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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窮人修仙傳 作者:影·魔(全書完)

第三六零章 必行

    一勝和雲汀真人又在萬象谷等了許久,那張老頭竟又帶氣老頭子飛了過來。.雲汀真人先和他們打過招呼,方勝則說了聲“見過前輩”同時向那三人施禮。

    然後三個老頭就開始研究起那石頭來,方勝心說這下集思廣益總該行了吧,然後便听那仁人小聲嘀咕來嘀咕去。

    最後那三人竟得了個讓方勝完全無法接受的結論,他們的結論是︰可以與變異靈獸、還虛葫相提並論的奇石都不長這個樣,而長這個樣的石頭全都沒什麼價值。也就是說,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啥。

    方勝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幸虧他還算冷靜,沒馬上說出回雷落宗細查的話,那樣相當于明著說那三個老頭不行。而雲汀真人顯然十分相信那三人的學識,向方勝道︰“我這三位師兄若說認不出來,只怕找遍整個佐摩國也很難問出來了。”

    對方勝來說,這句話無異于雪上加霜,他皺著眉頭,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心全亂了。

    假若那三個老頭真是整個佐摩國學識最淵博的三人,假若真像雲汀真人說的那樣,那麼追查火靈玉的秘密的線索很可能將就此斷了,總共六件,都已經找到五件了,只差最後一個,他如何能接受得了這結果!

    方勝深吸了兩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遍遍道,別急,別急,還會有辦法。

    這時最開始那張老頭道︰“這樣吧,我先告訴你最可疑的幾種石頭,你先去找找看。同時我們再幫你打听著。”這個時候瞎子也看得出來,方勝是非得到那石頭不可。

    此時方勝正沮喪,聞言大是感激,忙道︰“多謝前輩!”說一遍還不算完,他又鄭重地轉向另外兩人,依次施禮,同時道謝。

    “你記好了。可疑的石頭共有五種,一種是本國西北方長夏谷的當午石,一種是尹瓚國仙棲山的問仙石,一種是昆茲國青湖東北岸上的滌心石,一種是傲武國伐夷山的磨劍石,還有一種是北齊國青龍潭邊的龍爪石。記住了嗎?”

    “呃,沒記位”方勝尷尬道。

    那張老頭愣了愣,直接從身上取出一枚玉簡來,忙碌一番後將玉簡遞給方勝,道︰“我已經把有關這五種石頭的信息記在里面了,你慢慢看吧。”

    “多謝前輩。”

    沒過多大會,那三個老頭便先後離去,方勝苦笑著問雲汀真人︰“真人,我和這三位前輩無親無故,卻要如此麻煩他們,會不會太唐突?”

    雲訂真人笑道︰“這你可想錯了。他們都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這石玄刻的到底是什麼,即使你不讓他們幫忙,他們自己也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竟然是這樣?”方勝愣了愣,問道。

    “嗯。他們脾性本就如此。你就不用棄了。”

    “那好,弟子這就去找那五種石頭。”

    “還是和玉漱說一聲再走吧。”

    “呃,那是自然。”

    玉妝為方勝送行,送了大約十余里方勝便讓玉漱回去了,他害怕等玉漱送他送得再遠些,他會忍不住把玉漱拐走,

    等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方勝忍不住想,說不定萬象谷石壁上所玄的石頭正是他要找的五種石頭之一呢。現在那種石頭並不珍稀,可是六百年前呢。興許那時候很罕見。盡管希望不太大,可是也不是全無希望,方勝只盼著自己的運勢真有他所期待的那麼強,若是隨便花幾個,靈石就能把那最後的一個證明他運勢之物買來,就省大事了。

    然後方勝也沒回雷落宗,直奔佐摩國西北的長夏谷而去。十幾天後到了地方,方勝在一個小坊市里買了一個石墩,常常放在亭子里讓行人歇腳那種,不為別的,那石墩就是由大名鼎鼎的當午石做成的。當時那店主是這麼說的︰小兄弟來得可真巧,本店就剩下最後一個當午石石墩了,冬日品茗賞雪,以此墩為最佳,美中不足之處便是夏天坐的時候有點燙 ,嘿,我算你便宜點,五塊靈石,你拿走!

    方勝听得一頭汗,他也懶得還價了,直接將那石墩收進儲物袋中,然後馬不停蹄地向北齊國趕去。半路上拿出那石墩來研究,見除了稍具靈力能自行熱之外也無甚奇特處,暗忖,那石壁上刻的八成不是此物。一入北齊地界,他便突然有了個很好笑的念頭,正好將這石墩送給上官自清,他那師祖一年到頭都在讀書,冬天自然用得上此物。

    北齊國的青龍潭,乍一听名字好像很了不得,等方勝真見到“青龍”的時候,便覺得戰獅自己可以單挑上百條青龍潭的青龍,因為那只不過是一種水6兩棲的有爪靈獸,最長的也不到一丈,皮雖然硬,可還擋不下戰獅的爪子。當天方勝住在了一個坊市的客棧中,晚上吃的便是青龍肉……

    日早方勝就挽起褲腿親自下了青龍潭,就在淺水里所不7炮起了兩塊龍爪石,也就是被那些青龍的爪子扒過的石頭。還別說,龍爪石和萬象谷石壁上刻的石頭還真有七分相像。這龍爪石中的靈力比當陽石的還要弱些,方勝听說,這東西常常被附近的修真者用來鋪自家的台

    方勝也沒管那麼多,將兩塊石頭晾干後便收進了儲物袋中,然後便飛向了傲武國。雖是故地重游。但方勝從前並沒怎麼在傲武國逛過,那伐夷山更是聞所未聞,是以倒沒有太多感慨。後來一打听,才知道伐夷山就在傲武國西南,如此一來,他想去看看吳希文和趙鎮北的計哉,便泡湯了。

    到了伐夷山後方勝不由精神一震,因為他打听出來,那磨劍石竟然價值不菲!方勝心說有戲,逛了好幾個坊市。最終才在一家據說是四百年老店的店中找到了一塊水桶大小的磨劍石。然而就算方勝沒還價,那店主也只收了方勝三百靈石就讓他把那塊磨劍石拿走了,看樣子所謂的價值不菲也是有限。至于那磨劍石的用處,也根本不是磨劍,而是試法器的威力,方勝自然沒那個閑情去試。

    接著方勝就去了尹窪國,先去蘊真宗看望了秋華,秋華听說方勝要找東西,本還想幫忙,後來一听說方勝找的是問仙石,便只給他指明路徑,讓他自己去了。那問仙石只不過是一種極好看的石頭罷了,常常被工匠磨成石桌、石碑等物,要是色澤極佳的,還會被切割成小塊做成項鏈等飾物。

    方勝大嘆問仙石名不符實,但也死馬當成活馬醫,辭別秋華去了仙棲山。他直接在仙棲山下的一個石匠那就買到了一塊上價的問仙石,花的自然是銀子。

    去昆茲國找那滌心石的時候方勝便有些提心吊膽,因為滌心石在青湖東北岸,而青湖南岸便是千丹宗的所在月見山,他真怕被堵在那。

    不得已之下,方勝只得盡量低調,度便慢了下來。

    等到了地方,方勝買完滌心石便走,直到再次進入佐摩國地界才開始研究那石頭。滌心石有清神醒目的作用,常被用來做成枕頭,給神智不清的病人用,若是正常人晚上枕著這東西。則休想睡著。

    總算是湊齊了五種石頭,方勝自然迫不及待的要去試試,再趕到妝玉山的時候,距他上次離開已經有半年之久了。

    雲汀真人再次和方勝去了萬象谷,然後…試驗,一樣樣試下來,很快便已試了四樣,結果啥也沒生。試最後的滌心石的時候方勝不免有些惴惴,雲汀真人便苦笑道︰“怕也沒用,總是要試的。”

    方勝一咬牙,便把滌心石也按了匕去。等了半天也沒反應,氣得他恨不得把那滌心石給砸碎。

    雲汀真人也嘆了口氣,道︰“此事本就沒有這般容易,你也不必氣餒,時時留意便是。”

    白跑了半年,方勝真想大哭一場,勉強向雲汀真人笑了笑,便道︰“唉,弟子其實早就猜到可能會這樣”只是,以往至少知道要找的是什麼,可現在,卻出了這麼個東西!弟子真是不甘心啊!”

    “嗯,我明白。我那三位師兄雖然皆有事在身,可是還在幫你查著,你自己也不要放棄。你可曾向听滔真人問過,興許他會知道呢

    方勝苦笑道︰“弟子還沒回宗門呢

    “你這孩子,性子太急了。應先回宗門問問你那些長革才是。”

    “嗯,弟子知道了。那我這就回去

    此時玉漱正在閉關,方勝沒能見上玉漱雖有些遺憾,好處卻是沒什麼牽絆,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一次在七岳宗待的時間加起來竟不到兩個時辰。

    方勝回到雷落宗後幾乎向每一個和他相熟的長輩問過了,所得到的答案也無非是那五種石頭。方勝便干脆暫時將此事拋下不管,準備先去一趟古戰崖再說。興許他從古戰崖出來的時候七岳宗的那三位長老就有消息了。

    他的彤雲對劍經他斷斷續續祭煉了這麼久,到此時已經還差一點便要祭煉完了,暗自算了算,若是全力祭煉,則三個月便能大功告成。祭煉完的彤雲對劍自然是他在古戰崖的一大臂助。方勝便干脆又在宗門住了下來,專心祭煉彤雲對劍。

    便是在回到宗門的第二個月,方勝收到了來自七岳宗的一封信。屬名是雲汀真人,信中的冉容卻是另一個人寫的,筆力雄勁,一看即知出自男子之手。

    那信的開頭第一行便是︰今已查證,萬象谷石壁所刻之石當為古戰崖死石!

    方勝驚得差點把那信掉在地上,死石,古戰崖!看樣子這古戰崖他是非去不可了!
第三六一章 良伴

    方勝讀宗那封信後,便知堡那古戰崖的死石絕對可以與山東西相提並論,且不說其價值,只從整個駐龍洲只有一個人見過死石便可猜知其身價!

    那見過死石的人正是幕祀!

    信中提到,六百多年前幕祀孤身前往古戰崖,在崖中悟道十年,出來後修為大進,但人卻重病一場。.那時候他已是結丹修為,而對結丹修士屢經提升的體質來說,只可能受傷、中毒,卻絕不可能生病。古戰崖的死氣可以影響到煉氣期和築基期修士,但對結丹修士來說已經算不了什麼。

    于是七岳宗的人便猜測幕祀必是遇到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然而幕祀向來沒什麼冉暇,便沒人敢去耽誤他的時間打听他到底遇到了什麼。

    這事本該就這麼過去了,然而寫信的張老頭卻在整理道靜山上上代座濟野真人的手札時意外找到了答案,原來當年濟野真人竟詳細地問過幕祀在古戰崖的遭遇。

    古戰崖遍是峽谷、山洞,最初幕祀只在那些峽谷中活動,收獲甚少。後來便干脆隨便找了個山洞進去,憑著絕大神通孤身闖到了洞底,又打穿洞底石壁,躍入了更下方的地底世界。在那里,幕祀見到了一條地下河,還有便是死石。

    死石上的死氣之濃簡直有如實質,幕祀只不過是就近看了一會,身體便極度不適,不得不退了出去。這便是幕祀大病一場的原因。至于那死石的具體作用,根本就沒人知道。

    信的最後張老頭叮囑方勝,如果此石不是非得不可,那方勝就最好不要冒險去找,一是古戰崖本就極度危險,二是即便方勝找到了,可能也沒辦法將死石弄到手。

    然而哪怕再危險,方勝也不可能放棄。他立刻回信給雲汀真人,讓她代他向張老頭道謝,並說他一定會慎重行事。

    而弈勝所謂的慎重,便是他會將彤雲對劍祭煉完再去。

    一個月後方勝的彤雲對劍,徹底祭煉完,緊接著便出了,沒跟任何人說他要去哪,上官自清和祁昆知道他本就喜歡亂跑,也就沒問他。

    那死石方勝志在必得,但他不是傻子,還沒自大到認為死石可以手到擒來的程度。他已經打算好了。一旦到了古戰崖,便摸索著緩慢前進,用時間和謹慎去找到死石。而不是一味的蠻沖蠻闖。正好他還可以在古戰崖中悟道,看能不能找到突破的線索。

    古戰崖位于佐摩國東北方。距七岳宗大約有七千余里,和雷落宗當然就更遠了,由于三者並不在一條直線上,方勝便沒去七岳宗,自然,怕雲汀真人攔他也是一個原因。

    雖然古戰崖身為佐摩國三大秘境之一,但它的“秘”僅僅指神秘,而不帶有絲毫隱蔽的意思。這是一個。人人隨時都可以去的秘境,包括世俗界的人。

    就算這樣,冒險進去尋寶悟道的人依然很少,從以往的經驗來看,大多數進入古戰崖的人收獲和付出並不對等,他們得到的可能只是一株靈草,一點體悟,但付出的有可能是半條命。

    方勝一路上飛得並不快,但一個月後還走到了這個明明不想來還不得不來的地方。從上空往下看。古戰崖實際上是一片縱橫交錯的山崖和峽谷。覆蓋了方圓近千里的地域。方勝沒學過相術,自然也看不出什麼死氣,但是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越接近古戰崖中間的地方。他便越覺得不舒服。那種讓他產生極度厭惡感的地方不僅僅是古戰崖正中,其它地方也散亂地分布著這樣的點。

    自然,古戰崖中也不全是死氣沉沉,在一些地勢特殊的地方。方勝能看到悅目的綠色,那里是沒有死氣的地方,什麼時候累了,可以去那里歇歇腳。

    方勝默默記下了那些地方。卻沒有直接飛過去,而是老老實實地落在了古戰崖正南方的一個峽口,從那里慢慢走了進去。

    峽口幾乎沒有死氣,方勝並沒感覺到任何不適,是以既沒逼出靈力護住身體,也沒放出神識。然後等他轉過了第一個轉角,便忽然浮起一種此時肯定是在做夢的感覺。

    他看到了一個月白身影,正大有深意地看著他。

    那一瞬間,方勝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要被抽空了,簡直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他此時的幸福感。他覺得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但還是努力揚起了嘴角,然後以干澀的聲音喊了出來︰“玉漱

    “嗯。”玉漱也笑了笑。但卻是那種捉弄了人之後有一點點、得意的笑,這在她還是第一次。

    “你何時來的?”方勝繼續澀聲問道。

    “三天前出關,之後就來了。”玉妝繼續面含笑意道。

    “你一直在這等我?。

    “嗯。”

    方勝仰頭望天,長出了一口氣,然心咐不說話。疾步老到玉漱身住了玉漱的…

    玉漱皺了皺眉,輕聲道︰“這樣不方便出手

    方勝想了想,答道︰“嘿。咱們現在外圍,並不危險,等再往里些再說吧。”

    一邊向里走,方勝一邊問。原來玉漱出關時便已突破到煉氣期十二層,其後和雲汀真人說話時雲汀真人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追問之下,玉漱便知道方勝要到古戰崖。

    與方勝相同,她也是雖到了煉氣期十二層卻沒有任何關于築基期的體悟,便以此為借口來了古戰崖。雲汀真人本不放心她,直到玉漱答應她絕不輕易犯險才放玉漱走。

    而實際上,雲汀真人沒跟來還有兩個原因,一是她覺得有自己這麼個長輩在方勝和玉漱會覺得拘謹,二是她也已相信方勝的確有著極強的運勢,不是短命之人,自然。玉漱更不是。

    方勝和玉、漱向里走了大約有一里,兩人同時現,他們的度實在太慢了。方勝不得放開了玉漱的手,笑道︰“咱們還是馭劍吧

    “嗯

    只听“嗆、嗆。兩聲有如龍吟,一金一青兩道光華亮起,各自在空中畫出一個圓弧,然後停在了方勝和玉漱身邊。

    兩人一旦踏匕飛劍,雖然謹慎地緩飛著,度依然比剛才提升了十倍不止,不到一柱香功夫便向里飛了十余里。

    這時候兩人全都感岩到了由四周浸來的陰冷氣息,因為有玉漱在。方勝便干脆祭出了青元巾。就在他們兩人之間飛著。青元巾並未變大,只有一尺長,但它出的淡淡青光卻覆蓋了方圓一丈的區域。正好將方勝和玉、漱護住,與此同時,那不適感也消失了。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第一個岔道口,方勝抬頭向上看去,只見身前還有左右的山崖皆有百多丈高。崖壁全是直上直下,便像是被巨人手持大斧劈出來的一般。入目處一片荒蕪,連棵枯樹都沒有,越往高處那種讓他打心底里不舒服的看不見摸不著的死氣便越濃,明明是大楮天,從谷中的光線卻有些陰暗。

    方勝喃喃道︰“我怎麼覺得咱們兩個就跟兩只螞蟻一樣?”

    方勝自比螞蟻也就罷了。卻偏偏帶上了玉漱,玉秋白了方勝一眼,問道︰“前面三條岔道,走哪條?。顯然,她可沒方勝那麼多感慨。

    “你說吧方勝笑道。

    “那走右邊這條吧,我記得最近的一片樹林便是在這邊。”玉漱說完也不等方勝答應,當先朝右邊的岔道飛去。

    方勝急忙跟上,又向前飛了一會,他們倆終于看到了第一個明顯的斗法痕跡。古戰崖正是因為這些痕跡而得名,此時終于得見,方勝和玉漱都打起了精神。

    那是一個被劍氣轟出來的直徑約有五尺的大洞,突兀地出現在了右側崖壁的十丈高處,之所以知道那個洞是被劍氣轟出來的,是因為洞的內側十分整齊,簡直就像是被打磨過一樣,若是法訣,絕不會有這種效果。

    這種單個的痕跡並不能讓人總結出什麼來,兩人也沒多停留,看了幾眼便飛了過去,將那劍洞拋在了後面。然而便在兩人離開那洞口約有百丈時,兩只通紅的小眼楮從洞中亮了起來,片刻後便從里面探出來一個大得有些過分的老鼠腦袋,貪婪地看著方勝和玉漱的背影。但是一旦它的目光觸及青元巾。便露出畏懼之色,急得抓耳撓腮,最後還是憤憤地退了回去。

    方勝和玉漱也漸漸感覺到了危險,又飛了一會,方勝道︰“要不我放出神識來吧

    “嗯。”玉漱輕聲應道。

    才一放出神識方勝便吃了一驚,愕然道︰“最大範圍連平時的一半都不到,不僅探不進石頭。連那些山洞也鑽不進去!之前我也問過,只說神識會受限制,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夫”。

    玉漱聞言道︰“我也試試吧。”

    玉漱放出神識片刻後便皺起了眉頭,道︰“和你說的一樣

    “我再用戰獅試試。”方勝道。

    說完方勝便召出了戰獅。收了銳風劍輕輕躍到戰獅背上,對玉漱說了聲“等我一下”便和戰獅一起沉入了地下。

    片刻後方勝又和戰獅一起出現,皺眉道︰“戰獅的土遁術受了很大影響,不僅看到的範圍變小了,度也慢了很多。另外,越往下越難走,到了地底三十丈便潛不下去了。”

    “應該是和此地的死氣有關了。此地的死氣還沒那麼濃,等再深入些,受的影響會更嚴重

    兩人對視一眼,俱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不下于己的憂慮,等再往前趕時,便更加小心了。
第三六二章 怨魂

   廣放出了神識。方勝和玉漱向前飛了沒多久便察覺引比砒,的那些覬覦兩人的生物,最常見的便是那種縮在洞中的大老鼠,不過這些老鼠也是膽子最小的一種生物,雖然多,卻沒有敢攻擊他們的。

    第二種生物便是一種通常都是三兩成群出現的灰毛狼,這些狼和普通的狼差不多大但度更為迅捷,而且似乎有一定智力。從方勝和玉漱見到第一群狼時,那些狼就在他們身後遠遠綴著,然後便是第二群,集三群。

    此時方勝和玉漱身後已經跟著了十七八頭狼,但那些狼並沒有攻擊他們的意思,他們加,那些狼就加,他們停下來那些狼也停。

    方勝皺著眉頭向玉漱道︰“這些畜牲真夠患心的,不知道它們打的什麼主

    “還是不要管它們了,你看那邊。”玉漱忽然伸手向前指去。

    “過去看看!”

    並方不遠處,離地面約有三十丈,幾棵枯樹從山崖上將枝干橫伸出來,黑色的樹干和灰色的葉子簡直像網被火烤過一樣。

    停在那些枯樹旁邊,方勝很快便看到了幾顆灰色的果子,形狀上有點像柿子,但顏色顯然不對。這是兩人次在古戰崖中近距離看到樹,因此才會看得如此仔細,而下方,那些狼正翹以待,生怕他們兩個看完柿子樹後就此飛走。

    有個柿子已經裂了,仔細看了看那灰色的皮還有黑色的板,方勝笑道︰“我估計這東西可以當現成的毒藥,你有仇人沒有,嘿嘿,有就摘兩個,回頭咱們一起去下毒。”

    玉漱白了方勝一眼,沒好氣道︰“你自己摘了去給你的仇人下吧。”

    玉漱現,和方勝在一塊,如果她還一直保持著原來的行事風格,那她就只能不停地吃虧,而且毫無反擊的辦法。實際上她在乎的事物極少,偶爾吃些小虧也沒什麼,甚至根本沒有感覺。但是方勝實在有些過分,除了長輩外,他會向任何親昵的人開各種各樣的玩笑,臉皮極其之厚,可謂屢教不改。如王雪心等人還會教教刮方勝,也算是為那些玩笑報了仇,但是玉漱既不會打人也不會說特別的損的話,所以就只能一直吃虧,她漸漸覺得,她該改改了。

    這便是方勝影響玉漱的具體體現。

    玉漱愛靜,這致使她身邊的人常常忘了她的聰慧,而實際上她的聰敏不輸于她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只不過以往她把她的才智全都用在了修行上罷了。

    現在既然決定對方勝略做反擊,她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她獨有的方法,想起到具體實施之時方勝肯定會被嚇一跳,她不由微微抿起了嘴角。

    他們倆看了一會柿子樹便又飛了下去,方勝看到玉漱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由有些納悶,今天的玉漱實在太反常了。

    “呃,你笑什麼?難道我臉上長花了?”

    玉漱笑道︰“沒有,繼續趕路吧。”說完她便再也不看方勝了,不過她早已決定,只要方勝再跟她開玩笑,她就一定會對方勝略施小懲。

    方勝看著下方繼續跟來的那十幾頭狼,皺眉道︰“真不知道它們會跟到什麼時候。”

    實際上方勝和玉漱殺那些狼易如反掌,但是他們初到古戰崖,實在不知一旦殺了一頭狼會不會激怒其它狼,萬一殺了下面那群狼之後走到哪都會被就主動攻擊就得不償失了。他們只希望那些狼尾隨他們一會看到沒有機會便自行離去,現在看來,似乎這個希望不太大。

    傍晚之時他們已經深入古戰崖百余里,終于看到了第一片樹林。那片樹林大概方圓有三十丈,就在一個山坳里。一旦進了樹林,方勝和玉漱總算松了一口氣,那種壓抑的感覺也輕了不少。

    “總算有了點生機了。”方勝長出一口氣道。

    “嗯。”

    這片樹林能在古戰崖這個死地長出來,實是個異數。方勝和玉漱也不費心思去想那原因,只並肩往樹林深處飛去,若是不出意外,他們當晚便會在樹林深處休息一晚。

    “你看這些樹,和外面的還是略有不同的,樹干硬得跟石頭一樣,樹葉全是灰綠色。”方勝伸出手在身邊的一棵樹上敲了敲,然後道。

    “樹林里怎麼沒有動物?”玉漱輕聲道。

    “是啊,這片樹林里應該有些動物才對啊。呃,這下有了,那些狼全跟進來了”方勝苦笑道。

    此時跟在他們身後的狼已經多達四十多頭,一進樹林便分散開來,呈半月形向他們圍去。如此一來,等方勝和玉漱飛到山坳底端時,便正好被那些狼堵住。

    方勝氣道︰“不知進退!”。用“並不是非休息不可。”玉漱道。

    “你的意思,咱們連夜往深處趕?”

    “散”

    “也好。嘿,听說那些怨魂一到晚上就會集來,你不怕?”

    方勝話一出口便知道是白問了,玉漱的膽量絕對要遠遠具他大。果然。玉漱白了方勝一眼,根本就不接他的話。

    接著兩人便在狼群的包圍圈堵嚴之前先向北飛去。峽谷中的夜晚來得特別快,古戰崖中的光線迅暗了下來,與此同時峽谷中竟升起了薄霧。

    當天空變成了青黑色,方勝和玉漱便現,跟在他們之後的那些狼的眼楮全都亮了起來,紅彤彤的,就像兩盞小燈籠一樣。四十多頭狼就是近百盞小燈籠,看起來聲勢頗為嚇人。

    棄勝抬頭看了看天,見既沒月亮也沒星星,苦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天天都這樣。”

    “看那邊。”玉漱忽然道。

    順著玉漱指的方向,方勝很快便看到了兩點紅光,竟然掛在了遠處的崖壁上。

    “是那些老鼠?”

    “嗯,它們好像全出來了。”玉漱已經看到,由近至遠。崖壁上這樣的紅光還有很多,一直延伸向視野盡頭。

    雖然至今都沒和古戰崖中的野獸交過手,方勝心頭還是有些毛。不由有些後悔听了玉漱的話,應該留在那林中才對。不過玉秋沒說怕,他自然不能露出怯意,咬了咬牙,打起十二分精神繼續向前緩緩飛行。

    當天黑透的那一刻古戰崖中便出現了一幅奇景,整今天地黑咕隆咚一片。一群紅光呈半月形沿著曲折的峽谷緩緩向前推進,更前方,稀稀落落的紅點散布在兩旁崖壁上,為下方移動的那群紅光標出了路徑,而在這一切的正中間,則是兩青一金三團淡淡的光芒穩定地向前飛著,那或明或暗不時閃爍的光芒,簡直如夢幻一般。青元巾的青光勉強照出了方勝和玉漱的身影,方勝看著玉妝始終一臉平靜,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不由大為佩服。

    實際上兩人完全可以升到高處,但是高處的死氣實在太重,而且很容易忽略下面的事物,這顯然和他們此來的目的是相悖的。神識雖然能起到很好的偵測作用,但永遠也比不上親自近距離觀察。

    此時的氣氛頗為壓抑,兩人便沒說話,方勝繼續以神識捕捉著四周的動靜,飛了沒多大會忽地一愣,皺眉道︰“這些霧好像有阻擋神識的作用。”

    “嗯?”

    “前面的霧要濃很多,我的神識只能探進去不到兩里。”

    “後面的狼群停下來了。”玉漱道。

    方勝又一愣,這才意識到,後面那跟了他們一天的幾十頭狼竟真的停了下來,再也不肯前進一步了。但是它們也沒離開,而是就在那等著,似乎知道他們兩人一定會回去一樣。

    “前面的霧肯定有蹊蹺。”方勝道。

    小心戒備著,繼續往前走吧。”

    兩人再不說話,很快便沖進了前方的濃霧中。在進入霧中的那一瞬間,兩人心頭竟同時涌起被人監視著的感覺。方勝的神識此時只能籠罩半徑一里半的範圍,見神識中毫無異樣,便向玉漱搖了搖頭。

    又向前飛了片刻,方勝突然停了下來小聲道︰“前面一里外正有個人影朝咱們這邊看著,虛停在半空中,要麼是個築基期修士,要麼就是那怨魂了。”

    玉漱干脆放出了神識,確認之後卻說了句方勝完全沒想到的話︰“那人兩旁的崖壁上全是打斗痕跡,應是有兩個修士在這里拼斗過。”

    “完整的打斗痕跡?”方勝嘀咕了一句之後便自行看了起來。

    “咱們不必過去,就在神識中看吧。”玉漱道。

    “也好。

    嘿,那怨魂應該是沒什麼智慧的,不能來管咱們吧。”

    誰知道方勝話音才落遠處的那人影就飛了過來,方勝一時張大了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是吧,難道被他听到了?”

    玉漱白了方勝一眼,卻不說話,而是將青霜劍握在了手中。

    “看看到底是人是鬼吧。”方勝也嚴肅起來,狠聲道。

    方勝和玉妝就在那等著,不一會便直接看到了那人影,那是一個散著微光的半透明的人影,是怨魂無疑了。

    那怨魂完全是個虛影,但右手中還是有一個劍形,臉模糊不清,看其身上著裝,應是個男子。方勝和玉妝尚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狀態“修士”都有些遲疑,便凝神戒備著,只等對方先出手。
第三六三章 殺夜

    ”打不過就跑,這家伙好像是專門守在這的。.”

    “嗯。”玉漱緊了緊手中的青霜劍,應道。

    據方勝所知。怨魂的實力要比生前低上很多,是以就算對方以前是築基期的水平。他們兩人也未必沒有一拼之力。而若那怨魂是結丹期的,那他們應該感覺到了一定的威壓才對,現在他們身上並沒那種不可抗拒的壓力,可知那怨魂就算比他們強也不會強太多。

    很快,讓他們沒想到的事生了,那怨魂飛到他們身前五丈的時候,竟然依然沒有出手的意思,而是繼續無聲無息地向前飛著。

    方勝和玉漱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架是能少打便少打,能不打則更好,斷沒有先出手的道理。然而就算不想打,他們也絕不能允許對方離他們太近,難保對方不會爆起攻擊。

    方勝和玉漱對視了一眼,一向左飛一向右飛,方勝也及時收回了青元巾,給那怨魂讓出了一條路,只希望那怨魂能就那麼飛過去。

    接下來的一盞茶功夫里,方勝和玉漱便目送走了那怨魂,等怨魂,消失在了他們的神識中,方勝和玉漱眼中都滿是疑惑,方勝苦笑道︰“這家伙也太能裝神弄鬼了。”

    玉漱道︰“還是不要管他了,我們去前面看看吧。”說完便當先向前飛去。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那怨魂最初出現的地方,干脆收了飛劍落到地面上,在神識中仔細看那些打斗痕跡。

    來到古戰崖的十個人中至少有七個是沖著這些打斗痕跡來的,由這些痕跡反過來推演斗法過程,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修士的修心。而且還有一個奇特處。便是無論後來者如何刻意去制造與古戰崖原有打斗痕跡同樣的痕跡。其模仿程度絕不會太高,于是便有不少人猜測。那些曾在古戰崖戰斗的修士所使用的法訣、器物和駐龍洲主流的法訣、器物不同。便是從這些法訣、器物與駐龍州主流法訣、器物的或大或的差別中,修士們同樣有可能體悟出一些于修心有益的東西,甚至是直接提高修士的攻擊力習

    方勝不知玉漱的推演能力如何,但他對自己的推演能力是極有信心的,畢竟從混江湖那時候起他就開始不斷地推演,哪怕是暮月宗那個單灕的劍陣,他也可以推演出一點來。

    片刻間方勝便已看出,兩旁崖壁和地面上的打斗痕跡必是來自一個使劍訣和一個使錘類重型法器甚至是寶器的修士。劍訣還罷了,他會的唯一劍訣破魔叱雷劍還沒怎麼用在實戰中過,自然不知道打在這些崖壁上會有什麼效果,他也懶得去試。然而那個錘類法器敲出的痕跡卻讓他略有收獲。他的第一件法器便是武王錘。對這種法器熟得不能

    熟。

    而玉漱那邊。看得較仔細的自然便是劍訣了。兩人正沉浸于各自的推演之中,突然同時轉過了身,看向他們來時的方向。

    怨魂正是朝那邊飛過去的,但此時讓方勝和玉漱警覺的並不是那怨魂,而是最初沒敢跟進來的那群狼。

    方勝想了想,苦笑道︰“看來那怨魂是能鎮住這些狼的,他才一走這群狼就追進來了。嘿,早知道真該叫住他。”

    “他已經回來了,你仔細看那些狼。”玉妝輕聲道。

    方勝又在神識中看了一會,便現那些狼似乎的確有些變化,但一時半會也沒看出來到底哪不對勁,直到那些狼進入他的視野。

    當看清那一變化的瞬間,方勝竟被畢了一跳,驚道︰“眼楮怎麼全變成銀色了?”

    “那個怨魂在里面。”

    “在那些狼身體里?他一個人竟然可以控制這麼多狼?”

    “來了!”

    “嗷嗚”

    伴隨著這一聲長長的狼嚎,四十多頭狼同時向前疾奔起來!此時方勝和玉激全在的面上,只需十幾息,狼群便會沖到他們身前。

    “嗆、嗆”兩聲響過,方勝和玉漱同時駐劍飛了起來,就停在了十丈高處,任下面的狼跳得再高,也不可能跳十丈高。

    接著讓方勝和玉漱吃驚的一幕便出現了,狼群竟倏地分散開去,直接奔向了兩旁的崖壁上,只听“嗖、嗖、嗖”一陣響,那些狼竟然四爪在崖壁上連蹬,就那麼在崖壁上奔跑起來,越跑越高,並很快散開。

    此時方勝和玉漱雖能用神識看愕一清二楚,但那場面落在眼中仍是十分震撼,黑漆漆的峽谷中,近百個銀色光點兩兩成對,略微起伏著迅捷地在夜幕中分散開,織成了兩張豎直的大網,一左一右將他們二

    二人已經能听清從那些狼口中傳來的低低的嗚咽聲。陰沉而嗜血,盡管明知道那些狼厲害不到哪去,可方勝和玉漱還是皺起了眉,很顯然,不論是怨魂還是那些狼都有一定的智慧,明知打不過他們倆還要打,肯定有問題!

    方勝和玉漱很快就知道問題出在了哪,那些在白天里一直沒敢動的老鼠們出現了。而且一出來就是數百只!不知何時,那些老鼠爬到了兩旁的崖壁頂端,排成排把頭探出了崖壁,瞪著通紅的眼楮貪婪地向下

    。

    方勝心中暗罵。隨後才向玉漱苦笑道︰“就咱們倆這點肉還不夠它們一人一口分的。好端端的找咱們麻煩干什麼!”

    玉漱倒沒像方勝那麼生氣,在她看來,如果早晚都要打,那還不如早一點。倒是方勝老是說那些將她也拖下水的話。反而能比那些狼和老鼠更能惹她生氣。

    毫無征兆的。崖壁上近百個銀白光點和更多的紅色光點動了!

    峽谷只有五丈寬,兩旁崖壁有七八十丈高,此時方勝和玉漱便停在峽谷正中十丈高處。

    “嗖、嗖、嗖”連響,離方勝和玉漱最近的幾頭狼直接從崖壁上躍向空中的兩人。方勝和玉妝也沒說話,十分默契地一面向左一面向右,兩人雖未背貼著背,但中間也只有不到兩尺的空隙,不會被任何狼和老鼠乘虛而入。

    “去下面!”玉漱忽然道。

    方勝想也不想便向下落去,十丈的高度眨眼間便穿了過去,便在落地的一瞬。方勝也取出了他的彤雲對劍。

    上空的那些狼度要差方勝和玉漱不少,這一下自然撲了個空,方勝抬頭舟上看時。便又看到另一幅奇景,兩旁崖壁上的那些白色的紅色的光點像是被水流沖著一樣沿著崖壁流了下來,好看到了極點。

    方勝忍不住想,這一定是他輩子最好看的一場戰斗了。

    下一個瞬間。方勝便驚奇地現,那些像是被水流沖著一樣的流光的行動忽然不再那麼圓轉如意了。有的甚至是從崖壁上直挺挺地墜了下來。

    直到這一刻。方勝才感覺到了腳下地面的變化。繼而在神識中看到,不僅僅是腳下。以他和玉漱為圓心,他神識所能看到的地方過一半的範圍都鋪上了厚厚的冰,包括崖壁上!

    兩人上方的那些光點像是下餃子一樣“嘩嘩啦啦”落了下來,沒了崖壁的憑依,它們簡直就是活靶子。

    方勝看得暗暗嘖舌,然後毫不猶豫地把青彤劍和雲蔚劍全都祭了出去,迎向那些從空中落下來的光點。

    “噌!”青彤劍從兩個銀白光點的正中穿過,只听一聲哀鳴傳來,然後便沒了動靜。

    青彤劍毫不停留地迎向了下一對銀白光點,而雲蔚劍則像風一樣貼著崖壁向上卷去。這個時候,覆蓋面積較大的雲蔚劍反而比青彤劍更有殺傷力。

    如今的雲蔚劍已被徹底祭煉完,加之方勝又是玄意將其催至最大,便覆蓋了近三丈的範圍,逆著那些光點向上沖去,所過之處,管它是銀光還是紅光。全都立刻消散。

    便在此時。方勝忽听玉漱道︰小心那些狼!”

    方勝愣了一愣。在片刻間他已殺了四頭狼了,並未現它們有何強悍之處。但是玉漱絕不會無的放矢,他便仔細看著。當青彤劍再次從一頭狼身上穿過時,方勝終于看到,在青彤劍的強光下,一團淡淡的白氣倏地從狼尸上飛了出去,很快便隱沒進最近的一頭尚活著的狼身上。而那頭狼一旦被白氣侵入,身體便立刻大了一圈,眼楮了更亮了。

    接著方勝就看到了玉漱對付那些狼的辦法,只見她右手一場,青霜劍前便立刻飛出三道冰氣,其中一道被躲過,而另兩道冰氣卻“乒、乒”兩聲,直接把另外兩頭狼凍成了兩團冰疙瘩。她出手極有分寸,顯然未將那兩頭狼殺掉,因為那兩團冰中並未有白氣飛出。

    “砰!砰!砰”

    從崖壁頂端落下來的老鼠終于墜到了地上,一旦觸地它們眼中的紅光就很快消散。顯然是被摔死了。

    然而片刻間崖下便堆了一堆老鼠尸體,後面落下來的老鼠落在那些尸體上一緩沖便不會被摔死了,到後來最後的一批老鼠更是毫無傷,一從那尸體堆上跳下來便“吱吱”叫著朝兩人沖去。

    看著周圍那密密麻麻正飛圍過來的光點,方勝咽了口唾沫,喃喃道︰“難道要把他們全殺光嗎?”
第三百六十四章 兩狼

    一勝那“難道要把它們全殺光嗎”的問題並沒有答案。.的選擇權並不在他們手上,當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手起劍過將那些狼斬殺到只剩下四頭的時候,那四頭狼在吸取了其它死狼身上的能量後已經長得足有一丈長半丈高,而且會飛!

    玉漱並沒有怪方勝,因為隨著那些狼不停變大,連她自己也很難掌握好分寸,冰氣重了可能會直接把狼擊斃,冰氣輕了又凍不住。

    方勝很快便意識到,那四頭狼每一頭的實力都已經抵得上一個煉氣期七八層的修士,而且它們越來越聰明,再不貿然進攻,而一旦動攻勢,則必是四頭一起上,方勝和玉漱要想傷一頭,則很難不被另外的狼傷到。而實際上,打到現在方勝和玉漱已經不怎麼敢殺那些狼,只剩下四頭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實力,那些白氣若全跑到一頭狼身上可讓他們如何應付!

    方勝和玉漱如今背對背防守還有一個壞處,那便是只能守不能躲,因為一躲則必然將另一人的背讓了出去。方勝和玉漱都意識到這樣防守極大地限制了他們的行動辦,又守了片刻,方勝道︰“咱們將距離拉大燦”

    “好。”玉漱話音剛落便倏地沖了出去。

    玉妝網一走方勝身後便有兩只大老鼠撲了過來,由于離得近,方勝已經能看清那巨型老鼠的難看嘴臉,黑糊糊的鼻子上全是粘液,巨大的牙齒竟是灰黑色,但尖端卻極其鋒利,不必懷疑,一旦方勝被咬中。相應部位的骨肉將在瞬間離體而去。

    方勝右臂一震,蠻犀沖氣勁“嗡”一聲便轟了過去,接著便听“砰、砰”兩聲響,兩只巨鼠應聲被彈飛出去,然而這些巨鼠皮肉極其之厚,又十分耐打,雖然被擊飛了,半空中仍努力著調整著身型,一旦落地肯定會馬上再次撲過來。

    方勝靈力一引,遠處的青彤劍倏地轉向,趁那兩只巨鼠在空中無法借力之時在兩只巨鼠脖頸處一閃而過。完全祭煉後的青彤劍威力遠勝從前,盡管劍身的寬度及不上兩只巨鼠的脖子,但卻直接把兩只巨鼠的腦袋折了下來!

    才殺了那兩只巨鼠方勝便倏地轉身,便在才才,四頭狼中的三頭竟然跑到了他身後!方勝不敢硬接,駐劍便朝右面飛去,閃過了最左面那頭狼的攻擊後便只需同時面對兩頭狼。

    方勝猛舉雙臂,兩團蠻犀沖氣勁迅化為犀牛之形朝兩頭狼撞了過去,接著方勝停也不停便雙手掐訣,一把、兩把、三把,越來越多的破魔叱雷劍在他雙手前亮了起來,那銀白的電光幾乎將方圓三丈全照亮了!

    “卓!噌!”

    果然如方勝猜的那樣,在蠻犀沖氣勁飛到那兩頭狼身前之時,兩頭狼同時揮動前爪,數道寒光閃過。竟硬生生將蠻犀沖氣勁割成了碎片,那些股的氣勁再撞在它們身上時已經沒什麼效果。

    便在這一玄,方勝輕喝一聲“疾”他雙手前的八把三尺長的破魔叱雷劍閃爍著電花疾朝最右邊的那頭狼射了過去,八把利已經將那頭狼完全籠罩住!

    方勝才一攻出破魔叱雷劍右手便摸向靈獸袋,一把拿出了戰獅所化的小石頭,大喝一聲便朝最中間的那頭狼扔了過去。

    “吼!!!”

    戰獅直到飛到那頭狼身前時才突然幻化出來,那狼雖大,戰獅卻比它大了一倍不止。半空中戰獅猛一甩脖子,張嘴便咬住了那頭狼的脖子,然後猛地一甩,硬生生將那頭狼扔了出去,“砰”地一聲撞在了崖壁上。

    然而此時方勝卻又身陷險境,便是趁方勝對付那兩頭狼的功夫,最開始被他閃過的那頭狼在半空中猛地較向,幾步便躥到了方勝身邊,便在方勝將戰獅扔出去之時,張開大嘴朝方勝的腦袋咬去。

    因為貪圖雲蔚劍像風卷殘雲一樣掃蕩那些巨鼠痛快,方勝的雲蔚劍,便一直在巨鼠扎堆處來回飛,這時遠水救不了近渴,就算後悔也晚了。

    方捌情急生智,急切間也凝聚不了那麼多靈力,一個人腦袋大小的雷球在他手中亮了起來,抬手就向那狼頭推去。

    “轟!”四轉落雷真法所形成的雷球直接在方勝和巨狼之間炸開了,方勝應聲被炸飛了出去,“砰”一聲摔在了地上。然而身上只是受了些震傷罷了,比被那巨狼咬一口實在強太多了。剛才他若是以破魔叱雷劍攻擊,對那頭狼造成的傷害雖然會大過四轉落雷真法,但卻絕不可能將那頭狼震飛,他也必然會被咬到。

    那“轟”地一聲巨響讓玉漱吃了一驚,轉過頭時便看到方勝已經摔在了地上,不由急道︰“你沒事吧?”話未說完便朝方勝飛了過去。

    “我沒事小心才聯”方勝網爬起來便看到玉漱身後有頭狼和二只巨留訓引”了過去。

    方勝的確沒什麼事,但是身子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實在頗為狼狽,玉漱擔心之下,忽地皺眉轉身,青霜劍如匹練般在身後掃了半圈,只听“乒”一聲,一塊三丈多高的巨大冰晶突兀地出現在了那里,一頭狼和三只巨鼠全被凍得結結實實。

    方勝呆了一呆,然後便見一道白光從那冰晶中飛了出去,直接扎進了最近的一頭狼體內。

    此時方勝也頗為懊惱,他的耀金鐘防御已不在雲蔚劍之下,甚至猶有過之,然而這耀金鐘實在是門奇怪的功法,只有面對度快而且鋒利的攻擊時才會出現。

    比如現在,如果是狼爪子揮來,那耀金鐘便會出現擋下狼爪,但若是巨狼直接伸嘴咬,耀金鐘就會完全沒反應,要不他也不會這麼狼狽了。

    另外,最扯的便是青元巾,青元巾竟是只具有威懾力,而不具備實質性的攻擊力。方勝以青元巾攻向巨鼠時,那些巨鼠會被嚇得躲開,但真躲不開的話,即使被青元巾抽在身上也死不了,威力似乎還及不上普通法器。現在方勝已經猜出來,青元巾大概只有對那上那種純粹的魂靈類的東西才會有大威力。

    方勝躍上銳風劍便朝玉秋飛了過去,靈力一引,把青彤劍和雲蔚劍全收到身邊,在身甩五丈內攻擊防御拜

    “我沒事。”一邊控制著彤雲對劍,方勝又迅說了一遍,好讓玉漱放心。

    “嗯。”玉漱也松了口氣。

    “這些狼越來越難對付了,糟了!”方勝正說著,忽然看到戰獅兩只爪子按看著一頭狼的身子,嘴則咬著那頭狼的脖子硬生生向後撕扯起來。

    方勝話音才落,只听筋肉斷裂聲響起,那頭狼的脖子已經被撕開了一半!

    白光倏地從那狼脖子里飛出,扎進了旁邊一頭狼體內。

    “呃,只剩下兩頭會動的了。幸虧還有幾頭被你凍住了。”方勝皺眉道。

    玉漱苦笑道︰“那幾頭早死了,你看。”

    方勝正應付著那些巨鼠的攻擊,也沒轉頭,只從神識中向最開始被凍住的那幾頭狼掃去,只見那里只剩下一堆堆碎冰,碎冰中便是狼尸。

    “是被剩下的那些狼擊碎的。”玉漱解釋道。

    “往上毛吧說完方勝便向上升去,如今已經只剩下兩頭狼了,便無法再截住他們的去路。

    玉漱也不答話,直接跟著方勝向上升去,等升到約有十丈高時忽然想起了什麼,直接把青霜劍朝地面甩去。

    “啊!”方勝不知玉漱想干什麼,驚呼出來。

    “噌!”青霜劍插進地面,直沒至柄,只听“  乒乒”聲接連不斷地響起,因玉漱的離開而漸漸消失的冰層再次變厚,以青霜到為圓心向四周擴散開去。

    接著便听“砰、砰”聲連響,那些剛剛躥上崖壁的巨鼠又紛紛掉了下去。

    很快方勝和玉漱便升到了二十丈高處,與隨後飛來的兩頭巨狼遙遙對峙著。此時僅余的兩頭狼已經比戰獅還要大上一圈,以至戰獅也不敢貿然進攻了,便堵在了兩頭巨狼身後。

    毫無征兆地,峽谷中進入了短暫的平靜期。半空中兩人一獅還有兩頭巨狼全都靜靜懸在空中,除了巨狼口中出的嗚嗚聲外再沒任何聲音。

    地面下,那數百巨鼠試了幾遍,見再也無法爬上崖壁,便全都仰著頭,瞪著像小火把一樣的眼楮貪婪地向上望著。

    “呃,能兩頭全都凍住嗎?”方勝有些遲疑地問道。

    玉漱白了方勝一眼,輕聲道︰“青霜劍在下面呢

    方勝大為尷尬,干笑了一聲,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玉漱看著那兩頭狼,想了想,平靜道︰“就算變成了一頭咱們也有八成勝算。”

    “那好,先殺右面那頭。”

    “嗯。”

    “老伙什,纏住左面那頭!”

    “吼!!!”

    戰獅這一吼把方勝的耳朵都震得“嗡嗡”想,更不用說方勝前面的那兩頭狼了。那兩頭狼本只是盯著方勝和玉漱看著,這時也不得不留意起身後來。而戰獅還未吼完之時便向前疾沖過去,動作之矯健盡顯獸王本色!

    方勝高聲喊完便也向前疾飛,玉教在方勝左後方一丈處緊緊跟著。右手已經豎起了食中二指,淡淡的青光便在上面亮了起來,只不知是什麼法訣。
第三六六章深探

    巨狼身卜多了個和它身體二分!差不多大的洞,兄無疑,不過玉漱此時網好飛到,毫不猶豫地將覆冰劍煞刺進了巨狼的腦門。.

    方勝此時正震驚于自己那一劍的威力,突然看到從那巨狼身上飛出一道人形白氣,直撲向下方的巨鼠堆,方勝立刻反應過來,靈力狂催,那一直沒什麼建樹的青元巾忽地漲大,足有兩丈長,像一朵雲彩一樣向那人形白毛罩去!

    被那白氣控制著的巨狼度極快,但那白氣本身卻慢得可以,青元巾很快便從後面追上,像風一樣向那白氣卷去!

    讓方勝和玉漱吃驚的事出現了,那團人形白氣竟然出了驚恐的吼聲,簡直就跟最膽小的人半夜見了鬼一樣。隨著吼聲傳出,那人形白氣度猛增向上升去,竟真從棄元巾的包裹中逃出去那麼一縷。玉漱眼疾手快,覆冰劍煞迅削了過去,然後她和方勝便眼睜睜看著那一縷白氣毫無損,繼續往上狂躥!

    方勝靈力再催,青元巾光化大盛,被青元巾上的青光一照,那縷白氣度便緩了一緩,方勝甩手便是一道破魔叱雷劍劍氣射了過去。只听又是一起低吼傳來,那縷白氣便徹底消散了。“吱吱吱”

    下方的巨鼠如炸了鍋一樣慌亂地四散逃開,方勝和玉漱向下望去,便看到那一對對小紅燈籠迅沿著峽谷奔向遠處,越來越暗,最終消失于夜幕中。

    很快,夜空中除了兩人呼吸聲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停了好一會,方勝才咽了口唾沫,道︰“終于完了。”

    玉漱也松了口氣,不過馬上便想起方勝剛才那威力大得離譜的最後一擊,便問道︰“剛才你用的也是破魔叱雷劍里的劍訣?”

    “嗯。今天實在太累了,咱們不如還是回那小樹林里休息吧,邊走邊說。”

    “嗯。”玉漱說完便把手朝地面遙指,只听“噌”一聲響過,青霜劍化為一道青光倒飛而回,被玉漱輕輕握在手中。

    一邊往回飛,方勝一邊向玉漱解釋︰“剛才那招實際上叫破邪斬,是破魔叱雷劍這套劍訣里威力最大的一招,不過其威力卻和施術者的墟,訣熟練程度沒太大關系,而是和施術者的靈力總量有關系。如果不出什麼差錯,這招破邪斬會將施展劍訣者當前靈力的一半給吸進那道劍氣里。”

    “難怪如此。”玉漱點頭道。

    方勝卻苦笑起來,尷尬道︰“其實剛才那招破邪斬出了問題。”

    玉漱沒說話,看向方勝,靜等方勝為她解釋。

    “我以前練這招時,都是指哪打哪,但是剛才施展時,明明已經指向了那頭狼,但是那道劍氣卻愣走向上飛了出去,就在我以為它不會回來的時候,竟又以比先前大得多的聲勢飛了回來,根本就不是由我控制的。”

    “會不會和那頭狼有關?”

    方勝聞言腦中靈光一閃,當下醒悟過來,迅道︰“我想起來了,當初師祖給我這套劍訣時曾說,破魔叱雷劍在對付妖邪時會有奇效,其威力大概要比平時大上一倍。剛才那破邪斬飛回來之時威力遠勝之前,八成便是這個原因了

    玉漱揚了揚嘴角,微笑道︰“這算什麼法訣,還能自行去增加威力。”

    方勝尷尬道︰“我哪知道。”

    “我的覆冰劍煞對怨魂似乎沒有什麼作用。

    “嗯。青元巾和破魔叱雷劍對怨魂還有些效果,以後見了怨魂就讓我先上。呃,想起來了,咱們兩個全被剛才那個怨魂給坑了!你還記得咱們網飛進那濃霎時的情景嗎?那怨魂仗著咱們兩個不知道他的虛實,便大搖大擺地從咱們身邊飛了過去。其實那時候我就可以用青元巾將他打得灰飛煙滅,結果卻讓控制了那群狼,給咱們添了這麼多麻煩。依我看,剛才的怨魂可能根本沒有什麼直接攻擊的手段,專靠控制古戰崖的這些個妖獸來攻擊。”

    “若真是如此,剛才那怨魂的智計也未免太高了。”

    方勝苦笑道︰“咱們踫到的第一個怨魂就如此,後面只怕還會遇到更聰明的。”

    “嗯,我們小心些便走了。”

    方勝和玉漱趕到那片小樹林後也沒升火,方勝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草墊往地上一鋪,他自己坐在一頭,背依在一棵樹上,很快便閉上了眼,玉漱則在草墊的另一頭盤膝打起坐來。

    就在方勝快睡著之時,身旁一棵樹上忽然落下來一截樹枝,一下就把他驚醒了。方勝皺著眉頭放出神識,卻是什麼也沒看到,大概那樹枝︰︰二然掉下來的六

    正想著是不是要守夜,卻忽然想起一事,氣得方勝差點要給自己兩巴掌。這次來古戰崖他特地把百幻挪移陣旗帶了來,正是應付這種情況的,他卻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方勝馬上站了起來,從儲物袋中取出陣旗,數道法訣打出,陣旗便從他手中一一飛了出去,很快在地上插出一個直徑三丈的圓,便在最後一面陣旗落地的那一瞬,青蒙蒙的光華雖圓筒狀從地上升起,將他和玉、妝圍存里面。

    從陣內向外看沒有任何異常,但若是從外向里看,則會現里面根本沒人。

    這時候玉漱也睜開了眼,看著四周亮起的棄光,然後轉向方勝,輕聲道“是那套陣徽”

    “嗯。

    這下可以放心休息了,嘿。還有光,正好可以看著你。”方勝厚著臉皮道。

    玉漱皺了皺眉,白了方勝一眼後便不再理他,出了會神,便又閉目打坐。

    方勝又坐到草墊上,依著樹干靜靜看著玉漱的側臉,只覺玉漱美得難以言喻,甚至能讓他忘了呼吸。而一旦聯想起玉漱的遭遇,他又會忍不住心疼,恨不得一輩子都能守在玉漱身邊,不讓她再受一點苦。

    然而方勝終究累了,那一招破邪斬耗去了他太多的靈力和精力,呆呆地看了玉漱一會他的上眼皮便越來越沉,到底沒撐住,很快便睡著了。

    次日一兩人便再次去了昨晚打斗之處,讓兩人頗為意外的是那些狼尸和巨鼠尸體竟然全沒了,後來方勝猜測八成是被那些活著的老鼠半夜拉了去,就沒在深究。

    白天再沒事物打擾他們,兩人就在那慢慢研究周圍的打斗痕跡,一直到傍晚,兩人各有收獲,然後便再回那小樹林休息。

    “咱們明天就繼續向里探吧?”一坐下來方勝便向玉漱道。

    “好。”

    “嘿,據說越往里打斗痕跡越多,也越完整,興許咱們真能因此體悟到築基期的一些線索。”方勝興奮道。

    “嗯。我今天已經有一點點感覺,但是也只是一閃,然後怎麼抓都抓不住了。若是再多看一些,應該會有體悟玉漱平靜道。

    “真的?。方勝驚道。

    “嗯。”

    “啊!為什麼我就沒有呢?!”眼見要被玉漱反,方勝不由急了。

    玉漱抿起了嘴角,微笑道︰“興許是那些痕跡並不適合你。”

    “八成走了,那明天咱們走快點!”方勝恨不得馬上就能找到一個適合自己參悟的打斗痕跡,然後立刻開始參悟。

    第二天方勝和玉漱便加快了行程,方勝以青元巾開道,到也沒有妖獸敢攔他們。然而古戰崖越往里岔道就越多,若是從上往下看,只怕不會比蜘蛛網好多少。兩人為了不錯過任何可疑之物,飛行度雖然快了很多,可是推進度卻一點也沒快,往往是把所有岔道走個遍才會繼續往里走。

    其後他們用了五天時間才向里探了一百里,運氣極其之差,竟然連一個打斗痕跡也沒踫上,更別提那種可遇不可求的石刻了。

    此時方勝頗為郁悶,無聊地拿青彤劍往身旁的崖壁上一下下刺著,並自我解嘲道︰“數百年後再有修士進來,也讓他們參悟參悟我留下的劍痕。”

    玉漱聞言微笑起來,看了方勝一眼,笑道︰“哪有你這麼亂刺的,讓人如何參悟。”

    “嘿,那要不咱們兩個在這里練練手?給後人留下點真正的戰斗痕跡?。

    “還是你自己來吧。”玉漱白了方勝一眼便再不理他,她看出來了,方勝此時就是閑的。

    這天晚上,兩人就在峽谷右側的崖壁下駐扎下來,由于有百幻挪移陣旗,他們也沒什麼好怕的。

    然而當晚方勝還是看到了極可悄的事物,一個女怨魂從他們頭上飄了過去,

    這是他們見到的第二個怨魂,然而與一個大為不同的是,這個女怨魂穿得竟是一身孝服,一邊飛一邊嚶嚶哭泣,如果再喊上一句“還我命來。或者“我的夫啊”啥的。簡直就和方勝小時候听的故事里的女鬼一模一樣。

    看著從他們頭上三丈處飄過的怨魂,方勝咽了口唾沫,心中不住祈禱,看不見我們,看不見我們。

    玉漱自然也看到了,她只看一眼便把頭扭了回來,怕自己的眼神會引起那怨魂的注意,直覺上,她覺得這個怨魂不是她和方勝對付得了的。
第三六七章窺視

    勝和玉漱頭頂的那個女怨魂泳有個明旦的特黃,便邀”曰明程度更低了,這使她看起來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自然,她也只不過是更像罷了,不論如何看,她的身形都不是實體。

    方勝也低下了頭,暗自嘀咕著“千萬別看到”之類的話。此時方勝和玉漱唯一可依靠的便是那百幻挪移陣。女怨魂顯然是在他們停下來休息後才從遠處飛來的。哪怕是飛到了兩人的正上方,也沒能現陣中的二人。只需再堅持一會,女怨魂便會徹底飛過去,到時候他們自然也就安全了。

    百幻挪移陣實際上有兩種狀態,一種是圓筒狀直沖天際的,一種則是現在這種如海碗狀倒扣下來的。便在女怨魂這就要從那海碗正方向飛走之時,她的嚶嚶哭聲突然變大,就像是突然想到了更可恨的事,然後竟不走了,就停在方勝頭上三丈處哭了起來。

    方勝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緩緩轉頭向玉、漱看去,只見玉漱正眼觀鼻鼻觀心坐得極端正,根本就沒理他。

    那女怨魂哭得方勝背後直冒冷汗,然而等了好久,那女怨魂也沒有走的意思,並且還自言自語起來。不知不覺中,方勝的注意力便被那女怨魂自言自語的內容吸引了去。

    “嗚嗚,,我不想走啊,,為什麼,,嗚,,為什麼非要逼我啊”

    方勝並不知道,實際上他幾乎是第一個仔細听這些怨魂說話的人。以往的那些探險者,見了怨魂不是打便是跑,像這樣就躲在對方眼皮底下听對方自言自語的情況根本就沒出現過。

    那女怨魂反反復復都是“我不想走為什麼要逼我”這樣的內容,聲音極是淒慘,慢慢的方勝竟不怕了,轉而同情起那女怨魂來,想知道在她身上到底生了什麼事。

    又過了一會,那女怨魂終于再次向前飛去,聲音漸漸轉低,人也很快消失在方勝視野里。

    方勝長出了一口氣。向玉妝道︰“真不知她生前受了什麼苦,死後還一直記著。”

    玉秋睜開了眼,看向方勝。輕聲嘆道︰“連死後都不得安寧”

    “好好休息吧,明天還的趕路。”

    “忍”

    然而方勝並未像他說的那樣好好休息,盡管那女怨魂已經飛走了,他卻像是幻听一般,老是覺的腦子里響著那女怨魂的哭聲,並且難以抑制去想那女怨魂到底曾遭遇到了什麼。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意識終于漸漸模糊,然後睡了過去。

    古戰崖方圓千里,其危險程度是呈環形向內遞增的,其正中間便是最危險的地弈。是以此時方勝和玉漱雖才深入古戰崖兩百多里,便已危險重重。

    從遇到那女怨魂之後。他們倆見到怨魂的次數越來越多,最初兩人是能躲便躲,能藏便藏,後來有一次竟然離奇地被兩個怨魂堵在了峽谷中,于是方勝二話不說將青元巾祭了出去,結果就出現了和方勝之前的猜測相一致的情況,青元巾竟然一下就將一個怨魂給打散了!然後另一個怨魂扭頭就跑,度之快顯然遠方勝和玉漱的遁。

    直到此時,方勝才真正意識到,青元巾的確是克制怨魂的極品法器。只不過,那些怨魂的智力似乎天差地別,有的離老遠便知道青元巾的厲害,有的卻直到被青元巾攻擊後才反應過來。

    其後兩人的行程就變的簡單起來,那些妖獸本就不敢惹他們倆,如果踫見了怨魂,方勝也能立刻放出青元巾將其嚇走,是以只不過用了三天功夫,方勝和玉漱便深入古戰崖達四百余里,離古戰崖的正中心僅剩下七八十里路程。

    他們倆沿途也遇到了不少打斗痕跡,但都不完整,這天晚上兩人又在崖下駐扎下來,方勝忍不住抱怨道︰“到底是咱們倆的運氣差還是古戰崖的那些斗法痕跡實在太少?都快跑到正中央了,竟然還一無所

    “咱們可以進那些山諷看看。”玉漱輕聲道。

    “嗯,等到了正中間若是還沒什麼收獲,咱們就去山洞里踫踫運

    。

    接著方勝就愣了愣。因為他忽然想起還沒告訴玉漱要去找死石的事。從七岳宗的張老頭信中看,死石在古戰崖的地底,而戰獅的土遁之術在古戰崖中又很難施展。是以對他來說,進山洞實是勢在必行的。

    此時方勝顯然不可能讓玉漱先走,因為玉漱絕不會答應,那他就只能和玉漱一起去找死石。

    死石上的死氣連結丹期修士都受不了,方勝自然更沒把握,但是他還得硬著頭皮去找,此時硬拉上玉漱陪他一起冒險,他心里實在很矛盾。

    想來想去方勝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索性跟玉妝說了實話︰“我得去古戰崖地底找一種叫死石的石頭。”

    “嗯

    “死石上的死氣很重,連結丹期修士都不敢直接踫觸。”

    玉漱終于動容,看向方勝,靜等他的下文。

    方勝勉強笑了笑,道︰“此物我非得到不可。現在既不知道到底該去哪里找,也不知道找到之後該如何收取。”

    玉漱皺了皺眉,“嗯”了一聲之後見方勝不說話了,便再次閉上了眼。玉漱的想法比方勝可少多了,既然要找東西,那麼找就走了,其它的一概不用想。

    跟玉、漱說完之後方勝便松了口氣,暫時已沒什麼心事,很快便睡

    。

    當晚方勝睡得很香。綿長的呼吸聲輕而有規律,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說明他連夢都沒做。因為連日來實在太累,方勝便是躺著睡的,玉、漱依然是打坐,就坐在了方勝頭側不遠處,她的呼吸比方勝的還要綿長。如果不仔細看,甚至會以為她根本沒有呼吸。

    漆黑寂靜的夜幕下,百幻挪移陣形成了一個方圓三丈的半透明光罩,將兩人罩在中間,陣中的淡淡青光微微照亮了方勝和玉漱的身形,不論是身材、相貌還是那種平靜的氣質,兩人都像極了一對。

    一個)體型瘦削的半透明人影就站在百幻挪移陣之外,靜靜地看著面前的方勝和玉漱,心頭涌現的正是這種感覺。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個東頭沒看到過這樣般配的一對了,看著方勝和玉漱,他覺的很溫馨。盡管他已不是人,可他一直都很喜歡這種溫馨的感覺。值的慶幸的是,他還可以感覺得到。

    他的目光十分柔和。看著方勝和玉漱就像是看十分美好的景物,正是因為沒有殺意,方勝和玉漱才沒有警覺。

    在古戰崖這麼多年。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有興致去做一件事了,想到這他無聲地笑了笑,若是有人看著,就會現他的笑容很好看,而即便不笑的時候,他也是個很英俊的人。

    他的身體不像方勝和玉漱曾見過的任何一個怨魂,以前的那些全是透明而有一點點接近實體。他的卻是實體而僅有一點點透明,相比之下,他更像個人。可是即便只是那一點點透明。也讓任何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怨魂,的身份。

    他就那麼靜靜看著方勝和玉漱,雖然早已沒有了“累”這種感覺,他還是無聲地盤腿坐了下來。手隨意地搭在膝上,眼楮既沒有瞪大,也沒有眯起來。

    原本他的目光在方勝和玉妝身上停留的時間一樣多,後來卻漸漸不怎麼看方勝了,看著玉漱,他的眼中滿是溫柔之色。然而事實並非看起來那樣,假若玉漱慢慢從他的目光中離開,他也定然不會轉頭。實際上,他看的是無盡虛空處。看的是他的回憶。

    玉漱要比他記憶中的那個人漂亮一些,可是他絕不會承認,在他心中,那個人永遠是最美的。盡管他都沒和那個人說過話,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現他正越來越傷心,而實際上,不知何時他的臉上已經有了淚痕。抬頭看了看天,他覺得天每該快亮了,于是又緩緩站了起來,最後看了方勝和玉漱一眼,笑了笑,靜靜向古戰崖深處走去。

    天色微亮時,玉漱先睜開了眼,然後她便面露疑惑之色,卻始終找不到什麼頭緒,于是又看向方勝。方勝睡得正香,自然不知道玉漱在看他,他的胸口微微起伏著,就像是以往的每個早晨一樣。

    玉漱臉上浮起了笑意,因為她突然想到,方勝這晚起的習慣實在不像個修士。實際上她早已有了對付方勝的辦法。但是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用,看著熟睡的方勝,玉漱忽然想試試。

    然而她終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因為那樣做不是她的風格。

    方勝直到半個時辰後才醒。伸了個懶腰後忽地一驚,看向玉漱道︰“不對啊,我怎麼覺得背後涼涼的,好像被人窺視了一晚上一樣。”

    “我也有這種感毛”玉漱平靜道。

    “真的?!”方勝“呼”一聲爬了起來,倏地把神識放了出去,卻沒看到任何可疑之處。

    “如果真有人在窺視,那人應該沒有惡意。”玉漱道。

    方勝卻不信,嘀咕道︰“沒惡意那直接出來認識認識多好。難道咱們兩個就有惡意了?呃,興許對方不是人呢,咱們以後還是小心點

    “輪流守夜?”

    “不用,回頭我讓小雲妖召片並彩把咱們罩住,這小家伙可一直夠閑的。”

    玉漱聞言揚起了嘴角。站了起來,輕輕呼出一口氣道︰“走吧。”

    若是不出意外,只需一天他們便能走到古戰崖正中。
第三六八章順境

   當方勝和玉漱準備步步為營老宗最後那幾十里路時,他憶兆烈同時現。.他們前路上的所有障礙都消失了,沒有妖獸,沒有怨魂,甚至連濃一點的霧都沒有。

    對這一情況方勝簡直有些無所適從,越是順利他便越擔心,不止一次無意識地嘀咕出聲︰“肯定有問題。”

    玉漱的態度和方勝差不多,只不過她沒出聲罷了。

    她一直全神戒備著,神識從頭到尾都沒有收回。她相信方勝的實力。但是卻不相信方勝的注意力。王雪心曾經對她開玩笑說︰“玉漱姐。如果你以後和方大哥一起在外闖蕩,可千萬別讓他一個人警戒,那和主動向閻王爺招手差不多,”

    當時方勝並不在場,但是玉妝還是記下了。在其後的許多日子里。她有很多和方勝獨處的機會,然後便充分地理解到方勝走神這一毛病嚴重到了什麼程度。

    方勝的走神不分地點,不分時間。也不分人,哪怕是和玉、漱在一起。他也會走神。而實際上,這和他的現狀有很大關系,他不滿于現狀。便要從回憶和憧憬中得到力量。在任何時刻他本身的力量興許不弱。可是卻很難改變那些他想改變的。比如現在,他就很希望玉漱能回憶起以前的事,而他又暫時改變不了,只能寄希望于將來。

    隨著向古戰崖的深入,方勝的注意力已經相當集中,輕重緩急他還是分得清的。此時兩人距古戰崖正中央大概只有三十里的路程,方勝見前路仍然風平浪靜,苦笑道︰“我怎麼覺著就跟有人擺下了陷阱等著咱們往里跳一樣?”

    玉漱忽地停了下來,想了想,道︰“你還是把那披風先披上吧。”

    “嗯。”方勝深以為然,然後便右手探向儲物袋。將魁龍披風取了出來。

    撇開那有些邪異的紫黑光芒不談。披匕魁龍披風的方勝整個人都顯的精神百倍。

    隨時都能催動魁龍披風迅遁走。方勝底氣便足了些,大言不慚道︰“管他什麼陷阱,打不過還跑不過?有我在,你放心!”說完便涎著臉向玉漱靠過去,做出保護玉漱的姿態。

    玉漱笑道︰“嗯,全看你的了。”

    方勝沒想到玉激竟然會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以前對這種玩笑話玉妝向來都是不回應的。看到玉漱正在被自己慢慢敵變,方勝不由大有成就感,向玉漱伸過手去,繼續以高手的姿態道︰“嘿嘿,那就離近點,遠了我怕來不及。”

    玉秋看了方勝一眼,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竟真向方勝伸出手去。方勝不由大喜,毫不猶豫地握住了玉漱的手。

    下一瞬,方勝忽然“嗷”一聲喊了出來,簡直比真正的狼嚎還要像三分,迅抽回了手,然後整個人便在銳風劍上不停地哆嗦起來。

    原來剛才那一瞬間忽地從玉漱手中傳出一道極冷的氣息,由于沒防備。那冰冷氣息便直接沿著方勝的胳膊游上去,一下便將方勝全身罩住。那感覺,和突然掉進三九天的河水里差不了多少。

    方勝又愛又恨地看著玉漱,哆嗦著嘴結結巴巴道︰“你”你也,知,忒狠了,,狠了點

    玉漱揚起了嘴角,輕聲道︰“下次我就有分寸了。”

    “還,,還有下,,下次?!”

    玉漱卻不接方勝的話了,道︰“快趕路吧

    當方勝身上的冰寒感覺消失的時候,他和玉漱便見了一個入古戰崖以來最完整最大的打斗痕跡,只用了幾息時間,方勝和玉漱便判斷出來。那必然是兩個築基期修士留下的。

    看著右方崖壁上那一道道長達兩三丈的筆直的劍痕,方勝難掩心中的興奮。咽了口唾沫,道︰“嘿,留下這些痕跡的才是高手。”他自忖無論是以青彤劍還是破魔叱雷劍”都絕難在崖壁上留下那樣的劍痕。

    玉漱的注意力卻停留在了那每一道劍痕旁邊的深深的腳印上,她可以想象得出,那定是一個身手極好的修士為了躲避那些劍氣而留下的。由右至左,劍氣和腳印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可知那人身手雖好。可還是沒劍氣快。到最後一道劍氣時。劍氣和腳印之間的距離已經只有幾寸,而這次的腳印也最深。然後玉漱又開始猜測,定是那人知道再也躲不過去,于是索性反擊。

    玉熱轉過身向左方的崖壁望去,便見正對著那腳印的位置有一個與之前的劍氣完全不同的劍痕,那便是那修士的反擊。

    方勝見玉漱沒搭理他,于是也開始推演起來。

    方勝和玉漱在這里停了整整三天,然後才繼續朝里走。前方依然沒有任何東西攔他們,便是最後的那二三十里路,相同規模的斗法痕跡接二連三的出現在他們視線中。

    每看完一處斗法痕跡方勝和玉秋便或多或少有些收獲,便連方勝也出現了玉漱……吊種感覺。似平看到了此關干築基期的線索。然而努心萬肌住的時候又什麼也沒有了。

    兩人也不氣餒,就慢慢向前推進著,直到來到豐戰崖正中的那個岔道。

    那是一個不規則的“米”字型岔道,方勝和玉漱是從那“米”字的右下方的那一那來到的岔道口。

    “米”字正中央是一個方圓二十多丈的空地,此時方勝和玉漱便停在那空地上。

    看著周圍徒銷的崖壁和比蜘妹腿還多的岔道,方勝看向玉漱,問道︰“往哪走?”

    兩人都沒有較強的預感,玉漱看了方勝一眼,問道︰,“要挨著探嗎?。

    其實他們倆都沒有較好的主意,一旦有一人提出想法,不管好不好,另一人也一定會遵從。方勝當下道︰“行。那就挨著探吧。”

    “這些日子一直沒妖獸私怨魂出現,應是古戰崖出了什麼異常,咱們還是加快度吧,一旦恢復正常,妖獸私怨魂出現後咱們就不可能再這麼順利了,甚至可能被迫退出去。”玉漱想了想,提醒方勝。

    “呃,你要不說我都習以為常了。網進古戰崖那會我還說咱們運氣差,現在看來,咱們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其後方勝和玉漱用了三個同時間將古戰崖正中心方圓三十里內的所有斗法痕跡看了個遍。兩人皆收獲不少,然而可惜的是,兩人誰也把握到那個通往築基期的契機。

    方勝了兩句牢騷後便釋然了,假若只需看幾個斗法痕跡便能從煉氣期升到築基期,那駐龍洲修士還不削尖了腦袋往古戰崖鑽。在古戰崖成功悟道的修士是不少。但那些修士是均勻地散布在駐龍洲修真史上的,總數不少,可是分到一個個時代中,每個時代也不過是一兩人,無,不是悟性群兼運氣極佳者。總之,他和玉漱即使悟不到築基期的線索也在情理之中。

    再次回到古戰崖正中的空地上,方勝苦笑著向玉漱道︰“全看完了,這下可怎麼辦?再看一遍?”

    “進那些山洞看看吧。”

    “呃,咱們這幾天也見過不少山洞了,我總覺得里面很危險,舟里看一眼就背上毛

    “嗯,我也感覺到了。不過你察覺到沒有,我們在外面時已經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方勝一下就明白了玉漱的意思,一拍腦門,恍然道︰,“可不是!就算是在古戰崖外圍的時候咱們每天也提心吊膽的,可是現在都到了最深處了,竟然再沒了那種不安的感覺。若不是還有這些死氣在。簡直和一個普通的峽谷沒什麼兩樣。”

    “你可知道這情形是從何時出現的?”

    “我想想。嗯”想起來了!那天早晨我們兩人都感覺到有人窺視了咱們一夜,其後古戰崖的妖獸私怨魂就全消失了,咱們的不安感也是從那時候慢慢消退的!”

    “嗯

    方勝皺著眉頭思索起來,一盞茶功夫之後,他忽然一拍大腿,驚道︰“我知道了!”

    玉漱沒想到方勝竟能想出原因,靜靜看著方勝,等著方勝的答案。

    “一定是某個極厲害的靈獸或者人物來了古戰崖,把那些妖獸和怨魂全都嚇走了,咱們兩個正好撿了個現成便宜

    “那又如何解釋當夜被窺視的感覺?”

    “嘿,興許那高人便是憑這種手段把那些妖獸私怨魂嚇走的,幸虧咱們兩個,全睡著了,不然只怕也被嚇跑了。”

    玉漱皺了皺眉,顯然不怎麼同意方勝的觀點。然而她也猜不出原因,便不和方勝爭辯,開始計劃將來的行程。

    兩人在那空地上休息了一晚,次日一早便決定進山洞。

    在來之前方勝便已打听到,山洞中也是有斗法痕跡的,不過卻比外面少很多。但是山洞中的石刻卻又比外面多得多,若是能幸運地踫到一個合適的石刻,抵得上參悟十個打斗痕跡!

    另外,古戰崖的靈草靈藥大部分都生長在山洞中,方勝煉成基丹的最後一味藥九葉熾喜果,八成還是得去山洞中找。

    最後便是那死石了。這需要他們找到那種直通地底的山洞才行。

    石刻、九葉熾等果、死石。要想找到其中的任何一種,無不需要極佳的運氣。方勝自忖自己的運氣時好時壞,然而這會顯然正是運氣極好的時候,在古戰崖正中央晃了好幾個月了都沒踫到一頭妖獸運氣還不算好?

    想到這的時候方勝的精神又為之一震,看向玉漱的目光中便透著幾分自信。

    察覺到了方勝信心十足,玉漱朝方勝笑了笑,兩人便一起朝最近的山洞飛去。
第三六九章黑魂

    花的霧與突兀地涌了出來,很快在整個峽谷中彌漫如果方勝和玉漱身在這些霧氣中,便會現他們的神識連一里的範圍都探不到。.

    當霧氣濃到一定程度,一個個散著淡淡光芒的半透明的人影出現在這些霧氣中,就像是他們原來就停在那里只不過之前一直處于隱形狀態一樣。

    一頭頭妖獸從各自躲藏的山洞、岩縫躥了出來。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

    有了怨魂,有了妖獸,古戰崖正中央的這片方圓數十里的地域便有了專屬于此地的“生機。”在此之前的數月。此地只能算是一個普通峽谷。

    怨魂一旦多了,便能看出停在方勝和玉秋消失的洞口前的那個怨魂最為清晰。最接近于實體。他的相貌極是英俊,若不是身上散著那代表著他是一個怨魂的淡淡光芒,那麼不論把他放在世俗界還是修真界,他都會是一個極吸引異性的人。

    當夜他看了方勝和玉漱整整一晚。其後便一直躲在暗處看著兩人。當他看到那團將方勝和玉漱完全罩住的雲氣時曾吃了一驚。不由為再也無法看清兩人的相貌、神情而惋惜起來。但是這種惋惜並沒有持續幾天,因為一直沒踫到什麼危險的方勝很快將那團雲氣又收了回去。

    他沒有一點和方勝、玉漱說話的意思,滿足于看著兩人時的那種溫馨感,並偶爾因為那兩人而回憶起他自己的過去。

    然而此時,看著那洞口他卻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是因為方勝和玉、漱最終依然選擇了進山洞還是他認為他們兩個根本就進錯了山洞。反正他似乎沒有任何追進去的意思,良久,他嘆了口氣,索性在地上盤腿坐了下來。緩緩閉上了眼。

    他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苦笑一聲之後長身而起,微微搖了搖頭便匆匆飛進了洞中。

    實際上方勝和玉漱進入山洞後行程出奇的順利,在進入山洞三天後,他們已經向前走了兩百多里。在完全陌生而又危險重重的環境中還可以這麼快,全是托了小雲妖的福。

    小雲妖自己制造出一片雲氣將方勝和玉漱完全遮住,然後便隨著兩人一起向山洞內飛去。在方勝想來。這只不過是掩耳盜鈴之舉,就算山洞中的生物看不出雲氣里面有活人,但是平白無故多出一片雲氣來,肯定會了起它們注意才對。

    然而讓方勝沒想到的是。這團雲氣雖然專起了那些妖獸的注意,卻沒有一個敢貿然攻擊他們。第一天從那些妖獸身邊經過的時候方勝還有些提心吊膽,第二夭時便不怎麼當回事了,而等到第三天,方勝則完全放松下來。

    而實際上,絕不貿然攻擊看不出實力的生物正是古戰崖眾妖獸的生存守則之一。

    古戰崖的山洞中並非完全無光,隨著他們兩人的深入,幾乎所有的山石都會出一種極淡的灰色光芒。這種光線讓人很不舒服,方勝覺得眼中的一切景物都帶著病態。

    然而正是借著這種純自然的光線,他們才不必放出神識就可以看清前路。一路上方勝和玉漱見到了不少實力卓的妖獸。更多的則是完全看不透實力。

    便在此時,方勝和玉漱來到了一個寬敞的溶洞中,入目全是灰白色的石頭。有一些還頗為光潔。連趕了三天路。方勝和玉漱都有些累了,一看到那溶洞方勝便小聲對玉漱道︰“在這里休息一下再走吧

    ,“嗯

    “等等”。迅輕聲喊完,方勝一把拽住了玉漱,然後卑手向前方指去,“看那邊。”

    玉漱順著方勝指的方向望去,一旦看清,不由皺起了眉頭。在溶洞的最里邊,一截水缸粗的灰白色東西正向前緩緩蠕動著。頭和尾巴全扎在兩個山洞中。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麼。然而僅僅是那一截,便足有六七丈長。實在太過駭人了些。

    方勝咽了口唾沫。艱難道︰“這不會是條蛇吧?。

    等等看吧。”好不容易找到個合適的休息之地,玉漱並不想就此放棄。

    然後兩人便听著那巨物與地面的沙沙摩擦聲。眼睜睜看著它一點點向左面的山洞里蠕動,直到一盞功夫之後。那東西的尾巴才從右邊的山洞里出現,很快也消失于左面的那山洞中。

    “起碼有,”有三十丈長”方勝說出來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怎麼相信那個長度,然而那卻是事實。

    “不過它身上靈力並不強,應該只是體型較大罷了玉漱道。

    ,“這下咱們算是長了見識了。嘿,不過倒不用擔華它回來,看它這二二“了想游回來怕得用卜幾年功玉漱听方勝說得夸張,微笑道︰“那若是它原路退回呢?”

    “呃,你這不抬權嗎。嘿。剛才我仔細看過了,它應該是用腹部的鱗片和身體的蠕動向前爬的,和蛇差不多,所以你放心好了,它根本不會會到著走。”

    說到對動物的了解,方勝的確要比玉秋強上一些。玉漱也不答話,目光繼續在溶洞中游走。想找個合適的休息之地。

    “去那邊的石台上吧。”最後終于選定,玉漱指著溶洞右側一個高高的石台道。

    “好。”

    接著兩人便一起飛了過去,直到布下陣旗方勝才把小雲妖收回丹田。一旦腳踏實地,方勝和玉漱都松了一口氣,在昏暗的山洞中接連飛上三天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方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長出一口氣道︰“這又累又嚇的。唉,真不知道這些山洞是怎麼弄出來的,竟然這麼大。”

    玉漱沒理方勝的牢騷,盤膝打起坐來。在耐力和體力恢復度上玉漱也要弱方勝一些。是以她比方勝更珍惜休息時間。

    方勝一時有些無聊,目光又在溶洞中掃視了一遍就合上了眼。因為有小雲妖在,他打坐也是白打,便干脆睡覺。

    在睡著之前,方勝腦子里開始回憶他們這三天來所經過的地方以及見到的妖獸。如今他清楚地意識到。此時他和玉秋所在的四通八達的山洞才是古戰崖的真正神秘所在。

    原先在外面的峽谷中時他就覺得古戰崖大得不可思議,方圓千里全都是峽谷和山崖,這本身就極不正常。而等他進了山洞中,便現他在外面看到的那些山體極可能全都是被掏空的,山體中八成全是密密麻麻毫無規律可言的山洞。

    此時他和玉漱離進來的洞口已有兩百多里,早已進入了別的山體中。然而讓方勝頗為失望的是,直到現在他們都沒看到很明顯的往地底傾斜的山洞,而且既沒見過靈草靈藥。也沒見過任何石刻。

    與方勝兩人的順利完全不同,那個尾隨他們倆進入山洞的怨魂一路上都走得小心翼翼。在山洞之外,沒有任何妖獸敢直視他,而一旦到了山洞中,他的威嚴便受到了挑釁,越是深入,這種挑釁也就越重。以至深入山洞一百多里後他就不得不時不時停下來躲避一些妖獸,然後才繼續向前趕。然而不論何時,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靜。可知他並非真怕那些妖獸,只不過是不想惹麻煩罷了。

    方勝和玉秋休息了三個時辰後先後醒了過來,方勝嘆了口氣,道︰“咱們這運氣可真是時好時壞。三天了,還沒踫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玉漱輕聲道︰“這里的山洞實在太多,根本不可能再像在外面那樣盡數搜索。我們從進入山洞後便一直往西走,此時也只能繼續往西了,希望能有些變化。”

    “嘿,變化自然是會有的,最多再走三百里咱們就要出了古戰崖地界了。”

    “我休息好了,繼續趕路吧。”

    “嗯,我先收了陣旗。”

    說完方勝便要去收陣旗。不料手上法訣尚未打出,心中便突現警兆,不由停下了動作。玉漱也感覺到了危險,凝神向溶洞中望去。

    溶洞中並無任何異樣,但方勝還是謹慎地放出了小雲妖,將他們倆全都罩了起來。方勝和玉漱接著也沒出任何聲音,就在那靜靜等著。

    古戰崖山洞中很多妖獸都極有耐性,而它們的耐性通常都和危險性成正比。

    直到半柱香功夫之後,方勝和玉漱只覺眼中烏光一閃,視野中便突然多出了一團人形的黑氣,看那架勢。八成便是山洞中的怨魂。

    這尚是兩人第一次看到山洞中的怨魂,不論度和威懾力。這黑色怨魂都要遠強于外面的。一時間方勝和玉漱也不敢做其它動作,盡量使目光保持平靜,靜靜看著那黑色怨魂。

    那黑色怨魂在溶洞中轉了一小圈。離方勝和玉漱最近之時只不過有五丈,然而終究沒能現他們兩個,又飛回溶洞中央審視了一會,然後才無聲地疾飛走。

    方勝和玉漱一下就現,這怨魂飛走時的度遠不如出現時快。等那黑色怨魂飛走了好一會。方勝才在身上擦了擦手心的汗,道︰“他像個獵人。”

    玉漱皺了皺眉,沒有反駁,又過了一會,估算著那黑色怨魂飛遠了,才道︰“走吧。”
第三七零章斬仙

   一閃為那黑煮怨瑰的關勝和玉漱接下來便老得極小毛,度自然也慢了下來。然而五天之後。他們仍然又前進了一百多里。

    在壓迫感沒那麼強的時候,方勝便會忍不住抱怨好運氣在山洞外時全給透支了,這才導致他們現在在山洞中全無收獲。

    玉漱對此不置可否,在任何時亥,他們兩人中都得有一人處在絕對冷靜的狀態,在大多數時候,這個人都是玉漱。玉漱的耐心比那些妖獸更可怕,每次玉漱表現出這種耐性,方勝便會忍不住回想玉漱以前的經歷。為了盜得火靈玉。她一個人在白鹿堡潛伏了足足五年

    便是在方勝的耐心被消磨殆盡之時,他和玉、漱同時現了身邊的不對勁,不知何時,山洞中的那些神秘莫測的妖獸漸漸消失了。

    方勝連牢騷也不敢了。四周越是平靜,他心底的不安便越強烈。同樣的,玉、漱也有了危險感。只對方勝說了聲心些”便徹底沉默下來。

    兩人在完全沒有妖獸的山洞中又向前飛了一個時辰,便听到從山洞深處傳來的奇異聲音,就像是正有個人在拿劍削石壁。方勝曾經試過,山洞中的石頭硬度極高,若是以銳風劍在石頭上刺擊,雖不會太吃力,但也不輕松。然而此時方勝耳中听到的劍削石壁聲卻是一聲接著一聲,有時候甚至會出現在三息內根本不間斷的情況,由此即可知那人實力定然遠方勝。

    而實際上,若不是靠著小雲妖,方勝和玉漱絕不可能深入到此處。也就是說。他們的實力根本不足以來到這個地方。而那聲之人或者怨魂卻一定是憑真本事來到此處的,而且還嚇走了眾妖獸,只從這一點就可以判斷對方的實力要強于他們兩人加起來。

    方勝看向玉漱,見玉漱也向他望來,便小聲道︰“去看看嗎?”

    玉漱想了想,低聲道︰“先等等。”

    接著兩人便靜靜在山洞中等著,方勝也漸漸明白過來,听那聲音,似乎是有人在向岩壁泄憤,只要對方氣一消了,八成便會離開,他們實在沒必要現在就冒險靠過去。

    果然,大約過了半柱香功夫,突然听到從山洞中傳來一聲低沉的怒吼,然後便再也沒了動靜。

    又等了片刻,方勝看向玉漱。並伸手向聲音來處指了指,玉漱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便向山洞深處緩緩飛去。

    向前飛了近百丈,轉過一個彎,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龐大空間,一瞬間,方勝和玉漱全都呆住了。那一玄方勝心“咚咚”狂跳,幾乎要從他嗓子里跳了出來,心里一遍遍狂喊著“運氣又回來了”

    那是一個呈碗狀倒扣下來的巨大空間,直徑足有百丈,這個大碗內部的光線遠強于別處,是以方勝和玉漱只一眼就看清了這樣一個情況︰整個空間的石壁上刻了圖案和文字!

    呆愣愣地看著那些石刻的時候方勝甚至出現了幻覺,他還以為他突然回到了萬象谷。然而萬象谷是沒頂的,這個巨大的石洞卻是在山腹中。當方勝的那種幻覺漸漸消失的時候。他又意識到了此處與萬象谷的最大不同處。萬象谷的確是既有圖案又有字,但是那些圖案和字根本毫無規律,人、獸、器物、山”河流皆有,而這個石洞中。圖案只有人和劍,字全是劍訣!

    他們找了這麼久都沒遇到石復,而一旦遇上,卻是這種大規模的,方勝甚至懷疑,此時他們見到的這些石刻有沒有可能是整個古戰崖中最大的。

    目光在石洞中反妾掃視,方勝和玉漱沒看到任何會動之物,對視一眼後,兩人緩緩飛進了石洞中。

    停在石洞中央,向前後左右還有上方不停看著,方勝漸漸升起一股渺小之感,他十分確信,整個石洞中的所有石刻出自同一人之手!

    很顯然,玉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然後他們兩人幾乎同時反應過來,剛才的聲音不是有人在對著石壁泄,而是刻這些石刻!

    方勝拉著玉漱就跑,而且用上了魁龍披風!

    等兩人再次回到他們來時的洞口,便現身後並沒有人追來。然而方勝和玉漱還是又向外飛了近百丈才停下來,看得出來,兩人都驚魂未定。

    過了好長時間兩人才開始小聲說話,然而不論是誰,都猜不出石洞中玄那些石玄的到底是什麼人。

    最後兩人決定,先在原的等兩天再說,不管刻石刻的是人是鬼,反正那人的感知應該不是太敏銳。同時,雖只是匆匆看了一會。兩人都已經看出了那些石玄的價值。方勝甚至確信,如果給他足夠多的時間,他一定可以通過那些石刻抓到有關築基期的線索!

    七天後,方勝和玉漱總結出了刻石刻之人的生活規律,那人其實每天最多有一個時辰會出刪肚江洞中,其余時間則沒有任何聲息。第八天,方勝和玉漱再次回到了石洞中,大著膽子詳細看了起來。

    這一次他們只用了幾息時間便找到了所有石刻的關鍵所在,在石洞南側靠下的地方,那里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其中第一行的八個字最大,寫的是“**斬仙劍訣總綱”!

    “縱觀百代千朝,八荒**。仙也,魔也,人也,妖也,得長生者幾何?求長生,始有丹術。後有修身養性之法,再有煉氣吐納之術,而終得當今萬千修真功法。余修行至今,縱覽諸法,知以心入道者有之,以靈獸入道者有之,以自然諸象入道者亦有之,皆殊途同歸。余修行之初曾許下宏願,修行功法亦乃人為,與其修行他人之功法,何不自創功法修行。其後乃知。縱資質絕代者,亦不敢輕言自創功法,吾資質雖佳,縱非絕代

    其後方勝和玉漱越讀越是心驚,一個資質上佳的修士的後半生,還有其死後成為怨魂後的長達一千八百年的生活經歷活生生地出現在那些文字里。

    那修士從頭到尾都沒說他叫什麼名字。方勝和玉漱只知道,那修士在到達結丹期後,突然對自己正在修的功法感到反感,然後他便做出了驚人之舉,竟自行廢去了他的主修功法,然後去找別的功法練。

    在其後的近百年里,他竟接連換了數套結丹期功法,直到最後他都沒滿意,于是對駐龍洲現行的修行功法大為不滿,干脆決定自創功法。當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竟前所未有的放松下來,然後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自創的功法中。

    然而直到壽元將盡他也未能創出一套結丹期的功法來,心知此生之願難遂,在人生的最後幾十年他心性大變。在一次游歷時偶然經過古戰崖,他便被古戰崖內的異氣,也就是此時的死氣吸引到了古戰崖,最後來到了此時的山洞中。在人生的最後幾年他也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正變得暴戾、殘忍,然而他卻有種直覺,最好讓這種性情自行演化下去,不要管。他這輩子之所以被認為資質極佳,正是因為他那凡的直覺,遠他所認識的甚至听說過的任何人!于是他就真的順從了他的直覺,任由心性自然而然的改變。

    興許是因為他生前的戾氣,興許是因為古戰崖的異氣,死後他成了怨魂。

    在成為怨魂的那一刻。他的生命走到了另一個。他現他的直覺仍在,而悟性卻更高了,最重要的是,他能夠更容易感悟到自然規律。

    他的暴戾、凶性也依然存在,種種因素雜揉在一起,順從于他的直覺,他決定用新生命去完成一個全新的功法,以殺入道,而且殺的是修士,也就是**斬仙劍訣!

    這套功法既是主修功法。其中又包含了劍訣,最不可思議的是。它可以讓修士從煉氣期一直練到築基期再到結丹期再到元嬰期!

    而事實上,這完全是他的無奈之舉,他集本只想創出一套結丹期的功法就罷了,但他現沒有煉氣期和築基期兩套功法的鋪墊,結丹期功法就像是無根之木、空中樓閣。是以才會有這樣一套**斬仙劍訣》捧分三全部分,完整的煉氣期部分,完整的築基期部分,還有殘缺的結丹期部分。

    在近兩千年的歲月中。他僅僅完成了這套劍訣的煉氣期部分和築基期部分,而結丹期部分僅僅有了個開頭。這固然是由他姿質所限,而還有一個原因則是這套功法是以殺修士入道,沒有修士可殺,他便只能憑借臆測向下鑽研,這顯然比一邊實踐一邊鑽研難多了。

    然而可惜的是,他的怨魂之軀並不能離開古戰崖,事實上是連離開這個,石洞都很難。于是他也只能一個人鑽研這套功法,幸而他有得是時間,只要古戰崖的死氣不散,他就不會死。

    盡管方勝和玉漱並不太認可此人的資質,然而當他們兩個詳細地看完了《**斬仙劍訣》的煉氣期部分後,便不得不承認,這是他們兩個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煉氣期功法之一!玉漱甚至覺得,《**斬仙劍訣》的煉氣期部分不輸出覆冰訣!

    其後方勝和玉漱當然會接著看《**斬仙劍訣》的築基期部分,因為沒什麼可比性,他們便無法從整體上來評判,然而其中的一些巧思他們還是能看懂的,其精巧程度簡直匪夷所思!

    方勝和玉漱不得不將之歸結于此人的那凡脫俗的直覺,其實很容易想到,在近兩千年的歲月中。哪怕僅僅是憑借直覺,也定然能將一套煉氣期和一套築基期功法修改至完美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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