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ID
- 2374
- 帖子
- 3962
- 精華
- 295
- 積分
- 37874
- 金幣
- 36144
- 威望
- 831
- 推廣
- 0
- 閱讀權限
- 77
- 在線時間
- 142 小時
- 註冊時間
- 2008-2-17
|
46樓
發表於 2008-12-14 13:44
|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六章 一頂草帽
白素梅看了那毛筆和白紙一眼,身子一縮,躲進了白夫人懷裡。無論他們怎麼說怎麼勸,她都彷彿聾了一般,除了偶爾發出輕輕的咳嗽聲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眾人一商議,都認為她很可能是驚嚇過度,腦袋還不清醒,不宜勉強,以後再慢慢問。見天色已晚,殷老夫妻告辭離去。白氏夫妻囑咐殷德好生看護女兒,也準備離開時,白素梅卻死死拉著她娘不放手。
白夫人無奈,決定多陪一會女兒,等她睡下之後再走。就在這時,衙門有人來報宋知縣被錦衣衛抓了,宋芸兒立即趕回了衙門。
楊秋池斡旋釋放宋知縣後,楊秋池告訴宋芸兒,殷德很可能才是真正的殺人兇犯,今晚有可能殺人滅口,並教了她應對之策,宋芸兒一口氣跑回內衙,只說了句「爹爹沒事了,放心」,直接衝進帳房,拿了二百兩銀子,又回到自己的閨房,拿了一個包袱背在背上,立即返回審訊室,將銀子交給錦衣衛之後,也不及和宋知縣說話,就直奔殷家飛奔而去。
殷家大院裡只有幾盞燈亮著,好像夜晚墳地裡飄蕩的鬼火。看門的見到宋芸兒,連忙哈著腰打招呼,可剛開口說了一聲:「大小姐,您……」宋芸兒已經沒影了。
宋芸兒衝到小閣樓下面,就開始大聲喊:「白姐姐!你沒事吧?我回來了!」
叮叮咚咚踩樓梯衝上小閣樓,到了門口,抬腳就要踢,門卻被打開了,白夫人和白千總站在門口,白夫人向宋芸兒擺了擺手:「輕聲點!你白姐姐剛剛睡下!」白千總說道:「你回來得正好,我們正準備回去歇息呢。」
宋芸兒看見白夫人和白千總,一顆石頭頓時落了地。既然白素梅的父母還沒有離開,白素梅應該還沒有出事,顧不得打招呼,箭一般穿到了白素梅的床前,俯下身查看,見到白素梅呼吸平穩,高高的胸脯隨著呼吸起落,這才放了心。將背上的包袱解下來放在了床邊。
白夫人走過來看了看女兒,對宋芸兒說:「剛剛郎中給他開了一劑安神的藥,給她服下之後,她才睡著了。」說罷,愛憐地在女兒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又對宋芸兒說,「宋小姐,我們梅兒就麻煩你照顧了。」
宋芸兒站起身,拍了拍胸脯:「放心!白夫人,我一定會好好保護白姐姐的!」
白千總道:「有勞了!」拉著白夫人的手,出門而去。
宋芸兒見殷德站在一旁,沒有離開的意思,俏臉一板,問道:「喂!他們都走了,你不走,還賴在這裡幹什麼?」
殷德嘿嘿笑了兩聲:「我走?走哪裡去啊?這裡是我的房間。」
宋芸兒兩手抱肩,冷冷笑道:「你的房間?你沒聽我哥說嗎?我要貼身保護白姐姐,所以,你的房間本姑娘借用了,你另外找地方睡覺吧。」
「啊?哪有你這樣的小姑娘,強迫人家夫妻分居的?」殷德哭笑不得。
「怎麼,沒見過?現在你不是看見了嗎?」宋芸兒抱著肩,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樣子。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走!」殷德見宋芸兒沒有退讓的意思,只好自己讓步,拱了拱手,「殷某在此謝謝宋大小姐照顧我娘子了。」
「好說!好說!」宋芸兒抱拳還禮,冷冷笑道。
殷德走後,宋芸兒並沒有脫衣睡覺,而是坐在窗戶邊上,看外面黑沉沉的夜,彷彿在等著什麼。
———————
楊秋池找大板牙要了胡三入監時被扣留的東西,找到了那一串鑰匙,然後與馬渡、十多個錦衣衛還有自己的貼身侍衛小黑狗,來到謝寡婦家,將這裡悄悄包圍了起來。
藉著夜幕,馬渡和楊秋池仔細觀察,沒發現有什麼動靜,胡三說的那盆花,還老老實實呆在窗台上。
楊秋池和馬渡慢慢潛入到謝寡婦家門口,聽了聽,裡沒什麼動靜都沒有。楊秋池一偏頭,示意進去,馬渡點點頭,低聲吩咐錦衣衛隱蔽好,不要打草驚蛇。楊秋池拿出胡三的鑰匙,打開房門,與馬渡一起,帶著三個錦衣衛和小黑狗,溜了進去。
房間裡黑漆漆的,楊秋池和馬渡等人蹲在門裡,等眼睛慢慢適應了房間裡的黑暗,才吩咐那三個錦衣衛找地方隱蔽。
謝寡婦家就裡外兩間,也沒甚麼大的家俱,楊秋池和馬渡先查看了兩間房,沒見到什麼情況,便躲在了一個大立櫃旁邊。
埋伏了大約一炷香功夫,馬渡就有些不耐煩了,要是這收信人一直不來,難道就這樣一直等下去嗎?馬渡悄悄問楊秋池:「兄弟,咱們就這樣等嗎?不行的話,咱們先回去,叫幾個弟兄守候在這裡,你看如何?」
楊秋池暗笑:這大肚子總旗,又想立功,又不想累著,低聲說道:「那也好,咱們回去吧。」
馬渡點點頭,兩人離開了大立櫃,馬渡吩咐那三個錦衣衛繼續守候,只要有人進這屋,就抓起來,然後與楊秋池一起往門外走。
經過牆邊的一張大方桌子時,楊秋池忽然停住了腳步。
馬渡問:「怎麼了?兄弟。」
楊秋池沒說話,伸手從那桌子上拿起一頂草帽,接著屋外透進來的月光仔細觀察。用手指量了量,又在自己頭頂上方比了比,自言自語道:「奇怪了~!」
這頂草帽馬渡一進房間就看見了,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疑惑地問道:「有什麼奇怪的?」
「這頂草帽是誰的呢?」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馬渡還是不明白。
楊秋池低聲說道:「馬大人,這謝寡婦身材嬌小,這頂草帽我戴都嫌大,決不會是謝寡婦的。」
馬渡眼睛一亮,對啊,隨即又想起一件事:「會不會是謝寡婦那個姦夫的?」
楊秋池搖搖頭:「他身材還不如我,他也戴不了。」頓了頓,思索了一下,又說道:「照這尺寸來看,戴這頂帽子的人,要不就是腦袋像西瓜似的大胖子,要不就是身高一米九以上的魁梧大漢。」
「一米九?」馬渡搞不懂這米是什麼丈量單位,問了一句。
楊秋池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可他一下子還算不清楚這一米九換算成古代的尺是多少,便道:「就是比你我都要高、都要壯。」
馬渡伸手比劃了一下那草帽的口徑,又在自己的腦袋上比了比,讚歎道:「沒錯,兄弟好眼力。」頓了頓,又問道,「可這能說明什麼呢?」
真是個蠢才!楊秋池暗罵,耐著性子解釋道:「這草帽既不是謝寡婦的,也不是胡三的,又放在謝寡婦家方桌上,你說是誰的?」
「誰的?」馬渡低頭想了想,忽然高興地叫道:「難道是那來收信的人的?」
楊秋池沉吟道:「很有這種可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