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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半個夢 作者: 大餅 (全書完)

310  污點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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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丘之上,廖明輝站在指揮車旁,遠眺四週那片參差錯落的民房,臉黑黑的問:“最遲一次手機信號顯示在哪裡?”

    “就這一帶,不過範圍有點廣,找起來困難。”監測組的小警察回道。

    廖明輝其實想讓秦江攜帶紐扣式、鞋底式、內褲夾帶式之類的微型定位器材,但又怕財大氣粗的軍火販子,各種設備齊全,若測出秦江身上的貓膩,不免會為他招來橫禍,所以才利用秦江手機的GPS來定位,不曾想秦江為了避嫌居然關機,這會兒可就抓瞎了。

    廖明輝也急,要是秦江有啥不測,趙美麗那小妮子可就難整了,想想往後她若三天兩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纏著自己要人,媳婦不懷疑自己才怪。

    話說這兩天被趙美麗煩得吃嘛嘛不香,耳根子現在仍嗡嗡作響,昨晚上隊友還笑自己夢話,說什麼還我河山,你親戚的!那是還我江江,魔障啊魔障。

    秦江二人躥走民居、爬繞土丘,想方設法的逃避對方追殺。

    槍手除了剛開始時太大意,死傷各一,現在山雞應付起來,可是困難多了,畢竟他自己也受了傷,最重要的是忙亂之中,沒有準備,短槍裡珊珊數子彈,早已告竭,而對方卻是有備而來,那子彈,撒豆子似的撒。秦江以前總在電視上津津有味看人家亡命天涯,還罵人白癡,不服的點評應該怎樣怎樣。如今輪到自己也過了一把癮,才明白奔命是何等的糟糕,這不,衣裳被拉掛得東一窟窿西一布條,臭汗如雨,和著鮮血沾粘成了糊塊,什麼泰然、灑脫,全丟至九霄雲外,就剩一狼狽了。***

    可是沒轍啊。子彈咻咻地追著屁屁,激濺的石礫彈到皮膚上,隱隱生疼,這是不存一分虛假的現實,不似電視劇那樣過後可以一笑置之,稍有不慎,可真真是要人老命的。

    倉惶、憚恐、惴悸。紊雜了頭腦,劇動的心髒,更是一刻也不得閒。

    還是生活在相對平靜、和諧、花花的申海好,一天無大事,頂多就遭遭人白眼,操勞一些婆婆媽媽的活兒,吃飽了拉張小亞侃侃人生,晚上偷空鑽鑽倪彩的溫柔窩。何等愜意。

    廖明輝這混蛋太不地道。扔人進坑就不管了,小爺這趟不死便罷了,不然做鬼也要風流他!

    也不知跑了多久,秦江幾乎快要斷腸,耐不住瞅瞅後頭,卻現早沒了那伙人的影子。

    秦江上氣不接下氣招呼:“哎哎......等等。”

    山雞往後看了看,不見險情,這才慢慢停下腳步:“怎樣?”

    “還成。”實則秦江已是腰酸背疼、腿腳抽筋、翻胃、惡心。跟孕婦妊娠反應沒啥兩樣。“歇......歇會兒。”

    山雞體魄健碩,尤有餘力地四下打量:“他們跟丟了?”

    “嗯。**秦江一屁股坐地下:“咱們都跑迷路了,他們哪還找得著北。”

    山雞沒再搭話,獨自靜靜沉吟,也不知是心忖鋼彈哥哥地事,抑或在為罹難的兄弟傷感。

    半晌,秦江總算緩過勁來,看看天色不早。便打斷他的思緒:“山雞。有什麼打算?”

    山雞無神的搖搖頭:“......老母親已經不在了,我孑然一身。沒什麼牽掛,惟一的目標就是遵照鋼彈的遺言,倘若僥幸不死,接下來的人生,恐怕就是抱著贓款,找個沒人認識地城市,醉臥紅塵、混吃等死.......”

    山雞覺得將來就猶如一灘爛泥潭,膩!

    秦江突然心頭一動:“你勢單力薄,怎麼救人?”

    山雞嘆說:“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最多就拼了這百來斤唄。”

    秦江定神望著他:“不如......”

    山雞舉手截停:“不關你的事,我山雞這次承你的情,恐怕難以回報,不能再拉你一塊去玩命了!”人兄弟本只是義助相幫,哪有非摻合進去的道理?!秦江悻悻道:“不,我是想勸你......去自......”

    啊!山雞猛然呆滯,旋之轉過彎來,當即手掌一亮,明晃晃的刀子瞬間架至秦江脖子上。***

    秦江額面刷地,立馬飆出一顆豆大汗珠,底下還有點滲尿的涼意:“哥們,悠著點

    山雞怒目圓瞪:“你是臥底?!”看來,鋼彈的憂慮,他始終是上了心的,只不過秦江這一路來地所為,可圈可點,讓他老不下臉皮去懷疑罷了。

    秦江抽抽嘴巴,幹笑道:“你看我象警察嗎?”

    不象,既沒威嚴,也無架勢,更象是一名改邪歸正後去擺地攤地混混。山雞凝視秦江幾眼,反復躊躇、思索再三,最終,鬆下了刀口。“你是誰派來的?為什麼要出手救咱兄弟倆?!”

    秦江聳聳肩:“我不屬于哪方人,不過確實是受人所託,不過你放心,事實證明,我對你是無害的,只是立場不同,我才出言相勸而已。”

    山雞釋然,確實,要除掉自己,剛才鬆懈之際,他就可以下手了。

    但山雞為人一是一,二是二,眼裡容不得沙子,這會兒待秦江,已經趨于冷淡了:“自除了坐牢,我能落下什麼好處?沒了自由,又怎麼去救鋼彈哥哥?你甭提這茬了,咱們就此別過,各走各道吧。”

    說罷,轉身就走。

    “等等山雞,聽我說完你再走呀......”秦江忙不迭跟上去。

    山雞自顧自的走著。秦江則象蒼蠅似的在他身前、身後轉繞。\\\

    “山雞,你這樣去找任劍川,純粹是找死,死也達不到目地,死不得其所,特沒意義,要說你命大沒死,可救不出鋼彈哥,完成不了鋼彈遺願。也沒意義,哪怕你現在兩手一甩,不管這一切,但混吃等死,你會覺得更沒意義,因為只能證明你自己是一孬種。”

    “既然橫直都沒意義,現在有機會讓你活出個意義來。你又何必在乎使用的是什麼方法呢?比方說自,你可以當污點證人,一來、可以借用警方力量救出鋼彈他哥,鏟除任劍川一伙,間接為自己報仇洩恨;二來可以減輕你的刑罰和罪過,將前生交待清楚之後,重新堂堂正正地站在陽光底下,這不是好事嗎?!”

    “別告訴我你是混黑的。有性格。不屑于跟警察合作,可這些天下來,我知道你是條漢子,能夠為朋友忍辱負重的漢子,能夠為目標臥薪嘗膽的漢子,

    秦江第一次做說客,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錯話弄得對方惱羞成怒。端的是絞盡腦汁、口吐白沫,忒艱難。

    山雞徒然剎停腳步,秦江立刻猴子似的一蹦三尺遠,一副謹防他飆地賊樣。

    山雞猶如石頭一般杵在原地,動也不動,貌似衡量著什麼。

    良久,山雞抬頭,一臉盡是解脫神色。

    “好!不成功。便成仁!我去自!”

    秦江長長籲了口氣。\\\\\這個結果好,至少能給老廖一個交待。

    正要掏手機給廖明輝電話。可一摸空蕩蕩的,秦江一細想:日!手機又掉了。“借你手機用用。”

    “對不起先生,我們把人追丟了。”兩名手下犯錯似地耷拉著腦袋。

    賬房先生很不爽:“這對不起,你們跟老板說去。”

    這時,之前受傷地那名槍手,靠過來,遞過一個手機:“在棚架下撿的,裡面地信息,或許對您有用。”

    賬房先生撈過來一看,上面有條仿佛是位妞兒來的短信:你到嘉峪關沒?

    手機號碼陌生,顯然是那位不知名地小子的,他不是任老板必取的目標,這信息顯然沒用。賬房先生正要遺棄,忽然手機滴滴作響,又有短信進來,賬房先生無聊,下意識打開,只見短信寫道:秦江,什麼時候道站給我個電話。

    看似普通的話語,卻令賬房先生打了個激靈。

    秦江?!這名字
好嘛,真叫無心插柳柳成蔭。賬房先生老臉頓時綻開,陰陰一笑:“孫子,跑得過初一,跑不過十五啊,兄弟們,去嘉峪關守株待兔!”

    廖明輝本就在薛家灣一帶,收到秦江電話,不一刻功夫,便出現在兩人面前。

    諸警察一瞧山雞也在,頓時緊張,長短槍支嘩啦齊舉:“你已經被包圍了!繳械投降!”

    日!這會兒才說,黃花菜都涼了!秦江一瞧他那耍潑皮的熊樣,氣就不打一處來:“拉倒吧就!他已經轉為污點證人了!”

    山雞爽脆地丟掉刀子,雙手抱頭。

    廖明輝精神一震,這可是好兆頭,須知山雞的上線,直接便是任劍川了,離犯是如此之近,所獲情報,也必定不菲。“太好了!秦江你真是福將,我還沒著落的事,你一出馬就全解決了。”

    秦江嗤鼻哼哼:“有事也指望不上你!”

    廖明輝老臉一紅,自知理虧,陪著笑說:“這裡還有什麼情況嗎?”

    秦江白了他一眼:“沒了,哎我說,他轉為污點證人,你看成麼?”

    廖明輝嘿嘿笑道:“成!成!您都說成了,我當然沒意見。”

    “那他得判幾年?”這是秦江最關心地問題。

    “根據刑法第八十六條第一款規定,犯罪分子有揭他人犯罪行為,查證屬實地,或提供重要線索,從而得以偵破其他案件等立功表現的,可以從輕或減輕處罰;有重大立功表現的,可以減輕或免除處罰。”

    這所謂的“重大立功表現”,自然由得廖隊長指鹿為馬,愛怎樣就怎樣。“自家人好說話,判幾年你直說,別跟我打馬虎眼。”秦江打心坎裡不願意山雞受牢獄之災,畢竟他是受自己串唆而遭的罪,卸磨殺驢,枉對山雞的信任,是很沒品的事情。

    “這是法官的活兒,我哪知道,總要幾年地吧?”廖明輝含糊其辭。

    秦江不滿道:“你不是有向法官求情的權利嗎,趕緊給求求。”

    廖明輝撓撓鼻子:““有是有,可我才多大的官兒啊?太明目張膽包庇重犯可不行,咳......放心,他至多就三、五年吧。”

    “有點多了哈。”

    “這......要不兩年?”

    “還能不能少點兒?”

    “靠!你當這買大白菜啊!”廖明輝氣呼呼地,也忍到頭了。這潑皮,公然讓司法部門黑箱操作不算,還要求這要求那的,真該將他梆在靶場上練槍!

    秦江不滿抗議:“喂,你這樣對待棄暗投明的人,可不厚道啊。”

    廖明輝揮揮手趕人:“行了行了,我只有主張!”

    臨行,秦江又不忘添堵:“對了,還有那花紅,趕緊撥放,咱都快沒錢張羅吃飯了。”

    廖明輝煩不勝煩,回頭恨恨下令:“收隊收隊!”

    “哎你別一談錢就轉移話題呀,多傷感情啊。”

    “媽的反過來說也行?!你老談錢才傷感情!”
311  混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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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州第一醫院。

    “江江!”趙美麗笑靨如花,一把撲到秦江懷裡,八爪魚似的緊摟著。

    毛手毛腳本不是拿來形容女生的,但趙美麗確實如此,而且還不知輕重,秦江齜牙裂嘴地抵抗著她的癡膩:“輕......輕點,我傷口剛包好。”

    好啦,趙美麗這個煩人精,終于去煩別人了。廖明輝頓覺一身輕鬆:“秦江,你看那個任劍川......”

    “打住!”秦江撇過一眼:“別指望我再摻合到你的事兒裡!”

    廖明輝默然惋嘆,這段時日,自己天南地北的追查,可謂殫精竭慮,吃力不討好,若不是是多虧秦江,還不定折騰到啥時候呢,他即使不去做臥底,也是位不可多得的怪才,就這麼拒絕了,多可惜啊。

    旋之,廖明輝忽然萌一個念頭:“要不?我代表刑偵處,破格錄用你?!”

    秦江一聽,不由犯愣。

    一旁的王韜卻急了,戳戳廖明輝,不滿道:“哎哎,先來後到啊,我們蘭州軍區,早就有這個意向了,秦江要去也該先去軍區,教席一職,正虛席以待呢。”

    秦江左看看右瞅瞅,嗨,新鮮,咱啥時候這麼搶手了?“二位,我以前只是圖個僥幸,其實人可沒多大能耐,去了也是一吃幹飯的,到頭來你們忍不住還得開除我,多麻煩呀,行,都別說。軍區和警方我都不去,就想平平靜靜的安度餘生

    除去攤不上台面的預言夢,秦江自認就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哪天他們要是高估了,派去幹些刨地雷地活兒,豈不是找死?!

    想安逸地生活下去,可能嗎?

    當半個夢出現在自己身上時,就已意味著生活再也無法平靜,這一點,秦江深知肚明。但卻有意識的逃避,因為為人就是如此懶散,害怕承擔.......

    蘭州等西北大多數省會,布局雖然合理,可是缺乏城市特色,不像六朝古那樣擁有悠久歷史、眾多古蹟和豐富的傳說,眾多的清真寺。是唯一亮點,可秦江不是回民、教徒,自然缺乏遊玩興致。

    蘭州也不呆了,秦江捧著滲血的屁股,買了車票,奔嘉峪關而去。

    嘉峪關,明代長城沿線建造規模壯觀,保存程度最完好的一座古代軍事城堡。它的名聲與景致。也迎來了許多電視、電影攝制組到此取景。

    正所謂不到長城非好漢。秦江也不能免俗,花了一百零一塊體驗了一回,這好漢,當得也忒貴,蹬長城,眺眼望去,遠處便是一片灰慘慘的遼闊荒漠,叫人感受到不一樣的氣息。有點兒遠古,有點兒蒼涼,這就是大漠孤煙、長河落日的塞外風光。

    “我是好漢!”小男人秦江,不顧遊人們地注視,嘶吼一聲後,心理平衡了許多。

    這時,身旁響起清脆鶯嚶。“喲,好漢是你這癟三喊出來的嗎?”

    秦江斜了一眼。正是自己要等的殷妍。殷妍身子骨又見消瘦了。但仿佛生活踏上了坦途,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個兒臉蛋白裡透紅,眉梢含春,小嘴綻著一抹亦嗔亦喜的淡笑,爽朗且快意,任誰見到,心情也不免舒暢。===

    “嘿嘿,幾天不見,你漂亮多了。”

    “幾天不見,你也猥瑣多了。”

    秦江一聽一個鬱悶:“......我是在誇你,你怎麼一見面就埋汰我。”

    殷妍翻翻白眼:“你家裡美色都泛濫了,拜託在外邊就少說些拈花惹草的話。”

    “你......吃醋?”

    “懶得跟你掰扯!美麗姐,我們走。”殷妍攙著趙美麗,施施然而去。

    “喂,你們劇組放飯沒?我有點餓了......”秦江趕忙屁顛屁顛跟上。

    導演為了讓殘陽表達出戰場的蕭索和蒼莽,所以劇組臨時駐扎在嘉峪關的西門之外,因而身處南城牆地秦江才看不到。

    料想不到的是,劇組竟然如此大陣仗,規模足有四個足球場,可見這是部投資不小的片子。

    接近駐地,及眼便見附近一木欄裡,圈著幾百匹俊逸的馬匹,到處是忙碌往來的工作人員,頂上的高架攝像機飄移挪位,不斷調整角度,底下一隊隊穿好戰袍的敵、我方群眾演員,被場務吆喝著站次排班,場面沸沸揚揚,還有一身著鎧甲,橫刀立馬的威武將軍,嘴裡卻叼著根過濾嘴香煙,令人忒有時空錯亂地感覺。

    秦江眼花繚亂,瞅哪哪新鮮,冷不丁又衝遠處一名中年男子努努嘴:“哎,那位帶著大號熊貓墨鏡,正呆太陽傘底下吸著旺旺冰紅茶納涼地家伙,是不是經常******女演員的導演?”

    “是導演......哎你什麼眼神?我又沒被******!”殷妍氣忿不過,恨恨掐了秦江一記:“人家沒你想像的那麼糟,你可別在劇組瞎傳事哈。”


秦江陪笑道:“明白,明白,之前我提的那事兒,你辦得怎樣?”來時就想過了,這趟跑路沒個呆的地兒,帶趙美麗四處飄蕩也不是辦法,坐吃山空不算,日子還特無聊,人吧,擱哪其實都無所謂,但得有個根,有個奔頭。*****

    這回吃飯喝稀,就全賴人殷小姐了。

    殷妍沒搭茬,攜秦江徑直走了過去。

    “嗨,譚導。”“喲,小殷妍,今天沒你的戲吧?”與其說譚導是笑瞇瞇的,不如說是色迷迷的。

    “嘻嘻,今天血戰沙場,有咱弱女子什麼事呀。”殷妍老練地應付著。“對了譚導,他就是我的表哥,看有什麼群眾角兒適合他的,您受累幫帶幫帶?”反正群眾演員沒有大概編制,多也無妨,少也可以,這個人情譚導演應該不難賣。

    譚導演一瞅秦江,便沒了念想,你說同是表親,長相咋就差這麼遠捏?“唉,真是一表三千裡,即使是群眾演員,也太那個了......”

    導演的呢喃,殷妍沒聽清楚,一臉迷糊問:“什麼?”

    可接下來譚導演卻沒了聲息,他呀,早就迷失在趙美麗的美麗之中了,只見他動如脫兔似的從沙灘椅上蹦起來,直逼至趙美麗跟前:“這位小姐,我覺你特適合當我下部戲的女一號,要是你有心晉身演藝事業,我願意為你提供一切便利!這是我名片

    趙美麗好像很害怕他那飢渴、犀利的眼神,小有驚嚇地躥到秦江身後躲藏起來。

    譚導演碰了個軟釘子,尷尬詢問:“這位小姐是.......”

    殷妍不置可否,指指秦江說:“是他姐姐。”

    趙美麗確實是秦江地姐姐,只是此姐非親姐罷了,不過殷妍也懶得詳加解釋。

    “哦哦。”譚導演此時再望秦江地眼神,可就大不一般了,幾乎可說是刮目相看。“不錯不錯,男有才,女有貌,都是一時之俊傑,嘎嘎嘎嘎......”

    “譚導,你別光顧挑下部戲的演員呀,我表哥怎麼辦你給句話嘛。”殷妍撒嬌道。

    譚導演一拍腦瓜子,貌似剛剛恍然:“好辦!小兄弟你看先試試當個偏將如何?下一場戲是隨元帥出征,你和對方偏將,有數回合地交鋒,還是蠻有上鏡率的唷!”看來美女效應頗實在,趙美麗間接的幫秦江提升了身份。

    殷妍轉頭望望秦江:“怎樣?”

    誰知秦江很靦腆的說:“我不會打架.......”

    屁!殷妍暗暗鄙視了一句:你秦江哪回進警察局,不是因為打架鬥毆?!

    譚導演輕鬆道:“不用真打,就是虛晃一槍,湊湊人數。”

    秦江稍稍放心,自己臀腿處的傷口才剛剛縫補好,若再跟人劇烈對仗,都不用敵方砍殺過來,自己鮮血就先嘩嘩的了。“那成,咱保證當好一名有今朝沒明日的小將!”

    “很有覺悟!”不花錢的贊揚,譚導演向來大方。“場務!場務!!死哪去了?快帶他去換服裝!”

    秦江殷勤道謝,忽而想到一問題:“咳,導演,我有沒有台詞?”演戲基本都這樣,台詞越多,越是腕兒,小兵兵,也是可以有真實特寫的嘛。

    譚導想也不想:“有!”

    “是什麼?”

    “殺!”

    “.......謝謝。”

    “注意!要喊出雄霸的氣勢。”

    “哦......”
312  美麗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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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人的都是孫子,人說什麼,秦江就是什麼,不敢有任何異議。稍後,一身威武的偏將服穿戴整齊,照照鏡子,還別說,真找到了點感覺。秦江美滋滋地晃晃身子,傻樂道:“嘿,沒想咱也混上演員這一行了。”

    “切!就一臨時工,瞧把你美得。”打擊秦江,似乎成了殷妍為數不多的樂趣。

    秦江悻悻道:“臨時演員,也叫演員啊。”惟一遺憾的是這位偏將沒有感情戲,瞧瞧那些個男一號小白臉們,大庭廣眾的,假公濟私的,還名正言順在電視熒幕上親人家美女,完了拍拍屁股散伙,一句負責任的話都不用講,嘖嘖,那是何等瀟灑

    殷妍戳戳他:“嗨嗨!你表情咋這麼猥褻,想什麼呢。”

    “這拍一天,給多少工錢?”

    “還沒拍你就惦記著錢?!”

    秦江姑娘似的將古裝假長,飄逸的甩至腦後,很聒不知恥的說:“可不,你是圖名,我是圖利,各取所需。”

    這時,場務走進帳篷:“好沒?好了就去牽馬。****”

    秦江登時結舌:“要騎馬?”

    場務不耐煩道:“你見過哪個偏將走路拼殺的?放心,這些馬溫馴,很好駕馭。”

    “暈,忘了這茬了。”秦江摸摸自己的臀腿傷處,不禁躊躇殷妍疑惑看看他:“怎麼?事到臨頭就打退堂鼓了?千萬別,我好不容易給你拉拔來的活兒,你可不許耍小性子,讓我難做人。”說話間,也不管秦江答不答應,硬拽著他便往外走。

    秦江暈暈乎乎被揪到馬棚邊,立刻有工作人員分出一匹馬來,接著沒入一伙騎兵裝扮的演員中。呼啦呼啦的隨著人流,擁去了前方,等清醒過來,現自己已站在了場中央。

    這兒齊集了數百條漢子,蕭蕭馬鳴、槍桿如林,整個場面散溢出蕭瑟之意,大有一觸即的趨勢。

    趕鴨子上架大抵就是這樣了吧?!秦江很沒形象的爬上馬背,一琢磨:得,反正傷口不是很嚴重,實實在在不行。濫竽充數還不會麼?!待會兒咱悠著點,策馬慢步,隨便虛晃兩槍好了。\\\

    秦江舉假槍戳戳身旁那人的盾牌。“哥們,這戲叫啥名

    那位看似剛刨完地就出來賺外快的農民朋友,憨厚裂嘴笑笑:“《大秦西征》。”

    “哦......”

    正嘮嗑間,忽聞前方場務大吼:“各注意!一聲口哨走,兩聲口哨衝......”

    稍後,場務抬手。鼓足腮幫子。

    嘟!

    騎士們轟然策馬起步,由慢及快。

    秦江消極怠工,沒跟著隊伍,反而越墮越後。

    嘟嘟!!

    “殺!!”騎士們齊聲吼叫,剎時間,幾百馬匹放蹄狂奔。

    草原上騎馬,自然是粗放豪情,而大漠上騎馬,卻也有它一份驍獷蒼勁。別看馬匹為數不多,卻也能叫大地顫抖、塵埃遮日。那景觀,端地是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一時間,秦江氣血填胸,大受感染,渾然忘了身上的傷,豪氣幹雲一夾馬肚子:“架!”

    馬兒長嘶一聲,早已不堪壓制,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歡快蹄子躥了出去......

    “喂,不是......哎哎,等等我!......喂!Sht!”秦江忍疼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拔腿就追。

    也該秦江倒霉,被馬兒一撅屁股掀翻在地。竟然淪落到要跟馬兒賽跑的地步,這就是典型的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的寫照。

    此次場景,只取個宏大鏡頭而已,很快導演便喊卡,各人自牽馬兒回欄不提。

    秦江牽著好不容易追回來的失馬,臉臭臭的看著跟前捧腹大笑的殷妍。鬱悶之極。

    “挫!真挫!”殷妍花枝亂顛。上氣不接下氣。

    “差不多行了,啊。誰沒個馬失前蹄呀。”秦江五爪伸縮,直想掐死這妞。

    趙美麗呢,則繞著秦江,惶惶不安的安撫:“江江,不哭不哭,我給你吹吹,不疼不疼。===”當真地,美麗便湊上去,孩子氣的吹著秦江屁股,那場面......委實不太好看。

    四週投來的揶揄目光,讓秦江抹不下臉,趕忙扶起趙美麗:“得得得,誰哭了,這眼淚是疼出來的,我真沒事兒。”

    有事也得瞞著,趙美麗如今雖然傻了,但對自己卻更是著緊了,別說自己不見了,她會怎樣,光說自己表情稍稍陰霾些,她都跟天要塌下來一樣,臉上那種擔憂和惶恐的小表情,叫人看著心疼。

    這時候,正愁沒法子對趙美麗獻媚的譚導演,貌似逮著了機會,屁顛屁顛跑過來:“小兄弟,你有沒有摔傷?哎呀,怎麼那麼不小心,哎喲!你看看,大腿上是不是流血了?”

    諸人彎腰一看,果然,秦江大腿處,滲出了一些血蹟。

    日!傷口裂了!秦江臉蛋頓時扭得象根苦瓜。

    “美麗,快帶你弟去看看傷口,別感染了,那什麼,算工傷,劇組全部給你報銷^^”譚導演可夠殷勤的,當然,也就看在秦江是趙美麗的弟弟份上,換了別人,恐怕就治他個耽誤拍攝地罪名,一通臭罵,回頭就把人開掉了事。


話說譚導演覬覦趙美麗,這連秦江和殷妍都看得出來,不過本心話說,譚導演也確實是相中了趙美麗,想她擔綱下一部戲的女一號,趙美麗的人樣沒得說,豔中帶純,憨裡藏媚,擱哪都是聚焦點,甭管戲拍得多爛,只要有她在,收視率肯定不會低到哪去。

    譚導演的小算盤,不可謂撥得不響。

    趙美麗一看見秦江帶紅,嘴兒一癟,怒視那匹紅棗馬:“死馬!衰馬!臭馬......”

    突然!馬兒像是經受不住她那殺人眼神,恐慌地嘶叫一聲,猛力掙脫韁繩,風風火火闖了出去.......

    “哇!!......呃!......哎喲喂.......”只見冷不及防間,站在跟前的譚導演,不慎被馬兒粗暴的撞倒,接著,一馬前蹄踏在他手臂上,更糟糕的是後蹄還踩到他的小腿。

    馬兒轟隆轟隆碾過去後,譚導演就跟車禍似的,再也沒個齊整,只管癱在地上直哼哼。

    殷妍當即花容失色:“不好啦!來人啊,導演讓馬撞了!”

    在場工作人員急忙呼啦圍過來,又是提又是扛,場面一片鬧哄哄的。

    秦江生怕美麗出什麼岔子,忙舉目搜索,一看美麗仍站在原地,怒意不減,但手臂卻是以一種古怪地姿勢舉著,當瞧仔細後,秦江眼珠子不禁一突,你道美麗手上拎的是什麼,那竟是一支鋼夾,敢情,馬兒不是無端端狂的,準是傻姑娘一直拿夾去戳戳人家。

    秦江趕緊一把掰下趙美麗手中夾,心虛地望望四週:“美麗,往後少張揚這玩意,不安全。”瞧把人導演糟蹋得......嘖嘖,真可憐.......

    傍晚放飯時,劇組頒布了公告,大概內容是譚導演因工負傷,已送往市醫院,短時間內不能親理劇組,所有事務,暫由副導演全權代持。另,所租馬匹有隱患,已與承包商解除合同,並保留起訴權利。再另,茲任命秦江為道具組副組長,秦美麗為實習演員。

    秦江幸甚不已,還好沒人察覺是趙美麗使的壞,不然賠起來,褲衩都得扒給人家。

    “秦江,幹嘛呢,”

    秦江瞥瞥殷妍,揚揚盒飯。“吃飯唄。”

    “看得出來,但我是問你擱這賊兮兮的笑什麼?”

    “欣慰現在的小日子啊。”令秦江困惑的是,這個殷妍貌似很注意自己的舉動。

    “瞧你這點德性。”殷妍笑嘻嘻就地坐下,也不嫌髒。

    “哎我說,你不去蹭副導的飯局,跑這幹嘛?”秦江納悶瞅瞅她手上同是五塊錢一份的盒飯。

    “無趣。”殷妍漫不經心道。秦江無聊道:“那你對什麼有興趣?”

    殷妍歪著小腦袋想想:“要不吃完飯,我帶你去領略一下大漠風光?”

    秦江臉皮抽搐兩下:“這......算不算是約會我?”

    “你這人思想怎這麼齷齪。”

    “過獎,嘿。”
313  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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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出門就是麻煩,梳妝打扮、塗脂抹粉,那功夫,烏龜都爬一裡地了。秦江無趣站在劇場門外等人,不出意料,空廢二十來分鐘後,終于看見殷妍的鮮姿靚影。“哇,還描眉,你這小狐狸精。”

    殷妍流波一送,拋了個媚眼,不無自耀的說:“給打多少分?!”

    女人似乎很喜歡問男人這類問題,漂亮的女人似乎更在乎男人的看法。秦江故作沉吟一番:“嗯......九十九吧。”

    殷妍似笑非笑:“怎麼不是滿分?倪彩和寧婧又不在,你連奉承都這麼心虛麼?”

    秦江尷尬撓撓頭:“人無完人嘛,最後那一分,得需要男人來滋潤。再說了,世事無絕對,要是以後再出現一位比你強的女生,我豈不是無分可加了。”

    殷妍聽了並未飆,只是輕笑而過,她雖在意,卻也不較真,許是被遼擴的大漠,開闊了心境吧?!“喊不喊美麗姐一塊?”

    秦江望望遠處的美麗,她正好奇的擺弄著道具。“不要了吧?咱們去談情說愛,她當電燈泡多礙事兒呀。”

    殷妍啐了他一口:“誰跟你談情說愛,少自作多情。”

    秦江嘿嘿道:“沒目的誰跟你去野地裡瞎混啊。”

    “行了,走吧。”殷妍不再爭辯,挽起秦江胳膊款款而行,沒走兩步,卻噗哧樂出來:“你就穿這身衣服跟我約會呀?”

    “咱也品嘗一下穿越的滋味嘛。”秦江穿著一件長袍戲服,儼然一副江南書生裝束。

    嘉峪關五月的氣候,晝夜溫差大,白天二十幾度,晚上卻只有七、八度,委實不是南方人呆得習慣的地方,秦江跑路時。正是春風蕩漾的好時節,哪曾想過要來西部喝西北風。因而取暖的衣裳一件都沒準備,這會兒冷得鼻子直吹鼻涕泡了,不得不找道具部的服裝湊合湊合。

    話說自從兩人相識以來,就從沒有過象現在這般和睦與融洽,彼此損幾句,也是樂在其中。

    二人就這麼說說笑笑,離了營地老遠。

    直至走累了,二人隨便的,放縱的,爬上一塊大孤石上。@@悠閒地或坐或躺。

    “喂,不許碰我。”

    “嗨,我又沒怎麼你,只是見你乏冷,好心摟摟,給你溫暖而已,不要拉倒。”秦江悻悻收回臂膀,挪開屁股。

    殷妍笑吟吟道:“夜黑風高、孤男寡女地,就這個距離合適了。”

    “靠!不能牽手,不能摟腰。不能親嘴兒,這約會還有啥意思?!”

    “是挺沒意思的。要不回去?”

    “別!回去更沒意思!”

    秦江想像不到,在劇組營地裡。能幹些什麼,找組長嘮嗑?還不如現在跟殷美女打情罵俏呢。

    頭頂一輪殘月,將蒙磣磣地光芒洩灑了一地,荒漠遂顯得更為縹緲,這裡沒有詩情畫意,所見所感,都只能意會出孤澹和寥蕭的味道。

    殷妍只圖找個人消遣、慰籍,無所謂什麼風花雪月,而在任何時候。任何景致。秦江基本上都是無視的,與之談論風雅。無疑是是對牛彈琴,但此時對月,卻不禁輕嘆感慨了一句。“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殷妍揶揄道:“想你的那些女人了?”

    秦江神色一滯:“別說那麼難聽嘛,她們都是我朋友”

    確實想她們了,出來好些時日,驚險紛呈,事情一茬接一茬的,外人看來,他秦江貌似一身清風,了無牽掛,只顧一個勁的奮勇直前,哪還能兼顧旁的雜念?!但其實,越是歷經厄難,秦江內心就越是惦記那些女孩,尤為懷念與她們在一起時的舒逸、安寧和平靜。

    “切!男人只拿女人當獵物,以佔有為榮,啥時候晉升到朋友這個等級了?”殷妍寓意深長地說。

    “是嗎......”秦江不由迷惑自問。想想自己對她們掛念,確實含有不純的目的,皆因自己地思緒,早已延伸到了將來,說遠點就是對家的向往,比如:生兒育女、共聚天倫等等,倪彩和寧婧無疑是最佳的意淫對象。當然,如果在此之前,夜生活能夠充實點,就更妙了.......

    殷妍別過腦袋:“不是嗎?”

    秦江仿佛被小小刺了一下,老臉微紅,必須承認,如此將二女歸類,早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按說倆女孩都跟自己有過事實,基于某種定論,二女本應該都屬于情人,而不是單只朋友,可這事兒不能光你想得美,人家好歹也是倆有性格的現代女性,那什麼正妻、小妾的安排,最好先挖好墳後再提,省得死無葬身之地。

    曾經有想過用拋硬幣的方式作選擇,不過那樣太混賬了,二女對他有情有義,誰去誰留又豈能這般兒戲?!

    因此,感情,是自己不得不逃避的問題,要嗎採取一貫裝傻的態度,要嗎找別的事情來轉移思緒,即使這一路走來,在閒暇時也會下意識地不去想像。秦江幽幽吐來口濁氣,這個目標真遙遠,啥時候才能達成所願?

    “怎麼?沒話說了?”殷妍宛若勝利了似的。

    秦江是沒話說了,一腔思緒被殷妍勾起來,此時正想著:小妮子們在幹嘛呢?

    韓豐總裁辦公室。凌天弛敲敲手中資料,苦笑道:“寧總,您有空沒?看看這些該咋辦......”

    秦江不知所蹤,可是有求必應地業務,卻一天也不曾停歇,甚至有愈來愈興旺的勢頭。

    除了之前秦江無往不利地作為,博取了好些聲望,這得多虧學生們的勤勉,他們之中。各科系人才濟濟,正愁找機會勤工儉學和實習呢。甭管你多小的雜務,大到盤活企業,或是擺不上台面的尷尬事,他們都會不遺餘力。

    還包括雯雯姑娘在圈內的傳頌,兼且白道有廖明輝間接吹噓,傭兵道有蒼鷹和狼群諸人的隨口附和,商道有舊會所地柳亦軒、鄧奶奶、地獄天使,以及外省南京的孫、徐兩家幫襯,灰色業務也有章顯兆幫忙打點。

    這些看似紊亂地利益團體,卻又為秦江一個人而集聚起來地龐大勢力。潛在地能量委實驚人,有求必應,可堪稱一窩子包攬,只要它肯接洽業務,基本上就沒啥解決不了的,就差在網上貼替人架梁、幫人縱火地布告了。


雖然相比某個領域的專業操作來說,有求必應還顯得有些半吊子,但勝在資費特便宜,如此一來,業務不蒸蒸日上才怪。

    可以說。有求必應就是在這聊勝于無的夾縫中,生存下來的。這原本有違學生們賺錢的初衷。不過人秦江總放話說,咱不在乎這點損失。你只要去幹,薪金照樣支付,現階段,有求必應只為廣結善緣、累積聲望,為今後謀取更大空間。

    不知道的當然佩服秦江總高瞻遠矚,知道地如呂齊、凌天弛等人,都明白有求必應大抵上做的是富人買賣,不開張則已,市能吃三年。另有一些灰色收入。就不方便多嘴了。

    現在的有求必應,由寧婧代理操持。儼然一副家主大婦身份,無法,寧婧知悉並熟稔秦江的各方關系。

    近來有求必應能應下來的事兒,都不怎麼大,一來寧婧不敢胡亂答應,怕敗壞秦江的心血,因而較之在韓豐當總裁時,還要戰戰兢兢,二來女生對某些事,有排斥心理,處置起來,難免會感性、溫和一些,總的來說,守成有餘,進取不足吧。

    寧婧往他伸出皓腕:“什麼怎麼辦?”

    凌天弛趕緊遞過資料:“生活欄目一位顧客說,想找一名替身女友,從照片上看,這廝和秦江總一個模......咳,形象有點猥褻,人女同學都說了,不待見他;城東老街公廁堵塞,居民多次要求環衛部門,得不到解決,希望咱們幫一下忙;保安欄一顧客說老公施家暴,現已分居,正待辦理離婚,但她老公仍隔三岔五去騷擾,她要求找位不怎麼花錢的二十四小時貼身保鏢,這個.....男同學倒是爭先恐後,只是沒錢的活兒,還得您簽個字才行。商務欄一顧客在申、浙交界處,車子拋錨了,問咱們能不能去接接;還有一顧客想找陪酒員,只是咱們的酒將史必君同學昨兒喝昏了,現今還躺床上喘大氣呢,您看是不是讓貴公司地關明海先生去撐撐場子?另外,法律欄的山西顧客,要找一名律師,狀告黑煤礦業主......”

    要說呂齊真是有本事,甭管黑事白事,但凡帖子一上傳有求必應網,便會自動封鎖、隱藏,堅決維護個人私隱,只有解決之後,光彩、光鮮地事兒,才會在網站公諸于眾。

    “你等等。”寧婧啼笑皆非:“這都什麼呀,有求必應都要成110了,好些事兒不是該找政府部門麼?!”

    凌天弛幹幹一笑:“政府部門架構臃腫,等事情審批下來,都牛年馬月了,您不妨換另一種眼光來看待事情,咱們有求必應及時為民排憂解難,有可取之道,有生存之機。”

    寧婧審查過後,拍板道:“好吧,既然咱們有求必應名聲都傳山西了,也不能寒了人家的心,你找律師系地同學,嗯......組個十人團,替山西客戶申冤,資金我一會兒就撥下去。”

    這就是有求必應你想讓警方幫忙尋找失蹤的狗,恐怕困難,可有求必應它就肯!你想找律師給你打一場無望的官司,沒錢別開口,可有求必應就願幹,錢不多沒關系,您包三餐總成吧?!

    凌天弛再送過一份資料:“這是之前辦妥的事務,有些客戶沒錢,但有能力、有潛力的,都已經和有求必應簽好約了,有朝一日用得著,可以從中調度,至于沒能力的,也可以幹幹粗活。”

    寧婧大略看看人才資料,真是不得不贊賞秦江這種貌似賠錢的做法,當無償幫助他人的時候,也是等待回饋、報答和收成的時節,無形中,有求必應地人脈,散布得如此之廣,伏筆埋得何等深遠。

    末了,凌天弛又推過一張小紙條:“這裡頭地任務,恐怕要蕭晉出馬才行......”

    寧婧不由愕怔:“又是偷雞摸狗的事兒?這些會不會為秦江惹來禍端呀?”

    “咳.......”凌天弛也不好回答,行走在灰色邊緣,有些事情難免會觸碰法律,關鍵就看執行人如何做。你好比說盜竊是不好,但若盜地是貪官,並把證據送呈執法機構,將其繩之于法,你焉能說這盜不是替天行道?

    黑與白之間,往往也就一線之差,惟人心而已。

    “該不該做呢.......”寧婧輕輕合上眼睛,揉揉光潔額面,像是不堪疲憊。

    唉。

    秦江,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有點累了......
314  名不副實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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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劇組裡呆得悶,殷妍才找秦江出來排遣排遣,可秦江卻丟開她,失了魂似的去想別的女人,都半小時還不醒神,殷妍看著就忒不是滋味,一大美女近在咫尺,他偏要追思遠在天邊的人呢?無視人也不知道含蓄些!

    “秦江,渴嗎?”

    “渴,如果銀河的水可以喝的話.......”

    這痞子今晚吃錯東西了,淨玩深沉。殷妍搜了下包包,找出兩聽冰紅茶:“喏。”

    “哪來的?”秦江有些意外。

    殷妍聳聳肩:“譚導昨兒送的。”

    一提到譚導演,秦江臉色就不免現出古怪笑意。“來,咱們祝譚導演早日康復!”

    殷妍不置可否碰了碰。“哎秦江,問你一問題。”

    “嗯。”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殷妍有意無意的問。

    “嗯......我喜歡有著倪彩那樣溫柔、寧婧那樣幹練、美麗姐那樣包容、雯雯那樣天真、由美那樣直率......暫時就這麼多吧。”于是秦江才總結:“的女人!”

    “□,你直接叫上帝將她們捏成一團算了。()”

    “嘿......”

    沉默半晌,殷妍忽然說:“你......喜不喜歡象我這樣的女人?“

    “嗯?!”秦江詫異側目望去。

    殷妍俏臉泛著一抹不自然的紅暈,象是冷風出來的,又象在為自己所提的問題感到羞澀,但眼睛卻是直勾勾的,毫不避讓。甚至有點侵略、放肆、野性,當中還雜纏著幾許期冀和鼓勵地暗示,特復雜。

    秦江很快得出結論:殷妍情了。

    “說呀?”

    近來桃花運,是不是有點旺過頭了?!秦江小心肝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跳動:“呃......喜歡,嘿。”

    “真的?”殷妍的小模樣,很是嬌癡,不愧戲子出身。

    秦江打蛇順竿上,趁機握住她滑膩的小手,看她不排斥,頓時。眉毛都樂彎了:“騙你是小狗。”

    秦江的確沒騙人,殷妍假假也是位長得清純甜美的小明星,樣貌及身份,哪樣都能令普通男人仰視。^^^^這會兒半迎半送,誰還拒絕得了?!當然,這個喜歡。是比較廣義的,也就喜歡而已,娶回家又是另一說了。

    殷妍吃吃媚笑:“那你親我一下。”

    嘶,秦江倒抽一口冷氣,幸福貌似來得太快。我還沒來得及使壞,她倒自個兒送上門來了。“我我。我還沒思想準備呢。”

    殷妍春蔥玉指輕輕勾了一下秦江的手心,似笑非笑:“沒膽鬼!”

    要說男人的上、下半身,向來是獨立作業地,男人,也從來不怕思春的女人,就巴不得滿大街都是思春怨女,都到這份上了,象秦江如此實誠的人,哪會有絲毫猶豫。當即。很流氓地舔舔嘴角,深呼吸一下。默默地、色色地往殷妍紅唇湊上去......

    “江江,咬人是不對的。”冷不丁,身旁突然冒出一句旁白。

    倆狗男女猝不及防嚇了老大一跳,做賊心虛似地急急拉開距離,一個看星星,一個回頭探究竟。

    秦江低頭一瞅,便沒了念想,果然是那趙美麗。

    此時,趙美麗半個腦袋露在石頭邊上,宛如沒睡醒一般,表情厭厭地望著二人。

    秦江怔怔道:“美麗,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們來的時候,我就來了,一直在底下玩兒,看見你們想打架,我才出來勸勸。”趙美麗煞有介事地說。

    “誰打架了!我們.......”秦江哭笑不得,算了,跟這傻姑沒什麼好解釋的,忽然,猛想起什麼,肅顏沉吟:“不對!有鬼!”今晚的殷妍,象是換個人似的,仿佛天仙墮落成了風塵女。

    殷妍一聽,身子也打了個激靈,臉色漸變:是有點不對,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淫蕩了?!居然飢渴到秦江連牙齒上的菜渣都沒清理,也允許他親吻,骯髒!鄙俗!惡心!這都不是高尚地我該有的舉止。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冰紅茶!”

    秦江悻悻地說:“裡面一定有微量催情藥。”日,要下也不下重點份量,關鍵時刻就截至,多鬧心啊.......

    殷妍恨恨砸掉手中飲料,大為光火:“這譚色胚!比你還下作!”

    “喂,關我什麼事兒,我差點也*了,我也是受害呀。”秦江堅決不認同。

    殷妍剜了他一眼:“屁!沒見過受害有你這樣享受地,瞧你剛那熊樣,就差沒流口水了!”

    “嗨!是你們演藝圈亂,自己遭色狼惦記,幹嘛歸罪給我,要是換男一號來親,你該偷樂了吧?!”秦江不忿抗議。“你要有膽,趁譚導演還病著,明兒上醫院扇他兩耳光去,別拿我這無辜的人撒氣。”

    殷妍嘟嘟嘴,欲言又止,可一想這個***裡的風氣,也就壯不起聲威再與秦江強辯了,唯有轉頭捉住趙美麗雙手,一副感激狀:“美麗姐,謝謝。”

    秦江聽著就直叫鬱悶:謝謝?謝什麼?謝美麗救你出虎口?......靠!咱有那麼不堪嗎?!

    趙美麗則是不明所以然,一臉迷糊,不過對于不理解的事情,她習慣了置之不理:“放手!我的茉茉要被你蹩死了......”

    “茉茉?什麼茉茉?”殷妍摸不著頭腦。

    “喏。”趙美麗舉手攤開掌心,上面捧著一條幾釐米長的小蜥蜴,也不知打哪抓來的。

    “哇.”
315  點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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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秦江以為可以睡到凌晨四點,豈料三點半就被人拍醒了,前後才合眼三個多小時,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服裝、道具呀,就純屬糧草,得比演員先起來搗鼓活計。

    吃早點的時候,秦江撐不住直打盹,一盹栽進了自己那碗方便面裡,要是碗涼面,還真就睡過去了,可惜忒燙。

    打從今兒開始,算是在戲班裡扎根了。

    好吧,吃也吃過了,總該幹點什麼吧?

    秦江拿出以前在酒店幹活的精神頭,勤快打扮了一番,這劇組裡來來往往的,見個都是帥哥美女,有比較的時候,才特顯出自己特糟糠,環境也鞭策了秦江這個俗人,心想總不能老丟自個兒臉呀,于是乎,把個腦門梳得烏黑油亮,都快趕上人男一號了,沒辦法,他就那撮頭拿得出手,別的沒戲,

    要說美麗傻吧,偏偏她能區分出秦江是去上班,還是失蹤,這會兒,她倒是不鬧著跟去了,獨自一人呆宿舍裡,跟她的茉茉玩兒。

    接下來,自然是去道具組報道。

    秦江趕去部門一看,冷冷清清的,只有一個家伙在埋頭忙碌,一問才知道,道具組是何等寒磣,搭上自己一塊算算,攏共才仨人,一正倆副,敢情,副組長也是條被使喚的命。

    譚導演別有用心,給秦江掛了個副組長職位。其實秦江懂個屁,純粹就湊個數,不過這難不倒秦江。長嘴巴幹嘛了?不懂問唄。

    林組長是位上了年紀地老好人,不吝的解釋了道具組的主要事項,主要負責煙火、兵器、搭布景,也包括自制木工、鉗工、維修等等等等,連將軍地夜壺也屬于他們的供給範圍,要說是雜務也不為過。

    組裡有輛動力小拖車,專門拖拉一些大而笨重的道具,因此雜事雖煩瑣,但花人力氣的活兒。倒不多見。

    組長很有才。經他巧手擺弄出來的東西,不但實用,且效果逼真,除此之外,道具組另一名副職,也是個混吃等死的主兒,秦江深刻檢討完自己之後,捎帶也鄙視了他一把。

    不多會兒。秦江喜歡上了這份工作,其中有不少撩人興致的好東西。比如仿真機弩,大型龍箭,以及別的一些新穎玩意。況且,忙裡忙外之際,可以近距離接觸到那些只有在熒屏上才能見得著的明星,飽飽眼福。..

    這兒地演員,秦江一個也不認識,但那些美女頗有盼頭,放眼望去。燕柔趙嬌、魏纖韓豐。各有千秋,按說一些個扮丫鬟地。也要比女一號強點,偏偏就只有當丫鬟的份,恐怕就是潛規則和沒被潛規則的區別了,不過認真對較起來,還沒見哪個能比殷妍更出彩的。

    “秦江!秦江!”

    “哎!來啦來啦!”秦江屁顛屁顛跑到組長跟前。“啥事?”

    林組長指指角落處的幾輛大車:“拉這些家伙出去,到那邊的丘地上架著。”

    秦江滿眼的新奇,摸摸那輛象火箭砲似的家伙:“這啥?”

    “箭車,火藥。”

    “哇!夠遠古,咋地?副導打算拍攝攻城大戰?”

    “不,是拍大軍過境,屠殺烏孫氏族,表現人性和戰爭殘酷。”林組長是劇組老人,長年耳濡目染,也能道出個一二來。“咱們副導演吧,拍戲比較嚴謹,喜歡還原真實,所以就把這些攻城器具拉扯上去了,估計是想整一出烽火四起、萬箭齊的場面,換是譚導演,肯定是能省就省,這不,副導曾他不在,就趁機滿足自個兒*了,哈哈哈。”

    “哦,組長,火藥埋哪

    “我在土丘上插有標志,你跟著挖坑就行了,埋火藥你不懂,那個等我親自來,省得到時候出岔子,好了,抓緊時間,下午就要上戲了。”

    “好□。”

    動力小車有點類似于沙灘車,踩油門就走,比騎自行車還容易,秦江衝衝撞撞地,不多時,便將器械拖至組長所說的丘陵之上。

    漫說丘陵了,這兒其實也就一小凸地罷了,上面果然插有許多小棍棍,估計就是組長要求挖坑的地點了。

    秦江撩起袖子,抄過鏟子,農民工似的埋頭就刨。

    秦江一邊挖一邊慷慨:想當初,咱大小也是一總兒,商場上運籌帷幄,戰場上笑點江山,生活上恣意灑然,出入不乏香車美人,現如今,卻一身汗泥擱這挖坑,折墮啊折墮,那個花花世界,可是離我越來越遠了......

    “堯爾達西。::::”

    這時候,聽聞後頭有人喊叫,貌似新疆話,秦江鴨子聽雷,有聽沒懂,自然是置之不理。

    “嗨!兄弟。”

    秦江莫名其妙回頭看看。

    咦?!來人居然是列車上那位新疆妹妹,隨同的還有四、五個跨馬騎乘的男人。

    “就是他!”新疆妹妹杏眼圓瞪,便是惱怒,也顯得那般嬌俏。

    是什麼呀?秦江鬱悶撓撓臉皮,望望那妞兒臉色不善,忽然醒悟過來,難不成她仍把我認成是歹匪?廖明輝個混蛋,就沒解釋我是位人民英雄嗎?!

    “別讓他跑了!”打頭的年輕男子大嚷一聲,便一馬當先,撲將過來。

    其餘人也紛紛動作。

    得!瞧架勢,八成是產生誤會了......

    這誤會一時很難解釋清楚,要是被他們逮著。難免得先挨一頓,再扭送警察局,等到解釋清楚那會兒。恐怕咱都不成人樣了,這種冤枉虧是萬萬不能吃地!秦江念頭電光石火轉了一圈,哪敢耽擱,一扔手中家伙,急急忙忙躥上動力車,猛吼油門,奔命。

    “追!”

    “報警!”

    “一邊追一邊報警!”

    秦江真個鬱悶之極......

    大漠適合騎馬,不適合騎車,一路倉皇顛簸。秦江直感手腳麻木。肚子裡就跟翻江倒海似的,差點懷疑自己半邊屁股是否被顛掉了。你說咱挖地挖得好好地,怎麼轉眼功夫,就成逃難了?媽地!人活著啥事兒都能攤上。

    “喂喂!你們聽我說!我不是壞人,我是警方的臥底!”

    “別聽他地,他在混淆視聽!”新疆妹妹一邊嬌喝駁斥,一邊英姿颯爽的旋著頭頂上的套馬繩,敢情是想如此套人。


嗨。老子歷經艱險救你,沒落個千恩萬謝就罷了。到頭來竟然被你追殺,這叫什麼世道?!秦江不禁氣急敗壞:“當初在車裡為你辯護,門前又毫無損釋放了你,足以證明我是警方臥底,你怎麼就愣沒知覺?!死腦筋!”

    “壞人一切慈祥手段,都以自己的利益為出點,你就是說破了天,我也不會相信!”“靠!跟你沒法溝通......”

    動力車子速度有限制,還好後頭那幾個人馬術也不精。只能追個不離不棄。彼此一個勁的埋頭疾速衝刺,你追我逐中。四十來分鐘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秦江和小伙們都累得慌,所幸的是,車子它不會累,而馬兒,卻已經倦乏。

    于是,雙方距離漸漸拉開。

    最後,秦江回頭張望時,只見新疆妹妹似乎正不甘地跺腳,而小伙子們,則恨恨地吐著嘴裡沙塵,看來剛才追得太緊,那一陣陣煙屁實在是夠嗆。

    秦江緩緩鬆了口氣,駕著車子慢慢找路回去,此事暫時告一段落了,回去得趕緊讓廖明輝向新疆妹妹通報一聲才行,省得她轉不過彎,老將咱認作匪徒,三天兩頭來找麻煩,這日子就難熬了......

    當回到土丘,便見不遠處,已經架起了攝像機,前期事務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秦江四下察看自己地工作,還剩餘兩、三個坑沒挖,趕緊繼續處理。

    可還沒開始幹活,卻見打橫走來數人,中間地是殷妍,其餘三個不認識,令秦江困惑的是,殷妍仿佛在不安地掙扎,而那三名身著本地民族服飾的男子,臉上鬼鬼祟祟的蒙著大漠特有的防塵巾,且明顯限制和挾持著殷妍。

    不多時,那伙人拉停殷妍,在幾步之外戒防站定。

    “秦江?!”也難怪對方不確定,皆因秦江一通落跑回來,搞得灰頭土臉的,個人特征就只有那兩排慘白慘白的牙齒。

    秦江心頭一突,聽領頭這人的口音熟悉,可就是回想不起來。“是。”

    “放開我!秦江!他們是綁匪!”殷妍一臉誠惶誠恐地淒容,想要大聲叫嚷,卻又極力壓制。

    “是就對了。”領頭人也不在意殷妍的示警,只稍微移開一線身形,露出戳在殷妍腰際地槍頭:“你最好閉嘴,不要張揚,否則我立刻開槍。”其餘倆人也適時抬槍,不著痕蹟的指向秦江。

    秦江立馬把救命倆字吞回肚子裡,低聲下氣道:“你們想幹嘛?”

    “不幹嘛,奉命取你性命而已.......”

    秦江欲哭無淚,老子不會這麼點背吧?剛剛才被好人追殺,這會兒又被壞人追殺。“等等、等等,好歹讓我死個明白啊。”

    “先生,別跟他廢話,早了早好,我讓他逃了兩次,不能再讓他逃第三次了!”旁邊一家伙幽怨的說。

    “先生?你是賬房先生?!”秦江終于有所明悟,也辨出領頭人的語音,小心肝當即便噗通噗通跳個不停,這伙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之輩呀,也不知他們是怎麼找到殷妍的?可謂神通廣大。

    “......是的。”賬房先生老神在在道:“你猜對了,那又如何?反正你沒機會找人說理去了......”

    “我又沒招惹任老板,憑什麼呀!”秦江硬著膽氣搶話,生怕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開槍,這會兒,拖得一時是一時,期盼遠處某位一直垂涎殷美女的帥哥,能覺不對勁過來瞧瞧。

    可惜賬房先生並不遂秦江的意:“我就不多說了,對你這將死之人,有什麼好解釋的。”說罷,瞥個眼神,示意手下執行。

    秦江頓時驚得手舞足蹈:“等等等等!我要求選擇自己地死地總可以吧?”

    賬房先生一愣,旋之又覺得可笑:“呵呵,你倒是視死如歸嘛,好!老夫最佩服你這種死得幹脆地人,我成全你,只要你挑的地點不太遠。”

    秦江舉頭眺眺,比對方位,末了,邁步來到埋煙火地區域中心點:“咳,我想在這。”

    賬房先生無所謂聳聳肩:“如你所願。”接著招招手。一名手下知機的將殷妍推入秦江懷裡。

    殷妍幾近麻木,神色呆訥,象木偶一樣隨人擺弄,此時,也只能無助的望著秦江。

    秦江卻大感不妙:“賬房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賬房先生理所當然的說:“我收拾東西,向來喜歡幹幹淨淨,不留後患。”

    一聽這殺人戲裡的潛台詞,殷妍當場便嚇傻了,渾身軟塌塌的,骨頭仿佛被抽離,若不是秦江抱著,根本就站不穩腳。為什麼?我平生最大的貪欲無非是功名,不傷天害理、不傷人殞命,老天為什麼要我遭這無妄之災?!

    秦江,你不是點子特多嗎?趕緊想一個呀?!
316  人生如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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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劫難,沒有夢的指引,沒有幸運伴隨。

    要說催眠,此時對面三人全心戒備,即使迷掉一個,另外倆人仍會開槍,自己得有六雙眼睛才顧得過來,同樣對付阿塔汗的方法並不適用;而選擇這處埋火藥的地點,也不是為了要借助外力,畢竟只挖了土坑,火藥尚未掩埋.......

    賬房先生三人,抬起了黑洞洞的槍口......

    事到臨頭,秦江既不耍賴,也不撒潑了,只是死盯著對方的手,仿佛驚駭過度喪失了神志......

    殷妍實在憋不住了,戰戰栗栗偷呼一口濁氣,忽然之間,感覺象是解脫似的,週身輕鬆,人說恐怖達到了臨界點,便會無所畏懼,大抵就是如此。唉,我的人生就要結束了嗎?真象是一場夢,有秦江伴著走黃泉,也許不會太寂寞吧?!

    念及此處,殷妍緩緩閉上了眼睛。

    賬房先生嘴角牽出一絲玩味笑意,雲淡風輕地扣下扳機......

    動了!

    秦江動了!

    雷轟電掣一般,身形敏速後轉,背對敵人,同時手臂一帶一旋,將殷妍撈至身後,並往自己腰間猛地一拍。

    咻

    秦江身軀一震,貌似中了一槍,接著栽倒在地,臨前,還不忘將殷妍撲掩住,端的是有情有義......殷妍尖叫一聲,便沒了下文,她幹脆就被這一撲,直接壓昏過去,連擔驚受怕的份。都省了......

    嗡!

    與此同時,遠處一個大箱子,響起了弓弦聲。

    賬房先生三人尋聲望去,一看便覺蹊蹺,只見天空處,鋪天蓋地散出了一大片黑點,密密麻麻的猶如蝗蟲過境,正朝自己諸人疾灑而來,還沒弄清楚是什麼,瞬間。^^^^小黑點近前,肉眼已經能夠清晰辨別。

    賬房先生不可自控的大張嘴巴,這是......

    弩箭!!

    哇!!賬房先生和無名殺手頓時肝膽俱裂,當即跳腳狼奔。

    可又哪裡躲得過這無差別的漫天弩箭?

    咄咄咄!

    無名殺手比較硬氣。也許覺得逃生無望,愣是敞開胸懷,承接了一撥箭雨。最後,人直挺挺跪著,仍死不瞑目地怒睜雙目;賬房先生帶著滿身地箭枝,蹌踉奔走了幾步,也搖搖晃晃栽倒;最窩囊的是另一名下屬。一開始便下意識的抱頭匍臥,結果被弩箭硬生生釘死在地上。

    弩箭。僅從秦江二人頭頂掠過,黑壓壓的插遍了小土丘,卻不損他們分毫,也難怪秦江臨死都要挑地兒,這正好是打擊圈邊緣。

    不得不說,林組長太愛鑽牛角尖了,做道具就做唄,他偏要嚴格要求自己,精益求精。弄出來的東西。簡直堪比真家伙,不!這就是真家伙!雖然弩箭只具其形。可就算不安鐵箭頭,削尖了也是利器,加上由弩機攢射,那慣性衝擊力也足夠驚人的了。

    四週,一片凝默,一股燥熱的地堂風,拂起幾縷旋風,刮過橫七豎八慘死各異的幾人之間,無意地勾勒出一派兵禍殘象。

    一直靜臥著的秦江,突然詐屍似的抬起身子。

    秦江齜牙咧嘴,摳摳疼痛地胸部,摳出一顆癟掉的彈頭,瞧得暗暗餘悸後怕:靠!還好這是真的防彈衣。

    話說大漠氣候無常,秦江穿得單薄,老感覺涼颼颼,昨晚找了半天,打人家林組長的百寶箱裡,翻出一件類似防彈衣地馬甲,抑或是演員替身的小護褂,但甭管是不是防彈衣,反正忒有厚實感,穿在裡頭又不顯匪氣,于是秦江就不客氣笑納了,這也不是什麼未卜先知。(

    秦江兔死狐悲式的凝視一下賬房先生,上下滾拋著手頭地一只遙控器,搖頭嘆氣,又有點小得色:嘿,老拿我當軟柿子?知道怎麼死沒?!

    這弩箭怎麼來的?當然是經手頭上的遙控器,激射來的,出來前林組長有交待,要將遙控器交給副導演,因為副導演是個敬業的家伙,喜歡親自操控諸如煙火、弩箭射,說是更好地把握瞬間,拍攝出最佳效果。

    秦江人懶,本想等副導演來現場再交付,可還沒等到副導演來,卻等來了賬房先生這冤家,活該他倒霉。

度這一劫,可謂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秦江第一次用自己的小聰明,化險為夷,也難怪他要翹尾巴。

    這時,殷妍徐徐睜開明眸,無辜地眨巴兩下:“我死了麼?”

    秦江自以為風趣地戲謔說:“死過一回了。”

    “這是地獄嗎?”

    “如此蠻荒之境,恐怕是了。”

    “唉。”殷妍嘆了口氣,幽幽道:“世上最糟糕的事,莫過于死後下地獄,還要碰上你這麼帶衰的人。”

    “......”秦江眼骨碌一轉。“既然咱倆都死了,我親你一下不過分吧?”

    殷妍定定看著他,末了,嫣然一笑:“那你得溫柔點啊。”

    秦江得逞似的嘿嘿奸笑,壓上去就嘴她。這廝似乎落下了一臭毛病,但凡危難一過,就想討人姑娘便宜,對雯雯如此,對殷妍亦如此,也不知是否九死一生後,人比較會豁然徹悟、無所顧忌。

    也許秦江是無心的,可是後果.......

    殷妍的小嘴溫涼溫涼的,爽滑柔軟,就好像缽仔糕(地方小吃),秦江很快便沉醉于其中。殷妍也是漸入佳境,由被動轉為主動,再到不甘馴服地攻城略地。二人就這麼貪婪的索取,但卻沒有絲毫肉欲,心頭反而感覺到了安詳.......

    “卡!”

    嗯?

    時值忘我之際,附近傳來一家伙的暴喝,將迷亂中地兩男女驚醒。

    秦江眼神一瞥,見是副導演,正與其餘幾個工作人員,往這邊趕來,不得不住嘴,心頭窩火暗罵:怎麼每次辦好事,都有不識相地來攪和!操!你自個兒去風流脫到一半褲子時,咋不喊卡試試?!

    殷妍愣怔望望秦江,側目瞅瞅那一伙平常戳鼻子戳眼,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工作人員,猶自回不過神來,訥訥道:“哎?我不是死了嗎?”第一回死,沒經驗,總之感覺挺真實地,就連秦江大舌頭上粗糙的舌苔,感應也尤為清晰。

    秦江牽牽嘴角,尷尬笑笑。

    看他如此心虛的表情,殷妍遽然反應過來,呵地猛烈抽氣,隨即被痰堵得直咳嗽,蹩紅了小臉,指著秦江半天說不出話。

    副導演喜笑顏開的在箭林中四處遊走,每每見到什麼,便擊掌叫欣喜。“好好好!這一幕蒼勁而慘烈,忠實的再現了殺伐和殘戮,雖然只是偶然抓捕到的鏡頭,卻是我拍攝最滿意的一次,你們瞧瞧他們死的形象,逼真!這就是專業!不錯不錯,臨演可以收工了,場務......場務!多給他們五十塊工錢。”

    秦江挫敗地揉揉太陽穴:“副導,他們死了。”

    副導演點點頭:“我知道,這不喊卡了嗎?收拾收拾,趕下一場去。”

    “不是......導演,他們真死了!”秦江不得不著重語調。

    “死......什麼死了?”副導演也有點懵,究竟是自己分不出戲裡戲外了?還是他們仍然沉溺于虛幻之中出不來?

    導演夾纏不清,搞得秦江特來氣:“他們被弩箭穿了個透亮死翹翹了!兩腳一伸、一命嗚呼、駕鶴西歸、永不復生、成仁取義、壯烈犧牲,還有那什麼涅盤、圓寂、嗝屁、歇菜、GameOvr、殉難,這麼多明白詞兒,您愛挑哪樣挑哪樣吧。”

    副導演大張著嘴巴,好不容易才從殉難一詞整明白:“他們出事故了?”

    “然也!”

    眼前的慘象,居然是真切、現實的,登時,副導演宛若身陷地獄,身子骨一陣酥軟。“哇!!來人呀!劇組出重大事故了!趕快報警!死銀啦

    秦江打了個哆嗦,忙掩住耳朵離開他。

    殷妍悚駭過後,對次情形,倒是不再感到懼怕了,左右張望,拔起地上的一根弩箭,便奮起直追。

    “死秦江!你欠我一個解釋!!”

    再漂亮的妞兒,張牙舞爪的也著實可怕,看著那枝尖銳的弩箭,秦江就覺得屁股拔涼拔涼的,趕緊加快腳步。“喂喂,我不是解釋了嗎?”

    “為什麼騙我已經死了!”

    “呃,是死過一次了,只是......沒死成......”

    “你!......為什麼騙我是在地獄!”

    “人間淒苦,仿佛地獄......”

    “你你你!氣死我啦!!搶走了我最珍貴的東西,還顯理了不是!”

    “嚇!什麼你珍貴的東西?我沒偷呀。”

    “我的初吻!”

    秦江一臉的鬱悶:“不是吧?你最珍貴的東西不是貞操嗎?”

    “流氓!”
317  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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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故現場,警方拉了警戒線。

    劇組死人了,成立以來純屬第一次,這是個頂轟動的大事,此時,四週圍了許多劇組工作人員,一邊瞧熱鬧,一邊亢奮的議論紛紛,那神色,就算是自個兒中頭獎,也沒這麼精彩。

    “你們誰認識這幾個人?”西門派出所隊長板著臉詢問。

    眾人面面相對,末了,皆搖頭表示不認得。

    副導演陪著小心問:“方隊長,您看這事兒......”劇組時值多事之秋,副導演突然懷念起譚導了,以往處理這些繁雜的事情,都是由譚導一人完成,不見什麼波瀾,便輕易擺平了,事實證實,一個組織,確實需要一位八面玲瓏的人物撐頭,甭管他是否有真材實料。

    “如果死了臨時演員,說工傷事故還說得過去,偏偏死的是幾個不相幹的陌生人,這就不得不追究一下刑事責任了,勞您跟我們回去調查取證吧。”方隊長態度含糊的打著官腔。

    “啊?!”副導演遽然苦臉,譚導不在,自己這一去協助調查,還不定什麼時候能夠出來呢,劇組咋辦?租場地要錢,聘演員要錢,停歇一天,可就不見了幾萬塊錢呀,多停幾天,搞不好合同違約還得賠錢呢。

    方隊長環視一番,嚷道:“哎,你們誰第一個在事現場的“秦江!過來交待事情!”副導演現在是巴不得將責任推出去。

    秦江應了一聲,慢騰騰挪過來。

    方隊長仔細端詳他一番,“你就叫秦江?”

    “是。”

    方隊長眉宇一揚。一副原來就是你的表情。“你等一下。”說罷,匆匆走至一旁,撥打電話。

    這很讓秦江莫名其妙,老覺這位隊長怪怪的。

    同是一起經歷事件地殷妍,自然也走不開,就陪秦江一起候著,等待詢問。殷妍一點也不擔心,畢竟對方是持槍歹徒。有確實的行兇罪證,相信警方備錄口供後。便可以盡快結案,為自己正名。

    閒來無事,殷妍揶揄道:“行啊你秦江,咱們劇組一直都順風順水的,你一來就禍害了倆導演。這劇組都快被你一人拆了。@@”

    一想譚導演,秦江就過意不去,訕訕道:“說話憑良心呀。有一次是美麗惹的禍。”

    殷妍哼了:“別盡兜人美麗身上,美麗沒有自主能力,犯下的事兒。監護人是要負全責的......”

    這時警戒線外,廖明輝行色匆匆走來。

    秦江懶得和殷妍爭辯,老遠就打招呼:“老廖,案子不是辦完了?你咋還不回申海?”

    廖明輝沒搭他話,只是恨鐵不成鋼說:“你怎麼又闖禍了?!”

    秦江不樂地瞥他一眼:“喂,別動不動就給我安罪名哈,哪回不是對方找上門的?!我這可是正當防衛。”

    廖明輝有可氣又可笑,正當防衛這詞兒貌似都被他用好幾回了,次次死人。那手段。黑啊,要不是先前查戶口證實他根正苗紅。差點以為這小子是個深藏不露的慣犯呢。“跟我說幹嘛,甘肅又不是我地頭,這屁股你自己擦去。”

    秦江雙眼一瞪:“不是吧?你不是來給我脫罪地?”

    廖明輝感覺有些挫敗,這小兔崽子當真厚顏無恥,連脫罪兩字也可以說得這麼大方。“靠!我是上輩子欠你的呀!”

    說話間,那方隊長也回來了,正見一身著警服,卻面相陌生地警察,與秦江鬼鬼祟祟交流著什麼,忙問:“同志,你哪個部門的?”

    廖明輝亮了一下證件,和顏道:“申海刑偵處。”

    方隊長確認過後,不見喜怒的說:“不知來這兒有何公幹?”

    對方表情不善,言辭隱諱,廖明輝察言觀色,自然讀得明白他意思,言下之意,若不是公幹,趁給好臉色的時候好走,省得大家鬧不愉快。說實話,廖明輝大小是個官兒,也有尊嚴和威嚴,很不想來自找無趣的,可偏偏對象秦江,不得不為他強出頭。“這位小兄弟是我地內線,你看是不是......”

    方隊長蹙眉不滿道:“廖隊長,這是甘肅地界,你好像越權了。”

    “呃。”這話令廖明輝大感窘迫,不過自己的立場確實尷尬,好像也沒什麼理由繼續絞纏了,不如回頭找一下唐季初,讓他幫忙疏通疏通實在些。“那......打攪了。”

    末了,廖明輝走向秦江,想對交待他點事情,卻不料方隊長尾隨而至,不客氣的提醒:“同志,他屬于我們西門派出所地重要疑人,你要詢問什麼,請按照司法程序,向地方提交審訊申請。”

    廖明輝頓時呆滯,同是公安系統,對方何止是不講情面,簡直是不近人情了。

    方隊長不再理會廖明輝,只見他麻利的掏出一副手銬,手法純熟地,喀嚓!將秦江銬住。“秦江,我們懷疑你蓄意殺人,走一趟吧。”

    廖明輝臉色立刻變得陰霾,方隊長的作為,明顯是當著眾人地面,抹他的臉。“喂......”

    秦江一看老廖為難,忙截停即將飆的他,反而安慰道:“放心吧老廖,咱行得正,坐得端,還怕走這一遭嗎,你看地上的槍,都有兇犯的指紋,稍後一驗,咱清白出來了,再跟你去喝兩盅。”廖明輝忽然不再爭執,只顧默然沉吟,似乎也沒聽見秦江唧唧歪歪些啥。

    因為這裡頭,有些令他弄不明白的事情。
318  猥瑣的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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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隊長將秦江鎖在後坐鐵欄上,自己親自開車。車子開出劇組後,方隊長忽然打了個彎,沒往城裡走,而是向大漠深處開去。

    他到底要幹嘛?秦江越想越不對勁,這情節電影常演,基本上是好人被帶到一僻靜的地方,悄悄的處理掉,自問自己跟隊長前世無怨、近日無仇,他似乎沒有理由那樣做啊?!“隊長,這不是去警察局的路。”

    “安靜!”方隊長雙眼盯著路面。

    秦江癟癟嘴:“我現在不還沒定罪嗎,總有點人身權利吧?問問你又怎麼啦。”

    方隊長想了想,亦無不可的凝聲說:“帶你去見個人。”

    秦江愣了愣:“誰?”

    方隊長不耐煩道:“去了就知道。”

    瞧他不可告人的架勢,秦江這鬼精靈立刻知道,去了肯定沒好事。“喂,我是疑犯,應該直奔西門派出所,見你們領導,而不是別的什麼人,你這種徇私廢公的做法,很不警察哦。”

    “閉嘴!”方隊長幾近粗暴,仿佛被戳到了痛處。

    “哼哼,被我說對了吧?!我猜你就是跟任劍川一伙的,你收受黑錢,替他圓事兒對不對?”

    秦江依然喋喋不休:“......難怪你眉心帶著陰晦之色,缺少了浩然正氣,一看就是衰人面相,無間道啊無間道,果然是詭譎無行,警察裡居然藏了你這麼個奸細,哎。別以為自個兒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啊,人廖隊長,親眼看著你押送我的,之後你打算怎麼解釋我的失蹤?”

    百般試探,得到的卻是方隊長的沉默,秦江大感事態不妙,得出的結論是,才剛出虎口,這會兒恐怕又要進狼窩了,估計這一去。就是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甭管事情會否如此展吧,反正要拿自己地小命去賭一把可能性,是非常賠本的。

    想到這兒,秦江屁股就坐不安寧。

    有心跑吧,可大漠廣博開豁,怎麼快。也快不過方隊長手頭的槍,且四週渺無人煙,躲沒地兒躲。藏又沒處藏,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奈何?秦江絞盡腦汁,也不知該如何面對這般窘境。眼瞅著車子正一步步接近危境,沒準下一刻就是生命的終點。

    秦江頭都急昏了,索性扯開喉嚨就吼。“救命啊!搶劫啦!****啦!!”秦江潑婦似的。手銬拉得鐵欄□當作響,外邊有沒有人聽見且不說,倒差點把方隊長的耳膜給震穿了。

    沒喊兩聲,秦江忽地嘎然止聲。因為方隊長的槍,正晃悠悠指著他。

    方隊長恨恨說:“再叫不客氣了。”

    秦江很沒骨氣的縮縮腦袋,得,另尋生機吧。

    正當秦江焦慮不堪,此時,遠處緩緩走來一撥騎著馬兒的人。象是遊歷大漠的旅客。大漠本無路。旅人大都是沿著騎車碾出來地道路行走,以免迷途。不出意外的話,方隊長的車子,肯定要與馬隊迎頭對上了。

    雙方越來越接近,秦江仔細再看,頓時喜出望外。!不是冤家不聚頭,前方那位鮮衣紅裙的女子,不正是追殺了自己幾裡地的新疆小妞嗎?!

    眼珠子一轉,秦江忙不迭搖下車窗,將腦瓜子伸了出去,並衝著新疆女孩,招搖地大打招呼:“嗨!小妞!我自由啦!逍遙去啦,掰掰吧您,趕明兒有空再去劫持你哈。”

    新疆妹妹冷不丁現警車上的秦江,徒然詫愕,再一聽他瘋言瘋語,頓時氣得七竅冒煙。

    雙方錯身之際,秦江猛地將手銬砸了出去......

    是的,是手銬,秦江沒別的技能,唯有解這玩意忒快,如果不用牛皮繩捆綁他,還真不叫什麼事兒。
手銬啪地恰好打中當中一匹馬,這好歹也是塊鐵疙瘩,馬兒吃疼,當即前蹄騰空,望天嘶嚷,馬上小青年猝不及防,哎呀栽下馬去,鬧了個灰頭土臉。

    眾人本以為,秦江所說的自由,純熟笑話,可一看同伴是被一副手銬砸倒,這就很值得考究了。手銬是啥?那是警察吃飯的家伙,逮捕罪犯地工具,這都能讓秦江隨手扔了,若說他此時人身是受制的,未免有點牽強。

    那麼,只有一種解釋,警察隊伍中,有害群之馬,舞弊徇私,偷偷將罪犯釋放了。

    新疆妹妹嬌喝一聲,飛快的拔轉馬頭,拍鐙直追。

    其餘青年不甘人後,也紛紛打馬尾隨。

    今天他們一伙,都被秦江逗弄慘了,在大漠裡追了他半宿,愣是叫秦江逃脫了,此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也不管馬兒能不能追得上騎車。

    方隊長從觀後鏡中,遽然又見秦江鬧騰,大為光火,可是冷不丁又看見他手腕空空,已經脫出了約束,嚇得趕忙剎車,據相關情報說,秦江其人古怪精靈,深淺莫測,每每遭遇險厄,都有偷天換日之能,現在讓他不得不信。

    方隊長開門下車,同時摸出****,以防秦江突然難。

    接踵追趕上來的新疆妹妹一伙,頓時對方隊長產生了誤會:敵人的朋友,都是敵人!怎麼著?這壞警察打算助紂為虐?殺人滅口以掩蓋事實不成?!

    八成是了,要不對父老鄉親掏槍幹嘛?

    新疆妹妹膽大包天,馬不停蹄地從方隊長身邊飛馳而過,那根拴馬繩,順勢套上了方隊長。也虧她如此輕易得手,因為方隊長根本就志不在她,瞥一眼過去,見是一伙本地旅人,便不再廢神,可不曾料想,居然還有人膽敢襲警。

    說來話長,其實眾人的舉動也就剎那之間。

    哧溜.

    一聲繩索繃直的脆響,方隊長便覺胸部一緊,接著一陣巨大拉扯力,將自己拽得騰空後跌。

    □!塵土飛揚中,方隊長整條實打實地拍在了地上,摔得他是七葷八素,幾欲暈厥過去,馬兒又意猶未盡的將他拖帶了十多米,才慢速停下,這會兒,方隊長已經被糟蹋得不成人樣了。

    秦江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摸摸身體各部位,仿佛親臨慘境的人是他一般。哎喲,這伙邊民真彪悍,連警察都照抽。

    □□□!

    車頂象是遭人劇烈磕砸,秦江戰戰兢兢張望狀況,只見那伙小青年,團團圍住,手上提溜著由馬蹬改裝而成的流星鎚,不斷地轟擊著警車。這情形,搞得秦江心都怵了:咱一不怕髒官,二不怕強盜,就怕暴民,有理沒理,誰手腕大誰有道理,很明顯,現在老子是說破了天,也是沒理兒的,這下場......可就難預估了......

    “出來!”

    “滾出來!”趕緊滾出來!”

    這時,新疆妹妹揀起遺落的****,牽著馬兒,拖著半死不活的方隊長,得勝將軍似的,趾高氣昂站在警車外。“你們不停手,恐怕他是嚇得不敢出來地。”眾青年聞聲哈哈大笑,同時也住了手,很明顯地,眾青年都惟她馬是瞻。

    秦江試探著鑽了出來,看看他們不再實施暴力,膽子壯了點兒,忽地衝過去,一膝蓋跪在新疆妹妹跟前,一臉深惡痛疾、改過自新的表情:“大姐!我有罪!我要自!請把我押送回警察局,接受法律地制裁吧!”

    秦江無奈嗟嘆,這年頭說實話沒人信,什麼臥底之類的,就甭提了,得,有罪沒罪,咱先賣個乖再說,省得這身小細皮遭罪。

    新疆妹妹半嘴著小嘴,話說她可真沒見過這麼沒皮沒臉的人,一時不知作何反應,人便呆滯住了。

    “呸!沒種的男人!”

    “還不如咱們天山的孩

    秦江癟癟嘴,心底很是不屑:老子有沒有種,還需要靠膝蓋來認證嗎?想我解救倪彩、義助由美、鏟除毒梟、無傘跳機、藏南滅兇,對抗的是黑道巨梟,挽救的是國家利益,哪樣不是壯舉?擱你們身上,早尿了。

    別說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這些做人原則,對老子不適用,咱信奉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可以流血流汗,但不能在明知道的情況下白流血汗,何況這臉是丟在甘肅省,有誰知道?回申海後,俺又是豺狼一條!

    大丈夫能伸能屈嘛。

    秦江很阿Q的想.......

    一名青年橫在新疆妹妹面前,有意無意護住她。“依蘭古麗,小心這個奸詐的家伙,還是將他綁起來吧。”

    秦江一愣,忙捧起討好、無害的臉:“給我手銬吧,我自己來!”

    新疆妹妹依蘭古麗甩也不甩他一眼:“好,用馬繩捆起來!”

    日!沒轍了這回.......
319  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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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捆牢之後,將人系在馬後頭,如此窘促的待遇,秦江臉上的笑意也不減分毫,那是,讓這伙人怎麼擺弄,也就一折騰罷了,總好過去面對未知的危險吧?!

    眾人一瞧他死皮賴臉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都已經被擒拿歸案了,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沒見過這麼欠覺悟的人犯,特別是那奸奸的笑容,搞得大伙都覺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覺入了他的彀、幫了他的忙一樣。

    一小青年氣不過,揚起馬鞭,啪!結結實實抽了秦江一鞭子:“還笑得出來嗎?”

    秦江立馬換回一張喪偶臉。

    呃......這就是傳說中的四川變臉麼?依蘭古麗善良,似乎不忍看秦江受折難,便招招止住同伴:“走吧,天要黑了。”

    馬隊整理完畢,重新出。

    秦江這個萬惡的歹徒,自然由馬兒拖著,如同戰俘奴隸,一拖一頓的踉蹌步行。

    很諷刺的是,方隊長戴上了自己的手銬,他傷得有些重,頭破血淋的,身上多處擦傷,還斷了條腿,不便走路,小青年總算好心,胡亂包扎一下,又讓他乘馬,只不過這個乘,是象塊破布一樣,橫搭在馬屁股上的,一路顛簸下來,屁股是舒服了,可腸子卻快顛斷了。^^方隊長傷勢仿佛又加重了幾分,臉色鐵青、神色萎靡,還不時的作嘔欲吐。秦江幸災樂禍望著他,加快步伐靠上前。舔舔幹枯嘴唇道:“喂,警官,您既然都栽人手上了,不妨跟我說說要帶我去見誰吧?!其實我有點懷疑是任劍川,就想問你一句是不是?.......說說嘛,權當解解悶。”

    方隊長仍沉默是金。

    秦江聳聳肩,輕描淡寫說:“你是怕說出來他對你不利?放心,我會讓警方二十四小時保護你!”

    旁邊的依蘭古麗噗哧笑出來。望天譏諷道:“切!自己都搭進去了,還好意思說保護人家。牛皮可吹得也太離譜了。”

    秦江翻了翻白眼,懶得跟她解釋,只顧對方隊長說:“這躺被押回去,恐怕你那點破事,是再也掩蓋不住了。當主犯還是當從犯,這性質是不一樣地。我有什麼能力,相信對方給你透露過。我說出來的話有幾分真實,你也應該懂得掂量,就算得坐牢。我也擔保你坐的舒服!坐得安全!坐得有滋有味!”

    嗨,真新鮮,犯罪分子勸警察坦白從寬?世道莫非變了?依蘭古麗聽著聽著,越覺得荒誕。

    方隊長表情有些活動,秦江趕緊趁熱打鐵:“我說那人你爹還是你娘?幹嘛非要護著他,他能給你錢,就能要你命,我可聽說了哈,某些老大。x在監所裡也有他的人在。專門為他對付出賣和二五仔,說不定你一進去。就會被他指派的人下黑手滅口了,這早死晚死雖然都是死,可咱不能死得那麼窩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咱不妨多拉人下水!多戳人脊梁骨,將天下搞亂......”

    也只有秦江這小人德性才會這樣勸人,別說是方隊長,連依蘭古麗等人,也是啼笑皆非。

    不過倒是非常實在,方隊長頓時掙扎一番。

    秦江一看有門兒,加把勁說:“山雞認識不?他曾經是任劍川的下屬,還在火車上挾持過朱古力.....咳不,依蘭古麗!如今人棄暗投明了,在擱省城裡吃香的、喝辣地,不滿您說,他就是兄弟我幫忙保下來的污點證人,老兄,做人要審時度勢,別到頭來政府要判你,任劍川要殺你,兩邊都不討好。”

    “......你猜對了,確實是任劍川。”方隊長終于招架不住,開口了。

    方隊長一直頑抗,就是怕出賣任劍川後,會遭到滅頂報復,可如今仔細想想,誠如秦江所說,收人錢財不辦好事情,任劍川也是不會輕易妥協地,任劍川其人毒辣無情,但人脈卻極廣,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都有他的同盟、手下、耳目,無它,有錢自然能使鬼推磨,誰讓這世界上最有錢的是軍火商呢。自己只怕走哪都躲不過任劍川的黑手,這會兒不爭一把,恐怕連僥幸的機會都沒

    自古哪方地蓋世梟雄,也敵不過國家機器的碾軋,這次的隊伍,應該是沒選錯站吧。

    “這趟你準備帶我上哪兒見他?”

    “昌馬堡。”

    “那是他地窩點?”

    “不知道,不過那裡有他的產業,就算不是窩點,也是一個重要據點,只是,那是個漂白企業,警方一直抓不住把柄去取締。”

    “哎我就納悶,他那麼多軍火,都打哪進的貨?”

    “這個......據說是從塔城地區,途徑哈薩克斯坦,抵達俄羅斯,為此,他還不間斷地給邊境恐怖分子供貨,以保購貨渠道安全。”

    依蘭古麗等人暗暗心驚,沒想到聽著聽著,居然還聽出這麼多曲折的故事來,什麼任劍川、軍火販子、恐怖分子,一個接一個的,個個不是善茬。話又說回來,這吊兒郎當的男人,週轉在他們中間,恐怕就不只是個劫持犯那麼簡單。

    “行了,你所說的,將成為呈堂證供,甭跟我講了,那什麼,你手機呢?借我使使。”

    方隊長咳嗽兩聲,神色愈加枯蔫:“剛才摔了。”

    秦江悻悻然,唯有衝仇家借了:“哎,依蘭小姐,能不能借我手機?”

    依蘭古麗頓時猶豫,剛才兩個男人的對話,顯得秦江的出處,更為撲朔迷離了,正乎?邪乎?她小小的腦袋瓜子,委實琢磨不清楚:“能不能不借?你的身份太復雜了,我怕冤枉了壞人。”

    “......”秦江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啥叫冤枉壞人呀?我本來就是好人,你這是在冤枉好人,剛你不是粗略了解一二了嘛,我可告訴你哈,知情不報就算了,要是延誤了抓捕壞人地時機,你可是要被控妨礙公務罪地!”秦江不得已,操起那半吊子法律知識,蒙這天真小妞。

    “這......”依蘭古麗為難地轉望別的伙伴,征尋意見。

    拖著秦江地小青年提醒道:“依蘭古麗,別聽他的,你怎麼知道他打電話,不是為了讓同伙來營救他?!他們是軍火販子,有槍,我們可什麼也沒有!依蘭古麗你就是太天真了。”

    嗨!你個小兔崽子,盡壞老子好事兒。秦江不由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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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亞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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