的屁股了!”

    這一下,可把我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

    但我手頭上正好在修理一台電腦,無法進入游戲,心想這一下慘了,沒法進入游戲,蠻牛和荊棘騎士他們又都不在,就連已被游戲迷住,應該天天來的水石更是不知為何沒有來網吧,問他的手下一個個又都說不知道,沒有人指揮戰爭,PK就是王道和雪舞人兩個人還不知道能不能頂得過來呢。

    不過,還沒等我電腦修好,一個多小時後,雪舞又打電話過來說︰“老大,敵人被打退了,PK讓我打電話過來,叫你別著急。”

    我不由得一陣感動,在戰斗方面,還是PK就是王道了解我,一打退敵人,就讓雪舞通知我來了。

    不過,誰人這麼大膽,居然敢摸我們的老虎屁股?

    進入游戲後,我風風火火地趕到風破城,雪舞他們早上曾經戰斗過的地方,他們正在等我。

    “怎麼樣了?”一見面,我劈頭就問道。

    “什麼怎麼樣了?”PK就是王道顯得莫名其妙的。

    “就是早上怎麼打的啊?”我問道。

    “這你問雪舞吧,我懶得說。”PK就是王道說道。

    “說!”我轉向雪舞。

    “也沒什麼嘛。”雪舞輕松地說道,“你發展的技術,你自己應該清楚是什麼打法。”

    經他這麼一說,我不由得意地想起自己的戰略思維來。

    多年游戲的我,腦中充斥著攻擊力、防御力和閃避率這三個屬性,當然,還有多種多樣的魔法控制能力。

    游戲也就是這麼一回事。

    攻擊力!

    在這個游戲中,要擁有強大的攻擊力,並不是玩家本身的攻擊能力。

    雖然戰爭中集團的力量也是非常恐怖的,但是相對而言,對方也擁有同樣的能力。

    我喜歡玩魔法師,魔法師利用的,就是本身之外的力量。

    所以,我的思維就是,要在本身之外尋找攻擊補充的方法,而這個方法就是城戰攻防系統。

    弩矢車、投石車、魔法陷阱、移動式攻擊箭樓、魔晶石炮等等就是這一類攻擊的補充能力。

    低級的弩矢車和投石車雖然不怎麼樣,但高等級的卻是威力驚人。

    弩矢車攻速快,攻擊範圍小,低級的是五米範圍,高級的擴充到十米,攻擊力相比較投石車小一些。

    投石車攻速低,攻擊範圍大,低級的十米,高級的達到二十米,攻擊力比弩矢車大一些。

    在實戰中,我發現弩矢車由于是平射,攻擊速度快,弩矢從發射至到達目標最多只需要三秒。

    投石車投出的巨石是呈拋物狀的,所以從發射到落地至少需要五秒到十秒,而且在巨石在半空中還會發出尖嘯之聲,敵人很容易發現被攻擊,並采取規避行動,這樣很難打到移動中的敵人。

    所以我仔細衡量了其中的利弊之後,我大力發展了弩矢車為主戰武器,升級到了最高級。

    為了體現戰爭的多變性,我也將魔法陷阱升級到了較高級。

    本來我也想升級到魔晶石炮的,但是魔晶石炮需要大量的高級魔獸晶核,還需要一種叫“惡魔之心”的物品,可問誰也不知道這個物品的來歷,我只好放棄。

    弩矢車和投石車雖然也需要大量的木材,但練采礦和伐木的人多得是,所以也比較容易升上來。

    但是,這些攻防器具由于是固定的,所以很容易遭到敵人的攻擊。

    為了保護這些弩矢車,這就需要用到了閃避率。

    在絕大多數游戲中,影響閃避率的是敏捷這個能力,而敏捷代表的是速度。

    騎兵是速度的代言人。在游戲中,沒有哪個兵種比騎兵有更快的移動速度和突防能力了。

    當然,其騷擾和糾纏敵人的能力也是一流。

    為了使敵人不能接近弩矢車,就需要騎兵將敵人阻擋在魔法和弓箭的攻擊範圍之外,並使其自顧不暇,無法攻擊弩矢車。

    因為騎兵的強大突防能力,稍有不慎,騎兵就有可能將敵人的陣型輕而易舉的撕成兩半,所以每個人面對騎兵都無不戰戰栗栗,小心應付。

    而研制並購買的大量魔法陷阱就布滿在弩矢車的周圍,不管怎麼樣,也能稍微阻擋和傷害敵人的肉搏部隊。

    為了使騎兵能擁有這個阻敵在外的能力,我將騎兵升級到了七級,鋒矢陣也提升到相應的等級。

    當然,光有騎兵和陣型還不夠,為了使騎兵未傷敵而先自傷,我還將護甲也研制到了較高的等級,足以保護每個人。

    每攻下一個城市,都會至少有一件能提升為大師級生產技能的東西,我將鐵匠和裁縫的升級道具都拍買了下來,然後以此引誘了幾個有鐵匠和裁縫天賦能力的玩家加入佣兵團,才使得護甲保障無憂。

    只是暫時也無資金來研究騎兵的攻擊能力了,只能完成弩矢車的升級改造。

    而且,更別談城防系統和魔法塔的升級了,那是需要更大筆的資金才行的,在游戲城戰系統剛剛開始不久的現在,是無法做到面面俱到的。

    但即使如此,我們上午的那一戰也打得比較辛苦。

    因為我們畢竟少了不少人。

    經過雪舞一番繪聲繪色的描述,我終于弄清楚了上午的戰爭過程。

    原來,這次的敵人居然是我以前一直認為不會攻打過來的水原城。

    他們早已摸透了我們這幾個將軍的游戲時間,認為早上是最好的攻擊機會,所以暗地里聚集了自己的戰士們,乘著城戰剛剛開禁的機會來偷襲我們。

    在此之前,他們早已經派人清理了魔鷹嶺上的火鳳凰和怪獸,為大部隊整理出了一條安全的通道。

    好狡猾的敵人。

    可是,他們卻沒想到,游戲公司卻早已經推出了游戲緊急事件發送手機短信的服務,雪舞和PK就是王道他們就是在敵人宣戰後接到了手機短信,在敵人快攻到城外的時候匆匆趕到,招集人馬開戰。

    在城主和副城主都不在的時候,最高級的將軍將有迎戰權,但沒有宣戰權。

    而我因為舍不得用手機,所以沒有得到消息。

    當然,我由于不能隨時進入游戲,所以得到消息也只能干著急罷了。

    雪舞和PK就是王道以及另外兩個將軍終于在敵人進入城區地圖的時候,堪堪湊齊了人數,列陣迎戰。

    由于敵人是半精靈部隊,所以練弓箭手和盜賊的玩家十分多,他們的隊伍中,第一部隊是弓箭手和盜賊一千人,第二部隊是戰士、騎士混合部隊五百人,第三部隊是魔法師部隊二百五十人,第四部隊是輔法師一百人。

    而我方是PK就是王道率領戰士騎兵部隊一千人,雪舞率領戰士騎兵部隊二百五十人,怒雷狂戰率領聖、暗騎士騎兵部隊一百人,紫風率領輔法師部隊一百人。

    我們干脆拋棄了魔法師,以幾乎全肉搏形式迎戰。

    當敵人看到怒雷狂戰和紫風兩個人那只有一百人的隊伍時,無不肆意的嘲笑和奚落他們,並大聲夸贊自己城主英明決斷,選了個好時候。

    怒雷狂戰和紫風義憤填膺,大聲唾罵對方卑鄙無恥,乘這個時候偷襲。

    一時間雙方互罵不斷,差點還沒打起來,就開始演練起一群潑婦罵街了。

    最後還是PK就是王道嚴令不許罵戰,並將幾個不听勸告的罵人者踢出戰爭隊伍,才將這場對罵戰平息下來。

    然後,PK就是王道和雪舞主動出擊,將敵人引入兩台弩矢車的範圍內。

    PK就是王道的戰士部隊憑借強大的防御力和鋒矢陣對弓箭的加防能力,頂住敵人的魔法和箭矢、飛刀的攻擊,利用騎兵部隊極快的移動速度,迅速地突入敵人的弓箭手部隊,將其沖散、擊潰。

    雖然說弓箭手對騎兵部隊的攻擊有加成,但是他們的攻擊力和我們的防御力相比根本不成比例。而且在我們的弩矢車的協助轟炸下,他們那短短的血量根本頂不住我們的沖擊。許多弓箭手連箭都沒放幾下就被殺死了。

    而雪舞則對上了敵人的二號部隊,雖然人數整整相差了對方一半,但他們耗不畏懼,憑借著強大的防御力,猛打猛沖,並巧妙地于之周旋,利用弩矢車的攻擊力,和敵人玩起了追人的把戲。

    他們一擊而中,立即遠揚,每一次沖擊,都將能將敵人撞倒在地,並乘在其立足未穩之機殺死。

    然後在後面的敵人接觸並攻擊的時候,立即跑開,讓巨型弩矢車猛轟他們的屁股。

    由于我的巨型弩矢車已經發展到了最高級,而對方的護甲顯然才三四級左右,根本經不起弩矢的轟擊,每一次弩矢在敵陣中炸開,都能傷了敵人一二十人一半左右的血。

    這樣的攻擊使得敵人叫苦不疊,由于經驗不足,他們一開始沒有想到來攻擊弩矢車,可到後來他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轟炸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的人數已經下降了一半,而雪舞只不過才死了二三十人而已。

    怒雷狂戰和紫風一人控制一台巨型弩矢車。

    紫風是一會兒配合PK就是王道對付敵人的弓箭手部隊,一會兒配合雪舞對付敵人的二號肉搏部隊,打得他是連連叫爽,快活不已。

    而怒雷狂戰控制的巨型弩矢車的攻擊都集中在了敵人三號魔法師部隊的身上,將他們轟得鬼哭狼嚎的。

    魔法師的防御力何其之差,生命值何其之少,被巨型弩矢車一炸,立即沒剩下多少血了。

    雖然敵人的主將反應還算快,能使自己不被弩矢轟到,但二百五十人的部隊佔地面積還是大了些,不能完全避開攻擊。

    而且巨型弩矢車是雷屬性的,每次攻擊,都能使對方停滯一下,沒等他們再移動幾步,第二發又接踵而至。

    可他們想靠近攻擊弩矢車的時候,正在運動中的雪舞又作勢要攻擊他們,又不敢再前進一步。

    最後他們被打得怕了,只好逃回大本營,恢復一番後,在遠處遠遠的攻擊PK就是王道部隊。

    這時候敵人的魔法師部隊已經少了三分之一。

    怒雷狂戰也是一猛將,見他們不過來,干脆放棄弩矢車,帶領部隊策馬追了上去,殺入魔法師群中,打得敵人屁滾尿流,稀里嘩啦的倒下一大片。

    敵人的四號輔法師部隊也帶了一架小型投石車,可是,小型投石車的攻擊力對于我們的防御來說,打到身上後根本是不痛不癢。

    即使如此,當他們想打雪舞時,還是被其靈活機動地躲開,連根雞毛都撈不著。

    當PK就是王道徹底地將敵人的一號弓箭手部隊沖垮的時候,並轉身向二號部隊沖來的時候,敵人敗像已露,已經無力挽回了。

    敵人二號部隊的主將見已無勝利的希望,悲憤欲絕,干脆撇下了雪舞,掉轉身來,朝著弩矢車怒奔而來,大有一舉將它擊垮的架勢。

    可是PK就是王道和雪舞豈是這麼容易被他甩下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騎兵是干什麼飯吃的?

    兩只部隊先後追了上來,一前一後夾擊敵人。

    敵人的二號部隊主將也是個冥頑不靈的家伙,一心一意的想破壞弩矢車,不管不顧PK就是王道和雪舞的攻擊,奮力地擺脫他們的糾纏,繼續向弩矢車靠近。

    弩矢車的轟擊更加的猛烈了。

    當敵人終于靠近弩矢車三十米範圍內的時候……

    “鏘……”的一聲,堅冰四起,如同晶玉般的冰塊牢牢地將他們腳冰凍起來,固定在了原地,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敵人主將一見,不由憤怒地大吼起來,奮力掙扎。

    他的部下有樣學樣,也是努力掙扎著。

    一時間各種顏色的魔法氣焰四處奔騰,如七彩的濃煙般地彌漫了整個天空,幾乎將人都遮掩住了。

    就在PK就是王道和雪舞又一次地沖入敵陣的時候,敵人終于掙脫了冰凍陷阱的禁錮,帶著冰凍緩慢移動的效果,努力地向前邁進。

    我們也不得不開始佩服敵人有這麼大的毅力和決心,要摧毀我們的弩矢車。

    但是,佩服歸佩服,敵人就是敵人,再怎樣的厲害,我們也要以更猛烈的攻擊,更頑強的戰斗來打敗他們。

    在我們的持續不斷的攻擊下,敵人在又損失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也差不多掛彩的情況下,終于又向前邁進了幾米。

    “轟……”

    烈焰四處騰空而起,緊接著一根圓柱狀的火焰沖天而上,如火山噴發,爆炸開來,將敵人整個地包裹了進去。

    受到地焰陷阱的攻擊,敵人無不狼狽異常,全身焦黑,如同剛從煤炭中爬出來的一般。

    有的人就此倒了下去,成為一具焦尸,死狀極慘。

    我方戰士們都哄笑了起來,恥笑對方的不自量力。

    敵人的主將受到如此的侮辱,已經氣得是神志不清,他防御力高,受到這麼多的攻擊後,居然還屹立不倒,帶著僅余的幾個手下,再次向前沖去。

    但他們又向前沖了幾米後……

    “吱……”的一聲,迅雷陷阱被觸發,電流如銀蛇般四處亂竄,將敵人全都麻痹,如同一尊尊黑色的石泥雕像般地矗立不動。

    隨後,他們被趕上的我方戰士們亂刀砍翻在地。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樂極生悲

“哈哈哈哈……”雪舞講到此處,大笑不止,說道,“老大,你不知道他們死前的樣子,一個個頭發和胡子都豎起來了,好象稻草一樣,真好笑死了,哈哈哈哈……”

    我听了他的描述,也是忍噤不止,笑了個肚痛肺疼,幾乎直不起腰來。

    我們一起痛笑一番,直到十分鐘後,我們才停歇下來,開始討論今後的戰略戰術。

    “哦,對了……”PK就是王道提醒我道,“今天的戰爭又出了一個準將,是個盜賊,你猜猜是誰?”

    “盜賊?喔……七月的無奈吧?”我猜道。

    “對了,老大,你真厲害,一猜就猜中了!”雪舞叫道。

    “還用猜嗎?”我得意地說道,“七月的無奈是他的朋友,他肯定照顧的,他一說是個盜賊,我就想起七月的無奈了。”

    “嘿嘿……”七月的無奈在暗處傻笑著。

    “是喲。”雪舞說道,“你不知道PK是怎麼練他的,一會兒把他到前面去打敵人,一會兒又把他調回來恢復補血,嘖嘖嘖……你說PK這家伙是怎麼這麼厲害的?調動隊伍簡直是如臂揮使。我怎麼就做不到呢?我老是搞錯,所以後來就干脆就用機動的方法來打了,否則哪有這麼多的腦細胞去管這些人。

    我白了他一眼︰“PK可是管一千人的隊伍呢,你管二百五十人就喊苦了,這可怎麼行?以後要加強這方面的訓練,否則如果打戰輸了就全怪你頭上!“

    “嗚……老大,你不會這樣做的,是吧?”雪舞哭喪著臉說道。

    我嚴厲地說道︰“會的!如果你不注意調動隊伍的話,每死一個人,我們的戰斗力就差一分,所以你必須加強調動隊伍的訓練。”

    然後我又和緩語氣說道︰“當然,你那機動靈活的戰術也非常不錯,以後也要加強!”

    “嗯!”雪舞點點頭。

    我又轉頭對PK就是王道說道︰“既然你練人這麼厲害,那麼以後把縴縴弱女派在你的隊伍里,多讓她鍛煉一下,爭取早日把她提升到將軍,我相信她對這方面的能力應該不會比你差。”

    “哦?”PK就是王道將信將疑。

    “好了,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里,散會。”我裝模作樣地宣布道。

    “等等,今天晚上怎麼辦?”雪舞問道。

    “今天晚上?嘿嘿,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既然他們需要戰爭,那就還給他們戰爭,今天晚上,我要踏破水原城!”我咬牙切齒地說道。

    “吼——”大家不約而同地齊聲狂嘶怒吼起來。

    戰爭開始之日,四處開戰……

    僅僅一個下午,就有數個城市淪陷,成為他人的刀下之肉。

    而我們經歷過一次戰爭之後,倒也安枕無憂,沒有人敢傻乎乎的來輕捋虎須了。

    晚上,水原城區……

    “殺呀——”隨著一聲聲的怒吼,砍殺之聲四起,狂暴的魔法氣焰沖擊著脆弱的人體,巨型弩矢的爆炸聲更是連綿不絕。

    只有一千八百五十人的水原城軍和擁有二千多人的我軍在水原城寬闊的城牆前面拼命地撕殺著。

    在我們勇猛的沖擊和三台巨型弩矢車連續不斷的轟炸之下,敵人很快就潰不成軍,被壓縮在了城牆底下。

    但他們還是在負隅頑抗著……

    看著敵人的垂死掙扎,以及他們軍中不時閃起的治療白光,我皺了皺眉頭,命令道︰“放棄弩矢車,全軍出擊,把他們的牧師隊伍給我干掉!”

    “是!”怒雷狂戰、紫風和七月的無奈齊聲答道,帶領隊伍,狂嘶怒吼著,向著敵人直奔而去。

    三只隊伍加起來雖然只有三百人,但是從多方面進攻,敵人顧前不顧後,哪里守得住自己的陣地,只有一百人的牧師部隊很快就崩潰了,敵人的防御也隨之土崩瓦解。

    消滅了敵人的殘余部隊後,我意氣風發地喊道︰“戰士們,攻下水原城,以報早晨之仇!”

    “吼——”士氣高漲,人們的情緒如怒濤奔涌般地興奮起來。

    “誰敢惹我們,就讓他滅亡!”PK就是王道也大吼道。

    “殺啊——”眾人怒氣沖天,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仿佛要烤干這水原之城。

    我仿佛置身于真實的戰場,被這情景激染得心情蕩漾不已……

    稍息片刻,攻城戰開始了……

    我方三台中型投石車,四台巨型弩矢車一字排開,面對著城牆上的敵人。

    由于中型投石車要求二百五十人的隊伍才可以使用,而水石沒來,所以PK就是王道、蠻牛和雪舞各操縱一台中型投石車,怒雷狂戰和七月的無奈各操縱一台巨型弩矢車。

    可憐的紫風忙不迭地帶領著他的一百人牧師隊伍在另兩台巨型弩矢車之間來回奔跑著,給這兩台巨型弩矢車灌充體力。

    這兩台巨型弩矢車的操縱者正是我和荊棘騎士。

    終于找到了事情做的荊棘騎士樂呵呵地對我說︰“終于可以親手狠揍這些不識相的家伙了,爽啊,哈哈哈哈……”

    我微微一笑,面對著嚴陣以待的城牆上的敵人,命令道︰“目標,瞄準敵人的那兩架投石車,開戰倒計時……五……四……三……二……一,預備——發射!”

    “轟隆……轟隆……嗖……嗖嗖……”

    弩矢車和投石車之發射時的巨響不絕于耳,才兩三輪的攻擊,敵人的投石車就報銷了。

    而對方投石車的攻擊只是使我們擦破了點皮罷了。

    敵人那方見此情景,頓時騷動不已,軍心渙散,一個個惶惶不可終日。

    “哈哈哈哈……”看到敵人如此的狼狽,我大笑不止,而後命令道︰“對敵人全力轟炸,全面開花,轟他娘的,哈哈哈哈……”

    弩矢車和投石車全速發射。

    巨大的弩矢咆哮著,轟然擊打在城牆上,立時將它打得一片片地龜裂開來,爆炸產生的沖擊波將站在附近的人們都卷入了進去,發出了聲聲重傷後的慘叫。

    而巨大的石塊則越過了城牆,直接落在了退在城牆後方的敵人身上,發出了巨大的爆鳴,引起了一片片的驚恐呼救之聲。

    一時間矢石的劃破長空之聲、爆炸聲、敵人的慘叫和怒罵聲響成了一片,在水原城的大地上空久久地回蕩著。

    矢石轟裂了城牆,炸飛了人體,魔法的火焰染紅了整個夜空,將這個夜晚渲染得格外的猙獰和恐怖,天邊的雲朵也仿佛在這巨大的災難面前瑟瑟發抖。

    如此的轟了十來分鐘後,敵人恢復的速度很快就頂不住我們的轟炸力度了。

    就在我們也漸漸感到不耐煩,深為每一發弩矢和巨石的花費擔憂,並細細計算的時候,敵人終于忍不住,主動沖出了城牆,雜亂無章地朝我們撲來。

    “一號、二號、三號、四號出擊!五號、六號、七號繼續轟炸!”我斬釘截鐵地命令道。

    “沖啊——”戰士們奮勇出擊,策馬對著敵人狂沖而去。

    我和荊棘騎士他們細細地觀察著敵人的隊形,操縱著巨型弩矢車朝著人群最擁擠的地方瘋狂地攻擊,並發出了一聲聲嗜血般的狂笑,讓旁邊的人幾乎誤以為我們發瘋了。

    由于敵人大概沒有協調好,他們才跑出城牆五十米的範圍,還沒能聚集成隊型,我們的騎兵部隊就沖到了他們的面前。

    敵群頓時大亂……

    有的人面對強敵毫不畏懼,奮勇向前迎敵,但因人少力薄,猶如螳臂當車,在我方騎兵的鐵蹄面前,不堪一擊,立即被這潮水般的隊伍吞沒了,變成了一具具趟倒在地上的尸體。

    有的人猶猶豫豫的站在後方,不知如何是好,或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放著魔法,或是左顧右盼地尋找著逃跑的時機,或是跳叫怒罵著,試圖收拾這殘亂的局面。

    有的人見了我方的騎兵沖到,立馬回頭,也不顧其他人了,撒腿就往城牆上跑,竄得比兔子還快。

    雖然這是虛擬的戰場,但面對強敵,人生百態盡情上演,表情之豐富,動作之奇異,無不如是。

    我方的騎兵部隊擺著整齊的鋒矢陣,追趕著到處逃逸的敵人,一追一逃,雙方的力量對比形成了強大的反差。

    等敵人全部退回城牆上後,我們又撤了回來,繼續集中火力轟炸敵人,直至將城牆多處炸塌為止。

    敵人氣得是七竅冒煙,有的人不顧一切,什麼都罵出來了,但馬上就被隱藏在暗處的GM禁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沖啊!殺上去,敵人沒多少魔法和血了,一鼓作氣,將他們全都消滅光!”我大聲吼叫著,鼓舞士氣,一馬當先地沖了過去。

    將士們受我激勵,也跟著向敵人殺了過去。

    敵人早已經被我們殺得嚇破了膽,無心再戰,就連抗拒發出的魔法和箭矢也是稀稀拉拉的,參差不齊,對我們形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他們一個個早已毫無斗志,待我們沖上城牆,立即作鳥獸散,跑到了城牆的四處,或是單獨抗戰,或是淒哀等死,根本連點組織性和紀律性都沒有。

    這對于指揮得當,紀律嚴明的我軍來說,對方簡直是一群烏合之眾,不堪一擊。

    這是一場實力相差懸殊的戰斗,對敵人來說,是一場令人沮喪的戰爭。在我們如雷霆般的攻勢下,很快就清掃了整個戰場,殺光所有漏網之魚後,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在班師回城的路上……

    “這場戰打得真是沒意思,根本是虐待嘛。”荊棘騎士鄙夷地說道。

    “沒意思?剛才叫得最響的可是你哦。”雪舞向來愛揭人家的老底,這次也不例外。

    “不是我,是他!”荊棘騎士指著我。

    “是我嗎?是我嗎?好像是PK吧?”我又指向了PK就是王道。

    PK就是王道白了我一眼,說道︰“靠,欺負我這個老實人呀?我可不是叫得最響的。”

    說著,眼光滴溜溜地在大家的身上轉著,尋找著合適的人選。

    萊雅出來打岔道︰“其實叫得響不響沒有什麼的啦,不過,你們在戰斗中真的很有男子漢氣概耶。”

    她這麼說著,眼中卻閃爍著星星,停留在PK就是王道的身上,稍微明白點的人誰都看得出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任PK就是王道就是再傻,似乎也明白了點什麼,一下子眼珠子也不敢亂轉了,嘴巴說的話也開始含糊不清了。

    當他的眼光一不小心和萊雅對視了一下的時候,立即如同被踹飛了的皮球一般,“嗖”地一聲飛向了遠方,再也不敢飛回來了。

    他那古怪的表情看得大家直想笑,可又不敢笑出來,只好硬憋著,直到撐得肺疼為止。

    大家在雷亞城的我的城堡里歡慶到將近十二點,才戀戀不舍地相互告別,回家而去。

    我又回到自己的店中,整理了一番貨物後,才下線了。

    出了網吧,我毫不在意地隨手將一千元錢揣在了褲袋里,腦中想著今日大戰時的風光場面,腳步踏著游戲中音樂的鼓點,身體自動順著這幾個月來已經熟悉的道路,慢慢地向家里逛去。

    今天天氣有點陰,路上行人不多,並不寬闊的街道上路燈忽明忽暗的,旁邊的一個小巷里干脆連路燈都壞了,里面漆黑一片的,讓人看著毛骨悚然。

    我瞥了一眼黑咕隆咚的小巷,嘴里嘀咕著︰“市政部門也不管管,萬一有人乘機到里面去方便的話,那小巷里的人家可就慘了……”

    正說著,想低頭從小巷口路過的時候,突然,從小巷里闖出了兩個人來,我下意識地想閃身避開,可沒想到,對方卻正是沖我而來,動作極快地一左一右圍了上來。

    兩個人都用黑布蒙著臉,我只看清其中一人頭上染著一縷黃色的頭發,就被另外一個比較魁梧的人一把捂住了嘴巴,強行將我拖到了巷子里去。

    那人的力氣很大,我毫無反抗之力,很快就被他們拖到了巷子深處,抵在了牆上。

    看著周圍漆黑的一片,我心驚膽戰地問道︰“你……你們想干什麼?”

    可是,由于脖子被那黃毛小子卡住,嘴巴被那另外一人用手捂住,我只發出了“嗚嗚”之聲。

    一個硬聲尖氣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不許叫,你看好了,這是什麼?”

    我只看見一個閃著寒光的物件在我眼前晃悠著,借著巷外傳進來的微弱光芒,我看見那個頭上有黃毛的人手中正拿著的一把匕首在我眼前上下左右地擺動著。

    “看清楚了嗎?嘿嘿,這叫刀子,如果你不想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話,就乖乖的把錢都拿出來!”

    另外一個人慢慢地松開了手。

    “我……我沒錢……”看到刀子,我雖然有點緊張,但奇怪的是,頭腦卻清明起來,原先的恐懼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別騙我了,我知道你今天領了一千元錢,識相點自己拿出來,否則,嘿嘿,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這一說,令我想起了今天數錢的時候,背後的貪婪的眼光。

    “沒……真的沒錢……”這錢是要回去交給媽媽的,如果被搶,那就會被媽媽罵的,所以我還是硬著頭皮說沒錢。

    “媽的,跟他羅嗦什麼?自己動手!”另外一個人不耐煩了,一雙巨手上上下下地在我身上摸了起來。

    “在這里!”他很快就摸到了我隨便放在褲袋里的那一千元錢,欣喜地叫了起來。

    他蠻橫地將手伸進了我的褲袋,將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並乘著微弱的燈光,貪婪地數起了錢。

    那個用刀子抵住我的黃毛小子看見了錢,眼光也被吸引了過去,不由自住地轉過頭去看了一眼。

    乘這機會,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雙手猛然抓住他握匕首的手往外一推,接著用穿著皮鞋的右腳在他腳掌上狠狠地跺了一下。

    他吃我這一腳,不由得“啊——”地慘叫了一聲,腳一抬,身體去了平衡。

    說是遲,那時快,我又用左腳一腳踹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褲襠下,對方痛苦地“喔……”了一聲,雙手捂住下身彎下腰來,錢也隨之撒了一地。

    我再用腳一踹身後的牆,向前一撲,將黃毛小子撞倒在地,死死地將他壓在身下,並去搶奪他的匕首。

    我們雙方在地上翻滾著,拼命地爭奪起匕首來。

    最後,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使盡全力,用身體死命地壓著他,雙手抓住他的手腕,把匕首一個勁地往他身上壓。

    他因為在下面,用不出力,只能拼命地抗拒著。

    匕首逐漸地向他靠近……

    黃毛小子面對著離自己的脖子越來越近的匕首,在天空微弱的反光下,我看見了他眼中那驚惶恐懼的眼神,以及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那是對死亡的懼怕……

    可是,正當我要成功地將匕首刺入他的脖子的時候,腦後傳來了一陣風聲,我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仰天躺在地上,混身上下好幾處疼痛不已,一抬頭,腦一的一陣劇痛讓我差點又昏了過去。

    我抬手摸了摸後腦勺,卻摸到了一片粘呼呼的東西。

    蹣跚地走出巷口,我借著街邊的燈光,看了看手上沾的東西。

    那是一片暗紅色的液體,我的血……

    看到血,奇怪的是,我心中反而沒有半點的害怕,只是把它當作了一種顏色而已。

    火系的魔法不也正是紅色的嗎?

    紅色,我見多了紅色,魔法、鮮血、殘肢、美女的裙子……

    以及,期待中的紅色嘴唇……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卻又引起腦後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這是很久沒有產生過的感覺了,在現實中,我一向不喜與人爭斗,早已經忘記了肉體上的痛苦感受。

    因為,我不喜歡這種感受……

    可當它強加于我時,我卻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緒,有害怕、激動、緊張、彷徨,可仿佛又渴望著些什麼。

    甚至有一種令人咬牙切齒般的沖動……

    憎恨、厭惡、毀滅一切的沖動……

    路上已經沒有幾個行人,我也刻意回避著,當我踉踉蹌蹌地回到家中的時候,天已經微亮了。

    媽媽被我開門聲驚醒,打開房門,見到我的這副慘象大吃一驚,急忙問道︰“怎麼了?兒子,你這是怎麼了?

    我瞥了一眼她身後的鏡子,發現自己白色的襯衫髒兮兮的,除了腳印外,還有幾處都破了,血從後面流到了脖子上,污染了衣服,仿佛在一片白色中畫了個紅色的世界地圖,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看著這副狼狽樣,讓我不僅想起了自己在游戲中威武叱 的情景,深深感嘆落差之大,讓人又是不禁的一陣心酸。

    “錢……被……被搶了……”我嘴唇抖顫著,好不容易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啊……他爸,這……這怎麼是好?”媽媽連忙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爸爸。

    爸爸看見我這副模樣,也是大吃一驚,第一個反應就是︰“報警!”

    警務室……

    醫務室……

    白色……

    紅色……

    接下來的一切就在迷迷糊糊中度過,警察重復的詢問讓我不勝其煩,到最後我都幾乎沒有反應了,只是痴痴呆呆地望著窗外,仿佛一尊木偶一般。

    難道警察不知道剛剛受了重傷的人需要休息嗎?

    終于,警察才停止了問話,讓我回去等候消息,這時候,已經是早上八九點了,凌晨就這麼過去了。

    “你在家里休息啊,我去幫你請個假。”媽媽關心地囑咐著躺在床上的我,卻半點沒有問我錢的事情,更沒有責備我,這讓我心里不僅又是一陣感動。

    這麼好的父母,我剛有了點回報他們的舉動,卻又被那兩個該死的家伙給破壞了,我一定要報這個仇!

    可惡啊,現在居然連躺著睡都不能了……

    我趴在床上,心里意淫著如何對那兩個可惡的劫匪進行各種的報復行動,逐漸地進入了夢鄉。

    在夢里,我和這兩個壞蛋進行了幾場驚心動魄的決斗,最後把他們大卸八塊,然後放在火上烤烤,吃了……

    好餓啊……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候了,媽媽把已經涼了的雞湯又熱了熱,給我端到了床前︰“來,兒子,把這喝了,補補身體,你可流了不少血呢。”

    我半坐起來,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輕輕地說道︰“對不起,錢……丟了……”

    這一刻,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為自己沒能保住那一千元錢而後悔著。

    “傻瓜,只要你好好的就行,錢總會賺回來的。”媽媽舀了一勺雞湯,輕輕地吹了吹,遞到了我的嘴片。

    淚水一滴、兩滴,從眼眶里爬了出來,落到了衣服上、湯勺里……

    “媽媽……”我哽咽著,“對……對不起……”

    “傻孩子……”媽媽放下雞湯,將我摟到了懷里,“媽媽不希望你成就什麼大事,也不希望你賺很多的錢,只要你身體好,能吃能喝,再給我生個乖孫子,我和你爸爸就滿足了。快別哭了啊,男子漢是不許哭的。”

    “哇……”听到這話,我哭得更痛快了,趴在媽媽的肩膀上,直到把她的衣服都浸濕透為止。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意外的收獲

第二天早上,雖然頭還是很疼,頭上也包著繃帶,但為了工作,確切地說,為了游戲,我還是咬著牙,堅持要去上班。

    父母雖然不放心,但見我上班這麼積極,也頗感欣慰,沒多加阻止就放我走了。

    到了網吧,沒想到水石已經在了,他一見我這個模樣,奇怪地問道︰“咦?你怎麼了?不會是被車撞了吧?”

    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前天晚上倒霉,錢被人搶了。”

    “什麼?”突如而來的巨吼差點震聾了我的耳膜,“被誰搶的?誰敢在我的地盤上動我的人?”

    我抬頭訝異地看著水石毫不虛假的憤怒面容,心中浮現起了一絲希望。

    “是這樣的……”我詳細地講述了那天被搶的情況,並描述了那個黃毛小子的模樣。

    “是小黃毛,媽的,居然敢動我老大!”水石眼楮瞪得滴溜圓,滿臉通紅,青筋在臉上如蚯蚓般地浮現出來。

    “走,我帶你找他去!”水石大力地一拍我的肩膀,疼得我直咬牙。

    他回頭招呼那些正準備進入游戲的手下,“兄弟們,起來,有事情做了。”

    “什麼事情?”

    “哈哈,終于有事了,歇了這麼多天,骨頭都癢了。”

    “老大,這次要扁誰?”

    一些人紛紛擁了過來,我大概數了一下,有二三十個之多。

    這還是些來得早的,晚些來的話,恐怕更多。

    “我們老大被小黃毛搶了一千元錢,我們得替他討個公道。”水石親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瞪眼說道,“這小子居然敢在我的地盤上惹事,簡直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不修理修理他,他恐怕還忘了我石頭哥這號人!”

    人群憤怒地吼了起來……

    “扁死他!”

    “卸了他腿!”

    “今天非廢了他一條胳膊不可!”

    “媽的,讓他賠十倍!”

    “把他馬子干掉!”

    罵聲一時不絕于耳……

    這些聲音讓我听著很不是滋味,如果是在游戲里我早就不滿了,但為了得回自己的錢,我只有默認了。

    “你,你,你……”水石指著幾個長得比較機靈的手下,說道,“馬上去找出小黃毛在哪兒!”

    “是!”那幾個被指中的弟兄應聲而去。

    十幾分鐘後,正當水石如猛獸般地在網吧的大廳里轉悠著,大聲地唾罵著膽敢觸犯他的人的時候,手機響了。

    “喂?在哪兒……什麼……居然搶了錢還敢出來吃飯……操……”

    水石朝著其他一些手下吼道︰“小黃毛在翠園樓吃早飯,我們走!”

    說完,拉著我上了他的那輛豪華的摩托車,急速向翠園樓 去。

    他手下的弟兄騎車的騎車,打的的打的,紛紛跟了上來。

    翠園樓位于城里比較偏僻的一個街巷子里,由于我們是個小城,並不大,所以我們開車很快就到了。

    聚齊人後,水石帶著我走進了翠園樓。

    一進去,我就看見了那個頭上染著一縷黃毛的小子,以及另一個身材比較魁梧的,面色凶悍的北方漢子,他們正吃得高興,遮遮掩掩的在低頭談論著什麼。

    “就是他!”雖然那天他蒙面,但因為我和他近距離接觸過,所以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水石听到我指認,眼中寒光一閃,讓我站在門口,然後朝身後的弟兄們揮一揮手,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大馬金刀地在小黃毛身邊坐下,其他人紛紛圍了上去。

    “兄弟,吃著呢?听說最近發大財了?”水石冷笑著問道。

    “啊?”小黃毛乍一見有人在身邊問話,嚇了一跳,抬頭一望是水石,連忙滿臉堆笑著說道,“喲,原來是石頭哥,好久不見,最近在哪兒發財呀?”

    “發財?恐怕發財的是你吧?嘿嘿……”

    “哪里哪里,嘿嘿……”小黃毛見水石有些面色不善,但還是陪笑道,“再發財,我也不會忘了石頭哥您呀。”

    水石不耐煩地喝道︰“既然知道,那還不快拿出來!”

    小黃毛連忙說道︰“石頭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身材比較魁梧的那個漢子比較沖動,一見形勢不對,就想站起來,但馬上被他身邊的幾個人給按住了。

    “小黃毛,你很會裝羊啊,嘿嘿,抬頭看看,我身後的是誰?”水石冷冷地說道。

    小黃毛抬了抬頭,一見到站在門口,頭上纏著繃帶的我,大吃一驚,馬上想站起來開溜。

    水石哪里會讓他跑走,一拳就將他打倒在地,然後一腳踏在了他的背上,惡狠狠地說道︰“媽的,你敢搶我的老大,你是不是活膩了你?”

    說著,用腳狠狠地踹了幾下,然後將小黃毛的右手反背過來,用力地往上推著。

    “你很能啊,居然敢在我的地盤上惹事,搶的還是我的人,搶了東西還敢呆著,我看你在這道兒上是混得不耐煩了,找死啊你!”

    這個飯店並不大,只是個小檔而已,吃飯的人也不多。飯店的人見事不妙,一個個嚇得在櫃台里瑟瑟發抖,有人大著膽子想報警,但被水石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後,就再也不敢動了。

    而在吃飯的人怕惹事上身,一個個匆忙結帳,跑的跑,溜的溜,這個飯店僅有的幾個食客一轉眼就跑了個精光。

    小黃毛上氣不接下氣地嚷道︰“啊……石頭哥……饒了我吧……旁邊……旁邊這位哥們是我在北方的一個朋友,惹了事跑到我這兒來避難,我沒錢,為了讓他跑得遠點,只好做點事來幫他了……我不能不講義氣是不是……石頭哥……哎喲……輕點……輕點兒……我的胳膊快斷了……哎喲……哎喲……”

    “少廢話,把搶去的錢給我吐出來,一個子兒都別想少!”水石說道。

    “沒錢……我沒錢啊……石頭哥……啊……別……別推……要斷啦……我給……我給……錢在他身上……”小黃毛哭叫著,招認出了錢的下落。

    水石的手下從另外那個魁梧的漢子身上搜出了一卷錢,遞給了我。

    我數了數,只有五百。

    水石又把小黃毛的手往上推了推︰“還有五百呢?”

    “哎喲……我只剩這五百了,另外五百我花了……花了啊……哎喲……啊……”

    “把錢都給清,你就沒事,否則,我就廢了你這胳膊!”水石惡狠狠地說道,語氣不容質疑。

    “真的沒了……石頭哥,你就饒了我吧……啊……”

    “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我這位兄弟每個月辛辛苦苦賺這麼點錢,你還要搶他的,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長不了這記性!”

    水石放開了小黃毛,朝其他人揮揮手,吼道︰“給我打!”

    眾人蜂擁而上,對著小黃毛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那個魁梧的北方漢子眼睜睜地看著小黃毛被打,但因為被三四個人按住,敢怒不敢言,卻也無可奈何。

    一頓痛打之後,小黃毛身上是衣衫凌亂,鼻青臉腫,頭上不知道被誰踹出了血來,順著耳根往下流著,甚至那只大耳環也不翼而飛,不知道被人踹到哪兒去了。

    看著他這副慘象,我有些心中不忍,悄悄地對水石說道︰“算了吧,有五百就不錯了……”

    水石瞪了我一眼︰“就五百?不給你弄齊了我的面子往哪兒擱?”

    水石說著,沖上去又踹了小黃毛一腳,吼道︰“說!還不還錢?”

    “真的沒錢呀……嗚嗚……”小黃毛哭道,“我家老頭子從來不給我錢,摳得跟個他媽的鐵公雞一樣,要不我還用出去搶嗎?嗚嗚嗚……”

    “哦?看樣子你還沒成年吧?嘿嘿……”水石冷笑道。

    “你想干什麼?”小黃毛警惕地問道。

    “你給不了錢,就讓你的監護人給錢,嘿嘿,听說你老爸是高干……”

    “不……求你不要告訴我爸爸……”小黃毛慘叫著,猛地抱著水石的腿,“求你了……水石哥……如果被他知道,會打死我的……求你了……求你了……水石哥……”

    水石一腳踹開了他︰“做為道上混的,我很不想這麼做,但為了我的好兄弟,我只好對不起你了!”

    說著,水石對著手下吩咐道︰“把他們兩個丟給條子,他們會修理他的!”

    一听水石說要把他們交給警察,那個魁梧漢子似乎急了,突然發難,不顧身後的人壓制,猛地掀開了面前的桌子。

    桌上的碗筷菜碟如同天女散花般地飛了開來,濺了站在前面的人一身。

    那漢子勢大力猛,他身後三四個人猝不及防,被他掙脫了開來,一個個大吃一驚,連忙飛身撲上,想重新控制他。但被他老練地旋身一躲,避開了他們,閃到了人少的一邊。

    這人少的一邊,正是我的面前。

    緊接著,他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烏黑色的物件,指著眾人嚷道︰“都別動,誰動老子就打死誰!”

    我仔細一看,吃了一驚,他手上的不是別的,正是一把烏黑的手槍,黑洞洞槍口正對著眾人。

    大家一見手槍,一個個都不敢動了,有的人嚇得連手中的刀棍都丟到了地上,但有的人還是躍躍欲試地想沖上去。

    店主是個女人,見了此景,嚇得尖叫起來,但被手槍一指,馬上用手捂住嘴巴,一絲聲音也不敢釋放出來。

    有人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著,其他人也是噤若寒蟬,一聲也不敢發。

    水石回身揮了揮手,壓住了手下人的沖動,對他怒目而視,大吼道︰“你想干什麼?有種的來單挑!”

    他也大叫道︰“媽的,老子也不想做得太絕,只想讓你們給我一條生路,如若不然,我他媽的就和你們同歸于盡!”

    他邊說著,一邊慢慢地朝門口移動,想奪路逃出去。

    小黃毛在地上哭叫著︰“大哥,帶上我啊,別丟下我,他們會打死我的,嗚……”

    漢子朝他瞪了一眼,罵道︰“哼!沒用的東西,帶著你也是個累贅!”

    小黃毛一听這話,立時嚎啕大哭起來,想掙扎著爬起來,卻被水石用腳蠻橫地踏住,動彈不得。

    漢子用槍指著眾人,身體警惕地慢慢地朝著門口移動著,朝著我的方向移來。

    這時,我發現他對著其他一些人,卻仿佛忘記了我的存在。因為我一個人站在門邊上,又是個傷員,似乎對他來說是最安全,最不需要防範的。

    可是,我痛恨他前天給了我這麼狠的一下子,差點就掛在那兒了,所以我對他是惱極,怒極,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對了,咬他!

    我腦子靈光一閃,就在他退到我身邊一步遠,正要轉身朝門口跑的時候,我猛地撲了上去,抓住他的槍,把他的手往下一按,然後張開我那好多天沒刷牙的嘴,狠狠地朝他的手腕咬了下去。

    “啊——”“砰——”的兩聲響,那漢子吃痛,反射性地開了一槍,不過由于手已經被我按下,剛好打在小黃毛的腦袋邊上,濺起了一點灰塵,把小黃毛嚇得拼命地哀嚎起來。

    我死命地咬住他的手腕不放,並把頭使勁地摔動著,將他手上的筋肉大力地往下扯。

    漢子痛得大聲叫喚著,並用另一只手用力地擂著我的頭,一下……兩下……三下……

    我也疼得幾乎昏了過去,但還是堅持著緊咬不放,並用另外一左腳盲目地朝他腳掌和下身亂踹。

    就在我即將昏過去的時候,水石沖了上來,猛地一拳,將他打飛了出去,我也乘機從他手腕上撕下了老大一塊筋肉。

    而他的手槍也因此掉在了地上。

    見他沒了槍,另外一些人早就按捺不住了,齊齊的沖了上來,拳打腳踢,刀棍齊上,將那漢子打了個半死。

    直到將他打得血肉模糊了,水石才滿意地制止了大家,擺了擺頭,吩咐道︰“抬上,這家伙敢拿槍對著我們,我可咽不下這口氣,把他丟給條子,讓他們收拾他,哼!”

    大家將這漢子和小黃毛舉過頭頂,朝著派出所行去。

    老板娘這時候才回過氣來,追在後面大喊著︰“飯錢,他們飯錢還沒給呢,還有打壞的東西……”

    水石回過頭來,指著小黃毛說道︰“待會兒去派出所讓這家伙給,他老子有錢,嘿嘿……”

    說完,我們抬著北方漢子,拖著小黃毛揚長而去,只留下了哭喪著臉的老板娘。

    一進派出所,里面的警察看見這麼多人抬著兩個混身是傷的人進來,都嚇了一大,尤其是看到來的人都是地方上的一些小混混,一個個都更緊張了。

    但當水石簡單扼要地講了一下事情的發展經過後,警察才松懈下來。

    那個又高又黑的派出所所長接過水石交上的槍,看了一下已經混身是傷,動彈不得的漢子後,突然面露喜色,急忙把水石招進了旁邊小房間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商量些什麼去了。

    及至水石出來時,他的臉上的皺紋也是和那個派出所所長笑得一樣的多。

    這時我剛交代玩自己的事情,看見他出來,正想問問他為什麼這麼開心,他卻對眾人擺擺手說︰“走了,這兒的事情已經玩結,繼續回去玩我們的游戲,哈哈……”

    帶著疑問,我和水石他們又重新回到了網吧中。

    一回到網吧,水石就把我拽到了網管間了,笑道︰“你猜我們今天遇到什麼好事了?”

    “什麼好事?”我茫然地問道。

    “天大的好事,哈哈,那個家伙是北方來的通緝犯,你猜剛才所長給了我什麼?”

    “是什麼?”我急切地問道。

    “是十萬元的獎金,哈哈,還把我一通的表揚,他媽的,從來沒感覺過受人表揚是這麼的痛快,哈哈哈哈……”水石放肆地笑著,顯得很開心的樣子。

    水石掏出一疊錢來,甩手丟給我,說道︰“這是一萬元,是你的那份,其他的我分給其他弟兄了,你沒意見吧?”

    “沒……給我……這麼多……”我盯著手中的錢,激動得渾身亂顫,語不成調地說道。

    “哈哈,今天沒你也沒這好事嘛,應當的。”水石笑道,“再說,你在游戲里不也是這麼對別人的嘛,你就別客氣了,哈哈……”

    看得出,他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一個做慣了壞事的人,被一直壓制和鄙視他的警察如此的表揚和夸獎,居然這麼開心,看來,他的內心肯定沒有他表現的那麼壞吧?

    一個人變壞,也許只不過是缺少愛,受人冷遇所造成的,當他感受到人們對他的好意,並不斷地受到好的鼓勵的時候,誰說他不能變好呢?

    水石也許就是這種人吧?

    再加上有些人變壞,只不過是精力過于旺盛,無處發揮罷了,現在有了《眾生之門》這個超級游戲場,讓他們縱橫跳躍,縱情發揮他們的能力和智慧,他們的精力自然就有了發泄的方向,從而不會導致混亂……

    我舔了舔嘴巴,口中還殘留著鮮血的腥味兒。

    那是敵人的鮮血,想到剛才的搏斗,這讓我感覺有點興奮。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這麼勇敢,居然敢撲上去咬他,但我總覺得該做些什麼,而不是站在那兒無所事事。

    這到底是勇敢還是魯莽,我也說不清楚,只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而且已經做了,如此而已。

    水石大笑著走了出去,而我坐在椅子上,習慣性地拿起游戲頭盔,試圖戴進去,卻發覺由于繃帶的關系,怎麼也套不進去,不由大為焦急,一不小心踫到了痛處,不由得一陣眩暈。

    我拿出一面小鏡子,照了照,才察覺剛才的打斗已經使我頭部的血又滲了出來,已經浸濕了紗布,自己卻還不知道。

    我嘆了口氣,只好打電話給張大胖子請了個假,怏怏地回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遇襲

休息了一整天,可總也睡不踏實,游戲中的場景如同幻燈片般地在腦中閃過,一刻也不得安寧。

    夢中總是充滿了鮮血和殺戮,一會兒是我在放魔法,一會兒我又變成了PK就是王道,手中的長槍如毒蛇般地吞吐自如,在敵人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透明的窟窿。

    即使是夢見我和縴縴弱女在我的城堡中卿卿我我,周圍也老是時不時的冒出各種鬼怪來,怪物倒下的尸體把整個房間染得一片血紅,白色的縴縴弱女漂浮在其中,猶如觀音菩薩般的聖潔從容。

    可是,紅色很快就填滿了整個夢境,就連縴縴弱女被吞噬在其中,消失無蹤了。

    我焦急地不斷尋找、沖撞、奔跑,可動作是無比的緩慢,恐懼一直圍繞著我,等我好不容易掙扎著醒來時,已是滿頭大汗,心中也充滿了莫名的悲傷。

    我不知道這悲傷是從哪兒來,可我冷漠的心靈多年以來第一次有了想哭的感覺,一股酸澀的、沉悶的力量從心底里一個勁地往外撞,沖擊著我的喉門,令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的腦中拼命地詢問著自己,尋找著這股悲傷的來源,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

    我就這麼面對著窗口呆呆地半躺在床上,窗簾上的花紋旋轉著,變幻成各種圖案,最後變成了一個旋渦,一個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空間之門。

    里面的怪獸咆哮著,跟著各種各樣的戰士沖了出來,肆意地破壞著周圍的一切,到處狼煙四起……

    恍然不覺間,在這方寸窗簾上,居然演繹出了一場場的大型戰爭,讓人目不暇接,直到媽媽多次叫喚我之後,才勉強清醒過來。

    昨日已經領回了剩下的五百元錢,並把水石給我的那一萬元都交給了媽媽,她今天似乎特別的高興,上街去買了燒餅油條和包子等來招待我。

    但我今天心情頗為不爽,匆匆吃了幾口之後,就預備出門了。

    “你上哪兒去?”媽媽問道。

    “上班啊。”我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你傷還沒好,還是在家養著吧。”媽媽說道。

    “好了,早好了。”我跑回房間,不顧媽媽的反對,匆匆忙忙地強行拆下了頭上還裹著的紗布。

    說實話,雖然我的後腦勺當時被打破了一個洞,鮮血直流,但我的愈合能力似乎特強,一兩天的功夫就好得差不多了。

    頭上被紗布包著可真難受,特別是在天氣漸熱的情況下。

    尤其是紗布包著不能玩游戲了,這是個最重要的原因,迫使我不得不拆下它。

    一到網吧,那些早已趕到的痞子們紛紛向我打招呼,即使是原本不怎麼甩我的人也是如此。

    這並不奇怪,我想,應該是昨天我的英勇行動博取了他們的好感和信任的緣故吧?

    水石隨後進來,首先給了我一個大力的擁抱,差點把我給勒死,接著天南海北的胡聊了幾句後,就施施然地進去游戲了。

    中午進入游戲後,耳邊響起了一陣掌聲,我抬眼一看,身邊的一些老朋友們都到了,正在一臉興奮地看著我,拼命地鼓掌呢。

    由于上次我是在自己的店中下線的,所以大家估計好我上線的時間後,一起聚集在了店中等候我。

    “老大,听說你昨天好威猛啊,讓我看看你的狗牙,有多厲害?”性急的雪舞總是第一個開口。

    “去!”我一腳踢了雪舞個跟頭,“什麼狗牙?再亂說小心我咬死你。”

    “對啊,什麼狗牙,明明是犬齒嘛……”七月的無奈一本正經地說道,“那人一定毒發身亡了吧?”

    我听她前面的倒還象人話,再一听後面的,又差點氣暈了過去︰“我又不是毒蛇,哪有這麼厲害……”

    水石在一旁奸笑道︰“還不厲害呢?嘿嘿,據說那個通緝犯的一只手已經廢了,是因為中毒肌體壞死,嘿嘿嘿嘿……”

    “不會是真的吧?”我愣住了,想到了自己許久未刷的牙……

    “是真的。”水石再次奸笑道,“今天早上警察還打電話問過我,說我的人怎麼這麼厲害,牙齒這麼毒,可幫他們解了氣。那人可是在潛逃的一路上殺了好幾個警察了。”

    我一听連忙緊閉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露出我的牙齒,心中暗自慶幸縴縴弱女沒在這兒,否則那可有損我的形象。

    同時心中囑咐自己要經常清理個人衛生了,否則毒牙這個名字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大家拿我好一陣笑鬧,讓我足足流了遍體的冷汗之後,才終于談起了正經事。

    “你知道嗎?你不在的這兩天里,我們攻下兩個城了。”PK就是王道說道。

    “哦?”我驚訝地瞪大了眼楮。

    “是啊。”雪舞說道,“算起來,我們已經攻下了西邊半精靈所有的三座城市水原、風野和地澤城了。”

    PK就是王道笑嘻嘻地說道︰“而且不辱你的使命,縴縴已經成為準將,下次可以讓她帶牧師隊伍了。”

    雪舞也邀功似的搶著說道︰“還有,水石提升到上將了,可以帶五百人了哦,另外還有怒雷狂戰也提升到中將了。”

    我點點頭,說道︰“這麼說來,我們已經佔據了北方的大部分城市,PK就是王道一千人,蠻牛和水石各五百人,雪舞和怒雷狂戰各二百五十人,縴縴弱女、紫風和七月的無奈各一百人,我們總共可以帶二千八百人出戰了。”

    眾人紛紛點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另外……”我調出了大陸形勢圖,“木楓城下面對著的是雪舞的老家——風嵐城,地澤城下面對著的是沙漠城市陽炎城,誰能說說他們的勢力狀況?”

    “那兒我去看過了。”雪舞說道,“風嵐城現在由一個叫精靈之家的佣兵團掌握著,同時他還攻下了旁邊的一個在德拉克江邊上的城市——水陵城,我們如果要攻打風嵐城的話,就必須先攻下水陵城才行。”

    萊雅也說道︰“陽炎城我有朋友去過那兒,據說是一個叫龍虎豹佣兵團佔領著那兒,下面的雷爆城和木通城都由他們管轄。”

    PK就是王道說道︰“另外,南方的末日佣兵團佔了土羅城、木奇城、火爐城、土窟城、風滅城、雷雨城、水霧城和火靈城。另外四座城市,火怒城和雷天城由天神之怒佣兵團掌控,土潤城和木葉城由天使之翼佣兵團掌控。嘿嘿,原來進入PK大賽前十名的反而只有我們聖靈佣兵團還在了,其他全都滅亡了。”

    “看來戰爭很激烈呀,重新開城戰才這麼三四天時間,就已經消失了一大半了,剩下的都是實力比較雄厚,或者有殺手 的國家了。”我說道。

    “喔……這麼說來,我們先攻打哪座城市好呢?”我問道。

    水石說道︰“我看我們先打陽炎城,這樣可以把邊上的部分先吃掉,以包圍中間的部分,圍棋上不是有一個金角銀邊草肚皮之說嗎?我建議先打陽炎城。”

    “不行!”PK就是王道皺眉道,“陽炎城、雷爆城和木通城在西邊以北到南一字排列的,如果要打,就一定要全部打下來,這樣的話,我們勢必就要和最強大的南方末日佣兵團接壤,我們還沒有準備好,這對我們十分不利。”

    “是的。”我說道,“這樣的話對其他勢力的城市接觸面太廣,幾路作戰,對我們的戰略部署十分不利,城市發展也跟不上。”

    雪舞說道︰“依我看,我們現在擁有了最好的野蠻人戰士、最好的半精靈弓箭手,我們還應該擁有精靈魔法師,我建議先把中間的精靈多的城市先攻下來,打水陵城!”

    “打水陵城?”我問道。

    “打水陵城!”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會議很快結束了。

    為了在開會的時候不受打擾,所以我關閉了密語頻道,可當我宣布會議結束,重新打開密語的時候,一個接一個的信息蜂擁而來,差點把我的耳朵都給吵聾了……

    “城主,我要造房子……”

    “城主,我已經等了你兩天啦……”

    “城主,風破城西山頂的那個地盤我要了,快給我造啊……”

    “城主……”

    “城主……”

    “喔喔喔……是是是……好好好……對對對……”

    我立時一個頭兩個大,忙不迭地應付了起來,那點頭哈腰的模樣,看得雪舞他們在一旁直發樂。

    “媽呀——”我痛苦地大叫起來,“這日子沒法過了,有百來個人要造房子啊……”

    “誰叫你前兩天來不了的,嘿嘿。”雪舞笑著給我數道,“一天……二天……三天……喔……你今天至少要造六十幢房子,晚上可別發動不了戰爭喔……”

    “我不干啦——”我慘叫著,把店外的行人都嚇得紛紛朝內觀看,以為里面有人發了什麼神經。

    可說歸說,做還是要做的,除非想得罪七個城市的玩家,否則就誰也不能怠慢。

    可沒想到的是,這一耽擱,就到了晚上,我花了整整一個下午才把這六十個做了一大半。

    不過,造房子總是讓人激動不已的事,有些人為了早一點輪到造好,這些大款們平均每人賄賂我一千金幣左右,這樣一下來,我也賺了整整四五萬的金幣了。

    這一個下午下來,雖然辛苦了些,但數著得到的錢,也是一件令人非常開心的事。

    最近我雖然利用假公濟私,錢是越賺越多,但總還是覺得不夠花,有了這麼一個發財的場所,當然是能利用就利用了。

    我心中還暗暗盤算著怎樣拖延點造房子的時間,讓他們更著急,好給我進貢更多的錢。但另一個聲音馬上阻止了我,讓我不敢再想下去,因為這樣的話,就真的和貪官無異了。

    我雖然貪錢,但是這種事是絕對不能做的,游戲場是一個開心的樂園,如果太過功利,就反而失去了游戲的快樂精神。

    晚上,木楓城南外熱鬧異常,人聲鼎沸,旌旗飄揚,各種各樣職業的玩家往來穿梭,呼朋喚友,或是高聲呼叫,或是密語傳訊,尋找著彼此的位置。

    一下子增加了三個城市,比起上次我親自率領部隊攻打水原城來,玩家的人數增加了很多,適合參戰的人數更是如此。

    按每個城市大約五千名玩家計算,七座城市的玩家達到了三萬五千人。

    雖然我們把參加戰斗的等級限制在了六十五級以上,但各將軍們還是忙了個焦頭爛額。

    “報告老大,部隊集合完畢。”雪舞氣喘吁吁地啞著嗓子說道。

    雪舞適合游斗,所以我讓他指揮並不能用來正面戰斗的部隊,他這次召集的是弓箭手部隊,那些新增的半精靈弓箭手正在他的調配下整整齊齊地站在了一起,過一會兒,他們將跨上戰馬,成為弓騎兵部隊。

    其他人除了縴縴弱女帶的幻術師和牧師、薩滿巫醫生外,全部都是肉搏類的職業。

    隨著我們佣兵團執政領域的擴張,我們擁有就有了足夠的養馬人,也很快就湊齊了足夠的馬匹,讓所有的戰斗人員全都變成了騎兵部隊。

    當然,這其中的花費也是巨大的,但對擁有七座城市的我們來說,也還是足夠承擔的。

    “記住你的職責!”我這樣對雪舞說。

    雪舞天性喜鬧善變,喜歡亂來一氣,但戰爭不是兒戲,它是嚴肅的,我不能讓他褻瀆了這一神聖的事。

    是的,我對待游戲就象對待未來的老婆一樣的認真。

    雖然我還沒有老婆……

    八支部隊全部整頓完畢,戰士們站在一起,靜靜地看著我。

    在其中,我甚至能感受到縴縴弱女那充滿柔情,但火熱的目光。這讓我心神蕩漾。

    “現在,我宣布!”我的呼喊遠遠的傳了出去,在這木楓城南區域回蕩著,“全體跨上戰馬,出發!”

    PK就是王道的動作總是最快的,雖然他的人數最多,但接到命令後,他的戰士部隊馬上就騎上了戰馬,向著木楓城南的zone口跑去。

    大家紛紛緊跟著出發,而那些沒有進入部隊的玩家,猶自不甘心地跟在部隊的後面,試圖謀求機會加入。

    出了木楓城南,再走出一里地,繞過兩片小樹林,展現在我們面前的就是橫跨整個地圖的德拉克江,渡口就在前面的不遠處。

    在這兒,每隔五分鐘就會有一艘船將玩家們運送到對岸去。

    現在的渡口和往常沒有什麼兩樣,奔騰咆哮的江水震耳欲聾,一眼望去,蒙朧的水氣彌漫在江面上空,即使是白天也看不穿它,更別說是晚上了,所以根本看不見對岸的情景。

    看著這幾乎將月光也遮掩了的水氣,以及身後的兩片郁郁蔥蔥的小樹林,我略微感覺有些不安,但究竟不妥在哪兒,卻怎麼也說不上來。

    到了渡口後,隊伍自動解散了開來,人們開始鬧烘烘地跑來跑去,戰士和老百姓混在了一起,要不是他們背後那鮮明的小旌旗,否則還真分不出來。

    船來了,這是一艘大帆船,足有幾層樓高,非常的威武,高揚的船帆如同鐵塔般的巍峨粗壯,整艘船容納一千人絕對沒有問題。

    大家雜亂無章地沖了上去,唯恐把自己落下。但是,我們畢竟有幾千人,船並不能容納這麼多的玩家,很快就擠滿了,再也不能上去更多的人了。

    看著這亂糟糟的情況,我深皺眉頭,大叫道︰“船上的人全部下來,按部隊出發,一號部隊先出發!”

    很快有人就下來了,但還有的人還在船上猶豫著,不知如何是好。

    船只停一兩分鐘,再不下來就要開了,我焦急地大叫道︰“趕快下船,所有不下船的人一律踢出隊伍,不許參加戰爭!”

    人們一听威脅,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跳下船來,唯恐不能參加戰斗,即使是船開了,那些還呆在船上的人干脆跳到了水中,游回了岸邊。

    結果這一趟只運去了幾個普通的老百姓,一個戰斗人員也沒敢過去。

    當第二趟船過來的時候,人們不再吵鬧了,待看見他們的將軍——PK就是王道上船後,才一個接一個地上去。

    一艘船只能容納一千人,不多也不少,為了能讓整支部隊一同過去,不得不踢飛了幾個妄圖蒙混過關的老百姓才行。

    一會兒,船開了,緩緩地駛離岸邊,朝著隱晦莫測的對岸開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水氣之中……

    水聲濤濤,人聲嗷嗷,不一會兒,對岸傳來了信息……

    “靠,他媽的,我們被包圍了!”PK就是王道狂吼道。

    “什麼?”我們同時一驚,面色煞白。

    要知道,德拉克江是個過渡性的地圖,過去之後,穿過zong口就是水陵城外了,距離如此之近,敵人居然先一步埋伏好了,乘我們半渡而擊。

    “二號、四號、六號、八號部隊立即出發,荊棘騎士,我們也一起過去。”我招呼道。

    這四支部隊加起來剛好九百五十人,使得我和荊棘騎士還能過去。

    船來了,我們和四支部隊蜂擁而上,焦急地等待著開船。

    “PK,你那兒的情況如何?”我問道。

    “很糟糕,四周到處都是魔法師,他們有六支部隊,我打誰誰就跑,我的人數已經減了三分之一了。”PK就是王道回答道。

    我一听心情更加的沉重起來,深為憂慮。

    船來,船去,時間又過了幾分鐘,等我們趕到對岸的時候,PK就是王道一千人的部隊只剩下了五百人。

    我們這邊港口的兩邊是兩片茂密的小樹林,對面的港口兩邊則是兩座小山丘,敵人正是從這山丘頂上伏擊我們的。

    敵人的部隊編制幾乎都是魔法師,無數的魔法正從他們身上施放出來,如同流星雨一般地降落到PK就是王道的部隊身上。

    PK就是王道左沖右突,雖然他的移動速度很快,拼命地追逐著其中的一支魔法師部隊,但是在同時承受著其他五支部隊一千多名魔法師的同時攻擊,情形十分的狼狽,損失也相當的慘重。

    部隊到達後,很快就集合完畢。雖然在集合中受到敵人的攻擊,倒下了不少戰士,但大家絲毫不懼,迅速地集中起來,站到了陣式圈中。

    “進攻!讓這些偷襲的王八蛋們瞧瞧我們的厲害!”我大吼道。

    “PK,你趕快去打對方的牧師部隊!”荊棘騎士提醒道。

    敵人看見我們的部隊過來,人數和部隊數加起來已經和他們差不多,開始顯得慌亂和猶豫起來。

    但是他們的攻擊力還是不可小覷的,在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里,集中攻擊的效果居然使得防御極高的PK就是王道千人部隊又銳減了一半,我們如果再晚來一步的話,估計PK就是王道就會光榮了。

    “可惡啊!”PK就是王道沖上左邊的山坡,沖散了山頂上兩支敵人部隊的陣形,敵人慌忙後退逃竄。

    “敵人的牧師部隊在哪兒?給我出來!可惡!”PK就是王道大喊大叫著,四出尋找著敵人牧師部隊的蹤影。

    八號縴縴弱女的部隊不用吩咐,已經開始自動尋找地上我方戰士的尸體,開始復活了。

    復活後的戰士稍息片刻後,跑到自己隊伍的陣勢圈中,PK就是王道隊伍里的人數開始逐漸的增加。

    而其他幾支部隊在我下達進攻命令後,也開始四面處擊,勇猛地頂著如雨般的魔法,沖上山坡,與敵人的魔法師們追逐起來。

    戰爭進入了相持的狀態。

    “哈哈,這就是野戰,這才是真正的野戰!”雪舞激動地驅使著自己的弓騎兵部隊,箭矢如雨般地向四處傾泄而出。

    他看到誰不順眼,或者是哪方對自己不利,就是一輪箭雨過去,對方就會在慘叫聲中倒下幾個尸體,倉皇回避。

    幾千人在這港口附近的小山丘上來回追逐著,情景十分的壯觀,戰況之激烈,讓人目不暇接。

    我的耳邊到處充斥著慘叫聲、怒喝聲、魔法呼嘯聲,以及劍氣的爆破聲,現場熱鬧非凡。

    各種顏色的魔法交相輝映,如螢火蟲般的來來去去,在空氣中劃出了一道道瑰麗的色帶,好似一幅多彩多姿的畫面,令人嘆為觀止。

    雖然我們暫時頂住了敵人攻擊的壓力,但是敵人的攻擊力畢竟強大,而且PK就是王道一開始也損失了一半,卻對敵人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所以人數上相差了好幾百人,更相差了一個部隊數,所以形勢還是漸漸地對著我們不利的一面傾斜過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敗走水陵城

但是幾分鐘後,待我們的另外的三號、五號和七號這八百五十人的部隊過來,敵人開始真正的陣腳大亂了。

    “媽的,敵人怎麼這麼多?”敵人方有人開始不服地大叫起來。

    是的,敵人六支部隊加起來只不過二千多一點而已,而我們的部隊即使一開始損失了PK就是王道的五百人,也還是比他們多得多,部隊數更達到了八個,比他們多了兩個。

    “敢偷襲我們,干他娘的!”終于做船過來的水石憋了一肚子氣,帶著自己的聖騎士部隊奮勇出擊。

    敵人的心理已經開始潰亂,打斗也變得沒有章法,而且他們都是魔法師,防御畢竟比較低,雖然我們的攻擊力不是很高,但打到他們身上還是夠痛的了,敵人開始一片一片的倒下。

    敵人有的部隊將軍見勢不妙,開始倉皇逃竄,向南邊自己的城市跑去,但立即受到了自己士兵的唾罵,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轉過身來硬抗。

    戰爭不死不休,逃跑又有何用?

    戰爭的形式開始變得一面倒,我方將士四處出擊,追逐著慌亂躲避的敵人。

    而此時PK就是王道早已經找到了躲避在山坡底下,人數僅有一百人的敵人牧師隊伍,打得他們慌忙逃竄,不敢,也不能再幫助自己的戰友了。

    PK就是王道勇猛絕倫,才幾輪的沖擊,就打得他們陣形潰散,嗚呼哀哉了。

    但即使是縴縴弱女牧師部隊的全力復活,這時候的PK就是王道也只剩下了二三百人,畢竟復活需要耗用極大的魔力,再加上配合和重復復活的問題,每復活兩三次,就必須休息才行了。

    “前進,沖啊,哈哈哈哈……”水石狂笑著,帶著他的聖騎士門,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肆無忌憚地追逐著逃竄的敵人。

    “哈哈,爽啊,人多就是好。”怒雷狂戰也緊隨其後,追逐這另一批的敵人。

    “我人少啊,媽的,不爽!”PK就是王道沮喪地說道。

    “夠好的了,我才二百五,你還是比我多一點點。”雪舞說道。

    “哈哈,你是什麼?你是二百五?哈哈哈哈……”七月的無奈嘲弄著雪舞,讓雪舞大為惱怒。

    “你說什麼?哼!”雪舞瞪大了眼楮,怒視著七月的無奈。

    “我沒說,我什麼也沒說。”七月的無奈不敢和雪舞正面沖突,連忙辯解道︰“剛才是天上的一只鴿子在打嗝,要不就是地上的兔子在吃草的聲音,你听錯了吧?”

    “還天上的鴿子,地上的兔子,我看明明是你這鳥人草吃多了,亂放屁吧?”雪舞不甘心,兀自罵道。

    PK就是王道听了他們的對罵,對七月的無奈道︰“你這家伙,總是不放則已,一放驚人,大家都是朋友,現在又是在打戰,別亂罵人,少說幾句吧。”

    七月的無奈媚笑著自嘲道︰“嘿嘿,是我吃草多了,是我草吃多了,我是草包一個,如果你被燻著的話,請多擔待,嘿嘿……”

    雪舞翻了翻白眼,不吱聲了。

    看著雪舞吃鱉的樣子,我也暗自好笑。

    雪舞是個愛笑愛鬧,愛開玩笑,凡事大大咧咧的家伙,遇到個喜歡暗箭傷人、損人不利己的七月的無奈,卻也真的是無奈了。

    我和荊棘騎士跑上一邊的山丘高處,一邊指點著左右的戰況,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暴跳如雷,時而瀟灑從容,時而談笑風生。

    彈指揮間強敵滅。敵人的騷擾雖然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打擊,但是我眾敵寡,他們對兵種的技術研制和對戰斗的訓練顯然不如我方,幾經掙扎,還是被我們打得落花流水了。

    戰斗開始的半個小時後,敵人被全部殲滅。

    我方也損失了一半以上的戰士。

    “前進!前進!沒想到這麼快就攻城戰了,哈哈,想偷襲我們?也不掂掂自個兒的份量,我們太強了,哈哈哈哈……”PK就是王道站在山丘頂上,自我陶醉般地哈哈大笑起來。

    “大哥你以一當十……哦不……以一當百,當千,神勇無敵,英勇無畏,風流倜儻……”雪舞開媚笑著,滔滔不絕地恭維起來。

    我受不了他這厚顏無恥的嘮叨,賞了他一個爆栗,打斷他的話語,吩咐道︰“趕快復活,準備前進了!”

    為了提高效率,再加上我帶的大部分是騎兵,所以我把一百人輔法師部隊中的幻術師減少到了二十人,另外三十個是薩滿巫醫,牧師還是五十人,而不是原先的一半對一半。這樣復活速度快了些,十幾分鐘後,就全部復活完畢了。

    重新集結隊伍後,穿過南邊的zone口,我們來到了水陵城的北門區域。

    這時候,時間離剛才的戰斗結束已經半個多小時了,所以我們一進入這個區域後,攻城戰就自動開始了。

    而敵人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一大群的魔法師在城牆上恭候我們的到來。

    看著敵人在城牆上嚴陣以待的模樣,我暗中好笑,上一次攻打水原城的那一幕我還記憶猶新,心想,還想呆在城牆上好好的守城?嘿嘿,我讓你屁股開花。

    水陵城北是片河灘地形,十分的平坦。我在距離城牆五百米處放下了中型投石車和巨型弩矢車。

    六百米的距離是中型投石車的攻擊範圍,放在五百米處,是為了能使它打中城牆內部的敵人。而巨型弩矢車的攻擊距離是七百米,但由于它的攻擊是直線的,所以打不到城牆內部,作用範圍也只能在城牆的十米左右而已。

    我放下了四個中型投石車和二個巨型弩矢車後,這時,我發現城牆上的敵人騷動起來,紛紛朝著內部的一個奇怪的裝置涌去。

    這是一個如巨大寶石般的東西,大約五米高,五米寬的圓形藍色水晶正瓖嵌在一個五邊形的底座上。眾多魔法師正圍著它,雙手高舉,代表藍色的魔法力量正源源不斷地灌注進去,就好象我們給攻城工具灌注體力一樣。

    “老大,那是什麼?”雪舞問道。

    我深皺眉頭,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待會兒看看吧,看他們玩什麼花樣。”

    可是,這一等就是十來分鐘,他們這儀式般的灌注還沒有結束,這讓我心中越發不安起來。

    魔法力要求得越多,說明威力越大,如此長的灌注時間,以至于他們全體幾乎輪了個遍也沒有完成,那該要多大的魔法力啊!

    一想到如此,這沉甸甸的壓力幾乎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搖搖頭,煩躁地怒吼道︰“不等了,全體給我上,乘他們魔法還沒有完全恢復,干掉他們!”

    “吼!”全體怒吼一聲,策馬急沖。

    這時,我幾乎忘了身邊還有攻城工具這個事實。

    除了縴縴弱女外,近三千人馬卷起滾滾紅塵,向著敵人沖去。

    而我,則痴痴呆呆地看著城牆上的那碩大寶石。

    在游戲里有了新鮮的玩意兒,總是讓人急于探其究竟,這好奇心以至于讓我忘卻了自我,一心只待其作用發揮出來。

    雖然我很快就從中醒悟過來,但還是晚了。

    “你們沖出去做什麼?”看著遠處奮勇直沖的將士們,我好奇地問道。

    “你不是讓他們去打嗎?”身旁的縴縴弱女問道。

    荊棘騎士也奇怪地問道︰“是啊,我還奇怪,你怎麼不用攻城工具,直接就讓他們沖了呢?”

    “那你怎麼不提醒我?”我惱怒地問道。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新戰術啊,想瞧瞧。”荊棘騎士納悶地說道。

    “……”我無言了。

    這時,最快的騎兵已經沖到了距離城牆五十米處。當然,最快的還是PK就是王道了。

    正當PK就是王道沖過五十米線,將隊伍散了開來,準備爬城牆的時候,敵人的城主突然在區域頻道里大叫道︰“關門,放狗!”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藍色魔法護罩“嗡”地一聲出現在了五十米線處,包圍了整段城牆,將PK就是王道和後面的隊伍區隔了開來。

    後面的隊伍一頭裝在了魔法護罩上,激起了如水波紋一般的漪漣,被硬生生阻住了去路。

    大家被迫停了下來。

    “打!”

    這一下,被關在藍色魔法護罩里的PK就是王道可慘了。這一千多的魔法師同時攻擊,魔法好象瀑布般地從城牆上傾泄而下,戰士們的生命值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似地狂降,有很多人甚至連反應都沒有,就被秒殺了。

    由于解散了隊形,失去了隊形的防御力度,在如此密集的攻擊下,大家根本不堪一擊。

    我們的戰士雖然平均等級高出對方一些,但還是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這次的打擊甚至比在港口偷襲還要來得猛烈。

    兩分鐘不到,PK就是王道的隊伍驟降三分之一。

    “救我們啊!”PK就是王道看著外面的其他隊伍,焦急地喊道。

    “大哥,我們進不來啊!”雪舞在外面朝著城牆上的敵人一頓狂射,卻被魔法護罩阻擋了下來,徒勞無功。

    “媽的,這是什麼玩意兒?”水石帶著隊伍憤怒地沖擊著魔法護罩,卻如同抓癢抓在了空處,不起絲毫作用。

    這時,縴縴弱女帶領隊伍主動跑到一台巨型弩矢車後,灌注滿體力,“轟”地一聲,將巨大的弩矢射了出去。

    弩矢越過四百五十米的距離,落在了魔法護罩上,猛烈地爆炸了開來。但魔法護罩只是閃了幾閃,如水波般地晃了幾下,就又恢復了平靜。

    “炸,炸他娘的。”我這時候已經完全醒悟過來,沖著隊伍喊道,“大家都回來,用投石和弩矢轟死他們!”

    眾將軍听了,紛紛帶領隊伍跑了回來。

    雪舞邊跑邊對PK就是王道喊道︰“你在里面安息吧,我們會為你報仇的!”

    PK就是王道一邊指揮著他的戰士跳下戰馬,努力地向城牆上攀援著,一邊慘叫道︰“雪舞,你這混蛋,敢嘲笑我,我就是變成鬼也要咬你幾口!”

    在城牆上的魔法師們用各種障礙魔法的阻擋和攻擊下,PK就是王道的隊伍很難沖上城牆,即使是沖上去幾個,也很快地被水系魔法凍成了冰塊,然後讓火系魔法轟成了各種不規則的碎塊。

    現場的戰況十分的慘烈。由于PK就是王道已經散開隊形,無法進行有效的控制,所以戰斗力大減,被圍困在魔法護罩里的戰士們只是憑著自己超強的防御力苦苦掙扎而已。

    “轟啊,轟死他們!”大家跑了回來,紛紛嚷著報仇,將體力灌注到投石車和弩矢車上。

    大家拿出全身力氣,六台攻城器械怒吼著,巨大的石塊和弩矢就呼嘯著向著魔法護罩轟去,轟得它閃爍不止,似乎搖搖欲墜。

    但它還是頑強地抵御著,沒有消失。

    雪舞跑回了一半,又折了回去,在安全距離外,用箭矢攻擊魔法護罩。

    這時候,我開始漸漸地明白過來,魔法護罩是可以抵御魔法和物理攻擊,並能區隔空間的防御性魔法力量。其能量是經過魔獸晶核轉化而來的,每一次使用,都會消耗大量的魔獸晶核,直至能量消耗殆盡為止。

    魔法護罩的研究,是魔法塔的功能,而和魔法塔相對應的研究里,是魔法研究所,研究的是戰爭中使用的大型攻擊魔法……

    我們一時半會兒轟不掉魔法護罩。就在我有所警覺的時候,城牆上進行魔法力灌注的魔法師們突然停止了舉動,紛紛散了開來。

    就在大家疑惑的時候,天空中驟然陰暗了下來,迅速聚攏的烏雲將原本清明的月空整個地遮掩了起來。

    “ 啷啷啷……”一道閃電直劈下來,隨後跟來一聲巨響,比我在游戲中听到的任何雷聲都要響亮,大家都被下了一跳,甚至有人因此驚叫了起來。

    “打雷了,下雨收衣服啦!”七月的無奈扯著嗓子喊道,引起了一片笑聲,也緩和了大家方才的驚懼心情。

    天空中開始紛紛揚揚地飄起了大雪,但不是我們常見的羽毛狀,而是一個個的藍色圓點,如小精靈飛舞般地旋轉著,飛舞著,向地下落來。

    “ —— ……”

    一個足有幾十米粗的巨大的落地雷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周圍的空氣扭曲波動起來,以落點為中心,仿佛波浪般地向四周迅速地席卷而去。所到之處的土地,紛紛由黃色轉為白色。

    原本金黃色的河灘地形瞬間變成了白色的冰雪之地……

    就在大家一片驚嘆之聲,訝異于環境改變的時候,小精靈般的雪花落到了我們的身上。

    每接觸一片雪花,大家的生命值就減少五十到一百點,這讓我們驚懼不已。

    “天哪,這是全地圖的大型魔法!”有人驚叫了起來。

    “全體換成冰屬性戰甲!”我果斷地命令道。

    換成八級的冰屬性戰甲後,雪花對我們的攻擊少了許多,每次只去二三十點生命值了。

    但是,這對我們也是一個非常大的損耗。

    雪花的密度不高,每平方米大約只有一個,但即使這樣的密度,我們的人還是不可避免地要踫上。

    現在六十五級的戰士生命值也只不過五六千而已,法師則更少,如果長期下去,我估計即使敵人不來攻擊我們,不需要一刻鐘,部隊就會自動被全滅了。

    何況敵人除了這個,並不是一無所動。

    這時候,PK就是王道的隊伍已經被滅的七七八八了,我方戰士們的尸體在城牆上和城牆下堆得到處都是,死狀極慘。

    但我們還是堅持著,猛烈地轟擊著魔法護罩。

    到現在為止,城戰我們也還沒真正的輸過,而且,我們也不能輸,因為PK就是王道他們還在魔法護罩內。

    那是我們的戰友,我們生死相依的朋友,決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幸運的是,經過我們投石車和弩矢車的猛轟,魔法護罩在艱難地閃爍了幾下後,終于消失了。

    而這時,僅有的八十個牧師已經魔力耗盡,不得不坐在地上休息。

    “PK,快回來,魔法護罩沒了。”雪舞大喊道。

    可憐的PK就是王道已經殺紅了眼,大吼道︰“我不,媽的,今天死也要死在這兒。”

    “PK,我命令你馬上回來,我們撤!”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撤?難道我的手下就白死了嗎?”PK就是王道嘶啞著嗓子喊道。

    “不會白死的,這是戰略性撤退,我們會回來的,當我們回來的時候,將加倍償還給他們,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哼!”我恨恨地說道。

    PK就是王道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嚷嚷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我看著因為對方大型魔法的關系,逐漸倒下的法師們,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你再不回來,讓我損失更多的人,下一場戰爭……沒你的份!”

    PK就是王道一听威脅,嚇壞了,連忙回轉身來,叫道︰“好好好,算你狠,回就回,誰怕誰啊?”

    說著,他帶著僅剩下的幾個戰士扭頭就跑。

    背後的城牆上傳來了各種歡呼聲、挑釁罵戰聲和嘲笑聲……

    當PK就是王道跑到我們面前的時候,那幾個已經傷痕累累的戰士也因為被大型魔法攻擊,而不支倒下了。

    PK就是王道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後面,惱怒地說道︰“靠,我成光桿司令了,從來沒這麼窩囊過,嗚……”

    我因為受到慘敗,心情十分的不爽,面色鐵青地命令道︰“廢話少說,撤!”

    荊棘騎士嘆道︰“可惜了這些投石車和弩矢車了,唉……”

    我轉身看了看在大型魔法的攻擊下,幾近報廢的投石車和弩矢車,心疼地嘆了口氣,扭頭策馬向北邊的zone口奔去。

    當我們僅剩一半的部隊逃出zone口後,系統提示︰水陵城一戰,聖靈佣兵團對精靈之家佣兵團,聖靈佣兵團落荒而逃,精靈之家佣兵團勝利!

    逃出zone口後。

    “他們居然研究的都是魔法防御系統。”我恨恨地說道。

    “是啊,這對我們很不利呀。”荊棘騎士說道,“我們沒有有效的對付魔法護罩的方法。

    “其實我們一開始就應該用投石車和弩矢車攻擊他們……”我悔恨地說道,“我估算了一下,只要四台投石車和兩台弩矢車持續不斷的攻擊他們的魔法護罩,大約七八分鐘就可以解決了。”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這麼多的投石車和弩矢車了,唉……”深知家底的荊棘騎士不無遺憾地嘆息道。

    我們一共建造了五台中型投石車和五台巨型弩矢車,耗費了大量的金幣,這是我們長期以來努力發展的結果了。

    但現在,我估計那四台中型投石車和二台巨型弩矢車都成了飛灰……

    “還剩下一台投石車,三台弩矢車……”我皺著眉頭盤算著,嘀咕道“要打破他們的魔法護罩比較難,大概要十五分鐘左右吧?”

    雪舞听見了,叫道︰“別忘了還有我啊,二百五的弓箭手。”

    我苦笑叱責道︰“我看你真是個二百五,按我剛才的觀察,弓箭手對魔法護罩的攻擊力實在是太弱了。”

    久未說話的蠻牛問道︰“要不我們都換成魔法師?”

    我搖了搖頭,說道︰“全都換成魔法師是不行的,不過倒是可以考慮你那隊五百人換成魔法師。”

    荊棘騎士點點頭,說道︰“嗯,就這樣吧,我估計應該在十分鐘左右可以把魔法護罩打破了,我看他們大型魔法的灌注魔力時間也大概在十二到十五分鐘之間。”

    我看了看身後那些因為遭到失敗而垂頭喪氣,在交頭接耳的戰士們,也點點頭說道︰“對,我們必須在他們的大型魔法出現之前把他們驅散,否則就輸定了。”

    回到城中,我們重整旗鼓,準備再一次攻擊水陵城的時候,卻被系統告知,一天只能進行一次宣戰,只好不了了之了。

    不過,第二天我們就又糾集人馬,再一次的去攻打水陵城。

    雖然這次也是傍晚時分去的,但是對方卻沒有組織伏擊我們,因為經過上次的失敗,他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成功的,他們也就干脆省了這道程序了。

    他們仍舊想依靠魔法護罩來阻擋我們的攻擊,但卻沒想到在我的天賦絕招“天譴”的幫助下,很快就破了他們的這個並不是很高級的水系魔法護罩,一舉將對方擊潰。

    戰斗贏了以後,我欣喜地發現,那四台中型投石車和二台巨型弩矢車正躺在水陵城的軍械庫中,原來敵人沒有發展這些攻城技術,所以使用不了,又白白的還給了我們。

    可是,當我們第三天想去攻打雪舞的老家——風嵐城的時候,卻接到通知,陽炎城的龍虎豹佣兵團正準備進攻我們的。

    我大怒,連忙調兵遣將,趕往被攻擊的地澤城,經過一輪激烈的野戰,將對方驅逐了出去。

    可是,沒想到,經過龍虎豹佣兵團的這一攪和,我居然失去了攻打風嵐城的最佳良機,讓對方針對性地研發出了更強大的防御魔法,讓我們的東方戰局陷入了膠著的局面。

    雖然我們最後還是攻破了風嵐城,並略微的懲戒了龍虎豹佣兵團一下,但卻是一個月多以後的事情了。

    當我們攻破風嵐城的時候,末日佣兵團卻和另外幾個佣兵團互有攻守,戰局一時也是相持不下,和我們形成了南北兩大勢力,將其他佣兵團死死地擠壓在中間精靈島周圍的那片地方。

    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我和縴縴弱女的感情達到了如膠似漆,一天不面就難受得慌的程度,而且彼此親親熱熱地叫著“老公”“老婆”。

    就連雪舞和單單、PK就是王道和萊雅也是如此。

    當然,互相叫對方“老公”和“老婆”,這在游戲是其實也是很正常的,我們倒也不怕別人的笑話了。

    到後來,當《眾生之門》推出結婚系統後,我們都在游戲里結婚了,縴縴弱女也就成了我那座城堡的女主人。

    當她入住城堡後,城堡的內部在短短的幾天內就變得更加的豪華起來,也更加的漂亮了。

    用一句話來說,有女主人的家就是不一樣。

    “縴縴,老婆,我愛你。”在游戲里,特別是在我的城堡這個兩人世界里,我並不諱言表達我的感情。

    “少爺老公,我也愛你。”縴縴弱女說出這句話後,嬌羞滿面,可愛極了。

    “我怎樣才能表達我的愛呢?最好的裝備?還是最好的武器?我可以為你屠殺最凶猛的巨龍,也可以為你攻下防御最堅固的城池,只要你願意,一切我都會給你。”我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不需要什麼最好的禮物,也不需要你因為我而去屠殺任何生物,我只想你陪著我,在幽靜的夜晚,躺在草地上數星星。”縴縴弱女溫柔地說道。

    “好,我就幫你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你。”

    “不要,如果美麗的夜空少了星星,這個世界會變得多麼的無趣。”

    “你知道嗎?每個星星都是一個世界,每個世界中都有無數顆星星,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把整個世界送給你,以及其中的無數顆星星。”

    縴縴弱女溫柔地依偎著我,喃喃地說道︰“每個星星都是一個世界……可我的世界卻早已經昏暗無光……”

    我摟著她,驚異的問道︰“為什麼?只要有我,我可以為你點亮你心中的每顆星星。”

    縴縴弱女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這個世界上最明亮的兩顆星星,激動地問道︰“真的嗎?你可以為我去另外一個世界嗎?”

    我以為她指的另外一個世界是死亡,毫不猶豫地說道︰“為了你,我可以赴湯蹈火,兩肋插刀,死而後已!”

    縴縴弱女沉默了,仿佛在想著什麼心思,只是緊緊地依偎著我。

    緊緊地依偎著我……

    良久,我終于打定了主意,問道︰“縴縴,我想去看你。”

    縴縴弱女奇怪地說道︰“看我?我不是在嗎?”

    我說道︰“不,我指的是去你在的城市看你。”

    縴縴弱女仿佛在內心掙扎著什麼,眼神閃爍不定,又沉默了一會兒,終于答應了。

    听到她親口答應見我,我的心樂得都要飛起來了,連忙在佣兵團頻道里大聲呼喊出我要和縴縴弱女見面的消息。

    縴縴弱女見我宣布出來,臉色古怪,但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看著我。

    雪舞听到我要去見縴縴弱女,連忙說道︰“老大,你能不能在去見縴縴弱女之前來見我啊?我就在你們之間的路線上,我會燒好吃的菜招待你哦。”

    我和雪舞這麼久的朋友了,一直沒見過面,所以見他說話,我哪有不答應之理,自然是滿口應允了。

    我們當即商定了見面的日子和方式。

    這段時間以來,大家的級別越來越高,有錢人也越來越多,要求造房子的人也更加的多了,為了這段時間不會給大家造成拖延,我只好每座城市設立了二三個城建官。

    當然,我個人當城建官的這段時間也早就賺得盆滿缽滿了,加上其他收入,足有一百多萬的金幣,遠居眾生大陸富翁之首。

    晚上,回到家後,我就向父母宣布了要去上海見佳人的消息,父母見我要去見女朋友,當然是樂壞了,當時就表示贊助我二千元錢,好讓我多停留些日子。

    加上這一兩個月的工資和省下的錢,我也有幾千元錢,可以在上海揮霍一陣子了。

    只是張大胖子那兒一直拖著沒給我賣游戲幣的錢,讓我十分的不快,尤其是在我向他請假去上海的時候,百般的刁難,更是讓我郁悶不已。

    在這份兒上,我哪顧得張大胖子的阻攔,按預定日期和路線買了火車票,向雪舞的老家奔去……第一部魔法的世界第一百三十六章敗走水陵城但是幾分鐘後,待我們的另外的三號、五號和七號這八百五十人的部隊過來,敵人開始真正的陣腳大亂了。

    “媽的,敵人怎麼這麼多?”敵人方有人開始不服地大叫起來。

    是的,敵人六支部隊加起來只不過二千多一點而已,而我們的部隊即使一開始損失了PK就是王道的五百人,也還是比他們多得多,部隊數更達到了八個,比他們多了兩個。

    “敢偷襲我們,干他娘的!”終于做船過來的水石憋了一肚子氣,帶著自己的聖騎士部隊奮勇出擊。

    敵人的心理已經開始潰亂,打斗也變得沒有章法,而且他們都是魔法師,防御畢竟比較低,雖然我們的攻擊力不是很高,但打到他們身上還是夠痛的了,敵人開始一片一片的倒下。

    敵人有的部隊將軍見勢不妙,開始倉皇逃竄,向南邊自己的城市跑去,但立即受到了自己士兵的唾罵,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轉過身來硬抗。

    戰爭不死不休,逃跑又有何用?

    戰爭的形式開始變得一面倒,我方將士四處出擊,追逐著慌亂躲避的敵人。

    而此時PK就是王道早已經找到了躲避在山坡底下,人數僅有一百人的敵人牧師隊伍,打得他們慌忙逃竄,不敢,也不能再幫助自己的戰友了。

    PK就是王道勇猛絕倫,才幾輪的沖擊,就打得他們陣形潰散,嗚呼哀哉了。

    但即使是縴縴弱女牧師部隊的全力復活,這時候的PK就是王道也只剩下了二三百人,畢竟復活需要耗用極大的魔力,再加上配合和重復復活的問題,每復活兩三次,就必須休息才行了。

    “前進,沖啊,哈哈哈哈……”水石狂笑著,帶著他的聖騎士門,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肆無忌憚地追逐著逃竄的敵人。

    “哈哈,爽啊,人多就是好。”怒雷狂戰也緊隨其後,追逐這另一批的敵人。

    “我人少啊,媽的,不爽!”PK就是王道沮喪地說道。

    “夠好的了,我才二百五,你還是比我多一點點。”雪舞說道。

    “哈哈,你是什麼?你是二百五?哈哈哈哈……”七月的無奈嘲弄著雪舞,讓雪舞大為惱怒。

    “你說什麼?哼!”雪舞瞪大了眼楮,怒視著七月的無奈。

    “我沒說,我什麼也沒說。”七月的無奈不敢和雪舞正面沖突,連忙辯解道︰“剛才是天上的一只鴿子在打嗝,要不就是地上的兔子在吃草的聲音,你听錯了吧?”

    “還天上的鴿子,地上的兔子,我看明明是你這鳥人草吃多了,亂放屁吧?”雪舞不甘心,兀自罵道。

    PK就是王道听了他們的對罵,對七月的無奈道︰“你這家伙,總是不放則已,一放驚人,大家都是朋友,現在又是在打戰,別亂罵人,少說幾句吧。”

    七月的無奈媚笑著自嘲道︰“嘿嘿,是我吃草多了,是我草吃多了,我是草包一個,如果你被燻著的話,請多擔待,嘿嘿……”

    雪舞翻了翻白眼,不吱聲了。

    看著雪舞吃鱉的樣子,我也暗自好笑。

    雪舞是個愛笑愛鬧,愛開玩笑,凡事大大咧咧的家伙,遇到個喜歡暗箭傷人、損人不利己的七月的無奈,卻也真的是無奈了。

    我和荊棘騎士跑上一邊的山丘高處,一邊指點著左右的戰況,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暴跳如雷,時而瀟灑從容,時而談笑風生。

    彈指揮間強敵滅。敵人的騷擾雖然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打擊,但是我眾敵寡,他們對兵種的技術研制和對戰斗的訓練顯然不如我方,幾經掙扎,還是被我們打得落花流水了。

    戰斗開始的半個小時後,敵人被全部殲滅。

    我方也損失了一半以上的戰士。

    “前進!前進!沒想到這麼快就攻城戰了,哈哈,想偷襲我們?也不掂掂自個兒的份量,我們太強了,哈哈哈哈……”PK就是王道站在山丘頂上,自我陶醉般地哈哈大笑起來。

    “大哥你以一當十……哦不……以一當百,當千,神勇無敵,英勇無畏,風流倜儻……”雪舞開媚笑著,滔滔不絕地恭維起來。

    我受不了他這厚顏無恥的嘮叨,賞了他一個爆栗,打斷他的話語,吩咐道︰“趕快復活,準備前進了!”

    為了提高效率,再加上我帶的大部分是騎兵,所以我把一百人輔法師部隊中的幻術師減少到了二十人,另外三十個是薩滿巫醫,牧師還是五十人,而不是原先的一半對一半。這樣復活速度快了些,十幾分鐘後,就全部復活完畢了。

    重新集結隊伍後,穿過南邊的zone口,我們來到了水陵城的北門區域。

    這時候,時間離剛才的戰斗結束已經半個多小時了,所以我們一進入這個區域後,攻城戰就自動開始了。

    而敵人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一大群的魔法師在城牆上恭候我們的到來。

    看著敵人在城牆上嚴陣以待的模樣,我暗中好笑,上一次攻打水原城的那一幕我還記憶猶新,心想,還想呆在城牆上好好的守城?嘿嘿,我讓你屁股開花。

    水陵城北是片河灘地形,十分的平坦。我在距離城牆五百米處放下了中型投石車和巨型弩矢車。

    六百米的距離是中型投石車的攻擊範圍,放在五百米處,是為了能使它打中城牆內部的敵人。而巨型弩矢車的攻擊距離是七百米,但由于它的攻擊是直線的,所以打不到城牆內部,作用範圍也只能在城牆的十米左右而已。

    我放下了四個中型投石車和二個巨型弩矢車後,這時,我發現城牆上的敵人騷動起來,紛紛朝著內部的一個奇怪的裝置涌去。

    這是一個如巨大寶石般的東西,大約五米高,五米寬的圓形藍色水晶正瓖嵌在一個五邊形的底座上。眾多魔法師正圍著它,雙手高舉,代表藍色的魔法力量正源源不斷地灌注進去,就好象我們給攻城工具灌注體力一樣。

    “老大,那是什麼?”雪舞問道。

    我深皺眉頭,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待會兒看看吧,看他們玩什麼花樣。”

    可是,這一等就是十來分鐘,他們這儀式般的灌注還沒有結束,這讓我心中越發不安起來。

    魔法力要求得越多,說明威力越大,如此長的灌注時間,以至于他們全體幾乎輪了個遍也沒有完成,那該要多大的魔法力啊!

    一想到如此,這沉甸甸的壓力幾乎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搖搖頭,煩躁地怒吼道︰“不等了,全體給我上,乘他們魔法還沒有完全恢復,干掉他們!”

    “吼!”全體怒吼一聲,策馬急沖。

    這時,我幾乎忘了身邊還有攻城工具這個事實。

    除了縴縴弱女外,近三千人馬卷起滾滾紅塵,向著敵人沖去。

    而我,則痴痴呆呆地看著城牆上的那碩大寶石。

    在游戲里有了新鮮的玩意兒,總是讓人急于探其究竟,這好奇心以至于讓我忘卻了自我,一心只待其作用發揮出來。

    雖然我很快就從中醒悟過來,但還是晚了。

    “你們沖出去做什麼?”看著遠處奮勇直沖的將士們,我好奇地問道。

    “你不是讓他們去打嗎?”身旁的縴縴弱女問道。

    荊棘騎士也奇怪地問道︰“是啊,我還奇怪,你怎麼不用攻城工具,直接就讓他們沖了呢?”

    “那你怎麼不提醒我?”我惱怒地問道。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新戰術啊,想瞧瞧。”荊棘騎士納悶地說道。

    “……”我無言了。

    這時,最快的騎兵已經沖到了距離城牆五十米處。當然,最快的還是PK就是王道了。

    正當PK就是王道沖過五十米線,將隊伍散了開來,準備爬城牆的時候,敵人的城主突然在區域頻道里大叫道︰“關門,放狗!”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藍色魔法護罩“嗡”地一聲出現在了五十米線處,包圍了整段城牆,將PK就是王道和後面的隊伍區隔了開來。

    後面的隊伍一頭裝在了魔法護罩上,激起了如水波紋一般的漪漣,被硬生生阻住了去路。

    大家被迫停了下來。

    “打!”

    這一下,被關在藍色魔法護罩里的PK就是王道可慘了。這一千多的魔法師同時攻擊,魔法好象瀑布般地從城牆上傾泄而下,戰士們的生命值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似地狂降,有很多人甚至連反應都沒有,就被秒殺了。

    由于解散了隊形,失去了隊形的防御力度,在如此密集的攻擊下,大家根本不堪一擊。

    我們的戰士雖然平均等級高出對方一些,但還是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這次的打擊甚至比在港口偷襲還要來得猛烈。

    兩分鐘不到,PK就是王道的隊伍驟降三分之一。

    “救我們啊!”PK就是王道看著外面的其他隊伍,焦急地喊道。

    “大哥,我們進不來啊!”雪舞在外面朝著城牆上的敵人一頓狂射,卻被魔法護罩阻擋了下來,徒勞無功。

    “媽的,這是什麼玩意兒?”水石帶著隊伍憤怒地沖擊著魔法護罩,卻如同抓癢抓在了空處,不起絲毫作用。

    這時,縴縴弱女帶領隊伍主動跑到一台巨型弩矢車後,灌注滿體力,“轟”地一聲,將巨大的弩矢射了出去。

    弩矢越過四百五十米的距離,落在了魔法護罩上,猛烈地爆炸了開來。但魔法護罩只是閃了幾閃,如水波般地晃了幾下,就又恢復了平靜。

    “炸,炸他娘的。”我這時候已經完全醒悟過來,沖著隊伍喊道,“大家都回來,用投石和弩矢轟死他們!”

    眾將軍听了,紛紛帶領隊伍跑了回來。

    雪舞邊跑邊對PK就是王道喊道︰“你在里面安息吧,我們會為你報仇的!”

    PK就是王道一邊指揮著他的戰士跳下戰馬,努力地向城牆上攀援著,一邊慘叫道︰“雪舞,你這混蛋,敢嘲笑我,我就是變成鬼也要咬你幾口!”

    在城牆上的魔法師們用各種障礙魔法的阻擋和攻擊下,PK就是王道的隊伍很難沖上城牆,即使是沖上去幾個,也很快地被水系魔法凍成了冰塊,然後讓火系魔法轟成了各種不規則的碎塊。

    現場的戰況十分的慘烈。由于PK就是王道已經散開隊形,無法進行有效的控制,所以戰斗力大減,被圍困在魔法護罩里的戰士們只是憑著自己超強的防御力苦苦掙扎而已。

    “轟啊,轟死他們!”大家跑了回來,紛紛嚷著報仇,將體力灌注到投石車和弩矢車上。

    大家拿出全身力氣,六台攻城器械怒吼著,巨大的石塊和弩矢就呼嘯著向著魔法護罩轟去,轟得它閃爍不止,似乎搖搖欲墜。

    但它還是頑強地抵御著,沒有消失。

    雪舞跑回了一半,又折了回去,在安全距離外,用箭矢攻擊魔法護罩。

    這時候,我開始漸漸地明白過來,魔法護罩是可以抵御魔法和物理攻擊,並能區隔空間的防御性魔法力量。其能量是經過魔獸晶核轉化而來的,每一次使用,都會消耗大量的魔獸晶核,直至能量消耗殆盡為止。

    魔法護罩的研究,是魔法塔的功能,而和魔法塔相對應的研究里,是魔法研究所,研究的是戰爭中使用的大型攻擊魔法……

    我們一時半會兒轟不掉魔法護罩。就在我有所警覺的時候,城牆上進行魔法力灌注的魔法師們突然停止了舉動,紛紛散了開來。

    就在大家疑惑的時候,天空中驟然陰暗了下來,迅速聚攏的烏雲將原本清明的月空整個地遮掩了起來。

    “ 啷啷啷……”一道閃電直劈下來,隨後跟來一聲巨響,比我在游戲中听到的任何雷聲都要響亮,大家都被下了一跳,甚至有人因此驚叫了起來。

    “打雷了,下雨收衣服啦!”七月的無奈扯著嗓子喊道,引起了一片笑聲,也緩和了大家方才的驚懼心情。

    天空中開始紛紛揚揚地飄起了大雪,但不是我們常見的羽毛狀,而是一個個的藍色圓點,如小精靈飛舞般地旋轉著,飛舞著,向地下落來。

    “ —— ……”

    一個足有幾十米粗的巨大的落地雷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周圍的空氣扭曲波動起來,以落點為中心,仿佛波浪般地向四周迅速地席卷而去。所到之處的土地,紛紛由黃色轉為白色。

    原本金黃色的河灘地形瞬間變成了白色的冰雪之地……

    就在大家一片驚嘆之聲,訝異于環境改變的時候,小精靈般的雪花落到了我們的身上。

    每接觸一片雪花,大家的生命值就減少五十到一百點,這讓我們驚懼不已。

    “天哪,這是全地圖的大型魔法!”有人驚叫了起來。

    “全體換成冰屬性戰甲!”我果斷地命令道。

    換成八級的冰屬性戰甲後,雪花對我們的攻擊少了許多,每次只去二三十點生命值了。

    但是,這對我們也是一個非常大的損耗。

    雪花的密度不高,每平方米大約只有一個,但即使這樣的密度,我們的人還是不可避免地要踫上。

    現在六十五級的戰士生命值也只不過五六千而已,法師則更少,如果長期下去,我估計即使敵人不來攻擊我們,不需要一刻鐘,部隊就會自動被全滅了。

    何況敵人除了這個,並不是一無所動。

    這時候,PK就是王道的隊伍已經被滅的七七八八了,我方戰士們的尸體在城牆上和城牆下堆得到處都是,死狀極慘。

    但我們還是堅持著,猛烈地轟擊著魔法護罩。

    到現在為止,城戰我們也還沒真正的輸過,而且,我們也不能輸,因為PK就是王道他們還在魔法護罩內。

    那是我們的戰友,我們生死相依的朋友,決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幸運的是,經過我們投石車和弩矢車的猛轟,魔法護罩在艱難地閃爍了幾下後,終于消失了。

    而這時,僅有的八十個牧師已經魔力耗盡,不得不坐在地上休息。

    “PK,快回來,魔法護罩沒了。”雪舞大喊道。

    可憐的PK就是王道已經殺紅了眼,大吼道︰“我不,媽的,今天死也要死在這兒。”

    “PK,我命令你馬上回來,我們撤!”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撤?難道我的手下就白死了嗎?”PK就是王道嘶啞著嗓子喊道。

    “不會白死的,這是戰略性撤退,我們會回來的,當我們回來的時候,將加倍償還給他們,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哼!”我恨恨地說道。

    PK就是王道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嚷嚷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我看著因為對方大型魔法的關系,逐漸倒下的法師們,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你再不回來,讓我損失更多的人,下一場戰爭……沒你的份!”

    PK就是王道一听威脅,嚇壞了,連忙回轉身來,叫道︰“好好好,算你狠,回就回,誰怕誰啊?”

    說著,他帶著僅剩下的幾個戰士扭頭就跑。

    背後的城牆上傳來了各種歡呼聲、挑釁罵戰聲和嘲笑聲……

    當PK就是王道跑到我們面前的時候,那幾個已經傷痕累累的戰士也因為被大型魔法攻擊,而不支倒下了。

    PK就是王道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後面,惱怒地說道︰“靠,我成光桿司令了,從來沒這麼窩囊過,嗚……”

    我因為受到慘敗,心情十分的不爽,面色鐵青地命令道︰“廢話少說,撤!”

    荊棘騎士嘆道︰“可惜了這些投石車和弩矢車了,唉……”

    我轉身看了看在大型魔法的攻擊下,幾近報廢的投石車和弩矢車,心疼地嘆了口氣,扭頭策馬向北邊的zone口奔去。

    當我們僅剩一半的部隊逃出zone口後,系統提示︰水陵城一戰,聖靈佣兵團對精靈之家佣兵團,聖靈佣兵團落荒而逃,精靈之家佣兵團勝利!

    逃出zone口後。

    “他們居然研究的都是魔法防御系統。”我恨恨地說道。

    “是啊,這對我們很不利呀。”荊棘騎士說道,“我們沒有有效的對付魔法護罩的方法。

    “其實我們一開始就應該用投石車和弩矢車攻擊他們……”我悔恨地說道,“我估算了一下,只要四台投石車和兩台弩矢車持續不斷的攻擊他們的魔法護罩,大約七八分鐘就可以解決了。”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這麼多的投石車和弩矢車了,唉……”深知家底的荊棘騎士不無遺憾地嘆息道。

    我們一共建造了五台中型投石車和五台巨型弩矢車,耗費了大量的金幣,這是我們長期以來努力發展的結果了。

    但現在,我估計那四台中型投石車和二台巨型弩矢車都成了飛灰……

    “還剩下一台投石車,三台弩矢車……”我皺著眉頭盤算著,嘀咕道“要打破他們的魔法護罩比較難,大概要十五分鐘左右吧?”

    雪舞听見了,叫道︰“別忘了還有我啊,二百五的弓箭手。”

    我苦笑叱責道︰“我看你真是個二百五,按我剛才的觀察,弓箭手對魔法護罩的攻擊力實在是太弱了。”

    久未說話的蠻牛問道︰“要不我們都換成魔法師?”

    我搖了搖頭,說道︰“全都換成魔法師是不行的,不過倒是可以考慮你那隊五百人換成魔法師。”

    荊棘騎士點點頭,說道︰“嗯,就這樣吧,我估計應該在十分鐘左右可以把魔法護罩打破了,我看他們大型魔法的灌注魔力時間也大概在十二到十五分鐘之間。”

    我看了看身後那些因為遭到失敗而垂頭喪氣,在交頭接耳的戰士們,也點點頭說道︰“對,我們必須在他們的大型魔法出現之前把他們驅散,否則就輸定了。”

    回到城中,我們重整旗鼓,準備再一次攻擊水陵城的時候,卻被系統告知,一天只能進行一次宣戰,只好不了了之了。

    不過,第二天我們就又糾集人馬,再一次的去攻打水陵城。

    雖然這次也是傍晚時分去的,但是對方卻沒有組織伏擊我們,因為經過上次的失敗,他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成功的,他們也就干脆省了這道程序了。

    他們仍舊想依靠魔法護罩來阻擋我們的攻擊,但卻沒想到在我的天賦絕招“天譴”的幫助下,很快就破了他們的這個並不是很高級的水系魔法護罩,一舉將對方擊潰。

    戰斗贏了以後,我欣喜地發現,那四台中型投石車和二台巨型弩矢車正躺在水陵城的軍械庫中,原來敵人沒有發展這些攻城技術,所以使用不了,又白白的還給了我們。

    可是,當我們第三天想去攻打雪舞的老家——風嵐城的時候,卻接到通知,陽炎城的龍虎豹佣兵團正準備進攻我們的。

    我大怒,連忙調兵遣將,趕往被攻擊的地澤城,經過一輪激烈的野戰,將對方驅逐了出去。

    可是,沒想到,經過龍虎豹佣兵團的這一攪和,我居然失去了攻打風嵐城的最佳良機,讓對方針對性地研發出了更強大的防御魔法,讓我們的東方戰局陷入了膠著的局面。

    雖然我們最後還是攻破了風嵐城,並略微的懲戒了龍虎豹佣兵團一下,但卻是一個月多以後的事情了。

    當我們攻破風嵐城的時候,末日佣兵團卻和另外幾個佣兵團互有攻守,戰局一時也是相持不下,和我們形成了南北兩大勢力,將其他佣兵團死死地擠壓在中間精靈島周圍的那片地方。

    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我和縴縴弱女的感情達到了如膠似漆,一天不面就難受得慌的程度,而且彼此親親熱熱地叫著“老公”“老婆”。

    就連雪舞和單單、PK就是王道和萊雅也是如此。

    當然,互相叫對方“老公”和“老婆”,這在游戲是其實也是很正常的,我們倒也不怕別人的笑話了。

    到後來,當《眾生之門》推出結婚系統後,我們都在游戲里結婚了,縴縴弱女也就成了我那座城堡的女主人。

    當她入住城堡後,城堡的內部在短短的幾天內就變得更加的豪華起來,也更加的漂亮了。

    用一句話來說,有女主人的家就是不一樣。

    “縴縴,老婆,我愛你。”在游戲里,特別是在我的城堡這個兩人世界里,我並不諱言表達我的感情。

    “少爺老公,我也愛你。”縴縴弱女說出這句話後,嬌羞滿面,可愛極了。

    “我怎樣才能表達我的愛呢?最好的裝備?還是最好的武器?我可以為你屠殺最凶猛的巨龍,也可以為你攻下防御最堅固的城池,只要你願意,一切我都會給你。”我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不需要什麼最好的禮物,也不需要你因為我而去屠殺任何生物,我只想你陪著我,在幽靜的夜晚,躺在草地上數星星。”縴縴弱女溫柔地說道。

    “好,我就幫你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你。”

    “不要,如果美麗的夜空少了星星,這個世界會變得多麼的無趣。”

    “你知道嗎?每個星星都是一個世界,每個世界中都有無數顆星星,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把整個世界送給你,以及其中的無數顆星星。”

    縴縴弱女溫柔地依偎著我,喃喃地說道︰“每個星星都是一個世界……可我的世界卻早已經昏暗無光……”

    我摟著她,驚異的問道︰“為什麼?只要有我,我可以為你點亮你心中的每顆星星。”

    縴縴弱女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這個世界上最明亮的兩顆星星,激動地問道︰“真的嗎?你可以為我去另外一個世界嗎?”

    我以為她指的另外一個世界是死亡,毫不猶豫地說道︰“為了你,我可以赴湯蹈火,兩肋插刀,死而後已!”

    縴縴弱女沉默了,仿佛在想著什麼心思,只是緊緊地依偎著我。

    緊緊地依偎著我……

    良久,我終于打定了主意,問道︰“縴縴,我想去看你。”

    縴縴弱女奇怪地說道︰“看我?我不是在嗎?”

    我說道︰“不,我指的是去你在的城市看你。”

    縴縴弱女仿佛在內心掙扎著什麼,眼神閃爍不定,又沉默了一會兒,終于答應了。

    听到她親口答應見我,我的心樂得都要飛起來了,連忙在佣兵團頻道里大聲呼喊出我要和縴縴弱女見面的消息。

    縴縴弱女見我宣布出來,臉色古怪,但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看著我。

    雪舞听到我要去見縴縴弱女,連忙說道︰“老大,你能不能在去見縴縴弱女之前來見我啊?我就在你們之間的路線上,我會燒好吃的菜招待你哦。”

    我和雪舞這麼久的朋友了,一直沒見過面,所以見他說話,我哪有不答應之理,自然是滿口應允了。

    我們當即商定了見面的日子和方式。

    這段時間以來,大家的級別越來越高,有錢人也越來越多,要求造房子的人也更加的多了,為了這段時間不會給大家造成拖延,我只好每座城市設立了二三個城建官。

    當然,我個人當城建官的這段時間也早就賺得盆滿缽滿了,加上其他收入,足有一百多萬的金幣,遠居眾生大陸富翁之首。

    晚上,回到家後,我就向父母宣布了要去上海見佳人的消息,父母見我要去見女朋友,當然是樂壞了,當時就表示贊助我二千元錢,好讓我多停留些日子。

    加上這一兩個月的工資和省下的錢,我也有幾千元錢,可以在上海揮霍一陣子了。

    只是張大胖子那兒一直拖著沒給我賣游戲幣的錢,讓我十分的不快,尤其是在我向他請假去上海的時候,百般的刁難,更是讓我郁悶不已。

    在這份兒上,我哪顧得張大胖子的阻攔,按預定日期和路線買了火車票,向雪舞的老家奔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相會雪舞

雪舞住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城鎮里,也正好在我與上海之間的路線上。我們雖然是多年的玩友了,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面,所以乘著我去上海看縴縴的機會,我們才決定見一次面。

    當然,視頻對我們這個年代來說,是十分普遍的,而且《眾生之門》里用的也是真實的面貌,所以當我一出火車站,就馬上看見了正在出口處等待的雪舞。

    他一米七以上的個頭,瘦瘦的,身穿一件黃色的體恤衫和一件同樣顏色的運動短褲,但腳上卻套了一雙懶洋洋的拖鞋,靈動的眼神四處張望著,尋找著我的蹤跡。他的形象在人群中簡直是鶴立雞群,想不發現他都不行。

    雪舞真名劉涵,我曾以他的名字開玩笑說,以他的性格,確實是可以讓人“流汗”的那種,而且流的是令人尷尬的冷汗。

    “哈哈,老大,終于看見你了,喔,來抱一下,真是令人激動喔……”雪舞看見了我,大喊大叫著,沖上來擁抱了我一下,然後劈手奪過我手上的行李包,另一只手扯著我,大叫道,“快,跟我來,家里飯菜都快涼了呢。”

    說著,興奮地領著我向車站外擠去。

    出了車站,他帶著我一路“啪嗒啪嗒”地走著,一邊激動地說著話兒。看他那興奮樣兒,好象好幾年沒說過話似的。

    不過,他三句話不理本行,說的都是些游戲中的事兒,我由于心系縴縴弱女的關系,所以現在並無心搭話,有一句沒一句地應著,乘機觀察起這座城市來。

    這個小城似乎是因為靠近上海的緣故,發展得還不錯,街面十分的寬敞,也很干淨,一路上的樓房都是新造的,樣式也十分的新潮。

    雪舞帶著我,走入一個有著門衛守護著的小區,七拐八彎的來到一幢六七層高,有著底層車庫的樓房前。

    他的家就在二樓,進了門,換上拖鞋,一抬頭,首先看到的是一幅碩大的山水壁畫掛在對面的牆上,佔了牆體三分之二還多,沙發和茶幾擺在下方,茶幾上擺著一些水果和杯子。在沙發的對面,是一個七十五英寸等離子背投,讓我驚嘆不已。

    看得出,這家的主人還是挺有錢的,而且也有些學問。

    雪舞看著我驚異的眼神,得意地說道︰“嘿嘿,我家不錯吧?我爸爸是高級工程師,是一家大型外資企業的部門主管,我媽媽是做生意的,他們一般都不在家。哈哈,今天他們都不回來,他們不在家的時候就是我們的天下了,你想吃什麼說一聲,角落的冰箱里有啤酒,有可樂,還有冰激凌,想吃什麼自己拿,嘿嘿。”

    說著,他放下我的行李包,從冰箱里拿出兩罐青島啤酒,打了開來,遞給我一罐,和我踫了杯,高興地說道︰“來,我們先干一杯,馬上吃飯,飯菜都是我親自燒的喔,嘿嘿。”

    我驚訝豎起了大拇指,說道︰“你還會燒菜啊?厲害!”

    雪舞得意地說道︰“沒辦法,誰叫我老爸老媽經常不在家呢?我總不能天天吃方便面吧?我燒的菜不錯喔,你嘗嘗就有數了。”

    說完,一口氣灌下所有啤酒,然後又從冰箱里拿出四罐啤酒,帶著我朝餐廳走去。

    餐廳在大廳的拐角處,是由一個淺藍色的鋁合金玻璃門隔開的,里面燈光明亮,照在中間的黑色大理石餐桌上,使得桌上的飯菜看起來更誘人了。

    餐桌上的飯菜十分的豐盛,有紅燒鯽魚、白斬雞、泥鰍燴豆腐、炒三鮮等等,有葷有素,讓人看了食指大動。

    雪舞拉開了一邊的鋁合金靠背椅,招呼我坐下,熱情地招呼道︰“來,嘗嘗我的手藝怎麼樣,這可是我花了兩個小時做的哦,為了迎接你的到來,我昨天很早就睡了,早起去買的菜,嘿嘿。”

    我一路坐火車到現在,肚子早餓了,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先嘗了一口紅燒鯽魚,然後又吃了塊泥鰍燴豆腐,接著又夾了一大筷的炒三鮮。

    “怎麼樣?”雪舞用期待的眼神望著我。

    “咸淡適中,喔……不錯,不錯……”我嘴中含著菜,口齒不清地說道。

    “哈哈,再吃塊烤雞。”雪舞往我碗里夾了塊雞肉,說道,“不過這可不是我做的,是街上買的,哈哈……”

    “哈哈哈哈……”我們一同大笑起來。

    多年未見面的朋友,在如此融洽的氣氛下,使我們很快就毫無拘束地稱兄道弟,無所不談起來。直到一個個喝得面紅耳赤了,才打著飽嗝,搖搖晃晃地走到了他的房間里,參觀他的房間。

    雪舞的房間很大,一張大床背靠著牆壁,就放在房中央,在床的對面是一個三十五英寸的彩電,幾個游戲機雜亂無章地放在電視機下面的櫃子里。

    在靠門的牆邊上是一個組合式的櫃子,在上面的櫥窗里放著大量的游戲雜志和書籍,他原先的上學的課本正委屈地縮在一個角落里。

    他的那台電腦正放在里面的牆角里,游戲頭盔則延伸過來,擱在床邊上。我一眼就看出來,他的電腦是屬于配置比較高的那種品牌電腦。

    雪舞興奮地拉著我到他的電腦面前,說道︰“正好,大哥,我的電腦最近有點問題,幫我看看吧,嘿嘿,我知道你的技術不錯的。”

    遇到電腦,我向來是毫不手軟,能摸就摸,能開就開,能拆就拆,朋友的電腦有了問題,我當然是義不容辭了。

    打開電源,啟動電腦,我檢查了一下系統,詢問了一番電腦問題的癥狀後,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這點小毛病。

    這對我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但雪舞看著我快如閃電般的動作,卻驚奇地瞪大了眼楮,嘖嘖稱贊道︰“老大,你好厲害,我真的好崇拜你喔,你是怎麼這麼厲害的呢?”

    “嘿嘿……”我得意地笑道︰“我的電腦技術可是自學的喔,可費了我不少的功夫和精力呢,光買電腦的書就花了好幾千元,我的游戲雜志不比你的少,但我的電腦書比游戲雜志更多。”

    雪舞感嘆道︰“你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呢?我也玩了這麼久的游戲,卻一點也沒學會電腦,唉……”

    “大概是因為你我秉承的理念不同吧?電腦技術對我來說其實也是愛屋及烏的結果,是玩游戲玩出來的。但我對任何感興趣的東西,都會全力以赴的去了解它,全方位的觀察、揣摩、分析它,把我全部的感覺和精力都投注在上面。所以只要我感興趣的事物,都能勝人一籌。”我說道。

    “難怪你玩游戲這麼厲害,我可不行,我很好動的,這個玩玩,那個玩玩,看見什麼都想玩,卻什麼都玩不精,唉……”雪舞苦著臉說道,“我現在是學無所長,業無所精,老被家里人罵成是飯桶一個……”

    我笑著勸慰道︰“多年的朋友下來,我很明白你,其實你並不笨,你很聰明,甚至比一般的人更聰明,只是你的精力分散了,不能集中到一點罷了,如果你能一門心思的做一件事,踏踏實實的去做,又何嘗不能成功呢?”

    說到此處,我嘆了一口氣,想起自己,也何嘗不是缺少踏踏實實的理念呢?玩游戲總是讓我的精力分散了,不能安心做事,如果我能專心一致的話,必定事有所成。

    想到如此,我暗暗下定決心,就讓《眾生之門》成為我的結束語吧,如果縴縴弱女真的愛我,能和我共渡此生的話,我就必須拿出實際行動來,負起養家護妻的責任來了。

    雪舞見我嘆了一口氣後又不說話了,奇怪地問道︰“老大,怎麼了?你是不是想縴縴了?”

    我臉一紅,不過還好酒勁在上頭,雪舞應該看不出來,我連忙掩飾道︰“沒有,怎麼可能?”

    雪舞嬉笑道︰“老大,你別瞞我了,你也知道,我們這麼久的朋友,你了解我,我怎麼可能不了解你呢?你肯定想縴縴了,嘿嘿。”

    “唉……”我嘆了一口氣,說道,“雪舞,你看見我以前在游戲里談過戀愛嗎?”

    “沒有,因為你怕人妖,嘿嘿。”雪舞笑道。

    我搖了搖頭︰“其實我並不是怕人妖,對于喜歡做人妖的玩家,我也並不反感,因為每個人都有他們的游戲選擇,只要不會傷害別人,這都是自由的。”

    “那麼你呢?”我問雪舞,“你對人妖的態度如何?”

    雪舞回答道︰“我和你不一樣,在游戲里,我根本不認為有女人的存在,不管是玩家用男號還是女號,我一概認為是男的。在我的眼里,甚至根本沒有人妖和女人,只有不同性格的玩家。”

    “可《眾生之門》不同……”我們異口同聲地說道,相互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原先我倒羨慕那些不管是不是人妖,一概全力追求的玩家,原來在游戲中談戀愛也是這麼快樂的事情……他們活得倒實在,樂于尋找其中的樂趣……”我幽幽地說道,“只是我覺得網絡太不現實,現實又太過虛幻,讓我捉摸不定這個世界實質的東西……這個世界的核心……我存在的意義……”

    我說道︰“有時候我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根本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或者說,根本不適合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雪舞接口道︰“我知道,你適合存在《眾生之門》里,嘿嘿,對不對啊?我的城主大人?”

    我笑著打了他一拳,罵道︰“靠,就你能,你怎麼這麼容易猜中我的心思呢?哈哈,我可不喜歡我的肚子里有蛔蟲。”

    雪舞也笑罵道︰“我呸,我剛吃飽,別提那玩意兒好不好,惡心……”

    我大笑道︰“你還怕惡心啊?哈哈,你別忘了,我們已經被你惡心過不知道多少回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雪舞也跟著大笑起來,十分的暢快。

    吃過晚飯,雪舞帶著我逛街。一路上,他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得意地介紹著各種建築物和場所,帶著我穿行在各個大街小巷之間。

    可以說,他對這個城市再熟悉不過了。

    雪舞手里拿著一包炒豆,邊走邊說,一邊還把豆子一顆顆地往上丟,然後用嘴迅速地接住,“嘎 嘎 ”地啃著。一張小嘴自從出門後,就根本沒有停過。

    但這個小城只不過比我居住的城市稍微大一點,富裕一點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所以最後我看得也煩了,听得也煩了,不由自主地將雪舞丟出的炒豆抄手接住,嚷道︰“听你介紹了半天,既然這麼熟,快告訴我哪兒有尿尿的地方?”

    雪舞見我接住了他的炒豆,不滿地嘀咕了一聲,又丟出了一顆。但是他不回答我,我哪能隨他如意,在他剛剛丟出的一剎那間,我又順手將炒豆截了下來。

    雪舞“咦”了一聲,有點不相信地看了看我,又丟出了一顆炒豆。

    我見他不回答我,有些生氣了,心想,不告訴我想吃東西,門都沒有。

    閃電般地出手,收回,那一顆炒豆又落在了我的手心。

    雪舞不相信地叫道︰“反應真夠快的啊,再來!”說著,“嗖嗖嗖”接連三下,三顆炒豆飛快地出手。

    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間,炒豆的運動軌跡在我心中快速地浮現出來,我看也不看,一伸手,一下就將三顆全都抓到了手心。

    雪舞驚奇地叫道︰“哇,老大,你怎麼辦到的?”

    “感覺。”我不無得意地回答道,“純粹是憑經驗和感覺。當你出手的時候,豆子的運動方向和速度就已經規定好了,我只是憑著第六感覺去抓而已。”

    雪舞驚嘆道︰“我還以為PK就是王道的反應已經夠快的了,沒想到你也這麼快,難怪以前你們PK的時候他打不過你。”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和他的反應不同,他憑的是肉體和神經反應速度,是屬于那種反應敏捷,頭腦清晰的那種人。而我是憑的只是第六感覺,可以說是大腦綜合運算後的結果,是由經驗升華後的反應。如果說,反應快的人,敵人一動,他就能後發先制的話,那我則是在敵人將動未動的時候,敵人的運動路線我就已經知道了,這就是料敵先知,是自然而然的反應而已。”

    我笑道︰“通俗的說,如果一個非常熟悉的人和我對陣,那對方撅一撅屁股,我就知道對方放什麼屁了,更夸張點說,對方剛想撅屁股,卻發現他的屁股已經被我切下來了,哈哈哈哈……”

    雪舞嘿嘿一笑,突然一大把炒豆出手,在空中撒了個滿天花,然後得意地笑道︰“哈哈,這下你沒辦法了吧。”

    豆子如雨點般地從空中落了下來,砸在我們兩個人的臉上。

    我苦笑道︰“我這種反應就是這點不好,如果對方搞突然襲擊,或者事出意外的話就沒辦法了。”

    雪舞卻沒注意听我的講話,而是看著手中空空如也的裝炒豆的袋子,沮喪地叫道︰“我可憐的炒豆啊,沒得吃了,嗚……”

    “哈哈哈哈……”我指著他,大笑不止。

    “老大,都怪你,害得我沒炒豆吃了,“別嘮叨了。”我笑道,“趕快幫我找個廁所,哎喲,剛才可樂喝多了,內急啊。”

    雪舞搔了搔頭,左看右看,半天才說道︰“找不到啊,附近沒公共廁所。”

    “剛才還說對這兒有多熟悉呢,怎麼現在連廁所都找不到了?”我不滿地說道。

    “喔……要不這樣吧……”雪舞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說︰“前面有個黑巷子,我們去那兒方便一下先,怎麼樣?”

    那是一個由兩戶平房夾成的死胡同,在附近沒有路燈,靠胡同的里面也沒有窗戶,所以里面比較黑,只有更遠處微弱的燈光反射過來,稍微看得清點影子而已。

    “這個……”我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因為上次被搶劫的事給自己留下的心理陰影,那就是害怕黑胡同。

    “怎麼了?”雪舞有點不解地望著我。

    “這樣不大文明吧?”我有點為難地說道。

    “你急不急呀?不急的話干脆我們回家尿去。”雪舞說道。

    “有點急……”我不由得夾了夾腿,說實話,我的膀胱已經膨脹得很難受了。

    “那就尿吧,我也有點想尿尿了。”雪舞說著,帶頭向胡同里走去。

    我有些無奈,但“害怕”兩個字又不敢說出口,只好跟著他去了。

    一走進黑咕隆咚的巷子,就聞到了一股子的尿騷味兒,看來和我們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我心中忐忑不安,緊張地張望了兩把,見無事,隨即痛痛快快的如高壓水龍頭般地把腹間所有的郁悶狂泄而出,可是,正當我們正欲轉身而出的時候,突然從外面沖進來兩個少年,都是十六七歲光景,其中一人手持一把匕首,低聲叫嚷道︰“快把錢交出來,否則就捅死你們!”

    我心中暗暗叫苦,心想怎麼又遇上了這倒霉事兒?不由得和雪舞對望了一眼。

    雪舞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所措。

    另外那個少年也叫道︰“看什麼看,快把錢交出來!”

    持匕首的少年得意地將刀向上拋了拋,笑道︰“嘿嘿,看到刀子沒有……”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把刀子拋出的一剎那,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向刀子抓去。

    所幸的是,我的手剛好抓到了刀柄,順利地將其奪了過來。

    那少年見我一下就奪去了匕首,有些傻了,一時不知道怎麼辦的才好,張大了嘴巴,愣愣地呆在那兒。

    我得意地用他的口吻說道︰“嘿嘿,看到刀子沒有,快把錢交出來!”

    雪舞一見形勢立轉,也不由得笑出聲道︰“哈哈,小子,現在是黑吃黑,明白不,還不按我老大的話去做!”

    卻沒想到,另外那一個少年突然發一聲喊,轉身沖出巷子,扭頭就跑。

    這個少年反應也快,乘著我們一愣的檔兒,也跟著轉身沖出巷子,大叫著跑了。

    我和雪舞其實也無意追趕,見他們跑了,相視苦笑了一番,將匕首拋到巷子的角落里,朝著少年跑去的另外一個方向回家而去。

    回到雪舞的家中,雪舞一頭扎倒在床上,嘆道︰“還好老大你英明神武,神功蓋世……一下子就把他的匕首奪過來了,否則今天就倒大霉了!”

    我得意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盯著自己的手,心中卻是一陣陣的後怕,如果剛才沒抓到刀柄,被刀子扎到的話,那就慘了,不過幸好……

    躺在雪舞的床上,整個晚上我們都在興奮地談論著游戲中的一切,直到凌晨三四點才沉沉地睡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悲傷的命運

第二天早上,我匆匆告別雪舞,踏上了去上海的火車。

    雪舞倒也熱情,買了許多水果和零食,不顧我只有短短一兩個小時的路程,硬是塞給了我,美其名曰︰路上吃。

    香蕉、隻果、梨、葡萄……天哪,看著琳瑯滿目的一大堆吃食,我不由得大皺眉頭。

    如果我是猩猩或者大象的話,應該會很高興的吧?但我這瘦弱的身軀,短短的一兩個小時內是塞不下這許多的。

    沒有辦法,盛情難卻,只有一一收下。

    不過,我還是在半路上將這些吃不下,不好帶的東西送給了身邊的旅客,只帶著唯一的旅行包下了火車。

    下了火車,隨著擁擠的人群走出車站,我很快就找到了旁邊不遠處的地鐵,前往徐家匯。

    我和縴縴正是約在徐家匯的立交橋上見面。

    出了地鐵站,眼前就是徐家匯的立交橋。緩步走上台階,舉目顧盼,在橋中間,一襲白色衣裙如清雲般飄舞,在花花綠綠的人群中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她正在觀賞著橋下的車流,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我慢慢地走過去,輕輕地叫了一聲︰“嗨……”

    她轉過頭來,眼中閃爍著期盼和激動,笑臉如鮮花般地綻放開來,輕啟朱唇,柔聲說道︰“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

    如此簡單的對話,卻蘊涵著長久以來的感情,讓人心中奔涌著莫名的悸動。

    縴縴弱女的氣質和容貌和我在游戲中見到的一般無二,淺淺的微笑,淡淡的憂傷,夾雜在如春風細雨般的溫柔之中。

    只是見到我後,那微笑已被放大,憂傷也轉變為欣喜,溫柔也變得似乎能融化一切。

    看著柔情似水的她,我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呆呆的望著。

    她也痴痴地盼著,我們四目相對。

    心,卻早已經投入對方的懷抱。

    相互糾纏,相互融化……

    天空中,不知不覺間下起了瀝瀝小雨,清涼的雨水落在了臉上,驚醒了恍恍惚惚間的我們。

    人們開始四處奔散。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我提議道。

    “嗯。”縴縴弱女輕輕地點點頭。

    這時候已經是午飯時間了,我們找到一個飯店匆匆吃了一頓飯後,找了個小旅館放下東西,然後一起高高興興地出去逛街了。

    一連幾天,我們幾乎逛遍了整個上海。這是一個十分繁華的大都市,擁擠的人群、種類繁多的購物中心、花樣疊出的娛樂場所,都讓我們流連忘返。

    一開始我還猶豫著掏錢買這買那的,但是縴縴弱女很快就制止了我,反而一切花銷都由她來支付了。

    這幾天來,我們買了大量的東西,包括吃的和玩的,我估計了一下,這些費用恐怕不下幾萬元。而我除了一開始送給縴縴弱女一套裙子外,所花的只不過是區區幾百元而已,這還是買零食用的。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所有的費用縴縴弱女都似乎毫不在意地掏錢結帳,花錢如流水,仿佛這些錢不是她的似的,這與她教師的身份十分的不符。

    而縴縴弱女也從來沒有提起過她工作的事,偶爾一不小心說到了,也是一筆帶過了。

    就連她的住處我也不知道,因為她每次都不讓我送。

    但奇怪歸奇怪,我也沒有多問,因為當這個念頭在腦中剛出來的時候,就被快樂的洪流沖刷得無影無蹤了。

    一股濃郁的愛意在我們之間延續著,滋長著。雖然游戲中的事情恍如前世,但同樣深深地銘刻在我們的心中,這股愛意在經歷了戰火和各種事件的考驗後,如同滴水之石般,再也無法磨滅。

    我們再不分彼此……

    晚上,在我休息的旅館里。

    “喔,這幾天玩得好開心呀。”剛剛洗完澡的縴縴弱女伸了個懶腰,興致勃勃地說道。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低胸連衣裙,這件裙子收腰比較高,寬大柔滑的絲質裙擺如同瀑布般地直瀉而下,直到膝蓋部位。這讓她充滿了青春活力,又十分的嬌媚迷人,令人遐想。

    這正是我送給她的那一件裙子。

    一開始,我還有些猶豫,怕她不敢穿這種低胸裝,可沒想到她穿上了以後,只是略顯羞澀,並沒有多說什麼,我才放下心來。

    這幾天來瘋狂的逛街購物,但從她身上我幾乎看不出有多少疲累之感,而我卻累了個半死,因為東西幾乎全都是我扛的。

    不過,看著她疲倦全無的模樣,我總是覺得奇怪。

    “你不累嗎?”我問道。

    “有活力咒呀,嘻嘻。”縴縴弱女偏了偏頭,開心地說道。

    “喔……對了,你是牧師……”我苦笑著附和道。

    我當然不會以為她真的會有“活力咒”,那是游戲里的事。不過,我並不是一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人,所以也就沒有再多問下去了。

    但看到她如嬌艷欲滴的出水芙蓉般地站在我面前,我還是忍不住轉過頭去,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突然沖口而出說道︰“老婆,你今天好漂亮啊。”

    雖然近來在游戲里我經常叫她“老婆”,但在現實中卻是頭一次這麼叫,這句“老婆”叫出口後,我立即面紅耳赤,低下頭來,但卻用眼楮的余光緊張地盯著縴縴弱女,生怕她不滿。

    但卻見她只是面色微紅,動作明顯地遲頓了一下,卻又仿佛沒有听到我的話一般,只是一個勁地問道︰“我們……我們晚上去哪兒玩呢?”

    天哪,我心中暗暗叫苦,連忙說道︰“我們不是剛剛玩回來嗎?晚上又出去?”

    “那……那我們去哪兒吃晚飯?”

    “晚飯不是剛剛吃過嗎?”

    “我……我去洗個澡……”

    我一听更暈了,她可是剛剛洗過澡換上新裙子的。

    我大著膽子,輕輕地走了過去,抓住了她不安地在身旁擺動著的手,緊盯著她的眼楮,問道︰“我……可以愛你嗎?”

    縴縴弱女沒有回答我,柔媚地嚶嚀一聲,撲進了我的懷里。

    霎時間,我暈眩了,魂不守舍地抱著她柔軟誘人的腰肢,輕吸著她身上令人迷醉的少女體香。她那彎彎的黛眉微微揚起,迷離的眉目蘊涵著藍色的湖水,蕩漾起情波的漣漪,濃濃的柔情蜜意從她微翹的嘴角散發出來。

    我痴迷了,陶醉了,就象漂浮在霧山雲海之中。

    她如同蛇一般地在我懷里蠕動著,微閉雙眸上,如水簾般的睫毛輕輕的抖動著,暈紅的臉上放射出令人迷醉的光彩,嫣紅的嘴唇微微噘起,令我不由自主吻了下去,尋找著她那溫潤如玉的舌頭,探索著,吸取她口中的每一寸芬芳……

    我的手也不知不覺地游向了少女胸前堅挺圓潤的所在,感受著那兒每一分的溫暖和柔軟,在愛撫中我們相互褪去了對方的衣服。當我們赤裸相對時,情欲和愛意象海潮一樣沖擊著我們青春激蕩的心房。

    每一次的輕觸都引起她的渾身顫栗,我們象一葉偏舟漂浮在情愛的江水中,隨著一波又一波顛簸的情潮起伏著,我們再也支撐不住身體,雙雙倒在了床上,她那略帶清涼膩滑的柔肢如八爪魚一般地纏上了我,口中低聲地哼著我听不懂的細語嬌言。

    這夢囈般的呢喃似乎毫無意義,卻又如琴弦般地撥動我的心靈,摧動著我的情欲。

    這一刻,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世界在我眼前消失了。我的眼里只有她那誘人的凸凹曲線,雪白婀娜的身姿,還有那令我難以忘懷的美麗迷離嬌容。

    我將已經幾乎陷入迷失狀態的她擁到我滾燙的懷里,開始了我的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情愛征戰……

    清晨時分,借著窗外蒙朧的日光,我看到一朵梅花般的殷紅落在床單上,觸目驚心,令我心中十分惶恐,又有十分的感動。

    我深深凝望著枕邊的玉人,她顯得這般的靜謐安詳,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我放緩呼吸,深恐驚擾了她。

    不一會兒,床上的嬌人慢慢地睜開了眼楮,眨動著那修長的睫毛,對我羞澀地笑了一笑,拉了拉一邊的床單,遮住了如白玉般光潔的玉腿,並對我撇了撇嘴,說道︰“把臉背過去嘛,人家要穿衣服啦。”

    我心想,你的一切不早都被我看個精光了嘛,還要我背過臉去干嘛?

    但想歸想,我還是忍住偷窺的沖動,牽動嘴唇,壞壞地笑了一笑,將臉轉了過去。

    背後傳來悉悉簌簌的穿衣聲,接著,一陣香氣撲鼻而來,我知道,她已經穿好衣服起來了。

    我轉過頭去,仔細地打量著縴縴弱女。

    她已經穿上了昨天被我丟在床邊櫃台上的那件連衣裙,臉上的紅暈兀自未退。接受了愛情滋潤的她,皮膚也似乎顯得更加的有光澤了。

    已經從未經人事的少女轉化為婦人的她,渾身上下更是散發出女人特殊的韻味來,令人更加心動不已。

    她將頭輕輕地靠在我的肩膀上,輕啟朱唇,羞羞澀澀地叫了一聲︰“老公……”

    這一句“老公”叫得我熱血澎湃,激動不已,我輕輕點點頭,微笑著,忍不住請輕輕地吻了一下她那散發著迷人光彩的臉頰。

    想起昨夜的她,在承受了我的連番猛烈進攻後,還是咬牙堅持著,甚至在流了那麼多的血後也不曾吭一聲,這讓我不免有些心疼。

    想到如此,我心里一陣愧疚,不由得將她抱得緊了一些。她的身子也象靈活的泥鰍一般纏了上來,深深地埋入我的胸膛。

    我們就這樣相互擁抱著,呼吸著對方的體香,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煩惱的塵世,彼此感應著對方的心跳,如同蕩漾在愛意的情波之中……

    我們此時的感情如同濃得化不開的蜜一般,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吐露不出一個字,可心靈相交,卻也不需要多說什麼,我們彼此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懂一切。

    此情此景,正順應了一句老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對我們來說,幸福,似乎來得就是這麼的簡單,我們就這樣如膠似漆地過了一天……

    俗話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依。

    也許,太容易得到的幸福,也會更容易的失去。

    幾天以後……

    這一天的天氣似乎和我們作對,空中的烏雲如潑了墨似的,黑壓壓的,天空中隱隱傳來沉悶的雷聲,雖然是正午時分,但天也暗得如同傍晚一樣。

    這樣的情景已經持續了很久,壓抑得我心中沉甸甸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我的感覺從來沒有如此壞過,心中煩躁不安,總覺得好象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般。

    此時的我正站在一個旅館的門口,馬路的右邊斜對面,縴縴弱女正拿著一袋吃的高興地向我走來。

    我本來應該在旅館里等的,可是煩躁不安的我情願跑下樓來,在門口迎接她。

    “老公,看我買了什麼好吃的!”縴縴弱女見我在等她,高興地舉著手中的食物,向我跑來。

    一絲危險的氣息從右邊遠遠的傳來,我左右顧盼,卻並沒有發現什麼。

    縴縴弱女徑直地越過馬路,向我跑來。

    十米……八米……六米……五米……

    突然,我的心跳加快,不知哪兒傳來的危險的氣息刺激得我瞳孔放大,呼吸停頓。

    時間,也似乎停滯了一下……

    “吱嘎……”一聲,從右邊附近的街道拐角處突然出現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如同狂怒的野牛一般,氣勢洶洶地向我們的方向飛速而來。

    時間……速度……角度……

    本就擅長預測結果的大腦自動將這處理結果傳遞給了我。

    危險……

    危險!

    “危險!”我大吼一聲,將頭轉向正在向我跑來的縴縴弱女。

    可茫然無知的縴縴弱女卻被我這一聲叫得莫名其妙,正在奔跑的步子反而緩慢了下來。

    “快跑!”

    縴縴弱女左右顧盼,終于發現了仿佛脫韁的野馬一般向她撞來的黑色小轎車。

    這時候車子離她只有十米遠了。

    十米,對飛速行駛的小轎車來說只不過一瞬而已。

    來不及了,我急得把腳一跺,向還是毫無反應的縴縴弱女沖去。

    時間……速度……角度……

    你會沒事的!我心中狂喊著。

    可是,大腦已經將處理結果告訴了我,按我這樣的移動速度根本比不上飛速而來的小轎車。

    你會沒事的!

    眼淚不知何時,已經飛出了眼眶。

    努力的提高速度,用盡我的每一分力氣。時間變得非常的緩慢,如同慢鏡頭一般……

    縴縴弱女終于反應過來,慢慢地將頭轉了過來,望向正飛奔而來的我,眼中充滿了驚懼。

    小轎車似乎毫不知覺前面有人,速度不減反快,飛快地向我們沖了過來。

    十米……七米……四米……一米……

    五米……四米……三米……二米……

    “吱——砰——啊——”

    修長的人體仿佛被拋飛的布娃娃,在半空中瘋狂地旋轉著。雪白的裙子如同白雲一般飄揚著,紅色的血滴如同噴泉似的狂灑而出……

    “縴縴!”我悲憤地狂吼一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躍而起,撲向半空中的縴縴弱女。

    時間……速度……角度……

    一切已經無可挽回……

    “不!”

    努力地把手伸長,挺直自己的軀干,哪怕再長些也好,只需要再伸長那麼一點點……

    一點點啊……

    可是,我的手指只摸到了縴縴弱女那飄飛的裙邊,在她的腰間留下了一道爪痕……

    她的身子緩緩地向下墜落,我眼睜睜地看著她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卻離地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 ——”

    “縴縴——”

    縴縴弱女落在了地上,彈了幾彈,然後不動了……

    小轎車撞飛縴縴弱女之後,速度絲毫不減,徑直揚長而去。

    曾經以為不再會有的悲傷瞬間充滿了我的整個心靈,眼淚已經佔滿了我的整個眼眶,這個世界也變得更加的模糊起來。

    我跑上前去,扶起縴縴弱女,大聲地叫著︰“縴縴,縴縴,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你沒事的,一定沒事的,縴縴……”

    一滴眼淚從縴縴弱女的眼眶中流了下來,伴隨著一絲暗紅色的血沫從她的口中噴涌而出,現在的她,淒美的如同畫上的人兒一般。

    她慢慢地睜開眼楮,嘴唇動了動,努力地將話語傳了出來︰“老公……送……送我回家……”

    “家?你家在哪兒?在哪兒?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兒啊?”我焦急地吼著。

    “在……在……”

    手中的軀體徒然軟了下來,眼楮也慢慢地閉上,曾經誘人的嘴唇毫無血色,再也張不開了。

    “縴縴——”我悲憤地喊了一聲,將她抱了起來,向四周圍過來的人群狂吼道,“醫院在哪兒?出租車在哪兒?在哪兒啊?!”

    人們有的嘆息地搖搖頭,有的拿起了手機準備報警……

    可是,整個街道上卻無一輛出租車……

    終于有人告訴了我醫院的方向,我抱起縴縴弱女向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眼淚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落在了縴縴弱女的身上,暗紅色的血滴卻又比這更快幾十倍的速度一滴滴地流到了地上。

    你不能死啊,縴縴,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沒有你啊!我心底狂喊著!

    恐懼佔據了我整個心靈,腳步也變得無比的沉重……

    天空中的雨終于落了下來,仿佛老天爺也為這一悲慘結局而流淚。

    我腳下的血淚之路也被雨水所沖刷、吞噬……

    我不知道是怎樣來到醫院的,也不知道是怎樣離開醫院的,當我看到主治醫生摘下听筒,露出惋惜的眼神的時候,我的心智瞬間被悲傷所沖毀。

    我的內心在撕吼、狂怒著,如火山爆發,可我的眼神又是呆滯的,世間的一切仿佛都已經消失不見,我只是憑著本能,踉踉蹌蹌地離開了醫院,又被一個好心人,帶回了我所在的城市,回到了家中。

    我的只有這個念頭︰我的至愛沒了……

    沒了,是的,沒了……完了……沒了……完了……沒了……完了……

    縴縴弱女的音容笑貌如同放電影一般地在我眼前來來去去,以前在游戲中,在現實中的,也如同放幻燈片似的一遍一遍地播放著。

    ……

    縴縴弱女笑著說道︰“請你吃蛋糕。”

    ……

    “好了好了,別再打了,再打會出人命的。”還是縴縴弱女有著大姐的風範,牧師的仁慈,天使的心腸,施出治療術,將我的血補滿。

    “好了,可以繼續再打了。”縴縴弱女道。

    ……

    縴縴弱女看看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接過康乃馨,雖是一副難為情的樣子,但微羞的臉龐中卻泛漾著欣喜的目光。她瞟瞟我,我報之以微笑,又連忙低下頭來裝作看花,伸出玉手,有點無措的撥弄著手中的花朵。

    ……

    一抬頭,眼前出現了她那張蒼白的臉,充滿了驚恐和無助,她的眼楮大大的睜著,望向我的,都是緊張和惶恐,顯得是那麼的楚楚可憐,讓人看著,就不由得憐惜不已。

    我心中一痛,忍不住抱住了她,輕輕的,擁抱了她……

    ……

    縴縴弱女很快的發現我在含情脈脈地看著她的模樣,不由得小臉微羞,嬌嗔一聲道︰“小傻瓜,看什麼呢?好去引怪了啦。”

    ……

    她的銀鈴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沒事吧?還好麼?”

    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慮,一絲關心。

    就象一股冰涼的甘泉水流入我的心田。

    ……

    我正在欣賞著縴縴弱女的美妙身姿的時候,她突然轉身,見我在目不轉楮地盯著她看,不由得小臉一紅,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低下頭去,密我道︰“瞧你的傻樣兒,自己的血都不看一下,也不說,都快沒血了啦。”

    ……

    我閉上眼楮,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愛——你!”

    “你愛誰?”萊雅繼續不放過我。

    “我愛你!縴縴!”我咬緊牙關,將這句話以極大的毅力逼迫出來。

    “我也愛你……”突然,縴縴弱女的話如同春雨般在我耳邊炸響,然後又化作綿綿細雨滋潤著我柔嫩的心靈。

    “你……我……”我不由得向後連退幾步,激動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愛你。”縴縴弱女勇敢地望著我,認真地說道。

    “我也愛你……”我回應道,同時,眼淚止不住地從眼框中流了出來,慢慢地順著臉頰流到了嘴里,這淚好酸,又好甜……

    ……

    “縴縴,老婆,我愛你。”

    “少爺老公,我也愛你。”縴縴弱女說出這句話後,嬌羞滿面,可愛極了。

    “我怎樣才能表達我的愛呢?最好的裝備?還是最好的武器?我可以為你屠殺最凶猛的巨龍,也可以為你攻下防御最堅固的城池,只要你願意,一切我都會給你。”我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不需要什麼最好的禮物,也不需要你因為我而去屠殺任何生物,我只想你陪著我,在幽靜的夜晚,躺在草地上數星星。”縴縴弱女溫柔地說道。

    ……

    她的食物、她的智慧、她的慷慨、她的美麗和善良,她的一切的一切都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我輕輕地吟道︰“誰家有女弱縴縴,輕撩蘭指弄花前。凡人不知思何處,妄猜仙子籍和年……”

    可是如今,情景依舊,佳人已去,我卻為誰而做,為誰而眠?

    游戲里失去了她,我將如何自處?

    “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去上海不是好好的嗎?那個女的到底怎麼樣?”媽媽見我自從從上海回來後就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奇怪地問道。

    “別吵!”我粗暴地吼道,絲毫不顧及媽媽驚異的面容,又深深地陷入了悲傷的自我世界之中……

    我自從上海回來後,不言不語,不思飲食,網吧的工作也不去做,誰的話也不听,整個人就象是木偶一樣,痴痴呆呆地躺在床上,口中卻喃喃自語。

    媽媽擔心地看著我,半晌,才嘆著氣走了。

    苦悶的心情如同大山般壓榨著我的心靈,悲傷又如毒蛇般地噬咬著我身心。

    是的,我中毒了。

    我感到萬分的疲憊,整個世界也變得十分的無趣,萬分的無聊,失去了色彩,更失去了生存的意義……

    存在真的有意義嗎?

    失去了最愛,我感到自己好象被這個世界赤裸裸地拋棄了。

    心,已經涼透了……

    不知不覺間,我來到了陽台上。

    四樓,不高也不低。

    我凝視著下面的地面,努力地集中視距,可視野中卻是一片模糊,怎麼也辨認不清。

    難道,真的被拋棄了嗎?我喃喃自語道。

    跳下去,有個聲音對我說,跳下去,一切的痛苦都會結束,跳下去,所有的煩惱就會不負存在,跳下去,所有的現實都將變成虛幻……

    這個聲音似曾相識,這讓我想起了第一次城戰時,攻上城牆後,我站在城牆上的情景。

    ……

    雪舞說道︰“有人想你了。”

    “誰?”我問道。

    “還有誰?你的親親弱女唄。”雪舞說著,朝著縴縴弱女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順著他的視線轉頭看去,縴縴弱女正微笑著向我揮了揮手。

    ……

    “她正向我招手呢,嘿嘿……”我痴笑著,爬上了陽台的護欄。

    “兒子,你在做什麼?”在一旁偷窺的媽媽從里間見到了我的舉動,吃驚地大叫起來。

    “媽媽,對不起,我愛你,可是,她在等我……”我痴痴地向媽媽笑了一笑,在她趕上來抱住我之前,朝著大地猛撲了下去。

    “我要去陪她數星星……”

    飛在空中的感覺真好,就象樹葉飄飄蕩蕩,我的心,也跟著飛了起來,隨著在半空中飄散的淚水,踏入雲空……

    “啊——”

    “砰——”

    媽媽的驚叫聲剛發出來,我已經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巨大的墜地聲。

    一時間,所有的感覺,所有的顏色都朝我蜂擁而來,我似乎還听到了各種各樣的奇怪聲音,包括自己的骨骼斷裂聲……

    最後,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沉寂的黑暗……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意外中的意外

當我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的身體好沉重,渾身疼痛,並且動彈不得。

    我努力地睜開酸澀的雙眼,卻發現自己在醫院的病床上,一只右腿被夾板夾著,懸吊在半空中,而全身被白色的醫用紗布包裹得象個粽子似的,和木乃伊沒什麼兩樣。

    而我的媽媽,這個可憐的女人,正在為她兒子的不幸在一旁抽泣著,爸爸則在一旁不停地安慰著她。

    “呃……”我稍微的動彈了一下,卻引起了全身的劇痛,不由得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媽媽听到我的呻吟,驚喜地站了起來,撲到了我的面前︰“你醒了?!”

    “沒死……”我沉悶地回答了一句。

    沒想到這句話又引起了媽媽的傷感,眼淚又止不住地掉了下來,落在了我的臉上。

    這溫熱的眼淚仿佛是一股暖流,直往我心底里鑽,逐漸地溫暖著我已經喪失了生機的心靈。

    在我的心靈深處,一股屬于人性的情緒在滋長著,一陣淡淡的憂傷,如一池秋波橫掃我整個身心。

    望著媽媽那悲傷的臉龐,一絲絲的歉意又如同春潮反卷,巨淘駭浪般地顛覆著我整個內心世界。

    再偏轉眼楮,瞟著坐在一旁,正欣喜地搓著雙手望著我的老爸,他那已經逐漸花白的頭發,又引起了我更深重的愧疚之感,讓我的內心震顫不已,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眼淚慢慢地滑出我的眼眶,與媽媽的相比,它有些冰涼,但很快就熱乎了起來,爭先恐後地向我的耳際滑落,仿佛要去宣告些什麼。

    我開始抽泣了起來。

    “兒子,別哭。”媽媽說道,“我不知道你在上海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傷得很重,還是別太激動的好。”

    “兒子,你知道嗎?”媽媽喃喃地說道,“你擔心死我了,有什麼想不開的非要跳樓?還傷得那麼重,斷了好幾根肋骨,右腿也斷了,本來大夫說你內髒大出血,都沒救了,可又慢慢的好起來了。”

    我心中一動,想起了些什麼,沙啞著嗓子問道︰“我昏迷了多久了?”

    “半個多月了。”爸爸回答道。

    “哦……”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喝完了媽媽帶來的白毛烏骨雞湯,倦意一陣陣地襲來,我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無數次的從睡夢中哭醒。

    夢中的縴縴弱女是那麼的溫柔可愛,可到了最後,卻總有一雙魔爪將她抓走,或是飄然而去,縱使我身具絕世武功,有萬般的魔力,卻也無可奈何。

    “縴縴,不要走……不要走……”

    每當我從夢中驚醒,睜開眼楮,看到的總是媽媽擔憂的面容。每到此時,我看著她額頭上剛生出來白發,已經日漸衰老的媽媽,我就感到一陣陣的歉疚之感。

    身為人子,未及盡孝,居然就為女人而輕生,簡直是萬罪不能贖其一。

    養老盡孝是中國千百年來的傳統,每個人都不能例外。對我來說,有如此呵護我,而無怨無悔的父母,而他們對我要求的回報又是那麼的微不足道,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我又怎麼能忍心一再的傷害他們呢?

    答案是否定的。

    父母的愛終于把我從縴縴弱女的死亡陰影中一點一滴地拖了出來。又過了半個多月,在我的積極配合和身體強力的自愈能力下,我終于能拄著拐杖走下病床了。

    在這期間,水石他們來看望過我幾次,每次來都是呼啦啦的帶來一幫人,不過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地帶了一些水果之類的東西。

    這些吃食每次都把我撐了個半死,然後就是听他們唧唧呱呱地講述一些游戲中的事情。

    在游戲里雖然失去了我的領導,但由于我留下的作戰方針和思想仍舊起著作用,在荊棘騎士的指揮下攻城略地,在眾生大陸上作著各種可歌可泣的激烈的戰斗。

    在我出院時,眾生大陸上只剩下了三個執政佣兵團勢力,一個是我們的聖靈佣兵團,一個是南方的末日佣兵團,還有一個就是夾雜在我們兩大佣兵團中間,苟延殘喘的天使之翼佣兵團了。

    天使之翼佣兵團吞並了天神之怒佣兵團和龍虎豹佣兵團殘余的城市,將中間那片地區連成了一片,隔開了我和末日佣兵團。

    我們和末日佣兵團也很有默契地停止了爭斗,只守不攻,爭取時間研發各自的科技,以備將來的決戰。

    出院後的第一個早上,我依舊來到網意無限網吧,發現張峰正在我的位置上玩得正高興呢。

    站在收銀台里面的馬小燕見我來了,臉色怪怪地看著我,對我說道︰“林明,老板叫你來了後馬上給他電話。”

    “哦?”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拿起吧台上的電話,掏出硬幣,撥通了張大胖子的電話。

    “喂,林明啊,你回來啦。”電話里的張大胖子淡淡地說道。

    “是的,最近網吧沒什麼事吧?”我問道。

    “事情倒沒什麼,你以前管理得很好,最近也沒出什麼問題,只是……”張大胖子語氣猶豫了一下。

    “只是什麼?”我問道。

    張大胖子說道︰“網吧里現在沒有必要留這麼多人了,最近網吧生意雖然不錯,但我這邊的生意虧了一大筆錢,入不敷出哇,唉,我這邊已經裁了一大批人了,實在裁不了,所以只能從網吧里想辦法節省了。”

    “什麼?”我大驚失色,“你的意思是說不需要我了?”

    “是的。”張大胖子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再說你一個多月沒來上班,要不是張峰學會了點,網吧早就撐不下去了。當初我就叫你不要跑開,你偏不听,你這樣我行我素,一走了之,我怎麼能留你?”

    “好吧。”我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問道,“那我的那部分錢呢?”

    我指的是賣游戲幣賺到的錢,現在加起來恐怕有萬把元錢了吧,上次張大胖子說結付工資的時候給我,結果次次推托,由于我沉迷于游戲,沒有和他計較許多,總以為下一次會給的,結果到現在還沒給。

    “錢?什麼錢?”電話里張大胖子的嗓門高了起來。

    “當然是賣游戲金幣的錢。”我說道。

    “沒有!什麼也沒有!”張大胖子吼道,“你小子什麼時候賣游戲金幣給過我錢了?上班的時候你就知道玩游戲,害我還倒貼了許多錢,你還想要錢?你給我滾,滾出我的網吧,以後再在我的網吧里看見你,我就叫人打斷你的腿!”

    說完,他“砰”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我愣住了,張大著嘴巴,半天回不過氣來。

    我以前一直被他的殷勤蒙在鼓里,到現在才知道張大胖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雖然我听說他在兩個月前就培養了幾個人專門給他賺游戲幣來賣,可沒想到我就這樣被他拋棄了,如同丟掉了一張破抹布一般,臨了,還要狠狠地踩上一腳。

    這時,張峰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聲音,已經脫下了游戲頭盔,來到了我的背後。

    他拉我到門外。

    “老大,怎麼了?”張峰聲音里有些不安,似乎隱隱約約的知道了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強行壓下心中的怨氣,冷冷地說道︰“沒什麼,我被你叔叔開除了。”

    “對不起……”張峰的聲音中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我勸過我叔叔別這樣的,我說我的技術還不行,可是……他不听……”

    “沒事……”看著他那張誠摯的臉,我嘆了口氣,轉過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以我的技術,還怕找不到門路嗎?”

    “可是。”我握手成拳,狠狠地說道,“你叔叔居然把我賣游戲幣的錢也吞了,可惡……”

    張峰低下頭,眼神盡量的不和我接觸,小心翼翼地問道︰“拿不回來了嗎?”

    “唉……我和他只有口頭協議,無憑無據,而且錢都在他手里,想拿回來談何容易,而且現在國家還是不支持虛擬貨幣交易,恐怕很難……”

    張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你現在還是有很多金幣,你還是可以賣錢,按你在游戲里賺錢的速度,比在網吧里打工的工資多多了,不是麼?”

    “對呀!”張峰的話令我恍然大悟,既然如此,我何不干脆做個職業游戲人呢?總比看別人的臉色好多了。

    張峰繼續說道︰“這樣吧,這個網吧就由我來給你做中介人好了,有誰想要游戲幣我都給你介紹過來,怎麼樣?”

    “你不怕你叔叔罵嗎?這樣會影響他賣游戲幣的吧?”我問道。

    張峰撇撇嘴,說道︰“我看不慣他這麼對你,而且他賣他的游戲幣,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我知道,自從我們認識以後,我一直把他當一個小弟弟來看待,不但多方照顧他,而且技術上也不留余地地教育他,所以張大胖子也才會如此放心地炒我魷魚。

    但我就是這樣,有人對我好,我也不忍心佔對方的便宜,連忙說道︰“這樣吧,介紹一份,我們六四開怎麼樣?我六你四?”

    “不了。”張峰說道,“這樣對你太虧了,再說我還想和你長期合作呢,我只需要其中的十分之一就夠了。”

    這邊反倒是我急了,連忙說道︰“這樣吧,就八二開,你拿其中的二份……”

    張峰微抬頭,嘴巴一張,似乎還想爭辯,我連忙制止他道︰“是兄弟的就別推辭了,就這樣定了。”

    “好吧,就這樣吧。”張峰只好點點頭,說道,“其他網吧老大也可以去看看,找找他們的老板,有錢賺沒有人回拒絕的。”

    我點點頭,立時下了決定,匆匆告別張峰,一一去找其他網吧的老板或者網管。

    我在電腦界混了幾年,也小有名氣,只要懂些電腦或者和電腦有關的人大多認識,那些網吧的老板和網管在我的游說下,由于他們在這個游戲中賺錢的實力遠不如我,所以很快同意了幫我中介,並只收取十分之三四不等的酬勞。

    這幾天跑下來,很累,但也收獲不小,直到都搞定之後,我才安下心來,開始繼續我的《眾生之門》的旅行。

    這一天是星期天,也是我出院以來第一次進入游戲,當我登錄游戲後,朋友們紛紛從四面八方來到了我的面前。

    “老大,我好想你啊!”雪舞頭一個撲到了我的面前。

    “老大,一個多月不見,你瘦了好多喔。”單單也有些憐憫地看著我。

    “嘿嘿,你終于回來了,這下我可輕松多了。”荊棘騎士說道。

    “你……沒事吧?”PK就是王道有些擔心地看著我。

    看著這些同伴,我心中感慨萬千,卻故作輕松地和大家一一打著招呼︰“我沒事,沒事,嘿嘿,哇,你們都升到九十幾級了?好快呀。”

    在去上海之前,我一直和縴縴弱女雙練,兩個人練級的效率極高,當縴縴弱女升到八十幾級,而我達到了九十級的時候,他們還只有八十級左右。

    可現在,他們一個個的等級都比我高了許多,PK就是王道已經九十八級了,而其他人都有九十五級以上,我看著,心里不免有些嫉妒起來。

    “現在我的等級最低了。”我有些酸酸地說道。

    “哈哈,連我都有九十二級了,你落後了。”水石在一旁大笑著說道。

    確實,在水石的努力下,他的等級升得很快,雖然落後了好些天才來玩這個游戲,但等級卻很快地趕到了等級的第一集團之中。

    “我估計這個游戲里都有一百級滿級的出現了。”七月的無奈在一旁說道,他的等級也有九十五級了。

    “老大不要慌,我現在九十八級了,明天起我單獨帶你,嘿嘿。”雪舞得意地說道。

    以前玩游戲一直是我帶他,現在變成了他帶我,他內心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了。

    PK就是王道也說道︰“喔,對,乘這段時間休戰,雪舞把老大帶到九十五級,然後我們去精靈島打幾個聖獸。”

    我問道︰“現在你們在哪兒練級?”

    荊棘騎士回答道︰“我們現在一般都是在一個叫‘嚎龍洞窟’的地方,那里面的怪都是些龍人,等級都在九十級以上,里面的小BOSS掉的裝備都不錯,我們在幾個地方CAMP一些小BOSS。”

    “對喔。”雪舞仿佛想起什麼來,興奮地說道,“老大,我幫你留了好幾個裝備呢,都還不錯喔。”

    說著,雪舞將幾件裝備交易給了我。

    這幾樣裝備的屬性都還不錯,不過我的智力即將達到五百一十二點的上限,所以只是選取了其中加其他屬性高的東西,將單純加智力的裝備還給了雪舞。

    由于我和縴縴弱女一直單練,殺怪效率極高,雖然沒有打什麼BOSS,但從普通怪身上得到的某些裝備並不差到哪兒去,其中有些裝備還是全世界掉落的珍稀物品,所以我的裝備即使一個多月沒練,也還是足夠傲視群雄的了。

    大家仿佛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興高采烈地相互調侃著、嬉笑打鬧著,一片融洽祥和的氣氛。

    不過,他們都很謹慎地選擇話題,盡量地不提縴縴弱女和我這一個多月來所發生的事情,只是水石奇怪地問了一句︰“你怎麼沒在網吧?還在休假?”

    我只好含含糊糊地說道︰“我現在不在網吧做了……”

    水石更加奇怪了︰“在網吧做得好好的,怎麼又不做了?”

    我嘆了口氣,只好回答道︰“張大胖子把我炒魷魚了。”

    “什麼?”水石看起來有些怒了,“他憑什麼炒你魷魚?難道就因為你一個多月沒上班?可那是你受傷了啊!”

    他這一說,我想起了張大胖子懶了帳的那一萬多元錢,悲傷地說道︰“你也知道我賣金幣的吧,我和他協議在網吧里賣的錢是對半分的,可結果他不但炒了我,還把那份錢也吞了,一個子兒都沒給我……”

    “什麼?!”大家一听都怒了,一個個都大叫了起來。

    “你真窩囊!”水石瞪了我一眼,說道,“不過你放心,兄弟,我會幫你主持公道的,不會讓那死胖子這麼逍遙。”

    “這會影響你們的。”我有些擔心地說道。

    “怕什麼?最多我們不在他這兒玩了。”水石憤怒地說道。

    我知道,他是說得輕松,因為不在那個網吧玩的話,他以前練的東西全都白練了,這可是一大損失啊。

    但也許對我來說這是個問題,對他們來說,也許根本沒考慮過這個後果。

    人總是不同的,象我這種瞻前顧後,喜歡事前把問題和後果都考慮清楚的人是非常少的。

    也所以水石在戰場上會成為一員叱 戰場的猛將,而我則是運籌帷幄的統帥了。

    “現在城市的發展情況怎麼樣?”我問荊棘騎士道。

    荊棘騎士回答道︰“我們現在擁有雷亞、海波、木楓、風破、水原、風野、地澤、水陵、陽炎九座城市,末日佣兵團擁有土羅、木奇、火爐、土窟、風滅、雷雨、水霧、火靈、木通,天使之翼佣兵團擁有雷爆、風嵐、火怒、雷天、土潤、木葉六座城市。”

    “天使之翼佣兵團的城市都是在中間的?”我問道。

    “是的,你看一下現在的形勢圖就有數了。”荊棘騎士遞給我一張大陸形勢圖,“這張圖是從NPC那兒買來的,每次形勢變化,圖上都會反應出來,你看看吧。”

    我點點頭,結果大陸形勢圖,展開後,我發現天使之翼佣兵團所擁有的六座城市剛好是被夾在中間的,呈一條直線狀態。

    荊棘騎士說道︰“形勢就是這樣,天使之翼剛好被我們和末日佣兵團夾在中間,可我們和末日佣兵團誰也不敢去打其中一個城市,因為一旦打下任何一個天使之翼佣兵團的城市就會和對方直接接觸,到時候勢必會引起另外兩方的夾攻了。”

    “那我們的城戰技術研制狀況怎麼樣?”我問道。

    荊棘騎士回答道︰“我們現在除了城市防御和進攻魔法外,其他都差不多快升到頂點了,我估計有個三五天的時間,就可以全部完成。”

    “城市防御和進攻魔法……”我輕輕地念道。

    我知道,城市防御和進攻魔法指的就是在城戰中的那些終級地圖型魔法,以及魔法防御罩。

    這些魔法威力強大,可惜的是每個城市之間並不能通用,也就是說,每做城市發展出來的終極地圖型魔法各不相同,就如同城市的名字一樣,擁有和城市相符的魔法屬性。

    所以這些魔法只能城市之間一個個的發展了。

    這時,雪舞插嘴道︰“荊棘騎士,還有城防設施你忘記了嗎?這也只能每座城市另外發展,你不是只發展了水陵和陽炎兩座城市嗎?”

    荊棘騎士臉一紅,說道︰“是的,城防設施和城市攻防魔法一樣,只發展了水陵和陽炎兩座城市。”

    “還有。”荊棘騎士頓了一下,想了想又道,“還有個城防和攻城魔法武器——魔晶石炮沒有發展起來,現在還是缺少一樣道具‘惡魔之心’。”

    雪舞听到此處,立馬興奮了起來︰“是啊!如果能把魔晶石炮發展起來就好了,那是魔法防護罩的克星,攻擊力和防御力也比投石車和弩矢車高好多,如果我們能首先發展起來的話,那就誰也不怕了!”

    “可是‘惡魔之心’……”PK就是王道也在旁邊嘆息著。

    “干脆你變成惡魔,我來挖你的心好啦,嘻嘻。”萊雅在一旁捉弄著PK就是王道。

    PK就是王道也嬉笑道︰“如果我變成惡魔,首先把你抓去吃嘍,嘿嘿……”

    萊雅揚起白皙而修長的脖子,輕蔑地瞟著PK就是王道︰“來呀,我讓你吃……”

    但還沒PK就是王道回答,下一刻她已經變成了惡狠狠的了,給了PK就是王道頭上就是一個爆栗,嬌叱道︰“我讓你吃?快把心交出來!”

    PK就是王道狼狽地被她打得到處亂跑,卻又不敢反抗,讓我們看著十分的好笑。

    雪舞忍不住嘴空,調侃道︰“PK,你倒是把心交出來呀,把心交給萊雅就沒事了嘛。”

    任誰都听得出來,這是話中有話,萊雅似乎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語病,不由得惱羞成怒,一下跳了過來,幾個爆栗落在雪舞的頭上。

    “我叫你亂說,叫你亂說……”

    雪舞的頭上接二連三地出現了肉紅色的大包,一邊閃避著萊雅的攻擊,卻兀自嘴硬道︰“把心交出來,把心交出來……”

    “哈哈……”大家都哄堂大笑起來,直笑得萊雅臉紅得象茄子一樣,不得不住手退開,只剩下雪舞頂著滿頭的大包,繼續說著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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