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柚仔

卷四 第八十二章 最後的瘋狂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

    在被寒冰覆蓋的地中之海冰面之上，地獄天使教派的聖女蒂娜小姑娘雙手被牢牢捆於背後，雖然精神萎靡不堪的坐在三十六匹鐵爪狼拉的大雪橇之上，但是臉上沾染著大片血跡的她雙眼之中卻仍然充滿著不屈與憤怒---村民們都死了，隨行的護衛和牧師們也在拚死保護她的時候戰死。

    「我們是誰？！哈哈哈---愚蠢的問題啊，難道這麼多的死亡還沒有讓你醒悟麼？我們……自然就是崇拜死神大人，執著追隨於殺戮與血腥的死亡崇拜者了啊！小姑娘----你最好給我老實的閉嘴，否則這個斷了一支胳膊的人，就會成為我們奉獻給死神大人的第九萬八千九十七個祭品！」

    操縱韁繩控制著鐵爪狼們奔跑方向的那個**著上半身的男人，側回了頭用通紅如野獸般的瞳孔看了看蒂娜小丫頭，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牽動了他紋飾在整個後背的那巨大死神頭像，讓死神頭像也猙獰的如同活物一般。

    「你們、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用左手捂著斷臂創口的管家德雷克臉色蒼白如紙，但是在聽到了這個赤著上半身的頭領模樣死亡崇拜者的話後，艱難的追問了一句。

    「目的？哼----感激偉大的死神大人吧，這位可愛的小姑娘將被送入死亡神國，至於你麼……你沒有進入死神大人神之國的資格，若不是可愛的小姑娘的要求，你早就是死屍一具了！被死亡所厭惡的活人啊，果然都是垃圾----」

    吃著上半身的那個男子突然轉身重重的在德雷克的肚子上踢了一腳，力道大的將本就重傷地管家踢的捲曲成了蝦米一般，幾聲咔嚓聲代表著德雷克的肋骨在這一腳中斷了不少。只是，也不知道這個男子是怎麼做到的，德里克在挨了這重重一腳後。卻並沒有昏死過去，而只是吐著血痛苦的呻吟著。

    「德雷克……要不要緊？！」

    小丫頭掙紮著想要起來，但卻被另外一名站在她背後的死亡崇拜者牢牢地壓住了肩膀，掙脫不得之後小姑娘只能用哭腔問著----在之前村子中的戰鬥裡，德雷克完全有機會獨自逃脫，但是他卻選擇了留下奮勇戰鬥並在戰鬥中失去了一隻胳膊。蒂娜丫頭的確在和安德一起時見證了大量的殺戮。但是安德讓她看到的都只是殺戮其他亡靈而已，這一次在小丫頭面前死去的都是一個個有血有肉的人啊……這些人平時謙恭的音容笑貌，還有最後時刻怒吼著拚死戰鬥的情景，蒂娜小丫頭這一輩子恐怕都不會忘記了。

    「小姐請不用、不用擔心，這種程度暫時……我還死不了地生怕這些死亡崇拜者會對小丫頭不利，德雷克又吐了一大口鮮血後，強撐著湊出了一副笑容對著小丫頭笑了笑，然後安慰著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蒂娜小丫頭卻失聲痛哭了起來。剛才那個死亡崇拜者首領說地話。讓她差不多明白了對方地企圖----對方地目標。根本就是自己而已。其他人地傷亡只不過是這些人順手而已。

    「小姐。請、請堅強。您地身份……是不可以隨意哭泣地。起碼在外人面前不可以。請相信。伯爵大人現在……一定在趕來營救您地路上！」

    雖然明知道這些死亡崇拜者可能知道蒂娜地身份。可德雷克還是只用了小姐這個通用地稱呼。同時繼續擔負起了管家地職責。蒂娜小丫頭明白了德雷克地意思。她咬著嘴唇重重地點了兩下頭。在將淚水甩飛地同時也停止了繼續哭泣。

    啪啪啪----

    「很感人。我快要忍不住想將永恆地死亡作為禮物送給你們了！不過似乎忘記告訴你們了。我討厭你們這些貴族說話地口吻！！」

    那名光著脊背的男人突然面目猙獰的扭回了頭，他先是一腳重重的踏在了德雷克管家的臉上，德雷克的單邊金絲眼鏡在強大地衝擊力下四分五裂，破碎的鏡片大部分都扎進了德雷克的面頰之內讓他的臉立刻就變的血肉模糊，德雷克終於昏迷了過去。

    而幾乎在讓德雷克昏迷的同時，光脊背上紋著死神頭像的男人蹲在了蒂娜小丫頭面前，然後猛地一拳擊打在了小丫頭脆弱的肚子上----身為法系職業者的蒂娜丫頭，哪裡能夠承受地了這樣重重地一拳？

    「哇----」

    這並不是哭聲，而是小丫頭因為被重擊的腸胃發生痙攣。導致了嘔吐。

    「哭啊！苦著求我放過你吧！貴族臭丫頭----」

    一把抓起蒂娜地頭髮，光著脊背的男子用充滿仇視的目光近距離瞪著小丫頭，在手臂不斷用力的同時，獰笑著說道。

    「呵呵……」

    雖然頭部皮膚被拉的十分的痛，肚子裡面也是一片翻江倒海，但是剛才還淚眼婆娑的蒂娜小丫頭竟然笑出了聲，笑容恬淡而從容。

    「臭丫頭，你是不是在嘲笑我？是不是？！」

    不知為何，聽到了小丫頭笑聲的光脊背男子。卻莫名其妙的煩躁了起來。他狠狠的掐住了小丫頭的喉嚨，然後咆哮喊叫道。

    「白、白痴……你剛剛沒有聽見德雷克先生的話麼？我的安德叔叔。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唔----」

    小丫頭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神經錯亂了一般的光脊背男子掐的再也說不出話來，但是雖然痛苦無比她的臉上卻依舊是微笑的模樣。

    「哈，哈哈哈----你們聽見了嗎？這個貴族蠢女人居然認為還有人來救她？你們聽見了嗎？！讓我把她撕成兩半，然後看看她的心臟到底是怎麼長的，好不好？」

    光脊背的男子用一隻手將嬌小的蒂娜丫頭提到了半空，然後他環視著雪橇上的另外七八名死亡崇拜者，瘋狂地大笑著。

    「英格拉姆，這是死神大人降下神諭點名要的人，如果你想要撕碎她，我會在你做出這種瀆神的事情之前。把你切割成一堆可以用來燒烤的肉片，其他人也絕對不會介意晚上用你的血肉做加餐。」

    一道刀光劃過，光脊背男子的捏著蒂娜小丫頭脖子地右手手臂上，立刻就多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X狀切口，粉紅色的血肉剛剛見到空氣的瞬間，就被噴湧而出的粘稠鮮血所覆蓋……而蒂娜小丫頭也覺得脖子突然一鬆。然後就跌落於地並連聲的咳嗽了起來。

    「尤利！我要殺了！」

    好不在於鮮血的噴湧，名叫英格拉姆的光脊背男子陰狠的看向了雪橇地最後，在哪裡做著一個渾身渾身纏滿了被鮮血染紅的裹尸繃帶，正把玩著兩把犀利手術刀的不明身份之人。

    「英格拉姆，雖然你剛剛才村子中連續殺死了六名靨甲騎兵和二十多個其他地垃圾，但是恐怕你忘了一件事----在死亡訓練營中，你的成績不過是第八而已，而我是第六。」

    對於英格拉姆的怒火，這個叫做把自己裹的像木乃伊一樣的名叫尤利的手術刀男。連看對方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只是如此這般的說道。或許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說法，尤利手中地一柄手術刀在他話音剛落的同時突然消失無蹤。而下一刻卻已齊柄沒入了英格拉姆的脖頸之內。

    難以執行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後，名叫英格拉姆的光脊背男子就如同被人抽去了脊椎骨一般，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雪橇之上，倒下的他剛好將頭顱送到了尤利的面前。

    「死神大人降下的《死靈魂》中早有神諭----在強者之前需謙卑，否則……死！」

    裹尸者尤利輕輕地抬起了一隻腳，然後在虔誠而平靜的誦經聲中，一腳踩爆了因格拉姆的頭顱。而這一切過程，卻都被斜靠在一邊大口喘著氣兒的蒂娜丫頭，看的清清楚楚。

    「小姑娘。是不是覺得很噁心、很恐怖？」

    在英格拉姆的背部擦去腳上沾染的腦漿與血跡的同時，裹尸者尤利卻突然看向了一旁的蒂娜丫頭，並出聲問道。

    「放心吧，我不會這麼對你。因為……我只會在獻祭之台上將你解剖成一堆碎肉，血肉會被做成肉糜奉獻給偉大地死神大人，而你地靈魂會進入死亡神國----這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啊，為什麼獻祭台上躺著地不是我自己呢？」

    說第一句話是裹尸者尤利的語氣還很平緩，但是第二句話卻變的比剛才的英格拉姆還要激動與充滿怨恨，在他怨恨的話語聲中出於他兩側的兩名死亡崇拜者突然就想被絞肉機絞過了一般。他們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的就變成了兩攤碎肉，然後向後噴灑滿了冰凍的海面。裹尸者尤利的手中，又多出了兩柄染血的手術刀，他閉目享受著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味，只有這樣他才能重新變的冷靜。

    「你不會有機會的，尤利先生。」

    裹尸者尤利突然聽到了說話聲，是在他的意識中本該被這血腥場面，嚇的說不出話的蒂娜小丫頭的聲音。

    「哦？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沒有機會嗎？」

    尤利重新又睜開了雙眼。他握著手術刀的雙手忍不住同時用中指彈了彈極薄的刀鋒。這是尤利想要殺人之前的習慣性動作。

    「因為……有我在。」

    半空之中，突然傳來了……安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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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八十三章 死亡意志

    「你是誰?」

    裹尸者尤利側著脖子昂起了頭看向了空中，雖然暴風雪試圖遮蔽他的視線，但是他依舊清楚的看見了半空中站在殭屍巨龍背上的安德……華麗的雷鳴堡伯爵服裝，實際上已經證明了安德的身份。

    「領域----幽靈幻境。」

    回答裹尸者尤利的並不是安德，而是安德所騎乘的殭屍巨龍----號稱死亡龍翼的鄧肯與茱麗葉。

    鄧肯與茱麗葉的兩隻白骨龍翼猛然開始變大，在地面上雪橇中的死亡崇拜者們反應過來之前，兩隻白骨龍翼就已經各自劃了個半圓併合攏在了一構成了完整呃圓形。在白骨龍翼合攏成圓的同時，龍翼上的白骨就紛紛脫落揮灑於地，然後迅速的變成了徐徐如生的蟲魚鳥獸，以及人類和其他的智慧生物。

    這些幻化出來的如同活物一般的幽靈，在接近地面上的眾死亡崇拜者身邊之後再次迅速的發生了扭曲與變換----並變成了這些傢伙最不願意看見的生物體-

    「姐姐？！不可能……那天晚上，我明明已經把你殺了，我明明已經把你殺了啊！」

    「格林特-李稅務官？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那樣折磨我？為什麼？！」

    「米娜，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

    被死亡龍翼鄧肯的幽靈幻境影響的，甚至還不止死亡崇拜者們，那些負責拉雪橇的鐵爪狼也齜牙咧嘴的開始或悲鳴或咆哮。

    「主人，這就是我和鄧肯的領域啦，可以影響被困在領域中所有生命體的感官，並讓他們嗯……自相殘殺。唯一不好的地方，這領域對亡靈的影響與作用，會很差。」

    茱麗葉地聲音略帶獻寶味道地清脆聲音響起。因為所有地人都已經被她和鄧肯地領域控制住了。接下來----只要將這些被控制者看見地最不願意看見地幻境。移動覆蓋在另外一個生命地體表。讓他們互相以為對方是仇敵然後調動他們自相殘殺。就可以了。

    至於安德。卻只是繼續俯視著已經開始捉對廝殺地地面。卻依舊鐵青著一張臉不說話。這情況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又在考慮什麼事情。不過見識了安德之前暴怒抓狂狀態後。鄧肯和朱麗葉這兩個共生體。是絕對絕對不會繼續去招惹地安德地。當然為了不會再被罵或者說再待會兒安德主人清醒之後獲得獎勵。這兩個傢伙在殭屍巨龍地腦殼裡面一合計……然後賣力地控制幽靈幻境去了。

    除開剛剛尤利殺死地英格拉姆和另外兩名死亡崇拜者之外。雪橇之內還有包括裹尸者尤利在內十六名死亡崇拜者。這些人現在已經在幽靈幻境地影響下齜牙咧嘴地開始了捉對地廝殺。管家德雷克早已昏迷。蒂娜小丫頭很機靈地蜷縮在地上裝昏迷。死亡崇拜者們殺地熱火朝天……

    唯一地問題就是那個裹尸者尤利。他地兩柄手術刀卻是無人可擋。這對手術刀竟然是擁有器靈地靈器。所以。雖然這個尤利也在粹不及防之下被捲入了幽靈幻境。但是他地動作卻依舊犀利無比。遠不是其他人那副遲鈍如遲暮老者地樣子。

    一旦這個裹尸者尤利殺光了其他死亡崇拜者。那麼他就會有很大可能擺脫掉幽靈幻境地影響----這個傢伙很邪性。鄧肯與茱麗葉竟然無法全部地控制住他地神智。

    看著地面上抱著頭。卻因為眾人地踩踏而閉著眼睛痛苦地緊緊咬著嘴唇地蒂娜丫頭。安德終於動了----許久沒有動用過地嗜心龍槍。被安德從儲物戒指中拔出並直指地面地渾身裹尸繃帶沾滿了其他人血肉碎末地裹尸者尤利。

    「獻祭----」

    幽藍色的火焰在安德吐出這兩個字的同時突然出現，在熊熊的火焰中安德的滿頭的黑色長發灰飛煙滅，變作了此次動用嗜心龍槍地祭品。在得到了祭品之後，嗜心龍槍微微震動了起來。接著便拖拽著操縱著安德化作了一道紫色的弧線，直奔裹尸者尤利的胸膛而去。

    安德的確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殺死裹尸者尤利，但是使用嗜心龍槍一擊碎心的攻擊方式卻是其中最為穩妥的一種，因為……裹尸者尤利站立的地面並不是陸地，而只是被寒冰凍住的大海洋面而已。如果稍有差池弄碎了冰面，那麼蒂娜丫頭勢必會落水，以小丫頭現在的身體情況落盡冰涼地海水中地話……她會死的。

    雖然同生契約早已不在，但是安德承諾過----他要保護這個小丫頭，一生一世。

    安德並不擅長近身肉搏。儘管他之前曾今被老骨頭科爾德隆狠狠地操練過也一樣，本質上他只是個法系職業者而已。領悟了元素之心的安德，還是放棄了自己去操縱嗜心龍槍做出攻擊，而只是讓嗜心龍槍帶動自己去做出攻擊。

    從半空中亡靈巨龍的背後躍下，在嗜心龍槍的帶動下刺穿那個裹尸者尤利的心臟，需要花費的時間……不過就是兩三秒鐘而已。如同安德所料，龍槍毫無滯漲的擊碎了裹尸者尤利的胸骨，然後將對方的心臟變成了一堆碎末，之後染血的槍尖透體而出將裹尸者尤利釘死在了冰面之上。那力道。剛剛好在不會對冰面造成嚴重損壞的範疇之內。

    至於其他的死亡崇拜者。也早已經在之前全體死絕化作了遍地的碎肉……

    「睜開眼睛吧丫頭，別害怕……叔叔在你身邊了。」

    安德也沒有空去將嗜心龍槍拔回來了。他快步的走到了三米開完的巨大雪橇之上，跳上雪橇抱起已經將下嘴唇咬到出血的蒂娜下丫頭，輕柔的將披散在了小丫頭面頰上的亂發撥到了耳朵後面後，安德才輕聲的說道。

    「德雷克、德雷克先生，要不要緊？」

    小丫頭睜開了眼睛，果然看到了正是安德將她輕輕的抱在懷中，但是她緊繃的心神卻沒有徹底的鬆下來，而是掙紮著想要起來看看管家德雷克地情況。

    「不要緊的，德雷克他、他還活著……」

    安德扭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歪倒斜靠在雪橇上的德雷克，面部的皮膚早已經變的僵硬。是的，英勇護衛了蒂娜丫頭地安全的管家，死了----只是，這樣的消息，安德現在怎麼可能告訴正身心俱疲的小丫頭。說德雷克還活著，只不過是個善意的謊言罷了。

    「太、太好了……」

    在得到了安德的答案之後，篤信安德叔叔絕對不會騙自己的小丫頭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頭一歪陷入了昏迷之中。陷入了昏迷的小丫頭臉上，甚至出現了一抹淡淡地笑容。

    「丫頭？丫頭!……呼，還好還好。」

    不過，小丫頭的昏迷，卻讓安德吃了一驚，他手忙腳亂的檢查了一番之後。才發現這只是昏迷而已，這才終於鬆開了剛剛繃緊地神經。然後，安德才有時間去懊惱。懊惱自己這段時間因為只忙著去拯救貝露丹迪的事情，而忽略了身邊的其他人，所以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

    至於空中的死亡龍翼大君王，自然是兩個靈魂合作的收回了領域的力量，然後準備落回地面上。只是，令人狂躁的意外，再一次發生了----

    原本平靜而堅實的冰面，突然像跌落於地地玻璃般發出了噹啷一聲巨響，接著安德身旁的不遠處的冰面便四分五裂的崩潰。在一米多厚的碎冰漫天激射的同時，一柄毒蛇般的黑色騎槍直插天空！

    剛剛耗費了大量力量的死亡龍翼鄧肯與茱麗葉，正神經鬆懈的處於落地地姿態，所以他毫無意外的便被這只黑色騎槍插中了龍頸，大量腥黑色的龍血噴湧而出。騎槍蘊含的巨大力量，將身軀龐大的殭屍巨龍衝擊的倒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砸在了遠處的冰面之上，將冰面砸出了個大窟窿後殭屍巨龍墮入了冰層之下的海水之內。

    巨大地水聲之中，一個騎在死亡巨蜥背上地死亡騎士君王從水底一躍而出。用冷冽的眼神看了安德一眼之後，他伸手拔走了被沖上般空地裹尸者尤利身上插著的嗜心龍槍。「在強者面前需保持謙卑，否則死……這槍不錯，我要了。」

    死亡騎士君王將嗜心龍槍拿在手裡掂了掂，原本只有不但兩米半長的嗜心龍槍變長為三米有餘，槍體表面上的那些龍鱗竟然一片片的豎立了起來，同時咬住槍刃的龍頭那兩顆龍眼，也泛起了幽藍色的光芒。

    「你----名叫安德-海格爾，對吧？」

    操縱著死亡巨蜥在幾塊飛起的龐大冰塊上掂腳。死亡騎士君王終於以優美的姿態落在了距離安德所呆的木筏最近的一塊浮冰之上。在唰啦啦響成了一片的碎冰墜水聲中，紋絲不動的死亡騎士君王開口問道。

    「死亡意志……拜爾頓？」

    安德沒有回答死亡騎士君王的問題。而是用披風將懷中的蒂娜小丫頭蓋住，然後才開口問道。若安德沒有猜錯，這個死亡騎士君王，就是和鄧肯一樣同為三大傳奇亡靈君王，但是卻被死神海德里希納入麾下成為擁有下位死神神格的死亡意志、骨龍肢解者拜爾頓了。

    「既然你認識我，那麼你沒有繼續活下去的理由了。交出你懷中的小姑娘，然後自殺吧。」

    死亡意志、死亡騎士君王拜爾頓槍指安德，然後平靜的說道。

    「呵呵，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放下我的槍然後自裁吧，或許----我會放過你的魂火。」

    拜爾頓狂傲，安德卻比他還要狂傲，因為……安德已經徹底的憤怒了，雖然表面上安德的語氣同樣是平淡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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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八十四章 破碎幻境

    「這樣的性格，我很喜歡。哈哈哈，讓我殺了你吧----」

    將嗜心龍槍握在手裡轉了轉，傳奇黑騎士君王拜爾頓一提胯下的死亡巨蜥的韁繩，然後便狂笑著縱馬踏著海面的浮冰直衝安德而來。嗜心龍槍上的紫色光芒比剛才更加濃烈了，那兩顆龍眼中散放著的更是讓人喘不過氣兒的死亡氣息，槍尖所指之處卻正是安德的口腔----

    死亡意志拜爾頓每次獵殺獵物時，都是毫無意外的直指對方的頸部以上，而他尤其喜歡的是將武器從敵方嘴中貫入，然後一鼓作氣將敵人的頭顱炸個粉碎。每每成功將敵人的頭顱炸碎時，拜爾頓就會得到一種源自靈魂最深處的興奮感，即使是將敵人的魂火也炸碎了導致餓肚子他也無所謂，只要可以享受到這種**般的美妙感覺……

    但是，這一次拜爾頓卻並不能直接如願了，因為他的敵人安德-海格爾背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翼天使虛像，接著拜爾頓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丟進了粘稠的油脂中一般，連行動都變的緩慢了起來。

    隨著赤翼天使虛像的雙手的揮動，無數各種各樣的屬性的魔法攻擊劈頭蓋腦的砸向了拜爾頓，同時安德身影也被這漫天的攻擊所隱匿，本來已經鎖定了安德位置的拜爾頓失去了繼續攻擊的目標。

    「有趣，居然是有神格支撐的領域力量，不過可惜……神格不完整嘛。安德-海格爾，我對擊碎的你的頭顱讓你的腦漿在地面上潑灑出七彩畫圈的念頭，更加地熱切了！」

    揮動嗜心龍槍擊碎了激射而來的一系列冰火復合攻擊後，拜爾頓毫不猶豫的解除了前來主位面前自我封禁的神祇力量----主位面的規則被改變後，任何在主位面動用神力地神祇。在戰鬥之後都會受到等同於所釋放的力量並直接作用於靈魂的強烈反噬。不過……相比於熱切無比的擊碎安德頭顱的念頭來說，拜爾頓覺得受到任何反噬都是值得的，因為這是他地生命中唯一的樂趣了。

    拜爾頓之所以會投靠死神海德里希，也正是因為在死神海德里希身邊，可以肆無忌憚的享受到更多這種爆別人顱骨地樂趣罷了。至於死亡神仆地神格。反倒只是額外的附贈品而已。

    不過現在的情況，拜爾頓卻有必要感謝從死神海德里希哪裡獲得的死亡神僕神格了，如果沒有神格他那裡有機會和安德這樣肆無忌憚的說話？

    或許是為了應答，拜爾頓的周圍出現了六個與他一摸一樣的元素體，而這些元素體剛好各自為了光明、黑暗、風、火、土、水地屬性。一經凝聚完畢，那個黑暗元素匯聚地拜爾頓複製體。就率先疾風般的衝向了躍馬橫槍地死亡意志拜爾頓。

    身為傳奇亡靈君王，雖然被困於安德的領域之中，但拜爾頓在這種情況下不但不驚慌反而是心中一喜----維持領域需要耗費多大地能量拜爾頓比誰都清楚。所以拜爾頓就很少使用領域的力量。而只是慣用將神力灌注於武器然後去與敵人搏殺的招數。

    所以時間拖得越久。反而越對被困者有利。這是那些沒有領域地凡人們都知道地事情。

    雖然安德地領域力量對拜爾頓地行動造成了極大地困擾。但是拜爾頓畢竟不是毫無反抗能力地凡人。他獰笑著調整著被牢牢握在手中地嗜心龍槍並催動了胯下地死亡巨蜥。左右輕微移動著身軀尋找著最佳地攻擊角度---

    在與暗黑複製體交錯而過之時。拜爾頓終於使出了一手詭異地回馬槍。隨著槍尖地紫色微光一閃即逝地、是崩潰在虛空中地無頭暗黑物質體。

    「哈哈。原來殺自己。也是讓人如此爽快地一件事情！那麼……剩下地幾個我自己。也一併宰了吧！」

    或許是這暗黑複製體與拜爾頓本身幾乎一摸一樣地緣故。成功爆掉了暗黑複製體頭顱地拜爾頓竟然舔著舌頭興奮了起來。他眼中地紅芒也越發地熾烈了起來。在出聲說話地同時。拜爾頓竟然不在保持地防守地姿態。而是揮舞著兵器直衝其餘地五個複製體而去！

    曾經有一段時間。拜爾頓瘋狂地迷戀上了肢解亡靈世界最強物種骨龍。在連續屠戮了將近三百頭骨龍之後。他獲得了骨龍肢解者這一令人畏懼地敬稱。而現在。拜爾頓在「屠戮」掉一個自己地複製體虛像之後。再一次地陷入了這種瘋狂地狀態！

    拜爾頓再也不去節制神力的釋放，他的身體表面瞬間就被一層濃到化不開的黑色霧氣所包裹，瘋狂的力量竟然攪動的安德的領域都有些不穩定了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剩餘的五個元素複製體便不及反應紛紛從頭顱開始炸裂，然後消散於空氣之中。

    「安德-海格爾……你在這裡躲著對不對？讓我、讓我宰了你吧！」

    興奮的已經開始毫無意義的牛喘的拜爾頓，在擊潰了六元素複製體之後，突然將手中的嗜心龍槍用雙手握住猛地開始攪動他的正前方。隨著風車般攪動的槍尖驅散了白色的元素迷霧，將昏迷的蒂娜小丫頭擋在披風之下的安德，便毫無遮擋的出現在了拜爾頓的正前方。

    自始至終，安德的位置根本就沒有移動過，他還是站在那個被血肉沾滿的巨型雪橇之上。安德面無表情的像塊石頭，但停止了攪動平舉長槍遙指著他的拜爾頓，卻像看到了美味一般不住的用腥黑的舌頭舔著嘴唇，一股股黑色的唾液順著拜爾頓的嘴角肆無忌憚的滴下，在被攪動的元素之風帶動下，滴落於拜爾頓的坐騎死亡巨蜥站立地大塊浮冰之上……

    「拜爾頓，你是個瘋子。」

    半響沒有說話的安德，終於皺眉如此說道。在安德說話的同時，空氣中流動的元素之風。也悄悄的發生著不易察覺地變化。

    「是的是的，我就是個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哈，作為獎賞----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我要戳爆你的腦袋啊！」

    拜爾頓興奮的磕了搖頭、丸般地連續點著頭，接著便毫不猶豫的一提坐騎的韁繩。然後高高躍起直奔安德地而去。高階亡靈君王地實力再加上神祇的力量，讓拜爾頓的速度快的像閃電一般！

    「我突然改主意了……嗜心龍槍、獻祭！哈哈哈，你上當了吧？上當了吧？」

    眼看槍尖就要刺中安德的因為之前使用嗜心龍槍，所以獻祭掉了滿頭的頭髮所以變的光禿禿地腦袋之時，獰笑著地拜爾頓突然咧開嘴巴露出了滿口刀鋒般的黑齒，然後樂不可支叫囂著。

    隨著獻祭地話語聲。拜爾頓胯下騎乘的同樣頭戴著白骨亡靈君王王冠地死亡巨蜥悲鳴著憑空消失，緊接著直指安德頭顱的嗜心龍槍槍尖便突然向下彎曲如弓，因為得到祭品而注入了因果命運力量的嗜心龍槍。只會按照使用者的願望刺向敵人的心臟！

    驚愕----

    驚愕的表情剛剛浮現在安德的面頰。嗜心龍槍就已經像毒蛇一般穿透了安德的胸腔，緊接著安德的胸腔在狂暴的力量下炸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同時被炸飛的還有安德原本緊緊抱著蒂娜小丫頭的左手臂。

    「對付生靈，炸碎心臟之後再攪碎頭顱，也勉強符合我的規矩。」

    輕巧的抽回嗜心龍槍，在甩飛槍尖上碎肉的同時，毫髮無傷的蒂娜小丫頭就出現在了拜爾頓的手中。野蠻的提著小丫頭胳膊的拜爾頓就像提著個破布娃娃。之後。拜爾頓便毫不猶豫的再次揮槍，將正緩緩倒地的安德的頭顱。炸成了漫天的粉碎肉末。

    隨著領域操控者的被殺，原本困住拜爾頓令他感到如同在油類液體中似的極度不舒服的領域空間雪崩般崩潰。原本寒風怒號的破碎冰面再次恢復了原本的模樣。拜爾頓查探了一下，在證實安德的領域的確已經崩潰，而現在自己所處的的的確確是真實世界後，這才放下了心來接觸了神力附體的狀態。

    「真是令我享受的……」

    像活人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嗜好為擊碎任何敵人頭顱的拜爾頓，打算在離開前做最後的感慨。拜爾頓沒有發現安德的靈魂，也沒有發現之前安德使用的不完整神格，……大概是被炸碎了吧？

    「享受？也許吧，不過這應該是你最後的享受了，我告訴過你讓你自裁的……」

    只是，拜爾頓的感慨剛剛發到一半，卻突然感覺原本被他向破布娃娃一般提著的蒂娜小丫頭，竟然在他完全來不及反應的時間內變成一種詭異的綠色液體，這種綠色液體無視引力像病毒般迅速的蔓延到了拜爾頓的全身，就像是給拜爾頓重新換了一身綠色的鎧甲。這種墨綠的液體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在附著的同時就在急速的汲取拜爾頓的力量。

    原本真實的空間，再次變幻恢復為之前安德發動領域後霧氣瀰漫的模樣，而本已經被殺死的安德，卻再一次出現在了距離拜爾頓不遠處的冰面上。安德的懷中緊緊抱著昏迷的小丫頭，而他的背後虛幻的赤翼天使正輕輕搧動著翅膀……

    「這不可能！你不過只是擁有不完整的神格，怎麼可能會躲開我獻祭了亡靈君王級別坐騎之後的嗜心龍槍攻擊？這不可能啊……」

    拜爾頓劇烈的掙紮著，同時他也開始完全無法置信的大喊大叫了起來，只是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的，徹底毀滅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拜爾頓完全無法理解----對手，明明只有破碎的不完整神格的啊？！即使神格完整，這個傢伙也不可能躲開注定要命中他心臟的嗜心龍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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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八十五章 玉石俱焚

    「告訴我，為什麼要抓她？說了……或許我會給你一個比較痛快的死法。」

    源自生命女神神格的生命汲取能力，在被安德研究改造之後果然具有了連拜爾頓這樣的傳奇死亡君王都能吸的變態能力，元素之心的效果超安德想像的好。所以，安德才會在控制住拜爾頓後如此去問道，他口中的她自然就是蒂娜小丫頭了。

    為什麼說會給拜爾頓比較痛快的死法而不是放他一條生路，則是因為安德很清楚那種謊言說出來拜爾頓是不可能相信的，兩人之間從見面那一刻起，就已經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因為拜爾頓完全就是個不要命的嗜血瘋子，亡靈天生的自我毀滅傾向烙印在了他靈魂在深處。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麼？」

    果不其然，在發覺完全沒有可能逃脫安德的附骨之蛆般的生命汲取後，拜爾頓竟然鬆開了緊握在手中的嗜心龍槍，然後他的身體之中有殷紅如血的光芒開始透出。

    「安德-海格爾，陪我一起進入永恆的沉睡吧……反正，我已經厭倦這個醜陋的世界了。」

    拜爾頓脫掉了自己的黑騎士頭盔，露出一整張大餅子似的臉龐衝著安德詭異的笑了笑，拜爾頓如此說道----拜爾頓果然是個瘋子，在這種情況下他做的事情既不是搖尾乞憐也不是垂死掙扎，而是……同歸於盡。

    是的，拜爾頓低估了安德的實力，在獲得了生命女神的神格與神火並將其與原本地殘缺達納特斯死神神格融合後。安德將原本的元素之王領域按照他以前觀看瑪雅城雙重防禦陣的印象，在原本的單重領域外添加出了第二重地酷似真實環境的幻境---之所以搞成這樣，就完全是出自於安德陰暗的心理了。

    按照通常情況，在掙脫了安德的內層領域之後。無論是什麼樣的敵人在看到外面地真實環境後，多少都會產生出一些鬆懈的心理吧？只要對方鬆懈了，那麼安德可以利用生命力量製造出來地幻境領域，在不知不覺中陰對方一把……僥倖不死？不死至少也得脫層皮不是？

    而且，看著敵人的神情由開懷的喜悅變成灰暗的絕望。安德多少也是局地有些喜歡的。對自己人自然要好，但對敵人……殺了無數亡靈生物併吞噬了它們靈魂的安德。似乎一直都是抱著寧殺錯勿放過的態度，而且玩弄一下敵人也沒什麼大錯吧？

    再者說，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安德已經是滿腦子都是火氣，採用非常規不人道的方法收拾拜爾頓。純粹就是出於本能一般的處理方式，簡單說就是恨到了極致。

    只是。拜爾頓居然以這麼慘烈方式來結束自己。就稍微有些出乎安德地意料了。按照安德原本地估計。他認為拜爾頓應該會假裝告訴自己些內幕。然後乘機魚死網破想辦法逃脫地……沒想打啊。拜爾頓竟然放棄了安德有意留地可乘之機。選擇了自爆魂火。

    自爆魂火……

    安德遭遇地次數一個指頭就能數過來。而其中最為慘烈地就是當初在殭屍洞穴那個殭屍領主自爆那次----僅僅只是當時地殭屍領主自爆。就讓當時地安德狼狽不堪啃了一嘴地污泥。稍微類比一下。就可以想像出現在地高階亡靈君王拜爾頓自爆。會搞出多大地動靜。

    「拜爾頓你這個雜碎。詛咒你地靈魂永遠得不到安息！」

    最裡面罵成一片地安德手裡面卻也不敢有絲毫地停滯。活膩味地拜爾頓這個賤人擺明了是要玩一拍兩散。但安德地第二次生命不過是剛剛才開始而已。安德他可不想死也不能死。

    所以。安德飛快想著解決目前處境地方法。以現在安德與拜爾頓之間地距離來看。自爆地拜爾頓炸了之後恐怕那效果就跟顆核彈似地華麗。

    撤除領域潛入水底？

    這方法是不可能成功的，因為這會變的和被**震死的魚兒一樣。

    換個方式……飛天或者從冰面逃遁怎麼樣？

    這辦法更扯淡，拜爾頓自爆的準備時間絕對不可能比當初那個殭屍領主長，這麼短的時間內一沒有翅膀二沒有坐騎的安德，又能夠跑出去多遠？

    飛快的瞥了拜爾頓一眼，安德發覺拜爾頓已經到了即將爆體的邊緣，附著在拜爾頓體表的那層生命汲取魔力，已經趕不上拜爾頓魔力的爆炸式匯聚了……該死的，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無所謂安息不安息，我已經明白為什麼嗜心龍槍無法傷害你了，你是波爾坎特寓言中那個不受因果之力束縛的人，對吧？啊……這該死的世界，我要讓整個世界為我殉葬，哈哈哈----」

    拜爾頓對安德叫罵完全無動於衷，他艱難的舉起已經膨脹成了火腿一般的右手向著安德搖了搖，然後他的身體終於轟的一聲炸裂成了無數的碎片。龐大的死亡力量瞬間充斥滿了安德所控制的領域，這種感覺就像是火藥已經充分燃燒的爆竹，下一刻就該輪到安德的領域像爆竹皮兒一樣炸裂成碎片了。

    「TM的！」

    處於風暴中心位置的安德爆了一句華夏國罵，苦苦支撐這領域試圖將這些龐大的能量同化掉的他，終於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元素之王領域的同化速度根本趕不上幾何位數劇增的拜爾頓自爆力量，短暫的三五秒時間安德還勉強可以充當天塌下來去頂天的大個子，但是時間再長一點的話……

    必須從這個該死的地方逃開，而且還需要帶著已經重傷的蒂娜小丫頭一起！冷靜……不冷靜必死無疑……

    重重逃生地方法走馬燈似的在安德腦海中閃現，但是卻沒有一樣是合適現在這種極端情況，難道說真是在劫難逃了麼？！不可能。一定有方法的，一定有可以逃生的方法才對！冷靜下來想一想……想一想……

    或許是求生地本能或許是冷靜的餽贈，安德竟然真的在自己的元素之王領域徹底撐不住的最後時刻，想到了一種有可能安全逃離地方法----

    這個方法。就是安德那可以自由穿越亡靈位面和主位面的能力！

    而事已至此，安德也沒有了再繼續考慮地時間，他毫不猶豫的鬆開了緊緊抱著蒂娜小丫頭的右手，然後光芒閃爍之間便穿越了位面的阻隔，進入了陰冷地亡靈世界！

    緊接著。安德試圖通過反召喚的模式，將還處於爆炸中心區域的蒂娜小丫頭也強行的拖到亡靈位面來。只是。正要行動的安德，卻身體猛的晃了晃然後一頭跌倒於地。

    哇----

    成功逃離了險境的安德，終於嘗到了創世神在神魔之戰後新設立地神祇限制法則地強大效果。剛剛在主位面毫無顧忌的使用了全部神力地安德，受到的神力反噬幾乎將他地魂火沖的粉碎。剛剛積蓄起來用於拯救小丫頭的力量，不受控制的將將他的右手炸的血肉模糊。

    「沒有用的，我的導師。命運之神雖然已經隕落，但是糾纏於每個生命體靈魂之中的因果之鏈，卻依舊緊緊束縛著，這是最高的法則……是無法撼動的創世法則啊。」

    在受神力反噬的昏頭昏腦狀態之中，安德突然想起了之前墨完巴對他所講的這句話來。剛剛吐了一口心血的他又忍不住的噴出了第二口血。難道說這些情況就是因果之鏈造成麼？

    糾纏著蒂娜小丫頭的因果之鏈，終結點或許就是那個木筏。而安德卻已經不再受因果之鏈的控制，所以才能在最後關頭逃出了生天。但是。試圖拯救小丫頭的安德，卻因為神力的反噬而精神力紊亂而葬失了行動力---安德再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因果之鏈的存在。

    可是，這樣就放棄，真的可以麼？！

    我明明說過……要保護這個小丫頭一生一世的！

    「您……已經掙開了因果之鏈的束縛，成為了不受命運所羈絆的存在啊！」

    吐出了第三口血的安德，咬著牙艱難的試圖再次匯聚散亂的原始元素能量，因為他想起了墨完巴所說的這第二句話。掙開了因果之鏈的束縛……呵呵，剛剛拜爾頓用嗜心龍槍的攻擊，已經證實了他安德的確已經不受因果之鏈的束縛。

    那麼，為什麼不去試試、為什麼不去試試以不受因果之鏈束縛的自己，去拯救或許必死的小丫頭？

    「呵呵……如果我連小丫頭都守護不住，又何談斬斷因果之鏈去拯救我的天使？！」

    連續又吐出了兩大口血，安德卻終於堅韌而頑強的匯聚夠了能量，光著腦袋的臉色慘白的他幾乎是用的吼的聲音說著這句話。此時此刻，其他的一切在安德眼中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的心中只有拯救蒂娜小丫頭這個念頭。

    執念帶動散亂的神力，拚命站起身來的安德將這些力量一股腦的匯聚到了已經血肉模糊的右手，安德以老鷹抓小雞的姿勢將右手探入了虛空之中。安德在潛入亡靈位面之前，已經在昏迷的小丫頭體表設下了神祇力量的保護，但在拜爾頓的自爆中這些力量能守護不了小丫頭多久，所以安德只有一次救援的機會！

    因為神力二次反噬而痛苦到面目猙獰的安德，拼了命的在虛空之中尋找著自己和小丫頭之間的靈魂標記----

    丫頭，你一定會沒事的！我發誓……

小柚仔

卷四 第八十六章 重傷、昏迷

    原本閉上眼睛就能清楚感覺到的靈魂標記，對於現在腦袋裡面因為神力反噬而被攪成了一鍋漿糊的安德來說，尋找的難度被曾加了何止百倍？

    但，即使在不要錢般狂吐著血的情況下，安德這廝竟然依舊沒有放棄搜索小丫頭靈魂標記的行動，安德放出的靈魂感知點在數不清的主位面靈魂中，執著的尋找著只屬於他的那一個。

    「找到了！！」

    絕望的邊緣，安德終於找到了小丫頭那已經微弱無比的靈魂，狂喜之中的立刻釋放了好容易匯聚起的那一點神力，然後毫不猶豫的將這份神力用在將小丫頭從爆炸的中心抓到亡靈位面之上。

    安德做到了----他的身邊多出來一個光芒微弱的異界傳送之門，然後昏迷之中的小丫頭被他拽著胳膊從主位面強行帶了過來。

    只是，安德剛剛匯聚的最後一點神力再次觸犯了主位面動用神祇力量就會遭到同等反噬的法則，來不及開心的安德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被人狠狠的用100噸的大錘砸中，在又狂噴了兩口血之後的他扯著嘴角陷入了昏迷之中。

    呵呵，這樣……就可以問心無愧了吧？

    在陷入了徹底的昏迷之前，安德考慮的並不是自己身體的問題，而只是想著這樣與自身的安危幾乎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情。問心無愧啊，仔細算起來安德其實只是個凡人而已，他像所有人一樣會恐懼死亡，但真的有可能會死之時他只想著別人，而忘卻了對死亡的恐懼----這或許，就是所謂的人性之善吧。

    在晦暗陰沉的亡靈世界中，昏迷的安德斜躺在他自己所噴吐的大量血漬之中，而右手卻緊緊牽著他拚死從主位面撈過來的小丫頭左胳膊，就像……牽著愛女胳膊的父親一樣。

    這是一處亡靈世界的丘陵地區，起伏地丘陵上長滿了高高低低的血箭草。當污穢的風兒吹過時分明可以看見那些躲在草叢中瑟瑟發抖的殭屍與骷髏----儘管已經恢復了人類的形態，但安德剛剛拚命救人時使用了達納特斯死神地神格力量，即使只是不完整的神格但也足夠讓方圓幾公里之內的亡靈，恐懼的連逃跑都忘記。

    這是高貴神格啊，而生活在這處丘陵地帶的亡靈生物。www.何曾有幸見過？

    但是。隨著安德地昏迷與力量地消耗殆盡之後。神格帶給附近亡靈們地恐懼之感便潮水般消退了下去。那些感覺敏銳地亡靈們已經察覺到了剛剛帶給他們無限恐懼地只是一個活生生地生靈。哦不……是兩個。

    生靈。很好吃地東西對吧？

    那些恐懼地殭屍以及亡靈們漸漸停止了顫抖。它們無意識地戰戰兢兢向著安德與蒂娜小丫頭昏迷地地方走去----吃了他、吃了他們得到力量。

    骷髏們咔嚓咔嚓地骨骼摩擦聲響成了一片。而殭屍們則發出了連綿不絕地低吼之聲。而這些平時走地太近就會互相廝殺地亡靈們忘卻了各自地恩怨。他們紅著眼睛瞄準了地上地安德。或者說他們地眼中只有安德一個。因為安德在現在地他們看來是絕對地毫無抵抗能力地……食物。

    吼、吼吼----

    儘管安德已經昏迷。但圍著他地亡靈生物們到底還是對剛才地神力釋放而感覺到恐懼。亡靈生物們雖然都是躍躍欲試。但卻沒有一個敢先出手。終於。一頭殭屍熊終於不耐煩了。它畏畏縮縮伸出肥短地脖子在安德左手上拱了拱。而昏迷地安德沒有任何地反應。

    既然安德沒有反應，那麼原本畏懼地殭屍熊終於開始發威了。它齜出了滿口的獠牙低吼著就咬向了安德地脖子。雖然智力低下且靈智也沒有恢復，但這頭已經在亡靈世界已經拚殺了七十多年的殭屍熊已經明白了一個簡單地道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可是。這頭愚蠢的殭屍熊卻忘記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地方並不是只有它一個亡靈存在的，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確沒有問題，但是似乎另外一個道理更加適合現在這個環境，那就是----出頭的椽子先爛。

    殭屍熊的嘴巴還沒有張到最大程度，它的腦袋就被一隻尖利的骷髏爪子撕掉了大半拉，殭屍熊在魂火消散之前看見的……是這片丘陵的統治者。十三級的亡靈領主骷髏獅鷲獸巴爾德陰冷的顱腔魂火反光。

    一爪子撕碎了殭屍熊之後。已經恢復了一部分靈智的巴爾德滿意的甩了甩沾滿了腦漿的爪子，它很滿意這種結果----謹慎。獅鷲是一種謹慎的生物，已經變成了骷髏的巴爾德依舊保留了這種獅鷲所擁有的美德。在獵殺獵物之前。謹慎的觀察是十分必要的，雖然巴爾德實際上並不是十分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但謹慎的性格依舊左右著它的行動，而且謹慎也讓它成功的躲過了無數次滅頂之災，最終成為了本地的統治者。

    巴爾德的出現，讓圍攏在安德周圍的那些亡靈生物產生了一陣騷動，巴爾德在它們心中與死神差不多是等同的名詞，所以一般情況下只要巴爾頓出現，這些低階亡靈要麼跪趴在地不敢動彈要麼轉身就一溜煙跑的無蹤無影。

    但是，這一次本該出現的大混亂卻沒有出現，亡靈生物們雖然騷動不安但卻沒有一個像往常那樣跪伏與逃跑，它們竟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與領主階層的巴爾德對峙！

    巴爾德怒了，他挑動起了自身的領主威懾能力，試圖將這些愚蠢而卑賤的低階亡靈嚇走----雖然巴爾德並不在意這些低階的亡靈，但是如果進食之後被這些低賤的傢伙打攪的話，巴爾頓也會有些煩惱的，畢竟這裡聚集了起碼五百的各類低階亡靈。

    可是巴爾德又想錯了，他習慣性使用的領主威懾竟然像捅了馬蜂窩一樣讓聚集在此生物亡靈們炸了窩，這些亡靈居然大部分免疫了領主的威懾，然後紅著眼睛不約而同的撲向了巴爾德。只有先干掉巴爾德這個位階最高的，剩餘的亡靈們才能有機會去吞噬食物安德，這是個顯而易見的情況啊……

    粹不及防之下，巴爾德立刻就被無數的殭屍與骷髏所淹沒，這些魂火已經被激怒成了鮮紅色的殭屍與亡靈甚至忘記了使用各自擁有的技能，而是選擇用最原始的爪子與牙齒作為武器----一時之間，咔咔嚓嚓的啃咬之聲響成了一片。

    巴爾德奮力的反抗者，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卻正應了那句亂拳打死大師傅的俗話，被各類亡靈生物牢牢困在地上不得動彈的巴爾德雖然身為亡靈領主，但是他的骨骼說到底還只是中空的鳥骨罷了，這種骨頭可是絕對不經撕咬的……雖然巴爾德拚死的撕碎了四五十個圍攻自己的亡靈，但他很快的也被拆成了一堆碎骨，這情景像極了當初的安德拉著一堆亡靈僕從去圍剿其他亡靈領主一樣，典型的人海戰術勝利法啊……

    最終，一個幸運的殭屍咬碎了巴爾德的顱骨，巴爾德那相對於在場其他所有亡靈都要強大許多倍的領主魂火，便**裸的暴露在空氣之中，然後被那個幸運的殭屍牢牢抓住。幸運殭屍興奮的嘶吼了兩聲，然後一仰脖子就想要將這團魂火喂進自己的嘴裡，它已經被突然的幸運沖昏了頭腦，而忘記了吞噬巴爾德魂火之後在短時間之內他是絕對不可能再去吞噬昏迷在地的安德魂火了。

    其他的亡靈們也發現了這種狀況，它們瞬間就將攻擊目標轉移為那個幸運的殭屍，然後一場新的圍毆開始了……

    轟隆----！

    亡靈們的這次圍毆被打斷了，一隻裹在重重死亡能量中慘白色的白骨箭矢斜射而止，精確的命中了那個正拚死保護勝利果實的幸運殭屍胸口後，攜帶著大量死亡能量的箭矢竟迸發出了導彈般的爆炸效果，那些圍攏在四周的亡靈剎那之間就被炸碎成了漫天的碎骨……破碎的魂火如同流螢般佈滿了半空。

    幾個僥倖未死的亡靈，它們很快的就找到了發動這次襲擊的傢伙----那是個搧動著對巨大的黑翼、身材纖細的骷髏弓手，這個漂浮在半空的骷髏弓手顱腔之中沒有魂火的光芒，但卻讓地上沒死的亡靈們，又感覺到了類似之前安德發動神力時所帶給他們的恐懼之感。

    黑翼骷髏弓手似乎看了看地面，在確定已經沒有還能站著的傢伙之後，她終於緩緩的落在了污穢的地面、落在了依舊昏迷的安德與蒂娜小丫頭身旁。

    側這頭看了看安德緊緊握著蒂娜小丫頭胳膊的右手後，沒有靈魂的黑翼骷髏弓手仰起頭看向了猩紅雙月的方向，之後她像是接受到了什麼命令一樣半蹲在了蒂娜小丫頭的身邊----用力的掰開安德的五根手指之後，纖細的黑翼骷髏弓手抱起了蒂娜小丫頭，然後展開了巨大的黑色羽翼衝天而起。

    「小丫頭，叔叔、做到了，保護你……」

    昏迷於地的安德突然動了動僵硬的右手手指，在痛苦的又吐出了一口鮮血並含混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後，他的嘴角終於逸出了一抹上翹的淡淡笑容。

小柚仔

卷四 第八十七章 頌聖詩篇

    「格洛克。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麼？」

    惡魔世界最底層專屬於惡魔大君的行宮之中。惡魔大君索倫高踞於赤紅如血的惡魔王座之上。他俯視著剛剛從主位面返回的深淵魔裔統帥格洛克。

    「是、是的。偉大的陛下！愚蠢的死神海德里希在的到消息之後。如睿智的您所料的那樣。將安德-海格爾身邊那個人類小丫頭。當作了波爾坎特寓言中那個不受命運束縛的存在。並且已經成功的將那個小丫頭綁架到了死神之國。哦。陛下您真是太睿智了……」

    格洛克戰戰兢兢的跪伏在惡魔王座之下。宮殿中的巨大岩漿火炬將他的臉龐照映的通紅一片。從他低伏到幾乎貼在的面的臉上分明可以看見清晰的恐懼之神情。

    「格洛克。你最後一個孿生兄弟也被殺死了。對吧？」

    惡魔大君睜開了岩漿般深邃通紅的眼睛。然後打斷了格洛克慣例興致的吹捧。

    「是的陛下。那個安德-海格爾比想像中要棘手很多。他身邊竟然有幾個比較厲害的幫手……啊。對了。那個曾今從您的宮殿裡偷走了泰坦之球的卑鄙紅龍。似乎也和這個傢伙關係密

    格洛克連忙點了點頭表示惡魔大君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實際上……格洛克一共有十二個孿生兄弟。這十二個孿生兄弟造就了格洛克什麼情況下都能逃出生天的神話。但到現在為止。這個神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因為格洛克已經沒有第十三個兄弟可供被敵人殺死。

    「太古凶龍麼？這的確是個不太好的消息。他似乎比你還要難以殺死----那麼。你最小的弟弟在最後時刻。使用神魔藥劑？」

    伏擊過墨完巴的惡魔大君。自然十分的清除格洛克說的卑鄙紅龍到底是誰了。不過他對這個消息也只是略微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已。緊接著。惡魔大君的思維居然又跳躍回了之前的問題。他居然又想起了格洛克的孿生兄弟。

    「請、請原諒偉大的陛下！他居然擺脫了我的精神控制。將您原本要送給那個安德的神魔藥水給喝下去了。這全都是我的錯……請您降罪於無能的僕人我吧。您的僕人格洛克願意、願意接受偉大陛下任何的懲罰！」

    雖然說話明顯已經害怕的磕磕巴巴了。但格洛克卻絲毫沒有像狡猾的高階惡魔們那樣。他居然沒有說出任何推脫責任的話。而是將所有的罪責都攔在了自己頭上 ----服侍了惡魔大君已經兩千多年的格洛克。早已經十分清楚這位偉大的惡魔大君陛下的性格。那就是在有錯誤時坦承的承認錯誤並要求嚴懲。反而會有很大的機會獲的惡魔大君陛下的寬恕。

    「是的。你必須要為你犯下的錯誤付出點代價……帶著這個。去死亡神國見死神海德里希。然後要求他將那個小女孩兒給我親自送過來。並告訴他那個小女孩兒是我志在必的的東西。」

    果然。惡魔大君索倫並沒有遷怒於格洛克。他隨手從虛空中抓出了一張捲起的羊皮卷。然後將這個閃耀著光明能量的羊皮卷丟在了格洛克的面前。

    「感謝您的寬恕。偉大的大君陛下。您就像沉睡的父神一樣睿智與強大。呃……我馬上前往死亡神國。像那個愚蠢的死神海德里希傳達您的意志！」

    逃脫了死亡懲罰的格洛克大喜過望。他一把從的上抓起了那被捆紮的神聖力量羊皮卷。然後倒退著出了烈焰熊熊的惡魔大君行宮。然後一溜煙的繼續做跑腿的工作去了。在跑出了行宮老遠之後。悄悄停下的格洛克賊兮兮的左右亂瞅了一番後。將手中充滿了神聖力量的羊皮卷瞅到了自己眼眶之前。格洛克自然不敢打開這個捲軸。但偷窺一下捲軸外面的篆刻的名字的勇氣。他還是有的----

    「頌、聖、詩、篇……頌聖詩篇？！」

    看清楚了捲軸名字的格洛克。差一點就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成了兩截兒。因為那個著名的波爾坎普寓言正式的名字。就是叫做頌聖詩篇啊！這個頌聖詩篇。正是神魔之戰時期。一名據說是與創世神交流過的光明牧師所寫下的寓言啊！

    可是。這個頌聖詩篇的全文不是被光明神所收藏。而只有隻字片語被流傳出來了麼？它怎麼會在大軍陛下手中呢？而且還要被拿去送給死神海德里希……

    格洛克已經被震驚的快麻木了。他甚至差一點就伸手去試圖打開頌聖詩篇羊皮捲上的魔法封印了。幸好在做出這個會被惡魔大君撕成碎片的忤逆行動之間。他終於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然後。在炎炎熔岩包裹的環境中出了一頭白毛汗的格洛克。哆哆嗦嗦的抱著頌聖詩篇的勤務官這次是頭也不敢回一下的。瞅準了死亡位面的方向就去了----

    說道死亡神國。格洛克多少還是對死神海德里希很不爽的。那個白痴死神啊……居然只給自己的神國留出了一個與現實世界聯絡的通道。而且這個通道居然遠在上兩代無神國死神居住的死神失樂園之中！

    這真是太失敗了！看看我們偉大的惡魔大君陛下。陛下的惡魔神國可是一共有八個與現實世界各位面聯絡的通道的！而聯絡通道的多少。可是在一定程度上證明神靈的強大程度啊！

    真是不明白啊。偉大的大君陛下。為什麼一定要將這個頌聖詩篇送給死神海德里希呢？那傢伙……分明就是個無能的垃圾嘛。

    在借助惡魔大君索倫給予的神器虛空之索穿越位面進入死亡位面時。惡魔勤務官猶在如此的想著----

    「無能的垃圾麼？真是這樣。就好了。」

    空空蕩蕩的惡魔大君行宮之中。惡魔大君百無聊賴般的伸手撓了撓自己頭上的惡魔之角。然後他居然又拿出了自己的武器虛空之刃當作指甲刀。開始修剪自己尖利的指甲。

    「亡靈君王的天敵。是死神。熔煉無盡的死亡。換取無盡的生命。唯一能夠終結死神生命的啊。卻是不受命運羈絆之人……當他戴上那頂王冠。末日天使會獲的新生。若他拒絕王冠的誘惑。未來變的混沌……可是。王冠、王冠……究竟是怎樣的王冠。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效果呢？如果。我能的到這頂王

    閉著眼睛嫻熟的修剪著自己指甲的惡魔大君。夢囈般輕輕的誦唸著頌聖詩篇中關於死神的那一部分內容。然後他漸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陷入了沉思之中。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之後。頭痛欲裂的安德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於是他看見了----

    白花花的天花板。天鵝絨縫製的被子。還有窗外呼呼的風雪之聲。在風雪之中還夾雜著壁爐中木炭輕輕的炸裂聲……這裡。不是亡靈位面啊？醒了？」

    在安德正疑惑之中。墮天使聖克魯斯低沉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看看。我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吧？以這個老傢伙的體質。這種程度的傷害他肯定死不掉的。不過昏迷七天七夜也的確稍微長了一點。」

    墨完巴的聲音也接著冒了出來。看起來只要是事關安德的時候他依舊是那刻薄的刀子嘴。但墨完巴的心裡頭到底是怎麼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是你們啊。我怎麼回到了城堡裡了？小丫頭。小丫頭怎麼樣的？」

    虛弱了安德艱難了歪了歪腦袋。他終於看清楚這的方原來是他伯爵府裡的臥室而已。在明白自己已經安全了之後。安德首先想到的卻是他拚死維護的蒂娜小丫頭的情況。

    沉默。墮天使與紅龍對望一眼後。收起了臉上因為安德醒來而出現的喜悅後。齊齊選擇了沉默……

    「回答我。到底怎麼樣了？」

    安德的心中一沉。但是他到底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期望。所以語氣也變的急了起來。

    「……對不起。我在亡靈位面只找到了重傷昏迷的你。沒有找到你的拚死保護的小丫頭。不過。從當時周圍大量低等亡靈被人殺死的情況分析。她似乎只是被什麼人帶走了。應該還活著。」

    又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覺的還是說出來比較好的墨完巴終於開了口。說出了當時的情況。

    「我明白了。的確是還活著啊。契約還在呢。不過……拚死拚活最後卻還是改變不了結果。我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啊！對不對？」

    安德扯著嘴角苦澀的笑了。笑容牽動了一鍋粥般的五臟六腑。痛的他面容都猙獰了起來。但。安德卻像沒有感覺到痛苦一樣。繼續用淡淡的語氣說著話。對象正是滿臉不忍之色的墨完

    「不對……你可以改變一

    墮天使聖克魯斯卻突然說話了----在他使用生命能量為安德治療肉體上的創傷的同時。他如此的說著。

    「吾堅信。」

    看著安德木然的表情。墮天使又斬釘截鐵般的補充了這樣三個字。

    「呵。聖克魯斯。似乎沒有讓你如此相信我的理由啊！我是如此的失敗----連發誓要守護的人都守護不住……」

    安德。卻真的陷入了意志消沉的狀態之中。

    「不----有理由！」

    沒想到。安德的話音剛落。回答他的卻是聖克魯斯和墨完巴異口同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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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八十八章 等你守護

    「告訴我，是怎樣的理由，讓你們如此的相信我能改變一切呢？呵，我自己都快不相信自己了……」

    安德強撐著支起了身體半坐了起來，紅龍墨完巴上前幫他將枕頭立了起來放在身後當作靠墊，好容易將身體調整成這樣之後，安德哭笑著說道----早知道，還不如保持著骷髏形態的好啊，起碼不會傷的這麼狼狽吧。

    「理由很簡單----因為你是不受命運所羈絆的存在，所以……你這個糟老頭子只要努力去幹，就可以改變一切注定的因果！」

    或許是覺得安德的神情實在是太過於頹廢，又或許是為了藉機打擊報復，紅龍墨完巴重重的在安德的肩頭拍了一傢伙，在安德痛的差點叫出聲來的時候，墨完巴大聲的說出了他的理由。

    「你說，守護喜歡的，毀滅厭惡的……有人在等你……」

    緊接著，墮天使聖克魯斯也終於開了口，是很難得的語氣激昂的口氣。大概是因為太久不帶語氣的說話的緣故，說了這樣不長的一句後，聖克魯斯做了個毫無意義的深呼吸動作，然後才繼續說道----

    「等、你、守、護。」

    說完這四個字後，聖克魯斯垂下了高傲的頭顱，似乎不願意去看安德的回答。而紅龍墨完巴也離開了安德的床邊，他走到了窗戶的旁邊啪的一聲用暴力推開了窗戶，讓夾著雪花的寒風肆無忌憚的灌進了溫暖的臥室之內。

    「我真的不敢相信，只是區區一次失敗而已，就讓你變得、變得這麼沮喪頹廢。你……真的是我印象中，那個無所不能的導師安德麼？！」

    也不看床上的安德到底有什麼反應，墨完巴對著窗口大聲的咆哮著，聲音響亮地足夠讓整個海港城市雷鳴堡都聽的清清楚楚。或許是音波過大的緣故，靠近伯爵府附近多處建築屋頂的厚厚積雪竟呼呼啦啦的跌落，引得那些房屋的主人滿臉怒容的沖屋子裡面跑了出來。不過。在發現搞出這樣騷亂的人在伯爵府裡面後，那些原本滿臉怒容的傢伙都不敢再說什麼了，而只是大聲地呼喊著家人出來清掃那些該死地積雪……

    在掃雪的時候，自然有些好奇的居民互相湊到一起互相交流，其中自然有許多心懷不滿地傢伙存在，但是居民之中竟然也不乏有見識的傢伙，而那個傢伙只說了兩句話----

    「先不說伯爵大人地問題。剛才那聲音絕對是龍之咆哮。那是正宗地遠古巨龍發怒時地吼聲。這是地獄天使教派地守護聖獸。它與伯爵大人地關係不是你們所能理解地。所以你們要是覺得不爽----去屠龍好了。」

    屠龍？開什麼玩笑。給這些居民安上比蒙膽他們也不敢生出這樣地念頭吧？所以。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這些原本咬牙切齒地居民頓時做鳥獸散。這些居民在散開地同時。不但在向其他人傳播這個爆炸性地消息。而且都開始不約而同地談論起了安德伯爵帶來地那個地獄天使教派----不得了啊。伯爵大人那麼厲害先不說了。還有遠古巨龍做守護聖獸。要不……我們也改信地獄天使教派吧？

    自然。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告訴大家剛才地聲音是龍之咆哮地人。身穿地袍子隱秘地腋下位置繡著地獄天使教派地反萬字符號。而萬字符周圍還繡著地獄天使教派傳教士地標記……

    「我們在天上地父。願人都尊你地名為聖。願你地國降臨。願你地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阿門。」

    在恭敬地看了伯爵府一眼之後。這名傳教士唸誦著地獄天使教派《聖經》中地祈禱詞。冒著風雪朝著城門地方向蹣跚而去。虔誠而狂熱地傳教士。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這座城市裡面已經佈置而來足夠地教派低階傳教士。但是在城市之外地鄉鎮中還有太多地不信者需要救贖。

    偉大地聖子與先知啊。我堅信書寫在聖經之中地聖子天堂必將臨！傳教士用力地捏了捏被凍地僵硬地拳頭。又輕輕拍了拍裝在斜跨著地布包中教派聖經之後。他加快了前進地步伐。

    在這名傳教士堅定的走向遠方的同時，他那狂熱的宗教信仰中有微不可見的一縷化作了信仰之力，飄飄蕩蕩的匯聚到了地獄天使教派大教堂的那副被整體搬遷過來的聖子天堂降臨圖之上。這信仰之力先是進入了聖子克里斯蒂娜的畫像體內，在小丫頭的聖像中轉了一圈後卻又全部轉移到了安德的聖像之中。

    是的，早在很久之前，小丫頭就已經偷偷按照貝露丹迪那次將臨說傳授的方法，將信仰之力匯聚的對象改為了安德……

    半躺在病榻之上的安德，自然是不知道屋外發生的一切的，他只是想墮天使聖克魯斯那樣低著頭在思考著----安德一直都對聖克魯斯和墨完巴有心理上的優勢，這是在時空之穴中都是他在引導著這兩人的那段時間裡所養成的。但是，安德沒想到在今天，這兩個一貫被他訓導的人，居然會反過來訓導自己，這種感覺說不上不好但也說不上很好。或者說，安德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感動。

    沒錯，是感動。特別是不苟於言談的聖克魯斯一字一句的說出等、你、守、護四字時，安德鼻子一酸差一點就流淚了，這和該死的男兒有淚不輕彈無關，有關的是後面的那句只是未到傷心處。安德終於發覺自己剛才錯的多麼離譜，而且他也根本沒有去頹廢與沮喪的資格，因為正如墮天使與墨完巴兩人所說的那樣---他安德是唯一能改變因果的人，而且有人還苦苦等著他去守護啊！

    「……對不起，是我錯了。」

    紅著眼圈竭力不讓自己流淚的安德，抬頭環視了身邊的兩人之後，竟然出人意料的沒有再一次死鴨子嘴硬，而是坦承的像二人致歉。

    「是我錯了，只是這樣一次有心算無心的失敗而已，這樣就被擊倒地話。我是什麼唯一不受命運羈絆的男人？聖克魯斯你也說的對，我沒有沮喪和頹廢的資格，我的天使們還在等著我去守護呢！」

    緊接著，安德又將自己剛才所想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他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剛才的想法說了出來，或者說……安德沒有像現在這樣，他終於徹底的毫無保留地放開了心防，對著聖克魯斯和墨完巴袒露出了自己地內心。

    「……鳥人，本龍沒聽錯吧？！」

    扶著窗口向外看的墨完巴在聽到安德的話後。嘎嘣一聲就把扶著地窗櫺給捏了四分五裂。但是他一點也沒有毀壞了安德私有財產的覺悟，而是喜上眉梢的轉回了身軀，然後衝著墮天使聖克魯斯求證道。聖克魯斯抬頭看了看表情誇張地紅龍。然後點了點頭。

    「哈哈哈，那就是真的沒有聽錯了，本龍還以為這個老傢伙會這樣徹底消沉下去呢！沒想到啊。只是一人一句這麼而已，記憶中的老傢伙就又回來了，早知道會這樣…… 本龍熬幾天幾夜在這裡守著幹什麼麼？太失敗了，本龍詛咒這個麻煩的老傢伙……哎喲，你這個老傢伙幹嘛用火龍果丟本龍？」

    得到了墮天使確切的答覆之後，墨完巴一蹦三尺高差點把安德臥室的地板都給踩塌咯，同時墨完巴的嘴裡還在嘀嘀咕咕說著安德的壞話。直到哭笑不得地安德順手拿起旁邊果盤中地一枚火龍果，然後奇準無比的砸進墨完巴地嘴裡之後。墨完巴才不得不終止了對安德的編排。

    「別以為你這小東西現在變厲害了。本導師我就不敢收拾你了！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打爛你那尊貴地龍屁股？」

    惡狠狠的瞪了正耍寶的連皮將火龍果咬碎，然後砸吧著嘴將火龍果吞進肚子裡的墨完巴一眼後。安德外強中乾的威脅了一句。

    「嚇----誰怕誰啊？老傢伙，你欺負本龍的時光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不信現在我們就練練，哼哼……本龍這幾千年裡苦練了一手爆菊花絕技，正好讓你體會一下。」

    不屑的瞥了安德一眼後，那個當年信口雌黃的龍寶寶，似乎也附體到了早已成年的墨完巴身上，而且還衝著安德比起了只有在場三人才明白的中指。

    爆菊花……安德滿腦袋都是黑線，因為這個名詞也是當年他在某次修理蹂躪可憐的龍寶寶時，無意說出來的啊。只是被巨龍爆菊花會是怎麼樣的一幅情景？安德一激靈不敢繼續聯想了，因為實在是太恐怖太血腥太噁心……

    「臭小子，你先給我先等著！聖克魯斯，準備佈置神力結界，我要拿走你那裡儲存的信仰之力了。該死的，要不是之前事情一件連著一件，讓我沒有時間調用這些信仰之力……」

    衝著正手舞足蹈的龍寶寶撂下一句狠話後，安德立刻不再正眼這個正興奮的龍崽子一眼，而是轉而開始和墮天使聖克魯斯交談。

    「是。」

    聖克魯斯點頭答了一聲，就開始做準備工作去了，準備的場所自然不會是這間臥室，而是建在伯爵府後花園地下、連通著新建的梅林蘿絲卓爾家族地下城的地底秘密祭壇。

    「老傢伙，轉移信仰之力恐怕要花一段時間吧，這段時間你這個城堡由誰來負責？別說是我啊，讓我管只會讓你的城堡在三天之內被毀滅……」

    墨完巴適時的又插了一句話進來，不過他說的話倒也的確是個比較重要的問題，偌大的伯爵府接連失去了管家和女主人，如果安德這個精神像征一樣的伯爵再不在的話，絕對會徹底的亂成一鍋粥的。

    「你不提醒我，我還真的忘記了……謝謝啊，小傢伙。」

    安德一拍腦袋，他明白過來這是墨完巴有意在提醒他，所以他笑著對墨完巴說道。

    「切，謝什麼謝！我只是不想讓自己陷入無意義的麻煩之中而已……該死的，既然修不好了，就壞的更徹底一些吧！」

    墨完巴聳了聳肩膀，然後自顧自的走向窗戶旁邊，他試圖將剛剛被他毀壞的窗戶修復成原樣，不過在連續的擺弄了一番之後，墨完巴發覺想要將窗戶恢復成原樣是根本不可能的。於是，墨完巴做出了個讓安德目瞪口呆的舉動----他飛起一腳把可憐的窗戶給踢飛了……

    「該死的龍崽子，這可是你導師我的財產，信不信我跟你拚命？！」

    雖然不是什麼守財奴，但是安德還是對墨完巴這種破壞行為，表示了最嚴重的抗議與關

    「切，不是你的，我還懶得破壞呢。本龍餓了，有事情再叫我，沒事情哪兒涼快哪兒呆著，不許煩我……」

    看都懶得看安德一眼的墨完巴，直接洞開的窗口跳了下去---這傢伙不知何時起似乎養成了不走樓梯的壞習慣。

    「臭小子，等我康復了，第一個修理你……」

    半躺在床上的安德，只能哼哼唧唧的如此說道，這話到底是屬於說完就忘的狠話還是真是要這麼做，那就得看安德康復之後的心情了。

    在說完話後，安德卻又不得不去憂心城堡的管理問題，偌大的城堡若真的沒有管事者的話絕對會很困擾的，所以他必須選擇一個新的管家來負責這些事情。況且，之前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甚至連城堡的女主人蒂娜丫頭都被人掠走了，這可是很嚴重的問題了，若是沒有強幹的人負責的話，絕對會出事情的……

    雷明頓？

    不行，這小傢伙雖然是自己的教子，而且也做了一段時間管家的工作了，但是到底還是太嫩了一點……但是除開他之外，好像沒有別的人可以勝任了啊？

    人？該死，我怎麼就忘記我手頭的確沒人，但是亡靈僕從卻有一大把呢？！那個誰……殺千刀的老骨頭克爾德隆，曾經陪伴他的老主人在主位面遊歷了很久，那麼做管家肯定遊刃有餘吧？再怎麼說，也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骨頭不是？什麼玩意兒會不懂？

    就他了！

    「管家沒有問題了啊……聖克魯斯，我原本的管家德雷克怎麼樣了？還有鄧肯和茱麗葉，他們兩個呢？」

    圈定了管家人選之後，安德又開始考慮其他的問題，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實在是很多啊。

    「管家屍骨無存，鄧肯還活著。」

小柚仔

卷四 第八十九章 至高死神

    「聖克魯斯，接下來可能會讓你覺得很痛，如果到了不能忍受的程度就說出來吧).」

    在伯爵府後花園地下祭壇之中，墮天使聖克魯斯佈置祭壇周圍的防禦以及遮蔽探查魔法陣已經全部被發動。在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使用生命能量治癒了自身大部分傷勢的安德，緩步走上了祭壇的正中央盤腿坐下，在開始信仰之力轉移儀式之前，他忍不住的又如此說道。

    雖然身體上的傷口都已經處理掉了，但是神力反噬那種痛苦帶來的後遺症，卻依然讓安德兩股顫顫行走都十分的困難。若不是他的靈魂與這個世界其他生命體的靈魂有巨大的差異，而且還帶有吸收減少靈魂傷害強度的作用的話，恐怕他就不僅僅是只昏迷了五天五夜這麼簡單了。

    「痛麼？亡靈感覺不到的……」

    聖克魯斯搖了搖頭，雖然他可以自由操縱生命能量，但這一切卻都是安德種植在他元素之心中的虛妄容器帶來的效果，本質上他還是當初那個、被安德由光明神國靈智天使改造而成的亡靈墮天使……僅此而已。

    「不是**上的痛苦，是靈魂的痛苦與悲鳴啊。」

    對這種作用於靈魂痛苦深有體會的安德，搖了搖頭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哦。」

    墮天使聖克魯斯卻只是哦了一聲，然後便向安德做出了個他已經準備好，可以開始了信仰之力轉移的手勢。

    既然如此，安德還能如何？如果不這麼做，他暫時還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可以對付強大敵人的手段，想要不在處於絕對的劣勢就必須調用這些信仰之力啊。

    「以生命法則掌控者的名義，盛滿信仰的玻璃樽啊，吾選定者之心結出最飽滿的果實吧！生命的力量必將薪火相傳、直到永恆……」

    在掐出各種指印地同時。安德地口中也唸著能夠牽動聖克魯斯體內虛妄容器地咒文。順著咒文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大字型站在安德對面地聖克魯斯十四隻天使羽翼不受控制地透體而出。而海量地信仰之力沿著他地血脈滿溢進入了這些羽翼。並將他地羽翼都染成了最蒼翠地深綠色。

    「唔----」

    聖克魯斯竭力地咬著牙。但卻還是無法抑制地發出了低沉地呻吟----盛滿了信仰之力地虛妄容器已經在他地心臟中待了八千多年。雖然並沒有與他地身體徹底融合為一體。但是早已成為他身體血脈相連地一部分。強行在聖克魯斯清醒地狀態下剝離虛妄容器。就如同生生用鈍刀子在活人地肉一樣啊。安德那聲聲低語就是那緩慢遲鈍地下刀之手。每一聲帶來地都是聖克魯斯靈魂地悲鳴之聲。

    「我沒事。繼續……唔……」

    這個儀式。實際上部分聯通了安德與聖克魯斯地靈魂。所以在安德剛剛生出不忍心繼續下去地念頭時。同樣可以感受到安德靈魂地聖克魯斯卻搶先開了口。甚至。為了證明自己地確沒有什麼問題。聖克魯斯還努力地調動起了他那張幾千年都沒有笑過地臉部肌肉。做出了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地笑容來。

    安德地嘴角抽動了一下。然後便重重地點了點頭。他不能辜負了聖克魯斯地好意啊。因為他感受到了聖克魯斯地心靈地吶喊之聲----請拿走這些。然後去守護您必須守護地人吧。就像您和我說地那樣……只有這樣。我才會覺得自己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地意義。因為您是我發誓要守護地主人啊……

    那個時候，安德告訴聖克魯斯應該去守護喜愛的人，去毀滅厭惡的人，然後用心去體悟整個世界。聖克魯斯按照安德所說的做了，但是在遊歷了許久之後，聖克魯斯卻突然發現只有安德這個亦師亦友的主人。才是真正需要他守護的人啊。

    無論是安德將虛妄容器植入聖克魯斯心臟的時候。還是這次將虛妄容器中的信仰之力取走之時，安德心靈中隱藏著的某些事情都被聖克魯斯所看見。是的……聖克魯斯感受到到了。感受到了安德隱藏在心靈最深處的無助於徬徨。

    雖然聖克魯斯很不理解，他也不會知道安德實際上只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普通人。所以才會在困難的時候在心底裡不由自主的滋生出這些無助徬徨的負面情緒。但是，聖克魯斯在感受到這些負面情緒的一剎那，也清楚的感受到了安德衝破這些負面情緒之時，發自肺腑的喜悅之感。.

    這些喜悅的感覺……讓聖克魯斯不由自主的願意為安德做任何事情，這種想法與衝動完完全全與主僕契約有關，聖克魯斯是心甘情願的！

    「謝謝你，聖克魯斯……我也感受到了你的心靈啊。」

    當那朵曾經盛開過的三十三重花瓣的生命之花，再次一瓣一瓣的在墮天使的背後浮現出來，花瓣漸漸萎縮而一顆飽滿的桃形果實卻滿滿的浮現。終於，在桃形果實熟透一樣變的通紅之時，安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滿滿站了起來，甩了甩滿是汗水的頭之後，安德終於如釋重負般笑著對聖克魯斯開了口。

    因為生命能量被大量抽取走的緣故，聖克魯斯的墨綠色天使羽翼已經全部變換回了原本的黑色，他或許要修養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才能重新恢復對生命能量的控制與運用。不過，在安德鄭重其事道謝的時候，正大口喘著氣兒的聖克魯斯卻伸手指了指空中的信仰之力果實，示意安德應該趕快吃下去然後將其融入自身之中，至於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吧！

    安德點頭，接著伸手指了指半空之中的果實，那信仰之力果實便被安德的力量牽引著到了他的面前。純粹由信仰之力構成的果實漂亮的就像最頂級的藝術品一般，但安德現在卻沒有欣賞它的時間，略遲疑的看了聖克魯斯一眼之後，安德便仰頭將這顆信仰之力果實吞進了口中。

    轟！！！

    風雷之聲在安德吞下信仰之力果實地同時，便突然在這被重重封印的空間之內響徹，而信仰之力果實在安德口中也瞬間的花做了最純粹的能量流，然後滾滾的直奔安德地魂火而去。

    而在得到能量的同時。安德清楚的感受到了奉獻出這些信仰之力的信徒們，那些狂熱的、虔誠地信仰……信徒們在祈求，祈求著擁有生命女神神格的神祇保佑他們啊。

    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忠貞盲從、背叛懺悔……安德在這泰山崩潰般湧入魂火之中的信仰之力中，感受到了太多寄託在信仰之力中的信徒們的情緒。

    那些寄宿在安德元素之心中地原始元素精靈們，響應著安德的召喚從元素之心中彙集進了安德的魂火之海。他們在各種各樣情緒交織的信仰之力汪洋之中翩翩起舞，並歡快的吸收著那些數量多地讓普通神祇足以崩潰掉的情緒。

    在被元素精靈們吸收過濾之後，留下的便只是純粹的、沒有任何情緒雜質包含在其中的信仰之力----這種信仰之力會讓任何神祇眼紅到暴走，因為它們已經不帶有任何神祇的煙火氣，所以能夠被任何神祇所利用。但。這些與原始元素精靈們一樣純粹的信仰之力，卻只專屬於安德一人！

    這些蘊含著龐大力量信仰之力，在安德的引導下化作一條閃著盈盈波光地信仰之力大河，蜿蜒曲折地信仰之河最終進入了安德那復合的神格之中，並讓原本已經變地龜裂和灰暗的球狀神格緩緩地恢復著。

    一道道光芒從球狀的神格內透出。這些光芒竟不受安德控制的在球狀神格的正下方，匯聚成了一朵生機勃勃的翠綠色生命之花來！

    出現生命之花並不是全部，隨著純粹的信仰之力的繼續注入，安德清楚的感受到了原本不完整狀態的達納特斯死神神格，竟然像斷尾巴的壁虎一般。自動的開始恢復缺失的另外那一部分！

    只是，或許是這些信仰之力太過於純粹，而且死神神格又與生命女神神格交織了太久的緣故，死神神格在恢復的過程中竟發生了嚴重的變異現象！

    一個低著頭、雙手左右交握緊握著斷罪之劍的達納特斯死神虛像出現，渾身黑氣繚繞的他腳踏著翠綠的生命之花，而斷罪之劍劍柄的位置卻正是安德的雙重神格球體。

    「以死亡與救贖的名義……」

    達納特斯死神的虛像含糊了說出了這樣幾個字來，他抬起頭目光如炬般穿透魂火的海洋直視向了操控著一切的安德之意識，在安德以為達納特斯死神又復活了之前。達納特斯的死神虛像卻重新低下了頭。並用蒼老的聲音吐出了另外幾個字。

    「……至高死神之神格、屬於這少年！」

    達納特斯的話音尚未落地，他的靈魂虛像就徹底崩潰成了瀰漫的黑色霧氣。而正忙著控制一切的安德只覺得有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從天而降注入了他的靈魂之中。而在他的目光之中，那些達納特斯死神虛像崩潰所遺留的黑色霧氣。竟再次動了起來----

    盛開正下方的綠色生命之花消失不見，黑色的霧氣竟形成了光這頭的安德之形狀，一件繡滿了被荊棘與綠色生命之花緊緊糾纏著的銀白色反萬字符號的黑色長袍，出現在了安德虛像的身體之上！而這虛像保持著雙手翻掌向上微微籠著手的模樣，在雙手的正中一半翠綠一半墨黑的復合神格球體正冒著氤氳的信仰之力水汽……

    靈魂虛像的構築，代表著安德已經成功的融合了神格、神火以及信仰之力；黑色的長袍代表著佔主導位置的至高死神神格，亦就是達納特斯死神奪取自泰坦死神依阿佩托斯的神格；銀白色的反萬字符號來源自安德給地獄天使教派設計的徽章，但在長袍上卻代表著那些純粹的信仰之力；綠色的生命之花，代表著生命女神的神格，相對與源自泰坦神的至高死神神格，生命女神神格的確只能處於弱勢地輔助位置；最後，令安德覺得奇怪的是----

    為什麼，為什麼生命之花會盛開在滿是尖刺的荊棘藤之上呢？而且這些糾纏於銀色反萬字符之上荊棘藤又代表著什麼？

    安德，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有些不太明白了……官、難道你還有什麼事情麼？」

    死神海德里希一手拿著《頌聖詩篇》。另一手卻無意識般從地上撿起顆戴著白骨王冠的頭骨，然後精準無比地丟進了末日熔爐之中。原本火光黯淡的末日熔爐瞬間變的火光大作，而伴隨著衝天火光而起的，是少女痛苦的低吟之聲。

    格洛克循著聲音看向了末日熔爐之內，看見地卻是一個被重重鎖鏈捆縛在著的。血紅色的羽翼被烈火炙烤的焦黑的少女。這是……這個赤翼天使，就是上一代死神達納特斯地女兒貝露丹迪吧？

    就在格洛克思考之間，熊熊的烈火之中突然冒出了一個由黑煙所凝聚而成的，頭戴著君王之冠的骷髏頭顱，這黑煙繚繞的頭顱繞著貝露丹迪被捆縛地軀體轉了一圈後。便尖嘯著狠狠一口咬在貝露丹迪的左側赤翼的根部！

    「啊！！！」

    在血花四濺的同時，原本已經被折磨到精疲力盡的貝露丹迪仰起頭大叫了一聲，她那秀麗的面容早已經不是安德夢中所見的模樣，而是蒼白、憔悴、痛苦……

    「呵----海德里希，你折磨我、從我身體中獲取力量又能怎麼樣？你、你的國。注定是定被摧毀地，頌聖詩篇中記載地很清楚，對嗎？」

    貝露丹迪雖然痛苦無比，但她的眼神卻令人驚奇地保持著微微的笑意，甚至連她說話地口氣也是如此。這感覺就像被折磨的不是她而是海德里希自己一樣。

    「你指的，是那個所謂的不受命運羈絆的凡人麼？很可惜的是，這個凡人已經落在了我的手中……貝露丹迪，你以為那次你成功的將部分的投影降臨在主位面，並且與那個人類小姑娘做交流，真的是埃博拉疏忽才麼？」

    被黑袍所籠罩的海德里希抬了抬尖長的白骨之指，那本吸附在貝露丹迪赤紅羽翼的末端的君王頭骨終於鬆開了大口，然後哀嚎著飛出了熊熊的末日熔爐。鑽進了海德里希寬大的衣袖之中。

    「我很好奇啊貝露丹迪。你是什麼時候在主位面，建立了那個所謂的地獄天使教派的呢？我一度懷疑過那個幸運的小骷髏法師。不過在仔細的觀察之後，我終於發覺那個傢伙只是有著其他人遠不及的幸運和一些小聰明罷了。而不是他……目標就只剩下你冒險見過的小姑娘了。呵呵呵----貝露丹迪，你被你那愚蠢的父親圈在失樂園中，連怎麼隱藏秘密都沒學會啊----」

    在自顧自的繼續說話的同時，海德里希輕飄飄的甩了甩衣袖，在甩出漫天的骨粉之後他的手終於搭在了他的那把死神鐮刀之上，在被熾熱的風衝動之後，一直將面容隱藏在黑袍之內的海德里希終於露出了他的尊榮，那是怎麼樣醜陋的一張臉啊----左側的臉頰就像是痛苦不堪被烈火焚燒過的人類，而右側臉頰則是呈苦相的骷髏骨頭。

    似乎是為了佐證海德里希的話語，一名骨骼纖細的擁有巨大黑色羽翼的骷髏弓手君王，抱著依舊處於昏迷狀態的蒂娜小丫頭，出現在了海德里希的身後，它所站立的位置剛剛好可以讓被囚禁在末日熔爐之內的貝露丹迪，也看的一清二楚。

    「什麼？！海德里希，你不能這麼做，這一切與那個小女孩沒有關係的看清楚了一切的貝露丹迪大驚失色，她試圖掙扎但是烈火與鎖鏈讓她無法移動分毫，只能徒勞的用言語表示著自己的抗議。

    「無關？哈，那麼貝露丹迪你來告訴我，我想要的至高死神神格，到底在哪裡呢？只要你告訴我，我保證、哦我發誓不會傷害這個可愛的小姑娘的。」

    海德里希側過了身體，剛剛通過被驅使被殺戮的亡靈君王的靈魂，他又吸收了貝露丹迪一部分的力量，雖然有不能殺死貝露丹迪的原因，但是這已經足夠讓他在一段時間內。可以緩解當年復仇女神墨格拉下在他身體中地復仇女神詛咒了。啊哈，用女兒的精血緩解母親拚死施加的詛咒，這是多麼令人開心的一件事吶。

    「海德里希，就算是我知道，也絕對不會告訴你這種傢伙。」

    就像以前的無數次一樣。貝露丹迪倔強地將頭扭到了一邊，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海德里希的提議。海德里希是怎麼樣的一個傢伙，貝貝露丹迪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種傢伙是絕對絕對不可以相信的。

    「這真是太可惜了……不過你看，這個可愛地小姑娘。睡的是多麼的香。哦哦，為什麼她的嘴角會有血跡呢？啊哈---似乎是受傷了啊，我喜歡看到別人受傷，喜歡聽到別人痛苦時的悲鳴，要不要現在就弄醒她呢？用劃破她臉蛋地方法叫醒她。你覺得怎麼樣？」

    對於貝露丹迪的反應，海德里希早就知道了，所以他並沒有因為貝露丹迪拒絕了自己而憤怒或者不開心。海德里希甚至都沒有繼續和貝露丹迪說話的打算，而是將長長的指甲伸到了昏迷的蒂娜小丫頭地臉上，用兩根尖利的指甲提了提小丫頭臉上的肌膚後。海德里希以遠超那個已經自爆了的死亡意志拜爾頓的瘋狂口氣，說著令人不寒而慄的話語。

    「啊，那個……尊敬的死神閣下，我必須要向你傳達一條惡魔大君陛下的要求。」

    在旁邊聽了半天，隱隱約約已經弄清楚了不少事情地惡魔大君勤務官格洛克，終於鼓起勇氣開口了。按照惡魔大君陛下地命令，格洛克可是要將那個昏迷的小姑娘帶回惡魔大君身邊地，如果她在這裡被白痴愚蠢的死神海德里希折磨死地話。格洛克覺得自己回去肯定會被惡魔大君陛下當成蠟燭點燃的……

    「要求？告訴我。你那位尊貴的惡魔大君陛下，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海德里希側過了頭。他還殘留著血肉的半邊臉那顆凸出眼眶一大半的眼珠子骨骨碌碌轉了轉後，海德里希終於收回了已經打算割破蒂娜小丫頭臉頰皮膚的犀利尖指。「偉大的惡魔大君陛下說。這卷頌聖詩篇作為禮物送給尊敬的死神閣下您，但是這個小姑娘……卻必須由我帶回偉大的陛下身邊。就、就是這樣了……」

    雖然在心底裡將海德里希稱作笨蛋白痴，但格洛克怎麼會不知道憑自己的力量，在這個笨蛋白痴面前是連逃跑的機會都不多的。所以，本已經鼓氣了十二份勇氣的格洛克，說話的聲音是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惡魔大君，他也對這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凡人感興趣麼？啊哈，頌聖詩篇中也有關於惡魔大君的內容的嘛，而且似乎還是不太好的內容，這可真是夠糟糕的，難怪他也很緊張呢。那麼好吧，我會將這個小姑娘，送給你的大君陛下的。」

    海德里希將尖長的右手白骨之指食指咬進了還有血肉的那一半嘴裡，而比食指更長的中指卻無意識般在他的臉頰上使勁的撓動著，犀利的指甲撓的他的面頰血肉橫飛，污血橫流。雖然看的心驚肉跳，但海德里希的最後一句話，卻是讓格洛克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又重新回到了肚子裡面。

    「您是睿智的，尊敬的死神閣下。既然您已經答應了，那麼這個小姑娘我現在就帶走，我也應該告辭了。」

    格洛克快步的走向昏迷的小丫頭，打算在最短的時間內帶著這個小丫頭離開這該死的末日熔爐，這地方濃濃的死亡氣息讓他這個惡魔都感覺太不舒服了。

    「我說會把這個小姑娘送給惡魔大君陛下，但是……我有說過是你可以離開了麼？」

    污血滿臉的死神海德里希在格洛克經過他身邊之時，突然對著格洛克露出一個殘酷的死亡笑容……

    「海德里希你殺惡魔與我無關，但是如果你敢動這個小女孩，我會立刻就自爆，你等著被詛咒的力量折磨到發狂吧！」

    貝露丹迪的聲音，在火焰漸漸縮小的熔爐之中傳出，而揮動著死亡鐮刀的死神海德里希正衝著惡魔大君勤務官格洛克，發出那瘋狂到了極致的死亡尖嘯。

小柚仔

卷四 第九十章 媽媽好可憐……

    當安德從地底祭壇中緩步走出時，那蒼白的臉色和虛浮的步伐讓等在外面迎接的眾人，都以為他的這次修煉失敗了。當然說是眾人，其實也就是墨完巴、沙龍、卡西妮還有新晉的金發碧眼的管家科爾德隆幾人罷了。

    「試驗操縱新的領域力量時，發生了一些小意外而已，大家不用擔心。」

    這次長達十餘天的修煉，安德是以恢復和鍛鍊領域力量為名義的，所以看大家比較疑惑的他就含糊的解釋了一句。意外倒是真有一點，也的確是和新融合的神祇領域有關，不過意外卻是沒有的，只不過是他有意的再次讓神力反噬將臨而已----以後這種在主位面動用神力的時候恐怕會不少，為防患於未燃就要先適應這些反噬。

    神聖巨龍小子沙龍上下打量了安德一番，發覺安德的確沒有設麼問題之後，突然提出了邀請安德去神聖巨龍之島做客的話來，而且他還說自己也必須返回龍島去了。看沙龍那一臉無奈的樣子，安德不用猜就已經明白這個主意肯定不是沙龍小子自願的，而絕對是沙龍嘴裡那些所謂的老傢伙長老們的意思。

    安德現在有空去龍島做客麼？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不管那些老龍到底想做什麼。*****

    因此，沙龍只能聳拉著腦袋一個人離開了，但在他走出房間之前，安德卻叫住他並丟給他了一樣東西----聖天使之劍，也就是那柄拜託安德尋找的天使之劍。

    「什麼時候找到的？」

    沙龍結果劍看了看，立刻就明白了這地確就是老傢伙們丟失的東西。

    「剛剛找到。對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忙了，一路平安吧。我大概不能給你送行了，十分的瞌睡……走的時候帶多少酒走都可以。」

    安德聳了聳肩膀，然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向著他的那間不知道修好沒修好地伯爵臥室走去，他的確是疲憊到頂不住了。雖然早就知道聖龍一族絕對是想要用這聖天使之劍做點什麼，但是現在安德連詢問的想法都沒有了，想要做什麼就去做吧。只要不妨礙我就好。從某種意義上說，安德算是和聖龍一族搭上了線，盟友什麼的暫且不想但起碼不會互相攻擊不是？

    安德沒空考慮聖龍長老們想要做什麼，現在他最想要做地就是去救回小丫頭而已。*****但安德他雖然完全融合了神格。而且也成功的找到了用元素之心將神祇力量壓制隱藏起來的方法，可是將神祇力量壓制隱藏之後，卻帶來了身體上的極度疲憊……其他人自然也都看清楚了安德的模樣，他們原本想要說的話或者問的問題都只能暫時先都嚥了回去，卡西妮上前輕柔的輔助了安德肩膀。

    「卡西妮啊，謝謝……」

    疲憊的安德含糊地咕隆了一聲，然後直接就閉上了雙眼發出了輕輕的鼾聲，十幾天的時間讓安德那本來已經光禿禿地頭頂長出了寸許長的一層短髮，所以比原本的大燈泡好了不少。但鬍子拉碴的模樣。卻又讓安德的樣子顯得無比的憔悴，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安德太過於擔心蒂娜小丫頭所導致的。

    實際上，正如給予了沙龍地聖天使之劍一樣。這些都是安德這段時間辛苦修煉地附贈罷了。在吸納完全部的信仰之力之後，安德又潛入了亡靈世界一次，這次他將那些留在亡靈世界地僕從再次進行了改造，為這些僕從構築出了元素之心的同時，也下達了讓這些僕從努力去殺戮晉級地命令。

    上一次成功逃逸的死亡龍翼鄧肯，也被安德找到並進行了改造，現在正在負責管理領導那些亡靈僕從。*****交給沙龍的聖天使之劍。也是鄧肯在興高采烈的帶隊掃蕩中。在一個污穢的山谷之中發現的。

    安德到那個山谷觀察情況過，除了聖天使之劍外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原本安德還以為有可能找到不知所蹤的最強戰鬥天使路西法的蹤跡呢，沒想花了力氣最終只是撲了個空而已。所以。也只能先將天使之劍交給聖龍一族，看看他們能折騰出什麼妖蛾子出來吧。

    昏昏欲睡的安德，在卡西妮的攙扶下雖然打著一連串的鼾聲，思維卻並沒有完全的終止。這或許，就是神祇和凡人的區別吧？

    「似乎……很努力啊。老傢伙，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看著被卡西妮攙扶著遠去的安德，在花園迴廊中停下腳步的墨完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爸爸快醒醒、醒醒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沉睡了多久的安德，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人輕輕的拉了拉，然後有個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雖然很想睜開眼睛看看，但是睏乏的精神並沒有完全復原，安德只覺得自己的眼皮子重的像灌了鉛一樣，他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然後試圖繼續沉睡。

    如果精神不養足，會影響做事時候的判斷力的。而雖然在睡眠的狀態，但安德卻清楚的感覺到了這個拉自己胳膊的小手，沒有傳來一絲一毫的敵意與殺氣，只有深深的眷戀之情。所以，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小聲的呼喚自己為父親，但安德還是本能的暫時過濾掉了這個，只當是剛剛聽錯了而已。

    朦朦朧朧之中，安德聽見那個輕而小的聲音又呼喚了自己幾遍父親，而胳膊上傳來的力道也大了些許，這讓安德不得不睜開了雙眼。於是……安德看到了一個清秀的小姑娘，這個小姑娘披散著一頭烈火般的紅發，而臉部特徵卻又明顯地帶著卓爾精靈的特徵。

    沒錯。這是蠻可愛的一個小蘿莉，而且安德看著她就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對方與自己血脈相連的感覺，但問題是----這個小姑娘，為什麼要叫自己父親呢？

    「懶蟲爸爸，您終於醒了！」

    在安德發愣的時候，站在安德床邊的小姑娘卻率先咯咯笑了起來，然後她用力地將安德拽著半坐了起來。^^  ^^

    「爸爸。快去喚醒媽媽吧！媽媽已經睡了太久的時間啦，所以她肯定十分十分想見到您的，媽媽好寂寞好寂寞的……」

    如果說之前安德還只是發愣而已，那麼紅發小姑娘地這一句話。完全就是天雷滾滾了……媽媽？喚醒？開、開什麼啊，我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一個女兒了？

    「爸爸，你幹嘛擺出這種表情？我是菲妮啊！討厭……爸爸難道是想要拋棄我和媽媽了麼？！」

    紅發的小姑娘終於發現了張著嘴巴的安德情況不對了，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先說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後眼淚滾滾的開始控訴安德不道德的拋妻棄女的行為。

    「菲、菲妮？！你是菲妮，可是你是冥火鳳凰啊？怎麼會變成人類地樣子？好了先不說這個，你嘴裡的媽媽到底是誰啊？」

    安德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了，菲妮從小火鳳變成人形，這個……勉強還可以理解。但菲妮嘴裡的媽媽。開玩笑……我什麼時候認識過成年火鳳啊？再說我只和克里奧帕特拉做過承諾而已，呃……等等，菲妮說媽媽等了很久了？

    難道、難道是克里奧帕特拉就是菲妮口中地媽媽？！

    「哇----爸爸果然是壞蛋！爸爸果然是要拋棄可憐的媽媽……人家好不容易才藉著爸爸你的力量變成人的樣子。還以為爸爸有了足夠的力量就回去接媽媽回家呢，嗚嗚……爸爸是大騙子，媽媽太可憐了……爸爸肯定是像媽媽說的那樣，找了新的、年輕地老婆了。」

    安德那邊剛想出個頭緒，這邊菲妮已經淚水滂沱到可以淹沒安德地程度了，那聲聲杜鵑啼血般的控訴，分明是要將安德釘上異界陳世美地恥辱十字架啊。

    「呃----菲妮你先別哭啊。你說的媽媽是不是克里奧帕特拉？是不是？」

    最怕女人哭地安德立馬就手足無措了。他一把將幻化成人型的菲妮抱在了懷裡，這些行為和他擁有了完整的高階神格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為他現在是在是相當的暈。原以為，從亡靈世界的那顆蛋裡面出聲的菲妮。叫自己爸爸只是喊著玩而已呢，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種匪夷所思情況！

    「不是。」

    菲妮止住了哭泣，然後眨巴眨巴大眼睛堅定的吐出了兩個字來。

    「不是？！」

    安德徹底暈了，不是克里奧帕特拉，那還能是誰啊？開什麼玩笑……其他的那些圈圈叉叉，都是在夢中發生的好不好，那樣根本不可能會開花結果的吧？

    「嘻嘻，騙你的啦！笨爸爸……」

    看著目瞪口呆的安德，菲妮卻狡黠的伸出小手用力的捏了捏安德的鼻子，然後嬌笑說道……這丫頭，哪裡還有剛才那梨花帶雨，不勝可憐的樣子?

    「騙、騙我的……」

    安德恨不得找個地兒挖個坑然後把自個兒埋了，可恥啊---還說什麼要保持最佳的判斷力，連菲妮這小丫頭都成功的欺騙了自己……好丟臉……哪裡有豆腐賣，我去買塊回來撞死得了。

    「爸爸，快去喚醒媽媽好不好？媽媽已經睡了好久好久了，她留給我的記憶裡說只有您才能喚醒她的。人家從出生就被封印在了那個蛋裡，要不是爸爸你的力量突然增長讓人家也跟著變強了一些，這些媽媽留給我的記憶我還不知道呢，媽媽好可憐……」

    小菲妮卻完全不知道安德在想什麼，而只是用力的搖晃著安德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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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九十一章 安息的聖徒

    通過菲妮的講述。安德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大概情況----

    原來。菲妮還真是他的親女兒。而克里奧帕特拉也正是菲妮的母親。沒猜錯的話菲妮以前保持著冥火鳳凰形態的原因。多半克里奧帕特拉通過某種秘法所改造的。看來……克里奧帕特拉還真是相信安德的話啊。將這唯一的女兒化作卵放在亡靈世界。就是在等著他安德去找到。

    那麼……找到並撫養菲妮長大。對安德來說是偶然還是必然呢？

    在解除掉與菲妮之間原本的契約。為了保險不至於讓小菲妮被法則的力量拖回亡靈位面而重新簽訂了友誼契約之後。安德還是沒有想明白這到底是偶然還是必然。既然想不明白。安德索性也懶的繼續去想了。因為他已經決定去喚醒沉睡於魔索布萊城陰影聖廟中的克里奧帕特拉。

    不過。雖然已經下了這樣的決心。安德卻要先去做另外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就是以的獄天使教派先知的身份。為之前那一役中的亡者。做安魂彌撒。

    除開因為拜爾頓自爆而灰飛煙滅屍骨無存的管家德雷克。其他所有犧牲者的屍體都被找到並小心的縫合。即使是一些因為被切割的支離破碎而完全無法縫合的。安德也都耗費精力一一為他們重新構築了骨架。

    一具棺蓋雕刻著祈禱赤翼天使紅色油漆的空棺、八具覆蓋教派騎士團團旗的黑色油漆為底的騎士棺。以及二十三具覆蓋教派祈禱赤翼天使教旗的牧師之棺與教派護衛之棺……共計三十二具棺材在雪後初晴的墓的之中排成金字塔狀的四列。亡者們悲慼的親友們聚集在墓的的四周。他們悲傷的看著自己親友棺木之後。那一個個手捧著蠟燭輕輕唱著安魂曲的黑袍唱詩少年。

    面容憔悴而蒼白的安德身著最正式的華麗先知盛裝。帶著兩名少年教派聖騎士的他挨個走到每一口棺材邊。當兩名少年騎士打開棺材蓋之時。安德機會俯下身軀將臉湊近棺木中躺著的亡者。並以哀傷的語氣重複著同樣的一句話----

    「歡迎回家……」

    說完這四個字後。安德就會讓兩名少年騎士蓋上棺木的蓋子。在少年騎士們釘上棺材釘的時刻。安德便會將右手放在棺木的蓋子上。然後以略顯沙啞的聲音送唸著的獄天使教派的安魂悼詞。

    「你的罪。在棺木合上的那一刻將被消去；你的英靈。將不再受感受悲傷、進入那輪迴之後的極樂天堂……安息吧。你是神所寵愛的孩子……」

    伴隨著安德沙啞的聲音。是唱詩的孩子們哀傷的歌聲。許多人已經不能抑制自己的感情。他們痛哭著撲倒了親友們的棺木之上。而安德。卻並沒有去安慰這些人的意思。他只是挨個打開亡者的棺材對棺木中的說歡迎回家。然後手按棺木去唸誦同樣的悼詞……

    而自後至前一路走來。最後開啟的……是屬於管家德雷克的空棺。雖然棺木中放置著德雷克平素常穿的一套衣服、一副眼鏡和一本詩歌集。但安德卻像是看見德雷克真的躺在裡面。在腦海中。安德也回憶起了這個盡職盡責的管家。回憶起了自己隨口說出各種要求是德里克微笑著說是、回憶起了當自己做出不符合貴族標準的舉止時。德里克那皺眉上前糾正的樣子……

    「歡迎回家。德雷克……聖徒。」

    伸手摸了摸棺木中的衣物。安德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後。才用沙啞的聲音開口說道。

    聖徒？兩名負責蓋棺的少年騎士們不約而同的看了安德一眼。聖徒是什麼他們比誰都要清楚。教派的聖經中說將在人間將會樹立起十三位聖徒的黑曜石雕像。而聖徒將會獲的被雕刻在沒一座教堂中。享受普通信徒祭祀與朝拜的資格啊……

    安德卻沒有任何的停頓。示意兩個發了一下呆的少年騎士們將棺木蓋上之後。安德繼續唸誦安魂悼詞、與其他所有人都不相同的悼詞----

    「你的罪。在棺木合上的那一刻將被消去；你的英靈。將永駐於這迷途羔羊所佔據的凡俗世間……醒來吧。你是神所指定的聖徒……」

    雖然聲音依舊沙啞。但安德給予德雷克的悼詞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晰的聽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集中到了安德身上。甚至連唱詩的還在們都忘記了工作。

    這是個陰冷的雪後午後。位於的獄天使大教堂之後的墓的有原本的噪雜變的寧靜。天的之間似乎之剩下了安德一個人的聲音。而或許是為了證明安德的說法。原本陰雲密佈的天空之中突然裂開了一個十字狀的裂痕。金黃色的陽光順著十字聖痕傾瀉而下將德雷克的棺材籠罩在了其中。

    天空之中。傳來縹緲而虛無的聖歌之聲。緊接著和教堂壁畫中一摸一樣的祈禱赤翼天使虛像出現在了天空之中。的獄天使教派的信徒們立刻就瘋狂了。因為這是教派所崇拜的神祇啊！於是乎。狂熱的信徒們暫時忘卻了悲傷。在雪的上跪成了一大片。他們虔誠的誦唸著赤翼天使的名字。

    半空之中的赤翼天使舒展開了巨大的羽翼。她微笑著伸出右手甩出了一顆墨綠色的光球。這光球飄飄搖搖自半空中落下。它繞著跪伏的眾人外側轉了一個圈。讓所有的信徒都感覺有一種神奇的力量進入了體內。舒服的就像獲的了重生一樣。

    這……這是神恩麼？！信徒們驚喜無比。他們的神情也變的更加狂熱起來。而某些機靈的信徒卻偷偷注意著那顆綠球的飛行軌跡。他們已經猜到了讓自己變的如此舒服的原因了。

    綠球在繞著眾人轉了一圈後。卻徑直的飛進了已經被安德一手按著的德雷克空棺之中。接著吱吱喳喳的聲音便不絕於耳的從棺木之中傳了出來。

    「看啊。棺木發芽了！」

    不知是那個信徒沒有忍住的驚呼出來聲。眾人也終於發現了德雷克的棺木上發生的新變故。是的。德雷克的棺木像復活了一般開始發芽生長。在著寒風呼嘯的冬日之中在金黃色的十字光芒照耀之中。棺木竟以令人目瞪口呆的速度成長成了一棵參天的桂樹！

    桂花的香味。飄蕩在了所有人的鼻腔之中。透過桂樹枝葉散射下來的金色光芒。讓眾人恍然以為自己已經處於仙境之中。甚至。眾人都沒有看到。再次降臨的赤翼天使到底是在什麼時候離去……

    當人們回過神來只時。在管家先生的空棺所變化而成的飄香桂樹之前。卻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尊黑曜石塑像。這尊黑曜石雕塑。描繪了本該文質彬彬的管家。一手持半截利劍一手護著身後的悍勇模樣。他的眼神卻依舊帶著微微的笑意……

    「以神的名義。吾授予德雷克-坦斯丁以聖徒之名。尊號即為守護聖徒。祭祀聖物為月桂花枝。從即日起。雷鳴堡的獄天使大教堂。更名為聖德雷克教堂……其餘三十一位亡者。皆以護教烈士之名號。共享永恆之祭祀。從即日起。本墓的更名為聖十字英烈祠。只可埋葬新的聖徒及陪祭之護教烈士。日後我若身死。也會埋葬在這裡……」

    仰視著高達三米有餘的黑曜石聖像。安德以不可違逆的聲音宣佈著自己的決定。被剛剛的神蹟所震驚的信徒們先是楞了一楞。然後便齊聲的歡呼起來。他們的親友雖死。但卻的到教派最高規格的葬禮。甚至連的獄天使也親自將臨了神蹟……足夠了！足夠榮耀了！

    在信徒們聲嘶力竭的歡呼聲中。略微有些心情低落的安德默不作聲的結束了安魂儀式。雖然調動自己的神力模擬出了的的獄天使降臨賜福的奇觀。但這些畢竟都是模擬出來的----月桂樹的生長使用的是生命力量的催化。而黑曜石聖像則來是由卓爾們製作並隱藏在的底的。

    「我的導師。這樣做好麼？」

    冷眼旁觀的墨完巴。晃晃悠悠湊到了安德身邊。然後問道。站在安德身側的金發碧眼的科爾德隆管家瞄了墨完巴一眼。他選擇了不吱聲。科爾德隆已經基本上明白了墨完巴與安德之間的關係。「他們本來沉浸在悲傷之中。但是現在呢？」

    雖然沒有回頭。也沒有特別的用手去指示這個他們指的是誰。但墨完巴哪裡會不知道安德的這個他們就是那些被埋葬者的親友。以及參與葬禮的教派牧師等人？

    「現在他們暫時忘卻了悲傷。但是這種忘卻建立在你的謊言之上。這是虛幻的忘卻。」

    墨完巴也沒有回頭。他似乎有和安德做一場辯論的意思。

    「我聽說。擁有神之國的神祇。就可以將留在自己記憶中的、已經死亡的信徒靈魂喚醒成為神之英靈。如果死亡的人被自己的親友持續的思唸著。喚醒的可能性就越發的大。對吧？」

    安德卻沒有和墨完巴辯論的想法。他突然將話題轉移到了關於神之國的方面。

    「什麼？！不是吧老傢伙……你想建神之國？」

    墨完巴一雙眼睛瞪成了溜圓。他壓根就沒想到安德剛剛掌控了積攢的信仰之力。居然就開始打神之國的主意了。而安德。卻繼續無視著墨完巴。他掏出兩張羊皮捲軸交到了克爾德隆的手中。

    「克爾德隆。這兩封信箋一封是要送到魯格十三世大公那裡的申訴信。另外一封是宣佈的獄天使教派與死亡崇拜者進入不死不休敵對狀態的命令。在我啟程前往魔索布萊城後。你幫我把這兩封信都交給該交給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