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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三國厚黑傳 作者:小鳥02(已完成)

第三八一節 延津之戰

    終于開打了!這邊袁譚剛點起五萬人馬兵出壺關,跟著就起兵猛攻博陵,河北再次亂成一片。

    剛出發第三天就听到壞消息,強攻多次不可破,現在前面的部隊已經堵在了官渡無法前進。

    “拿地圖來!”因為之前定下了丞相及朝廷各部之長在位不可超過十年的規定,所以這次荀攸、郭嘉、賈詡都沒帶,為了培養後繼人選,帶的諸葛亮、陸遜、龐統、徐庶,只不過徐庶跟著黃忠軍團跑了。

    延津與官渡相對,但延津並不是渡河的唯一地方,在延津東北方黃河沿岸還有一個歷史有名的渡口,白馬!《三國演義》里關羽在那個地方斬了顏良!

    龐統首先說到,“張  乃河北名將,短期之內只怕難以強攻得手,是不是繞過延津而攻白馬,然後再前後夾擊延津?”

    諸葛亮搖了搖頭,“誰去?繞過延津如果短期之內沒有攻下白馬,一旦敵人反應過來前後夾擊,將很可能全軍覆沒!”

    陸遜說到,“那虎豹騎呢?”

    我只能搖頭,白馬同樣是軍事要地,駐軍不會少,而且離前線這麼近,警戒性不會很低,虎豹騎才五千人,全部都是我的寶貝。虎豹騎最大的作用是奇襲敵人後方沒防備的要地,而不是強攻白馬這種軍事要塞,萬一全軍覆沒那我非吐血不可,“看樣子我們只能強攻張  了!”

    “陛下!”陸遜繼續勸到,“我們現在是趁袁譚調集大量軍隊對抗孫策、劉備的機會北伐,若不能在短期內過河,一旦袁譚將北方的軍隊調過來堵住渡口,那時我們損失的恐怕就不是幾萬人了,而且還未必能順利過河!”

    “不一定!”諸葛亮反駁到,“如果真象伯言所說。我們將吸引袁譚大量兵力,而黃忠所部這兩天恐怕已經在碣石得手。其後可以攻打樂陵、南皮,一旦攻下南皮。則信都危已,到時無論黃忠所部是佯攻信都逼袁譚撤軍回援或者沿河而上與我軍夾攻袁譚調來堵渡口的大軍,主動權都將掌握在我們手上!”

    陸遜顯然對諸葛亮地看法不贊同,“但你這都是假設。如果黃忠所部無法打下南皮怎麼辦?到時戰事陷入對峙狀態,一旦拖到冬天渾水河結冰凌,沒了水軍的支援補給,黃忠所部就必須退軍,等到來年開春,孫策、劉備、袁譚已經有了準備甚至可能達成聯盟。那時候就沒這麼容易北上了!”

    “好了!別爭了。讓我想想!”諸葛亮的性格偏于穩重。陸遜的性格好走偏鋒,兩個人說的都有道理。黃忠所部雖然由黃河入海口發動奇襲,但我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而且現在文聘身死,典韋又是個二愣子,黃忠既總領過水軍現在又是路陸軍中的第一將領,在軍中的威信除了我以外,他已經是一支獨秀,從政治平衡的角度來看,現在這種情況很不好!這次之所以我不听張昭勸告要親自帶兵出征,就是因為我手下有足夠威信帶領如此大規模軍事行動的只剩下了黃忠,但讓我把軍隊完全交給他……不管黃忠會怎麼樣,我卻要防範于未燃!但我又不放心在我外出的時候把他留在襄陽,只好讓他另領一軍開闢第二戰場!現在我地兵力足足是黃忠的三倍,如果我被堵在這里,卻被黃忠打開局面,那別人會怎麼看?一旦黃忠在軍隊地威信比我還高,那情況就很不妙了,我不希望出現兔未死狗先烹的局面!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召中軍所有將領議事!”

    魏延、夏侯淵、高順、太史慈、趙雲、張遼,典韋、許胖子忽略不計,這就是我這次帶的人!把剛才和諸葛亮他們商量的簡單的跟他們說了一遍後問到,“我們不能把所有地希望寄托在黃忠所部,所以我決定派一支兩萬人的部隊繞到延津之後強攻白馬,危險你們都知道,一旦不能短期拿下白馬,讓敵人反應過來,繞過去的這只部隊恐怕會凶多吉少,所以我不強求各位,你們,誰自願領兵前往?”

    在我心目中,其實干這種事最合適的是甘寧,可惜甘寧要總領水軍,不可能讓他去。這里剩下的人里,高順是最擅長正面強攻的人,可為人過于方正,不懂隨機應變,這種半偷襲性質地強攻顯然不合適;典韋、許胖子就不說了,超過三千人以上地部隊交到他們手里,不用敵人打就會自己先亂起來;而太史慈,強攻比不上高順,為人也同樣過于方正;剩下地人里面魏延倒不錯,可這家伙正勾著腦袋裝死狗,顯然不願意去;夏侯淵倒是機靈,偏偏強攻力不足;只剩下了趙雲和張遼!

    “末將願往!”最後還是張遼站了出來!張遼也是沒辦法,半路投靠過來,寸功未立卻封了將軍,平常經常遭同僚白眼,現在難得有個機會,必須要抓住證明一下自己的價值!

    “好!”雖然我不知道張遼地本事到底怎麼樣,但史書記載他能八百破孫權十萬,希望盛名之下無虛士!

    “末將亦願前去!”就在我準備給張遼軍令的時候,高順突然站了出來!

    我看看高順,又看看張遼,最後看著高順問到,“在呂布軍中之時,張文遠曾是你的部將,但這次張文遠為正,你為副,你可願意?”

    高順眼都不眨一下就答到,“末將願意!”

    “好!很好!”我鼓勵性的拍了拍高順的肩膀,“陷陣營已經編入虎豹騎,但你們此次前去凶險萬分,高愛卿,原陷陣營的人馬這次全部編入你的麾下,祝你們馬到功成!”

    高順、張遼同時單膝跪地,“末將領命!”

    等眾將散去之後,諸葛亮湊到我聲邊小聲問到,“父皇,高順、張遼俱為呂布久部,那陳宮、劉備亦為呂布舊部,此次父皇讓其二人單獨領軍,還把原陷陣營的人馬全部發還,會不會……”
第三八二節 強襲白馬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雖然口頭上這樣說,但我又何嘗遼、高順趁機跑路投敵?我的腦子里現在可是時時刻刻提醒我每個人都可能出現的歹毒念頭,現在我的腦袋整個成了警報裝置!只不過現在大戰之際,與其到時候軍中有將領三心二意,不如給他機會自己走人,免得將來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反正派出去那兩萬軍隊我就已經做好了肉包子打狗的準備,虱多不怕癢,債多不用愁,再多點風險也無所謂了!

    ……

    “你干不干?”

    “不干!”

    “真的不干?”

    “就是煮的也不干!”

    “你信不信我掏家伙出來捅你?”

    “就是捅死我也不干!”

    在沒有航標燈的時代,夜間在黃河行船是很危險的事,特別又是夜黑風高、多雨水急的春季!

    而現在,水軍偏將凌操就正以一副看著白痴的神情望著張遼!

    “我要你現在就開船!”張遼已經想跳起來殺人了,任他好說歹說,面前這個甘寧臨時調用給他的水軍將領居然@疾  潘   

    雖然這已經是張遼第三次對凌操下令了,但凌操依然是一副不為所動的神情,盡管早上水軍都督甘寧把凌操這只船隊臨時調給了張遼使用,但張遼是什麼人?凌操听都沒听過!何況還是下的這種相當于送死的命令,“我也再跟你說一次,第一,我不是你的部下;第二,夜間在渾水河行船,還是在這種刮風下雨的天氣,那跟送死沒區別,你不要命。我手下的兄弟可還要命!”

    雖然這種天氣里夜間行船風險很大,但同樣機會也很大,天亮之前就可以借著雨勢阻擋視線的機會摸到白馬渡口,這種天氣里一般人的警戒心都會降低,一舉拿下白馬渡的機會要高得多,但這些都是軍事機密,張遼不可能跟眼前這個叫凌操的水軍將領解釋,更不可能還跑去把甘寧找來下令,忍無可忍地情況下張遼一下抽出配劍擱在了凌操脖子上,真的掏家伙想捅人了。

    周圍的水軍見狀同樣立即抽出了隨身兵器。

    還好高順帶的陷陣營都是老部下。在高順的示意下,陷陣營的人也抽出配刀圍了上來。

    張遼見到陷陣營上來幫忙。心里塌實了不少,朝高順投過一個感激的眼神後才對凌操說到。“我已經立了軍令狀,如果我完成不了任務,回去也是死路一條,但我死之前可以先拉你上路!你可想清楚。軍規之中違抗軍令者斬,你雖然不是我的部下,但現在你已經臨時調到我的麾下,雖然是臨時的,但我完全可以以違抗軍令將你斬殺,讓你地副手代你下令。他不听命令。我可以繼續殺。直到全部殺光或者有人听令為止!如果你現在開船,雖然有那麼一點危險。但你還有很大機會能保住命,就算出了事也是算陣亡,你家里可以得撫恤金,如果我現在殺了你,你是違抗軍令,死了也是白死!”說著張遼把劍往凌操的脖子上比了比,“想清楚點!”

    凌操瞟了眼張遼手上地劍,很想做出大義凜然狀,奈何想起家中孤兒寡母,只能深深的吸了口氣,狠狠地瞪了眼張遼後,命令手下水軍收起了武器,雖然被張遼威脅著听令很沒面子,但張遼所說的都是事實,凌操還不想無緣無故因為違抗軍令被砍了,等張遼把劍放下後,凌操對手下水軍無奈的揮了揮手,“準備開船!”

    等到開船後,張遼主動來到了高順的船艙,“大哥,剛才謝謝你!”

    高順只是微微地笑笑,“兄弟之間說這些干什麼!”

    張遼很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後問到,“高大哥,這次你完全可以不來的,要知道此行的風險很大,為什麼……”

    高順擺了擺手,“什麼風險不風險的就不要說了,瓦罐難免井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打仗哪有不冒風險的!文遠,我這次跟著來,第一,我知道你對呂布地死還有心結,我不放心你,怕你……”

    “我……”

    見張遼要開口分辨,高順再次擺了擺手,“如果不會就最好!第二,我們都是降將,聖上卻對我們信任有加,並沒把我等閑賦,我是過來人,如果你沒有想做傻事,那麼想地就一定是立功心切以求表現自己,但是你在荊州軍里沒有根基,剛才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根本不服你,在這種時候做哥哥地自然要拉你一把!第三,你在我手下這麼多年,我對你

    底,說到用奇用險用謀,哥哥不如你,嘿嘿,這樣的也敢夜間行船……但說到攻城拔寨、斬將奪旗,你還嫩了點。今天晚上如果能順利摸到白馬渡口,這次強襲白馬你就可以佔據一定優勢,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也僅僅只是優勢而已,而哥哥我有把握幫你將這種優勢轉為勝勢,讓你學學什麼叫摧枯拉朽!”

    “大哥……”張遼緊緊地握著拳頭,想說聲謝謝,但“謝謝”這兩個字分量實在太輕……

    一路上風大雨大,加上黃河剛剛解凍不久,水流很急,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雖然都是大型運兵船,但同樣顛簸搖晃得厲害,沒過多久,透過風聲雨聲中時不時傳來的低沉磕踫聲和斷斷續續的模糊呼救聲,誰都知道有船只相撞並且翻沉了。

    “救人!馬上救人!把火把都拿出來!”

    甲板上慌亂的腳步聲不斷響起,張遼迅速沖了上來,看到凌操正指揮著水軍從船艙取出很多火把,用油布遮著準備點燃,張遼馬上沖上去把一支剛點燃的火把搶了過來丟進水里,“你要救人我不管,但不準點火!”

    凌操馬上跳上來指著張遼鼻子破口大罵,“你腦子進水了?這麼黑的晚上不點火把怎麼救人?”

    張遼只是冷冷的盯著他,“我看是你腦子進水了,我們現在已經走到什麼地方了?兩岸全都是敵人,你點火想暴露行蹤害死所有人嗎?”

    凌操被張遼一番話給嗆住,愣了半天才強辯到,“難道看到同僚落水都不救?你就不管手下弟兄的死活嗎?”

    —

    張遼依然是一副死人臉,“我沒說不讓你救!”

    “你……”烏漆嘛黑的,不點火哪里看得到落水的人?凌操強忍著一口氣的反問到,“那你告訴我怎麼救?”

    “那是你的事!”

    凌操指著張遼半天說不出話,食指氣得發抖,最後拿張遼也沒辦法,只能無奈下令,“拋些木板下去,盡人事听天命,希望有落水的弟兄能抓到!”

    張遼其實根本已經放棄了救人的打算,只是作為主帥,這種令將士寒心的話不能說出口而已,就連凌操丟木板入水這種消極辦法,張遼同樣也不認同,因為這些無法救上船的士卒僥幸抓住木板漂流到兩岸也會淪為俘虜,同樣有可能暴露行蹤,只不過時間會延後很多,給整只部隊帶來的風險不大而已。當然,話說回來,現在才開春不久,天氣還非常冷,在水里泡了這麼久,即使漂到岸上能不能救活還是問題,所以張遼此時最終選擇了沉默,不過心里也在不斷念著一句話︰一將功成萬骨枯!

    沒過多久之後,凌操黑著臉一副臉找上了張遼和高順,“馬上就快到白馬渡了,你們做好準備,不過我要告訴你們,白馬的防御極其嚴謹,為了防止我們荊州水軍的強攻,沿岸堆積了大量的投石車和弩車,可以完全封鎖整個河面,而且這個渡口基本上已經被廢棄兩年了,渡口前的水里堆積了大量的障礙物,大船吃水太深根本無法靠近,只有小船能夠靠岸!延津那里之所以攻不進去,就是因為和這里一樣,我們水軍的大船無法靠近渡口,能夠提供的投石弩箭支援有限,小船被投石一砸就翻,在小船上士卒也無法躲避箭石,還沒靠岸就先損失了六七成!等下你們自己多保重吧!”凌操說完轉身就準備走。

    “等等!”張遼一把拽住了凌操的胳膊,“前面你說夜間行船風險很大,等于自殺,我們一路過來損失了多少艘船?”

    “你也會關心損失了?哼!”凌操回過頭來給了張遼一個鄙視的眼神,稍稍想了想後才回答到,“不知道,外面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到,又不能點火把,前後根本無法聯系,老實說,我們現在到底還剩多少人都不知道,根據一路上呼救聲的起落,我估計大概損失了三成左右!”

    三成!兩萬陸軍士卒加五千水軍,也就是說還沒開戰就非戰斗損失了七千五百人左右!僅僅靠剩下的一萬四千陸軍強攻一個估計有一萬守軍且防御設施完善的渡口,顯然力量稍顯薄弱了點,所以張遼很親熱的把手搭在了凌操的肩膀上,摟成了哥倆好。

    “你……你想干什麼?”凌操看到張遼的反常舉動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第三八三 強襲白馬(二)

    盡量把面容放友好點,很溫柔的對凌操說到,“你看,船這麼危險,我看你還是別回去了!等下你什麼都別管,開著船對著渡口沖就是,等撞到障礙物的時候你再放下小船,大船在沒沉之前不停的往岸上投石放箭掩護小船上岸,等到大船完全沉了的時候我們陸軍估計也成功登陸了,到時候你們水軍就跟在我們陸軍後面往渡口里沖就是,回去了功勞也算你們一份怎麼樣?這可是白揀的功勞!”

    凌操把眼楮瞪得溜圓的望著張遼,他很想知道張遼是把自己當傻子還是白痴!主動去撞渡口的障礙物?跟著他們去打白馬渡口?自己真的傻了還差不多!水軍最大的優勢就是陸地上的敵軍打不到,進可攻退可逃,雖然連夜回去危險了點,但從來路看起碼還有七成生還的機會,現在讓自己把船撞沉後去當陸軍?贏了固然好,輸了在這敵佔區逃都沒地方逃,腦子有病還差不多!何況自己的任務只是運送張遼到白馬渡,之前文聘才因為違抗軍令被剝奪了爵位,霍峻因為違抗軍令,即使有功也只是功過相抵!沒有接到命令的情況下跟著陸軍去打仗?輸了搞不好連撫恤金都沒有,贏了也沒功勞,哪有張遼說的那麼好听?凌操當即就把張遼的手甩開,“我的任務只是把你們運送到這里,現在我任務完成了,不必再听你調遣!所以,我告訴你,看著我的口型,不——去!”

    “真的不去?”

    “還是那句話,就是煮的也不去!”

    “不去也得去!”

    “老子打死也不去!”

    “那老子現在就打死你!”

    “嗷~住手!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嗷……”

    ……

    聖人曰︰威武不可屈,富貴不能淫!凌操可以很驕傲的宣布,他已經達到了一半聖人的境界,雖然頂著兩個熊貓眼還在流鼻血。但他成功的對張遼說出了“不”!

    白馬渡已經越來越近,不遠處渡口箭塔上的火光已經透過雨幕朦朧可見,高順帶著數百陷陣營地兄弟坐上了小船,隨時準備松開大船上的掛銬沖向渡口。

    正當凌操以為任務即將完成,可以松口氣的時候,一個水軍屬下從船艙沖了出來,“凌將軍,不好了!那個陸軍的將軍帶著一幫人在船底鑿船!”

    “什麼?”凌操要殺人了,凌操真的想殺人了,抽出隨身短刀就往船底沖去。只見一堆水軍正圍在底艙門口朝里面呵斥,“讓開。都給我讓開!”凌操撥開手下,只見幾個陸軍拿著武器擋在底艙門口。里面不停的傳來撞擊敲打聲。

    凌操直接就沖了上去,大聲喊到,“你們都給老子閃開,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張遼的腦袋從里面冒了出來。“原來是凌將軍來了!別客氣,進來坐!來來來,給凌將軍讓路!”

    擋路的陸軍閃到兩旁,凌操透過人群終于看到了里面的情景,只見還有十幾個陸在不停的鑿船底,鑿開一個洞就用衣服堵上。雖然暫時堵著。但水還是透過衣服地縫隙往里面冒水。凌操當即就傻掉了,“我的船!我地船!我的船啊!”

    反應過來地凌操舉起刀就朝張遼撲了過去。“你媽的,老子要殺了你個雜碎!”

    只是凌操哪是張遼對手,被張遼拔劍一拖一絞,短刀就已經脫手而出,接著就被劍頂在了脖子上,“凌將軍,冷靜點!”

    “冷你媽啊!”

    凌操還想撲上來抓張遼,張遼立即用劍脊敲了敲凌操的脖子,提醒他現在是誰佔主動。凌操只能咬牙克制自己的憤怒,“你到底想怎麼樣?”

    張遼聳了聳肩膀,“不想怎麼樣!你看,現在船已經漏水了,你們肯定是回不去了,不如按照前面我告訴你地,直接往渡口沖,掩護我們上岸,等船沉了再跟我們一起上岸搏一把!”

    “你!你……”凌操已經氣得不知該說什麼了,這個叫張遼的一定是自己的災星,上輩子真***是欠了他的,踫上他絕對是倒了八輩子霉,天啦,听說你上次落雷劈了聖上,這次也落個雷把眼前這廝給劈了吧!

    張遼可不在乎凌操在想什麼,不過時間不多了,他可沒空在這里耗著,“想好沒有?沒時間了!”

    “算你狠!老子記住你了!”凌操用手狠狠撥開了張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再看了眼底艙里地洞,強忍住砍人地沖動重重哼了聲,轉頭對部下喊到,“所有人做好戰斗準備,告訴舵手,向渡口沖,把投石車、弩車、強弩全部拿出來!”下完令,凌操再次鼓起金魚一樣地眼楮瞪著張遼,“你滿意了?還有要求沒有?”

    “

    張遼好象完全忘記了剛才的沖突,收好配劍,再次把凌操肩膀上,不管凌操怎麼掙扎,都死死地箍著他,“你看,黑燈瞎火的,你後面船上的兄弟還沒知道你的命令,你去準備好火把,等下我下令你就舉火打旗語讓他們一起往渡口沖,掩護我們兄弟上岸!等這仗打完,哥哥我請你們水軍喝酒賠罪!”

    “哼!當不起!沒別的事我就上去了!”凌操終于甩開了張遼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在船上還在爭吵的時候,高順帶領著陷陣營已經推離大船,劃著十幾艘艨如離弦之箭一樣朝渡口沖了過去,靠近渡口時,所有人抱著一塊木板貼近水面跳下了船,輕微的落水聲被水流聲輕易掩蓋,任由空船向下游漂流,跳下船的陷陣營抱著木板游上了岸,等人重新集結起來後,觀察了一下渡口的防御工事,馬上分成數個小隊借著雨幕悄悄的摸向了渡口前的幾個箭塔和哨卡。

    “噗!喀嚓!”沉悶的撞擊聲和木板碎裂聲在黑夜中響起,渡口前的哨卡首先發現不對勁,但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負責的隊長喊到,“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射幾只火箭!”浸透油的火箭在雨中還是能短暫燃燒的,應該能發現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不必了!”

    隨著一個低沉的聲音,哨卡的門被一腳踹開,一群黑衣人沖了進來,舉刀就砍,“敵襲!敵襲!”

    伴隨著報警聲響起的是接連不斷的撞擊聲和木板破裂聲,還有隱藏在雨里隱隱約約的破空聲,所有老兵都知道,那是投石砸下來的聲音。

    —

    袁譚方的箭塔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雖然外面什麼都看不見,但渡口就那麼百來步寬的地方,所有箭塔都在警報響起的第一時間把早已經裝在努車上的巨箭點燃朝那個方向射了出去,“天啦!敵襲!敵襲!荊州軍打來了!”借著巨箭射出去的火光,所有箭塔上的哨兵都看見外面的渡口離河岸三五十步不等的地方已經擠滿了荊州的巨型戰船,而在這些戰船和渡口之間,密密麻麻的小船載著荊州兵正瘋狂的向渡口靠近,速度快的都已經上岸了!

    箭塔上的守軍趕緊給弩車裝第二排箭,但從箭塔下方突然飛上來的箭支把他們一個個穿透,這時候他們才知道敵人原來都已經沖到腳下了!

    高順帶領的陷陣營順利的搶佔了敵軍營寨門口的幾個箭塔,馬上拔下箭塔里的火把向渡口方向打旗語以免被水軍的投石車和弩車誤傷,同時迅速拆下箭塔里的弩車調轉方向朝敵軍營寨內射擊。

    不得不說,守軍的警戒性還是很高的,報警聲剛響起不久,守軍各營房就沖出了全副武裝的士兵,顯然守軍是枕戈待旦、衣不卸甲,只不過守軍的素質比起荊州軍稍微差了點,沖出來後就一片亂哄哄的,高順他們都奪取完箭塔了,守軍才在中層軍官的呵斥下理清隊伍,朝渡口這邊沖來。

    而荊州軍,已經有數千人上岸,往守軍營寨這邊沖!

    高順的陷陣營解決了營寨門口附近零散沖來的巡邏兵後已經聚集在各個奪取的箭塔下,“穩住!穩住!護住箭塔,後面的弟兄馬上就沖過來了!”面對如潮涌來的守軍,高順大聲呼喊部下守住箭塔下方,“放箭!放箭!射死他們!”

    箭塔上這種從荊州偷學來的連弩一次可以射出十支巨箭,巨大的沖擊力可以射穿好幾個人,輕易在對方整齊的陣型中撕開幾道口子。

    唯一遺憾的是裝填速度太慢,一輪箭雨過後,沖過來的守軍首先和守在箭塔下的陷陣營撞在了一起。

    “砰!”盾牌與盾牌的巨大撞擊聲響起,營寨門口的相對數千人馬來說狹窄的地域根本沒給雙方肉搏的機會,最前面發生踫撞的雙方已經跳起了貼面舞,但別說搏斗,現在雙方最前面的人動彈一下都是奢望,就算是死了也倒不下來,後方的同僚在使勁推著不斷往前壓,守軍想把陷陣營擠離箭塔,擠出營寨,陷陣營則死頂在原地毫不退讓,只可惜陷陣營的人少,在守軍千軍萬馬的擠壓下,即使鞋底磨穿也站不住腳,整個的陣線被擠得一點點向後退,部分背靠著箭塔的戰士已經快被壓得窒息。

    “穩住!穩住!不準後退!塔上的人用弓往下射!”高順看到是心中大急,奈何現在的局勢根本就不給下面陷陣營戰士發揮肉搏的實力,純力量的比拼,人數處于絕對劣勢的陷陣營已經難以改變步步倒退的局面!
第三八四節 強襲白馬(三)

    “殺!殺!殺!”

    就在陷陣營被一步步擠離箭塔的時候,上岸的荊州軍已經沖了上來,舉起盾牌和陷陣營一起頂住了退勢,然後在不斷趕來的同僚推擠下將失去沖勁的守軍擠得步步向後倒退。

    當高順砍翻一個爬上箭塔的敵人後,荊州軍已經重新搶回了箭塔下的位置,“放箭!射!給我射死這群王八蛋!”

    隨著沖上來的荊州軍越來越多,加上幾座箭塔的空中打擊,第一批守軍終于頂不住了,幾個缺口的破開,令剩余的袁軍失去斗志四散奔逃!

    高順溜下了箭塔,將箭塔交給了後面沖上來的荊州軍,重新集結陷陣營,剛才一輪火拼下來一下就少了百多個弟兄,不少人的尸體在箭塔下方找到,可悲的是大部分不是肉搏而亡,而是被活生生擠死,整個上半身被壓在了一起,胸骨完全碎了,基本都是前胸貼後背,號稱刀槍不入的藤甲在剛才那種狀況下沒有起一點作用!

    將能找到的老兄弟的尸體集結在一起,高順帶著剩下的陷陣營兄弟,坐在了同伴的尸體旁吃著干糧回復體力,不知道完全剿滅河北和西北的敵人後,還有多少兄弟能活下來享受封侯拜將?

    天蒙蒙亮的時候,張遼和黑著臉一肚子火的凌操也登陸了,跟著下來的水軍正在奮力將即將沉沒的戰船上的投石車和弩車搬上岸來。

    當張遼走進營寨的時候發現了蹲在箭塔下休息的高順,“大哥,陷陣營的兄弟傷亡如何?”

    高順苦笑了一下,望了望周圍,“能找到的都在這了!”

    張遼看了看周圍能動的三百多人和地上的一百多具尸體,默然無語。

    這時候一個傳令兵跑了上來,“將軍,我軍在敵方中軍營寨遇到頑強抵抗。請求支援!”

    高順和張遼對望了一眼,對著周圍剩下的陷陣營戰士招呼到,“兄弟們,有事干了!”

    張遼也馬上跑到渡口邊找到凌操,“兄弟,借兩千兵給我,前面被堵住了!”

    凌操一跳離開張遼八丈遠,“少來,你給老子死遠點!媽地,你害得老子還不夠?還想問我要人?我呸!前面就已經說了我們水軍跟在你們陸軍後面就好!現在還想我的弟兄沖上去幫你建功。你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張遼現在是有求于人,對凌操的漫罵是充耳不聞。依然嬉皮笑臉的向著凌操靠去,“我說兄弟。誰都知道你們水軍穿著藤甲刀槍不入,現在又是下雨,不正是你們建功的時候?”

    凌操看著張遼不斷靠近,趕緊往後退開跟張遼保持距離。現在凌操對張遼的態度是離這瘟神越遠越好,“我告訴你,別再過來了啊!你再過來老子可不客氣了!別說的那麼好听,建功?老子的船隊拜你所賜全沉了,回去不被砍頭就要燒香拜佛酬謝神恩!想要我的弟兄幫忙?門都沒有!滾!死遠點!再過來,老子可招呼弟兄砍你個半死!”

    張遼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重重的嘆了口氣。“好!你不幫忙我自己去。到時候打不下來,等我們全死完了。看你們這些水軍怎麼辦!沒船你們是別想回去了,如果這次偷襲不成功,敵人有了防備,以投石車和巨弩將延津到此處地河面全部封鎖,就算有救援的船只也別想還能過來,到時候就算你們刀槍不入,沒有補給餓也餓死你們!言盡于此,我們地下再見!”張遼說完,轉身就走!

    凌操和周圍一眾水軍听到張遼地話一陣面面相覷,看著河里已經沉沒的船只,凌操狠狠地唾了一口口水,“媽勒個逼的,老子上輩子肯定欠你的!**!”

    見周圍手下還在望著自己發呆,凌操破口大罵,“看什麼看?還看個毛啊!操家伙,跟老子去砍人!”

    “ !”剩下的三千多水軍紛紛抽出了配刀跟在凌操後面朝張遼追去!

    凌操追上張遼後甩了個白眼給他,“看什麼看?去叫你地人把河邊的家伙都搬上來!”

    ……

    高順領著剩下三百多休息夠的陷陣營往敵軍中軍營寨趕去,剩余的守軍力量顯然全部聚集在這里,借著寨牆和大量的強弓勁弩把荊州軍死死的壓制在射程之外,看著一路延伸過去鋪滿地面地荊州軍尸體,顯然是多次強攻未果!

    高順回頭看了看跟在身後地三百多弟兄,人數實在是太少了點,而且對方營寨里還有投石車和弩車,這些武器不是藤甲所能抵擋地,高順實在不願意自己的老兄弟連敵人面都沒見到就死在石頭巨弩之下,這種死法對一個百戰余生之士來說實在是有點冤!

    看了看身邊其他荊州軍,高順馬上想到了辦法,讓剩下地三百多陷陣營全部換上普通荊州軍的衣服,然後讓一小校率一千人朝敵軍寨門發起沖擊,軍令如山倒,雖然明知道沖上去九死一生,被點到的小校還是無奈執行了命令點起人馬集合。

    現在對陷陣營威脅最大的就是投石和弩車,但投石的裝填速度比較慢,而且命中率很低,弩車的命中率雖然很高,但裝填速度更慢,現在荊州軍距離對方寨門不過三百來步的距離,全力沖刺的話,對方根本來不及裝第二輪弩箭,而沖到了寨門下,投石車更是失去了作用,所以高順命令一千人先沖擊一次吸引敵軍的第一輪弩箭,雖然辦法有點無恥,但總好過讓自己的老兄弟去冒險,何況戰爭本就是踩著同伴和敵人的尸體建功立業!

    “閃開!閃開!讓我們水軍來!”

    就在高順準備下令發起第一輪沖擊的時候,凌操已經帶著三千多水軍趕到,高順回頭朝後面望了望,張遼正在後面望著他,只見張遼朝凌操努了努嘴,又朝高順眨了眨眼,高順自然樂意由水軍代勞破寨,很配合的讓到了一邊!

    凌操觀望了一下戰場。然後回頭對水軍喊到,“等下分散往前沖,對方有投石和

    我們水軍雖然刀槍不入,但那東西不是我們擋得住的有?”

    “諾!”

    高順再次和張遼對望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顯然這個凌操有點觀察力和判斷力,不是個草包,雖然總是被張遼欺負!

    凌操這時回過頭來望向張遼,“你們前面應該拆了對方不少投石車和弩車過來吧?讓他們做好準備。等我們沖到一半的時候讓他們掩護!”

    “沒問題!”

    凌操望向袁軍寨門吐了口痰,配刀一舉喊到。“目標對方寨門,讓他們陸軍看看我們水軍的厲害。弟兄們,跟我沖!”

    —

    “殺!”

    水軍仗著藤甲,以散兵線毫不畏懼的朝守軍中軍營寨發起沖鋒,凌操更是沖在最前。顯然這家伙平時也是不怕死的猛男。

    尖銳地破空聲響起,伴隨著第一批弩箭飛來,漫天的石雨也當頭罩下。

    凌操仗著身上的藤甲根本無視射到身上的弩箭,只是以刀護住面部,注意著天上的石頭,“閃!我閃!我再閃!哦哦哦……”一個不小心絆到了先前陸軍留下的尸體。摔了個狗啃屎。“媽的!我就知道听那瘟神的話肯定會倒霉!唔……”

    什麼樣的將當然帶什麼樣的兵。凌操很想爬起來再沖,奈何他地部下都學他一樣抬著腦袋望著天上。一只腳、兩只腳、三只腳……不知道多少只腳從他腦袋上踩過,喊都喊不出,媽的,下次張遼那瘟神指東一定要往西!

    後方上萬地荊州陸軍掠陣,雖然水軍以極易被沖擊的散兵線前進,但寨門里地袁軍顯然不敢冒險沖出來,藤甲的優勢加上雨天,僅僅付出微弱的代價,水軍就輕易沖到了袁軍的寨牆下,瘋狂地攀爬寨牆,劈砍木制的寨欄,勝利女神仿佛對荊州軍已經露出了微笑。

    凌操也暈頭轉腦的吐著嘴里的泥漿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屬下已經開始沖擊敵軍寨牆,萬分得意的轉頭對後方的張遼撇了撇嘴示威。

    再轉過頭來,只見寨牆上地守軍搬出大量地罐子向著下面倒東西,“不好!撤!馬上撤回來!是油!快撤!”

    不需要凌操喊,擠在寨邊地水軍已經發現了守軍在向下倒油,立即連滾帶爬的向後狂退,每個水軍在入軍發放藤甲地時候都被嚴重警告過要小心著火,所有的水軍都知道刀槍不入的同時換來的是一個致命弱點,而現在,退,跑,盡量和同伴分開。

    但,已經來不及了,那些爬牆爬到一半的,被擠在里面最靠近寨牆的,隨著敵軍火把火箭的射出,迅速被燒成了火人,一般的士卒全身著火還可以脫掉外衣,但水軍脫掉外衣只會死得更快,一般的士卒身上部分著火可以在地上打滾壓滅身上的火,但水軍一旦著火就是全身燃燒,而且是貼著身上燒。

    凌操已經被眼前的情況嚇得整個人都傻了。

    高順更是驚呆了,三百多陷陣營的士兵心驚膽戰的脫起了衣服褪下了里面的藤甲。

    還是張遼反應快,馬上命令兩個小校各帶一千人上去救火,讓他們用泥往水軍身上敷。不過當張遼看著守軍因為潑油燒起的寨牆,臉上總算露出了點欣慰,水軍不算白犧牲,那些木制的寨牆被火燒過後已經不堪一擊,只要等下再來一次沖鋒肯定會垮!

    只不過有句俗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老天最愛干的事就是讓充滿希望的人失望,讓失望的人陷入絕望,還沒等張遼高興起來,敵軍寨門突然大開,大批的袁軍沖出撲向著火掙扎的水軍和分散滅火救人的荊州陸軍,零散四處的荊州士兵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密集沖鋒的敵人,顯然守軍將領不是庸才,也知道寨門抵擋不了荊州軍下一輪的沖擊,趁著荊州軍救火的機會發起了反沖鋒!

    這時候的張遼已經不能猶豫,不然前面戰場上的幾千水軍、陸軍會被單方面屠殺或者被驅趕過來沖擊自己這邊的陣勢,從身邊親兵手里取過大刀張遼直指前方,“敵軍已出,隨我破陣!狹路相逢勇者勝,殺!”

    高順也立即清醒過來,看著身邊剛脫得赤條條的陷陣營哭笑不得,“全都穿上,等下混戰,你們怕個毛!”

    等陷陣營又把藤甲全部穿上,套上外套,張遼帶領的荊州軍已經和袁軍正面撞上,殺起了混戰。

    這種狀況是高順和陷陣營最喜歡和最熟悉的,以前跟著呂布的時候每次都是兩軍陷入膠著狀態就由他們打出缺口,趁亂斬將奪旗。

    高順舉目四望尋找帥旗所在,一個大大的“張”字旗正在不斷向前靠近,高順提刀一指,“兄弟們!開劈!”

    三百多人以高順為箭頭組成三角形急步向著袁軍帥旗靠攏,這一刻在高順眼里只有那面大旗,沖上來的袁軍根本不需高順動手就被護在身邊的弟兄亂刀砍死!

    高順已經能看清那個騎在高頭大馬上持旗的旗手,高順的血開始沸騰,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是神,加快腳步,一刀劈下一個沖上來擋住了視線的敵人腦袋,小跑,閃過一個敵騎兵的沖刺,反手一刀就切開那敵騎的後腰,離那旗手已經不遠了,跑起來,一腳踹開又一個擋路的敵兵,已經能看清敵軍旗手的面容了,沖~高.:>上,高跳而起,雙手舉刀過頂,力劈而下,他已經看見了敵旗手驚恐的表情,“死!”

    “當!”

    高順自以為必殺的一刀被一柄橫插進來的長柄大刀擋住,憤怒!無比的憤怒!順著長刀望去,一袁軍將領橫刀立馬,正滿臉殺氣的盯著自己。

    高順甩了甩握刀的手,添了添嘴唇,多年撕殺的感覺在不斷提醒著自己,面前這個人很危險,“你是何人?”

    “張遼!”
第三八五節 強襲白馬(四)

    高順一愣,張  ?張  不是在延津嗎?怎麼跑到白馬來了?

    戰場之上豈容走神,張  抓住這個機會揮刀橫削高順咽喉,嚇得高順往後就倒,張  一刀逼得高順倒地,立即驅馬朝高順踩去,高順揮刀想砍馬腿,張  一刀劈高順手中刀脫手,再次驅馬揚蹄,逼得高順連連翻滾躲避。

    “休傷吾兄!”就在高順險象環生之際,張遼從張  身後沖了上來,一刀直劈張  後背,張  反身以刀柄相格,提馬人立轉身,兩只前蹄對著張遼胸口就踩了下去,嚇得張遼連連後跳拉開距離。

    張  並不放過張遼,一拍馬屁股就朝張遼沖去,掄起大刀直撩張遼下陰,張遼再次跳向一旁閃開,同時揮刀橫掃馬後腿,哪知此時張  輕踢馬肚,身下坐騎心意立通,前蹄止步抬起後蹄就踹向張遼,兩只蹄子結實的踏在張遼護胸鏡上,把張遼踹得倒飛兩丈遠。

    “文遠!”高順此時已從地上爬起,見張遼被踢飛,眼楮立即紅了,揀回刀子沖上砍向張  的小腿,張  再次提馬人立原地轉身避過,反手一刀又削向高順腰際,高順回刀格擋,蹂身撲上,手上單刀直插張  後背,誰知張  的馬突然向前沖出,一刀落空,轉眼之間就消失在混戰的人堆里。

    高順暫時顧不得去找張  ,直奔張遼處,將張遼從地上扶起,“文遠,有沒有事?”

    張遼揉了揉胸口,“沒事,被護心鏡擋住了!”

    “媽的,老子一定要砍了那廝!”兩人一個照面都在張  手下吃了個小虧,這口氣是怎麼都咽不下!本來以步戰對騎戰,兩人就已經處于劣勢,高順又走神被張  打了個措手不及。張遼救高順心切之下也不小心著了道,輸得這麼冤枉怎麼能不郁悶?

    張遼在高順的拉扯下站起身,一邊揉著胸口一邊四下張望,“那家伙是誰?應該不是顏良、文丑吧?”

    高順也鼓起眼楮滿場找人,“哼!你肯定猜不到,是張  !”

    “什麼?”張遼滿臉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撞了大彩,“張  不是在延津嗎?怎麼跑到白馬來了?”

    “我怎麼知道?媽的,那家伙躲到哪里去了?”

    ……

    凌操已經瘋了!看到手下水軍的慘狀,前面被張遼撩撥起來的怒火已經完全從胸口噴出來,當袁軍從營寨蜂擁而出的時候。凌操不是朝自己陣營方向跑,而是提著刀子直接沖了上去。仗著刀槍不入,凌操是只攻不守。一刀換一刀,你把老子衣服開個口子,老子就把你肚子開個口子,刀砍卷了就從地上撿把劍。劍刺折了就從敵人手上搶把槍,槍頭捅斷了就當棍子用,手上的武器不知換了多少把,身前地敵人也不知倒了多少個,凌操只知道把手中的家伙不斷插進敵人身體里,當後方友軍沖上來的時候。凌操已經全身紅透的趟在地上喘氣。沒人還當他是活人。一只腳、兩只腳、三只腳……又把凌操給徹底蹂躪了一遍,天啦!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冰冷的雨水、冰冷的泥漿總算讓躺在地上的凌操腦子清醒了點。當他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的時候,周圍已經全是自己人,不過他認得別人是自己人,別人可不認識這個已經滿身破爛全是泥漿血水的怪物,還以為是詐尸了,幾把刀槍同時招呼到了他身上,“媽地,老子是水軍偏將凌操!”

    “……不好意思,還以為是裝死的敵人,砍錯,你認識我們嗎?哦,不認識?那再見!”

    剛砍了凌操地幾個人馬上消失在了人群里,凌操一陣愕然,剛想破口大罵,突然發現連被誰砍的都不知道,媽地,怪不得剛才問認不認識他們,我靠!

    全身脫力,此時的凌操感覺整個身體都象陽痿了一樣,軟綿綿的什麼地方都提不起來,好想躺在地上好好睡一覺,但想到剛才部下的慘狀,又感到一股熱血直沖腦際,報仇!報仇!殺光這群雜碎!

    大大喘了幾口氣,凌操在身邊尸體中扒拉了一把槍抓在手上,兩只手撐著槍桿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報仇!一定要報仇!

    張眼四望,一個“張”字大旗完全吸引了凌操地目光!敵軍將領姓張嗎?媽的,今天踫到姓張的就倒霉,先是張遼那王八蛋,這里又來個姓張的,就是那個雜碎下令潑的油,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凌操撐著長槍搖搖擺擺的朝著大旗地方向走,時不時從身邊撞過來地一個人、砍過來地一把刀或者戳過來的一把槍一次次將凌操撂翻在地,凌操地目光卻一直沒有脫離那桿大旗,一次次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旗子所在前進。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凌操已經看到了飛撲在空中的高順砍向了那個旗手,一把長柄刀凌空擋住了高順,而那個旗手立即轉到了出刀這個人的側後方,同時凌操也听到了這個人的名字——張  !

    張  !雖然不知道張  為什麼會跑來了白馬,但張  在延津已經與荊州水軍交手多次,水軍的底細已經被他摸得一清二楚,凌操總算知道自己這次為什麼會輸得這麼慘!

    但老子也不是好欺負的!

    凌操看著張  的坐騎將張遼踹飛,看著張  擋住了高順的反撲,然後沖向了另一邊。

    凌操沒有管倒在地上的張遼,張遼如果死了他會更開心,沒沖上去補他一槍就夠仁慈的了,媽的,自己和手下兄弟落得這個下場全都是張遼害的!凌操的眼楮只是死死的盯著張  的身影。

    蹣跚的腳步追尋著仇人的足跡,凌操撐著長槍一步步的跟著人群中穿梭的張  ,摔倒、爬起,爬起、又摔倒,終于,張  調轉馬頭了,張  朝自己這個方向沖過來了!

    凌操停住了腳步,雙手緊緊握住長槍,放低重心。

    張  砍倒了一個又一個的荊州兵。縱橫四野如入無人之境。

    張  的馬頭偏了一下,凌操的心跳停了一拍,他在

    害怕張  會轉到別的方向,凌操已經沒有多余的體力身影!

    “張  !死來!”

    聲振四野的怒吼讓凌操一陣虛脫,昏眩的沖擊直抵腦部,搖了搖頭,擦了擦眼楮上的雨水,凌操高興的笑了,張  已經注意到了他。提馬,加速。如風一般沖了過來!

    凌操雖然是水軍,但也跟步軍協同作戰過幾次。曾經見過步兵如何對付迎面沖來的騎兵,他手上就有能對付騎兵的武器,長槍!

    十步、五步、三步,凌操無視當胸掄來的大刀。下蹲,抬高槍頭,槍柄撐地,調整槍頭方向,就在張  近身的一瞬間,槍頭直接對準了張  坐騎的胸口。

    槍斷。雙手虎口迸裂。同時張  地刀頭劈在了凌操的胸口。緊接著馬匹沖勢不減地直接撞到凌操身上,將凌操撞得倒飛而出。一口血噴灑在空中,凌操听到了自己胸骨碎裂的聲音!

    “凌操!”張遼、高順在凌操高喊張  死來地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這邊,雖然見到張  的身影後已經飛快的沖了過來,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

    張  也同樣被掀下了馬,一頭栽到了泥漿里,他那匹坐騎已經被槍頭刺穿前胸,倒在地上抽搐。

    高順當先提刀撲了上去。

    “凌操!”張遼抱起地上不停吐血的凌操,深陷內凹地胸腔已經告訴了張遼結果……

    “早就……知道……你是災星……這下終于……被你……害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張遼很想抽自己幾耳光,如果不是自己耍詭計強行把凌操留下,凌操根本不會死的!

    凌操的眼神已經有點渙散了,手伸在空中摸索了半天終于抓住了張遼的手,“答應我……一件事……”

    張遼使勁的點了點頭,“恩!”

    “我……有個……兒子……凌統……你告訴他……讓他以後……”

    聲音已經越來越小,張遼不得不把耳朵湊到凌操的嘴邊,“以後怎麼?以後怎麼?”

    “以後……離你遠點……”

    凌操嘴角斜翹,留下一抹惡作劇得逞後地嘲笑,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張遼輕輕放下凌操地尸體,“我一定轉告你兒子!放心!”撫閉凌操地雙眼,轉頭看到正和高順纏斗不休的張  ,張遼抓起戰刀沖了上去。

    失去了戰馬,張  此時已經沒有了先前地閑庭信步,披頭散發、滿臉泥漿,剛才那一下摔得他不輕,剛暈頭轉向的從地上爬起來,抹開眼楮前的泥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當頭一刀,嚇得趕緊舉刀格擋,連滾帶爬的向後拉開距離。

    高順豈能讓他如意,步步緊逼,一刀狠過一刀,專朝張  要害出手,打得張  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性命危急關頭,張  順手在地上抓了把泥漿就朝高順劈頭摔去,一下糊住了高順的視線,爭得一絲緩息之機拉開了和高順的距離。

    高順一邊耍著刀子在身前揮舞防止張  偷襲,一邊用袖子擦干淨眼楮里的泥水,兩人一下子變成了對峙局面,剛才一番劇烈運動,兩人都消耗了太多體力,誰都暫時失去主動進攻的意願,抓住現在難得的機會大口喘息。

    但,張遼的一步步靠近打破了對峙,張  緊張的一下子望了望高順,一下子望了望張遼。

    張遼並沒猛沖進來,而是慢慢繞到了張  身後,與高順形成夾擊之勢,這次不信張  還不死!

    張遼高順兩人打了個眼色,同時撲上,一取脖子,一取腰身,張  飛快撥開高順抹脖子的一刀同時扭身閃避身後的襲擊,“哧”的一聲輕響,雖然躲過了要害,但後面還是被劃了道口子。

    張  隨手摸了一把,滿手都是血。

    見張遼高順又一前一後的圍了過來,張  馬上出聲大喊,“等等,我有話說!”

    張遼望了高順一眼,冷笑著問到,“想說什麼?遺言嗎?放心,我一定不會幫你轉達!”

    “我投降!”張  大刀一丟直接坐到了地上。

    “你……”張遼要抓狂了,“你怎麼能投降?”

    張  光棍得很,“明知必死之局,我為什麼不能投降?”

    “你投降老子照樣殺你!”張遼提刀上來就要砍張  。

    高順趕緊一把攔住張遼,“聖上的軍規不準殺俘!”接著對張  喊到,“馬上命令你手下士卒放下兵器!”

    在張  的命令下,四周的戰斗漸漸停止!

    高順把張遼打發去收拾戰場,免得他等下萬一沖動,接著令士兵將張  綁了帶到了原本屬于張  的中軍帥帳,剛進去居然發現里面案幾上擺著一顆人頭,“這人是誰?”

    張  冷哼一聲,“這里原本的守將,王修!”

    高順仔細看了看這顆人頭,面孔極度扭曲,顯然死亡之前非常恐懼,“你殺的?”

    張遼沒說話,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高順抓起人頭把玩了一下,順勢做在了帥位上,“你不是在延津嗎?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張遼自嘲的笑了笑,“延津多日大戰,我以一萬兵力阻你等二十萬大軍,兵力已經嚴重不足,我屢次讓這王修派援兵過來,卻沒等到一兵一卒,昨晚我親自快馬趕過來,沒想到正好撞上你們打過來了,這家伙居然想不戰而逃,我直接把他砍了,代其迎戰!”

    “你殺了他,他手下士卒還听你命令?”

    張 遼一臉鄙視的看了看高順手上的人頭,“一阿諛奉承之徒而已,除了他幾個親信,這里根本就沒人服他!”

    高順點了點頭,將手中的人頭直接丟到了外面,“那你能不能勸降延津守軍?”

    張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子,苦笑到,“我現在能說不嗎?”
第三八六節 風雨飄搖

    荊州軍在猛攻延津?想強渡渾水河?”收到急報的袁了地上,端著的酒灑了一身,直到近侍趕來攙扶才回過神來,“速招田豐、沮授、許攸、審配前來議事!”

    匆匆換過衣服趕到議事大廳,眾謀士已經到齊,揮手制止眾人的施禮,袁譚急切的問到,“陳平北上,各位先生何以教我?”

    幾位謀士具是心神一震,對望一眼後沮授首先問到,“消息可是屬實?陳平已經到了哪里?帶來多少兵力?”

    “陳平自領一軍正猛攻延津,黃忠另起一路猛攻碣石,兵力尚且不知!”

    四人頓時一陣沉默。

    稍待片刻,許攸擔心的說到,“顏良、文丑兩位將軍不久前才帶走大批兵力西抗孫策北擊大耳賊,南方兵力空虛,以消息傳達到這里的時間,只怕黃忠已擊破碣石守軍,張  手中無兵恐怕也擋不住陳平,希望南皮和黎陽的守軍能多拖點時間!不然,只怕等不到顏良、文丑回軍……”

    沮授立即大聲呵斥,“許子遠,豈可亂我軍心!”

    田豐拉住欲爭辯的許攸,岔開話題說到,“為今之計,首先當立即召顏良、文丑回軍救援;其次,陳平兵分兩路,主力必在陳平之手,黃忠所帶兵力必寡,諸位且看地圖,黃忠從碣石來此,唯一能阻擋他的只有南皮,而陳平自延津北上,一路要經過黎陽、城、濮陽、廣平、清河,路途遠而阻礙多,既然陳平分兵而來,我們可分而殲之,放過黃忠而盡全力阻截陳平,以黃忠的兵力不可能單獨攻下此地,待其二者不可相救之時,集顏良、文丑回援之軍盡殲黃忠!黃忠一滅。則陳平如斷一臂,待其進退不能之時只需遣一舌辯之士痛陳利害,則其軍自退!”

    許攸搖了搖頭,“元皓兄之謀尚有些許疏漏,若顏良、文丑速退,孫策、大耳賊又豈會輕易善罷甘休?”

    審配拍拍許攸的肩膀補充到,“子遠過于憂慮了,那大耳賊目前自保尚且不足,又豈敢輕啟戰事,我軍一退。其兵自退,且唇亡齒寒。大耳賊不會不懂這個道理,我們若是敗亡。陳平又豈會放過他?說不定派一使者前去,還可與大耳賊化干戈為玉帛,借得若干兵力前來相助!至于孫策,我軍撤回顏良的同時撤回壺關守軍。孫策若跟著過來將正好和陳平一軍撞上,其與陳平是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你說他是打我們還是打陳平?即使孫策不跟著過來,我軍撤出壺關後孫策佔還是不佔?不佔則等我們和陳平打完後不論誰勝都會搶佔壺關威脅並州,若孫策佔領壺關則可隨時威脅翼州,那時陳平北上而來要不要分兵防備孫策?如果我們派一使者對孫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孫策有很大機會答應與我們聯手抗擊陳平。使其腹背受敵!”

    許攸一瞪眼。“之後呢?”

    “什麼之後?”

    “等我們和陳平打到兩敗俱傷之後,孫策和劉備會怎麼辦?”

    三人皆無語!

    袁譚一拍案幾。“先顧著眼前吧!沮授,幫我起草手令調撥各地兵力糧草回援信都,阻截陳平;審配,你帶我手令去召回文丑,同時與劉備交涉停戰,若能借得一軍前來助戰更好!田豐,你前去召回顏良,順道出使孫策,望其能與我等聯手抗敵;許攸,你去陳平軍中,卑辭厚禮以緩其兵!”

    ……………………

    劉備一手拿著陳平北上的情報一手拿著袁譚的親筆求援信,看看身邊的關羽、張飛、陳宮,再看看下面風塵僕僕地審配,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

    ……

    孫策帶著周瑜和孫權默默的眺望著壺關下遠去的顏良大軍,田豐的要求孫策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下來,他一直在等待打破河北三方平衡的機會,現在機會來了,陳平敗退之時就是他孫策統合河北之日!現在所缺的,是出兵的良機!

    ……

    許攸坐在滿是財貨的大車上向著南方急趕,一路上到處都是向北方逃難的百姓和潰軍,從這些難民和逃兵嘴里得到的消息,陳平已經攻克黎陽兵逼城,更糟糕地消息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大將張  竟然投降了!張  在河北軍中排名僅在顏良文丑之下,軍中威望極高,現在這家伙正隨著地荊州軍四處勸降各地守軍,導致南方各地守軍軍心不穩、士氣低落,黎陽就是因為他的勸降導致城內發生內訌,被荊州軍一戰而下,整個南方防線現在已經是風雨飄搖之中!

    形勢顯然比預想中地更加糟糕,這讓許攸不禁懷疑前幾天庭議的結果會不會向預想中的方向發展,就算朝著預想中的發展,那麼——之後呢?還有抵抗孫策地實力嗎?到時候是降還是戰?袁譚是個什麼料,許攸心里很清楚,其人頂多算是個比中庸之材稍好的主,如果不是袁紹留下的底子厚實……這種主上如果是在太平盛世是個非常好侍奉的主子,但現在群狼環視的環境下……雖然這幾年跟著袁譚混,撈到的好處比跟袁紹得到地多得多,但現在大樹將頃之時自己這個猢猻該不該未雨綢繆,另外找棵大樹?既然要再找棵大樹,陳平這個已經枝繁葉茂地大樹顯然比孫策這棵還在茁壯成長地樹苗靠得住!

    許攸的心里很矛盾,當年袁紹有知遇之恩,現在地袁譚也待他不薄,如今主上危難之際離主而去,天下人會怎麼看自己?張  投降听說是力盡被擒之下才投降,如果自己就這麼主動跳出去,不說天下人鄙視,陳平又會怎麼看自己?會不會得到重用?

    如果真的要投降,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體面的投靠過去並得到重用呢?回憶前賢的例子,首先,當然要想辦法展現自己的價值引起陳平的注意,然後讓自己被陳平扣留,接著就要表現得忠貞不屈,即使被威脅被虐待也毫不妥協、視死如歸,最後在陳平陛下聲淚具下的哀求聲中,自己才羞答答滴勉強點頭答應,這樣一路下來才是完美的投降嘛!

    就在這種思前想後的掙扎之中,許攸懷著忐忑的心情趕到了被重重包圍的城外!來吧,寶貝,俺來投降了,快來綁架我、虐待我、侮辱我然後哀求我吧!不過,許攸突然打了個寒顫,萬一陳平不耐煩,還沒走到預想中的最後一步就把自己喀嚓了怎麼辦?
第三八七節 你就從了我吧!

    “你就是許攸?”張松成就了劉備,許攸成就了曹操,三國歷史上最牛X的反骨仔,我第一反應就是這家伙是不是來投降的?不過許攸在氣質上跟張松完全不一樣,張松那家伙最大的特征就是猥瑣,極度猥瑣;許攸卻是留著三縷美須,清瘦古奇,整個一儒雅飽學之士,跟張松完全是天差地別,這家伙現在跑來想干嗎?

    許攸此時則緊記之前定下的策略,特意表現得不卑不亢,也不下跪,只是拱起手彎了彎腰沉聲回答到,“南陽許攸見過陛下!”

    一眾將士立即大聲呵斥,“大膽,見到陛下還不下跪!”

    許攸慢慢伸直腰板,斜著眼楮望著帳篷頂,心里想著老子一定要高傲,你們知不知道,名士可都象俺這樣,這叫風骨,懂不?陳平你還不來禮賢下士?象我這樣的名士你就應該放下身段來邀請,然後我再拒絕,你再威逼利誘,我還拒絕,你再苦苦哀求,俺這才能勉強答應,名士就應該象婊子一樣,既要偷人又要立牌坊,這可是名士間滴潛規則!

    想到這里,許攸偷偷瞄了眼陳平,可惜陳平好象沒什麼反應!其實許攸對著陳平的時候心里很虛,許攸是荊州南陽人,陳平剛下荊州的時候許攸曾經遠遠的瞄過幾眼,有過投奔的想法,後來听說陳平不過一泥腿子武夫出身立即對他不再感興趣。認為其人成就有限,再後來名血名種的袁紹在北方起兵勤王,許攸立即只身前往投奔,哪知世事無常,袁紹剛統一河北不久就掛了,留下幾個不爭氣的兒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哎~對了,陳平一介武夫出身。他懂不懂招攬名士的潛規則捏?萬一他不潛規則我怎麼辦?希望他會,好歹他當初招攬過郭嘉,郭嘉當初可也是跟袁紹混的,應該被他潛規則過了!來吧,快來潛規則我吧,快來潛規則我吧,俺都等不及了!

    我坐在上面看著許攸的表現是滿心的疑惑,這家伙應該腦生反骨才對啊,怎麼現在搞的象個烈士?難道還真象他說地那樣是代表袁譚來進貢稱臣的?不會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意思吧?

    我揮了揮手讓將領謀士暫且退下,只留了個典韋跟著。這年代還沒人體炸彈,許攸一副K粉仔的身材估計也沒荊苛的本事。徑直走到他的身邊盯著他的眼楮,我要看他到底心不心虛。

    許攸一開始還敢對視。過久了越來越覺得不對頭,顫聲說到,“陛下……這……這個……在下可不是隨……隨便的人!”

    我暈!你如果是周瑜我可能還有張飛的嗜好把你SM之後體驗下征服的快感,至于你就算了。“你到底是來干嗎地?”

    許攸對著陳平近距離的那副牛眼一陣心慌,“在……在下……代表主上翼州牧袁譚袁大人恭賀陛下繼統大……大寶,永……永世稱臣為陛……陛下牧……牧守……”

    “我是問‘你’是來干嗎地?”

    “厄?”許攸馬上反應了過來,這才想起自己真正跑來的目地,鎮定,一定要鎮定。一定要體現自己的風骨。展示自己的價值。立起婊子的牌坊,絕對不能這麼主動就展現出自己地降意。“在下謹代表翼州牧袁譚大人……”

    我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你是來投降對不對?”

    “啊?陛下怎麼知……”許攸突然發覺口風不對,趕緊狂搖腦袋,“不是,在下謹代表翼州牧袁譚大人……”

    我一把扳住許攸那顆搖得頭屑滿天飛的腦袋,看樣子有必要向他推薦海飛絲,“你想投降就直說!”

    許攸狠吸一口氣,直說就掉價了,鬼才信你,“我真的不是來投降的!”

    “你真不是來投降的?”

    其實我是,可我就不說,“我真不是來投降的!”

    “其實你很想投降對不對?”

    許攸打定注意,你不潛規則我,我就跟你對著干,“我不想投降!”

    我大失所望,“原來你不是來投降地!”

    許攸搖頭晃腦地順口就反駁到,“其實我就是來投降地!”

    “恩?”

    “……”

    我跟許攸大眼瞪著小眼,許攸的臉慢慢地由黃轉白,由白轉粉,跟著就白里透紅,紅得滴血,“我不是……”

    “哈哈哈哈哈……早說嗎!”我一把攬住許攸的肩膀,“我早就看出來了!”

    “我真的不是!”

    我把臉色一板,“你敢耍我?欺君可是要砍腦袋的!”

    “厄……”許攸簡直想哭,怎麼跟預計的完全不一樣捏?“好吧,你說是就是!”

    “到底是不是?”

    許攸哭喪著臉,“是!”

    “這樣才對嗎!第一次都是這樣,以後就習慣了,不要害羞了!”

    還以後?這算不算暗示?許攸趕緊表態,“那個,陛下,臣下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等到陳平掀開帳幕,與許攸把臂開心大笑而出,等在外面的謀臣武將一把拉住走在後面的典韋,“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里面一下說是一下說不是,什麼害羞,什麼第一次,什麼以後會習慣的?”

    典韋一臉嚴肅的望著這些人,“大哥在里面干什麼我怎麼能亂說!”

    “哦!”眾人皆恍然大悟,“明白了!明白了!”

    典韋莫名其妙,你們都明白什麼了?

    ……

    次日,許攸于城之外喊降,守軍大驚,先有張  後有許攸,士氣崩沮,守將審配之佷審榮無奈之下率家族死士突圍,被魏延斬于馬下,城陷落!

    同時,黃忠方面傳來消息,南皮不戰而降,只留下一座空城。

    “接下來,怎麼打?”許攸已將袁譚的計劃合盤托出,所有人的心里都已經有了底,我問怎麼打,不過是把大家的想法擰在一起。

    稍加商量,所有人都得出了統一結論,黃忠所部留在南皮原地休整,南皮離袁譚大本營信都既不遠也不近,以黃忠的人馬很難趕在顏良文丑回援之前攻下信都,不如留在城牆還算厚實的南皮對袁譚威脅牽制,待我這里掃平南方後再合軍與袁譚決戰。我這里的主力軍隊則繞過壺關外的魏郡、廣平向東北方向前進,魏郡、廣平的守軍僅僅只夠勉強防守,完全沒有出擊的兵力,偏偏又給我和新佔壺關的孫策之間造成了一個緩沖帶,至于袁譚要不要撤回魏郡、廣平的守軍把這兩城送給孫策,讓袁譚自己頭痛去吧!

    拿下濮陽攻下清河,信都將象穿開襠褲的處女一樣暴露在我軍面前,它的城門就象處女膜一樣,不管多厚多捅幾下總是會破的……
第三八八節 人不要臉則無敵?

    我要殺了許攸全家,趕緊去把他全家都給我綁來,男剮,女的都拉去扒光了騎木驢游街!”听到許攸叛逃的消息,袁譚簡直暴跳如雷,抽出隨身的長劍見到不順眼的東西就是一頓狂劈,嚇得身邊的侍從沒人敢靠近。

    好不容易等到袁譚劈累了,前來通告消息的沮授才小心翼翼的說到,“許攸叛逃是早有預謀,在他南下出使之後的幾天,其直系家屬就以各種借口陸續出城了,現在城里留下的只剩下幾個遠親旁支和一些僕從!老夫已經遣人前去追緝,只是,如今流民四處奔逃,抓到的希望可能不大!”

    已經累得直喘氣的袁譚听了這話再次跳起,“我不管,只要是跟他有關系的全給我抓起來,無論是他的親戚還是朋友、鄰居,哪怕是他家的一只狗也給我剁了!給我砍死這群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我要誅他十族!砍!砍!”

    “慢!”沮授田豐等人趕緊制止住周圍準備去傳令抓人的侍衛,齊聲勸阻到,“主公,如今大敵臨境,當穩定民心,不可大開殺戮!”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那所有人不都反了天了!”

    田豐柬言,“主公,以臣下看,對外不可直接宣稱許攸叛逃,可說許攸是貪贓枉法,構陷忠良,其家人囂張跋扈、目無法紀,強搶民女,欺民霸產,因主公查處貪官污吏而自知罪責難匿,所以舉家外逃!”

    袁譚畢竟不是傻鳥,一時的暴怒發泄過後也有所冷靜下來,仔細思慮田豐的話後也知道不能大張旗鼓的宣稱許攸是叛逆,那不是在譴責許攸,而是等于在罵自己無能,只是……“許攸如何,朝中官員多知其者。如此罪名,可能服眾?”

    田豐繼續諫言到,“愈加之罪,何患無詞?且此罪名只是對那些只知其名不知其人的百姓將士所宣稱,以穩定軍心士氣,羞與此人為伍!對內則斬其遺族、抄起家產,震懾朝中屑小足以,不宜牽連過廣,以免官員人心浮動!”

    袁譚沉吟良久方重重嘆了口氣,“好吧!就照此辦理!只是許攸叛逃。前面的計劃全盤暴露,接下來要怎麼辦才好?”

    沮授馬上建議到。“以目前情況來看,黃忠龜縮于南皮。顯然是避免孤軍深入同時牽制回援的顏良、文丑!陳平轉攻濮陽則是想暫時避開孫策的鋒銳,先擊垮我們!以在下地意見,當收縮防線,暫時放棄南方諸城。集中兵力和糧草死守信都,以待生變!”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袁譚跳了起來,一把揪住沮授的衣領,“你說什麼?放棄南方諸城?”

    沮授怡然不懼,慢條斯理的對袁譚說到,“主公請听我說。其一。荊州軍新來。士氣體力皆銳不可擋,我軍當避其鋒!其二。張  許攸一文一武皆河北名士,接連投降,將士士氣崩沮,主公當重整軍隊,以振士氣!其三,顏良、文丑兩軍河北精銳往返奔波,將士疲勞,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當令其休整之後再戰!其四,荊州軍歷來依靠水軍在補給上極佔優勢,我軍退縮則拉其入內陸,其水軍皆不能用,如殘其一臂,而補給線拉長則易生變!其五,南方人北戰不服水土,如今尚是四月,若我軍能堅守至十月冬至,天寒地凍,其軍必然有變!其六,觀陳平避魏郡小城不取而轉攻城高牆厚之濮陽,可知陳平河北所忌者孫策爾,而孫策,新佔壺關後坐山觀虎,其亦忌陳平,主公何不盡撤魏郡、廣平之軍回守信都,令陳平、孫策二虎爭食?此乃陽謀,不怕他們兩人不上鉤!”

    袁譚臉色陰沉,舉拳重錘案幾,“先生之計大妙,準!”

    沮授沉默了半晌,壓著喉嚨慢慢說到,“其七,堅壁清野,濮陽以北全軍回撤之時帶走所有能吃的東西,帶不走的全部燒掉,把一無所有的百姓全都丟給陳平!”

    滿室靜默……

    ……………………

    壺關之下,一騎探哨揚塵而至,“魏郡、廣平撤軍了!魏郡、廣平撤軍了!”

    城頭之上的孫策撫掌大笑,“公瑾一言可當十萬兵,袁譚所為盡為君之所料!”

    長發隨風飄舞的周瑜微微輕笑,“袁譚,不足為慮,陳平,才是對手!我當挫其骨揚其灰!以告子敬(魯肅)在天之靈!”

    黃蓋典著一張麻花臉噓到,“其實你就是想報復當年陳平戳穿你的那點丑事!”作為跟著孫家出生入死地兩朝元老,黃蓋極其看不慣這個被孫策看重的小白臉,特別是自己毀容之後!

    周瑜那比女人還漂亮地臉蛋立即瞬間煞白,“那是陳平造謠!”就算是真的,你也別說出來好不好!!!
第三八九節 玉山兵推

    公元207年,5月。

    濮陽內外交困,孤立無援,平累月以投石擊之,城破,盡殲守卒。

    ……

    不得不說,袁譚以難民換時間的策略為他贏取了大量的時間集結兵力和糧草,這一個月來已經有十余萬難民涌入荊州軍的控制區域,伴隨而來的就是疾病、治安事件、暴力騷亂……等等一些沒完沒了的麻煩!同時跟著混進了大量奸細為本地的零散抵抗勢力傳達北方的消息或者鼓動難民發生騷亂,被抓被砍的已經有幾十上百人,這種時候是寧錯殺勿放過!

    偏偏這個時候有消息傳來南方長江一線已經出現汛情,有小部分地區正遭受水災,荀攸、張昭他們不得不分出部分人力物力調往南方防汛,而黃河的水位最近也一直在上漲,雖然還沒出現險情,但情況卻令所有人擔憂,目前已經運過河的糧草只夠軍隊和難民一個月的口糧,雖然還在每天不停囤積,但這種時候已經不敢再輕易北進,萬一發生水災糧食運不過來將是全軍覆沒的境地,只能停留在濮陽一線進行休整,等到秋收前後再北進,袁譚的大本營信都在南方唯一的屏障就只剩下了一個清河縣,一個比平原縣稍大的縣城!

    所以,現在河北戰事出現了短暫的平靜期!

    濮陽城府衙內,我將謀士武將召集在一起做未來戰事的沙盤推演。千萬別以為沙盤是在三國時代是個什麼新鮮玩意,什麼穿越者發明了沙盤得到某人賞識之類的,那只是笑話,除非賞識他的是白痴,稍微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沙盤是馬超的祖宗大漢名將馬援發明的,只是到後來越發展越精細而已。

    讓張遼、高順、龐統推演孫策一方,諸葛亮、夏侯@貉油蒲菥V菥  N掖  耪培A、許攸推延袁譚,沒辦法,袁譚最傻,而且幾乎是防守不動,最不容易出錯,正好偷懶藏拙。至于劉備……他身邊的袁尚都還沒搞定,忽略不計!

    “以目前掌握地情報來看,袁譚的兵力最多,將近十萬,但他需要防衛的地盤也最大。北有劉備、西有黑山賊余孽和孫策,就算他現在和劉備、孫策達成停戰默契也不可能讓出翼州北方領土。那是保證他長期作戰物資和兵力的來源地,這些地方的駐軍大概需要三萬。剩下能戰之士七萬左右,如果我是袁譚,我會趁這段時間加固清河縣,屯兵兩萬固守。清河失守,信都將直接承受攻擊,對士氣和軍心的穩定不利,所以我們極可能在清河與袁譚進行拉鋸戰!另外,平原縣是信都和南皮之間的屏障,同時保護著清河的側翼。這里也會屯兵一萬到兩萬防備黃忠!信都則可以視情況對兩地調配兵力物資支援。三個地方形成了一個互相保護的金三角!”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穩健的防守策略。何況還有許攸和張  這兩個過來人參謀,如果不出現疏漏。這個七萬人地鐵三角足夠拖住十五萬的敵軍半年到一年!

    龐統和諸葛亮看了看沙盤上地布置都肯定的點了點頭,諸葛亮對龐統做了個請地手勢,龐統也不客氣,徑直拿著代表兵力的旗子在沙盤上插了起來,“如果我們是孫策會怎麼辦?孫策的兵力只有五萬余人,其中還有一萬多是從袁熙手里接收來的降卒,按道理說孫策根本沒有余力與我軍作戰,他同樣北要防御劉備,東有黑山賊和我們,西還有匈奴,他地壓力應該是最大的!不過劉備最近應該與他停戰了,黑山賊和孫策之間好象也關系非淺,從來沒攻擊過孫策的領地,南匈奴同樣如此,所以孫策能出戰的兵力不太好估計,但我想起碼能有三萬左右!三萬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如果只是死守壺關,荊州軍目前根本沒有余力攻取,但如果我是孫策,我不可能坐等袁譚滅亡,當然也不可能沖出來與荊州軍死戰,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邊騷擾一邊等待時機,等到荊州軍和袁譚兩敗俱傷、筋疲力盡,出現疏漏的時候發出致命一擊,同時吞並荊州軍和袁譚地勢力!”

    “同時吞並我們和袁譚?哈哈哈……怎麼可能?”周圍地武將听了都大笑出聲,唯有諸葛亮只是笑笑並不說話。

    “听我說完!”稍微歇了口氣,龐統接著說到,“荊州軍目前最大地優點是兵力充足,水陸兩軍加起來有二十五萬,保障後勤運輸的民夫和奴隸有三十萬,可以說是號稱五十萬大軍,但這同樣是荊州軍地弱點,五十萬人的糧草運輸極其不易,一旦打斷了運輸線,沒了糧食的五十萬人,特別是那二十幾萬毫無忠心可言的奴隸,會迅速造成全軍的混亂!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孫策還沒有下手的機會,但在下記得陛下曾經說過,沒有機會要創造機會,所以在下會一邊令壺關的守軍輪流不停的騷擾魏郡,令荊州軍主力無法全力攻擊袁譚;另一方面從渾水河上游拋障礙物干擾

    運輸,比如綁著石塊半沉在水中的原木,兩頭削尖順接把水軍的船撞沉,孫策手下多是江東之人,最精于此道!”

    “恩?等等!”靠,這這種事還不早說,“趕緊給甘寧發個手令讓他多加注意!”

    龐統搖頭阻止到,“陛下,甘寧大都督一輩子于水上討生活,個中套路早已知之甚詳,只是這渾水河渾濁不堪,原木又半沉于水中,可高可低,根本就防無可防,只怕此事早已發生,只是未造成大礙,所以甘都督估計是為免陛下心憂才未告之!”

    媽的,我說糧草只是從南岸運到北岸怎麼還囤積得這麼慢,原來還有這種事!“你接著說!”

    龐統繼續說到,“要一擊致命則擊其要害,如果我是孫策,不會硬踫荊州軍,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讓壺關守軍輪流騷擾魏郡之時悄悄抽調五千至一萬精兵晝伏夜行至解縣……”

    “這里是港口?”

    —

    “不錯,在這里休整籌備待至九月十月天干物燥的枯水期。那時荊州軍糧草充足,與袁譚激戰正酣,我則順水而下攻打孟津港……”

    房間里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孟津港是什麼地方?就是洛陽城外的港口,從襄陽調集來的糧草全部囤積在洛陽等待水軍從孟津運到延津,一旦孟津港被破壞,且不說洛陽會不會有危險,起碼糧草就運不出去了,要重修孟津港或者將洛陽的糧草從陸路運到官渡起碼都要一兩個月時間,而一兩月之後就是黃河的冰凍期。大量的冰稜順水而下,無法行船。到時候荊州軍會進退兩難,挨凍受餓撐到來年地三月等著黃河解凍。如果能撐到來年三月的話!

    龐統語不驚人死不休,“而如果我還聯絡到馬超攻漢中、韓遂攻潼關,潼關腹背受敵之下,任霍峻將軍手段通天、孫武復生只怕也難保潼關不失。潼關失而荊州主力盡在河北,南陽則再入韓遂之手;襄陽有賈詡、郭嘉在或可不失,然巴蜀只是傳檄而定,偏遠之處多是听宣不听調,到時野心者四起、反旗遍地,馬超由祁山或漢中南下。內外交困的巴蜀只怕難保。陛下基業將頃刻間損失泰半!若韓遂攻洛陽取糧草。出虎牢攻官渡,則我等盡死于河北!”

    這下沒人敢笑了!

    我听得腦袋都有點發蒙。二十年打下的江山就這麼一下沒了?這計劃雖然夸張了點,但未必不能成功,何況龐統能想到,周瑜未必會想不到,搞不好孫策、周瑜就是這麼打算的,只不過計劃得可能更加陰險詳細!怪不得說龐統、諸葛亮得其一可安天下,按照這種搞法,老子辛辛苦苦二十年、一朝就回到了解放前,連命都可能不保!

    我望著龐統有點心里發毛,這家伙簡直就是妖孽,怪不得長得丑又命短,根本就是逆天的存在,還好這家伙是站在我這邊,暫時也沒什麼反意野心,不然第一個就要砍了他!

    “亮兒,你說怎麼應對?”幸好將來有諸葛亮和陸遜跟他形成平衡,不然只怕會生出事端,老子根本不會相信任何人,平衡才是王道!

    “咳!”諸葛亮清咳了一下將諸位將軍的注意力拉了過來,“先說對付袁譚,如果袁譚以此鐵三角相迎,則平原兵力和防御力最是薄弱,我軍可以疑兵之計借向南方運送難民之機,從此地悄悄的大規模將兵力由水軍運至碣石……”

    “慢!”龐統打斷到,“如何既悄悄又大規模?”

    “只是我們做出在大規模將兵力偷偷運往黃忠處的假象,這種大規模的轉運兵力很難不被細作發現,袁譚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有什麼反應?相信或不相信!再令黃老將軍按兵不動,我們猛攻清河,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袁譚發現這種動作後又會有什麼反應?”

    龐統點了點頭,“我明白你地意思了,透露出荊州軍主力轉移的消息之後卻在猛攻清河,兵力轉移到地平原卻沒有動靜,袁譚如果以為陛下這里只是虛張聲勢會有兩種反應,一種是拒不派遣援兵反而加強沒有戰事的平原地防守以備黃老將軍有什麼大動作,另一種就是擒賊先擒王傾巢而出主動攻擊我們,希望斃其功于一役!無論是哪種反應,他不派援軍則清河必失,他主動出擊則我軍一戰而定!只不過袁譚有這麼聰明嗎?他如果看不出你做的虛張聲勢怎麼辦?”

    “他看不出,田豐、沮授難道會看不出?就算他不上當,我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接著說孫策那里,我有上中下三策,下策加強孟津防守,同時將洛陽的糧草分一部分運到官渡;中策是將士元所說宣揚出去,孫策必以我等有所防備,不敢再來,如此可不費一兵一卒;至于上策,讓其有來無回……”
第三九0節 清河攻伐戰(一)

    七月,平拔軍北進,與袁譚會獵于清河!

    ……

    江南的早稻豐收,大量的糧草收存入庫運往洛陽,再由孟津走水路運至延津上岸押往黎陽和濮陽,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所以糧草也不能只放在一個地方,我可不想犯袁紹烏巢被燒的錯誤!

    為了安心攻打袁譚,張遼、高順領兵一萬駐守魏郡以防孫策騷擾,無產階級的難民經過兩個月努力也基本都運到了黃河以南去墾荒,一切好象都已經準備就緒,留下駐守各重地的兵力後,我領兵八萬進逼清河!

    此時的清河已經完全不象是一個縣城,周圍的樹全部被砍光,深溝高壘、箭塔林立,舉起我的水晶單筒望遠鏡遠遠望去,城頭高高飄揚的是“顏”字旗和“審”字旗,顯然駐守于此的是猛男顏良,另一個可能是審配!不過現在清河擺出的是一副縮頭烏龜的架勢,跟他猛男的形象實在是不符啊,難道是審配搞的花招?

    “正面挑土填溝恐怕傷亡會很大啊!”

    眾將領深以為然,城外一里的範圍是近十道溝渠環繞,每一道溝渠後面又堆徹了很多用土壘成的箭塔,遠遠的可以看見袁軍張弓持箭的躲在土壘和第二道溝渠里,只要我軍負土填溝必然會遭遇到大量箭石的殺傷。

    “怎麼打?”

    我環視四周將領,望到龐統的時候,他排眾搖頭晃腦的說到,“彼以溝渠拒之,我以溝渠攻之!”

    龐統這家伙是上次兵推出了風頭牛X起來了,現在在誰面前都是一副搖頭晃腦老子很屌的樣子,怪不得歷史上除了大耳城誰都不待見他,“不要之乎者也好不好,說具體點!”不要欺負偶米文化!
   
    龐統繼續搖頭晃腦,“具體的說就是挖‘之’……”

    之你個頭啊。我現在很想打他一頓!

    “……字形壕溝,一直挖到對方的溝渠里,對方的箭石則難以傷及我方,一條溝一條溝的挖通搶攻,對方兵力遠不及我方,如果在城外就和對方打成消耗戰,等打到城下時對方根本無兵守城!這跟打巷戰差不多,他如果不跟我們打消耗戰,反正破城之時也難免如此!”

    這不就是20世紀的壕溝戰?難道龐統地思想超越了這麼的瞟了他一眼,我轉問其他人說到。“誰還有更好的方法沒有?”

    見沒人再發表意見,我接著問到。“那好!就以溝渠相攻,誰願出戰?”

    “某願一戰!”

    “某願一戰!”

    夏侯惇和魏延兩個都跳了出來!

    “二位勇氣可嘉。既然如此,則元讓由正面挖溝搶攻,文長攻東面,先至城下者首功!”

    在投石和弩車的壓制和塔盾保護下。夏侯惇和魏延各自在距離最外圍壕溝一百五十步的地方開始斜向“之”字形挖起豪溝!
    ……

    躲在五道壕溝某個土壘上的顏良和審配看到荊州軍的動靜後面面相覷,廢時一個多月時間構建的防線現在看來好象根本沒什麼效果,這還搞毛啊?

    顏良一把擰起審配的衣領,“都是你這個豬頭想的鬼注意,老子地兵累得要死挖了一個多月,現在***變成了打巷戰!早知道按老子自己地想法趁著他們剛來陣勢不穩的時候直接沖上去砍死陳平一了百了!現在怎麼辦?啊?外面全是溝溝道道地。老子現在想沖都沖不出!”

    審配小聲嘀咕到。“按你的想法死得更快!”

    “你說什麼?”

    感覺到脖子上的手在捏緊。審配不敢再頂嘴,現在顏良是主將。戰場上被他砍了是白砍,到時候被殺了往溝里一丟一埋,報個戰死,伸冤都沒地方喊,趕緊小聲辯解到,“將軍,我們現在只要拖住陳平就好,如今已是七月,只要能拖到十月,到時天寒地凍,荊州軍必然有變!何必沖殺出去徒增將士傷亡?”

    “哼!”顏良甩開審配,俯身在土壘上抓了把土,“三個月!北方土質松軟,我們兩萬人圍著大半個城池挖了十條溝才用了一個月,荊州軍兵力多得多,還是幾乎直著挖過來,如果就這麼讓他們挖,十天就能挖到城牆下!”

    審配有點意外,沒想到顏良還有點心思,只能小心建言到,“要不等到晚上,派人摸過去沖殺一陣?白天對方防範嚴密,等到晚上摸過去專門對那些只拿著鐵杴鏟子挖土的

    手,殺殺他們地銳氣?”

    顏良看了看天色搖了搖頭,“今晚不行,天上無雲,晚上月亮星稀,我們的每條溝之間都是隔開的,沖出溝渠沒了遮擋處,他們的投石和弩車對我們的殺傷也大,不如趁著現在他們還沒挖過來的時候把我們後面這幾條溝在他們看不到地地方打通,等他們挖過來地時候突襲他們!”

    “如此甚好!”

    ……

    第一天就在雙方互相丟石頭之中度過,誰都沒什麼大動作!

    第二天到中午地時候,伴隨著一陣歡呼,第一條壕溝被打通,等待多時的夏侯惇趁著士氣高漲之時振臂高呼,“跟我衝,直接搶下第二條溝!”說著帶頭率領準備好地三千刀盾手直接爬出第一道壕溝向五十步外的第二道壕溝發起衝鋒,剛爬上去迎面就是一蓬箭雨罩下來,“下蹲,舉盾!”
    —

    一片哀號聲起,沖在最前面沒防護好的頓時倒下百多人,再次舉盾沖鋒,對面壕溝里的袁軍同樣沖了上來,雙方直接對撞在一起掀起一片血雨!

    “砍死他們!”夏侯惇左手一擺盾牌擋開對面砍過來的一刀,舉刀就從對' 肩頭斜披而進,刀被卡在對方胸口,一腳踹開屍體,“跟老子來!”

    “來你媽的逼!”正面一把斧頭對夏侯惇腦袋就砍了過來,嚇的夏侯惇向後連跳兩步。

    “來著何人?”對面一個手持單手斧身穿重甲的壯漢正一手將一個荊州兵連人帶盾劈開。

    “蔣義渠!死了後記得告訴閻王!”一邊說著一邊就咚咚咚的沖了過來。

    夏侯惇看著前面被連人帶盾批開的荊州兵,趕緊把手中不怎麼頂用的盾牌著著對方甩了過去,人隨其後舉刀直刺蔣義渠胸口。

    蔣義渠左手揮拳直接砸得盾牌倒飛而回撞歪夏侯惇的刀,一斧橫掃夏侯惇腰部,想來個一斧兩斷。

    夏侯惇刀被撞歪,橫掃過來的斧頭已經擋不住了也躲不過,乾脆廁身頂肩藉著前衝慣性直衝蔣義渠胸口,兩人一下抱在一起滾到地上,夏侯惇抱著蔣義渠的腰,蔣義渠摟著夏侯惇的頭,這種距離兩人手中的長武器都沒了用處,不過蔣義渠抱著夏侯惇的頭顯得更佔優勢,舉起拳頭就對夏侯惇的太陽穴砸,一拳下去,兩人一起嚎叫,夏侯惇被砸得頭暈腦漲。蔣義渠是一拳打在頭盔上手痛。
   
    “媽的,給老子摘下來!”蔣義渠死命的扳夏侯惇頭盔,夏侯惇通開摟著蔣義渠腰部的雙手,一手按著自己的頭盔衣一手狠砸蔣義渠的軟肋!

    蔣義渠腰部脫了困,馬上弓起身子摟著夏侯惇脖子將他扳到側面,跟著就是一腳踹在夏侯惇肚子上,兩人終於分開,夏侯惇的頭盔也被卸了下來。
    兩人氣喘噓噓的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蔣義渠是軟肋被重擊,夏侯惇是肚子被踢了一腳,兩人都不怎麼好過。
   
    “你有種別跑!”

    “你有種過來啊!”

    “老子馬上就來了!”

    “來啊!”

    夏侯惇只是兩人挨在一起時被踹了一腳,沒被全力踢上,首先恢復過來,何況陛下現在還在遠處看著,打輸了就丟人丟大了,奮起全身餘力就朝蔣義渠撲了過去。

    蔣義渠隨手就將夏侯惇的頭盔砸向對方,被夏侯惇一手撥開,兩人一下子抱在一起,奈何兩人力氣。誰也扭不過誰。相當
    想到陛下就在遠處觀戰,夏侯惇一下子就發了狠,揮手撐開蔣義渠抓著自己肩膀的雙手,抱著蔣義渠的腦袋一個頭槌就砸了下去,“砰!”一聲悶響。夏侯惇直挺挺往後倒下,倒下之前最後才想到,日,老子沒戴頭盔!

    蔣義渠此時是滿眼星星飛舞,在戰場上打起了醉八仙,腦子里想到這次死定了,兩只手亂甩,希望擋住不知從哪里砍來的刀槍,等了半天,終于星星沒了,瞪著眼楮四處張望,咦,那家伙人到哪里去了?

    一個袁軍士卒沖過來拉著蔣義渠就朝後方跑,“將軍神勇,剛才敵將被你打暈過去,被他們士卒拉著撤退了!敵人馬上又要投石放箭了,趕緊躲回去!”

    蔣義渠莫名其妙,那家伙居然被自己打暈了?難道老子醉拳今日大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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