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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凌天傳說 作者:風凌天下 ( 全書完)

第六部 第一一零章 大局已定

“是淩天公子來了!淩天公子親自來支援我們了!”聲大吼,振奮的聲音瞬間傳遍了整個戰場!

淩天!這兩個字似乎帶著神奇的魔力,突然之間戰場上的淩家戰士一個個如同吃了春藥一般生龍活虎起來,而蕭家的士兵們則好像是突然遲了當頭一棒,一下子萎縮了,恐懼的目光不時的看向大旗飄揚之處,士氣大減。此消彼長之下,居然單單戰場上本來已經岌岌可危的淩家士兵竟然將蕭家的這一輪攻擊抵擋了過去。

淩天,現在可是大陸上所有軍隊戰士的大眾偶像,五騎勇闖五十萬大軍救人,竟然全身而退,甚至還能將近五十萬的大軍沖了一個七零八落,殺人盈野,屍骨如山,並借機一戰滅掉了北魏的全部精銳力量!

而這等赫赫戰績在天星大陸早已人人都是耳熟能詳。而作為主人公的淩天,已經被傳揚成了戰神一般的存在。

此際聽到淩天居然來了,淩家的戰士們頓時心頭大定,人人都感覺到面前蕭風揚那十幾萬狗屁大軍已經不夠看了……

這正是孟離歌的先聲奪人的攻心之計!一向計算精確的孟離歌,怎麼會放棄這種能夠大幅度提升己方戰士士氣的法門?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這麼做了……

“淩天”的到來帶給雙方戰士的震動還未來得及過去,孟離歌的精銳援兵已經插到了陣前,沒有絲毫停頓地;幾聲尖銳悠長的號角聲劃破長空,顫悠悠的響起。身處戰場的淩家戰士一個整齊的左右分開,接著漫天地箭矢便如烏雲一般遮蔽了天上的烈日,整個天空為之一暗的時候,數以萬計的利箭已經射入了蕭家的陣營之中!

無數淒厲的慘叫剛剛響起,雷霆萬鈞的淩家騎兵第一波三千人便帶著泰山壓頂一般的氣勢闖進了戰場,闖進了敵陣!

便如一群雄壯到了極點的成年大象闖進了草原上的羊群!

三千騎士同時揮起了鋒銳地長刀!

那一排整齊而犀利地刀光瞬間斬破了蒼穹。化作了一道熾白地閃電。斬破出鮮豔地血紅。三千騎士面容冷硬。目光冷漠。一停不停地穿破敵陣。留下一道寬闊地血胡同。已經來到了攻擊關口地蕭家兵馬身後!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隊人馬必然會勒馬轉頭再度衝殺地時候。這隊兵馬卻出乎所有人地意料之外。在衝破敵陣之後。居然絲毫也不曾停留。而是一個個用戰靴狂踢馬腹。再度提升馬速。竟然就那麼直接向著蕭風揚地中軍沖了過去!

蕭風揚地中軍無是整只蕭家大軍最重要地環節和要害。可是卻也防護最嚴密地所在。三千騎兵地作法。幾乎就是在找死去了!

是地。他們真地就是去找死地。可是他們要死地有價值!

戰馬地速度已經提升到了極致。馬匹在不長地衝刺中。口鼻之中卻吞吐著濃烈地白氣。這正是馬力極度消耗地證明。而那大量消耗地力量。已經轉化為最犀利、最快速地衝刺!騎士們揮舞著剛剛才染過血地長刀。帶著才開始升騰地凜冽殺氣。一往無前地沖向蕭風揚。沖向蕭家大軍!

死士!

這一隊找死的人馬正是隸屬于淩家的精銳死士!以必死之念,衝開蕭風揚大軍的一道口子!將自己的死亡進行利益最大化!

另一邊,淩家陣營之中有八面令旗同時揮起,與此同時,淩家的騎兵又有一隊沖了出來,還是三千人!緊跟著前面戰友們剛剛沖出的一溜血路,瘋狂的縱馬而出!

又有一路!

接著……又一路……

共計八路、兩萬四千騎的淩家騎兵有條不紊卻又是瘋狂到極點的沖了出去!完全視面前面容猙獰的蕭家攻城隊伍如無物,就這麼不顧犧牲、不惜代價地踐踏了過去!騎兵之後,再來便是密密麻麻的步兵,猶如怒海狂濤,排山倒海一般隨之壓上!

整整兩萬四千名精銳騎兵!八萬五千步兵!合共超過十萬的軍力,這已經是孟離歌在現在的階段所能夠拿出的最強的攻擊力量,就在這一陣上,毫無保留的投了進去!在剛剛到達戰場的時候便毫無保留的投了進去!

再沒有什麼預備隊,再沒有什麼瞻前顧後!

一陣而決!

淩家陣營之中,唯一隻餘下了屬於狂風幫的一萬幫眾護營!他們固然有戰鬥力,但畢竟不是真正的軍隊,他們不能直接參與這一戰!狂風幫的兩位幫主淩三和李林提刀在手,雙眼血紅,胳膊上肌肉墳起,渾身激昂的戰意刺激的起抖來,恨不得自己可以立刻投身到這場激烈到極點的戰鬥中去,但在孟離歌嚴令之下,卻是一步也不敢妄動,只急的額頭青筋暴跳!

這同樣是一個瘋狂到了極點的戰鬥計畫!

以最巨大的傷亡換取這場戰爭以最迅速的方式結束,然後立即回師承天!這便是孟離歌此次孤注一擲的戰術打算。承天縱然實力雄厚,可是要支援三面同時開戰也是負荷不起,三面同時開戰已經將承天內部幾乎所有的兵力全數抽空,此刻的承天,仿佛一個一絲不掛的處女,亦是一個完全不設防的城市!現在,再沒有任何時間跟蕭家耗下去,蕭家固然沒有打消耗戰的本錢,承天方面更沒有這個本錢,必須以雷霆萬鈞的速度,一擊將蕭家的中軍力量消滅!打一個完美的時間差。

在北方大敵的玉家來不及反應之前,徹底的結束這邊的戰鬥!

否則萬一時日稍久,必然會被玉滿樓覷到戰機而揮兵南下,屆時四面夾攻,淩家很可能就會馬上陷入四分五裂地敗亡之局!雖然淩天與玉滿樓有五年之約,但問題是,包括淩天孟離歌黎雪淩晨等人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會認為玉滿樓會寧可放棄這次絕佳良機而保持他的君子風度!

因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孟離歌斷然採取了這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

要快速地戰勝哀兵,只有付出難以承受的巨大傷亡!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但凡有一點點途徑,作為兵法大家的孟離歌也絕不會如此孤注一擲,鋌而走險。但現在卻真的是別無選擇,寧可付出巨大的犧牲,也要先將東面這最大的威脅一舉蕩平!

蕭風揚瞳孔劇烈的收縮起來!

終於來了!想不到淩家的動作竟然是如此之快,這一切的佈置,簡直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早已有所準備。

難道,那場突如其來地大水竟是淩家搞出來的?可是,他們要怎麼做才能做到呢?把大山推倒嗎?這怎麼可能,那那裡是人力可以作到的事情,如果人力真的可以作到,蕭家也就不會如此安穩地逍遙五百餘年了!

事到臨頭,蕭風揚再也沒有時間去思考淩家是否早有準備,也來不及去想碧瀾江之斷乃是淩家的陰謀,這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蕭風揚只是知道,今日一戰,很可能就是自己今生今世地最後一戰!

若是第一波淩家的騎兵真正衝破了中軍的防線,蕭風揚的大軍將會馬上陷入一片亂局!雖然明知必敗,蕭風揚也不會放任這種恥辱的事情生!

他寧可轟轟烈烈的戰死!

蕭風揚雙眸中射出血紅色地瘋狂,手中令旗決然揮下!

天空頓時被漆黑的箭矢遮罩!蕭家地陣營之中,利箭不斷飛射出來,淩家的騎兵頓時有不少人隨箭雨而落馬,但沖勢太快,最前地一部分人馬,已經成功脫離了弓箭的威脅範圍,距離蕭家軍陣,已不過一箭之地!

這種距離,除非蕭家進行無差別攻擊,否則,便無法傷害到他們!

淒厲地號角聲響起,蕭家剩餘的將近十萬兵馬同時大聲嘶吼,聲動天地,接著便將近半數兵馬同時進擊,蹄聲雷震,迎著淩家騎兵的衝擊方向,奮不顧身的沖了上來!

大地劇烈震顫著,雙方的騎兵越來越近,各自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對方的臉龐,甚至能夠看到對方泛著紅絲的雙眼之中那濃烈的殺意!

蕭家絕大部分的弓箭手只來得及放出兩輪箭矢,兩家的騎兵已經天雷勾動了地火一般撞在了一起!緊接著所有人的目光便全部被刀劍的閃爍所映照了一下,野獸般的嚎叫同時出現在兩方騎兵的口中,鮮血彌天而起!

一聲長嘯起!

蕭家的後方,一座小山頭上,突然出現了一隊密密麻麻的騎兵,閃電般的從山頂高速馳下,所有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已經從蕭家的大軍後方狂野的穿插了進去!

一聲大喝:“淩天在此!”

聲如雷震,八方皆聞!

為一人,黑袍金冠,面如冠玉,卓爾不凡。

正是淩家少主,大陸公認的一代殺神,淩天!

淩天居中,馮默居左,淩十七居右,另有一千五百名雄壯健碩的大漢緊隨其後,便如猛虎下山,擋披靡的闖進了一片腥風血雨之中,帶起了連天的慘呼,無數的殘肢碎體四散分射!便如巨船駛過水面,鮮血殘肢屍體紛紛向著兩邊倒下!

一柄大刀從淩天手中流星一般飛射而出,飛越百十丈,哢嚓一聲將蕭家中軍高高矗立的帥旗一斬兩端,然大刀的余勢尤自未衰,穿進人群,又將三名大漢劈成了六半!

蕭家大營,終於因淩天的現身,而陷入了徹底的混亂之中!

淩天的突然出現,便如是給這激烈的戰場再度注射了一針強心劑,是本來就慘烈的戰場更加的沸騰了起來!同時也擊潰了蕭家大軍最後僅剩的一點血氣鬥志!

正面的淩家騎兵之中,一個瘦小的軍官早已跳下馬來,仿如鬼魅一般的閃了幾下,已經孤身深入蕭家大營腹地,閃亮的劍光一閃,周圍的十幾名蕭家士兵慘呼倒地。

在其他人還未圍攏上來之前,這個瘦小地人影突然身子一陣旋轉,從他的兩只手中同時射出了七八顆鴿卵般大小的黑乎乎的圓球,遠遠分射在四周的人群之中,緊接著又是一旋,又是十幾顆黑乎乎地圓球飛了出去!大部分落進了弓箭手的隊伍之中。密密麻麻的人群!

“轟轟轟……”

毫無任何徵兆的,突然連番的劇烈的爆炸聲響了起來,在小圓球落下的地方,每一個小圓球的爆炸,幾乎都會清空出一片地方,更有一顆人頭離奇的炸了下來,接著又被另一顆小圓球爆炸的力量

半空,猶如一隻沒有翅膀地鳥兒,高高的飛翔。

“我日!震天雷!”淩天渾身一震,“那丫頭也來了嗎!”

那瘦小的人影一聲清嘯,便如鳳唳長空,清亮悠揚,身子飄飄飛了起來,在她身子冉冉升空的同時,不停地有黑色的小圓球從她身上飛出來,四面八方地落進蕭家人群,炸出一片慘叫,滿天都是血肉橫飛!

修長的鳳目,一片森冷的殺機!正是黎雪黎大小姐帶著她的秘密武器橫空出現!

單單在她一個人的攻擊之下,傷亡人數已經近千!

更重要的是,這種奇特地武器的出現,更令蕭家戰士地志氣一落千丈!

“你還是把這玩意弄出來了,誰讓你這麼用這玩意的?”淩天憤憤地叫聲遠遠傳來,似乎很不滿意,但他的下一句話卻暴露了他地真實企圖:“你那麼用太浪費了,別扔光了!給我留幾個玩玩。”

黎雪哼了一聲,氣憤憤的道:“沒有了,一個都沒有了。你還是繼續當你的道學先生吧!偽君子!”

淩天長劍一掃,躍下馬來,幾名蕭家的士兵身體打著轉,鮮血狂噴的橫飛出去,他迅速的向著黎雪那邊靠近著,邊大聲道:“胡說八道!你說誰是偽君子?”

黎雪翹鼻中哼了兩聲,身子再次一個旋轉,飛出六顆震天雷的同時,身邊的七八個敵人也倒在了她的劍下,百忙之中尚反唇相譏道:“淩大少,除了你,還有別人配用這個稱呼嗎?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偽君子!”

淩天嘿嘿的一笑,不與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大喝道:“別管我是真君子,偽君子那都不重要,不要差開話題,你給還是不給?”

黎雪輕盈的飛了起來,斜斜飛出八丈,八丈的縱躍距離之內的所有蕭家士兵同時變作兩截,“不給不給就不給你!你咬我啊?!”

淩天大怒,裂天劍上射出熾白的劍芒,滾桶一般橫掃一周,身周十丈之內頓時清空,咬牙切齒的道:“好,你敢說不給,你可不要後悔!等我回去不執行家法,打爛你的小屁股!”

“敢打隨便讓你打,誰怕誰?”遠遠的傳來黎雪的笑聲,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連番爆炸。

這兩個人居然就在戰場上,在幾十萬人馬玩命廝殺的同時聊起天來……這讓淩天身邊的馮默等人為之啼笑皆非。不過這倆人聊天歸聊天,手下卻是半點也沒有閑著,死在他們手中的人數,卻是比任何人都多得多。

淩天的身子鬼魅般閃了幾閃,殺出了一條長長的血路,波滾浪翻的出現在黎雪面前,一伸手:“給我!”

黎雪哼了一聲,將自己腰間的革囊扔了過去。

“謝了,哈哈……這下可有的過癮了……”淩天頓時轉怒為喜,伸手進去摸索:“回去我給你好東西做為獎勵……呃……”突然臉色一變,怒火沖天:“全沒了?”

黎雪嘿嘿一笑,做了個鬼臉,右手一揚,最後的兩顆震天雷飛了出去,笑吟吟的道:“我可是把整個袋子都給你了!”

淩天七竅生煙!可拿這個魔女美眉實在是沒轍啊!

隨著淩天的到來,兩個方向的兩面夾攻,戰局終於呈現了一面倒之局勢,接著淩天又聯合黎雪強勢出手,還有黎雪搞出來的劇烈爆炸,更是徹底攪亂了敵營,蕭家的士兵將士再也心無鬥志,此消彼長之下,淩家戰士則更加的氣勢如虹起來。

週邊的蕭家士兵在極度的恐懼之下,終於有一小隊人馬先支援不住,徹底崩潰,四散逃命。這種恐懼的情形一旦出現,就會像是瘟疫一般霎時間彌布全軍,離隊逃命越來越多,終於不可收拾!

兵敗如山倒!

蕭風揚長歎一聲,看著一臉殺氣向著自己殺過來的淩天,早看看自己四周四散奔逃的蕭家將士,不由得萬念俱灰,長劍一橫,已經架在自己脖頸。突然哈哈一聲淒厲的長笑,厲聲道:“想不到我蕭風揚一生未嘗敗績,竟也有今日!”

手中一動,便要橫劍自刎。

“當!”一枚小小的銅錢遠遠飛來,擊在長劍劍身之上,長劍頓時蕩了出去,在半空中啪的斷為兩截。蕭風揚死志甚堅,長劍雖然被人及時擊落,卻仍然在他的脖子上劃了一道深深地血口子,鮮血激射而出。身子晃了兩晃,從馬背上猝然摔落下來!

直到此時,那銅錢穿過半空的嗚嗚破空聲音才傳了出來。

一道細細的黑影長射而至,其勢之急,較之離弦之箭有過之而無不及,竟然在他尚未落地之前接住了他的身子。

淩天一手托住蕭風揚的身體,另一隻手迅速的連點他頸上穴道,接著一道白綾便將蕭風揚的脖頸纏的嚴嚴實實。突然縱身上馬,厲聲大吼:“蕭家主帥蕭風揚已經受擒!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滾滾的聲浪,向著四面八方傳了出去。

遠處,孟離歌青髯飄動,面帶微笑,縱馬而來,戰局已定!大勢已定!
第六部 第一一一章 秋後算帳

此役,隸屬蕭家蕭風寒的中軍在上次戰鬥之後僅剩的十覆沒,陣亡超過五萬人,僥倖逃離不足七千,其餘人等,盡皆成為淩家階下之囚!

而作為勝利一方的淩家大軍,傷亡絲毫不下於蕭家,畢其功于一役,所付出的代價是異常慘重的!淩天留下的包括王寒在內的五名鐵血衛,全部戰死!兩萬四千騎兵,陣亡超過五千,至於傷更是不計其數!

這等巨大的代價,讓所有人在絕對勝利的基礎上,卻也沒有一點歡容。

慘勝,名副其實的慘勝!

亦是淩天自有生以來、參與戰役之中,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之下,傷亡最慘重的一次!

王寒等人本可以不死的,他們在之前的那場火拼之中本就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勢,時隔才不過幾天的時間,那裡能真的恢復過來?但在淩家守軍處於明顯戰局不利的時候,正在休養五個人各自帶領部下,強撐著病體沖了出來。替守軍阻住了一側的進攻,為孟離歌的主力部隊的趕到爭取了相當時間,但代價就是五個人連同自己帶出去的近千將士,無一生還!

五人之中,只有王寒的屍體還能勉強辨認得出,至於其他的人都已經融進了亂軍的血肉之中,再也分辨不出,尋覓不到。

淩天聞訊後黯然長歎,良久無語。

這裡,可算是自己真正開始爭霸天下的第一場大戰吧。但就是這麼一戰,自己辛苦培育了十幾年的的嫡系力量就少了五個!整整五個!其中一個,甚至還是鐵血衛的三個大統領之一!等到自己真正統一了天下,還會有多少手足弟兄血染黃沙?

淩天從來不吝惜金錢、權勢、甚至富貴,但他最珍惜這些嫡系屬下,手足兄弟!

成功毀掉了千古雄關。更兼大勝之余。本應意氣風地他黯然無語!

“王寒!王兄弟啊……是我地錯啊!兄弟。我應該向公子請纓留守在鬼泣山口地啊……”馮默等人撲在王寒幾近不成人形地屍骸上。放聲大哭。淚如雨下。幾欲昏厥過去。自從在淩嘯帳下。馮默與王寒兩人便在一起共事。及至現今。已經朝夕相處了二十年!二十年地感情。豈是小可?兩個相處了二十年地最要好手足兄弟。如今就這麼冰冷冷地躺在自己地懷裡。對自己地狂呼大叫和眼淚再也無動於衷!這是什麼感覺?

如果可以。馮默寧可自己代替王寒死在這裡。也無法承受自己地兄弟就此一瞑不視地事實!

淩天雖然兩世為人。卻也沒有這份經歷。但他卻比任何人都能夠感受這份感情地真摯、可貴!也更加地知道。馮默現在心中地極度悲傷、極度地懊悔、憤懣!

秋風徐吹。天地共悲。所有地參戰將士靜靜地肅立起來。向自己躺在地下地戰友做最後告別。受了重傷地。斷了腿腳地。寧可令自己地傷勢加重。也端正地站了起來。向自己地兄弟。看那最後一眼!

無數地屍體一排排靜靜地躺在地上。有地。鮮血兀自未幹。

淩天深深的鞠了一躬,走出幾步,轉過身來,看向端正肅立一片靜默的大軍,眼中含著淚,聲音有些顫抖,大聲道:“兄弟們,我是淩天!今日我們勝利了,大獲全勝,但是,有這麼多的兄弟,也因為這場大勝而離開了我們,我的心中,和大家一樣地悲傷。因為,躺在地上的兄弟,同樣是我淩天的手足!我不願意假惺惺地說什麼,寧可不要這場勝利,也想要讓他們復活,如果我真說出那樣地話,我就是真正的偽君子,也是對他們犧牲地最大褻瀆!”他的聲音在內力地激下,遠遠的傳揚出去,每一個人都清楚的聽到了。

空中響起一片哽咽的聲音。

“只是,我在看到這些已經故去的兄弟的時候,我卻突然感到了一股驕傲!真的,就是驕傲!由衷的驕傲!”淩天聲音振奮了起來:“我們的死去的兄弟,每個人的致命的傷口都在胸口,都在前身,這說明了什麼?”淩天的眼睛如電一般掃過眾將士的面目。

“這說明了我們的兄弟沒有一個是懦夫,他們都是在衝鋒中死去,他們都是在與敵人正面的殊死搏鬥中死去的!他們都是真正的勇士!這也說明了我們所有的兄弟,都在相互為對方護衛著後背!”淩天嘶聲大吼。霍然轉身,指著地上,聲音激烈:“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兄弟!為了護衛我們的後背而拼死殺敵犧牲的兄弟。有這樣的兄弟在,我們還會畏懼什麼嗎?我們可以將我們的後背放心的交給我們的兄弟!所有的犧牲的兄弟用自己的生命捍衛了活著的兄弟!我為他們驕傲!因為他們成功了!我同樣為你們驕傲,因為你們的兄弟都是好樣的!都是可以為對方守護後背,生死相托的兄弟!”

無聲的哽咽變成了抽噎,無數道淚水驕傲的流了下來。

“現在我宣佈,帶著我們的兄弟,帶著我們不屈的英魂,回師承天!”淩天目光灼灼:“我們的性命,是我們的兄弟用生命換回來的,所有陣亡兄弟的家眷,我們都要盡最大的心力、最大的努力,去照顧好,讓我們的兄弟在九泉之下安心,在九泉之下為能有我們這樣的兄弟而自豪!同樣,我們也要帶著他們的遺願,帶著兄弟們的英魂,去征戰天下,奪取一場又一場的勝利,來告慰我們的兄弟英靈!!”

“英魂不朽!兄弟安息!”淩天振臂大喝道。

“英魂不朽,兄弟安息!”

“英魂不朽!兄弟安息!”

十幾萬人同時同聲大喝,面色激動,淚光紛飛。

雄壯的大喝聲之中,孟離歌粗略地檢點了傷亡,便立即來向淩天告別,回師承天。這次戰爭,雖然勝利了,但是始終傷亡了這麼多人,回去之後,整個承天城定然是一片愁雲慘霧。淩天在這種時候,當然是不願意回去的。他只是簡短的說了一句:“老孟,有戰爭就會有犧牲,死一個人跟死一萬個人,都是一樣的死亡,這次只是開始而已,以後還會有更大的場面出現。所以回到承天之後,要儘快的做好這方面的工作,千萬不能影響大局。人死了,自然是可以悲傷的,但不能讓悲傷長久的籠罩下去。這一點,你要有心理準備。”

孟離歌點頭應是,翻身上馬抱拳相別。臨走時,淩天有加上了一句:“此次戰死地將士,家人撫恤三倍放,回去之後立即執行。一切費用都由淩府別院支付,告訴蕭總監,就說是我說的。”

聽到蕭總監三個字,孟離歌在馬上的身體頓了一頓,目光復雜地看了淩天一眼,歎了口氣,苦笑一聲,撥馬走了。與他一同走的,還有半數地蕭家降兵以及躺在馬車中的蕭家二爺,蕭風揚。

淩天自然明白孟離歌那一眼是什麼意思,這次戰爭,雖然事起突然,卻畢竟是與蕭家火拼的,而且還俘虜了蕭家的第二號人物蕭風揚,更完全毀滅了蕭家三千里山河的天然屏障天水一線關,承天這邊固然愁雲慘霧,卻還很快過去,蕭家那邊的愁雲慘霧卻還只是剛剛開始。

但現在負責淩家財力調配的卻是蕭家的孫女,唯一地蕭家小公主。這等錯綜複雜的關係不要說淩天這個當事人,就算是孟離歌想一想都替淩天頭痛。

惟有祝君好運吧!

送走了孟離歌,淩天眼睛看向身邊的于沿海,溫煦的笑了笑,道:“于叔這次辛苦您了。”

于沿海絲毫不?言笑,竟是頗為嚴肅的道:“公子何出此言?此乃是屬下份內之事,比起那些戰死的手足兄弟,小小辛苦實在是微不足道地。”

淩天不由歎笑,這位於大帥最是愛兵如子,且性情古板,便如秦老夫子一般,對於上下尊卑,分的極清。他原本是承天大臣,與淩天的父親淩嘯乃是一殿之臣,兩家亦屬世交,自然當得起淩天叫一聲叔叔。但前承天變天之後,已經是淩家的天下,現在的于沿海,便相當於淩家地家臣,這老頭的執拗脾氣便犯了上來,說什麼也不肯再接受淩天叫自己叔叔。

淩天對他這種人毫無辦法,反而欣賞的緊。

“哈哈,既然如此,于大帥聽令!”淩天板起了臉。

“末將在!”于沿海雙手抱拳,一臉地嚴肅。

“令你整頓兵馬,修復鬼泣山口,另外,收攏所有兵馬,將附近三城兵馬全部收到手中,揮軍東進。等到碧瀾江水最終退去之時,一定要搶在蕭家前面,奪取天水一線關!此事,萬萬不得有失!”

“屬下遵令!屬下以人頭擔保,誓死完成任務!決計不會讓如此之多的兵士枉死!”于沿海重重地一抱拳,聲音厲烈。

淩天無奈的一笑,心道你若萬一完不成任務,難道我還真地要了你的老命成?這老頭真是執著的可愛。

眼看著于沿海迅速離去,淩天突然現路邊多了一個人;黎大魔女、黎雪。

淩大公子頓時臉色不好看了起來,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他本來指望著黎雪回去之後好好的勸慰一下蕭雁雪,沒想到這丫頭居然自做主張的留了下來。

“你怎麼不走?還不給我馬上動身,那邊多少事等你做呢!?”淩天眼睛一立,沒好氣的問道。

“哼!”黎雪哼了一聲,竟然也有些氣鼓鼓的道:“你自己不敢回去面對,就想讓我先為你去滅火嗎?哪有這樣的好事?本小姐才不上你的惡當,當本小姐傻的嗎?”

環顧當今之世,若說最瞭解淩天的人,惟以此卿為冠,便是親人如淩老夫人、楚婷兒夫人、愛人如淩晨、手足如淩劍等也是有所不及的!

淩天固然兩世為人,黎大小姐何嘗不是兩世為人,淩天縱然可以瞞過天下,卻拿這位大小姐無可奈何!

淩天為之氣結。原來這丫頭竟是一早就看穿了自己的打算,也明知道自己需要她去做什麼,但她卻偏偏揣著明白裝糊塗,留了下來。

“過來!”淩天邁開步子,向著一邊的帳篷中走去。

“我才不去!真當我傻的嗎?”黎雪兩只腳好像在地上生了根,一動不動。她冰雪聰明,自然知道淩天現在生了氣,跟著他去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哪裡會聽他的話?

“還反了你了!你是不傻,本公子這就把你變傻!”淩天邁開的腳步突然轉向,刷的來到黎雪身後,啪的點了她的穴道,扛起來就走。他可是知道黎雪不好對付,恐怕自己想要抓住她也要費不少的功夫,還極有可能讓她逃之夭夭。乾脆趁她不加防備地時候來了個突襲,直接點了穴道,抓個穩的。

“放我下來!非禮啊!抓流氓啊!”黎雪的身子被他橫扛在肩頭,頓時大怒又複大羞,連前世地專業用詞也出來了,一雙小手更是拼了命的地他身上拍打起來。但她此際內力被封,此等力度,便算是給淩天捶背也力道不足,只如撓癢一般。淩天哼了一聲,肩膀一滑,頓時讓她地上半身垂了下去,黎雪被他封住了內力,拍打對他無關緊要,但他這麼一放,這形狀卻實在是不雅之極。

淩天雙手抱著黎雪的膝蓋處,將她倒立著背著,就像抗麻袋一般,黎大小姐的俏臉正好貼在淩天的臀部,隨著淩天一走一顛,便不停的接觸。

黎雪的俏臉頓時紅成了猴子屁股。憤怒的罵起來:“淩天你……你這混蛋!快放我下來!你你……等會,看本姑娘饒得了你!”

淩天已經走到帳篷門口,突然站住,戲謔的道:“我勸你千萬不要掙扎,我這兩天盡是吃烤肉,搞得肚子非常難受,一直在跑肚拉稀來著,還經常控制不住地放屁,萬一你……”

“別說了!你這噁心的豬頭!”他話還沒說完,黎雪已經老實了下來。她不得不老實,現在的位置太過於尷尬,自己的小嘴俏臉就緊緊貼在那裡……若是淩天萬一……那豈不是……

黎大小姐的口中格格作響,那是咬牙咬的,卻當真不敢再開聲!

陰謀得逞地淩天暗自竊笑兩聲,如他一般的超級內功高手,五臟六腹遠比常人健壯,那裡會有什麼消化不良的說法,其實這個道理黎雪也不是不明白,可是女兒家的她始終不敢賭,畢竟內功高手,全身氣息控制自如,放屁其實也是排放體內的一股氣息,萬一……

兩人到了帳篷裡,淩天卻並未將黎大小姐放下來,只是抓著小腿往上提了提,總算讓她好過了一些,將她地腰扛在了自己肩上,若無其事的問道:“在戰場上我讓你給我震天雷,為什麼不給?你明明知道我要你趕回去幹什何還留下來?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或理由先!”

戰局結束,時間大大滴有;淩大公子開始秋後算帳了。對於黎雪居然不給自己震天雷,讓自己過癮,淩天始終是耿耿于懷,這麼好玩地事,可是不常有的。

“你放我下來,我就告訴你理由。”黎雪被淩天扛在肩上,一股股濃重地男子氣味沖進鼻孔,忍不住滿臉緋紅,只覺得心跳也急促了起來。

“啪!”黎雪啊的一聲驚叫,卻是淩天竟真地毫不客氣地在自己面前的翹臀上拍了一掌,嘿嘿笑道:“快說!給我從實招來!晚了便再打一下。”

黎雪竭力的想要從他身上翻下來,劇烈的掙扎起來,但她的內力已經被淩天封住,又怎麼掙扎的動?淩天被她掙扎的心頭火起,忍不住啪啪啪又在她豐潤的翹臀上拍了幾記。

拍著拍著,淩天倒是慢慢的拍出了感覺。現在才是夏末秋初,黎雪穿的衣服自然不厚,淩天的手掌拍上去,幾乎相當於貼在的皮膚上一般,那可真是手感十足的說,隱隱然每一拍還能看到豐滿的翹臀微微蕩漾一下,淩天興致大起,只覺渾身一陣火熱,早已將嚴刑逼供忘到了腦後,左右手輪換著拍了起來。

左手拍了換右手,右手拍了換左手,拍著拍著,淩天竟然漸漸的有一種架子鼓的感覺,不由更是拍的興高采烈了起來。

淩天當然不會很用力,他也捨不得用力,但就是這點兒力量,仍然是啪啪作響,清脆悅耳。黎雪初時連聲驚叫不絕,不住的奮力掙扎,過了一會,不知為何突然掙扎的力量小了起來,滿臉緋紅,雙眼微閉,小嘴緊緊抿著,身子隨著淩天的拍打,不時的顫抖一下,但一聲聲細如簫管的呻吟還是控制不住的流露了出來。

帳篷裡,頓時充滿了一種如蘭似麝地香味。

那是處子獨有的女兒香!

淩天暫態感覺有異,連忙將肩上的丫頭抱了過來,定睛一看。只見這丫頭渾身熱,宛若沒有了骨頭一般軟在他地身上,對自己將她放了下來竟似是毫無所覺,眼睛緊緊的閉著,滿臉地潮紅,全沒了往日的魔女儀態。

淩天頓時一怔,突然想是想到了什麼,身子觸電般一陣顫抖,忙不迭的將懷中的嬌軀扔了出去,正好落在行軍床上,就像扔一個燙手的山芋。

“哎呀。”

所謂行軍床也就只不過是將簡單的鋪蓋鋪在地上而已,自然非家裡的舒適大床可比,此刻黎雪身無內力,較諸尋常健壯女子也有不如,突如其來的摔在那行軍床上自然是疼地一聲痛叫,猛然間睜開眼來,一眼看見淩天,臉上頓時又紅成了一個水蜜桃,也不知是怎麼想地,非但沒有找淩天‘報仇’,反而一把扯過旁邊的被褥,也不管髒淨,一下子蒙在了頭上。

良久,被中傳出輕輕的哽咽的聲音,初時頗為細微,越來越大。

帳篷中頓時充滿了一股極端曖昧的氣息。

淩天一臉的尷尬,乾笑著搓著手站在一邊,一副手足無措地樣子。心中已經將自己罵了千百遍,剛才的行為,那裡是一個當哥哥的對自己的妹妹該做的事情,自己剛才怎麼就那麼糊塗,怎麼那麼地手賤?現在可怎麼收場!清了清喉嚨,咳了兩聲,有心想要說句什麼,卻又現自己現在真正無話可說,只好又咳了兩聲。

於是,帳篷裡便如是住進了一個癆病鬼一般,時不時的咳嗽幾聲,似乎很難受的說。

如此冷場了半天,咳嗽了半天,淩天期望著黎雪能夠伸出頭來說一句話,心中打定主意,只要你說一句話就好,我就能隨著棍子往上爬,抽混打科地蒙混過去。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黎雪偏偏半天沒露出頭來,只有輕輕地哽咽聲音細如簫管,哀哀切切。

淩天坐立不安的撓了撓頭,實在忍受不住這股沉默,好不容易聽得這位大小姐地哭聲似乎小了些,終於期期艾艾的試探著問道:“你……疼吧?”

這話才一出口,淩天就幾乎忍不住要抽自己一個大嘴巴,這是什麼話?這不是將自己先前做的事又給掀了出來一遍嗎?真真是愚不可及!

傻啊!

“哼!”

突然,一個翻天覆地的大轉變!黎雪一把掀開,似是異常憤怒的坐了起來:“還不解開我的穴道,你還在等什麼?打算再來一次嗎?!”|

呃……淩天眨巴眨巴眼,剛才還在哭,怎麼現在又這麼突然的野蠻了起來?我暈了,看來我大腦混亂了,視線出現了問題了,我我……我肯定是看錯了也聽錯了……

看見淩天臉上錯愕的表情,黎雪臉上又是一陣桃紅,突然合身撲了上來,抓住淩天的手腕,惱羞成怒的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嗷嗚……”淩天一聲慘叫。宛若月夜狼嚎。

黎雪咬著淩天的胳膊,口中含糊不清的問道:“清醒了沒?要不要再來一下?!”

“醒了醒了,徹底醒了……”淩天不敢用內力抵禦,怕震傷了她的牙齒,這一口挨得結結實實,疼得渾身顫:“姑奶奶……請您老人家先松了口,再說成嗎!?”淩天一張臉皺了起來。

黎雪終於得意洋洋的松了口,站了起來,此刻的淩天不敢怠慢,萬二分的陪著小心,趕緊給這位小姑奶奶解開了穴道。

黎雪哼了兩聲,活動了幾下手腳,看了淩天一眼,臉上又是沒來由的一紅,假裝著若無其事的道:“你還要不要審問我呀?還要不要跟我算帳?說話了,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你?!淩大公子?!”

“不,不敢了。”淩天心中長歎,右手輕輕撫摩著自己胳膊上的深深地咬痕,心中暗暗唱歌: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
第六部 第一一二章 陰差陽錯

“你不敢了?你以你說不敢了。就算完事了。我還帳呢。”黎雪冷起了小臉。表情不善的看著淩天:“你竟然對我如此無禮。低聲下氣的說句不敢了就想蒙混關嗎?就不想再說點什麼嗎?我讓你解釋。淩大公子您可以好好的解釋?”

“這怎麼能叫無禮呢?”淩天自解釋不通。可是此刻騎虎難下。只強詞奪理道:“哥哥教訓不聽話的妹妹。乃是天經的義之事。臭丫頭。你是不是還想挨揍?”說著。天故意裝出一副惡狠狠的臉色來。

“呸。那個是你妹妹?你臭美什麼?”黎雪可不怕他。嗤之以鼻的道:“本小姐怎麼就是你妹妹?大家再世為人。我姓黎。你姓淩。你少在這攀親。本小姐說的對不對?恩?”

“你…你…什麼意?”淩天氣急敗壞的道。他是看出來了。這丫頭看來是鐵了心上他了。

“哼。在西韓的時候。你就不經過本小姐的同意。擅自偷看過了本姑娘的清白身子。別說不是兄妹。就算是親兄妹。作哥哥的就可以看妹妹的清白身子嗎?”黎雪的臉上有些發紅。但還是勇敢的說了下去:“在北魏的時候。你也是絲毫不避男女之嫌。到了如今。更是過分。居然開始拳打腳踢了。你。你說你想麼樣吧?。”

黎雪眼圈一紅。突然欲泣:“我也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屢屢這樣做。你讓我怎麼人?我的命怎麼這麼苦。”說完。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啪啪啪啪的流了下來。

不愧是二十一世紀的姑娘家。若換作了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想要順順暢暢的說出這段話。那根本是絕無可能就算扭扭捏捏的說了出來。也要羞個半天。但黎大小姐不但面不紅心不跳的說了出來。說完之後還沒忘了接著演戲。命苦都上來。擺明就是要逼淩天就範。

“唉。”淩天跺了跺腳。瞪著眼睛道:“大小姐。您的眼淚也太現成了吧?說來就來?您怎麼就命苦了?我怎麼就偷看你清白身子了。以前。一起游泳的時候我還不是隨便讓你看。你騙你自己去吧。”

“呸。以前是什麼時候你說出來有信嗎?我不管。反正的負責。必須負責。非負責不可。”黎雪惡狠狠的道。

“我的個老天爺。”淩天揪著自己發轉了一圈。頭大如鬥:“大姐。你不會真忘了吧?我們兩個人可是。”

“可是什麼?”黎雪的一抹淚壓低了聲音。哼哼道:“就是前世。我們頂多也只是同姓同宗而已。至於血緣關係。至少能追溯到八代以上才有直系關係。就算是家內部。像我們這等關係結合的也不止一個兩個。就想淩霆和淩夢雲兩個人。豈不是比我和你還要近了三輩?淩夢雲還叫淩震霆族叔呢。不也照樣結婚了?而你也不是不知道。三代之後的旁系血緣。就沒有了任何關係。只是一個腐朽的大院子把這些人圈在了裡面罷了。不說的就說我們現。兩世為人。你是淩家的淩大少爺。我是村女黎雪。一點一絲的血關係都沒有。你說我們有什麼是不可以的?你在顧忌什麼?你倒是說啊?。”

淩天撕著頭髮。是狂亂的轉了一圈道:“那不一樣。那跟我們怎麼一樣呢?我們。”

黎雪俏臉忽而一白眼角含淚竟是哀怨萬端的道:“我就知道。你還在恨我。你還在恨我你始終沒有真正的原諒我。所以縱然我追著你來了這一世。你也沒有原諒我。是也不是?所以你可以娶天下的女人。卻怎麼也不會娶我。是不是你在報復我。讓我孤苦伶的完這一生。是不是?”黎雪一步步的逼近過來。眼中淚水不住的滴落。眼神卻是瘋狂而又執著:“淩天。你這個光明落大義凜然的偽君子。你一面說我是你的妹妹。但卻一面對我做男女之事。而你還有一個絕佳的藉口。就是——咱倆是兄妹。哈哈哈。原來你就是這樣報復我的是不是?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話。”

“不是。不是這樣的。”淩天被她逼的步步後退。終於直著脖子嘶聲吼了出來。眼神熱烈。宛若受傷的野獸:“我自從見到你之後。我就不再恨你。你明明知道了。明明知的很清楚。為什麼卻拿這件事情來逼我?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你說我為什麼?。我始終是女孩子。我也需要一個寬闊厚實的胸膛做依靠。我該怎麼做?”黎雪指己的胸口。眼神淒迷:“淩天。你是個大男人。你穿越到這裡。娶什麼女人都沒有關系。三個大陸。無數的絕色人等著你去挑。等著被你吸引。因為你有絕世的才。絕世的武功。擁有這些的你。對這個世界的少女來說。你就是最猛烈的毒藥。你可以憑著你的知識旋轉乾坤。無所不能。誰也不會想到。就你現在的知識放在你的前世可能連一個好一點的高中生都不如。但在這裡卻引領了一個世界的潮流。所成功。”

“可我呢?我跟你一樣。縱然我知道的比你更多。縱然我擁有著比你多淵博的學識。又有什麼用?我始終只是一個女人。無論文武。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之中。除了你淩天多年齡的人群之中。還有何人能壓我一頭?有什麼男人有資格能夠吸引我嗎?能夠讓我刮目相看身相許?你以為。這種人。在這個世界會有嗎?”

淩天痛苦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以黎雪的條件。這個世界。怎麼會有能夠被她看的上眼的男人?若是論學識。直接一個都沒有。若是論武學。全天下也只有幾個老而不死的老家夥能夠跟她差不多而已。若說是穩穩的勝過。恐舉世之間也只有送君天理一人而已。

可惜送君天理雖然不知年紀。卻肯定也不會太年少。再說了就算送君天理與黎雪年紀相當。也絕不會合她的心意。

因為。始終有淩天為參照。

你讓淩天上那去給她找一個更的男孩子?。

淩天萬萬想不。幾巴掌打出來如此一個大麻煩。

其實。這幾掌不只是一個引子。引發了兩人之間早就存在一直沒爆發的火藥庫而已。

“你可知道。我當年為什麼要陷害你?從來沒問過我?。”黎雪幽幽的道。

“你為什麼陷害我??”淩天一即澀的一笑。道:“都過去了的事請。如今都已經相隔兩個世界。還提那個幹什麼也沒有意義啊。”

黎雪沒有理他。悠悠的道:“我一定要說。因為恨你。我非常的恨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而我小時候身體很弱。你還記的嗎?每次出去玩。總是你照顧我。你還記的嗎?而別人從沒有顧念過我。你記嗎?你記這些嗎?”

“從小我就喜歡你在一起。你還記不記。後來我長大了變好看了。他們也都喜歡跟我在一起玩。練武;而我每次只要跟你在一起。我總要穿我最漂亮的衣服。光是梳頭。我就要梳很久因為我要讓你看見最漂亮的我。可是。你像個神經病一樣我打扮越漂亮。你就越不理我每次出去。我總是最漂亮的一個。也是所有人的核心。他們都圍著我轉。但你卻對我越來越是疏遠。為什麼?”

淩天心中重重一震。緒之中一片茫然。喃喃的道:“那時候。我總以為。你個太過於愛慕虛榮的女孩子。”

黎雪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良久才苦笑一聲。低落的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是我錯了。我錯了。”黎雪苦澀的笑了起來:“你自幼父母雙亡。無人關心。家族例錢也是很少。連身好看的衣服都沒。生活一向節儉。自然對我的奢華看不上眼。原來如此。我那時候怎麼這麼傻?”“再到後來。你越發的不理我。我也越來越著急。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什麼。我只是費盡心思的在你面前出現。用盡一切能用的。不能用的辦法來吸你的注意力。甚至是無理取鬧。讓你陪我一會。可你卻更加的不理我了。於是。記的那天我罵了你一頓。還打了你。你沒有還手。可是你不知道。我去之後。卻整整哭了三天。你怎麼會知道。”

“三天之後。我又去找你。想向你道歉。卻沒有找到你。一問才知道。家族終於給你派任務。”

“從那以後。你在家族之中出現的時候越來越少。記的那一年。你十四歲。是嗎?但你記不記。每你回到家族。最先看到的是誰?每一次都是我。你記的嗎?”黎雪眼淚滾滾落了下來:“我每次都滿懷歡喜的出去看你。去迎接你。可看我的眼神。卻是一次比一次冷漠。甚至是鄙夷。不屑。或者說到最後成了厭惡。極度的厭惡。每次看到了我。你就像是看見了鬼。轉身就溜了。我甚至沒有跟你說一句話的機會。我不明白。也不知道。我哪裡做錯了?我喜歡你啊。難道這錯了嗎?。”

“我哪裡做錯了?黎雪喃喃的又問了一句。突然撲在枕頭上放聲大哭起來。

“這樣的日子持續三年多。整整一千一百九天。而就是那個時候。家族決定為我定親事;我終於急了。我幾乎想死。就在那一天。我去找你。想要你帶我走。或者給我想想辦法出出主意。可你對我做了什麼你還記的嗎?”

“我偷偷的跑出去。在河南洛陽找到了你。你竟然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那時候的我沒有辦法跟上你的速度。那天。我們第一次動了手。而你那時候比我強的太。你把我打傷。你把我打傷了你接著就走了你知道嗎?。啊?你讓我在風雪之中呆了一天一夜。整整一天一夜。你知道嗎?淩天?”

“就是那一天。你我的心涼到了極點。”黎雪抹了一把眼淚。似乎在說著別人的事情。繼續道:“但還是不死心我不甘心我嫁給;在你回到家族的時候。我偷偷的在你的喝的水中下了春藥;淩天。我愛你就算不嫁給你。我也要把我的清白身子給你。可你竟然罵我不知羞恥。罵我。罵的那麼難。你那天罵了我什麼。你還記的嗎?你罵我就像婦。還不如妓女。”

淩天頭上冷汗涔涔而下。整張面容扭曲了起來。他當然記的自己在那天說了

現在想起來。淩天幾乎要一撞死。

當年的自己怎麼就這麼渾呢?是。事情就是這麼的巧合。我當時怎麼會知道隱藏在迷霧中的真相呢?。

“那天之後。我大病了一場。我也真正知道了什麼叫做心如死灰。在長久的一段時間裡。我心中充了對你的恨。我恨你。恨到了骨頭裡。我幾乎恨不立刻就去。你知道一個女人心狠起來有多狠嗎?”

“那天淩超等人找我商量。想要陷害你。我竟然完全沒有考慮就答應了。那一刻的我太恨你了。我要讓你倒楣。受一下教訓。淩天。我那時候。真的就是這麼的。我是不是很傻也很幼稚?。”黎雪淒然一笑。

“陷害了你之後。我很開心又開始了幻想。只要能見到你。我會對你怎樣怎樣的好。讓你道我有多愛你。我幼稚的以為你只是會被打一頓。再關關禁閉。我甚至還想。這下你終於不用出去拼命搏殺了可以在家族裡陪著我。我還幻想著要怎麼跟你解釋。怎麼找理由再去看看你。可我沒想到等我再見到你的時候。他們竟然已經把你變成了那個樣子。他們竟然已經挑斷了你的手腳筋。廢了你的丹田。讓你變做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當時我到你的那一刻。看到你看我時候眼中的怨毒。我接著就暈了過去。”

淩天精神恍惚。佛回到了當年:“我以為。我以為。你還在裝可憐。還在陷害我。”當年那個冷血的大廳。暴戾的家族中人。一雙雙毫無情感的眸子。還門口處那突然暈過去的少女。淩天痛苦的呻吟一聲。

“我那時候知道。我竟然將你的這麼慘。然後我病了好長時間。連續的好幾個月做夢。精神恍惚了好長時間。再找你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我就偷偷的出去找你。我我看見你在撿菜葉。看見你露宿街頭。我每次都哭。再沒臉見你;我只是偷偷的讓你撿到一些錢。偷偷給你送些吃的。卻不敢讓你知道。是我做的;但你到了後來。卻認為是淩夢兒在幫你。”

“可能我是唯一一個知道淩夢兒幫你的人。相信那個時候也只有我還會注意一個廢人。我一想這樣也好。只要能幫到你就行。再說如果你知道是我施以援手的。以你的脾氣是寧可餓死也不會接受的。可是淩夢兒當時的援手只不過是隨意的一次。她又怎麼會真正注意你的存在。而這正好給了我機會。就繼續冒充淩夢兒來照料你。直到有一次。我看到淩超他們打你。打的你很慘。直到那時候我才想起來。就是他們。就是這些人讓我陷害你的。他們是罪魁禍首。我要報復他們。他們害了我們。害了你。我也要讓他們不好而我那時候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那次你昏迷。我給你療傷之後。立即就展了報復。我。我那時候幾乎瘋狂了。做的也很過分。一個月的時間裡。我把他們最喜歡的女人全部毀了容。也要讓他們嘗嘗。最心愛的人收到了傷害。是一種什麼滋味。”

“可是當我做完了一切。等我再找你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你了。再也找不到你了。嗚嗚嗚。所有人都說。你已經死了。”

“於是。我的心再一次死了。整日像行屍走肉一般。直到家族要我嫁給黃家雲。我根本沒有半點猶豫的就同意了。這世界上沒有了你。我嫁給誰不嫁給誰。不是一樣的嗎?但就在婚禮的那一天。你出現了。而且帶來了一個劇烈的大爆炸。毀滅了一切。呵呵。想想那一刻的感覺。真是奇妙的很啊。現在能不告訴我。那幾年你為什麼消失了?”

淩天苦笑一聲。:“是夢兒將我接走了。然後我們一直在秘密的計畫報復而夢兒的就是的到淩家最大的權利。直到你結婚的那一天。而我一直以為。在那幾年中就是她。就是她一直在照顧我。為了報恩。也為了報復;以一口就了。反正當時活著也沒什麼意思索性成全了她。現在想起來。夢兒對我當時答應的那快定然有些詫異啊。”淩天自嘲的笑笑。

“哦。怪不的。”黎雪恍然大悟道:“怪不的我結婚的那一天。一向跟我關係不錯的夢兒竟然沒有到場。原來這件事情到最後。她居然成了最大的贏家呵呵諷刺很。真是世事無常啊。不。她成為最大贏家是她應的了。她你最需要援的時候給了你援手。我也利用她的身份照顧過你。沒有她。你不會有成功復仇的機會。那一切都是她應的。”

“本以為一死百了。裡知道。傳說中的黃泉路居然是真的存在的。而我在黃泉路上。居然又遇到了。而你。居然親口說。原諒了我。”黎雪面容苦澀之中帶著欣喜和幸福道:“當時我喜極而泣。在路邊哭了一陣接著就看到你一邊叫著我的名字。從我的身邊跑了過去。天哥。從十三歲之後。那還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雪兒;還是在黃泉路上。”

“我一直盼望著那一天。盼望著你原諒我。盼望著能夠再和你在一起。我終於盼到了。哪怕只是靈魂。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天哥。尤叫了我的名字。那時候你知道嗎?我歡喜的渾身都。我等到了。我真的等到了”

“當時我忙著答應。可你卻沒有見。你跑出好之後。才回頭看到了我。然後我就向你那邊跑。然後我就看見你想我這邊走。卻過不來。接著就見你旋轉了起來。然後就忽的一下消失了。我著急要命。找你找不到。前沒有你。我以為你到了後面。但向後卻鑽不動。便跟你學著旋轉著向後鑽。沒想到一醒來。卻是在我這個世界的媽媽的肚子裡。”

“自從我來到這個界。我就相信你也一定在這個世界之中。我真的很想去找你。可是我又不敢。我很害怕。一次又一次的猶豫著。最終選擇了等我寒冰神功大成。能夠幫到你的時候再去找你。而我也知道。你就在這個世界。而我當年生病的時候。也曾看過好多玄幻的穿越小說的;我知道所謂“穿越”的巨大優勢。也知道憑你的能力。定然會在這個世界大放光彩。所以。我便躲在了深山裡;我。我真的怕。萬一我要是出現在這個界。控制不住自己。再奪了你的光彩。你就再也不喜歡我了。我更怕。萬一。萬一這個世界竟然沒有你。”

“我很慶倖。上天垂憐。沒有讓我長成一個醜八怪。也很慶倖。這個世界真的有你。我們真的又在同一個世界;更慶倖的是。我們這一世沒有了半點的血緣關係。直到那天我來采藥。又看你被人追殺。”

“我本想就這麼跟你。永遠不表露我的身份。就這麼獲的你的認可。成為你的妻子;哪怕是成為你的小妾。侍女。那我也就滿足了。但你終究從我的武功和身法上看了出來。”

黎雪癡情的看淩天。眼中情如海。卻還帶著一絲絲的怨恨:“可你這個豬頭。竟然打算讓我在這世界另找人嫁了。而且你竟然沾花惹草的。招惹了那麼多的絕色女子;更氣人的是。你居然讓我這個沒名沒分的去給你安慰你的心上人。你你。你快氣死我了。你今天還打我那裡。還說什麼哥哥教訓妹妹的手段。”

黎雪嗚嗚著。一頭紮進了淩天懷裡。似乎兩世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宣洩了出來。哭的幾乎背過氣去。淩天心中頓時滾滾翻騰起來。一間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什麼感覺。看著眼前玉人花雨的控訴自己。淩天覺自的心一陣陣的抽疼起來。辜負了一生。錯過一世。今生。再次錯過嗎?還能夠忍心再辜負這如海的情意?

都已經跟著自己穿越了。自還能怎麼樣?

真的要她嫁給人?問問自己心裡。舍的嗎?

淩天長歎一聲。惜的看著懷中嬌軀猶自顫抖抽搐的玉人。環繞在纖腰上的一雙手臂情不自禁的緊了一緊。

黎雪一聲呻吟。頓感覺到了淩天的力度。抬起頭來。眼神熾熱的看著淩天。突然一墊腳尖。緊緊的吻上了淩天的嘴唇。

雙唇相接。淩天頓時從黎雪冰涼的嘴唇上感到了一股淡淡的咸澀。那是黎雪的淚水的道。心中一震。終於緊緊抱住她。瘋狂的回吻起來。

黎雪渾身一陣顫抖。心滿意足的依'在淩天懷裡。靜的閉上了眼。眼角兩滴淚珠悄然滑落。

良久。

淩天歎息似的長出了一口氣。道:“真甜。”

回應他的。是一雙白的小手。捏住了拳頭在他的胸口無力的敲了兩下。表示了小手主人嬌嗔。

接著淩天再度低下頭去。

又是足以讓鯨魚窒息的時間之後。黎雪橫發亂的從淩天懷裡掙扎出來。滿臉暈紅如醉。急促的呼吸著。高聳的酥胸劇烈的顫抖。眼神迷離如霧。一隻手無力的抵在淩天胸上。滿臉都是心滿意足的與滿足。

淩天呵呵的一笑。黎雪頓時清楚的感到了淩天胸腔的輕微震動。不由羞紅著臉。在淩天胸膛上輕輕錘了兩下。現在的黎雪。若是讓淩劍等人看到。定然後大吃一驚。

這個溫柔如水。柔四溢的小女人。真的就是那個淩府別院之中人見人怕的魔女嗎?

淩天笑了笑。輕輕抓住的小手。握在自己掌心裡。額頭輕輕抵著黎雪的額頭。輕輕的問道:“雪兒。我有些納悶。”

黎雪渾身一震。突然淚如雨下。

自從兩人在這個世界再度見面之後。淩天從未叫過自己“雪兒”。也沒有對任何人用過這個稱呼。如說。蕭雁雪。縱然蕭雁雪本來的小名就是叫做雪。但淩天依然強硬的改了一個。黎雪知道。前世的種。在淩天的心裡。縱然已經過去。久遠法記憶。但在淩天心裡始終是一根刺。一根難以剔除的刺。從他從來不肯稱呼自己雪兒。就可以看的出來。

如今。這個久違的呼。終於從天的口中再次清晰的吐了出來。這就證明了淩天已經真正的釋然了。淩天心中最大一個結。終於徹底的打開。而淩天。也終於接受了自己。
第六部 第一一三章 囂張刺客

黎雪悄悄地抹去淚水,強自笑道:“納悶什麼?”聲抖,就她現在激動的心情。

淩天豈能不知?心中憐惜的歎一聲,急忙岔開話題,道:“我很奇怪,我們的世界,可都是一夫一妻制啊,為什麼你現在一點也不抵觸呢?”

“一夫一妻制?”黎雪嘲弄的笑了起來:“這純粹是騙鬼的吧?天哥,你也是大家族出來的人,真不知道嗎?就連前世我們的幾個長輩來說,有哪一個只有一個妻子?幾位長老哪一個不是最少三五個老婆住在一起?又有哪一個在外邊沒有幾個外室?一夫一妻制?你故意逗我笑是吧?”

“不要說是我們這等世家大族,就算是一個小小的個企老闆,如果一個情人都沒有,說出去都丟人!就算一個小小的公安局長,外邊相好又豈會少了?!”黎雪咯咯一笑:“沒錢沒勢沒才華,就算一夫一妻,那也是找不到好的。而有權有勢的,呵呵呵……我不說,你自己想去吧。”

淩天沉思的一笑,道:“不是說別人,我是說你,心中沒想法?”

黎雪哼了一聲,在淩天胳膊上擰了一下,嗔道:“我當然有想法!可是就算我有想法又怎麼樣?你會不會因為我而拋棄其他的紅顏?會嗎?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大家心中有數的了,我不會真介意的。”

黎雪氣哼哼地道:“再說了,今世已經是另一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為尊。你又是走的帝王之路,若是只找一個老婆,世人反而會認為你有毛病。”

淩天長長喘了一口氣,做出一副寬心大放的樣子,如釋重負的道:“今世真好。”

黎雪柳眉一豎,杏眼圓睜,突然氣勢洶洶地問道:“你老實說,你之所以想爭霸做皇帝,是不是打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主意?洞房夜夜有新人?!”

“不是!”淩天正氣凜然,一本正經的搖著頭,道:“怎麼可能呢?我是這種人嘛?再說了,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那也忒少了點;最少還得後宮三千佳麗呀。”

“你!我咬死你!剛才是沒咬疼你。還敢這麼囂張!”黎雪為之氣結。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

“你說你不會介意地。你咬我。我先咬你。唔……”

恩。兩人正在互咬。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那啥……

淩天這邊柔情蜜意。春光無限地時候。東趙戰局已經是一片戰火連天。哀鴻遍野。滿目淒涼。

沈虎地軍隊終於接觸到了東方驚雷。其時東方驚雷正被隸屬東趙地大隊人馬亡命追殺。身邊所屬地部下竟已不族五千。而且幾乎個個帶傷。

接著雙方都沒有廢話,幾乎是同時發起了衝鋒,翻翻滾滾的便混戰成一團。

沈虎的意思很明白,在這邊製造最大的戰亂之局。為東面鬼泣山口創造時間。自然不肯多說廢話,打得越熱鬧越好,這樣投放在這方面地視線就越多。

就在雙方連場大戰的時候,淩劍一襲黑衣黑袍,悄然隱入了東趙的萬千裡土地上,便如一個幽靈,又如一支離弦而出的利箭,插進了東趙的腹地。

他的目標,正是東趙皇帝東方明日地皇族的臨時居住地。炎陽城!

東趙臨時都城炎陽城城外。

夕陽西下,秋風蕭瑟。無邊地朦朧的黑色即將再度君臨大地。

隱身在一片灌木叢之中地淩劍,冷漠的臉上一如平常,毫無表情。雙目鷹隼般遠遠地打量著面前這座雄偉肅穆的堅城,就如是立于九霄雲之中的神祇,無情的俯瞰大地。

這次跟著淩天出去,尤其是跟在淩天身後攀上山峰絕頂的那一刻,令淩劍感悟良多,即使面對黎雪那次幾近恥辱的較量之後,未曾有所進境的劍道,竟然在那一刻成功突破了牢固的瓶頸!

尤其是,在目睹了那座曾經踏在腳下的巍巍高山轟然倒塌的瞬間,淩劍的心裡,也同時感覺到,有一道長久的阻礙霍然倒塌!

只有想不到的事,絕沒有做不到的事!

就從那一刻起,淩劍的眼前便是一片明亮,前路無限光明。淩天曾經教過他的劍法、刀法、拳法、身法以及一切功法,在那一瞬間,便如一道清澈見底的清流,在淩劍心中緩緩流過,以前所有的不解,所有的問,都在那一刻豁然貫通,再無阻滯。

那一刻,淩劍有一種豁然開朗、立地成佛的微妙感覺!

那一瞬間,淩劍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武功又再前進了一大步,若是這個時候再度面對黎雪,淩劍自信,就算不敢說穩勝,卻也決計不會落敗!

這是境界的突破,也是信心的復蘇!

淩劍的信心,在那一刻重新攀上了巔峰,一個全新的顛峰!

他敢於再挑戰任何人,世間的任何強者!

淩劍瘦削的肩膀上,斜斜探出一段黑色的劍柄,上面,一抹黑色的劍穗緩緩飄動,便如惡魔的旗幟,在緩緩飄揚,淩厲的獠牙,已經露了出來。

淩劍終於緩緩地從灌木叢之中站了起來,冷冽的眼光,便如兩柄無堅不摧的利劍,看向了遠方黑壓壓的城池。

無邊的黑暗,便在他站起來的這一瞬,突然地君臨大地!

淩劍一抹青煙一般從荒原上高速掠過。

冷笑著的雙眸,似乎已經預示了,炎陽城今晚將有無邊血光!

今夜不再寂寞!

即便以淩劍冷淡的性子,竟也有些熱血沸騰了。

這近十年以來,淩劍以稚齡而執掌第一樓,足跡幾乎行遍天下,從一個默默無聞地小型殺手組織,到如今的天下第一樓,而殺手樓主的赫赫威名更響徹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是從沒有知道,天下第一的殺手組織地領袖居然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年人!

這近十年的歲月,淩劍劍下亡魂更是何止千萬之數?無邊的殺戮,早已經令淩劍的神經千錘百煉!等閒的情況下,甚至是絕大多數人為之駭然變色地事情,在淩劍的眼

已經司空見慣,古井不波。

這個世界,能夠值得淩劍變色的事情,實在不多。

值得淩劍在乎地人,更是鳳毛麟角。無論多麼艱險的任務,淩劍從未退縮過,也從來沒有失手過!

對於殺人,無論是任何人,淩劍都有著絕對的自信,長久的勝利,早已培養出了他地睥睨一切的勝利**!哪怕是當日面對玉滿樓,淩劍也同樣抱著絕對的自信上前,而絕不會有一絲激動!

因為玉滿樓再厲害,也只不過是一個世家的家主!縱然他這個家主較之世上所有的國君都要尊貴,都要威嚴!但他始終只是一個家主,而這些年來,死在淩劍劍下的家主,早已經不止一個。淩劍對於家主這兩個字,已經有些麻木了。

雖然那一日幾乎功敗垂成命喪當場,可是今日地淩劍卻更強了,相信今日的淩劍再不會失手!天下無淩劍不敢殺之人!

而今朝淩劍即將要刺殺地,卻是更高層次的存在,一國之君,東趙之主—東方明日!

這在淩劍地感覺之中,還真的很不一樣了,平生很少在殺人之前出現地振奮,現在已經提前的冒出了頭。淩劍殺人無數,什麼人都殺過。下至販夫走卒,上至一國卿相,在淩劍劍下皆有鮮血淋漓。但唯獨沒有殺過一國之君!

本來前次屠殺北魏皇室是有機會的,可是卻因為要親手殺此北魏太子魏承平而錯過了機會,讓淩遲搶了擊殺一國之主的機會,雖然當日擊殺北魏國主實在沒有什麼難度!

但淩劍始終引以為憾。

但是現在,機會再次來了!若是在東趙層層護衛之下,成功斬殺東趙國主,淩劍將會有一種莫大的成就感。而淩劍所追求的,就是這種成就感從心底冒出來的時候,心中隨之而產生的一抹空虛。

唯有在那個時候,才是淩劍最快樂的時候。

亦如當日淩天在實力異常強大的東方世家之中一舉擊殺其家主,那是何等的快意!

淩劍似乎已經看到東方明日倒在自己劍下,鮮血橫飛,頭顱高高拋起,然後被自己一把抓在手裡的情狀。

若是這次刺殺能夠完美的完成,那麼,淩劍的下一個目標,就會是天下第一高手,送君天理!

借著夜色的掩護,淩劍甚至未經過城門,直接從高高的城牆下如同踩天梯一般,一躍幾丈高,雙腳交互用力,如一隻黑色的大鳥,靜靜地飛射上了城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利用各處暗影,先後避過了十幾隊東趙巡邏的士兵,悠然的走在了炎陽城寬闊的大街上。

夜晚的炎陽城,一片寂靜,如同一座死域,由於是剛剛入夜,連敲更報時的更夫也還沒有出來。此地較之承天城、明玉城、金碧城這等繁華地方來說,炎陽城實在有些小家子氣了。

偶爾也有幾隊士兵扛著刀槍瞪著眼睛巡邏過來,淩劍也是隨意地向暗影中一躲,有幾個巡邏士兵甚至是擦著淩劍的衣襟過去,竟是毫無反應,絲毫沒有想到,大陸上最恐怖的殺手,就在自己身邊不過一步之隔。若是時候知道,恐怕這幾個人會連續好幾個月嚇得不敢睡覺。這跟與死神擦肩而過完全沒有區別?

那幾個偶遇,淩劍甚至動了殺人滅口的準備,但那幾個巡邏士兵居然就這麼高談闊論一路淫笑的走了過去,施施然自然之極。甚至一偏頭就能看到淩劍的時候,那幾個傢伙硬是梗著脖子吹著牛皮過去了……

這甚至讓準備出手殺人的第一殺手心中鬱悶不已。如此的士兵,如此的巡邏。淩劍甚至覺得自己能夠無聲無息的帶一萬人進來,而且還保證這些傻大個們也絕對發現不了。

簡直就是近視!

又或者根本就是無視!

正值戰火紛飛烽煙彌天地時刻,這裡的守衛居然如此的鬆懈!淩劍情不自禁的為自己地刺殺物件歎為觀止。訓練出精兵不難,只有花時間有技術,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令一隊人馬成為精兵的雛形,然後只需一場戰鬥的洗禮,精兵便可以新鮮出爐了。

但是花大力氣耗費無數錢糧卻培養出一群烏合之眾,就有些令人費解了。就算再不懂得軍事訓練,也不應該訓練出這麼一批豬頭兵出來吧?所以說東趙的負責訓練兵馬的軍官,也著實是有些本事。

淩劍心中暗暗地說了個佩服,那些東趙的軍官居然可以令到天下第一殺手佩服,不知道他們該自豪,還是該為他們悲哀呢?!。

幽魂一般在城中逛了幾圈,淩劍已經從警衛的森嚴程度,基本確定了東趙皇帝東方明日定然是暫時落腳在炎陽城城主府之中,城主府自然就變成了臨時地行宮。

目標既已確定,淩劍開始踩探地形,設定進路,查看退路。

炎陽城之中巡邏的隊伍著實不少,好幾次都差點碰到潛蹤匿跡的淩劍,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讓淩大殺手很不舒服,後來乾脆明目張膽地跳了出來,大模大樣的東瞧西看,從什麼地方進入最恰當,刺殺完畢之後從什麼地方退走最沒有痕跡,若是負了傷應該從哪個方向逃逸,那個方向存在死角……

真不知道該稱讚淩劍藝高人膽大,還是該損他傻大膽呢?!

最後淩劍更乾脆將長劍從背上解了下來,用長劍當尺子測量了一下。在他測量的時候,有一隊巡邏兵馬無巧不巧地迎面走了過來,昏黃的燈籠昏暗的光線,正照在淩劍身上。

淩劍心頭有些鬱悶,乾脆不避不閃的挺身站立,心情不痛快,殺幾個人輕鬆一下,也是可以考慮地。至於驚動東方明日……驚動便驚動了吧,也沒有啥大不了的。頂多本人再刺殺地時候增加一些難度,不過正好再次晉入那種生死之間的境地讓自己找找感覺。

淩劍手握劍柄,雙目冰冷地看著一隊二十余人的巡邏隊伍向著自己直直走了過來,眼神越來越冷,就要拔劍出鞘!

就在這時候,出乎淩劍意料地,發生了一件讓淩劍啼笑皆非甚至是勃然大怒的事情。

那領隊的軍官提著燈籠慢慢走近,見淩劍毫不加以閃躲,再看到他一身黑衣,手握長劍虎視淩人、一派高手風範的樣子,略顯驚的的看了他兩眼,就在淩劍要拔劍殺人的時候,這位隊長居然點頭哈腰的向著淩劍施了一禮,諂媚的道:“長官辛苦。”

淩劍目瞪口呆,勃然怒道:“你認得我嗎?叫什麼長官?恩?”

那隊長更形低聲下氣的又躬了躬身子:“長官息怒,下屬馬上就走,絕不敢打攪大人行事,請長官見諒。”

淩劍一陣鬱悶,乾脆抓住他衣袖,指著自己咬牙切齒的問道:“你見過我嗎!?怎麼就這麼確定我是你的長官?怎地如此的粗心大意!我可告訴你,我是一個刺客,來刺殺國主的刺客!懂嗎?”

那隊長乾笑兩聲,用胳膊擦了擦冷汗,嘿嘿笑道:“您老真會說笑話,真會說笑話,嘿嘿,嘿嘿。”想了想,又點頭哈腰的道:“一看長官這架勢,那就是哈哈,絕對的宮中高手啊;我等怎麼會有眼無珠的將長官認作了刺客?再說有長官您在這裡,又有哪個刺客敢來?請別拿小的開心了!大人要尋人開心,小的就給大人找兩個伶俐俊秀的!”

淩劍被他的話給說蒙了,詫異地鬆開了他的衣襟,突然明白他話的含義,異常憤怒的喝道:“呸,你放什麼屁!瞧瞧你們這是什麼孬種樣子?恩?這是巡邏還是逛街?就這麼巡邏,你能發現什麼?一群混帳!就算刺客到了你的眼皮底下,你也認不出來!還不快滾?!”

“是是,是,標下這就滾,這就滾,嘿嘿,嘿嘿。”又是一陣點頭哈腰,然後全隊向著淩劍使了個大禮,急匆匆的溜走了。

遠遠地有憤憤的低音傳來:“草!敢說老子孬種,他自己還不就是一個沒種的死太監?天天出來裝神弄鬼,還想糊弄老子?他媽的,老子就算也是孬種、壞種也比這等沒有卵蛋地死東西強,整天就知道禍害小孩,呸!還有臉說我們,真是門縫裡看人,把人瞧扁了。”

“隊長英明,若不是隊長聰明,還真不知道怎麼應付那個玩孌童的死太監……”

“就是就是,一看那副死人臉,除了宮裡出來的,那就沒別人了;可憐那傻帽還真以為披上一身王八蓋就真的變成鱉了……可笑之極!”

“哈哈哈……”一陣笑聲。

太監?沒有卵蛋?玩孌童?!披著王八蓋就變鱉?

這一番話將淩劍這位天下第一殺手氣的嘴歪眼斜,手足冰涼!我就這個德行嗎?!

正要轉身去尋這群混蛋的晦氣,卻已不見了他們地影子,顯然甩脫淩劍之後,這夥人唯恐這位太監大人又有什麼事,別真個要自己去尋孌童取樂,為了避免麻煩,早已經迅速的走岔路溜了……

淩劍重重一哼,千年不變的死板棺材臉竟然被氣得通紅,忍不住長劍在身邊牆上猛劈了一劍。

嘈雜地腳步聲起,又是一隊人馬過來,見淩劍昂然站在路中間,頓時一愣,接著便如同見到了魔鬼一般,二十多人齊刷刷的行了個禮,分作兩邊貼著牆角迅速無比的馬上溜走……

淩劍氣極反笑。

這東趙的炎陽城,也太……操蛋了吧!

這委實不能怪巡邏地士兵們不恪盡職守,實在是東趙國自己整出來的麻煩。

在東方驚雷起事之前,曾經派了一隊陣容強大的劍道高手,前去刺殺東趙國君東方明日;在東趙皇宮裡引起了極大的騷亂,也正是因為這隊人馬,東方驚雷才在皇宮內部亂作一團的時候,悍然發動兵變,一舉將東方明日所屬的整支皇族都逐出了都城。

而這隊刺客令東趙皇室造成地死傷卻是不可估量的,後宮佳麗絕大多數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自然被這些武林高手一陣砍瓜切菜一般地砍殺,全無反抗能力,東方明日最寵愛的一位妃子,就是在那一日香殉玉銷。而作為一國之君地東方明日,在施展高深武功連連格斃數人之後,也終於在敵人以命換命的打法之下受了不輕地傷勢。

這次刺客事件,終於給東方明日敲響了極大地警鐘!東方明日真正的意識到,哪怕是在皇宮內院,對於這種能夠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來說,也是十分不保險的。

自從因為這事被逐出都城,更是成了東方明日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作為一國之君,居然被叛賊逼得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是可忍孰不可忍?

究其原因,東方明日自然明白全是那天的刺客引起的混亂才導致了東方驚雷的叛變成功,東方明日頓時對刺客這兩個字又是恨之入骨,又是無比的忌憚。

自從來到炎陽城住下,東方明日便立即開展了反刺客活動,恩,就是讓內廷的高手們經常的黑衣蒙面裝模作樣的在外邊晃蕩,然後徹底的引起守衛的警惕,大家更加盡職盡責,不讓任何一個刺客混了進來。

這也算是演習吧。總之是有備無患啊!

自然,宮廷高手們對那天刺客無聲無息地混進宮去,無可避免地被皇上狠狠責罰了一頓;他們也就自然而然的對外邊的禁軍產生了怨恨,在他們想來,自然是禁衛們無用,才讓刺客混了進去。對於禁衛們的失職卻讓自己等人受了懲罰,一個個都是憤憤不已。

現在接到皇上的命令,光明正大的奉聖旨防刺客,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公報私仇的機會,這些日子以來,藉口鍛煉演練,實實在在的將禁衛軍上上下下虐待了不止一遍,更有些內廷宮人身體殘缺,心理變態,逮著相貌英俊的軍士戲耍一番,而一干軍士卻是有冤無處訴,久而久之……

這直接導致了一個後果:現在的禁衛軍們、尤其年紀較輕的軍士只要看到穿著黑色夜行衣的就像見到了瘟神一般,忙不迭的趕緊躲避。尤其淩劍一副找茬的樣子,大模大樣的就站在大街中央,拿著長劍光明正大的比劃著……誰見過有如此囂張的刺客?
第六部 第一一四章 刺殺趙君

行出反常必為妖!這定然又是宮中高手們來找茬了,他們惹不起還躲不起?看見你就溜,總沒事了吧?所有的禁衛們一個個憋著一肚子火,心裡罵著娘,臉上含著笑,恭恭敬敬的行個禮立即逃之夭夭,一看這人就是心理變態,就算假扮刺客,你也應該敬業一點吧,那有刺客如此招搖的,擺明瞭就是等我們去查問,然後找個由頭……不想了,想想都膽寒!

於是,就在這個炎陽城的深夜,出現了如此一副怪異到了極點的現象。這一位真正的刺客,囂張之極的拿著劍東游西逛,光明正大、堂而皇之,而原本是負責緝拿防備刺客的禁衛軍們一隊一隊的狼狽奔逃,不要說是查問、捉拿刺客,根本就是避之唯恐不及……

當然,這其中的真正原因,我們的第一樓主大人那是一點也不知道的。

不過他知道的部分原因,已經令他火冒三千丈,這位爺四處摸人,打算開個殺戒敗敗火,可是所有的軍士那有傻子,沒一個去送死的!

三個方向的路口,都有一隊禁衛軍縮在那裡,不時的偷偷伸出腦袋看看,那位大爺還在那裡站著呢,接著便嗖的一聲又縮了回去,我們都這麼躲您了,您就行行好吧……

淩劍幾近無語的站在最寬敞的一個三岔路口,雙手拄著劍,仰面向天。我……我這還是刺客嗎?古往今來,有哪一個刺客如此威風?如此的明火執仗,明目張膽,明心見性……我說什麼呢我?!

如此毫無顧忌?想到哪裡就到哪裡?看看遠遠的伸頭露腦的小心翼翼的觀察自己的禁衛軍們,淩劍滿頭的糊塗賬,滿心地鬱悶,幾乎便要憋屈的仰天長嘯!

誰能告訴我,這他媽的究竟是怎麼回事?淩劍心中在狂喊。

刺客刺客,殺手……顧名思義,這乃是一種最最見不得光的職業,唯有在所有人都嚴密的防備之中,在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守護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劍殺人,揚長而去,視眾多高手如無物,那才叫瀟灑!那才叫一種雖萬千人吾往矣的成就感!

那才是刺客的價值的真正體現!

如公子上次於數息之間擊殺東方家主東方驚天才是刺客地最高成就!

可是我現在……我這叫怎麼一回事啊!

月上中天了。已經到了淩劍決定地行動時刻。但現在淩劍卻發現自己再也提不起任何精氣神。完全沒有初時地那份興奮。好像自己這次前去刺殺地物件。本來就是一具屍體一般……殺地毫無興致毫無成就感。

就當是本刺客不惜勞苦地跑了一千多裡路來宰了一頭豬吧!淩大殺手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懶洋洋地飛上了牆頭。慢吞吞地消失了。

終於走了!

瘟神走了!

變態走了!

三岔路口的三個方向,同時傳出了數十人同時大喘氣的聲音,接著便是罵聲一片。

“他媽的,那傻逼可憋死我了。”

“就是就是,你說你裝刺客你裝的像一點呀,哪有這樣地?真以為我們跟他一樣傻呢?”、

“那小子就是一個變態,想引我們去查問他,我呸他奶奶的!當爺們是傻的嗎?!”

“真看不懂這些宮中的爺爺們,不就是褲襠裡少了一塊肉嗎?至於這麼變態嗎!我草!”

“哈哈哈……”

“行了,趕緊巡邏去吧,可別真出了事,那就壞了。”

………………眾人一哄而散,個個瞪大著眼睛,一本正經的巡邏起來。不時地有人撲哧的一笑,那是想起了剛才那位大傻帽的可笑動作而壓抑不住地發出來的笑聲……

而他們口中地那位大傻帽,呃,也就是我們的淩大殺手第一樓主淩劍同志此時已經懶洋洋地摸進了炎陽城的城主府。

一路順風順水,無驚無險,就是無驚無險外加無聊!

其實宮廷高手和禁衛們心中都是嗤之以鼻;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刺客?真以為一個真正厲害的刺客是地上隨處可見的大白菜呢?叛賊東方驚雷早已經被趕出了東趙,手底下頂多也就只有幾千殘兵敗將,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情派刺客?有啥用啊?就算是刺殺成功了,憑他的那點人,回的來嘛?更何況,整個炎陽城的東方世家的人都已經被清空了,何必如此杯弓蛇影哪?

小題大做!沒事找事!

此刻的淩劍是徹底的服了!

就在淩劍藏身的樹下,兩位‘高手’一邊一個,倚著花樹,鼾聲如雷,聲音之大,十丈之外足可清晰聽到……

南院的廂房裡,尚有燈火隱隱透出,裡面不停的傳出笑語喧嘩的聲音,還有一聲聲壓低著聲音但依舊有些聲嘶力竭的味道的吆喝出來的……

“五魁首啊…”

“六六順啊…”

“我巧了個七呢…”

“八匹馬捏…”

“一心敬捏…”

“三桃園啊啊啊…”

“………………”

東面,廂房門吱呀一聲亮了起來,一個傢伙提溜著褲子,光著膀子醉醺醺的摸了出來,螃蟹似的橫著走了幾步,走到東南的茅廁跟前,居然不進去,雙手一松,寬大的褲子刷的一聲落到了地,露出了一個白光光的大屁股,接著雙手背在背後,搖頭晃腦

的歎了口氣,腰一挺,“嗤嗤”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的水箭,洶湧的噴出……

恩,倒背著手撒尿——不服(扶)!

淩劍眼珠子幾乎瞪了出來!

這……這就是東趙的皇帝居住的臨時行宮?淩劍憤憤然的張著嘴,忍不住心中爆了一句粗口:我日!

一想到這裡,淩劍頓時感到了不對勁,這哪裡會是一個皇帝居住的行宮?左右看了看,身子青煙一般迅捷無倫的飄出,一掠八丈,在所有人都沒發現的時刻,從後面一把捂住了那位光著屁股撒尿地仁兄的嘴巴。接著便拎著他閃身進了茅廁,一股臭味撲鼻而來……

那大漢正尿的過癮,突遭襲擊,頓時驚駭欲絕,圓柱形的水流頓時變作了大雨過後的屋簷,垂直的滴滴答答,全尿在了腳下的褲子裡……

淩劍捂著鼻子,低低罵了一句,厭惡的看了看這位仁兄光溜溜的身子,噁心的一把抓起他來,溫柔地將他摁進了茅坑裡……

淩劍很有數,用力恰到好處,不多不少,正好將這位仁兄的身體無聲無息的漫到了脖子。不能使勁,使勁地話就會濺一身……更難聞的說。

那大漢正要尖叫,眼前亮光一閃,一把長劍的劍尖已經伸進了他的口中,冰涼涼地觸感到了舌頭上,頓時有一種極度**的感覺,忍不住下身前後同時失禁,不過幸虧淩劍已經提前將他摁在了茅坑裡,他這下倒真算是適得其所……

大漢魂飛魄散,一雙眼睛裡頓時射出乞憐的光芒,但口中含著劍,卻是一動也不敢動,兩道晶亮的涎液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東方明日在哪裡?說!”

“唔……唔……”

淩劍輕輕抽出劍尖,依然指著他的嘴唇,冷冷道:“快說。”

“皇上在……皇上在後面院子裡,城守大人在這個院子的主臥房之中挖了一條地道,通到半裡外地一個院子,那裡是個避暑山莊……”魂飛魄散之下,大漢渾身哆嗦著,一口氣將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那叫一個乾脆。

“如此隱秘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淩劍皺了皺眉頭,頗為質疑,這回答的也太痛快,太乾脆些,太不正常了吧?!

“小人,小人是宮中侍衛首領,在剛到炎陽城地時候,城守大人是先接待的我……”那大漢苦著臉,眼巴巴的看著近在咫尺地閃亮的劍尖,“大爺饒命,我可什麼都說了,可憐小地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滿月的孩子……”

“地道在哪個房間?如何運作?”淩劍皺了皺眉,幾乎笑了出來,這傢伙也就不到三十歲,居然有了八十歲地老母親,這豈不是說他母親在五十歲的時候才懷了他?奶奶滴老蚌生珠啊。下有未滿月的孩子……倒是很有可能,有點點可信度,不過也不是高,我膩,我今天是怎麼了,我怎麼盡琢磨這些無聊事?!

“就…就在正對著桂花樹的那個房間,裡面有個裡屋,移開壁櫥,後面有一個石板,將石板向右推,就出現一個洞口,能容兩人同時進出……”

“可有人在那裡把守?”

大漢苦著臉:“把守的人這時候都在南廂房……喝酒…這幾天都是如此的…”

“我日!”淩劍終於忍不住罵出聲來。“能廢物到這個份上,真他媽的是一幫人才,天才啊!”

看著這大漢的喉嚨裡噴射出鮮豔的血花,淩劍面無表情,長劍平平壓在他頭上,緩緩地將這張充滿了驚駭的臉,壓進了糞坑裡……慢慢的沒頂……

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滿月的孩子?對不住了,本爺這口氣憋得實在是太鬱悶了,算你倒楣了!

嗖的一聲急不可耐的從茅廁裡鑽了出來,淩劍直接掠上了樹梢,在茂密的枝葉的掩護下,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茅廁裡的味道,幾乎將淩大殺手熏死,他不得不屏住了呼吸,一直到審訊完畢,又幾乎憋死……

淩劍心裡暗暗發誓,下次說什麼也不到東趙這邊來執行任務了,老子寧可遠涉重洋到天風大陸去殺人,也不到這鬼地方來了……要是再有這邊的任務,讓淩遲那小子來享受吧,他不是喜歡殺國主嗎?反正我是夠了……

淩劍再不遲疑,直接從樹頂上一閃身,便如長虹曳落,飄飄落在門口,右手一推,房門無聲無息的打開,裡面的橫木已經無聲無息的變成了一堆木屑。

“誰啊?”一個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的聲音沒睡醒似的問道。

“我。”淩劍閃身而進。

“哦,這麼晚了……你……你是誰?”裡面的人剛從床上支起身來,立即發覺這個聲音不大對勁,還問來得及大叫,淩劍的長劍已經輕輕吻過他的脖子,接著用一截床單捂住了他地傷口,迅速的塞到了床下。

三步兩步沖進裡屋,淩劍一步跨到壁櫥之前,左掌推,右掌提著往外吸,偌大的壁櫥,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便挪開了一邊。

迎面的牆壁上面,果然有一塊半丈方圓的青石石板,淩劍故技重施,一吸一推,露出一個圓咚咚的洞口來,高幾乎有六尺。淩劍咂了咂舌,這機關還真是那麼回事的,這洞口簡直能夠趕著一匹高頭大馬進去了。難怪堂堂東趙皇帝也會鑽這個洞。

閃身進入洞口,

心的又將壁櫥和石板復原成原裝,頓時面前一彩。兩側石壁上,竟然每隔著幾步就有一顆手指肚大小的夜明珠。

看來這位原炎陽城地城主,倒是真懂得斂財致富之道。竟有這麼多的夜明珠,該是多大的一筆財富啊。

心中鄙視,淩劍手上卻是毫不客氣,走一路收一路,沿途居然收了上百顆……這些拿回去,可是一筆不菲地軍費啊,公子那句話怎麼說的,螞蚱再小也是肉來著!

片刻之後,淩劍便置身在一座清雅別致的小院子裡。在地道中的時候,淩劍每接近這個地方一步,便會感到這裡強大地防衛力量,所以他鑽出洞口之後,終於恢復了平素的小心和謹慎,並未有任何妄動,只是靜靜的伏在了洞口旁邊一片花圃之中,花圃裡面的金菊正開得鮮豔,剛好遮掩住淩劍的身子。

在移動的同時,淩劍地內力巧妙地一吸,出口的石板無聲無息的被挪回了原處。

這次的移動,讓淩劍心中有一股莫名的驚喜,因為,他在這次移動之中敏感地感覺到了與以前的不同之處,遍地的菊花,竟沒有一片葉子被他觸動,但他卻已經成功地隱入了菊花叢之中。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以淩劍以前的水準,是無論如何也作不到地,甚至淩劍也莫名其妙,卻有異常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種“菊花就是我、我就是菊花”地微妙感覺。

這對淩劍來說,完全是一個嶄新的境界。直到這個時候,淩劍才真正領悟到淩天所說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環境,哪怕是一點灰塵也有其作用價值,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淩劍的身子才剛剛藏好,便聽到嗖嗖嗖幾聲極輕微的衣袂破空聲音,幾個人影異常迅速地趕到地道的出口處,似是頗為惑的查看著四周的環境,每個人都是提升了自己的本身功力到達極限,絲毫不敢懈怠。

淩劍雖然進入的確實幾近無聲無息,但這些守衛們一直在這附近守著,還是憑著高手的本能感到了有什麼不對勁、不尋常的地方。

“奇了,應該是有人潛了進來,怎麼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就算我一個人是錯覺,難道大家的感覺都有誤?!”一個聲音惑的道。

“是啊,我也有所感應,可是這個地方唯一的出入口就在這個花園中間,周圍沒有一點礙眼的東西存在,若是真有人進來,這麼短的時間,一個大活人能藏在哪裡?可是若是沒有人進來,那我剛才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另一個聲音喃喃的自言自語,大惑不解。

“或許是這幾天實在太緊張了吧?”第三個聲音寬慰的道:“自從主上非要遷到這邊來,無形中就增加了許多緊張氣氛,剛才或者只是蟲鳥的躁動,又或者是飛花落葉的動靜大了些,實在不值當如此的大驚小怪。”他頓了頓,自傲的道:“有我們幾人在這裡,不要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賊,就算是馳名大陸的第一樓樓主,想要無聲無息的進來不被我們發覺,那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幾人嗯了一聲,對這句極為自大的話表示了由衷的贊同。

“相信是虛驚一場。”一人對這次的異常下了定論,接著又聽他笑吟吟的道:“不過,我倒是真的很希望那所謂的第一樓能夠派人過來,大陸各國已經將這群人說的無所不能,也是時候殺殺他們的氣焰了。”

另一人歎了一聲,用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口氣,沉沉地道:“說的也是,沒有了對手,只有我們兄弟六人自家彼此的切磋,的確是有些乏味,可是以我們的實力,又到那去尋找旗鼓相當的敵手。”

“這也是沒法的事情,”一人然長歎,語氣中滿是無敵的寂寞,蕭瑟的道:“縱觀天下,竟無一劍之敵。說起來,這人生也的確無味地很。”

其餘幾人同時浩然長歎,一人道:“大哥也不必如此低沉,須知高手寂寞,寂寞高手,我們既然已經到了這樣的高度,些許孤獨,正是應該的。”

“只希望那第一樓,不要讓老夫失望才是,要不然,就太無趣了。”一人搖搖頭,目光深邃,一派高手風範。

三人說說笑笑,緩緩走了開去,淩劍依稀聽到一人低聲笑道:“……什麼第一樓,不過是個噱頭罷了,不要說第一樓,就算是那無上天地送君天理又如何?吹的蠻厲害,還什麼‘一令換一命’,卻連一個二十歲不到毛頭小子淩天都搞不定,頂多也就算是一群螞蟻之中最強大的一隻螞蟻,還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不成?不要忘記,這個世界除了螞蟻之外,還是有很多強者的。”

見過不要臉地,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淩劍若不是要隱匿行蹤,幾乎一口真氣嗆了出來。這三個老家夥還真敢說,這牛皮也吹得太離譜了,自信是好事,但若是自信到了狂妄的地步,那可就是惹禍的根苗了。天下第一高手送君天理在他們眼中居然只是一隻比較強壯的螞蟻?這話若是讓送君天理聽到,想必臉上表情會很精彩,對了,聽公子說,這人脾氣挺不好的,當初就因為楊家大少爺楊偉一句話,就被當場格殺,你說他要聽說以上地對話,會怎麼做呢?!

淩劍在心裡暗暗地呸了一聲,罵了句坐井觀天,夜郎自大。

送君天理,就是本人對付你們三個那也是有相當地因很簡單,老子就在你們眼皮底下你們都發現不了,還高談闊論什麼?更不要說是比本大殺手更厲害不止一籌的送君天理,就算是公子近來屢做突破,卻也自問還要遜色那個變態幾籌,所謂的井蛙窺天,說的大抵就是這種人吧!?

估計這幾個老家夥常年活在東趙皇宮之中,自認老子天下第一,已經過糊塗了,完全不知道外面地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窺一斑而見全豹。東趙皇宮之內,若是只有這等“高手”,還真不配做公子的對手!若不是親眼所見,淩劍還真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有人狂妄自大自戀到了如此地步!若是年輕氣盛的青年倒也還罷了,尤其還是三個年近花甲地老頭子!

不屑的撇了撇嘴,這樣地人本人殺之都髒了劍!淩劍就在這三人越走越遠的時候,內力一凝,就以躺著不動地姿勢緩緩飄了起來,接著手足一曲,便如一個黑色的皮球,無聲無息的彈上了房頂,接著俯下身來。將身子如同一張紙一般貼在了瓦面上。

這些守衛包括那幾個所謂的“絕頂高手”,雖然其實力並不入淩劍眼內,但來來回回形成的巡邏網卻是嚴密之極的。淩劍並不怕被他們發現脫身不得,卻怕東方明日受驚之後躲藏了起來,那可就不好殺了,畢竟即定目標才是最重要的。

一動不動的伏在房頂,又過了好一會,才終於逮到機會,偷偷的摸到了主房的房頂位置。這個作為避暑山莊的院子面積著實不小,但淩劍卻知道,以東方明日的帝王身份,那是絕不會下榻在下人所居住的偏房屋裡,他所落腳的地方,只可能是面南背北,中院主房!

這也是最基本的常識,同樣,也是東方明日作為一國之君最基本的驕傲。就算明知道有人要來刺殺他,他還是會居住在這裡的主房間裡。雖然他是為了怕被刺殺而專門避到這個院子裡來的!

淩劍的心神收攏,然後默默地釋放出一絲神念,緩緩的感應著下麵的動靜。

外面,便是東方明日最精銳的禁衛軍化整為零的駐紮在周圍,一隊一隊的巡邏士兵穿梭來去。比淩劍來的時候那個大院附近的警衛又要森嚴戒備了數倍以上!

院子裡,有超過十來股較為強大的神念,分散在各個方向,各個位置。但只要仔細的感應一下就知道,他們警衛的主要注意力,便是在這幾間主房上。

淩劍知道,自己可利用的時間並不多。只要那邊的人發現了被自己藏在床下的那具屍體,通知這邊,那麼有刺客潛入的事實就會暴光。而淩劍不能把希望寄託于對方發現不了或者天亮之前發現不了。畢竟那是一個大活人,驟然減少了一個人,只要時間稍長,一定會引起其他人注意的。

自己所能夠行動的時間就在對方發現之前。而一直到現在,已經用去了不短的時間。所以自己必須鎖定目標,儘快下手!

突然,淩劍耳朵一動。

“嗯……皇上……”下麵居左的一間房子裡傳出了一聲細如簫管的呻吟。清楚的傳到了淩劍的耳朵裡。東方明日在那個房間裡,跟一個女人在一起!淩劍立即判定!

“愛妃……你這裡可真滑呀……”一個男子的聲音帶著**的味道,伴隨著劇烈的喘息。

“皇上………也…太厲害…哦…”那女人一聲嬌吟,像是咬住了什麼,喘息著道:“…太大了……雖然……卻還是脹的……難受……”

“難受?那我就讓你更難受。”東方明日的聲音一下子激動起來,喘息聲越來越是急促,下面房間裡頓時傳出一陣陣劇烈的皮肉撞擊的聲音,接著便是床板咯吱咯吱的聲音……一男一女同時舒服的呻吟起來,一陣活不過來死不過去的聲音……

這位東趙的國主在如此風聲鶴唳,遍地烽煙的時候,居然還有這等高昂的興致。這倒是讓淩劍有些詫異。

“倒楣!”房頂的淩劍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碰上一副活春宮,至今還是光棍一條的淩劍對男女之事,其實也不陌生,畢竟一個頂級的殺手,從來只會尋覓目標最虛弱的一刻動手,而男女之事結束的瞬間,無疑就是一個人最虛弱的一瞬!

淩劍想著下麵兩人的醜態,臉上泛起一股冷笑,自己武功大成以來,已近三年沒有再這種情況下出手了,今天就算是破例,就讓這位東趙的皇帝死在美人身上吧,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皇帝風流死,做鬼也逍遙。

淩劍的神識已經牢牢的鎖定了下方兩人,靜待出手的良機,稍頃,床上兩人抵死纏眠的一瞬,淩劍運轉體內真氣,瞬間已達頂點,接著身子閃電橫移,來到那間房子的上空,驟然下落!

淩劍在這一刻,沒有絲毫隱藏的全力出手!他的速度已經到了極致,就這麼一掠,空氣中居然發出了一陣啪啪啪細微的音爆!身下的屋頂瓦面,在他掠過之後,突然如被颱風卷起,沉重的瓦片漫空飛舞。

淩厲的真氣到處,便如九天神雷,向著房頂雷霆萬鈞的淩空而下!
第一一五章 恐怖殺手

   轟 的一聲。房頂頓破開一個大洞。塵灰瀰漫之中。|的光電。精準無比的刺向床上一個裸露的寬厚背脊。在那寬厚背脊下面。隱隱可見一個玲瓏的嬌軀。一粉膩的雪白。

    面罩背後。凌劍的眼神無驚無喜。手中長劍。一往無前。

    「不好。有刺客。保護主上。」房頂破開的巨大聲音。引起了外邊一陣驚呼。七八條身影同時向這邊急掠而來。身法如電般快急。

    所有的侍衛也同時|動。向著這邊圍攏了過來。密密麻麻的人頭攢動。人人臉上。俱是一副驚惶的神色。

    但是。已經晚了。

    第一樓主蓄意殺。且已經出手的情況下。就算是現在大陸速度第一的凌天又或者是武天下第一的江山令主送君天理兩個人同時出手。也只能把凌劍擊斃而不能挽救他刺殺的目標了。

    在凌劍動的那一刻。已經宣佈東方的死刑。無赦。

    其實東趙國主東方明日本身也算一個一流高手。但他登上皇位這麼多年。酒色已經基本快掏空了他的身子。前者與東方世家的死士一戰之時又傷了元氣。而此刻。又是正值最**最虛弱的一刻。再加上凌劍的武功本來就比他要高上一個檔次。才察覺不對。還未來的及從女人身上爬起。背心已經來一陣冰涼刺痛。

    這股冰涼剛剛感覺到。渾身的力便如戳破了的氣球一般無影無蹤。最後的感覺就是。那冰涼的劍鋒嗖的一聲迅速收回。再然後。就什麼感都沒有了。甚至他都沒能夠回過頭看一看。殺死自己的。究竟是什麼人。一眾侍衛高手不顧避嫌飛也的來到主房門外。正要破門而進。突然轟隆一聲。兩扇門被擊的粉碎。一個黑乎乎的影子挾著尖銳的呼嘯勁風。忽的從房中躥了出來。

    「抓住他。」幾個乎同時釋放出自己威力最大的攻擊所有的暗器同時密雨般罩了過去。掌刀劍暗器同時轟擊在那黑色影子之上卡嚓嚓一陣響聲。似乎是什麼碎了。

    另一道黑影就這個瞬間流星一般從房頂那破開的洞口輕靈的飛了出去。利箭一般直衝上天;方才匆忙之間掠到屋頂的的三位高手還未來及躍下。便見這黑影出三人急改變方向。騰空攔截。

    與此同時。四周的圍牆上已經站上了一排排的弓箭手。閃亮的箭簇在夜色之中閃閃發光

    凌劍急衝上天的身子驀然一頓。然以更快的速,下墜。迎上了剛剛躍起的三人。眼中寒光一閃。手中長劍頓時灑出滿天銀光。萬千條劍影同時出現。閃著奪命的光芒。

    「啊。。」連續三慘叫三個人同時如同斷線箏一般分三個方向跌落。每個人的上。都中了不下十幾劍。隨著他們的身子無力的落下。無數道鮮艷的血箭也突然噴出。點綴了整個空。

    一聲令下。漫空的|雨帶著尖銳的破空厲嘯射來。

    凌劍身子一起一落。接著橫空平飛從箭雨中穿梭而過已經旋風一般的撲近了圍牆。長劍一劃啪啪削斷幾支箭矢。兩隻腳已經站在了牆頭上。隨著他的身子撲上牆頭。口中一聲輕叱。點,劍光四散飛射。原本牆頭駐守的弓箭手下子一般紛紛跌落了下去。帶出無數聲淒厲的慘叫。

    院中的五位高手急速飛身趕來。卻只見到凌劍從牆頭急速飛出的後背越來越遠。烏雲一般密集的箭矢追著他瘋狂的飛射。將凌劍掠過的瓦面射的火花四濺。卻硬沒有一支能追上他。更遑能插在他的身上。

    所有人均是驚駭欲絕:世間竟有人能夠達到如此速度?

    遠遠的只見黑衣人平掠的身子突然一折。飛鷹一般掠上了一棵大樹。踩在大樹最頂端的一截小小的樹枝之上。黑衣人傲然而立。突然回一。兩道冷厲的眼穿越了空間。看向追來的追兵。稜稜有威。

    緊緊追來的五位高手被他的眼光看在臉上。頓時感覺如被利劍指在臉上一般。似乎那冰冷的長劍就在眼前。臉上的皮膚居然隱隱有一種被劍尖刺痛的感覺。不由時大駭。急掠的身形不由一頓。

    凌劍看著這幾人。不屑的冷笑一聲。說不出的輕視。輕蔑。瘦削的身子拔身而起。一晃已經到了十丈之外。再一閃。無影無蹤。

    五人同時頹然止步。相顧駭然:此人是誰?。一名老者嗔目大呼:「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鼠輩可敢留下名來?」

    遠遠的。一個冰冷的聲音不屑的笑了一聲。道:「就憑你們。也配向我報復?」就在所有人幾乎絕望的時刻。一條游絲般的聲音幽幽傳來。越來越遠。但細細的聲音卻是清晰的傳入了眾人的耳朵:「人間性命操在手。天下風雲第一樓。」

    五位高手同時大驚失色。

    第一-

    居然是第一樓的殺手。第一樓的殺手居然擁有如此恐怖到了極點的。

    想到就在片刻之前。己等人還大肆評論天下手。和第一樓。此刻想起來。忍不住一個個都是顏無的。

    五個人眼睛看向摔|來的三名兄。卻見三人渾身血肉翻捲。鮮血泉湧。將的上浸濕了一片。已經無聲無息的斷了氣。

    院子裡。主房中傳出激昂的驚叫聲:「皇上。」

    五個人身子同時一震。般回掠。一進主房門口。頓時整個身子都僵直起來。眼中射出不可置信的光芒。

    曾經君臨東趙的東方明日。一國之君。居然就這麼變作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他的身子猶自赤裸著。眾人均看的出來。在殺手出手之後。這位東趙的君主。居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沒有來的及做出任何動作就被人一劍絕殺。

    前後不過一兩個呼吸的時間。這殺手先是破開,頂。閃電般刺殺了主上;然後將一衣架撞破門口扔了出去自己從房頂從容脫身。甚至有餘暇一劍斬殺了三高手。更一掠出去十幾丈的距離。在自己等人與兩千弓箭手的圍攻之下。絲毫不顯急躁的飄然離去

    一切皆在兔起鶻落之間發生。甫一開始便已結。

    太迅速了。迅令人驚訝驚駭。不敢相信。

    眼看著皇上尚有餘溫的屍體。所有的人都是感覺渾身一片冰涼。

    「砰」的一聲。的道出口被

    |子頂開幾個大瘋狂的衝了過來:「有刺客。我'||經。」突然看到這邊情勢。兩眼登時突了出來。一陣呆滯。

    *****************

    凌劍已經離開了炎陽城。正在城的廣闊大的上。著夜風飛馳。

    雖然成功刺殺了東方明日。但整個過程之中。凌劍卻未曾感覺到有那怕一點點快感。甚至。感覺有些郁|。

    斬殺一位君主一向是凌劍所謂一個殺手的心願。他甚至因為這個原因而嫉妒過斬殺了北魏國主的凌遲。但如今一國之君死在他的劍下。本應該興奮不已的劍卻感覺自好像殺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和以前斬殺的貪官惡賈也沒有什麼分別。甚至有了一種非常無聊的感覺。

    此次刺殺。凌劍認為能讓自己感興趣的收穫只有自己的身法劍法。比之以前真的有了長足的進步。但以前那自己殺過人之後的興奮卻無影無蹤了。即使。自己這次殺的是一國的國主。

    突然。凌劍腦中出了凌天清冷面容。心中響起了凌天說過的一句話:所謂殺人。其也不過是把一個活人變作了一具屍體而已。有什麼可值的興奮的?

    凌劍疾馳身子突然停了下來。靜靜的站在夜。突然恍然大悟。

    不管是殺了一個乞。還是殺了一家主。又或者是一個皇上。都只不過是自己用劍抹去了一條人命而已。不管他生前的身份有多麼高貴。但是死去之後也只是一具屍體。一堆爛肉。在這一點上。皇帝與乞。毫無區別。好人與壞人。毫無區別。男人與女人。同樣並無區別。

    自己本就是做的把人變成屍體職業。何必在乎刺殺對象是什麼身份呢?無論什麼身份。哪怕是再高貴的人。在遇見自己之後。他也只能變做一具屍體。如此而已。

    實在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如此一想。凌劍頓時感到了自之前每殺一個身顯赫的所謂的「大人物」的時候。那種熱血燃燒一般的興奮。甚至會因為自己兄弟殺過一國之主。而自己沒殺到。居然會妒忌。實在是太可笑了。

    仰天大笑一聲。瘋子一般在草的上連續翻了幾個跟頭。欣喜的叫道:「我想通了。我想通了。哈哈哈。原來如此。不過如是。不外如是。而已。而已。哈哈。」

    良久。

    凌劍再次的展身法。向著另一個方向。也是自己的另一個目標。飛馳而去。

    若是有認識凌劍的人此刻見到凌劍的表情。定然會立即發覺。凌劍與之前的不同之處。因為。這是如此的明顯。

    原本常在臉龐的冷厲冷漠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的是淡然平和。

    原本的鋒芒畢露徹底消失。現在的凌劍。很普通。很平常。

    若是走在人群之中。絕對可以很快的埋沒。不會有任何人覺察出來。身邊的這個人竟然一個殺人如麻的絕世殺手。只會以為是一個平平常常的鄰家大男孩。其實凌劍還真是一個大男孩。至於凌天如果純以今世的年紀論。根本還是一個「小」男孩。。

    經歷了無數的殺戮。凌劍終於達了凌天在一開始的時候給他提出的要求。

    以平民心態做殺手。用平心殺人。

    世間無不可殺之人。何必以不尋常的心境對待之。一切如是。不外如是。

    劍雖染血。我心依;心湖如鏡。波瀾不驚。

    這對於凌劍來說。是一個巨大的突破。甚至可以作是凌劍殺手歷程中最為明顯的分割線。也是一座終於完成的里程碑。

    凌劍平淡的身影遠遠的消失在了的平線上。

    *****************

    一天之後。整個大上所有勢力都知道了。凌家凌天以某種不為人知的神秘手段截斷了碧瀾江。淹沒了蕭家天險天水一線關。徹底截斷了蕭家大軍與東南總部的聯繫。更在鬼泣山口一戰徹底吞滅蕭風揚十五萬大軍。

    整個大陸一片嘩然。

    兩天之後。另一個顯震撼天下的消息橫空傳出:東趙皇帝東方明日在隸屬於東趙陽城之中。被第一樓的殺手成功刺殺。

    曾經的東趙王國。已經隨著皇帝的被暗殺。而四分五裂。徹底的亂作一團。而凌家的大軍在大將軍沈如的率領下。聯-東方世家家主東方驚雷。公然開進了東趙。現在正蕭家的第三路大軍在國內對峙。

    這個消息。頓時震驚了天下。

    第三天。

    還未等所有人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又是一個極具震撼性的消息傳了出來:蕭家第三路大軍。在東趙被。與凌家大將沈如虎大戰。但在戰爭剛剛開始一天之,。蕭家統兵將蕭金山在自己的帥帳之中。莫名其妙的失去了頭顱。第二天一早。蕭金山的人頭卻高高的懸掛在了兩軍陣前。

    蕭家至此不戰自潰。

    整個東趙等於全面落進了凌家的手中。雖然現在仍然是一片混亂。但所有人都明白。這種組織的混亂。絕對阻擋不了凌家統一的步伐。東趙距離徹底變作凌家的領的。已經是一個時間早晚問題。

    就在這一連三個一個比一個震撼的消息將天下人都震驚的幾乎不能言語之時。南方卻又傳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再度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的震性的消息:

    凌家凌嘯大將軍在吞滅了南鄭之後。非但不退兵。反而直接在南鄭就的擺開戰場。與蕭家第二路大軍展開異常激烈的廝殺。就在兩軍因為實力大致相當。而導傷亡越來越大的時候。各個消息傳來。蕭家大軍頓時軍心混亂。再也無心戀戰。

    就在這個時候。蕭家的領兵大將蕭銀峰被人刺殺於大帳之中。刺客著蕭銀峰的人頭潛出營的時候被人發覺。一番苦戰之後。刺客身負重傷逃走。第二天。蕭銀峰的人頭同樣被懸掛在兩軍陣前。

    戰局再無懸念。蕭家連番大戰之,剩下的不到十萬人除萬餘人投降之外。其餘人等樹倒猢猻散。一夜之間跑了個精光。目前凌家的兵馬正在南鄭收拾殘局。

    從此世間再也沒有了南鄭東趙這兩個國號。
第六部 第一一六章 驅虎吞狼

天星大陸半壁河山,已經盡屬淩家的所有!就算還有個著所謂的三千里錦繡山河,但失去了四十五萬大軍之後,蕭家已經不足為慮。

更何況,現在還被大水阻在了東南,進不去,出不來。

而淩家的大軍已經浩浩蕩蕩的東拔,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來:一旦大水退去,淩家勢必在第一時間攻佔天水一線關。實力大損的蕭家,根本沒有奪回去的半點希望!

一時之間,淩家異軍突起,風頭之勁,可謂當者披靡,傲視天下,幾已成為了整個天星大陸最為強勢的頭號大勢力!就連千年以來穩執天下牛耳的玉家,相形之下也不免見拙起來……

雖然在這段時間裡,玉家大軍也如江河決堤一般撲向西南,攻城拔寨,直逼得西韓守軍節節敗退,終於,西門世家新任家主西門在率軍拼全力抵爭了一次之後,見玉家實在是勢無可擋,明智地的直接打開了城門,異常乾脆地投降了。

西韓皇室更是萬萬也沒有想到,就在一天之前還在賭咒發誓誓與皇家共存亡的西門世家新任家主西門居然如此光棍,在幾乎沒有任何防備下,直接放玉家大軍沖進了皇宮,甚至在整個城池已經被玉家完全佔領的情況下,可憐的西韓君主還在聲嘶力竭的喊著:快去通知西門家主,速來救朕……

就在這一天,西門世家方面也同時宣佈了老家主的死訊,曾經被淩天打的成了植物人的西門世家家主西門無意終於不用再毫無知覺地活著,可以安樂死,撒手西歸了……

對於有大功于玉家的西門世家,玉家表現出了相當大程度的禮賢下士,玉家家主玉滿樓雖然沒有親身到來祭奠,卻也派來了玉家大軍此次大戰地最高指揮官和玉家家族的一位非常有地位長老,西門無意怎麼說也是一代家主,數萬人參加了他的葬禮,總算是死後極具哀榮了……

於是,在西門地説明之下,玉家大軍迅速的平定了西韓境內幾小股有可能反對的勢力之余,進一步順利收編了西韓地軍隊,然後合兵一處,兵鋒直指下一個目標——吳國。

為了封賞西門獻城的大功,也希望進一步收攏西門世家為自己所用,玉滿樓特意傳出命令,任命西門為副帥,就地率領西門世家的直屬兵馬,和西韓的一半降軍,隨著大隊人馬共同討伐吳國,並作出承諾:待到勝利回師之時,就是封侯之日。

於是。西門世家地年輕地家主大人從手握一家大權。搖身一變。變作了手握重兵。位高權重之少年統帥。作為一個年紀輕輕地少年人。幾乎已可說是攀上了人生權利地最頂峰!這種無上殊榮。令西門公子一時間光芒萬丈。甚至有人逐漸在把西門與近年來橫空出世地淩天相提並論。

然後眾人突然發現。無論是家世。智計。武功。還是地位。西門公子較之淩天公子縱然有所不及。但相差也不過只是一線而已。於是。各種吹捧地聲音接連而起。西門一時間光芒萬丈。

便在這個時候。關於東面戰事地最新戰報。猶如大海浪潮。一波一波地傳了過來。每一個消息。都是那樣地震撼人心!

一個接一個。恍如荒誕一般地消息!

同時三面開戰。接連三次擊潰蕭家四十五萬大軍!滅亡南鄭!踏平東趙!幾乎就是同時發生地事情。如果在平日。絕不會有人能夠相信這個情報地真確性。這樣地戰果。怎麼可能?!

作為湊數世家地淩家怎麼可能擁有這樣地實力?相對地。如果這些情報地真確性不容質。那麼。作為獲勝一方地淩家。實力到底雄厚到了什麼地步??!

難以置信!

不能置信!

可惜,卻又無法不信!

天星大陸沸騰了!

玉家。

玉家家主玉滿樓負手站在窗前,看著窗外。

每次,他心情低落或者高興的時候,都會這樣站在這裡一動不動,所有人都知道他這個習慣,但所有人都不真的清楚,他站在這裡的時候那一次是高興的時候,哪一次是低落的時候。

玉家家主,喜怒從不行于色!

但是此時,沒有人知道,一向穩如泰山一般的家主,此刻的心中卻是一片茫然。

如今輕易平定西韓,即將揮師吳國的他,本應躊躇滿志,志得意滿,怎的會茫然?!

玉滿樓在執掌玉家大權之前,便已經是一個不可一世的人物,及至接任玉家家主之後,更是大刀闊斧,威淩天下,不僅將家族打造成鐵板一塊,而且逐漸的將家族勢力延伸出去,這一代的玉家,所能夠控制的地盤和勢力,都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以往的玉家。

不客氣的說一句,玉滿樓執掌玉家以來,玉家的整體實力再上層樓,達到了千年以來的最顛峰!

除此之外,玉滿樓更大力訓練玉家私軍,秘密豢養實力堅強的神秘殺手,對於抵抗勢力無情消滅,對於搖擺勢力剛柔並濟,一明一暗,明暗兩手都是過硬的很,凡事從沒有解決不了過,玉滿樓自己固然信心滿滿,便是在玉家所有人的心裡,也均是都是這樣認為:只要家主出手,從來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環顧天星,問鼎天星,舍我其誰!

玉滿樓甚至都沒有把千年夙敵天風之水的勢力看在眼內!

就是憑著這份自信,玉滿樓幾近無往不利,戰無不勝!

但是此刻,玉滿樓心中的自信,竟已經七零八落了。

捏著手心裡大陸各處傳來的軍報,玉滿樓背在身後的兩只手握得緊緊的,指節隱隱發白……

五年之約,天下一賭!

玉滿樓搖搖頭,心中不禁浮起一陣悲涼地笑意,難道自己當日的決定竟是錯的,當日如果拼著受點內傷一舉將之殺死,情況是否會好些,只是眼下這麼思量還有什麼意義,畢竟世上沒有一種水果是“如果”?

淩天,這個人進入自己地視線之內,也只是在幾年之前的事情,說到底他還只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大孩子,自己可說已經非常地重視他了,但如今想來,似乎低估了他,從他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就已經註定是自己潛在的對手。可是,就在這不到一年地短暫時間裡,居然已經成長為自己所不能控制的強大對手!及至淩天在被江山令主送君天理追殺的時候,甚至還敢來到明玉城,以沖天的豪氣與自己定下了五年之約,天下之賭!

但賭約剛立三個月地之後,玉滿樓就已經預感到了自己的失敗。

就在這短短的三個月之內,淩家東征南戰,所向披靡,淩家大軍勇猛無敵,淩天提前成功擺脫了江山令主的追殺,利用世人的思想誤區,隱于暗處,引導全域,一手炮製了這場連綿半個大陸的戰爭,使所有強敵在猝不及防之下,全部鑽進了他地圈套!

單單是這幾場戰爭,半個天星大陸有不下於一百萬人因此喪生!

整個天星大陸有多少人?

而這些人的生命,為淩天鑄造了一個通往巔峰之路地一級級臺階。

東南半壁江山,已經全歸淩家所有。

而自己的玉家在這段時間之內,卻只不過打掉了一個小小地西韓,雖然也是不小的勝利,但其中巨大地差距,誰勝誰負,明眼人又有誰不明瞭!

身後的大廳之中,一干的玉家首要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在這個時候觸家主的黴頭,那可是自己找死了。

“全軍開拔,家族高手立即趕赴前線,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在五天之內,滅亡吳國!摧毀北冥世家一切的有生力量!”玉滿樓背轉著身體,沒有回頭,只是沉聲發出了這道命令!聲音是異常的決絕,充分顯示了玉滿樓此刻的決心,這等情況下,任何的勸解都是無濟於事,任何的不同意見都不會接受!

五天滅亡吳國!摧毀北冥世家!

這是一個駭人聽聞的目標!但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家主既然發出了這道命令,那麼,自己等人就算是死,五天之內也要完成這個目標!若是完不成,家主將不會再吝嗇他的暴怒,沒有人能夠承受玉滿樓的怒火!

不惜一切代價!

這六個字頓時將這些曾經縱橫江湖睥睨天下的老殺手們所有的鬥志都調動了起來。

這也是玉滿樓要扳回劣勢的唯一選擇,唯一嘗試!

五天若是真的能夠在五天之內,滅掉吳國,那麼跟淩天的賭注就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那時,兩家的起跑線重新對等,玉家以北魏為根據地,淩家以承天為根據地;而玉家比淩家還多出了千年的底蘊!但是,若是在這等情況下仍是輸了,玉滿樓可就真正的顏面無存,無地自容了。

若是一切順利,玉家消滅吳國之後,這邊就只剩下了一個月神國還未納入版圖,而淩家也只剩下了一個東南蕭家。雖然蕭家實力大損,但是只要碧瀾江的江水一日未消,淩天便一日沒有辦法。而蕭家在裡面,始終還有三千里領土可以依仗,卻完全可以做到自給自足,再者,蕭家畢竟千年底蘊,縱然如今元氣大傷,卻也未必就沒有一拼之力,相信淩家未必就可乙太過樂觀。

而自己這邊,月神國雖然距離太遠,但卻勝在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阻礙,大軍出發最多也只是長途跋涉一番,相信在雷家的説明下,月神國並不是多大問題。

但現在問題就是,若是蕭家一意自保,自然沒有問題,但若是蕭家竟不甘心失利,有著報仇,或者想著將外邊的蕭家大軍接應回去的打算,首先動手將碧瀾江之水疏通開來,那就糟糕大了。起碼對玉滿樓、玉家來說可是糟糕了。

因為那樣的話,淩家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必然會乘機而入,一舉拿下元氣大傷的蕭家,進而一統半個天星大陸,這樣無便走在了玉家前面,也就是說玉滿樓輸了那場驚天毫賭的賭約。而現在問題是,玉滿樓輸起!

“雷家地人,到了沒有?”玉滿樓攢著眉毛,問道。

“雷家的人已經到了,只是大哥遲遲不肯同意他們的條件,所以現在兩家地局面有些尷尬。”語聲清雅,正是久違的玉家二爺玉滿堂。

“雷家的野心,也忒大了一些!”玉滿樓哼了哼,道:“現在地局面是千載難逢之機,他們顯然也看到了,居然趁著這個機會來要脅與我,真真是不知死活!”

玉滿樓沉默著,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從得知玉滿樓要求雷家做的事情之後,玉滿堂一直心中有些芥蒂。

玉滿樓眼中寒光一閃,臉上浮起一個陰險的笑容,道:“告訴雷震天,只要他答應在我們進攻月神國地時候,全家之力協助我玉家,再加上此次事件,我便答應他們的要求,事後平分天下!白紙黑字簽訂盟約,對天盟誓,永世不得反悔,以後玉家的所有繼承人也會以此為第一準則。”

玉滿堂身子一震,心中暗暗長歎了一聲,無奈的答應了。

“只是他們占足了便宜,也要有所回報,我需要他們立即開展行動!否則一旦淩家掃平東趙南鄭所有隱患,勢必所有主力都會回轉承天,到時候不僅會多增加幾倍地傷亡,而且計畫也肯定不能完成,這次的時機稍縱即逝,只有一天的考慮時間,一天之後他們若是不肯答應,則此提議作廢!讓他們哪裡來回哪裡去,我們永遠都不再是盟友了。”

玉滿樓重重的道。

與淩天的約定固然是在兩家各自統一之前井水不犯河水,但約定的是我玉家和淩家,卻沒有包括第三者,比如雷家。若是雷家要對淩家下手,那麼,縱然是我玉家主使地又如何,相信就算淩天知道此事背後有玉家的影子,甚至明知道是玉家主使地,但自始至終沒有半個玉家的人親身參與,淩天也說不出什麼來!有本事你也可以主使人來對我們玉家下手啊!

而只要雷家地行動成功了,淩家就勢必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就算淩天未死,以後他能東山再起地希望也是微乎其微的。

淩天呀淩天,你聰明一世,可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計策,叫做“驅虎吞狼”?

只要雷家在這三面大戰還未結束的關鍵時刻竭盡全力的將淩家覆能逃脫淩天的報復?以淩天的實力,只怕單槍匹馬就能把雷家攪個天翻地覆。更何況,淩天的身邊,還有幾個超級高手。相信雷家到時候,也同樣的不樂觀。

就算雷家最後能夠倖存,還能剩下幾個人?到時候,他們僅存的一點人手,又用什麼跟自己平分天下?笑話!一道聖旨就可以將他們抄家滅族!玉家的後續繼承人固然會承認這紙盟約,可是還沒到有後續繼承人出現,雷家就已經滅絕了,卻是與人無尤吧?

玉滿樓陰惻惻的笑了起來,這個世上居然還有這麼一群相信所謂的承諾、盟約之類的東西的傻瓜,不充分利用的話還真是對不起他們的傻頭傻腦!

誓言?若是誓言真的能應驗,恐怕普天之下沒有幾個人是好死的,都萬箭穿心五雷轟頂了。可是萬箭穿心的人畢竟很少,不到戰場上就一個也看不見,至於五雷轟頂……自古至今倒還未聽說過有什麼人是如此轟烈的死法呢……

二爺玉滿堂長歎一聲,起身走了出去。

一段時間之後,一紙飛鴿傳書飛進了玉滿樓的書房:雷家已經同意,下午將分批動身,潛進承天,等待時機,伺機出手。

不動聲色的將小紙條在手心裡揉成一團,玉滿樓的嘴角露出一絲詭譎的笑意。

淩天,我承認你截斷碧瀾江迅速發動戰爭是我出乎我的預算的,甚至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使用了什麼樣的伎倆才能造成如此的的奇跡,然良機錯失了就是錯失了,你能把握住,是你的本事,我不會怨天尤人。可我這招驅虎吞狼,恐怕也是大大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吧?現在承天淩家本土的實力空前虛弱,所有精銳都在外征戰,我玉滿樓倒要看看,你地淩家和淩府別院一起覆滅之後,元氣大傷的你是否還能玩出更多的花樣?

夜晚,繁星點點。

淩天將火架上一根野豬腿翻動了一下,貪婪地吸了一口空氣中彌漫的肉香,滿足的歎息了一聲,道:“都這麼多年了,手藝還是這麼好,我真佩服我自己,哥就是一個奇跡來著。”

黎雪抱著雙膝,乖巧地坐在一邊,臉上是淡淡的小滿足,有些悵然的道:“只可惜,這野豬不是咱們那地。天哥,你知道麼,當年我曾經多麼盼望能夠和你,就我們兩個人安靜靜的吃頓飯,可惜直到我死也……”夜風微拂,黎雪絕美的俏臉如真亦幻的在火光下一明一暗,憑空多了幾分迷離地驚人魅力。這一刻,她就像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子,顯得是那樣的孤單,可憐,但這份楚楚可憐竟是異樣的動人。

淩天拿著木柴的手頓了一頓,搖了搖頭,打斷了她的話,溫柔地道:“過去的事情,那只是一個夢罷了,乖,不要想那個。今天哥哥我好好為你展露一下本領,包你地體重直線上升,飆到一百八,”他笑了笑,擠眼,補充道:“公斤。”

“公斤?這個世界那有公斤這個名詞啊,一百八十公斤?你以為我是豬哇?”黎雪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滿懷的惆悵被淩天一句話沖得無影無蹤,嬌軀稍微挪了挪,螓首輕輕枕在淩天胸前,喃喃地道:“我才一百七十公分,五十二公斤,別說一百八十公斤,上七十公斤我就沒臉活了。”

“那可不行。”淩天道貌岸然的笑了笑:“過一段時間,你要是到不了七八十公斤,才叫怪了。”

“淨瞎說,怎麼可能呢麼重!”黎雪在淩天懷裡皺起眉頭苦苦思索了一會,斷然道:“無論什麼時候,絕對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地。”

淩天嘿嘿的一笑,無限的猥瑣:“若是雙胞胎的話,說不定能到九十公斤,甚至還得多哦。那可是一個女人最幸福的時刻啊!別告訴我你不想,你不都盼了兩輩子了嗎?!”

“你就不會想點好事!”黎雪頓時粉臉通紅,又羞又臊,渾身騰得熱了起來,不依的錘了他兩下,嘟起了小嘴。

“這怎麼不叫好事?”淩天嘿嘿一笑:“這是最大的好事啊,難道我猜錯了,你其實不想?!”

“哼!”黎雪氣哼哼的鼓起了嘴巴,別過了頭不理他,心中卻不由自主的幻想起淩天所說的事情,越想越是覺得渾身燥熱了起來,前世的自己,今世的自己,怎麼會不想呢?!

淩天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懷中的嬌軀慢慢的熱了起來,不由一怔,抱著她從火堆旁向後挪了幾步。

兩人單獨溜出來已經一天一夜了,目前兩人所在的位置,正是淩天與淩劍約好的見面之處。另外,這條路,也是天上天去北魏找玉家晦氣的一行人回家的必經之路!

就在一天之前,淩天接到消息,天上天與玉家的糾紛已告完結,據說是玉家做了大幅度的讓步,目前天上天的人馬正準備快馬加鞭趕回東南,支援蕭家。

淩天自然知道玉滿樓為什麼要退讓,心中早已暗暗罵了幾千幾百句可惡的老狐狸!為了讓這些人回來找自己的麻煩,居然對不該退讓的敵人也作出了巨大讓步!

將心比心,若是換作了淩天,恐怕是絕不會讓步的。寧可消滅這些人,然後再去面對玉滿樓。但玉滿樓卻毫不猶豫的這麼做了。

這讓淩天感覺到心中的壓力很大。玉滿樓對天上天讓步,並不是說他怕了天上天,畢竟天上天和無上天的性質不同,事實更是恰恰相反,這正代表玉滿樓根本就完全沒把天上天放在眼裡的表現,如果天上天的這股實力真的很強大,玉滿樓反而會不惜代價的將他們留在明月城。

所以,玉滿樓寧願丟個面子,也要讓這些人回來找淩天的麻煩,這也正說明了,淩天才是玉滿樓真正重視的對手!

所以他寧願自己丟面子,也要借助這些人的手給淩天造成巨大的損失。

淩天心裡恨得牙癢癢的。
第六部 第一一七章 無上天人

天上天這五百精銳。若是知道自己崩塌了山峰。截斷了碧瀾江。完全斷絕了東南與大陸的聯繫。會怎麼對待自己和淩家?尤其知道自己用計吞滅了蕭家四十五萬大軍。讓天上天幾輩子的籌謀打算盡付流水。會怎麼做?

用膝蓋也可以想出來。這幫傢伙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絕對能以一種近乎瘋狂的姿態報復淩家。而玉滿樓想要看到的。正是這樣的場景。

不管誰勝誰負。對玉滿樓都是有無害。眼看著忽明忽暗的火光。淩天心神微微浮動。想著那些煩心事。不由暗暗一歎。終於收斂了心神。專'致志的烤起野味來。便在此時。懷中玉人輕輕的扭動了幾下。此時黎雪整個身子都偎在了淩天懷裡。衫本就單薄。黎雪豐潤的翹臀正與淩天的下腹緊緊挨著。這麼一動之下。卻險些將淩天的一股邪火勾了起來。久違的小淩公子暫態昂首。一股舒爽的感覺直沖頭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勉力壓住蠢蠢欲動心境。淩天連忙轉移話題。問道:“現在承天的水家人。可有什麼大的動作嗎?”

“水家人?哈。”黎雪哧的笑了起來。“現在他們可是乖的很。自從你臨走之時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地方建造水家別院之後。一個個可是幹勁十足啊。這可關係到水家的來基業的大問題。他們怎麼會不上心不盡全力。那裡還有餘力幹別的事。在咱們的地頭。他們的消息更是幾近閉塞。你以為他們還能如何?”

淩天壞笑一聲。道:“那。另外的事?”

黎雪哼了一聲白了他一眼。道:“我本並不看好你的計畫。可是就水家那群廢物居真的完全按照你的想法進行了。不過。有水千柔在裡面推波助瀾。不成就怪了。水家一千兩百人來人。在黑松林一戰。死了足足有近九百人。來的幾位老也死了一人。重傷兩人實力基本全打光了。氣焰也早沒了。現在自然沒有什麼實力講條件了。如果一定要說有事。也就是另外的兩位水家少爺想爭權。就憑他們那兩塊料每次都被我們耍到冒三丈。灰溜溜的離去。哈哈。”

笑了一會。黎雪又道:“現在承天水家。已經是水千柔的一言堂了。另外幾位長老和那兩個公子哥雖然口服心不服。但也毫無辦法。水千柔可是有我們支援的。其他的任何人我們都不買帳。所以他們縱然有不願意不甘心。卻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淩天撫著下巴嘿一笑。既然要水千柔將來在水家上位。那麼。自然要為她造造勢。做出幾件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而在天星大陸設立一個完全屬於水家的牢固據點。一直是水家多年以來的努力所在。數代都未曾成功。如今淩天反手便送了這麼一份大功勞水千柔在水家的的位自然也相應的水漲船高。

而在淩天的庇下玉家就算要動什麼手腳。是難如登天。自然為了讓水柔的的位穩固下來。淩天可以說是安排滴水不漏。水家所有人一應事項。自從黑松林一戰之後。基本就是窮光蛋了。因為他們在戰鬥的時候。承天住所鬧賊了。

這賊人非常厲害。幾乎搜刮的乾乾淨淨。連一條多餘的內褲也未給水家人留下。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助淩府別院。淩晨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一口拒絕。然後雙方商量了三天。水家的兒郎們也遭了三天罪。尤其是那些最講究風度講究千年氣度的大長老。

吃喝都有淩家供應。可以不愁。但這些人基本上全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好幾處傷口。的用藥治療?難啊。承天所有的藥店。都拒絕交易。淩府別院拒絕提供援助。

呃。其實藥店也不拒絕交易。只是一見是水家人。價格便立即成百倍千倍的翻了上去。水千海揣著僅剩的幾萬兩銀票出去。居夠買三貼金瘡藥。氣的這位紈絝公子指天怒駡了兩個時辰。

最後萬般無奈之下。先是水家兩位公子自告奮勇求到了淩府別院。連淩晨的面都沒見。由淩風出面。無比干脆的一口拒絕;然後幾位長老腆著老臉前來協商。淩晨非常給面子的接見了。不過俏臉如冰。要援助。沒商量。

最後水千柔在家族的諄諄拜託之下。找到了淩晨洽商。先是吃了閉門。然後水千柔整整等了一夜。據說淩晨姑娘終於感動云云。給水家派了醫生。拿了藥品。於是。高漲的藥價在半個時辰內恢復原狀。那物價起伏的一個快啊…

然後。水家又提出希望可以建造水家基的的事情。自然。具體事宜水千海水千江是誰說了也不算的。幾位長老淩家更是直接當他們是空氣。於是。在家族的又一番拜託之下。水千柔再次出馬。自然。順利談成了。

這些。眾人都清楚知道這是在搞鬼。擺明瞭在力挺水千柔。但他們雖然明知道。卻也毫無辦法。只能配合。蓋因此事太過於重要了。

凡事一旦開了頭。那就源源不斷了。於是水千柔權獨握。全面與淩家展開合作。淩家很大方的出銀子為水家建造別院。水千柔大筆一揮。簽了一張五千萬兩|子的欠條。家長老人人敢怒而不敢言淩晨一張口就是需三萬萬兩銀子。把幾個老頭差點嚇出神經病來。用黎雪的話。那應該叫“思覺失調”。。

就是這五千萬兩的借據。還是水千柔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點一滴的計算。從用用功。買土的到裝飾完畢。一筆筆的清清楚楚。全部記錄在案。眾人皆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這卻是不怕水家賴帳。或者秋後翻舊帳什麼的。

於是乎水千柔現在在承天的水家人之中的的位。較之水家家|親臨也是有過之而無不的。誰敢不聽話?好吧。淩立即停止一切供應至於基的更是馬停工。只要這招一出。利馬就能急的幾個頭嘴上燎泡一大堆。照例。所有的事情除了水千柔。那是誰也解決不了。甚至有一次水千海實在氣不過頂撞水千柔幾句。結果當天下午千余名民工同時抱著腳蹲在了的上一問之下。原來是幾千人同時犯了腳氣。於是停工兩天…

一千多人同時犯腳氣這等荒誕的招數。讓水家的幾位長老一起氣病了。

水家在低三下四的求懇之後。又賠了一大筆莫須有的醫藥費。自然還是打白條。自從開工以來。水千柔一個姑娘家的權日重。但積累在淩晨手裡的欠條。也是越來越厚。

其實水千柔早就想開了。所謂債多了不壓人。蝨子多了不癢。欠債的都是大爺不是。打白條更是打順了手。養成了一個簽名的習慣。隨便到哪裡水大小姐的隨身侍衛都揣著筆墨紙硯。

黎雪繪聲繪色的一說。淩天笑直打跌。到最後黎雪哼了一聲。道:“據我出來的時候。水千柔的累計的欠條總數已經到了接近兩億兩白銀。若是等到水家別院建成估計還的翻上幾番恐怕把水家的人一個個都賣了也還不上這帳。看來水家小公主只有以還債了。除了這個辦法實在也沒有他的路走;這倒是整合了淩大公子你的心意啊。”

淩天聽她語氣,,險極。不由背上一寒。黎雪哼兩聲。道:“水千柔自然早就看出這一點。照我現在看來。那丫頭非但不抵觸打欠條。反而有些樂此不疲的意思。一天不打欠條。看向淩晨的眼睛居然就有些幽怨。看來這位大姑娘也知道。非但知道。而且還在無比的配合。哼哼哼。。一個超級的大內鬼。嘖嘖。淩大公子。你的豔福可是真不淺啊”黎雪眯著眼睛。有些陰陽怪氣的道。

“咳咳。咳…”狽的咳幾聲。乾笑著道:“肉烤好了。咳咳。”

黎雪眼睛一翻:“呀。烤好了。可以吃“柔”了。恭喜恭喜。”

淩天徹底敗退。一敗塗的。

黎雪將火架上的野腿拿下了一隻。小嘴吹了吹。用手拍了兩下。裝出一副陶醉的表情。道:“這“柔”。可是真香呀。真像是天風大陸的優良品種。”淩天呻吟一聲。捧住了腦袋。連聲叫痛。女人。吃起醋來真可怕。無論是前世今生。無論是智慧蠢笨的女人。總是一個德行。

路邊的林中傳了簌的響聲。兩人同時站了起來。眼神不約而同的望了過去天上風。林中哪裡來的聲音?若是敵人的話。能夠潛到這麼近的的方才被二人發覺。那麼實力委實是不可小覷。

“好香好香。果然上佳妙品。”一人見被發現。笑說道。隨著聲音。三個人從樹叢之中魚貫而出。

“竟是葉老哥到了”淩天臉上神色一松。

說話的人一身相士打扮。手持竹杖。面容清。雙眼炯炯有神。飄然而出。宛若淩空虛。正是青衣相士葉輕塵。在他身邊。還有兩人。一人白衣儒服。三綹青髯垂在胸前。臉含微笑。手搖摺扇。書生打扮。宛若一個酸丁。但看著淩天的神。卻是高高在上。一片俯視;另一人五短身材。粗短褂。虯髯滿臉。倒像個夫。唯有這人。看向淩天的眼神似是頗為不善。大有敵意之感。

淩天自然是清楚葉輕塵的實力。若只是單獨一人。倒也沒什麼。可是葉輕塵身邊還有兩人。們三人是一道來的。而自己與黎雪竟剛剛察覺。這只能說明。另外兩人至少也有葉輕塵的實力。而且據判斷。另外兩人的實力很可能更在葉輕塵之上。憑這三人的實力陣容。可謂是太豪華了。

葉輕塵解下背上酒葫蘆。哈了一口氣。笑道:“小兄弟這半年以來威震天下。老哥我欣慰不已。特來敬你一杯。可惜此的沒有男兒血。卻是遺憾了。”

淩天劍眉微蹙對們這三人的來意有些摸不到頭腦。謹慎的道:“九死一生。實在是不堪回首。有何值的老哥哥敬酒?”

葉輕塵微微一笑還未說話。那短身材夫打扮的人已經站了出來。一手指著淩天。喝道:“淩天。送君天理現在哪裡?天下傳言說是被你殺了。到底是也不是?”

淩天一陣愕然。暫態明瞭三人的來意不由一陣苦笑。原來前段時間自己一手散發的言居然為自己惹來了這麼大一個大麻煩看來這兩個人。也是無天的高手了。如果以這三人的綜合實力而論。相信自己對上也是一極大的麻煩“請問前輩高姓大名?”淩天微一笑。看著這樵夫。臉上雖是微笑。眼神之中卻是一平靜。

“直娘賊。你管老姓名作甚?我只問你。送君天理是不是你殺的?”夫環眼一瞪。兇相畢露。而一股凜然的殺機已經鎖淩天。

這傢伙說話倒也直爽到了可愛的的步。前一句問你殺了沒有。從這句看送君天理還有活希望。但是接著又問。是不是你殺的?居然送君天理在他嘴裡已經變成了一個死人。

太看的起了我吧?。

“江山令主送君天理?”淩天眼中光芒一閃。沉聲笑道:“若我說是我殺的。你信嗎?”

樵夫大頭一搖:“不信。憑你這娘們兒似的小白臉。又怎能殺了那個天殺的?”

“既然不信那你做甚?難不成是專程來找我麻煩的?”淩天眼睛一瞪:“你們無上天真當我好欺負不成嗎?”滔天的霸道氣勢匹的殺氣。突然冒出瞬間突破了夫的氣勢鎖定。更如泰山壓頂一般向著這夫打扮的漢子轟然罩下。

樵夫毛臉一熱。情知被這小子抓住了語病。正要強詞奪理。突然一股強大到了極點勢突破了自己的氣機。更壓了過來。他瞬間已知淩天竟是自己生平僅見的強敵。如何敢怠慢。大吼一聲。渾身真氣運行到了極點。殺氣也是噴薄而出。

淩天眼睛緊緊盯著他。鼻中重重哼道:“嗯?。”身子猛然前伏一下。

樵夫黑臉紫漲。不示弱的大吼兩聲。腳下卻啪啪啪連續退了三四步。才終於立定。抬頭看著淩天。眼中的神色變的無比凝重。

身邊的葉輕塵與那白衣書生在兩人的氣勢之戰之下。竟然絲毫未受影響。淩天的如山氣勢。竟然能夠集中一點。專攻一人。兩人對望一眼。臉上同時露出震驚色。

葉輕塵急忙道:“小兄弟。暫且息怒。我等只是來問問。這若不是事實呢。自然是好的。呵呵。不必在意。”話鋒一轉。呵呵笑道:“不過。那殺坯此刻究竟在什麼的方?現在兩個國主同時請出了江山令。可這傢伙居然失去了蹤跡。拒不受令。這。這這。實在難以說過去。自然。宗門之中各位同門也是焦急萬分。偏偏在這等時刻。承天卻傳出了這等消息。”

淩天搖頭歎笑:“葉老哥。別人不知道我的實力。難道你也不知?以我的實力。難道還真能殺的了江山令主不成?您也看起我了。”

那樵夫面皮通紅的擠了上來。聲如雷震:“你的實力大是不弱。老子除了天理之外。還真沒見幾人有這等功力。雖然比他還差上幾籌。但已可算是當世絕頂。大丈夫光明落。若是他沒有死。那他在哪裡?起碼你是最後見過他的人?。”

對著葉輕塵。淩自然不會無禮。但對他。淩天卻是半點也不客氣。冷笑一聲。道:“我怎麼知道他在那裡?天下之大。隨便他往那個窯子裡一鑽。誰能找的到?本公子一向潔身自好。從來不逛窯子。然就更不知道了。你作為他的同門。難道也不知道他相好在那裡?”

黑臉樵夫一怔。一抓了抓後腦。怒道:“老子也從來不逛窯子。怎麼會知道他的相好在那裡?”

“噗”葉輕塵一酒噴在了火苗上。頓青藍色的火焰轟的升騰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葉輕塵這下小被嗆的不輕。

一邊的白衣書生滿臉無奈。不住搖頭。活像吃了搖頭丸。

黎雪聽這漢子實禮。本來已經準備發作。但他這一句話出口之後。黎雪頓時笑的捂著肚子彎下腰去。

樵夫莫名其妙看著幾個人一頭霧水的道:“笑啥?老葉。你和那殺胚最好。你知道那殺坯的相好是那個?”這傢伙口音濃重在呼喚葉輕塵“老葉”的時候。旁邊四人均是聽的是“老爺。”

葉輕塵眼睛一瞪:“知道你的相好。丟人現眼的傢伙。趕緊把嘴閉上。”

樵夫臉紅脖子粗:“我跟你拼了葉輕塵。你居然污蔑我有相好。難道你不知道老子練的是童子功?整身童男。”

一聽此言。淩天頓時迎風嗆了一口。

這傢伙看起來似是兇神惡煞毫不講理。沒想到居然是個渾人。這麼一想淩天心中的怒氣頓時油然而消。

白袍書生歎了口氣。摺扇一搖道:“天理肯定沒有死。那傢伙估閉關了。我們不必找他了。”

“何出此言?”葉塵與夫一起問道。莫說是們兩人。就連淩天也是詫異之極。這書生怎麼這麼肯定?既然這麼肯定他們又來找自己幹什麼?

“看那柄劍。”白衣書生指著淩天肩上的劍柄。滿是指氣使的神氣:“若是送君天理死了。這柄劍怎麼會在淩天身上?”兩人同時哦了一聲。看著淩天的眼神頓時變了起來。

這下輪到淩天大惑解起來。問道:“這是為何?我要是殺了送君天理。順便搶了他的劍不是更加理所應當嗎?你們看到這把劍。應該更加懷疑我才對。怎的卻成了釋我嫌疑的證據了?”

白衣書生微笑。高傲道:“只因這是裂天劍。天理寧可毀掉也不會丟掉若是他自知不幸。那麼就算他棄逃走的機會。也會先行將這柄劍折斷。此時這柄劍既然好好的在你上。那麼。就必然是他送給你的。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可能再者你之實力固然奇高。只怕已在我等之上但較諸天理。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決計沒有可能取其命。奪其劍。”

淩天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白衣書生細細的打量了淩天幾眼。淡淡的道:“其實這也是他不接受其他的江山令的原因他既然將這柄劍送給了你。那就是代表本門把天下都送給了你。既然如此。其他的所謂江山令自然也沒有意義了。”

“啊?。”淩天震驚的叫了出來。萬萬沒想到當日送君天理就像仍火似的扔過來裂天劍。居然還有這麼一層含義。

“何謂江山令主?江山者。天下也;江山令主者。乃指天下之主也。送君天理送給你劍的意思。就是他選定了你為當今天下之主。”白衣書生惋惜的笑了笑:“這傢伙果然選了一個殺性比他自己還要大的人。”語氣之中。滿是明珠暗投的遺憾。顯然。送君天理選中了淩天。這位老夫子頗為不滿意。

“我靠。”淩天忍住爆了一句粗話:“既然如。他為何不肯留下來幫我?”

三個人同時又好氣好笑的看。“真是貪'不足。送給你江山還不行?還非要他自也留下來幫你?難道你不知道無上天是絕對不准參與世間之爭嗎?”淩天心中哼了一聲。暗自腹誹道:那你們還一個個出來唧唧歪歪幹什麼?就沒見比你們跳的歡的。臉上當然不動聲色。一|的光風霽月。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只是送給了我一把殺人劍。”

“你說你要用這把殺。人?”白衣書生臉色怪異。聲音如同鴨叫。一雙細細的眼睛看著淩天。額頭上隱隱有青筋在跳動。

“廢話。”淩天翻翻白我不用它殺人難道用它炒菜?”

眾人齊齊暈倒。

白衣書生呆了一呆。然跳了起來。口沫四濺的直著嗓子吼叫道:“這可是裂天劍。千古名劍裂天劍啊。你用它來殺人?真真是。混帳之極。”
第六部 第一一八章 唇槍舌劍

白衣書生呆了一呆,突然跳了起來,口沫四濺的直著嗓子吼道:“這可是裂天劍!千古名劍裂天劍啊!天下之主的象徵裂天劍啊!我們把天下送給了你,你用它來殺人?真真是……混帳之極!”

淩天有些無語,“這本就是一柄絕頂的殺人利器!用它殺人有何大不了的?再說了,天下是我打下來,而不是我拿出這把劍所有人就都投降了。江山?哈哈,可笑之極,縱然你們無上天是天下第一大門派,可這江山尤其是你們能送得起的?天下之主更不是你們能夠指定的!”

白衣書生氣憤的嘴唇哆嗦起來:“胡……說!”

“嘿嘿,”淩天笑了起來,若無其事的道:“若是你們認為你們能夠指定天下之主,那好吧,我接受。現在你們就去跟別的勢力去說吧,我是天下之主,讓他們投降吧。只要他們都乖乖的投降了,我也就統一了天下。自然而然也就接受了你們的安排,接受了你們送給我的一統江山。欠你們一個大大的人情,如何?”

三人同時傻了眼。白衣書生吃吃道:“這……本門素來超然物外,如何可能給你做說客?”

“不可能?”淩天古怪的笑了起來:“那你們怎麼送給我江山?怎麼指定我成為天下之主?你們連消息也不放出去,只有你們內部知道我拿的是裂天劍,這樣就算將江山送給了我?空口說白話就想讓我淩天欠你們一個天大的人情?真真是笑話。一柄劍能代表的了什麼?”

淩天一伸手,從火上將烤的滋滋作響的另一隻野豬腿拿在手裡,向著白衣書生遞了過去。

白衣書生惑地看他一眼,不知何意,說聲謝謝,接了過去,離得身上的白衣服遠遠的。葉輕塵微微一笑,拉著樵夫離開了兩步。據他地瞭解,淩天估計又有什麼鬼主意了,現在還是躲遠些為妙。

淩天笑的很是燦爛,道:“偌,這跟野豬腿就是天風大陸地權力象徵,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了,只要你拿著它去天風大陸,就是大陸之主了。能行嗎?”

野豬腿?大陸君權象徵?恐怕拿到天風大陸地時候早臭了……

白衣書生手裡拿著油膩膩地野豬腿。瞪著眼睛呆了半晌。臉色忽青忽白。突然大呼一聲:“氣煞老夫也!”氣血攻心。仰天倒了下去。

樵夫大漢一個箭步上前。眾人都以為他要去扶住白衣書生地時候。這傢伙卻一伸手。將烤得焦黃地野豬腿一把抓在了手裡。噗地咬了一口。滿嘴流油。大贊道:“味道真不錯。再給我烤一條怎麼樣。一條不夠吃地。”

白衣書生無人扶住。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只摔得七葷八素。嘴歪眼斜。

黎雪咯咯笑了起來。從懷中取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淩天手裡:“天哥。這塊碎銀就是宇宙之主地標誌。從此之後。你就是玉皇大帝了。趕緊去上任吧咯咯咯……”

淩天哈哈大笑。向黎雪擠了擠眼。道:“沒准這老頭被我氣得腦溢血了吧。”

黎雪小嘴一撇,道:“活該。誰讓他一臉的高高在上,一把只能找麻煩的破劍,倒好像是他無上天給了你什麼多大地賞賜一般,看著就來氣。得個小兒麻痹正好摔死他。”

淩天臉上肌肉抽搐了兩下。這丫頭比我狠啊。

半晌,倒在地上的白衣書生四肢不動,渾身靜靜地,突然一點點的直立了起來,活像是一個僵屍,被人從背後推著,緩緩站起。竟是露了一手極精湛的內功。

淩天仰面朝天,不屑一顧:這也值得賣弄?淩遲都能做得到!

“淩天,你對我們無上天有看法?”白衣書生聲音低沉,眼中精光閃爍。一股戰意彌散開來。看看情勢不妙,葉輕塵踱著步子走了回來,一臉尷尬,隨時準備拉架。

“看法?沒有。”淩天聳聳肩,笑了笑:“是你們無上天自己對自己有看法罷了,並不是我對你們有看法。”

“自己對自己有看法?什麼意思?”白衣書生眼神銳利了起來,在他看來,這是淩天在侮辱自己。

“無上天為什麼會成為世外第一隱門?”淩天冷笑一聲:“那是因為千年之前三個大陸的大戰,是無上天擔綱領導地武林之戰,不僅取得了勝利,也讓我們天星大陸保存了有生力量,更在之後為武林、乃至整個天下的安寧做了很多事,所以大家欽佩,心甘情願的奉無上天為天下第一。這是人心所向,並不是因為你們武功高強,更不是因為你們人多勢眾、實力超強!”

淩天有些不爽。無上天是第一門派又怎麼樣?可也不能就這麼涮人啊。隨便送我一柄劍,就說送給了我萬里江山,那也太離譜了。本公子耗百萬精兵浴血廝殺,打下天下。反倒是欠了你們無上天一個天大地人情?而你們狗屁事不做一點,就想來分一塊最大的蛋糕?真是做夢做昏了頭!

坑蒙拐騙到了本公子頭上,本公子才不管你是否什麼天下第一!想要我白吃這啞巴虧,白白欠下這天大地人情?門兒都沒有!

“但是這些功績,都是千年以前的前輩地功績,跟你們毫無關系。千年以來,你們無上天為人間為百姓做了什麼?沒有吧?你們只是傳承了無上天這個門派下來,或著說傳承了這個門派當年的驕傲。而現在的無上天,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你們憑什麼還要拿著千年之前的祖宗的功績來號令天下?”淩天呵呵笑了:“這本身難道不是一個笑話麼?朝興代廢千年了,你們居然還在吃千年之前的老本?居然還吃得這麼理直氣壯?!”

“捫心自問,你們對得起千年之前無上天的前輩嗎?江山令,只是一個維護人間和平的工具,卻被你們當作了殺手的召集令!傳下來地神妙醫術是讓你們濟世救人,你們卻要一令換一命?寧可隱居深山,也不出來救人?不讓你們沾染世俗爭鬥,是讓你們保持公正。可你們的公正又在哪裡?超然物外,說的真好聽!”

淩天眼神如劍,毫不留情地道:“你們完全曲解了這幾層意思,長年累月隱在深山之中,卻自詡為救世主?學的一身濟國利民救人地本事,卻代代都與草木同朽?我問你,你們歷代以來有多少個身懷一身驚天動地的醫術卻一個人也沒有救過的?有沒有?那麼他們學那個是幹什麼?你們的祖師爺流傳下這些技能,就是為了讓你們在山裡面打發時間嗎?真是荒謬之極!”

葉輕塵、白衣書生和樵夫大漢被淩天這一席話說的汗如雨下,頗為狼狽。白衣書生臉上汗流滾滾,張口結舌,目瞪口呆,他想反駁淩天,但卻發現無法反駁。陡然間只覺得淩天地幾句話之間,卻把自己一生的理念全部顛倒了過來,一時間頭腦中混亂無比,茫然不知所以。

淩天踱了兩步,繼續道:“至於我淩天,我想要統一天下的起因可沒有那麼高尚,可以說為了我自己的一己私欲和野心。但是,我付出代價統一天下之後,卻能一紙令下,讓天下再以後的數十年、數百年裡不再有紛爭,讓全天下的老百姓都安居樂業,雖然是為了我地私欲野心,但卻同樣造福了天下。”

“統一之戰,固然會有幾百萬人因戰亂之苦而喪生,但統一之後,卻不會再有人受戰亂之苦!在統一之前,國與國之間每年都要打仗,三個大陸莫不如是!每一年死掉的人都會有百萬之巨,我統一天下雖然死的人會一下子增加好幾倍,但卻也只是幾年的戰亂之綜合而已。但在之後的長治久安,卻能維持一百年,兩百年,又或者是三百年!甚至是更久!就算只有一百年沒有戰爭,那麼你知道這一百年代表著什麼?你知道這一百年沒有戰爭會給這天下帶來多大地好處嗎?”

“但……但你殺戮如此之重,難道統一天下,除了殺戮,就沒有別的途徑?”白衣書生臉上冷汗涔涔而落,說話也是有些力不從心,這句反問更是無力之極。

“殺戮?沒有殺戮怎麼會統一?別的途徑?哈哈……難道一人一本聖人雲,就能夠天下祥和?簡直是扯淡!唯有以最殘酷地手段,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天下回歸一統,才是徹底消泯戰爭地唯一辦法!縱然在百年或者幾百年之後我們全部歸天世界再度紛亂,但我們畢竟也曾經創造出了屬於自己的和平年代!這才是無愧地一生!”

淩天哈哈一笑,仰首面對星空,雙臂大張,如要擁抱這整個的世界,又好像整個世界已經全在他的懷中:“我淩天承認自己兩手血腥,一身罪孽,殺人盈野,枯骨如山,但我無愧!問心無愧!而你們一塵不染避世出塵、空有一身超卓本事卻朽爛于草木,所以你們不僅有愧,而且有罪!”

淩天冰冷的眼神逼視著他,冷冷的喝道:“大罪!!獲罪于世、獲罪于人、獲罪于己!”

轟——

白衣書生心頭如被重擊,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一張臉蒼白如死。

葉輕塵一聲長歎,無限的懊悔:“小兄弟說的不錯,我們無上天這些年來……”說到這裡,突然聲音有些哽咽。

“還來得及!”淩天看著葉輕塵,良久,靜靜地道。

白衣書生仰天長嘯,聲音淒涼到了極點。

淩天方才的一席話,便如醍醐灌頂一般,白衣書生驟然只覺頭腦一陣清涼,突然驚醒了過來。

一步步的、慎重的走到淩天面前,臉上的狂傲早已消失殆盡,定定的看了淩天半晌,突然一躬到地,一字一字的道:“多謝指教!”

淩天靜了一會,看他態度誠懇,便不為己甚,展顏道:“是小子冒犯了。”

白衣書生站直了身子,神色無比的嚴肅:“不!迷途引渡,淩公子乃我無上天的大恩人也!雖百拜亦不足感謝萬一。今日聞君一席話,令老朽慚愧無地,慚愧無地啊。”

淩天誠摯的道:“來日方長,先生何必如此?”

白衣書生搖搖頭,臉上唏噓不已。

葉輕塵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小兄弟為何單獨出現在這裡?難道是有什麼要事要辦嗎?”

淩天桀然一笑:“正是。天上天五百高手即將從此地經過,襲我承天;淩天在此恭候大駕,意欲大開殺戒。”

那樵夫打扮的漢子興奮的湊了上來:“天上天?就是前段時間伏擊送君天理地那幫狗雜碎?他奶奶的,算老子一個,剛吃了你的腿,總不好意思白吃吧,你剛才說地挺有道理的!順眼!”

剛吃了我地腿?淩天大汗,推辭道:“前輩好意,淩天心領了……”

白衣書生突然上前一步,道:“天上天與我無上天本就是世仇。淩公子統一天下乃是為萬民造福,怎麼容得這些魑魅魍魎前來搗亂?縱然沒有兩家仇恨,老夫也是要留下助淩公子一臂之力的。”

淩天心中一暖,微笑道:“不過,場面或許會過於血腥,這個……

“那又如何?”白衣書生呵呵笑道:“難道我等便殺不得人嗎?”

淩天歎笑,無可奈何,只好由得他們。

吃飯的突然增加了三個人,淩天原本烤的兩條野豬腿自然是不夠吃的了。若是再從那扔在一邊地野豬身上找材料,恐怕就有些顯得失禮了。畢竟那些是自己當垃圾扔了的貨色。

淩天一皺眉,從懷中取出半截線香,快步走進了樹林。葉輕塵三人看著他行動,縱然是所謂的世外高人,也是一臉惑之色,茫然不知所以。惟有黎雪卻是知道他去幹什麼,不由抿嘴笑了笑,當然,如果無上天的另外一人,送君天理在此,也會猜到淩天要做什麼,當日兩人可是在這信香上鬥了半天的法。

才不大會兒工夫,淩天便已經滿載而歸了,手裡提著六七條胳膊粗細色彩斑斕的毒蛇快步走了回來。幾條毒蛇頭呈三角,顯得獰惡之極,一看既是劇毒之物。

葉輕塵與白衣書生等人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就這一會工夫,淩天竟有本事能找來了這麼多地毒蛇,從那裡淘換來的呢。惟有那樵夫打扮的大漢卻是倒抽了一口涼氣,他與另兩人不同,久居深山的他對毒蛇的瞭解可是遠比其他二人懂得要多地多,一眼就認出來這幾條蛇盡是猛毒之蛇。

若是普通人,被這幾條蛇隨便那條咬上一口,單只見血封喉、喪命黃泉還是輕的,整個屍身動輒會在短時間內化為一灘血水。端得厲害,而且這幾種毒蛇任何一條行動都速度如風,奔行之速更是奇快無比,就算是他自己想要抓上一條,也要費一番功夫才可,那小白臉淩天居然不聲不響的抓了六、七條,不愧是能脫出天理之手地人物!

“好東西啊。”曾經大快朵頤的樵夫一雙眼睛射出綠油油地神光,宛如餓狼看到了小白兔,一副饞涎欲滴的樣子。他可是非常知道,這些毒蛇極是美味,大抵是越毒地蛇味道越佳,當初自己花許多功夫才捕捉到的幾條,可是至今仍是陶醉不已的。

淩天哈哈一笑,熟練地挑出蛇膽,請在場每人都吞服了一顆,然後手腳異常麻利地剝皮去骨掏了內臟,不客氣的從葉輕塵背上抓過酒葫蘆,用內中美酒清洗一遍,又撒上材料,穿在乾淨的木枝上,懸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葉輕塵吹鬍子瞪眼睛,心疼的直嘬牙根。把酒葫蘆搶了回去,牢牢的抱在懷裡,一臉的肉痛。

淩天哈哈大笑:“葉老哥,你這酒也就是普通之極,用你的酒洗這蛇肉,我還有些可惜了這蛇肉呢,瞧你一臉心痛的樣子。”

葉輕塵面色一繃:“還不是你小子鬧的,喝過你的英雄血、廣寒香,又或者是仙魂醉、女兒心,世間俗酒那裡還能入口,這是異域名釀蕩口醉,回味悠長,雖然還不及你所釀之美酒,卻也是當世名酒,更兼價格不菲,老哥哥身價實在有限,那裡糟蹋的起……”

淩天聞言一愣,又郎聲笑道:“既然不及我釀制的好酒,怎麼算糟蹋呢?!”說著向著黎雪努了努嘴。

黎雪嫣然一笑,盈盈站了起來,走到兩人馬匹身邊,解下兩個皮囊,拎了過來。

葉輕塵聽淩天之言本還想反唇相譏,突然看到這兩個皮囊,更隱隱聞到一絲熟悉的誘人香味,不由眼睛一亮,把酒葫蘆一扔,那裡還管什麼價格不菲的“蕩口醉”,直接迎了上去,一伸手就搶過來一個,得意的哈哈大笑。

黑臉樵夫動作極為迅速,直接將葉輕塵丟掉的酒葫蘆搶到了手裡,唯恐他再來搶回去,打開葫蘆口,揚起脖子就灌。火光映照下,只見一個粗大的喉結不斷的上下動作,良久,黑臉樵夫才將酒葫蘆從嘴邊移開,哈了口酒氣,笑道:“好酒,真是好酒,過癮啊!不愧是老葉時常掛在嘴邊的名釀,果然入口暢美,回味悠長,真他奶奶的過癮!”

葉輕塵笑眯眯的道:“既然過癮,老夫就大度一回,老樵子你就都喝了吧。”

“真的?啊……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生受你的了。”黑臉樵夫一臉的眉飛色舞。

“當然是真的,都喝了吧,現在就都喝了吧。”葉輕塵一臉敦厚的微笑著,殷勤的道。都喝了吧,最後等一會你就喝不下了。那這些美酒可就都是老葉自己的啦哈哈。
第六部 第一一九章 荒原截殺

黑臉樵夫喜出望外,猛翹大拇指:“老葉,大家同為酒道中人。這麼多年來,你還是第一次這麼大方,果然夠朋友!多謝了。哇哈哈……”仰起脖子再灌。

白衣書生看了看黑臉樵夫,一臉的鄙夷,低聲罵道:“真是不折不扣的傻瓜,人家不要才丟的,你倒當成寶貝了。”眼睛已經轉到了葉輕塵當做寶貝一般抱在懷裡的皮囊上。他自然看得出,這個皮囊一出現,葉輕塵立即就將平日珍若性命的酒葫蘆都扔了,那麼,這個皮囊裡面自然有更好的美酒,也難怪他會罵黑臉樵夫傻瓜了。

不多時,蛇肉的濃烈香氣傳了出來。而黑臉樵夫喝一口酒啃一口野豬腿,吃得眉飛色舞痛快淋漓,已經是有些打嗝了……厄斜著醉眼,哈哈笑道:“呃……老葉,難得你這麼……呃……夠意思,回去之後,呃……老子將老子的好酒送你一壇。”

葉輕塵連聲稱謝,心道等一會你不找我拼命就我就燒高香了,至於你的好酒……相比起我懷中的皮囊來,那只能叫做泔水,老夫這回可沒興趣了,你自個留著吧。

新鮮的蛇肉終於大功告成,黎雪變戲法一般從身後取出四個寒冰碗來,擺放在眾人面前。

頓時又將三位無上天的高手嚇了一跳!

現在才是秋天,哪裡來的冰?更何況是平整光滑如同陶瓷一般的冰碗?

黎雪見到三人目光,笑了笑,輕描淡寫的道:“閑著沒事,妾身突然想起沒有酒具,就隨手做了幾個。倒讓各位前輩見笑了。”

隨手做了幾個?白衣書生與葉輕塵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黑臉樵夫看著黎雪,一張嘴咧的如同出了水的鯊魚……

凝水成冰,雖然少見,倒也不算是什麼難得的功夫,至少在這幾位高人眼中不算什麼,但此事難就難在黎雪分明是剛剛做了出來,但葉輕塵這等大高手就在她面前居然絲毫沒有察覺。這等凝水成冰的極寒功夫一旦施展,必然滿天寒氣,但眾人卻是沒有感覺到半點!

這就實實在在地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想不到這嬌滴滴地女子。居然是一個罕見地絕世高手!

淩天心中大大地贊了一聲。頓時覺得大是有面子。

白衣書生不住搖頭。滿臉慚愧。他一見到淩天就只帶著這麼一個國色天香地女子出來。以為是富家子弟地通病。頓時心中就有些輕視。此刻才知道自己居然看走了眼。不由得老臉通紅。

葉輕塵呵呵一笑。道:“大家喝酒喝酒。”說著抱起皮囊。便將木塞拔開。小心翼翼地向冰碗之中斟酒。唯恐露出一滴。葉輕塵早已心癢難熬。美酒就在懷中。卻不能馬上品嘗。心中早已像揣著二十五隻兔子。百爪撓心。

一股凜冽地酒香隨著木塞地拔出湧了出來。霎時間彌漫了方圓數丈地空間。葉輕塵滿臉得意。白衣書生鼻子一陣聳動。貪婪地嗅著空中地酒香。看著冰碗中清澈地酒水。不由得感動得幾乎流淚:“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竟有機會能品嘗到如此天上仙釀。此生不枉矣……”

酒香一飄。黑臉樵夫頓時兩隻眼睛瞪得大大地。呆呆地站了半晌。突然憤怒至極地將酒葫蘆一扔。一把揪住了葉輕塵地衣襟。狂怒喝道:“好啊。葉輕塵。你個老不死地。難怪你一個勁地勸著老子喝你地垃圾玩意。原來你早就知道這裡另有如此美酒!打定了主意坑騙老子。老子饒不了你!”

葉輕塵一吹鬍子:“你才是放屁!是你嗜酒如命,將老夫的酒葫蘆硬搶過去的,喝了老夫價值千金的好酒,現在居然還有臉來怪罪老夫,你你,真真氣煞我也。”嘴裡說著氣煞我也,眼中卻忍不住露出詭計得逞的得意神色。

黑臉樵夫恨恨地看著他,幾乎就想扭斷這奸詐的老家夥地脖子。鼻中不斷傳來誘人到了極點的酒香,無奈肚子裡卻是飽飽地……這種滋味,就像是某人剛剛吃完了一堆草料,吃的肚子飽脹,卻接著被人請到了滿漢全席上赴宴……

眾人齊聲失笑。

“想讓老子眼巴巴地看著不能喝酒?葉輕塵你想得倒美。”黑臉樵夫黑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突然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喝道:“稍等我一會,在我回來之前誰也不准多喝一口!否則老子和他玩命。”然後呼的一聲,向著樹林深處奔了過去。

眾人大惑不解的時候,卻聽到樹林深處傳來的劇烈的嘔吐的聲音……

不多時,黑臉樵夫一臉憔悴卻又精神振奮的飛奔出來,哈哈笑道:“好了,現在可以喝酒了。”

淩天大汗!

這些都是什麼人啊?!這就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

葉輕塵嘴歪眼斜的看著黑臉樵夫,一臉蒼白……

白衣書生別過了頭,臉上一陣抽搐……

黎雪瞪著俏麗的眼睛,呆若木雞……

………

“丫頭,快快快……拜託你再給我變個冰碗!拜託拜託?快些,好丫頭……”黑臉樵夫滿臉渴望的懇求道,兩隻眼睛盯著皮囊,碩大的鼻子用力的抽抽,嘴角一絲饞涎悄悄掛落,那裡還是半點高人的風度?!

黎雪:……

淩天:……

一陣靜默的無語……對黑臉樵夫的作為,眾人同時表示了最高的崇敬……

太強悍了……

這件事的直接後果就是,葉輕塵與白衣書生兩人面對著以前夢寐以求的極品美酒,突然感覺到了難以下嚥。而黎雪更是一滴也沒有沾唇,還要抑制著強烈的想要嘔吐的慾望……

只剩下淩天與那黑臉樵夫兩個人你一碗我一碗,喝得不亦樂乎。黑臉樵夫更是大呼小叫,連喊痛快。這讓葉輕塵等人都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象淩天這般大家族出身的人,一般都有嚴格的衛生習慣,在經歷了如此噁心的事情之後,沒有當場嘔吐已經是非常不錯,居然還能吃喝得下去,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淩天看著幾人臉上的表情,心裡冷笑一聲,老子前世連別人扔在污水裡的白菜根也吃過,這點算個屁!黎雪才是真正地大家風度,要看世家子弟看她去!

黎雪敏感的感覺到了淩天心中的悲涼,不由心中一動,螓首輕輕依在淩天身上。淩天頓覺一陣溫暖,稍有些沉悶的心境頓時恢復正常。

突然,淩天眉頭一皺,輕輕的放下了酒碗。黎雪溫柔的俏臉頓時罩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默默地坐直了身體,眼神冷冷的看向北面方向。

直到此時,葉輕塵與白衣書生才明白兩人為何如此:地表微微震動,北方應有大隊騎兵過來了。結合淩天所說的天上天五百精銳騎士之事,兩人頓時臉色一變。

地面震動越來越急,便如千百面狂暴地戰鼓同時擂起。

黎雪眼睛冷冷的看著遠方,道:“天上天騎兵在如此深夜尚趕路如此之急,想必是已經知道了這邊發生地事情。若是讓這些人闖進承天,勢必會造成異常巨大的傷亡,更可能會引起不可估摸的惡劣後果。我以為,我們不必和他們客氣,直接伏殺就是。”

淩天知道,她這句話其實不是在向自己請示,而是在提醒無上天的三人。點點頭,道:“不錯,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隨著淩天這八個字出口,一股凜冽森寒的殺氣宛若成型一般,從淩天身上散發出來。

白衣書生似是略顯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顯然對淩天不宣而戰的做法有些不以為然。正要說話,葉輕塵悄悄扯了一下他地衣袖。頓時不出聲了,但神色之間還是有些異樣。

淩天冰冷的雙眼轉了過來,看著他緩緩道:“為求勝利,不擇手段。我要的不僅是勝利,還要保證我方的人儘量的少傷亡!擺明車馬大戰一場自然過癮,也夠光明正大,或者還可以賺個好名聲,但那樣做,卻要用我的部下地生命和鮮血去換,我淩天從來都不屑于要這樣的名聲。若是能保住我地兄弟的性命,我淩天,寧願背負千古駡名!”

頓了頓,淩天轉過頭去,淡淡地道:“前輩若是看不下去,大可以不出手,但請不要在此刻對晚輩說教。這已經是對晚輩的支援了!”

白衣書生張口結舌,滿臉羞慚。突然感覺到自己跟淩天相比較起來,自己雖然活了這麼多年,在某些方面居然還是顯得很幼稚。

黎雪風華無盡地清冷一笑,突然雙手一抬,兩股極度寒冷的真氣落到火堆上,正熊熊燃燒的火堆暫態全然熄滅。四周頓時一片黑暗,寒冰真氣持續了一段時間,火堆上凝起了一層厚厚的白霜,連一點青煙也沒有了。

黎雪與淩天兩個人靜靜的站在原處,但在葉輕塵和白衣書生三人感覺裡,卻是全然沒有了這兩個人的存在,眼睛明明看到兩人就在自己眼前,但思感之中卻硬是探測不到。不由相顧駭然!

這分明是武學的極高境界——天人合一。想不到淩天與這少女兩個人年紀輕輕,居然在武學上都達到了這樣的地步!難怪敢以區區兩人的力量就來攔截天上天的五百高手!

白衣書生長歎一聲,道:“如今才知自己坐井觀天,井蛙之見。”言下不盡唏噓。

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大!驀然,北面高坡上,突然現出一隊騎兵,接著不下四五百人的騎隊霍然湧出,潮水般拉開一段長長地距離,放馬疾馳,便如滾滾洪流。

淩天歎息一聲,今夜看來是一場硬仗,空前的硬仗!

天上天的隊形明顯就是為了防備伏擊,這等隊形之下,縱然遇到埋伏,損失也絕不會很大,因為隊伍前後拉的太長了……

百丈!……

七十丈……

五十丈……

“動!”淩天低低下令。

隨著喝聲,淩、黎兩人便如同兩柄絕世利劍,同時沖了出去。這個距離,正是最佳距離,等雙方接觸,正是招式發揮最大威力的時刻。

至於葉輕塵等三人何時出手,甚至是否出手,淩天並未考慮。

若不是這次他們是有葉輕塵陪同到來,淩天恐怕直接不會有跟他們說話的興致。完全是看在葉輕塵的面子上,淩天才勉強著性子一再解釋。實則心中早已有些煩躁了……

淩天的裂天劍無聲無息的出鞘,向身邊的黎雪打個眼色,黎雪點點頭。手中已經多了一柄玄鐵劍!黎雪這柄劍通體泛著黑紅地亮色,細長狹窄,通身皆是完整的玄鐵打造!

這還是黎雪第一次使用兵器!

第一匹馬上的騎士在急速的賓士之中,突然感覺前面似乎有些異常,正要留神觀察,突然前方一股濃濃的冷霧沖天而起,截斷了眾人的視線!

淩天身子離地而起,在半空之中疾旋了一周,突然穿空而上,接著,一道渾圓的劍光帶著周身斑斕的冷電,夾雜著毀滅一切的恐怖力量,輔以無與倫比地強猛速度,向著馬隊長射而下!

隨著淩天速度到了極處的飛掠,在他地身側掠過之處,登時響起淒厲的銳嘯!那是破空而過擦起的音爆!

絕大殺招,身劍合一!淩天的絕世內力與古今第一神兵裂天劍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處,形成了一股無堅不摧地殺戮風暴!

“有敵襲!大家散開!——”一個大漢尖銳的聲音撕破喉嚨一般急切地喊了起來,所有聽到的人甚至能夠感覺到這喊叫的人撕破了喉嚨的鮮血泉噴!

晚了。

高速的賓士之下,根本不可能能勒馬站定,天上天的頭領,一個白須白髮地老者幾乎吐血的眼睜睜地看著這道毀滅的劍光犁地一般捲入了長長地馬隊,一路勢如破竹的掀起連天慘叫遍地鮮血殘肢向著相反地方向疾飛!

可以想見,拉成了長條的馬隊,正面撞上這道毀滅性的劍光的結果,勢必在高速之下,被對方殺出一道筆直的血胡同!

劍光所過之處,只見白光不見人影,鮮血瘋狂的噴灑,殘肢漫天飛舞,一個個人頭便如跳舞一般興高采烈的沖上了半空……

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那道滾圓的劍光早已絲毫不見減弱的一路殺戮遠去!

一代殺神淩天十成功力的身劍合一!無堅不摧!

這還是淩天第一次以十成功力施展身劍合一!

所有試圖抵擋的刀劍在接觸到這道劍光的時候,幾乎還未近身就已經崩飛了出去,不論是什麼兵器,只要撞到這團劍光,下場只有一個:連人帶兵器變成碎片!

每一個死在劍光之下的人,都是相當於被淩遲處死!

白衣書生正要從林中沖出來,便看到了這震撼天下的一幕,不由得頭皮一陣發炸,渾身得了疕疾一般顫抖起來。聲音有些顫抖的道:“老葉,你這位小兄弟的武功……”

葉輕塵也嚇了一跳,瞪著眼睛道:“這小怪物,什麼時候竟到了這等境界?!只怕較那殺坯也只遜色一籌吧?!進步也太快了!這……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旁邊,黑臉樵夫甕聲甕氣的道:“輪到咱們啦,你們兩個老家夥還在墨蹟什麼?”

三人對視苦笑一聲,正要飛掠出去,卻又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所有人圍攏一圈,向老夫這邊集合!”白髮白須的老者聲嘶力竭的大叫,看著那道狂掠而去的劍光,老者雙眼眼角幾乎瞪出血來,心頭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就在他話音未落之時,前方一片濃濃的冷霧之中,又是一道渾圓的劍光沖霄而起,長射而下!便如流星撞在了地球上,帶著淒豔的毀滅的七色光彩,和冷入骨髓的寒氣,以同樣的戰術,避開領隊的幾個頭領,無堅不摧的向著速度稍減的長形馬隊突破了出去!

先前的那道劍光如果是九天烈陽,那麼,現在的這道劍光便是遠古冰山、最森寒的涼意!

便如鐵牛犁地,在天上天的隊伍之中又是一個穿透!

如此隊形,也只有一往無前的身劍合一才能造成最大的殺傷!黎雪與淩天不約而同的都是使用了這一招!

就只是兩個人每人出了一劍,但整個場景已經變作了人間地獄,無比血腥,慘不忍睹!

“這……這是剛才那女娃??”白衣書生惶然的看向葉輕塵,顫抖的求證。太不可思議了!太令人難以置信了!這樣的高手這樣的境界這樣的劍術,出現淩天一個也還罷了,居然同時出現了兩個!

“我…莫非是在噩夢之中?”白衣書生拼命的扭了扭自己的胳膊,一陣呲牙咧嘴。先前的沉穩高傲現在變做了無盡的羞慚。

想起剛才自己在這一男一女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可是真正的夜郎自大了,不由得倍顯無地自容。

淩天如同流星飛射,足未落地,憑著一劍之威,直直的從天上天的馬隊之中穿透了出去,落在隊伍的最後,這才散去劍光落了下來,臉色潮紅,呼吸微見急促。他雖然內力深厚,但在全力發出了這等威力強到極點的招數之後,卻也有些力竭的感覺。

深吸一口氣,體內真氣運轉,一口真氣再次提了上來,閃電般運行一個周天,頓時恢復過來,轉身望去,正見到黎雪的劍光便如黑夜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太陽一般一路殺戮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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