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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樓
發表於 2011-4-10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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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章 開花結果！
一次月例考核，現在就有了六種不同的答案？
不，應該是七種，還有那個始終在以“雙龍戲珠”煉藥的是要狂人，他煉製藥物與其他六人應該也不相同！
七個人，便有七種解答。這殿中兩百左右的藥心殿弟子，最終的答案又會有多少種？以前的月例考核中儘管也出現過這樣的現象，但卻沒有今天這麼離奇。眾人驚奇之餘，心內都是大感振奮。
“砰！”
殿內突然冒出一聲沉悶的爆響。
一名藥心殿弟子滿臉苦澀地接住那搖晃著墜落的藥鼎，剛才的藥力爆炸，雖未將藥鼎炸裂，可裡面的藥物卻全都成了渣渣，不用打開鼎蓋，便可從那蓋子的小孔洞中聞到刺鼻的焦臭味。
那些觀看的靈禦城弟子都有些同情地看著這個可憐的傢伙，時間還沒過半，就已經失敗了。
這次的月例考核，這人的積分絕對為零。說不定一年後，這人也要從藥心殿弟子當中除名了。
可讓眾人意外的是，那名藥心殿弟子只失落片刻，便重新振奮精神，將藥鼎稍作清理，便繼續往裡面添加藥物。
繼他之後，又陸續有人藥鼎爆炸。
這些倒黴的藥心殿弟子只吸引了眾人的眼球片刻，便被遺忘在腦後。眾人來這裡觀望藥心殿的月例考核，不是來看失敗者是怎麼失敗的，而是來看那些藥心殿的優秀弟子們是如何成功的。
當然，也有些人在暗暗祈禱著他們失敗！
這次的煉藥過程都頗長，過去了將近一刻鐘，還沒有一個人露出收斂火力的跡象，讓眾人等得有些心急。
“火力小了！”
幾人突然驚喜地低呼起來，卻是封彪那一團團沖出掌心的火焰變得越來越弱，直至完全消失。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封彪終於打開了鼎蓋，眾人都下意識地抽抽鼻子，想要聞聞藥香。
好臭！
是誰在偷偷摸摸地放屁？至於藥香，隔著那麼遠的距離，怎麼可能聞到？聞到的只能是……
看到封彪抬起右手，眾人都睜大了眼睛，準備一開眼界，看看這位據說多次成功煉製過四品靈藥的年輕高手，在這回月例考核中能煉製出什麼藥物來。
可惜，封彪的那只手並沒有伸入藥鼎，而是從鼎上繞過，從藥盒內捏起好幾撮藥物，相繼丟入了藥鼎內部。
期盼半天，卻還沒有結尾，眾人差點便要咒駡出來，可瞥了瞥那些藥心殿的教授，終於還是把沖到嘴邊的汙言碎語咽回了肚裡，在心裡將封彪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念叨一遍，過了番幹癮。
封彪闔起鼎蓋，掌中火力再次騰起。看模樣，一時半會不可能結束，眾人又把目光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快看，快看，那傢伙好像快煉完了！”
不知是誰在低聲提醒。其實，完全用不著他多嘴，眾人已經發現那個試藥狂人掌中的翠綠火焰開始減小。
聶空這次強行融合的藥物種類更多，比起以前的那些嘗試，所花費的時間更長。不過，他的神色始終沒有任何波動，掌中火力雖說忽強忽弱，卻始終給人一種圓融自如的感覺，這也是聶空對強行融合藥理頗具信心的緣故。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不知不覺地，聶空對鼎內藥力變化關注得越來越少，漸漸地，他腦子裡甚至沒有了任何的念頭。隱約間。聶空的心神仿佛與那藥鼎融為了一體，根本無需關注，藥鼎內的狀況都在他心中。
鼎內的藥物不斷交融，最後漸漸化作一灘乳白色的粘稠液體，在火力的炙烤下，氣泡汩汩冒出。
驀地，一個氣泡破滅的瞬間，一絲綠意慢慢地衍生而出，雖然細微，可在一片乳白中，卻異常顯眼。
“啵！”
“啵！”
“啵……”
時間分分秒秒地消逝，鼎內氣泡不斷破滅，綠意源源而出。當再無氣泡冒出時，那團巴掌大小的藥力中，絲絲綠意已連接成了一片綠網，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猶如人類軀體內的血管。
“呼！”
靈神三竅劇顫，靈力瘋狂地通過瑤池穴中的小傢伙，驚濤駭浪般地狂湧而出。霎時間，聶空掌中越來越弱地火力驟然變得猛烈起來，藥鼎內的熱度仿佛瞬間增強了十數倍，那蜘蛛網一般的綠意迅速擴散開來，將那團乳白色的粘稠藥力完全漫蓋，竟是再也見不到白色從中溢出。
殿堂內，圍觀的眾人見到聶空掌中火力的變化，又一次險些氣得破口大駡，一個這樣，兩個也這樣，總是該完不完的，簡直是在玩人嘛！
眾人都有些鬱悶，放棄修煉的時間來看次藥心殿的月例考核，容易麼？不過，在心裡咒駡了一句後，眾人卻有些狐疑起來，不知是否聶空火力太猛的緣故，那藥鼎竟被沖得高高飛了起來。
莫非失手了？
眾人或驚或喜，或同情或幸災樂禍，這就是玩人的代價！
只是他們的念頭還來不及變化，聶空便將藥鼎接入手中，“喀嚓”一聲，將鼎蓋揭起，眾人已經連續上當兩次，都漠然地瞥著，誰知者傢伙完了沒完？可是，見聶空久久沒有動靜，眾人心思開始活動起來。
看來這傢伙沒有失手，而是真的練完了！不知道他煉出來的是什麼藥物？眾人有些期待起來，一些個子較矮的靈禦城弟子已忍不住踮起腳尖，等待著聶空從鼎內取出藥物，以便一睹為快。
此刻，聶空看著藥鼎內綠意盎然的液態藥力，眼睛圓睜，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生機！
這就是生機！
這團藥液和首次融合的那粒圓球狀藥力幾乎有著天壤之別，那團藥力只隱約可見一絲綠意，儘管沙岩說，那綠意是生機，可他始終感覺不出來。可現在，即便是閉著眼睛，聶空也能感覺到那藥液中的勃勃生機。
經歷過方才的情景，聶空恍然大悟，藥物都蘊含生機，可要令藥物的生機衍生出來，並以變異木靈力賦予其更強烈的生機，僅靠空靈之境，成功的幾率極小。想要成功，空靈之境只是基礎，心神融入藥鼎才是關鍵。
之前的嘗試，除了在藥心殿偏殿中的那次，聶空都是通過“藥鼎幻身”進行。他與香香心靈相通，可隨意通過小傢伙瞭解藥鼎內的狀況，即便是心境空靈，心神也沒有真正做到融入藥鼎。
難怪嘗試了那麼多次都沒有半點頭緒！
這次的強行融合藥理，有如醍醐灌頂，讓聶空一下便了然了其中的關鍵。此時此刻，聶空倒是有點感激起洛仁那個傢伙來，若非他偷偷給自己報名參加了這次的月例考核，自己即便是日後能夠領悟到賦予藥物生機的法子，可速度絕不會像今天這麼快，過程也絕不會像剛才那麼順利。
洛仁師傅可真是壞心辦好事的典範！一次“九彩連環”，讓自己在藥心殿聲名鶴起；一次月例考核的報名，又讓自己大有收穫……聶空瞥著前面的洛仁，很是古怪地笑了笑，笑得洛仁滿頭霧水，卻也知道聶空的笑容裡面肯定沒有什麼善意，面色不由陰沉下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拿出來呀！”
見聶空久久沒有動靜，只是看著藥鼎傻呵呵地發笑，眾人看得出來，聶空定是對自己煉製的東西滿意到了極點，好奇之餘，心中更感覺焦急，恨不得手掌能夠伸長數十米，幫聶空取出靈藥。
終於，聶空的手動了。
可看到他右手的動向，眾人心裡頓時升起了一絲不妙的預感，片刻後眾人的預感變成了事實，聶空將那粒白溜溜的種子捏起來丟入藥鼎。
果然還沒完！又上當了！眾人看得極為窩火，恨不得沖上前去，將聶空揪住來暴扁一頓。
“去你娘個蛋蛋的！”
一個破鑼嗓子響起，之間一名身材壯碩的紫雷殿弟子跳腳大罵，“你娘的能不能一次煉完，看得老子小心肝撲通撲通，忽上忽下……”話沒說完，他的胳膊便被兩名沖上來的藥心殿弟子抓住，嘴巴也被捂住。
幾乎同時，聽得砰砰砰三聲響起，卻是三個藥鼎爆炸開來，竟有三名藥心殿弟子被他的吼聲怒駡分了神。
這還了得，竟敢在藥心殿內大聲喧嘩！沙岩面色微沉，看著旁邊的中年男子男子道：“將他交給紫雷殿主，關入黑魘山三月！”
“是。”
沙岩副殿主的聲音不大，可他的話卻很快在四周靈禦城弟子間流傳開來。眾人有些同情，有些敬佩地看著那被粗暴拖走的壯碩青年，這才是真英雄啊，兩片嘴皮幹脆利落地吼出了眾人的心聲。
對聶空來說，周圍是否有人在咒駡自己，他完全沒聽見。“龍鬚白顏花”種子進入藥鼎的瞬間，他的雙掌已貼住了鼎身，翠綠靈力如絲如縷地進入藥鼎內部，心神更是完全沉浸其間。
充滿生機的藥液將種子包裹起來，在聶空靈力的不斷催逼下，一絲絲地被種子吸收了進去。
“哧啦！”
約莫過了數分鐘，種子的表皮終於裂開了一道微小的縫隙，它吸收藥液的速度也稍微加快了些。
裂縫漸漸增大，一絲顯露出來。
種子發芽了！
聶空心神無波，靜靜得看著嫩芽撐破種子的表皮，探出頭來。然後，又有紅色的細嫩根須冒出，紮在了藥液中，兩瓣種肉也舒展開來，逐漸變大變薄，最後化作了兩片嫩綠的小葉子。
“啊呀呀！”
小傢伙配合著聶空融合藥力後，在寵物背包裡掃蕩了“火樹銀花”分泌出來的幾滴血紅液珠，又變得神采奕奕。晃著莖葉、拖著根須在那團墨綠血液上面懶洋洋地走了幾步，便通過聶空的靈力感應到了藥鼎內的情況，頓時興致大起，三片葉子撲愣愣地豎了起來，亢奮的叫喚一聲，一股濃濃的綠意便探出了瑤池穴。
可惜，綠意還沒到沖到手臂，聶空便把它給叫住了。他知道小傢伙的本命藥力，肯定能讓龍鬚白顏花長勢更加旺盛，不過他正想看看那藥液能將龍鬚白顏花培養到什麼地步呢，可不能讓香香來湊熱鬧。
“啊呀呀！”
小傢伙扭著莖桿，根須撓著聶空的竅穴側壁，撒起嬌來。一般情況下，聶空多半會來安慰它，然後答應它的要求。可這回小傢伙失算了，聶空完全沒感覺，他把小傢伙叫住後，心神又沉浸在藥鼎中。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株龍鬚白顏花又長出了兩片小葉子。
小傢伙有點疑惑地歪了歪嫩苗頂端的小花苞，又分出兩條根須，在聶空的兩個竅穴側壁撓動起來。好一陣子過後，聶空還是沒反應，小傢伙於是把最後的根須全部用上，給聶空的靈神三竅撓起了癢癢。
見聶空依舊沒有動靜，小傢伙頓時焉了，“啊呀呀”尖叫著，莖葉根須縮成一團在那墨綠血液上打起滾來。
這回的動靜有些大，聶空終於察覺，心中哭笑不得，只好答應等那團藥液全部吸收乾淨後，再讓它活動活動。小傢伙者才嘩啦啦一下把莖葉根須全部打開，“啊呀呀”地叫得非常甜美。
聶空搖搖頭，繼續輸入靈力，觀察鼎內狀況。
那株“龍鬚白顏花”越長越快，也越長越高，當藥液還剩下一半時，嫩苗已碰觸到了鼎蓋，隨著它的根須繼續吸收藥力，嫩苗竟又沿著鼎蓋彎彎地向下生長，碰到鼎底後再次轉而朝上。
這般彎折了三次，藥鼎內部那生機勃勃的藥液終於被吸收得一點不剩，龍鬚白顏花也停止了生長。
雖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破題的，可就憑這株龍鬚白顏花，聶空便知道自己的成績絕不會排到最後十名去，於是心神大定，見瑤池穴內的小傢伙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暗笑道：“換你來，可別把它搞死了！”
“啊呀呀！”
小傢伙歡喜地叫了一聲，本命藥力凝縮而成的綠意透過聶空貼著藥鼎的右手，鑽入鼎內，纏在了龍鬚白顏花的莖桿上面。
聶空知道小傢伙不會亂來，也沒再關注鼎內的動靜，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前面，那個沙漏中的沙粒，十成中最多只剩下了兩成，估計十幾二十分鐘過後，這次的月例考核便要結束了。
聶空暗暗搖頭，他本以為藥力融合成功後，只過去了短短幾分鐘的功夫，卻沒想到種子吸收藥力，從發芽生根到長出四五十片葉子，竟一下過去了數十分鐘的時間，著實讓人頗為感慨。
不知道苗歌她們做得怎樣了？
聶空心念一動，目光轉向旁邊的苗歌，卻發現她剛剛從鼎身處收回雙掌，也向自己看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於半途相遇，苗歌唇角翹起一絲淡淡的喜悅，那粒黑溜溜的小美人痣讓她更透著一種迷人的風情。
“她應該是成功了，卻不知她是怎麼處理那粒‘龍鬚白顏花’種子的？”聶空看了看她的藥鼎，卻見苗歌沒有任何開鼎的跡象，顯然是不想這麼快把結果揭曉。聶空無奈，只好把眼睛移向泰姬。
留意到聶空的眼神，泰姬輕輕一笑，眼波瑩瑩流轉，那雙碧藍的眼眸恍若兩泓古井清泉，說不出的魅惑。
見她也沒有打開鼎蓋地意思，聶空有些無語，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藥鼎也蓋得嚴嚴實實。
後面和正前方那些藥心殿弟子的狀況如何，聶空看不到，不過左右兩邊和斜側十樹排中，有近半人還在操控火力灼燒藥鼎，聶空猜測，那些人應該是將“龍鬚白顏花”用來煉製靈藥了，若是融合藥力做養料的話，成不成功且不好說，即便是成功，剩餘的時間也只夠讓那“龍鬚白顏花”種子發芽。
其他近半藥心殿弟子都已停手，神色或憂或喜。
這個題目，他們解答的如何，從面色上就能大致看出。那些滿臉喜悅、就期待著沙岩副殿主和教授們驗看的藥心殿弟子，自然是對自己的結果非常滿意，另外那些眉宇間籠罩著憂愁、患得患失的，信心就不是那麼充足了。
目光從這些人身上掃過，聶空的眼睛落在了江流和封彪身上。這兩人位置相鄰，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似乎在閉目養神，可惜從後面的位置看不到他們的神色，讓聶空頗覺遺憾。
這般觀看也有些無聊，聶空乾脆闔眼坐起來。
眼看這次的月例考核已經進入尾聲，那些在周圍觀看的靈禦城弟子心裡都已經麻木了，從封彪到聶空，再到現在，他們已經上當無數次了，看到結尾，他們期待的那些人竟沒有一個將靈藥取出，倒是一些沒怎麼在意的藥心殿弟子將煉製得不怎麼規則的藥物取出，讓他們一看便沒了興致。
都吃錯藥了不成？
眾人眼神幽怨地瞥著那些江流、封彪和苗歌、泰姬等人，把靈藥留在藥鼎內，難道等著它們開花結果不成？隨著時間越來越臨近結束，眾人頻頻看向那個沙漏，等沙漏流光，總不會再把藥鼎裡面的東西遮著捂著了吧！
十多分鐘後，那微弱的“沙沙聲”終於消逝。
“時間到！”
那名中年教授徒然大喝，聲音如雷鳴般在殿堂內轟然迴響。
話音落下的刹那，所有沒有完成煉藥的藥心殿弟子，都收斂了掌中火力，放下藥鼎。靈藥沒有煉製成功，根據煉製情況，還可獲得相應的積分，要是考核結束還不停手，等待他們的就只有零分。
他們對這個規則知道得非常清楚，即便是那些即將完成煉藥的藥心殿弟子，也沒有磨磨蹭蹭拖延時間以完成煉藥。拖延時間的代價太過慘重，而果斷停手最終得到高分的情況卻是屢見不鮮。
相比之下，怎麼選擇，毫無疑問。
盤坐在蒲團上的副殿主沙岩站起身來，後面那中年教授等人緊緊跟隨，那個洛仁手中還拿著紙筆。
眾人的眼睛跟隨著沙岩等人的身影滴溜溜轉動，那顆心兒被藥心殿弟子們折騰了那麼長時間，這時候竟又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月例考核終於結束，這次來觀看考核的目的也即將達成！
片刻後，沙岩等人來到第一名藥心殿弟子身前。
那人如彈簧般利落地躍起，微微躬身後便揭開了鼎蓋。沙岩右掌拂過鼎口，掌中瞬時多出了一粒雪白的靈藥，也是扁扁的，不但大小，連形狀也與那粒“龍鬚白顏花”的種子一摸一樣。
沙岩微一頷首：“不錯，六分，上中！”
那藥心殿弟子好似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分數，張了張嘴巴，面龐登時漲的通紅，竟是差點就歡呼起來。在這種月例考核中，十分便是滿分，能得到六分，而且還是上中，已經算得上市高分了。
由於經常會出現相同分數，所以在分數之後還有個附加判定，如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之類以示區別。
周圍眾人看著那藥心殿弟子，都有些意外，能讓沙岩給出六分，的確是挺難得的，誰不知道沙岩給分向來吝嗇。只要是他主持的月例考核，藥心殿弟子就算表現得再好，也別想得滿分。
倒是正殿主主持月例考核中，曾三次給十分。因此，對藥心殿那些優秀的弟子們來說，期盼藥心殿來主持考核的心願遠遠強過副殿主。可惜的是，殿主經常閉關，主持考核的次數太少。
聶空同樣感到意外，煉製一顆與“龍鬚白顏花”種子模樣相同的靈藥，便能得六分，難不成自己領會錯了今天這場考核的意思？他們出這個題目的隨意，並非是培育種子，而是煉藥？
據說，這種月例考核中，經常會出一些模淩兩可的題目，一旦錯誤地領會了題意，那最後的分數就少得可憐了。當然，也有一個題目多種答案的情況出現，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倒好了。
或許煉藥是答案，培育種子也是答案，聶空暗道。
“尚可，五分，下中！”
“三分，中下！”
“二分，中上！”
“……”
沙岩判斷成績的速度極快，幾乎是藥鼎裡面的東西一入手，甚至還沒入手，成績便已出來。在他後面，洛仁飛快地記錄下藥心殿弟子的姓名和成績，幾十個人過去，只有最初一人六分，其他都在六分以下。
聶空這才知道傳聞果然都是正確的，沙岩給的分數真的普遍偏低。在已驗看過結束的數十人，又煉製靈藥的，又強行融合藥力的，也有煉製藥液的，居然還有個女孩將藥力煉製成一條軟軟的細繩，將那顆“龍鬚白顏花”種子給串了起來。
結果，沙岩將那細繩打了個結，掛在那女孩的脖子上，說是讓她留著當項鍊，看得聶空險些笑噴。
沙岩似乎為了表彰那位藥心殿女弟子的創意，最後給了她四分。
不過，能將藥力凝練成那麼細小的絲線，也可見那名女弟子的功力，得到那四分也算是當之無愧了。
又是數人過去，沙岩等人來到了封彪身前。
見封彪躬身側立，眾人都來了興致，凝神屏息地勘著。見到封彪揭開鼎蓋地刹那，眾人口中無意識地驚呼出來，眼睛有些發直看著鼎口，只見那一株嫩苗從鼎內舒展開來，竟又半米來高。
沙岩捏住嫩苗的莖桿，將它從鼎內提出，底部十數條長達一尺的赤紅根須進入了眾人的視線。
“你做得很好，八分，上上！”沙岩觀察片刻，微一頷首，便走向旁邊的江流。
眾人這時才醒過神來。
“怪不得他練好藥後又把種子丟了進去，原來是要用裡面的藥物培育那粒‘龍鬚白顏花’的種子！”周圍一名靈禦城弟子恍然大悟，“嘖嘖，也不知她煉的是什麼藥物，居然這麼神奇，兩三刻鐘地實踐，就讓‘龍鬚白顏花’種子生根發芽，並且長到這麼高，要是栽進土裡，估計用不了幾月就能開花結果了。”
“封彪得到八分，已經是現在的最高分了，還是最好的‘上上’評語，江流和苗歌他們就算差些，估計也差不到哪去吧？”
“……那是自然，我估計苗歌肯定要比他高，前幾次月例考核中，苗歌經常排在第一，還有次得到了‘九分下中’呢！”
“……”
“啊呀，我已經猜到了這個題目最佳的答案是培育種子，而且也確定好了藥物，可最後居然鬼使神差地改了主意！”
“我也猜到了，可惜在煉製藥力做養料的時候失敗了，可惜！可惜！”
“你這樣的話還好點，我沒想到這點，最後煉製的是可靈藥，分數肯定要比你低不少。唉！”
“……”
看到封彪的那株“龍鬚白顏花”嫩苗，不僅是周圍的靈禦城弟子，連參加考核的藥心殿弟子也都唧唧喳喳起來，尤其是那些曾經想過將種子培育出來的傢伙，更是懊惱惋惜，痛心疾首。
聶空卻似吃了顆定心丸，現在他已明白，這次考核的題目並沒有固定的答案，只要能將那顆種子和藥物運用出來並能有個不錯的結果，那任何答案都是正確的，即便是用盒中藥物把種子弄成劇毒，也同樣正確。
輕呼口氣，聶空暗忖：封彪能得高分，相必自己的也差不到哪去！他大略估算了下，自己培育的那株“龍鬚白顏花”，高度和封彪的基本一樣，即便是沒那麼高，也相差不到，八分是肯定有的，就是不知道後面的附加評語是“上”字開頭，還是“中”字開頭，“下”字的話應該不大可能。
“很好，八分，上下！”
江流選擇的也是培育種子，那株“龍鬚白顏花”雖沒有封彪的那麼高，卻也接近半米，完成得非常出色。眾人視線中再次充滿綠意，心中不覺有些訝異，從之前看到的情況來看，江流和封彪煉製的藥物應該是截然不同的，沒想到是竟殊途同歸，都能將“龍鬚白顏花”種子培育成功！
聶空心中倒頗為佩服封彪和江流的水準。他融合出了那團充滿勃勃生機的藥液，才將“龍鬚白顏花”種子才將培養到如此地步，卻不料他們也能達到，不知道苗歌和泰姬她們又是如何？
這藥心殿的優秀弟子果然都不簡單！
聶空看了看身側的苗歌和泰姬，見她們臉上都露出笑意，絲毫看不出她們心裡的想法，也便將目光放回到沙岩身上，跟著他繼續移動。
“唔，七分，下下！”
“……”
“七分，中中！”
“六分，上中！”
“……”
封彪和江流之後，又有數人培育種子成功。不過和前二者相比，他們差的就有點遠了。一人培育的“龍鬚白顏花”只有半尺來高，一人的種子剛剛發芽，還有幾人的嫩苗都只有數片不等的葉子。
還有那個過去的“試藥狂人”懷松，他煉製的是顆黑溜溜的靈藥，不知藥性如何，也得了“七分下下”的成績。
又是近十分鐘過去，沙岩和洛仁等人終於來到了聶空的前排。在那排，他認識的仁只有坐在他正前方位置的茹婕。當然，這種認識，也僅是通過苗歌的簡單介紹，知道了她的名字而已。
周圍眾人更覺振奮，總算輪到四位藥心殿的美女了！她們的成績如何，可是今年來月例考核的一大看點。有些傢伙甚至就是專門來藥心殿看美女的，據說，得到高分時，她們露出的笑容最是迷人。
至於被美女包圍在中間的那個混蛋，最好得個零蛋，坐什麼地方不好，居然坐在美女中間，這簡直是找罵！更何況，就是那個傢伙還害得一位挺身而出的“英雄”被關入黑魘山三月！
於是，聶空開始遭受池魚之殃，他的藥鼎裡面的嫩苗都被人詛咒了無數遍。
前面數人過後，見沙岩走了過來，茹婕微笑著盈盈站起，躬身將鼎蓋揭起，一粒白潤無暇的東西緩緩飄起。
沙岩撚須一笑，滿意地點點頭，道：“唔，非常不錯的藥力，融合度達到了九成三，八分，中中！”
八分中中，雖比不上前面的封彪和江流，卻也同樣是個大多數藥心殿弟子難以企及的高分！茹婕臉上笑容更盛，上髮髻巍然搖顫，嬌麗的面龐上透著晶瑩的光澤，看得眾人怦然心動。
聶空微覺感慨，大成帝國四皇子成子軒雖也是三品靈藥師，可他高傲中又帶著虛浮，和封彪、江流和茹婕這些人相比，他雖也資質極佳，但在性情上闋差了不止一籌。若是他得到這樣的高分，估計早就得意囂張起來了，可茹婕等人雖也高傲、雖也喜悅，卻並不會顯得浮躁張狂，最多讓人感覺難以接近罷了。
只是一個藥心殿便有這樣的人物，其他五殿又是怎樣？還有靈禦城內城弟子，想必更加出色！而在靈禦城之外，還有摩羅聖山、天地宗、墨雪宗等不少強大的宗師宗派，它們的弟子又如何？
除了這些靈師宗派，還有天靈大陸各國的世家大族，光是薊陽聶家便有聶風雷那等絕世奇才，其他世族能傳承數百年、上千年，甚至是數千年，出色的後輩族人不可能比薊陽聶家少。
在宗派、世族外，還有五大靈族，更有陰墟的半靈族，除了神秘的靈族、半靈族，或許這天靈大陸還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神奇種族……想到靈族，聶空腦子裡禁不住閃現出花眉的身影。
距她被花灩瀲帶離薊陽城已經有三個多月時間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到花蝶秘境，是否已經成功覺醒了血脈……
一時間，聶空浮想聯翩，竟禁不住走起神來！
“嘩！”
殿堂內一陣轟鳴爆響，聶空驚醒過來，轉眼看去，才發現沙岩已經來到了苗歌前面，掌心正握著一朵傲然綻放的小花，不管是那層層疊疊的花瓣，還是裡面的花莖、花蕊，都是白皙如雪。
正是這朵花，引起了殿內眾人的驚呼。
“這就是她煉製出來的東西？”
聶空初看時還以為是一朵真花，再以細看，才發覺那是一顆靈藥，縷縷藥香撲入鼻端，竟令人心曠神怡。
沙岩笑顏大開，將花朵放入藥鼎：“好！非常好，難為你能以那粒種子為主藥，煉製出了這顆四品靈藥，苗歌，九分，中下！”
九分中下！
這已是當前所有藥心殿弟子當中的最高分了，也是此次考核中唯一出現的一個九分！而且這九分還是由一位女弟子創造！不僅是周圍的靈禦城弟子滿面驚詫，便連封彪和江流等人野是眼露詫異。
苗歌喜笑顏開，似乎連唇角的納粒美人痣也綻開了濃郁的笑意，迷人的笑容襯著她那透出絲絲粉紅的雙頰，讓她整個人都洋溢著一種無法遮掩的嬌媚，看得周圍眾人都為之心襟搖盪。
聶空心中一動，之前在藥師會堂中見她幫懷松解毒未盡全功，雖知道她是成功煉製過四品靈藥的三品靈藥師，可難為對她有些輕視。現在，聶空才發覺這個估計還未滿二十歲地少女果然實力驚人。
現在自己已是通靈九品，或許也可嘗試著煉煉三品靈藥了！聶空心中開始有些蠢動，見沙岩笑容滿面地走了過啦，這才收斂心思，躬身而起，正要揭開鼎蓋，沙岩卻倏地神色微動：“慢著，讓老夫來。”
“呃？”
不僅聶空，周圍的苗歌、泰姬，茹婕等人都怔了一怔。
周圍眾人更是有些疑惑，從開始驗看考核結果到現在，即便是在驗看苗歌的考核結果時，沙岩都未曾主動要求幫人打開鼎蓋，這傢伙何德何能，竟能讓沙岩另眼相看，對了，據說這傢伙試藥時，辨認成功並親自命名的一種藥草“八星海螺”被選入了藥王閣，或許便是因為這個？
不知不覺地，眾人都慢慢向聶空圍攏過來，想要看看他能煉出什麼，便連原處的封彪和江流也不例外。
喀嚓輕響，鼎蓋抬起的瞬間，一團璀璨的白光爆散而出，那絢麗燦爛的光芒竟讓眾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彈指過後，白芒散去，眾人卻被那藥鼎內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只見一朵海碗大小的花朵冉冉升起，花朵下面便是晶瑩如玉的莖桿和白皙若雪的葉片，上漂浮了一米多高，那朵白花才停止升勢。
白花、白葉、白色莖桿，下面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赤紅如血的根須，這竟是“龍鬚白顏花”完全成熟後的形態！
看到那白花在空中輕微搖曳，不僅周圍的靈禦城弟子，便是苗歌、泰姬、封彪、江流等藥心殿的年輕高手，臉上都不可抑制地露出了震驚之色，便是副殿主沙岩，都是微微失神片刻。
然而，讓眾人驚詫的景象還沒結束，那朵雪白的花朵只存在了數秒，花瓣便一片片飄落下來。當花瓣全部落光時，那矗立在“龍鬚白顏花”頂端的一顆白潤圓球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它竟當眾結起果來！
眾人的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中瞪出，他們非常清楚，只要將那顆圓球摘下剝開，便可得到數十粒“龍鬚白顏花”的種子。
怔然半晌，眾人的目光轉移到了聶空身上，心內驚疑不定，這傢伙在丟入種子之前，到底煉製了什麼藥物，竟能令一顆小小的種子，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發芽生根，成長至開花結果的地步？
聶空也是有些驚奇，他本以為自己培育的“龍鬚白顏花”只有半米來高，卻哪想到鼎蓋一開，不但開花了，竟連果實都結了出來。
小傢伙的本命藥力的確可幫助“龍鬚白顏花”生長，但也不可能助長到如此地步？龍鬚白顏花吸收的藥液中蘊含著強烈的生機，難道是那些生機之前沒有發揮出來，結果被小傢伙的本命藥力全部激發了的緣故？
思忖間，聶空向小傢伙傳遞了一道意念過去。
“啊呀呀，啊……呀呀……”
小傢伙兩片葉子捂住頂端的小花苞，根須莖葉都在顫抖。聶空算是聽出來了，香香這小傢伙是在笑，而且還笑得非常得意，語調中還有點擔心聶空責怪，卻又忍不住想要邀功的感覺。
看來真是因為香香的本命藥力將藥液中殘存的生機完全激發了出來，才導致“龍鬚白顏花”長勢加快！聶空又驚又喜，這麼說來，自己這次月例考核的成績完全能夠超過江流，超過封彪……
“聶空，這次考核你完成得非常出色。十分……上上！”副殿主響亮的聲音突然在殿中回蕩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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