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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凌天傳說 作者:風凌天下 ( 全書完)

第七十一章天下兵鋒


    凌天等一行人進了城中。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暫時先不回凌家大宅。畢竟此刻是大白天的。人多眼雜布丁那裡疏忽就走漏了風聲;還待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前去探望一下母親和老夫人。一來是讓幾位老人家放下心來。這段時間老夫人可是擔足了心。別人或者不知道無上天的威名。老夫人卻是何等人物。縱然對自己唯一的孫子信心十足。也是對送君天理戒懼七分。上的白髮也多了許多。

    楚婷兒夫人更不時要為自己兒落淚。古語有云:兒行千里母擔憂。況且這次是被當世第一高手追殺。如何不牽腸掛肚還不敢在公公婆婆面前表露。這才數月之間。夫人竟憔悴了許多。凌天有見於此。無論如何也要親身相見。解去老字輩的憂慮。而以凌家這幾位人精的老成持重。也斷然不會走漏消息。唯一有有可能走漏消息的自然是凌天的老子。嘴上沒把門的凌嘯大將軍。不過凌大將軍此刻不在家。出征在外。不過其實也頂數這位大爺最安心。對凌天的信心也是最足的。用他的話說。什麼送君天|。老子沒見。老子就知道老子的兒子是可以在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的猛人。送天理追殺凌天。莫被那小子倒追了魂就是好的!

    所以凌天第一步便到了凌府別院。並立即讓凌晨宣佈召開一干高層的緊急會議。把凌府院所有的高層盡數集於一堂。這段的時間裡。凌天雖然一直通過飛鷹傳書瞭解著別院的一切。然人力有時窮。總有不到之處。這次回來。自然需要再詳細地瞭解一下。同時與各人見見面。讓大家在無形之中也有主心骨可以指望。

    孟離歌馮默等對這次會議還不知所以。待到進入密室。竟見到凌天赫然在座。不由的均是大驚。繼而便是狂喜!其中尤以孟離歌為甚。要知馮默等人乃凌心腹。素以為自家公子天下一。雖然也震驚那個什麼送君天理竟能將凌天逼離天。卻也並未為凌天的性命憂慮。尤其凌天不斷有消息指令傳來更是安心!

    然孟離歌不但是當世有數的謀士。亦有天下知名的大儒。博學強記。他卻知道無上天江山令代表著什麼如何不為凌天擔心今日驚見凌天無恙歸來不為凌天安全開心。也為凌天竟有本身脫出江山令主送君天理之手而震!

    與會的人數甚少。零點看書只有凌天凌晨凌劍黎雪孟離歌馮默等數人;甚至連負責四消息地凌六人也未參加。他們的消息。卻已全部在黎雪手上。人數雖少。但這些人卻是凌府院真正的精英。真正的最高層人物!

    而最有趣的是。就在與會的六個人而言。除了凌天的實力已經被全天下所公認之外。其的幾個人基本都是極具隱蔽性的人物凌劍的第一樓雖然凶名昭著。第一樓主地大名亦是震動天下。但他本人的名字卻沒有幾個人知道。至於凌晨與黎雪。更是朦朧之中的朦朧人物。實力到如何。除了凌天之外。只怕再也沒有什麼人能夠清楚明白的瞭解。如果硬要找出一個話。似乎也只有和她們兩人交手過兩招地送君天理了!

    凌天主持會議地第一議題便是問起了別院近期開展的軍事行動畢竟凌嘯與沈如虎人提著三十萬軍在外面。這對於如今的凌家來說可是嚴格意義來的第一次大規模的正式軍事行動。不的不謹慎。若稍有差池。便會傷及基。

    聽到凌天詢問。負責軍事計劃的孟離歌孟大軍師著鬍子。笑甚是意:「前段時間公子未歸。但南宮世家陰謀襲擊晨姑娘之事的處理卻是刻不容緩的。所以。在我們商量之下。由凌大將軍便率領二十萬大軍。先行南下。但直至如今。雙方雖然劍拔弩張。但卻並未開戰。這卻在我們的預算之內。也正是我們最希望的到的局面。」

    孟離歌露出一個狐般狡猾地笑意:「畢竟公子在。若是萬一真的引動了天下亂局。反為不美;所以臨行之前。我請出了凌老爺子。請他對凌大將軍說明。圍而不攻。迫而不戰!就是說。可能的壓迫。盡可能的製造絕大壓力。但卻並不與他們真正交。

    無論優勢多麼明顯。戰局多麼有力。也不的開戰!否則。以抗拒軍法論處!一定要將時間拖到公子回來再做定奪。」

    凌天幾乎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這的決定。恐怕自己的老爹會鬱悶不輕。對一**中第一號人物。出動了「軍法從事」。估計誰都鬱悶!不過孟大軍師也算滑頭。出動了自己的爺爺。否則還真未必有誰能壓住自己的老爸!

    孟離歌依然是一派道骨仙風地道:「至於沈

    那邊。也是如此;我們這兩股兵馬一出。一來是為|自己。隨時對南鄭開戰;二來呢。也是投石問路之意。雖然我們是兩線作戰。但我們地本意並不真正的挑起戰爭。所以真正的風險卻是很小的。不過如此大規模的兵馬調動。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其他各國始終不敢等閒視之。南鄭且不必說就算是東趙也已經亂作一團了。而蕭家大軍。如今已經兵分三路。一路由蕭家統兵大將蕭無痕為帥。十五萬兵馬。屯兵落日河。按兵不動。距鄭不過一百五里。彈指可到!這一隊兵馬。無非是針對我們凌大元帥的二十萬大軍而來!另一隊兵馬十五萬。由蕭無懼統帥。也到了東趙邊境。與沈大將軍隔著東趙。遙遙對峙。最後一路兵馬亦有十五萬。是由蕭風揚親自率領。現在距離承天還有大約五百里路程!也是按兵不動!」

    孟離歌說的似是累了。停下來喝了口茶水。復好整以暇的道:「現在的形勢非常的明朗化。可以很清晰的預見到。蕭家此次大規模調動兵馬的軍事行動。主要目便是我們凌家!若是我們兩線大軍一旦有所動靜那麼。蕭家的東南路大軍便會立即給予迎擊。而第三路大軍更會直指承天。奪我凌家根。甚至還隱隱有與東**鄭聯手之勢。如果我們原本的目的真正是要和東南兩國開戰。卻是要騎虎難下的。但就以目前的總體形勢來看。同樣不容樂觀。」

    一邊聽著孟離歌說。凌天一邊把注意力又都集中到了地圖之上。蕭家三路大軍的位置和方向。已經被孟離歌用血紅色的箭頭標了出來。凌天淡淡的一笑。有種嘲諷的意思。語調輕鬆的道:「一次出動四十五萬大軍。不愧是天下第一財閥。真是大手筆。蕭家還真看的起我凌某人!」

    聽到凌天輕鬆的口和成竹在胸的臉色。眾人這幾天裡繃的緊緊的心弦不由為之一鬆。

    凌天側著頭。手指輕輕叩擊桌漫不經心的道:「蕭家三路兵如何補給?人吃喂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吧?而距離蕭家本家的補給路線具體是多少距離?其中有沒有可供利用之處?」

    孟離歌眼睛一亮。快速的回答道:「一路軍距蕭家六百里。二路軍距蕭家四百里。三路軍距蕭家約在一千三百里路。一路郡縣均有補足。在這一點上。可供我們利用的漏洞不多。蕭家確不愧為天下第一財閥。以一家之力供應如此之重的三路大軍。絲毫不見捉襟見肘。卻是了。」孟離歌雖然說不多。但眼中卻是越來越亮聰明人就是聰明人。他已經大致明白凌天的意圖了。

    凌天自然看到了孟歌的臉色。向後一靠。輕鬆的道:「孟先生以為。我們該先對付那一為好?」

    孟離歌詭秘的一笑:「一動不如一靜。大可靜等北方消息。按兵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凌天哈哈笑了起來。道:「先生果然了的。既然如此。就按先生的辦法辦。我們就先晾他幾天。只是這幾天裡。先生可要受累了。」

    孟離歌捋鬚微笑。道:「這是屬下分內之事。何來受累一說?!」

    凌天一笑。轉向黎'。黎雪還未等他問。便搶先出口道:「北方戰局。玉家大軍已經與韓短兵對峙。而且前後已經交戰三場。西韓雖然屢屢敗。但防守極穩。玉家只是搶佔了兩個無關緊要的小城。大勢恐怕一時尚不能手。」

    凌天點點頭。頗為感興趣的道:「西韓統兵大將是誰?」

    黎雪掃了一眼手中的資料道:是老將李宗翰西韓近三十年來第一名將。在兩軍第一次交戰之前李宗翰戰前斬將。殺了大將韓鐵軒。並用他鮮血祭旗此事曾引起了極大震動。

    「李宗翰……」凌天緩緩念叨著這個名字。眼中精光閃動。看來西門已經將韓鐵軒賣出來。否則。以韓鐵軒王室統軍大將的身份。縱然是那李宗翰也未必夠份量敢將他殺了祭旗?不過。西門沖天卻未出戰。而是用了一個早已年邁的李宗翰看來西韓王室對西門世家前段時間與玉家的傳言還十分在意的。西門發揮的作用卻是極大的。

    「玉家二爺三爺於兩日前已經全抵達明玉城。」黎雪繼續道。
第六部 第七十二章 再次部署

凌天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嗯了一聲,卻沒說話。沉吟了半晌,道︰“對北方消息,布置力度要再大些。我總感覺這玉滿堂玉滿天二人此番出去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居然有本事避得開我們的消息網,此事當真不一般。”

黎雪答應一聲,道︰“還有就是東趙方面,東方世家家主東方驚天被一神秘刺客刺殺身亡,那刺客武功高深莫測,于數息之間擊殺東方世家的第一高手!外界傳聞極可能是第一樓的神秘樓主所為,凌劍已經確認,並不是我方的人下的手,凌劍曾經見過東方驚雷的身手,如果乃兄的實力和他在伯仲之間,第一樓包括凌劍在內,沒有人能輕易擊殺他;而其弟東方驚雷在七日之前經過一番血腥清洗之後,高調接掌東方世家家主之位。但不知為何,東趙皇帝東方明日幾次傳詔東方驚雷,東方驚雷均稱有重病在身,避而不見,而據東趙傳來的消息,東方明日對東方驚雷不知為何恨之入骨,有除掉東方驚雷的打算。這一點,我們倒是不得不防。”

說著,黎雪意味深長的看了凌天一眼,雖然不知道東趙為何會亂到這等地步,也沒有听凌天提起過,但在她想來,必定與凌天有著關系,畢竟那個刺客的實力實在太高了,當今之世有這樣實力的實在沒有幾個,而凌天剛好是其中的一個。再者,接任東方世家家主的是東方驚雷而不是別人。而東方驚雷可是與凌天曾經達成協議地。

凌天看到了她的眼色,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微微一笑,道︰“傳令沈如虎,必要地時候他可以用大軍虛張聲勢來呼應一下東方驚雷的動作;但,無論什麼情況,暫時都不能真正地參與進去。另外,傳令凌三三,讓他配合東方驚雷,同時,務必要讓東方驚雷盡快完全掌握東方世家,並且促使東方世家與東趙皇室的矛盾越來越大,越來越表面化,最好想辦法讓他們真正地火拼起來。具體辦法,可由他自行籌劃,不需再報備。”黎雪答應了一聲,記錄了下來。

  “關于水家的事……”凌天看向凌晨。

凌晨登時會意,便將這段時間里水家的所有動作,以及自己等人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一一說了一遍,只听的凌天搖頭苦笑,越听笑得越是怪異,恨不得將凌晨這丫頭拉過來按在自己膝上狠狠的打屁股!咬牙切齒的這麼一想,突然思緒就轉到了別地方面,想象著凌晨被自己按在膝上打屁股的樣子,凌天的手掌似乎是又感到了那軟膩地豐滿,不由的心頭一陣火熱,凌小公子足足有半年沒吃飯了,今天晚上怎麼也得吃個夠吧?

凌晨的這些舉動在別人看來似乎是另有含義,但深知凌晨打算的凌天怎麼會不知道凌晨打的是什麼主意?

這丫頭分明是要自己把水千柔給吃干抹淨啊!這丫頭也太異想天開了吧?居然想把整個水家兵不血刃的弄過來?那可是跟玉家一樣的千年世家啊,縱然繼承人死光了還有著一大批的老頑固存在,除非將那批老頑固也統統死光,才有可能達到凌晨的目地,只不過,死的沒了人的水家要來又有何用?

只不過從這里反而可以看出其他的東西來,那就是凌晨對水千柔的好感還真不是一點半點。不過既然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現在水家在天星大陸也翻不起什麼大風浪來。

凌晨忐忑不安的偷眼瞧著凌天的表情,見他面無表情的在想著什麼,不由得心中一慌,以為他不認可自己的擅作主張;哪知道接著又見凌天嘴角一咧,露出了一個極為神往的淫蕩表情,以她對凌天地了解,哪里還不知道這位公子爺心里在想什麼?不由得臉上突然變得通紅,含羞低下頭去,……

密室之中登時鴉雀無聲,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公子為何開著會突然神思不屬起來,而且臉上的笑容如此地……猥瑣,在想什麼好事捏?

凌天正在想著晚上的旖旎,突然腰間一痛,卻是黎雪悄悄伸過手來,在他腰上狠狠扭了一把。凌天疼呲牙咧嘴地一瞪眼,頓時驚醒過來,看看眾人,凌劍依然是目無表情,眼觀鼻鼻觀心肅然而坐,孟離歌則是微微含笑,唯有馮默,凌天勃然大怒地發現,這家伙居然笑得比自己還猥瑣……顯然,從凌天臉上的表情推測,作為資深老男人地馮默深深的知道自家的公子現在在想什麼,難怪他咧著闊嘴一張毛臉笑得如此的心領神會,鋼針似的虯髯似乎也在抖動……

    “咳咳,馮默,你為何笑得如此詭異?可是臉上抽了筋?用不用本公子幫你調理一二,本公子的醫術可是不錯的

凌天狠狠瞪了他一眼,莊嚴的問道。

  “啊?呃……屬下……這…呃……不…”馮默目結舌的愣在那里,想不到被抓個現行,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面對著公子爺惡狠狠的表情,連手腳也沒了放處。

    “不是麼?我看你頭搖尾巴晃的活像是屁股底下有只穿山甲,一張毛臉上連眼楮都看不到了,我還以為是你臉上抽筋了,正想給你好好的治治病。”凌天臉上有些惋惜的道,惡狠狠的目光告訴馮默,他現在是非常的想替他“醫治”一下。

  “實在是沒什麼,多謝公子關心了!”馮默打了個劇烈的機靈,頓時一身冷汗,趕緊挺胸抬頭英武豪邁的道︰“屬下的身子一直壯得像頭牛,隨時可以為公子出生入死刀山火海粉身碎骨萬死不辭!”臉上的表情,滿是忠貞不二,一片視死如歸;讓人看到他這表情均能夠由衷的稱贊一句︰真義士也!

凌天淡淡的哦了一聲,臉上有些失望的道︰“既然如此,下次臉上若再抽筋,不要忘記通知本公子,本公子一定親自為你診治,決不食言!”

馮默一張臉變作了苦瓜色︰“屬下不敢。”記得當年大家都混熟了有個家伙覺得自己不用訓練了便裝病說是扭了筋,結果凌天親自診治,結果那家伙渾身的筋真扭了……有這樣的前車之鑒,便是借給馮默一百個膽子,也絕不敢在凌天面前說扭了筋啊!

凌天哼了一聲,滿不在乎的道︰“下次想笑的時候記得張開嘴笑,別把自己整成一副劇烈想放屁卻放不出來的痛苦樣子,萬一我誤會你抽了筋,就不好了。”

馮默苦著臉,諄諄應是,再也不敢說話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孟離歌、凌晨、黎雪三人伏在桌上,肩膀劇烈抖動……凌劍居然也破天荒的向著馮默露出了一個同情的笑臉……

凌天咳了一聲︰“言歸正傳,晨兒,你剛才說到哪里了?”

凌晨一怔,花了極大力氣忍下笑意,才繼續說了下去。

凌天听得水千湖三人作為,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心想這些世家子弟怎第一個個都是如此貨色?難道千年的傳承到了他們身上就只剩下了囂張跋扈和自以為是的陰險?想想現在自己所有遇到的世家子弟,似乎也只有東方驚雷和水千幻還算有些才能,但現在水千幻居然馬上就要死了……

“……我們趁著水家出城伏擊的當兒,凌遲親自出手,已經將水千湖水千江水千海三人擒獲,看押了起來。是否要交給水千柔處置還是另有用場,請公子示下。”

凌天想了想,便道︰“還是交給水千柔去處置吧,畢竟凌遲已經向水千幻承諾了。不過我估計水千柔最多也不過處置水千湖一人,其他的兩人,想必還是會沒事的。不過這樣也好,若是少了這麼兩個人,未免太過無趣。”

孟離歌呵呵笑道︰“不錯,這兩個人對我們來說可是寶貝,若有他們在水家上躥下跳,比我們用離間計還要有用得多。這對于下一步經略天風,或者是莫大的助益也未可知。”

黎雪撇撇嘴︰“你們男人的用心真是險惡,整天就盼著別人家里內院起火再去火上澆油撿便宜,你們兩個湊在一起,倒真是相得益彰了。”

孟離歌哈哈大笑。

   “還有就是水千柔姑娘,在我將她帶回之後,曾經清醒過來,但情緒卻是激動之極,甚至心境絕望,幾欲自殺身亡,迫于無奈之下,我給她服用了一些安神的藥物,現在正在安眠。”

凌天閉上眼楮,嘆了口氣,良久才道︰“等她醒了,我去看看她,她也算是個可憐人。”說著瞪了凌晨一眼︰“既然你的計劃已經到了這里,我若是不配合,你豈能饒得了我?”

凌晨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歡喜的答應了。

看看別人並無要事匯報,凌晨接著又說了下去︰“不過在我追蹤那黑衣人的時候,卻有一件事情很是奇怪,”說著皺起秀眉,一臉苦惱。

“哦?什麼事?”

  “那幾個黑衣人的武功都甚是高明,如果不是三人分頭遁走,我還真未必可以奪回柔妹妹。

但不知為何,在我與我追蹤的那人動手的時候,卻感覺他總有一種有力用不出來的感覺,絕不似因為背著柔妹妹而投鼠忌器,當真不知是什麼緣故。”凌晨溫婉的坐在一邊,秀眉微微蹙起。

“是不是感覺他的內力不弱,但招數卻有些不完整?每一招似乎只用了一半就後力不續了?”凌天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第七十三章 黃連之戰

    「是的,就是這樣的,」凌晨有些納悶的點點頭:「只是,這種情況出現在如此級數的一個高手身上,實在是有些太不正常吧。」

    「有因才有果,個中道理其實也簡單,不用那麼奇怪的,就從他的那兩個兄弟雙劍架空送他先行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看了出來,」凌天輕描淡寫的道:「他們三人修練的應該就是所謂的『合擊之術』,三人一體,三人同招,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你只對上一個,自然感覺招數不完整了。不過,若是遇到他們三人在一起,切不可輕敵!能避則避!以他們三人聯手所能發揮的實力,就算是黎雪也未必可以輕易勝之!」說到最後一句,凌天的口氣有些凝重。

    「他們三個人今生一定不會再有聯手的機會了。」凌晨笑了一笑,笑容裡多少有一些悲憫。

    「嗯?」凌天有些意外:「此言何解?」

    「我已經殺了他。」凌晨嬌軀微微一顫,說道。

    「你殺了他?!」凌天騰地站起身來,倒是把凌劍等人嚇了一跳,眼看著凌大公子幾乎把腦袋伸到了凌晨臉上:「天啊,你居然殺了他?這?這怎麼可能!」口氣之誇張,活像是看到一隻母貓被一隻公老鼠泡妞了……

    也怪凌天詫異,他在離開的時候凌晨固然極高,卻還是連老鼠也是不敢殺的,哪想到自己出去不過三五個月,回來一看居然菩薩變煞星,饒是凌天思維活躍,這一刻也是當場大腦當機。

    不過看到自己身邊的黎雪那得意的表情,凌天那裡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由心中歎了口氣,能將凌晨訓練到這等地步,想必凌晨是受了不少刺激吧?若是自己在的話,還真的不捨得如此逼迫於她。

    凌晨粉臉通紅地向後仰著身體,現在可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黎雪黎大小姐正抱著雙臂看戲一般的看著自己;而旁邊的凌劍、孟離歌、馮默等人,皆是一副瞇著眼睛看好戲的樣子,畢竟,一向都是凌天泰山崩玉前而色不變地樣子,像現在這般凌天這般大驚小怪的樣子,對他們來說可說是太少見了……

    「公子…….你幹什麼呀,大家都看著呢。」凌晨努力的後仰著身體,幾乎彎成了弓形,臉上一片羞紅,凌天的身子伏在她上空,近在咫尺,凌晨只能更加的努力後仰……想要把凌天的臉龐推到一邊,心裡卻又是不捨得的。只感到凌天地呼吸熱熱的噴在自己臉上,不由地內心窘困之極。

    凌天終於忍住心中的震驚,卻幾乎將凌晨逼到了地下,看到凌晨想推自己又不捨得推的可愛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熱,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伸嘴在凌晨臉上啄了一下。

    凌晨啊的一聲驚呼,想不到這傢伙臉皮如此之厚,居然當著這麼多人親吻自己,一時羞窘幾乎到了極處,憋住的一口內息頓時散了,咚的一聲倒了下去。

    「哈哈……」眾人同時開懷大笑,就連常年一副死人臉的凌劍也是笑得頗為開懷。

    凌晨大羞,爬起身來嬌哼一聲,便飛也似地跑了出去,眾人分明看到,連晶瑩如玉的小耳朵也變得通紅了……

    凌天面不改色的站起身來,雙手一攤,一派無辜:「這可怪不得我吧?哪曉得這麼一位武林高手居然就這麼跌到了?」

    孟離歌笑得嗆咳了起來:「咳咳……果然是……怪不得公子地……咳咳咳……」

    黎雪笑著從凌天身旁走過,哼了一聲,道:「冰顏的以武入畫已經是駕輕就熟,以畫入武也已初窺門徑,有時間你去看看她吧。嗯,對了,你現在也已經驚龍十層了吧,找個機會,你我連同凌晨妹妹把冰顏的玄陰神脈拔除了吧,留著終歸是個禍患,憑我們三人聯手,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成算。終日靠著大還丹養病,若是服用的過多,一旦拔除了玄陰神脈之後,恐怕冰顏的經脈反而經受不住那蘊含的大還丹的藥力;還是早日拔了好些。」

    凌天點點頭,這件事他在回來地途中已經在打算著,原本想和凌晨兩人為玉冰顏拔除,但現在又多了一個黎雪,而且黎雪在寒冰神功上的成就較之凌晨有過之而無不及,三人合力,自然風險又小了許多,自己地實力又有極大的進境,成算甚至還不止九成而是更高。

    黎雪瞪了他一眼,道:「你就等著凌晨妹妹晚上跟你算賬吧。」昂首挺胸走過,臨走還輕蔑地看了凌劍一眼,一副看手下敗將的眼光。

    這一眼如同火上澆油,凌劍眼中精芒大起,戰意大作,幾乎就要出言邀戰了!

    凌天撫著下巴,嘿嘿一笑:「我可是求之不得。」卻沒聽到有人回應,不由有

    。

    凌天轉頭一望,身邊只剩下了雙目噴火氣息咻咻地凌劍,孟離歌兩人已經不知何時逃之夭夭……

    「阿劍,經歷了一次生死,你的武功劍術進步很快啊。」看見凌劍一臉嚴肅的站在身前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凌天焉能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凌天卻實在不忍放凌劍去被黎雪虐待,無話找話的誇獎了一句,便要轉身溜之大吉。

    「公子,請准許我與她一戰!」凌劍語音鏗鏘,戰意高漲。

    凌天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愣住,半晌才緩緩的轉了回來,哭笑不得道:「阿劍,都是自己人,要不算了吧……」

    凌劍面色冷硬,怒火賁張,委屈的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受傷的時候,這妖女天天在我藥裡放黃連,我若不喝就在藥裡加蚯蚓……嘔……那段路,我喝了足足十九碗黃連藥湯啊公子!我…我我……我非得打她一頓不可!請公子諒解!」說起傷心事,凌劍咬牙切齒,青筋畢露,凶神惡煞,絲毫沒了那副冷面殺手的模樣。

    凌天怔住,一時不由得苦笑不得,想不到黎雪這丫頭這麼惡搞,難怪現在凌劍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心中歎了口氣,口氣很無奈的道:「阿劍啊,看來你這十九碗黃連藥湯,你是白喝了,功夫見長,腦子怎麼不見長呢,她到底是個女人,若是打輸了,可是很丟人的……」

    「她不會很丟人的,我手下會有分寸的,畢竟只是一個女人。只要公子允准我與她一戰就好!」凌劍信心很足,嘴角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完全忘了他還曾敗在凌晨這個女人手下的慘痛過往,得意洋洋的道:「誰若輸了,就連喝十九碗黃連水,無論勝負,此事從此一筆勾銷!」凌劍急切的湊上一步,擠眉弄眼,道:「公子,我可是連黃連都準備了。」

    她肯定不會丟人的,我是說你小子被一個女人打敗,會很丟人地,黃連水都準備好了?!準備好了自己喝?凌天無語的看著凌劍興致勃勃的樣子,一副大仇得報的快意……凌天心中呻吟一聲:可憐的娃!你就作妖吧!你這是典型的自己挖坑自己跳哇……而且不是跳進坑裡,你這直接就是跳懸崖啊!

    「公子,我無論如何也要與她一戰!」凌劍繼續堅決的申請,在凌天面前,凌劍這還是生平第一次,如此前所未有的堅持,足見黎雪給凌劍的記憶慘重到了何等地步!

    凌天歎了口氣,幸災樂禍的道:「好吧,黃連……那也算是珍稀藥材啊,這可是純野生的,味道不錯的……」

    凌劍興沖沖的回去了。

    凌天愣在那裡半天沒回過神,良久才搖了搖頭,看來凌劍喝黃連喝上癮了,世間無奇不有,喝黃連水也能上癮啊……

    凌天歎著氣,緩緩走在別院院子裡,這個小院子緊緊連著山洞密室門口,乃是一個獨自辟出來的單獨存在,這也是凌劍回來之後立即令人劃出來的一個地方,周圍空無一人。有資格進入這裡的人,全是凌府別院的最高層人物,自然不會洩露機密。凌天既然打算這一個多月不會出現,那麼,總得有個隱身的地方吧?

    小院子一進,凌天頓時有一種坐牢的感覺。而黎雪玉冰顏現在再加上一個蕭雁雪,一般情況下都在山洞的密室裡,等閒也見不到人。而凌晨凌劍則是表面上坐鎮凌府別院的實權人物,就別院來說,算是對外的。

    沒想到一回來就壓上了許多事,凌天想要逍遙兩天的計劃徹底夭折;水千柔的事情、水家的事情、玉冰顏的事情,還有就是凌劍又斜插了一槓子,非要與黎雪決戰……

    北方,玉滿樓已經是整肅軍馬,大力的掃南蕩北,要在凌天這個生平勁敵平定東南半壁江山揮軍北上之前,先行安內;惟有安內,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壤外,東南戰雲密佈,戰鼓隱隱,一觸即發。

    安寧的日子還有幾天呢?凌天仰天一歎,最頭痛的是,今天晚上還要回凌府一次,天知道爺爺奶奶和老媽要怎麼折騰自己?這段時日可是讓她們擔足了心事,凌天可不敢奢望能夠輕鬆過關,要不要假裝身受重傷呢?!凌天已經在開始打起了歪主意。

    至於凌府別院這邊,倒是好解決。凌天已經把急需自己做的事情依照輕重緩急一一列出了順序,第一先解決掉水千柔的問題和水家的問題,須得把他們安撫下來,第二則是安排一下凌劍和黎雪的對決,第三就是為玉冰顏拔除玄陰神脈。
第七十四章 如此勸慰

    第一件事和第三件事一費腦二費力,都不是輕鬆的活兒,稍有差池是要出大紕漏的;自然,凌劍的事情就順理成章的排在了第二位;凌天完全是打算將這兩個人的決戰當一場好戲來看。權當作勞累之後、大戰之前愉悅身心了……

    對兩人的決戰,凌天固然不看好凌劍,但藉機讓黎雪再進一步逼發一下凌劍的潛力,還是很有必要的,畢竟以凌劍目前的成就,想找一個能全面壓制的他的敵人實在不好摸,就算有,也勢必要以身犯險,萬一出點紕漏,就得不償失了!凌天自己倒是算一個,但凌劍只要對上他便束手束腳,說什麼也發揮不出全部戰力……而促成這一戰的另一個目的,凌天也是想看看凌劍到底到了那個層次,以便於下一步的引導。

    當然,無論是被黎雪逼發潛力還是凌天的觀察,前提條件都很明顯:凌劍此次的被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凌天所能做的也就是將此事盡量的控制在最小範圍之內,不去影響凌劍在別院的權威而已。再想想這傢伙居然早就準備好了黃連,凌天就忍不住想要笑,滿心報復的凌劍,恐怕這次準備的黃連絕對不在少數吧?不知他有沒有覺悟那些黃連是為他自己準備的呢?

    想到凌劍興沖沖雄赳的挑戰最後會自己鼻青臉腫的喝黃連水,凌天就突然感覺生活美好了起來:雖然自己現在忙得挺慘,但總有比自己更慘,兩相比較之下,自然是前人騎馬我騎驢……

    房內傳出一聲:弱的呻吟,凌天一拍額頭,活兒來了!急匆的走了進去。

    發出聲音的,自然是水千水大小姐。她在戰鬥之中受地傷本就不重,只不過是內力透支得嚴重,再加上看清楚了家族長老的醜惡嘴臉之後,心中對家族的前途,家人的態度絕望之極,甚至從小到大一直堅持的信念也轟然倒塌,心神受到重創又是在內力透支之下,自然支撐不住心魔入侵,一下子倒了下來。

    極度虛弱的水千柔幾乎被身內外的各種打擊徹底擊倒,倒是凌晨的一副安神藥起了極大作用,讓她有了一個緩衝的餘地,相信~然昏睡了這半天的水千柔應該情況有所改善才是。凌天一邊想著,走了進去。

    「是你?你回來了?」床,擁被而臥地水千柔虛弱之下,一副平常極為少見的纖弱之態,看到凌天進來,不由驚叫一聲,眼中飛快的掠過一絲喜色,臉上一紅,但旋即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得心情又是極度黯淡了下來。

    「可不是嗎?」凌天笑吟吟的走了進來,「水姑娘,我們真是有緣,每次見面你都是躺在床上。」

    千柔淒婉地笑了笑,奮力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落寞的道:「凌天,恭喜你安然歸來,看到我這個樣子,你似乎很高興?」

    「是的。」天拖了把椅子到床前,翹起二郎腿坐了上去,斜著眼睛看著她:「尤其是看到一個人陷入絕望中,而且是為了自己的全心全意所效忠的家族摒棄了她而絕望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在自己的人生之中找不到一點亮色和前途地時候,我總是會笑的。」

    水千柔絕望的笑了笑,「是的,你完全有笑的理由,因為,你是勝利者,而且,你成功從天下第一高手手中逃脫,威名即將震動天下,這個世界上,相信再沒有你不敢笑話的人了。我,是不是……該恭喜你?」

    「我接受你的恭喜,儘管,是真的要恭喜我而是在嘲諷我。」凌天笑咪咪的看著她:「但我會自動的聽成是一個被拋棄者對一個成功上位者地羨慕加嫉妒。」

    「你!——」水千柔氣的一下子坐直了身體,有心想要罵他兩句,但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又軟了下來,萬念俱灰地道:「嫉妒是不敢的,以凌公子今時今日地成就卻能夠當得起千柔的羨慕。」說著話,眼神卻再不看向凌天,轉向了內壁,一滴清淚緩緩滴下,唯恐凌天看到自己地軟弱。

    凌天冷笑一聲,突然語調放的柔緩,道:「有一個人,被朋友出賣了,被家族摒棄了,被愛人背叛了,一無所有,身心俱傷。沒過幾天,他的母親也去世了,被仇害死了。

    」凌天帶著嘲諷的口氣,居這等時刻,一板一眼的講起了故事。

    水千柔不知他是何用意,但聽到被出賣被背叛被摒棄,便以為凌天是在說自己,哼了一聲轉過頭去,雙手捂起耳朵不聽。但她雖然摀住了耳朵,凌天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了進來:「於是,這個人遭遇了這全天下的慘事,心有不甘,又很絕望,於是他天天哭,夜夜哭,月月哭,年年哭,每天除了吃飯之外,什麼都不做,只是哭。結果,他哭了幾個月

    居然大有收穫。你猜,是什麼收穫?」

    水千柔狠狠哼了一聲,更加用力的轉過頭去,只覺得這人討厭至極,居然這等時候還在一個勁的嘲諷自己,太也沒有君子風度!

    只聽的凌天用一副驚詫的聲音道:「他天天哭,居然把朋友哭回來了,不但彌補了他的損失還向他真誠道歉。」

    「啊?」水千柔猛地回過頭來,滿眼的不可置信。

    「他一見有效,自然是繼續哭繼續哭,突然間他的家族居然接受了他,還讓他當了家主,他的愛人也回到了他的身邊。於是覆水重收,破鏡重圓,花好月圓了。」凌天面容嚴肅。

    「……」水千柔張口結。

    「他一看哭居然這麼有效,是哭得更帶勁了。」凌天抑揚頓挫的道:「終於,他哭了半年之後,竟然把他的仇人活生生的哭死了,而他被人害死的父母,居然也被他哭活了過來,安度晚年一家人安享天倫之樂和和美美……」

    「胡說八道!這怎麼可能?人死怎復生?」水千柔氣不打一處來,原來這傢伙還是在消遣自己。「只是哭有什麼用?凌天,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他或者不可能,但姑娘若是哭下去的話,卻一定會心想事成的。」凌一本正經的道。

    「啊……」水千瞪著眼睛張著嘴一隻手指著凌天,整個人木然石化。

    ;來繞去,原來這傢伙是在變著法地勸慰自己。只不過他的勸慰方法真可說是別具一格了,先把人氣個半死,然後隨口編出一個邪門外道的故事,卻在最後關頭讓你自己進行勸慰自己的最後一步,真真是狡猾之極!

    不過,不承認,這個有效之極!

    水千柔笑了,卻含著淚;水千柔突然又哭了,卻是因為,心中突然多了一份濃濃的幸福……

    淚眼裡,凌天依然在和煦的看著她,沒有嘲諷,沒有譏刺,只有一味的平和,還有著……似乎是一絲絲的憐惜?

    卿本佳人,我見猶憐!

    夠了!水千柔滿足了,原來,他畢竟還是關心我的……他畢竟也沒有真的恨我……他來到這裡,是來勸慰我的……

    水千柔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居然是很充實的。在兩個人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在水千柔已經放棄已經絕望了之後,這份平和,豈非比什麼言語安慰都來的強?難道還指望凌天上來就是熾熱的愛情麼?若是那樣,恐怕水千柔反而會更害怕了……

    唯有如此,水千柔知道對方不是在憐憫自己,亦不是在施捨自己。而是真心誠意的,在引導自己,引導自己脫離苦海。

    是啊,家族已經如此,我傷心,我絕望,我失落,甚至我萬念俱灰而死去,有何用處?大哥已經因為家族而犧牲了,我不要成為下一個犧牲品!

    水千柔悄悄的笑了起來,看著凌天依然在看自己,不由得含羞別過了頭,纖纖玉手輕輕掩住自己的臉龐,佯嗔道:「看什麼?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醜?」說到最後兩個字,眼波流轉,已經是有些患得患失的意思。心結解開了,作為一個女子,自然會在乎自己的容貌。

    「呃……啊?」凌天有些愕然,想不到這女子心思來得急、去的更快,自己還在想她是不是真能夠想通了,哪知道等來了一句這樣含羞帶怯的問話,不由有些腦筋轉不過彎來。

    「呆子!」水柔輕嗔一聲:「我問你,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凌天很仔細的打量一番,很是實事求是的點了點頭:「嗯,醜得很,要是再哭下去,就更醜了!沒法見人了!」

    「你!——」水千柔頓時火冒三丈,「出去!」

    「啊?」凌天冤枉之極的叫起來:」我說的是實話。」

    「滾出去,誰愛聽你這見鬼的實話?」水千柔徹底狂怒,柳眉倒豎,鳳眼圓睜,凶神惡煞的樣子似乎要將凌天一下肚去,單單是口中罵還不解恨,信手抓起東西就往凌天身上扔了過去。一時間衣服、枕頭、燭台……等等等暗器似的向著凌天飛了過來,來勢滔滔不絕。

    凌天狼狽萬分的擋掉那幾件衣物,但對方攻勢實在太過於密集,招架不及之下,頭上赫然被蓋上了什麼東西,只得轉身而逃。剛剛奔出房門,只聽得「咚」的一聲,不知什麼東西扔在了房門上。

    凌天歎口氣,一把將蓋在自己頭頂的軟綿綿的物事抓了下來,放在手中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軟綿綿的柔滑滑的甚有手感,雪白的……竟然是一件帶著女兒體香的肚兜……
第六部 第七十五章 開始誘拐

“你…你…進來,給我進來!”惱怒之下將人家趕了出去,水千柔才突然發現,自己最想問的話還沒有問。現在沮喪的心情固然已經好轉了許多,但是下一步到底應該怎麼做,卻依然是茫然毫無頭緒。

淩天手上轉著風車一般揮舞著某件雪白的東西,邪笑著走了進來,倚在門口,“水大小姐,水小公主,您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這裡可是淩府別院,並不是你的水家外宅;對本公子呼來喝去,可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滴。”

“你……”水千柔期期艾艾的看著他,本欲拉下臉來說兩話緩和一下,但卻一眼看到了在淩天手指頭上轉風車的物事,頓時俏麗的臉蛋變做了血紅色,眼中射出羞憤的神色,霎時間忘記了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羞急交加之下,大喝一聲:“拿過來,你這個登徒子!”

“拿什麼拿?嘿嘿,這個,就是你的代價了,很慘重吧?”淩天沒有骨頭一般倚在門框上,把手中的物事放在口鼻邊一嗅,贊道:“好香,好香的女兒香。”此時的神情語氣,倒真是不愧他“承天第一紈絝”的名頭。

“你無賴……你…欺負。”水千柔委屈的叫起來,眼圈頓時一紅,泫然欲泣。她剛要跳起來,才發現自己竟只穿著貼身的衣物,而且看式樣也絕不是自己的衣物,頓時想起之前地事情,想來是淩晨因為自己受傷、滿身狼籍,乾脆的把自己衣服全換了的緣故……難怪那東西居然被自己順手扔了出去,原來根本就沒穿在身上……

淩天兩世為人,兩輩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的剋星就是女人哭,美眉將欲落淚,淩天利馬繳械投降,將肚兜兒戀戀不捨的遞了過去,水千柔一把搶過,迅速之極的塞在了被子裡,整個人也小貓一般縮了進去,真真羞死了!只顧著爭吵了,居然沒有發現自己這邊春光大泄;難怪這傢伙在跟自己說話地時候眼睛那麼的不老實、神情如此的詭異!

可惡、可恨、無恥、無賴的登徒子!

水千柔蜷在被子裡,只覺得自己的一張面皮火一般熱了起來,心中不住咒駡,這該死的無賴傢伙怎麼也該或明示或暗示一下吧,還完全沒有出言提醒自己,還那麼明目張膽的占自己便宜,還……水大小姐心中嘰裡咕嚕的亂罵,對自己要求淩天進來的事情不知不覺之間又忘到了九霄雲外,只顧著自己滿心的羞惱……我一個未出閣地大姑娘家居然在一個男人面前袒露了處子身體……沒臉見人了…嗚嗚……

淩天摸摸腦袋。縱是有經歷地他卻也不明白女兒家地心事。自是大奇。這小妞怎麼回事?自己來到房中。這傢伙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頓亂丟東西。發了瘋一般將自己趕了出去。接著又求著自己進去。然後自己進來了。她居然又將自己埋到了被子裡?大姐。現在才只是八月而已。正是最熱地時候。您就不怕捂起子來?

女人。居然是如此難理解地~!真真是莫名其妙!

“水大小姐若是:有別地事情。淩天還有他事。這便告退了。”淩天也有點氣。你以為我是你地什麼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哼!於是淩大公子衣袖一拂。就要揚長而去。

“你……別走…我有話和你說。”被子裡面。傳出了悶悶地聲音:“你……你先轉過身去……我…我穿上衣服……”水千柔地聲音之中。隱含著巨大地嬌羞。但出奇地。竟已然沒有憤怒地情緒。如果仔細聽去。甚至裡面還有一種淡淡地滿足……

原來這女人竟始終沒有發現自己幾乎是半裸地。難怪有這麼大地反應……淩天無奈地搖了搖頭。女人啊。說她粗心吧。她細心地時候比誰都細心。說她細。居然能粗心到了這麼長時間沒有發現自己沒有穿衣服地事情……我說剛才怎麼這麼豪放呢。原來如此……

真是敗給你了。水千柔。

淩天一邊轉過身去,一邊心中向著水豎起了大拇指。

身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水千柔充滿著無盡羞意地聲音響起,柔柔的,糯糯的:“好了,轉過身。”

淩天歎了口氣,緩緩轉身:“水大小姐,我突然感覺我是一個木偶……您老人家操縱地扯線木偶,您要俺出去,俺就出去了,讓俺進來,俺就進來了;然後讓俺轉過身去,俺就轉了;然後您又要俺轉過來……”淩天悲憤的道:“大姐,有啥事快說行不?別玩了好不?俺真地陪您玩不起啊,那邊還有N位咱惹不起的人等著我呢……”

水千柔臉上還帶著羞紅,聽到淩天這番話突然怔住;自己所做地在自己看來也沒怎麼著啊,怎麼到了淩天嘴裡說出來,竟然是如此的霸道麼?難道自己剛才真地那麼過分嗎?聽著淩天的話,水千柔只覺自己心中竟然油然升起一股歉意,幾乎便要出口道歉了……

慢!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吧……對了,這傢伙只是說了自己的作為,卻沒有說他是為何遭到這種待遇的!換句話說,這是典型的狡辯、一面之詞啊!虧他還說得這般天愁地慘的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你怎麼不說說你占了我多大的便宜?你怎麼不說為啥趕你出去?究其原因,還不是你那一張破嘴?那一對賊眼?哼!

水千柔狠狠瞪了他一眼,自知鬥嘴決計不是這登徒子的對手索性暫時不與他計較,說道:“小妹今日只是要請教淩公子一個問題,還望淩公子看在千柔現在走投無路前途迷惘地份上,能夠解答一二,不知可否?”情知再糾纏只不過讓這傢伙再練一會嘴皮子,水千柔乾脆單刀直入,挑出了正題。

淩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道:“若不是因為你家的爛事,那我今天來幹什麼呢?說吧說吧,本公子今日就免費好好為你解解惑,恩,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雖然沒有那麼嚴苛,你也要多少恭敬一些才是。”

水千柔白了他一眼,旋即想起自己家族境況,不由得愁緒滿懷,再也笑不出來,幽幽問道:“對於千柔現在的處境和水家的情況,相信淩公子並不比千柔知道的少什麼;敢問淩公子,現在千柔該怎麼做才好?水家又該怎麼做水家還有希望嗎

水千柔身心俱疲地歎了口氣,有些消沉的道:“現在我真是感覺自己無路可走,無路可進,無路可退……”

不知怎地,一旦陷入了這等絕境,水千柔第一個想起的不是自己的哥哥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淩天這個曾經的仇人。似乎在心中就篤定的知道,淩天肯定有辦法解決自己的難題,問題就在他肯不肯而已。

淩天深沉的笑了笑,緩緩~道:“水姑娘這不正是鑽進了牛角尖出不來了嗎,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只要換一個思考方向其實就很好解決。”

“哦?”水千柔驚喜的抬起頭來。

“姑娘所問的兩個問題,其本就是一個問題,姑娘本身的問題,其實也根本就不是問題,問題的根源其實正是另一個問題,只要將水家的問題徹底解決了,那麼,一切的事情都將迎刃而解了!姑娘認為在下說的有道理嗎?”淩天緩緩的道。既然現在水千柔一本正經的問他問題,淩天自然也就把剛才自己地浮滑之態收了起來。

“這個,我豈能不知?”水千柔歎了口氣,“但是水家現在的問題,纏連數代,又豈是真個能隨隨便便就解決的?若想真個解決,恐怕水家必然會元氣大傷,不論哪一方面敗退,都將清洗掉半數以上的水家人,那樣一來,水家,還是水家麼?”水千柔無比痛心的歎了口氣:“水家,擁有千年底蘊的龐大世家,什麼時候變作了這般模樣?”

淩天沉默會,想起了玉家,不由略有些譏嘲的說了一句:“只有水家嗎?”但他聲音極低,水千柔卻是沒有聽清楚,不由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這很奇怪嗎?”淩天,臉上微微有些冷意:“水家到了現在這等地步,難道有什麼值得奇怪之處嗎?”

“你什麼意思?難道寒的情況很理所應當”水千柔眉頭一皺,微微有些怒意。

“難道不是理所當嗎?”淩天反問一聲,冷笑道:“我且問你,作為水家嫡系子女,你可知道在水家傳承的千多年裡,如如今一般的情況有過幾次?或許更惡劣一些,或許輕一些,共有多少次?”

水千柔怔住。腦中不由回顧其家族地千年曆史,確實像如今這般情況,千年以來,自然不會很多,但卻也不止一次兩次而已?在家族記載裡面,便有四五次的記載!在想到淩天的說話,不由得有些迷惘了起來,他話中地真意卻在那裡?!

淩天繼續問道:“你又知不知道,為何這千年以來的武林世家,兩個大陸又豈止幾家幾十家地龐大世家?為什麼只有你們玉家和水家最終傳承了下來?其他曾經強大的世家現在都哪裡去了?”

水千柔秀眉蹙起,說道:“其他地世家自然早已破落了,慢慢的沒落消亡最後消失掉,這有什麼可問地?難道這其中還能另有什麼玄機不成嗎?”

“年之前的水玉兩家,實力比之另外的武林世家如何?據我所知,在當時水家玉家的實力都不是最強的,比你們兩家強的最少還有另外幾家吧,為什麼那幾家現在也沒有了?只有你們兩家留存下來?”

“這……”水千柔為塞。

淩天冷笑了一聲,道:“不管千年之前你們水家與玉家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水家之所以能夠傳承千年,完全是因為玉家地存在;而玉家能夠流傳到現在,全是因為水家的存在;就是你們兩家的老祖鬥意氣一般的甲子之戰,才有意無意之間保全了你們兩家的命脈,延續千多年!”

“啊?”水千柔大吃一驚,剛要出口反駁,但卻覺得淩天的話也不無道理,而且越想越是覺得此言甚是有理。一直以來,水家都有一個目標,就是打敗玉家,消滅玉家;但千年以來,這個目標卻從來也沒有真正地完成過,但也促使著一代又一代的水家子弟為了這個目標而不懈的奮鬥著。而玉家,同樣如此。

難道,家族千年的傳承,竟然是因為仇敵的存在?水千柔覺得這個答案荒謬無比,荒誕至極,但卻是鐵錚錚的事實一般存在著,一時居然有些啼笑皆非的味道。

“這有什麼荒謬的?”看穿了水千柔心中的想法,淩天撇了撇嘴,道:“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本就是生存的最基礎法則,尤其對較大地勢力更是至理名言,家族,國家,更是每一時每一刻都在印證著這個法則的正確。所有已經消亡的家族,其消亡的根本原因,就是沒有了對手,沒有了動力,沒有了方向,又或者應該說沒有了敵人,在這種沒有外患的時候,家族中人自然就開始爭權奪利,以求惟我獨尊,開始了漫長的內鬥,既然有鬥爭,就會伴隨著犧牲,有犧牲,就有血腥,只要出現血腥,自然鬥得也就更加殘酷,無論底蘊是多麼強大的家族、國家,只要鬥過幾次,必然會衰敗,如此鬥來鬥去鬥到最後,隨便一個以前看都不屑看一眼的小家族崛起就能夠吞併這個龐然大物,這有什麼奇怪麼?”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水千柔口中緩緩念叨著這兩句話,不由癡了。

“而其中還有一個重要環節,就是你們與玉家恰恰是實力差不多,勢均力敵,旗鼓相當,誰也沒有能力滅了對方;所以一直就這樣糾纏下去,仇恨固然越結越深,但正因為仇恨的加深,雙方反而更加努力;嘿嘿,這就是你們生存千年地秘密,其實說穿了不值一曬,甚至,若是水玉兩家曾經的傑出家主必然發覺過這一點,可是他們卻絕不願意說破,這才是真正的大智之人!”

淩天笑了笑:“此外,還有一點也是至關重要的,就是你們兩家一個在天風大陸,一個在天星大陸!隔著兩個大陸一片茫茫海水,彼此之間遙不可及。”

“為什麼這才至關重要的一點?”水千柔聽得入神,不由插口問道。

“若是你們同處在一個大陸之中,無論是天風、又或是天星,恐怕都已經各自滅亡不知道多少回了!不過幾十年之間,兩家就能夠不是你滅了我就是我滅了你,然後兩家一起消失。距離太近了,殺人也比較方便不是嗎?”淩天嘿嘿一笑:“但兩家各自佔據一個大陸,又都為各自大陸的翹楚,相信無論玉家還是水家,都沒有膽量大張旗鼓地到對方的地盤上來實行剿滅,最多也只是小範圍的騷擾吧。難道你還以為,憑著你們水家現在的實力,在天星大陸能夠徹底剿滅玉家麼?”

“不能。”水千柔喪氣的搖搖頭:“若是寒家所有最精銳地實力都集中在天星大陸,也沒有這個實力,玉家不剿滅我們就不錯了,還談什麼剿滅玉家?不過若是在天風大陸,就算玉家傾巢而出而去,我們也有把握將玉家一舉全部埋葬在那裡!”

“所以玉家在沒一統天星之前,也是不敢去天風的!”淩天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所以你們兩家才能延續到現在。懂了嗎,丫頭?”

“懂了。”水千柔心悅誠服地。突然又瞪起了眼睛:“但你說這些有什麼用?關鍵我問的是現在我該怎麼辦?水家又如何解決眼前地困局,再說,現在水家依然有玉家這個大威脅,但依然成了眼下的局面,所以說,你說地這些,也並不是絕對的。”

“說到裡你居然還沒有明白?”淩天很詫異,瞪大了眼睛:“這根本就是兩回事,先前也說過了,千年以來,你們水家這種情況曾經出現過好幾次,而玉家同樣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同樣次不少;而且就連出現地時間基本也差不了多少,最多兩家相隔幾十年而已。這是每一個家族都必須經歷的,難道你不這樣以為嗎?”

“必須經歷?為什麼這麼說?”水千柔大惑不解。

“一個家族的崛起,亦如一個國家的振興。”淩天皺起眉頭解釋道:“第一代浴血奮戰,打下江山,為開國之君,自然知道一切來之不易,所以都是兢兢業業;到了第二代,還有著戰爭的影子,多少也經歷過一些,所以也大都能夠勵精圖治,就算再不濟,守成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從第三代開始,一切都已經過去,坐享其成,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鐘鳴鼎沸,戰爭與流血,已經成了遙遠的故事;所以就開始**,就開始內鬥,然後經第四代第五代……及至遭遇影響生存的絕大的危機;到了這種時候,一是滅亡,改朝換代,二是出現一個驚采絕豔的人物,重新以霹靂手段鞏固權力,在整肅的過程之中,其實不亞于開國的戰爭血腥;所以從這一代開始,若是成功了,就又開始了一個新的迴圈,然後第二代、第三代,第四代……周而復始。”

天嘿嘿一陣冷笑:“在你們水家,就已經到了第四代,又或者說第五代……哈哈,若是不能夠出現一個靈魂人物領們水家度過這個難關,那麼,你們水家必亡無疑!”

“而玉家則不同,然你們兩家的下一代都同樣腐爛到了極點,但玉家卻是幸運的,因為他們這一代的家主是玉滿樓!玉滿樓雖然殘忍寡毒,心性;但卻是雄才大略,驚采絕豔,實是一位玉家的中興之主!更幸運的是玉滿樓的兩個兄弟玉滿堂、玉滿天,一文一武都對自己的兄長無比忠誠,玉家只要玉滿樓還活著,就是鐵板一塊!反之你們水家,一沒有玉滿樓這樣的人物,就算你父水漫空,與玉滿樓相比,也是遠遠不及!二沒有可以和家主無比契合的手足兄弟,也不是沒有兄弟,卻只是奪利的兄弟。”

到這裡,淩天譏嘲意味更甚的道:“本來在這一世,你們水家一點也有勝過玉家的地方,那就是年輕一輩。玉滿樓三個兒子,最有才幹的老大已死,老二老三均是紈絝子弟,不足為慮。在這一點上,你們水家本來是要比玉家占優的,因為你們水家有你和水千幻,你們兄妹,或者準確一點說,水千幻的才能與玉滿樓剩下的兩個兒子相比,那是遠遠的超出;所以,水家這十數年雖然會處於在下風,但只要肯臥薪嚐膽,未必不能夠扳回來。但這樣一個人才,居然被你那三個除了紈絝別的什麼都不知道的三個草包堂兄弟給害死了……所以說,如果水家註定了滅亡,那麼,滅亡的原因就在於自毀長城!雖然水千幻並不能算是長城一般的人物,但在你們水家的年輕一輩,卻是出類拔萃的人物。”

兜兜轉轉了這麼久,淩天終於把話題又繞了回來,自己都感覺自己說出了一頭汗:“所以現在的水家,內憂外患俱全,卻又沒有一個足夠擔當的靈魂人物來收拾殘局,形勢之危,可謂前所未有;動輒就是家破人亡的慘澹局面。就算你們能夠成功解決掉來自家族內部危機,但一旦內耗導致實力受損太大,又沒有有足夠能力能夠威懾四方的人物坐鎮,別的勢力豈能給你們足夠的喘息之機?就算沒有玉家的存在,那也是岌岌可危,更何況有玉家玉滿樓這位絕代梟雄的虎視眈眈?”

水千柔貝齒輕輕咬著豐唇,深深地陷了下去。想起現在只剩下一口氣的哥哥,突然心中翻起滔天的恨意!難道千年傳承的水家就要如此毀在那幾個不肖子弟手裡嗎?難道自己的父親這一支千年傳承的嫡系力量就要如此認輸?甘心?
第六部 第七十六章 願不願意

淩天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淡淡的道:“本來,你們水家現在也還擁有一位絕代高手坐鎮,就是你們水家的第一長老水無波;但現在水無波很明顯與你的兩個叔伯卻是一路的,也就是說,若想要度過眼前這個難關,這個水無波也應該屬於你父親的清洗範圍之內,而且還應該是首先要除去的。若不如此,就只有你們這一支嫡系人馬全部殉落,將大權交在別人手裡,拱手讓人,水家有水無波坐鎮,也能夠有幾年的喘息之機也說不定。所以這個絕代高手,不但不能成為水家的助力,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反而是一個絕大的阻力!對嗎?嘿嘿。”

到最後,淩天話裡話外已經全是揶揄之意,但水千柔心中想著家族的這些煩心事,縱然淩天所說的都是揶揄之意,卻也盡是實情,心中自是越想越氣,越想越恨,又哪裡有時間來和淩天計較?自己主動問人家,人家說了實話,再責怪人家,似乎怎麼也是說過去的?

“依你這麼說,我們水家一是徹底破落,二是家中嫡系悉數殉落,難道就沒有第三條路可走麼?”水千柔心中憤滯填胸,聲音大了起來:“淩天,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不會是這個,更絕不想是這個,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淩天側過頭,冷笑,道:“殘忍?我那裡殘忍了,這個就是事實,就是真相!你想要什麼答案?想要水家上下和睦?水家千秋萬載?還是想要水家死去的所有的人全部活過來?你覺得可能嗎?如果我告訴你真有這個可能,你相信嗎?敢相信嗎?!水千柔,你不是一個小孩,還可以幻想,你應該清楚,當你越是迫切地想要某一個答案的時候,正是你在自己的心裡已經告訴了自己,這個答案是不可能出現地!”淩天目光炯炯:“所以你才如此的迫切!”

水千柔瞪著眼,死死的看著淩天,半晌,才慢慢的,挫敗的低下頭去:“水家的情況,我承認,你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你地分析更是一針見血的,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水家現在就是已經到了眼前的這種情況。我父親之所以提前派我和哥哥到天星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雖然明知道在玉家的地盤上建立我們自己的勢力很不現實,但我們總要試一試。萬一我和哥哥成功了,那麼父親就會立即清洗家族,進行兩家的最終決戰。只可惜,我們徹底失敗了,而且,哥哥也搭上了一條命。”

水千柔感傷的搖了搖頭,搖落了一串淚珠:“天風之水,嘿嘿,一個曾經多麼光輝的名字,一個家族,幾乎已經雄霸了整個天風大陸;居然現在到了這等地步。真是可笑!現在,家族裡別有用心的人實在太多了,嫡系血脈連續數代人丁不旺,而旁系地人馬自然越來越佔據優勢,家族之中重要職位,為越來越多的被旁系所佔據。就算現在抱著玉石俱焚的想法拼命一博,也已經為時過晚了。或許,這就是水家的最終命運嗎?”

淩天靜靜地著,一言不發。

水千柔看著他,突然淒地一笑:“淩天,我現在才發現,你的志向、出發點居然是整個天下,而並不是單純地一個天星大陸!天風大陸也有你的人吧?呵呵放心,這一點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我不會想家族透露什麼的,而且,我現在甚至非常希望你能夠成功。可惜,或許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看不到了嗎?”淩沉的問道。

“是地。我看不到!”水千柔眼中泛出殺機。湧現死志:“天風之水。是一個曾經擁有千年底蘊、千載光輝地古老世家;但這光輝只是是屬於我們水家嫡系一支地!而在家族之中爭權奪利地那些人。他們不配擁有天風之水這個稱呼!他們更不配擁有我們水家祖宗浴血傳承下來地這個龐大家族!寧可天風之水這個稱呼從我父親這一代血脈斷絕。也絕不會留給他們。讓他們給家族千年盛譽抹黑!我若離去。必然與他們同歸於盡!我能做到地!我一定能作到。必須做到!”

淩天歪著頭:“哦?還真沒想到。水姑居然是個如此烈性地女子。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啊。佩服佩服。只不過我還想問問水姑娘。令尊為何在這等緊要時刻還要把你們兄妹送到天星大陸來呢?他地本意是什麼?難道他不知道天星有玉家這個千年大仇存在嗎。只怕比天風大陸地本家還要更加危險吧?難道真地是派你們兩個來為水家犧牲嗎?”

“……”水千柔張口欲言。但卻突然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不由地又閉上了嘴。

“據我猜測。令尊原本地。只是讓你們倆來這邊小打小鬧一番而已。而你們頂著水家嫡系繼承人地名義。就算玉家真發現了你們在作怪。也只會奇貨可居。而絕不會貿然地下殺手。從這方面來說。你們在天星確實要比在天風要更加地安全。只不過你們太過不自量了。也沒有搞清楚自己地位置。把整件事鬧到最大也是最惡劣地局面。幾乎已經是不可收拾地地步。反而令你父親地原本計畫無法實行。造成了進退兩難地局面。”

“如今形勢急轉直下。由於令兄地事情。讓所有地拖延均都變得全無意義。水家地內部必然要進行一場血腥地火拼才能夠真正解決問題。從這一點上說。是你們兄妹兩人加速了這個局面地變化!”淩天微微笑著。露出了兩顆潔白地牙齒:“所以現在地局面。應該是你們自作自受。自己造成地!你們本就應該負起責任。而不是現在才想起來去跟別人性命相拼。搞得好像多麼壯烈似地。水姑娘地慷慨言辭是不是有些……”

水千柔聽聞淩天欲斷未斷之言,踉蹌兩步,面如死灰,嘴唇一哆嗦,扁了兩扁,似乎想哭,但終於沒有哭出來,兩個眼圈卻已經紅了。

淩天心裡也是有些不落忍,如此的欺負一個大姑娘家的,咂了咂嘴,心道胃口也差不多吊足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擺明白了,打擊人已經打擊得到了極點,自己也該說點實際的了,要是再這麼一個勁的說下去,恐怕自己還沒說完這妞就得無地自容,自斷經脈以謝天下了,那可就真正的雞飛蛋打,完蛋大吉了。

淩天咳了兩聲,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地太陽穴,擺出一副苦惱的表情:“本來呢,這件事情若只是單純的家族之爭,也沒有你哥哥的事情,就像你剛才那樣問我的,我還是能夠給你出些主意,讓你們家族在內鬥的時候損失一些,也就能過得去了。但是現在就有些麻煩;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想……”

水千柔本來已經心灰意冷的垂下頭去,現在突然猛地抬了起來,眼中重新閃出希望的光彩:“淩……你……真有辦法?”

“辦法?”淩天嗤了一聲:“辦法自然是有的,但是現在卻是缺了一個關鍵的人物。”

“什麼人物?”

“繼承人。”淩天皺起眉頭:“家族家族,說白了就是以男子為尊,家主之位,也一向是傳男不傳女地;而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你哥哥現在只是吊著最後一口氣,最多七天之後,就要步上黃泉路,等於你們這邊再沒有了可以繼家家主的男丁,換句話說,你們水家的嫡系,現在已經算是絕後了。若是從這一點上來說,就算權力重新奪回,並由你們完全掌控,但是幾年幾十年之後呢?又該如何?人,總不能長生不死把?雖然你哥哥是被水千湖他們幾個畜生害死地,但不可否認的是,要想家族傳承下去,就必須有一位男子來繼承,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一點上你們已經是處於絕對地下風了!”

淩天眯起眼睛,著水千柔:“若你們能夠解決掉這個問題,我就有把握可以讓水家轉危為安,最多三年之後,讓水家所有的權利回歸到你的手裡。”淩天說話的時候,將這個“你”字咬的很重。

水千柔臉色變來變去,忽忽紅,一時慘白,一時鐵青。良久,方咬牙道:“你這個問題不是在難為人嗎?我爹這一脈子嗣單薄,只得我和我大哥兩人,我大哥命在頃刻,你讓我們現在從哪裡再去找一個嫡系血脈去?若是從旁系之中選人可以的話,那我們還爭什麼?”

淩天輕輕笑來:“誰說你們再沒有嫡系血脈?”

“我剛才說了,我爹只得和大哥兩個子女,你說地那人在那裡?”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淩天眯起眼睛,“水姑娘,你該不是被令尊收養的吧?”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才是被你爹收養地!”水千柔勃然大怒的站起身來,突然張口結舌地愣在那裡,“你……你是說……你的意思,是說我?”

“不錯,就是你!”淩天肯定地點了點:“我現在不跟你兜圈子,之前,我已經把所有的狀況全給你分析了一遍,無論從那條路去走,你們都已經無路可退無處可去!但我也說了,我有辦法,我可以!”

淩天目光灼灼:“水千柔,我只需要你一個保證,我就幫你們水家度過這個難關!”

“可是我……可是…我是女子……”水千柔有些惶惑,更有些緊張。

“女子又如何?難道你水千柔便不是你爹的兒女,就不是你們水家的嫡系血脈嗎?你今年應該不到二十歲吧;就算你只能活到七十歲;就算水家註定了在你這一輩滅亡,那也是多延續了五十年的時!”淩天冷靜的道:“總比現在就煙消雲散的好吧?再說,若是以後你有了兒女,只需將他改姓水,不就依然可以將你們水家的嫡系血脈繼續千秋萬載的傳承下去了嗎?”

水千柔蒼白的臉上突然一陣通紅,她雖然剛強豪邁,卻始終只是一個還未出閣的黃花姑娘,談到婚嫁已經是羞得無地自容了,淩天居然想得更遠,直接將主意打到了她將來的孩子身上……

淩天超厚的臉皮似乎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咳了兩聲,道:“呃……,現在談這些當然是為時過早,不過,我也只是這麼一說,我也只有這麼個笨辦法,畢竟從目前來看,若是你當真參與競爭,並且成功的話,似乎也只有……”

“不要再說下去……”水千柔跳了起來,又急又窘,一張俏臉紅得如猴子屁股一般。深深的將小腦袋埋在了胸前,依然可以看到一片紅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從臉上蔓延到了耳朵,然後逐步而堅定的蔓延到了潔白的玉頸之上……然後一路向下……呃,再往下,淩天沒有看見。

羞窘的同時,水千柔也在考慮著淩天的這個提議,想了半天,突然蚊子哼哼一般冒出來一句話:“或許我爹他還可以……”

淩天哼了一聲,無情的打破的這個幻想:“按常理來說,自然是可以;你與你哥哥年紀相差不大,這足以證明了令尊那……咳咳咳,是沒有問題的,但為何這麼多年了,卻依然是你們兄妹二人?令尊應該不止是一個姬妾吧?一個沒有兩個沒有算是碰巧,但全部沒有……那啥,就有些值得深思了。”

“你是說,他們在這裡面做了手腳?”水千柔顧不上害羞,猛然抬起頭來,震驚的問道。同時心中也立即想到,淩天的這句話絕對是大有可能的!不由心中忿恨更深。

淩天歎了口氣:“你可知道我父親與我母親為何直到現在只有我一個孩子?”

水千柔大吃一驚,不可置信的道:“難道你們家族也是……”

淩天深沉的點了點頭:“所以我才知道,甚至是肯定。”

這幾句話,兩個人都是只說了一半,但對於對方的意思,卻是心知肚明。

水千柔呆呆的坐下,臉色有些怔忡,良久,剛剛平息的臉頰紅潮突然重新氾濫了起來,突然看了淩天一眼,整個人突然變得局促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突然恨恨的冒出了一句:“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盤!”

淩天一怔,這啥意思呢?怎地又出來了這一句?想了想卻想不通,淩天干脆略過,繼續說了下去:“我說的這條路其實也並不好走,若是你打定了主意,便要有足夠心理準備。畢竟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裡,一個女子想要當家作主,所要承受的非議遠遠的大於一個男子;再者,現在的人將香煙的傳續看得很重,就算你將來有了兒子,你的夫家會不會同意孩子改姓,那也是一個非常值得商榷的問題。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到那個時候,水家的問題應該已經全部解決了,盡可以從長計議。”

水千柔咬著下嘴唇,兩眼突然漫無焦距的看著淩天,眼中神色,如同在這一刻居然做起夢來,迷迷濛濛的,聽著淩天的話,水千柔突然之間不知道怎麼想的,鬼使神差的問出了一句:“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第六部 第七十七章 三個條件

“我?水姑娘怎麼這麼問?”淩天心中暗笑,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靈魂,自己怎麼會如此封建的在意這些事情?不過這丫頭這一問的用意,這份下意識之中表露的少女情懷很值得揣測啊,看來,這丫頭是真的看上本公子了?!

其實,淩天對水千柔的現在的想法自然是非常瞭解的,而且對水千柔對自己的情愫也一直都是心知肚明,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他卻不能首先說什麼,甚至不能有任何的暗示、明示。只因為,自己之所以提出説明水千柔,甚至水家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固然水家自身的原因占了一大部分,但是不可否認的,如果淩天一方的人不進行有意識地推波助瀾的話,水家的情況絕對不至於惡化地這麼快、這麼絕望的地步。就目前水家在天星大陸的一切損失,幾乎全可以說是因為淩天與淩晨,一個慘烈殺戮、殺人如麻,一個迂回設計、因勢利導,才導致了水家在天星的所有計劃徹底崩盤。

如果沒有淩天當初的那一場亡命殺戮,淩晨之後的萬般設計也是沒有任何用武之地的;水千柔未嘗不明白,但對此她卻是無話可說的,若不是水家首先有預謀地對付淩天的父親淩嘯大將軍,淩天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大開殺戒,不死不休?而至於之後淩晨的一系列設計,水千柔則是完全不知的,她甚至還在感謝淩晨出手將她從前次被“敵人”虜走的困境中解救出來,卻茫然不知,自己父親派遣的心腹手下,全力護衛自己安全的手下,便是喪命在自己地好姐妹手中的!

所以這次,淩天將淩晨的計畫作了小幅度的改動,直接提出了要説明水家度過這個難關地計畫,其實也是有著自己的目的在內地。在這等情況下,就算淩天再怎麼厚臉皮,再怎麼對水千柔有好感,卻也是拉不下臉來與人家談情說愛;更何況淩天對水千柔現在還只是對她的剛強性格的欣賞,能力的少許認可,還有就是男人對於絕色美女的一點歪歪,除此之外,感覺其實還是很淡的,至少不能與另一個千年世家的女兒玉冰顏相提並論的,一個是真愛,另一個最多也只是有點想法而已……

水千柔一言出,立時發覺有所不妥,自是忍不住羞得滿臉通紅,卻見淩天反應居然是如此地平淡,不由得心中一寒,自己已經是如此的低聲下氣,如此的不顧面皮,他居然還……一時間極度的委屈,幾欲哭了出來。水千柔到底是大家之女,強自按捺住心中的翻卷的情緒,語氣恢復平淡,淡淡的問道:“淩公子果然是天縱之才,這未嘗不是一個解決的辦法,相對於水家從此消亡來說,這倒不失為一條出路。只是敢問淩公子,如此幫我,如此幫我們水家,想要得到什麼?我卻不信公子會完全不要好處地,請公子不要侮辱千柔的智慧,說出你的真意吧!”

“聰明,果然聰明。”淩天打個指,道:“水姑娘絕頂聰明,自然知道,什麼叫做禮尚往來。我付出這麼多,不可能是毫無所求的,若是沒有足夠的好處,我又怎麼會這麼做?不過我所要地,你絕對給得起就是了。”

“說吧。”水千柔一臉我為魚肉,任由宰割的樣子,但心中卻是一痛。

“據所知,水家現在內裡雖然分崩離析,但依然是在天風大陸一家獨大,無論是武力還是財力,都可說是首屈一指,其實若非水家已經是在天風惟我獨尊,家族之間地內耗或者不會如此惡劣也說不定。而我所要的,便是日後我進軍天風,水家必須無條件地支援我每一步的軍事行動,助我將天風大陸徹底掌控起來。”

“無條件支援?那我們水家豈不是變成地手下?此事萬萬不可能!你這條件那裡是我給得起地。就算是我爹在這。也是絕對給不起地。你這根本是要吞併我水家。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水千柔大怒。她卻以為淩天乃是在戲耍她。至少也是在落井下石。

“不可能?水姑娘。話不要說得太滿。”淩天斜著眼睛看向她:“換作任何一個別地家族到我這樣地條件都只會欣喜若狂;而水姑娘你居然說不可能?”

水千柔倔強地抬起頭來:“可惜水家並非是別家。水家子弟。甯為玉碎。不為走狗!寧可家破人亡。也絕不依附人下!這一節沒有任何商量地餘地!”

“有志氣!不愧是千年世家地嫡系傳人!”淩天啪啪地拍了拍手:“只是。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們依附我了?要你們做我地手下了?水千柔。水小公主。水大小姐。話還沒有聽

完就胡亂賭氣。這可不是我認識地水千柔啊。我不相信這樣的條件你會看不到其中地好處?水家答應了我地條件。只會比以前更加地強大!卻不會有半點地衰敗。如此之大地益處你居然看不到?水大小姐。你地反應還真讓我吃驚。你說不讓我侮辱你地智慧。可事實卻是。你自己在侮辱自己地智慧!你仔細琢磨一下吧。如果真地想不明白。我們就真地沒有合作地基礎了。我可不想和一個糊塗蛋合作啊!那只會誤了我地大事!”

水千柔被淩天一頓罵。不禁有些惱怒。但她再低頭細細一想。不由得恍然大悟。淩天縱然統一了天下。偌大地領土總要有人管理。淩天地本部在天星大陸。根也是在天星地。絕對不可能會轉移到天風大陸去。而天風大陸地管理權。除了水家這深蒂固地千年世家之外。不可能也不會再有其他地第二個理想人選。就算淩天再派去多少官員。也不能與水家千年地影響力相比。最起碼。在最初地幾十年之內。水家只會做大。而不會再有任何危機。

所以淩天這個提議,對水家來說,其實非常理想的提議,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而之所以選擇水家,淩天也是無奈之舉,天風的勢力,水家千年積蓄,盤踞太深,尤其近年來,幾乎可說已經到了惟我獨尊的地步,若是淩天可以扶植起另外一股勢力來做這件事,一來耗時良久,二來人心難測,三來與水家的勢力必然激烈衝突升級,甚至會因為外部壓力,使本來分崩離析的水家重新聚合在一起,而淩天現在卻是絕對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和時間去處理那些事情。

那麼,選擇水家就成了必然。雖然現在水家的內部局面暗潮洶湧,岌岌可危,但就算沒有水千柔的承諾,淩天也不會讓水家就這麼滅亡的,說不得,只好再在水家裡選擇一個傀儡人物扶植起來,然而這樣做不僅耗時耗力,而且不一定能成功。

所以淩天今天會此大費口舌的說服水千柔。一來,水千柔畢竟是水家嫡系子女,二來,水千柔對自己還有著一份朦朦朧朧的情意。雖然這份情意淩天現在還不能夠確定在水千柔的心中與她的家族相比占到了多大的比重,但有總比沒有強吧。

水千柔心念電轉,終於決下來:“我答應你!但我有幾個條件,希望你能給我承諾!”

淩天呵呵大,拊掌道:“水姑娘果然爽快人,有什麼條件請說。”

千柔沉吟,道:“第一個條件,必須是水家先度過難關,清洗所有的敗類之後,才能實行這個計畫。如何?”

淩想也不想的道:“這是自然。目前處於分崩離析的你們幾乎就是一盤散沙,外強中乾,就算要用到你們也不會有多大作用啊。”

水千柔恨恨地咬咬牙:“第二個條件,就這件事情怎麼也要你統一天星之後才能夠具體實行吧?若是你能夠做到,當然順理成章,若是你做不到?在天星之戰中反而落敗呢?我們水家可絕對不會大軍遠涉重洋前來天星助你,這一點,你須得明白!”

淩天哈哈大笑:“這個當然;若是我兵敗垂成,這個協定就當是從來也沒有過;而且那時候我必定身死,還談什麼經略天風?你們水家自然可以繼續生存,依舊做你們的天風霸主。”

水千柔心中一震,聽到“兵敗身死”這四個字,水千柔突然覺得自己心裡尖銳的一痛,一時臉色居然有些發白。

“第三個條件……”水千柔沉吟半晌,突然道:“我是否可以保留這最後一個條件?”

淩天道:“保留一個條件?”淩天有些納悶,他已經預料到了水千柔會提出條件,而且也料到了她會提出什麼條件,前兩個條件淩天早已想到,但卻沒料到水千柔會提出保留一個條件的說法。而且,淩天認為的最具有談判性的兩個條件,居然都沒有出現!

“是的,我現在想不出。”水千柔直視著他,“我想,等我想得出的時候,再向你提出來。我希望,那時你不要拒絕我!”

淩天緩緩踱了兩步,轉過身來,道:“好。不過在提出那個條件的時候,我希望你想明白,有些不該提的條件和不現實的條件,最好不要提。”淩天露齒一笑:“因為提了我也不一定接受。”

水千柔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淩天這話說的未免太賴皮了。水千柔固然留下了後來轉圜的地步,而淩天也同樣留下了拒絕的權利。在這一點上,兩人居然是針鋒相對,打個平手。不過,淩天的目的,卻總算是初步達到了。
第六部 第七十八章 我信淩天

“好。如此便一言定。”水千柔伸出一隻手掌。“我為誓。”

淩天伸出右掌。輕輕印了上去。啪的一聲輕響。兩只手掌印在一起;淩天只覺掌心所觸。一片柔潤。極盡細膩。便如觸摸到了一塊絕世美玉。忍不住心中一蕩。一時間居然不想收回手來。而水千柔一雙明眸迷蒙的看在淩天臉上。帶著令人費解的夢幻神色。癡的定在那裡。居然也忘了收回手去。

良久。水千柔才突然觸電一般把手收了回去。將手收在懷裡。轉過身去。淩天清楚的看見。在她轉身之。眼眶已經紅了。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內已是滿含熱淚。

淩天故作輕鬆的笑笑。站起身來。道:“稍後我會讓人送你回去。而水千湖三人也會秘密送到手上。你。可以為你哥哥報仇了。”

水千柔嬌軀一震。一字的從牙縫裡蹦了出來:“我會的。我一定會的。”話語中竟是罕見的充滿了憤怒和仇恨和一往無回的決心。

少見伊人如此跡的淩天輕輕的歎了口氣。沉重的道:“雖然我也不願勸你。但還是想說。那三個人。你殺掉水千湖也就罷了。剩下的兩個。等兩年半之後再殺吧。”

“為什麼?”水柔激動的轉過身來:“他們合夥害死了我的哥哥。我恨不得現在就將們全部碎屍萬段。水千湖乃是首犯。固然要殺。另外兩個也是幫兇。未必就比那子遜色。為何還要等兩年半?我一定要殺他們給哥哥報仇。哥哥既然已經求生無路。我便要害的仇人走在他的前面。”

水千柔語氣之森寒令淩天也為之然。暗道。不敢讓這小丫頭知道害他哥哥我們淩家上下幾乎都有份沒準將來就是一個天大的禍端。

淩天眼中精光一閃。振聲道:“不僅兩個人你要放過。而且你哥哥若是一旦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你也絕不能將這個消息傳回天風。這一切。至少要等到兩年半之後。”淩天冷冷的看著她:“你不想水家在短期之內迅速消亡的話。最好照我說的去做決定就在你手中。”

水千柔自然不是笨人。剛才也不過是被兄長即將辭世悲憤難以抑制的情緒遮蓋了她的|智。此刻被天一記重言擊醒。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淩天的意思:“你是說。甲子之戰?”

淩天深沉的點點頭:“不錯。還有不到兩年半的時間就是你們水玉兩家之間的宿命之。而現在你若是把他們三個全都殺了。再把你哥哥的死訊傳回去。殺子絕嗣之仇。不共戴天。你父親自然受不了。但這三個人的父親同樣更加受不了。水家家族內部再也沒有了任何緩衝的余的。勢必立即開始最血腥的火拼無論最終誰勝誰負。水家都將元氣大傷。甚至就此滅亡。到了甲子戰的時候。縱然還有你們水家那也未必能夠湊的出足夠多的出戰手了。而那個時候。勢力如日中天的玉家又怎麼會放過你們?縱然有我相助。也是無濟於事的。所以水的清洗。必須要甲子之戰之後才可以正式進行。”淩天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甲子之戰。也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水千柔悲切的搖:“恐不及了。我哥哥的傷勢。大都清楚已經有希望恐怕現在家族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就算我想隱瞞。也是隱瞞不過去的。”

“哦。這樣子…”淩天沉吟著踱了兩步突然眉梢一揚:“這樣。你就跟家族說。令兄的傷勢本來必死。但我們出到了絕大的代價。請動了無上天的送君天理。以其不世出的超卓醫術為令兄進行診治。不過令兄的傷勢實在太重。雖的送君天理救治。保住了性命。卻也需要一大段的時間靜心調養。現在令兄已經被接到了無上天內門。安心療養。如此先拖延過去再說。至於罪魁禍首水千湖。你為令兄報仇之後。我會安排一下。將他扔到青樓去。製造一爭風吃醋被人殺死的假像。縱然有人懷疑。卻是也沒有證據。這樣一來。就能夠將時間拖延下去。你看如何?”

水千柔眼中一亮:“這樣確實可以鬧得真假難辨。只不過如此一來。”她的臉上現出傷的神色。寞的道:“哥哥身死。對父親已經是莫大的打擊。若是再將死訊隱瞞…我擔心。”

“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有一種謊言。叫做善意。更何況。你是為了家族的延續。而不的不為。令尊縱然知道。也不會你。”淩天沉沉的道:“就算令尊在兩年以後知道你哥已經在兩年前已經故去。從感覺上來說。令兄這幾年不在身邊晨昏定省。思念的久了。也會淡一些;而且到那時候你做的夠好。已經握了水家不至於傾覆。而且仇人已經被你親手殺死。相信那時候令尊令堂的悲傷也會減輕許多。但你現在就將死訊傳回去。這種打擊卻不是人人都可以承受的。”

淩天道來。有條有理。千柔不由的也平靜了下來。忽動:“淩公子。你剛才曾言。那送君天理絕世醫術是否屬實。他不是江山令主。且為天下第一高手嗎?。”

“那送君天理乃是當世不世出的人傑。一身所學當真匪夷所思。醫卜星象文韜武略卻是無一不通。無一不精。其實你跟他也有一面之緣。當日出五十兩欲購買那南海紫檀珠的黑衣人其實就是他。”淩天怪有趣的望著水千柔。

“竟然是他。就是以一人之力屠戮我等百多人。原來他的目的竟真的只是那枚南海紫檀珠。若不是他。兩位鄭伯伯又怎麼會慘死。”水千柔恨恨的道。若不是天理那一場瘋殺戮。水千柔與水千幻也不至於落到如此之慘的的步;千柔恨他乃是理所當然。

“水大小姐。我必的奉勸你一句。千萬熄了復仇之念。送君天理內外輕三功均已的世間之絕詣環顧當今之世。決計無人是其敵手。否則我又那裡需要躲他小半年的時間。大家既然已經是盟友必須要提醒你。”淩天道。“這種無希望的報仇。只會造成更多無謂的犧牲。”

“我卻不信世間便再無人可以敵的過此人。我家族中大長老水無波。天資橫溢。武功絕。並生未的一敗便是當日橫掃天星的絕頂高手。“夢幻乾坤”虛若夢也只是和水長老打成平手料來可以抵敵。水長老素來嗜武若狂。或者可以請動水長老除此大仇。”水千柔似乎對自己的大長老水無波滿懷信心。

淩天微微一笑:“水無波可以和虛若夢打成平手。很了不起嗎?。你可知那“夢乾坤”虛若夢實便是往昔世外三大奇門天外天嫡系傳人夢若虛。你又知不知。橫掃天星。未嘗敗績的虛若夢。最終就是慘敗在這個送君天理之手的?。”

“竟有此事?”千柔瞬間臉色慘澹:“不意世間竟有如此絕頂高手。”忽爾面露喜色:“既然這送君天理如此神通廣大。而傳聞中。世間並無無上天不可救之。是否可以真的請動他為哥哥醫治。或者他真的有本事救下哥哥。”

淩天頗有些哭笑不的女人真是一奇怪到極點的動物。前一刻還恨不要殺那個人來報。這一刻又指望他來救命。無奈道:“令兄之所以能撐到今日。就是因為晨兒的寒冰玄功。停止了其身體的大部分機能固然使傷勢暫時不致致命卻進一步將本源的生機消耗。然送君天理萍蹤無定他要找你自然很容易。你卻要到那裡找呢?還有。就算你能找到送君天理。你有江山令給嗎?只有江山令才能令其出手。再者。無上天醫術然神奇。畢竟還只是人。始終也不是神仙。令兄卻是。”

水千柔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良久。幽幽的歎了口氣。低低的說道:“目前。也只好如此了。”聲音低。但聽在淩天耳朵裡。卻如山嶽一般沉重。才找到一絲救活哥哥的望。卻又在頃刻間幻滅。擱誰也是受不了的。

淩天沒有說話。站了站。便向外去。剛走到門還未出門的時候。聽到後面的水千柔低沉著聲音。幾乎微不可聞的道:“淩天。這一次。其實就算你不向我提條件。我也會答應;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別的想法。但這一次。我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固然是因為我已經沒有了退路;但這麼大的事情相信一個曾的對手。仇人。在我的人生裡。還是第一次。希望你不要讓我再一次失望。”

淩天一手扶住框。停了一停。

後面。水千柔的聲音堅定了起來:“因為你是淩天。因為我沒有別的人可信了。所以。我信你。君欲淩天。我信淩天!”

我信淩天!

淩天心中重重一跳。緩轉過頭來。房裡。水千柔瑟縮的坐在那張椅子上。半低著頭。背對著自己。淩突然感覺到。這個背影。竟然是如的孤單。如此的淒涼單薄。

“我說過。從第一見你。我就我們之間成為仇人。這句話是真話。也是我的心裡話。”淩天說完了這句話。便也不回大踏步的出門而去。

水千柔的身子一顫。依然保持著那個姿。沒有回頭。的上發出輕輕的“嗒嗒”兩聲。卻兩滴晶瑩的淚水。落在了的上。
第七十九章 送君西行

    出房門凌天長長出了一口氣。莫名其妙的感到心重。似乎不知什麼時候心頭竟也壓上了一座山嶽般沉重。

    白衣一閃。黎雪笑吟的出現在面前:「搞定了嗎?人見人愛的凌大少?」

    凌天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凌劍的劍都架到你脖子上了。你還這麼悠閒的逛來逛去?當心他給你毀了容。你的小模樣要是毀了。可就真是名副其實的母夜叉了。」

    「我好害怕啊。切。」黎雪修長的脖子如驕傲的天鵝一般。一仰頭。不屑一顧的:「就憑他?再練個十年或許差不多。到時候你就等著看本姑娘怎麼打沙包吧。你都說了本姑娘是母夜叉。若沒有點母夜叉的手段。又怎麼名副實呢。」

    凌天鬱悶的一擺手:「那大姐您自個找個小黑屋去YY吧。本公子這一刻的心情實在不好。就不奉陪了。」轉身就想溜走。

    「哈;凌公子泡妞束急著回去理心的嗎?」黎雪笑嘻嘻的攔住了他的去路。「我發現一件事情。可是非常有趣的。你就不想聽聽?」

    「不想。」凌天;點要捧頭叫痛:「我風餐露宿了好多天了大姐。我現在唯一就是回去睡個安穩覺。」

    黎雪慧黠的一笑。自顧自的道:「都說人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但我現在突然發現。凌大公子與這點正好是背道而馳。

    黎雪笑著。一字字道:「咱們的凌大'居然是通過征服女人來征服世界的。哈哈。」

    凌天一頭黑線。咬著牙道:「真的有趣極了。我直到現在才發現。黎大小姐居然也是個女人。你是想征服。還是被征服啊?。」

    黎雪哼了一聲:「又怎樣?你征服的了嗎?咱可是無任歡迎的。」說著居然拋了個媚眼過來。只不過黎雪大小姐對拋媚眼不大精通。看上去倒像是斜著眼瞪了過來。

    凌天渾身一臉色禁不住一白。急忙展開絕頂輕功。落荒而逃如果不是近來輕大進。只怕想跑都跑不了。之前。黎雪是凌天唯一一個「追」不上的女人。

    *****************

    夜色逐漸降臨。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深沉起來。

    凌天的身子從別院之中電射而來繞空一個盤旋。如同一隻劃空的鷹落在了一株參天古樹的樹巔之上。謹慎的探查了身前身後左右。並沒有發現異常。滿意的點點頭身子就從樹上飄起。似緩實快的在夜空之中留下一串串殘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就在這天晚上。不數千里而來的水家。發生了幾件大事。這幾件事。讓傷亡慘重的水人雪上加霜。更兼惶惑不已

    遠道前來的水家公水千江水千海兩人。被人發現在城外。赤身裸體的倒吊在樹上鼻青臉腫。身上遍體鱗傷。體無完膚。奄奄一息的被送到了水家臨時下榻的院子裡。

    水家公子水千湖在煙樓大醉。與一不知何處的武士爭風吃醋。當場被殺屍體-不忍睹。據說此事有超過百人見為證。

    水家小公主水千柔以一株千年血參兩枚冰芝果和四箱百年紅玉參為代價終於說動了上天的葉輕塵。代其出面遊說天下第一高手也是天下第一醫神送君天理出手救治垂危的水家少主水千幻由凌家護衛護送水千幻前往就診。水千柔一併前往。

    水千幻這個必死的人居然死不成了。

    這個消息也讓一些有用心的人大為沮喪不已。

    城外。夜色深沉之中。一輛漆黑的馬車靜靜的停在官道上。馬車中似乎滿載了不幸。那裡面。隱隱傳出女子悲痛之極的哭聲。聲音雖然低微。卻充滿了生離死別的哀傷。

    昏黃的油燈之下。家嫡系子孫。一的男丁——水千幻的整個胸膛已經變作了死黑色。他用僅餘的力。伸出右手。摸著自己妹妹柔順的頭髮。臉上。卻是一片即將解脫的欣慰神色。竟還隱隱帶著一份滿足。想起自己親手把一柄長劍送了水千湖的心窩。水千幻就有些驕傲。死又如何?但在自己死之前。畢竟親手殺死了害死自己的人。水千幻微笑著。想著。

    風聲漸漸大起來。車的車簾被吹的啪啪直響。車外。六名凌家護衛健壯的身體直直的挺立著。面無表情。

    「柔兒…答應哥哥…好好活下去。代替哥哥照顧好爹娘。」水千幻嘴唇動。柔和的眼光看在妹妹臉:「哥哥已經不行了。但水家的嫡系血脈卻不能就此沒。就算拼盡你最後一口氣。也決不能讓水家落到那些卑鄙小人的手裡答應哥哥。」幻劇烈的咳嗽起來。眼神卻死死的看住水千柔。的幾乎喘不過氣來。猛的一嗆。一口黑紫色的鮮血噴了出來。

    「答應」

    水千柔淚流滿面。使勁的不住點頭。淚水如短線珍珠一般不斷的滴落在水千幻身上。

    水千幻費力的喘了氣。突然眼神變的溫柔起來。聲音也柔和的如同夢:「不知道凌姑她。但願她能夠一直。幸福下去…幸福一生。如果有來生…咳咳咳。」

    人影一閃。燈光猛的一暗。一個聲音道:「千幻兄。小弟我來送你最後一程。」凌天一身黑衣。便如一青煙鑽進了車廂。看著水千幻。溫和的說道:「我知道。你應該有話要交代給我吧?」

    水千幻緩緩抬頭。眼神突變犀利:「是你。天。你居然沒有死。你居然有本事脫出江山令的追殺。我真該寫個服字給你。」

    凌天笑的很溫和:「我們兩個。總要有一個活著的。不是嗎?」

    水千幻聽了。突然嗆咳著笑了起來:「不錯。」他認真的看著凌天:「今天能見到你。我很高興。」

    凌天沉默著。緩緩點頭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水千幻精神一振。|自支撐著。掙扎說道:「凌天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服過什麼人。也從來沒有畏懼過什麼人。連我爹又或者大長老水無波都不例外。因為我相信。我終有一日可以凌駕於他們之上。而你凌天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從擊潰我四十萬大軍的時候我就已經道。我差了你很多。我很遺憾。本以為。我們還有機會再度交手的。現在看來我是沒機會了。」

     坐在他面前。沉聲道:「我也同樣遺憾;你們兩大夠做對手的人實在太少。而年輕一輩更是只餘你一個。對你是遺憾。對我何嘗不是遺憾。可惜了。」

    水千幻眼睛一亮。呼吸突然更加的急促:「你。是說真的?你把我當做對手?」

    凌天笑了笑:「難你希望我把水千湖水千江那些貨色當做對手?」

    「不。他們不配。他們怎麼配。?」水千幻激烈的搖了搖頭。突然看著凌天誠摯的道:「天。謝謝你。謝謝你曾經將我當作了對手。」

    凌天認真的道:「我今日本要回城的。突然想起你。便來送你最後一程。不管如何。黃泉路遙。一帆風順再會無期矣。」

    水千幻嘴角露一絲開心的笑意溫聲道:「我來有好多事擔心沒有安排好。時不我待但今天你了。我也就放心了。」他收了笑容。嚴肅的看著凌天:「凌天。請恕交淺言深。拜託你兩件事情。望毋推卻將死之人的懇求。」

    凌天看了一邊的水千柔。含笑道:「其實你要拜託我什麼。我都已經知道了。你就不需要再說出來。」

    水千幻固執的搖著頭。死死的盯住天:「凌天。請你照顧好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水千幻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突然挺身坐了起來。那只枯瘦的右手緊緊的抓住了凌天的手腕。眼灼灼發光。宛如鬼火般閃爍不定。隱|透出一絲嫉妒:「還有…還凌晨姑娘。你。要給她幸福。一生的平安喜樂」

    凌晨。凌天的眼睛瞇了起來。溫和笑容之中帶有一絲蕭殺:「我的女人。自然會照顧好。晨兒自然會一平安喜樂;一點。就不勞水少主多操心了。」

    水千幻黯然一笑。落寞的垂下去。似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身子再次倒了下去。凌天赫發現。水千幻的胸前。那已經被寒冰神功凍結的大片已經發黑的肌膚。此刻外表竟然極為緩慢的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水珠。而水千幻的臉上。肉極度痙攣了起來。無與倫比的疼痛。在這一刻又襲擊到他。

    七天。

    寒冰神功的有。就在剛才的那一瞬已經過去了。

    水千幻的末日臨。

    一邊的水千柔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俏麗的雙眸之中射出驚慌失措的神色。看看自己的哥哥。又看看凌天。突然瘋狂的抓住凌天的衣襟。用力搖晃:「凌天。你救救他。你救救我哥哥。救救我哥哥求求你。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啊。。。」說到最後。水千柔已經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呼喊。

    凌天木然站立。臉上毫無表情。水千幻的傷勢。已經到了幾乎是掙命的最後階段。別說凌天。就算是送天理到來。就算是大羅神仙臨凡。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水千幻喉中發出咯咯的怪響。喘息聲就如同一個拉破的風箱。幾乎控制不住的疼痛感狂潮般向他襲來。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沒有痛叫出聲。水千幻幾乎是用靈魂的力量在呼喊:「柔兒。…我…一…」

    水千柔身子劇烈的一。茫然的鬆開凌天的衣襟。退後一步。突然跌坐在的上。縱然她再多麼堅強。但是要她殺死自己的親哥哥。那是說什麼也做不到的。縱然她明自己的哥哥已經沒有希望。活著只是多受痛苦。她也是絕對下不了手的。

    水千幻的眼睛看向天。眼中滿是祈求。「凌…天。幫。幫我。我不。想。叫出聲來。」他全身顫抖著。那如狂潮怒浪一般的痛楚不斷的衝撞著他的神經。水千幻頭上臉上黃豆大小的冷汗如暴雨而落。但卻強撐著。說什麼也不呻吟出聲。看向凌的眼神裡。滿是急迫。

    「鏘。」凌天面色冷硬。反手拔劍出鞘。便如暗夜裡突然出現一道閃電。

    「謝。謝。」水千幻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他怕。只要再一張嘴。吐出的就是呻吟的聲音了。

    「劍名裂天。送君西行。」凌天認真的看著水千幻:「再會無期。一路好走。」下一刻。裂天劍已經準確的刺進了水千幻的心房。凌天內力一震。徹底斷絕了水千幻的最後一點生機。

    水千幻全身一震。眼中閃過一道感激的神安然的合上了雙目。

    臉色漸漸平靜。最,凝結在他臉的。有著一絲解脫。幾分驕傲。眉梢眼角。殘留著幾寞。

    水家的嫡系子孫。水千幻。死。

    「啊。——」水千雙手劇烈顫抖著。半張著嘴看著自己的哥哥。突然淒厲的尖叫出來。喊到一半。突然失聲。所有的動作霎時停止。連眼球也停止了轉動。一瞬間便如是傻了一般。

    凌天歎息一聲。收劍入。一伸指。,了水千柔的黑甜穴。那是對身子無害。卻可使人瞬間進入深度睡眠的穴位。此刻的水千柔早已不知道閃躲。一聲不吭的軟軟撲倒在的。昏睡過去。

    凌天閃身出來車廂。咐道:「把馬車送回凌府別院。交給凌晨。她會知道該怎麼做的。」說著|望。心中一歎。現在。能夠開解水千柔的。在整個天星大陸或者也只有凌晨和自己了吧?其實想想凌天都覺水千柔真的有些可。天星大陸千萬人口。水千柔能夠信任的。敢相信的。竟只不過是兩而已。而自己兩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她的敵人。親哥哥身死。兇手正是自己族人。自己家族的人竟是不能信任的。

    悲哀。實在是太悲了。

    這對於一個十七八的少說。無論她有多麼強。都是生命中難以承受的痛苦。

    一側的凌遲恭謹的答應一聲。幾聲輕喝。馬車掉頭。向凌府別院的方向告訴駛去。凌天身如輕煙遊走一。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或者是什麼跟蹤馬車的人物。不由放下心來。看著馬車緩緩消失在黑暗中。凌天身子一閃。在夜色靜靜消失。
第 八十 章 皎月之心

     凌天迎著夜風飛掠,面上神色無驚無喜,一片淡然。

    水千幻已死,對於水千幻,凌天始終不過只是有些重視,但直到水千幻臨死的那一刻,凌天才將這個瀕死的人當作了對手。

    要不然,凌天也不會用裂天劍來為水千幻送行。

    這是一種安慰。

    水千幻到那時候,凌晨的寒冰神功已經失效,他的全身沒有半點可以供他控制的真氣,但他依然忍受住了那強烈到了極點的痛苦!以一個瀕死的普通人的身體,抗拒了一個高手臨死散功和全身骨骼斷裂的痛苦!只憑這份毅力,就足以令任何人動容!

    在那一刻,凌天是尊敬水千幻的。因為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太少!水千幻直到死去,畢竟還是保持了屬於他的那份驕傲!

    所以凌天拔劍!裂天劍!

    裂天劍雖然只是一把劍,但在這個人世間,卻是權利的巔峰的象徵,死在裂天劍之下,對水千幻這個必死無的人來說,應該也是一種安慰。

    得裂天劍者得天下!這句話在凌天看來,只是一個笑話,在一些有識之人眼中看來,不過是一個噱頭,一個引起天下爭端的絕世利器而已。但無奈的是,在這世上,無知盲從的人畢竟太多,一個人這樣說無所謂,但是萬人百萬人都這樣說,那就是一股強大到了極點的輿論力量!

    任何人都不能忽視這股力量,包括凌天,也同樣不行!雖然那只是盲從的力量。但即使盲從,醞釀到了極點的時候,也是可以利用的,而且是威力巨大的!只因為這樣的人在世上最少佔據了百分之九十的數目!

    凌天突然想到了一點,送君天理為何要將裂天劍送給自己?半年的追殺賭約,說解除也就解除了,但解除了賭約之後,他卻送給了自己這把劍!這把象徵著天下之主意義的劍!難道——送君天理真正地目的是……

    凌天倒抽了一口涼氣,若果真是如此,自己如還不懂得利用,借勢,那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傻子了!

    裂天劍在這個年代,這個世界,可是直接相當於封建時代象徵著至高皇權地傳國玉璽一般的存在啊!

    果然是一份大禮!

    凌天止步,同時也停止了腦海中翻滾的波濤。前面就是凌府!自己生長了十七年的地方!

    看著夜色中依然在閃閃發光的「凌府」兩個字,凌天深吸了一口氣。幾個月前,自己離開,這次回來,居然多少有些近鄉情怯的微妙感覺。搖了搖頭,揮去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凌天身子一縱,輕飄飄地飛進了大院,對這個自己熟悉到了極點的家裡,凌天如果不想驚動任何人,那麼,凌天便有把握就算送君天理在裡面,也絕不會發覺自己是怎麼進來地。

    在途經自己的小院的時候,凌天突然意外的發現,裡面居然隱隱有燈火的光亮透出,依稀記得,亮著燈的那間房子,正是自己原本的臥室。不由大是詫異。自己離開之後,凌晨與玉冰顏也搬到了凌府別院,這裡已經是空無一人,怎麼會還有人居住?

    一時好奇之下,凌天的身子在空中一折,迅速的掠了過去,只不過半個呼吸地時間,已經輕輕巧巧的貼在了窗下,無聲無息!

    裡面,傳出一聲幽幽的歎息。一個輕柔的聲音低低的道:「天弟弟,這麼久了,你還不回來,不知道人家有多擔心你嗎?世人傳聞,天下間沒有人能脫出無上天江山令主的死亡追殺,我卻不信,你一定可以安然歸來,我只想知道你平安的消息,只此而已!」

    凌天心中一震,這是皎月公主的聲音。她怎麼在這裡?凌天伸指沾了些唾液,輕輕在窗紙上一沾,無聲無息的捅出一個小孔,湊上眼睛,向裡看去。

    房裡,皎月公主單手支在下頜上,慵懶的坐在那張凌天常坐地椅上,出神的看著面前地燈火,一張俏臉上,滿是擔心和回味的神色。

    「小冤家,你怎地就這麼就走了,竟然沒留下一句交代。你讓人家怎麼辦?整個承天都知道了,我皎月是父皇賜給你地妻子,可是你,可是你可曾把我當做妻子嗎?」房中的皎月公主幽幽歎息著,看她地神態,似乎凌天就坐在對面,正靜靜的聽她訴說。

    「難道你還在擔心我和母親會怪責你麼?雖然凌家將承天皇室滅絕,承天王國易主,但始終是父皇先對不住凌家的,這一點我和母親都明白,他現在落到這個下場,凌家沒有趕盡殺絕,已經可說是非常厚道,我雖是龍家的兒女,卻也是凌家的外甥女,能有現在的局面,我已經很滿足了你知道麼?」

    「你

    裡應該很輕鬆吧?可你知道我夾在龍家與凌家中間,受麼?凌家奮起反擊,無可厚非,但我父皇做得再錯,卻始終是我的父親……唉,若是以後成了夫妻,你會不會冷落我呢?」皎月公主目光迷濛的看著閃爍跳躍的燈火,嬌顏上湧起一片酡紅。

    凌天心中一震,龍翔固然是罪有應得,但皎月公主卻實實在在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完完全全是無辜的,尤其是在此之前,她還被昭告天下,賜婚給了凌天,現在兩家鬧到這個地步,皎月的身份確確實實的是最尷尬的。

    說句老實話,凌天並沒有太把皎月公主放在心上,或者說,沒有將她放在自己的女人這個位置;雖然她是凌天的嫡親表姐,但她在凌天心目中的地位別說與凌晨相比,就算與玉冰顏、蕭雁雪諸女也是無法相提並論的,在逃亡的這段時間裡,凌天唯一沒有想起的,或者也就只有她而已!惟此刻的凌天卻覺心中沉沉的,竟有一股說不出的怪異味道。

    凌天對皎月,乃是一種溫暖的近乎親姐弟一般的舒適感覺,與皎月在一起,凌天會感覺很放鬆,但這種感覺,卻與男女情愛無關。

    說來,自己這位溫婉可人的表姐,自小就對自己甚為喜愛,就算是在自己背負著承天第一紈褲的惡名的時候,她對自己也是一如既往的包容著,從小生長在深宮內院的她,卻是格外的單純,本來以她的單純幾乎是無法在皇宮內院生存的,但她是凌然貴妃的獨女,龍翔帝的長公主,正是因為她的善良、單純為她贏得了龍翔帝的歡心,可是沒有多少心機如她,宮中有楊皇后的大權獨握,她的日子其實也舒服不了哪裡去,唯一可以讓她放鬆的地方,或許就是凌家這個外婆家,僅有不多的童年樂趣,也是與凌天在一起胡鬧的時候,可惜,凌天乃兩世之人,幾乎就沒有孩童的嗜好,所以他們之間的交際也是極少的!

    然而,就是如此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只是因為長輩一次難以挽回的過失,卻走到了現在這等淒涼慘淡的地步。凌天很明白,皎月是一個極為傳統型的女人,從來只知道順從,而絕不會反抗;只知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父親手中,自己的婚姻必然是用來籠絡大臣的工具,但卻從未想過去爭取什麼。

    龍翔將她賜婚給凌天,她也就順從了,甚至是非常開心的。凌天雖然背負著惡名,但畢竟還是皎月知根知底的人,比起另外那些不知名的夫婿畢竟來得熟悉。

    而凌天後來一步步的嶄露頭角,皎月的心裡也一點點的欣悅起來,只因為,自從被賜婚凌天之後,在她的心裡,凌天就已經是自己的夫君,一生一世的夫君,夫君一點點的轉變,皎月都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尤其在茗煙樓雅文會之後,凌天聲名更是如日中天,皎月公主自然心裡也蜜糖一般甜蜜。

    但這等喜悅時刻竟只維持了不過幾天的時間,便發生了三方合謀算計凌嘯,欲剿滅凌家的事情,偏偏這三方自己的父親還是最為主要的一方!

    接著便是風雲突變,凌嘯大軍被圍,危在旦夕;凌天千里馳援,縱橫百萬軍中,瘋狂殺戮,成就蓋世殺神名號,威凌天下;而承天城中,凌晨、孟離歌運籌帷幄,更是一舉粉碎龍翔與楊家傾覆凌家的陰謀,不僅將承天改朝換代,更將楊家連根拔起,滿門老幼雞犬不留!而龍翔事敗之後,被囚凌家,神智失常,成為一個瘋子。

    父親的忘恩負義,與夫家反目為仇,少女本漸臻圓滿的美夢,至此全盤破碎!人生至此,讓一個花季少女情何以堪!

    感情之事還未理順,皎月公主正在極度迷惘的時刻,卻突然發生了凌天被天下第一高手江山令主送君天理死亡追殺,遠遁千里。皎月的心又提了起來,頓時忘記了心中淡淡的一點怨恨,全心全意的為凌天擔心、祈禱起來,甚至數次夢中驚醒,神智萎靡不堪,但緊接著,天下兩大世家的玉家居然降尊紆貴上門提親,而凌家也答應了下來。這讓現在感覺自己幾乎是無依無靠的皎月公主幾乎絕望!

    接二連三地數次沉重打擊之下,皎月終於病倒了,凌老夫人本來甚為疼愛這個外甥女,親自探望,張羅看病,皎月趁機提出,要到凌天曾經居住過的小院之中去養病。凌老夫人自然明白外孫女的心意,憐她一片癡心,再說凌天的小院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凌天回來,恐怕也不會再回到小院,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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