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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三國厚黑傳 作者:小鳥02(已完成)

第一百四十三節 離棄
  
  “咚!咚!咚!咚……”

  緊跟在袁軍的戰鼓聲之後,呂布的營中也響起了沉重的戰鼓聲,各處的士卒在軍官的呵斥下迅速集結列隊擺出各種陣型!因為中軍大寨已經燒毀了大半,呂布的軍隊已沒有防禦工事可以憑藉,只能和來犯的袁軍進行戰陣交鋒。

  兩軍相隔兩箭距離之時,戰鼓嘎然而止,同時停止了前進。袁軍中一騎將領策馬而出,高聲呼喊到,“溫侯,可願陣前小敘?”

  這麼遠的距離看不清對方是誰,不過肯定不是袁術!既然敵將敢單獨來到陣前,呂布又豈會含糊,立即策馬上前相會,奔到近處才恍然大悟,“我說袁術那廝什麼時候變厲害了,居然讓我栽了個跟頭,原來主帥已經換人了啊!烏程侯,別來無恙否?”

  孫堅打著哈哈諷刺到,“勞溫侯掛念,孫某過得還算不錯,不過溫侯好象最近走揹運!”

  呂布只是冷笑以對,“什麼時候江東猛虎變得只會耍嘴皮子了?未到最後關頭,恐怕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吧?”

  孫堅毫不在意呂布的挑釁,“溫侯,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拐彎抹角,現在的情勢一清二楚,你這裏的可戰之兵不過五萬,可我這邊有十二萬,講正面作戰、臨陣調度,我孫某也不在你之下,再打下去恐怕我吃掉你的軍隊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何必徒增傷亡……”

  聽到這裏呂布已滿臉煞氣的打斷了孫堅的話,“讓我繳械投降?想都別想!不知如果呂某現在動手,烏程侯認為自己有幾成回去的機會?相信只要烏程侯身亡,恐怕袁術麾下沒誰還會是我呂某的對手吧?”

  孫堅只是淡然一笑,“溫侯誤會了,孫某的意思是罷手言和,你我永結盟好而已!當然,如果溫侯想動手的話,孫某自信還是撐得到後面的大軍趕來!”

  呂布看了看孫堅身後一箭之地的大軍,再回想了一下當年在虎牢關交鋒的場景,好象自己也的確沒把握在大軍趕到之前解決掉孫堅,只能另外換個話題說到,“罷手言和?什麼意思?”

  孫堅看了看呂布已經回復平靜的臉色,連忙將前段時間周瑜、魯肅對自己分析時事後所提的建議講了出來,“溫侯,我們就把話說明白些吧!現在陳平除了合肥和壽春已盡得淮南之地,而溫侯如果想繼續糾纏下去,我孫某也不得不奉陪到底。到時只怕淮北都會盡歸陳平掌中,而溫侯你卻一點好處都別想撈到!等到我們滅亡之後,你所面對的就是南臨陳平北擋袁紹,無論哪邊的實力都比你強,會有什麼結果相信溫侯可以預見!”

        說到這裏孫堅再看了看呂布的臉色,依舊波瀾不驚,估計可能呂布和陳平之間私下達成了某種協議,必須再加把勁,“溫侯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和陳平關係良好、永結盟鴛之類的鬼話,這種一把火可以燒掉或吐口痰就可以忘記的東西只有三歲小孩才會相信!”

        此時呂布的臉色終於有所改變,不錯,繼續,“而如果現在溫侯肯罷手言和的話,孫某方可揮兵向南抵擋陳平,以陳平的能力和勢力,最好的結果我也恐怕只能和他拼個兩敗俱傷,到時僅以淮北寸隅之地苟延殘喘的我們不僅不會成為溫侯的威脅,相反還會成為溫侯和陳平之間的屏障和緩衝,不知溫侯意下如何?”

  呂布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搖頭拒絕,“和你們這些叛逆罷手言和只會遭天下人唾棄!”

  “罷手言和只是我們私下的協定而已!”孫堅說話的同時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呂布,“昨天有溫侯手下送來一封急信,很不巧的被我手下截到了,裏面的內容相信能讓溫侯體面的退兵!”

  呂布拆開信箋,只見裏面寫到:袁紹之子袁譚領兵來攻青州,勢大難敵,望溫侯舉兵相援——青州刺史田楷、北海太守孔融頓首以盼!

  孫堅看著呂布陰晴不定的臉色,出言調侃到,“溫侯不會以為這信是我偽造的吧?”

  信上蓋著青州刺史和北海太守的大印,斷不可能偽造,且劉備在田楷手下多年,認識田楷的筆跡,只要回去問問就能知道真相,孫堅絕不會玩這種小把戲!只是這個消息實在讓人難過,如果青州被攻破,那自己的老巢就危在旦夕,現在是不想退也得退了!不過呂布心中還有一樣東西放不下,“我那拜文台兄所托跑去喂了半天蚊子的近六萬士卒不知情況如何?”

  見呂布已改稱自己的表字,孫堅知道基本談成了,“奉先老弟儘管放心,只要老弟麾下的兵馬撤回徐州,孫某保證你那近六萬弟兄後腳就會跟著回去,畢竟我們以後還要和睦相處的嘛,要南邊應付陳平北邊應付奉先老弟,我孫某還沒這麼大的本事!”

  “好!午後我就撤兵!”

  ……………………

  合肥。

  不能用巧我就用蠻,把投石車裝著碎石對著合肥城門前的平地砸,天女散花般的石塊均勻而密集的灑落在這片空曠的平地上,所有的陷阱都無所遁形!再以原木做成一個個巨大的三角木屋,底下裝上輪子,整個就一沒有底盤的原始人力裝甲運兵車,上場之前再把這個移動木屋淋個透濕,讓士卒躲在裏面向前推著填平已經暴露的陷阱。

  看著城前僅僅一天時間就已添平一小半的空地,城樓上的李傕、張濟和張繡是心急如焚,底下那以酒壇粗的原木搭成的三角木屋,別說強弩,就是床弩都難以射穿,投石車的效果也不理想,三角是最堅固的形狀,而且又是浸濕的原木,巨石砸下去也就有點裂縫而已,除非幾塊石頭砸在同一地方才有可能砸穿,不過那樣的殺傷效果就不怎麼理想,根本無法震懾敵軍!再這樣下去,敵軍就可以無所顧及的到達城下,那時的合肥恐怕就危險了!

  看著底下那木屋前端開著的用來看路的視窗,張繡突然靈機一動,“叔父!我有辦法破敵!荊州軍填平城前陷阱之時就是他們的死期!”

  而此時的我正看著已經快被整成無毛足球場的城前空地,心中興奮之情難以言表,天才是什麼樣的?天才就是我這樣的!等我填到城牆下,我看你們還不出來,到時別說攻城,我直接把你們的城牆挖塌!“讓士卒們輪番上陣填土,三天之後我要看到我的兒郎們站在城牆下!”
第一百四十四節 勝利的代價
  
  衝擊再次失敗,高順的心裏升起一絲絕望的感覺。敵軍三個萬人圓陣擺出的三角大陣不僅堅固無比且彈性十足,怎麼都沖不破,除非呂布在這裏和自己配合還有希望!而現在,一旦所剩不多的糧草消耗殆盡,恐怕就這樣被拖死在這裏了!

  看看手下的戰士們,眼睛中流露出的不再是殺戮和鬥志,只剩下無盡的疲倦和麻木!再這樣下去,留給自己的選擇不是戰死就是被俘,當然,如果自己願意自殺的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起碼不用背負被俘的恥辱!

  “對面可是高順高將軍指揮作戰?”

  遠遠的呼喊聲傳來,高順抬頭望去,敵陣中有一將領來到兩軍陣前,聽聲音好象非常年輕。不過這可是個好機會,現在敵軍有一個圓陣沒有指揮官,如果現在衝擊的話應該有很大的機會突圍,自己該不該這樣做?  

  算了,這種無恥的事自己怎麼都做不出來!高順應聲回答到,“正是高某,何事指教?”

  “你們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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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順和手下的士卒頓時陷入了沉寂。

  士兵們看看那喊話的敵軍將領,再看看高順,再看看那敵軍將領,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即將絕望的時候希望之門卻突然開啟。

  高順也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你有什麼企圖?”

  “沒什麼企圖,溫侯跟我們罷手言和了,我們現在已經不是敵人,你們可以離開了!”

  罷手言和?呂布就這麼放棄了?莫非是為了自己和這被圍困的近六萬將士?看來自己果然沒跟錯人!一種久違的酸楚感湧上了高順的鼻頭!

  那敵軍將領見高順不答話,還以為對方信不過自己,接著繼續喊到,“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們先撤了,希望我等以後和睦相處!”說完轉身離去,同時敵軍圓陣開始緩緩後退!


  高順這才驚醒過來,連忙喊住那敵軍將領,“請留步,能否見告高姓大名?能將高某困在這裏必非無能之輩,來日高某定當討教!”

  那將領猶豫了片刻,朝著正在撤退的袁軍望瞭望,最終還是回答到,“舒城周瑜!”

  ……………………

  合肥。

  移動的木屋內,站在視窗前負責瞭望的士卒看著已經近在眼前的城牆大聲的向同僚招呼到,“兄弟們,加把勁!就快填到城牆下了!”

  正在向坑中填土的士卒們聽了頓時大聲歡呼,“哈哈~本來還以為打這合肥城會死很多人,沒想到大將軍想出的這玩意真他媽好,一路平平安安填到城牆下,到時候再把這鳥屎城牆挖塌,拿下合肥城是不費吹灰之力了!”

  屋內負責指揮的小隊長跑到瞭望視窗向外看了看,再回頭時發現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吹牛打屁,趕緊出聲呵斥到,“好了!別唧唧歪歪了,前面還剩最後一個坑,填平它我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聽到只有最後一個坑了,屋內眾人馬上鼓起幹勁轟然回應,“努力!努力!”

  “嘎吱……嘎吱……嘎吱……噠噠噠噠……”

  格格不入的聲音穿過士兵的吵鬧嘈雜傳入了小隊長的耳朵,“這是什麼聲音?

  一個老兵也發現有點不對,“怎麼有點象俺家那破門打開的聲音和馬蹄聲?”

  正在瞭望的士卒馬上證實了這個老兵的猜測,聲音打著顫的喊到,“城門開了……敵……敵軍騎兵!”

  “什麼?”

  “怎麼辦?怎麼辦?”

  “我們趕快往回撤吧!”

  “撤你媽啊!抄傢伙準備捅人!”

  木屋裏的人聽到敵軍騎兵沖出城來頓時炸開了鍋!

  “慌什麼!”小隊長適時鎮住了屋內的混亂,“我們在這木屋裏有什麼好怕的?騎兵沖得進來嗎?”見大家恢復了冷靜,又轉身對負責瞭望的士卒喊到,“別站在窗戶邊,小心敵人把你腦袋捅穿!”

  “噠噠噠……”

  密集而響亮的馬蹄聲和地面微微的震動顯示敵軍騎兵群正從木屋旁邊經過,突然視窗飛進幾個黑呼呼的東西,嚇得屋內眾人趕緊躲開,“哐啷……”聲中這些東西砸在地上破裂開來,淌出一片水一樣的東西濺得士卒們褲腳透濕。

  “敵人搞什麼鬼?”小隊長摸了摸褲腳,再把沾濕的手指伸到鼻子前聞聞,“怎麼好象是……不好,快跑……”

  話還沒說完,幾個火把從瞭望窗扔了進來,轟的一聲地上馬上串起了火苗,頃刻間就在整個木屋內蔓延開,烤著濕透的原木散發出陣陣令人窒息的濃煙。

  “火!火……”

  “哇啊啊啊……”

  “救命啊……”

  “咳咳……”

  看著前面冒出濃煙的木屋和全身著火逃出來再被敵軍騎兵從後捅翻的士卒,我的眼前一陣發黑,差點就直接暈倒在地!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可是數千條人命,就這麼一會兒工夫連抵抗都來不及就折損了差不多一半!  

  死傷慘重+兵器盔甲損毀=撫恤費+傷殘醫療費+孤寡救濟費+勞動力剩餘價值壓榨為零損失費+裝備重新購置費+招兵費……$$$$……張繡,我跟你沒完,“虎豹騎聽令!給我滅了他們!”對了,還要撈點本回來,“多搶些馬回來!”

  看著我“悲痛欲絕”的表情和前方弟兄的慘狀,虎豹騎同仇敵愾大聲應命,“是!”

  “慢!”

  不合適宜的聲音將虎豹騎即將爆發的殺氣生生打住,所有的人都滿臉煞氣的望向這個聲音的來源處,一個陰沉的中年隨軍謀士——賈詡!

  賈詡見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注意後,接著對我說到,“恭喜大將軍……”

  聽了這句話我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只要虎豹騎不出戰,合肥不日可破!”

  我還沒表態,周圍的一眾武將已經叫開了,“不出戰?那前面的那些弟兄怎麼辦?放著他們全軍覆沒嗎?”

  比較容易激動的典偉、曹洪等人已經抽出傢伙準備砍人了,“你們這些書生沒他媽一個是好東西!”幸好曹仁、許渚等人及時把兩人拖住,不過他們也同樣一臉憤慨的瞪著賈詡和——我,如果我同意賈詡的意見,恐怕後果會很嚴重!

  我倒是相信賈詡肯定是有把握才會這樣說,以放棄掉前面的幾千兵力和日後強行攻城將會可能損失的兵力來比較,顯然現在放棄前方的士卒更划算,不過如果加上失去士卒和將領的信任這些看不見的東西,這就很難權衡了。

  我求助的看向一邊的荀攸。

  荀攸馬上蹲在地上玩起了螞蟻。

  靠!從心裏朝你豎起我偉大的中指!我只好無奈的看向郭嘉。

  “咳咳……”剛才還安然無恙的郭嘉立刻臉紅脖子粗發出劇烈的咳嗽,“我回去吃藥!”

  有種!你們都是好樣的,如此艱難的時刻都不拉你們老大一把,你們會我也會!輕輕晃動一下身體,翻個白眼裝出一陣眩暈往後就倒,許渚時刻在我身後,一定會接住我……對了,剛才拉住典偉的那個胖子是誰來著?

  “主公!”

  “主公!”

  “大人,你怎麼了?”

  我的淚只能往肚裏流啊!為什麼地上有好尖的一塊石頭……

  虎豹騎的首要任務是我的安全第一,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調動!所以,虎豹騎還是沒能出擊,而我也在給了張繡一個時辰消滅我的棄卒後醒了過來,睜眼看到的是綠色帳頂,看來被他們抬回營寨了!

  “主公醒了!”

  “主公!”

  “安靜!”一聲低沉的呵斥在營中響起,同時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脈搏。片刻之後,“大人只是憂慮過度,稍稍休息就沒事了!”

  是夠憂慮!本來只是裝暈,結果腦袋撞到石頭,今天的運氣怎麼這麼背?

  聽了大夫的話,荀攸適時出聲向屋內眾人奉勸到,“好了,大家都出去吧!讓大人安靜的休息一下!”

  “等等!”我摸著腦袋上還腫著大包從床上坐起,擺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床上,對著眾人說到,“公達、奉孝、文和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等不相干的人都離開後,我一臉陰笑的在荀攸、郭嘉兩人臉上掃來掃去,“你們兩個很厲害嘛!”

  “咳咳……”郭嘉馬上又開始臉紅脖子粗加強烈咳嗽,“這個……咳咳……大人……我是真的發病了……我現在去吃藥……咳咳……有文和兄在,合肥城破不久矣……屬下暫且告退!”說完馬上就向外開溜。

  看著郭嘉比兔子還快的跑出了營帳,我心裏是佩服不已啊!剛才還沒點事,這哮喘是說來就來,而且發病的時候居然還可以高速奔跑,牛啊!原來有個老毛病還有這種好處,隨時都有藉口,還不會被抓住把柄,算你厲害!現在只能轉臉看向荀攸。

  荀攸看著郭嘉就這麼跑了只能堆起一臉苦笑,“嘿嘿~這個……主公果然聰慧過人,看到我這麼隱蔽的暗示,主公都能馬上領悟並脫身事外,還成功拉住虎豹騎,成全了文和兄,高!高啊!”

  無語!應該你們是一個比一個高!荀攸你想自己脫身事外居然變成給我出主意了,恩,不過我也確實是跟你有樣學樣,這次算你過關,下次你給我小心點!

  再狠狠瞪了荀攸一眼後才轉向賈詡,“文和,不知有何破城之計?”
第一百四十五節 永別,我的兄弟!
  
  合肥城前,數量眾多的移動木屋再次緩緩向著城門移動。

  城樓上的李傕、張濟和張繡看了是面面相覷,這陳平難道不怕死嗎?上次被打了個全軍覆沒,沒想到這次居然還敢來?

  張繡陰沉著臉發出狠話,“看不起我嗎?我現在就去再滅他一次!”

  “站住!”張濟一把拉住準備下樓的張繡,“你也不想想,陳平已經吃了次虧,怎麼可能還用相同的辦法再來一次?”

  這時一直在觀察的李傕喊到,“你們過來看看那木屋的窗口,是不是和昨天有什麼不同?”

  張繡、張濟聽了趕緊朝離城牆最近的木屋看去,只見原來空洞的視窗改小了很多,而且還裝了一塊活動擋板,不需要張望時可以隨時把視窗封住!

  張繡輕蔑的嘲弄到,“還以為陳平有什麼花招,搞了半天是把視窗改小再加裝塊板子,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

  李傕、張濟兩人趕緊催問,“什麼辦法?”

  張繡指著底下的木屋說到,“叔叔、李叔,你們看那木屋的下面,陳平為了木屋能方便移動,在屋下裝了輪子,屋牆的下沿離地面比較高,我們完全可以從下面把裝油的罐子扔進去!”

  張濟和李傕互相看了一眼,再仔細看了看移動木屋的下沿,的確如張繡所說,不過張濟細想了一會張繡的辦法後還是搖頭反對,“從底下塞進去,陶罐很難破裂,油灑不出來是沒辦法點火的!”

  李傕從城牆上拿起一個用來守城用的油灌細細把玩,突然把陶灌外的塞子拔掉放在地上一滾,罐裏的油立即沿著陶灌滾動的軌跡一路灑了出來,“你們看,只要衝到木屋前時把油罐塞子拔掉,然後往屋裏一滾,油會從外灑到內,直接在外點火就行,連朝屋內扔火把的事都可以省了!”

  “哈哈哈哈……我們這次要讓陳平長點記性!”

  而在城下的某個移動三角木屋內,太史慈和許褚正一手牽著馬一手推著木屋前進。

  看著已經在喘氣的太史慈,許褚開玩笑的說著風涼話,“喂,子義,太沒用了吧?就推下木屋居然也喘上了?不是你跟郭嘉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被他傳染了癆病吧?”

  “滾!”本來就一肚子火的太史慈對著許褚大罵到,“都是你個死胖子,本來這屋子可以裝六個人、六匹馬,你進來以後這裏只能站下四個人、四匹馬,你一個人就占了三個人的位子!如果你做了三個人的事就算了,沒出三個人的力還在這裏唧唧歪歪,小心我揍你!”

  許褚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太史慈,“儘管來!”

  “你……我……!”太史慈跟許褚在訓練中交手多次當然知道自己肉搏不是許褚的對手,頓時被許褚的話憋得做不得聲!等緩過了一口氣後才狠狠的說到,“等下你負責張繡!”

  這次輪到許褚被憋住,“為什麼要我負責張繡?要去你去,要不我倆一起去!”

  “因為主公交代以我為主,你得聽我……”還沒說完,已有馬蹄聲隱隱響起,太史慈顧不上再跟許褚拌嘴,趕緊下令到,“敵人來了,做好準備!”

  屋內四人立即給馬套上眼罩,免得馬看見火光驚慌,再檢查一下馬嚼子,避免馬發出嘶鳴驚動敵人!檢查完畢後趕緊取下屋內掛著的濕布把嘴鼻蒙上,再把掛在牆上裝著泥土的袋子拿在手裏,默默的等待敵軍騎兵的光臨!

  密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來了,四人緊張的注意著腳下,“骨碌……骨碌……”一個、兩個、三個陶罐滾了進來,四人趕緊朝離自己最近的陶罐上倒土,剛把陶罐用土蓋好又發現有火順著陶罐漏出的油燒了進來,連忙再把土倒在火上。不過屋內的火滅得了,屋外的火可滅不了,還是燒著濕透的外牆冒出濃煙,幸好每個人的嘴鼻上蒙著濕布,還準備好了扇子向外扇煙,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在遠處看著已經分得很散的敵軍騎兵和戰場上越來越濃,即將遮蔽視線的煙霧,心中不禁一陣冷笑:張繡啊張繡,給我惹了這麼多麻煩,看你這次還不死?

  “擊鼓!給我殺!”

  曹仁首先領著剩下的三千虎豹騎如箭般飛奔而出,曹洪和於禁也開始領著步兵從兩邊跟著壓上。
  而放了半天火的張繡卻沒發現有一個士卒從屋裏逃出時,心中已經感到有些不妙。當聽到戰鼓聲,再透過朦朧的煙霧向敵軍陣營眺望去,才發現荊州軍正在快速壓上,要是被纏上就完蛋了,還不閃人更待何時,“撤!快撤!”

  這個命令一下,周圍那些冒著煙的木屋的其中一面牆“哐”的一聲砸下,無數的虎豹騎從屋內沖出,嚇得張繡拍馬就逃,場面頓時一陣混亂。

  張繡的騎兵雖多,可都是輕騎兵,跟准重騎兵的虎豹騎的戰鬥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而且放火的時候分得太散現在又是被偷襲,加上張繡撤退的命令已下,誰還顧得上抵抗,全都瘋狂向城門方向逃跑!

  一直跟在張繡身邊的胡車兒看到這樣的場面,慌忙大聲提醒張繡,“少將軍,我們不能這樣撤回去,虎豹騎會跟著進城的,必須有人斷後!”

  張繡轉過頭來默默的看著胡車兒,嘿嘿~一切盡在不言中。

  胡車兒現在真的覺得自己的嘴很賤,總是喜歡給自己找麻煩,“阿繡,自從你當上將軍後我就再沒有這樣喊過你了,今天再喊最後一次,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多多保重,遇事不要太衝動!”說完雙手用力勒馬揚蹄回身,看了看緊追在身後的虎豹騎,再回過頭看看也停下馬步的張繡,“回去後替我向伯父道歉,以後胡車兒不能再保護阿繡了!兄弟,永別!”
第一百四十六節 合肥攻防戰

  “站住!”張繡出聲喊住了即將離開的胡車兒,在現在這種情形下跑去斷後絕對是有死無生,“誰說讓你去斷後了,你現在立即領兵回城,我去斷後!”說完就回馬準備向虎豹騎追來的方向沖!

  “阿繡!”胡車兒一把拉住從身邊經過的張繡的馬韁。

  “別拉著我,你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這是命令!”

  “阿繡!我今天喊你阿繡就沒當你是將軍,這次你必須走!”

  “既然你叫我阿繡,那我們就是平等的,憑什麼要我走?”

  “因為……”胡車兒邊說邊靠近張繡身邊,趁著張繡只注意自己嘴部動作的時候一拳擊在張繡的腹部,恩,手感還不錯!

  “嗷!”張繡整個人蜷曲在馬背上,一臉痛苦的看著胡車兒,“拜託……如果你想打暈我……我沒意見……但能不能麻煩你下手的力量掌握好點……我現在只痛不暈!”

  看著張繡痛苦的萎靡在馬背上,胡車兒只能回以無奈的眼神,“這個……以前沒做過,我再試一次!”

  “不要……”

  胡車兒抓著張繡領子將張繡提了起來,不理會他近乎哀號的抗議,再次一拳打在張繡的肚子上!
  張繡還是沒暈過去,只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不過手指仍然顫抖著指著胡車兒,再以無比怨毒的眼神傳遞著資訊:你個王八蛋,一定要回來,我要還你兩拳!

  雖然張繡沒昏,不過有現在這個效果也夠了,胡車兒對其身邊親兵說到,“帶他回城!快!”

  趴在馬背上的張繡看著策馬沖向敵軍的胡車兒,不知道為什麼眼睛好漲、鼻子好酸。胡車兒,你這個混蛋,打得我好痛!只是痛的為什麼不是腹部,而是心口!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溢出眼眶,視線越來越朦朧……

  胡車兒領著本部人馬掉轉回頭,看著前方如潮水般湧來正在咬著己方部隊的尾部銜尾追殺的荊州虎豹騎,沉聲對身邊的部屬鼓舞到,“今天,我將帶著你們趕赴死地,因為一旦讓荊州軍奪了城門殺進城中,你們留在城裏的兄弟、朋友全都會死,為了他們能活下去,我們必須死戰到底。弟兄們,你們願不願意為你們的兄弟、朋友去死?”

  “願意!”

  胡車兒看看周圍將士的滿臉決然之色,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好!跟我殺!”

  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斷後部隊向著迎面而來的虎豹騎發起了反衝鋒,胡車兒一馬當先跑在最前,看著朝自己沖來的不僅有虎豹騎還有己方的潰退部隊,連忙喊到,“前面的自己人都向兩邊跑,別擋著路!”

  隨著潰逃部隊向兩邊散開,虎豹騎和斷後部隊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只可惜不論是裝備還是戰鬥力,斷後部隊和虎豹騎都相差太遠,猶如泥團撞石頭一樣,斷後部隊被虎豹騎一次就沖得稀爛,僅僅只有武藝高強的胡車兒和緊跟在其身後的少數騎兵成功沖進了虎豹騎內部。

  追殺得正爽的許褚可不喜歡這種攪局的蒼蠅,朝著敵方的領軍大將就殺了過去,高速沖過敵將身邊時一刀斬下,“當!”出乎意料的強大阻力將許褚掀翻落馬,一時回不過神來。

  胡車兒此時也滿臉塵土的趴在地上,只是心中的震撼遠超過手上傳來的震撼,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神力今天居然碰到了對手。

  許褚抖著一身的肥膘從地上爬了起來,照著剛才把自己掀落馬背的胡車兒再次揮刀斬下。

  胡車兒立即一個就地翻滾閃過,再看看剛才把自己掀落馬背的胖子,腦海中終於想起一個人來,“你是斬華雄敗徐晃的許褚?”

  “正是某家,你還是自殺吧,起碼能留個全屍!”

  胡車兒一陣苦笑,看樣子自己的運氣不錯啊,居然碰到這個殺神,自己的武藝只是跟徐晃不相上下,今天想要朵拉幾條人命墊背的願望恐怕都很難實現了,只是這許褚這麼胖,自己遊鬥的話應該能把他拖住,那樣起碼能多逃走一些弟兄,“許褚,也許我打不過你,不過你也別想兩三下就能解決我,我看你們今天想追著我們進城的計畫很難實現了!”

  許褚高舉手中大刀,臉上劃過一死嘲弄,“誰說我們想追著你們這些垃圾進城了,你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你們的逃兵裏面有很多騎兵的馬脖子上圍著一條白布,很不幸的告訴你,那都是我們的人,趁著混亂的時候跟著你們的逃兵一起回城了,這城門恐怕一時半會是關不起來!”

  胡車兒一愣,回想起前面的場面,心神立即混亂。

  戰場上走神就是死!

  許褚抓住這一瞬間機會撲身而上,一個下劈從胡車兒右肩砍入!

  胡車兒的反應還是很快,迅速舉刀來擋,只可惜擋住的時候許褚的整個刀身已經砍斷鎖骨嵌入肩膀劈進了右胸。血,順著刀身泉湧而出;力量,隨著噴出的鮮血一點一點流逝;視線,看著眼前許褚猙獰的笑容正在逐漸模糊;不,又看清楚了,兩個小孩正騎著兩匹小馬在草原上快樂的賓士,“阿繡……”

  張濟在城樓上焦急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張繡馱在馬背上被親兵拖了回來,只要回來了就好,現在顧不得侄子的情況,“弓弩手壓制追兵!準備關城……”話還沒說完,一支冷箭射從城樓下射了上來,正中毫無防備的張濟右肩。

  “將軍!”

  城樓上的士兵立即陷入一片混亂。

  李傕也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離開城牆邊,同時慌忙下令到,“快關城門!”

  四周的士卒有些遲疑,“可還有弟兄沒撤進來!”

  李傕一個耳光將提出疑慮的士卒煽飛出去,接著近乎咆哮喊到,“快關城門!”

  已經混進來的太史慈見敵人想關城門,馬上開始製造混亂,一刀砍死一個推城門的小兵同時滿臉激憤的高喊到,“不准關,我兒子還在外面!”

  旁邊的曹純一臉恐怖的望著太史慈,輕聲問到,“老兄,你今年貴庚?外面的人裏面有適合當你兒子的嗎?”

  “我認許胖子當乾兒子行不行?”

  “那他們應該就是怕你乾兒子進來所以關城門!”曹純說完順手劈死一個從身邊沖過只是馬脖子上沒白布的騎兵,接著對這個死得不明不白的騎兵喊到,“剛才就是你射的暗箭,有奸細啊,城裏有奸細混進來了!”

  太史慈看看那冤死在地上卻全身上下都找不到哪里有弓箭的敵軍騎兵再看看滿臉寫著我很純潔很無辜的曹純,“你比我厲害,賊喊捉賊!”

  混進來的虎豹騎見太史慈動手,也馬上一邊喊著奸細一邊砍起身邊的人來。整個城門附近的士卒都開始恐慌,不知道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隨時都要防止有人背後捅刀。

  李傕看著就快沖到城門的荊州軍已心急如焚,狠心的下令到,“把城下所有騎兵都殺了!”  

  沖進來的騎兵一片譁然,“我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就這樣對待我們?”

  “誰敢放箭,我砍死他!”

  “來啊!誰他媽上來,老子跟他拼命!”

  太史慈也看見了發話的李傕,就是一箭向其射去,“要死老子也要拖你一起死!兄弟們,反了!”說完帶頭朝身邊的步兵砍去。

  所有混進來的虎豹騎也開始朝不是騎兵的士卒動手。

  人在危機下都有盲從性,回城的騎兵為了生存也開始跟著朝步兵下手。場面重新陷入混亂!

  城樓上的李傕幸好一直在提防暗箭,聽到破空聲就趴倒在地,不過等到再站起來時,看著下面的混亂場景,再看看已經沖到城下的荊州軍,心中知道這次麻煩大了,“弓弩手連續速射,壓制敵軍的攻勢!長槍手把下面的騎兵都趕出去!”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進城的騎兵已經越來越多,後面還跟著追殺的虎豹騎,不想死就只能死命的往城裏沖,城內被沖出的空地越來越大,等到長槍手聚集成有效的緊密陣型反擊時,拿著超級長槍和連射角弩的許褚帶領的第一批虎豹騎已經沖了進來,比普通長槍手還長的騎槍加上遠程打擊的連射弩,守軍的長槍陣根本是一觸即潰,許褚更是領著部隊沿著城內中央大道一路沖到底!

  當李傕調集部隊從兩邊圍過來,想封殺沖進城的虎豹騎時,曹仁的第二波虎豹騎又已殺到,將擋路的守卒沖得支離破碎。

  緊接著就是曹洪率領的刀盾手頂著盾牌冒著箭雨沖進城來爭奪城牆,城牆上的守軍以弓弩手居多,對上刀盾手極其不利,李傕沒辦法,只能帶著受傷的張濟邊戰邊退,“撤!快撤!準備巷戰!”
第一百四十七節 黃昏

   李傕不是不想撤退,只是自己手裏的騎兵幾乎賠光了,沒有騎兵的保護,這一路退回壽春不知還能剩下多少兵力,除非有人斷後還差不多,可現在張濟受傷,張繡昏迷不醒,自己斷後的話就沒人統領全軍,軍隊非散了不可!與其如此,不如在這裏拼死頑抗,撐到張繡醒了後就讓他去斷後好了!
  只是計畫趕不上變化,當李傕看著一隊隊全鋼鐵陣容的重裝步兵踏著整齊的步伐有如移動堡壘般碾壓過來的時候,他的心裏終於感到恐懼了,如果還留在這裏打巷戰只怕會死得更快!
  難道真的就這樣撤退?如果兵力損失慘重,那自己回到袁術那裏還有什麼地位可言?但留下來肯定死路一條,自己該怎麼辦?
  旁邊受傷的張濟看著李傕的臉色再想想現在的處境,馬上就明白了李傕的難處,以李傕的為人,只怕這等生死關頭他只會顧著他一個人,自己倒還沒什麼,可不能讓繡兒在這裏陪葬,“兄弟,你帶繡兒走,我來斷後!”
  “好!”李傕想都不想就馬上答應,不過想到如此情況下張濟主動要求斷後必然已蒙死志,臨走之前還是再問他有什麼遺願沒有,雖然自己未必會幫他實現,但起碼能讓他安心,只要他能安心斷後,自己就能走得安全,“你還有什麼……”直接說遺願好象不太好,“還有什麼事想要我幫你去做嗎?”
  “以後阿繡遇到什麼麻煩,能幫的你就幫他一把吧!”想到自己的老婆,張濟最後又加了句,“可以的話,幫我照顧家人!”
  想到張濟的老婆鄒氏,李傕的心裏馬上癢癢了,那可是個絕色美女啊,只是平常被張濟保護得嚴嚴實實,自己就是有色心也沒色膽,現在張濟主動提出來,自己當然要答應,“放心好了!我會照顧他們的!還有別的嗎?”
  張濟再想了想,“有是有,不過怕你不會答應!”
  “沒關係,你說,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會推辭!”
  “真的嗎?”
  “真的!”
  “那能不能你留下來斷後?”
  “¥%#—*—*(¥%……”
  敵軍撤退了,而我正以勝利者的姿態昂首闊步進入城中。打下了合肥這座大城,南方那些新佔領的土地就有了保障,而且江淮之地的人口可以讓我的領地增加不少廉價勞動力,只要有了足夠的人力資源,我的領地可以得到飛速發展!
  “大將軍,太史將軍正在追擊逃軍,不過在北城門外十裏處遇到敵軍拼死抵抗!”
  哦?仗打到這份上了還有人拼死斷後?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怕死,“公達(荀攸)、文則(於禁),你們帶著重裝步兵清理城內殘餘敵兵、安撫百姓,其他人跟我去擊潰這支頑抗部隊!”
  出了北城門一路急趕,終於看到前方太史慈和曹仁、許褚正領著虎豹騎在和一支敵軍對峙!這支敵軍有萬餘人,其中數千長槍手密集的聚集在一個狹窄的路口,陣型布得極厚,前方還有臨時砍倒的大樹做障礙,而且兩邊是山坡,上面站還站著數千弓弩手,坡面也堆滿了臨時砍倒的樹木,怪不得虎豹騎無法突破!
  不過這種架勢能擋得住騎兵難道還能擋得住步兵?剛要下令,一邊的賈詡阻止到,“且慢!”
  因為賈詡已經看到了領兵斷後的是張濟!在洛陽時張濟曾經救過自己一命,現在這種局面必是有死無生,自己實在不想看到他戰死這裏,“大將軍,斷後的將領是張濟,屬下與其相識,願前往勸降!”
  不用死人當然最好,我立即點頭同意!
  賈詡趕緊朝前面擋路的部隊跑去,“張將軍,我是賈詡,不要放箭……哦哦……”一支箭插在了賈詡右腿上。
  “你喊得晚了點!”張濟從陣中走了出來!
  賈詡抱著受傷的右腿好想哭,“你……你一定是故意的!”
  張繡按著受傷的肩膀似笑非笑的壓低聲音回答到,“是啊!上次我好心救你一命,你卻幫陳平誆開了蠅池城門,搞得我有家回不得!這次合肥城破是不是又是你出的主意?害得我肩膀又中了一箭,我現在才叫人射你一箭已經是夠輕的了,我在考慮要不要現在再補你一刀!”
  賈詡詫異的望著張濟,“張將軍,平常你可不怎麼開玩笑的!”
  “這也被你看出來了,你確實夠聰明的!”張繡的神情轉為落寞,“也許是人快死了,什麼都看開了吧!”
  “將軍何不投降?權勢、地位絕不會比你現在差!”
  “如果你早說這句話我可能會動心吧!”張濟想了想現在落在李傕手上的張繡和家人,如果自己現在投降,李傕肯定會翻臉!不過就算賈詡早說了又能怎麼樣?那時勝負未分,鹿死誰手還說不定,自己又怎會投降?“你回去吧,我不會投降的!陳平想追下去,讓他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好了!”說完不再理會賈詡,轉身向自己的陣營走去。
  看著場上的情景,我知道賈詡勸降失敗了,令人扶回受傷的賈詡後對全軍下令到,“子廉,妙才!”
  曹洪、夏侯淵二人連忙應命,“末將在!”
  “你二人各領三千刀盾手突擊左右山坡!”
  “得令!”
  “公明!”
  徐晃一聽點到自己,趕緊跳出來,上次聽了許胖子說立功的賞金不少,可惜出征以來一直沒有上場的機會,現在機會終於來了,“末將在!”
  “你領三千刀盾手突擊前方長槍陣,不需要破陣,將前面的路障清開就行,剩下的事交給虎豹騎!”
  聽到就這點事,徐晃的熱情降了半截,有氣無力的答應到,“末將領命!”
  “好!待長弓手箭發之時,你們三人開始突擊!長弓手,左右山坡,連續拋射!”
  如蝗箭雨一出,三人各領著三千刀盾手頂著盾牌向敵軍沖去……
第一百四十八節 褻瀆
  
  張濟依舊擋在路中間,孤獨而頑強的擋在路中間,眼睛死死的瞪視著我——恩,應該是瞪著我吧,因為我現在就跟他面對面站著,距離不超過二十公分!
  不是我不怕死跑出來和他單挑,我之所以敢跟他靠得這麼近完全是因為他的右手已齊肩而斷,胸口還插著一根長槍,靠著這根長槍他才能屹立不倒!不過這把槍到底是哪個敗家子扔在這裏的?不知道武器很貴的嗎?
  賈詡一瘸一拐的跑上來將張濟的眼睛撫上,默哀片刻後向我請求到,“大將軍,屬下希望能將張濟的遺體縫合,送還給他的侄子張繡!”
  順水人情做做又何妨,我當即答應,“沒問題,我也敬重真正的勇士!”
  等到賈詡將張濟的屍體收拾下去後,我馬上對太史慈下令,“你們立即追上李傕的逃兵,不必強攻,沿途騷擾拖慢他們的速度就行!”
  “末將聽令!”時間不等人,太史慈立即策馬就走。
  我卻突然想起一件好玩的事,連忙喊住太史慈,“等等,小心張繡的反撲!”
  太史慈奇怪的望著我,“主公!敵軍已如喪家之犬,我還擔心他們跑得太快追不上,如果他們反撲豈不正合心意?張繡好象並是意氣用事之人,而且我軍如此禮待張濟的屍體,那張繡又怎麼還會反撲?”
  “他親叔叔死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你記住我的話就是,如果張繡反撲,肯定是來拼命,你不可與其交戰,及時通報與我就是!”我可不會讓敵軍跑得這麼輕鬆,張繡一定會回來拼命的!
  太史慈也知道主西曆來算敵無誤,當下不再多話,引兵追敵而去!
  送走太史慈我馬上開始我的大計!
  找到臨時搭建為張濟縫合屍體的帳篷,只見裏面張濟的屍體已被擦洗乾淨,斷手也被縫好,仵作正在為他換上乾淨的衣服。
  賈詡見我前來立即見禮,“大人,張濟的遺體已經處理好,馬上就可以令人送還給張繡!”
  我的臉上頓時浮現一片悲天憫人之狀,無比哀傷的沉聲說到,“我最敬佩的就是真正的勇士!你們先出去吧,讓我單獨陪一下張將軍,我要親自為他祈福,送他上路!”
  周圍眾人心中立即升起一股敬意,天啊!沒想到大將軍居然對英勇戰死的人如此敬重,即使對方是敵人!看來跟著大將軍果然沒錯,以後一定要拼死效力!
  等眾人一離開,我馬上扒下張濟的褲子,掏出藏在身上的剃刀、墨水匣和畫筆……等等,怎麼張濟的兄弟這麼小?暈,這讓我怎麼畫蠟筆小新的代表作——大象?天啦,我又知道了一個歷史的真相,怪不得張濟無後,曹操又這麼容易勾搭上張濟的老婆鄒氏,兩個人根本就是乾柴遇烈火!不管了,先畫上再說,鼻子短點就短點吧!不過,張繡見過大象沒有?這麼短的鼻子他不會當做是豬吧?
  畫好之後,擦去多餘部分,嘔~好象有點噁心!再把墨蹟扇幹,給他穿好褲子!搞定!  
  再次做出萬分悲痛的神情掀帳而出,紅腫的雙目、漫溢於眼眶的淚水,看得眾人是感動不已!只是我忍得好辛苦,明明想笑卻不敢笑,憋得眼淚都快出來!不過想到不久以後張繡的心情,我只能對他表示深痛的哀悼,我是忍著笑,他卻要忍著哭!遺體送回去,張繡肯定會要檢查,等到張繡發現那只大象的時候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不過為了他叔叔的名譽,張繡肯定不敢說出來,如果是別人發現的肯定還會殺人滅口!接著肯定就是憋著滿胸的悶氣跑來找我報仇,不知道實情的人還會罵他不可理喻,等到他的部隊踏上我為他精心準備的陷阱全軍覆沒的時候,歷史將會給他一個怎樣的評價?哈哈……可見蓋棺定論也未必客觀,歷史的真相又會有誰知道呢?
  ……………………
  九月,壽春。
  出去一趟再回到這裏,孫堅的心境已改變許多,當初自己在壽春只不過是個寄人籬下受人擺佈的棋子!現在,自己重新成為了棋局的操縱者!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陳平,你不會想到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吧?
  看看坐在下手的周瑜和魯肅,尚且年輕稚嫩的面容下卻藏著翻雲覆雨的心機,略施小計就能輕易將袁術和呂布玩弄於股掌之中,有了他們還愁什麼大業不成?
  “公瑾、子敬,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是好?”
  周瑜、魯肅對望一眼,相互謙讓一番後,周瑜還是首先說到,“先讓李傕、張濟在合肥頂著,讓他們多損失些兵力,不然不好控制他們,萬一出現反客為主的情況就不妙了!我們這裏還是先安定內部,想要完全消化袁術的勢力還需要些時間,畢竟袁術在江淮的根基比較深,支持他的死忠份子還不少,必須先清理掉他們,同時拉攏和培養親近我們的勢力!”
  孫堅默默沉思著周瑜的建議,這話說得的確很有道理,雖然自己暫時掌握了袁術的兵力,不過這是袁術已被控制的消息還沒暴露的情況下,但這種事瞞是不了多久的,一旦消息走露,自己可沒有把握控制局勢!“好吧……”決定還沒下,門外卻嘈雜之聲大起,“外面何事吵鬧?”
  一親兵推門而入,“大帥,門外李傕將軍手下士卒求見,說合肥有十萬火急的消息!”
  十萬火急?廳內眾人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孫堅趕緊喊到,“讓他進來!”
  命令一下,馬上有一神情疲倦、全身滿是塵土的士卒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喊到,“合肥城破,李傕、張濟二位將軍請大帥立即救援!”
  “什麼?這麼快就破了?”突然而來的消息讓廳內眾人頓時愣住,相互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臉上俱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孫堅首先回過神來,對那傳令兵吩咐到,“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們先商議對策!”
  那傳令兵剛下去不久,又有一李傕手下士卒跑來求見,“大帥,李傕將軍請大帥立即增援,張濟將軍斷後不幸戰死,荊州軍正尾隨我軍身後追殺而來,兵力損失慘重!”
  這個消息令孫堅有些煩躁不安起來,有城牆保護的情況下李傕、張濟都守不住,又何況是在野外?只要想想荊州的虎豹騎在新野留給自己的噩夢就能知道李傕現在的處境有多麼糟糕!
  還沒等孫堅回過神,門外十萬火急的聲音再次響起,“稟報元帥,張繡將軍回軍為張濟將軍報仇,不幸中伏,僅百餘騎親兵將張繡強行帶回,所部全軍覆沒!李傕將軍急催大帥出兵相救!”
  廳內所有的人都徹底呆住,孫堅滿臉不敢相信的問到,“怎麼會這樣?張繡歷來頗有大將之風,凡事以大局為重,即使張濟戰死,他又怎麼會在此時做出這種與自殺無異的事來?”
  “不知道,荊州軍送回了張濟將軍的遺體後不久,張繡將軍就發瘋一樣點起了張濟將軍的部屬跑回去給張濟將軍報仇!”
  周瑜陰沉著臉問到,“莫非荊州軍做出了侮辱張濟將軍遺體這種天人共憤的事?”
  那士卒回想了一下後答到,“應該沒有吧!張濟將軍的遺體被送回來的時候完好無損,而且還擦洗乾淨換了套乾淨的衣服,一開始張繡也還沒事,不過張繡將遺體搬上馬車,單獨陪了張濟將軍的遺體不到半個時辰就突然發狂一般跑了出來,點起原來張濟將軍的部下跑回去報仇!”
  “張繡太令人失望了!”揮退傳令兵後,孫堅無力的癱倒在坐椅上,使勁的揉著腦袋,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才好?雖然張濟的部下已經全軍覆沒,可剩下的李傕手上還有不少兵力,而且李傕並不是袁術的忠實走狗,他的兵力完全可以引為己用,就這麼犧牲掉實在不划算!可如果派援兵去和陳平野戰,豈不是送上去給陳平消滅?要是不去救的話,李傕逃回來以後又還能剩下多少兵力?到時別說引為己用,只怕他會恨死自己!
  正在孫堅一籌莫展之時,魯肅開口了,“情況並不是太壞!現在我們正可以可以借陳平之手排除異己!就以袁術的名義把那些有兵權又對袁術忠心的將領派去給李傕斷後好了,反正他們也不會為我等所用!”
  孫堅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點,“可還有不少支持袁術的士族豪強,這些人可是嚴重威脅!”
  “好辦!”魯肅只是稍稍停頓就想到了對策,“壽春附近河流太多,不利防守,萬一陳平引水灌城,我們將有大麻煩,而且現在荊州軍士氣高漲、風頭正勁,我們也應當暫時回避,所以我建議主公移師淮北,同時把將士的家屬也都遷過去,我們就與陳平隔淮水對峙,他的荊州水軍進不了淮水,看他又如何過河!至於那些支持袁術的士族豪強,就讓他們留在壽春為袁術盡忠吧!”
第一百四十九節 誹謗
  
  沙悟靜興高采烈的飛馳而來,還隔著老遠就在縱情歡呼,“主公,我們又消滅一支阻擊部隊!殲敵三千!”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眉頭反而越皺越緊,完全沒有勝利的喜悅,“這是第幾支了?”

  沙悟靜還沒注意到我的表情,依舊是一副自豪的神態,“已經是第八支了!”

  “又是袁術命令他們來的?”

  “是啊!”

  我一陣冷笑,“那你們現在離李傕的逃兵有多遠了?”

  沙悟靜這才發現我的臉色不對,有些尷尬的回答到,“已經拉開一天的距離了!”

  “算了!你回去告訴太史慈,讓他別再追李傕了,改為搜索前進,小心敵人的伏兵!”等沙悟靜離開,我轉過頭來看著荀攸、郭嘉、賈詡三人,只見他們三個也是愁眉苦臉、心事重重,“你們說袁術到底在搞什麼鬼?派人來救援就救援吧,有必要這麼幾千幾千人的分批跑來送死嗎?這些被消滅的阻擊部隊如果合兵一處不僅能把我們拖在這裏,而且也不會象現在這樣被打得全軍覆沒!那些跑來阻擊我們的部隊居然接受這種亂七八糟的命令,顯然對袁術非常忠心,不然不會跑來執行這種送死的任務!而且這些部隊前後人數加起來也不會比李傕的部隊少多少,袁術難道不會算數還是怎麼回事?用那些忠心耿耿的將士去救一個剛投奔來的李傕?”或者說袁術和李傕之間是親密愛人的關係?

  荀攸和郭嘉是搖頭不語,賈詡則謂然長歎,“可能袁術有什麼陰謀,只是我們沒看破吧!”

  袁術有這麼聰明嗎?或者說袁術的手下有這麼聰明嗎?能想出一個你們三人都看不破的局?

  正在我們一籌莫展之際又有一傳令兵飛馳而來,“大將軍,溫侯傳來急報!”

  呂布哪里又怎麼了?接過傳令兵手上的信封拆開匆匆一看,一絲陰影浮上我的心頭。

  荀攸見我面色不對,關心的問到,“大將軍,有什麼消息?”

  我將信封遞給荀攸,“袁紹襲擊青州,呂布撤退了!而且敵軍主帥換成了孫堅!”

  荀攸和郭、賈二人湊在一起看完信後問到,“主公,孫堅屢敗於我等手裏,不必過於憂慮!”

  我搖了搖頭歎息到,“唉!我擔心的不是孫堅,而是另外一個人,你們看看信的最下方!”

  “孫堅手下有一年輕小將,姓周名瑜,用兵有方,大將軍多多小心!”三人看完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最後一起問到,“主公擔心的是此人?”

  我點了點頭,“不錯!這個周瑜……”不對,我絕對不能誇周瑜,以我現在的身份,隨便誇獎一個人,那個人的身價馬上就會飆升百倍,本來沒點名氣的周瑜反而還被我炒紅了,白白增加對手的信心打擊己方的士氣!我記得周瑜好象有心臟病的吧?玩玩他又何妨,“這個周瑜卑鄙無恥下流淫賤,小時候就偷看女人洗澡,稍微長大一點就偷女人內衣內褲,少年之時仗著有一張小白臉就和同城的大媽大嫂級寡婦偷情,還經常猥褻年紀比他小的童男,變態!極度的變態!所以你們三人一定要小心,他最喜歡你們這種文縐縐的書生了!”HOHO~不知道我的這句評價讓周瑜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不會暴斃吧?那可就省了我好多的事了!現在沒了赤壁之戰,我看周瑜又如何名傳千古?想踩在我肩膀上成就你的千古名聲嗎?儘管來!WHO怕WHO!

  荀攸等三人一臉暴汗的神情望著我,“這個……大人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腦筋急轉,該怎麼圓這個謊?對了,經過舒城時知道了周瑜的老家就在那裏,而且我當兵之前的經歷別人可不知道,當下我就擺出一副不堪回首的神情聲淚俱下的回憶到“我是孤兒出生,你們都知道吧?那時家裏窮,沒錢讀書,但我不甘心就這樣一輩子,所以為了有出息,我決定去當兵,而且要去當前途偉大的中央軍!可我沒路費,只好沿路流浪乞討,後來經過舒城時曾經在那裏待過一段時間。象我這樣的流民晚上當然是睡在小巷子裏,有一天晚上,我半夜起來出恭,結果發現有一個人臉蒙紗巾鬼鬼祟祟的翻牆而出,開始我還以為是小偷,象我這樣有正義感的有為青年當然是挺身而上,一把就抓住這個人,掀看面巾一看,居然是個小孩,雖然的確是小偷,只是他偷的是女人的內衣內褲!後來在我的威逼恐嚇之下,那個小孩老實交代了他從小偷看女人洗澡,最近又偷女人內衣內褲的猥褻經歷,並且痛哭流涕的求我不要告發他,還資助我一粒金瓜子作為投軍報國的路費。我當時見他年幼無知,而且又急需一筆路費,所以對他告戒了一番後就放了他!這個小孩就是周瑜,那年他八歲!俗話說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後來我當了荊州刺史後,就想還他十塊金餅,同時想看看他是不是已經改過自新,如果他已洗心革面,我還準備讓他來我手下謀份差事,所以就派人去私下查探一番,哪里知道……唉!”靠!我的眼淚怎麼還不流出來?

  眾人聽了是心有戚戚,大人身為大將軍,當然不會隨意誹謗一個無名之人,看來以後遇到這個周瑜還是小心點!典偉更是拍著胸口大呼僥倖,“幸好我不是那種文縐縐的書生!”

  雖然我詆毀周瑜,但我不希望有人輕敵,所以立即義正言辭的指出典偉的錯誤,“不!這個周瑜遇到文縐縐的書生就喜歡主動,如果是你這種猛男型,他就喜歡被動,一定會死皮賴臉的糾纏到底,所以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人都一定要小心他!”

  身邊所有聽到的人都開始滴冷汗!

  看來效果不錯,還好現在舒城已經成了我的佔領區,有必要再派人到舒城去跟我串供!三人成虎,周瑜,我對你表示沉痛哀悼,你的未來全是夢——噩夢!
第一百五十節 純潔,就是被用來玷污的!
  
  一路上沒再出什麼狀況,雖然後來又來了幾批所謂阻敵的送死部隊,但也被輕易殲滅,我的荊州軍團順利到達了壽春,只是——城樓上站的怎麼都是民兵?

  剛想叫人上前去查探一番怎麼回事,哪里知道對面城樓上就叫開了,“陳平小兒,識相的快滾,有大爺在此你休想進城!”

  對這種沒水準的低級挑釁我是毫不在意,不過身邊的一眾武將可受不了這種氣,太史慈首先就躍馬而出直奔城樓之下,還沒等那個自稱大爺的弄明白怎麼回事,一支箭狼牙箭就從他的下巴貫穿到頭頂,同時一支弩床用巨箭將這個即將斷氣的“大爺”牢牢釘在城樓上,嚇得城牆上的民兵一個個趕緊把頭趴下,剛才還人頭攢動的城牆一下子鬼影都看不見一個了!哦,還有一個,剛才被釘死的那個“大爺”!

  看來效果不錯,現在發話應該沒人敢跟我叫囂了,“袁術、孫堅何在?叫他們出來答話!”

  城牆上一片安靜。

  有沒有搞錯?居然沒人理我?這樣我會很沒面子知不知道?“出來個管事的!”

  還是沒聲音沒人影。

  周圍的謀臣武將都愣愣的望著我,我感覺臉上在發燒!TMD,忍耐是有限度的,居然這麼不給面子,“樓上的人聽著,我從十數到一,再不出來個人,我就直接攻城了!十、九、三、二……”

  “不要!”一個肥頭大耳,滿身綾羅綢緞的胖子明顯被幾個人給架了起來,聲音打著顫的喊到,“等等,不是說從十數到一嗎?”

  “我有說要一個個數嗎?袁術、孫堅在哪?讓他們出來!”

  那胖子又是流淚又是流汗,哭喪著回答到,“大……大將軍……聖上……哦不,袁術和孫堅已經撤到淮北去了!”

  接到孫堅撤退情報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周瑜放的煙霧彈,沒想到還真的跑了?我是不是對周瑜有點過敏?還是小心點好,“那還不開城門?擋我正義之師想抄家滅族嗎?”

  那胖子有些猶豫,為難的看看身後,好半天後才回答到,“大將軍進城後不會為難我們吧?”

  “你們沒聽到聖旨嗎?除叛逆首惡,其餘人等一概不究!”

  那胖子終於放下了心,馬上編上一套說辭,“大將軍,我們沒聽說過聖旨,袁術告訴我們只要落入大將軍手裏就會抄家滅族,我等是受袁術叛逆矇騙才阻大將軍正義之師!馬上開城門,我們馬上就開!”

  城門開了就好說,令於禁的重裝步兵先進城查探一番,確認安全後,我大軍開進壽春!只是城裏早已冷冷清清,人口少了很多,袁術和孫堅早已帶著部隊和官兵家屬去了淮北,而且沿岸的船隻全被帶走,連塊舢板都沒留下,看來周瑜是想跟我在淮河玩一次“赤壁之戰”了!可惜淮河的長江入江口直到洪澤湖一帶多處被袁術下了暗樁,我的水軍進不了淮河,這一仗,恐怕有點難!

  唉,想不通就暫時別想,起碼戰前佔領淮南的戰略目的已經完成,也該稍微放鬆一下了!最近一直在打仗,好久沒消火,壓力太大,現在進了城怎麼著也得去找幾個臨時消防栓,正好聽說前面被釘死在城牆上的那個“大爺”是袁術的岳丈,老規矩,抄家不滅族,親族都送去為奴為婢,我也去挑幾個來玩玩,象這種朝廷重犯是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不會有人說閒話,絕對是放鬆身心壓力的最佳休閒方式!吼吼吼……

  ……………………

  接到陳平已經進入壽春的情報,孫堅立即召集眾心腹商量對策。

  魯肅首先建議到,“主公,淮河南岸的船隻都被我們遷到淮北,陳平如果想造船,費時太久,他的大軍拖在這裏,荊州以及周邊地區很可能會生變;如果只是造木筏,我們憑藉強弓硬弩足以擋住對方,現在陳平是進退不得!不過這樣下去我們也被拖在了這裏,如果比打消耗戰,陳平財大氣粗,我軍即使沒被拖垮,也會大傷元氣,於將來發展不利,所以屬下建議主公和陳平議和!”

  孫堅又如何不知自己拼消耗拼不過陳平,只是自己和陳平之間……唉!“就算我願意議和,陳平也未必肯罷手!”

  周瑜當然知道孫堅和陳平之間的恩怨,馬上勸說到,“叔父,陳平之所以進攻袁術,實因袁術私吞玉璽造反稱帝,現在袁術對我們已經沒什麼用處,玉璽也不過是塊刻著字的石頭,遠不及手上的十幾萬大軍重要,叔父何不將袁術的人頭和玉璽交給陳平?如此一來,陳平即沒了出兵的藉口,也有了退兵的臺階可下,叔父更可以洗脫叛逆的罪名!如果陳平還要因私怨與我軍對峙,他手下將士斷不會拼死效命,天下英雄更會唾棄他的所作所為,而且以前因陳平以聖旨出兵而不好干預的諸侯也可能借著調停的名頭威脅陳平的後路,以陳平歷來的名聲當不會做出如此不智之舉!”

  孫堅將魯肅和周瑜的話再細細回味一遍後,終於下定了決心,“好吧!子敬,就由你去一趟陳平的陣營,交涉議和之事!”

  周瑜一直對陳平這個人很好奇,希望趁現在自己還沒成名,陳平當不會為難自己的時候有機會去見上一面,趕緊爭取到,“叔父,不如由我去吧?”

  孫堅卻臉色怪異的看著周瑜,“賢侄啊……這個……你想和陳平見面的心情我能理解,放心吧,為叔惟才是舉、不問出身,你的過去我不會計較的!還是子敬去吧!天色不早了,今天就議到這裏,大家散了吧!”說完拍拍周瑜的肩膀,給周瑜一個鼓勵的眼神後馬上離去!

  “出身?過去?”周瑜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喃喃自語到,“我的出身和過去叔父不是很清楚嗎?”

  程普也走上來拍拍周瑜的肩膀,“賢侄啊!俗話說,人不風流枉少年,我絕對能夠理解,這個……不要太過就行了!”

  還沒等周瑜弄明白程普是什麼意思,魯肅也走了上了,張開雙手想給周瑜一個安慰的擁抱,不過猶豫片刻還是改為抓著周瑜的肩膀,“公瑾,放心!揭人之私非君子所為,我這次過去一定會幫你口頭上討回一點利息!”說完和程普攜手離開,不過走到門口又突然回頭說到,“哦,公瑾,我從那邊回來以後還是決定從你家搬出去住,這樣你也方便點,我也安全點!”

  “????”周瑜被眾人的話搞得一頭霧水,這到底是什麼和什麼啊?到底是他們吃錯了藥還是自己吃錯了藥?說到吃藥,好象今天自己還沒吃藥的,可能和這有關,還是趕緊回去吃藥!

  騎馬走在回家的路上,周瑜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周圍的那些侍衛一個個比平常散開好多,好象有意離自己遠點,而那些平常總是偷偷瞄自己的妙齡少女今天要不就對自己無視,要不就是給個白眼,更有甚者居然朝自己啐上一口口水,自己今天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

  不過還好,起碼那些大媽大嬸都朝著自己笑,雖然笑起來好象有點那個,但比起其他人已經友善很多,周瑜的心中總算升起了一絲溫暖,儘量以最優雅的笑容禮貌的回應!

  “哇,周公子對著我笑了,他今天晚上一定會來找我!”

  “呸,明明是對著我笑,你也不看看你的樣子,都滿臉皺紋了!”

  “哼,人家周公子就喜歡我這樣的,你嫉妒嗎?”

  “喂,你好象還有老公吧?”

  周瑜的笑容有些僵硬,天啦,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看來肯定是昨天晚上吃的藥不對!還是趕緊回家的好!

  剛一進門就聽見屋裏一陣淅瀝嘩啦的聲音傳來,加緊腳步跑進去才發現是父親周異在砸東西,“父親,你這是幹什麼?”

  周異見到周瑜回來,那起手上本來要砸在地上的碗朝周瑜甩去,可惜被周瑜躲過,“忤逆子,你居然還敢躲,過來給我跪下!”

  難道是撞邪了不成,怎麼今天事事不對勁?不過父親發這麼大的火,周瑜也不敢違抗,起碼先把事情搞清楚,跪在地上一路膝行到周異面前,“父親,孩兒到底哪里錯了?”

  “你居然還不知道哪里錯了?周異教子無方,愧對周家的列祖列宗啊!逆子,你說,在老家舒城的時候,你晚上都偷偷溜出去幹了什麼?”

  周瑜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晚上出去幹過什麼,“我晚上沒出去過?”

  “你還敢狡辯!”周異劈頭蓋腦的就是一頓巴掌,打得周瑜嗷嗷直叫,“大將軍陳平都把你的事說出來了,你還想隱瞞到什麼時候?居然晚上跑出去偷看女人洗澡,和寡婦偷情,還染上了龍陽之癖,我打死你這個畜生!”

  現在周瑜的嘴巴足夠塞下一個蘋果,自己終於知道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倒楣了,“父親,這不是真的!這絕對是造謠,我根本就不認識大將軍陳平!”

  周異也打累了,只能咬牙切齒的指著周瑜罵到,“造謠?這是大將軍親口所說,你現在是什麼東西?又不是名聲響亮的大人物,他有必要造你的謠?如果你們不認識,他應該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會言之鑿鑿?”

  有口難辯!周瑜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有口難辯了,嘴巴張得大大的卻無法解釋,一口氣堵在胸口出不來,眼前一黑,向後就倒!陳平,我要將你銼骨揚灰……
第一百五十一節 都是《三國演義》惹的禍
  
  議事大廳內安靜無比,即使是平常最聒噪的典偉也默不作聲,所有的人都望著牆上的江淮地圖發呆,現在我軍沒有船的情況下該如何度過淮河呢?

  見一直以來喜歡出奇制勝的郭嘉和賈詡也拿不出主意,主張用兵以正合的荀攸只好開口建議到,“主公,不如造木筏,同時將荊州水軍從陸路調過來,以水軍的戰鬥力,即使乘木筏,搶下一個登陸點應該沒問題!”

  調荊州水軍從陸路走過來得花多少時間啊?我這十幾萬大軍和數量眾多的後勤民夫每天都要吃喝,每耽誤一天時間花的錢都是天文數字,這個提議實在讓我有些沉吟不決,看看郭嘉和賈詡,抱著一絲絲希望試探著問到,“你們還有別的意見嗎?”

  郭嘉依舊看著地圖發呆,賈詡仍然閉著眼睛揉著太陽穴,這讓我理解了什麼叫沉默是金,你們的沉默讓我消耗了無數黃金!

  一個守門的親兵打破了議事廳內的沉寂,“報!大將軍,孫堅麾下魯肅求見!”

  魯肅?聽到這個名字,一下讓我愣住,沒想到孫堅不僅收了周瑜還收了魯肅!這下我跟孫堅是真正棋逢對手了,雙方現在的智囊團水準有得一比,我的兵力比孫堅稍強,可是以雙方統兵大將的作戰能力來看,太史慈稍遜于孫策,曹仁稍遜于周瑜,于禁和程普難以比較,許褚和典偉不會指揮作戰,不過我手上還多了曹洪和夏侯淵,但誰知道孫堅手上還有沒有沒暴露出來的大將?而我上次勝孫堅完全是以有心算無心、以優勢兵力圍殲的情況下還沒取得全勝,搞不好我現在的指揮能力還比不上孫堅,這次的麻煩看來不小哦!

  “大人,有變數了!”久經政治鬥爭考驗的賈詡立即從親兵的傳話中聽出了端倪,“來人自稱孫堅麾下,卻不說是袁術的屬下,這個魯肅的來意很值得玩味哦!”

  賈詡的提醒讓我從遐想中回過神來,馬上吩咐眾人將地圖收起,接著對親兵下令到,“將人帶進來!”

  稍待片刻,一身體魁梧,面貌和善,長得有點象香港演員方中信微笑著的樣子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朝著坐在正中的我施禮到,“九江太守烏程侯麾下主薄魯肅拜見大將軍!”

  “九江太守?烏程侯?”我有意指出這兩個稱號來挑逗一下魯肅,看看魯肅到底有多少分量,“逆賊袁術給孫堅封的官嗎?”

  魯肅對我的挑逗毫不在意,“大將軍說笑了!此乃孝靈皇帝親封,天下皆知,豈是逆賊袁術封的官?”

  逆賊袁術這幾個字一說出來,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我心裏同樣受到不小的震撼,這魯肅到底搞什麼鬼?“既知袁術是逆賊,爾等為何還助紂為虐?”

  “鄙人此次前來,帶了兩樣東西,不知大將軍是否願意一觀?”魯肅見我點頭,立即朝門口的守衛點了點頭,稍後就有兩個魯肅的隨從捧著兩個錦盒走了進來,不用我吩咐,許褚馬上就不動聲色的擋在了我身前,慢慢走到錦盒前面,掀開盒蓋,一個是人頭,一個是玉璽!那個人頭許褚認得,是虎牢關前見過的袁術,至於玉璽,賈詡上前拿起來看了看,玉璽的一角鑲著黃金,底下刻著八個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是真正的傳國玉璽!

  魯肅見兩人驗證完畢,馬上解釋到,“當年董卓做亂,烏程侯無意之間得到傳國玉璽,本意是想代為皇室保管,待天子脫困後獻上,哪知竟然引起大將軍誤會,以至兵戎相間!而烏程侯亦誤以為大將軍欲私奪玉璽,在當時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只得交與家門四世三公、當為漢室棟樑的袁術保管,哪知這袁術居然狼子野心,將玉璽據為己有,妄稱偽帝,烏程侯見玉璽所托非人,犯下了大錯,於是臥薪嚐膽,身在袁營心在漢,待得今日方得手刃此賊、奪回玉璽,天幸大將軍亦救得天子脫困,此天佑我大漢也!因此,烏程侯令小人挾逆賊人頭與玉璽獻與皇上,以洗脫多年不白之冤,同時願與大將軍盡棄前嫌,共扶大漢社稷!”

  厲害!黑的能說成白的!魯肅這張嘴可跟我有得一比了,孫堅跟我玩這一手是想讓我師出無名了!怎麼辦?滅口?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一路上看到魯肅的人實在太多,而且魯肅獻人頭和玉璽還有這麼多人在現場看著,誰知道這些人裏面是不是有人靠不住,滅口實在不是好辦法!那能不能拉攏?“先生才識不低啊!不如某家保舉先生為中郎將,助我匡扶大漢社稷如何?”

  魯肅是婉轉謝絕到,“謝大將軍抬舉,只是在下見識淺薄,胸無大志,當不起大將軍誇獎,何況在烏程侯手下也同樣是匡扶大漢社稷,大將軍又何分彼此呢?”

  不識抬舉,看來我只有拖了,“某家是奉聖旨平叛,孫堅是聖旨中指定的叛逆,是不是化干戈為玉帛不由某家說了算,你還是帶著人頭玉璽去襄陽面聖吧,只要聖上開口,某家馬上領兵返回襄陽!”

  魯肅頓時一愣,不過馬上就回答到,“在下這就去襄陽!”

  “今日天色已經不早,先生還是在這裏休息一日,明日某家派人送你去襄陽!”不等魯肅回答,我立即吩咐到,“來人,帶魯先生下去休息!”

  魯肅無奈,只得跟著來人走。

  等到魯肅離開,我馬上對荀攸吩咐到,“公達,明日你帶魯肅返回襄陽,沿路多多欣賞一下美景!還有,我看這個魯肅見識不凡,待他面聖後以我的名義保舉他做黃門侍郎!明白我的意思吧?”哼,既然魯肅送上門來了,他就不用再回去了,相信荀攸會明白我的意思!

  荀攸不敢置信的望著我,再次確認到,“黃門侍郎?那個……好象是宦官!”

  “是啊!那個魯肅不是說胸無大志,而且說隨便在哪里都是匡扶社稷嗎?聖上早就抱怨宮中的內侍無學識,想要有學識的又怕再起十常侍之亂,現在這個魯肅正合適,內宮中就需要這種沒野心又有學識的人侍奉聖上,我給他一個閒職又能經常面聖規導聖上,不是正合他心意?”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魯肅你既然不肯給我效力,那你就留在襄陽做太監吧!把你從布衣提拔為小黃門,你看我多抬舉你!

  荀攸馬上一臉了然,“屬下明白了!”

  “好了!”我對著其他人說到,“現在說正事,孫堅這一招夠高!奪了袁術的兵權產業還成了平叛的功臣,如果讓他羽翼豐滿了,來日必將成為我等之大敵!必須趁現在他位子還沒坐穩之際打垮他!只是現在時間不夠了,在魯肅求得聖旨之前必須解決孫堅,現在調水軍過來已來不及,所以我決定近日內強攻安風津渡口,你們督促士卒多造木筏!”

  郭嘉十分擔憂的反對到,“主公,雖然我軍識水性者眾多,但以木筏強攻渡口恐怕不妥,木筏的速度慢、穩定性低,又無防護,對方只須以強弓硬弩就會令我軍傷亡慘重!”

  “不怕!我自有妙計!”哼,作為現代人,我可知道名傳千古的絕招——草船借箭!現在已是深秋,經常半夜霧氣濃重,完全可以借用這一千古絕學!當然,我也不需借箭,只是作為疲兵之計輪番騷擾孫堅的防守部隊,降低對方的警惕心理,順便也借借不用還的箭!

  兩日之後,半夜時分,許褚一臉興奮的跑來喊醒我,“主公,起霧了!”

  我立即從床上爬起,看看窗外,果然正在下霧,趕緊向許褚問到,“叫你們準備的稻草人都準備好沒有?”

  “準備好了!”不過許褚還是疑惑的問我,“主公,到底要幹嗎?”

  我一臉神秘的說到,“帶你去成就千古留芳之事!儘管跟我來!”

  說完就帶著摸不著頭腦的許褚跑到河邊,領著數百虎豹騎乘上幾十條已經紮滿稻草人的巨型木筏向對面的安風津駛去!

  這幾天一直在疑惑我的舉動的郭嘉聽說我已出城,趕緊追了出來,向守在河邊的虎豹騎詢問了怎麼回事後嚇得大驚,“不好!快!趕緊去把主公追回來!”

  我當然不知道郭嘉在擔心什麼,反而心情暢快的期待著草船借箭這一時刻的到來,近了,已經能朦朧隱約的看見對面的火光了,我立即下令虎豹騎喧嘩吵鬧,引起對面守軍的注意,來吧,朝我射箭吧,COME BABY,我要成就屬於我的千古傳奇!

  嘈雜的聲音立即引起了對面的騷動,立即就有如雨的箭矢朝我們的船上瘋狂射來,知道為什麼在半夜濃霧下我能知道對面飛來的是如雨般的箭矢嗎?這個計策是成功了,不過只成功了一半,箭我是借到了,稻草人上也的確插了不少箭,只是為什麼對方射的是火箭?

  看著正在熊熊燃燒的稻草人,我只能憤怒的朝天舉起我偉大的中指,“我日!羅貫中,你騙我!”
第一百五十二節 厄運降臨
  
  許褚看著木筏上奔騰的火焰有些焦急,遲疑的對我問到,“主公,我們還要繼續在這裏千古留芳嗎?”

  “留個屁啊!再留下下去就遺臭萬年了!”我一腳踢下一個燃燒的稻草人,對著周圍喊到,“撤!快撤!把燒著的稻草人都推到水裏去!”剛下完命令,旁邊一個驚慌失措的木筏撞過來,我一個站立不穩向後就倒,臨落水前只看見許褚也滿臉驚恐的朝著另一邊向後倒,手卻儘量伸向我,想把我拉上來!

  “嘩啦!”冰冷的感覺席捲全身,吸進鼻子的水嗆得鼻子發酸發痛,沉重的盔甲直把我朝水底壓下去,靠,我可不想就這樣被羅貫中害死啊!趕緊脫衣卸甲,可是卻越忙越亂,還是先把頭盔摘了,這個盔甲的系繩怎麼拉不開?不是活結嗎?操!拔刀出來割,好,終於割開了,腳也落地了,居然沉到了水底,不過心裏也稍微塌實了點,冷靜~一定要冷靜!

  好不容易把盔甲脫了下來,踩著水浮上水面的時候卻只能看到隱約的火光了,四周一片漆黑,濃濃的霧氣籠罩在我的頭頂,只有遠處傳來細微的嘈雜聲,看來我是被水流衝開了一段距離,沒關係,只要我能聽到別人的聲音,別人就能聽到我的聲音,“許……”嘴剛一張開,一口水就沖到嘴裏,差點嗆死!“咳咳……”好不容易回過氣來,遠處的火光已看不見了,聲音也已聽不見了,估計我又被沖出了一段距離!

  不要緊,我力氣大,我要逆流而上游回去,毛老爹八十歲能橫渡長江,我就不信我陳平游不過淮河!可惜今天是倒楣到家了,腳下突然傳來一陣痙攣,哦哦哦……腳抽筋,這下完蛋了,“咕嚕……咕嚕……”冰涼的河水再次灌進我的口中,不管手怎麼拍水,身體還是時沉時浮,能吸進肺裏的氧氣越來越少,頭越來越昏,難道真的是天絕我也?不要,我還不想死……

  許褚筋疲力盡的坐在木筏上,眼睛空洞的望著天空,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才好?隨行而來的虎豹騎一個都沒損失,的確做到主公當初交代的下水能擒龍,可為什麼偏偏就把主公丟了?所有的人已經輪番下水潛回原處找了十幾次,結果只撈到了主公的盔甲和配刀,卻怎麼都找不到人,這讓自己怎麼敢回去?現在天還沒亮,孫堅的部隊還不敢出來,一旦天亮以後,這裏就待不下去了!完蛋了,這次是徹底完蛋了!

  遠處漸漸有火光朝這邊靠近,許褚馬上命令所有人凝神戒備,等到了近處才發現是郭嘉和太史慈!

  郭嘉一看到許褚那副哭喪著的臉就知道大事不妙,趕緊問到,“主公呢?”

  許褚臉上的肉幾乎都擠到了一起,用比哭還難聽的聲音回答到,“主公不見了!”

  “什麼意思?”

  許褚是手腳並用,連比帶劃,“剛才一陣混亂,主公掉水裏了,我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只找到主公的盔甲和配刀!”

  郭嘉的心裏咯噔一緊,稍微沉思片刻後說到,“既然找到了盔甲和配刀,說明這是主公主動脫下來的,主公可能只是被水流沖到下游去了,去下游應該能找到!”

  太史慈和許褚聽了馬上就命令木筏向下游劃!

  但郭嘉看了看天色後,馬上阻止到,“等等,子義,由你帶人向下游找,只是此事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自己人!所以千萬別做出刻意尋找的樣子,你就當作是帶隊巡邏,反正虎豹騎的人都見過主公,只要見到主公馬上能認出來!不管找沒找到,你每兩個時辰派人回來暗中通一次消息,只能告訴我或者仲康!另外,沒找到人或屍體就不能放棄!”說到這裏,郭嘉又馬上望向許褚,“仲康,你馬上在現場所有人中找出一個身材和主公差不多、口音又相近的出來,實在找不到就找個身材相近的再找個口音相近的!還有,從現在開始,這裏所有的人都不得單獨行動,包括我自己在內,做任何事都必須三人以上才行!任何事!哪怕是出恭!敢洩露口風者殺無赦!”等吩咐完兩人,郭嘉就只能求神保佑了,現在是能瞞一時是一時,主公被沖到下游還不知會落在哪邊,如果讓這個消息走漏出去,孫堅肯定會派人搜索,而且很可能發動反攻!到那時不說其他周邊勢力會怎麼樣,就是自己內部都可能會產生問題,對了,想要瞞得久必須還要拖一個人下水——典偉!一是典偉這個人沒有野心,非常靠得住!二是典偉是主公義弟,又是蠻不講理的人,用替身也許可以擋住其他人,但絕對擋不住典偉,而且讓典偉知道後,典偉還能幫忙擋住其他人!三是典偉即使有野心,他的地位也是因為主公在才水漲船高,他自己並不懂軍事政治,真正想上位,沒幾個人會服他!

  等到郭嘉想清楚一切對策,那邊許褚也找好了人選,太史慈也準備帶著本隊人馬向下游搜索,郭嘉馬上將太史慈拉到身邊輕輕囑咐到,“你一定不能讓曹純離開你的身邊!虎豹騎裏所有宗族出身的子弟你全部帶走,回來送信的人也只能安排背景簡單的人送!”

  太史慈雖然不知道郭嘉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也知道事關重大,一個弄得不好,整個江南就會土崩瓦解,因此謹慎的點了點頭後馬上重新安排人選!

  郭嘉則讓那替身穿上主公的盔甲,趁天還沒亮帶著剩下的人返回壽春!

  回到臨時的大將軍府,郭嘉馬上叫人找來典偉,將事情經過和可能發生的結果向典偉合盤托出,“……二將軍,你要知道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主公,如果你答應,從現在開始,我們幾個人都不得單獨行動,如果你不答應,即使將來主公責怪,今天我們也不會讓你出這個門!”說完以後,屋內的虎豹騎將典偉圍了起來,連平時和典偉交好的許褚也提著刀子站起了身!

  典偉憤怒的瞪著郭嘉,“你這是什麼話!我典偉豈是那種狼子野心之人?我從現在開始就和你們待在一起!告訴你,姓郭的,如果讓我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我先扭下你的腦袋!”

  郭嘉微微一笑,“你應該對我最放心,我手上既無兵權也不在朝中任職,一旦主公不幸,我就什麼都不是了!要不是看你和我一樣既沒兵權也沒在朝中任職,我也不會拉你進來!”說到這裏,郭嘉的眉頭輕皺,低頭輕輕歎了口氣,“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自己人中那些勢力太大的人!”

  典偉聽了郭嘉的點撥,心中也有些明白了,“你是說文、黃、蒯、于、荀、曹、夏侯、諸葛這幾家?”

  郭嘉也只是搖搖頭,“總而言之,防人之心不可無!不說這些了,現在你們都按我的吩咐去做!”

  天亮以後,荊州軍例行的會議沒有召開,所有高級將領和參謀都被領到了大將軍臥房的門外,典偉和許褚正有如兩尊門神擋在門口,這讓所有人都感到有點不妙。

  典偉見人都到齊,朝屋裏說到,“大哥,他們人都到齊了!”

  不一會兒,大將軍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在房內響起,“某家染上了天花!”

  所有人聽了都大驚失色,典偉立即呵斥眾人安靜!

  待眾人安靜下來,大將軍繼續說到,“此事你們要嚴格保密,絕不能透露給任何其他人知道,包括你們的屬下親屬!如果此事讓孫堅知曉,我軍危矣!若有人洩露此事,定斬不赦!”

  所有人趕緊慌忙應命,“是!”

  大將軍接著說到,“以後有事,你們就在門外稟報,所有人不得踏入房門一步,奉孝已被我傳染,我不想你們再有事!子廉!”

  曹洪聽到點到自己,馬上出聲答應,“屬下在!”

  “你立即追上公達,告訴他事情有變,讓他火速促成議和!另外,召華佗和張機趕來壽春!”

  曹洪不知道為什麼要派自己去傳令,不過主公交代了,也只有照辦,“屬下這就趕去!”

  “好了!你們還有什麼事要稟報嗎?”

  眾人立即回答,“屬下無事稟報,請主公保重身體!”這時候只要不是火燒眉毛的事誰還敢稟報!

  可惜偏偏就有火少眉毛之事,賈詡遲疑了一陣後還是說到,“報大將軍,襄陽傳來急報,長沙太守諸葛珪病逝,望大人擬訂新的長沙太守!”

  屋內也沉默了一會,“向朝廷表奏諸葛珪之子諸葛瑾為長沙太守!令荀文若代我向其親屬表達哀痛之意!還有別的事嗎?”

  眾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沒人再出聲!

  “那你們都散了吧!這段時間要你們多多擔待了!”

  “望主公保重身體,早日康復!”

  等眾人離開,郭嘉才從臥房內走了出來,心裏是稍稍松了口氣,這第一關總算是過了,現在曹洪被調開,起碼壽春這裏各個家族在軍中的勢力平衡了點!而且早日達成議和,也能讓孫堅降低警戒和防範,免得萬一主公漂到了淮北那邊寸步難移!現在就看太史慈那邊的進展了!

  可惜一直等到天黑,太史慈那邊傳回的消息都是一無所獲,這讓郭嘉、許褚和典偉的心情越來越沉重,雖然沒找到屍體代表還有希望,但如果主公真的被沖到淮北去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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