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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半個夢 作者: 大餅 (全書完)

340  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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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江搓著手,急得象熱鍋裡的螞蟻,團團亂轉。

    咚咚咚......

    身後數聲悶響,仿佛重物捶擊地面。

    秦江四處望望,卻也沒現什麼,不禁自嘲,自己也太杯弓蛇影了,就算小鎮仍殘餘有賞金獵人又怎樣?死早、死遲幾分鐘,貌似結果都一樣,當下最緊要的,是將趙美麗藏好,免得她受無妄之災。

    念及至此,秦江悠悠說:“美麗,我們玩個遊戲怎樣?”

    趙美麗大眼睛眨巴眨巴,嘻嘻一笑:“玩什麼?”

    秦江不舍地輕輕撫摸她嫩滑地臉蛋:“捉迷藏。”

    “好啊好啊!”美麗拍著手兒,歡喜雀越。

    秦江不忍地背過身子:“我數一百聲,你要藏好,別被我現哦。”

    不聞回答,秦江鬱悶尋望,不由啼笑皆非,那趙美麗早沒影了。也好,只要保得她無恙,自己也算死得其所了,至于趙美麗以後的際遇,相信憨人憨福的她,一定會有個好歸途......

    轟!!

    轟隆聲。由遠及近。

    不一會兒。大地震動。遠處傳來一陣密集地蹄踏聲。聲勢駭人。猶如千軍萬馬在馳縱。秦江心悸一怔。飛快回身察看。漸漸地。眼睛大撐。合不攏嘴。只見小鎮後方塵煙滾滾處。一線而過。全是高頭大馬。.黑壓壓地不可計量。排山倒海似地撲湧而來。

    旋之。秦江亢奮地高舉雙手。望天狂笑:“天不絕人之路!撞!撞死這幫孫子!”

    果然。如同預見地一樣。小鎮後包圍過來地小黑點。一個、兩個全沒于那洶湧洪流中。

    “嘎嘎嘎嘎......呃!!”秦江笑聲突然嘎然而止:“喂喂......不是吧?衝我這來呀?”

    馬群剎時間奔至小鎮口,但卻沒有任何歇止蹟象,仍是狂暴的一往無前。

    轟隆轟隆震耳巨響,地下浮土,顆顆宛如炒豆般彈跳,人地腳底。清晰感到那一陣陣麻木,可以想像,這種力道之下的踐踏程度,除死無他。秦江頓時魂飛天外,怪叫一聲:“媽媽咪啊。”抱頭就舍命逃竄。

    方才還笑話人家傭兵來著,這會兒風水輪流轉,到自己了。

    娘的老子沒死在傭兵手裡,難不成還死在畜生腳下嗎?!

    馬群已經近在四米外,秦江慌不擇路,一把撲至身旁地小巷子。

    剛剛進入巷道。一晃眼,身邊便刮過一陣颶風,馬群呼嘯而過。眼前一只呆頭呆腦的雞,啪地被鐵蹄踩扁,一瓢血飆在褲腳上,秦江頓覺脊梁拔涼拔涼的,說有多後怕,就有多後怕。

    日!太不遵守交通規則了!誰他媽放出來的?!

    一伙賞金獵人。幾乎不分前後的興衝衝圍到小鎮口。

    “哎?各位,不對勁......”

    “哇!跑啊!!”

    還沒來得及反應,猛地就被這股洪流,無情碾過了去,即使手快的****頭前幾匹馬,也阻止不了災禍生,有擋道,通通被掀翻在地,淒厲慘呼此起彼伏。百多號人。瞬間被滾滾塵煙掩蓋。

    好一會兒,只餘稀稀拉拉幾匹馬。追逐掠過,感覺已是尾聲,秦江才敢縮頭縮腦探望情況。

    “秦江!秦江你在哪裡?!”

    秦江一愣,冷不丁看見後方的依蘭古麗,正一邊驅趕離隊馬兒,一邊神色慌張地呼喊。

    “我在這裡!”

    依蘭古麗欣喜若狂,驅馬兒跑了過來:“秦江!你還沒死呀?!”

    “啊呸!”秦江悻悻道:“怎麼說話地!”

    “先不說這些,我們得快離開,不然馬群離散,他們又圍上來了。”依蘭古麗輕輕一聲呼哨,附近兩、三匹馬兒,便吭哧吭哧靠了過來。

    秦江恍然驚詫:“馬群是你弄來的?”

    “嗯,是阿克大叔的。”

    秦江釋然,這不奇怪,依蘭古麗是獸醫,長年在附近行腳,自然與馬商熟稔,兼且諳知馬性,驅使馬群也不成問題,惟一令人困惑的是,她竟然能將人家的馬,全拉出來使喚,那位大叔,未免也太隨便相信她了吧?

    但這也很令秦江不忿:“我勒,你也不弄清楚我在哪裡,就呼啦呼啦趕馬進來,這是救人那,還是殺人呢?!”

    “事實勝于雄辯,反正我已經替你解圍了。”依蘭古催促道:“行了,有什麼問題,我們邊走邊說。”

    “你等等。”秦江忙手比喇叭狀,望天大吼:“美麗!我找不到你,我認輸了

    話音剛落。“哈哈!”巷子的一處雜物堆裡,忽然揭開,只見頭上掛著幾根蜘蛛絲,臉蛋髒得象小花貓似的趙美麗,笑嘻嘻鑽出來:“江江,你輸了,要給我買棒棒糖哦!”

    “......”秦江無語,傻姑躲這麼近,看著我一路奔命,她愣是連一聲驚呼也不,也忒能藏了!

    依蘭古麗掩著嘴兒,愣愣瞪著這髒兮兮的女人。“她......就是美麗?”那我豈不是天仙了?

    秦江鬱悶點點頭:“嗯,不過,要狠狠搓洗搓洗,才會名副其實......”

    趙美麗不會騎馬,由依蘭古麗帶著,三人兩馬闖出了小鎮。

    沿途所見景象,讓秦江暗暗咋舌,遍地都是被馬群蹂躪過的賞金獵人,輕則斷手斷腳,重則內傷嘔血,昏迷不醒,更有甚,早已一命嗚呼,貪婪,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話又說回來,這一切,都是貌似溫柔婉約地依蘭古麗制造出來的,小妞夠狠!

    這個結果,應該能讓很多兄弟大跌眼鏡吧?今兒回娘家,暫時就兩千字了
341  殺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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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江。”

    遠遠的,便聞有人呼叫。秦江聽著耳熟,打眼一望,哎喲,那位灰頭土臉,斜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家伙,不是王韜嗎。

    秦江悠哉悠哉地驅著馬兒,來到他跟前,狐疑道:“老王,您這是唱哪出呀?”

    王韜欲哭無淚:“媽的我還能唱哪出?!早知道你小子福大命大,就不來了,搞得老子還斷了一條腿。”原本想隨賞金獵人的隊伍,混進小鎮,再伺機打救秦江,沒想到秦江鮮蹦亂跳出來了,感覺自己特多餘。

    恨啊,怎麼說,他王韜也是位一流身手的特戰隊長,大小戰鬥上百,即便受傷,仍是酷酷的鐵血形象,風風雨雨都過來了,如今竟被一群畜生幹翻,還遭一通踐踏,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秦江歉然道:“喲,不好意思,讓您大老遠趕來,竟落得如此下場......”

    王韜抽抽臉皮:“別用下場這個字眼來安慰人。”秦江衰就衰在他那張不誠懇的臉上,明明出于好意,但偏讓人覺得他是在嘲弄。

    秦江大為感慨,世事難料啊,一直期盼的救兵,兩三下蔫這兒了,反而從沒指過的依蘭古麗,卻順利將自己營救出來。

    不過,人王韜好歹也付出行動了,並且火線受傷,這人情,不能不惦記著。還有,依蘭古麗驅來馬群一事,萬萬不能對王韜說,否則。^^^^怕他跟人依蘭古麗急。秦江揮揮手道:“行了,男人老狗,別小肚雞腸的,咱們先離開這兒再說。”

    依蘭古麗一聲口哨,喚來幾匹馬。“你湊合著坐騎吧,小心自己的腿。”

    王韜不禁訝異多看她兩眼。

    攙扶王韜上馬,四人重新啟程。

    “哎秦江,你怎麼一點事兒都沒有?”閒來無事,王韜提出了心頭地疑問。你說將一頭羊丟進狼群裡,可能毫無傷嗎?!

    “該死的死了,沒死的跑了。”秦江很輕鬆的說。

    王韜眼中綻射一抹精光:“你......殺了他們?”別人不敢說,高深莫測的秦江,卻是大有可能。^^^^

    秦江掏掏耳朵:“咳,你是以軍方身份問?還是以朋友身份問?”

    王韜皺皺眉頭:“有區別嗎?”

    秦江嘿嘿道:“如果是軍方,就自個兒查去。省得我這不打自招,整出麻煩來,如果是朋友,我不妨跟你嘮嗑嘮嗑。”

    “......那就以朋友身份問吧,這一趟,我是脫下軍裝來的。”

    “是的,三大團長被我幹掉兩個、非禮一個,其他林林總總的傭兵、獵人。沒仔細算。估計殺有六、七十人了吧。”秦江表情不見絲毫炫耀之色,卻帶著淡淡的惆悵,和情非得已地抑鬱,如果可以,情願繼續去過那朝九晚五的小市民生活。^^ ^^

    依蘭古麗慌恐地緊摀小嘴,

    王韜更是倒抽冷氣,傭兵和賞金獵人的身手,基于士兵和特種兵之間。個個都不是庸才,換作自己,面對幾百號這樣的人圍攻,也是有去無回。這個殺胚倒好,輕描淡寫就草菅了幾十條人命。

    “哥們,伸一把手吧?!”

    此時,附近一名傷,一個勁地咳血。凜顫舉著手要求援助。

    秦江歪嘴一笑。抬槍瞄準。

    那賞金獵人徒然變色,兩手亂遙:“喂喂!你不能這樣。\\\\\\根據日內瓦公約......”

    砰!

    賞金獵人哇地慘叫出來,看看自己的大腿,又多開了一個血洞。

    王韜阻止不及,有些怨惱他的作為:“秦江!”

    依蘭古麗也嬌嗔道:“他都已經沒有抵抗力了。”

    “屁!”秦江鄙夷道:“來殺我的時候,他咋不說日內瓦公約,我要是沒了抵抗力,他們吃我恐怕連骨頭都不會吐,老子生平最恨這種道貌岸然地家伙,還不如我一個地地道道的小人呢。”

    王韜與依蘭古麗啞然無語。

    秦江象是入了魔障,但洩憤而能把持住不殺人,還算有點天良。關。

    城門處,許多防暴軍警進進出出,如臨大敵,行人紛紛議論猜測,一說聯合演習,一說大案要案,卻都不甚了了。秦江四人自然心知肚明,他們是為魚兒紅事件而來,對軍警來說,事情才剛剛開始,對秦江來說,卻已時過境遷。

    “老王,你的腿......”

    王韜搖搖頭:“不礙事,待會兒讓軍區來人接,回去再治,你呢?有什麼打算?”

    秦江聳聳肩:“走唄,嘉峪關地界那麼混亂,不走等著挨刀子呀!”

    秦江有很多想法,先刨回那兩頓黃金,這年頭,兜裡有錢在哪都是大爺,然後呢,去趟西安臨潼看看有什麼收獲,那個焚書坑儒夢,著實令他心癢癢。

    “秦江......對不起,幫不了你。”王韜愧于明說,軍部讓救援隊伍半道返回,自己也無法招他進軍區當教習,順便為其提供避難場所,並大為惋惜特戰隊喪失如此賢才。

    秦江只當他說的是在魚兒紅幫不上忙,大咧咧道:“嗨!沒事兒,你幫我是人情,不幫是道理,我有什麼立場去責怪你,那什麼,就此拜拜了。”

    “秦江!等等。”依蘭古麗欲言又止。

    秦江哦地恍然:“朱古力,這次拜你援手,我和趙美麗得出生天,感謝話就不多說了,以後有什麼事要我幫忙,按這個地址找,你吱一聲我立馬就來。”

    “不是。”依蘭古麗扭扭捏捏道:“我想......跟你走。”
342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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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為啥?”秦江不解。“貌似俺的魅力一般而已。”

    依蘭古麗耷拉著頭,玩著衣服紐扣:“因為,很多壞人都認識我了......”

    呀!秦江一想也對,依蘭古麗嬌□巾幗,萬綠叢中一點紅,驅馬開道,大放異彩,魚兒紅有誰不認識她?!被撞死的賞金獵人且不說,活著的,難免要報復她,的確不適合再留下來。

    “好吧,這樣美麗也好有個伴。”秦江說的,當然不止有個伴那麼簡單,平常趙美麗象個小孩子,有許多事情放任她做,會令人很不省心,自己一個男人,又無法事事幫忙,你比如她忘了拿衛生紙,比如趁你睡著了不慎走失等等。

    秦江考慮過請保姆,可惜年輕的吧,多半懷疑他是人販子,老的吧,身子骨不好,經不起旅途操勞,最主要的是,秦江看著眼暈。現在好了,有依蘭古麗幫忙照顧,可輕鬆不少。

    不過秦江倒還有個疑慮:“那你父母呢?允許你一女孩滿世界走嗎?”

    依蘭古麗表情一黯:“他們不在了......”

    秦江撓撓後腦勺:“咳,對不起。”

    也許,就是因為了無牽掛,才讓她能悠遊自在的馳騁于大漠吧。

    依蘭古麗搖搖頭,輕輕說:“沒什麼,習慣了。”每個人,都是一本書,翻開來看,物各有主,總會有吸引人之處,但秦江不欲勾起她傷心往事,便不再細問。“我們走吧,還得去醫院看看老廖呢。”怎麼說,廖明輝也是因為趙美麗才受傷的。不去慰問一下,未免太不近人情。

    稍後,王韜有軍區來人接送,眾人互道珍重,便各奔東西了。

    廖明輝地下落很好找。隨便問問警察局。近來哪位警察兄弟受傷最重。馬上就有答案。

    下一刻。秦江坐在嘉峪關人民醫院重號病房床前。廖明輝臉色蒼白萎悴。身上包著好幾處傷。紗布沾染地血紅。特別磣人。

    廖明輝望望床前地趙美麗。就知道雨過天晴了。只是。仍沒好氣地瞪著秦江。

    “別生氣嘛。我這不來探望你了嗎。”

    “是嗎?!”廖明輝看著秦江塞了滿滿一嘴地蘋果。手頭還在削著第二個。這可都是別人拿來慰問自己地。他也真不懂啥叫客氣。

    秦江笑嘿嘿地。揚揚手頭地蘋果:“不好意思。趕著來。啥也沒買。下回你再受傷。我一準給你送營養品。”

    還下回?嗨!跟他說話,簡直是自找不痛快,廖明輝半邊臉的肌肉劇烈彈動了一下,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兔崽子少擱這說風涼話。”

    秦江訕訕道:“老廖。雖然趙美麗依舊給人劫了,不過我秦江照樣承你的人情,其實,你不用這麼賣命的,要是您一不小心圓寂了,我咋跟嫂子交待啊?咱往後千萬不要做保一賠一的事了。”

    要說廖明輝也覺得忒玄乎地,為什麼明明是這小子惹的禍,偏偏全是旁人遭罪?甚至于代他受過?!到頭來他好端端地,嬉皮笑臉站在跟前。老讓人覺得。自己當初那樣做,是多麼的不值。

    廖明輝氣哼哼丟給他一只手機:“雯雯這幾天都在找你。回個電話吧。”

    秦江納悶不已,雯雯又想搞什麼飛機?別不是家人有事吧?

    秦江走至陽台上,才撥去電話。

    電話一通,一把青春嬌脆得聲音便湧入耳來。“廖叔叔!找到秦江沒?”

    秦江咳嗽兩聲:“雯雯,找我啥事?”

    雯雯呀的驚呼:“啊,秦江,你在外面還好麼?”

    “可以吧,能吃能睡,還蠻受歡迎的,幾百號人爭相追逐。”秦江自嘲道。

    可雯雯哪裡清楚此間事情呀,自顧自說:“哦,對了,其實不是我找你,是冰冰姐找你。”

    “嗯?冰塊?稀罕了,她找我啥事?”秦江奇怪,雖然共同生活的日子不短,但彼此卻沒有什麼交匯,而且柳冰冰對誰都不假顏色,猶如一個女強人,叫人難以親近,說實話,秦江對她也不大感冒,就幾分姿色而已,至于那樣臭屁嗎?!

    “喂,雯雯。”

    “我是柳冰冰......”

    “喲,換電話了!”秦江縮縮脖子,大是尷尬,不會在說冰塊的時候,她就已經換手接聽了吧?“嘿,表妹,有事您說。”

    “爺爺腦血栓住院,病危,想見見你。”

    秦江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爺爺?我除了有個掛名老爸以外,沒爺爺呀?”

    “......柳亦軒老爺子......”

    柳冰冰語氣冷淡,仿佛說地是別人家的事情,搞得秦江老半天才反應過來:“什麼?什麼?!柳老頭病危?”表情頓時沉凝,對于這個可敬的老人,當然不能輕視枉顧,秦江急道:“等等,我立馬趕回去!”

    飛機,緩緩降落于申海機場。

    秦江走出機場,便見柳冰冰靚麗的倩影,纖纖俏俏候在車道旁。

    如此天香之姿,自然惹得行人紛紛回頭,她的美,依然是以最素靜幽潔地方式表達出來,古韻盈然,渾身散著一股高貴孤寒,即便附近幾名放浪形骸的小混混,也只是遠遠觀望,而不敢上前褻瀆。柳冰冰也看見了秦江秦江一伙,不,確切的說,是先見到了趙美麗和依蘭古麗,二女妍姿豔質、魅力四射,往人堆裡一站,想不吸引人注意都難。柳冰冰打開車門,也不招呼,就自己上了駕駛室。

    秦江搓搓鼻子,悻悻地安排二女上車。

    秦江心不在焉,也懶得替眾人介紹,忐忑不安問:“表妹,前段時間,還見老柳湖畔垂釣、亭間品茗,日子過得舒舒坦坦的,怎麼才個把月,咋就病危了?!”廖明輝進了醫院,王韜進了醫院,如今柳老頭幹脆就住院臨危了,這個月,似乎和醫院有了不解之緣,感覺真他娘不舒服。

    柳冰冰她還是那樣的少言寡語,默然遞過一張住院病歷。

    秦江接過看看,不懂,只是卻知道,這些病歷證明,一般是給家屬的。“咦?表妹,你和柳亦軒什麼關系?”一直糊裡糊塗的相處著,這會兒秦江才猛地醒起,表妹和柳亦軒,都有相同姓名,總不會是巧合吧?!

    “爺爺。”

    “你爺爺?”秦江愣了神,心頭感覺蹊蹺,卻又捉不住思緒。“咦?我怎麼嗅到一股陰謀的味兒。”

    昭通小居是方姐的,柳冰冰是她地表妹,同時又是柳亦軒的孫女,這......
343  借花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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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醫院。

    秦江隨柳冰冰匆匆趕到重疾病房。

    屋裡,擺著不少醫療設備,床上的柳亦軒,臉上帶著氧氣罩,神色灰敗,無聲無息的癱著,一副淪暮的樣子。週遭圍著幾名醫務人員,正忙碌為他測量。角落處,章顯兆憂容滿面,不安的左右度步。

    柳冰冰輕呼道:“章爺爺.......”

    章顯兆瞅瞅這一大幫男女,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但接著又搖搖頭,卻不知他要表達什麼。

    柳冰冰無意識第揪著衣角,貌似一直在克制,但俏臉始終隱現驚慌、焦慮之色,畢竟這是相依相伴的爺爺,她再怎麼冷感,也會情不自堪。“爺爺他怎樣了?!”

    須白的老醫生,面無表情說:“過不了今天了,哦,病人剛剛蘇醒,你們看他有什麼要交待吧。”揮揮手,讓其他眾醫護人員出去。

    秦江心頭慌慌的,想想昔日與柳亦軒結識于養老院,他身為一紅頂商人,卻全不嫌棄初出茅廬、無才無德的自己,彼此酣嬉淋漓,宛若忘年,之後數次受他照拂,化解劫難,如此高情厚誼,實在無以為報,如今看到他這樣,再念念他的好,不免抑鬱難受,很是嗟嘆人生無常。===

    柳亦軒緩緩睜開雙眼,臉色忽起紅潤,好比那回光返照。望望孫女,瞧瞧秦江,末了,殫弱道:“秦江。”

    “哎!”秦江握上柳亦軒的手。這只手,皺巴巴的,一如他歷盡地滄桑。“有事兒您說!”

    “冰冰。”

    “爺爺。”柳冰冰忙不迭抱住柳亦軒另一只手。

    柳亦軒牽起一抹笑容,斷斷續續說:“這輩子,我算是走到頭了。臨別有孫女、小友陪伴,也算去得開心。”

    “不會的爺爺......”柳冰臉現淒容,一個勁的搖頭,冰豆大的淚珠,已是不可自控地劃落下來。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冰冰這孩子......”柳亦軒忽然說:“秦江。”

    “哦。^^ ^^”

    柳亦軒困難地。將秦江和柳冰冰兩人的手糾結在一塊,秦、柳二人頓時打了個哆嗦,秦江是被凍傷的,而柳冰冰,第一次如此緊貼其他男人的手。感覺好一陣毛骨悚立,若不是有爺爺熟悉的手摀著。差點就要迅速抽離了。

    柳亦軒欣然道:“幫我好好照顧冰冰。”

    嗯?咋這麼象臨終託孤?秦江和柳冰冰心髒都咯□怦跳了一下。

    照顧這種潛台詞,誰都明白,譬如結婚、同床、生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等等。秦江有點腦殘,貌似情節太超乎自己地想像了。“不是吧?老柳,您病糊塗了都?”

    “不許這樣說爺爺!”柳冰冰惡狠狠瞪秦江一眼,責怪他口無遮攔。

    秦江悻悻道:“要不你答應他?”

    柳冰冰轉身,不無憂慮的說:“醫生。再給爺爺檢查一下腦顱吧。”

    眾人皆汗。

    “冰冰,爺爺沒糊塗!”柳亦軒嘎然止聲,仿佛氣鬱堵胸。^^ ^^

    柳冰冰和秦江大驚失色,一個慌手慌腳為他撫順氣息,一個忙不迭回答:“您說您說,您說什麼咱們就是什麼!”

    好一會兒,柳亦軒緩過勁來,悠悠說:“冰冰小時候,爸媽就常離家。他們從來都不是能為子女做犧牲的父母。如果柳冰冰的幸福,要用託付這個字眼來束縛身為父母的他們。情何以堪?!還是父母和子女關系嗎?”

    柳冰冰默然,無從反駁爺爺地話,因為對于父母,她也抱有一份陌生感。

    柳亦軒嘆口氣又說:“秦江,我一直都看好你,有潛力!有情義!有擔當!有責任!雖然前途坎坷,但守著如此為人性格,將來必定會綻放光彩,分心照看一下冰冰,應該不是難事。”

    秦江憨憨地撓撓後腦勺,模樣靦腆。“嘿,您瞧,咱就這麼點優點,都讓您給挖掘出來了。”

    眾人又是一頓暴汗,就沒見過那麼聒不知恥的人。

    柳冰冰按捺不住了,再說下去,爺爺就要明著讓自己嫁給秦江了。===“爺爺,我地事情,我想自己做主。”

    柳亦軒眼珠子一瞪:“什麼你自己做主,我只是怕你不諳世途險惡,獨立難撐翼飛,畢竟,你根基淺,又是一女孩兒,許多事情,終是不方便去做,所以,才想讓秦江幫忙照料你一下。”

    哦,原來爺爺是這個意思,倒是自己想偏了。柳冰冰癟癟嘴兒,不再多說什麼。

    柳亦軒仍覺不滿,猶自恨鐵不成鋼道:“冰冰,要是你舍得去尋找自己的幸福,爺爺就不必替你安排了,那自然由你的男人去操心,可你看看,這些年來出現在你身邊的青年才俊,有誰呆得上半天的?你只會拒絕,毫無道理的拒絕,不知道還以為你有病呢,照這麼預估,將來你年紀大了,是不是也學某些人一樣,隨隨便便找個男人嫁了完成任務?”

    “爺爺。”柳冰冰鼻音嬌嚶,聲如黃鶯,貌似很不堪這樣被爺爺揭短。

    誰也料不到,冷若冰霜的她,撒嬌居然叫人這樣驚豔。===


柳亦軒惆悵嘆道:“你要嫁人,那也是以後的事了,不過現在呢?倒不如讓爺爺挑一個男人來照顧你,起碼能讓爺爺放心點,至于你愛嫁不嫁,想嫁誰,我也看不見。”

    柳冰冰哪敢拂逆爺爺意思,小臉耷拉下來,默許了,反正以後自己和秦江的事,自有分解,不必在這爭口舌之利,傷爺爺地

    照顧潛在意義變了,秦江不由大鬆一口氣,其實自己也不大感冒柳冰冰,要說漂亮的女人,身邊多了去,不差她一個,這無關相貌,主要是她冷若冰霜,夏天倒還涼快,一到冬天家人難免遭罪,好吧,這也就湊合了,可床第之間呢?不差半個月,一準得去看不舉專科,若不然,娶個老婆回家,還要靠五妹解決問題?!那也忒傷腎了。

    柳亦軒看看秦江身後那兩位秀色可餐的女孩,花白眉毛皺成了川字,接著抖手拿出一份材料:“秦江,你幫我照顧冰冰,我也不能虧待你,喏,這是我的轉讓協議書,在上面簽字,裡面的東西,就全是你的。”

    秦江扒拉過來,飛快看兩眼,眼珠子登時一突,手開始不聽使喚地抖起來。“兩....兩億?!......我勒!不愧是紅頂商人,了了......老柳您放心,往後我有一口飯,就絕不會讓冰冰喝粥,有一塊木板,就絕不讓冰冰打地鋪!”

    柳亦軒淡淡說:“沒啥,你應得的。”章顯兆聽了為之一愣。咦?那兩億不是秦江當初狙擊姜氏應得的份額嗎?!拿秦江的錢,當人情還給秦江,弄得人秦江還信誓旦旦地履行諾言,好個柳老頭,這會兒還耍滑頭,這要是讓秦江知道,不得嘔血呀!

    秦江當然不會知道,此時正抱著協約,兩眼呆滯望著天花板,口中喃喃有詞,早就找不著北了。

    這場面,搞得一點也不象是託孤遺顧,倒象是合同買賣。

    滴!!!

    儀器上徒然傳出尖銳鳴叫,激蕩在空曠地病房中,顯得淒厲之極,不管是作著財夢的,還是心有所思地,都驚醒過來,面面相覷,心頭冒出了不妙的感覺。原本還懨懨欲睡的老醫生,騰地跳出病房走廊大嚷:“507房病人陷入昏迷,小嵐,讓人準備手術室......”

    接著,秦江等人被蜂擁而至的醫務人員,擠出了病房。

    柳冰冰舍不得撒手,一直緊握著爺爺,直跟著推車,前去手術室。

    “秦江......秦江!”章顯兆沒好氣地一個暴栗子叩下去。“嗨,你小子倒是擦擦口水啊。”

    “哦哦。”秦江抱著腦瓜,鬱悶道:“老章,讓我在幸福裡沉溺一下不可以呀?”

    章顯兆哼哼道:“老柳都那樣了,你還惦記著錢,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有沒有良

    秦江搓搓鼻子,訕訕道:“生又何歡,死又何懼。這是我對生死的看法,人嘛,終歸要走這一遭,老柳若去得安詳,也是一種解脫,何必講究形式?難道非要我一副孝子樣,跪地嚎啕,才算盡心嗎?只要我遵守承諾,完成老柳的意願,就是對他最好的報答。我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章顯兆莞爾:“也對,你小子看著好像沒心沒肺,但卻也自有一份灑脫,倒是我們這些老家伙,越活越矜持了。”
344  攀親認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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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雖這麼說,可看秦江仍流著垂涎,兩眼癡呆的樣子,章顯兆就實在看不下去了。“嗨嗨,秦江,這些東西又跑不了,拜託你回家再看,這人活著,大多時候都是為了別人,你好歹也照顧一下冰冰心情啊,要不待會兒人家看到自己被託付的對象,居然是如此齷齪的人,還不得鬧騰呀!”

    “嗯?哦哦。”秦江甩甩有些恍惚的頭腦:“長這大,從未收受過這麼多錢,失態、失態,嘿嘿。”

    其實秦江也挺難受的,這邊揣著大把鈔票,亢奮得不可抑制,那邊又要適當表現出死了親人似的悲戚,都快精神分裂了。

    章顯兆不無感慨道:“唉,今天老柳有你們這些小輩環繞膝前,臨別送終,足以寬慰了,看他一副溫馨寧和的神色,我好不羨慕。”

    秦江一怔:“您也想死?”

    “¥!”章顯兆氣得直跳腳:“誰說我想死!我是羨慕他後繼有人,孫兒孝道,比起我這沒有子嗣的鰥夫強!不管是白人送黑人,還是黑人送白人,都沒我的份!我饞得眼都綠了,知道不!!”

    孤獨,可說是每個老人家的心病。

    “哦。”秦江恍然,不過卻懷疑的上下衡量他幾眼,搖搖頭道:“老章,不是我打擊你,你現在才想生兒育女,恐怕有點難度”

    “去去去!”章顯兆沒好氣道:“誰說我要續弦,我就不會揀現成的呀!”

    “拐賣兒童?”

    “看我幹嘛?”

    章顯兆笑嘿嘿道:“秦江。我認你當幹孫子如何?”

    秦江臉皮彈了一彈:“不好吧?太便宜你了。”

    章顯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嗨!怎麼說話地!想我章顯兆是什麼身份?換別人還搶不來地好事。你怎麼就不會納福!”

    秦江唾棄道:“拉倒吧就。幹兒子都不說了。還孫子。我這輩子。盡給人當孫子。太掉份兒啦!”

    沒轍。章顯兆訕訕笑說:“要不。幹兒子怎樣?”

    “嚇?這也有商量?”秦江啼笑皆非:“老章你是不是想兒子想瘋了。”

    章顯兆老臉泛赧:“要不是我無兒無女,就沒這一說了,願不願意你給句話吧。”

    “這”秦江眼骨碌轉了轉:“有啥好處?”

    “靠!別把這麼感性地事。搞成**裸的交易行不行?”章顯兆暗恨,小兔崽子這麼奸詐,咋不去行商。

    秦江苦臉說:“不是我矯情,您瞧瞧您自個兒。身骨健朗,老而彌堅,怕不還有N年好活,我得伺候到啥時候您才掛呀?人家當兒子的,都蔭庇在父輩羽翼下,好吃好喝好玩樂,憑啥就我白白操勞?!”

    章顯兆被他氣樂了:“實話說。百年之後,如果沒有兒孫,我的家財,基本上也只好捐獻給慈善機構了,不過身外物也沒多少,就是些企業啦、股票啦、房產啦什麼,加起來總共也有個五、六十億”

    “幹爺爺!”秦江撲通跪倒在地,死死抱住章顯兆的大腿。

    半晌,章顯兆臉皮抽搐了幾下:“你你也忒實在了”

    秦江仰頭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這不是您想要的結果嗎。我雖然愛財,但主要是看您一孤寡老人,三伏沒人扇風,三九沒人添衣,無依無靠的,才動了惻隱之心。您別拿人好心當作驢肝肺呀。”

    章顯兆抬頭望著天花板:我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唉,算了,有孫兒如此,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吧

    “爺爺!”秦江又膩味地叫喚一聲。

    “哎,孫子!”章顯兆欣慰回了一句。

    “咳”靠!還是覺得別扭,秦江悻悻不已。

    依蘭古麗打了個寒戰,看這一老一少,小醜似的演繹人生百態,好不肉麻。

    “爺爺!”

    此刻。遠處。一陣真情置性的悲慟呼喊,打斷了諸人。

    秦江和章顯兆面面相視。趕緊撒腿往手術室奔去。

    大廳正中央,安放著柳亦軒老大地一張遺照,老人家笑瞇瞇的,慈容和藹,叡智的眼睛,似乎在凝視著芸芸眾生。

    柳冰冰一身黑色長裙,飄飄搖搖立于靈堂前,整個人顯得空靈冥幻,仿佛沒了魂兒,叫人看著,總想攬入懷中,細細愛憫。

    秦江陪在身邊,儉靜端詳著老柳照片,表情時而愴恍神傷,時而無聲失笑,末了,望望柳冰冰那孱弱憔悴的背影,又是一聲咄:這個女孩,從今往後,就是我地責任了,可我能為她做什麼?經商我不會,老公沒我份,錢財比她少,生活瑣事請個保姆就全部能搞定,差哪了?我壓根就一多餘的人,老柳啊老柳,你走便走唄,還給我出難題

    二樓憑欄處,兩位老人俯視著底下的一切。

    “嘿,參加自己葬禮,感覺怪怪的。”

    章顯兆啞然失笑:“我說老柳,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幹嘛這麼折騰小輩,瞧人姪女那樣,你還不如死了幹淨呢。”

    “老家伙!幹嘛詛咒我!”柳亦軒戴著一副大號墨鏡,賊頭賊腦的,想大聲罵人,又怕被人認出,特憋。“高血壓就高血壓,幹嘛非使這損招。”章顯兆很是鄙夷。

    敢情。柳亦軒有病是真,但並非什麼腦血栓。

    柳亦軒悠悠一嘆:“這不來了醫院,才偶得靈機嘛,若不放手,冰冰這只小雛鷹,永遠也飛不起來,我在病房裡所說的可也是肺腑之言啊,兒子、兒媳指望不上了,我就想看看。冰冰能走多遠,秦江又能做到什麼地步?”

    章顯兆為之側目:“你煞費心機,恐怕不止這些吧?”

    “嘿嘿,還不是為了冰冰地終身大事。你看秦江,去一趟甘肅,又多帶回一洋妞,嘖嘖,那桃花運,都沒邊了,照這樣下去。咱家冰冰啥時候才能轉正呀?他們住一塊老長時間了,卻一丁點進展也沒有,我急呀,得,既然他倆沒法交匯,我就受累替他們搭搭橋,加速催化一下。”柳亦軒不得已,畢竟歲數大,哪天一不留神就會歸西。可孫女的事情還沒著落呢,不急才怪。

“哎幹嘛非我幹孫子不可?人家好好地前程等著去闖,偏要被你家冰冰這拖油瓶勾著,多耽誤事呀。”章顯兆這會兒,倒是持著爺爺身份,替秦江抱不平了。

    “孫嗯?你說秦江是你幹孫子?”柳亦軒不由愕愣。

    章顯兆面帶幾分得意之色。“剛認的。”

    柳亦軒給了他一拳:“!老家伙你手腳也不慢嘛!”

    “那是。誰讓我不象你一樣,有個國色天香的孫女。”

    “喂喂!你指桑罵槐說我賣孫女嗎?!”

    章顯兆舉頭投降:“行行行,不跟你掰扯,你打算瞞到啥時候?”

    柳亦軒思索片刻:“總不能剛死了又活過來吧?我想出國走走,散散心”江俯帖耳,孫子似的。

    柳冰冰好看的黛眉蹙了蹙,雖然不反感秦江,但貌似還不大習慣身旁突然多出一個男人。

    “表妹。站了一天。是不是口渴了?喏,我給你買了水。”秦江打開瓶蓋。殷勤地遞過去。

    柳冰冰鬱悶地搖搖頭。

    “表妹,你等著,我去給你開車來。”

    望著秦江屁顛屁顛地跑去停車場,柳冰冰心底感到一陣無力。他真是那個面對恐怖分子依然談笑自若、頑強不屈的男人麼?!可怎麼看,他都只是個貪婪、圓滑、狡獪、市儈,能用一切貶意詞來形容的小人。

    矛盾,秦江有著兩結合地矛盾,委實讓人看不透。

    晚七點,秦江心大心小地將車子開回了昭通小區抬頭遙望,原來被火焚燒過的小居,一點痕蹟也沒有,估計柳冰冰已重新修繕過。說起來,秦江蠻感慚愧,自己這大房東,惹了禍拍拍屁股走了,二房東表妹,反而幫著收拾料理,這一趟新家添置下來,得花多少錢啊?

    柳冰冰懶得琢磨秦江地心思,自己開門下車,高跟鞋踏著清脆地韻律,咯□咯□上樓而去。

    “哎表妹,等等咱們!”秦江牽上兩女的手兒,就往前追。

    剛進樓梯口,迎頭冒出幾個人影,差點撞上。

    “咦?這不是江哥嗎?”

    秦江冷不丁一滯,舉目一望,喲呵,是凌天弛。“小子,哪去?”

    “哇!真是江哥!”凌天弛撲上去,就是一個熊抱,接著嘴巴蹦豆子似的。“江哥,這段時間你上哪了?也不留個電話,大伙都以為你失蹤了呢,對了,現在有求必應可火了,但是有些事務,還非得您老親自出馬不可”

    “停停停。”秦江指指八樓,狐疑道:“你們還住這?”

    “是啊,租金便宜,誰舍得挪窩,怎麼啦?”凌天弛奇怪反問。

    事實佐證,方姐是個託兒,此處房產,是屬于柳冰冰的,令秦江百思不得其解地是,柳冰冰性情乖僻邪謬,不近人情,卻居然仍留著凌天弛一伙大學生,長期租住在這兒,是何道理?“那個柳冰冰不趕你們走?”

    凌天弛撓撓頭,困惑道:“怎麼會?冰冰姐對我們頂好的,租房子仍是按著您原來定的規矩,一成不變。”

    柳冰冰竟還維持著我所規劃的小居原樣,秦江感到有點暈乎。“好了,有求必應的事,待會兒再和你斟酌,我得先上去看看。”大伙一燒,柳冰冰不換鎖才怪,秦江生怕走慢一步,冰冰不留門,那自己一伙人,今晚就得睡地板了。

    “哇靠,剛沒留意,江哥又騙回一洋妞”

    “閉嘴!”秦江遠遠撇下一句惡語。

    啥叫又?老子在你們心目中,就這樣不堪嗎?!

    一個剛剛入住的同學,望秦江離去的背影,喃喃道:“他就是江哥?”

    凌天弛促狹道:“是啊,如雷貫耳吧?”

    “那是,申大附屬學院,誰不知道江哥和他地有求必應,如今年年出那麼多應屆畢業生,找工作撞了破頭也是希望渺渺,多虧江哥給咱們提供了一個鍛鍊機會、就業平台,誰不想參與一份啊。”

    凌天弛認同道:“老弟,學好你的專業,總有一天江哥會相中你地。”

    “一定,不勤奮點,還爭不過別地師哥、師姐們呢。”新丁一臉憧憬道:“我可是聽說了,凡是新人進入有求必應,都得從基層開始,但基本上都能闖出一片天來,有的受薦去了公司,有地分啟動資金去創業,象我那老鄉唐燦,現在可海了,出勤一次,弄回好幾萬塊錢,靠!看著就眼熱。”

    另一位同學俏聲道:“唐燦?是不是學院裡經常打架鬧事的家伙?他隨蕭晉出勤,恐怕”

    “打住!”凌天弛沉聲打斷:“大伙心照就是了,犯不著去誹議,走哪條道,屬于各人選擇,有求必應絕不會強人所難。”
345  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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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江推推門,沒鎖。

    令人吃驚的是,屋裡沒有絲毫變化,甚至已焚毀的家具,都布置如前,好像自己昨天才離開的一樣。秦江得出一個結論:若不是女主人有心,就是女主人太懶,懶得連多點綴一朵花束,都嫌麻煩。

    在外面舍生忘死走了一圈回到家後,環視著這個熟悉環境,念及往昔的點點滴滴,秦江便很是慨嘆。

    此時,柳冰冰的一條腿已經踏上了樓梯,頭也不會,淡淡說了句:“自便。”

    “哦哦!今天操勞一天,肯定累了,你多休息一下,哎?要不要俺幫你鋪床疊被?!”秦江望著那背影點頭哈腰,忒狗腿。

    “不用。”看不見表情,但柳冰冰語氣厭煩,估計被他的小人嘴臉,弄得有點來氣了。\

    秦江訕訕對依蘭古麗說:“咳,別在意,她這人就那樣,面冷心慈,習慣就好。”話說,直到現在我也習慣不了。

    “沒事。”依蘭古麗屬于無韁野馬,巾幗稟性,當然不會計較這些細枝末節。況且柳冰冰爺爺剛剛去世,難免情緒低落。

    還未來得及招呼二女落坐,叮咚,門鈴響起。

    秦江納悶開門。

    一身黑色OL服打扮、嬋娟此豸的女孩,不是寧婧是誰?!

    “秦江!”寧婧秀眸遽然亮。

    寧婧猛地第一眼看去,竟生出少許陌生感來,並非說彼此的心遠了,也不是說秦江毀容了,而是他的氣質在悄然改變,說不上是哪裡。\臉上淡淡的澹如,嘴角邪邪的笑意,總覺一番經歷過後,為他沉澱了一種別樣韻味。

    但不管怎麼說,這還是秦江!

    寧婧情不自堪地,正要撲進秦江懷抱,冷不丁,突然現屋裡還有其他人,趕忙別扭的剎住身形,旋之。換來一副婷婷裊裊地嫻淑模樣,溫柔盯著秦江,一字一頓說:“你可回來了!”

    秦江分明從她濺射精光的黑瞳裡。看到一個咬牙切齒、張牙舞爪的潑婦。不過秦江對此早已免疫,很幹脆的一把摟住她纖纖腰兒,老著臉皮說:“嘿嘿,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抱就抱唄,矜持啥。”

    心事被人察覺一般。寧婧氣不過,提起那八寸細高跟鞋釘,狠狠地碾了秦江一下。

    秦江當即齜牙咧嘴,頭飆冷汗。媽的這小辣椒,跟怨婦似的。

    寧婧確實很不滿秦江的所為,將諸事一股腦全丟給她後,便渺無音信。電話也不來一個,你想呀,一個不是女強人的女人,要操持韓豐若大的家業,何其艱難!一個不是媽媽的女人,帶養著個小不點,何其尷尬!一個不是已婚婦女地女人,天天對其他大獻殷勤的男士婉拒說自己有老公了,何其!何其的抑鬱!秦江這算什麼。他這是佔著茅坑不拉屎!......咳,比喻錯誤。

    秦江才走了多長時間?自己臉上居然就長出了一顆小痘痘,天殺地!老娘都操勞得內分泌失調了!男人哪有象他那樣的,不主動承擔責任,反而當起了甩手掌櫃?!

    寧婧有時候半夜想想就惶惶不安,秦江是不是不回來了?天大地大任逍遙了?

    不能夠!吃了我就想跑,天底下那有這麼便宜的事?!

    正焦炙等候中,忽然雯雯那個大嘴巴說,秦江回來了。=

    可寧婧還是氣憤。依彼此的關系。秦江回來為什麼不第一個通知自己?!

    秦江軟玉溫香抱滿懷,貪婪的聞著她那幽馨體香。這一刻,才有功夫好好端詳她。“你清瘦了.....”

    輕衫緊貼著她的消瘦輕盈地**,翩然乘風一般,顯得煞是曼妙妖嬈,所謂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秦江敢肯定,只有牽掛著男人的女孩,才會這樣,無疑,自己是幸福的。

    除此以外,寧婧還漸漸褪去了青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成熟風韻,以往單純膚淺的俗媚,已然入骨三分,簡直是顧盼生姿、煙視媚行,不經意便能勾惑人心,別人不清楚,起碼秦江現在就有點小騷動。

    是否當人到達一個地位或境界,都會得以蛻變?

    在男人猥褻凝視下,寧婧小臉兒漸漸酒醉似的酡紅,亦嬌亦嗔道:“放手!”

    “不放!”秦江恬著臉。

    “倪彩還在後面呢......”寧婧一臉窘促,主要還是秦江底下太不老實,哪什麼.....硬邦邦的象根過期地臘腸,撐在自己兩腿之間,好不羞人。

    “不放!”秦江很有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放縱,這段時間九死一生的經歷,教會了他什麼叫人生僅只一次,錯過不再。“我就是喜歡你,也喜歡倪彩,怎麼著吧!”老搞曖昧也不是個事兒,起碼會阻礙大家的性福,捅破那層薄薄的紙,反倒是個解脫,行就行,不行拉倒,否則,啥時候過得了那個坎呀?!

    “你......”寧婧象洩氣皮球一樣,軟在秦江懷裡,有些不甘,有些無奈,更多得還是空落落的迷茫感覺。

    其實很早以前,寧婧就知道,自己這輩子,算是栽秦江手裡了。

    一則,他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自然會產生某種難以割舍的情愫;二則,東南商海雙嬌的光環(其中之一是柳冰冰),眾人豔羨仰視,自己地一切榮耀,全拜秦江所賜,那怕他不求回報,可自己也要懂得知恩圖報啊;三則,他好歹也算是個非常優秀的小人,雖然很少人認可,但冷暖自知就是了。

    對于倪彩,寧婧沒啥好評介的,同是一屋裡相知相惜的姐妹,委實恨不下心對付殘疾人,再,人家也沒跟自己爭什麼,只求一個棲身之地而已,怪只怪秦江這色胚,不時的偷雞摸狗,見一個愛一個。

    還別說,那挨千刀的特招桃花,本來有人搶嘛,證明他是塊寶,自己與有榮焉,但成了塊寶貝之後,卻希望獨為自己所有,人,就是如此矛盾。

    一份感情可以掰成兩半嗎?秦江沒試過,不過分個一三五,二四六,應該可以湊合。但倘若倪彩要買導盲犬,而寧婧卻對狗過敏,咋整?這......以後的事情,等生米煮成熟米飯再說唄。

    秦江是小人,小人從來不講究光明正大。
346  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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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寧婧沉浸于某種烏七八糟的思想境界中,秦**哥似的撅著嘴,偷偷接近她的櫻唇。

    男女之間不都這樣嗎?但凡有對付不了的頭疼事,一親上,女生準蔫,半推半就,隨從其好。秦江小心翼翼的,正要得手之極,突然一只冰涼的小手,一巴掌蓋上他的臉頰。

    秦江悻悻側目一瞧,卻見是倪彩抬手摸索而來。“呃,倪彩。”

    “秦江!”倪彩原本失色無神的小臉,遽然光彩奕奕,心情跌宕得只懂重復呢喃著一句。“終于回來了......回來了.......”

    在養老院,雖有章顯兆和狼群眾人衛護著,但畢竟都是外人,她並非他們的終身責任,有著太多無法預料的因素,唯有秦江,是自始至終的。可隨著秦江的遠離,她也如同被鎖在一間小黑房那樣,環顧四處,只有自己孤零零一個人,感覺很是惶栗,再也沒有以往穆清祥和的心境。

    小妮子比寧婧恣意多了,一把撲了過去。

    寧婧兔子一般騰地跳開,將溫暖的懷抱,讓給了倪彩。寧婧知道,她對秦江的惦念,不比自己少,一直以來,她習慣于把秦江當作眼睛,來替自己辨識這個世界,那是不可或缺的。

    “倪彩。”秦江溫柔輕撫著她膩如凝脂的臉蛋。“我看看,你也瘦了,咋不多吃點?我摸著忒硌手了,啊,對了,我買了一件禮物給你,包你看了.....咳,包你摸了,一準喜歡......”

    倪彩喜不喜歡,另一說,這會兒。寧婧已經頭頂冒煙了:“秦江!為什麼我沒禮物?差別會不會太大了!”

    喲!忘了這醋壇子。\\秦江尷尬撓頭。“不好意思,買給盲人的,你要喜歡拿去。”遞過去的,是一根能夠伸縮自如的盲人拐杖。

    寧婧沒好氣道:“謝謝,我用不上。”

    秦江皮笑肉不笑道:“你掉個頭,扎塊布上去,不就可以趕蒼蠅了嘛。”

    “你!”寧婧奪過拐杖:“我拍不死你!”

    “別別別......”

    倪彩展顏囅然一笑:呀,小居又回歸熱鬧了......

    “秦江!”

    “秦江!!”

    門口徒然風風火火湧入一群人。\分別是雯雯、蕭晉、張小亞、凌天弛、呂齊。

    秦江和寧婧象被人點了穴似的,定住身形,秦江的造型,象極一只茶壺,而寧婧手中的拐杖,還差0.5公分,就將捅進秦江屁眼。本來大伙還是一副喜相逢的嘴臉,可一瞧眼前情形,都不禁啞然詫愕,接著。個個蹩紅了脖子,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呵,都來了。”秦江哪知道自己剛剛逃過一劫,當下嬉皮笑臉迎了上去。

    寧婧臉兒能掐出血似的,恨不得找條逢鑽。“......美麗姐,走。我帶你去洗澡。”說著,匆匆拉人就溜。

    趙美麗確實成了位灰姑娘,好好地一條連衣裙,卻裝束不整,衣不及帶,領口殘留有湯汁痕蹟,梢粘著一片樹葉。白嫩地臉兒上存留著一遢污蹟。

    秦江這大老粗骯髒慣了,倒不覺得怎樣,可趙美麗自從跟著出門後,就一直是自己清理,可想而知,一個六、七歲孩童的腦瓜,玩水戲耍多過洗澡,又怎會懂得認真悉心的照料自己呢?秦江有心幫她搓搓吧,又怕搓出點事兒來。幹脆由得她了,髒就髒吧,起碼不怕被宵小鼠輩們惦記。這一趟魚兒紅摸爬滾打,接著蹬車回申海,馬不停蹄的,更不曾沾水,如果美麗往後恢復記憶,有幸記得起這段日子的話,包準她兩眼一翻。重新失憶。

    “秦江?這洋妞是誰?”張小亞一看到美女。就渾身來勁。

    其餘人也是面面相覷,秦江也忒強了吧?!次次出門。都牽回一小妞,而且都是美豔照人,魅力四射之輩。

    “大家好,我叫依蘭古麗。”依蘭古麗決定自己介紹,落秦江嘴裡,一定會成為:朱古力。

    張小亞垂涎恬臉道:“你好你好,我叫張小亞,不妨叫我一聲小亞哥哥,哎你不是剛來申海嘛,一定人地生疏,趕明兒,我陪你去走走,熟悉一下申海,以及這裡的人文地理......”

    “行了行了,自己人也蒙,你丟不丟臉。”秦江調頭對依蘭古麗道:“叫他小鴨吧,或鴨子,此獠見不得漂亮女人,一見就犯癲癇,不用多理會。”

    剛端茶過來的倪彩,聽了忍不住嘰咕一樂,弄得張小亞特沒面子,忿忿不平道。“喂!我大老遠奔來為你接風,就這麼埋汰我呀!”

    “靠!我怎麼覺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秦江鄙夷道。

    以為二人為自己爭吵,依蘭古麗多少有點不自在,蕭晉笑笑告慰道:“別怕,他哥兒倆關系雖鐵,就是八字不和,喜歡互損,習慣就好。”

    依蘭古麗癟癟嘴兒:又是習慣,看來到了大城市,需要習慣的東西,真多。

    對于這種嘴仗,呂齊和凌天弛自然乏味,索性二人離開***,開電視看去了。

    “秦江,這趟回來,還出去嗎?”

    提出疑問地是雯雯,這時,眾人都慢慢安靜下來,轉望秦江。

    秦江聳聳肩:“不知道,得看看我仇家還在不在申海,不過,就算他離開了,我也得再去一趟嘉峪關。”兩噸黃金再埋多兩天,就要長毛了,這年頭,一鋤頭下去,都能刨出一片兵馬俑,鬼知道那裡啥時候搞基建,擱哪都不如擱自個兒口袋裡,得趕緊挖出來才行。

    “還去幹嘛?”雯雯有點不舍,話說秦江離開的日子,實在無趣得緊:“告訴你哈,再去可要帶上我!”

    “秦江......”倪彩猶豫一下,鼓著勇氣說:“我也想跟去。”

    秦江苦悶道:“這......我又不是去春遊,況且嘉峪關現在兵荒馬亂的,我哪能顧得上你們。”
347  顯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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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兵荒馬亂?”雯雯對這個詞非常敏感,秦江是什麼人呀,那就是個惹禍精,任何鬧得雞飛狗走的地方,貌似都跟他脫不了幹系。

    呂齊咦了聲:“是不是前兩天新聞上說的,嘉峪關瘋馬踏人事件?”

    秦江無語,嚴格來說,也可以稱得上是馬亂。

    凌天弛一拍大腿:“聽說還死了好幾百人呢,哎,秦江你當時不是在嘉峪關嗎?有啥見聞,給說說啊。”

    似乎在回應呂、凌二人所言,甘肅省電視台,正好播報晚間新聞:“關于日前魚兒紅瘋馬事件,本台又有最新消息,據統計,受害已多達231人,至今仍有兩人失蹤,經警方調查,以及受害們的一致肯定,馬群主人系一名女子所有,但該女子下落不明,無法進一步取證,接下來,由本台記從嘉峪關第一人民醫院回的現場報道,嘉怡?哎,好的”

    記嘉怡:“請問您怎麼確定肇事是一名女子?”

    包得象蔥油春卷似的男人:“我記得她身穿維吾爾族服裝,翩然若飛,她有著精雕細琢的輪廓,窈窕多姿嬌軀,宛如老外版的嫦娥,就好比我那初戀,當時,她跟隨在馬群後,一臉驚慌,象是無法控制馬群。”男人轉望攝像機,攏了攏頭,深情款款道:“姑娘!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王二狗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命運多厄,但我堅信,有你的明天,會更好喂喂,我還沒說完。好不容易上回電視,給征個婚唄”

    嘉怡:“好,感謝這位朋友提供的信息,我們再問問其他受害人請問小姐,您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鄰鋪那位醜如鹽婦的女人。神情激昂:“堅決抵制這種不道德的、縱馬危害群眾的行為!想俄李嫻雅,原本也是一貌美如花的姑娘,卻因此而破相,所以,俄保留追究地權利,希望警方盡快緝拿肇事,還俄一個公道!也希望各位男士不要再用歧視的眼光,看待一個身、心受盡傷害的女人,俄只想說。俄很醜,但俄很溫柔”

    嘉怡擦擦臉上的唾沫:“以上,是本台醫在院現場報道。現在,交回給演播室。”

    新聞在線:“雖然所有受害直接指正維族女子,但也有人認為,事件生時,並非旅遊高峰期,也沒有工、商業資源,眾人為何齊聚魚兒紅?這難道不令人感到蹊蹺嗎?對此,警方並無明確答復,我台將繼續追蹤報道。相信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感謝收看晚間新聞,以下是天氣預報”

    張小亞等人齊刷刷望向依蘭古麗。很明顯。她是老外版嫦娥。隨秦江從嘉峪關而來。日子剛好是馬亂地當天。巧合也不該是這樣地。

    雯雯沒禮貌地指點著依蘭古麗:“難道你你就是那個肇事?”

    “嗯。”依蘭古麗大方承認。她相信秦江。自然也相信和他類聚地朋友。

    “哇哇。真刺激。當時是怎麼樣地。說說。說說!”雯雯唯恐天下不亂地嚷道。

    依蘭古麗衝秦江投去詢問目光。那其中有些殺人越貨地事情。實在不方便透露。

    秦江頭疼道:“好了好了。沒啥可說地。一切為了美麗。”

    男人們釋然,趙美麗是秦江的寶。誰動誰找死。只是,弄出幾百人傷亡這種大陣仗來。不得不說,秦江強悍得太匪夷所思了。

    女孩兒們呢,可不管什麼彌天大禍,她們自有另一種浪漫地解讀:如今市面上,充斥著太多不知所謂的花美男了,除了一張帥臉,作派和女人基本沒兩樣,甚至比女人還女人,這上帝締造男女,就是為了各司其職的,男人是什麼?男人是一棵遮雨地大樹,是一座擋風的大山,為維護家人和女人,即便道途艱險,也該象秦大官人那樣,義無反顧!如此男人,才值得依託。

    雯雯兩眼直冒星星:“秦江!我崇拜你!”

    “正常。”

    “我決定了!從今往後當你的小尾巴,一起去經歷那心動的歷程!”

    秦江白她一眼:“別介,擱家裡有空崇拜崇拜就好了,一小屁孩,跟去添什麼亂。”

    雯雯挺挺春盈菽的胸膛,埋怨道:“喂!人家今年十七了”

    “所以說你是小屁孩。”秦江打斷她,接著揮手趕人:“散了散了,該幹嘛幹嘛,我長途勞頓,想早點睡。”說罷,不再理會諸人,蹭蹭蹭上了二樓。

    雯雯撓撓後腦勺:“咦?連美女的酥胸都不瞧一眼,秦江居然顯正氣了?”

    眾人皆暈,什麼小孩這是

    二樓房間完好無損,摸摸桌椅,竟然連一絲灰塵也沒有,證明主人一直都悉心護理著各人的房間,至少,也是請鐘點工來打掃過的。秦江委實有點看不懂柳冰冰了,說她不近人情吧,有失公允,可說她面冷心熱吧,又挨不上,那真的是徹頭徹尾地冷。

    她是不是有抑鬱症?

    “秦江,你先去洗澡吧,我幫鋪好床單,回來就可以睡了。”

    秦江不回頭也知道,是倪彩,這小妮子一如往常那樣,關懷入微,體貼備置。感慨啊,也就是個盲女,才會養成這般性格,現在頗有姿色的女生,萬般寵愛在一身,哪個不自以為是女王的,指手頓腳、刁蠻任性,你不待見,嗨,別的男人還搶破腦袋呢,不信氣不死你!遠的不說,寧婧、殷妍、美麗都有這臭毛病,所幸,美麗傻了,世間又多了一善良的漂亮女生

    秦江一般正經道:“倪彩,現在還早,你能不能等別人都睡了,再來我這一趟?我有很多很多話,想要對你訴說

    倪彩小臉騰地飆紅,仿佛能掐出水來。這種邀約,也忒道貌岸然了。
348  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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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喔

    床頭的公雞鬧鐘,歇斯底裡地叫喚著。

    幾縷明明赫赫的光柱,照射入屋,所有景物亮堂堂的,纖毫畢現,織造出金黃般的夢幻。

    秦江滿足的吐了口長長氣息,側目望望,倪彩象只貓兒般,慵臥于身旁,恬靜且舒暇,臉上激情餘韻尚未褪去,粉撲撲、水嫩嫩的臉上,還殘留著一輪羞人紅暈,好似注入了過多的幸福而溢瀉。

    一有動靜,倪彩便醒了知覺,嫵媚輕嚶一聲,皓腕高抬,嬌軀宛轉,伸了個懶腰,不經意地,便撐起了那對如新剝雞頭,綻放出堅定和青春。

    秦江咕嚕咽下一口唾液,又開始不老實了,魔爪剛要覆上去,冷不丁現她胸脯那抹冰肌雪膚之上,有一塊淤青手指印,大小與自己的相仿,不免心虛停頓動作。“太禽獸了,我有罪......”

    “呃!”倪彩忽然定住身子,柳葉眉兒苦惱地蹙了蹙,似乎忍受不了下身的酸麻。

    在這件事上,秦江作弊了,昨晚上,他運用了催眠術,不斷暗示自己很強大,好比公豬,沒想效果挺好,還真就當了一夜公豬,只可惜嬌嫩的倪彩不堪折磨,小腰兒都快斷了似的。

    一回想昨晚的癲狂,倪彩就含羞答答的不敢抬頭。

    秦江摟著她纖弱溫涼地,腹下立即火起。“嘿。要不,咱倆再回味回味?”

    倪彩登時驚慌,苦著小臉告饒:“放過我吧,今晚......今晚行麼?”盲女看不見,但敏感地觸覺卻是尋常人的好幾倍,可想而知,有什麼痛快,自然也會呈幾何擴大。****期間的欲死欲仙,實在不足為人道,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仍讓她經受不了那無度地索求。

    “嘎嘎嘎嘎。”秦江大爺似的,一陣得意。男人最怕不舉,最在意時間長短,最喜歡征服的感覺,倪彩如此反應,可謂圓滿。

    叩叩。

    此時。門外雯雯傳過話來。“喂,起床接客了。”

    秦江愣了愣,嗨口氣咋這麼象老鴇:“接什麼客?”

    “殷妍來了。”

    秦江窩囊爬起來。大清早片刻的溫存。被人硬生生打攪,真來氣。“靠!啥時候不來,挑這時候,太沒品了!”

    洗洗漱漱一番,秦江精神氣爽攜倪彩下樓。

    看看大廳,□,一群鶯鶯燕燕,全齊了,正圍在那兒吃早點呢。秦江忽然有種金屋藏嬌的錯覺。

    “倪彩姐,過來吃東西。”雯雯嚷道。

    “哦。”倪彩仿佛被人捉奸在床一般,有些窘促不安。

    殷妍也笑瞇瞇往秦江打了個招呼:“秦江!早!”

    秦江納悶道:“哎?你不是拍戲嗎?怎麼有空來申海?”

    殷妍白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整個劇組,都壞你一人手上了,譚導住院,副導接受調查,這戲是拍不下去了,劇組決定暫時停拍。這不,趁有空,我就給你送薪水來了。”

    秦江幹笑兩聲:“別全賴我頭上嘛,這些過失,又不是我能左右的,倒是得謝謝你,還給咱送工資來,那什麼,多少?”

    殷妍啪地。拍出一張50塊在桌面。“喏。湊合著用吧。”

    秦江兩眼一瞪:“不是吧?才50塊你還不如不送呢,車錢都搭好幾百了。讓我怎麼過意得去。”

    “切!”寧婧鄙夷道:“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不也不至于千裡迢迢送你這50塊錢。”

    “喂!說話別含沙射影,我哪招你了?本姑娘樂意,怎麼著吧?!”殷妍針尖對麥芒。

    兩女人又不對勁了。

    秦江大感頭疼地,隨便找個座位,抓根油條埋頭就啃。半晌,卻不見她們爭吵了,感到奇怪,抬頭張望,及眼卻現一個問題:“哎?你
349  有錢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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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半晌,秦江現少了什麼:“哎,小不點呢?”

    寧婧瞥過一眼:“現在才記起來呀,聽說福利院上門調查領養孩子的生活情況,昨天你媽拎她去充門面了。”

    秦江哦了一聲,反正有著落就行,現階段,自己也顧不上小不點,就是不知老妹放學回來,突然現多了一妹妹跟她搶母愛,會是什麼表情?唉,也不知她們生活得好不好,一家人活生生的天各一方,實在不是滋味。

    “秦江,你這次回來,不怕仇家找上門呀?!”雯雯嘴裡塞滿了食物,支支吾吾的說。

    秦江無所謂道:“放心,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住個三、五日沒問題,等過幾天,我去嘉峪關處理完事情,回來咱另買房子搭窩。”

    價值五億的黃金,加上兩億多的保姆費,是個什麼概念?秦江早規劃好了,房子必須買,不然老蹭別人的住,總覺得屋簷特矮,很難直得起腰桿說話,而且某些事情做起來也不方便。車車,也要買!一寸光陰一寸金,不能再把時間浪費在來來去去的路上。

    雯雯忍不住揶揄:“喲,秦江,有錢啦。”

    “也不算有錢,就是這輩子不愁吃穿罷了。”秦江暴戶似的,臭屁說:“寧婧,這段時間留意一下,哪有好的房子賣。”

    寧婧詫愕疑問:“你真有錢了?”

    “我好歹也是一上進的小青年,能讓你們跟我窮過一輩子嗎,嘿嘿,男人的成功,就是房子、車子、女子,如今我身邊有倆如花似玉的美女,就缺其他兩樣了。咱要香車美人、金屋藏嬌、錦衣玉食,徹底抹去流民形象!”

    噓

    言之鑿鑿。卻換來噓聲一片。全當他大言不慚。

    秦江不置可否。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唄。末了。對依蘭古麗道:“別說我騙你來申海。就撒手不管。有什麼打算。你就說說。要是想做點小生意。我負責出資。讓你有個安身地地兒。要是你好吃懶做。我也可以弄你去韓豐做個閒職。”

    依蘭古麗顰眉蹙想了想:“我只會給動物治病。”

    秦江怔怔道:“還會什麼?”

    “擠牛奶。”

    “我上哪去給你弄奶牛呀。”秦江忽然一拍桌子:“成了。給你開間寵物醫院。你就擱那隨便玩兒。現如今呀。當人不如當狗好。狗狗地市場需求大。有利可圖。寧婧。明兒幫她辦齊證件”

    “喂!你當我全能呀!什麼活兒都派給我做。”寧婧不滿嬌嗔。

    實話說,潛意識不願幫依蘭古麗,啊,應該是不願幫任何與秦江有牽扯的美女,感覺自己像是引狼入室一樣,什麼呀,活自己幹了,人情秦江領,哪天人小姑娘念其好處。哎!又該上他的惡當了,這不給自己填堵麼?

    “呃。”秦江嘿嘿幹笑。好像還真是如此,一家人傻的傻、盲的盲,老弱病殘,便習慣于將瑣事全部丟給寧婧,這個不經意,足以證明,在自己心中,她已是無可替代地了。究竟是因為自己的懶惰造就了她?還是她本來就精明強幹?抑或兩相輔相成。讓她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不深究了,反正她就是寧婧,刀子嘴豆腐心的寧婧,偶爾吃點小醋的寧婧,屬于他秦江的寧婧!

    “秦江!在不?開開門。”門房外,依稀是張小亞那把抹了蜜糖的聲音。

    秦江開門就問:“大清早地,幹嘛?”

    “早啊。”張小亞胳肢窩裡夾著一公文包,很白領,伸著脖子。直往裡張望:“好香哎咱們是不是屋裡談?”站在他後頭的。赫然是蕭晉,鼻翼一縮一縮的。貌似嗅著什麼。

    秦江上下打量他二人:“什麼屋裡談,又來蹭飯是吧?”

    “嘿嘿。”張小亞一副盡在不言中的嘴臉。

    “”秦江都懶得說了,讓開道給他們。各人坐定,倪彩賢惠替二人上碗具,張小亞和蕭晉便稀裡嘩啦開幹,幾天沒吃似的。

    秦江納悶望著二人:“我就奇怪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怎麼就沒餓死你倆。”

    張小亞咧嘴一笑:“我不是貪你小便宜,主要是大伙一塊吃,其樂融融,特溫馨。”

    秦江翻翻白眼:“照你這種吃法,我實在感覺不出哪兒溫馨。”哥們幾年,還不知道他德性嗎,對面是秀色,跟前是可餐,小鴨就好這一口。“對了蕭晉,有求必應進來有沒有西安的案子?”

    蕭晉一怔,回想一下,說:“好像有,西安一富商,要為女兒找個超級保鏢。”

    秦江困惑不已:“怎麼個超級法?要求刀槍不入嗎?”

    “別搶!”蕭晉從張小亞手裡奪回半塊面包,瞪了瞪眼,才說:“也不至于,就是要求能化危難于無形,而且要求歲數小,可以陪讀的保鏢。”

    “陪讀?他女兒還在念書?”

    “嗯。”

    秦江站起來,左右看看自己,詢問眾人:“你們看我面相顯年輕不?”

    “爸!”雯雯很坦率。

    殷妍審視一番,狀似中肯的說:“怎麼說呢,搗尺搗尺,至少能年輕三十。”

    “靠!我總共才活了二十五個年頭。”秦江大受打擊。“不管了,不管了,答應他。”

    蕭晉點點頭:“好,待會兒我讓呂齊回他。”

    寧婧狐疑道:“秦江,你不是要去魚兒紅嗎?怎麼又改西安了?”

    秦江沉吟道:“魚兒紅花不了多長時間,之後,我要去西安臨潼,驗證一件事情,既然有求必應接了單子,幹脆就順道一塊辦了。”

    “有沒有危險?”秦江凝重地神情,讓寧婧心頭有點怛突。

    事實說明,點背,已經成了秦江的特色,任何事情擱他手裡,都是將小事化大的本事,好比找雯雯地舅舅,找著交給警方處理就行了唄,他偏還要搭上自身安危去解救人家,事後聽雯雯闡述,都覺得心悸後怕,又比如背個登山包高空跳傘,也就他敢!

    如今,秦江正式成為自己男人了,寧婧不擔心是假的了,別人的死活,一邊靠去!

    其實有求必應裡的某些事務,寧婧尤為反感,賺錢不多,險阻倒不少,你說秦江犯得著這麼拼命撈錢嗎,錢多少為之夠?一家人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過,不是挺舒逸的嘛,幹嘛搞得提心吊膽的。

    “放心,沒啥危險。”去魚兒紅是挖金,去臨潼是挖墳,全是刨土的活兒,能有什麼危險,說起來,反而是當保鏢,比較危險。秦江轉過頭:“蕭晉,這趟你陪我去吧。”

    “哦。”蕭晉漫不經心應了,也不問問為什麼,很有吃人嘴短的範兒,再,也不覺得在動粗那方面,有誰能勝得過秦江,他當保鏢,自己最多在週遭替他排除些許隱患罷了,就一搖旗吶喊地配角,權當公費旅遊唄。

靜了一會兒,倪彩徒然嬌怯怯說:“秦江我能跟去麼?就單只給你做做飯,端端茶,一定不拖累你辦事。”

    女的面面相覷,男的暗暗豔羨,如今漂亮點的女孩,個個都是慈禧轉世,這小妮子,還真賢良淑德,任何時候,都將自己的男人擺在第一位,毫無一絲造作的付出,秦江個賊胚,也太有福分了。

    秦江愛憐拍拍她的小手:“我丟不了,在家好好呆著,等我回來後,咱仨不呀不分離。”心頭美滋滋的,都快樂到唱出來了。

    “仨?”張小亞叼著半截包子,吃驚地指指寧婧,比比倪彩。“什麼環境?”

    秦江打掉他的爪子:“該吃吃,該睡睡,這沒你操心地事。”

    張小亞憤憤道:“我不是操心,我是不平衡!”

    “散了散了。”秦江直接無視他,撫撫吃撐的肚子,七爺八爺的站起來,一把扯上猶自舍不得撒手的蕭晉:“別吃了豬!跟我去採購些物品,省得明兒出丟三落四的。”

    “等等秦江!”張小亞嘴巴一抹:“我還沒說事兒呢。”

    秦江不由滯住身形:“嗯?我以為你是純蹭飯來的。”

    “日!別把我想得這麼糟糕。”張小亞咳嗽一聲,不無得意的說:“我吧,經過這幾年的磨練和考驗,家裡人決定放手,將優愛公司,交給我打理,在這和你說一聲,也跟寧總裁打個招呼,下個月,我要辭職開始混商了,屆時,歡迎各位蒞臨捧場我的就職典禮。”

    秦江了然,在棕櫚灘恐怖分子事件中,就知悉張小亞不是個簡單地公子哥,騰飛是早晚地事情:“恭喜你,哎,雖然我知道你們家是做生意的,那這優愛公司主營什麼?”

    “女性內衣!”

    “你爸啥都好,就是看人有問題”

    張小亞左右瞧瞧,大感抑鬱:“喂!你們該替我開心才對,怎麼個個板著臉呀?”

    眾人齊聲嗤鼻,作走獸散,上班地上班,收拾的收拾,獨剩張小亞一人站那兒犯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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