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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窮人修仙傳 作者:影·魔(全書完)

第三八一章 蛻變

   勝並不知道自他閉關後已經討了多少天,此時他的所愧”蕉力都集中在了自己體內。尤其是丹田的位置。

    丹田依然是他全身靈力的集散地,如果把靈力比成船,那麼丹田就是一個船來船往的碼頭。然而,以往這個碼頭最多算是個最原始的天然碼頭,而此時這碼頭則正在迅改建中,它變得更大,運作方式也更合理,效率自然也就更高。

    另一方面,以往這碼頭只能停靠獨木小舟,如今卻可以停泊游船畫航!這里便體現出方勝體內的另一個變化,那就是靈力。他的靈力已經改變了很多。早已不是原本的樣拜

    靈力變化最大的一個。特點便是濃度,方勝甚至能夠估算出,同樣大小的一股靈力。其中的靈氣蘊含量至少是以往的五倍!據他了解,這幾乎就代表著他可以將同樣的法訣威力提高至少一倍。當然,他也可以把這些靈力分開用。原來用同樣大小的一股靈力他只能施展一次法訣,而現在卻可以施展五次。可喜的是,他的靈力濃度依然在增加著。

    除了丹田和靈力。他的身體從整體上也在變化著。他還清楚記得當年使用玉櫻伐髓膏的經歷,此時他並未使用任何靈藥,身體卻在進行著一個與之類似的過程。而這個過程,就是他增加壽命的關鍵。

    玉纓伐髓膏是拔除他體內的毒素、渣津,而現在的這個過程,則是從根本上加強他的體質。他的並骨、肌肉、神經、內腑甚至血液無一處不在變,方勝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筋骨和肌肉變得更結實,神經更敏銳,內腑更有活力。以往能把他打吐血的一拳,現在再挨上,他興許只會咳上兩聲。但是由于他的神經已經變得更敏銳,他甚至可以把那一拳他完全躲過去!內腑活力的增強則讓他的瀕死底線更低,以前只需被人在胸前捅上兩三個透明窟窿他就必死無疑,而現在,他能抗得住五六下,甚至更多。

    沒有強悍的身體,長生只是個虛妄的詞語。

    在這各種各樣的變化中,方勝離築基越來越近。

    很快,方勝和玉漱閉已經整整一年。見兩人中竟還沒有一個出關,外面的谷老頭和步野都急了起來,谷老頭似乎已經很難安下心去鑽研他的**斬仙劍訣。便干脆也不去想了,就和步野猜測著方勝和玉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他們並沒有焦躁幾天,玉妝一臉平靜地從山洞中走了出來。乍一看,除了眼神更為沉靜了一些,玉漱沒有任何變化。

    然而步野在看到玉漱的第一眼後便咧嘴笑了起來,道︰“玉妝姑娘,你已經築基了,恭喜恭喜”。

    玉漱難得地朝步野笑了笑,點頭“嗯”了一聲。

    谷老頭的心思全在方勝身上,此時見玉漱成功築基,他心里不由更急了,便只朝玉漱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站在方勝所在的洞口前翹以待。

    “我進去看看。”玉漱輕聲說完,不待兩人答話便直接走進了方勝閉關的山洞。

    進了山洞後,靜靜看著盤膝坐在草墊上的方勝,玉漱的眼神越來越是酸楚,最後。兩行清淚還是從她眼中流了出來,在築基成功的一瞬間,所哼哼關方勝的記憶都重回到她腦中。

    此時她已知道,當年她閉的那個明心關,創出這閉關之法之人僅僅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閉關之人可以毫無掛礙地提升境界。

    修士修心修的是對自然對靈力對規律的體悟,按說哪怕一個修士就算突遭巨變傷心欲絕。只要他還能體悟自然,那麼他依然可以正常進階。然而玉漱不同。她不是無情,而是用情太過集中。當時她以為方勝已死,而方勝身上承載著她幾乎全部的感情,這直接導致她的心境大變。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當眼中的整個世界都籠罩在哀傷中,她還如何能體悟自然?

    于是,一次明心關讓她徹底忘了方勝。然而,那種感覺仍在,所以方勝死而復生後她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感覺到方勝的存在。這個變化,恐怕連創出那功法的人都不會料到。

    當那些關于方勝的記憶鋪天蓋地一般席卷而來,她的人生幾乎馬上就充實了一線

    玉漱的感情深摯而內斂,卑使是現在,她那兩行淚也只流了一會便被她輕輕拭去,然後便一聲不響地繼續看著方勝。

    很快,外面的谷老頭和步野又急了起來,他們還以為玉漱走進去幫他們打探消息了,沒想到玉漱竟然也不出來了,兩個人之前怎麼急現在還怎麼急。

    山洞中,閉關了一年還多的方勝在某一個時刻听聳地”聲震嗚,這震鳴似平從他整個身體響他知道他終于完成了由煉氣期到築基期的蛻變。

    而此時,玉漱已經一動不動地看了方勝一個月。

    方勝倏地睜開了眼,一眼便看見了正站在不遠處的玉妝,也是在這一眼,他看出了玉漱已經築基。

    方勝沖玉漱笑了笑,然後單手在地上一撐站了起來,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笑道︰“嘿,坐了一年了,得趕緊活動活動筋骨。你是什麼時候出關的?”

    接著方勝就現玉漱似乎正看著他出神,竟一直沒回答他的話。

    “難道築基還能改變相貌不成?”方勝笑道。

    然後方勝就听到了一句讓他完全呆住的話,只听玉漱輕聲道︰“我已經想起了從前的事。

    一時間方勝只覺的自己腦子里“嗡”地一聲,幾乎全身都不听使換了,良久之後。他才澀聲問道︰“真的?”

    “嗯。”

    方勝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走向玉漱,此生第二次將玉漱緊緊擁入

    。

    可惜的是,玉、漱依然沒什麼進步,和上次一樣,她的身體仍然是僵硬了好一會,然後才放松下來,將頭依在方勝肩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方勝願意一直這樣和玉秋擁抱著,奈何天不遂人願,已經听到方勝的聲音的谷老頭和步野早已等得不耐煩了,由步野開口喊了出來︰“方勝小兄弟,是否成功築基了?”

    方勝和玉漱只得暫時分開,不然以步野的個性,真有可能直接闖進來。兩人並肩走了出去,才一出山洞方勝便道︰“多謝步前輩關心,晚輩已經築基了。”

    “那就好,可讓我和谷前輩好等。”步野笑著答道。

    此時谷老頭卻是最緊張之人,自方勝出來後就一直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卻並未說話。方勝向谷老頭施了一禮,道︰“有勞前輩掛心,晚輩既然已築基,這便修**斬仙劍訣。”

    方勝聲音平靜異常,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對老頭來說,方勝的這句話卻不啻九天神雷!

    近兩千年漫長而孤獨的歲月,全是他自己在鑽研這**斬仙劍訣,而今天,他終于不再孤單。

    便在此時,他那遠常人的直覺再次出現,于是他朝方勝點頭“嗯”了一聲,將他的直覺說了出來︰“你和我都不會為今天的選擇後

    方勝沒料到谷老頭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由愣了一愣。實際上他心里一直滿是感激,因為他是真覺愕**斬仙劍訣比雷落宗的雷訣更適合他。

    事實上方勝在很久以前就這樣想過,那就是假若世間存在一套最適合他的功法,那麼肯定不會是雷落宗的雷訣,因為那是給身具雷靈根的修士量身打造的功法,至于那最適合他的功法是什麼。只有老天爺才知道,他也根本不可能走大運真的學到那套功法。

    現在看來,這**斬仙劍訣是少有的適合所有靈根修士修煉的頂極功法,而且又只有在古戰崖的谷老頭這才有,這興許也可以算得上是走大運了。

    接下來方勝和玉、漱的日子就再次充實起來,方勝在谷老頭的指點下開始學**斬仙劍訣。而玉漱則自行修習她覆冰訣的築基期部分。她隨身帶著記載了覆冰訣的玉簡,縱然沒有雲汀真人指點,也可以先修行一段時間。

    值得一提的是。谷老頭對方勝的教導可謂不遺余力,他幾乎是在逐字逐句地給方勝講解**斬仙劍訣,方勝一度忍不住想,就算是谷老頭的親兒子來學這套功法,谷老頭也不可能教得更行細了。

    方勝和玉激還的去找死石,是以提升實力對兩人來說也正是迫在眉睫的事,方勝學的自然十分用心。

    可惜的是,開始的時候由于急著讓胡妖兒知道他和玉漱築基的事,方勝便把胡妖兒拉了出來,結果這小丫頭死活也不肯回靈獸袋了,就跟著方勝瞎搗亂。後來方勝說了她兩句,胡妖兒略有收斂,卻又央求方勝再次把小雲妖、螢火蟲還有戰獅放出來陪她玩,于是偌大的石洞天天都是熱鬧非凡。

    就這樣很快又是半年過去,方勝的**斬仙劍訣已經有了些進展,玉漱因為無人指點。雖比方勝慢了一些,但也有所收獲。

    于是方勝便準備向差老頭和步野辭行去找死石,畢竟他和玉漱已經出來許久了,多在外一天,宗門還有南秦的家人就會多擔心他們一天。
第三八二章 崖底

   谷前輩。.步前輩,熱怕我們得擊在大家聚在”引!時,方勝還是提了出來。

    “噢?你們這就要回去了嗎?”問話之時,步野臉上滿是惋惜之意。

    “不是。晚輩此次來古戰崖,固然是為了找到築基的契機,還有一個原因是想在古戰崖的地底找到一種叫死石的石頭。”方勝解釋道。

    “死燦”步野疑惑道,顯然並未听說過這種石頭。

    谷老頭迎著步野疑惑的目光搖了搖頭,又問方勝︰“莫非這種石頭只有古戰崖地底才有?”

    “嗯。晚輩也是好不容易得來的消息,應該不會錯了。”

    “要想到古戰崖地底,還得走山洞才行,也只有山洞才能深入地下。不過我早年一直往返于山洞中,雖見過不少深入地底的山洞,卻從未深探過。從山洞深處傳來的氣息十分危險。”步野有些尷尬地道。

    “前輩你曾見過深入地底的山洞?可否帶我們過去看看?”實際上方勝心里早有讓步野幫忙的想法,只不過他覺得步野已經幫過他們不少忙,便不好意思再麻煩步野,而現在步野竟說見過那種山洞,他哪里還忍得住。

    “那我就陪你們走一趟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步野笑道。

    “多謝前輩!”方勝連忙施禮,有步野帶路,實在省了他們大事。

    “不過那樣的山洞一般都十分凶險,你們兩個要做好準備。”

    “呃,大不了一看不行調頭就跑。”方勝尷尬笑道。

    步野忽然看向正停在玉漱肩頭的小雲妖,道︰“這小雲妖在山洞中應該能有奇效,想來若不是這小家伙,你們也不可能來到這里。”

    “嗯,全靠它我們才避過了很多危險。”

    步野沉吟了一會,皺眉道︰“就算加上小雲妖,我等的力量也略顯不足。你和玉漱姑娘都是剛剛築基,築基期的法訣還不會幾個,寶器更是一件沒有。”

    說完之後步野便故作愁狀,但是目光卻有意無意地瞄向了谷老頭那邊。方勝立刻明白了步野的意思,步野是想讓他求谷老頭與他們一同前往。

    然而方勝雖然明白步野的意思,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谷老頭千余年在石洞中沒挪過窩,他豈能因為一己之私而讓谷老頭離開這個傾注了其全部心血的地方。

    步野心思也是極機敏,已然明白了方勝的想法,只得苦笑作罷。但是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谷老頭卻開了口︰“我也陪你們走一趟吧。”

    “這如何使得!前輩畢生的心血都存這里,豈可輕離!”方勝真誠道。

    “老夫的畢生心血不在這里,而在這。

    谷老頭微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頭。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又不是回不來了。而且,我這**斬仙劍訣至今就你這麼一個傳人,萬一你要出了點什麼事,我得花多少年再去等下一個去。”老頭笑道。

    見谷老頭一臉真誠,似早已下定決心,方勝一時感動莫名,半晌才施禮鄭重道︰“多謝前輩!”

    其後他們四人整頓數日,接著就出了。

    谷老頭在古戰崖山洞中待的時間雖然遠長于步野,但是他幾乎從不走動,是以帶路的事便完全交給了步野。而且步野對山洞中的妖獸、鬼妖的習性頗為熟悉,一路上倒是讓他們避過了不少麻煩。

    就這樣,在步野、扛雲妖還有百幻挪移陣三者共同揮作用之下,他們一行人竟然走得出奇的快,偶爾不小心與妖獸或者鬼妖撞在一起,也會被步野和谷老頭聯掉。

    十天之後,在前面帶路的步野忽然停了下來,在他前方是個岔道,山洞一左一右向兩邊分去。步野指著右邊的那個洞口道︰“若我沒記錯,這條路便可通向崖底。”

    方勝向山洞里望了望,見石壁上亮著淡淡灰光,與別處並無兩樣。忍不住看向玉漱,問道︰“可感覺到了什麼?”

    玉漱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

    步野看方勝那認真的模樣,大覺好笑,嘆道︰“關己則亂。我跟你說的是,這山洞深處才會有危險,此時咱們尚在洞口,你當然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方勝尷尬道︰“呃,我以為這就算深處了呢。”

    “繼續走吧,這洞有應該幾里長。”說完步野便當先飛了進去。

    說起來,在趕路之時最能走神的人一般都是方勝,但現在他們這個隊伍卻有個比方勝更能走神的人,那便是谷老頭。一路上除了出手之外,谷老頭幾乎什麼也不干,就埋頭思考他的**斬仙劍訣。這也口。旭對老頭的感激!情越來越深,因為若不是為了幫他”展大現在大可安安靜靜在老地方鑽研。

    他們四人步野在前,其後是方勝和玉漱,最後是谷老頭,就這麼在山洞中緩緩向前飛著。大約向前飛了一里多之後山洞就倏地向下傾斜,幸而他們全都是用飛的,到也不在乎這點坡度。然而越往下飛,山洞傾斜的就越厲害,到最後幾乎是垂直向下的,如此一來,就成了步野在最下,谷老頭在最上,中間護著方勝和玉漱。

    就那麼直著向了飛了大約兩里,山洞中的光芒漸漸暗了下來。方勝還以為是山岩起了變化,後來才突然意識到,是此地死氣太濃,已經影響了山岩上的光線。

    飛著飛著,乒野忽然低聲道︰“此地我可沒來過,大家都小心些。”

    嗯。”方勝應了一聲,接著便伸手抓住了玉妝的手。

    谷老頭也終于不再想那**斬仙劍訣,打起精神小心防備著,他似乎已感覺到了這山洞中的危險氣息。

    實際上他們此時都被小雲妖形成的雲氣包裹著,即便真踫上了什麼厲害妖獸,也未必能一眼便現他們,但是谷老頭的直覺卻是步野、方勝和玉妝三人不得不服的,既然谷老頭已如此謹慎,那麼他們小心戒備著也肯定是沒錯的。

    一邊向下飛著,方勝忍不住偏了偏腦袋,讓目光越過步野朝山洞下望去。此時他們所在的山洞直徑大約有一丈,形狀是個不太規則的圓筒狀。由上往下望去,實際上只能看清下方七八丈內的岩壁,更深處則是黑咕隆咚一片。

    看了一會方勝忽然有些意動,便抬頭向上望去,目光越過來了谷老頭,便看到其實往上看和往下看都一個樣,上方遠處照樣是黑咕隆咚。

    方勝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只覺得他們如今就跟在一個無底洞中一樣,如果不是有這麼多人陪著,讓他一個人來,只怕嚇也要嚇個半死了。

    “你說這山洞是如何形成的?”方勝小聲問玉漱,不過他並不期待從玉妝那得到答案,緊接著便又自言自語一般小聲道︰“古戰崖既然被稱為秘境,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唉,只希望能順利得到死石,以後再也不來這麼深了o”

    “嗯。你有沒有覺得,這山洞有些像水道?”玉妝輕聲道。

    “水道?你是說這山洞是用來通水的?呃,倒是有可能,幕祀不是說在古戰崖地底見過河嗎。”

    嘀咕了兩句之後方勝不再說話,卻開始想象起來,假若這里真是個,水道,那麼整個古戰崖其余的比蜘妹網還要亂的山洞也定然是水道了,難不成古戰崖原本是個湖,而現在是因為湖干了才有了現在的古戰崖?

    由于想得太過投入,方勝竟漸漸出現了幻覺,只覺一股水流忽然從下方涌來,一下子就把他們四人全都浸在了里面,四人不得不在水中無聲地緩緩下潛,四周又沒有多少光亮,那情景真是說不出得詭異。

    “方勝!”玉妝忽然捏了捏方勝的手,輕聲喊道。

    “啊?!”

    方勝一下子清醒過來,看到周圍並沒有水,這才放心下來,但是額頭上已經全是行,不由喃喃道︰“只不過走了下神罷了,怎麼跟真的一樣?”

    “步前輩說此地的死氣已經濃得可以影響神智,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噢,集來如此。”

    說完之後方勝便瞪大了眼向下望去,果然,剛才還能看出去七八遠,而現在目力所及已經連五丈都不到,而且身上開始變得涼嗖嗖的,但又不是那種冬天站在冰天雪地里的那種寒冷,而是由內而外的冷,就像是尸體正在慢慢變涼一樣。

    方勝咬了咬牙,猛提起精神,終于將那心底的寒冷驅散了些,握著玉漱的手也更緊了。

    幕祀讓他們找六樣東西,如今已經只剩下最後一樣,說什麼也不能在這里半途而廢!更何況,還有兩個,活了兩千年的老前輩在全力幫他,方勝絕不接受失敗!

    接下來方勝那鑽無底洞的念頭幾乎就成了現實,步野估摸著這止。洞有數里深,但是他們都向下飛了十里了,竟然還沒到頭!而此時不論是谷老頭還是步野,他們的神識都依然能向下探個兩三里,而他們倆還沒有任何一人探到山洞的底。

    便在方勝以為還得向下飛半天之時,谷老頭和步野突然同時驚道︰“小心!”

    話一說完兩人便迅飛到了方勝和玉秋身前,將兩人擋在後面!
第三八三章失蹤

    谷老頭和步野擋得很及時,然而他們所起到的作用也仙便勝和玉妝沒有正面迎上那濃烈死氣的沖擊罷了。.

    從山洞下方深處突然涌上來死灰死灰的氣流,一下子就將他們四人淹沒其中,一時間,方勝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變成了尸體,那種感覺,那種涼,完全就不像是活人。他還握著玉漱的手,于是也清楚地感覺到,玉漱的情況和他大同小異。

    不必步野出聲提醒,方勝和玉妝同時全力催靈力以抵御那些死氣。如果說築基是一個強化身體的過程,那麼此時正沉浸在那死灰色氣流中的他們則在進行著一個完全相反的過程。

    “把你的青元巾祭出來吧。”步野快道。

    “谷前輩,可以嗎?”方勝清楚記得,谷老頭像其他怨魂一樣,不喜歡青元巾。

    “沒事。”

    方勝松開了握住玉漱的手。很快取出青元巾來,甩手祭了出去。

    築基期的靈力和煉氣期不可同日而語,此時青元巾的威力自然也比原來大得多。青元巾直接變成了長三丈有余的一道匹練,在空中幾個轉折,就變成了半個。球面布防于他們四人下方,如此一來,氣流的沖勢便沒那麼猛了。

    他們的視線本就看不多遠。向下探全憑神識,是以被青元巾擋住視線也沒什麼。

    繼續向下飛的時候,方勝便回憶起來,剛才他出現幻覺之時所看到的情景其實和現在大同小異,只不過幻覺中將他們浸泡住的是水,而現在是死氣罷了。

    他們向下飛的時候能明顯的感覺出來,那些死氣的確是正在向上噴涌著,假若出現這一情情況的山洞不止這一個的話,那麼很容易便可以猜到,死氣來源處的氣流必然洶涌澎湃!

    “呃,難道這些山洞全是死氣的通道?”方勝忍不住道。

    他本來是對玉漱說的,回答他的卻是步野,只听步野道︰“現在看來八成便是這樣了。只不過現在的死氣的規模絕對要比古戰崖最初形成之時小得多。”

    “現在這規模運卜?”方勝忍不住嘖舌道。

    “嗯。你現在害怕未免過早了。越往下死氣越濃,就算是我和谷前輩都未必受得了。”

    “你們也受不了?”方勝這次是真吃驚了,據他所知,怨魂正是靠死氣才得以生存的,豈有怕死氣的道理。

    谷老頭只說了四個字就將方勝的疑惑解答了,只听谷老頭道︰“過猶不及。”

    “谷前輩,那你現在可還堅持得住?”

    “已經有些不適之感,不過尚無大礙。到是你們二人。可千萬不可大意。這死氣會對你二人的身體造成極大破壞。就算你們全力抵御著,出去後也極可能仍然會大病一場。”

    “出去再病總比現在就到下強。嘿,我還頂得住。”方勝苦笑著說完便轉向玉、漱,又問玉、漱︰“你呢?”

    “我沒事。”玉漱輕聲應道。實際上她看起來身體單薄,但若單論體質的話,可能比方勝還要好些。

    接下去四人再不說話,就小心翼翼地向下持續飛著。

    某一個時刻,谷老頭突然道︰“我看到底了。”

    如此一來四人更是打起了精神。片刻後步野的神識也探到了洞底,又繼續向下飛了一里,步野道︰“不如在這里等等吧,下面死氣太濃,就算我和谷前輩都未必受得了,你們兩個就更不行了。”

    “也好。”谷老頭應道。

    此時方勝和玉、漱的神識受到了極大限制,什麼也探不到,便根本沒有言權,于是便依言停了下來,在那靜靜等著。

    過了許久,那氣流的涌動依然沒有任何減緩的趨勢,方勝不由有些心急,忍不住嘀咕︰“這得等到啥時候。”

    步野笑道︰“你還是做好長時間等下去的準備吧,現在下面的死,氣更濃了,絕不是你二人可以抵御得了的,就算加上青元巾也不

    谷老頭接著道︰“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下面絕沒有任何生物。等死氣回涌之後,只需仔細搜尋便可,倒不必再怕別的東西。”

    方勝絕沒有想到,他們在此一等就是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同一時間,他們才清楚地感覺到死氣開始回落,于是方勝只好又將青元巾挪到上方,像個大帽子一樣扣在眾人頭頂,好擋住來自上方的氣流。

    結果只是等氣流回涌又等了大半天,然後眾人才開始繼續朝下飛。

    在向下又飛了一里多遠之後,一個方圓四五十丈的巨大空洞出現在眾人眼中,而他們出現的地方。便是那巨大空洞上方的一個小小洞口。

    空洞頂端這樣的小洞口足有十多個,看樣子便是死氣涌出的全部通道。一,月中除了卜方的十多個洞口外。邁能引起他們注意的便嘎工,底部那一條條曲折的裂縫了。那此裂縫長的的十余丈,短的也有三四丈,能看到淡淡的灰氣正在裂縫中翻涌起伏。

    四人落在了一個裂縫之旁,這是數日來四人第一次腳踏實地,對步野和谷老頭來說自然沒什麼,方勝和玉漱心里卻踏實了不少。

    然而方勝的心情並不好,因為空洞里的景物一覽無余,根本就沒有死石。

    覺得氣氛太過沉悶,方勝便將小雲妖收進丹田中,把胡妖兒從靈獸袋豐放了出來。

    胡妖兒一看到此的的環境便訝然道︰“呀,哥哥,這是哪啊?”

    方勝苦笑道︰“我哪知道,不過肯定已經很深了。”

    “那找到死石了嗎?”

    “沒呢,我們也是網到這,你看,除了這些洞口還有這些裂縫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噢。那現在怎麼辦呀?”

    “再仔細看看吧。希望別真像幕祀說的那樣得打穿洞底才行。”根本不用試方勝就知道這空洞中的石頭比上面的還要硬得多,要真得打洞只怕得把四人給累死。

    “呀,可以從那些裂縫里鑽平去呀!”胡妖兒驚道。

    听了胡妖兒那句話眾人不由笑了起來,蓋因那些裂縫雖然都挺長,但寬度實在不怎麼樣,除非眾人都變成片狀,才可能擠下去。

    “小丫頭,你看看這里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鑽?”方勝笑道。

    “那人家先去看看!”胡妖兒自告奮勇道。

    “不行!”方勝斷然拒絕。

    “哎呀,沒事的,哥哥,人家和小雲妖一起去,就看看。”

    “那也不行!”

    “討厭!”胡妖兒氣道。

    “你就老實在我身邊呆著吧。讓你和小雲妖去哥哥不放心,知道嗎。

    “不知道”。

    “呃,快別賭氣了。哥哥先自己想辦法。”

    在空洞中逡巡了一個時辰,方勝四人完全確認下來,沒有任何裂縫可以讓他們擠下去。

    于是打穿洞底勢在必行,只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先要找到哪里的洞底最薄。可惜的是。此地的死氣明顯異于別處,包括步野和谷老頭,他們的神識再也放不出去了。

    後來還是方勝經驗豐富,想了個讓另外三人稱贊不已的方法︰找小石塊從裂縫中往下扔,听聲辨別下方石壁的厚度。

    四人分頭而試,此時方勝隨便從地上撿了塊小石頭,往一條裂縫旁邊一蹲,接著就把小石頭丟了進去,然後支著個耳朵听著。

    石頭幾聲脆響。在裂縫的中一陣踫撞,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輕。說明正在飛向下墜著。

    “ !”

    “呃,這麼巧,竟然卡住了”

    方勝不得不又找了塊更小的石頭,再次扔了下去,這次只听一路急響,終于直接墜了下去,到了後來,竟然沒有任何聲音了。

    方勝不由精神一震,這說明下方是空的,而且那空處極大,是以石頭落下去之後的聲音才傳不上來。然而就是這麼一耽誤。他竟忘了去估算洞底的厚度。現在再去回憶小石頭與石壁的最後一次踫撞聲,印象已經沒那麼深了。

    就這樣眾人共同努力。試了整整一天後,一致認為空洞右側的一條石縫處洞底最薄。大約只有十丈。

    接著也沒什麼好猶豫的,四人二話不說便展開鑿洞大舉。

    谷老頭和步野自然是主力,然而想要鑿穿此處的石壁,哪怕只有十丈。也實在太過累人,是以方勝和玉漱倒是有了練新法訣的機會。

    十天後累得精疲力盡的四人才僅僅將石壁鑿穿了一半,便在此時,谷老頭那神奇的直覺再次起了作用,他忽然對眾人道︰“此地死氣恐怕要再次噴涌,我等還是去上方暫避吧。”

    方勝等人連忙答應。然而就是在他們準備向上飛的時候,方勝突然現,胡妖兒沒了!

    大概在三天前。胡妖兒說一直看眾人挖石頭太無聊,方勝本想把她放回靈獸袋,但她卻說要在外面玩。于是方勝就如她之願把她放在了一塊大石上,讓小雲妖陪她,而這會大石上已經空無一物,連她和雲妖什麼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你們可有誰見到妖兒哪去了?”方勝急道。

    “胡妖兒沒了?”步野驚道。

    “你先別急,看看你的靈獸袋。”谷老頭道。

    “已經看過了。”

    玉漱皺眉輕聲道︰“會不余,”她並沒有把話說完,但是眾人已都明白她的意思。
第三八四章 鬼大

   渮汰兒自然是攛掇著小雲妖…起下了石不過此時距她和小雲妖偷偷潛入石縫還不到一盞茶功夫,此時她們倆依然在努力中。

    小雲妖從下方托住了胡妖兒,緩緩向石縫下飛去。胡妖兒早已套過話了,知道哪條石縫最寬,此時她們所在的石縫便是最寬的那條,至于石壁的厚度,她們又用不著鑿穿石壁,是以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飛著飛著,只听“啪”一聲悶響,胡妖兒立刻壓低嗓門喊起來︰“呀,踫疼人家了!”

    小雲妖眼楮立刻眯成了兩個月牙,顯然正在偷著樂。

    不過接下來小雲妖還是小心了不少,飛得又慢了些。總算沒再磕著胡妖兒。

    “妖兒!”方勝的喊聲突然從上面傳來。

    “呀,哥哥在喊我了。”胡妖兒小聲道。不過卻沒卑一點答應的意思。

    “胡小妖!!快給我回來!!”方勝的聲音已經是又氣又急。

    胡妖兒怕方勝罵她,想了想便道︰“不要理他,咱們繼續往下飛

    小雲妖立刻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不過此時胡妖兒正在它頭上呢,差點把胡妖兒給晃下去”

    “胡妖兒!!你再不出來我們可要走了!!小雲妖,你就跟著胡妖兒學壞吧,以後看我還讓不讓你在我丹田里修行!!”方勝已經開始要挾。

    “肯定是騙人的!”胡妖兒嘀咕道。

    小雲妖雖未听懂方勝說的到底是什麼,但卻知道方勝一定是在恐嚇它,飛著飛著便走了神,只听“ ”一聲響起,它無意識地飛到了一個較窄的地方,正好把胡妖兒給卡在了那。就這小雲妖愣是沒現。還在入神地向下飛著,,

    “呀小雲妖!姐姐卡在這了!”胡妖兒低聲急道。

    小雲妖終于反應過來。看到胡妖兒正被卡在石縫中動彈不得,不由再次樂了起來,眼楮又眯成了兩個月牙。

    “還笑!快幫幫姐姐呀”。

    小雲妖忍住笑,很快飛到了胡妖兒下方。開始從下往上頂,然而盡管它已經瞪大了眼。說明用上了很大力氣。可是胡妖兒似乎卡得很結實,竟愣是沒能頂動。

    小雲妖很明顯有些不服氣,于是又飛到胡妖兒上頭,從那團小小的實體中分出兩條沒有手掌小胳膊,抱住胡妖兒使勁往上拉。然而就算是它的兩只眼楮已經瞪得像兩把小刀一樣,依然沒能把胡妖兒拽出來。

    此時方勝還在外面喊著,而且已經開始換個裂縫找起來。

    胡妖兒也是被方勝嚇得失去了冷靜,直到此時才忽然想起來,她是會變化的!

    然後胡妖兒也沒和小雲妖打招呼,便見她身上微光亮起,整個突然小了一圈。她這一變小不要緊小雲妖猝不及防之下便沒抓住她,接著就見她“嗖”一聲向裂縫深處墜了下去。

    “呀!”胡妖兒經此一嚇,哪還顧得上壓低聲音,驚聲喊了出來。

    小雲妖眼楮一下瞪圓,然後想也不想就迅追了下去,好在胡妖兒下墜的度雖快,卻遠遠及不上它的度。

    接著就听“啪啪”數聲響。胡妖兒一路跌了下去,這要是真是個孩,只怕頭上早已撞了幾個大包。

    數息之後小雲妖終于追上了胡妖兒,“呼”一聲將胡妖兒包裹住,然後在下方托住了胡妖兒。

    胡妖兒大口喘著氣,疼得“喲喲”連聲,並不住道︰“嚇死人了

    此時的小雲妖大概覺得這番經歷十分好笑,眼楮又眯了起來。然而僅僅過了兩息小雲妖和胡妖兒的注意力就全被下方的世界吸了了去。

    她們倆只差一尺便要徹底穿過裂縫,透過那淡淡的灰氣,她倆都已看到下面那灰色的寬大水面。水在迅流著。但是卻沒有一點聲音。

    “妖兒!!”方勝的聲音再次傳了來,而且正是在胡妖兒她們所在的那條裂縫上方。

    這次胡妖兒終于不敢再裝沒听見了,于是大聲朝上面喊了起來︰“哥哥,人家在這呢。”

    “你們沒卓吧?”。

    “沒有呀。嘻嘻

    “還笑。還不快上來!谷前輩說死氣很快就會涌上來,咱們得馬上去上面避一避!”

    “哥哥,人家看到了一條河!”

    “啊?!每,什麼河?多大?”

    “人家還沒看清呢,再往下一點就能看到了。”

    方勝猶豫了一下。道︰“呃。還有多遠?”他的想法是,如果太遠就不讓胡妖兒冒險了,要是很近。那看看也沒什麼。

    “嘻嘻,人家已經下去了。這下看到了

    。這大︰快說都看見了什麼!”

    “噢

    此時胡妖兒和小雲妖已經來到了一個全新的空間中,只不過這空間實在太大太靜。以至她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是一條極寬的地下河,水面寬度至少有一里。灰色的河水流並不慢。但是不僅沒有聲音。還像是能吸聲一樣。河面距胡妖兒出現的那個石縫底部大約有三十丈,從這個高度,胡妖兒根本看不到這條河的尾。兩邊的河岸並不寬。大約都只有兩三丈,于是從視覺上看到,這整個空間便是一個巨大的地下隱道中流淌著一條地下河。

    胡妖兒看了沒多大會便害怕起來,因為這偌大的空間沒卑一點聲音,河兩頭又全是無盡黑暗,從每一個地方都透著股強烈的死亡氣息。而她和小雲妖卻是這空間中僅有的有生機之物,似乎隨時都會被那死亡氣息吞沒。

    胡妖兒哆哆嗦嗦給方勝一點點講著她看到的景物小雲妖也沒笑話她,因為它自己也嚇得夠嗆。

    便在胡妖兒幾乎想應付了事趕緊飛上去之時,她突然看到,在那條河的極遠處,河面與黑暗交界的地方,水面上中間似乎有一小片黑黑的地方,就像是把那無盡的黑暗硬生生切下來一小塊丟在了水面上一樣。

    她當然知道,她在隧道中看了這麼久還沒見到死石的影子,此時她便忍不住想,難道那一塊黑色的東西就是死石?

    然而由于離得實在太遠,她根本就看不清。于是她就在到底要不要去看一看這件事上作難起來,不去看自然是因為她害怕,去看則是想滿足一下她那小小的虛榮心。她人雖但是還是很有志氣的,當然不滿足于現在的這點本事,也就是吸各種雲氣。她想讓方勝知道,其實她可以做到更多的事。

    很快,她的志氣便戰勝了畏懼,于是凝了凝神,將心頭的恐懼驅散了些,然後就朝上面喊道︰“哥哥,你等一下,人家要離近點看看

    ,“妖兒。你可不要輕易冒險,如果不行就快點回來。”

    “喚,知道了。”

    說完胡妖兒就對小雲妖小聲道︰“小雲妖,咱們去那邊。”

    小雲妖自然不願意去,就沒動地方。

    “哎呀,膽小鬼,姐姐都不怕。你怕什麼呀!快點,要不姐姐以後不和你好了

    小雲妖不由有些生氣,微微瞪起了眼楮,竟真向河面的那頭飛了過去。

    “嘻嘻,真乖。”

    如果方勝看到此時的這一幕,他不僅不會覺得好笑,反而會感到很害怕,因為在這空洞、死寂的隧道中,胡妖兒和小雲妖的身影實在太過單薄,她倆此時的舉動。會讓方勝覺得那是一只小小的飛蛾在撲向無邊的火海。

    然而胡妖兒和小雲妖還是戰戰樓兢地飛了過去,一盞茶功夫後,胡妖兒便知道她猜錯了。因為那片原本極小的黑色此時已經變成了至少方圓三四十丈,那赫然是一個小島。

    此時她倆距那小島大約有一里。已然能看清島上正散著濃濃的黑氣。那黑氣已然將島上的一切景物都遮擋住。

    胡妖兒不願放棄,便沒說停,小雲妖大概是受了胡妖兒的刺激,既然胡妖兒不說停,它也就繼續悶頭向前飛著,雖然她倆都是越來越害怕。

    等到距那小島只有十丈遠時,胡妖兒終于喊道︰“停”。她並未感覺到任何危險氣息。但是離這麼遠看那小島上的黑氣就讓她覺得有些難受,若是再近些,只怕要惡心得想吐了。

    她和小雲妖就靜靜停在水面上向小島上看著,完全看不到這些黑氣到底是哪里來的。

    “轉到別的地方去看看吧

    小雲妖一下就明白了胡妖兒的意思,于是就保持著和小島十丈的距離,開始圍著小島繞行起來。

    當她倆圍著小島轉了半圈之後,胡妖兒忽然,“呀”一聲喊了出來,她看到了數塊水桶大小的石頭。而小島上的那些黑氣。也正是從那些石頭上冒出的。

    最重要的,她覺得那些石頭和死石很像。她甚至有九成把握,那些就是死石!

    然而她這一聲“呀。實在太過突兀小雲妖膽子本就不大,此時被胡妖兒一嚇,飛得登時不穩了小腦袋微微一晃,接著就見胡妖兒從它身上栽了下去。

    眼看著那死灰的水面在自己眼中迅變大,胡妖兒已經嚇得忘了出聲。

    小雲妖一見不對馬上就追,然而,這次她倆離水面實在太近了點。
第三八五章 親手

   伏在胡妖兒距水面只剩下三尺距離之時小雲妖倏地加必。刀體也變成了一個長條形,並從前面又分出兩個小胳膊朝胡妖兒抱去刁

    胡妖兒下墜時毒的氣流已經在水面上吹出波紋,只需一瞬間,胡妖兒便會與水面接觸。那詭異的無聲水面,怎麼看都不像僅僅是水,胡妖兒甚至可以想象,也許只要她身上沾了一滴下面的水,她就會全身融化掉。

    無聲地小雲妖抱住了胡妖兒,然後便向上升去,在那一刻,它甚至都不知道胡妖兒是不是已經踫到了水面。

    “快回去!”胡妖兒忽然喊道。

    這一聲便如激起千層浪的巨石,那無聲的水面雖然依然沒有任何聲音,但是無邊的灰氣卻突然從水面之下涌了上來,向空中的胡妖兒和雲妖追去。

    當胡妖兒看到那些灰氣實際是從整個河面上向上涌的時候,她便知道那些灰氣絕不是因她們而來,她倆才那麼大點,而那些灰氣卻已經遍布了整個隘道!

    小雲妖顯然也看見了,剛才胡妖兒差點落水就把它嚇得不輕,這時候就更不用說了,拼了命地向前飛。在這種時玄,它卻依然記得來路,倒真是難為它了。

    下一刻,水面上的灰氣突然加,瘋了一樣朝她倆包毒過去。

    小雲妖快飛!”

    飛快地說完這句之後,胡妖兒葫嘴處綠光亮起,毫不猶豫地開始吸收那些灰氣。沒有方勝的青元巾保護,她倆都不敢讓那些灰氣直接沾在身上。

    與此同時,空洞中的谷老頭忽然道︰“死氣馬上就要涌上來了。”就像是他親眼看到了裂縫之下的情景一樣,而事實上,他的神識連鑽入裂縫都不能。

    方勝毫不猶豫地祭出了青元巾,將眾人護在中間,然而卻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除了他之外,谷老頭、步野和玉漱也都沒有任何要馬上逃離此處的意思,他們全都放不下胡妖兒。

    只過了幾息,死氣便從所有的裂縫中噴涌而出,方勝不得不將青元豐縮這樣才能使單位面積上擁有更大的防御力。可是即使這樣,步野和谷老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而方勝和玉漱的身體則一點點變涼著。

    那種被死氣浸泡著的感覺絕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方勝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生機正在一點點消失,如此持續下去,結果只有一咋,死。

    妖兒!!”方勝再次對著裂縫大吼起來,額上青筋暴起。這一刻他是真急了。

    此時胡妖兒正被小雲妖帶著飛沿著隘道頂部朝她倆落下來的那介。裂縫飛著,葫嘴處的綠光一直亮著,在她和小雲妖身邊吸出了一個直徑三丈的圓。實際上她倆加一起也就是一個枕頭大完全用不著吸出這麼大的範圍,然而此時她倆除了灰氣外什麼也看不見,只能靠著這介。吸出來的大圓來判斷她倆到底到了哪。

    “妖兒!!”方勝又喊了一聲,他和玉秋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這一次胡妖兒終于听見了,下意識地立玄停下了吸氣的動作,喊了一聲︰“哥哥!”

    然而她才一出聲,那方圓三丈的圓便迅縮灰氣幾乎要撲到她倆身上。綠光再次亮起,那個圓迅又變大了些,小雲妖也終于找到那裂縫,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

    那裂縫的厚度大約有二十丈小雲妖片刻間便已飛過,倏地出現在方勝等人眼中。

    方勝左手抓住小雲妖,右手抓住胡妖兒,輕喝了一聲“走”接著便和眾人一起向上風馳電掣而去!

    胡妖兒葫嘴處的綠光依然亮著,是以她的出現便完全吸走了圍繞著眾人的死氣。

    直到鑽入洞中又向上升了十余里,死氣才沒那麼濃了,眾人漸漸放慢了度。

    “咳,咳”此時的方勝臉如死灰,重重地咳了兩聲,然後向胡妖兒澀聲道︰“妖兒停下吧,青元巾已經能擋得住了。”

    胡妖兒依言停下動作,還沒開口說話已經先哭了起來︰“嗚嗚”哥哥,對……對不起”

    方勝苦笑道︰“別哭了,一開始偷偷跑下去的確是你不對。但後來卻是哥哥讓你深入進去的,不怪你。”

    “可是,嗚嗚”你和玉漱姐姐”嗚嗚”

    “咳,,行了,讓你哭得我頭暈。我和你玉妝姐姐又死不了,出去養幾天就好了。”

    “嗯”哥哥,剛才人家看見死石了。”胡妖兒抽咽著道。

    方勝臉上突然多了血色,簡直就像回光返照一樣,驚道︰“你看見死石了?在哪?”

    胡妖兒斷斷續續把下面的情況跟方勝說了一遍,這一下四個人雖然全都身體不適,可是再也沒人怪胡妖兒。

    兩韋回落,方勝四人再次回到下面的空洞。繼續鑿那“了半的洞。

    數日後徹底鑿穿,接著為小心起見,眾人再次升到上方,等又一波死氣大潮過了之後才飛下去。

    站在洞口上方,步野提醒方勝︰“你和玉漱姑娘此時的身體並不適合接觸更濃的死氣,如今既然已經把洞打通了,咱們也已經記住了來路,根本不必馬上就下去。”

    方勝和玉漱的臉上都蒙了一層病態的灰色,方勝強笑道︰“這麼多天都挺過來了,也不在乎再多堅持幾天。晚輩實在等不及了。”說完之後方勝便握緊了玉漱的手。

    玉漱並不是急性子,但是此時她既然已回憶起以前的事,便沒有推托的道理。方勝能堅持,她自然也可以。

    步野見方勝和玉漱都是一臉決然,苦笑道︰“那好,這就下去吧,我和谷前輩在前面。”

    “嗯,多謝兩位前輩。”

    接著谷老頭和步野當先飛了下去,方勝和玉漱則在後面緊跟著。

    此時胡妖兒就在方勝右腰上,一進入下面的隧道便道︰“哥哥,死石就在河那頭的那個卜島上。”

    方勝立刻沿著河面向遠處看去,很快便看到了極遠處的那個小島。

    然而方勝完全沒現,此時的谷老頭和步野已經愣住了,他們兩個全都望著下方的寬闊河面怔怔出神。

    好一會步野才先反應過來,看到谷老頭還在看著河面,苦笑著喊了一聲︰“谷前輩?”

    谷老頭抬起頭來,正看到步野那苦澀的目光。谷老頭苦笑道︰“你也察覺出來了?”

    方勝不明就里,不由問道︰“兩位前輩,那河水有什麼不同嗎?”

    步野沉聲道︰“下面這條河就是古戰崖所有魂靈的最終歸宿。”

    “啊?!”

    “這條河能直接從精神上對我二人形成巨大的吸引力,那感覺,就像是在外漂泊多年的旅人終于看到了家。”步野道。

    “呃,前輩,你們

    步野笑道︰“你多慮了,且不說谷前輩還有**斬仙劍訣未完成,就算是我,也斷然不會主動跳下去的。這和死是所有人的最終歸宿,但是絕不會有人無緣無故找死的道理是一樣的。”

    “那就好。”方勝終于松了一口氣。

    “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片刻後四人就飛到了那小島旁邊,全都看到了這次前來的終極目標︰死石!

    然而看是看見了,而且眾人與死石的距離只有十丈,但是死石上冒出的黑氣卻讓眾人望而卻步。

    步野和谷老頭很快就得出一個結論,那些黑氣是凝聚程度最大的死氣,四人中不論是誰沾到那黑氣,身體相應的部位肯定會立刻消失。

    步野、谷老頭和玉漱全都有隔空取物的本事,他們全都試著直接以靈力將死石攝取過來,卻現靈力到達死石附近三丈處的時候便已經完全潰散。

    接著玉漱便直接向死石攻過去一道冰氣,結果和靈力一樣,冰氣只不過稍稍往前了一點,離死石還有兩丈多時便也完全消失了。

    然後方勝又祭出青彤劍,想用青彤劍挑出一塊死石來。事實證明,離死石越近,靈力受限制便越大,青彤劍在距死石兩丈之時便突然變差一點點就飛不回來。

    最後方勝又想出個歪點子,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件衣服,撕成了布條,然後在一頭栓了塊小石頭,然後像是甩流星錘一樣把小石頭甩了出去。他期待著石頭能帶動布條,直接纏在死石上,然後把死石拖回來。這一次他失敗得更徹底,布條一接近死石便化為了碎粉。

    其後方勝等人又想了半天主意,也具體實施了幾個,無一例外,全以失敗告終。

    “難道非得親手去拿?”方勝有些惱怒地道。

    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這已是唯一的辦法,但是卻沒有人回答,因為這個辦法實在太過沉重。

    “哥哥,人家可以吸那些黑氣呀。”胡妖兒忽地自告奮勇道。

    方勝摸了摸胡妖兒,苦笑道︰“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因為

    “因為害怕是吧?嘿,沒事,哥哥知道,這些死氣對你肯定也是極有害的。哥哥再想想辦法!”

    三天後,四個人更加清楚地意識到,辦法仍然只有一個︰親手拿。

    “哥哥,人家真的可以吸那些黑氣呀。”胡妖兒不知是第多少遍提出來。

    “那好,妖兒,你幫哥哥吸著點那些黑氣,哥哥去拿!”方勝終于決定下來。
第三八六章犧牲

   當方勝說宗他的決定。.時間步野、谷老頭和玉漱都沒囑……

    事實上眾人早已猜到,以方勝的性子遲早會這樣決定下來。

    玉秋靜靜看著方勝,目光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方勝卻從她那微微顫抖的手察覺出來,玉漱決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平靜。

    然而方勝實在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他迎著玉漱的目光苦笑道︰“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你不用太擔心。說不定一點事也沒有呢。”

    玉秋朝方勝笑了笑,沒說話。實際她覺得由她或者由方勝去都一樣,但是對她來說一樣,對方勝來說就不一樣。以方勝的性子,他不可能讓她去。

    事實上兩人不論誰出了事,責任肯定是由兩個人同時承擔,若方勝死了,玉秋也許還會為了漱玉山活下去,但是她的心將不會再因任何事有任何波動。而假若是由玉漱去,不管玉漱受什麼傷,方勝都會感同身受,甚至方勝感受到的痛苦要比玉漱本人還強烈。

    谷老頭和步野就在一旁站著,靜靜地看著方勝和玉秋。

    方勝當然不會提出讓谷老頭和步野幫他去拿石頭,甚至就算兩人主動提出。他也不會答應。因為他看得出幕,谷老頭和步野也很怕那黑氣。

    之前他們都曾向死石的方向打出過法訣,以谷老頭和步野結丹期的修為,按說其法訣應該更接近死石才對,然而方勝和玉漱明明看到,他們兩人的法訣竟然在死石三丈外就消失了,也就是說,死石對他們倆的克制作用極可能遠強于對方勝和玉漱的克制。既然如此,方勝又怎麼可能提出這樣的要求?

    “兩位前輩。這死石對你們的影響似乎遠大于我,嘿,你們就在後面為晚輩壓陣吧。”

    谷老頭和步野聞言苦笑不已,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他們倆都感覺得出來。若是讓他倆上,甚至可能還沒接近死石就完全魂飛魄散了,這樣不僅幫不上任何忙,還搭上一條命。

    “妖兒,你就在哥哥腰上吸氣就行實際上方勝根本騰不出手來,他的打算是,到時候右手拿儲物袋,左手去抓死石,自然沒法再拿著胡妖兒。

    “嗯。知道了。”

    “那好,你準備好了嗎?”

    “嗯!”胡妖兒重重地應道。

    方勝深吸一口氣,緩緩朝小島飛了過去。

    那小島上死石頗多,但是方勝等人只能看到靠近他們這邊的幾塊死石,那還是因為這邊的幾塊死石散出的黑氣不太多才能看到。而小島更往里的地方,則完全是黑漆漆一片。

    離他們較近的幾塊死石上黑氣的濃度也不一樣,方勝飛向的那塊。正是黑氣最淡的一塊。然而就算這樣那些黑氣也極是駭人,離得越近方勝就越是心虛。只覺得胸中空蕩蕩的,對那未知的結果感到不安。

    七丈,六丈,五丈

    此刻只有方勝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得多厲害,他不怕死,但是他怕死得不值!這麼多年了,已經只剩下這最後一樣東西,他怎麼可以接受出

    錯?

    距那塊死石還有三丈的時候,方勝突然道︰“妖兒,還是讓小雲妖托著你吧。”方勝突然害怕胡妖兒離自己太近遭了池魚之殃。

    “人家不怕的。”

    “妖兒听話。”

    “噢。”胡妖兒有些不情願地答應下來。

    接著方勝就放出了雲妖,讓小雲妖托住胡妖兒,和他一起緩緩向前飛著。

    距那塊死石還有四丈遠的時候,方勝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從那黑氣中傳來的危險氣息。便道︰“好了,你們就停在這吧。盡量只吸那塊石頭上的黑氣,開始吧。”

    “嗯,知道了。”

    綠光從葫嘴處亮起,一個小小的漩渦出現在葫嘴之前,在胡妖兒的控制之下緩緩向那塊死石靠近。很快那漩渦的前端就罩住了死石,上面的黑氣立妄凝成一股,被漩渦卷了進去。

    方勝小心地提,很快便距死石只有三丈,直到此時,他竟未察覺到死石附近有絲毫能將他的靈力、法訣化去的異力。興許是被胡妖兒一起吸了去。然而那種危險的感覺依然存在,而且離死石越近,這危機感便越強烈。

    方勝原本還打算一旦無法用飛的,便直接從銳風劍上用輕功跳過去,現在顯然不必那樣冒險了,于是就繼續小心地朝前飛。

    兩丈,一丈。方勝離死石越來越近,注意力便全都集中到了那塊石頭上,是以他便沒看到原本晶瑩別透碧綠色的還虛葫顏色正在漸漸加深,就像是正在漸漸枯萎,又像是中了毒”

    然而即便如此。漩禍吸收黑氣的度仍然及不上黑氣從死石上冒出的度,是以方勝要想抓到死石,手便必須先要穿進那些黑氣中。

    無聲地,那漩渦吸收黑氣的度更快了,吸收的度終于漸漸趕上了黑氣冒出的度,于是”他貞看到。那死石上的黑與正漸漸消失,最終穆也沒剩無,

    此時胡妖兒吸氣的度極快,死石上的黑氣才一聲生便被卷進漩渦中。是以在方勝眼中那死石就十分干淨,就和普通的石頭差不多。

    但是那種危機感更強了,此時他只需要一伸手便能夠到死石!

    與此同時,還虛葫顏色變深的度也在加快,碧綠的小葫蘆此時已經變成了墨綠色。

    方勝並不知道胡妖兒的喜急,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伸手向死石抓去!

    玉漱的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雙拳緊握,骨節已經開始白。

    由于玉激的注意力全在方勝身上,是以她就沒看到,實際上谷老頭和步野既沒有看死石也沒有看方勝,更沒有看她,而是在苦笑著對視。

    便在方勝伸手的那一瞬,他們兩個雖然誰也沒有看方勝,但卻同時

    了!

    步野甩手便向谷老頭攻出一道靈力,其威力絕不下手對付鬼妖之時!

    谷老頭也攻出了一道靈力,但是卻不是攻向步野,而是攻向了王、漱!

    步野在攻擊完谷老頭後便向方勝沖去,但是當他看到谷老頭的那道飛向玉漱的極強靈力時,不由面色大變,不得不迅轉向,截向那道靈力。直到此時,玉漱才感覺到身後的變化,轉身向後望來。

    然後她就看見步野為她擋下了一道灰光,而谷老頭卻看也沒看飛向他自己的那道靈力,瞬息間化為一道灰光如電般向方勝射去!

    此時方勝剛剛感覺到身後的異動,還沒來得及轉頭向後看,便覺右臂一麻,下一玄,他手中的儲物袋便出現在另一個正散著淡淡灰光布滿了皺紋的手中。

    然後方勝就眼睜睜看著谷老頭右手抓著儲物袋,左手如電般向死石探去!

    “ !”

    死石被硬生生從地上提了起來。然後便被那只左手提著移向儲物袋袋口,與此同時,谷老頭抓著儲物袋的右手也迅向死石湊過去。

    兩者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尺,不論是谷老頭的左手還是右手,都只需移動半尺便可以完成這一動作。

    然而便是這半尺的距離,方勝眼睜睜看著谷老頭的整個左臂迅變得透明,到最後竟完全消失了。同一個瞬間,儲物袋袋口的熒光終于與死石接觸,熒光驟亮,下一刻,死石消失在儲物袋中。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方勝、玉漱還有步野全都呆在當場,一動不動地看著谷老頭。已經變成墨綠色的胡妖兒已經停下了動作,和小雲妖一起無聲地停在空中。

    那一玄時間絕沒有靜止,因為盡管誰也沒說話,誰也沒有動,可是小島上的滾滾黑氣還向上噴涌著,隧道中那寬闊的灰色河流也在無聲而又迅地流著。

    “谷”谷前輩,你為什麼”看著已經失去一臂的谷老頭,方勝鼻子一酸,澀聲問道。

    “我剛剛想通,以我的資質,要想創出完整的**斬仙劍訣,單靠那時靈時不靈的直覺閉門造車,只怕上萬年也未必能完成。相比之下。你就比我有希望多了。我不強求你結丹後還要練**斬仙劍訣,只希望,你能看在今日我助你取得死石的情面上,將來抽空回一趟古戰崖。將你築基期修行**斬仙劍訣的經歷詳細地告訴我。谷某感激不盡!”說著谷老頭就將儲物袋遞向方勝。

    谷老頭說得如此直白,以至完全忽略了他和方勝相處數年的情誼,但是,方勝、玉漱和步野卻沒有一個人小看他,相反,他們三人對他的敬重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一個願意以畢生精力去完成一件事的人,不論那件事是大是這人都得值得尊敬!

    “谷前輩,晚輩其實早就說過會回來告訴你的啊”方勝的鼻子仍然十分酸澀。

    “嗯,我知道。但是直覺中,你這次離開古戰崖後很難再回來,甚至可能回不來。”谷老頭苦笑起來。迎著方勝那有些不解的目光,接著道︰“我只希望,為了今天的這個承諾,你一定要爭取回來。”

    “嗯,晚輩答應你,日後**斬仙劍訣有成,定要回古戰崖與前輩分享所得!”

    谷老頭笑了笑,道︰“嗯,這樣我就放心了。”

    “谷前輩,你的胳膊方勝澀聲道。

    “不礙事,我原本還以為會丟半條命,現在只不過是一條胳膊罷了。你不必難過,你是不會明白我們這些魂靈對這條殘命的態度的。倒是你,將來定然會在外廝殺,若是在此處失去一臂,定然會對將來的修行產生極不利的影響。現在這個結果,正是我想看到的。哪,快接著吧。”

    直到此刻,方勝才將儲物袋接在手中,只覺小小一個袋子說不出得沉。
第三八七章 提親

   “導到死石後。.方勝和玉漱叉在古戰崖待了幾天便決定離明

    雖然明知道會讓步野和谷老頭很為難,在離開之前,方勝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問題,即那句“想想也不行嗎”到底是什麼意思。

    步野听了之後明顯一愣。然後苦笑著為他解釋︰“興許是每個古戰崖的魂靈都有一段不可觸摸的傷心往事,一旦回憶起來,就會頭痛

    。

    誰知道呢,不過大多數魂靈都已經在古戰崖生活了千余年,只要意志力不是太差,都已經找到了各自的拜決辦法。不能想就不能想吧,就像谷前輩,他哪里還有回憶往事的功夫。”

    方勝並不太明白步野的話,但是步野已經無法更詳細地解釋了,似乎這種程度已經到了步野的底線,再說得更深,步野就又要頭疼了。

    “嘿,已經沒行麼事了。那晚輩和玉漱這就離開了。”

    “嗯,我送你們出去吧。”步野道。

    此時他們正在谷老頭的那個石洞中,互道珍重後,谷老頭便留了下來,而步野則和方勝、玉漱一起向外飛去。

    就在他們這就要飛出石洞之時,谷老頭突然喊了起來︰“方勝,你的那個築基鼎最好不要輕易使用,至少在馭龍洲的時候不要輕易

    。

    “啊?!”方勝不的不停了下來,疑惑地看向谷老頭。

    谷老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著道︰“別問我原因,這僅僅是我的直覺。”

    方勝突然想起了谷老頭之前的直覺,便問道︰“谷前輩,那你之前說的我很可能回不了古戰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仍蔡是直覺。”

    方勝不由苦笑起來。又向谷老頭施了一禮,道︰“嗯,那晚輩走了。”

    接下來由于有布野帶路,再加上小雲妖的障眼法,他們花了半個月時間就有驚無險地出了山洞。當重新看見天空。雖然仍是昏暗無比,可方勝依然有種大吼兩聲的沖動。

    “步前輩,不用送了,我們已經認得路。”方勝道。

    “那好,我就不送你們了。千萬記得。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回來看望谷前輩。”

    “嗯,晚輩記住了。”

    接著方勝就和玉激向古戰崖外飛去,此時正是白天,倒沒什麼怨魂,連妖獸也極少。

    步野一直看著兩人的背影,直到方勝和玉漱從他視野中消失,他卻還在看著,而且目光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柔和。

    “呼。還是走了”步野輕嘆了一聲,然後便轉身向後飛去,很快消失于霧氣中。

    此時方勝的青元巾威力大進,已經能攔住較濃的死氣。是以方勝和玉漱一旦離開了古戰崖的中心地代,便立刻向空中升去,如此一來也不用拐彎了,直線飛離了古戰崖。

    若是昆茲國的那七個結丹修士還在這等著,自然能將方勝和玉妝抓個正著,可惜的是,他們早在方勝築基期間就已失去耐性。早早地離開了佐摩國。

    方勝和玉漱飛去的方向並不是七岳宗,而是南秦。不論是方勝還是玉漱,都覺得以他們此時的狀態不宜馬上去萬象谷開啟機關。同時,他們在古戰崖這幾年時光對修士來說不算什麼,對凡人來說卻實在太長了點,他們都想先回家看看。

    回南秦的路上兩人飛得並不快,並不是他們不想飛快,而是兩人的身體果然如谷老頭和步野說的那般,從一離開古戰崖便開始迅衰弱起來。

    他們兩人受死氣影響最重的一次是胡妖兒和小雲妖潛進了隧道,而他們卻在上面堅持等待的那次。當時他和玉漱的身體就呈現出病態,而一旦離開了古戰崖,這種病態就更嚴重了。那些留存在他們體內的死氣是在從根本上降低他們的體質,靈力、力量、反應、肌肉強度,這一切都在不可避免地衰弱著。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當他們體內的死氣徹底消散,他們還可以憑借時間再把身體調養回來。

    同樣被死氣嚴重影響的還有胡妖兒,直到此刻她全身還都是墨綠色。對此方勝心疼不已。可是胡妖兒並未叫過一聲苦,她只是和方勝說了句“哥哥我沒事”然後就老實地躲進靈獸袋養傷去了。

    半個月後方勝和玉漱便進入南秦地界,在方勝的堅持下,他們繞了個小彎去了一趟湘竹。許多年前,正是在這里,方勝得到了他人生第一段與玉漱長時間獨處的時間,也正是在這里,朝夕相處中。方勝把他的影子刻進了玉漱心中。

    兩人只準備在湘竹停留了一天,當晚再次來到了湘竹西側的那條河旁。方勝清楚記得。當時河上有座僅一尺寬的木橋,他和玉漱晚上出來散步,玉漱走到橋面上之剛會故意在後面搖在想想,只覺得明明凡十分次世,但卻像是昨天才生過一樣。回憶起來是如此寧靜,如此溫馨。

    可惜的是。此是那座小橋已經不在了,代之出現的一座小小的石拱橋,橋欄與橋洞並未精雕細琢,但頗有古意。

    當夜半月高懸之時,方勝和玉漱雙雙踏上了那小小的石拱橋。兩人並肩站在拱橋正中靠右的橋欄邊,無言向遠處望著。此時夜空下一片靜寂,星光與河邊的螢光交相輝映,夜風帶著淡淡水氣從兩人身旁吹過。一切都顯的如此溫馨。

    某一個時刻。方勝緊了緊握著玉漱左手的手。溫聲道︰“玉、漱,咱們成親吧。”

    玉漱顯然沒料到方勝腦子里想的竟是此事,是以不由愣了愣,那略顯病態的臉龐也多了一絲血色,好一會她才應道︰“好。”

    听到那一聲“好”的瞬間,方勝只覺得整今天的都變了,那山那樹那水那星辰。都不再是無情之物,顯得如此親切。

    “真的?”方勝忍不住想再確認一遍。

    “忍”

    “我還是不敢相信,得再問一遍,你真的答應要和我成親?”

    “嗯。”

    方勝極沒出息地問了許多遍,直到玉漱忍不住往他手中渡過去一道冰氣。他才住了嘴。不過此時即使全身如墜冰窖。他的臉上也樂開了花

    這一刻,還有什麼事能讓他更高興呢。

    嘿,既然都要成親了,那就先抱一下吧。”等從冰寒中緩過勁來,方勝厚著臉皮道。

    興許是玉漱也正沉浸在這溫馨的氛圍中,便無聲地默許了。

    方勝和玉漱也不是沒擁抱過,此時方勝便有些駕輕就熟。轉向玉、漱,伸出雙臂將玉漱輕輕擁進懷中。聞著玉漱身上的淡淡香氣,一時間方勝簡直要醉了。

    方勝呼出的氣全噴在了集漱頸後,以他的目力。即使在黑夜中也很快現,玉漱脖子上被他的呼吸噴到的地方已經微微變紅。

    那一抹紅色看得方勝怦然心動,想了又想,他還是沒忍住,于是輕輕在玉漱耳旁道︰“讓我親一下吧。”

    “乒!”

    只一瞬間。天地間所有的溫馨感消散殆盡,玉漱嘴角含笑緩步下了拱橋,不緊不慢地向遠處走去。

    拱橋上。一個高達一丈的冰晶聳立其上,里面凍著已經一能也不能動的方勝。此時方勝心里在一遍遍喊著“救命啊”可惜卻沒有一個人

    到。

    次日方勝和玉漱便離開了湘竹,緩緩向藍田郡飛去。

    玉漱雖然沒讓方勝親她,但是成親的事的確是答應了,于是他們商量著。這次一定耍一起去邵集鎮。和方邵九州、左霓裳說一聲,然後再一同回方勝的家。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件事定下來。

    雖然兩人看起來都是病怏怏的,但心情都不錯。是以離邵集鎮還有老遠兩人便下了飛劍,徒步向邵集鎮走去。

    結果他們倆的出現便又引來滿大街的驚艷與惋惜的目光。所有人都覺得。這倆人活不了多久了。方勝和玉漱不以為意,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在看他們。他們依然可以從熱鬧的集市上沾些煙火氣,那是種久違的氣息。

    小鎮並不大。兩人很快就到了邵九州家的小院門口。

    懈砰砰!”方勝大聲拍響了院門。

    “師俅、師娘、師妹,我回來了!”一想到自己一會便要親口提親,方勝便忍不住興奮起來。

    “呀,咱徒弟回來了!”只听邵九州在院中驚道。

    接著便听院中響想輕快的腳步聲,“吱呀”一聲大門便被打開,現出邵九州那張滿含笑意的臉來。

    徒,”邵九州那聲徒弟還沒喊完,便看到方勝和玉漱氣色都不好,登時改了口。急道︰“怎麼了這是?受傷了?”

    “啊!”左霓裳出現在邵九州身後,也看到了方勝和冉漱那病態的臉。

    方勝忙解釋︰“沒事,調養幾天就好了。”

    “快進去!玉漱,唉。”左霓裳嘆了口氣,已然越過邵九州抓住了玉漱的胳膊。心疼地看著玉、漱。

    爾礙事的。”玉漱朝左霓裳笑了笑。輕聲道。

    等進了院方勝和玉漱才知道,原來此時邵芳又在閉關。其後方勝又費了老大勁才讓他師傅師娘相信,他和玉漱的傷的確沒什麼。

    在邵九州那住了幾天,方勝已經積攢了足夠的膽量,于是在一次晚飯時提了出來︰“師傅、師娘,弟子想和玉妝成親。”
第三八八章 恨晚

    一往嘴里扒飯的邵九州一下就愣住了,一時吃也不是”一不是

    “呃,你剛才說什麼?”邵九州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事實上邵九州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然而當這一天真正到來時,還是覺得十分意外。他直到此時才現,原來這場隔輩的的婚姻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好接受。

    方勝看出邵九州臉色不對,不由有些心虛。他要想娶玉漱,是肯定要經過邵九州和左霓裳認可的,而左霓裳顯然和邵九州一條心,只要他們兩人中有任何一人反對,那麼就代表著兩人都反對。方勝不明白的是,既然他師傅師娘早就默許了他和玉漱在一起,此時當他提出和玉漱成親,為什麼他師傅還會這樣。

    然後方勝便將目光轉向左霓裳,只見她師娘此時剛剛放下碗筷,正怔怔看著玉漱。

    玉漱迎著左霓裳的目光,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最後則向左霓裳笑了笑,又點了點頭。

    “嘿,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原來還一直在想自己會如何應付,現在已經不用想了。”邵九州向左霓裳苦笑道。

    “嗯,可以了了一莊心事了。”左霓裳也嘆道。

    接著邵九州也放下了筷子,向方勝和玉漱鄭重道︰小勝,我和你師娘是絕對支持你和玉漱在一起的。”

    左霓裳向玉妝點頭道︰“玉漱,既然你也答應了,那我和你姐夫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我想問問你們。你們打算以咱們世俗界的習俗成親,還是以你們修士的習俗結成道侶?”

    見邵九州和左霓裳全都答應下來,方勝這才放了心,“嘿嘿。一笑,道︰“兩樣都要左霓裳嗔怪地看了方勝一眼,道︰小勝,你和玉漱在一起本就不拘俗禮,依我之見,你二人成親也大可如此,成親之時只需由雙方家長見證即可,你們看如何?”

    “弟子正是這樣想的

    實際上方勝和玉漱根本就不可能像尋常人成親那樣走各種各樣的形式,可以說。除了邵九州和左霓裳兩個如此開明的人外,沒有人能接受得了方勝和玉漱的這場婚姻。也正是這個原因,讓他們不得不將形式盡量縮減。

    好在方勝和玉漱都不在乎。他們在乎的只是邵九州和左霓裳的看法。

    在邵集鎮等了兩個月,邵芳終于出關,于是他們一共五口人便出前往涿水郡。邵九州的打算是,在喬家莊一次性解決問題,省得來回跑了。他甚至做好了在喬家莊蹭幾個月飯的打算,因為方勝明著跟他說了,不會給他任何彩禮錢,,

    事實上在前往喬家莊的途中方勝也是頭疼不已,據他估計,到了喬家莊,他和玉漱成親也肯定只能以一種偷偷摸摸的形式,他是邵九州的徒弟,而玉妝卻是邵九州的小姨子,這事是肯定瞞不住的。

    這種跨輩分的婚姻,他估計他爹娘就算接受得了,也決不會允許他們大張旗鼓地成親。

    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他和玉漱也僅僅需要兩家的家長做個見證罷了,根本用不著走形式。

    直到到了喬家莊,方勝都沒能想出該如何跟他爹娘解釋,這時候邵九州挺身而出,拍胸脯保證,這事交給他了!然而邵九州越是這樣說,方勝越是放心不下,事實上就連左霓裳都不看好邵九州。

    離家門越來越近,方勝心中說不出的忐忑,最後索性豁出去了,大不了實話實說,他相信他爹娘還是極疼他的,一定會支持他。

    然而不論是方勝、玉漱,還是邵九州、左霓裳,又或者一路上不停請教問題的邵芳,他們全都沒想到等他們到了方勝家門口向里看的時候竟會看到這樣一幕︰院門被拆了下來,門框正上方是大大的一束白色野花,院子里空無一物,廳門大開,廳中擺著一張孤零零的床,床上蓋了一床嶄新的被子,只不知被子下面蒙著的是誰。

    方勝一時間幾乎要傻了,但是他還是看出來,床邊跪著的是他二弟,弟媳還有他佷子方晨生,也就是說,那床上躺著的只可能是他爹和他娘中的一個。

    三天後邵九州一家和玉妝就走了,實際上他們本想留下來,尤其是玉漱,可是當心如死灰的方勝以異常平靜的語氣求他們暫時離開,好讓他靜一靜時,他們便只能嘆息著走了。

    臨走時玉秋有些不忍地看著方勝,僅僅三天,方勝整個人瘦了一圈。當時方勝朝玉漱勉強笑了笑,告訴她他一定會沒事,等這件事情一過就馬上去邵集鎮找她。

    去世的是方勝他娘,而且死因和方勝不無關系。

    半年前方勝他坐”風寒。便病倒在床上他娘是個地道的農家婦女。由“勞動,身體還是挺好的,然而自從方勝入江湖闖蕩後,她便再也無法安心過她的的農家生活。當方勝回家的時候,她從未將一點表現出來,也一直叮囑著家人不要告訴方勝。這一次,方勝她娘已然棄世,方勝他爹終于忍不住告訴了方勝。

    方勝她娘有兩個兒子,一直以來,她表現出來的都是毫不偏袒,而事實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其實她更疼方勝。倒不是因為方勝比老二乖巧,而是方勝吃了更多的苦。方勝從四五歲就開始干農活,等再大些就隨著他爹上山打獵,為了這個家,他幾乎付出了他的整個童年和少年時期。

    後來他們家家境漸好,這幾乎全是方勝一個人的功勞,對此方勝他娘並不覺得有什麼,養家本就是當兒子的責任。她不能接受的是,家境變好後,方勝竟然依然不能留在她身邊。她一直都覺得,她這個似乎從一生下來就不停忙碌奔波的大兒子也該歇歇了。

    其後方勝離家的時間越來越長,方勝他娘便一直沒有機會補償兒子。所以方勝每次回來,他娘都要親自下廚給方勝做飯,而事實上,他們家做飯早就由方勝的弟媳接手了。除此之外,雖然听不懂方勝的那些經歷,可是方勝他娘還是會仔細听著方勝的敘述,這已經她了解兒子生活的唯一辦法。

    而最讓方勝他娘傷心的是,每一次方勝回家都是來去去匆匆,雖然方勝明明呆在家里,而且說是專門來陪家人的,可是方勝卻總是住不久便開始魂不守舍,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方勝的心並不在家里。

    方勝他娘是最不想讓方肢走的人,可是每次卻都得由她親口說出讓方勝離開的話,”

    方勝離開一次,他娘就要心碎一次。

    方勝還能清晰地回憶起來,每一次他離開,他娘都會嗔怪地看著他,笑著問他︰“是不是又想走了?”

    他每次都是撓撓頭,“嘿嘿”一笑卻不說話。

    然後他娘便會接著道︰“想走就走吧,娘還能強留你不成?你現在也長大了,有自己的事要忙,能知道回來看看我和你爹就算是有孝心了。”

    再對這樣的技,方勝依然訥訥無言。

    接著他娘便會嘆口氣,抓著他的手慈祥地道︰“算了,你心都不家了,還是早點走吧。不用掛念我和你爹,家里有你二弟呢。”

    直到現在,方勝才知道,原來他娘在說那些話的時候心里想的肯定完全相反,她並不想讓他走。

    實際上方勝他娘的很多心思都是憋在她自己里的,從沒告訴過任何人。但是沒想到的是,正是因為這一次小小的風寒,竟徹底拖垮了她的身體,後來她已經神智不清,便無意識地將所有的想法敘叨出來。

    大夫給她診治之時,便知她內腑早有隱疾,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未必不能再多活幾年,若是以良藥妥善調理,將那隱疾徹底根除也不無可能。可是她染病之時早已過了方勝說的三年之期,見不到方勝,她的心就懸了起來。等得越久,她就越是擔心方勝,把幾乎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掛念方勝上,自然沒有什麼意志對抗她的風寒還有隱疾。

    于是在這三面夾擊之下,她的身體越來越差,拖了幾個月,大夫已經束手無策……

    在彌留之際方勝她娘的神志已經不太清楚,常常說胡話,也常常拉著方勝她二弟的手喊“勝兒”正是在這段時間,她的家人知道了她的所有心思。

    假若她依然清酷的話,興許到死都不會說出那些思念方勝的話,因為她怕方勝為此自責傷心。

    方勝她娘去世之前出現了短暫的清醒,那是真正的回光返照。她依次和方勝他爹,他二弟,他弟媳,還有方晨生交待了幾句話,然後便失去所有力氣,只能無力地睜著眼楮看著上方。當時她躺在床上,只能看到幽暗的房頂,但是她的目光卻無比柔和,臉上甚至微微浮現出慈祥的笑意,然後兩行淚水便順著她那滿是皺紋的臉上流了下來。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在她人生的最後一刻,她看到了方勝。

    山花爛漫的田野間,青草才能沒過腳腕,才三四歲大的方勝在田野間“咯咯”笑著瘋跑著,嘴里一聲聲喊著“娘”二十歲出頭的她站在遠處靜靜看著兒子,伸手攏了攏耳邊幾縷青絲。

    這就是她此生看到的最後景象。
第三八九章 徹尾

    勝所知道的有關他娘臨死前的大部分事情都是由他爹氣”小他,這個老獵人身體情況也不好。.事實情況是,自從知道方勝他娘已然病入膏育,方勝他爹的身體也隨之垮了下來。

    拖到現在,方勝的他爹也是生命垂危,如果不是方勝的二叔干脆住在他們家照顧方勝他爹,只怕這個老獵人現在也已經不行了。

    方勝根本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現實︰上一次離開時還好好的兩位老人,為什麼一轉眼就一死一病。就連病者也已到了瀕死的程度!

    都說世事無常,可是對他來說,這也太無常了點!

    方勝忍不住捫心自問。難道自己做過很多壞事嗎,難道自己是個很缺德的人嗎,難道自己竟幸運到了連老天都嫉妒他的運氣以至要以這種方式懲罰他?!

    方勝當然找不到答案。他能做的只有兩件事,一是照顧他爹,二就是跪在他娘墳前懺悔。

    方勝的醫術師從胡慕華,學以致用了這麼多年後,其水平已經遠強于一般郎中,在他的悉心照料之下,他爹的身體情況便好了一些。

    然而這並未能稍減他心中的自責,只要想到只需早回家兩天他就能見上他娘最後一面這樣一個事實,他就後悔得想死。

    當時的情況時,他和玉漱還有邵九州一家三口慢吞吞地往喬家莊趕著,哪怕他催一催車夫,都有可能為他們節省出兩天的時間來。然而因為想著這一次回家要在家長住。反正多得是團聚的時間,他就沒急著趕路。現在好了,他娘已經從這些間消失了!所謂的團聚,將再也不存在。

    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一向對危機有些預感的他為何沒有任何不妙的感覺。

    抱怨預感未曾出現,抱怨在邵集鎮停留了太長時間,抱怨未曾提前往家寫封信,抱怨路上走得太慢,這些全都是很可笑的念頭,歸根結底,只能怪他自己。

    多少年來,他潛意識中始終覺得還有的是時間,不用著急,早晚會回來陪他爹娘。他能怪的。只有自己的這個念頭!

    現在他才清醒地意識到。原來這個世界並不是圍著他自己在轉的,時間的確是不等人的。災難降臨時的確是不會提前和他商量的。他能做的,只有珍惜眼前。

    方勝粗通園藝,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將他娘的墳修算得十分整潔、漂亮,並繼續照顧他爹。

    一年後玉漱來找他,說要回漱玉山。方勝想了想,便沒和玉漱一起回去,因為他的爹的身體還沒好徹底,同時,他想為他娘守孝守滿

    年。

    玉漱在喬家莊陪了方勝數日,然後便獨自離開了。

    明去的路上她始終在想著一個問題,那就是是不是方勝對身邊每一個至親的感情都像對他娘一樣深。

    她不會去問方勝,也自然猜不出答案,她唯一知道的是,哪怕是她的親姐姐去世了,她也不會像方勝此時一樣傷心。她的爹娘更是在她極小時就雙雙棄世,對此地已經沒有任何印象。她有印象的是殷長老的那些教導,反反復復都是四個字,任務第一。興許自那時候起她的感情就完全消失了。

    但是方勝就像一團火。將她那漆黑的感情世界點亮了。最初那只是一點點光,可是後來破解火靈玉之迷遇到了困境,無所寄托之下,她就開始順著心里的那點光亮尋找了下去,結果一不收拾。在從南秦出尋找方勝之前,她對方勝的感情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深,但是一旦經歷了那個漫長、孤獨、艱辛的尋找過程,雖然最後也朱能找方勝,方勝在她心中的地位卻悄然改變了。

    可以說,如今她的所有感情都在方勝一個人身上,她也只可能因方勝的死而心如死灰。所以她此時便有些不明白,因為以方勝此時的表現來看,他似乎對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感情。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那麼豐富的感情傾注到那麼多人身上?

    但是這件事也只是讓她更加了解方勝罷了,並不會改變她對方勝的態度。她的世界原本是黑白的。而方勝就是添加在這黑白世界中的豐富色彩;她的心就像沉靜的湖,方勝就是湖中的青青水草,就是那靈動的游魚。

    就這樣,很少埋頭想事情的玉秋想著這些她幾乎從未想過的問題離開了南秦。

    方勝的生活再次平靜下來。他每天就簡單地奔走于他家和他娘的墳之間的那條路。

    他被死氣侵蝕的身體正在漸漸恢復,可是精神卻日漸憔悴。他那深陷的眼窩、帶著血絲的眼楮。沒有血色的嘴唇,全都源于他內心深處的自我折磨。

    在這件卓上,他無法原

    可是方勝不知道的是,他的這種狀態還在影響著另一個人,那就是他爹。

    從看到方勝日漸消瘦之時他爹就開始後悔將他娘的事全部告訴了他,他爹清楚地知道。這定然不是方勝他娘想看到的。

    在這種後悔中,方勝他爹的身體一直沒能全好,病痛無時不刻不在消磨著這個老人的生命力,即使有方勝從旁悉心照料,他的身體也漸漸被掏空了。

    由于方勝一直沉浸在他自己的痛苦中,直到很久以後才意識到這介。問題。可是為時已晚。此時他唯一可慶幸的便是,他可以在他爹人生的最後時光一直陪在其身邊。

    此時的方勝幾乎耍瘋了,他先是間接地縮短了他娘的生命,現在又是他爹!

    然而那今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老獵人卻把方勝從自我折磨中拉了回來,在某一天,他讓方勝把他扶起來,依坐在床上,微笑著向方勝道︰小勝,爹這就要走了,可是爹希望你不要自責。”

    “嗯。”方勝澀聲道

    “咳”咳”你嗯什麼嗯,你知道我不讓你自責的原因嗎?”方勝他爹有些氣苦地道。

    “不知道。”

    “我和你娘都是信輪回的,若是死後真的有知,我和你娘都不願看到你這樣折磨自己。那樣會讓我和你娘會更傷心,知道了嗎?”

    “嗯。”

    “如果死後什麼都沒了,我和你娘再也看不見你,你依然不能這樣自暴自棄。你要替我和你娘好好活下去!”

    “替你們活下去?”方勝尚是次听到這種說法。

    “你的命都是我和你娘給的,你不替我們活下去替誰活?咳”方勝他爹帶著笑意道。

    “我不懂。”

    “等你也有了孩子就懂了。你網出生時,看著你,我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一部分,對你娘來說也是一樣的。你身上有我和你娘的影子,所以,你要替我和你娘好好活下去。”

    “真的?”方勝難以置信地問。

    “我誑你作甚!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打起精神來!人誰沒有一死,你爹這條老命不知了結了山林間多少生靈,就算現在死還是賺

    “爹,你安心養病吧,我能將你醫好的。”方勝打起精神道。

    方勝回到家兩年後,也就是他娘去世兩年後,方勝他爹也在一個晚上悄然離開,當時方勝便坐在他爹的床邊,他爹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想你娘了,去找她了,我們會看著你的

    因為是親眼看著他爹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也清楚地預見到了這一結果,所以他爹去世的時候方勝竟沒有流淚。

    他始終記著他爹的話,“替我和你娘好好活下去我們會看著你的”

    依照對他爹的承諾。方勝僅僅在喬家莊又呆了一年,也就是為他娘守孝滿三年,為他爹守孝僅一年之時離開了喬家莊。

    告別了他二弟一家後,方勝徒步走在傍晚的山野間,他的心是如此平靜。已經過了他這輩子的任何時刻。

    雙足在草叢間踏過,眼見便要踩到一朵白色小花,相較于青草那頑強的生命力,這白色小花顯然禁不起他一腳,方勝嘴角揚了揚,即將落下的那只腳向一旁偏了偏,讓過那朵小花,然後毫不停留地繼續向前

    去。

    某一個時剪。他默然駐足,仰望向漸漸昏暗的天空,兩個人笑容便出現在那。

    他爹娘的音容笑貌還清晰地印在他腦子里,就像是他們還活著一

    。

    但是這一玄他已經毫無掛礙。

    他隱晦地告訴他二弟,他可能會不再回來了。他二弟一家的生活很快就會進入正軌。將是個標準的富足農家,方晨生雖然對修行感興趣,但是更願意陪在他爹娘身邊。這樣一個三口之家,即使沒有他也

    樣。

    同樣的,邵九州一家也不必他擔心,他師傅家的情況實則和他二弟家的情況差不多。

    方勝還是又去了趟邵集鎮,跟邵九州一家說了下他的情況。邵九州和左霓裳都很看的開,讓方勝不必掛念他們,只需全力忙他自己的事就行。

    臨走時方勝並沒說何時再回來,邵九州和左霓裳也沒問,畢竟他們已經是屬于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連方勝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實際上他是害怕,有聚就必然有散,他因為害怕那最後的分散,便選擇了干脆不聚”

    從今以後,他可以做個徹頭徹尾的修士。

    看著苗圃里那密密麻麻的藥苗,趙羽晨著呆。在他身丹,穿著一身白大褂,帶著副眼鏡的龐龍教授正帶著兩個學生采集標本。

    龐龍教授是在總理離去後的第二天傍晚趕到青陽縣的,本來正在進行著的項目,听到了總理的吩咐後也停了下來,把手頭的一些活安排好之後便帶著兩個學生趕了過來。

    這幾天,趙羽晨一直迷糊著。像是做夢一般,不單單是他,龔如海,黃網阿玉,還有藥廠的工人們也都是如此,從來不曾想到過總理會來到這個小縣城,來到這家小廠里面和他們見面,如今干起活來是漏*點無限,像是不覺得累一般。

    龐龍的兩個學生看了看種著的佔地不廣的藥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這些玩意有什麼好研究的。老師要如此全身心的投入研究。看了看一旁站在那里安著呆的和他們年紀相差無幾的趙羽晨,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看起來普通,但是卻遠遠比不上他一般,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

    。

    小金,給我瓶子”龐龍開口說道,從藥苗里面拿起了兩株開著小花的藥苗,準備拿回去進行試驗。

    從來到這里已經兩天了。龐龍已經采集了無數樣本,現在就等著回去研究試驗了。

    想起兩天前總理對自己的囑咐,龐龍就感覺到有些興奮,這是史圭,前例的事情啊,如果真的成功了。那麼自己流芳百世也說不定,即使不成功,也不能怪自己,畢竟自己努力了。

    抬頭接過小金遞來的玻璃瓶。龐龍小心的把藥苗放了進去,站了起來,走到了趙羽晨的身邊。

    “龐教授,都弄好了嗎?”趙羽晨感覺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回過神來,看著龐龍問道。

    “嗯,差不多了,該采集的也都采集了,現在就等著試驗結果了,羽晨,我們下午就先趕回北京去”龐龍說道,看著眼前這今年輕人,一臉敬佩,自己在他這個時候,別說和國家領導見面,就是大一些的官員都沒見過吧,但面前的這今年輕人卻和國家領導人搭上了關系,而且看總理說話的語氣,像是對他也很欣賞似的,讓他都有一些嫉妒。

    “那我下午給你們安排一輛車子”趙羽晨听到龐龍說下午要走後說道,自己的那輛寶馬還在軍分區里待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弄好,這兩天都是騎著摩托車來回。要接人送人什麼的都是讓小刀或者黃網他們把車子開過來。

    看來還得在買一輛車子,不然有時候還真不方便,趙羽晨說話的時候,心里想著。

    “行,那麻煩你了”龐龍沒有客氣。

    吃飯前,趙羽晨打了一個電話給黃網,和他說了一聲,沒到半介。小時,黃剛便開著自己的車子趕了過來。

    一趟到苗圃,黃網便看著還在那整理著東西的龐龍,小聲的問趙羽晨“晨哥,那人便是刀哥說的中科院院士嗎?好像也沒什麼兩樣吧”

    听了黃網的話,趙羽晨大汗,難不成要長得三頭六臂才能說是中科院里面的人啊,這都什麼見識。

    吃過飯後,趙羽晨和龐教授他們握了握手,目送他們坐上黃才的車子走後,回到了自己的著里。

    雖然說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麼很有可能是一件利國利民的事情,但是趙羽晨的內心里倒是有些不希望能夠大力推廣,因為那樣一來,自己就顯得不那麼重要,可以說可有可無了,沒有人是不自私的,即使是總理也一樣,只不過他是為大我,而自己是為了小我,意義有些不一樣而已。

    仿佛是天意,也仿佛是趙羽晨的內心想法被上天所知道,半個月之後,趙羽晨得到了電話通知,那些藥苗,因為地理因素以及天氣因素等,只適合在青陽縣,甚至走向陽村附近的地域才能培育。

    當趙羽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才依稀想起來,好像這些藥苗自己當初從山洞里面移植到山上的時候,也曾干枯死了十多株藥苗,那些好像是因為沒有及時的澆過空間水的原因,難道說,也是因為有空間水澆灌的原因,這些藥苗才能成長嗎。

    這個問題,趙羽晨是解不開的,或許需要借助科學的儀器,以及繁復的實驗才能證明的了了。只是趙羽晨會去做這種明顯是傻子才去做的事情嗎,那肯定是不會的。

    掛斷電話後,趙羽晨走到了正在聊天的人群里。

    “的晨,你可要好好感謝我啊,要不是我去找人幫著證明這個水果的價值,嘿嘿,說不定你早把這果樹什麼全砍完都不止了”網走過去,正在和王錚亮他們聊天的郭成達便對趙羽晨說道。

    郭成達是早上過來的。來的時候,宋子坤宋子軍堂兄弟二人也一同跟著過來了,按他們的話來說就是,國慶的時候我們都那麼照顧你了,總要過來讓你也表示表示一下吧,就這麼**裸的明看來打秋風了。

    “郭哥,你這話不對吧。我記得好像是我幫忙的吧,你都被你家老爺子敲了幾棍動彈不得呢”宋子坤听到郭成達的話後不滿意了。馬上嚷嚷著說道。

    “你不說我還忘了呢。子軍多謝你提起”郭成達听到宋子軍的話後對宋子軍說道,然後轉過了腦袋看著趙羽晨說道︰“羽晨,你听見了吧,我可是被老爺子狠敲了一頓呢,就是因為這個果子的事情,當時事情鬧的那麼大,可是把我連累的很啊,你說該怎麼表示表示啊”

    趙羽晨無語,這三家伙。像是明擺著敲詐勒索一般,各種理由都用上來了。

    “哎,你別搖頭啊,搖頭是什麼意思啊,我們不懂呢”看到趙羽晨搖晃著腦袋”郭成達說道。

    “行了,郭總,你呀別裝了,該給你留著的一個沒少呢,羽晨可是頂住了很大壓力才留下了這麼一批呢,要不然全部拿去制藥去了”王錚亮說道。

    因為得到了國家的大力支持,三天的時間,各種相關儀器,人員就已經到位了,開始緊張有序的進行著各種工作,短短一個星期,第一支藥劑就成功制出。

    而且提取了兩種醫用成分之後,忘憂果還是可以使用,只不過不是完整的罷了,有些難看,便索性制成了罐頭飲料,眼下也已經堆上了各個店點的櫃台之上,比起其他的飲料,價格貴的有些嚇人,讓很多人望而卻步,不過買的人依舊不少。

    拋去了各種低價高價的言論之後,眾人也慢慢的接受了這樣的價格,因為人家中科院以及國外的幾家科研機構都說了我安全當的起這個價格。

    現在只希望明年,種的人多了,價格往下降一點了,想想當初真苗子時候的那個硬性規定就讓一些城里人窩火,憑什麼就農村戶口的才能買,城術戶口的不賣,這不記嗎,抱怨歸抱怨卻沒有什麼辦法,不然很多人就會買七在自家庭院之中,高樓之上了。

    趙羽晨也沒想到自己惡搞似的行為讓很多人怨恨不已,不過即使知道了也不在乎,因為農村里還不是有很多人罵他,賣的這麼貴什麼的。以致讓他們掏干存款雲雲。

    沒有付出哪有收獲,沒有掏錢就想得到,這些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王錚亮話一說出口,郭成達立馬獻上了笑臉“哈哈,真的啊,那羽晨。老王,感謝你們哈,呵呵,咱什麼時候能裝貨呢”

    “羽晨,那我們呢,我們不會沒有份了吧”宋子軍和宋子坤兩人急了。丫的,我們過來的時候可是拿了兩箱煙酒過來呢,要是沒有份,寧可拿回去被爺爺罵一頓也不留下。

    “有啊,等下你們自己拿好了,反正留下的那些都在倉庫里,你們三人自己分”趙羽晨點點頭說道。

    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三分,郭成達他們對自己的幫助,趙羽晨也很清楚的記得,不會做出什麼薄情寡義之事,雖說沒他們幫助,也最多就差一兩天的功夫。

    听到趙羽晨這話出口後,宋子坤和宋子軍不在問了,只哼哼就行,其他的並無所謂。

    幾人在山上轉悠了一圈,期間眼尖的宋子坤還從茂密的樹叢中摘得了兩個遺漏下的水果,金黃金黃的外皮,讓人看了直流口水。

    很是仗義的宋子坤把另一個水果塞到了宋子軍手中,說了句“你們分吧”之後便洗也不洗的把手里的另一個水果塞到了嘴里,狠狠的咬著了。

    “算你狠”宋子軍看了堂哥一眼。又看了看眾人,最後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拿起手上的水果就往自己的嘴里塞。

    “你們兩個”趙羽晨和其他幾人頓時暈厥,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不愧是從京城出來的啊。

    “嘿嘿,咱憋了好久了,一路過來,都是沒貨,到地頭了,又直接听老爺子的吩咐過來看看幾位老人家。雖然在屋里嘗了兩個,但是還沒吃夠呢”宋子坤一邊吃著一邊說道,嘴里不停咬動著,還好話音尚還清晰,眾人也听得明白。

    極品,真是極品,剛才吃飯的時候就像幾百年沒吃飯一般,吃了很多。吃好後又吃了兩個水果,這才多少時間啊,怎麼也吃的下去,如果不是知道這兩家伙的家世,指不定認為是從哪個疙瘩蹦出來的呢,哪這麼能吃的啊。

     嚓 嚓幾口了結後,宋子軍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角,這水果就是好啊,能讓自己想起以前的開心事情。很多都快忘完了呢。

    在山上看了看風景,逛了逛山洞之後,幾人下了山,和在山腳的趙羽晨爺爺奶奶他們聊過幾句話後告辭離去。

    六個人兩輛車,一輛奧迪,一輛寶馬,從已經修瓖過的土路上開過。沿途看到村民,無不用羨慕眼神看著前頭的那輛寶馬車,恨不得自己就是坐在其中的人。

    “羽晨,我來的時候,我爸說了。要是有什麼困難,你就打電話給他”寶馬車上只坐著宋子坤宋子軍二人,郭成達因為要談一些事情和黃剛一起坐著王錚亮的奧迪車。

    “哦,那謝謝宋伯伯了,呵呵。我可沒什麼事情要幫忙的呢,你看我一農民有那個需要嗎”趙羽晨听到宋子坤的話後笑笑說了一句。

    “你丫就裝吧,你要是農民,那那些人該稱什麼了”宋子坤听到趙羽晨的話後說道,指著窗外正在地里忙活的村民們說道。

    如果你是農民,那麼我爸肯定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要知道即使是我們這些後輩,即使在政壇上。商業上有什麼事情,我爸也不會說這種話,讓自己有困難找他就行了,又怎麼可能對一個農民送出這樣的承諾,宋子坤心里想著。

    前段時間,去總理家里吃過晚宴回來的時候,父親就不知道為什麼對趙羽晨很是感興趣,坐在爺爺身邊。問了無數趙羽晨的事情,那個關心程度,自己以前一直都沒見到過。

    “呃,我是農民啊,不信等下回家,我拿戶口本給你看”趙羽晨很坦誠的說道,就差沒停下車子證明了。

    也許,趙羽晨的戶口本上是農村戶口的字樣,但他已經根本不能算農民了,宋子坤這樣想著。

    農民的潛意詞是什麼,那就是窮人,鄉巴佬,是一個國家最底層的人員,但是現在趙羽晨還是嗎,他已經算得上是個大富豪了吧,他的身家。只要有心人一算就能算的出來,大概有多少資產了,別的不用說,就光前段時間賣掉的苗子錢,那可就是一筆巨款了啊,哪個農民有那麼厲害,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賺到這個錢。

    “算了,算了,和你說不清。農民就農民吧,就算是農民,你也是變態的農民”宋子軍有些泄氣的說道。

    “那是,我是個開寶馬,賺大錢的農民,肯定不一樣了,嘿嘿,羨慕吧,要不要跟我混?”趙羽晨听到宋子軍的話後笑著說道。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苗圃,通過一排常年駐守在這里的士兵,開到了苗圃的大門口。

    “這里就是你家?”下了車後,宋子軍望著周圍狐疑的問道,這也太那個啥了吧,這種樹都種門口來了,在他身後,奧迪車才剛剛開進拐彎處,露出半個車頭。

    “不要羨慕,不要嫉妒,這是羨慕不來,嫉妒不來的”趙羽晨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苗圃大門,領著他們兩人走進苗圃,苗圃里,散放沒栓的三只狗听到響聲很快跑了過來,圍著宋子軍和宋子坤兩人打轉,差點沒把二人給嚇倒,這狗也太大了吧。

    “一邊去”趙羽晨喝道。

    憨憨豆豆它們听到趙羽晨的喝聲老實的走到了一邊,趴在地上,掙著銅鈴般大眼看著宋子坤宋子軍以及後面跟著走進來的王錚亮和黃網等人。

    “走,咱們先去看那水果”一進苗圃,郭成達就說道,很有些迫不及待般,宋子坤和宋子軍二人也贊同著說道“不錯,先去看水果,這邊房子也沒啥好看的”

    趙羽晨領著幾人走進了第二個倉庫。這里是一把大鐵將軍把門,開了鎖後,走了進去,里面的地上整整齊齊的堆了很多竹簍,里面裝著忘憂果。

    郭成達和宋子軍宋子坤三人從趙羽晨打開門後就往里面走了進去,仔細的看著這些竹簍里的水果,神情十分專注。

    “哈哈,了,了”片刻後。倉庫里面突然傳來幾聲大吼,苗圃後面的農田里幾只啄食的小鳥被嚇的一扇翅膀馬上飛上高空之中。

    趙羽晨和王錚亮幾人看著瘋瘋痴痴的三人頗感無奈,用的著這樣嗎。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找到金礦了呢。

    趙羽晨不知道的是,現在的市場上,可以…據難求的地步了。根本見不到什麼忘憂果的蹤跡了,要順“︰“失吃網推出的罐頭裝,但是吃那個味道和吃水果的味道是不一樣的,而且價格算起來還比水果貴多了,吃著都不劃算。

    如果知道誰有的賣。絕對是蜂擁而上,不惜血本大肆搶購了,看著面前這些水果。郭成達他們絕對能夠想象的到到時候那些京城公子群跑上門的場景,這可是一種極好紐帶啊,這種情景郭成達想想都會笑了出來。

    不單單是郭成達高興,宋子軍宋子坤兩人也是高興不已,他們雖然不賣水果,但是也要吃啊。更何況,他們已經在跟人保證了,回去的時候保證帶回大堆忘憂果讓她們吃個夠,這保證眼看著就實現了。一想起到時候拿回去得到的回報,嘴角口水都要出來了。

    看著這堆水果。三人眼里冒出金星,如同看到一堆如山高的財富一般,那垂涎之色讓人忍俊不禁。

    “我說你們不用這樣吧,東西都在這,又沒人和你們搶了”趙羽晨和王錚亮他們看著郭成達幾人的神情暗自笑,趙羽晨打趣著說道。

    “嘿,他們這樣子,讓我想起了第一次吃這水果的時候,那個時候,天是那麼的藍,風景是那麼的美,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啊”黃網在一旁夸張說道,回想起了當初自己嘗第一個水果的時候。

    王錚亮是其中最深有體會的人,當初就是這一個水果把他從深淵拉了回來,讓他有了一個新的開始,這樣的結果是他做夢也沒想到過的,但偏偏就生了。

    冬去春又來,轉瞬間兩年時間已經從指縫間悄悄的流逝,在這兩年里,生了很多事情。讓很多人喜,很多人悲,很多人大財,很多人破了財,酸甜苦辣,百味人生,個中滋味,各有體會。

    麗山市青陽縣是一個漩渦點,自從兩年前這里生的幾件事情以來,各地的記者有意無意的會注意到這里,看看又會生什麼大新聞。

    青陽縣因為有一個晨羽集團,所以成為了麗山市的重心關注點,不但是市里關注。省里。國家也有許多人在關注著。

    這兩年里面,晨羽集團展的極為高調,資產更是曾幾何倍數增加,現在已經沒有人能說的清楚具體的資產是多少了。

    抗流感藥劑的面世。治艾滋病藥劑的行,晨羽集團如同挖到金礦一般,大把的撈起了金子。

    這一天,趙羽晨從來沒想到過。

    “來。羽晨,坐”都中南海,一辦公室里,總理溫和的對趙羽晨說道。

    趙羽晨坐了下來。看著這間比較簡樸的辦公室,內心感慨不已,想自己一個平民百姓竟然能夠踏入中南海,坐在總理的辦公室里,簡直就是奇跡,讓人都不敢相信。

    對于多數人來說。盡其一輩子努力也進不了中南海半步,這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特別是像趙羽晨這樣的,不到三十歲的弱冠之齡進入這里,更是少之又少,更何況還受到了總理的親自接待。

    “羽晨啊。我真的該好好代表國家感謝你啊,雖然價格是高了點說”總理笑眯眯的說道。

    網開始那一年。還只能內銷自用罷了,但是去年,特別是今年,就用這藥品和抗流感治艾滋的幾種藥劑打出了一個良好的局面,就算是西方國家,現在也無不是和我們巴結著的說。這種局面是多少年沒有過了。

    想我們殃殃天朝,自古以來皆是四方來朝拜,卻在近代**落魄到被其他國家隨意欺辱。打壓的地步,就算這些年來,經過了全國上下的努力,雖然展迅,但也沒有全回復過來,國際上還是有不少國家指手畫腳,沒事找事,這早已成了主席和自己等人的心病了。

    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現在不但自己國家的軍事實力強盛,更主要的是,自己的國家竟然出現了如此奇藥,這簡直讓別人眼紅,如果不是現在國家強盛,還是以前清朝末期那般時候,怕是早已被人瓜分一空了,一想到這些,總理的內心就充滿感慨,這一些都是面前的這今年輕人帶來的啊,如果不是他現了自己承包地里的山洞,那麼就算在過百年,千年,說不定也有可能不會被人現。

    “總理你客氣了。我是國家干部,當然要為國家考慮”趙羽晨說道。

    這兩年來。從國家手里賺到的錢多的嚇人,那批藥材的價格趙羽晨也想不到會有這麼貴。看來和國家做生意,並不像外面傳說的那般,最少自己是沒踫到過。想想也是,堂堂一個國家的總理,會坑自己這個老百姓嗎?

    “的,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你還是個村支書呢”總理听到趙羽晨的回幕打趣著說道。

    “羽晨,有沒對以後的生活規刮過”隨意的聊過幾句後,總理突然正色問道,看其表情,很鄭重。

    我還用規劃以後的生活嗎,錢已經多的花也花不完了,眼下除了一個婚姻問題老是讓父母。爺爺奶奶他們操心不已外,其他的好像根本無需擔在想什麼了,如同造錢機器一樣,一年生兩季的忘憂果,以及同時種在山上的那些藥苗,足以讓財源滾滾而來了。

    “迷糊了吧”總理看到趙羽晨的神色後,笑著說道。他很清楚一些人到這個地步後,有了這樣富可敵國的財富後都會陷入迷糊狀態,不知道前面的路該怎麼走了。

    “嗯,還真有點想不出來以後的生活”趙羽晨回答道。

    “好,既然你回答不出來,那麼就讓我幫你規劃一條路吧,你看怎麼樣?”總理看著趙羽晨問道,這個問題關系重大,誰讓趙羽晨莫名其妙的掏出了據說是從某山溝溝里得到的苗子讓龐龍教授研究,這些苗子經過試驗分析。足以改變世界格局,足以讓能源危機不在。

    一現這個情況。龐龍便馬上把消息告訴了和他直接聯系的總理,眼下。總理把趙羽晨叫過來就是為了此事。

    那些苗子。總理安排人去尋找過,不過終無所獲。

    這麼好,趙羽晨听到總理的話想了半響,有些想不通,不過不知道這總理安排的路子會是怎樣的一條路呢,趙羽晨有些期待。有些彷

    。

    “總理,我听你的。你指哪我打哪”趙羽晨說道。

    “呵呵,行,只要你這樣說,我心里也有數了,絕對會給你安排一個屬于你的路子的。你就看著吧!”總理听到趙羽晨的話後高興的笑道,心情極為高興。
第三九零章送丹

   幟;來方勝直接去了七岳和雲汀真人還有玉漱打過招呼後,方勝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爹也走了。【雲-霄-閣-書-庫】”

    玉漱的身體僵了一僵,然後什麼也沒說,只是走到方勝身邊,握住了方勝的手。

    方勝向玉漱笑了笑,輕聲道︰“我已經想開了。”

    “真的?”

    “嗯。只是現在心里還有些難受。我想,我們成親的事是不是可以緩一緩。”

    玉漱沒想到方勝竟然會當著雲汀真人的面說這些,不由愣了愣,但又不忍心責怪方勝,便道︰“沒事。”

    事實上此時方勝雖然已經想通了很多事,可是整個人的氣色並不好,就連雲汀真人看著方勝也是一臉心疼。她很難想象。一個修士竟然會為世俗界的親人去世而傷神如此。

    接著方勝就取出了彤雲對劍”恭敬地遞給了雲汀真人,然後道︰“前輩,弟子既然已經築基,這彤雲對劍便用不著了,就送給前輩吧。”

    雲汀真人看了方勝一眼,卻沒去接彤雲對劍。平靜道︰“我听玉漱說,你還沒有一件寶器,彤雲對劍是你僅有的趁手法器,給了我你還用什麼?”

    “弟子正可惜機全力練**斬仙劍訣。”

    “那若是踫到劍訣也對付不了的人物呢?”

    “呃,那弟子逃跑就走了”方勝並不覺得這個答案很丟人。

    雲汀真人臉上浮起笑意,右手向儲物袋一探,手中便出現一團刺眼金光,遞向方勝道︰“既然你送我彤雲對劍。那我也以對劍回贈你。”

    說完之後雲汀真人便將彤雲對劍取走,將手中的那團刺眼金光放在了方勝手上。

    那一瞬間方勝只覺手中一沉,差點要托不住,忙加了加力,然後眯著眼向金光中望去。

    趁著方勝看向金光的功夫,雲訂真人道︰“玉漱回漱玉山後便跟我說明了你的情況,既然你要將形雲對劍送我,我自然也不能白要你的,便想著幫你找一件趁手寶器。網巧我這還有幾樣煉器材料,拿到白鹿崖讓我那幾個師兄一看,他們皆說正適合煉制龍嘯對劍,于是又幫我找了幾樣材料,直到兩個月前才集齊,又用了這麼長時間煉制出來。你來得也真巧,若是早來幾天,便只能干等著了。”

    “龍嘯對劍?”看著手中的那兩把才三寸長的金黃的亮得幾乎有些白的小劍,方勝忍不住嘀咕出聲。

    “怎麼,看不上眼?”雲汀真人笑拜

    “當然不是!只是這劍實在太小了,根本看不清楚式樣。”

    “你將靈力灌入其中試試不就行了,你還以為它是用你們雷落宗的駐器訣祭煉過的啊?”實際上雲汀真人並不知道這龍嘯對劍的真正威力,關于這件寶器的所有描述她都是從她那幾位師兄那听來的。她以長輩的身份和方勝交換器物,若是這樣方勝還不滿意,那她可真有點磨不開面子。

    “呃,晚輩剛才真有那想法,嘿,腦袋有點不好使了。”方勝苦笑道,他的意思是,在家憋了這些年,反應已經遲鈍了。

    說完之後方勝便向手中的對劍里灌入靈力,然後毫無征兆地,一定低吼從方勝身邊突兀地響起,就像是他身邊正潛伏了一頭隱形的巨獸。

    這一聲低吼將不僅將方勝嚇了一跳,連雲訂真人和玉漱也俱是一驚。

    雲汀真人皺眉道︰“我之前也是試過這龍嘯對劍的,也沒見有此異象。想起來了,我那幾個師兄不止一次跟我提過,這龍嘯對劍最適合金靈根修士用,難道是因為這個?”

    方勝剛才吃驚之下就將靈力收了回來,此時听了雲汀真人的話心中暗喜。再次催動靈力向龍嘯對劍中蔣去。

    “吼!”

    這是一聲真正的龍吟,接著便見方勝右手中原本已經刺眼的金光更加刺目,不僅光芒變強,而且範圍擴大了一倍有余。幸而此時方勝築基期的體質還能頂得住這種強光,便眯著眼仔細向金光中望去,只見一把三寸長的小劍已經變成了一尺長,熾白的劍身上一條小小的金龍正在靈活游動,就如活物一樣。

    “這不會是並的吧!”方勝驚道。

    雲汀真人不由苦笑起來,嘆道︰“看來真的和金靈根有關系了,我用的時候那條小龍雖然遠較此時為大,但是卻如同死物一般。”

    “竟有此事。”方勝笑道,然後他才意識到,竟只有一把劍變大了,另一把小劍中雖然吸收了同樣多的靈力。但卻一動沒動,不由驚道︰“呃,前輩,另一把劍怎麼沒動靜?”

    “這龍嘯對劍分為龍劍和蛟劍,你現在催動的這把是蛟劍,沒動的那把是龍劍。你催不動它,應是你靈力不足之故。”

    “呃,這也太難了點吧。”

    雲汀真人笑道︰“也沒什麼,你只需努力提升靈要便可。實際上玉、漱也已試過,兩把劍她都可以驅動。你現在二,二漢靈力總量太少罷

    “噢,原來如此

    這里有一個方勝不得不承認的事實,那就是自從出了古戰崖後,他的靈力總量不僅沒提升,反而因為要對抗死氣而有所下降。在家中的三年,他也沒花任何時間去積攢靈力。相比之下,玉漱的靈力自然要比他強得多。

    過了一會方勝又嘀咕道︰“不對啊,前輩,這小龍就這麼大點,可是剛才那聲低吼威勢卻是極大的,應不是這條小龍出的吧?”

    “這我也不知,興許是那龍劍出的吧。”

    實際上除了材洲之外,雲汀真人對龍嘯對劍簡直一無所知。之前她心里的想法極簡單,一是絕不能虧了方勝,二是玉漱將來肯定要和方勝經常在一起,就算是為了玉漱考慮,給方勝的寶器應是越厲害越好。于走到了白鹿崖後她就把自己的煉器材料全部貢獻了出去,然後告訴了她的那些師兄方勝的靈根屬性,又扔下一句“可不許糊弄我。”然後就再也不管了。她以一山座之尊去請人煉寶器,即使不加那句話,所得的寶器也定然差不了。

    方勝意識到自己靈力不足這一問題之後便也懶得催動那蛟劍,飛兩圈了,主要是他怕丟人,尤其是玉漱還在旁邊看著呢。

    其後方勝便提出要去萬象谷,但是雲汀真人卻突然道,雷落宗曾有人來信,說是有事找方勝,但又不知道方勝在哪,只好將信寄到了妝玉山。

    方勝道了聲“竟有此事”便要過那封信來,看筆跡是上官自清所寫,不知為何卻沒有屬名。

    實際上方勝對去萬象谷這事也有些惴惴不安,如果所料不差,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去萬象谷了,對于那終究將出現的結果,他雖然很期待,但又有些畏懼。

    于是考慮了一下方勝便決定先回雷落宗,等身體恢復差不多了再回來。

    然後方勝也沒在七岳宗停留,直接急急忙忙獨自回了雷落宗。

    一路上他全趕路,數日便到了華陽山。

    因為那封信是上官自清寫的,所以方勝就先去了三昧齋。

    他到華陽山的時候是晚上,上官自清正在齋中。

    “師祖!”看到屋里有燈光,方勝便直接喊了出來。

    “方勝?快進來!”屋里傳來上官自清有些興奮的聲音。

    當上官自清看到氣色不佳的方勝時先是一驚,然後方勝現了方勝的境界已然是築基期。

    方勝絕無法理解上官自清的震驚,他只能看到本是有些興奮的上官自清突然之間就愣住了,已然忘了跟他說話。接著他就听到上官自清喃喃道︰“我果蔡沒有猜錯。”

    “祖師?你說什麼沒有猜錯?”方勝疑惑地問道。

    上官自清終于反應過來,重重地拍了拍方勝的肩膀,道︰,“好,你已經築基了!”

    “用了太長時間了。”方勝苦笑道。

    “不慢不慢,你是三代弟子中第一個築基的!”

    “真的?!”方勝驚道。事實上他是三年前就已築基了,他沒想到的是,他直到此時才回華陽山,竟然還是三代弟子中第一個築基的。

    “嗯!有幾個都已經處在築基的邊緣,但你依然是第一個。”上官自清重重地點了點頭,他只覺得這個徒孫實在帶給了他太多的驚喜。

    “對了師祖,我去漱玉山的時候看到了你的一封信,說是有急事找我,不知到底是何事?”

    上官自清聞言苦笑起來,道︰“你義妹王雪心來過一次,硬逼著我寫下了那封信。不是宗門有事找你,而是她有卓找你

    “噢?”方勝不由皺起了眉頭。

    “她還留下了一封信,正在我這,你等一下。”

    片刻後上官自棄將信找來,遞給方勝。

    方勝當即啟信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他的眉頭就皺在了一起,實際上王雪心也沒出事,出事的是王雪心的那位只靠讀書也能讀到煉氣期十二層的師姐徐靜清。當時他去靈獸山的時候王雪心便告訴他,如果再不築基期,徐靜清將只有十年左右好活,而現在,徐靜清的身體已經差到了極點。

    王雪心知道方勝有築基鼎,便一直惦記著方勝的成基丹,找方勝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煉出成基丹來,如果煉好了就趕緊給徐靜清送去一顆。

    方勝腦子里很快就回憶起那個除玉漱外第一個能讓他失神的文靜女子,一想到此人有可能因沒及時得到成基丹而死,哪還敢耽擱,當晚也沒在華陽山住下,而是直接馭劍飛向了靈獸山。

    方勝好不容易回趟雷落宗,竟然連祁昆都沒顧得上見就又走了。

    看著方勝的遁光漸漸變暗,上官自清苦笑搖頭不已,只覺得他這個徒孫完全無法用常理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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