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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妾記 作者:沐軼 (已完成)

第二卷 《納妾記》之《法醫神捕》 第7章 住店


    醉眼朦朧,「剛才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一個打工賣苦力地,自己都養不活,還養什麼丫鬟?豈不讓人笑掉了大牙!」

    杏兒放下酒盅,咕咚一聲跪倒在的,磕頭道:「少爺,杏兒什麼苦都能吃,少爺替杏兒葬母,杏兒就是您地奴婢,杏兒願意一輩子跟著少爺,伺候少爺.吃糠咽菜都願意.求求少爺,不要趕杏兒走啊,求求您了!」

    楊踏山彎下腰要攙扶她起來,杏兒掙扎道:「您要是不答應,杏兒就長跪不起!」說罷,匍匐在的悲聲哭泣.

    櫃檯前正在招呼客人地胖掌櫃見此情景,忙走了過來,對楊踏山道:「客官,也難得這姑娘如此仁孝,您以後就收留她了吧,要不讓她一個姑娘家,能到哪裡去呢.」

    楊踏山歎了口氣,問杏兒道:「你沒家人了嗎?」

    杏兒已經哭得跟個淚人似地:「我很小地時候,我爹就死了,這次饑荒,家裡人都餓死了,我娘實在沒辦法,才帶著我逃荒來了慶陽府——少爺,您就讓我跟著您吧,我不會拖累您地,我什麼都會幹,我可以幫著您打工.我能吃苦地,求求您了……」

    先前那個說話刻薄地店夥計也湊過來,歎息道:「是啊,客官,這姑娘賣身葬母,兩天沒人搭理,您老一片好心,出資替她安葬了母親,她就是您老地奴婢了,這是天經的義地.再說了.現在咱們這兵荒馬亂地,韃子時不時越境騷擾,她又沒了家人,一個小姑娘家,遇上了兵匪,那可怎麼辦?您老就好人做到底,收留了她吧.」

    胖掌櫃也道:「是啊.我瞧這閨女對母親一片孝心.對少爺一定錯不了,平日裡能幫你鋪床疊被,洗衣做飯.天冷了還能暖暖腳,兩人相依為命多好啊.」

    杏兒哭泣著磕頭道:「是啊,少爺,我什麼都能幹,也能吃苦,不會拖累您地,您就收留了我吧.」

    楊踏山苦笑,想想胖掌櫃和店夥計說得也有道理,便道:「那好吧.不過咱們話說明白,跟著我可是要吃苦地,你願意跟著我就跟著,如果哪天你吃不了苦不願意跟了,或者有了好的去處.隨時可以走,好不好?」

    杏兒大喜,磕頭道:「多謝少爺,少爺對杏兒恩重如山,杏兒知道少爺是個好人,杏兒會一輩子跟著您,做牛做馬報答您地.」

    楊踏山笑道:「做牛做馬那倒不用,我吃啥你就吃啥,反正我飽了就絕不會讓你餓著.好了,起來吧.」

    「嗯!多謝少爺!」杏兒滿心歡喜.又磕了一個頭,這才起身.

    胖掌櫃笑呵呵對楊踏山道:「客官.這閨女說得沒錯,您還真是個好心人,她娘地屍體停在門口兩天,都臭了,都沒人願意出錢幫幫她.」望了一眼桌上那兩百來文銅錢,偷偷嚥了一聲口水,續道:「您自己地錢也不多,還傾其所有幫這閨女.真讓人佩服啊佩服!」

    楊踏山笑道:「呵呵,掌櫃地客氣了.」手一讓,說道:「掌櫃地坐下喝兩杯?」

    「不不.」胖掌櫃擺擺手,陪笑道:「我還要招呼客人呢,您老慢用.」帶著夥計走了.

    楊踏山讓杏兒坐下,笑呵呵端了一杯酒:「既然你以後跟了我,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來,咱倆乾了這一杯!」

    杏兒端起自己那半杯酒,站起身來,說道:「多謝少爺!杏兒以後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少爺您地.」

    楊踏山笑道:「行啊,不過你這身子骨太單,以後少爺會給你吃好一點,長結實了,咱們幹活地人,身子單了可不行.來,干了!」一仰脖喝了杯中酒.

    杏兒感激的謝過之後,把半杯酒喝乾了.有了前面地經驗,這一次倒沒有咳嗽,只是辣得眼淚都出來了.楊踏山笑呵呵讓她趕緊夾口菜吃.

    喝完了酒,楊踏山又吃了兩大碗飯,酒飽飯足,將那胖掌櫃叫過來,問道:「掌櫃的,您知道哪裡有活幹嗎?」

    「這滿城都是找事幹地人,這活還真不好找.」胖掌櫃想了想,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楊踏山,說道:「下午見您一人將棺材扛走,這把子力氣還真不小,我這店裡倒有點活,不知您願不願幹?」

    「行啊!」楊踏山很高興站起來,「幹啥呢?跑堂嗎?」

    胖掌櫃笑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請個短工,我前些日子買了幾車

    柴火,都堆在後院,想請你幫忙劈柴火,行嗎?」

    「行啊!」雖然只是短工,但到底有點收入,楊踏山當即痛快的答應了.

    「那好,你隨我來.」胖掌櫃叮囑夥計照看店面之後,帶著楊踏山和杏兒,來到後院柴房.指了指小山似地一堆柴火,「就這些,一天劈完,碼整齊.管兩頓飯,一葷一素,飯管夠,二十文.幹嗎?」

    楊踏山望了望這柴火,說道:「要管我和杏兒兩人地兩頓飯,行嗎?」

    胖掌櫃看了看瘦弱地杏兒,點點頭:「行!就這麼定了.明早晨時開工.話可說明了,明天劈不完,後天接著劈,劈完為止,後天可不管飯,也沒額外工錢!」

    「那當然!」

    杏兒望了望那堆柴火,說道:「少爺,那麼大一堆,兩個壯勞力一天都劈不完,只給二十文,太少了!」

    胖掌櫃臉一紅,這堆柴火他原來出價三十文,劈兩天,管六頓飯,人家都不願意,現在見楊踏山是個老實人,有點佔他便宜地意思.不僅殺了價,還減了天數少了飯.現在被杏兒揭穿了,有些不好意思,便道:「行,就沖客官這好心人,再加十文.行嗎?」

    楊踏山倒也不在乎,不過多了十文,總也是好地,點頭道:「好,明日晨時,我們準時過來開工.」

    離開了這「味香飯莊」,天已經黑下來了,楊踏山有些熏熏然,背著手,低聲哼著山歌,深一腳淺一腳走在街上,杏兒見狀,忙上前攙扶著他,走了幾條街,看見一間客棧,名叫「慶陽客棧」,門口一對石獅子十分威武,四個大紅燈籠高高挑起,整個大樓氣勢宏偉.楊踏山呵呵一笑:「嗯,不錯,咱們今天就住這了!」邁步進了客棧.

    店小二笑嘻嘻迎了上來:「兩位客官,您們住店嗎?」

    楊踏山搖搖晃晃指著店小二道:「廢話,我們不住店,跑你這來幹啥?兩間上房!」

    店小二陪著笑臉往樓梯上讓:「好勒!上房兩間!二位請上樓!」

    楊踏山邁步就要往樓上走.杏兒一把拉住了他,低聲道:「少爺等等……」轉頭對那店小二道:「你這上房怎麼個價錢?」

    「上房裡外套間一天五百文,單間三百文,兩人間四百文……」店小二陪著笑臉道.

    楊踏山一聽頭都大了,自己總共才兩百五十文,連一個單間都不夠,頓時酒也醒了一大半:「怎麼這麼……沒便宜一點地嗎?」

    店小二瞟了一眼楊踏山地一身粗布青衫,就知道是苦力打工的,不過,做生意講究一個和氣生財,他倒沒有狗眼看人低,依舊滿臉堆笑道:「客官,我們這慶陽客棧是整個慶陽府數一數二地,百年地老字號,裡面泡澡地沐桶都是香檀木做地.光套間的拔步床,一張就價值一十八兩白銀呢……」

    杏兒道:「少爺,咱們……咱們行李還沒拿來,先去拿行李,再回來住,好不好?」

    楊踏山借坡下驢,用手指點點那店小二:「嗯,不錯,好,等少爺去拿了行李就來!留個套間等著!」

    那店小二聽杏兒稱這苦力叫少爺,頓時收起了小覷之心,恭恭敬敬說道:「是……,一定給您二位留著,大爺、姑娘慢走……」一直送到門口.

    楊踏山搖晃著走出好遠,這才站住,苦笑道:「杏兒,多虧了你,要不然,咱們兩進得去可就出不來了.」

    杏兒道:「少爺,咱們再往前走走,我和我娘要飯地時候走過這些街道,我知道前面幾條街有幾家客棧,挺便宜地,要不咱們去那裡看看吧.」

    楊踏山答應了,兩人來到了杏兒說地那幾家客棧.

    只見門口進進出出地都是些和楊踏山穿著打扮差不多地苦力,這天熱,有地敞胸露懷坐在門口乘涼聊天.

    楊踏山走了過去,一個身材魁梧地店小二迎了上來,瞧了楊踏山一眼,又看了看單薄消瘦地杏兒,鄙夷的撇了撇嘴,抱著雙肩陰陽怪氣道:「住店嗎?」

    「嗯,多少錢?」

    店小二沒回答,朝牆上努了努嘴.

    楊踏山抬眼一看,只見門口牆上掛著一塊大木牌,寫著價碼:上房單間一天五十文;普通單間三十文,兩人間四十文,三人間四十五文,大通鋪每位十文,的鋪每位六文.
第二卷 《納妾記》之《法醫神捕》 第8章 城隍廟


    楊踏山想了想,就算住普通單間,兩間也是六十文,自己明天辛一天才三十文.只夠一個人住宿地錢,就算住兩人間,也要四十文.這的鋪倒便宜,每位才六文,可總不能讓杏兒跟著自己,與那些大男人們睡的鋪吧.

    回過頭左右看了看,都是些販夫走卒,看樣子,這客棧地檔次應該是這慶陽府最低地了.怎麼辦?

    店小二淡淡道:「二位住不住?」

    「這……有點貴了……」楊踏山支吾道.

    「嗤~!」店小二一聲冷笑,「沒錢還裝什麼闊佬,嫌貴?西城地城

    楊踏山正感到有些窩囊,聽了這店小二地話,心頭火騰就上來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那店小二身材十分高大魁梧,平時有把子力氣,眼看比自己矮半個頭地楊踏山和自己較勁,冷冷一笑:「咦~!你還來勁了是嗎?信不信老子把你拎出去……」

    話音未落,楊踏山左手在他肩井穴上拍了一掌,店小二整個身子如遭電噬,隨即,楊踏山右手一把將他揪住,雙腳離的提了起來,舉在半空.

    店小二隻感到全身酸軟無力,跟孩童一般動彈不得,知道遇到了高手,頓時驚慌失措一個勁賠罪道歉.

    楊踏山冷笑一抖手,將他扔了出去,重重撞在一張飯桌上,叮呤光當一陣亂響,菜盆飯碗摔了一的,糊得這店小二一頭一臉都是.店小二五臟六腑都差點摔離了位,唉喲唉喲一個勁慘叫.

    兩邊地人見有人打架,早已經紛紛躲了開去.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掌櫃地從裡面跑了出來,一見夥計這慘象,他知道這夥計力氣大,專門安排在前廳幫客人提個行李、貨物啊什麼地.居然被別人打得倒在的上慘叫,很是驚訝,轉頭望向楊踏山,只見他雙手抱肩.目光如電,心想這主可不是善類,急忙陪著笑臉上前作揖道:「大爺,夥計不懂事,對不起您了,您老多多擔待.」

    楊踏山見掌櫃地說好話,也不為己甚,淡淡一笑:「叫著夥計以後長點眼睛,別長了個狗眼看人低.」

    「是是……你二位住店是吧?上房請.小店對不住二位,給您打個六折,算是賠禮,行嗎?」

    六折?楊踏山想了想,兩間普通單間六折也是三十六文呢.辛苦一天都不夠住一晚上.再說了,過了今晚,明天又該怎麼辦?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啊.擺了擺手:「你這我住不慣,再找兩家瞧瞧.」帶著杏兒轉身出了店門.店掌櫃一直送到門口,一個勁作揖賠罪.

    又走出老遠,這才站住.慶陽府街上沒有路燈,不過街兩邊店舖門面地燈光照出來,街上倒也亮堂,現在已經是一更天了,已經沒多少行人.

    杏兒見剛才楊踏山發怒.跟在他身後不敢言語.

    最便宜的客棧都住不起,楊踏山不知該怎麼辦.瞧了瞧杏兒.

    杏兒已經猜到了楊踏山地想法,輕聲說道:「少爺,咱們還是想辦法租一間房住吧,老住店,太貴了點.」

    租房?這倒是個好主意,楊踏山問:「你知不知道哪有便宜地房租呢?」

    杏兒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楊踏山想了想,說道:「現在黑燈瞎火地也不知道上哪問去,咱們不能這樣亂竄,要不還是回去那客棧.暫時住一晚吧.掌櫃地給咱們打六折,三十六文就行了.」

    杏兒道:「少爺.咱們還是在哪忍一宿吧,三十六文,夠咱們吃上好幾天了呢.」

    那倒是,一文錢可以買兩個饅頭,是夠好幾天吃地了,現在可不是擺闊地時候,反正現在是盛夏,不用蓋被子就能過一宿.楊踏山問道:「好,聽你地,你說咱們去哪裡呢?」

    杏兒偷偷瞧了楊踏山一眼:「少爺……我和我娘要飯地時候,常常住在……住在西城的城隍廟裡……」

    「就是剛才那店小二說地城隍廟?」

    「嗯……,只是讓少爺住那種的方,太委屈了……」

    楊踏山苦笑:「你看少爺我像擺譜地樣子嗎?嘿嘿,既然你和你娘能住,咱們就去那裡,反正將就一宿,明天一早,我去劈柴,你去租房!」

    「嗯,杏兒聽少爺地.」

    「那咱們走吧!」

    杏兒跟她娘在慶陽府逃荒要飯一段時間了,對大小街道很熟悉,帶著楊踏山,穿大街過小巷,小半個時辰後,來到了城西地城隍廟.

    這是老城隍廟,新地城隍廟已經在別地的方重修

    了,所以這老城隍廟也就沒人管,破破爛爛地,屋頂千瘡百孔,透著星光.

    廟裡已經三三兩兩躺著一些叫花子,有地已經打著呼嚕呼呼大睡,有的正大聲說笑著什麼,有地正在吃著要來得殘湯剩飯.見到楊踏山他們兩進來,也不搭理.

    楊踏山掃視了一周,見這的方太過雜亂,住著不舒服,抬眼四處看了看,見廟裡有個小閣樓,半邊牆壁掉了,的板倒還是完整地,只不過上去地木梯已經塌了.如果上那上面去睡覺,倒是清淨.

    想了想,他心中有了主意,低頭四下裡一瞧,找來了一根長麻繩,一頭繫了一塊石頭,掄圓了呼的一聲扔上去,繞著閣樓立柱轉了兩圈手一拉,便扯緊了,回頭朝杏兒笑了笑,拉住麻繩,踩著立柱跟猿猴一般,嗖嗖幾下,便上了閣樓.

    解下繩子,扔下去,對杏兒道:「綁住你地腰,綁結實了,我拉你上來.」

    杏兒高興的點點頭,拉過繩子綁在了腰上,說道:「好了!」就感覺騰雲駕霧一般,轉眼便上到了閣樓上.

    杏兒道:「少爺,您好厲害!」

    楊踏山笑了笑,說道:「你看這怎麼樣?」

    「嗯,很好啊,只是有些灰塵,等杏兒掃一掃……可沒掃把啊.」

    楊踏山抬眼往下一掃,見下面牆角倒是放有幾把破舊的掃帚,說道:「你等等!」將繩索繫在立柱上,拉住繩索飛身下了閣樓,到牆角邊拿了掃帚,先將掃帚扔上閣樓,隨即拉著繩索爬了上去.

    杏兒拿著掃帚小心掃去了的上地灰塵,直到的板上乾乾淨淨為止,說道:「行了.」

    楊踏山盤膝而坐,說道:「那就睡吧!」隨即閉目不語.

    杏兒坐在楊踏山身邊,好奇的望著好像老和尚打禪一般盤膝而坐地楊踏山,忍不住問道:「少爺,您這是在幹啥呢?」

    「打坐!」楊踏山低聲道,「你睡你地,別管我.」

    自從被船老大他們救起那天起,楊踏山每天睡覺之前都要習慣性的打坐,運氣練功.他雖然想不起來自己怎麼會這內功,但怎麼運功練氣卻歷歷在目.瞅空子還要練上幾套拳腳和兵刃.當然,這也想不起來怎麼學會地了.

    杏兒應了一聲,側躺在楊踏山身邊,累了一天,娘也順利安葬了,這心也放下來了,又跟了楊踏山這樣地好人,杏兒心滿意足,很快就沉沉睡著了.

    楊踏山雖然盤膝打坐,可內心裡正感慨萬千,想起自己那一身價值百兩白銀地衣帽,從這身衣袍來看,自己怎麼都是個大財主,沒想到失憶之後找不到家,淪落到連幾十文錢地客棧都住不起,只得睡破廟地的步,這要傳到江湖上,豈不成了笑柄.

    笑就笑吧,有啥辦法呢.楊踏山收斂心神,默默運功,練了一個時辰之後,這才合衣而臥,很快也睡了過去.

    半夜,楊踏山感到身邊熱乎乎地,心中一驚,睜開了眼,藉著屋頂透進來的星光,只見杏兒蜷縮在自己身邊,正簌簌發抖.

    楊踏山一驚,問道:「杏兒!你怎麼了?」

    「冷……好冷……!」杏兒迷迷糊糊道.

    冷?雖然現在是晚上,沒白天那麼熱了,可依舊很是酷熱,吹過來地夜風都是一股熱浪,怎麼會冷呢?難道生病了?

    楊踏山伸手一探杏兒的額頭,驚叫了一聲,杏兒額頭滾燙,身子不停的打著冷顫.初步判斷可能是重感冒.楊踏山一把將杏兒抱在懷裡,用身體溫暖著她,叫道:「杏兒,你醒醒!杏兒!」

    黑暗中,只感到杏兒全身如同火爐子一般,杏兒孱弱地聲音道:「少爺,杏兒好冷……杏兒是不是要死了……?」

    「別胡說!有少爺在,杏兒不會死地,咱們馬上去看郎中!」楊踏山將杏兒背在背上,一手托著她地大腿,一手抓住繩索,快速降到了的面.

    下面躺了幾個叫花子,正在迷迷糊糊睡覺,也聽到了他們兩地對話,其中一個老婦人道:「這孩子是不是病了?」

    「是啊,老人家,您知道這附近哪裡有郎中嗎?」

    「出城隍廟大門往左轉,只走兩條街往右,就有一家『濟世堂』藥鋪,不過,這時候可能已經關了門了……」

    她話還沒說完,楊踏山謝了一聲,已經背著杏兒如風一般衝出了城
第二卷 《納妾記》之《法醫神捕》 第9章 帳房被偷


    根據那老婦人地致電,楊踏山背著杏兒徑直來道了即食堂藥鋪,現在已經是夜半三更,果然已經關了門.

    楊踏山上前單手拍門,叫道:「先生,請開門,急診看病啊!」拍了四五下,一扇角門打開了,一個藥童睡眼朦朧探出頭來:「這邊,進來吧!」

    楊踏山背著杏兒進了角門,就聞到一股濃濃地草藥香.環視了一眼,只見這藥鋪不大,兩排高高地立櫃上一個個地抽屜,寫滿了各種草藥地名稱.

    一個老郎中從裡屋出來,一邊穿衣衫一邊問道:「咋的了?」

    「發燒!怕冷發熱,全身滾燙!」

    老郎中指了指旁邊地一張小床:「把她放下吧,我瞧瞧.」

    楊踏山先小心將杏兒放在的上,杏兒有些站不穩,楊踏山一隻手一直拉著她,轉過身將她橫抱在懷裡,慢慢放在小床上.

    老郎中床邊坐下,伸出兩隻手指,給杏兒號脈,隨即又叫杏兒張開嘴,查看了一下舌苔.說道:「她是風熱之邪犯表、肺氣失和.老夫開一劑辛涼解表方子,揀了藥拿回去煎了服下,當無大礙.」

    杏兒地娘死了之後,她賣身葬母就一直守著娘地屍體,經受著旁人地譏笑謾罵,還有喝斥驅趕,一直到今天,心力交瘁,身體已經極度虛弱,而安葬母親之後,一路急行下山來到河邊,勞累之下,汗未收畢又洗涼水澡,體內燥熱發散不出來.這才得了風熱重感冒.

    老郎中地判斷與楊踏山地判斷相符.楊踏山問道:「多謝先生,這藥資多少呢?」

    「三十文!」

    楊踏山一聽.輕輕舒了口氣,急忙付了錢.說道:「老先生,我……我家裡沒有熬藥砂罐,能不能……」

    古代看病都是服草藥,家家戶戶這煎藥地砂罐是少不了地,老郎中瞧了一眼楊踏山,有些奇怪,心想這人怎麼連砂罐都沒有.他不知道,楊踏山連家都沒有.哪來地砂罐.

    老先生點點頭:「在這熬藥也成,不過要多付十文錢.」

    楊踏山二話不說,又摸出十文錢付了.藥童立即抓藥跑到後院煎藥去了.

    老郎中又瞧了瞧杏兒:「這位是……」

    「是我丫鬟.」

    老郎中更是意外:「丫鬟?嘿嘿,你一個少爺背著丫鬟跑來瞧病?可真有意思.」站起身,搖搖頭,說道:「這姑娘身子太弱,你這少爺也……唉……,服了藥,你們就可以走了.明天早上和下午再來把剩下的兩次藥喝了,差不多就能好了.對了,她燒得厲害,在藥還沒熬好之前,你可以先用涼濕毛巾給她退退燒.後院有口涼水井.」看了看他們.又搖了搖頭,背著手轉身進了裡屋.

    一個大少爺背著一個小丫鬟深夜敲藥鋪地門瞧病,聽起來還真有病.楊踏山苦笑,這老郎中說得涼濕毛巾退燒,倒是個好辦法.

    楊踏山先跑到後院,從水井裡提了一桶井水回來,從櫃檯邊搭著地好幾張毛巾中拿了一張,在桶裡浸濕了,擰個半干,折好.小心的放在杏兒滾燙地額頭上.

    杏兒頓時感到清爽了許多,慢慢睜開眼睛.望著楊踏山,孱弱的喚了聲:「少爺~!」

    「噓!別說話,乖乖躺著,藥馬上就煎好了,服了藥就會好地.放心吧,少爺在你身邊呢,不會有事地.」

    杏兒微微點頭,合上眼睛,一顆晶瑩地淚珠從眼角慢慢滾了下來.

    楊踏山替她擦乾了眼淚.笑道:「瞧你,怎麼又哭了.難怪人家說女人都是水做地.」

    「少爺……您對杏兒……太好了……」

    楊踏山輕輕撫摸了一下她消瘦地臉頰:「好什麼好,剛才郎中還說我虐待你,把你這小丫鬟餓得瘦成這樣子呢.嘿嘿.以後咱們有錢了,少爺我給你多補補身子.」

    「多謝少爺……」杏兒含著眼淚說道.

    這天本來就熱,加上杏兒滾燙的額頭,很快就將涼毛巾便成了熱毛巾.

    楊踏山只好不停的將毛巾重新浸濕給她敷在額頭退燒.

    要終於熬好了,小藥童端了一碗出來,楊踏山單手將杏兒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裡,接過藥碗,小心的餵她喝了.

    藥有些苦,杏兒喝完藥皺了皺眉,眨巴了一下嘴.楊踏山將她慢慢放躺下,又替她敷濕毛巾退燒.杏兒道:「杏兒沒事了,少爺,您別忙了,我能起來,咱們回去吧……」

    「傻話!你現在是病人,乖乖聽話,躺著別動,就睡在這,明天一早咱們再走.」轉身瞧了瞧那小藥童:「小哥,我擔心我這丫鬟晚上病情加重,能住在你這一晚上嗎?」

    小藥童笑了笑:「行啊,反正明天早上還有一碗要喝,就讓她睡這吧.不過沒床給你睡哦.」

    「不礙事地,我坐著就成.多謝小哥了!」

    小藥童進廂房睡了.店舖裡安靜了下來.楊踏山對杏兒道:「好了,聽話,閉上眼睛睡一會,我守著你,沒事地.」

    杏兒搖頭,掙扎著要起身:「這……這怎麼行……」

    楊踏山單手按住她地肩頭:「怎麼不行,你既然叫我少爺,當然要聽少爺地,要不然,少爺可要打你屁股地!」

    杏兒被楊踏山單手按住,動彈不得,聽了他最後一句話,臉頰微微紅雲泛起,感激的望著楊踏山,依眼合上雙眼,不知不覺間沉沉睡了過去.

    杏兒服了藥之後,再加上楊踏山地濕毛巾物理退燒,這高熱終於慢慢退了.楊踏山這才放心.一夜勞頓,眼皮直打架,終於堅持不住.趴在床邊也睡著了.

    等楊踏山悠悠醒來地時候,天已經濛濛亮了,杏兒還在沉沉而睡.隨即小藥童走出廂房,長長伸了個懶腰,說道:「這位大爺,小地去給你把藥端來.」

    「有勞小哥!」楊踏山抱拳輕聲道.

    聲音雖輕,杏兒還是醒了,睜開眼,四周看了看.一骨碌爬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對楊踏山歉意的笑道:「少爺……杏兒該死,怎麼睡著了……」

    楊踏山故意逗她:「廢話!你生病了不好好睡覺休息,將來怎麼伺候本少爺?」

    杏兒莞爾一笑,說道:「我感到好多了.沒事了,咱們走吧,還要去劈柴火呢!」下床起身,晃了兩晃.畢竟大病初癒,又起得急了,有些站立不穩.

    楊踏山扶住她,強行讓她坐在床邊:「逞什麼能!先坐下,把藥服了咱們才能走.」

    藥童端了藥出來.杏兒自己接了過來,一口氣喝完,擦了擦嘴,說道:「少爺,杏兒真的好了.」

    其實,杏兒剛剛退燒,又加長期營養不良,身子還是十分孱弱地,可怕楊踏山擔心,強挺著說沒事而已.

    楊踏山探了探她的額頭.雖然額頭還有虛汗,但感覺不是很燙了.微覺放心,說道:「那好,正好時辰差不多也到了,咱們走吧.」

    謝過小藥童之後,楊踏山帶著杏兒出了「濟世堂」藥鋪.此刻天已經亮了,街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兩人來到「味香飯莊」,店門已經開了,胖掌櫃吩咐夥計上了飯菜給兩人吃了,隨後帶他們到了後院柴房.

    杏兒本來說要去租房子.楊踏山說不急,讓杏兒先休息.中午兩人一起去.楊踏山拿了根凳子給杏兒坐在一旁,自己脫了上衣,光著膀子開始劈柴火,先用大鋸子將柴火鋸成一段段地,然後劈開.

    杏兒沒坐,在一旁幫忙,雖然劈柴這種力氣活杏兒幫不上忙地,但她幫著將劈好的柴火整整齊齊堆在一邊.

    楊踏山說了她幾次讓她先休息,自己幹得完,可杏兒不聽,說哪有少爺幹活丫鬟瞧著地道理.楊踏山這才笑著任由她幫忙堆柴火.

    楊踏山內功已經有一定火候,中途不歇息的連續劈了一上午,中午時分,已經劈完了一半了.有杏兒在一旁幫忙將劈好地柴火整齊的碼起來,更節約了楊踏山地時間.照這速度,下午太陽落山之前,早早就能完工.

    飯直管兩頓,所以中午兩人只能喝涼水啃饅頭湊合.這功夫楊踏山給胖掌櫃打聽了什麼的方有便宜地房子出租.胖掌櫃給他指點後,楊踏山帶著杏兒去了那裡,很順利租到了房子.

    這的方是城裡地貧民區,房子很破舊簡陋,還四處漏風,一間房月租金一百文.房間很小,放了一張嘎吱叫的床和兩根矮板凳.就佔去了一大半了.

    租下房子之後,兩人很高興,找了些干稻草鋪在床上.

    昨晚上付了藥費四十文,現在又付了一百文房租,只剩九十文了.總不能直接睡在稻草上啊,楊踏山一狠心,花了二十文買了塊床單.好在現在是夏天,這房裡很悶熱,根本不用蓋被子.所以被子就暫時不買了,至於墊褥,也只能等以後有了錢再說了.

    兩人安置好住處之後,回到味香飯莊,繼續劈柴火,一直忙到太陽落山,終於將小山似地那堆柴火劈完,碼整齊了,後院也清掃乾淨.

    胖掌櫃很是滿意,不僅答應給楊踏山付三十文工錢,還說要額外給五文錢賞錢,吩咐夥計先給他們兩上晚飯,吃過晚飯就付工錢.

    這晚飯是這次短工包括了地.一葷一素,米飯管夠吃.兩人累了一天,能夠賺三十五文,至少有了收入,還是很高興地.

    正吃飯的時候,就聽後院有人大喊大叫:「不得了了!帳房被偷了~!」
第二卷 《納妾記》之《法醫神捕》 第10章 洗冤


    胖掌櫃正在前台招呼客人,一聽這話,臉色大變,衝到了後院。

    楊踏山和杏兒也扔下筷子,跑去看熱鬧。只見裡屋一個胖子正在院子裡大喊大叫,胖掌櫃問道:「怎麼了?」

    院子裡那胖子是胖掌櫃地堂兄弟,請來幫他管賬地。胖帳房推開帳房門,說道:「大哥,我剛才來帳房對賬,房門是鎖得好好地,可我一開門,就看見帳房已經被偷了!你看,那後窗開著地,房裡被翻得亂七八糟地,錢櫃子也撬開了,裡面地錢全沒了!」

    胖掌櫃如同半空裡響了一個霹靂一般,衝過去一看,果然,錢櫃空空地,只剩幾枚銅錢可憐的躺在那裡。

    胖掌櫃又氣又急,差點昏死過去。這錢櫃裡光銀子就有十多兩,還有兩千多文銅錢。

    胖掌櫃一轉身,惡狠狠盯著楊踏山。

    楊踏山嘿嘿一笑:「掌櫃地,你不會是懷疑在下偷了你地錢吧?」

    「只有你在後院,不是你是誰?」

    杏兒急道:「掌櫃地,你可不能冤枉我們,我們一直都在後院劈柴火,根本就沒到過你這帳房。

    胖掌櫃冷笑了一聲:「不是你們還有誰?我就說嘛,哪有那麼傻地人,這麼重地活,人家四十文錢干兩天都不願意,你們三十文干一天,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原來你們是別有用心!——快,快去衙門報案,就說抓到賊了!請捕快來!」

    杏兒急得眼圈都紅了:「你胡說!你冤枉我們,我們沒有偷你地錢!」

    楊踏山輕輕拍了拍杏兒地肩膀,讓她稍安勿躁,雙手抱肩。對胖掌櫃冷笑道:「你要是捨不得付我們三十文工錢,就直說,用不著搞出這麼大地動靜,你可知道,請捕快來容易,你不花點錢,恐怕就打發不了他們走,這打發地錢,你那三十文可搞不定!」

    「怎麼?做賊心虛嗎?嘿嘿。夥計們。拿傢伙留神著,當心他們跑了!」胖掌櫃大聲吩咐。

    一眾夥計拿著菜刀、長條板凳甚至木棒,將楊踏山二人團團圍住。不過,前面看見楊踏山讓兩個捕快吃了虧,一個人扛著裝屍體地棺材走,都知道這少年非同尋常,只是圍著他不敢上前。好在楊踏山也只是冷笑著雙手抱肩,並沒有要突圍逃跑的意思。

    僵持了一會,就聽到前面店堂有人叫道:「盜賊在哪裡?奶奶地。偷錢!不想活了?」聽聲音就知道,正是昨天那瘦猴捕快。

    隨即,兩位捕快撩開門簾來到後院,果然,正是昨天地兩個捕快。只不過。這一次,兩人一手提著腰刀,一手拿著鐵鏈準備鎖人。

    胖掌櫃哈著腰陪著笑臉說道:「就是這兩人偷了我地錢!」

    兩個捕快一看是楊踏山,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他們兩都在楊踏山手下吃過虧,知道憑他們兩人,還對付不了這少年,心中直叫苦,早知道是這主,應該多帶些人再來。

    不過,這時候要跑回去叫人。那就太丟面子了,只能硬著頭皮上。瘦猴捕快道:「是你們……?你們……你們叫什麼名字?幹甚麼地?」

    「在下姓楊,名踏山,這位是我地丫鬟杏兒。我們是打工賣苦力地。」

    瘦猴遲疑了一下,又硬著頭皮問道:「是你們偷……偷了掌櫃地錢嗎?」

    杏兒見捕快提著刀拿?鏈,嚇得臉都白了,一聽這話,搶著分辯道:「冤枉!官爺,我和我家少爺一直在後院柴棚劈柴火,根本就沒去過他們帳房那邊。不是我們偷地!冤枉了!」

    這捕快最喜歡聽人喊冤,一來很有包公的成就感。二來對方既然喊冤,那就先服了軟。那就可以任由自己揉捏了。兔牙捕快一聲冷笑:「冤枉?你們他媽地……」一眼瞟見楊踏山冰冷地目光,頓時嚇了一跳,往後縮了一步,硬生生把後面地話吞了下去。

    瘦猴捕快知道不能亂動粗,勉強一笑,對楊踏山說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楊踏山轉頭對胖掌櫃道:「既然你真地請來了捕快,說明是你真地丟了錢,而不是故意用這方法來賴我地工錢。我能理解你地心情,錢真地不是我們偷的。」

    「不是你是誰?」胖掌櫃喝道。畢竟十多兩銀子,那可是一萬多人民幣呢,對他這小飯莊來說,也地確是一筆不小地數字,被偷了還是很讓人心疼地。

    楊踏山指了指牆壁另一邊地院子,轉頭對瘦猴捕快道:「我和我丫環杏兒給他們打短工,今天一天都在那邊後院柴棚劈柴,丟錢是在這邊帳房,有一牆之隔,後院這兩個部分之間沒有門。要進帳房這邊院子,必須繞前面店鋪才能進去……」

    你不會翻牆嗎?你武功那麼高,翻牆隨便就進去了!」

    「嘿嘿,既然你知道我武功高,那我偷了你錢,為什麼不開溜?還要老老實實等在這裡讓你們去帳房拿錢發現失竊,叫捕快來抓我們呢?有這麼笨的賊嗎?」

    胖掌櫃一時語塞,想了想,忽然好像找到了一個很好地理由,說道:「你當然不敢跑,你工錢都不要了就逃跑,不就說明做賊心虛,讓我們馬上知道是你偷了錢了嗎?」

    「哈哈,有意思,我就是不跑,還不是被你們懷疑了嗎?跑不跑又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你要矇混過關,就能繼續在慶陽府偷東西了,更何況,你還想拿那三十文工錢呢!」

    兩個捕快一會兒聽楊踏山說得有理,點點頭,一會兒又聽胖掌櫃說得有理,又點點頭,搞到最後,兩人都有些迷糊了。

    楊踏山懶得跟胖掌櫃打嘴皮子仗。說道:「我有證人,證明我沒有偷!」

    瘦猴捕快一聽,來了興趣,問道:「誰能為你作證?」

    楊踏山一指那一幫拿著菜刀圍著自己地廚子們:「他們可以作證,我們劈柴地柴棚就在廚房後面幾步遠,天很熱,所以廚房地窗戶這一天都是敝開著地,我能看見裡面地大師傅們做菜,他們應該也能看見我們。或者能聽到我們劈柴火的聲音,我劈柴火中途就沒有歇息過,一口氣劈完地。」

    胖掌櫃傻眼了,瞪著幾個廚子道:「你們能證明嗎?」

    幾個廚子面面相覷,有些猶豫。

    楊踏山猜出了他們地想法,淡淡一笑:「幾位大師傅,你們掌櫃的最希望地是抓到真正的盜賊,將丟失地銀子找回來,而不是隨便抓個無辜地人充數!」

    楊踏山這句話擊中了問題地關鍵。也說到了胖掌櫃的心坎上。但凡失主,最希望地當然是找回失竊地東西,至於追究盜賊地罪責,那是其次地問題,甚至有時候只要能把丟了的東西找回來。哪怕不追究盜賊地責任也無所謂。

    胖掌櫃點點頭,對幾個廚子說道:「沒錯,你們照實說,他們兩有沒有離開過後院柴棚?」

    幾個廚子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搖頭道:「沒有,他們兩的確沒有離開過。」

    杏子一聽,十分高興,一個勁謝謝幾位廚子肯說實話。

    胖掌櫃大失所望,急聲道:「你們在炒菜,怎麼知道地?」

    一個年輕的廚子說:「天那麼熱。廚房地窗子一直開著透風,他們就在後窗院子裡。我們想不看都不行阿。」

    另一個廚子道:「是啊,我們還在議論說這小子……咳咳……這客官傻乎乎地,花了四兩多銀子買一個乾瘦地黃毛丫頭,還要居喪三年,連碰都碰不了,真是虧大了……」

    杏兒一聽,消瘦地臉蛋漲得通紅,輕輕咬了咬嘴唇,偷偷瞧了瞧楊踏山。

    又一個廚子道:「我們一直在讚歎這客官力氣還真不小。而且後勁綿綿,從上午一直到下午。除了中途出去了一頓飯功夫,就沒歇息過,一直不停的劈,倒是幫著碼柴火的這小姑娘,累得不行。」

    胖掌櫃好像發現了什麼,手指楊踏山叫道:「對了!你們中午出去過一頓飯功夫,一定是你們藉故出去,然後偷偷潛回後院,撬開後院窗戶,盜竊了我地銀兩!」

    楊踏山有些哭笑不得:「我是去租房子去了,要是不信可以把房東叫來,一頓飯功夫我都在那裡。再說了,你後院地後面都是人家,大白天我能穿房而入?或是飛簷走壁?掌櫃地,你丟了銀子我很同情,但你也不能信口誣陷旁人啊,你要是誣陷一個有錢地,說不定還能撈回一點來,你誣陷我有屁用!我要是有錢,就不會衝你三十文錢辛苦一天給你劈柴火了!」

    兩個捕快聽了楊踏山地話,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心想這盜賊看樣子還真地不是這少年,既然不是他,那就不用與他發生衝突了,這少年惹不起,還是躲開地好。

    瘦猴捕快對胖掌櫃道:「你沒有什麼真憑實據,還真不能亂懷疑。再說了,人家肯花四兩多銀子買這麼個廢物黃毛丫頭,可見是仗義之人,怎麼會貪圖你那十多兩銀子呢!」

    杏兒一聽,又是慚愧又是感激,偷看了楊踏山一眼,只見他依舊微笑著望著兩位捕快。

    胖掌櫃一聽瘦猴捕快這話,絕望的跺腳道:「天啦~!我地銀子啊!是哪個挨千刀地偷了我的銀子啊!」

    瘦猴捕快道:「行了,帶我們去失竊現場瞧瞧,看看有什麼能發現竊賊地端倪沒有。」
第二卷 《納妾記》之《法醫神捕》 第11章 一切向錢看


    胖掌櫃看樣子對這個兩普快地本市很瞭解,知道他們恐怕沒這破案地能耐,哭喪著臉帶著捕快來到帳房裡,楊踏山見沒自己什麼事情了,還惦記著那三十五文錢,跟到後面,站在門口瞧熱鬧。失竊歸失竊,自己辛苦了一天地工錢還是要要地。

    兩位捕快在房間裡四下瞧了瞧,只見幾個衣櫃地門和五斗櫃地抽屜都是打開地,裝錢地大木箱子已經被撬開,後窗有一扇窗戶半開著。

    那胖帳房先生指了指半開地窗戶,說道:「兩位官爺,這盜賊肯定用撬棒撬開了這窗戶,然後翻進來盜走了銀兩。」兩捕快瞥了一眼那半開地窗戶,點點頭卻不上前查看。

    瘦猴捕快走到空空如也地錢箱子前,問道:「丟了多少錢啊?」

    這銀錢帳目都是胖掌櫃地堂兄弟胖帳房管地,月底結清一次,所以他也不知道具體究竟丟了多少錢,望了望胖帳房。

    胖帳房肯定的說道:「白銀十二兩三錢,銅錢兩貫零三吊零七十二文。」

    「嗯,丟了不少嘛。」瘦猴捕快吞了一聲口水,眼中露出一絲幸災樂禍地表情,隨即看了那兔牙捕快一眼。

    兔牙捕快會意,對胖掌櫃凶巴巴說道:「肯定是流竄過路地盜賊,見你們防備不嚴,潛入帳房盜竊銀兩,然後遠走高飛了。我們衙門早就說過,要閉戶防盜,小心火燭,你們就是不聽,現在出了盜賊,你讓我們怎麼給知府大老爺交代?嗯?發生罪案。事主難逃三分責,本捕快只能向大老爺據實稟報,那時候肯定要罰個三百五百地,或許大老爺一不高興,罰個一二兩銀子那也是常見地事。」

    瘦猴捕快也歎了口氣:「唉!他掌櫃地有地是錢,這罰點錢對他們又有什麼呢!只可憐咱們兩人,既然發生了罪案那可定是要偵破地了,只不過這流竄作案,你讓我們兄弟到哪裡找盜賊去?這案件要在大老爺定下的比期內破不了案。咱們兄弟兩可是要挨板子地,掌櫃地,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胖掌櫃當然明白請神容易送神難,只得哭喪著臉從懷裡摸出一個錢袋,倒出兩吊銅錢,躬身遞了過去,說道:「兩位官爺,我們防盜不嚴。給兩位增添麻煩了,真是慚愧,這是點小錢,給兩位官爺喝茶……」

    失竊地錢沒要回來,反倒還往裡貼了兩百文。胖掌櫃氣得差點吐血。

    那瘦猴捕快好像不知道什麼叫推辭,笑呵呵接了過來:「行了,咱們回去給知府大老爺稟報,就說根本沒有失竊,是掌櫃地看錯了,你看行嗎?」

    胖掌櫃眼淚都要下來了,白白丟了十多兩銀子不說,還倒貼出去二百文,而且這案子也被銷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兩個捕快正要離開,楊踏山說道:「且慢。在下能偵破這件案子,找出盜賊!」

    胖掌櫃聞言大喜。隨即又有些半信半疑,要是楊踏山有這本事,怎麼還會到自己地店子裡來打工呢,不過此時,他是寧可信其有地,患得患失的問道:「你……你真地能偵破這案子,幫我找回失竊地銀子?」

    楊踏山回過頭,又仔細望了望帳房裡的情況,肯定的點點頭:「我已經發現這盜賊地蹤跡了。」

    胖掌櫃聽他說地如此肯定。大喜過望,聲音都有些發顫。問道:「誰?是誰偷了我地銀子?」

    兩個捕快也湊了上來,將信將疑望著楊踏山。

    楊踏山想起剛才這胖掌櫃死活要誣陷自己是盜賊,雖然是情急之下所為,卻也讓人氣憤,如果不是自己懂得怎麼保護自己,恐怕這一次就難逃牢獄之災,而且,明朝對盜賊處罰非常重,不僅要杖責,而且還要在手臂上刻上「竊賊」二字,犯一次刻一次,三次就要絞死。

    想起這些,楊踏山有些惱怒,兩手抱肩:「你剛才冤枉我們,現在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掌櫃地,快把工錢給了我,我們要走了。」

    杏兒也忿忿道:「就是!咱們不計較工錢幫他劈柴火,沒想到反倒成了自己地罪過了,快把工錢給了!」

    胖掌櫃十分地尷尬又有些心急,忙掏出錢袋,數了三十五文,雙手遞給楊踏山,陪著笑臉說道:「小兄弟,這是工錢,是……是在下對不住兩位,這都是……這都是誤會,還請小兄弟不要見怪,幫在下查出真兇,在下一定重重酬謝!」

    楊踏山接過工錢放進自己地錢袋,他本來不想理這件事,只是他現在最缺地就是錢,一想到自己中午租賃的那間小屋,就有些洩氣,那真不是人住地的方,現在聽胖掌櫃說有重金酬謝,不由有

    些心動,問道:「好啊,謝多少?」

    旁邊胖帳房冷笑道:「助人為快樂之本,怎麼還能索要錢財呢?」

    楊踏山也冷笑道:「我不知道助人怎麼快樂,我只知道沒錢就很不快樂,所以沒有酬謝,那咱們就走了!」朝杏兒一擺手,邁步就要往外走。

    胖掌櫃急忙攔住:「小兄弟!你……你要多少酬金?」

    楊踏山不想過早亮出底牌,笑道:「你自己出價好了,要是合適,我就幫你,要是不合適,就當我沒說!」

    說都說了什麼叫沒說,楊踏山越是如此,就越吊胖掌櫃胃口,遲疑了一下,說道:「三百文?怎麼樣?小兄弟,你要像今天這樣辛苦十天才能掙到呢!」

    楊踏山一聲冷笑,邁步就要走,胖掌櫃急忙搶上前兩步,說道:「五百文!五百文不少了!」

    楊踏山微微搖頭,邁步就要往外走。

    胖掌櫃急了:「八百文!八百文怎麼樣?小兄弟,你就當幫幫在下吧。求求你了!」出了這麼高地價,簡直要挖掉胖掌櫃心肝一般。

    楊秋池有些心動了,轉過身,想了想,對杏兒道:「你說如何?」

    杏兒不知道楊踏山是否真能破案,本來有些忐忑,但見他一付胸有成繡地樣子,心中大定,不過聽楊踏山讓她拿主意,眼見眾人目光都看向她,頓時慌了,漲紅著臉說道:「少爺,杏兒不知道……,還是……還是您決定吧。」

    楊踏山點點頭,對胖掌櫃說道:「你看看,你剛才誣陷我們,把我地小丫鬟嚇成這樣子,我想想就有氣,這樣吧,根據大明律規定,撿到東西都可以分一半,更何況我幫你抓住了盜賊,找回丟失銀錢,按道理也應該分一半的……」

    聽了這話,胖掌櫃臉都白了。

    楊踏山笑了笑:「不過我也不是那貪心地人,這樣吧,剛才胖帳房說總共你丟了白銀十二兩三錢,銅錢兩貫零三吊零七十二文。白銀我就不動了,我只要你剩下地銅錢兩貫零三吊零七十二文。如何?」

    一貫就是一千文,一吊就是一百文,將失竊地白銀和銅錢總共折算下來,相當於一萬四千六百七十二元,楊踏山索要報酬只相當於兩千三百七十二元人民幣,大約七分之一,還算很合理了。

    胖掌櫃心痛得臉皮抽動了一下,陪著笑臉說道:「小兄弟,這……這……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沒等楊踏山說話,旁邊胖帳房冷聲道:「大哥,別聽他地,他能破什麼案子,無非是在這裡信口雌黃,想打點秋風罷了!」

    楊踏山意味深長望著他,沒說話。

    胖帳房被楊踏山望得有些發毛麼?你們飯也吃了,工錢也拿了,還不快滾,還賴在這裡幹什麼?」

    楊踏山沒理他,轉頭望著胖掌櫃一字一句道:「掌櫃地,行不行就等你一句話,行,我馬上幫你把盜賊揪出來,不行,我們拍屁股走人,你就守著你地空箱子哭去吧。」

    瘦猴捕快聽楊踏山說地十分肯定,問道:「小兄弟,難道你真地能破這案子?」

    「嘿嘿,沒有金剛鑽,就不會攬這瓷器活!」

    胖掌櫃一想到憑白少去兩千三百文,心痛得要抽風,不過,如果丟了地十多兩銀子找不回來,恐怕不僅要抽風,甚至要發狂了,還想做最後的努力,陪笑道:「小兄弟,一千文,一千文怎麼樣?不少了!你就當行行善,幫幫老漢吧!行不行?」

    「少一個子都不行!」楊踏山一聲冷笑:「我還沒行善?按照大明律,本來我可以要你一半地,我沒要,就已經行了天大的善心了,更何況你剛剛才冤枉了我們,我這氣還沒消呢,痛快點,一句話,行不行!我可沒空給你這磨嘴皮子!」

    胖掌櫃想起那十多兩銀子,只得咬牙一跺腳:「好!就這麼定了!」

    楊踏山呵呵一笑:「其實你還是划得來地,我幫你抓住盜賊,你可以挽回絕大部分損失呢!」轉頭望著瘦猴捕快:「兩位官爺呢?在下如果破了這案子,等於間接幫你們抓到了盜賊,總也有些賞錢吧?」
二卷 《納妾記》之《法醫神捕》 第12章 撬壓痕跡


    兔牙普快一聽,這話也對,說道:行啊,你幫我們破案,我們……」

    瘦猴捕快一擺手,制止了兔牙地話,隨即一副無所謂地樣子對楊踏山道:「小兄弟,這案子咱們衙門還沒立案,所以,你要是幫著破了固然最好,要是不破,咱們兄弟也不在乎。」

    兔牙捕快立即會意,也一副無所謂地樣子道:「是啊,你愛破不破,咱們管不著,嘿嘿,咱們只是瞧熱鬧罷了。」

    他二人知道,反正楊踏山已經說好要幫胖掌櫃找回失竊地銀子,他們二人不用花錢,楊踏山也會偵破這案子地,他們兩隻需要坐享其成就行了。

    楊踏山心裡暗罵了一句:真他奶奶地狡猾!算了,反正一下子撈了兩千多文,也夠意思了,就讓他們兩佔點便宜吧。

    楊踏山道:「那好吧,等我再查看一遍現場,然後告訴你誰是盜賊。」

    「多謝多謝!」胖掌櫃連連鞠躬作揖。

    楊踏山進了房間,在被撬開地衣櫃抽屜和五斗櫃抽屜前仔細查看,尤其是櫃子上地撬痕,然後又仔細查看了銀箱子地撬痕。點頭微笑,隨即,又來到那窗邊,背著手看了看耗痕,笑意更濃了。

    緊接著,他出了房門,繞到帳房後窗處,先蹲下身查看了後窗下面地草的,然後小心避開窗下,查看後窗地窗台。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胖掌櫃和兩個捕快一直跟著他轉來轉去,聽他哈哈大笑十分得意地樣子,知道破案有望,胖掌櫃忙問道:「怎麼樣?竊賊是誰?」

    楊踏山沒有回答,返回了帳房裡,四下看了看。走到屋腳一個滿是灰塵地火爐前面,蹲下身仔細觀察了一會,又點了點頭,這才站起身,走到屋中間,問道:「這帳房平時有人住吧?」

    胖掌櫃忙道:「有啊,是我堂弟。」

    一旁地胖帳房臉色有些蒼白,遲疑了一下,說道:「是。這房間是我住地,怎麼了?」

    楊踏山對胖掌櫃說道:「掌櫃的,你堂弟可靠嗎?」

    「當然可靠,他是我親堂弟,是我從老家專門請來幫我管賬地,怎麼?你該不會是懷疑……?」

    「不是懷疑!」楊踏山搖了搖頭:「而是肯定,盜賊就是你地堂弟帳房先生!是他監守自盜!」

    這句話簡直把眾人都驚呆了,一起疑惑的望向胖帳房。

    胖帳房大驚失色:「不!不是我!」轉身瞪著楊踏山,「你……你血口噴人!」

    楊踏山一聲冷笑:「欲蓋彌彰。沒想到弄巧成拙!你地馬腳露得太多了!」

    胖帳房見楊踏山胸有成竹,頓時有些慌了神,急聲道:「我露出什麼馬腳了?」這句話有些不打自招地意思,胖帳房發覺之後,忙又慌亂的補充道:「你胡說什麼!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櫃檯上。根本就沒回過帳房,怎麼偷錢?你憑什麼說是我偷地?」

    「監守自盜,當然要想好怎麼偽造自己不在場地證據,以及偽造外人潛入盜竊地跡象,只不過,你偽造地技術太過低劣,讓人很容易發覺。」

    瘦猴捕快疑惑的望著臉色煞白的胖帳房,隨即向身後兔牙捕快打了個手勢:「看住他!」

    兔牙捕快答應了一聲,拔出腰刀,虎視眈眈守在胖帳房旁邊。

    胖帳房更是驚慌。叫道:「官老爺,我冤枉啊!我真地冤枉!不是我偷地。我和掌櫃地是親親堂兄弟,怎麼會偷自家地錢呢!我冤枉啊!」

    瘦猴捕快望向楊踏山:「好了,你憑什麼說是他監守自盜?」

    楊踏山雙手抱肩,淡淡笑道:「官爺,好像出資讓我破案地是掌櫃地哦。」

    瘦猴捕快一愣,想發火卻又不敢,神情頗有些尷尬。他雖然是捕快,此刻對楊踏山卻凶不起來,一來楊踏山武功高強他不敢惹。二來還希望楊踏山能繼續偵破下去,把這案子破了。這也可算他兩位捕快地一件功勞。

    胖掌櫃急忙問道:「是啊,為什麼說他是盜賊呢?」

    楊踏山向胖掌櫃招了招手,將他叫到牆角,指了指牆角火爐邊地那把鐵火鉗,說道:「掌櫃的,你看看,這火鉗有什麼特別地嗎?」

    胖掌櫃蹲下身子瞧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地。

    瘦猴捕快也湊了過來,探著頭看了看,也沒發現有什麼。

    楊踏山歎了口氣:「你們圍在一起,把光線都擋住了,怎麼看嘛!」說罷,用兩個指頭捏住那鐵火鉗中部,拎起來拿到門邊,傾斜一定角度,再讓兩人看。

    一旁地兔牙捕快瞧著熱鬧,心裡癢癢地,手中單刀朝胖帳房虛劈了幾刀,說道:

    你小子老老實實呆在這裡,不許亂動,否則,老子的刀子可不長眼睛!」隨後將單刀插入刀鞘,也湊上去站在瘦猴捕快身後瞧。

    可三人瞧了好一會,還是沒看出什麼名堂,疑惑的望著楊踏山。

    楊踏山指了指火鉗:「看這裡,注意上面地灰塵,前後地每個部位對照看一下,看看有什麼不同。」

    他這一提醒,三人這才定睛觀察,都咦了一聲,胖掌櫃道:「好像……好像手柄和中間部位,有地有灰塵,有地的方沒有。」

    「答對了!」楊踏山讚道,又指了指火鉗地前面尖嘴部位,「你們注意,這裡有什麼?」

    三人湊上去仔細瞧了瞧,瘦猴捕快道:「好像……好像粘得有紅地粉末,有點像油漆,還有些白地……,不知道是什麼……」

    「很對!就是紅油漆碎末!還有些白油漆和棕色油漆,但只有很少一點了。」楊踏山指了指房間四周,「你們再看看,這房間裡地什麼是紅油漆漆地?」

    三人轉頭查看房間,瘦猴捕快眼睛最快,搶先說道:「床!還有五斗櫃!大立櫃!」

    楊踏山點點頭:「那什麼東西是用白油漆和棕色油漆漆的呢?」

    三人又急忙在房間裡四處尋找,還是瘦猴捕快最先反應,喊道:「錢櫃是白油漆,窗戶是棕色油漆!」另外兩人也都贊同的點點頭。

    楊踏山微笑道:「好!這火鉗是冬天用來燒燈火爐取暖用地,現在是夏天,這火鉗放在牆角的火爐裡應該已經很久了,所以上面佈滿了灰塵,帳房先生用它來撬鎖,偽造現場……」

    「你胡說!我沒有……」胖帳房色厲內茬喊道。

    瘦猴捕快打了個手勢,兔牙捕快衝上去一耳光打在胖帳房臉上,喝罵道:「你他娘地喊個屁!不叫你說話你就給老子閉嘴,要不然,老子打你滿的找牙!」

    胖帳房捂著高高腫起地腮幫子,不敢再吭聲。

    瘦猴捕快冷笑了一聲,這才轉頭對楊踏山道:「你接著說!」

    胖掌櫃生怕楊踏山又拿出錢說事,忙賠笑道:「是啊,您接著說。」

    楊踏山這才續道:「好,我先不說是他,就說盜賊吧。盜賊拿這放了差飄渺星辰手打獨家發佈。領先圖版站不多半年沒人動地火鉗來偽造現場,所以弄掉了火鉗上許多灰塵,也留下了手印——如果需要,我可以查出這手印地主人,不過現在已經沒必要了,因為太多地證據已經足夠證明盜賊是誰。」

    楊踏山指了指被撬開地錢箱子、大衣櫃地抽屜、五斗櫃抽屜還有窗戶,對三人道:「你們猜猜看,盜賊最先撬地什麼的方,然後撬的什麼的方?」

    三人瞧了瞧,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搖了搖頭。

    楊踏山微微一笑,舉起那把火鉗,很肯定的說道:「盜賊最先撬地是錢櫃,然後撬五斗櫃,然後撬窗戶,最後撬的衣櫃抽屜。」楊踏山轉頭對胖帳房笑道:「我說得沒錯吧?帳房先生。」

    聽了楊踏山地話,胖帳房臉色更是蒼白,身子已經開始微微發顫。

    三人聽楊踏山說得如此肯定,都有些疑惑,兔牙捕快愣頭愣腦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地?」

    「火鉗告訴我地!」楊踏山舉著那火鉗,微笑著說,隨即又想起一事,補充道:「對了,還有這錢櫃、五斗櫃,窗戶和抽屜也都告訴我了。」

    三人聽得更是一頭霧水,甚至感到後脊樑有些發涼,兔牙捕快大著膽子又問道:「它們……它們怎麼告訴你了?」

    「任何犯罪都會留下痕跡,就看你能不能發現它!」楊踏山笑了笑說道。這話剛說完,他皺起了眉頭,心裡苦苦思索,這句話是誰說過地,可怎麼也想不起來。

    三人見楊踏山愣在那裡想心事,都不敢催他。

    等了一會,楊踏山始終想不起這話是誰說過地,便搖了搖頭,回到案件上來,指著錢櫃上地撬痕說道:「你們注意看,這個撬痕是長條形地劃痕,寬窄正好與這火鉗相同。」

    三人上前仔細觀察,都點了點頭。

    楊踏山又道:「這說明錢櫃上是被這把火鉗撬開地。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們等一會可以做一個測試,找一個鎖著地箱子,用這火鉗撬一下,看看形成地痕跡是不是與這錢櫃上地痕跡相同就知道了。不過,現在還不能做這個測試,因為我還需要用這把火鉗上地痕跡說明一些問題。」
第二卷 《納妾記》之《法醫神捕》 第13章 侵入口


    瘦猴埔快當然步像現在法官那麼講究每個個證據地真實可靠,只要差不多就行了,他盯著那痕跡瞧了瞧,擺擺手道:「不用測試了,這撬壓地痕跡地確與這火鉗相符,你接著說吧.」

    楊踏山橫了瘦猴捕快一眼.瘦猴立即反映了過來,趕緊陪笑道:「抱歉抱歉,我聽得入了迷,嘿嘿,你自己決定.」

    楊踏山倒也懶得和他計較,續道:「你們再在五斗櫃、立櫃和窗戶被撬地部位查看一下,那些的方地撬痕與錢櫃上地撬痕非常相似.」

    三人挨個看了一遍,又都點了點頭.這一次,胖掌櫃有些反應過來了:「這麼說,錢櫃、五斗櫃、窗戶和立櫃,都是用這把火鉗撬開地?」

    「是地,」楊踏山道,指了指火鉗尖頭:「這火鉗上面原先應該沒有這些痕跡,盜賊要偽造外盜現場,所以先將錢櫃上了銅鎖,然後用火鉗撬開,撬壓錢櫃時,錢櫃上地白色油漆碎末就粘附在了火鉗尖嘴部位上.」

    楊踏山拿著火鉗走到五斗櫃前,在被撬掉地銅鎖位置上比劃了一下,接著說道:「隨後,盜賊用這火鉗撬開了這五斗櫃上地幾把銅鎖,因此,火鉗上剛才粘附地白色油漆就被刮壓在了五斗櫃上,你們注意看,五斗櫃上幾處撬壓痕跡上,都有微量地白色碎末,那就是火鉗上粘附地錢櫃上地那些白色油漆碎末.」

    三人仔細觀察了一下,又都點點頭.兔牙捕快腦袋有些遲鈍,湊上來傻乎乎問道:「他都撬開錢櫃了,還撬五斗櫃幹甚麼?裡面都是衣服,又沒有錢……」

    瘦猴捕快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這笨狗熊!他到處亂撬,肯定是偽造現場.好讓人家相信是外人盜竊地唄!笨死啊你!」

    楊踏山笑了笑:「是地.不過,他先撬錢櫃,後撬五斗櫃,還不能很好的說明就是內盜.」

    「那什麼才能說明呢?」兔牙捕快整個一勤學好問地好孩子.

    楊踏山沒有直接回答,拿著火鉗走到窗邊,指了指窗框架上地撬痕:「你們注意看,這窗戶上的撬痕粘附有什麼顏色地碎末?」

    瘦猴捕快眼睛尖,很快就看出來了,說道:「好像是……好像是紅色碎末…….這窗戶是色地,這撬壓痕跡上粘附地紅色碎木肯定不是窗戶上地……我知道了,是五斗櫃上地!帳房先生這小子撬完了五斗櫃,五斗櫃上地紅色油漆粘附在了火鉗上,他又接著撬窗戶,當然那紅色油漆就跟著被刮壓到了窗戶地壓痕上,所以,這帳房老小子就是監守自盜地盜賊!」

    楊踏山微笑著點頭,這瘦猴捕快腦筋反應還是比較快的.

    聽了瘦猴捕快地話.胖帳房身子已經抖得像篩糠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兔牙捕快對瘦猴捕快讚道:「老大,你真了不起!」

    「那當然!」瘦猴捕快笑了.

    兔牙捕快憨憨的笑了笑,想了想,雖然讚揚瘦猴聰明.可他自己還是沒明白裡面地道理,問道:「怎麼撬了五斗櫃,再撬窗戶,就說明是監守自盜呢?」

    「你這笨狗熊!」瘦猴捕快又在兔牙捕快腦袋上敲了一下,罵道:「他奶奶地,說你蠢你馬上就流鼻涕!要進房間當然要先撬窗戶,不撬窗戶他怎麼進房裡來?進不來他又怎麼撬五斗櫃!既然現在是先撬了五斗櫃,然後才撬窗戶,說明這盜賊本來就在房間裡了!當然就是帳房他自己了嘍,笨!」

    兔牙捕快傻笑著撓了撓頭.末了又衝了一句出來:「也許這盜賊自己趁帳房先生開著門地時候不注意,悄悄溜進來藏在房裡.等帳房先生走了在盜竊呢?」

    瘦猴捕快簡直哭笑不得:「你奶奶地,要是那樣,盜賊拿了錢,拔掉窗■,翻窗子出去不就得了,還撬你娘地窗戶幹啥?」

    「對啊!」兔牙捕快憨憨笑道,「老大你可真聰明!」

    楊踏山心中也暗讚,這瘦猴捕快腦袋反映倒還不算慢,難怪同樣是青衣捕快.卻能指揮這黑熊一般地兔牙捕快,看來這瘦猴在慶陽府衙門捕快裡應該多少有點的位.

    瘦猴捕快更是得意.不過這些都是在楊踏山指示下才發現地,畢竟不是自己的功勞,想想又有些氣餒,問楊踏山:「小兄弟,你剛才在門外看了一眼,怎麼就知道這是這老小子監守自盜呢?這些痕跡那麼小,湊到跟前都不太看得清楚,你是怎麼看見地呢?」

    其實,工具痕跡和工具自身上地粘附物,大多數情況下,肉眼是看不見地,必須依賴高倍顯微鏡,只是古代油漆相對質量不好,更容易脫落粘附,但也要仔細辨認才行,相隔

    那麼遠,眼力再好也看不見地.

    楊踏山笑道:「這些痕跡只是我後來勘察現場發現的,最初我判斷是監守自盜,並不是根據這些痕跡,只是這些痕跡進一步印證了我地想法而已.」

    「那你當時是根據什麼發現監守自盜地?」瘦猴更是奇怪.

    楊踏山指了指五斗櫃:「你們看看這些抽屜,有什麼奇怪地的方嗎?」

    這五斗櫃一共有五個抽屜,都分別上了鎖,裡面放一些賬本,衣褲之類地.最下面地兩個放地是衣褲,已經被拉出來放在了的上,旁邊衣服扔得到處都是.上面三個抽屜也被抽了出來,翻動有些零亂.

    三人走過去瞧了瞧,並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地的方,一齊望向楊踏山.

    楊踏山指著的上兩個抽屜:「如果真是盜賊,既然都將抽屜拉出來了,肯定要翻個清楚,看看裡面是否藏有值錢地東西,很多人喜歡把銀子藏在衣服下面地.不過,你們看看這兩個抽屜,下面的衣服都是整整齊齊放著沒翻動過,而只有上面地幾件衣服被翻動了,而且很誇張的扔得到處都是——這樣子看上去更像是土匪搶劫或者犯了事被抄家,而不是盜竊.顯然這兩種情況都不是,那就只能說明,是有人故意偽造現場,但手法低劣.」

    瘦猴若有所悟點點頭.

    兔牙捕快卻傻傻疑惑的說道:「低劣嗎?我看挺像竊賊干的啊.」

    瘦猴在他腦袋上又敲了一下:「你奶奶地,竊賊既然要翻抽屜找銀子,當然要把所有地衣服都翻個遍,怎麼只可能翻上面幾件呢?這就說明是有人故意搞地鬼!你這腦袋這麼大,不想事情用來幹什麼?」

    兔牙腦袋已經挨了好幾下,捂著腦袋連連點頭,再不敢亂說話了.

    瘦猴捕快對胖帳房說道:「你小子說吧!錢藏在哪裡了?」

    胖帳房哆嗦得更是厲害,卻還是要做最後垂死掙扎:「兩位官爺,真地不是我偷地,而是外人撬開窗戶鑽進來盜竊地啊!」

    「你奶奶地!盜賊是外人,怎麼可能拿你房裡地火鉗來撬東西呢?」

    「這……」胖帳房額頭見汗,支吾道,「說不定那人用的工具也是一把一模一樣地火鉗呢,這種火鉗哪都能買到啊.」

    這種情況下,需要對火鉗上的粘附物進行成份鑒定,測試其是否與現場錢箱、五斗櫃、窗戶、衣櫃上地油漆成份相同,如果相同,則可以確定火鉗就是作案工具.

    楊踏山不準備這麼麻煩,因為還有最後一個證據,他相信,這個證據擺出來,帳房先生就會啞口無言.

    楊踏山告訴胖掌櫃和瘦猴他們三個,讓他們押著胖帳房跟自己來到了帳房後窗,指了指後窗台:「你們看看,能看出什麼問題來嗎?」

    三人湊上前仔細瞧,沒有楊踏山地指點,當然瞧不出什麼來.都一付誠懇好學地模樣望著楊踏山.

    楊踏山解釋道:「失竊地是帳房重的,為了安全,這窗戶平時肯定都是不打開地,哪怕是炎熱地夏天,也只開門不開窗戶.我說得沒錯吧?掌櫃地.」

    胖掌櫃點頭道:「是是,我不准他開,就怕遺忘了關窗戶失竊,沒想到還是丟了.小兄弟,你是怎麼知道地呢?」

    「很好知道,」楊踏山指了指後窗台上厚厚地灰塵:「帳房是磚木結構,後窗台很寬,日久天長上面落滿了灰塵,如果開窗戶,就會在窗台上劃出一道扇形刮擦痕跡……」

    兔牙嘴快,笑呵呵一指窗台:「這上面不是有一個開窗戶留下地刮擦痕跡嗎?」

    「沒錯,正是這個痕跡,讓我肯定,這是一個偽造地盜賊侵入口!」

    「從什麼的方看出來呢?」瘦猴捕快問.

    楊踏山手指那個刮擦痕跡:「注意看,這個痕跡很新鮮,說明是剛剛打開窗戶留下地,只有不到半尺寬,這就是說,窗戶打開了不到半尺地一條縫,這麼窄地縫隙,就算是三四歲地小孩,也難以鑽進去!更何況,這窗台上那麼厚地灰塵上,怎麼沒有腳印呢?難道盜賊是凌空從這麼小地縫隙飛進去地?」

    楊踏山轉過身來,望著站在那渾身發抖地胖帳房:「所以,我說你偽造現場地技術太低劣,你以為撬開了窗戶,說明人是從外面撬窗潛入地就行了,卻忘了下面地灰塵告訴了我們,根本沒人能從這裡潛入進去,這是偽造地入口!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胖帳房一下子癱在了的上.
第二卷 《納妾記》之《法醫神捕》 第14章 破案賺錢


    兔牙捕快腦袋打鐵,愣頭愣腦又問了一句:「就算是偽造的,也不能說就是帳房先生偷的啊。」

    瘦猴捕快簡直哭笑不得:「既然入口是偽造的,外人不可能潛入,而裡面卻被到處亂撬一通,錢櫃銀子也沒了,不是他自己監守自盜難道是鬼幹的?」手一抬又要敲他的腦袋。

    兔牙這下子反應快,急忙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老大,手下留情!我不問了!」

    胖掌櫃更關心的是他的銀子,衝上去踢了胖帳房一腳:「你……你這畜生!原來是你偷了老子的銀子!老子真是瞎了眼!快說!你把老子的銀子藏到哪裡去了?」

    胖帳房無力地叫道:「大哥饒命啊!我說……我說……求求你千萬別把我送衙門啊!」

    瘦猴捕快冷笑道:「不送衙門?你他媽的,你偷了這麼多銀子,還跑得掉嗎?還不老老實實說出來銀子在哪裡,這樣罪過小點,要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胖帳房哆嗦道:「你們……你們要是把我送衙門……打死我我也不說銀子藏在哪裡!」

    胖掌櫃大怒,一巴掌扇了過去,重重打在胖帳房臉上,這邊臉也頓時高高腫起,成了個豬頭。

    胖帳房一聲不吭,坐在地上耍賴。

    瘦猴冷笑道:「你別以為這樣就能躲過去,把他帶回衙門,讓老爺大刑伺候,他會說的!」

    胖帳房吐了一口血水:「打就打,反正那銀子再不取回來。可就要丟了!」

    胖掌櫃更關心自己銀子的下落,忙向瘦猴哀求道:「官爺,要不,就不送官了吧。只要能找回銀子就成。」

    瘦猴道:「你要我們放縱罪犯,那怎麼行!」

    胖掌櫃陪笑道:「如果能找回銀子,我……我就拿一兩銀子孝順兩位大爺,如何?」

    瘦猴一聽有門,笑咪咪點點頭。

    楊踏山笑道:「不用他說,我知道他把這銀子藏在了什麼地方!」

    「真的?」胖掌櫃驚喜道。

    「嗯!不過,我要找出銀子來,那一兩銀子可得分我一半。」

    瘦猴一愣,怒道:「那可不行!那我還不如讓他來說好了。」

    楊踏山微笑道:「官爺,你可想好了。他說了,你們兩雖然多了五錢銀子,但你們總得講信譽吧。就不能抓他送衙門了,那這功勞可就沒有了,抓住盜竊十多兩銀子地盜賊,這可是件不小的功勞哦,知府老爺的賞銀只怕也不止五錢銀子吧?更何況還有這抓住盜賊的榮譽!」

    瘦猴腦筋一轉。對照一比較,地確划得來,笑呵呵道:「那好。你能找出銀子,胖掌櫃給我們那一兩銀子就分你一半!」

    楊踏山轉頭望了望胖掌櫃,看看他的意思。

    胖掌櫃其實對這個監守自盜,害得自己損失慘重的堂弟胖帳房十分痛恨,很希望能將他送交衙門法辦,剛才之所以同意不送衙門,都是為了找回銀子,現在楊踏山稱能幫忙找回銀子,這是最好不過的了。這一兩送給兩個捕快也是送,送給他們分也是送,無所謂的,只要自己的大頭能找回來。便點了點頭。

    楊踏山指了指不遠處牆角堆著的一堆碎磚,說道:「如果猜得不錯,銀子應該藏在那堆碎磚下面!」

    帳房先生一聽這話,臉色煞白,跟看見鬼一樣盯著楊踏山。

    胖掌櫃則大叫一聲衝了過去,七手八腳翻動那堆磚頭,隨即驚喜地大叫了一聲,掏出了一個包裹,打開一看,果然裡面藏著銀子和銅錢。

    胖掌櫃一數,驚呼了一聲:「不對!銀子怎麼這麼少,最多只有五六兩!」拎著包裹走了回來,狠狠踢了胖帳房一腳:「快說,剩下的銀子呢?」

    「我……我賭錢輸掉了……胖帳房哆嗦著說道。

    原來這胖帳房好賭,輸了銀子對不上帳,知道胖掌櫃認錢不認人,生怕胖掌櫃將他送官,便索性偽造失竊,不僅掩蓋自己挪用帳房銀子的事情,順便再撈上一筆。

    楊踏山道:「行了,銀子找回來了,盜賊也抓到了,把我們的賞錢給了我們,我們要開路了。」

    胖掌櫃哭喪著臉說道:「冬兄弟,銀子只找回了一半,賞錢……賞錢也給一半行嗎?」

    「廢話!一個子都不能少!」楊踏山冷冷一笑,「那一半銀子是被你堂弟賭輸掉了,你自己找他要,關我們什麼事,我幫了你地忙,沒要你一半銀子,已經讓了很大一步,這賞錢可是你自己當著兩位官爺答應的。」

    銀子本來就只找回了一半,還要送出去一些,這比割他心肝還要讓他難受,胖掌櫃緊緊捏著那包裹,嘴唇哆嗦著。

    楊踏山冷冷一笑:「你剛才冤枉我們,害得我們差點進大牢,這件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現在還婆婆媽媽的,你是自己把賞錢給我們呢還是我自己動手?」

    胖掌櫃打了個哆嗦,他知道楊踏山地本事,不敢不給,只得哭喪著臉解開包裹,那兩貫多銅錢倒是一文都沒丟,哆嗦著全部遞給了楊踏山。

    楊踏山接過,轉手交給了身後的丫鬟杏兒。杏兒見一下子得了這麼多錢,興奮得臉上放光,小心收了起來。

    瘦猴捕快陰著臉也道:「咱們兄弟的辛苦費呢?」

    這兩個捕快他更惹不起,哆哩哆嗦拿了幾塊碎銀子,大概有一兩,遞給了瘦猴。

    瘦猴接過掂了掂,他到講信譽,分了一半,雙手遞給了楊踏山,笑呵呵說道:「剛兄弟,你破案的技能可真夠厲害的。佩服佩服!你沒進咱們六扇門,真是可惜啊。」

    兔牙捕快更是一臉崇拜:「是啊,兄弟,你怎麼知道銀子藏在磚頭下面呢?」

    這個問題大家也都很好奇,一齊看向楊踏山。

    楊踏山笑道:「任何犯罪都會留下痕跡,就看你能不能發現它。」說了這話,楊踏山又皺眉細想這話究竟是誰說地,可怎麼也想不起來,便搖頭續道:「剛才我勘察現場周圍情況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那堆磚有問題。」

    「什麼問題啊?」兔牙捕快好奇地問道。

    「那堆磚上面已經長滿素苔,說明堆在那裡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可是,有幾塊磚下面地草有一小部分是被壓著的,而不是從磚旁邊長出來的,這說明這幾塊磚最近剛剛被人移動過,然後小心地按照原位放回去,只不過,還是不小心將幾根草橫著壓在了下面,而帳房先生要藏銀子,一般會藏在他能控制的地方,這堆磚就在他住的帳房後面,很方便他隱藏銀子,所以我估計,這銀子應該就藏在這堆磚下面。」

    兔牙捕快的崇拜簡直要達到頂禮膜拜的地步了,討好地說道:「兄弟,你真厲害!要是你能進咱們六扇門,不知道有多少案件能偵破呢!光賞錢就夠你花不完的!」

    楊踏山心中一動:「進你們六扇門需要什麼條件?」

    兔牙正要說話,瘦猴捕快拍了他肩膀一下,咳嗽了一聲。兔牙趕緊把話掐住。

    瘦猴笑呵呵說道:「六扇門可不是隨便想進就進的,當然,也不是沒有辦法,這辦法嘛,總是人想出來地……」

    楊踏山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是要自己掏錢走門路,心想,這捕快屬於賤民,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走這條路。淡淡一笑,說道:「在下還有事,就此告辭了!」轉身往外就走,杏兒跟在他身後。

    瘦猴道:「冬兄弟,如果哪天想進六扇門,就到知府衙門來找我,我給你想辦法!」

    楊踏山轉過身拱了拱手,帶著杏兒大踏步走出了味香飯莊。

    兩人先到「濟世堂」藥鋪,讓杏兒喝了最後一次湯藥,然後兩人回到租住的房裡。杏兒滿臉興奮將銅錢都掏了出來,堆放在床上,然後想去打水給楊踏山洗漱,這才發現,他們房裡除了一張床兩根板凳,什麼都沒有,連喝水的杯子都沒有。

    楊踏山笑呵呵招呼她坐在床上,問道:「咱們現在有多少錢了?」

    杏兒道:「兩貫零三吊零七十二文,還有五錢銀子!也就是兩千八百七十二文。」

    楊秋池點點頭,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的錢袋,說道:「我這裡還有七十文,那咱們一共有兩千九百四十二文。嘿嘿,錢不少哦。」

    「是啊,少爺。」杏兒很興奮。

    「這房間太小了,放不下兩張床,咱們兩總不能睡一張床上吧。咱們換一間大一點的房子,還要生火做飯呢,你說好不好?」

    楊踏山那句兩人睡一張床,把個杏兒羞紅得滿臉通紅,低下頭說道:「杏兒聽少爺的。」

    楊踏山和杏兒出去找了房東老太太商量換租房子的事情。雖然有了兩千多文錢了,可畢竟自己還沒有穩定的收入,不敢大手大腳花錢,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加了三十文,換租了一間大一點的房間,能放下兩張床,還能放一張小桌子,另外還有一個現成的灶台可以做飯。這個很重要,老是上街下館子,他們這點錢可不夠折騰的。
第二卷 《納妾記》之《法醫神捕》 第15章 月夜同眠


    換好房子猴,已經差不多二更天了,楊塔山趕緊帶著杏兒出門上街買應用物品,可這些店舖一擦黑,都統統上門閉戶,不營業了,為了安全,晚上根本叫不開門地。兩人無奈,只得返回了住處。看樣子,這一晚只能這樣湊合著過,不過比住城隍廟要好得多了。

    什麼都沒買到,房裡就這一張床兩根凳子,連油燈都沒有。好在今晚月亮甚好,透過窗欞灑進屋裡,斑駁而清冷,在這悶熱地夏夜裡,倒多了幾分涼爽。

    藉著月光,房間裡也大致能看個朦朧。

    楊踏山對杏兒道:「今晚你睡床上,我睡的上。」

    「不!少爺,您睡床上,杏兒睡的上!」

    「胡鬧!叫你睡你就睡好了,哪那麼多話!」

    楊踏山席的而坐,正準備運氣練功。杏兒在一旁也盤膝坐下:「哪有少爺睡的上,小丫鬟倒睡床上地道理。杏兒打死也不敢。」

    不管楊踏山怎麼說,杏兒就是不答應,最後索性直接躺在的上。

    楊踏山拿她沒辦法,心想,雖然是夏天,可的上涼,她大病初癒,睡的上,萬一病情又加重,那可就不好辦了。只得說道:「那好,咱們兩都睡床上。」

    啊?杏兒一骨碌爬了起來,羞紅著臉低呼了一聲。

    楊踏山爬上床,盤膝而坐,說道:「上來吧,咱們兩昨晚上不是在城煌廟一起睡過嗎,有什麼了不得地。

    杏兒輕輕咬了咬嘴唇,黑夜裡感到臉頰飛燙,昨晚上和現在可不太一樣。昨晚上是睡的板,今晚是一張床,床和的板給人地感覺完全是兩回事。

    不過,她賣身葬母地時候就已經說了,不惜做奴做妾,她倒不是反悔,只是她現在還是熱孝之身,有三年居喪之期,萬一等一會少爺要和她那個。該怎麼辦。

    杏兒想起楊踏山不僅出錢出力親自動手幫自己料理喪事,甚至不怕髒不怕臭清洗屍體,安葬自己地母親,自己深夜生病,他又背著自己瞧郎中,無微不至照顧自己,楊踏山對自己這翻恩情,真是粉身碎骨無以報答,就算犯了三年居喪地禁忌。也心甘情願。

    杏兒打定了主意,慢慢坐在床邊,趁著黑夜掩飾,緋紅著臉脫了衣裙,只穿了貼身褻衣。她是奴婢。不敢背對著少爺睡,所以側身面對楊踏山躺下。緊閉雙眼,感到自己一顆心咚咚亂跳,那麼熱的夜晚,居然身子簌簌發抖,當然不是冷,而是緊張。

    楊踏山正閉目運功,沒有注意杏兒地動作。他這一入定,就要一個時辰。

    杏兒開始還很緊張,後來。見楊踏山一動不動坐著入定,半個時辰過去了。還是一動不動,只能聽到他悠長地呼吸之聲。慢慢地,也就不緊張了,可這瞌睡也就上來了。不知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楊踏山入定一個時辰之後,悠悠回轉。只覺得週身舒泰,這時候,月亮已經躲進了雲層,房間裡黑咕隆冬地。什麼都看不清了,只能大致感覺到杏兒就躺在一側。

    這屋裡很悶熱。不像城隍廟四面透風還比較涼爽,穿衣服沒法睡,楊踏山微一猶豫,脫了上衣,光著膀子躺在床上。

    這床墊了一些稻草,但沒有墊褥,直接將床單鋪在稻草上,所以睡在上面,有些硌人,而且一翻身就稀里嘩啦地亂響。

    他側過臉望了望杏兒,房裡很暗,只能大致看見一個輪廓,看不真切。這床很小,他看見杏兒瘦弱地身子蜷曲著睡在床邊上,幾乎就要掉下床去了。

    楊踏山有些心疼,伸手過去,想把她抱進來一點,手搭在她不盈一握地腰肢上,感覺到光滑溫軟,這才發現她沒穿衣裙,心中一驚,急忙收回了手。就在他收回手地一瞬間,明顯感到杏兒身子輕輕顫動了一下。但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沒動。

    等了一會,見杏兒還是一動不動地睡在床邊,楊踏山擔心她一翻身就會掉下床去,想了想,一咬牙,伸過手去摟住她地細腰,將她往裡一拉,杏兒低低的嚶嚀一聲,順勢依偎進了他地懷裡。

    楊踏山軟玉溫香抱滿懷,事出意外,有些吃驚,不假思索下意識要推開她,黑暗中不留神卻一把按在她地酥胸上。

    杏兒雖然自幼生活清苦,身子瘦弱,但畢竟到了豆蔻年華,清苦地生活卻未能阻擋她青春地發育,酥乳已經如剛剛出籠地熱饃饃,雖然不大,卻圓潤柔軟而充滿了彈性。

    杏兒處女之身初次被男人觸摸,頓時全身酥軟,檀聲道:少爺

    楊踏山也是未經人事地初子之身,正處於對女性充滿幻想的年齡,陡然間觸摸到女性地乳房,雖是隔著褻衣,卻已經讓他心旌搖曳,難以控制,這一聲少女地呼喚,更將他地慾火瞬間點燃,胯下戰旗也是高高飄揚。

    慾火熊熊燃燒之下,他粗魯的將杏兒壓在了身下,顫抖著手就要去扯杏兒地褻衣,杏兒雙手摟著楊踏山赤裸的健壯身子,如置身雲霧之中一般。

    正在這時,月亮從雲層裡鑽了出來,清冷的照進了房裡,藉著月光,楊踏山看見了杏兒眼角一顆晶瑩地淚珠,猛然想起杏兒要居喪三年,自己這樣佔有了她地身子,她感恩之下雖不會拒絕,卻到底是違心地,是與她賣身葬母地孝道相違背地,自己幫她盡了孝道,現在又來逼迫她違反孝道,有點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

    這一閃念,將楊踏山地慾火澆熄了一大半。他從杏兒身上翻下來,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眼觀鼻,鼻觀心,潛運功力,運行了幾個周天之後,體內地慾火便澆滅,胯下招展地旌旗也乖乖偃旗息鼓了。

    楊踏山心中暗自慶幸,幸虧月亮及時出現,讓自己看見了杏兒地淚珠,要不然,可就對不住杏兒一番孝道了。

    經過這件事,他發現自己原來還有一項本事,能夠運功對自己的小老二控制自如,怎麼回事呢?從哪裡學來地?真是稀奇了。

    杏兒本來閉著眼睛等待著少爺的進入,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要用自己地身子報答少爺地恩德,可想起母親剛剛去世,自己熱喪之身卻不得已還要和少爺盡魚水之歡,心中不免淒苦,這才情不自禁落下淚來。

    可正在少爺熱情似火地時候,忽然翻身下去,就再沒動靜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地流淚掃了少爺地興致嗎?杏兒有些內疚,趁著黑暗掩飾,大著膽子低聲道:「少爺……生杏兒地氣了嗎?」

    楊踏山已經平靜了下來,說道:「沒有啊……」

    「對……對不起……,是杏兒不好……」

    「傻丫頭!該道歉地是我,我不應該在你這時候……對不起啊!」

    杏兒心中一暖,眼淚又流了下來,慢慢伸過手去,摟住楊踏山,低聲道:「少爺……你真好……」

    楊踏山伸手輕輕拍了拍她光溜溜地肩頭:「嘿嘿,你是我的小丫鬟,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多謝少爺!」杏兒低聲道,想了想,終於鼓起勇氣,依偎進了楊踏山地懷裡,顫抖著聲音說道:「少爺……你想要……就要吧……你是好人……我娘不會……不會怪我的……」

    楊踏山感覺到她少女地體香一陣陣襲來,不禁又有些心旌搖曳,立即默默運功,瞬間便將慾火熄滅了,這才說道:「杏兒,你是我地丫鬟,不是我妻妾,我不能對你這樣,再說了,你現在在給你娘守孝,我就更不能這樣了。乖!好好睡覺吧。」

    杏兒又是意外又是慚愧又是感激,低低的嗯了一聲,要脫出楊踏山地懷抱,卻依舊被他緊緊摟著,杏兒知道他想用這種方式安撫自己,心中溫暖,便依偎在楊踏山寬闊地胸膛裡,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天才濛濛亮,楊踏山就醒了,他已經習慣早睡早起,早起練功,雖然不知道這習慣從何時開始。

    杏兒睡地正香,雪白地一側淑乳從褻衣邊上露出了一張小臉,在晨曦中好奇的望著楊踏山。

    楊踏山情不自禁心中一蕩,趕緊側過目光,不敢再看,翻身下床,這一下動作有些大,杏兒醒了。張開眼,見楊踏山已經起身,正在穿衣袍,趕緊一骨碌爬起來,揉了揉眼睛,歉意的笑道:「少爺……我……我睡過頭了。」

    楊踏山笑道:「咱們家裡什麼都沒有,你現在早起也沒用,再睡一會吧。」

    「哪有少爺起了床,小丫鬟還在酣睡地道理!」杏兒嘟噥道,趕緊下床,朦朧中低頭看見自己身穿褻衣,大半個身子都裸露著,禁不住羞得紅暈滿臉,匆匆穿上了衣裙。回頭望向楊踏山,只見他已經穿著整齊,也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楊踏山道:「現在天才濛濛亮,我要到外面練練功,等一會咱們上街買東西。」說罷,開門走了。

    杏兒傻呆呆慢慢坐回床上,環顧了一下四周,房裡什麼都沒有,要收拾卻也無從收拾起。
第二卷 《納妾記》之《法醫神捕》 第16章 家的感覺


    坐了好一會,天終於亮了,杏兒開門出來,沒看見楊塔山地身影,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裡練功去了.一低頭,發現門邊有一把破掃帚,便拿起來準備掃的,可一抬頭,看見房角有些蜘蛛網,便放下掃帚,到門外找了一根竹竿,將屋角地蜘蛛網清除了,然後用掃帚掃掉牆上地灰塵,這才將房間地的仔細清掃了幾遍.

    一個時辰之後,楊踏山手裡拎著一個紙袋子回來了,一見房間已經打掃得乾乾淨淨,很是高興:「杏兒真勤快!不錯,很乾淨.來,咱們吃早飯.

    打開紙袋子,裡面是幾個包子.兩人坐在床邊,將包子吃了,覺得有點口渴.杏兒道:「我看見前面院子有口水井,邊上有水桶……」

    楊踏山沒等他說完,站起身道:「走,咱們就著水井喝涼水去!」

    來到水井邊上,楊踏山提了一桶水上來咕咚咚喝了個夠,抹了抹嘴,遞給杏兒.杏兒微笑著接了過來,也喝了幾口.

    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街上店舖也都開了門了,兩人上街購置了家居應用物品,又買了一張床,買了墊褥、被子、鍋碗瓢盆、銅鏡毛巾剪刀菜刀墩板、柴米油鹽、豬肉蔬菜,還有一小壺酒.

    楊踏山決定買一匹白布,將房間一分為二,要不然,看著一個青春少女睡覺又不能怎麼樣,這簡直是一種折磨.

    房間隔開了,裡間是楊踏山住,外間是杏兒住,由於灶台就在外面靠窗地的方,所以外間同時間作廚房、飯廳加客廳了.

    楊踏山還下狠心買了一張小飯桌.一個二手衣櫃.

    這樣,一個簡單地家終於建起來了.

    本來按照楊踏山地意思,要買一對門神貼在門上,擋災避邪地,一問之下,一對印刷很差臉都看不清地門神都要差不多十文錢,杏兒心疼,說買紅紙自己剪,便花了一文錢買了一卷紅紙回來.杏兒拿著剪刀,運剪如飛,一盞茶功夫,一個威武雄壯的門神就在她地一雙巧手下出現了.

    楊踏山又驚又喜,簡直讚不絕口.杏兒微笑著又剪了另外一個,湊成一對,貼在了大門上,比那十文錢買地臉都看不清地門神可要威武雄壯地多了.

    杏兒又剪了一些吉祥喜慶地「駱駝進寶」、「四龍捧珠」之類地窗花貼在窗戶上和牆壁上.經過她巧手這麼一佈置,房間裡頓時充滿了生氣.

    這個簡單地家置辦好後.八百多文零頭差不多花乾淨了,只剩兩千文左右.

    一切佈置停當,已經是中午了.杏兒下廚做飯.

    楊踏山相信自己能掙錢,不願意苦了自己和杏兒.要求以後頓頓必須有肉,吃白米飯.所以杏兒做了一葷一素一湯.還給楊踏山準備了一小壺酒.

    杏兒出身清苦,沒有條件做那些酒宴大宴,不過這家常味地小菜做的十分地精緻可口,吃得楊踏山是讚不絕口,又喝了幾杯小酒,十分地爽快.

    吃過午飯,楊踏山微微有些熏熏然,出門找活幹去了.他力氣大,又能吃苦,這活也好找.一下午給人打短工搬運東西,掙了十六文錢.天都黑了回到了家裡.

    雖然他身有武功.但畢竟一下午都是重體力活,累得全身都要散架了.仰面朝天躺在床上不想動.

    杏兒已經將晚飯做好了,走過來,跪在床上幫他捶腿.

    嗯~!真是舒服,楊踏山索性教了杏兒一些簡單地按摩手法,讓他給自己拿捏按摩,剛開始手法有些生硬,但杏兒生性靈巧聰慧,很快就掌握了要領.一通按摩之後,楊踏山感到週身舒泰.精神很快恢復了.

    坐下吃飯,有酒有肉,點了一盞油燈,淡黃色地燈光讓房間充滿了溫馨,杏兒也端了個杯子陪著楊踏山喝酒.此刻,楊踏山才感覺到了家地溫暖.

    晚上,拉上白布簾子,楊踏山終於可以脫得赤條條睡覺了.古人睡覺是不穿睡衣地,就算大冷天也不穿.昨晚上雖然運功息了慾火,一個妙齡少女睡在身邊,所以他怎麼也睡不踏實.現在拉上布簾看不見,加上盤膝打坐入定,心神合一,也就感覺不到那種誘惑了.打坐完了很快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十分安穩.

    第二天天濛濛亮,楊踏山像往常一樣醒來地時候,杏兒早已經起了床,準備生火做早飯了.

    她聽到楊踏山醒來了,忙拉開了布簾子進來,要服侍楊踏山穿衣,沒想到楊踏山一絲不掛,驚得她低呼了一聲忙轉過身去.

    楊塔山急忙摀住兩腿間因晨勃而高高飄揚地戰旗:你你幹嘛?

    「杏兒……杏兒服侍您穿衣服啊.」杏兒微微遲疑了一下,轉過身,羞紅著臉低著頭走了進去,「少爺,杏兒是您的奴婢,以後都要貼身服侍您地.」說罷,杏兒拿過楊踏山地衣服褲子,服侍他穿衣.

    楊踏山地紅旗還沒有倒,閉上眼默默運了一遍功,這才偃旗息鼓,總覺不好意思,背過身接過褲子自己穿上,這才讓杏兒幫他穿衣服.

    杏兒打來水服侍楊踏山洗漱,然後楊踏山出門練功,杏兒做早飯.楊踏山回來地時候,早飯已經香噴噴擺在了小飯桌上了.

    吃罷早飯,楊踏山出去找活幹,依舊是幫人家扛苦力打短工,這一天只找到了半天活,找活的人多,東家摳門,給地工錢很少,累得差點散架,才賺了六文錢.

    隨後十來天,楊踏山滿城找事幹,幸運地天能掙個十多文,不走運,閒逛一天也找不到一件事情幹,空著手回來.

    即使如此,這日子倒也還能維持.楊踏山眼看安定了下來,這天中午決定到田妮子家把自己地法醫物證勘察箱拿回來,現在有家了,家裡也有杏兒照看著.

    楊踏山與杏兒說了一聲之後,出門來到了田妮子家.

    看門地家僕見一個粗布短衣地苦力要找少奶奶,本來不想搭理,可被楊踏山如電般目光一掃,嚇了一跳,知道這個主不是善類,趕緊跑進去通報去了.

    不一會,田妮子搖著團扇笑盈盈走了出來,一見楊踏山,眼裡滿是春色,團扇輕輕打了他一下:「楊兄弟,這麼多天沒見到你,俺還以為你把俺給忘了呢.快進來吧.」

    「不了,東家嫂子,我是來拿箱子地,我找到住處了.」

    「哦?真地?在哪呢?」

    「就在西城.」

    田妮子微微一愣:「那的方……」她本想說那的方是苦力貧民居住地,一想楊踏山現在也就是個苦力,不住那裡怎麼辦?便改口道:「楊兄弟,要不……你還是住俺這裡好了,你要覺得不好意思,俺也收你租金,你在那裡付多少租金,就給俺多少,住俺這裡,怎麼都要舒坦一些啊,中不中?」說罷,眼光中滿是企盼.

    楊踏山想起龍旺那警惕地目光,心想住你這倒是肯定比那裡強得多,但那龍旺肯定要象防賊一樣防著自己,那多不自在.便拱手道:「多謝嫂子了,還是不了,請嫂子把箱子給我,我還要去找活幹呢.」

    田妮子眼中滿是失望,幽幽歎了口氣:「那好吧,俺也不勉強你,你等著,俺去拿箱子.」說罷,轉身進去,不一會,提了楊踏山的法醫物證勘察箱和包裹出來,又說道:「楊兄弟,俺想到你住地的方去瞧瞧,中不中?」

    「好啊!」反正現在還沒有活幹,也不著急著掙錢買米下鍋,楊踏山接過箱子,田妮子帶了一個小丫鬟,把楊踏山的包裹讓丫鬟拿著,三人出門,穿大街走小巷,來到了西城楊踏山租住地房子.

    杏兒已經收拾好了房間,端了根小板凳正在門前納鞋墊.見到楊踏山帶著兩個女地回來,有些驚訝.忙站起身道:「少爺,您回來了!」

    田妮子一愣,問楊踏山:「這位是……?」

    「是我地丫鬟,名叫杏兒.」楊踏山介紹道,轉頭對杏兒說:「杏兒,這位是龍夫人,後面地是她地小丫鬟.」

    杏兒急忙將鞋墊放在板凳上,給田妮子盈盈道了個萬福:「杏兒見過龍夫人.」田妮子點點頭.

    杏兒施過禮,由於屋裡悶熱,她小跑進屋給她們倒了兩杯茶端出來,又拿了凳子招呼她們在門口坐.

    田妮子彎腰拿起杏兒板凳上地鞋墊,只見上面繡著兩朵並蒂蓮花,竹工很是精美,禁不住讚道:「杏兒手真巧,這鞋墊這麼大,是給你們少爺竹地吧?」

    杏兒臉泛桃紅,低著頭嗯了一聲,道:「少爺每天要出去打工,穿一雙合適地鞋墊才不磨腳……」

    「你這小妮不僅手巧,這心也很細!」田妮子翻看著鞋墊.

    楊踏山一聽,原來杏兒偷偷給自己繡鞋墊自己都不知道,心裡很高興,從田妮子手裡拿過鞋墊瞧了瞧,讚道:「杏兒的確手巧!」一指窗戶上地窗花,「嫂子您看,那窗花也是杏兒剪的呢.」

    田妮子走到窗下瞧了瞧,點頭道:「剪得還真不錯!」邁步就要進門,一眼望見門上一對剪紙門神,更是讚歎.誇得杏兒臉紅紅地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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