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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刀神 作者:冰如劍 ( 連載中 )

第一百零一章 收徒

“踏、踏、踏”,楚天在王虎一擊之下退了三步,但神色淡然,顯然沒受到傷,反觀王虎,右手無力地垂了下來,臉色通紅。

「你…」錐心之痛傳來,王虎卻咬牙忍住,雙眼瞪著楚天。

方才王虎那一擊,使盡了全力,以往金丹初期的實力,在長壽村內可說是橫行霸道、無人可敵,但卻踢到了楚天這塊鐵板,反被自己震傷,右手的經脈與骨骼出現了幾道裂傷,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是好不了。

詩詩雖驚於楚天能安然無恙的接下王虎一擊,但當下卻未開口發問,反而對王虎斥喝道:「還不走!」。

王虎咬牙,扶著右手:「哼,給我記著,我們走」。

不多時,三人便腳步踉蹌地離開了山頭,但王虎狠毒的眼色,讓楚天暗自堤防在心。

待王虎三人走後,詩詩才鬆了口氣,面帶擔憂之色地快步跑向楚天:「楚哥哥,你沒事吧?」。

楚天擺擺手:「沒事,不過詩詩妳還真是厲害,竟然可以跟王虎打的不相上下,甚至隱隱佔了上風」。

詩詩聞言,臉色一黯,轉瞬間似乎想起些什麼,焦急道:「楚哥哥,我們快走,王虎這人最會記仇,其族人也甚是護短,我怕他會去找爺爺麻煩,我們快回去」。

楚天聞言,臉色也是一變,跟在詩詩的後面很快地回到家去,但回到家時,卻空無一人,詩詩思緒電閃,對楚天道:「爺爺不在家,近來天劍宗放出消息,欲來村內挑選幾個根骨不錯的孩童做為弟子,爺爺想必是去村長那討論此事,我們快走吧!」。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兩人很快就要到了村長家,但此時村長家外卻圍了幾人,而村長與況德也正從屋內走了出來。

詩詩見此,忍不住擔憂之心,很快跑了過去,楚天則是嘆了口氣,也只能無奈跟上。

況德見到王虎等人出現,從王虎不善的臉色便直覺詩詩又惹事生非了,但當下沒見到詩詩的人影,卻也讓他極為的擔心,直到看到詩詩嬌小的身影跑來後,才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詩詩,又惹事生非了!?」把詩詩抱進懷內,況德嚴厲道。

詩詩搖搖頭,眼框一紅,極其委屈道:「才沒有,是王虎欺負楚天哥哥,我才出手保護他的」。

況德望著顯然沒受傷的楚天一眼,搖了搖頭:「詩詩妳又在胡說了,楚天明明沒受什麼傷」。

詩詩一愣,沒料到楚天堅硬的身軀,此時卻令詩詩百口莫辯,一旁的楚天正要替詩詩解釋時,站在王虎旁邊的中年男子卻冷哼一聲。

「德老,在村內你醫術首屈一指,為人品德崇高,令我十分佩服,就連我王家子弟受傷受寒時,也很放心的讓你醫治,此等行為已贏得我王正的敬重,但今日詩詩把我兒的右手打成這樣,無論如何,德老須給在下一個交待!」王正狠狠地說道。

況德與村長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無奈之意,由村長在中調和道:「王虎與詩詩一樣,同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兩人實力也相差無幾,不可能造成此種重傷,且我也了解詩詩,她不可能對王虎下這種狠手,不如我們先聽聽兩人的說法?」。

詩詩與王虎聞言,不由自主的把眼光放在楚天身上,況德見此,不由得問道:「楚天,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天指著王虎:「帶人找詩詩麻煩,打不過詩詩,欲對我下手,反被震傷而逃亡」。

王正聞言,極為暴怒,臉色一紅:「小子含血噴人,憑你區區凡人之體,怎麼可能對付的了我兒,罷了,既然村長與德老不願處理此事,王某自己來替我兒討個公道」。

村長聞言,不由得感到大為頭痛,這王家之人,皆極為的護短,甚至到了是非不分的程度,在村內名聲極差,但王家每代卻皆有修真的奇才,王正的父親,王強,甚至與他一樣,是元嬰中期的修為,所以縱使對王家非常不滿,村長也不曾真正的對付過王家,但此時的情況,讓村長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正當氣氛變的劍拔弩張,一發不可收拾之時,三道破空聲從遠方傳來,王正臉色頓時一愣,踏出的右腳也收了回來。

村長則是鬆了一口氣,心道今日天劍宗之人來的真是即時,否則王虎之事恐怕無法善了。

三道身影很快落了下來,其中兩人年紀不大,看起來也不大過楚天,但修為皆是心動末期,而領頭之人是一個中年男子,修為已到了分神初期,遠非村長及王正可比。

「蘇長老親自遠臨敝村,有失遠迎,望請海涵」村長拱手道。

蘇長老臉色淡然,略微擺手:「村長客氣了,我受宗主之託,特地來挑選弟子一事,可要拜託村長了」。

村長連忙答應道:「這自然是沒問題了」語畢,村長即託了幾個人,將村內的青年全找了過來。

長壽村本來就不大,在村長的號召之下,一刻鐘之後,百餘名青年已全數到了村長家外,讓楚天感到驚訝的是,站在王正身旁的青年,包括王虎在內,足有八名之多。

蘇長老隨意望了一下,發現除了詩詩與王虎等寥寥數人外,其餘的青年皆未進到金丹期,心中不免感到失望,但卻未顯露於色。

「周強、周統,你們兩人拿著元靈石,去測驗未進到金丹期之人的體內靈力,方達黃光才可挑選」蘇長老取出兩個拳頭大小的石頭,交給身後兩名弟子,命令道。

「是」周強與周統躬身道,隨後取了元靈石,神情倨傲地往其餘的青年走去,而王正此時卻畢恭畢敬地帶著王虎走向蘇長老身前。

「蘇長老,在下有一事請求,小兒因勤奮練功所至,不小心傷了右手的經脈,能否請長老貴手施恩,幫幫小兒」在蘇長老的面前,王正絲毫不敢放肆,口氣極為地恭敬。

蘇長老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看了王虎腫大的右手一眼,取出了顆丹藥,隨意的丟給王正:「此乃培元丹,服下後運氣調身,三天後自然會恢復」。

王正心中大喜,捧著培元丹,謝過了蘇長老之後,連忙退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將培元丹收進懷中。

一旁的詩詩見此,心中對王家之人的觀感陡然變的更差,翻翻白眼,走到況德身後,來個眼不見為淨。

過了約莫半刻鐘,所有的青年都已測驗完畢,每個人臉色皆十分蒼白,不停冒著冷汗,不過這也難怪,因為元靈石會自動吸取人的體內靈力,對於進到金丹期的修真者而言,自然可控制體內的真元,而凡人只能任由元靈石吸走體內的靈力,所以才會顯露出如此脫力的現象。

周強與周統一同走到蘇長老面前,由周強率先說道:「蘇長老,符合收徒資格的只有五人」。

蘇長老略微點頭,對著周統問道:「周統,你呢?」。

「稟告長老,周統這邊略多一些,有七人」周統說道。

蘇長老再次點頭:「好,就這些人吧,村長,能否盡快安排一下,三天之後,我便會來接走這些人」。

村長連忙點頭道:「沒問題」。

正當蘇長老轉身離去之際,眼角餘光卻瞥到楚天:「慢著,周強,你可有測驗過那人體內的靈力?」。

周強見到楚天,心中閃過一絲無奈,心中對長壽村之人其實是鄙夷至極,但口中仍恭敬道:「沒有」。

「去測驗看看」蘇長老聞言,馬上吩咐道。

「是」周強拿著元靈石,快步走向楚天。

周強將元靈石遞給楚天,但出忽眾人意料的,楚天卻一動也不動,對元靈石不大感興趣,況德見此,連忙說道:「楚天,趕快拿起來阿,只要測驗過了,便可進到名滿修真界的天劍宗修練阿,這可是人人羨煞之事,不可錯過阿」。

楚天聞言,這才勉為其難的拿起元靈石,但是奇怪的,眾人預料的景像並未發生,楚天手中的元靈石並未出現任何的變化。

楚天感覺手上的元靈石沉甸甸的,入手極為冰涼,但除此之外,與其他路邊的石子並未有其他不一樣的地方。

「長老,這…?」周強見元靈石未起任何反應,直覺地望向蘇長老。

「我來看看」蘇長老快步走向楚天,抓起楚天的手,臉色隨即一變。

「這怎麼可能,全身經脈閉鎖,沒有一絲靈力波動,為何可以活到現在,而且除了沒有一絲靈力之外,根骨之好竟然是老夫生平僅見,小子,你叫什麼名字?」蘇長老驚訝道。

「楚天」楚天回答道。

「好,我天劍宗收你了,三天後記得來此處,老夫會帶你回天劍宗」蘇長老說道。

「周強、周統,我們走,村長,告辭」語畢,蘇長老三人一飛沖天,轉眼間便消失在天際。

楚天身旁的況德聞言,不由得大喜道:「真是太好了,楚天,去了天劍宗,以其宗主高深莫測的修為與深厚的財力,定有辦法解決你經脈的問題,甚至可以恢復你的記憶」。

其實楚天在海上漂流,已有了三年的時間,這三年之間,抗魔同盟與魔盟間的紛爭已經結束,許多門派在此紛爭中覆滅,而這天劍宗正是新崛起的門派之一,所以當蘇長老聽到楚天名字時,才未有任何吃驚的反應。

而至於楚天為何會漂流那麼久一段時間而未醒來,就是那乾坤聚元帶與困龍鎖在楚天體內作用的關係,況且與楚天一同消失的湖泊,對楚天漂流的這一段時間,也有莫大的作用。

回到家後,楚天看著況德,心中百感交集,這個素未謀面的老人,自從他醒來之後,就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照料他吃穿,且在這長壽村不過短短數天的時間,他已完全喜歡上了這個小村子,一時間的轉變,讓楚天有些茫然、不捨,但為了回復自己的記憶,楚天暗自決定,天劍宗,他是去定了。

反觀堅決的楚天,在況德懷中的詩詩,則是不停地搖頭道:「爺爺,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嘛,爺爺,人家想在這陪你就好,不想去什麼天劍宗」。

況德輕輕的拍著詩詩的背,寬慰道:「詩詩乖,聽爺爺的話,連村長都說過了,妳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修真奇才,去天劍宗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要,不要嘛,人家就想陪在爺爺旁邊」到了後來,詩詩開始嚎啕大哭,況德也一直安慰著詩詩,過了兩三個時辰,哭聲才慢慢消失。

抱著在懷中睡著的詩詩回房後,況德走出門來,走到楚天的面前:「楚天阿,我這老頭已百餘歲了,再活也不過十數年,我可不希望當我死後,詩詩為了我哭的稀哩嘩啦的,去天劍宗之後,就要拜託你好好照顧詩詩了」。

「德老不必擔心,楚天定會好好照顧詩詩」楚天連忙說道。

「好,那我就放心了」況德微微笑道,隨及臉色一黯:「我知道其實詩詩很懂事,平常生活上瑣碎的事,都是她幫我照料好,但楚天你可知道,她並非我的親孫女」。

「什麼?」楚天吃驚道。

「唉,數年前,老夫自己一個人搭船到了南大陸,去見識南大陸的風土民情,也就是在那時候,老夫遇見了詩詩」況德頓了頓,似乎回想起當年與詩詩見面的情形,又道:「當年在安陽城,詩詩瑟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由於天氣十分寒冷,她身上的衣服又破破爛爛的,渾身發抖不已,老夫上前去關心她,但她竟然十分懼怕老夫,馬上跑走」。

「後來我從路人的口中知道,她家裡原本十分富有,只不過她爹得罪了大官,家中頓時陷入困境,她又是家中二娘所生,被視為累贅,家中入不敷出的情況下,把她還有二娘趕了出來,從此詩詩與她娘以乞討為生,但是由於冬天實在過於寒冷,她娘死於傷寒,而她則看到了太多人情冷暖,只要一有人接近她,便會馬上逃開,而當下老夫便下定決心,把她帶回長壽村,之後老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詩詩變的活潑可愛的模樣」語畢,況德深深地望著楚天。

楚天聞言,熱淚盈眶,德老一番話,徹底地勾住了楚天心中最軟弱的部份:「德老放心,楚天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詩詩」。

儘管楚天未回復記憶,但安陽城三字,仍是在他心中造成了極大的震撼,因為當初他便是在安陽城家破人亡,且遇到仇恨天…。
第一百零二章 秦老

三天過後,楚天與詩詩兩人在況德的陪伴之下來到了村長家門前,在眾人不耐的神色中不難發現,楚天三人遲到了許久,而始作俑者絲毫不顧眾人的眼光,依舊拉著況德的大手,站在其身旁。

蘇長老見到楚天與詩詩前來,輕咳一聲,對著眾人道:「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即刻出發吧,金丹期者隨我來,楚天,你也是,周強、周統,你們兩人帶著當初通過測驗的人,跟在我身後」。

「是」周強與周統回道。

於是乎,蘇長老五人,周強五人,周統七人,三人共帶著十七人走到了海岸邊。

只見蘇長老取出三個拳頭大小的小船,將其丟在海上,轉眼間便化為長三丈,寬一丈的木船,引來村人驚呼,之後還遞了些中品晶石給周強與周統。

「駕馭這「渡海梭」時,若發現真氣不濟,馬上吸收晶石靈力,否則失去了真氣的支持,渡海梭將會馬上回復原狀」蘇長老慎重地吩咐道。

「是」周強與周統也謹慎的收下中品晶石,在蘇長老之後小心翼翼地上了船。

踏上了蘇長老的渡海梭之後,楚天與詩詩轉身看著岸邊的況德,隨著渡海梭的慢慢駛離,詩詩的眼框中淚水滿盈,當況德的身影變得指頭大小時,詩詩投入楚天懷中,淚水潰堤而出。

其實況德對於詩詩的離去,心中也有百般不願,只是自持醫術過人的他,也無法治的了身懷多年的頑疾,這才狠下心非要詩詩離去,而坐上渡海梭的詩詩此時仍沉浸在悲傷之中,殊不知此番離去,竟是與況德的訣別。

渡海梭在茫茫大海上駛了一天一夜,直到旭日東升之時,一行人才到了東大陸的最南岸,周統與周強兩人下了岸,全身大汗淋漓,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蘇長老又拿了兩個中品晶石給兩人,吸收了其內的靈氣之後,周統與周強才回復了過來。

之後蘇長老指著遠處一道高峰:「此乃無寧山,乃是天劍宗宗門所在,天黑前未能抵達者,便不能進到天劍宗門下」。

眾人聞言,望了近百里遠的無寧山,皆暗自地嚥了口口水,雖然早已在長壽村前下定決心,但蘇長老此時出的難題,卻讓許多人心生挫敗之意。

蘇長老環視眾人,對於眾人的心性毅力高低之分,在心中已是有了底,馬上催促道:「走吧」。

語畢,蘇長老率先朝著無寧山走去,周統與周強帶領著眾人,跟隨上蘇長老的腳步。

起初路面十分平坦,路上綠草如茵,由於眾人自小生長在長壽村,這還是第一次來到了東大陸,自然大是好奇地四處觀望,但過了三個時辰之後,路面開始變的崎嶇不平,怪石嶙峋,除了詩詩等進入金丹期的人與楚天之外,其餘的十二人已氣喘噓噓。

又過了半個時辰,已漸漸有人開始落隊,但蘇長老完全沒有停下腳步,甚至未曾回頭,自顧自地往無寧山走去。

此時在後頭踏著艱難的腳步,一步步走向無寧山的人,已滿身大汗,腳步浮虛,只是憑藉著一股韌性,死死苦撐著。

反觀走在前頭的人,也已漸漸顯露出了高下之分,依然走在蘇長老身後的是詩詩與楚天,眼帶怨毒之意的王虎,則落後約有十步的距離,而剩下的三人,互相扶持著,落後楚天兩人十五步。

又過了一個時辰,炎日高掛於頂,走在後頭的十二人,雖然毅力非凡,但卻也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下來。

此時,就連詩詩也感到有些疲憊,雙腳變的越來越沉重,嫩臉紅撲撲的,額頭已冒出了許多汗珠,然而,詩詩卻是唯二可以跟上蘇長老腳步的人。

大大出乎蘇長老意料的,楚天竟然還可以悠然自若地跟在他身後,而且儘管路況崎嶇不平,楚天不受其影響,依然不緊不慢地配合他的步調。

雖然楚天不能動用體內龐大的真元,但以他修練過金剛煉體大法的堅韌身軀,加上半人半龍之體,這種小小的考驗,還不足以讓楚天感到疲累。

隨著時間推移,落在後頭的十二人全數倒了下來,蘇長老自然不會對這些人坐視不理,已用秘法通知了天劍宗,派人從另一條路接走了這十二人,而咬牙苦撐的詩詩等人,終於是到了無寧山。

此時,天上雲朵染上片片紅霞,炙人的炎日轉為駝紅,照在眾人臉上,卻是十分的舒爽,不知不覺間,已到了黃昏時刻。

蘇長老轉過身,面帶笑容地對這眼前六人道:「恭喜你們,你們五人已通過了這場考驗?」。

「考驗,什麼考驗?」楚天不由得問道。

蘇長老呵呵笑了笑:「天劍宗內有條規定,只有走完這條「無歸路」的弟子,才能成為內門弟子,修習天劍宗內門心法與劍招,而未能走完者,只能成為外門弟子,修練基本心法,而周強與周統,正是內門弟子」。

周強與周統拱手,微微笑著對五人道:「各位師弟妹,歡迎加入內門之列」。

王虎與其他三人聞言,欣喜之情無不溢於言表,唯有詩詩看著近在眼前的天劍宗宗門,心中百感交雜,一旁的楚天看出詩詩的悲傷,牽起詩詩的手,微微笑了笑。

詩詩抬頭看著楚天,牽強地笑了笑:「楚天哥哥,我沒事」。

楚天沒有說話,只是稍稍握緊牽住詩詩的手,此時蘇長老吩咐道:「時候也不早了,周強、周統,帶你的師弟妹去廂房休息」。

「是」隨後,周強與周統帶著六人進到了天劍宗,首次進到修真界宗門的六人,不禁左顧右盼,然而在周強與周統的催促下,很快的回到各自的廂房休息。

「呵呵,蘇長老,恭喜阿,這次帶了六個人進了內門,想必在宗內的聲望,會壓過其他兩名長老」天劍宗宗門內,一位白髮蒼蒼,身形佝僂,拿著掃把掃著地的老者笑道。

「好說好說」對於這名掃地的老者,蘇長老似乎不大想理會,隨意應答一番,便轉身離去。

老者也不怎麼在意蘇長老的離去,繼續低頭掃地,喃喃自語道:「全身沒有一絲靈氣,經脈閉鎖,竟然還可以輕鬆自如地走完這無歸路,蘇長老這次帶回個有趣的人阿」。

天劍宗議事殿內,一名中年男子坐於上座,身旁還有兩人鄰近而坐。

「蘇長老,這次通過考驗的有幾人?」上座之人問道。

蘇長老躬身拱手道:「稟告宗主,這次有資格入內門弟子的共有六人」。

天劍宗宗主聞言,微微地笑了笑:「很好,比我預期的多了不少人,就你看來,資質如何?」。

「其中有三人資質良好,甚至不在首席弟子唐鵬羽之下」蘇長老回答道。

「哦?此話當真?」宗主大是欣喜道。

「不錯,他們絲毫沒有落後,一路跟隨我的腳步到了宗門」蘇長老猶疑了一會,又道:「只不過,當中有一人情況十分特殊」。

宗主身軀略微往前傾,好奇道:「哦,如何個特殊法?」。

「有一人名為楚天,他全身經脈閉鎖,沒有一絲靈氣波動,卻比其他進入金丹期之人還要輕鬆寫意地走完了無歸路」蘇長老立即解釋道。

宗主臉色微微一變,閉上眼沉思了一會,隨後輕嘆了口氣:「經脈閉鎖便無法修習內門心法,此人,無用」。

蘇長老聞言,老臉上透露出了幾絲惋惜:「是,屬下明白宗主的意思」。

「嗯,我明日要見通過考驗的五人,蘇長老,替我安排一下」宗主吩咐道。

「是,屬下遵命」蘇長老說道,而此時,當初在宗門前埽地的老者,卻不發聲響地走了進來。

「秦老,何事?」宗主大惑不解道,語氣中竟有一絲絲的敬重之意。

「稟告宗主,老夫方才在門外無意間聽聞你與蘇長老的談話,那名體質特殊的凡人,既然通過了無歸路的考驗,也算是對天劍宗有緣,不如把他交給老夫,讓老夫教他做些宗門內的雜務吧!?」老者微微一笑,面對著眼前在天劍宗地位最高的人,老者依舊不亢不卑地說道。

宗主沉思了一會,並未立即回答老者,反而向蘇長老問道:「蘇長老,你意下如何?」。

由於自己帶著楚天回宗門,楚天又通過了無歸路的考驗,蘇長老自然也不希望楚天離去,便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畢竟楚天也通過了無歸路,就讓他留在宗門內吧」。

「朱長老,費長老,對於楚天留下一事,可有任何意見?」宗主問道,而坐在他身旁的兩名長老也微微搖了搖頭。

「好,秦老,楚天便交給你照顧了」宗主點頭道。

「多謝宗主成全」語畢,秦老便又退了下去。

隔日一早,六人全被叫了起來,簡單的梳洗之後,便由蘇長老帶領,走到了議事殿內。

走進偌大的議事殿內,六人皆是有些緊張與期盼,天劍宗宗主依然坐在上座,笑呵呵地打量著眼前六人,秦老則是站在一旁,眼光落在楚天身上。

「好、好、好,蘇長老帶回的人果然非同一般,資質皆是上乘之列,我乃是費天祥,天劍宗宗主」費天祥說道。

六人愣了愣,絲毫沒有預料到這麼快就可以見到宗主,一旁的蘇長老連忙喝道:「還不參見宗主」。

「參…參見宗主」六人稀稀落落的說道。

「好,你們之中哪一個是楚天?」費天祥開口問道。

雖然困惑於費天祥有此一問,楚天仍站前一步:「是我」。

「哦,很好,從今天開始,你便跟著秦老做事」費天祥隨意地說道,隨後眼光炙熱地望著剩下的五人。

「你們五人,隨老夫過來」語畢,費天祥偕同著蘇長老一同帶著五人離開,而詩詩雖有意陪在楚天身旁,卻也被楚天的搖頭制止,只能無奈地跟上眾人的腳步。

此時,站在一旁的秦老走至楚天身邊:「小伙子,我便是秦老,今後叫我秦老便可,老夫對稱呼到是不怎麼在乎,隨我來吧」。

語畢,秦老也帶著楚天走出了議事殿,左拐右彎之下來到了一個十分破舊的草屋。

老者率先走進了草屋,對隨後進屋的楚天道:「今後,你就在這草屋內與老夫一同生活,由於你經脈閉鎖,無法修練天劍宗心法,所以以後就跟著老夫,管理好天劍宗的一草一花,顧好天劍宗的門面,懂嗎?」。

楚天聞言,頓時愣住了,當初通過無歸門的測驗,聽到可以成為天劍宗內門弟子時,楚天對自己還是抱有期望,但是當秦老說完後,所有的期望轉為絕望,使得楚天臉色刷白,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噩耗。

秦老見到楚天的表情,心知楚天內心巨震,一時無法接受事實,便走到其身旁,安慰道:「小伙子,別把這事看著太重,學學我,每天打掃天劍宗又如何,依然可以活的輕鬆自如」。

楚天泛出苦笑,苦澀道:「是,楚天受教了」。

「既然如此,就隨老夫來吧」語畢,秦老拿了兩把掃把,將其一遞給楚天,很快的走出草屋。

楚天緊緊握住掃把,跟在秦老後頭,心中苦澀無比,鼻頭一酸,兩行淚差點落了下來,但楚天忍住了,就如當初分神中期的楚天一樣,如今的楚天性子仍是十分的倔強。

秦老很快的將天劍宗打掃之處說了一遍,楚天也全都記了起來,之後,秦老便叫楚天開始跟他打掃天劍宗。

當兩人打掃完整個天劍宗之後,已是黃昏時刻,楚天與秦老兩人,拖著疲憊加上滿是臭汗的身軀,回到了草屋內休息。

然而,縱使十分的疲倦,在天劍宗第一個夜裡,楚天卻是輾轉難眠,心中反覆出現著早上秦老在草屋內對他說的一番話。
第一百零三章 就選楚天

日復一日,轉眼間楚天已來到天劍宗三個月之久,然而,在這三個月之中,楚天卻飽受了天劍宗外門弟子的冷嘲熱諷,與內門弟子的冷眼旁觀。

原因無他,便是楚天通過無歸路,卻只能陪伴秦老打掃天劍宗的消息不知被誰揭露出來,平常被內門弟子所看不起的外門弟子,心中的怨氣無處發洩,只能轉往楚天,而內門弟子則是對楚天逆來順受的性格大感不屑。

在這三個月之中,詩詩的修為竟然突破了金丹中期,其練功的天賦,連費天祥也大讚不已,並且十分看重其潛力,更把詩詩收為關門弟子,使得詩詩與楚天見面的次數,隨之減少。

一日,由於天氣逐漸轉冷,縱使天劍宗靈氣濃郁,宗內的花草樹也有近兩成逐漸枯萎,使得楚天與秦老花廢了更多時間清理枯枝落葉,而此時,卻有許多外門弟子練完功,滿身臭汗的經過。

「唷,這不是通過無歸路的楚天師弟嗎?方才我還期盼師弟你可以在練功場指點一二呢,怎麼這下子跑到這掃地了呢」此話一出,引起哄然大笑,但楚天卻置之不理,不冷不熱地望了外門弟子一眼,便又自顧自的掃了地。

外門弟子見此,更是變本加利:「師兄,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難道你看不出來,楚天師弟掃地中有一道凌厲的劍意,正是想藉此教我們練劍阿」。

此話再度引來哈哈大笑,楚天神色雖然不變,但握著掃把的手已漸漸泛白,心裡怒火中燒,但是他忍,他全都忍了下來,因他答應了況德,要照顧詩詩,若此時因為一時忍不住,而與外門弟子起了衝突,進而被驅逐於天劍宗之外,如何對的起況德對他的信任!?

「好了,你們幾個小伙子,玩笑可別開的太過火了」站在一旁的秦老,不忍心看到楚天飽受欺辱,開口勸道。

幾名外門弟子聞言,冷哼幾聲,把楚天辛辛苦苦掃成一堆的枯枝落葉一腳踢開,隨後大笑離開。

楚天冷眼望著離開的內門弟子,低下頭,默默的又將散落各地的落葉掃成一堆,收了起來。

專心打掃的楚天並未發現,一道凌厲的眼光,正在身旁無所不在的打量著他。

楚天阿楚天,你這到底是懦弱不可為,亦是堅毅過人呢,饒是我過人眼光,也是看不出來阿,秦老在心頭暗道。

結束了一天的打掃,楚天與秦老正欲回草屋時,卻聽到練功場傳來打鬥聲,由於此時通常不會有弟子在練功場練武,楚天自然也提起一份好奇心。

「楚天,不如去看看吧?」見楚天有些心動,秦老立即提議道。

「好」語畢,楚天便與秦老一同走向練功場。

練功場上兩人挺直而立,其一是內門弟子第一人唐鵬羽,另一人便是天劍宗宗主,費天祥。

「聽說唐鵬羽隱隱有突破到分神初期的勢頭,費天祥想必是在此幫唐鵬羽一把」費天祥微微笑道。

場上的費天祥,雖然有注意到兩人前來,但卻未多過在意:「領悟了這招的劍意之後,就去閉關以期突破分神期吧,屆時,十年一次的東大陸比試大會,你也有了一拼之力」。

「是,師父」語畢,唐鵬羽專心一致的看著費天祥。

「好,看清楚了,天劍絕第三式,銀劍穿雨」費天祥大喝一聲,右腳一踏,身形升高足有五丈。

費天祥在空中舞著劍,似快非快,似慢非慢,但每一道劍招皆會伴隨著銀光洩地,端是神奇異常,正當楚天與費天祥皆看傻了眼時,費天祥的身子已輕輕的宛如輕羽般落了下來。

「能不能領悟,就靠你自身造化了,鵬羽,距比試大會只有三個月之久,別讓為師失望了」語畢,費天祥快步走下練武場。

「是,鵬雨在比試大會時,定會讓天劍宗之名響徹東大陸」唐鵬羽在費天祥背後深深地躬身道。

「呵呵,楚天,我們也該走了吧」待費天祥兩人走後,秦老才拍拍有些失神的楚天,輕聲說道。

「好」楚天下意識地點著頭,跟在秦老後頭走了回去,但心中卻是不停地重覆著方才費天祥使出的銀劍穿雨。

當走到草屋前時,楚天卻彷彿醒悟過來般蹲下身子,撿起在地上的一截枯枝:「喝,天劍絕第三式,銀劍穿雨」。

只見楚天雙腳一蹬,身形上升三丈,在空中手帶動枯枝,隨意地舞動,身子落下後,卻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般,進到草屋內,而楚天舞出的,正是銀劍穿雨一式。

雖然只是隨意的舞動樹枝,但一旁的秦老卻深感駭然,在楚天行雲流水般的舞「劍」時,他卻可以深深的感受到隱藏在其中的劍意。

秦老駐足在門外,過了一會才喃喃自語道:「楚天阿,老夫是越來越看不穿你了阿,光是這招銀劍穿雨,就足已看出你之前的經歷定是非比尋常,雖然不知道何人刻意將你的經脈封閉,但顯然不是你自願如此,就讓老夫來幫幫你吧」。

隔日一早,當楚天起床梳洗,準備出發打掃議事殿時,卻有一道嬌小的身影不請自入地闖進草屋內。

「楚天哥哥,詩詩好想你阿」一見到楚天的身影,詩詩便喜不自禁地投入楚天的懷抱之中。

楚天微微一笑,心中一股暖意流過,輕輕撫著詩詩柔軟的髮絲:「楚天哥哥何嘗不想妳呢,今天不用練功嗎,怎麼可以過來我這?」。

一旁的秦老知道兩人許久不見,定有許多話要說,便適時的離去:「楚天,秦老我先走一步了,你留著跟詩詩敘敘舊吧」。

「多謝秦老,楚天會盡快趕到」見秦老欲出門,楚天連忙開口說道。

詩詩見秦老出門後,才噘著嘴說道:「宗主說只有我練成天劍絕第一式,劍魔罡破後,才能來找你,所以這三個月時間,除了修練天劍絕心法之外,我還拼了命修練劍魔罡破,誰知道宗主要求那麼嚴格,直到昨天才肯認同我已大致掌握第一式」。

楚天聞言,心知詩詩是藉此向他抱怨,便安慰道:「詩詩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宗主如此為之也是為妳好,不過詩詩妳還真是厲害,據秦老說,就連當初唐鵬羽也花了五個月時間,才堪堪修完第一式呢!」。

身為費天祥的關門弟子,詩詩豈會不知道楚天此言乃是為了安慰她,所以當下也不點破:「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阿」楚天撫著詩詩的頭,微微笑道。

「楚天哥哥,不如我使出劍魔罡破給你瞧瞧好不好?」詩詩眼角瞄到桌上的枯枝,興致一來,便把楚天拉出門外。

「楚天哥哥,仔細看著喔!」語畢,詩詩便開始舞起劍來,雖說詩詩個頭嬌小,但舞起劍來那凌厲的劍勢,仍讓楚天吃了一驚。

比起銀劍穿雨來,劍魔罡破當中的招式顯然更為繁複,詩詩足足花了半刻鐘的時間才將劍魔罡破一式舞完。

「楚天哥哥,怎麼樣?」詩詩顯然很是滿意方才的舞劍,擦擦額上的汗珠,欣喜地轉過身問道。

豈知楚天卻繃著臉,微微搖頭道:「劍勢有了,但劍意不足,劍招之間破綻太多」。

詩詩聽的是一頭霧水:「楚天哥哥你在說什麼,什麼劍勢,劍意的?」。

楚天聞言,也微微的愣了愣,方才一言完全是脫口而出,連楚天自己也不知道那段話具有什麼意義,更何況是解說給詩詩聽了。

詩詩見楚天一臉困惑,乾脆把枯枝遞給楚天,存心戲弄楚天,嘻嘻一笑:「楚天哥哥,不如你舞一次給詩詩看好不好?」。

楚天下意識地接過枯枝,卻有些為難道:「可是方才所言也不過是脫口而出,我怕我也不能將劍魔罡破的意境表現出來」。

「沒關係,楚天哥哥,你就試試嘛!」詩詩將楚天一把推出去,隨後退了開來,笑嘻嘻地望著楚天。

楚天看著滿臉雀躍的詩詩,只能勉為其難的答應:「好吧,我盡量試試」。

語畢,楚天舉起枯枝,依樣畫葫蘆地學著詩詩方才的姿勢,起初彆扭的模樣讓詩詩直發笑,但隨著一招招過去,楚天動作越來越快,枯枝彷彿與身體融為一體,轉眼間,楚天已經舞完了劍。

一旁詩詩目蹬口呆的樣子讓楚天有些侷促不安:「詩詩,怎麼了,難道是我哪裡作錯了?」。

詩詩猛然的搖搖頭,驚喜道:「不是,是楚天哥哥你太厲害了,不論是動作,一招一式,幾乎跟師父沒有不同之處」。

楚天微微一愣,隨即失笑道:「別瞎說了,宗主修為蓋世,我怎麼比的上他,好了,拖延太久,我該去找秦老了,詩詩,記得好好練功」。

語畢,楚天便進屋內取了一把掃把,雖然有些不捨,但仍狠心地與詩詩道別,但是經過這次,每每楚天見到練功場有弟子在切磋時,心中皆會出現一股莫名的衝動,雖然楚天將其壓下心頭,但那股衝動,卻是一次比一次還要強烈。

其實,那股衝動並非他物,而是楚天血脈內楚家好戰的天性正隱隱的發作,之前只不過是在海上昏迷,乾坤聚元帶與困龍鎖反覆作用之下,才暫時的被壓制住,如今楚天已醒來三個多月,加上乾坤聚元帶與困龍鎖正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所以楚天好戰的天性,正逐漸醒來。

過了五日,詩詩再度走進草屋內,不同的是,詩詩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參見宗主」見到詩詩身後的費天祥,楚天連忙躬身道。

見到楚天,費天祥微微皺眉:「楚天,聽詩詩說,你前幾日行雲流水般舞出了劍魔罡破,可真有此事?」。

楚天望了詩詩一眼,有些猶疑,最後搖頭道:「班門弄斧罷了」。

費天祥聞言,鎖眉更甚:「不管如何,讓我看看,詩詩,帶楚天去妳平常練功的地方,我隨後就到」。

「是,師父」語畢,詩詩即拉著楚天,走出了草屋外。

屋內,此時費天祥與秦老兩眼對望。

「楚天這小子,來歷絕非一般」秦老呵呵一笑,率先打破沉默道。

「師父,楚天來歷不明,加上失憶,經脈閉鎖,他身上神秘之事太多太多,將他留在宗門內,是否有些不妥?」費天祥對秦老說道,語中滿是敬重之意。

秦老搖搖頭:「不,放心,若是他對我宗有所圖謀,我不可能看不出來,只不過你可知道數日以前,楚天做了一件連我都感到吃驚之事」。

「什麼事?」費天祥問道。

「你可還記得,某日你傳授天劍絕第三式銀劍穿雨的劍意與劍招與鵬羽時,楚天當時也在場?」秦老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

「是的,當時我以為師父您另有安排,便索性不管」費天祥思索了一會,點頭道。

「在那之後,楚天隨手拿起地上的一根枯枝,完整地將銀劍穿雨的劍招與劍意舞了出來,雖然舞劍時不帶有任何一絲真氣,但劍招連貫之勢,劍意之凌厲,遠非鵬羽可比」秦老正色道。

「什麼,怎麼可能?鵬羽可是我親手調教出來的弟子,其資質悟性我可是一清二楚,楚天難道比鵬羽還高?」費天祥吃驚道。

「我親眼所見,絕無虛假,只不過恐怕不是資質悟性的差別,而是楚天在失憶前的戰鬥的經歷,要比鵬羽多的太多太多」秦老說道。

其實秦老所言極為的正確,正是因為楚天大大小小不停地比試、戰鬥的緣故,所以才會很快地便看穿了天劍絕招式中的劍意與劍招,況且在他熟識之人中,便有人使用的劍招,與天劍絕極為的相似,而那人便是空心的愛人,易心。

「天祥,這次比試大會的弟子,可全安排好了?」沉默了一會,秦老開口問道。

「非也,其中有兩名內門弟子實力相近,近日內便會做取捨,但只要鵬羽能順利的突破分神期,想必我們天劍宗將會在東大陸一鳴驚人」費天祥自信的語氣中,不難感受出其勢在必得的決心。

「很好,那兩名弟子不用取捨了,就選楚天」秦老語氣之重,不留一絲轉圜餘地。
第一百零四章 切磋罷了

詩詩從天劍宗後門將楚天帶了出去,走了一段蜿蜒曲折的山路,隨後在一道小溪旁停下腳步,望著樹幹上與地上的劍痕,楚天立刻知道這便是詩詩平常修練之地。

「師父說在這無人打擾,靈氣也較為濃郁,便選在此地教導我天劍絕」詩詩開口說道。

楚天點點頭:「這到是個不錯的修練之地」。

詩詩聞言,臉上卻泛起一道苦笑:「只是詩詩不喜歡練功,詩詩想回到長壽村,詩詩想回去德爺爺身旁陪伴他」。

「唉,詩詩,妳知道…」正當楚天欲開口勸說詩詩時,詩詩眼眶一紅,緊緊的抱住楚天。

「詩詩知道德老是為我好,但是…,但是詩詩好想德老阿,嗚…嗚…」抱著哭泣的詩詩,楚天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來到天劍宗之後,他便有所發覺,詩詩臉上純真無邪的笑容,已是日漸減少。

一刻鐘過後,詩詩才離開了楚天的懷抱,停止了嚎啕大哭,走到溪旁洗把臉,而此時費天祥也正好出現。

其實費天祥很早之前便已到達,只是見詩詩在楚天懷中大哭,便隱藏身形,欲了解詩詩發生何事。

「楚天,老夫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對著楚天微微一笑,費天祥開口說道。

「是,宗主請說」楚天恭敬道。

費天祥和藹地笑了笑:「來到天劍宗,感覺如何?」

楚天躊躇了一會,才拱手說道:「感覺不錯,天劍宗弟子練功勤奮,秦老也待我不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費天祥問道。

「只不過天劍宗的弟子卻缺少了一股天上天下捨我其誰的氣勢,如此下來,往後定成不了氣候,唯有首席弟子唐鵬羽,舉手投足間皆帶有一絲驚人的銳氣」當下楚天也不在客氣,直接點出三個月下來,他所察覺天劍宗弟子的弊病。

楚天此言一出,使得費天祥臉色沉了下來,卻也令費天祥對楚天另眼看待:「不錯,不論是內門亦或者是外門弟子,身上皆少了一股天劍絕所追求的銳氣,練功勤奮不假,但由於沒見過世面,只與同門師兄弟切磋,出招時也落於俗套」。

話鋒一轉,費天祥對楚天誇讚道:「很好,只來短短三個月,便發現了門內弟子的弊病,你可知道此事就連宗內三位長老都未曾發覺」。

「宗主過獎了」楚天抱拳道。

費天祥沉默了一會,眼光打量著楚天,卻只發現到楚天身上更多的神秘之處,反而對楚天的身世更加感興趣,或許是方才與詩詩的真情流露,又或者是一針見血的見解,費天祥原本對楚天的一絲懷疑,早已風吹雲散。

「詩詩,既然妳說楚天舞劍舞的比妳厲害,不如讓老夫也瞧瞧吧」語畢,費天祥取出把長約四尺半的劍,遞給楚天。

「宗主,這…」拿著入手冰涼的長劍,楚天此時卻猶豫了起來。

「放手一試便是」不等楚天說完,費天祥馬上寬慰道。

楚天聞言,微微點頭:「是,楚天這就獻醜了」。

語畢,楚天靜站了一會,回想著之前舞劍魔罡破的意境,隨後雙眸精光一閃,大喝一生,心動手動,手動劍動,渾然忘我地舞著劍魔罡破,速度是越來越快,身上圍繞著一股風旋,風旋掃起地上的落葉,讓詩詩看著目不轉睛,費天祥望著大吃一驚。

「喝,劍魔罡破」隨著一聲大喝,楚天將手中的劍直指天上,風旋挾帶著落葉隨之衝上天際。

「好!」費天祥見此,忍不住拍起手來,對楚天是大為欣賞。

「楚天哥哥好厲害」詩詩也在一旁拍起手來。

費天祥見到詩詩欣喜的模樣,便順水推舟道:「詩詩,既然楚天已完全掌握了劍魔罡破,妳以後也可以找楚天為妳指點一二,如何?」。

「真的嗎?」詩詩大為驚喜道。

「當然是真的,為師豈會騙妳」費天祥隨後又道:「楚天,你可知道東大陸著名的比試大會?」。

楚天搖搖頭:「一知半解罷了」。

「東大陸的比試大會,傳承了兩百餘年,至今已舉辦了二十三屆,此屆為第二十四屆,由東大陸最強的勢力赤霄槍宮所舉辦,雖然三年前與魔盟一戰致使許多宗派就此覆滅,但幸虧與魔盟一戰很快就結束,許多新興的宗派也如雨後春筍般創立,所以赤霄槍宗依然決定廣邀天下名門大派,繼續舉行比試大會」費天祥解釋道,但楚天仍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

「魔盟之戰?」楚天不解道。

費天祥拍拍頭,苦笑道:「一時講的興起,都忘記你失憶了,魔盟乃是一個野心極大的勢力,其底蘊極為雄厚,於三年前崛起,意欲取代赤霄槍宗,一舉掌握東大陸,好險赤霄槍宗帶頭對付,擊退魔盟」。

楚天點點頭,費天祥很快又道:「楚天,你對這比試大會可有興趣?」。

「當然,這場比試大會聚集了幾近所有東大陸宗派,場面必定十分浩大,況且眾宗派也會暗自較勁,派出門內最強弟子應戰,就如宗內會派出首席弟子唐鵬羽出戰,此等盛事,錯過實在太為可惜」楚天平靜道,心中卻又燃起一股莫名火熱地躁動。

「不錯,所以老夫在看了你方才的劍魔罡破之後,決定將你納入我宗參加比試大會的第五名弟子」費天祥正色道。

楚天張張嘴,略感吃驚道:「宗主,可是我連一名外門弟子都稱不上,況且進到天劍宗也不過三個月時間,如此決定恐怕會招來其他弟子不滿」。

「放心,既然你通過了無歸路,你便是我宗的內門弟子」費天祥堅定道。

「可是…」楚天還未說完,便被費天祥揮手打斷。

「不必多說,我意已決」費天祥鄭重道。

「師父,那詩詩呢,詩詩也想去比試大會」一旁的詩詩對比試大會也很感興趣,興奮地問道。

「放心,宗內的內門弟子全數會前往赤霄槍宗,畢竟這是難得的機會,若只待在無寧山,眼界實在太狹小了些」費天祥說道。

語畢,費天祥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了一瓶丹藥:「楚天,這瓶丹藥睡前服下,一次一粒,共有三十粒,對你回復記憶或許有大用」。

楚天接下丹藥,心中卻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多謝宗主」。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幫秦老打掃吧,他年事已高,不適宜在做些粗重活」言語間,費天祥竟有絲絲催促之意。

楚天這才想起今日打掃之事皆較為粗重,便很快地與詩詩道了別,回到天劍宗欲找尋秦老的身影,只是一回到天劍宗,楚天卻碰上了麻煩。

「哼哼,楚天,來到天劍宗你到是活的挺消遙自在阿」忽然有五、六名內門弟子從楚天面前經過,而當中便有王虎。

對於之前震傷手臂之事,王虎其實一直懷恨在心,只是初來天劍宗之下,王虎不敢明目張膽的對楚天下手,而經過了三個月,雖然未能如詩詩般突破至金丹中期,但經過蘇長老的教導之下,一身武功也增進了不少,而且楚天在天劍宗也不過是接下了打掃雜物之事,跟他這個堂堂內門弟子比起來,差了不知多少,更何況連外門弟子都敢對楚天冷嘲熱諷,那他這個內門弟子若不小心打傷楚天,想必也沒人會多說些什麼吧!?

「王虎,他就是那個廢材楚天阿?」站在王虎身前的一名內門弟子,刻意提高聲量問道。

王虎望著楚天,冷笑道:「是的,何師兄」。

王虎口中的何師兄冷眼望著楚天:「楚天,既然你也通過了無歸路,也是我們內門弟子一員,楚師弟阿,難道你不知道天劍宗門規森嚴,對於不敬同門師兄者,必有重罰,而我們諸位師兄在此,怎麼不聽你敬聲問好?」。

在何師兄說完同時,五名內門弟子協同王虎掛著冷笑地圍著楚天,楚天環視眾人,神色淡漠地說道:「參見各位師兄」。

楚天如此態度,自然讓王虎等人更加不爽,但何師兄顯然是眾人之首:「楚天師弟,此等態度,藐視意味濃厚阿,你可知道在你面前,除了王師弟之外,皆是你的師兄輩」。

楚天聞言,卻是冷笑出聲:「師兄?對於欺軟怕硬之人,何來資格當我楚天的師兄,看來就連內門弟子,也是良莠不齊阿」。

楚天此番言語,自然招來眾人臉色齊變,何師兄面色也是為之一沉:「你說什麼!」。

「要動手便動手,何來廢言一堆」楚天冷笑道。

「哼,這可是你自己討打,怨不了別人」何師兄冷哼道:「動手!」。

王虎率先衝了出來,其餘的內門弟子一個跨步,五個拳頭往楚天各個要害毫不留情的打去。

一聲聲的慘嚎,卻不是來自於楚天的口中,當初王虎震傷手臂的事再次重演,王虎等人壓著酸麻的手,臉色猙獰地退了幾步。

「你做了什麼」何師兄喝道。

「哼,他們自討苦吃」楚天冷笑道,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

「找死」何師兄冷哼一聲,抽出劍來,踏前一步,眼見事情就要進入一發不可收拾之際,秦老卻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慢著,慢著,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見到何師兄拔出劍來,秦老趕緊走了過來,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老傢伙,這裡的事不用你管」王虎大喝道,隨手一推就讓秦老退了幾步,還差點跌在地上。

「王虎!」楚天怒聲道,推開眾人,扶好秦老怒視著王虎。

「楚天,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他們在欺負你?」秦老關心地問道。

楚天對著秦老笑了笑:「秦老,沒事,剛剛一推,你有沒有事?」。

秦老擺擺手:「我雖然老了,卻還依然硬朗,不礙事,到是你,趕快走吧,他們幾個可都是內門弟子阿」。

「放心,這事我來處理,你趕快走吧」見到王虎幾人不懷好意的走近,楚天連忙勸道。

「來不及了」王虎沉聲道,而幾人連同秦老將楚天圍了起來。

楚天馬上將秦老護在身上,怒聲道:「你欲如何?」。

「以下犯上,讓我來教教天劍宗的規矩」語畢,何師兄一個踏步就來到楚天眼前,一劍朝著楚天肩部刺去。

由於將秦老護在身後,楚天也閃避不得,只能硬生生的受這一擊,然而,就算利刃比拳頭還來得傷人,且不能動用全身真氣,但楚天心脈處的困龍鎖卻如同金剛罩般保護住了楚天。

然而,讓眾人大吃一驚的是,何師兄的劍只劃破楚天的衣袍,抵在楚天肩膀上,卻不能傷其哪怕是一根寒毛。

何師兄迅速抽回劍,很快退回內門弟子身旁,驚聲道:「你使用了何種妖法,竟然連我的愛劍都傷不了你!」。

楚天冷哼一聲:「哼,欺辱手無寸鐵之人,還找種種藉口,如今見事機不對,竟還找妖法如此說辭,實在貽笑大方」。

「你們幾個人在做什麼!」此時,蘇長老臉色鐵青的走了過來,而王虎等人卻面露難色。

「楚天,發生了什麼事?」蘇長老見王虎等人臉色異常,便向楚天問道。

當何師兄等人認為楚天會藉此大番說詞時,楚天卻勾起一抹冷笑:「稟告蘇長老,沒事,我正與何師兄幾人切搓切搓罷了」。
第一百零五章 第五名弟子為楚天

「何華軒,可真是如此?」蘇長老有些狐疑地問道,顯然不太相信楚天所言。

「不錯,之前便從王虎口中聽聞楚天有一身不錯的實力,只是平日隱山藏水,不顯露出來,而楚天師弟又鮮少出現在練武場,雖有心與楚天師弟交手,卻苦無機會,如今在此地巧遇楚師弟,一時手癢,於是就與楚師弟切磋一番」雖然不解楚天為何要幫他們開脫,但何華軒也不多想,馬上找了個說詞解釋道。

一旁的秦老則是眼含深意的望著楚天,噙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在此事之後,心中對楚天已有另一番新的認識。

經由何華軒一番解釋後,蘇長老微沉的面色也鬆了開來,但心中已開始留意何華軒等人:「哼,最好是如此,楚天進天劍宗不過三個月,而你五十年前,當天劍宗還未在無寧山創宗時便已拜師,此等差距之巨大,想必你不會不了解,況且刀劍無眼,楚天又手無寸鐵,難道你自認修為之高,不會誤傷楚天嗎!?」。

雖然蘇長老此言聽似嚴厲,但何華軒到是頗會察言觀色,心知蘇長老已不想多做追究,便認錯道:「弟子知錯,下次定會在比武場,眾長老批准之下,在與楚師弟切磋」。

蘇長老輕哼一聲,略微擺手:「如此甚好,這沒你們的事了,散了吧」。

「是,弟子告退」語畢,何華軒等人很快離開,但楚天從何華軒與王虎兩人憤恨的眼眸中,得知之後在天劍宗的日子,恐怕要常常受其刁難。

待何華軒等人走後,蘇長老略顯不放心的再問道:「楚天,方才何華軒可真與你切磋,而不是趁機欺凌於你?」。

「蘇長老您多想了,方才何師兄的確與我切磋而已」楚天微微笑道。

蘇長老聞言,這才放心地點點頭:「楚天,蘇長老知道你經脈有些異常,若在天劍宗內有弟子敢藉此出言侮辱,不論是誰,蘇長老替你撐腰,可別忍氣吞聲,懂嗎?」。

楚天聞言,心中一股暖流流過:「多謝蘇長老,楚天知道」。

蘇長老微微一笑,取出件袍子:「好,那袍子破破爛爛的,換上我這件吧」。

蘇長老見楚天接下袍子,又與楚天說了幾番話之後,這才漫步離去,而楚天回到草屋內換上衣袍後,怕之前秦老在之前一推之下有所受傷,便讓秦老在家休息,獨自一人做完了所有打掃之事。

回到草屋時,天色已暗,楚天見秦老已倒在草席上睡著,便輕手輕腳的稍微梳洗了一番,將滿身臭汗的袍子換掉,服下先前費天祥所給的丹藥,過了不久藥效發作,便沉沉地睡著了。

當楚天睡著後,丹藥內蘊含的狂暴靈氣正肆虐著楚天的經脈,在漆黑的草屋內可清楚的看見楚天體表正透著微微的紅光,而此時原本應躺在草席上的秦老,卻醒了過來,走到了楚天身旁。

「楚天,就讓老夫好好察探你體內藏有什麼祕密」秦老輕笑一聲,將手覆在楚天額頭上。

隨著時間推移,楚天身上紅光越發明顯,同時也不停冒著熱汗,一身衣袍已被浸濕,秦老眉頭則是越皺越深,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才依稀聽聞秦老傳來一聲嘆息。

「唉,竟是困龍鎖嗎,此物原本是囚禁犯了宗規的長老或位高權重之人,怎麼會在你身上出現了,還有體內的乾坤聚元帶,差點連老夫也看走了眼,這施法之人,修為恐怕還要比我高上幾分,到底是何方勢力呢,楚天阿,老夫越想看清你,就越是被你身上的謎團搞的糊塗不解,罷了,來到天劍宗,也算是天意所致,老夫我就順從天意吧」語畢,秦老拿開手,躺回草席上,而楚天身上的紅光,也隨之黯淡下來。

隔日一早,楚天便被一名面帶怒容的外門弟子叫醒,之後催促著楚天趕緊到議事殿集合,宗主有要事報告後,便如一陣風般來匆匆去也匆匆地離去了。

楚天被這外門弟子搞的啼笑皆非,但見其匆忙的臉色,楚天心知這外門弟子所言不假,於是略微的梳洗一下,跟秦老說一聲,便很快的趕往議事殿。

當楚天到了議事殿之後,只見費天祥與其餘三名長老端坐上位,居高臨下的望著底下的內、外門弟子,費天祥見楚天到來後,輕咳數聲,隨之站起。

「想必你們也知道十年一次的比試大會將至」費天祥停頓了一會,見底下的弟子臉上充斥著興奮之色時,滿意地繼續說道:「老夫將你們聚集在此,就是為了宣佈參加比試大會的五人名單」。

內、外門弟子聞言,欣喜之情無不溢於言表,開始議論紛紛,互相猜測著誰會在這五人名單內,頓時間,議事殿變的沸沸騰騰。

「肅靜」見到底下的弟子如此熱絡,費天祥也備感欣慰,只不過議事殿實在太吵,費天祥手一揮,蘊含真氣的一吼,令眾人安靜了下來。

「第一名弟子,同時也是老夫最為得意的親傳弟子,唐鵬羽」費天祥略帶笑意的宣佈道。

聽到唐鵬羽這三個字,底下的內、外門弟子興奮的大喊道:「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

楚天見到內、外門弟子臉上表露無疑的敬重神情,心知唐鵬羽在天劍宗的威望極大,想必是勤奮練功與實力高強所至,絕非虛有其表之輩。

「第二名弟子,蔣浪」待眾人安靜些後,費天祥繼續說道。

蔣浪之名一出,雖然聲浪未如唐鵬羽般迴響不已,卻也獲得了許多的恭賀之詞,之後的第三名謝仁,出乎楚天意料之外的第四名何華軒,也皆如蔣浪一般,然而,前四名弟子實力強橫,被選入五名弟子之中,除了楚天之外,到是都在眾人意料之中,然而,最後的第五名弟子,卻因為有太多實力相近的弟子,所以這第五名弟子反而更使眾人屏息以待。

費天祥望著未被選中的內門弟子,心中暗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第五名弟子,乃是新進的弟子之一,楚天!」。

費天祥此言一出,引起眾人一片嘩然,誰會料想一名全身經脈封閉,無法修練天劍絕,平日盡做些打掃雜物之人,竟會被選入五名弟子之列,不僅底下的內、外門弟子不敢相信,就連費天祥身旁蘇長老在內的三名長老也不敢相信。

「宗主,選楚天為第五名弟子,是否稍嫌不妥?」站在蘇長老旁的長老,語氣到是十分平靜地拱手說道。

「李長老,此乃老夫經深思熟慮的考量下所做的決定,並無不妥之處」費天祥望著楚天,十分堅定地說道。

費天祥聲音不大,但剛好可傳入議事殿內全部之人耳裡,許多內、外門弟子因而露出憤恨之色,三名則是滿臉愕然。

「啟稟宗主,弟子不服」此時,有一名內門弟子踏前,憤憤不平的躬身道。

「趙先駒,你為何不服?」費天略微皺眉,趙先駒也是一名他十分欣賞的弟子,若不是楚天橫空出現,這第五名弟子之位,十有八九是趙先駒拿下。

「啟稟宗主,我入天劍宗已有五十年之久,雖然資質駑鈍,但自認練功勤奮,在內門弟子也可排入前十之列,但如今宗主您卻選一名剛入宗門三個月,無法練功的廢人為第五名弟子,這對許多弟子實在太為不平,因此,我不服」趙先駒雖然有些害怕,但仍理直氣壯的將心中之話一吐為快,而這一番話,也說出了許多內、外門弟子的心聲。

「我不服、我也不服…」。

「換掉楚天,換掉楚天…」。

議事殿內,所有的內、外門弟子宛如被趙先駒所言弄醒般,反對聲浪不絕如縷,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造反了!」費天祥大吼道,由於蘊含了絕大的真氣,就連議事殿也微微的震了震,更遑論此時摀著嗡嗡作響雙耳的內、外門弟子了。

「哼,趙先駒你好大的膽子,膽敢質疑老夫的決定」費天祥冷哼一聲,其威嚴讓底下的內、外門弟子全沒了聲音。

「弟子不敢」趙先駒十分害怕地說道。

「罷了,說,要怎麼樣才能讓你服」費天祥擺擺手,不耐地說道。

趙先駒心頭一震,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來:「讓我與楚天一戰,若楚天能擊敗我,弟子就服氣」。

「你此言可代表整個內、外門弟子?」費天祥問道。

趙先駒回頭望著一眼,接受到眾弟子傳來堅定的眼光之後,重重地點了頭:「是」。

「楚天,你意下如何?」隨著費天祥此言一出,眾人目光皆放在楚天身上。

接受著眾人嘲弄、不屑、冷笑的眼光,楚天卻依然淡定自如的微微點頭:「奉陪便是」。

不久後,全部人走到了練武場上,楚天與趙先駒相距約莫十丈,底下站滿的內、外門弟子,除了詩詩之外,皆幫趙先駒喝采,雖然詩詩小小的聲音很快被其他人的喝采聲淹沒,但楚天卻依然感到一陣暖意。

「這場比試,由我作證,點到為止,唯有令對方服輸者,才算贏」兩人之間,費天祥說道。

「你們兩人可準備好了?」費天祥問道。

「可以了」趙先駒抽出劍,迫不急待的回答道,反觀楚天,只微微點頭,就算是回應了費天祥。

「既然如此,比試開始!」費天祥大喝道,隨後飛上天際,關心著場內的情況,亦應該說是,觀察楚天。

「楚師弟,別怪我劍下不留情」趙先駒提起十成功力,打算速戰速絕。

楚天只感覺到一陣風襲來,身體就宛如被巨石砸中般,在地上滾了十數圈才灰頭土臉的站了起來。

若是在從前,楚天仍是分神中期的修為時,趙先駒的實力根本不會被他看在眼裡,但此時經脈封閉,無法使出最為厲害的八轉瞬天,自然會落入挨打的局面。

「再接我一招」趙先駒不可思議地望著站起來的楚天,先前一擊他可是非常有把握,但趙先駒卻未多想,繼續朝著楚天攻去。

「可笑,困龍鎖既然取困龍之意,豈是你這區區出竅初期的修真者可攻破的法寶」遠處,秦老帶著一絲笑意,望著場內的情勢變化。

趙先駒久攻不下,無論打倒幾次,楚天皆毫髮無傷的站起,此等情況讓他也有些膽寒,底下的內、外門弟子也全沒了聲音。

「哼,天劍絕第一式,劍魔罡破」隨著一聲大喝,趙先駒手中之劍銀光大漲,只見趙先駒手一抖,劍尖以一種詭異的軌跡激蕩出了劍罡。

「楚哥哥,小心阿!」感受到招式內蘊含的龐大真氣,詩詩關心則亂,對著楚天說道。

楚天現在也無暇分心,雖有心躲開劍罡魔破,但速度實在太慢,只能雙手護住臉面,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擊。

劍罡魔破一擊之下,練武場上飛灰上揚,趙先駒氣喘吁吁地用劍撐著地,才能讓身形不倒下來。

就當眾弟子以為趙先駒終於打敗楚天時,飛灰內卻隱約的可看出一道若有似無的身影,正緩緩的站起。

「趙先駒,你認輸吧,繼續下去,你也贏不了楚天」在天上的費天祥,密語傳聲道。

望著逐漸走出的楚天,趙先駒苦笑數聲:「我認輸了」。

「勝者,楚天」費天祥身形緩緩的落下,在練武場中央宣佈道。

底下的內、外門弟子此時全安靜了下來,心中皆不解完全佔據上風的趙先駒為何突然認輸,然而,雖然他們心中不願承認,但楚天不破金身之名,已完全地烙印在他們的腦海內。

「按照之前約定,第五名弟子為楚天」費天祥環視了眾人一眼,隨後宣佈道,而畢竟趙先駒認輸在先,內、外門弟子此時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遠處的秦老見趙先駒認輸之後,便轉身離去,心道楚天,老夫可真是期待在比武大會上,你會帶給老夫多大的驚喜。
第一百零六章 無用武之地

轉眼間一個月便過去了,除了楚天之外,其餘的四名弟子正努力的在苦修,當中以唐鵬羽為最,正努力以期突破至分神期,而蔣浪、謝仁、何華軒則是日夜不停地在互相切磋、交手中度過,唯有楚天,仍是過著打掃的日子。

在這一個月之中,雖然已無人敢當面欺負楚天,但當內、外門弟子走經楚天時,蘊含在其眼中的猜疑忌恨,對楚天來說,比上場比試還要來的可怕。

「師父,選了楚天當第五名弟子,似乎牽連甚大阿,宗內弟子對於趙先駒與楚天一戰,大有為趙先駒抱不平之意,只是被壓了下來,但久而久之,對宗門的發展,必有不利之處」草屋內,費天祥與秦老相對而坐,費天祥略帶憂愁地說道。

秦老聞言,老臉卻依然淡然:「趙先駒如何?」。

「他到是未曾說些什麼,只是敗給楚天之後,對他修練的心境上影響甚大,最近顯得有些鬱鬱寡歡」費天祥說道。

秦老略微點頭:「最近多關心趙先駒些,他天賦雖不佳,但卻很勤奮練功,老夫很是欣賞,別讓這事讓他產生了心魔,至於楚天一事,就讓其自然發展,別干涉太多」。

費天祥皺著眉,欲言又止,最後仍然答覆道:「是,師父」。

語畢,秦老旋即轉身取了掃把,費天祥心知秦老已無再談之意,便馬上離去,秦老輕笑一聲,也隨後走出了草屋。

在天劍宗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楚天低著頭掃著地,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抬起頭來,才發現拿著掃把,嘴角掛著一抹和藹笑容的秦老走近。

楚天放下手邊的工作,有些關心道:「秦老,既然受了風寒,怎麼不待在屋內休息,不是說了今天打掃事務我來就好了嗎」。

秦老微微一笑,擺擺手道:「哎呀,我雖老了,但身子骨到還頗是硬朗,一點風寒不礙事的,更何況平日打掃慣了,這時讓我在床上休息,到是闔不上眼」。

楚天聞言,將身上的厚重大衣脫了下來,這才勉為其難道:「好吧,好在今日沒什麼粗重活,但是秦老,既然你受了風寒,寒冬已至,穿上這件大衣,以保不病上加病」。

秦老也不推拖,接下了大衣,馬上套在身上:「這件大衣雖然看似破舊,卻十分暖和阿」。

楚天望著秦老身上的大衣,頓時走了神,回想起秦老當初勸他來到天劍宗,或許可藉此回復記憶一事,一股憂傷卻淡淡地露了出來。

見到楚天臉色變化,秦老關心地問道:「楚天,怎麼了?」。

楚天深深望著秦老,來到天劍宗之後,就屬眼前的老者最為照顧他,便也不隱瞞:「其實我當初來到天劍宗的本意是為了回復記憶,但四個月眨眼間過去了,卻仍然…,唉」。

秦老聞言,微微一笑,輕拍楚天的肩:「楚天,別擔心,回復記憶一事須要機緣,急不來的」。

楚天輕輕頷首,隨後就跟著秦老打掃,整天下來,雖然極端的枯燥乏味,但楚天仍耐著性子,將打掃之事有條不紊的做好,然而,當楚天與秦老一同回到草屋時,卻有一名意外的訪客等著他們。

「參見李長老」楚天拱手道。

「不必多禮,楚天,老夫今日有要事相談,是否可借一步說話」李長老眼光瞄了秦老一眼,語中抱持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

「呵呵,楚天,既然你們有事,老夫我先進屋內休息,不打擾你們了」秦老知道李長老的意思,很識相的馬上進了草屋。

「走吧」不待楚天回話,李長老便自顧自的走到了草屋的後方,楚天雖感到有些莫名奇妙,卻也跟上李長老的腳步。

李長老轉身,老臉繃了起來,略帶怒聲道:「楚天,你可知道趙先駒在與你一戰後,變的十分沮喪,心境極為的亂,這一個月之中,完全無法靜下心來修練,甚至差點走入走火入魔之境,身為他的師父,我再也無法容忍此事!」。

楚天微微吃了一驚,隨後平靜了下來,淡淡道:「恕楚天愚昧,李長老言下之意是?」。

「自行退出比武大賽,否則休怪老夫不留情面,哼,你雖通過了無歸路,成了內門弟子,但以你特殊的經脈,終身不能修練天劍絕,雖然不知宗主為何如此器重你,但若老夫暗地將你解決,想必宗主也不會多說些什麼!」李長老一字一句的威脅楚天,合體初期的威壓讓楚天喘不過氣來,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李長老冷笑一聲,踏前一步,但就在此時,李長老的威壓卻如潮水般退回,楚天也鬆了一口氣,然而,李長老臉上卻變的極為的煞白。

「何方高人,這可是天劍宗,不容你撒野,若不速速離去,休怪我天劍宗不留情」李長老運轉全身真元,使盡吃奶的力氣大吼道,但卻是外強中乾,心中駭然不已。

「哼,憑你區區小輩,也敢在老夫面前狐假虎威,滾!」天上傳來一陣聲響,完全針對李長老而來。

李長老只感到天上一陣爆雷,身軀一震,吐了一口血,艱難地回望著四周,瞪了楚天一眼,便很快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在廂房內沉思的費天祥,與此同時,猛然地站起,喃喃自語道:「是誰惹的師父震怒了」。

另一方面,秦老坐在椅上,緊握的指節泛白,默道:「我天劍宗,何時養了這種廢物!」。

現在,最茫然無措的就屬楚天了,先被李長老威脅,隨後李長老不知為何臉色刷白,朝著天上大吼大叫一番,吐了一口血,瞪了他一眼之後,便匆匆離去。

回到草屋後,秦老和藹地問道:「方才李長老跟你談了些什麼?」。

楚天猶疑了一會,決定隱瞞事實:「沒事,因為蘇長老要事在身,才託李長老來關心我的近況」。

「原來如此,呵呵,真看不出來他如此熱心呢」秦老眼含深意道。

費天祥的廂房外,李長老步伐匆匆,驚疑未定道:「啟稟宗主,屬下李富民求見」。

費天祥深深吸了一口氣:「進來」。

「啟稟宗主,方才屬下在宗內遇見了一位修為極高的高手,不知其意圖為何,是否要揪出此人,否則若他有心對我宗不利,恐怕…」李富民走進廂房內,滿臉驚色道。

「我知道,方才我已注意到」費天祥淡然道:「你下去吧,這事我處理」。

「但是…」親身感受到那高人的實力後,李富民心中仍是忐忑不安,畢竟以他合體初期的修為,竟連人都見不到,就被震傷,就算費天祥有合體末期的修為,恐怕也無法討好。

「怎麼,我說的話聽不懂嗎」費天祥轉身拂袖,那一閃而逝的眼神讓李富民中頭一顫。

「是,屬下明白,屬下告退」語畢,李富民輕輕地關上了門,很快的離去,欲為自己療傷。

「唉,竟然是李長老惹怒了師父,希望師父是一時惱怒,否則李長老可就大禍臨頭了」待李富民走後,費天祥在房內輕輕說道。

深夜時分,費天祥的房門突然的被打了開來,走進一名身形佝僂的老者。

「師父」廂房內,費天祥似乎等待已久,神情恭敬地對來人說道。

「早些發生的事,想必你也有所察覺」走進廂房後,秦老並未坐下來,凝視著費天祥,語氣淡漠道。

「是,師父」吃驚於秦老語中的冷意,費天祥心知秦老這次,是真的怒了。

「李長老門下的弟子,最高修為者為何人?」秦老問道。

「正是之前被楚天擊敗的趙先駒,而李長老門下也唯有趙先駒一名內門弟子」費天祥很快答道。

雖早料到如此,秦老仍然顯露怒容:「果然沒錯,為了不讓自己在三位長老中的地位跌下,便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哼」。

「天祥」秦老沉聲道。

「弟子在」費天祥心頭一沉,連忙拱手躬身道。

「趙先駒記得好好照顧,別讓之前一戰在他修真路上留下心魔,至於李長老,找機會撤去他長老之位,心眼如此狹小之人,不配做我天劍宗的長老」此話落下之後,秦老的身子宛如一陣風般,消失在費天祥房內。

回到草屋時,將最後一顆丹藥服下的楚天,渾身發紅,比起以往更是劇烈數倍,站在其身旁的秦老,猶豫了一會,最後仍是將手置放在楚天的天靈蓋:「老夫修為不及施法於你之人,只能盡力幫你了」。

源源不絕的真元衝進楚天的體內,不停衝擊著各個白衣女子下的禁制,隨著時間的推移,秦老額頭上也沁出一層薄汗,直到天色微微發亮之時,秦老才移開手,衣袍竟被汗水給浸濕。

「可怕,在重重衝擊之下,困龍鎖竟然仍毫無任何鬆動,還好其它的禁制,到是有些鬆開了,只不過楚天體內那龐大的真元,竟是比鵬羽只多不少阿」秦老讚嘆道。

「算算時間,鵬羽應當也要出關了,以後若楚天回復記憶,突破困龍鎖的禁制,到是想安排他與鵬羽交手呢」秦老默默道,隨後換了件衣袍,將楚天叫醒。

「臭小子,你今天想睡到何時阿,日上三竿啦!」秦老笑罵道。

楚天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坐起身子,含糊道:「什麼?」。

「該打掃啦」秦老望著楚天睡意濃厚的臉,呵呵笑道。

「今日怎麼那麼早?」楚天問道。

「老夫睡不著,索性起床,將今日之事早早做完,不也是很好?」秦老精神奕奕道。

楚天聞言,噙著苦笑地下了床:「秦老這不是把我拖下水嗎,我可正做著香甜無比的夢呢」。

秦老聞言,心道你這臭小子,殊不知老夫為了你,花費了五成真元助你衝破禁制呢。

走出了草屋外,吸了一口清靈之氣,楚天精神頓時提了上來,身體充滿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讓楚天微微吃了一驚。

「楚天,在發什麼呆,該走了」走在前頭的秦老,發言催促道。

「好」楚天微微一笑,很快跟上秦老的腳步。

在無寧山周圍,佈滿了許多的小山,而在其中一座較高聳的小山上有一個洞穴,傳來轟轟巨響與一陣大吼聲。

「哈哈哈,比試大會,我唐鵬羽來了!」隨著一聲大吼,一道身子飛馳天上,轉眼間便落在了天劍宗的練武場上。

秦老與楚天對視一眼,見到楚天眼中的狂熱,秦老提議道:「唐鵬羽出關了,走,去瞧瞧」。

兩人匆匆跑到了練武場,發覺在他們之前,費天祥早已到了場上,而另一邊的唐鵬羽,雖然蓬頭亂髮,汙頭垢面,但雙眼透出來的銳氣,卻是比之前更凌厲幾分。

「突破了?」費天祥淡淡地問道。

「是,多虧師父傳授第三式劍意」唐鵬羽拱手道,殊不知此時他頹廢的模樣,卻勾起台下楚天對某人的印象。

此時楚天想起的人,自然就是空心了,連帶著修練九轉亂神步法的景象,也在楚天腦海中一閃而逝。

場上,費天祥拔出劍來:「好,就讓我看看,你實力精進了多少」。

「是,師父」語畢,唐鵬羽反手取出劍,踏著精妙的腳步,朝費天祥攻去。

「喝,銀劍穿雨」隨著一聲大喝,唐鵬羽劍上閃過一層銀上,雙腿用力一瞪,往上飛去。

此時,底下的楚天卻淡然道:「此招華而不實,無用武之地」。
第一百零七章 非去不可

楚天此言講的極為小聲,台上專注交手的費天祥與唐鵬羽並未聽聞,然而,站在楚天身旁的秦老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華而不實?這可是天劍絕第三式銀劍穿雨,況且唐鵬羽修為已突破至分神初期,何來華而不實之說?」秦老饒有興致地問道。

楚天思考了一會,這才緩緩說道:「秦老誤會了,楚天意思是,唐鵬羽使出銀劍穿雨的時機錯誤,無法發揮出此招真正的威力,這才說此招華而不實」。

秦老聞言,笑意更深:「哦,那就你看來,銀劍穿雨應當何時出使出才最為適當呢?」。

楚天深吸一口氣,眼中燃起一股狂熱的戰意,彷彿此時在比武場上的人是他而不是唐鵬羽:「銀劍穿雨應當是在用強橫招式逼退對手後,在以雷霆之姿使出,不讓對手有任何喘息空間,若是我在場上對敵,便會先使出劍魔罡破,再行銀劍穿雨,只要對手一露出破綻,定會佔據上風」。

秦老呵呵笑了笑,把眼光轉向練武場,心中卻暗道楚天這臭小子,竟然一語道出老夫我當年成名連招。

練武場上,只見空中銀光連閃,道道如指頭般大小的劍罡不停飛下,壟罩住費天祥,但費天祥卻勾起一抹微笑,也不見其使出任何招式,右手掌劍,朝天上隨意揮舞。

“叮、叮、叮…”,鐵石互擊聲不斷響起,費天祥周圍的地板被劍罡激起一陣飛灰,以至於楚天無法看清其內的狀況,除了那不斷響起的互擊聲,與在空中銀光閃耀,不斷發出劍罡的唐鵬羽。

一個翻身,落下地面的唐鵬羽往後退了幾步,將劍收了起來,神情恭敬地靜待飛灰落下。

「很好,只不過後勁不足,須多加修練,否則在比試大會上派不上用場」雖然心中極為滿意,但費天祥依然語帶嚴厲地說道。

「是,師父」唐鵬羽拱手躬身說道。

「對了,由於你這一個多月以來皆在閉關,讓我來介紹一下,在練武場底下的,便是參加比試大會的五名弟子之一,楚天」早已察覺到楚天的費天祥,趁機介紹道。

望著底下的楚天,唐鵬羽略微皺眉道:「我知道他是誰,師父,在我未閉關之前,曾聽聞楚天師弟身上經脈奇特,無法修練師門心法,更遑論天劍絕的招式,莫非在我閉關之中,楚天師弟有所突破?」。

「不,並沒有」費天祥答道。

唐鵬羽略吃了一驚,更加困惑地問道:「那莫非楚天師弟身懷不凡法寶?」。

費天祥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老夫將楚天選入五名弟子之內,必然有其道理,既然你如此困惑,不如親身與楚天切磋,如何?」。

唐鵬羽瞄了底下的楚天一眼,拱手道:「弟子正有此意,多謝師父成全」。

「楚天,你意下如何?」費天祥問道。

楚天猶豫了一會,身旁的秦老見此,連連勸道:「與唐鵬羽交手,這可是許多內門弟子都夢寐以求、不可多得的機會,由於修為超群,唐鵬羽大多由宗主指導,錯過此次機會,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呢!」。

「這…好吧」楚天最終仍點頭答應道,上了台,與唐鵬羽相對而立。

「楚天,接著」望著雙手空空如也的楚天,費天祥將自己的愛劍甩向楚天。

「多謝宗主」楚天拱手道。

「這場比試,鵬羽,由於你佔據了修為之利,且楚天天生經脈封閉,不如就不用真元,而單純以劍招精妙取勝,如何?」費天祥提議道。

「好」楚天與唐鵬羽微微點頭道。

唐鵬羽雖不是自視甚高之人,但對於全身無一絲真元的楚天,也難免存有輕視之意,自然不想使出全力,費天祥的提議正好達他所願,至於楚天,則是因為憑藉如堅硬的身軀,已是立於不敗之地,況且,單論劍招,唐鵬羽難道就真能勝過楚天?

兩人互相走進對方,直到一丈處,唐鵬羽擺擺手,示意楚天先行出手。

另一邊,費天祥默然地走下練武場,來到了秦老的身旁,輕聲道:「師父,楚天無法運轉真元,就算照你安排的讓鵬羽與楚天切磋劍招,讓楚天藉機學習,又有何意義?」。

只聽秦老輕笑一聲:「怎麼,我何時說過這是為了楚天,而要你安排的切磋呢!」。

轉回場內,只見楚天一踏前,劍一挑一刺,總是朝唐鵬羽要害而去,起初唐鵬羽微微側身便可輕鬆避過,但過了約莫十招之後,唐鵬羽臉中凝重之色漸漸加深,再也無法輕鬆閃過楚天的攻勢,就連用劍擋住楚天時,也是有些艱難。

「喝」唐鵬羽輕喝一聲,以他首席弟子的地位,怎堪於一直處於挨打的情況之下,馬上轉守為攻,大有以雷霆攻勢一舉擊敗楚天之意。

然而,出乎唐鵬羽與費天祥意料的,面對唐鵬羽如爆風中亂竹地攻勢,楚天絲毫不亂,甚至可說是游刃有餘地一一擋住,唐鵬羽久攻不下,其攻勢竟逼退不了楚天哪怕是一步,心急之下,招式間動作過大,讓楚天抓到了破綻,反手一挑,就將唐鵬羽的劍隔開,使其胸口露出了極大的空門。

楚天豈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握住劍朝唐鵬羽胸口刺去,但唐鵬羽也不是省油的燈,眨眼間冷靜了下來,手腕奇異一扭,其劍畫了一個圓弧,眼見就要巧妙的化解楚天的招式,然而,底下的秦老微微一笑,已看出楚天這招乃是虛招。

楚天收回宛如脫手而出的劍勢,右腳一個橫跨,身子一轉,無意間使出了當初在落日峽苦練數年的基礎九轉亂神步法。

底下的秦老見此,身子一震:「這是…」。

眼見楚天以一種奇怪的步法,鑽進自己毫無防備的後背,唐鵬羽心頭一涼,顧不得費天祥所言,動用了真元,飛快地退了數步,躲過楚天一個橫斬。

然而,就在費天祥欲出言阻止的當下,秦老卻擺手道:「別急,再看」。

雖然知道自己觸犯規則,但既然費天祥並未出言阻止,唐鵬羽當然也想討回顏面,快步跑向楚天,這次,他再也不會心存小覷之心。

此時,底下的秦老已無一絲笑意,眼光注視著楚天,心中隱隱有一股猜想在萌生。

場上的兩人,唐鵬羽一改方才一開始採取守勢的方式,跨步向前,欲以硬碰硬,擊退身形較他稍矮的楚天。

然而,唐鵬羽的希望再次落了空,楚天採取以力卸力的方式,再次一一破解了唐鵬羽的攻勢,只是由於唐鵬羽此次攻勢較為小心翼翼,楚天一時半刻也找不到破綻,隨著時間推移,楚天出招的方式,也慢慢的在變化。

只見楚天的招式越加的外放,已無用劍的靈巧,出招的方法,就彷彿手中拿的是一把刀,更為奇妙的,楚天出招的速度不減反增,加上唐鵬羽眼中刁鑽的旋轉步法,唐鵬羽竟又落入了下風。

區居下風的唐鵬羽,心中滿是駭然,楚天的招式極為的簡單,但速度是越來越快,且每每皆能看穿他招式間微小的縫隙,並加以反擊。

就在唐鵬羽敗象顯露之際,底下的秦老卻輕聲道:「天祥,夠了」。

此時的費天祥才如夢初醒般地點了點頭,眼前的景象實在太令他無法置信,跳上台道:「勝負已分,住手」。

兩人聞言,楚天意猶未盡地退了開來,反觀唐鵬羽,身形卻有些狼狽,衣袍甚至還被劃破了數道,望著大氣也不喘一口的楚天,心中五味雜陳。

台上的費天祥,眼光同樣十分複雜,在場之人,除了秦老之外,誰會料想得到不談真元,楚天的招式竟比唐鵬羽明顯地厲害的多。

「楚天師弟,沒想到,你隱藏的到是極深阿,只不過那步法與劍招,似乎不是本門的天劍絕吧」站定了身子,唐鵬羽一語道出他與費天祥心中的疑惑。

楚天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應當不是」。

此言一出,讓費天祥與唐鵬羽都為之傻住了,唯有底下的秦老輕笑出聲:「啟稟宗主,這些招式應該是楚天失憶前所學,所以之前也未顯露出來,直到與鵬羽比試,無意間激發出隱藏在其腦海中的動作」。

台上的費天祥微微點頭:「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楚天失憶?」由於當初唐鵬羽正專心修練,聽到楚天經脈封閉的消息還可通過無歸路,到也是十分吃驚,便記在心上,其他的到未多加理會。

「不錯,據蘇長老所言,楚天在海上漂流許久,被長壽村人發現,醒來時已全無記憶」費天祥說道。

「原來如此」想到楚天失憶前也許是一名修為頗高的修真者,唐鵬羽心中地一絲芥蒂,也隨之煙消雲散,心中卻是湧起一股再戰之意。

望著唐鵬羽的神情變化,秦老也大概猜測其心中所想,對唐鵬羽的評價是更高一層樓,心中默道鵬羽,果然是個可造之材。

「楚天,這到是與一名我十分欽佩的修真者同名」唐鵬羽一時興起,竟然與楚天在練武場上聊了起來,費天祥則是在秦老的示意之下,走到其身旁。

「哦,連唐師兄都十分欽佩,想必是修為冠絕天下的修真者吧?」楚天也被提起了興致,馬上附和道。

豈知唐鵬羽卻微微搖了搖頭:「非也,楚天,你可聽過唯有天下三大門派的弟子才有資格參加的比試,三鼎鬥試?」。

楚天搖頭,就連三大門派是哪三大,他至今仍是說不出來:「沒有」。

唐鵬羽笑了笑,心知楚天失憶,也未露出太過吃驚的表情:「天下三大門派乃是霸刀宮、傲劍宮與赤霄槍宗,數年前,他們舉辦了三鼎鬥試,原本大家最為看好的乃是赤霄槍宗,因為其首席弟子馮傲然修為超出霸刀宮與傲劍宮的首席弟子數分,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勝出的竟是霸刀宮」。

「這是為何?」楚天疑惑道。

「雖然三大門派未詳細說明,但宗內卻謠傳著,這次三鼎鬥試,乃是由一名名為楚天的霸刀宮弟子決定了三鼎鬥試的勝負」唐鵬羽眼中閃耀著崇敬的光芒,殊不知眼前的楚天,正是他言中之人。

「這麼厲害?想必在霸刀宮也是一名極為有名的弟子吧」楚天猜測道。

「這我到是不太清楚,只不過這次的比試大會,我也要如霸刀宮的楚天一樣,讓天劍宗之名響徹東大陸」唐鵬羽眼光一變,將心中的澎湃之意一口說出。

練武場上,楚天與唐鵬羽宛如他鄉遇故知般聊的十分興起,底下的秦老與費天祥,臉中卻帶有一絲沉重之意。

「師父,難道你早已知道楚天身懷不凡招式嗎?」費天祥問道。

秦老微微搖頭:「這到不是,起先我也只是猜測罷了,只是連我也未預料到,論招式的精妙,楚天竟會勝過唐鵬羽甚多」。

費天祥聞言,皺起眉頭,躊躇了一會,開口問道:「師父,楚天剛剛使出的步法,雖未加上真元相成相輔,但卻依然可以看出,絕不是尋常步法可比,況且楚天使用的時機,實在太為精準,令人難以置信失憶前的楚天到底是何等的修真者」。

秦老默然,心道九轉亂神步法,當然非尋常步法可比,霸刀宮的弟子,鵬羽何能與其相比。

秦老思量了一會,語氣極為的輕,卻帶有不容置疑地威嚴:「天祥,這次比試大會,老夫非去不可,替我安排一下」。

費天祥聞言,臉上湧上一股狂喜,卻馬上收斂了下來:「師父,您老人家,該不會打算出山了吧?」。

秦老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出山嗎,暫時還無此打算,只不過此行之後,到是可以考慮考慮」。

費天祥心頭一震,若是秦老出山,以其當年名震天下的號召力,天劍宗絕對可以在數年內崛起,之後甚至還可雄霸一方,一想到這,費天祥興奮之意,令他身軀都有些微微顫抖。

「弟子馬上為你安排」費天祥說道,而此時,早先傳來的消息,讓費天祥的熱火微微澆熄。

「師父,據傳這次魔盟,也將會派出弟子應戰比試大會」費天祥臉色怪異地說道。

秦老聞言,竟笑了笑:「如此一來,老夫是非去不可了阿!」。
第一百零八章 天劍尊君

轉眼間便過了將近兩個月,天劍宗內出現了許多的變化,首先是李長老,因為私藏寶物如此「罪名」,被宗主除去了長老之位,然而,門下趙先駒卻在宗主的特別照顧之下,竟隱隱有突破的跡象,便由宗主親自找了個閉關之地,讓其好好修練。

若是在平常,李宗主與趙先駒之事,定會在宗內引起軒然大波,但是卻有另一件事,讓天劍宗的內、外門弟子更令為吃驚,便是宗內那平常不茍言笑的首席弟子唐鵬羽,出關之後,竟然與楚天稱兄道弟起來。

此事傳了出去之後,最為憤恨地就屬王虎了,之前靠著何華軒等人,還可以暗中欺負楚天,但是唐鵬羽卻與楚天走的極近,讓他對楚天的怒火無處發洩。

一人已憂,一人則喜,得到費天祥允諾的詩詩,時常跑去找楚天,雖表明是修練天劍絕,暗地裡自然是欣喜於與楚天相處的時光,然而,唐鵬羽出關之後,卻也時常與楚天探討招式間的問題,起初,詩詩極度的不快,因她覺得她的楚天哥哥被唐鵬羽一把搶走,時常在兩人面前擺臉色,但是,過了這些日子,唐鵬羽也極為疼愛詩詩,久而久之,詩詩也接納了唐鵬羽,漸漸的把他視為第二個「哥哥」,當楚天跟秦老在打掃沒空理會她時,便會跑去纏著唐鵬羽不放。

「鵬羽哥哥,詩詩晶石不太夠了…」。

「鵬羽哥哥,這招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鵬羽哥哥……」。

唐鵬羽對於這可愛的小女孩,心中也是疼愛有加,幾乎是到了每求必應的地步,讓楚天看了也是極為的欣慰,畢竟在記憶回復之後,他不敢保證他是否還可以如現在般照顧詩詩,有了唐鵬羽,著實讓他放心不少。

雖然這兩個月發生了許多事,無疑地,讓眾人最放在心上的就屬比試大會了,此時,所有內門弟子集結在練武場上,費天祥在眾人面前發話,激勵著所有弟子的士氣。

看到所有弟子臉上堅毅的神情,費天祥甚是滿意,之後便吩咐所有人在一個時辰內整理好行裝,出發至赤霄槍宗。

由於天劍宗有發放儲物手鐲,所以整理起來到也頗為快速,不到半個時辰,便有許多弟子先行來到了練武場。

一個時辰之後,由費天祥領頭,兩名長老壓尾,飛馳上天,由於楚天與詩詩等人皆不會飛行,詩詩由費天祥親自帶領,楚天被唐鵬羽帶上,而以打理弟子事物為名的秦老,則是被蘇長老帶著。

由於內門弟子實力參差不齊,一行人的速度十分的緩慢,路上偶爾碰到別的門派,皆會在對方不屑的臉孔中被遠遠拋在後面,眾人雖大大感到不滿,但心中卻同時又有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在前頭的費天祥,雖然默然不語,但卻是暗中打量起身後的內門弟子,發現有人臉上表情依舊堅定,而另外一群人,卻是…。

「那些人好討厭阿」接受完另一門派的冷眼以待後,坐在費天祥背上的詩詩,輕聲說道。

「詩詩,對於那些人,你怎麼看」費天祥微微一笑,試探性地問道。

「他們不怎麼樣,只是仗著門派勢力來狐假虎威罷了,實力也不過一般」詩詩搖頭晃腦地說道,彷彿對之前的宗派不太在意:「要對付這種人,便是要狠狠的將其打趴在地上,他才不敢小看你」。

聽到詩詩此言,費天祥也不禁為之一愣:「詩詩,妳真是這麼覺得?」。

「嘿嘿,其實這是楚天哥哥說的」詩詩吐吐舌,甚是可愛地說道。

「嗯,原來如此」費天祥淡然道,心中卻又對楚天有多一分改觀。

過了五天之久,一行人終於來到了赤霄城,見到這人聲鼎沸的東大陸第一大城,初來乍到之下,就連費天祥也不驚感到震撼,只是未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來罷了。

由於赤霄槍宗舉辦比試大會,赤霄城各方向的城門雖有門下弟子駐守,但卻也沒有上前收取晶石,只是要費天祥拿出宗門令牌,並且簽上大名後,便讓一行人進入赤霄城。

進到赤霄城後,對未見過世面的天劍宗弟子,造成的震撼絕對無法用言語述說,望著那形形色色的修真者,與廣為散布的店家,平日在天劍宗較為囂張的內門弟子,此時在心中卻有一股畏懼感。

「走吧」費天祥說道,比試大會將近,赤霄城內絕對會湧進數百、數千計的修真者,當下之急便是尋到一處適合的客棧或酒店落腳。

找了半個時辰,由於費天祥並未帶太多晶石,所以一行人落腳的客棧,自然也稍嫌破舊,但也花了費天祥身上大半的晶石了。

安置好各弟子的廂房,費天祥再次集結了眾人,帶了出去,在赤霄城內四處走走逛逛,讓門下弟子增廣見聞。

走著走著,楚天的眉頭,可是越皺越深,走過每一條街,走進的每一間店家,楚天都隱隱感受到一股若有似無的熟悉感,讓他困惑不已,心起升起一道疑問,難道自己曾來過這聞名天下的赤霄城?

「瞧,那不是霸刀宮嗎,怎麼連霸刀宮也來到赤霄城了…」。

「笨阿,這次連魔盟都要參加比試大賽,不僅霸刀宮,連傲劍宮也會來到赤霄城…」。

「原來如此,看來今年的比試大會,會前所未有的精彩阿…」。

「這還用你說…」。

一陣議論紛紛傳來,費天祥等人自然也聽到了霸刀宮這三個字,倍感吃驚之餘,也想親眼看看那霸刀宮到底有何出奇之處,便也跟著人群走。

被人群包圍的周通,絲毫不為所動,身後也只帶了周魁在內的五名一代弟子,然而,周通的身旁,卻有一名楚天無比熟識之人,一同到了赤霄城。

瞄了一眼天劍宗的方向,周通嘴角微微抽動,最後仍是在眾人崇敬眼光之下,慢慢往赤霄槍宗走去。

僅僅三年,楚天,這可比我預料的要快,只不過,要破掉你身上的困龍鎖,就要看你機緣如何了,周通在心中暗道。

「風清,感覺如何?」離開了人群,周通微微一笑,開口問道。

周通身旁風清深吸了一口氣:「不錯」。

隨著霸刀宮的遠離,人群也漸漸散了,一旁的費天祥與內門弟子,無不折服於其身上的一股讓人仰望的氣態。

「霸刀宮,果然名不虛傳」語畢,費天祥繼續帶著眾人在赤霄城內隨意逛。

「楚天哥哥,你怎麼了?」發覺楚天臉色有些不對的詩詩,拉住楚天的手,小臉擔心地問道。

楚天微微搖頭,輕輕一笑道:「沒事,放心」。

「楚天哥哥!!」此時,有一名小女孩,興奮地拉著楚天的衣角,雙眸發光,彷彿發現一件極稀有的物品一樣。

楚天轉過頭,發現是一名與詩詩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愣了一會,他發現,對於這名小女孩,心中有一股熟悉感,但卻毫無記憶,以至於楚天呆愣了一會,並未答話。

「妳是誰?」見楚天不答話,詩詩到是語帶防備地問道。

小女孩未理會詩詩,見到楚天轉過身來的臉龐後,甚是著急道:「楚天哥哥,你怎麼了,為什麼面容變這麼多」。

當楚天對小女孩的話語一頭霧水時,一名風華絕代、肌膚如雪的女子將小女孩一把抱起:「不好意思,我們家小玲認錯人了,小女子在此跟你賠罪,請別怪罪小玲」。

見到女子誠懇的神情,楚天連忙道:「不礙事的」。

「那小女子先行告退,不打擾楚天你逛街了,後會有期」女子輕笑一聲,隨後轉過身,一會便消失在人群當中。

「楚天哥哥,我們快走吧」望著逐漸遠離的天劍宗,詩詩有些慌忙地拉著楚天的手,往天劍宗的方向快步走去。

楚天望女子與小女孩的方向回頭瞟了一眼,心中莫名的有親近之感,而且,他隱隱覺得,那小女孩之言,並非虛假…。

「娘,那人分明是楚天哥哥」被古靈抱在懷裡的小玲,噘著嘴,埋怨道。

「呵呵,我知道,但是妳的楚天哥哥因為許多原因,暫時認不出我們」古靈輕撫著小玲的頭,輕聲說道。

「那楚天哥哥什麼時候才會認出小玲,再帶小玲出去玩?」小玲不無天真地問道。

「這…就隨天意安排了」古靈淡然說道,隨後一個閃身,曼妙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人群之中。

在赤霄城內逛了整天,興奮之餘,眾人更多卻是感到不安,只因許多門派的實力,比他們強盛的太多太多,以至於對比試大會的狂熱,已被狠狠的澆熄。

回到客棧之後,每個人便早早回房休息,只不過那沉悶的氣氛,在每間房內卻是清晰無比,唯有詩詩的房內,傳來如銅鈴般的笑聲。

「楚天哥哥,你不覺得這赤霄城好好玩嗎,詩詩在這發現好多新奇的事物」詩詩眼中閃耀著亮麗的光芒,從小的經歷讓他對赤霄城產生了絕大的興趣。

「的確不錯」楚天點頭道,腦中卻是不斷回想起方才遇到的小女孩,以及這座大城給他的熟悉感。

「既然離比試大會還有兩日時間,楚天哥哥,不如我們明天再出去逛逛好不好?」詩詩拉著楚天的手,撒嬌道。

「當然好,沒有問題」楚天點頭道。

由於已是深夜時分,濃濃倦意襲來,楚天便躺上床,很快便入睡了。

「好久不見,你這老不死的,我還以為你隱入山林,不再出現了」赤霄宗內,馮無鋒啜了口茶,輕笑道。

「我本來的確有此打算,不過既然魔盟再次出世,我若坐視不管,如何能算是東大陸之人,如何能對的起往年的封號」坐在馮無鋒對面,同樣拿起茶杯喝茶之人,赫然是秦老。

「既然來了,什麼時候走?」馮無鋒問道。

「我唯一的弟子創了個門派,名為天劍宗,也參加了這次的比試大會,等到這次比試大會完,才會離開吧」秦老嘴角噙著笑,從容回答道。

馮無鋒聞言,眼睛為之一亮:「哦,當年天下間不知多少人擠破頭,只為見你一招一式的風采,如今你弟子創了天劍宗,絕對會有數以百計的修真者爭破頭也要入宗吧」。

秦老略為擺手,失笑道:「可別取笑我了,比起你那赤霄槍宗,天劍宗簡直是螻蟻堪比巨象般微不足道」。

馮無鋒搖搖頭,將秦老茶杯倒滿:「若不是你淡薄名利,東大陸想必早多了座天劍城了吧」。

「你太抬舉我了」秦老又啜了口茶,正色道:「今天霸刀宮來到了赤霄城,對吧」。

馮無鋒微微點頭:「不錯」。

「我有件事想找霸刀宮大宮主周通相談,不知道你是否可以替我安排」秦老正色道。

馮無鋒微微地笑了笑:「放心,他來到赤霄城,定會與我相聚,況且,他也已經到了,周兄,進來吧」。

只聽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房門無風自開,周通略微閃身,走了進來:「閣下是?」。

「在下秦安,東大陸人給了個美名,天劍尊君」秦老微微一笑,不亢不卑道。

周通眼眸閃過一絲詫異:「原來是十大高手之一,天劍尊君,久仰久仰,素聞天劍尊君已久不現世,不知有何貴事?」。

「這事極為重要,不知道貴宗是否有收過一名名為楚天的弟子?」秦老問道。

周通聞言,劍眉一挑,隨即笑了開來:「不錯,我宗門下的確有一名二代弟子名為楚天」。
第一百零九章 巧遇風清

「只是一名二代弟子而已嗎?」秦老笑了笑,將茶一飲而盡。

收到了秦安試探的眼光,還未坐熱的周通猛的站起,對馮無鋒抱拳道:「馮宗主,老夫與天劍尊君有事相談,晚些再來與你相聚」。

馮無鋒略微擺手,雖然心中對楚天三年前與魔盟初次交戰中消失不見一事有些在意,卻也未表露出來:「無妨,周兄請便」。

此話落下,周通便率先離開廂房,秦老對馮無鋒投向個歉然的眼光之後,便也接著離開。

走出馮無鋒的廂房,周通走的十分的緩慢,直到秦老從後跟上,周通才在一個幽靜的角落停下腳步,仰望皎潔皓月、繁星點點的天空。

「你知道些什麼?」周通淡然道。

秦老負手而立,神情波瀾不驚,並未因眼前之人是堂堂霸刀宮的大宮主而起了什麼變化,緩緩說道:「由於天劍宗創立不過幾年時間,門下弟子不過數十,也沒有成名高手吸引修真者慕名入宗,自然只能把念頭動上附近小村或小島上的人,而楚天便是我們在其中一個小島上挑選的人」。

雖秦老未直接回答周通,但周通面色不變,秦老輕瞄周通一眼,便接著說道:「起初楚天通過我宗的考驗,欲當內門弟子對待,授以本門心法與天劍絕,但馬上發現楚天全身經脈封閉,了無一絲修練的機會,於是被老夫收在身旁,一同在天劍宗做些打掃的雜務,朝夕相處之下,發現了楚天許多與眾不同,亦或者是說超乎常人的情形」。

一想起與楚天相處的幾月時光,秦老勾起一抹淺笑:「首先,楚天他那堅忍不拔的心境,就算受到了諸多弟子的冷嘲熱諷、明欺暗辱,仍是默然的承受一切,無一絲一毫的動怒,再者是楚天超群的能力,只看一眼便馬上看透天劍絕的劍意,與現場使了出來,就我看來,非是楚天天賦超群,而是楚天受到的戰鬥,比起同輩之人要來的太多太多,前述兩點,雖超乎我所預想,卻還在情理之內,但最讓我感到吃驚的,卻是楚天體內的禁制與困龍鎖」。

「若我說楚天單單只是一名二代弟子,你信,還不信?」周通終於不再仰望星空,低著頭,深似海的眼光對著秦老。

「就算霸刀宮勢力非同一般,要我相信困龍鎖用在一名二代弟子身上,豈不是荒天下之大唐,滑天下之大稽」秦老搖頭失笑道。

周通略微點了頭:「那些禁制…碰不得,至於困龍鎖,隨天意吧,楚天在天劍宗內過的可好?」。

「在天劍宗內過著如凡人般的生活,雖然偶爾受到其他弟子欺辱,但也算過的不錯,只不過我卻可以偶爾發覺隱藏在楚天心中的滔天戰意,雖然只是如露水般一現即逝,卻逃不過我的雙眼,至於那些禁制,由於施法者修為只比我高不低,設禁制的手法十分靈巧,雖然老夫可以強硬破去,但楚天想必也會經脈寸斷而亡,更遑論那超乎我能力所及的困龍鎖了」秦老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完這一大段話,心中卻也泛起另一股疑問。

「對楚天設下禁制與困龍鎖之人,難道不是你?」秦老問道。

「非也,我可捨不得」周通搖了搖頭,卻是苦笑數聲。

「聽說這次魔盟也會參加比試大會?」秦老撇開楚天,開口問道。

「不錯,比試大會乃是東大陸之事,老夫本無意插手,但由於魔盟牽連過大,老夫不得不來」周通解釋道。

「果真如此,此次魔盟也想藉機展示自身的實力吧,雖然明爭結束,但難免暗鬥,此次比試大會定精彩可期,老夫也想看看唐鵬羽與楚天可以為我天劍宗取得何等名次」秦老語帶期待道。

周通聞言,略顯吃驚道:「楚天也參加了此次比試大會?」。

秦老灑然一笑:「當然,憑藉困龍鎖,在年輕一輩的弟子當中,楚天已立於不敗之地,就算真遇到了魔盟派出的弟子,也傷不了楚天一根寒毛」。

「就算輸不了,但一直處於挨打的局面,到也不是任何人都可忍受的了,罷了,就當給楚天一次鍛鍊心性的機會吧!」周通無奈地搖搖頭,狀似自言自語地說道。

「比試大會完之後,要接走楚天嗎?」秦老問道。

「不,一切隨天意吧,既然楚天還未突破困龍鎖,也未能解除禁制,在幸遇奇緣之前,就靜觀其變吧」語畢,周通邁開腳步,離開了這幽靜的角落。

見到周通離去,掛在秦老嘴角的笑意更深:「不是周通,那又會是誰?既然周通知道楚天被下禁制,為何還可如此從容以對?莫非他早已知曉?」。

秦老站在原地,抬頭瞟了一眼無比明亮的天空,輕輕拂袖,轉身離去。

「魔盟參加一事可真讓許多門派膽寒極甚,搞的眾人雞飛狗跳」見周通回到廂房,馮無鋒倒了茶,輕聲說道。

「呂宮主這次到是有些慢了」周通坐下,不客氣的將茶一飲而盡。

「他這次是否能來比試大會也還不可知呢,畢竟他那一統北大陸的野心,逐漸浮現了出來」馮無鋒說道。

「一切就看慕容家怎麼反應了,呂揚風對慕容家的唯一掌上明珠可是傾心不已,又有呂儒生在旁推波助瀾,那女孩肩上背負的壓力,倒也不是普通的重」周通淡然道。

馮無鋒古怪的瞟了周通一眼,將兩人早已空了的茶杯添滿茶:「連我都看的出周魁對慕容歆語有極大的情意,若說智勇雙全的周大宮主察覺不到,我第一個不信」。

周通聞言,哈哈大笑幾聲:「我那孫兒什麼都好,就是對兒女之情一事過於扭扭捏捏,若是之後真被呂揚風娶得慕容丫頭,怕是後悔也來不及,就看他是否能夠及時醒悟了」。

「看來不只我們,北大陸很快也要捲入一場風暴之中,兩、三百年的安定轉瞬而逝,一代新人換舊人,我們這些老骨頭,看來也到了慢慢退隱的時候了」馮無鋒不勝唏噓地說道。

「後浪推前浪,世事就是如此,何來自尋苦惱」啜了口茶,周通到是十分平靜,頗有股與世無風的味道。

「周兄阿,怎麼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即將來臨的魔盟一事,這可讓我擔心的焦頭爛額呢」馮無鋒感慨道。

「趁機看看太虛宗與電逸宗這代弟子資質如何到也不錯,不過最令老夫期待的到是魔盟會派出哪個宗派應戰」周通滿懷期待道。

「魔盟四大宗派各有其縱世神功,光是那天一道宗的身外化身之術當年便可以獨霸一方,這代的年輕弟子,在之前與魔盟大戰之中卻是讓我有些失望,少了上代的血氣方剛,出招過於華而不實,相比起來,魔盟那邊到是強的太多太多,就算修為相差無幾,我方絕對會敗於魔盟的氣勢」馮無鋒神色略顯無奈,魔盟的崛起讓他整日不得閒,這次的比試大會也是個極大的考驗。

「與魔盟大戰之後,如雨後春筍般冒出許多新生的宗派,或許在其之中會有驚才絕豔之輩也說不定」周通依然淡定自如道。

「希望如此,否則讓魔盟一舉得勝,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怎麼我東大陸就沒有楚天一般的弟子橫空出世呢!」馮無鋒有意無意的看了周通一眼,試探性的說道。

「兩日後一切揭曉,不必如此著急」周通呵呵笑道。

「故作神秘」馮無鋒笑罵道。

將最後一口茶飲盡,周通說道:「此話應用在魔盟吧,算算日子,明日魔盟之人也應該到了」。

馮無鋒點點頭,周通輕撫衣袍,隨後站起:「叨擾許久,走了」。

「不送」馮無鋒說道,周通轉身離開,廂房內頓時顯得空寂,只有房內那偶爾傳來的細嘆聲打破夜晚的寂靜。

隔日,原本就人聲鼎沸的赤霄城,顯得更加擁擠,許多宗派趕在這最後一天之前來到了赤霄城,由於客棧、酒店供不應求,許多宗派還得在赤霄城外露宿一夜,此番情況說來到是有幾分可笑。

在這最後一天,卻有一群讓眾人為之側目的修真者走了進來,這一群修真者不多,只有十人,但那黑色衣袍的血紅「魔」字,卻讓眾人不敢小視。

隨著這十人的進城,赤霄城宛如炸開鍋般陣陣騷動傳了開來,許多沒見過世面或膽量較小的修真者,一見到這十人殺氣騰騰的雙眸,便低下頭來不敢直視,而十人中的領頭者則勾起一絲冷笑,神色淡然地望著議論紛紛的眾人。

「左長老,尋個客棧或酒樓讓弟子休息」十人之中,一個面容朦朧,顯然在衣袍上設了小陣法的女子吩咐道。

「遵命」左長老聞言,不敢有任何疑問地答道。

赤霄城內,大大小小的客棧與酒樓早已人滿為患,何來房間提供給這十人,更遑論他們招搖的衣袍,簡直在昭告天下他們便是魔盟中人,可想而知根本無法在赤霄城內找到任何棲身之所。

「走吧,難怪赤霄城外有許多宗派聚集在一塊,既然找不到客棧,便不需強求」女子不以為意的說道。

「這有辱盟主尊軀,不如屬下…」左長老心中一急,慌忙地欲勸說女子。

「不必,我們來此本意並不是吃喝玩樂,露宿一晚又如何」女子擺手,馬上打斷道。

「是」對於女子陰晴不定的脾氣,他也領教了數次,當下不再堅持。

當十人走出了赤霄城之後,在赤霄城內的宗派頓時鬆了一口氣,當然,在城外的宗派可是能多遠就閃多遠,畢竟赤霄槍宗可管不到城外去。

一日轉眼就要過去了,黃昏時刻,片片紅霞渲染無邊的天空,喧囂的赤霄城比起昨日來卻是安靜的太多,街上行上大多回到各自的客棧、酒樓,為明天比試大會準備,由其是參加大會的弟子,正在房內穩定躁動不安的心境。

這時,若要選出參加比試中最悠然自得的弟子,想必除了楚天之外就無第二人選,至今仍陪著詩詩在赤霄城內東逛西逛。

走進某間店裡,詩詩頓時被琳瑯滿目的商品給吸引入神,許多精美的髮飾與手飾也讓楚天不得不佩服製作之人手的靈巧,更令人為之稱奇的是飾品上還有許多不同的禁制與陣法,讓飾品可在手中宛如活物般肆意玩跳,還可如夜空星辰般發出點點光芒,可讓詩詩玩的愛不釋手。

這間商店內的飾品精緻動人,連價錢也讓楚天咂舌不已,如現在詩詩手上把玩的項鍊,就要八個中品晶石,要知道天劍宗每個月也不過發放一個中品晶石給內門弟子。

「楚天哥哥,你覺得這個好不好看?」詩詩拿著一個髮簪,問著楚天。

「好看」楚天笑了笑,點頭道,心中卻是直呼這髮簪要價一個上品晶石,不好看誰敢拿出來賣。

「楚天!?」距詩詩十步旁,正在挑選手飾的男子一聽到楚天兩字,驚呼一聲,轉身面對楚天兩人。

「原來是不同的人…」見到楚天的臉龐,男子雙眸閃過一絲失望,但心知方此舉動嚇到了眼前兩人,便向前致歉。

「在下風清,由於閣下名字與我好友相同,而我那好友消失已有三年多的時間,方才略微衝動,望請見諒」風清抱拳,歉然道。

楚天聞言,釋然道:「原來如此,想必閣下與他交情甚深,否則也不會如此失態」。

風清嘆了口氣:「是阿,他是我在世上唯一可以以生死至交的好友」。

「閣下好友若聽到此言,想必感動不已,在下祝你早日找到好友」對於重情重義之人,楚天一向是十分欽佩,不論是失去記憶前後。

「多謝」風清抱拳,低頭望著臉上有些怯意的詩詩,微微笑道:「看來我嚇到她了,小妹妹,妳有沒有喜歡的飾品,我買一件送妳」。

詩詩抬頭望了風清一眼,微微搖頭道:「不用了」。

風清愣了愣,輕聲一笑,轉身走到店內掌櫃身旁,低頭細語幾聲,隨後走到楚天身旁:「楚天兄弟,能在此相遇算是你我有緣,望下次再會,別了」。

「慢走」楚天抱拳道,而此時掌櫃也來到楚天身旁。

「客人,店內的飾品可有看喜歡的,不論是哪一件,都可拿走,方才剛走的客人已為您結了賬」掌櫃微低著頭,恭敬道。

楚天面色岔異,吃驚地望了已走遠的風清,隨後到也不做作地與詩詩挑了件手飾,回到了客棧內休息,風清兩字卻也同時再次被楚天記在心中,而讓許多人無眠的夜晚,很快便被旭日給打破,代表著比試大會,即將開始…。
第一百一十章 楚天出戰

偌大的赤霄槍宗,短短不到一個時辰內便湧進了三百餘人,而完全不顯擁擠,宗內傳來陣陣芳香之氣的奇花異草、雕欄玉砌的壯麗建築,讓許多宗派的弟子羨煞不已,而在一旁打掃、守衛的赤霄宗弟子,大多有著元嬰中、末期甚至出竅初期的修為,則讓絕大部分的一宗之主大嘆不如。

若不是赤霄槍宗有規定每宗派至多只能有十人進入,進到赤霄槍宗的人數絕對會更多,畢竟許多勢力較大,或者是一城之主的宗派為了彰顯自身的實力,足足帶了二、三十人,甚至更多來到赤霄城。

三百多人照著赤霄槍宗弟子的指示來到了一個小屋前,正當眾人不解為何赤霄槍宗要安排他們來到一個小小、見似不容十人的小屋前時,小屋的門緩緩地打開了。

當小屋的門完全開啟後,眾人只感到一陣靈氣拂來,暗中心驚屋內靈氣之濃郁,而此時,一名氣宇軒昂的人昂首闊步的走了出來,而這人正是馮無鋒。

望著眼前三百多人,馮無鋒的臉平靜不起一絲波瀾,眼光掃過,略微停留在人群中極為突兀的魔盟之人,緩緩開口道:「諸位,對於這比試大會,今年已是舉辦了第二十四屆,想必諸位對其也是十分了解,陳言贅述老夫也不再多說,隨我進來吧」。

跟隨在馮無鋒身後,眾人十分安靜地依序進到屋內,雖然入口略顯擁擠,卻無人藉機造次,當然了,對於那魔盟中人,眾人總是離其足有一丈距離。

足足過了半刻鐘所有人才進到了小屋內,進到小屋後,所有的宗派很有默契地排成一列,座落在眼前的,是一個五十丈長寬的方型比試場。

比試場旁有三個椅子,聲名赫赫的周通與呂儒生坐於左右,但唯有周通身後站有數名門下弟子,今早才趕到呂儒生顯的更加英氣勃發,周通瞟了一眼,心中為周魁暗嘆數聲。

「呂兄,事情發展頗為順利阿」周通露出一股高深莫測的笑意,開口問道。

呂儒生聞言,表露而出的英氣略微收斂幾分:「承蒙周大宮主關心,目前為止,事情的確如我所預測般進行」。

「呵呵,恭喜恭喜」周通開口笑道,與呂儒生兩人極有默契地對「事情」不再多說,把目光放在比試場上。

當眾人還在驚嘆於屋內的別有洞天時,馮無鋒站上比武場,雙手朝天上一抹,天空中在各個方位逐漸浮現出各宗派之名。

「請各宗派站在自己所屬的地方」當天空中的字變的十分清晰時,馮無鋒在場上喝道。

很快地,眾宗派依馮無鋒所言,站在所屬字的下方,馮無鋒環視了眾人一眼,右手往上一舉,發出一道耀眼金黃光芒形成的球,那道金黃球緩緩的飛過宗派之名上,定在空中宛如耀日般不消散也不落下。

「比試大會的宗旨想必諸位也深瞭於心,一如往常採五戰三勝,老夫心知比試時刀劍無眼,容易受輕重傷,但如果有人藉機痛下殺手,休怪老夫無情」馮無鋒神情淡漠,但所言卻是嚴肅無比,讓有所心眼之人心虛不已。

一掃眾人,馮無鋒冷哼一聲,參加比試大會的宗派,其中自然也有互有積怨已久的宗派,往年當然也發生過藉比試大會報仇的情況,然而,這卻讓他勃然大怒,所以這次才會提前警告心有不軌的人。

「現在,比試大會開始」隨著一聲爆喝,天上的金黃球射出兩道光芒,將電逸宗與燄魔宗連在一起。

「第一場比試,電逸宗對燄魔宗」當馮無鋒走下比武場,端正的坐在主位後,身後的赤霄槍宗弟子跑到前頭大喝道。

正當其餘宗派仍在驚嘆於天上金球的神奇時,燄魔宗一聽到電逸宗之名,面如死灰的派出第一名弟子。

望著在燄魔宗內修為最高也不過出竅後期的弟子,黃振聲看也不看,隨便派了一名弟子上場應戰,並非黃振聲看不起人,而是太有自信,他帶來的五名弟子當中,不說分神中期的黃成雄,其餘四名弟子也有分神初期的修為,皆是電逸宗內的菁英弟子。

首場比試很快便結束了,在精妙過人的電逸步法、高上不只一籌的修為之下,燄魔宗的弟子根本不是百招之敵,不到一刻鐘連輸三名弟子,無比挫敗地成為了比試大會第一個落敗的宗派。

除去第一場比試,接下來的宗派實力都十分的相近,加上許多宗派皆是最近才創立,許多奇法異寶、新招奇式都是首次見到,讓眾人直呼過癮之餘,也暗中打量其他宗派的實力。

隨著一場場比試過去,天劍宗的人心懸在空中,雖然見到場上拼鬥之人的絕妙招式心中也有一股戰意萌生,但面臨未知的宗派,到也讓他們心情緊張萬分。

「第二十七場比試,天劍宗對戩羅宗」在天劍宗眾人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天上的金球終於把他們與戩羅宗的名字連在一塊。

與戩羅宗對戰也令他們鬆了一口氣,除去電逸宗不說,在場的太虛宗與最為可怕的魔盟皆未被抽到,況且戩羅宗也是所剩的宗派之中,他們唯一有自信可以勝過的宗派。

雖然天劍宗自信滿滿,但相對的,戩羅宗也不約而同有此想法,兩宗在比試大會中皆屬中下等級的門派,只不過戩羅宗卻未有如唐鵬羽般突破至分神期的弟子,但戩羅宗看中的當然是毫無「修為」的楚天。

心知天劍宗不太可能第一戰就派出修為最高的唐鵬羽,戩羅宗的宗主派出了門內實力最強,修為達出竅末期的弟子,欲在第一場比試在氣勢上勝過天劍宗,就算第二場比試派出唐鵬羽,戩羅宗的宗主也有自信在剩餘三場中贏到二場,此等城府不可謂不深。

正當戩羅宗派出的弟子以龍行虎步之姿走上台時,費天祥卻仍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派哪個弟子上場,而就在此時,秦老嘴角詭異一揚。

「天祥,第一戰派楚天上場」秦老密語傳聲道。

「什麼?師父,戩羅宗派出的可是宗內最強的弟子阿,不如派出鵬羽應戰吧」費天祥聞言,頓時有些慌亂,連忙開口勸道。

「放心,就派楚天上場」秦老堅定道,語氣中的威嚴讓費天祥無法起一絲抵抗之心。

費天祥暗自嘆息一聲,轉身對著弟子說道:「第一場比試,楚天你來」。

參加比試大會的五名弟子,連同楚天在內都大吃一驚,唯有跟著費天祥進來的詩詩欣喜道:「楚天哥哥好厲害,可要為我們宗派取得第一勝哦!」。

「楚天師弟,替我宗取得首勝!」唐鵬羽也很快的說道。

掃了除了唐鵬羽之外其餘三個弟子投來狐疑的眼光,楚天默默地站起,對費天祥抱拳道:「弟子楚天,絕不會辜負宗主期望」。

語畢,見費天祥微微地點頭,楚天緩步走上比武場,殊不知此時費天祥心中恨不得將他換下,就算見過他與唐鵬羽的比試,費天祥心中仍是對楚天不抱有任何希望。

當楚天站上比武場後,站在周通後方的風清心中萬萬沒預料到楚天竟是參加比武大會的弟子,當初以他猜測,楚天十有八九是跟著門派出外見見世面,此時卻在比武場上看到楚天,的確大出意料之外。

楚天上台之後,頓時傳來一陣譁然之聲,許多修為絕頂之輩看出了楚天身上的詭異情形,修為低者則對宛如凡人般的楚天吃驚不已。

「嗯?」馮無鋒與呂儒生極有默契地瞟了周通一眼,雖然周通臉色不變,但兩人卻也有發現絲絲端倪之處。

「楚天,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見到你…」魔盟十人中,站在最後方的一名黑袍人,微微細聲道。

除了上述三人之外,屋內唯一發現楚天身上詭異的,便是那閉關多年、近來才出關的太虛宗宗主。

「此子,有些古怪阿…」太虛宗宗主略微皺眉,以宛如蚊蚋的聲音說道。

感受到各宗派投來的異樣眼光,與隨之而來的議論紛紛,楚天絲毫不在意的站在比武場上,面色完全無動容之處。

比武場下的赤霄槍宗弟子,見兩人已站定,便喝聲道:「第二十七場比試,第一戰,開始!」。

戩羅宗的弟子取出一把長半丈的戩,反觀楚天則神色淡然地站定不動:「戩不錯,人就不知道了」。

戩羅宗弟子聞言,冷哼一聲:「不與你逞口舌之快,接招吧!」。

戩羅宗弟子腳一蹬,以飛馳之姿往楚天攻去,只見楚天雙腳一沉,雙手交叉放胸,不閃不躲地硬抗了這一擊。

隨著楚天的倒飛,眾人無不發出一陣驚呼,然而,最為吃驚的卻是屬場上的那名戩羅宗弟子,從極為詫異的臉色,不難想像其震驚的心境,不過愣了幾下後,他卻勾起一抹冷笑。

「沒想到第一勝如此容易,我還道他會有什麼奇異的法寶呢」戩羅宗弟子轉身,神色傲然地欲走下台。

「哼,勝我?談何容易!」一道聲響傳來,令戩羅宗弟子震驚的是,楚天竟然毫髮無傷的走到了比試場中央。

「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招式躲過我這招,但接下來我可不會留情」緊握住戩,戩羅宗弟子再次攻向楚天。

「躲,何需?」楚天雙腳再次一沉,雙手握拳垂放腰際,再次硬抗了這一擊。

戩羅宗的弟子冷眼望著倒飛而去的楚天,欲要見其是否有使用法寶來卸力,然而,楚天在比武場上滾了幾圈之後,宛若無事般地站起,拍拍衣袍,再次走到戩羅宗弟子面前。

「再來」楚天冷笑,使戩羅宗弟子震驚之餘,還被惹怒。

「就不信你接的下這招,戩羅絕第一式,三分修羅」隨著一聲大喝,戩上三個戩頭凝聚了如墨汁般的圓球罡芒,隨著戩的轉動,那三個圓球不斷發出嗡鳴。

望著這招,楚天面色凝重,雖然無法感受到這招所用真元的龐大,但見其威勢,楚天心知這招威力定不會弱,然而,雖然戩羅宗弟子衝來,楚天臉色未變,身軀動也不動地又硬抗了這擊。

“磅、磅、磅”,隨著三聲爆鳴與破碎的衣袍飛起,楚天身形不停的飛向天際,甚至飛過了金球,過了許久之後才掉了下來,在比武場上撞出了「人形」大坑。

在眾人的注視與天劍宗的期盼之下,楚天從大坑中爬起,神色依舊淡然,衝著戩羅宗弟子說道:「不過爾爾」。

楚天的安然無事令在場再掀一陣譁然,而戩羅宗的弟子此時極為的駭然,心境大亂。

站在場下的秦老,望著那面色有些漲紅的戩羅宗弟子,心中暗嘆數聲,暗道戩羅宗的宗主再不阻止,今日的比試將會永遠成為那弟子心魔,如果那宗主看不出來,想必也不過是爾爾之輩罷了。

對於秦老心中這番話,對面的戩羅宗宗主自然是聽不到,只不過他也的確陷入兩難之境,對於第一戰,以兵家論點來看,拿下後搶得先機,對之後的第二、三戰大大的有利,況且他派出的可是最強的弟子,若在此時認輸,必會大大影響士氣,然而,若不在此刻還可挽回時認輸,對場上的那名弟子,絕對會造成莫大的影響。

「我就不信你還接的下我這招,喝,六開羅剎」戩羅宗弟子面色漲紅無比,調動全身的真元,然而,若是在平時心境平穩時,他卻只需七成真元便可完全的展現出此招的威力,只能說楚天對他的影響,已慢慢的體現出來。

「住手,這第一場比試,我戩羅宗認輸」戩羅宗的宗主猶豫了許久,終於舉起手來大喝道。

「宗主,我還可以再戰!」場上的戩羅宗弟子聞言,連忙說道。

「愚昧,退下」戩羅宗宗主斥喝道。

底下的赤霄槍宗弟子見戩羅宗的弟子滿臉頹敗之色的走了下台,便喝道:「第二十七場比試第一戰,天劍宗勝」。

天劍宗眾人聞言,頓時傳來一陣喝彩之聲,平日見楚天不爽的何華軒也喜不自禁的拍手叫好,就連費天祥臉上也湧現一陣狂喜,不自覺的將眼光轉向秦老。

費天祥此舉卻引來在場少數「老怪物」的注意,不經意的舉動卻讓他們發現的秦老的存在,在加上天劍宗的名號,秦老的身份,在不知不覺間竟已被人猜了出來。

接下來的比試,由於戩羅宗士氣低落,雖然何華軒敗下陣來,但蔣浪卻再獲一勝,接下來想當然爾是唐鵬羽出場,已落花掃葉之姿,不到五十招便完敗了戩羅宗的弟子,順利為天劍宗贏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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