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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三國厚黑傳 作者:小鳥02(已完成)

第六十二節 兩敗俱傷
  
  “報,將軍,對面的敵人出現在我軍上游五裏處砍樹取水,人數約為五千!”
  正在想著如何讓敵軍活活渴死的甘甯聽了探子的報告不由暗自嘀咕:自己昨天從襄陽趕過來坐鎮的時候就已經狠狠教訓了他們一頓,沒想到對方今天還敢來。嘿嘿,口渴得很了吧,大人的這條計策還真不是一般的毒啊~哼!想喝水也要問問我答不答應!打定主意,立刻點起五千士卒整裝出發。
  渝水河上,清風徐徐,微波粼粼。一支滿帆高速前進的船隊打破了這份平靜,驚起一群群戲水捕食的野鴨水鳥倉惶四散。正在河邊取水伐木的袁軍士卒被遠處嘈雜的鴨叫聲和沖天而起的飛鳥所吸引,只見前方河道拐角處,一張張高高的船帆從蘆葦叢後出現,當第一艘船終於露出全貌的時候,一陣陣驚呼立刻此起彼伏,“是荊州水軍!”
  “荊州水軍來了!”
  “戰船!荊州水軍的大型戰船!”
  ……
  一直在耐心等待的孫堅看著魚兒上鉤,不由嘴角升起一絲詭笑,也該為韓當和黃蓋收點利息了!嘿嘿,做戲就要做全套,立刻大喝到,“慌什麼,都給我鎮定點,水不要了,桶不許丟,把自己的武器都給我帶好,其他人把已經做好的渡河器具帶上,撤!”
  眾士卒在孫堅的呵斥下恢復冷靜,取水的趕緊把水倒了提起空桶再往岸邊堆立武器的地方隨便抓上一把就往後跑,砍樹造筏的抬起地上已經做好的渡河器具慌忙跟上。還沒跑多遠頭上就巨石紛飛,一個個的人體被砸得肉沫與鮮血四濺,只有斷手斷腳的人還有機會哀號,祖上積德沒被石塊蹭上的人已經管不了什麼桶子和渡河器具了,往地上一丟就撒開兩腿狂奔,有些人甚至已經兩手空空,武器都不知甩到哪里去了。孫堅見了大急,再不呵斥只怕等會沒人手上還會留著武器,空著手等下還怎麼反攻?焦急之中也沒細想,大聲呼喊到,“敢扔武器者殺無赦!”
  沒扔的暗叫僥倖;準備扔了的趕緊把手緊了緊,確定武器還在手上;已經空著手的人可是心中大恐,跑在後面的人馬上撿起前面的人丟下的武器,跑在前面的人心中頓時兩難,空著手跑回去是肯定死,冒著石雨回去撿武器好象還不一定會死,兩害相權取其輕,還是跑回去撿武器。
  孫堅著急,站在船上看著敵人丟盔卸甲狼狽逃串的甘寧可不急,悠閒地欣賞著好戲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有部分已經逃串到遠處的敵軍居然又跑回來撿武器,這好象不太正常吧?莫非這是個陷阱?哼,我水軍刀槍不入,只要做好萬全準備,有陷阱又能奈我何?當即下令,“放下輕舟,刀盾手登岸,破壞對方一切遺留的工具,敵方丟落的武器都拾上船來,記住,提高警惕、小心戒備;弓弩手箭不離弦;發石車暫停發射,備好投石,隨時聽令!”
  各船開始放下輕舟,刀盾手以小隊為單位乘輕舟登岸。在各小隊長的帶領下破壞敵軍遺留在地上的各種渡河器具,收集散落的武器,有沒死的敵人也秉承刺史大人一慣的教導,對殘廢重傷者補上一刀,順便翻翻敵軍的屍體發發死人財。至於沒殘廢沒重傷的……好象都跑光了!
  正當大家興高采烈地收集著戰利品之時,一陣陣呼嘯地破空聲發出淒厲的警報,本能的抬頭向天空望去,看見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天啦!怎麼會這樣?
  只是換了一個觀看的角度,心理上的差異卻是如此的巨大……
  “不……”
  “散開!”
  “快跑……”
  “啊啊啊啊啊啊……”
  士卒的驚呼慘叫讓已經呆住了的甘寧來回神來,自己終於知道陷阱是什麼了,原來對方也有了投石車,荊州水軍的藤甲即使刀槍不入可也經不起巨石的轟擊,沒想到水軍的第一次傷亡居然出現在自己的手裏,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自己為什麼要去岸上貪那一點小便宜?而且還不知道敵人埋伏了多少軍隊在這裏,萬一敵人數倍於己,自己屬下士卒可沒這麼多體力砍人,必須要馬上撤退!想到這裏立刻對著巨石飛來的方向下令到,“投石車,對著左前方樹林稍後位置發石!登岸部隊立刻回船,把受傷的和死去的同僚都帶回來!”
  剛下完令,遠處已經逃跑的敵軍又殺了回來,敵方投石車也把目標從河岸轉向了河上的戰船,一時間到處水花飛濺,不斷有船被砸出窟窿或折斷桅杆,登岸部隊只得冒著石雨往回沖,把同僚的屍體和傷患丟到所剩不多的輕舟上,沒受傷的跳入水中推著船游泳前進。        
  看著追上來的敵人逐漸殺近,甘寧馬上下令弓弩手立刻不間斷覆蓋式射擊,阻止敵軍的逼近,同時不斷地急催登陸部隊回來。現在已經有三艘戰艦進水下沉,放下去的輕舟更是損失慘重,還好對面的樹林不是很大,估計藏不了太多投石車,要不自己這次可能就栽在這裏了。
  沒過多久,船上的甘寧見輕裝的反攻敵軍前隊已經追上了自己登岸部隊的後隊。心中更是著急,如果一旦被糾纏上就麻煩了,雖然藤架刀槍不入,但士卒的體力可是有限的,自己這一仗已經夠窩囊了,絕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損失,“弩手攢射敵軍中部,弓箭手對敵我交接處無差別射擊!”見弓箭手一下子都愣愣地望著自己,只得再次大聲喊到,“怕什麼,我軍盔甲刀槍不入,儘管射!”
  回過神來的弓箭手立刻開始對著兩軍的交接處無差別射擊,隨著距離的拉近,準確性的提高,敵軍已無法再前進,雙方逐漸脫離接觸……
  結束了,這場該死的噩夢終於結束了!回程的路上,甘寧望著傷痕累累的船體,心中悲痛不已,自己敗了,因為自己的輕敵,迎來了自己的第一次敗仗!根據剛才各船的清點回報,此戰損失樓船四艘,重創三艘,投石車損毀十二台,輕舟被擊沉二十七艘,士卒戰死二百四十五人,重傷殘廢者四十八人,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挺下去,幸好沒有一人失蹤,總算能把兄弟們都帶回家吧,即使是他們的屍體!看來自己是擋不住對方取水了,此處已多留無益,應當立即趕至新野,協助於禁守城。孫堅、張勳,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
  安樂城外袁軍帥帳。
  張勳看著前來稟報戰況的孫堅和陳紀的臉上毫無幸喜之色,一絲擔憂與疑惑自心中升起,“戰況如何?”
  底下兩人對望一眼,最終陳紀搖了搖頭回答到,“不是很理想,荊州水軍沒有留下屍體,所以不知對方的具體傷亡人數。不過擊沉對方四艘大型戰船,二十七艘輕舟。但是我軍戰死七百一十八人,受傷一千一百三十人,失蹤五人,投石車損毀五部,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聽到這樣的報告,張勳對於攻取南陽已徹底死心,荊州水軍的戰鬥力居然如此之強,自己設下陷阱得到的還只是個兩敗俱傷之局,看樣子只有南下江南強攻新野這一條路了!當下收拾心神,對孫堅和陳紀強笑到,“沒關係,不能攻打南陽就攻打新野好了,明天我主力就向江南開拔!文台,你前鋒部眾暫時先留在安樂,病人是沒有戰鬥力的,等大夫來了控制住疫情再說!我另外從主力部隊中撥兩萬兵力予你,新野這種小地方應該難不住你吧?”
  孫堅立即拱手接令,“堅定雪前恥,不讓大帥失望!”
  “恩!很好!”沖孫堅點點頭以示嘉許後再對陳紀下令到,“陳老弟,城中的兩萬士卒都交給你,我也另外再撥兩萬人給你駐紮在魯山城,一定要守住這兩個地方,牽制住南陽和荊州水軍的兵力,可別讓他們抄了我的後路!”
  陳紀一臉慎重地回答,“主帥請放心,絕不會讓敵軍一兵一卒出現在您的後方!”
  “好!現在我們只有南下江南這一條路可走,明天,我們兵發新野!”
  ………………
  “大人,甘將軍送來緊急軍情!”蒯越匆匆忙忙拿著一卷密封的絹帛找到了我。
  我接過拆開一看,心中一陣苦笑,戰爭果然是科技發展的催化劑,我才剛用投石車和孫堅幹了一仗,沒想到事隔不到一年,袁術那裏就同樣裝備了投石車,還好這次把連射床弩搞了出來,以床弩的射程壓制投石車應該沒問題吧!
  蒯越見我看了軍情之後臉色怪異,擔心地問到,“大人,情況如何?莫非……”
  “哦,沒事,只是甘甯的水軍中了埋伏,和孫堅的部隊打了場小規模的硬仗!雖然有所損失,不過也得到了一個還算有價值的情報——袁術那邊已經裝備了投石車,而且數量不小,讓敵軍斷水的計畫已經不能實施了!甘寧已經撤到了新野,只怕不日袁軍就要南下,于文則的壓力又大了不少啊!異度,你馬上令水軍再給新野運去三十台投石車,三十台連射床弩,三千支巨箭和一百壇油!能點燃的油!”
  蒯越一臉疑惑地問到,“油??”
  “不錯,讓文則用布在油中浸透,再封住或包住油壇,當做投石使用,發射之前點燃就好,投出去後罎子一碎——嘿嘿~立刻就是一片火海!而且油比石頭輕得多,射程可以更遠,希望文則在關鍵的時候使用,專門對付對方的投石車!”
  “大人高見!”
  靠你奶奶的袁術!居然盜我的版,學我用投石車,小心我告你侵權!哦,現在好象沒知識產權法,那你們慢慢盜吧,我就不信你盜得完我兩千年的知識,老子永遠都會比你們領先一步,張勳、孫堅,我一定會給你們驚喜的!
第六十三節 再見博望坡
  
  孫堅看著周圍那些在睡夢中不斷重現,已經爛熟於心的山坡、溪流和密林,心中不禁感慨萬千,歷史還真他媽驚人的相似!又是新野,又是博望坡,又是我孫堅帶著兩萬士卒將要從這裏經過,與程普合計的結果又是此戰必敗,這是巧合還是上天對我的諷刺?難道我要再次重蹈覆轍?不!決不!就算要敗也只能是張勳敗,我絕不能在同一地點連敗兩次,不然以後還有何威信可言!前方就是那該死的博望坡了,雖然對方再次在這裏伏擊的可能性不大,但還是小心點好,“全軍停止前進!德謀,你領兩千士卒仔細搜索前方山坡樹林!”
  程普策馬而出,“領命!”說完點起兩千人馬向博望坡而去!
  茂密的樹叢,陰暗的光線,細細的蟲鳴。小心走入這片山坡密林之後,程普將士卒分成十人一個小隊分散搜索前進,撥開擋住視線的枝葉,踏著掛腳的荊棘,用刀槍在每一個可能藏有敵人的灌木叢中捅上幾下……
  無數飛鳥被驚得沖天而起,一隻正在安樂窩中睡覺的野豬也被趕了出來,到處亂串!一個小隊的士兵見了互相調笑到,“多肥的野豬啊,要不是命令在身,今晚又可以打牙祭了!”
  “別做夢了!還是趕快搜完趕快回去,我總覺得這鬼地方陰森森的!”
  “你小子膽子也太小……”
  “啊啊啊啊啊啊……”  
  “有陷阱!小心!”
  “快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踩到陷阱了!”
  慘烈的哀號聲和嘈雜的呼救聲一下子響徹了整個樹林,四處馬上有人交相回應,向出事的地方跑動,程普聽了立刻知道不妙,林中一定是到處都設了陷阱,此時絕不能盲目跑動,只能仔細查探腳下和四周慢慢退出這裏!剛要出聲提醒,突見前方一士卒踉蹌一下,好象絆到了什麼東西,緊接著就是“嗖”“嗖”“嗖”數聲破空聲響起,“快趴下!”
  “呃……”
  “啊……我中箭了……救我……啊……”
  一士卒喉嚨上插著一箭倒在地上抽搐,估計已經沒救了!另一士卒捂著肩膀發出殺豬般的慘叫,程普剛想走過去查看,一根千斤木在眼前直砸而下,“碰!” 那個求救的士卒徹底安靜下來!鮮血和腦漿飛濺得程普滿頭滿臉,如此殘酷的場面讓舊經沙場的程普也一下愣住,心跳象擂鼓一樣敲擊著胸膛,冷汗混合著腦漿血水從額頭滑下,頭皮緊得發麻~更多的慘叫和驚呼此起彼伏的從四周傳來,讓所有聽到的人都感到毛骨悚然,頓時林中一片風聲鶴唳!此刻程普和身邊的士卒是一動也不敢動,只有眾人的胸腔在劇烈的起伏,深沉的喘息聲提醒著大夥自己此刻還活著!  
  鎮定!不能慌亂,一定要保持鎮定!沒有什麼能難到我程普的,死亡永遠都只能和我擦身而過!收束起心神,放鬆下來,馬上想到要是再這樣下去會越來越多的人踩上陷阱,必須立刻命令所有人不得走動!不過周圍的嘈雜聲太大,人也分得太散,自己的喊聲傳不出多遠。看了看周圍的士兵,每個人臉上都是惶恐不安,立即大聲呵斥到,“跟著我一起喊!”見眾人注意力已經向自己集中,接著說到,“程將軍有令,各處不得隨意走動,密切注意腳下和四周,向就近出事的弟兄緩慢靠近,救出受傷的人後小心地退出此處!聽到的人跟著一起喊!”
  跟在程普身邊的士卒聽了此話也逐漸冷靜下來,跟著程普一起向四周喊話,“程將軍有令,各處不得隨意走動,密切注意腳下和四周,向就近出事的弟兄緩慢靠近,救出受傷的人後小心地退出此處!聽到的人跟著一起喊!”
  “……聽到的人跟著一起喊!”
  ……
  隨著程普發出的命令四處傳達,騷動逐漸平息,雖然受傷者的慘叫聲依然衝擊得眾士卒心中惶恐不安,但已經能夠冷靜地面對現實。各小隊開始仔細注意腳下和周圍,緩慢地向最近求救的地方靠近,偶爾響起的新的慘呼提醒著眾人更加的小心翼翼……
  數個時辰之後,各個小隊陸續退出了叢林,返回博望坡入口處。清點一下人數,死亡一百四十一人,受傷三百零五人,另有二十三人失蹤,估計是凶多吉少。面對這樣的結果,程普只覺得嘴角發苦,連敵人的面都沒碰到就傷亡如此慘重,這讓自己如何向主公交代?
  “德謀,這是怎麼回事?”孫堅的到來將陷入哀傷與自責的程普拉回神來。
  “樹林中有陷阱,搜索的弟兄傷亡慘重!”
  看著眾多受傷哀號的士卒,孫堅心底對博望坡的傷痛處再次被揭開,不由得怒髮衝冠,大聲下令到,“把受傷的弟兄都抬到後面去養傷。全軍後退十裏紮營!來人,給我燒了這片林子!”
  ……………………
  看著遠處遮天蔽日的濃煙,於禁微笑著對夏侯淵和甘寧說到,“看來孫堅這只江東猛虎要發飆了!這一把火可不知要燒死多少生靈哦!只怕孫堅下輩子投胎做人的機會不大了啊!”
  甘寧聽了調侃到,“呵呵,老虎的尾巴被文則兄剪了一刀,發飆可應該找你!那些燒死的生靈可是代你受過哦!”
  於禁堅決的搖頭否認,“不關我的事,是妙才兄弟做的好事!”
  夏侯淵一臉委屈地辯解到,“怎麼能怪我?我最多只算是幫兇,你可是主謀!別忘了你還在博望坡出口埋伏了人,如果不是孫堅放這把火,你也要放這把火!”
  甘寧連忙幫腔,“不錯!文則兄晚上睡覺的時候可小心點,說不定會有冤死的猛鬼來索命哦~要是怕的話,要不要晚上兄弟來陪你?”
  “少來,我沒那不良嗜好!”於禁見兩人一致對付自己,連忙擺出嚴肅的面孔轉移話題,“算我怕了你們!言歸正轉,主公要我們把袁軍主力拖在這裏一個月以上,以原來的估計我本有九成把握,但現在出現了預料之外的情況,袁軍居然也有投石車!新野的城牆矮小單薄,可經不起巨石的轟擊,一旦城牆坍塌,我軍兵力上可處於劣勢,雖然主公送來了火油之計,但我們不知對方到底有多少投石車!一旦超過了我們難以承受的數量,新野城危已!”
  甘寧疑惑的問到,“主公不是還送來了連射床弩嗎?那東西射程極遠,應該可以壓制投石車吧?
  於禁眉頭皺了皺,再次搖了搖頭,“開始我也以為可以,但我們忽略了一種情況——投石車發石是大幅度拋射,床弩幾乎是直射,如果投石車的前方有障礙,我們的床弩是沒辦法攻擊到對方的!”
  甘寧聽了這話細細沉思一番,“沒有關係!如果對方是集中使用,那我們的火油之計可奏全功,如果對方分散使用,他們到哪里找那麼多隱蔽的地形?即使是他們自己搭建障礙物,可孫堅一把火把博望坡的樹燒光了,附近已無大片的樹林,沒有木頭,他們又能怎麼辦?等他們從遠處搬來木頭搭建,我們守城的任務期限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於禁再次問到,“如果對方在地上挖坑呢?”
  甘寧頓了頓,回答到,“不怕!投石車的射程是三百步左右,我們的強弩、長弓和投石車都可以拋射到三百步外,對方必須在我們的射程之內挖坑,如果那樣做的話,他們的士卒會傷亡慘重!而且在我水軍對其側翼的威脅下,他們也不敢圍城,水軍可隨時補給城內所需,火油罎子和箭矢不怕短缺!”
  於禁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高興的喊到,“哈哈哈哈哈~~好!好啊!興霸老弟一席話解開了我心中的疙瘩,來,老哥敬你一杯!”
  甘寧立刻大搖其頭,堅決的拒絕到,“太小氣了吧?一杯酒就想打發我?等這仗打完了,文則兄肯定是居功至偉,主公的賞賜肯定是不會少的了,到時,嘿嘿,翠紅樓三天花酒應該沒問題吧?”
  一直沒開口的夏侯淵聽了馬上舉雙手贊成,“不錯!這個提議好!我堅定地支持興霸老弟!”
  於禁看著兩人達成攻守同盟,只得獨自哀歎,“哎!食色性也,食色性也!花酒可是都占全了!”
  甘甯也學著於禁的口吻搖頭晃腦地吟唱到,“非也非也!英雄本色也!”
  三人同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
  博望坡的火整整燒了三天,原本鬱鬱蔥蔥的山坡密林已經成為一片焦土,孫堅看著眼前這一片淒涼的景色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被張勳責怪耽誤了行軍日程,但自己長久憋在胸中的惡氣總算發洩了出來!哼,新野,可別讓我失望啊!
  “大人,程將軍前部已安全通過博望坡!前方沒有發現敵人!”
  “很好!全軍前進,今晚我們在新夜城外紮營!!!”
第六十四節 別來無恙
  
  看著新野城前新挖出來的護城河,孫堅稍稍感到一些意外,看來對方是做足了準備,這仗恐怕不太好打!不知此城是何人防守,獨自策馬上前喝問,“城內守將何人?出來答話!”
  於禁從城樓上探出頭來,看了看孫堅的位置,好象有點遠,微微一笑著回答到,“原來是烏程侯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在下江陵太守于禁,不知孫大人找在下何事?”
  於禁?沒聽說過!原來守城的只是一無名之輩,那就好對付多了!“既是江陵太守何來這新野小城?見我身後大軍沒有?還不速降更待何時?”
  於禁以調笑的語氣回答到,“孫大人既是九江太守又為何來這新野小城啊?大軍我是沒看到,土雞瓦狗倒是看見一群!哦,不好意思,差點忘了,現在應該叫前烏程侯、前九江太守,現在的逆賊孫堅!”
  “豎子!安敢辱我!”心底的舊傷口被於禁血淋淋地撕開,讓孫堅惱羞成怒,回頭對著屬下暴喝到,“來人,給我挑土填了前面的護城河,踏平新野!”
  於禁看著城下袁軍開始挖土挑沙,轉過頭向夏侯淵問到,“投石車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全換成了七八斤左右的石塊,現在每台投石車一次可以投四五塊出去!等下一定給他們一點驚喜!”
  “嘿嘿~那就好!讓我們教教他們投石車該如何使用!”
  城下第一批一千人組成的挑土隊伍開始在強弩的掩護下向護城河沖去,近了,兩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啊啊啊……”數名沖在最前面的士卒一腳踏空,肩上的土挑壓得重心前栽,踩到陷阱的念頭剛在腦海裏閃過,映入眼簾的是密集的竹簽……
  “陷阱,前面有陷阱!”跑在前面的人馬上停住了腳步,後面的人還在往前沖,人群被迅速擠在了一起,剛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頭上忽忽的破空聲響起,只見數百顆碗口大小的石頭鋪天蓋地迎頭而來,想躲開時奈何前後左右全是人擠人,剩下唯一還能做的只有發出絕望的呐喊……
  站在後面的孫堅也對如此密集的石雨感到震驚,這城裏到底有多少投石車?“撤!快撤!”
  聽到內心深處極度期待的命令,挑土的士卒馬上甩開肩上的擔子就往回跑,又是一把石雨灑下,將跑得慢的百多人撂倒在地。
  於禁看著城下狼狽逃串的敵人滿意的笑了笑,抬頭看看天空,太陽已西斜,遂對城頭的士卒命令到,“提高警惕,有情況隨時通知我!還有,晚上每隔一盞茶時間向城外射一輪火箭,小心敵人的偷襲!”
  眾士卒應命到,“是!”
  回到營寨,孫堅煩躁不安地在帥帳之中來回度步。
  程普亦閉目沉思,想著該怎麼辦才好?現在最麻煩的就是護城河前的陷阱,這讓士卒無法快速的接近護城河,在那個弓箭的最佳射程內無法快速的移動簡直就是給對方當活靶子,即使是帶著盾牌也擋不住投石車的石雨!半晌,程普睜開了眼睛,向孫策建議到,“主公,今天看那護城河前的陷阱大概在離河百步以內,不如我們趁晚上天黑之後,先悄悄把護城河前的陷阱填平。”
  孫堅聽了點了點頭,“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待到晚上,當孫堅和程普看著城樓每隔一段時間就射出的一輪火箭,不禁相對苦笑,“德謀啊~看來我們是遇到高手了!”
  “主公,無須氣餒,待到張帥的投石車到,小小的新野城牆立成齏粉!沒了城牆,我看這於禁如何守城!”
  “不錯!我等豈能被這小小的新野城難倒!”
  ……………………
  “孫將軍,主帥張大人已在後方五裏處下寨,令將軍前去議事!”
  “知道了!馬上就去!”
  趕到後方大寨,進到張勳帥帳之中,孫堅立刻參見張勳,“拜見大人!”
  張勳見孫堅已到,急切詢問,“免禮!情況如何?”
  孫堅有些無奈的回答到,“屬下無能,至今未有建樹!”
  這樣的回答讓張勳有些意外,“哦?小小新野城也能擋得住江東猛虎?莫非是陳平親自守城?”
  “不是!守城之人乃江陵太守于禁,此人守城手法極其高明,新野城前已新挖了一條護城河,河前密佈陷阱,城內配置大量投石車,我軍根本連護城河都難以靠近!”
  張勳有些不敢相信的問到,“於禁?沒聽說過此人!難道以文台之能,還對付不了一無名之輩?”
  聽了這話,孫堅有些惱火,你厲害你去試試看!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能壓住怒火回答到,“辦法倒是有!卑職斗膽請問主帥,不知我軍有多少投石車可用?”
  聽到有辦法,張勳非常爽快的答到,“原本帶有八十台,渝水一戰損毀五台,現在還有七十五台可用!”
  “有如此眾多的投石車,我軍可完全壓制對方的遠端攻勢填平陷阱!然後輕易摧毀新野城牆,沒了城牆,那於禁再厲害又如何能守得住!”
  這個辦法聽起來不錯!張勳稍微想了想後立刻答應,“好,我將投石車全部撥給你用,切勿令我失望!”
  “屬下定不負大人厚望!”
  “對了,荊州水軍動向如何?”
  “荊州水軍在新野城旁渝水河中立下水寨,與新野成犄角之勢,不可不防!而且其隨時可溯河而上,插入我軍後方,威脅我軍糧道!”
  荊州水軍還真是象蒼蠅一樣麻煩,打又打不到,趕又趕不走,隨時又會粘上來叮一下,令人頭痛不已!“紀將軍!”
  剛送完糧草,正在帥帳內旁聽的紀靈應聲而起,“末將在!”
  “我撥你五千人馬,另外,你可去魯山城找陳副帥再領五千人馬,一定要確保我軍糧道安全!”
  “末將領命!”
  “好了,沒事的話你們都下去吧!”
  “屬下告退!”
  ……………………
  看著城牆下逐漸成型,呈前後三列整齊排放的投石車陣,於禁的眉頭有些緊皺,敵軍的投石車數量比想像中還多,排列的間隔也稍微大了點,車與車之間前後距離有十步,左右距離有五步,如此鬆散的陣型用起火油罎子的效果可能不會太理想。
  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對方如此多的投石車只怕用不了幾輪這新野城牆就會承受不住,把床弩和投石車都用上好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床弩、投石車準備,目標敵方投石車方陣!”等各處皆示意準備完畢,接著下令到,“點火……放!”
  剛擺好方陣的袁軍投石車還沒做好瞄準的準備,迎面就射來了數百根如長槍般的巨箭,將數十名操作的士兵釘在地上,尚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天空中又有數十顆火球直砸而下,每一顆掉落地面就形成數丈方圓的火海,整個投石車方陣的大部分已被包入火海之中,無數身上著火的士卒發出震天的慘叫,向四周盲目的奔逃,撲騰,翻滾,掙扎,然後在陣陣肉香中慢慢陷入沉寂……
  如此殘酷恐怖噁心的場面讓雙方的士兵都感到腹部在翻騰,頭皮在發麻!孫堅此時已是雙目充血,面目猙獰得猶如一尊魔神,發瘋般地咆哮到,“還愣著幹什麼!快救火,把投石車和沒死的弟兄都給我拖回來!”喊完之後當先帶頭往火海裏沖!袁軍士卒這才從震撼中驚醒過來,跟著孫堅沖進火海把投石車和沒死的同伴往回拖。
  于禁和夏侯淵目瞪口呆地互相對視了一眼,從對方臉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憐憫、震驚和恐懼!誰也沒想到這種火油罎子數十顆集中打出去居然會是這樣的效果,迎風飄來的肉香不斷地刺激著嗅覺,這種平時聞起來增進食欲的味道現在是如此的令人作嘔,城樓上已經有無數的士卒忍不住嘔吐,總算兩人還能想起自己的身份,強行將已經從腹部擠到喉部的東西再硬生生的咽回去!
  等緩過氣來,於禁自言自語到,“我以後絕對不吃肉了!”
  夏侯淵聽了深有同感,“我也是!聽說現在有一個叫佛教的門派專門吃素,我決定回去以後要好好研究一番!”
  這話讓於禁猶如得到了不老仙丹的消息,一把激動的抓住夏侯淵的肩膀,以十分正色加懇求的語氣說到,“有什麼心得一定要告訴我!”
  夏侯淵還以一個放心的眼神,“沒問題!不過,我們還要不要繼續?”
  於禁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麼繼續?”
  夏侯淵扭頭朝袁軍方向努了努嘴,“對方正在救火,人群非常密集,要不要再來一次?”
  “嗚!”差點就吐出來,於禁收回一隻搭在夏侯淵肩上的手強行捂住嘴巴!等再次把肚裏的東西咽了下去才介面說到,“如此機會怎可放過!強弩手、長弓手、投石車,目標正前方敵軍聚集處,最大距離連續拋射!”
第六十五節 破局
  
  孫堅望著遠處新野那並不高大的城牆,心裏覺得異常的憤怒!白天這一戰可以說是打得極度的窩囊,自己還沒開始就已經慘敗,居然死兩千傷近三千,自己的雙手也在搶救投石車的時候被燒傷,現在還敷著厚厚的草藥,短期內都別想拿刀砍人了!萬幸的是昨天還算搶救及時,從火海裏拖出了三十幾台投石車,雖然有些損傷,但還能湊合著用,這讓自己起碼還有翻本的機會!
  士卒死傷再多自己也不會心痛,反正都是袁術征來的兵,死得人越多,仇恨袁術的人也會越多!麻煩的只是這些人是跟著自己的時候死的,這對自己的威信打擊不小,而且還不好和袁術張勳交代。自從十八路諸侯討董卓遇到陳平開始,自己是屢戰屢敗,難道這陳平真是我孫堅命裏註定的剋星嗎?
  “主公!夜深露重,怎麼還不休息?”身後一人關切的問到。
  聽到是程普的聲音,孫堅回過了頭來,眉頭緊皺的回答到,“是德謀啊?哪里睡得著啊!昨天去見張勳時不該一時衝動,忘了你提醒我不要多言獻策的話,現在弄得傷亡如此慘重卻毫無建樹,再這樣下去,別說東山再起,只怕打完此戰袁術就會拿我開刀洩憤了!”
  “主公!事以至此,只得盡力補救!”見孫堅如此憂慮,程普馬上把這幾天交戰的疑點說出來安慰到,“我剛才細細回想了這幾天交戰的過程,發現了一點問題!第一天的時候新野城內一次能投出數百顆石頭,當時我們都認為對方的投石車應該也是這個數目。但是今天白天,對方投出那種火彈卻只有數十顆而已,如果城裏真的有數百台投石車的話,只怕我們今天就算不全軍覆沒,也會被打得殘缺不全!”  
  “哦?”聽了程普的話孫堅也仔細回想了一下,“如果是對方的那種火彈有限呢?”
  程普接著解釋到,“這種可能性不大,在我軍搶救傷患和投石車之時,對方又投了一輪火彈,如果說這種火彈有限,那麼集中在第一次投的話,我軍的投石車恐怕會所剩無幾,對方卻分成兩次投出來,反而給了我軍搶救投石車的時間!對方的將領應該知道投石車對新野城牆的威脅,在有機會全殲的情況下卻放過機會,以這兩天那個守將於禁的手段看來,應該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這說明城裏的投石車只有數十台而已!”
  孫堅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疑惑,“那對方是怎麼發出數百顆石頭的?”
  “我問了那些第一天從石雨中生還的士卒,根據他們的描述,對方投出的石頭比我方平時投出的要小得多。這說明對方一定是選那些剛好盾牌無法抵擋的重量的石塊,每車一次發射數顆,從而造成一次能投數百石塊的效果!”
  聽到這裏,孫堅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哈哈哈哈哈~~~德謀一番話解開了我心中的死結啊!”
  程普見孫堅如此高興,想來一定是想到了破敵之策,不由好奇的詢問到,“主公有何妙計?”
  此時的孫堅心情已經極好,開心的回答到,“原來我以為對方有數百投石車,那我即使將己方投石車分散,對方也可以十台對付我一台,哪怕精准度再低,我們也是無法反擊的,而且分散了轟擊城牆的效果也不好!所以當初想以鬆散方陣集中打擊,爭取幾輪就將城牆轟破!現在既然知道城內也不過數十台而已,那我們就分散來轟城,慢慢的和對方耗!”
  程普想起了白天那讓人恐怖的巨箭,立刻提出疑問,“可對方還有一種射程極遠的巨箭,精准度和射程都遠比投石車高,我軍投石車即使分散也會受到極大威脅!”
  “沒關係,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那種巨箭幾乎是直射,而投石車是拋射,我們只要在放投石車的地方挖個坑,對方又能奈我何?”
  “在對方射程下挖坑可是會傷亡慘重!”說到這裏見孫堅依然是滿臉微笑的望著自己,程普靈光一閃,“我知道了,我們可以在射程外斜著挖,走曲線挖到射程以內!而且這樣不僅可以給投石車挖出護擋的坑道,還可以一直挖到對方護城河附近,對方的陷阱將無用武之地!可是護城河該如何解決?那可是引入渝水的活水!”
  “好辦!可以請張勳移師河邊,將部隊分成三部分,一頭防荊州水師,一頭防城內突襲,中間的把引水的管道填了!那樣我們這邊再把護城河的水從坑道引出去,新野的城牆就將直接暴露在我們面前!而且那時候新野的城牆應該已經被轟得千瘡百孔了!”見程普已經露出明白的笑容,孫堅再次將目光轉向遠處的新野,“於禁!我看你還如何擋我大軍!”
  ……………………
  “于將軍,夏侯將軍請您立刻上城頭!”
  親兵的話讓戰時時刻保持警惕的於禁從淺睡中驚醒,“敵軍攻城了嗎?”迅速披盔戴甲的同時仔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好象沒有攻城的殺伐之聲啊!不由一臉疑惑的望著喊醒自己的親兵。
  “敵軍沒有攻城,不過在城外挖坑道!夏侯將軍請您上城頭看看!”
  於禁心中有些納悶,挖坑道?不是早就議定好了嗎,對方挖坑道就強弓勁弩加投石車伺候好了,這夏侯淵還把我叫去幹嗎?疑惑歸疑惑,於禁還是決定親自去看個明白。
  上到城樓,借著黎明的微光,看著城外遠處袁軍已經挖出的數條彎彎曲曲的坑道,于禁明白夏侯淵為什麼喊自己來了!
  不由自嘲到,“看來我們還是算漏了一點啊!”
  夏侯淵一臉苦笑的說到,“還有更糟的!我剛從城西巡視過來,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直接說吧!我想我應該能承受得了!”
  “那邊有更多的敵軍在填埋護城河和渝水之間的引水管道!估計是連夜轉移過來的張勳主力!”
  “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和甘甯的水軍前後夾擊他們?”
  “對方在靠我們這邊立了個營寨,擺明瞭就是防我們突襲的!估計甘寧那邊也差不多!”
  “什麼?”如此糟糕的消息讓於禁有些發蒙,半晌才仰天長歎到,“看來我們有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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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至於這麼誇張吧(今天看了公眾版更新),黃巾之亂前就有人吃人的,曹操軍隊裏也有菜人(惡……),雖然的確很殘忍,但應該不至於當場嘔吐,甚至不吃肉……”——悠閒散人
  不知各位注意沒有,其實于禁和夏侯淵才第一次正式上戰場。也許聽說過或看過悠閒散人所說的人吃人,不過聽到或看到和親自做是完全兩碼事!打個比方,悠閒散人老兄,估計你應該在電視、電影還有新聞中看過殺人碎屍什麼的,有些人可能還見過車禍現場或殺人現場,但如果是要你親自己去實行的話,不知會有什麼感覺?也許有人說于禁和夏侯淵以前未必沒殺過人,但是,第一,殺人和殘忍的殺人是兩回事,就象法律裏殺人和碎屍的罪行是完全不同的,即使有的人敢殺人也未必敢碎屍。第二,殺一個兩個人和大規模殺人更是天壤之別,何況是大規模殘忍的殺人。
第六十六節 夜襲
  
  “來人,立刻徵集城內各戶家中棉被,打濕後懸於城牆之上!”既然孫堅你把投石車都分散開,那我們就慢慢耗吧,雖然棉被也只能稍稍減緩巨石對城牆的衝擊力,但以你分散的投石車,我看你要轟到什麼時候!
  一旁的夏侯淵聽了直搖其頭,“文則兄,這樣做畢竟只能暫保城牆,敵方的兵力可比我們強太多!一旦敵軍坑道挖到城下,對方以投石車壓制我城樓上的遠程打擊,再以雲梯強攻的話,我們就要陷入惡戰了!主公可是歷來要求我們儘量減少傷亡!”
  於禁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到,“那是主公仁慈,體恤士卒!(如果兩人知道陳平是因為心痛撫恤費,不知會做何感想)但打仗哪有不出現傷亡的啊!”
  “可我們的責任是為主公分憂,當儘量想想辦法!”
  於禁聽了此話陷入沉默,呆呆得望著前方的敵軍出神,過了好半天突然向夏侯淵問到,“你說,如果在面對孫堅這一側城樓上白天突然鼓響,晚上突然燈火全滅,孫堅和張勳分別會有什麼想法?”
  夏侯淵想了想,回答到,“孫堅一定會以為我們要出城作戰,馬上會停止挖坑,列陣以待;張勳一定會時刻注意戰況,一旦我軍真的出城,而且又被孫堅拖住的話,他絕對不會介意再補上一刀的!”
  “如果我們天天這樣做呢?”
  夏侯淵頓了頓後搖了搖頭,“沒用!只怕沒用幾次孫堅就會反應過來,城前陷阱密佈,根本不可能擺開大部隊,此後他只會派少數士卒盯住我們,繼續挖他的坑,張勳也只會繼續填他的渠!”
  於禁忽然面現詭笑,“那就好!我有辦法教訓教訓他們了!”
  夏侯淵有些疑惑的問到,“你不會是想以少數部隊玩偷襲吧?孫堅的營可不是那麼好偷的!”
  於禁把腦袋直晃,“我沒說要偷襲孫堅的營寨啊!”
  見對方賣關子,夏侯淵耐不住心底的好奇焦急的問到,“說,你想幹什麼?”
  於禁擺出一副高深莫測嘴臉,“嘿嘿~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
  這幾天,新野城樓上白天每個時辰一次的擂鼓,晚上每半個時辰一次的熄燈,讓孫堅的部隊煩躁不安,跑出來結好陣勢等上半天,對面的城門連條縫都沒打開,剛回營休息,又馬上接到命令要集合列隊,搞得人人疲憊不堪外加神經衰弱!
  張勳的部隊也被傳令兵搞得頭暈腦漲,剛準備出擊又解散回營;回來才躺下又命令集合準備出擊!幾次以後士卒是怨聲載道,張勳也不得不傳令狠狠地斥責了孫堅一頓,令其和敵軍交戰後再來請援!
  孫堅把張勳滿紙斥責的信揉成一團丟到一邊,面無表情的向帳內的程普問到,“德謀,敵軍如此動作,你有什麼想法?”
  程普想都不想就回答到,“襲營的前奏!當年皇甫嵩就是如此大破黃巾賊!”
  一絲冷笑劃過孫堅的嘴角,“是啊!于禁把我們當黃巾賊那種烏合之眾嗎!我讓他們有來無回!”
  ……………………
  幾天以後,袁軍對城上的情況已經視而不見,繼續挖坑填渠。可能城上的荊州軍見騷擾無效,擊鼓熄燈的時間也逐漸拉長,變成兩個時辰一次。
  看著城下已經麻木的袁軍士卒,再看看陰沉的天空和迎風西展的軍旗,于禁非常滿意的對夏侯淵說到,“今晚可以襲營了!”
  夏侯淵聽了莫名其妙的問到,“你不是說不襲營嗎?”
  於禁笑了笑,“我是說不襲孫堅的營,沒說不襲張勳的營!今晚你帶兩千人……”
  聽到要自己去襲營,夏侯淵馬上打斷於禁的話,“等等,為什麼是我去?”
  於禁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到,“難道還我去啊?你見過主帥親自去襲營的嗎?”
  夏侯淵一臉悲憤的望著於禁,“我終於能理解主公經常唱得那首的歌的含義了!”
  主公經常唱的歌?好象有很多啊!“什麼歌?”
  夏侯淵以哀怨的眼神和公鴨般的嗓音對著於禁哀號,“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
  !!!!!!!!!!!!!!!!!!!
  敗給你了!你再唱下去,不用孫堅動手,我怕我會忍不住從城樓跳下去!當下立即擺出主帥的架勢,以命令的口吻嚴肅的說到,“夏侯淵聽令!”
  你牛!拿軍令壓我!等回襄陽一定到翠紅樓吃窮你!不過既然軍令已下,夏侯淵也只得正色聽令,“末將在!”
  “晚上你領兩千人,多帶火引,城樓熄燈之時,自未裝陷阱的南門出城,繞道城西,突襲張勳營寨!”
  夏侯淵無可奈何的回答到,“末將領命!”
  見夏侯淵已經領命,於禁點了點頭,“恩!我會自領大軍從南門出城前來接應!”
  夏侯淵想起了甘寧,馬上提醒到,“要不要通知興霸老弟一聲?”
  於禁回以一個你太不上道的眼神,“興霸是趁火打劫的老手,你認為張勳營寨起火,他會無動於衷嗎?”
  不錯!甘甯從水賊窩裏出來的,跟著主公以後又做過幾次趁火打劫的事,有便宜不占那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夏侯淵立刻明白的點了點頭,有些同情的望向城西的天空,“哎~今晚張勳要睡不著了!”
  ……………………
  子夜時分,漆黑一片,蟲鳴蛙叫,不絕於耳。夏侯淵領著兩千全身黑衣的精銳,偷偷摸出城來……
  趴在張勳營門外,默默的注視著前方的營寨,巡邏的士卒已經走過三隊人馬了,時間間隔的規律已經摸得清清楚楚,可站崗的士兵還在那裏閒扯,夏侯淵的心裏直想罵娘,這些王八蛋怎麼還不打瞌睡!
  如此看來張勳治軍還是比較嚴的啊!已經快三更天了,再等下去就要天亮了,見又有一隊巡邏兵走過,夏侯淵不想再等了,點起一百名精心挑選的神射手貼著地面向對方營寨門前摸過去!
  百步,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只能摸到這裏了,再往前就到了火光照射範圍之內,夏侯淵摸出背上的特製強弩,朝身邊的士兵示意一下,各自選好自己的目標,兩三個人一組照顧一個敵人,口中輕聲念著“三”
  “二”
  “一”
  “殺!”
  輕微的機簧聲響起,一百零一支黑色的羽箭帶著死神的問候直飛目標,沉悶的銳器入肉破骨聲中,門口的數十名崗哨頭部同時被兩三支勁箭穿透,一聲不吭就栽倒在地。
  見偷襲成功,夏侯淵立刻從地上爬起,大手一揮,領著後面的兩千人馬上安靜有序地向營寨沖去,打開寨門後令士卒取出身上手弩就往營裏沖,剛跑進數百步就迎面撞上巡邏隊,抬手就是一把弩箭射去,可惜走在最後面的一名巡邏士卒沒被射到,發出了驚恐的嚎叫,“敵襲!”
  夏侯淵馬上抽出戰刀,沖上前去砍死這個最後發出警報的巡邏兵,見營裏巡邏隊已被驚動,立刻發出命令,“百人為一隊,四處分散放火,于將軍等會就帶大軍前來,兄弟們,回去之後你們就是英雄,當重重有賞,現在就是撈功勞的時候,給我殺!”
  隨著夜襲部隊的分散,前營之中已到處起火,火隨風勢又逐步向中軍蔓延,到處是光著膀子空著手的士兵發出惶恐的驚叫從著火的營帳中跑出,大營之內一片混亂……
  “大帥,快起來,敵軍襲營了!”
  連日來被城頭搞神經緊張的張勳從睡夢中醒來,還有些回不過神的習慣性回答到,“知道了!馬上點起部隊支援孫文台!”
  “不是啊!敵軍突襲的是我們!”
  “我們就我們嘛,慌什麼!你說什麼?敵軍突襲的是我們?”聽著外面遠遠傳來的嘈雜聲,張勳立刻清醒過來,盔甲都不穿隨手拿起武器就沖出帥帳,遠處前軍和中軍前部已是火光沖天,四周的軍帳之中到處都是衣甲不整的士卒如無頭蒼蠅般亂撞,見到如此情景,張勳大聲咆哮到,“慌什麼?各級軍官整頓手下士卒,跟我前去迎敵!”見附近士兵已冷靜下來,又對著身邊一裨將說,“你領本部人馬去看好糧草,不可給敵人可趁之機!”說完領著已經在身邊聚集的士兵就往前營方向趕去。
  沿途不斷收攏向後潰散的部隊,此時張勳的身邊已聚集數千人,不過從剛退下的士兵口中得知,敵人並不是簡單的以少數部隊劫營,前方已經出現大批荊州軍攻入了營寨,自己身邊這幾千士氣低落衣甲不整的士卒未必能擋得住對方的攻勢,想到這裏,對身邊一親兵命令到,“立刻去孫文台那裏搬救兵!”
  ……………………
  正在睡夢中構想著如何讓前來偷襲的於禁全軍覆沒的孫堅被夜間安排在外埋伏的程普叫醒,得到的卻是張勳營寨被襲的消息,這讓孫堅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不敢置信的問到,“於禁的目標竟然是張勳?”
  程普也有些自嘲的說到,“還真是舊瓶裝新酒,於禁的這招聲東擊西玩得絕啊!把我們都耍了!”
  孫堅不置可否的打斷程普的話急說到,“現在別想這麼多了,快點起兵馬,救援張勳!”
  程普一把拉住了準備出帳的孫堅,依然是那副不緊不慢的語調,“慢!主公,這仗打到這份上已經沒希望了!現在張勳營寨被襲,戰敗的責任全都落在了他的頭上,還記得我前面和你說過的話嗎?”
  “你的意思是?”
  “我們稍微拖上點時間,慢慢趕過去吧!不過,如果張勳此戰僥倖沒死的話,戰後袁術肯定會要殺張勳洩憤,到時主公一定要想辦法保住他,張勳一定會對袁術心有怨恨而對主公心懷感激,在袁術軍中他的威信和人脈關係還是很高的,以後主公起事時可就多了個好幫手!”
  聽了此話,孫堅默默的點了點頭!
  …………………………
  于禁正領著主力部隊追趕著慌亂的敵軍直沖對方中營,看著已成一片火海的大寨,心中不禁有些自得,此戰之後,我于禁的名聲也當傳遍天下了,主公一定會更加重用我吧?幾十年的苦讀兵法終於盼到了出頭的一天……
  “大人,前方有大批敵軍正在頑抗!” 傳令兵的話打斷了於禁對美好前程的幻想。
  應該是張勳整頓兵馬上來了!“沒關係!我們迎上去,和他們耗著就行了,把後面的床弩快點拉上來,向敵營縱深發射火箭!”慢慢的和我打吧,我就不信甘寧會不抄你的後路,前後夾擊之下,今晚就是你張勳的末日。
  而此刻的張勳已是心急如焚,前軍營已經徹底崩潰了,中軍營也到處是火,火勢還有向後軍蔓延的趨勢,如果不儘快將敵軍趕出去,把火勢控制住,那自己恐怕就要完蛋了,時間就是自己的催命符,拖得越久對自己就越不利,可現在己方士氣低落,對方士氣如虹,這仗讓自己還怎麼打?孫文台怎麼還沒趕來啊?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後方的營寨隱隱傳來的嘈雜之聲,讓張勳感覺有些不妙。不一會兒,一個全身血污的人被幾個士卒扶到了自己面前,仔細一看,居然是前面派去守糧草的那個裨將,只見這裨將已是奄奄一息的強打起力氣說到,“荊州水軍……燒……燒了我軍糧……糧……”話未說完已氣絕身亡。
  話雖然沒說完,但意思張勳已經明白了,這句話有如五雷轟頂般衝擊得張勳腦中一片空白,完了,一切都完了,紀靈才走沒多久,下一批糧草還不知要什麼時候才到,現在沒了糧草就等於離全軍覆沒不遠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身邊的親兵對剛才的話也聽見了,糧草被燒意味著什麼誰都明白,見張勳此刻已經神情恍惚,只得大聲在其耳邊喊到,“大帥,快想辦法突圍吧!孫將軍的部隊離我們不遠,到了他那裏我們就安全了!”
  親兵的話讓張勳清醒了過來,自己這次是沒臉回去了,但是不能讓這麼多的士兵陪著自己一起死,必須把他們帶出去,想到這裏張勳重新振奮精神,向周圍的士兵喊到,“兒郎們,不想死的就往前沖,孫堅的部隊離我們不遠,只要衝過去我們就有活路,殺啊!”
第六十七節 賺城
  
  “哦哦……啊……啊……呼呼……”
  “啊啊……不……不要……喘……喘不過……氣了……”
  ……
  “大人,新野大捷,大捷啊!” 蒯越的鬼喊鬼叫從房外遠遠的傳來。
  靠!有沒有搞錯!大清早的叫喪啊!我正在和文姬妹妹討論關於人類的起源這一偉大的哲學問題,通過我們不辭勞苦的實踐和堅苦卓絕的相互辨證,馬上就要得出結論了,你怎麼能在如此關鍵的時候打岔!這可是阻礙人類存續和發展的大罪!為了解救你這只迷途的羔羊,我決定加倍努力,快……快……快點……再快點……哦哦哦哦……
  拖著發軟的腿在蒯越羞愧的目光注視下我一步步走出了門,狠狠的瞪上他一眼說到,“怎麼回事?”
  蒯越以很無辜表情望著我,“新野大捷,於禁夜襲張勳,盡燒其糧草,大破之。現張勳殘部和孫堅部眾正向北逃串,於禁已令夏侯淵和甘甯水陸並進,尾追其後!”
  不是吧?于禁這麼牛?居然追著張勳和孫堅打?5555555~你怎麼能這樣,我明明是叫你守城一個月,你怎麼能置我的偉大戰略思想於不顧,把張勳給打敗了,你這讓我的面子往哪里放嗎?算了!看你這麼快搞定張勳給我節約了大筆軍費的功勞上,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異度,你幫我擬份賀詞給於禁,以示嘉獎,望其再接再厲全殲袁軍,回來之後,我當重賞!另以十萬火急通令夏侯惇領兵一萬出南陽,拖住袁軍!”
  “是,大人!屬下立刻去辦!”
  看著東北方陰霾的天空,我不禁喃喃自語,“剩下的就看太史慈能不能拿下古城,切斷袁軍的退路了!”
  ……………………
  古城。
  天色已微微泛白,城門前擠滿了等著進城趕集的百姓,扯著家常等著開城門。
  “張老爹,最近過得怎麼樣?你的菜種得最好,賣得應該不錯吧?”
  “賣得再好又能怎樣,這個月的稅錢又加了,再這樣下去都沒法活了!而且昨天晚上不知哪個缺德的居然挖掉我半畝的菜!”
  “是啊!一天到晚這個稅那個稅的,遲早飯都沒得吃!對了,你聽說了嗎?荊州那邊不但沒加稅,墾荒的還送地呢!而且聽說在那邊做工匠的話,每個月的工錢足夠每天吃肉,還能有閒錢喝兩口小酒,那種日子才叫舒坦啊!張老爹,我看什麼時候我們遷到荊州去算了,那邊就是當難民每天還管兩碗粥呢!”
  “我是老了,不想走了!二狗子,你還年輕,該出去見見世面,別一天到晚窩在山裏頭打狸子!對了,你今天怎麼才帶了這麼點獵物?”
  “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山上的動物都躲起來了,可能是最近在打仗吧,我那邊山腳附近好象有很多人走過的樣子,可打仗也沒道理經過我們那偏僻的山坳坳啊!”
  正在這時,隨著“吱吱呀呀”的門軸轉動聲,古城城門打開了,一隊士兵走了出來分列城門兩旁,帶隊的隊長對著城外的人們喊到,“別擠別擠,排好隊,把城門稅都準備好,一個個來!”
  城外的人開始向城門集中,擔菜的,賣柴的,算命的和一些不知道幹什麼的都擠向前面排著隊有序的往城裏走,在隊伍的最後面,一個戴著斗笠的漢子趕著一輛拖著棺材的破馬車慢悠悠的跟著人群前進,旁邊跟著四個人漢子扶著棺木,看那破車子遙遙晃晃的樣子,不扶著還真不行。
  “站住!”行至門前,那隊長攔住了馬車,一副狐疑的望著車夫,“幹什麼的?進城幹嗎?哪里人?怎麼以前從沒見過你?”
  那車夫立刻恭敬的答到,“小的汝南人,半個月前才趕車經過這裏,回來的時候接了送人回鄉安葬的活,進城只是經過歇歇腳,明天還要趕往汝南。官爺貴人多忘事,怎會記得小的這樣的賤民。”
  隊長突然暴喝到,“放屁!汝南人?怎麼說話沒點汝南腔?如此好的馬拉如此破的車?我看你們分明是奸細,來人,拿下!”說完就自腰間拔刀。
  車夫不由苦笑,這破車還是城外鄉間偷來的,棺材也是從好不容易找到的新墳裏挖出來的,馬用的是虎豹騎的戰馬,搭配起來確實有些礙眼!不過現在被發現也沒關係了!車夫不是別人,正是太史慈,見對方想要拔刀,立刻暴喝一聲,“動手!”說完一個前沖,抱住那個隊長的頭就是一個頭錘狠狠的砸在對方的鼻樑上,打得對方滿臉是血的就要往後倒,順手就抓住那隊長抽出一半的刀,再一腳將對方踢飛出去。有了傢伙在手上,心裏就塌實多了,舉目四望,前面進去的那些裝扮成擔菜挑柴算命的和那些不知道幹什麼已抽出扁擔木棍就朝毫無防備的兵丁頭上敲去,打倒一個就搶去對方武器再補上一下,後面四個扶棺木的壯漢已掀開棺木,其中三個從棺木裏拿出虎豹騎的標準配置,已上好箭的連射角弩朝著周圍沖上來的士兵就是一通亂射,另外一個從棺木中取出一支響箭射向空中。而此時城門附近的百姓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驚叫著四散而逃。
  見事情都在按照安排的發展,太史慈砍翻兩個沖上前來士卒,趕著馬車就往城門沖,到了城門處,再砍死周圍的幾個士兵,馬上跳上馬車,從棺木中取出自己專用的弓和箭對著周圍就是一通連射,將城門附近的士兵解決以後,招呼眾虎豹騎向馬車靠近,各自從棺木中取出武器,拼死抵擋城內蜂擁趕來的守兵,卡在城門處死戰不退……
  期待已久的馬蹄聲終於自遠方傳來,朝陽下一群戴著猙獰面具的騎士猶如索命的惡鬼朝著古城疾沖而至,太史慈見大部隊即將趕到,再擋在城門前只怕就會被自己人踩死,那就真是鬧大笑話了,現在想活命就只有沖進城裏去,立即對前方大喊,“讓開!”跟著就對拉車的馬臀猛刺一刀,這一刀子下去,讓馬立刻揚起前蹄發出一陣痛苦的嘶鳴,緊跟著就是發狂般的向前飛奔,嚇得前面擋路的守卒紛紛向兩旁躲閃,太史慈此時也顧不得殺敵,只能緊抓韁繩令部眾跟著馬車撞開的道路沖進城內,離城門是越遠越安全。
  沖出數百步後,前面迎來了第二波馳援的敵軍,如林的長槍反射出耀眼的寒光佈滿整條街道,太史慈不得已一個翻身跳下急馳的馬車就地一滾緩衝一下落地的衝擊力,再次站起身來,回眼瞄了一下城門處,大批的虎豹騎已沖入城內,比長槍兵更長的騎槍讓直道上的守兵無人敢纓其鋒,剛擋下馬車的第二波馳援敵軍見了嚇得立刻向後潰散。
  太史慈心裏明白,憑自己這千把人是沒辦法控制整個古城的,如果打起巷戰來,只怕會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擒賊擒王,此刻必須馬上抓到城守,令其投降,才有完成任務的希望,想到這裏立刻招呼一隊虎豹騎押著幾名俘虜向城守府趕去。
  趕到府門前,大門禁閉,圍牆上一排弓兵張弓以待!不能在這裏耗上,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危險,太史慈腦中靈光一閃,大聲向府內喊到,“府裏的人聽著,我數萬大軍已攻入城內,爾等再不投降,我等將放火燒屋,盡夷城守全族!”
  話剛說完,府裏一個顫抖的聲音就馬上回應,“不要!我投降!不要放火!”緊跟著府門大開,一個滿臉肥肉的胖子一抖一抖的走了出來,圍牆上的弓兵也只得無奈的放下了弓箭!
  見詐騙成功,太史慈立刻上前抓住那胖城守,恐嚇到,“馬上派人令全城守軍繳械投降,我包你全家沒事!不然的話,哼哼~~”
  看著太史慈那兇神惡煞的表情,胖子嚇得差點尿褲子,死命的哀求到,“別!別!我馬上下令!馬上下令!”說完立即呼喊親兵去各處傳令投降。
  太史慈也命幾名士卒同去,將投降士卒集中看管,緊閉城門,順便發佈安民告示!
  心頭石已落地,看著眼前的胖子,是不是該套點有用的東西出來?“喂,城守大人,不知怎麼稱呼啊?”
  胖子馬上恭敬的答到,“在下東方玄,字傲玉!”(讀者提供)
  “誰問你字不字的!長得這麼胖,是不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啊?膽子這麼小,袁術怎麼會派你來當城守?”
  東方玄雙手急揮,矢口否認,“沒有沒有!我本就家境殷實!這個城守也是我向袁將軍捐了兩倉的軍糧得來的!”
  “城內有多少守卒?”
  東方玄吞了吞口水,有些猶豫的回答到,“五千!”
  “多少人口?”
  “八千來戶吧!”
  “最近袁術有沒有運什麼東西打這裏經過?”
  “半個月前運過一批糧食從這裏經過!”
  “還有呢?”
  “還有……還有……哦,昨天還押了一批醫者到城裏,準備今天出城趕往安樂的,哪里知道將軍今天光臨此處,嘿嘿……”
  “醫者?多少人?”
  “大概有兩百來人吧!”
  “袁術送這麼多大夫到安樂幹什麼?”
  “聽說安樂那邊鬧瘟疫!”
  看來大人的計策奏效了!不知沒了這批醫者,前面的張勳還能挺多久?
第六十八節 退路
  
  “主帥……”安樂城外,奉命前來接應的袁軍副帥陳紀看著張勳身後無精打采衣甲不全的南征大軍,想要安慰一番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唉!”面容憔悴的張勳低沉的歎了口氣,耷拉著的腦袋輕微晃了晃介面到,“我們回營再說,先讓將士好好休息,吃頓飽飯!你讓你本部士卒小心戒備,敵軍隨時會追來!對了,清點一下我軍傷亡情況!”
  陳紀也不廢話,立即應命,“是!”  
  洗過澡吃過飯之後,張勳稍稍恢復了些精神。形式惡劣,當立即招呼各將領至中軍大帳議事。
  待眾將到齊,張勳首先開口說到,“我軍新敗,各位對現在的局勢有些什麼看法?儘管說!”
  眾人低頭不語,盡皆默然!
  張勳見氣氛如此沉悶,只得點將,“陳老弟,你先把我軍目前的情況通報一下!”
  “是!”副帥陳紀應聲而起,對著眾位在坐將領說到,“傷亡目前正在清點,不過根據今天用飯時各部所領口糧估計,算上輕傷者,主帥及孫文台所部還有兩萬七千餘人;而安樂城和魯山城還有兵力三萬一千餘人,不過安樂城所留士卒已有近三成染病,無法戰鬥。原本我部所餘軍糧足夠支撐二十餘日,但目前即使減少供給,要保持士兵的體力恐怕也最多只能支撐半個月!而紀靈押運的糧草只怕最快也要二十天才能到達。也就是說,我軍不可能在此久持!而且南陽方面已出動一萬兵力正與我軍隔河對峙!”
  沒想到情勢已經如此惡劣,南陽居然也趁機出兵了,還真是落井下石啊!張勳的眉頭更緊的皺在了一起,“恩!根據陳副帥所說的情況,各位對我軍以後的動向有什麼建議?文台,你說說看!”
  孫堅看了看張勳的臉色,有些遲疑的說到,“目前我軍士氣低糜,傷兵眾多,糧草缺乏,已無再戰之力,不如早退!”見張勳沒有反對,繼續說到,“我軍距離最近的古城有十日路程,到了那裏我們可以獲得少量補給和防禦休整的城池,而且那時紀將軍押運的糧草也應該趕到,我們可以在此處等待主公的進一步指示,看是起兵再戰還是暫時罷兵言和!”
  “文台說得不錯!看來也只有撤退一途了!”說到這裏,張勳看了看底下,眾將領皆長出一口氣,面色輕鬆不少。唉,將領都是如此,士卒心中想法如何已是可想而知。當下介面說到,“現在各位參謀參謀撤退的步驟吧!”
  見張勳已確定要撤退,孫堅心中暗爽,現在該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了,要盡可能多挽救些兵力撤回去,這些可都是自己暫時存放在袁術那裏的資本,而且成功撤退的話,這些殘兵敗將一定會對自己感激不盡!將來東山再起又會多分機會,想到這裏立刻率先提出建議,“現在新野守軍和荊州水軍正尾隨我等一路追來,而我軍輜重特別是投石車已於半路捨棄,一旦荊州水軍趕到安樂,我軍將無力阻止南陽的軍隊渡河!那時敵軍勢力更漲,我軍則危已!如果我們被對方拖住,遲早會因缺糧而全軍崩潰!所以,我們必須留下一支軍隊斷後,主力輕車簡從火速向古城撤退!”
  陳紀聽到這裏立刻提出疑問,“但是我們有如此眾多的傷兵和病患,行軍速度不可能很快,即使有人斷後,我們也會被輕易追上!而且由誰斷後?”
  孫堅默然不語!想要跑得快,這些傷病人員都必須捨棄。但是這話自己是不能說的,誰知道這些傷病人員在袁術的地盤裏有多少親戚朋友,這話要是一說出來,回去以後可是要得罪一大群人,名聲也會一落千丈,這讓自己將來如何東山再起?而且斷後也是九死一生的事,自己既不能得罪人把別人推上去,也不能自己跑去送死!
  大帳內再次陷入沉默。
  一會兒,張勳開口打破了僵局,“傷兵和安樂城的士卒和我一起留下來斷後吧!給我們留下三天的糧草就是!陳副帥,主力由你率領撤退!”
  眾人聽了此話頓時愕然,齊刷刷的看著張勳!陳紀急忙勸阻到,“主帥,你怎麼能親自斷後?”
  張勳一陣苦笑,你當我想斷後啊!此次敗得如此之慘,回去後袁術一定會殺我洩憤,留下來斷後的話,不說你們會心存感激,起碼到時投降陳平還能有條活路。“此次張某無能,帶著眾多兒朗步上死路,已無顏面對家鄉父老!”
  陳紀仍不死心,苦勸到,“可是大帥,勝敗乃兵家常事,我等下次還可報仇雪恨!”
  “不必多言,我意已決!”還能有下次嗎?你這麼想,袁術可不這麼想!我跟他這麼久,太瞭解他了!張勳毅然打斷了陳紀的話,接著拍了拍陳紀的肩膀說到,“陳老弟,剩下的事都靠你了!”
  “主帥!”
  張勳搖了搖頭,獨自默然的走出了議事大帳。
  ……………………
  紀靈這幾天心神特別的煩躁,因為最近眼皮子總是在跳,這讓他感到非常不安,難道會出什麼事嗎?不可能,雖然現在在打仗,但自己一直都是待在後方,敵軍也不可能越過陳副帥的防線,一定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看著前面越來越近的古城城門,紀靈深深的歎了口氣,也許是自己壓抑得太久了,等下進了城找幾個婊子發洩發洩應該就不會這麼鬱悶了!嘿嘿,要是早日打下江南多好啊,江南的美女可是水靈靈的,那皮膚是要多滑又多滑,而且人又長得嬌小,抱在手上想怎麼弄就怎麼弄,想想那滋味就爽啊……等下還是到東方玄那裏敲他一頓花酒,反正這胖子有錢,先解解讒再說!
  咦!怪事了,今天東方玄怎麼沒出城來迎接?這死胖子平時拍馬屁可是很殷勤的啊!不對!!!再看看已近在眼前的城門,怎麼今天冷冷清清的,一個進出的行人都沒有?
  “嗖!”“嗖!”“嗖!”“嗖!”……
  無數聲破空聲響起,將已有所懷疑的紀靈一下射成箭豬。隨行士兵尚被這突發之事嚇得愣住,城裏已響起急劇的馬蹄聲,透過敞開的城門,迎面一群高速賓士的手持長槍青面獠牙的惡鬼直撲過來。
  “有埋伏!”終於有人反應過來,驚恐的發出警報。
  晚了,一切都晚了,沒有將領組織的步兵遇上騎兵的突襲,結果只有一個——潰敗!
  ……………………
  看著遠處河面上密密麻麻的戰船滿載著士兵朝這邊駛來,站在安樂城樓上的張勳知道期待已久的時刻就要到來了!自己這一仗可要打得出色點,前面敗得這麼慘,如果沒點好的表現,即使投降了,也會被人看不起,那自己這下半輩子可就全完了!
  再轉頭看看城樓上滿臉絕望之色的傷兵病卒,不由暴喝到,“你們是不是害怕?你們是不是恨自己的兄弟袍澤把你們丟下不管?你們不應該害怕,你們也不應該恨那些丟下你們的同僚袍澤!你們應該恨我!因為是我命令他們放棄你們撤退的!你們的兄弟,你們的袍澤,你們的同僚並不想丟下你們,但是為了能有一部分人活著回去,我只有命令他們把你們拋下!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們是傷兵病患,帶上你們只會拖累所有人的撤退速度,最後的結果就是大家都會死!既然橫豎都是死,為什麼不死得有意義點?起碼我們的死能換取更多的人活!這些活下來的兄弟會一輩子記得你們的恩德!所以,即使我身為主帥也留了下來,因為我要陪著你們一起光榮的去死(才怪)!告訴我,你們是懦夫嗎?你們害怕嗎?”
  “我們不是懦夫!我們不怕!”
  “我們不怕!”
  “我們……!”
  震天的高呼遠遠的從安樂城樓上傳來,站在戰船上的甘甯和夏侯惇聽了不由皺著眉頭對望了一眼,沒想到對方鬥志居然還如此高昂!
  夏侯惇有些擔心的說到,“這下麻煩了!遇到一支抱著必死決心的斷後部隊!”
  甘寧想了想,嘴角微微一翹,對夏侯惇說到,“元讓兄不必過慮,他們想死也要我們願意和他們拼命才行!這支斷後的隊伍由我們水軍拖著就行了,我看他們那點糧草能撐多久!你直接繞過安樂繼續追擊就是,令弟妙才(夏侯淵)的部隊隨後即至,你兩合兵一處,一定要全殲敵軍,可別讓于文則專美於前啊!主公要我轉告你,子義已率領虎豹騎潛入敵軍後方,對方想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另外,即使不能全殲對方,也要確保子義能安全回來!”
  夏侯惇點了點頭,“惇必不讓主公失望!”
  “那就好!快靠岸了,我們水軍先下吧,免得敵軍有什麼陷阱詭計!在有水的地方我們永遠是無敵的!”
第六十九節 遙遠的歸途
  
  一波波的散碎石塊如雨般落在安樂西城樓上,砸得袁軍將士抬不起頭。張勳躲在箭垛之下暗自奇怪,對方怎麼用這種小石塊?這樣只能殺傷士兵卻永遠也破不了城,對方沒這麼傻吧?偷偷的看看城樓下,咦?怎麼只有那服裝古怪的水軍?投石之前還在下面的陸軍到哪里去了?難道對方又有什麼詭計?想到這裏張勳立刻拖過旁邊一名小校,令其帶人四面查看,小校剛準備離開,已有一名士卒趴在地上爬上前來,說守西門的偏將令其前來報告,敵方一支部隊已繞過南門而未做停留,直奔城東而去。
  這個消息讓張勳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圖,顯然對方想以水軍拖住自己,而陸軍繞過安樂繼續追擊,自己的糧草太少,不可能在安樂久持,沒有能力切斷對方追擊部隊的補給線。現在自己該怎麼辦?追上去很可能會被對方前後夾擊!但是不追的話,撤退的部隊又會被拖住!算了,既然已經決定投降就老老實實待在安樂城好了,好歹也拖住了對方部分兵力,等三天之後,自己可是因沒有糧草才不得已投降,到時誰也怪不了我!
  ……………………
  “報,副帥,營外有數名士卒自稱是紀將軍的下屬,說有重要軍情稟報!”
  已安營紮寨,正在帥帳中議事的眾袁軍將領聽了不由感到詫異,副帥陳紀也有些好奇,怎麼紀靈會派人回來?難道有什麼變故?當下立即宣到,“快帶上來!”
  片刻後,幾名滿身塵土,穿著破破爛攔,勉強可以看得出是己方軍裝的士兵被帶到陳紀面前,看著這些士兵的模樣,陳紀心中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何事稟報?快快說來!”
  “稟報大人,古城已被敵軍佔領,我軍不知究竟,紀將軍遇伏身亡。”
  此話一出,周圍將領竟皆譁然,古城被佔領就意味著退路和補給線已被切斷!可是敵人是如何跑到後方去的?負責防止敵軍進入後方可一直都是陳副帥的責任,想到這裏眾人皆一臉疑惑的望著陳紀。
  陳紀被眾人狐疑的目光盯得全身不自在,抱著一絲敵軍不是荊州兵的希望向這幾個士兵問到,“敵軍是何方部隊?”
  “我等不知!對方未打任何旗號!”
  陳紀沉吟一下,接著問到,“那敵軍有何兵種?持什麼武器?著什麼服裝?有多少人?”
  “全是騎兵!拿著比我們長槍兵還長的槍,全身著鱗甲,頭戴鬼面具,初看之時還以為是從地府跑出來的惡鬼。有多少人就不太清楚,當時紀將軍陣亡,我們無人指揮,又是被對方突然襲擊,只顧得逃命了!”
  孫堅聽了後深深歎了口氣說到,“我們有大麻煩了,是陳平最精銳的虎豹騎,平時都是留在他身邊當親衛的部隊。當初陳平伏擊我時,其數萬兵力都拿我無可奈何,但是這只部隊只出動了一千人就將我的隊伍沖得七零八落,其實力可想而知!”
  孫堅的話讓眾人本已沉重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一個個面色如喪考妣。
  見大家都是如此頹廢沮喪,孫堅只好出言安慰眾人到,“各位不必過於擔心,雖然虎豹騎戰鬥力驚人,但其人數肯定不會很多,當初陳平伏擊我的時候這只部隊人數只有兩千左右,就算後來擴張也絕對不會超過三千,所以,古城的敵軍不會很多!我軍尚有四萬能戰之士,對方滿打滿算也才三千人,我們的兵力勝其十倍,就是踩也踩死他們!”
  好歹也算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了吧,一干人等稍稍松了口氣!
  這時陳紀疑惑的向這幾個逃出的士兵問到,“對方佔領了古城,你們怎麼會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我等不知!不過古城方圓五裏之內一片平原,根本無處藏身,如果不是我方人多,又是四散而逃,可能會一個都跑不回來!想來敵軍偷襲古城時,即使有人逃出,也會被立即抓回去!”
  陳紀的眉頭皺得更緊,“如此說來,估計沒有人能逃往汝南方向,很可能主公尚不知古城已被佔領。我們必須要靠自己打通東歸之路了!”
  孫堅馬上安慰到,“副帥不必擔心,古城方向長期不通消息,汝南方面定會有所懷疑。就算汝南方面沒有想到,一旦我軍在古城和虎豹騎打起來,汝南想不知道都難,定會派兵來救!”
  帳中眾將領皆點頭稱是。
  陳紀的眉頭也稍微展開了點,“希望如此吧!”
  突然,外面東北方向嘈雜之聲大起,一人掀帳而入急報到,“營寨東面有人襲營!”
  “什麼?”眾將聽了大驚,陳紀急呼到,“諸位快出去整頓各自兵馬,切勿讓敵軍鑽了漏洞,文台,你去守好糧草,那可是我軍的命根子!”
  眾人齊聲應命而出。各自迅速返回本部安撫士卒,組織反擊偷襲的部隊。
  鬧轟轟的搞了一個多時辰之後,營寨終於逐漸恢復平靜。
  等各部將領返回複命,陳紀急問,“可是敵軍追上來了?”
  一個偏將回答到,“不是追兵,聽我部被襲士卒描述,應該是虎豹騎,人數不是很多,好象就十幾個人,可能是追著剛才那幾個逃兵找上來的。其偷偷摸進我軍營寨殺了一隊巡邏兵,放火燒了數十個營帳後就馬上撤退了!”
  眾人稍稍松了口氣,陳紀也放下了提到喉嚨的心,連連自我安慰到,“不是追兵就好,不是追兵……”
  “敵襲!!!!!!!!!!!!!!!!!!!!!!!!!”
  陳紀的話還沒說完,營寨南面又傳來一聲士兵臨死前的慘叫,整個營寨頓時又是一片嘈雜聲大起。
  “簡直是欺人太甚!”敵人的去而複返讓陳紀暴跳如雷,沖著營中諸將大聲咆哮到,“十幾個人居然也敢一再挑釁我數萬大軍,你們各領一隊人馬埋伏在營寨四周,抓到他們我要將其膽子挖出來,看看到底有多大!”
  眾將也是氣憤無比,各自應命而去。
  可惜整整一個晚上虎豹騎沒有再出現,整個袁軍營寨卻白白大眼瞪小眼的等了一夜。
  第二天,不想被追兵趕上的袁軍頂著黑眼圈繼續趕路。
  “陷阱!!!”
  行了不到五裏路,走在最前面的幾名士卒一腳踩進了滿是竹簽的陷阱裏,全身被紮成了馬蜂窩。
  陳紀聽了這個消息只好令人仔細搜索前進,可惜搜了五裏地也沒再發現陷阱。
  如此慢的行軍速度隨時都會被追兵趕上,見搜索了這麼遠也沒有陷阱,陳紀下令放棄搜索,全軍全速前進,哪里知道還沒走得三裏路,又有士兵踩進陷阱裏。
  陳紀現在有些欲哭無淚了!天啦!你打個雷劈死我算了,求求你別再玩我了好不好?我都一把年紀了,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啊!
  孫堅趕上來向陳紀建議到,“副帥,這些陷阱一定是昨夜那十幾名虎豹騎所挖,他們人數有限,不可能挖出太多陷阱,我軍儘管全速前進就是!”
  “可前方士卒不敢奮力向前啊!”
  “可一面令後隊持械威逼一小隊人馬全速前進,一面對這一小隊人馬許以重賞!威逼利誘之下,由不得他們不前進!”
  陳紀狠狠的咬了咬牙,以充滿期待的目光盯著孫堅下令到,“好,就由你去執行!”
  叼你老母!孫堅既想打自己一耳光又想踹陳紀兩腳!出了這得罪人的主意居然還被逼著親自去執行,要不是想活著回汝南,打死自己也不會來多事!現在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當下只好哭喪著臉領命而去。
  又踩了九個陷阱,死了二十幾個人之後,終於挨到了天黑安營紮寨,全軍昨晚一晚沒睡,今天又在神經高度緊張下走了一天的急行軍,每個人都累得要死,可惜晚上又要輪流出去埋伏守夜,免得那些該死的敵人來騷擾。
  風平浪靜~又白瞪了一個晚上的眼。
  好不容易撐到天亮,所有人的眼圈又黑了一層。繼續昨天那種踩陷阱的方式全速前進,再次踩了十幾個陷阱之後,全軍終於蹭到安營紮寨休息的時候。不行了,受不了啦!強撐著打架的眼皮再次輪流埋伏了一夜!
  可惜還是沒人來偷營。
  已經第四天了,所有人頂著國寶級的特徵提著灌鉛的雙腿麻木的向著東方前進,一天平安無事,沒踩到一個陷阱,看來敵人已經撤退了。等到晚上安營紮寨的時候,為了安全起見,繼續輪流埋伏守夜!不過現在已經是睡覺的睡得死豬一樣;守夜的也已經是應付了事,想警戒也實在睜不開眼皮;站崗的也早就在夢中YY去了……
  “火!起火了!快救火!”
  “敵襲!”
  震天的慘叫和灼熱的氣流刺激地每一雙疲憊的眼睛猛然睜開,睡覺的醒過來時看見的是周圍奔騰的火焰,慌張的跑出營帳迎來的卻是尖銳的長槍和鋒利的彎刀;埋伏的醒過來時看見的是營寨一片通紅,大群手持長槍和彎刀的鬼面騎兵在大營裏橫衝直撞;站崗的……已經永
第七十節 經典戰例
  
  此次發生在古城西面八十裏的平原上的夜襲戰成了日後華夏帝國皇家軍事學院的教材上的經典戰例,關於此戰的詳細經過,通過參戰人員的回憶記錄如下:
  現皇家侍衛統領,原虎豹騎小隊長沙悟靜回憶到:因為我是獵戶出生,善於追蹤,所以每次捉拿逃跑的人都少不了我的份。在那一戰的前幾天我們伏擊了對方的押運糧草後返回的隊伍,對方的將軍好象是叫紀什麼的吧,不太記得了,死在我手上的將領不少。什麼?你不信?告訴你,我可有個絕活,射術可以比得上太史子義將軍和黃漢升老將軍,只不過我的名氣沒他們大罷了,因為我總是躲在陰暗的角落偷襲!
  (身份!記住你的身份!不能說偷襲,要說阻擊!)
  哦哦~知道了~記得皇帝陛下當初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告訴我,以後要專門躲在陰暗的角落阻擊對方將領。我說這樣是不是太卑鄙了?皇帝陛下就問我,你在打獵的時候會先通知獵物一聲再射它嗎?我說我的腦子雖然不是很聰明,但還不傻,如果射獵物之前還通知一聲,現在都變獵物的大糞了!皇帝陛下就對我說,以後你在打仗的時候也要這樣,躲在人群後面把對方的將領當獵物射就好了!我當時就問皇帝陛下,打仗的時候不是都要堂堂正正嗎?皇帝陛下告訴我,那些堂堂正正的都是腦子進水的人,你的腦子進水了嗎?我的腦子沒進水,所以我緊緊記住了皇帝陛下的話,每次打仗的時候我就躲在人群裏放暗箭!
  哦~話扯遠了!當時我們伏擊了運糧隊後,有很多敗兵四處逃跑,當時太史將軍就令我們一些善於追蹤的小隊長各自領著自己的小隊自由追擊,看誰帶回的人頭多,誰的功勞就最大。我領著自己的小隊一共十五個人開始了一場打獵,只不過獵物是人,敵人!我們整整追擊了三天,各自的馬匹上掛滿了人頭,當我們正要回去的時候,我又發現了新的獵物。這些新的獵物很狡猾,估計對方可能也是獵戶出生,總是能很好的掩藏自己的蹤跡,但還是比不上我,我總是能從細微之處發現對方的逃跑方向。就這樣,我們一路追追跑跑,追了整整三天,一直到晚上的時候,我們才發現追馬蜂追到馬蜂窩裏了!看著如此多的敵人,我們當時都傻了眼。我立刻命令兩個弟兄回去報信,自己則帶著剩下的十二弟兄在敵營周圍轉了轉,防衛不是很嚴,比當初我們和許仲康將軍領著的那隊人馬互相偷襲的時候松得多,當下我們十三個人就合計了一下是不是該給敵人找點樂子,免得他們晚上太無聊!反正我們都是騎兵,只要快進快出,放把火就跑,晚上對方根本不可能追到我們,所以我們就找了對方一個有漏洞的地方沖了進去,一把連射弩箭射死了對方一隊巡邏兵,撿了巡邏隊手中的火把往四處營帳一扔,馬上就撤退。跑出十幾裏地後,發現對方沒追來,我們又偷偷摸了回去,躲在陰暗的角落裏我們十幾個人又合計了一下,按照慣例,被偷襲之後,各營將領一定要回帥帳稟報情況和商議對策,趁這個空子,應該還能再幹一票,所以我們繞到南邊找了對方一個漏洞又玩了一回,然後是有多遠跑多遠。結果有個兄弟說這麼刺激還沒玩夠,還想再來一次,我們其他人馬上狠狠的暴打了他一頓,讓他一次爽個夠!不過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反正現在已經有兄弟回去報信了,我們不如在這裏和對方好好玩幾天。可我們這麼點人,本錢太小,冒不起風險!這時我就想到我平常打獵,對於對付不了的獵物,就沒必要硬碰,在它經常出沒的地方挖個陷阱,等過幾天再偷偷去看看,撿撿便宜就好。於是我就帶著眾弟兄在敵軍前進的路上挖陷阱,可我們人太少,挖不了太多,而且挖多了對方也會有防備,那就是白費力氣了!所以我們就每隔那麼幾裏地才挖一個,反正我們是騎兵,速度比對方快,對方還要花時間對付地上的陷阱,嘿嘿~他們一開始一定不會想到幾裏地才那麼一個陷阱吧!我們可有足夠的時間!可惜只挖了幾天,太史子義將軍就帶著很多兄弟趕來了~哎~我當時可還沒玩夠啊~
  (等你玩夠,敵軍可能已經被你們整瘋了,那就創了下歷史最懸殊的以少勝多的戰例!)
  禁軍統領太史慈:那時,我接到屬下弟兄的報告,說有一支大軍向古城開來,看旗號有四萬人左右。如果讓這四萬人安安穩穩的趕到古城,我們可就有大麻煩了,所以我決定帶部隊趕過去看看有沒有偷襲對方的機會。我留下了當時的虎豹騎參贊曹純守城,並且警告了古城城守東方玄,他現在已經背叛了袁術投降了我們,千萬別玩什麼花樣,弄得自己裏外不是人,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後,自己則帶著一千弟兄趕去看個究竟!
  路上遇見了正在挖坑的沙悟靜他們,問明瞭他們情況後,我就知道敵人要倒楣了,被對手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和騷擾,我想除了我們的皇帝陛下和司馬懿那個死不要臉的賤人,誰都會火大。
  (太史大人,你要倒楣了,剛才的話我已經記錄在案,你居然把我們偉大英明,至高無上,仁義慈愛,雄濤偉略,神勇無敵,天下無雙……的皇帝陛下和卑鄙無恥,下流淫賤,人見人踩,齷齪骯髒……的司馬懿並列做比……嗷……鬆手……咳咳……我喘不過氣了……你想殺人滅口……放手……我馬上修改……)
  太史慈整了整衣冠,繼續回憶到:我馬上親自前去查探對方的情況,遠遠的可以看到敵軍士卒懶懶散散,無精打采的,好象士氣非常低落,人也非常疲乏。等到晚上看見對方居然在營地四周埋伏伏兵,我才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定是對方的將領被沙悟靜這幾個小子搞得火氣旺盛,而且沿途的陷阱說明這些騷擾部隊一直在大軍周圍,所以晚上不得不派伏兵警戒,連續幾天這樣白天趕路,晚上又要輪流埋伏,睡眠不足,能有精神就是怪事了。看到這樣的情況我馬上就有了偷襲計畫。立刻趕回之後,令士卒把沙悟靜新挖的陷阱都填了,讓敵軍以為騷擾部隊已經撤退,放鬆他們的警戒心理。到了第二天晚上,摸清了敵軍營寨四周的埋伏點後,等到半夜時分,我們繞到上風處,令兩百弟兄帶著火引從週邊伏兵的空隙處先摸進對方軍營幹掉崗哨和巡邏兵,其他人在所有馬蹄上包上布,見營中火起立即直接從我們前進方向這一側的週邊伏兵身上踩過去,突襲敵營,哪里知道敵人居然都睡著了,還真是天助我也!怪不得皇帝陛下經常告戒我們,戰爭的偶然性很大,任何預料不到的事情都可能左右戰爭全局,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未算勝先算敗!
  我們在敵營中攪騰了一番後,估計了一下其他地方的伏兵差不多快趕回來救援的時候,馬上從來的地方撤退……
  ……………………
  清晨的陽光慷慨的向每一寸大地灑下自己無私的祝福,沐浴在如此恩寵之中的陳紀卻覺得心裏發寒。他已經臉色鐵青的看著眼前一片狼籍,焦煙處處的營地整整一個晚上了,沒有人敢上來打攪他。
  昨夜一戰,如果不是關鍵時刻在週邊埋伏的部隊回來救援,逼得偷襲的敵軍撤退,只怕現在就已經全軍潰散了。罷了,雖然損失慘重,但起碼部隊還在,自己依然得挑起帶著這些兒郎回家的重擔。唉!
  回過神來,看見孫堅正站在自己身後,不由得隨口問到,“清點了損失情況嗎?”
  孫堅點了點頭,沙啞著喉嚨回答到,“稟副帥,昨夜一戰,我軍戰死三千三百餘人,五千二百餘人受傷,多是燒死燒傷和混亂中自相踐踏衝撞所至;另外失蹤了三千一百餘人,現在的士氣過於低落,估計這些失蹤的是趁混亂的時候當了逃兵;糧草經搶救還剩大概三天的分量,而我們趕到古城至少還要兩天的路程,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在一天之內攻下古城,這樣的形勢可是對我們非常不利!”
  陳紀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逃兵就別管了,既然我們不能帶給他們活路,就讓他們自己找條生路出來吧!至於糧草,如果將飯量供應減至七成,我們就可以堅持四天,如果拋下傷兵,我們可以堅持五天以上,而且現在已到我們自己的地界,還可以從四處鄉間徵集些糧食,也就是說我們最少可以堅持六天!有了四天的攻城時間,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聽了此話,孫堅的瞳孔快速的收縮了一下後立即恢復原狀,既不敢點頭應承,也不想搖頭拒絕領命。一向是老好人的副帥居然也主動提出了拋棄傷兵的想法,而且向百姓徵集糧草意味著什麼,誰的心裏都有數,看樣子昨夜一戰對陳紀的刺激不小啊!
  見孫堅不答話,陳紀還以為孫堅於心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文台啊!為了更多的人能活者回去,只能如此!就按照我的命令執行吧!”
  孫堅默默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看著孫堅的背影,陳紀突然感到一絲悲哀,主公啊,孫文台領兵之才何勝我十倍,如果由他為主帥,我們何至弄到如此田地!就為了你的一句不可信任,張帥敗得冤,我敗得冤,那死去的幾萬將士更冤啊!
第七十一節 非禮也
  
  死者已逝,活著的人還要繼續走下去,在流著眼淚拋下受傷的戰友後,士氣低靡,精神頹廢的袁軍大隊繼續走上了前往古城的大道。
  走了不到十裏路,在前方開路的孫堅發現有些不對了,越向前走陷阱越密集,沖在前面踩陷阱的敢死隊已傷亡慘重,這樣下去遲早完蛋,只得立即去向陳紀報告。
  “副帥,前方陷阱越來越多,估計是昨夜偷襲我們的虎豹騎留下的,他們現在人多了,只怕前方布下的陷阱會更多,用敢死隊踩陷阱的辦法恐怕是沒用了!這樣只會傷亡慘重!”
  陳紀聽了此話,額頭上的皺紋又深了少許,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就好象蒼老了十歲,原本濃密的黑髮已經稍稍花白。也許自己真的不適合獨當一面吧,對方一個小小的計謀就讓自己進退不得,現在又該怎麼辦才好?前面陷阱密佈,細細搜索,慢慢前進的話,後面的追兵可不會給自己這麼多時間!
  躊躇半晌,看了看旁邊的孫堅,試探著問到,“不知文台可有辦法?”
  孫堅沉默的搖了搖頭,低頭陷入沉思。
  就在陳紀快要失望的時候,孫堅突然喊到,“有辦法了!現在最可慮者莫過於後面的追兵,既然虎豹騎用陷阱對付我們,我們何不用陷阱對付追兵!我們可以一邊在後隊設下陷阱,一邊在前面仔細搜索前進,虎豹騎留下的陷阱我們不要破壞了,只要繞過去就好,讓他們自己人去享受吧!”
  “哈哈哈哈哈……”孫堅的話讓陳紀憂鬱的心情立刻大爽,“好計!好計啊!讓他們自己好好享受一番吧!”
  孫堅陰狠的笑到,“對方讓我們這幾天過得這麼慘,不好好玩玩他們怎麼對得起自己!”
  ……………………
  “報,將軍,前方發現敵軍露宿過的營寨和大批遺棄的傷兵。”
  “哦?妙才(夏侯淵),我們去看看!”
  來到士卒報告的地方,看見的卻是一片焦土和營帳的殘骸,地上滿是奄奄一息的傷兵,敵軍顯然在此紮營的時候被人攻擊過。
  夏侯惇從地上扶起一個看上去暫時還不會斷氣的傷兵,給他灌了兩口水,等他稍微清醒了後問到,“你們在此被誰攻擊過?”
  那個傷兵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抓著夏侯惇的袖子,只是苦苦哀求,“救救我……救救我……”
  夏侯惇溫和的安慰到,“只要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一定會救你!現在告訴我,你們被誰攻擊過?”
  “荊州的……虎豹騎!”
  嘿嘿,好消息啊!這既說明太史慈暫時還安全,也說明袁軍的撤退路上有大麻煩了,夏侯惇暗爽的同時繼續問到,“你們的部隊為什麼丟下你們?”
  “糧草不夠……被虎豹騎燒了……後面有追兵……”
  “你們部隊撤走的有多少人?”
  “不知道……”
  “你們的部隊走了多久了?”
  “一天……”
  知道了想要的情報,夏侯惇立刻起身命令到,“全軍繼續前進,就快追上了!大家加把勁!”說完轉身就想走。
  那傷兵一把拖住夏侯惇的腿,哭著喊著,“你答應……救我的……你答應……救我的……”
  夏侯惇一腳踹開那傷兵,狠狠的說到,“我是答應救你,可沒答應什麼時候救你!現在老子可沒時間!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如果你還活著我一定會救你的!”說完對著周圍的士卒一揮手喊到,“走!”
  全軍立刻加速往前追。
  行不多遠,一前方探馬來報,“將軍,路中間插著一個奇怪的告示牌!”
  士卒大多不識字,問他們告示牌上寫的什麼也是白問,夏侯兩兄弟決定親自去看看,來到告示牌前,只見上面寫著鮮紅的五個大字——
  “此處無陷阱!”
  下面還寫了幾個小字,“烏程侯孫堅敬告!”
  兩人看了後有些摸不著頭腦,彼此莫名其妙的對望一眼,夏侯惇問到,“你說孫堅這是什麼意思?”
  夏侯淵撓了撓頭,“意思好象就是說這裏沒有陷阱!”
  夏侯惇翻了翻白眼,“你相信嗎?”
  夏侯淵聳了聳肩兩手一攤說到,“傻子才會相信!來人,前方仔細搜索,看有沒有陷阱!”
  搜索了半天,一無所獲。
  兩人只得鬱悶的對視苦笑,夏侯淵歎了口氣說到,“我們被耍了!孫堅是想拖慢我們的行軍速度!”
  夏侯惇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不錯,哼!前方有子義攔路,他耍這種小聰明也別想跑得了!全軍加速前進!”
  走了五裏路,前方探馬又來稟報,“將軍,前方路中間又有一塊牌子,不過字是朝著古城方向寫的!”
  兩人只得再去查看,還是那句話,“此處無陷阱!”
  兩人此時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夏侯惇再次問到,“這孫堅搞什麼鬼名堂?如果是耍我們,應該是對著我們的方向寫,他反著寫倒好象是提醒來往路人,這段路上沒陷阱!”
  夏侯淵皺著眉搖了搖頭,“誰知道他搞什麼鬼!”再看看天色,太陽已經偏西了,“別管了,趕路要緊,說不定他被子義整得昏了頭!”
  夏侯惇想想平時看到的虎豹騎那些變態訓練,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命令全軍再次趕路。
  沒想到才走了兩裏路,前面就一陣慘號傳來,探馬再次前來急報,前方有人踩到了陷阱。
  兩人這才明白後來那塊反著寫的告示是什麼意思,只是說那一段路沒陷阱,前面看來一定滿布陷阱,只是孫堅有必要提醒從古城過來的人嗎?只怕還沒看到告示就已經踩到陷阱裏去了。當下,只好命令士卒仔細搜索前進。
  在一路慢慢排除路上密佈的陷阱前進一段距離後,探馬再次來報,前方又有一塊正面朝古城的告示。
  兩人再次跑去查看,不過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後,兩人簡直想吐血。
  只見上面寫著,“告往安樂城方向旅人,前方陷阱密佈,請小心通過。如遇對面來人,請轉告此處有陷阱!如有從安樂城方向過來的旅人見此告示,恭喜你,你已安全通過陷阱區,祝你前方一路平安!”
  兩人已無心說話,揮揮手令隊伍再次前進。
  走不了五裏路,慘叫再次響起,不用等探馬來報,直接叫人到前方搜索前進。蹭到快天黑了終於又看到了一塊路牌,上面寫著,“告往安樂城旅人,昨日一時興起,在此挖坑狩獵,路上多有陷阱,請小心前進,如遇對面來人,請務必轉告,如有人不幸,麻煩幫忙收屍,多謝!”
  “孫堅!我XX你全家祖宗十八代!”
  憤怒的吼叫響徹在整個曠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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