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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窮人修仙傳 作者:影·魔(全書完)

正文 第三一零章 斷臂

   有時候機會是對手幫你創造出來的。.就看你能否抓得住!

    當方勝現被他抓在手中的通紅槍桿里的靈力在他浴雷指的雷力之下震顫不已,已經難以順利完成任何變化時,方勝驀地大喝一聲,在這一聲大喝中,從他口中噴出了雨點一樣的血沫,但他也將雷力全都集中到左手中,然後猛地向懷里一奪槍桿!

    方勝將左手輕輕握住了那近十丈長的槍桿,借著那一奪之力,他的整個人沿著槍桿向下方的黎舞陽滑去,而他那騰出來的右手猛向前一指,青彤劍、雲蔚劍和銳風劍從三個方向朝黎舞陽疾刺去!

    黎舞陽很難相信他那一向變化自如的長槍竟突然變得遲鈍起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只延著槍桿向上傳了三丈便再難寸進,在三丈之外,槍桿外面全是銀白色的細小電花,槍桿之內則是亂糟糟胡亂震顫的靈力,那一瞬間,他竟想起了小時候在河邊看到的一幕,當時他向河里撒了一把魚食,一息之後,無數小魚苗從水面上躍了出來,爭著往上躥。將整個水面震得支離破碎,他覺得此時槍桿之內的情況像極了那支離破碎的水面。

    他從修真之初便一直用著身上的三件法器,那三件法器都有極好听的名字,但是他不在乎那個,他只在乎它們的威力。在三十余年的修行中,他一直就以“長槍”、“重盾”、“戰靴”來稱呼它們,他的長槍、重盾和戰靴助他斬殺了數十個敵手,沒有一個比他境界低!

    他手中那桿長槍實際上是他唯一的純攻擊武器,那數十個死在他手中的敵手絕大部分是被他的長槍刺死的,而現在那桿長槍被他的對手抓在了手中,而且幾乎失去了控制!

    黎舞陽大喝一聲右臂夾住槍桿,猛地向外揮動胳膊,把槍桿還有正從槍桿上飛滑下來的方勝朝地上砸去!

    然後他的左手只來得及抓住他左腰上那重盾的上沿,銳風劍“嗡”一聲便從他的脖子左側飛了過去,如果再準一點點,銳風劍必將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口子!

    下一刻他終于將重盾提了起來,就那麼捏著重盾的上沿反揮了出去,“乒”,青彤劍一下被擊飛,“嗆、嗆、嗆”,雲蔚劍緊接著便撞在了那重盾上,出了密集的撞擊聲,然而雲蔚劍根本沒有固定形狀,它不僅沒被擊飛,反而沿著重盾的斜面飛了下去,一陣風一樣削過了黎舞陽左大腿外側!那里的衣服和一大片血肉立刻就消失了。

    “啪、啪!”

    黎舞陽右臂夾住的槍桿並沒能砸到地上,方勝左手單手在槍桿上固定住。在即將摔在地面上的前一刻調整好角度,雙腳穩穩地蹬在了地上!

    方勝依然沒松手,繼續以左手圈著槍桿,以浴雷指的雷力壓制著槍桿內黎舞陽的靈力變化,人則繼續沖向黎舞陽!

    兩人間的距離在眨眼間縮短到一丈,由于離黎舞陽實在太近,方勝的雷力終于無法壓制住黎舞陽的靈力,只听“哧”一聲傳來,方勝手上又冒起了煙。方勝倏地松手,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雙臂猛地一震,粗大的銀白電弧忽然在他雙手中出現並連在了一起,像鎖鏈般朝黎舞陽兜頭套去!

    方勝的三把劍全都剛攻擊過,黎舞陽的那黑鐵重盾便再次騰了出來,黎舞陽依然只是抓著那重盾的上沿,大喝一聲便朝方勝掄了過去!

    不論方勝的電鏈還是黎舞陽的重盾都有將對方徹底擊垮的實力,但是方勝的電鏈顯然不是瞬間就可以見效的,而黎舞陽的重盾卻是,只要被其砸中,方勝身上的骨頭瞬間就要碎一半!

    便在方勝的電鏈來到黎舞陽的腦袋上方這就要往下套的時候,黎舞陽的重盾也離方勝不足一尺。方勝仿佛被絆了一下,整個人便向下倒去,他的身體迅趴向了地面,而黎舞陽的重盾自然離他越來越遠。眼見方勝便要撞在地面之時,他猛地扭腰旋身,變成面朝上,手中電鏈再次穩定下來,抖手便向後收,那本已繞到黎舞陽脖子之後的電鏈也迅回縮!

    台下立刻傳來驚呼聲,眼見方勝便要贏了!

    然而便在此時只听“呼”地一聲響起,黎舞陽左手中重盾突然脫手,竟是直接砸向了地上的方勝!

    如此一來,方勝還是要先輸!

    擂台下的第二波驚呼聲還沒來得及響起,方勝驀地將靈力瘋狂地灌向右腿,猛一力,便將右腿中的所有靈力化為一道蠻犀沖氣勁迎向了那重盾。

    “砰!哧!”

    蠻犀沖氣勁與重盾相撞後,方勝被震得直接貼著地面向後滑去,然而就算是這樣他都沒忘了猛震雙臂,將那電鏈向懷里拉去,然而之前他將大部分靈力都灌向了右腿,那電鏈上的雷力已經弱了很多,也沒了準頭,竟直接套住了黎舞陽的後腰,只听“滋啦啦”一陣響,電鏈應聲而斷,只在黎舞陽身上留下了幾朵電花。

    “嗖!”

    方勝還在向後滑著,一道紅光在他身前急閃,倏地便從他身側刺過,竟是黎舞陽那長槍的槍尖。只不過準頭卻差了太多,離他至少有一尺多遠。

    方勝直向後劃了十丈才停住,翻過身後雙手在地上一撐想要站起來,卻現右腿已經完全沒了知覺,只好以僅以左腿支撐住身體,搖搖晃晃站起來,又艱難地轉向黎舞陽。

    黎舞陽仍然是一手持槍,一手執盾,身形威武雄壯,勢若天神!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口還有被電得焦黑的皮膚仿佛根本無關痛癢,就像是專門為了助長他的氣勢而存在一般。

    方勝雖然重心全在左腿上,但是卻站得很穩,他還能感覺到右腿正在漸漸恢復知覺。他身上也全是傷,尤其是胸口那三道血口極是嚇人,黑洞洞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然而他的目光是如此冷靜,如此堅定,就像是他知道最終得勝的一定會是他!

    方勝將靈力、內力一齊向右腿中灌去,加著右腿的恢復,當他看到遠處黎舞陽動起來時,他也猛地向前沖去。

    青彤劍、雲蔚劍和銳風劍停在了三個方向,全都離黎舞陽極近,這便是方勝剛才那道電鏈為他創造出來的最大優勢。他不可能錯過!

    方勝向前奔出頭兩步時右腿還有些虛,四步時已經好了很多。直到此時,黎舞陽終于明白了方勝那三把劍為何一直懸在他身邊一動不動,方勝要從四面同時夾攻他!然而他的盾難以及遠,槍只能用來攻擊較大的目標,是以直到現在都拿那三把劍沒辦法,而這一刻,他決定以攻為守。

    黎舞陽怕槍桿再次被抓,是以這一次他定主意,離方勝多遠便攻多遠,讓方勝即使抓也只能抓槍頭。而他的槍頭,還沒有任何人敢抓過!

    然而方勝在黎舞陽的槍尖還沒有攻出之時便放出了手中的電鏈,盡量使電鏈分散開,像魚網一向撒向了前方,在黎舞陽的槍尖鑽入電網的那一瞬間,所有的電光一涌而上,將那槍尖和槍桿都緊緊包裹住,並壓制住其中的靈力變化。

    于是台下眾人便眼睜睜看著那原本迅疾無比的長槍在被電光包裹住之後雖然依然在前進,可是度卻慢了下來,而且越來越慢,到最後,方勝已經不必躲,直接一把抓住了槍桿,繼續像上次一樣沿著那槍桿朝黎舞陽沖去。直到此時,方勝的那三把劍依然沒有動!

    黎舞陽低吼一聲,單臂夾住槍桿,與地面平行著朝方勝的方向掄去!

    方勝猛一皺眉,雙臂同時力,迎著那槍桿上的力道爆喝一聲猛地把雙手向前推去!黎舞陽也許比方勝力氣大,但他的爆力未必比方勝強,更何況此時他是單手而方勝是雙手!

    槍桿直接被推得向一旁掃去,同時方勝也松開了手,腳下再次加,向前猛躥兩步,然後左腳猛蹬地面,“嗖”一聲跳了起來,凌空撲向了黎舞陽,與此同時,那三把劍也終于同時動!

    長槍上傳來的力道讓黎舞陽幾乎站立不穩,他干脆松開了長槍,大喝一聲將重盾迎向了最先攻向他的青彤劍。

    “乒!”

    青彤劍直接被震飛出去,緊接著不待黎舞陽緩過勁來,雲蔚劍又掃向他的後腰,黎舞陽猛地扭腰,反手將重盾向身後掃去。

    “乒、乒、乒……哧……”

    雲蔚劍撞在重盾上之後又順著盾的斜面削了出去,在黎舞陽身上帶下一大片血肉來,下一刻。讓大多數人都沒有預料到的一幕生了,黎舞陽腳金光突然爆起,接著整個人突然以快得不可思議的度撞向了正從空中往下撲的方勝!

    方勝一時佔了上風,竟讓人忘了黎舞陽還有一雙有金遁之術的戰靴!

    大多人忘了那戰靴,但是方勝沒忘,他只是沒想到,黎舞陽的金遁之術不用來逃跑,卻用來和他拼命!

    方勝大喝一聲便將雙手中的雷力迅轉換成蠻犀沖氣勁,然後他便看到了突然出現在他左前方的黎舞陽,這個天生的戰士掄起那面黑鐵重盾,以能轟碎一切的威勢朝他砸了過來。

    方勝的三把劍中,銳風劍離他最近,在黎舞陽腳下金光乍亮時方勝便控制著銳風劍朝自己身邊飛來,只不過此時的銳風劍和方勝之間多了一個黎舞陽。

    黎舞陽和他那面黑鐵重盾在方勝視野中迅變大,方勝只是將所有的蠻犀沖氣勁布在了自己雙臂之前,然後又將雙臂擋在了胸前,只是那重盾單方面撞向他就絕對能把他的臂骨撞斷,他已不敢再去力對撞,那樣斷的就可能是全身的骨頭。

    在看到銳風劍尖劍終于貼在了黎舞陽脖子後面的時候方勝知道他終于贏了,可是將要付出的代價卻是折斷雙臂,他有自知之明,他擋不下那重盾。
正文 第三一一章 斷言

    實際上方勝還是低估了黎舞陽的實力。.黎舞陽還有一門瞬間提升爆力的法訣叫做戰神訣,雖然黎舞陽僅僅將戰神訣修到了第三種境界,也就是僅僅能增加四肢中某一肢的爆力,然而,他有信心,當他將戰神訣施展到那揮盾的左臂之中,就算他的對手再拿出多一倍的那透明氣勁,也依然擋不下他的重盾。他不僅能轟碎對手雙臂的骨頭,還能轟斷對手身上近半的骨骼。

    但是這畢竟不是真的戰場,如果是戰場,面對同樣的情況,他會選擇和敵手同歸于盡,而現在,當他清晰地感覺到脖子後面那冰涼的劍尖,他心底忽然涌起一股無力感,他倒希望這是一戰場,同歸于盡也比輸要光彩,可惜,這不是……

    然後方勝便看到幾乎要撞在他身上的黎舞陽猛地向左扭身,同時使出全身力氣將那黑鐵重盾向身後收去。接著方勝便看見那本已離他極近的重盾為他讓開了一條路,然後他便毫無阻礙地飛了過去。

    “啪、啪”。方勝凌空翻身,然後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看著不遠處的黎舞陽。他在黎舞陽收盾的那一瞬間便收回了銳風劍,他覺得對方是個可敬的敵手。

    黎舞陽的金遁之術沖勢極猛,又向前沖了兩丈才站穩了,然後也轉回身來,眼神復雜地看著方勝。

    “多謝!”方勝真誠道。

    黎舞陽似是想明白了,嘆了口氣道︰“我本還想會盡天下好手。”

    方勝知黎舞陽定是不甘心,道︰“此亦我之願,我替你會會他們吧。”

    黎舞陽又想了想,重重點頭道︰“行,那我便看完你的比賽再走。”說完黎舞陽又沖方勝憨厚地笑了笑,然後大步走向台下。

    方勝眼看著黎舞陽一邊走一邊將長槍和重盾收進了儲物袋,而那戰靴卻並未脫下,等黎舞陽走了二十多步,那戰靴中靈力已失,便變成了普普通通的一雙靴子,他這才明白,原來黎舞陽根本就是裝備著一件法器上來的。

    等黎舞陽走了,方勝頓時松懈下來,只覺頭暈目眩,幾乎要堅持不住,當下猛吸一口氣,強打精神站直了,然後一步步朝擂台下挪去。

    “呼!”

    王雪心直接躍上了擂台,快步奔到方勝身邊,仔細看了看方勝身上的傷。嚇得她全身打顫,皺眉道︰“都這樣了,你怎麼都沒喊一聲?”

    方勝有氣無力道︰“喊疼難道就允許我中途下場療傷啊?你先別扶我,我那對手受的傷也不比我輕,還不是自己走下的擂台,我這贏了的又怎能讓人扶下擂台?”

    王雪心一下就被方勝給氣笑了,不過還是松開了抓在方勝胳膊上的手,笑道︰“都這樣了你還充好漢,信不信只要輕輕一腳,你就得倒下。”

    “趕緊,又有人要上來,你把他們攔住,我自己走下去!”方勝突然嚴肅道。

    “行行行,死撐吧你就!”王雪心說完便去攔王沖他們了。

    實際上方勝最重的傷是胸前被長槍刺出的那三個血洞,但就算是這三個血洞也並不太深,因為那長槍是穿過了雲蔚劍、曜金鐘還有方勝匆匆布下的蠻犀沖氣勁這三層防護才刺在他胸口的,只不過是看起來比較嚇人罷了。他現在之所以頭暈目眩一是因為流血過多,二是因為一直全力施為,幾乎脫了力。

    方勝強打精神,還算穩當地走下了擂台,來到了裁判處。裁判一邊將玉簽遞給他。一邊看著他身上的傷,有些不忍地道︰“快回去療傷吧。”

    “嗯,多謝。”

    等方勝接了玉簽,往外沒走幾步身邊便“呼呼啦啦”圍了一群人,最前面的兩人正是上官自清和祁昆。

    上官自清張嘴就道︰“我來給你上藥。”

    “多謝師祖。”接著方勝便看祁昆皺著眉頭看著他身上的傷,方勝心中一暖,這次若不是祁昆及時幫他解了身上的毒,他絕不可能贏下這場比試,便朝祁昆道,“師傅,多虧了那冥青丹。”

    祁昆道︰“贏了便沒白費我一番力氣。這兩天就別出門了,回去好好養著吧。”

    直到此時,後面那一堆年輕人才插得上話,但凡和方勝關系好的,全都只關注方勝的傷勢,其他人則向方勝道喜,方勝也笑著應承下來。

    等身邊終于安靜下來,方勝才現人群中根本沒有玉漱。他急急忙忙地朝四周望去,依然沒看到玉漱的影子,直到後來踮起了腳,才看到玉漱已經和她的師姐、師妹走遠了。

    一時間,方勝只覺得心里空蕩蕩的,然後他便看到玉漱一邊向前走著,一邊緩緩向後轉過了頭。四目相對,一個熾熱一個沉靜,只維持了一瞬,玉漱便又轉回頭去。在玉漱轉回頭的那片刻功夫,方勝看到玉漱始終輕輕皺著眉頭,大概也是在擔心他身上的傷了。

    方勝終于松了口氣。然後便辭別眾人,隨上官自清等人回了雷落宗駐地。

    方勝這次受的全是外傷,一是有好藥,二是他本身恢復能力就強,是以雷落宗諸人,包括他自己對他下一場比試能以全盛狀態上場還是比較樂觀的。

    一回到駐地,上官自清和幾個弟子幫著方勝收拾了一番,然後雷落宗里的幾個重要人物便在方勝那屋開了個小會。

    “第九輪的比試已經全部結束了,現在剩下的十六人中有十人是咱們四大宗門的,倒是我等始料未及的。”最後回來的張長老道。

    “噢?具體如何?”上官自清因為一直在照顧方勝,自然不知道後來的消息。

    “除了本門的兩人外,六丁門有三人,除了那個土靈根的狄軻外,還有一個叫于衛的弟子,剩下的那個就是方勝的義弟王沖了,他是這十六人中僅有的兩個煉氣期八層中的一個。然後就是靈獸山的三人,一個是方勝的義妹王雪心,一個是那個火靈根的小姑娘林小小,剩下那個叫唐鼐,有一頭天火金晶獸甚是了得!再就是七岳宗漱玉山的那個冰靈根的小姑娘,唔,叫左玉漱,七岳宗的另一個來自天池峰的吳芸京。”張長老從容道。

    看祁昆還在那支著耳朵听著。張長老接著道︰“那好,我把剩下的六人也一並說了吧。這六人中只有一個叫杜清義的來自佐摩國極西的一個小宗門,其他的五人全是散修。其中以那個叫林浩的風靈根修士最搶眼,他實力顯然要比另外四人高上一籌,就算相較于我四大派的弟子,也是一點不差的。剩下的四個散修全是在法訣上獨具一格,唔,想起來了,有個叫紀離的雖然晉級了,可是受了極重的傷,下一輪八成是很難上場了。他的法訣我就不介紹了。另外三人……”

    方勝雖然躺在床上也听得極仔細,因為其中任何一人都可能成為他的敵手。

    當晚夜深人靜之時方勝睜著眼在床上思忖,白天險勝了那黎舞陽,黎舞陽似乎不太服氣。實際上他也看出來了,黎舞陽似乎有和他同歸于盡的手段,然而黎舞陽有手段,他就沒有?只不過他雖然有手段,卻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用罷了,假設真是拼命,他不會給黎舞陽任何機會。方勝不由偷樂起來,心道,你不服氣就不服氣去吧,大不了以後在沒人時再打一場,讓你輸得心服口服!然後他便又想起黎舞陽說的那句“會盡天下高手”的話,他自己又何嘗不想?

    如今前十六中有十人是四大宗門的,這總稍減了四大宗門的尷尬,雖說當初的口號是幫助整個佐摩國的煉氣期修士突破五層和十層這兩個大檻,但起者到底是四大宗門,假若前幾名中四大宗門的人實在太少,則未免太說不過去。然而不管是四大宗門的還是剩下的修士,這十六人中除了那個叫紀離的受了重傷的修士,剩下的十五人實則全都有奪冠的可能!這已經不僅僅是實力的問題,還有運氣!今天有個紀離受了重傷,焉知下一輪不會再有勝者慘勝,以至下下輪無法正常揮!以王雪心的性子,以那個叫林浩的風靈根修士的風格,他們就算是輸,也肯定要拼個魚死網破!其他人也未必不會如此!

    而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養傷的同時祈禱自己有個好運氣,不求走大運,只願能以自己的真正實力好好再上一兩場,也算兌現了他向黎舞陽“我替你會會他們”的諾言。

    至于奪冠,方勝根本不敢想。只是想想林小小這個煉氣期八層他就會忍不住打哆嗦,這個小女孩實在太可怕了。而那個叫狄軻的土靈根修士,方勝也看過他的兩場比試,他顯然未盡全力,甚至可能連六成的實力都沒用上就把同階對手輕松擊敗了。更扯的是,他們六丁門所擅長的防御功法他竟直到現在還沒用過一次。

    另外,不知為何,方勝腦子里會常常出現玉漱與狄軻對決的情形,可能下意識地他覺得狄軻和玉漱是剩下的十六人最強的兩人。

    而實際上,就在雷落宗駐地的另外一個房間里,上官自清和祁昆師徒倆正低聲談論著類似的話題。

    祁昆沉吟了片刻,抬起頭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師傅,我覺得這次大賽若不出意外,左玉漱會奪冠。”

    上官自清愣了愣,想反駁,但還是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嘆了口氣道︰“應是如此了。”他實在不願意親口承認他覺得方勝得不了第一。
正文 第三一二章 磕頭

   次日一早王雪心、林小小還有王沖便一起來找方勝。.方勝以要好好養傷為由死活不起床,實則是昨晚睡得太晚,早晨困得太厲害。奈何方勝忘了往門上釘釘子,王雪心那拍門的聲音實在太有穿透力,他到底還是沒忍住,大吼一聲怒氣沖沖地裹著被子沖向了屋門。

    “你們幾個!有沒有點良心!剛才除了王雪心還有誰拍了……呃,人呢?!”

    方勝吼了半天才現門外根本沒人,然後猛地睜開了眼,把頭伸到了走廊上,左右一瞧,還是沒人……

    方勝那叫一個氣,他心知若是再回去睡那幾個人一會八成還會回來搗亂,便干脆去穿了衣服,匆匆洗漱完沖出了雷落宗駐地。一到大門外,果然見王雪心拉著林小小已經在遠處笑彎了腰,王沖則尷尬地在旁邊站著。

    方勝猛吸一口氣,大步走了過去,沖王雪心和林小小吼道︰“剛才是不是你們兩個拍的門?”

    王雪心和林小小在一塊是一點也不怕方勝的,兩人同時理直氣壯道︰“是!怎麼了?”

    “呃……沒什麼……”方勝也現自己一點辦法沒有,突然就泄了氣。

    王雪心見把方勝打擊得太厲害,忙道︰“方大哥。別氣,咱們去找我嫂子吧。”

    王雪心那一句“我嫂子”听得方勝全身一震,“呼”一聲就站直了,脫口道︰“走!”

    實際上王雪心一般都是喊“玉漱姐”,什麼時候說“我嫂子”的時候就肯定是得罪方勝了,而“我嫂子”這三字經幾乎就是方勝的軟肋,就算方勝生再大的氣,只要一听到這三字經氣就立刻消了大半。

    四人一齊朝七岳宗漱玉山駐地走著,王雪心忍不住道︰“對了,昨天听師傅她們說,玉漱姐是最有可能奪冠的。”

    林小小立刻出來證明,接道︰“我也听見了。”

    “啊?!陌雩前輩是怎麼說的?”

    “可不是我師傅自己說的,是她們一起在那討論的,我當時還不服,不過听完她們的解釋之後覺得確實有點道理。”

    “好妹子,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陌雩前輩她們是怎麼說的。”方勝急道。

    “瞧你急的,剛才還對我們那麼凶!”王雪心故意不說。

    “算我錯了,以後就算你們把門拍碎了我都不帶吭一聲的,還得上去拉著你們的手問,硌疼了沒,這總行了吧?”方勝苦笑道。

    “這還差不多!昨天師傅她們是這麼說的。”然後王雪心語氣一變,似乎是學起了她的那些個長輩,只听她接著道,“覆冰訣是漱玉山的鎮山法訣,也是專門為冰靈根修士而設的功法。其威力我等也都見過了,不**守,均無可挑剔。雪心攻擊有余,防守不足,小小火系法訣本就受覆冰訣克制,若對上左玉漱,均很難討得了好去。余人中攻守皆可與之匹敵的,也只有六丁門的那個土靈根的狄軻了。狄軻的防御手段我等尚未見過,想來是能勝過左玉漱的,但攻擊手段則略遜了些,兩人若在平時遇上,勝負難以預料。但此時畢竟是大賽,越往後各人的對手也越強,要贏一場,就算僥幸不受傷,也定然消耗甚巨,終將對其後的比賽產生影響。左玉漱卻有個天生的優點,不知諸位是否也感覺到了,看著她,任何人都很難升起敵意。這情況即使到了擂台上肯定也一樣,她的前幾場比試皆是這樣。可以想見。接下來的比試,同樣是贏,她可以讓對手產生主動認輸之心,別人卻不可以,如此一來,她的實力也就保存得最好。假設最後剩下的正是她和狄軻兩個,她實力保存完好,而狄軻則經過了連番苦戰,則勝負就不言自明了。”

    方勝很容易就把握到了關鍵,道︰“常人很難對玉漱升起敵視之心?我是情況特殊,實在不好判斷,難道你們也這麼覺得?”

    王雪心當先道︰“我想了想,覺得假設我在擂台上對上玉漱姐的話,一見打不過,肯定就大方認輸了。但是假若對手是那個狄軻,或者是那個林浩,就算輸了,也肯定要盡可能地重創他們,這就是會不會敵視的區別吧。”

    “小小,你呢?”方勝繼續問道。

    “打不過當然不打了。”林小小理所當然地道。

    “王沖,你呢?”

    “我肯定打不過了,別問我,嘿嘿。”王沖笑道。

    “得,就雪心還靠譜一點,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大家太熟了才這樣。還是找機會問個既見過玉漱又不認識她的人吧。”

    四個人說著說著就到了漱玉山駐地,他們也根本不用喊,只在門外站了一會,很快玉漱就走了出來。玉漱微皺著眉看向方勝,道︰“你怎麼不在宗門駐地養傷?”

    “我要再在床上躺著只怕房子都要被他們拆了。嘿,其實只是一些皮外傷罷了,好得很快的,多謝關心。”方勝厚著臉皮道。

    玉漱似是習慣了方勝的這種說話方式,看了方勝一眼便不再理方勝,向王雪心、林小小還有王沖三人點了點頭。

    “方大哥身上有傷,咱們也別馭劍了,就在附近走走吧。”王雪心提議道。

    “嗯。”玉漱輕輕應了一聲。

    就這樣,方勝雖然受了傷,天天也沒閑著,很快又過了三天,到了抽簽之日。由于接下來的比試總共四天便可以比完,而距會盟結束之期尚有二十多天,是以六丁門的聞德真人便與眾結丹修士商量,將第十輪的比試延後四天。是以這天只抽簽不比試。

    因為大賽只剩下十層以下和五層以下的總共三十二個參賽者,而且當天又沒有比賽,是以抽簽之時方遒台上並沒多少人,除了參賽者及親友外,便是不到一百個純粹來看熱鬧的人。

    雷落宗就來了魏行烈、方勝和祁昆三個,其余三個宗門也都差不多,他們畢竟都是大宗門,只不過抽個簽罷了,犯不著興師動眾的。

    但是對參賽者來說。這第十輪抽簽畢竟不是小事,是以眾人都來得較早,結果參賽者都來齊了,那管簽之人反而還沒到。

    方勝、王雪心、林小小、王沖和玉漱這幾個相熟之人很快就又聚在了一處,因為人少,他們這五人在一塊就顯得特別顯眼,對很多第一次看到這一幕的人來說,他們簡直無法相信這個現實︰即第十輪的十六人中竟有五人是相熟的朋友,那已經是接近總人數三分之一的數目!

    幸而方勝等人此時也都頗為收斂,沒有大聲說笑,而玉漱又始終站在最邊緣。不怎麼參加到他們的說笑中,這才沒有太轟動。

    方勝站在玉漱身邊,正和王沖交頭接耳,突然便感覺到有一道凌厲的目光刺在他臉上!方勝面色一變,倏地抬起頭來,迎著那目光望去,只見一個皮膚微黑的健壯青年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其人嘴角微微上揚,掛著一抹像是諷刺的笑!

    林浩!那個風靈根散修!

    方勝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不過那林浩卻突然又不看他了,轉頭望向了別處。方勝不禁心中有氣,握緊了拳頭,從嘴里擠出了兩個字︰“畜牲!”

    方勝如此罵那林浩不是沒理由,林浩接連九戰,但凡遇到他們四大宗門的弟子,上台之後無不冷嘲熱諷,不將對手激怒絕不罷休,而一旦激怒對手之後,無不趁著對手怒火正旺絕不願認輸之時將對手重創。雷落宗的朱季通當初正是傷在了此人手下。

    這林浩似乎僅僅對四大宗門懷恨在心,因為當他的對手是中小宗門的弟子以及散修時,那些人雖然仍會被他所傷,卻全是輕傷。

    方勝的怒氣正無處排遣,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喧嘩聲,要抽簽了!

    “晉級第十輪的選手帶上第九輪晉級玉簽,來此處抽簽!”

    由于方勝等人離得較遠,便被擠在了後面,不過總共也沒多少人,前面的人很快便抽完了,方勝便當先奔向了簽葫。

    “將你的晉級玉簽拿來。嗯,你叫方勝是吧?”

    “嗯。”

    “來抽吧。”

    因為王雪心等人就在方勝身後擠著,他也沒怎麼挑,憑直覺從簽葫里撈出一枚玉簽來,轉身便要走。

    “等等!把你剛抽的簽讓我看一下,待會要公布場次和對手。”

    方勝依言將玉簽遞了過去,那人嘴里念著“第十輪,十層,北台。第二場”,同時便把這些信息記了下來,之後便又把玉簽還給方勝。

    由于所有人都想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而那些前來看熱鬧的想看的也正是這個,是以在整個抽簽過程中一個人也沒走,直到抽完了簽,方遒台上還是那些人。

    然而意外馬上出現了,當所有人都抽完簽後,簽葫里竟然還剩下一支簽!

    “還有誰沒來抽簽?還有誰沒來抽簽?第十輪,十層的參賽者來抽簽!”負責抽簽之人連喊了好幾遍,卻一直沒人答應。

    又等了許久,不論是負責抽簽之人還是參賽者,又或者剩下的那些人,所有人都有些不耐煩了。只見那負責抽簽之人與身邊的兩個結丹修士商量了幾句,然後大聲道︰“不等了,先把這十五人的結果公布出來。”

    “ ”地一聲,簽葫被拿了下去,接著“唰”一聲一張大紙便被鋪在了桌子上,上面早已寫好了剛才記錄下來的信息。

    由左至右,分別寫著東台,第一場,王雪心對陣于衛,第二場,狄軻對陣唐鼐;南台,第一場,林小小對陣王沖,第二場,林浩對陣楚繼南……

    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直到最後的北台第二場才出現了意外,因為上面只有“方勝對陣”四個字,對陣誰竟然沒寫。

    方勝幾乎想開罵了,他可沒那麼好記性記住另外十五人都有誰,他的對手八成便是那個遲到之人,而屬于他的對手的那玉簽此刻還在簽葫里孤零零地躺著呢。

    很快所有人都現了這一點,然後便開始有人嘀咕出聲︰“哎,誰能想起來沒來的那人是嗎?”

    “我想想,明明有印象的啊。”

    ……

    眼見抽簽處便要亂成一片,人群中突然傳來兩聲重重的咳嗽聲,似乎那人把心肺都要咳出來了。方勝心說,這誰啊,都病成這樣了還往外跑。

    然後便見一個面色蒼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傴僂著腰,身體虛弱到極點的年輕人艱難地走了過來,啞著嗓子道︰“我……我還沒抽簽呢……”

    “紀離!!!”方勝和他身邊的不少人同時喊了出來。

    方勝迅將目光在那白紙上掃了一遍,果然沒有紀離的名字!

    這一刻,方勝簡直要馬上跪下來給老天爺磕幾個響頭,他腦子里反反復復回響的都是張長老的那幾句話︰“唔,想起來了,有個叫紀離的雖然晉級了,可是受了極重的傷,下一輪八成是很難上場了……”
正文 第三一三章 覆冰

  “你是來抽簽的?”

    “咳……是……是的……”

    “你不用抽了。.別人都抽完了,就剩下那一個了。”說完負責抽簽之人便彎腰將簽葫提了起來,然後把口對準了紀離。

    紀離那蒼白的臉上突然多了些神采,然後便顫抖著手去簽葫里拿唯一的那枚玉簽。方勝看紀離整個人顫顫巍巍,生怕他倒了,兩步擠了過去,牢牢地扶住了紀離的胳膊,溫聲道︰“紀道友,你慢慢來,不要急。”

    紀離感激地看了方勝一眼,道了聲“謝謝”,然後終于“啪”一聲將那玉簽抽了出來。那一瞬,方勝可比紀離本人都激動多了。他打的主意是,假若紀離抽不了簽,那就會當棄權算,說不定剩下的十五人中有人抗議,然後再抽一次,看到底誰輪空,現在紀離既然抽了簽,那就不可能出現再抽一次簽的情況,他雖然沒有輪空。但踫上紀離這麼個對手,實在和輪空差不多了多少。

    負責抽簽之人也沒去看那玉簽,直接就在紙上最後頭“方勝對戰”四個字後面添上了“紀離”倆字。

    “多謝道友,我要回去了。”紀離看了一會那張榜,便對方勝道。

    “呃,沒什麼,我干脆再送你一程吧。”方勝有點做賊心虛,堅持道。

    紀離確實走路頗為困難,便感激道︰“如此多謝了。”

    然後方勝便扶著紀離,背上帶著無數如刀劍般的目光慢慢走出了方遒台。

    王雪心對方勝的運氣顯然大是不服,氣道︰“憑什麼啊!”

    林小小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以為方勝是個樂于助人的大好人,竟贊道︰“方師兄可真是個好人。”

    王沖“嘿嘿”笑了起來,卻沒說話。而玉漱看著方勝的背影,抿了抿嘴,也是一個字沒說。

    方勝離人群越來越遠,他是真能感覺到紀離非常虛弱,便忍不住問道︰“紀道友,上一場你和誰比試,怎會受了這麼重的傷?”

    “說來慚愧,上一場我本沒有機會贏的,但是我好勝心太強,趁對手意志不堅之機拼著身受重傷把對手打下了擂台,怪不得對方。”

    方勝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訥訥道︰“這勝負對你來說就如此重要?”

    “道友有所不知……咳,紀某臨來之前,家師有言。此次百宗會盟英雄際會,讓紀某不要逞強,能走到哪一步是哪一步……咳……然而家師大限將至,每每于不知不覺中嘆氣,紀某知其定是為師門玄陽離火訣未能揚光大之故,紀某遂暗下決心,就算拼著……咳……咳……拼著修為大損,也定要給家師還有這玄陽離火訣爭些光彩!”

    “竟然如此,我明白了。”一時間,方勝不由同情起這紀離來。

    紀離忽然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咳,把方勝嚇了一跳,還以為此人突然精神失常了,忙幫其順氣,同時急道︰“你沒事吧,紀道友?”

    “沒……沒事……我笑是因為,我忽然想到,我把大賽上的這十枚玉簽拿給師傅……咳……並告訴他我已躋身本次大賽前十六之列,他也應該很欣慰吧。”

    “那是自然,呃……”一時間方勝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方勝又扶著紀離走了一會,忽然想到自己身上還有不少藥。于是一股腦掏出來,遞給紀離道︰“紀道友,我這還有些傷藥,你且拿去吧。”

    紀離眼神復雜地看了方勝一眼,然後道︰“多謝,道友若有療內傷的藥,便給我一些,其它的紀某還有一些。”

    “那好,你拿著這些。若是不夠,我可以再幫你回宗門要。”說著方勝將手里的幾個藥瓶遞了上去。

    “夠了,多謝。”

    兩人又向前走了一會,紀離道︰“就到這吧,紀某慢慢走回去便了,多謝道友贈藥!”

    “不必客氣,那好,我就不送你了。”方勝停下腳步,想了又想,終究說了出來︰“其實,我就是……”

    紀離忽然一笑,打斷了方勝的話,道︰“我知道,我看過你幾的兩場比試。告辭。”說完紀離又沖方勝笑了笑,轉身便走了。

    方勝一時愣在當場,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苦笑一聲,然後調頭就回了宗門駐地。

    等方勝回到駐地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對手將會是一個重傷員的消息,一些和他相熟的師兄弟便和他開玩笑,說他是第一個晉級八強的人。

    四天之後,方勝早早地來到了北台之下。第二場是他的比試,而第一場,也絕不容錯過!玉漱對陣魏行烈!

    對這一場,方勝有些哭笑不得,就連上官自清等人也不知道該以怎麼樣的一種心情看待這場比試。玉漱是個讓人無法升起敵意的人,而且和方勝關系似乎不錯,而魏行烈又是他們雷落宗僅余的兩人中的一個,不論誰贏,他們都應該高興,不論誰輸,他們都該惋惜。

    實際上,雷落宗的人自然還是向著魏行烈一點,只不過,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魏行烈勝過玉漱的希望不大,可以說很小。

    然而避戰是不可能的,魏行烈本人也有些躍躍欲試,于是當北台之下的裁判宣布完“第十輪,十層,北台,第一場參賽者來繳簽”之後,他大步走到裁判那,交了玉簽核實過姓名後當先上了擂台。

    魏行烈倒是很知禮。他上台後便到了遠端站好,如此一來玉漱再上台則不必再朝遠處繞了。很快玉漱也交了簽,來到魏行烈對面十丈處停住,然後轉向魏行烈。

    魏行烈是見過玉漱的,等玉漱站好,便道︰“請左姑娘賜教。”

    結果玉漱沒說任何客套話,只是點頭應道︰“嗯。”其不近情理若此,但卻沒有任何人覺得意外,因為玉漱的前九場也皆是這般。

    魏行烈尷尬地笑了笑,然後便凝神肅立,專等裁判宣布開始。

    “比賽開始!”

    “嗆!”

    在玉漱手中出現那把青霜劍的同時。那曾經讓台下觀眾震撼了九次的場景再次出現,只一瞬間,青色的冰層從玉漱腳下倏地擴散向遠處,不僅僅覆蓋了整個擂台,還向擂台下漫延,直到覆蓋了近百丈方圓!

    氣溫倏地降了下來,一些沒有準備的人竟忍不住起抖來,直到有人提醒,才想起來以靈力抵御。

    僅僅是那一瞬,方遒台北邊的擂台上下突然變成了嚴冬,氣氛也突然緊張起來。

    然而那個親手改變了氣氛的人卻對這一切恍若未覺,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對手,就和她以往每一次一樣。接連九場,玉漱從未主動出手,這一次她也一樣不會。

    然後魏行烈身上就出現了與之前九人同樣的感覺,他能看出玉漱對他沒有敵意,甚至沒有爭勝之心,這讓他不願意主動出手,然而他又能清晰地感覺到,玉漱肯定是不會先出手的,這個僵局總要有個人來打破,那個人只能是他自己。

    太長的等待只會讓場面變得更尷尬,而將玉漱帶入這尷尬之中,對每一個曾接觸過玉漱的清澈目光的人來說都是一種罪過。

    于是魏行烈先出手了,盡管只是一次試探性的攻擊。

    魏行烈雙手倏地前伸,兩道兒臂粗細一丈長的青色電光忽地從他雙臂中飛出,在空中劃出兩個圓弧,分襲玉漱身體兩側。

    然後魏行烈就體會到了什麼叫下手不留情,他是試探性地攻擊,但玉漱的反擊卻極凌厲!

    青霜劍揮處,一團拖著長尾的透明氣流向從劍尖疾飛而出,以比那兩道電鏈快得多的度轉瞬間便來到了魏行烈身前。

    “滋!”

    一團電光倏地在魏行烈雙手中爆起,魏行烈輕喝一聲雙手向前疾推,那電光便迎向了那團透明氣流。

    “砰!嘩啦啦!嗖嗖嗖!”

    電光與氣流相撞,電光消失,氣流卻變成了無數碎冰,大部分四散飛出。落向地上,卻還有十幾片碎冰如利刃般朝魏行烈身前飛去。

    魏行烈猛一凝神,他身上忽然冒起電光,十幾道電弧彈起,迎向那些飛冰,將其一一擊碎。

    直到此時,魏行烈最先擊出的那兩道電弧才來到玉漱身邊一丈處,不過玉漱的防守方式比魏行烈夸張多了,玉漱根本看都沒看那兩道電光,便在那些電光進入玉漱身周半丈之時,只听“ 、 ”兩聲響起,就像是有什麼重物撞進了兩堆碎冰中,然後便見那兩道電光越來越短,雖然仍然在向前擠,卻終究沒能攻到玉漱身上,然後便消失了。從頭至尾,都沒人看出玉漱身邊到底有什麼。

    下一刻,玉漱右手中青霜劍忽地地在身前一掃,一道長達一丈的透明氣流呈弧形出現在她身前,接著便見青霜劍中青光乍亮,那弧形氣流倏地分成了七股,有的上升,有的下降,有的向左,有的向右,有的則在原方向沒動,然後一齊帶著悅耳的凝冰之聲,在空中劃出一條條優美的弧線朝魏行烈飛去!

    然而這還不算完,那些氣流才向前飛了一半距離,玉漱青霜劍再次向前一指,那七道氣流倏地加,度幾乎激增了一倍!
第三一四章 坐莊

    第十輪,十層,北台,第場玉漱和魏行烈的那場比塞愛,“從頭到尾都沒動地方,之前是他沒想動,後幕想動的時候已經動不了

    。.

    玉漱的一道透明氣流掃到了魏行烈的右腿,最初他只覺得有些不適,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知道他的右腿已經和地下的冰面凍在了一起。然後玉漱一直沒給他將右腿上冰層化開的機會,青霜刮每一次揮動,魏行烈都得全力應付,然後他身上被冰凍的範圍越來越大”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其實玉漱根本不必如此,她完全可以以一種更快的方式結束這場比試,然而她並沒有用那些更凌厲的手段。同樣的,雷落宗眾人也知道,魏行烈還有更強的招式沒用,只不過,那些招式最多使他挽回一點頹勢,卻改變不了戰局。

    于是這場比試就在兩人全都沒有盡全力的情況下結束了,其結果與盡全力是完全相同的。與上官自清等那些老前輩推測的完全一樣,玉漱只不過稍稍消耗了些靈力。將以全盛狀態進入下一輪。

    玉漱收回青霜劍的時候。那方圓近百丈的冰層也漸漸消失了,在很多人看來,覆冰訣的神奇之處莫過于此,站在那冰面上,玉妝的實力顯然得到了一定的提升,而她的對手則會或多或少的受到負面的影響。

    直到此時,玉漱都沒有盡過全力,當玉漱走下台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始期待起來,下一場,或者下下場,又或者決勝場,他們希望能看到玉漱全力施為是什麼樣子。

    玉漱知道方勝的對手有傷,走下台後只朝方勝點了點頭便走了。然後雷落宗的眾人就看到魏行烈苦笑著下了台,上官自清等人安慰了他兩句,然後便等著第二場開始。

    片刻後方勝交了玉簽,卻沒往台上走,因為他並未在人群中找到紀離的影子。

    在裁判那等了沒多大會,便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在擂台下歇了好一會那小男孩才喘勻了氣,然後舉著一枚玉簽沖判斷道︰“有個人讓我來說一聲,這一場他要棄權。”

    裁判接過了玉簽看了看,然後又還給那小男孩,接著便大聲道︰“第十輪,十層,北台第二場紀離棄權,方勝晉級!”

    方勝愣了愣,心里頗不是滋味,正想跟著那小男孩去看看紀離,小男孩已經又一陣風一樣跑了,八成是紀離許給了他什麼好處。

    然後方勝就接過了那枚寫了“晉級”二字的第十輪玉簽,與眾人又去看了看其它台的比試,最後才回了雷落宗駐地。 當晚又在雷落宗駐地的大廳里開了個小會,仍然是由張長老開的頭︰“現在大賽的前八已經確定下來了,我四大派除了靈獸山有王雪心和林小小兩人晉級外,其余三派皆只有一人晉級,咱們的方勝,六丁門的秋柯。七岳宗的左玉漱。剩下三人一個是來自夕壑宗的杜清義,一個是那風靈根的林浩,還有一個是一個叫沈渠的散修。以之前十場比賽的表現來看,這八人中以秋柯、左玉秋兩人最強,以杜清義、沈渠最弱,王雪心、林小小和那林浩則屬于中間階層的。”

    “呃,那我呢?”方勝尷尬道。

    張長老笑道︰“馬上就說到你了。

    方勝沒費一點力氣贏了這一場,算是八人中實力保存的最好的。但是你情況實在有些特殊,你和左玉漱、王耍心還有林小小的關系似乎都不錯,若你對上她們三人中的任何一人,在雙方都不盡全力之下,結果實在很難說。因為你的爆力是最強的,往往能在別人以為必敗之時不可思議地改變戰局,這從你之前的幾場比賽就可以看出來。不過假若你的對手真是她們三人,估計你也狠不下心。先不提她們三個,如果你能抽中杜清義和沈渠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那麼你的贏面還是很大的,他們兩人在這一輪的比試中都受了些小傷,體力似乎也透支了不少。就看你能不能延續這一輪的好運氣了。”

    說到這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方勝第十輪的運氣確實好得離譜,甚至連台都沒上就贏了。唯有方勝知道那紀離也甚是不容易,勉強笑了笑便安靜下來。

    然後張長老便說到了眾人最不願意听的部分,只听他接著道︰“假若方勝抽到了秋柯和林浩中的任何一人,唔,也就只能盡人事安天命

    張長老這麼說,無疑是肯定了方勝打不過林浩,至于秋柯,則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疑問,方勝也有那個。自知之明。

    然而方勝對那林浩是極不服氣的,盡管他也看出了那林浩已經是煉氣期九層頂峰,而且戰斗經驗極豐十輪抽答時林浩剜方勝的那一眼。邁有林浩嘴角的那舊淋冊刺的笑,都讓方勝有一種與之大打出手的沖動。

    最重要的是,方勝不是打不過他,是其法拿出全部本事來打!這讓方勝如何能服!

    上官自清似是不太同意的張長老的話,道︰“那秋柯也就罷了,若是踫到林浩。方勝未必沒有權會。我看方勝的那個耀金鐘對風系法訣的防御力應是不錯的。”

    祁昆忽然長身而起,道︰“這幾天方勝安心養傷便了,靜待四天後的結果吧,說不定會抽到誰呢。小,

    “那好。就這樣吧,四天後還是只抽簽不比試。等抽完了簽了再說吧。”房長老道。

    當晚方勝躺床上想了許久,他在想,假若他抽到了玉妝、王雪心、林小小還有林浩中的任何一人,他該如何是好。後來他還是覺得祁昆最看得開。提前想這些一點用也沒有,便開始默誦起了還真篇,很快便睡著了。

    次日一早便有人敲方勝的門,方勝听那敲門聲輕而有節奏,心知必是宗門里哪個前輩。于是便披衣爬起床來,拉開門一看,將他嚇了一跳,竟是王雪心、林小小還有王沖,三個人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外,似乎生怕被人看到。

    “怎麼了這是?”方勝下意識地壓低了嗓門道。

    王雪心三人卻不理他,“嗖嗖嗖”便從他身邊鑽進了屋里,就跟進自己家一樣,然後又由王沖小心翼翼地把門輕輕關上了。

    方勝看的一頭霧水,等王沖關嚴門,才道︰“出什麼事了,用得著這樣嗎?”

    王雪心和林小小對視一眼,兩人俱是一笑,王雪心低聲道︰“大

    ”。

    “什麼大事?”方勝一驚。

    “你知道嗎,我們有個師兄唐翼也參加了這次大賽,就是在上一輪剛輸的那個。”王雪心笑道。

    “知道啊。怎麼了?”

    “我們那唐翼師兄有個毛病,被他師傅罵了多少次了一直沒改,現在又舊病復了。”

    “什麼毛病?”方勝有點急了。

    “賭”。

    “賭?這算是什麼毛病?”方勝不解道。

    王雪心十分鄙視地看了方勝一眼,然後才道︰“這次唐師兄和本門幾個有相同嗜好的師兄弟牽線搭橋,說要把四大宗門里的大部分煉氣期弟子還有那些大小宗門里的弟子還有那些散修盡可能多地召集起來,偷偷地開一個賭局。”

    “真的假的。這麼多人,還說偷偷地開賭局!賭什麼?”

    “你沒看我們怎麼進來的嗎?只要你不說出去。誰又能知道?知道了也沒事,就是賭些靈石罷了,頂多被罵兩句。”

    “也是。那賭什麼?”

    王雪心突然笑了起來,半晌才壓低聲音道︰“我本來以為是要賭勝負,誰知道他跟我說賭猜對手。”

    “猜對手?難道像世俗界堵坊中押寶那樣?”

    “那我可不知道。他跟我說的是,凡是願意賭的人都要交上四塊靈石,並將自己猜的對決陣容寫上,到時候按猜對的組合數目贏靈石,猜對一組給兩塊。猜對兩組給四塊,三組給六塊,四組給八塊。”

    “呃,竟是這般賭法?那你們來干什麼,讓我也猜上一猜?”

    “不是。來和你商量,咱們是不是去坐莊。”

    “嗯,毒麼回事,你說明白點。小,

    “開賭局不的有本嗎,唐師兄他們沒那麼多靈石,就向我們借,我們就來和你商量商量,看看咱們是不是也入伙,坐一回莊。” “呃,你們這是來和我商量嗎?我怎麼看著你們像是已經入伙的樣

    “還沒還沒。不過這多好玩啊,還有靈石賺!你快想想,到底入不入伙!”王雪心說完後就緊張地看著方勝,生怕他說出一個不字。

    “你們等等。我想想。

    方勝說完便開始盤算起來,他現在也算是有錢的主了,覺得每人四塊靈石實在算不了什麼,事之後最多被長輩們說兩句罷了。那現在問題的關鍵就變成了能不能賺錢。

    興許是因為貪財的原因,方勝算術學得頗是不賴,然而算了沒多久他就有點頭大。因為僅僅是八個人罷了,其組合可能性卻多的不得了。盡管沒算清。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了,那就是一定能賺!

    “行,咱們入伙”

    “噢!”王雪心和林小小樂得跳了起來,然後又同時想起來這事越保密越好。又馬上把聲音壓低下來,看得方勝搖頭直笑。)
第三一五章引子

    王雪心和林小小讓方勝掏錢的時候方勝卻又猶豫起船,辦蔣她倆不夠穩重,不能憑她倆的一面之詞就這麼輕易地掏錢,而且他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想了想,方勝道︰“這樣吧,反正咱也入伙了,你們就帶我去看看你們那唐師兄,怎麼樣?” “行,那你可的把靈石都帶上。”王雪心道。

    “知道了。你們在這等一會。我洗漱完就跟你們去。這也沒幾天了,真不知道你們那唐師兄還能拉來多少人下注。”

    “這你就不用管了。有我們倆監督,他坑不了咱們

    方勝不再說話。開始穿衣服洗漱,網洗著臉,頭腦一清醒,忽然就想了起來,猛抬頭。把水珠灑的到處都是,然後道︰“你們倆網才說每人交四塊靈石,猜對一組給兩塊,兩組給四塊,三組給六塊,四組給八塊。問題是,要真有人猜對了三組,剩下那組不肯定對嗎?怎麼還分什麼猜對三組四組?”

    “你趕緊洗臉,支著耳朵听著就好了。嘿,也怪我們沒說明白,是這麼回事。唐師兄說四塊靈石可以寫四組陣容,但這四組陣容可以完全一樣,打個比方。小小交了四塊靈石下了注,她要是預感著咱們倆抽到一起的可能性比較大,但對其他人的比試卻沒有一點預感。那她就可以把她的那四個機會全寫成王雪心對陣方勝,如果到時候真是咱們兩人抽在了一起,那她同樣可以得八塊靈石。其實就是猜對一次給兩塊靈石的意思。 明白了吧?”

    “還能這樣?越來越像世俗界那些開賭坊的了,我看你唐師兄八成經常去。”便在王雪心解釋的空當,方勝已經洗漱完了,度極其驚人。

    “你這就洗完了?!”王雪心看方勝站起來似乎準備出門,問道。

    “是啊?怎備了?”

    “你就不能好好洗洗?!小,王雪心皺著眉頭道。

    “有那麼個意思就行,我又不是你們女兒家。”

    “行行行,你有理。那就快走吧。回頭一定得跟玉漱姐說,你洗臉總共用了不到十息!”

    “多謝義妹表揚為兄,其實我網才數著呢,一共用了七息,嘿

    。

    王雪心一下被方勝氣笑了,拉著王沖和林小小就當先向外走去,道︰“王沖,你要敢這樣洗臉。看我怎麼收拾你!”

    方勝連忙追了出去,直到離雷落宗駐地遠了,他們幾個才敢大聲說話。方勝越想越覺得那唐翼不得了,按他那種下注方式,莊家似乎是穩賺不賠的。

    “你們快跟我說說。你們那唐師兄是怎麼樣個人。”方勝道。

    林小小自告奮勇,道︰“我幕說吧。唐師兄”嗯 ,很好

    !”

    “啊?!很好玩?!”

    “是啊,他會做很多小玩意,還有,他練的法訣可多了,他說他已經把宗門里能練的法訣全練了一遍了,還有,他的那頭天火金晶獸老是被他欺負,還有”

    方勝心道,乖乖,這得是個啥人啊,怎麼這麼不靠譜。

    林小小說著說著就跑了題1方勝不時“嗯”上一聲,實際上則根本沒听。

    四人很快便到了的方。王雪心道︰“行了,你們到那邊林子里等著吧,我把他叫過去。”

    “用得著這麼神神秘秘嗎?”方勝有些不以為然。

    “怎麼用不著?!”王雪心瞪了方勝一眼,便後一個人走了。

    此時林小小正說到興奮處1還在那自顧自說著,方勝額上見汗,覺得怪不對不起這丫頭的。便一邊往那樹林走,又耐著性子听林小小說了

    。

    “听說那次唐師兄被他師傅罰跪了三天三夜,結果第四天就又一瘸一拐地去要賬去了。因為在被罰跪之前。他和人打賭說這次他師傅會罰他跪三天,也不知道到底贏了什麼。不過王師姐說,他本來只跪一天就行了,肯定是又故意把他師傅惹氣了,然後又多加了兩天”

    方勝听得那叫一驚心,對這唐翰的景仰之情漸漸高漲,心說,他還真能把握分寸,萬一他師傅不是多加兩天而是多加五天六天,甚至半個月他可咋辦,,

    方勝正想著,只見視野中紅影一閃,王雪心已經停在了他身邊,接著又是一道藍光迅躥來,倏地停在了他們身邊,便現出一個模樣極忠厚但眼神極靈動的壯碩年青人來。

    “方道友,久仰久仰!”唐翼學著那些老前輩的樣子,不倫不類地向方勝施了一禮。

    方勝已經大概知道了這唐翰的為人,便沒繞彎子,笑道︰“我听雪小小她們說了一此你的計當”不過我邁有一此不明白用1峨直奔主題吧。”

    唐翼大喜,他就喜歡直爽的人,便道︰“行,咱們再往里走走,這里人太多。”

    接著他們邊走邊說,由唐翼這個起看來解釋,方勝很快就明白了唐翼的計劃1。而唐翼見方勝這個正主來了,而且他看方勝也不是那種死板的人,便大著膽子將其後續計劃說了出來。果然如方勝所料,這猜對手的賭局根本就是個引子。更大的賭局還在後面!

    “其實這種猜對手的賭局一點也不刺激,不論輸贏,都是莊家和下注者之間的事,最刺激的還是下注人贏下注人的錢!咱們現在這個猜對手的賭局,就是為了讓更多人知道有咱們這麼個臨時賭坊存在,我想了,咱們不妨把獎勵再提高些,猜對一組就給四塊靈石!讓下注者嘗點小甜頭,這樣等抽完簽,猜勝負時他們才肯多下注!”唐翼越說越興奮,唾沫星子噴得到處都是。

    “猜對一組就給四塊靈石?那咱們不會虧了吧?”王雪心急忙問道,實際上她也比較關心錢。

    “每個人不是還得交四塊靈石嗎?猜對一組咱們是不賺不賠。你放心好了,不會虧的,嘿嘿。哪怕虧了,咱們也能在之後賺回來!咱們現在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人越多。將來咱們賺的也越多!”唐翼兩眼放光,大概是開始幻想眼前的靈石堆積如山的情形了。

    其後唐翼又仔細地給眾人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他的計劃,整個賭局分一小小步兩大步走,第一小步便是馬上就要施行的猜第十一輪的對手,其後的兩大步第一步是猜每一場的勝負,第二步是提前猜測最終場,也就是決賽由誰和誰對決以及勝負情況,前一小步莊家要麼賺要麼賠,後兩大步莊家只抽人頭錢。穩賺不賠。

    道理就在那擺著,唐翼一給他們點透,方勝等人也都看出這的確是件有利可圖的事,其實大家主要是覺得這事新鮮,便都想嘗試一下。方勝算是王雪心等人的主心骨,他當著唐翼的面答應入伙,王雪心等人自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于是四個人全把當初賺的錢全拿了出來,方勝甚至把他的大型儲物袋都貢獻了出去。

    然後唐鼻信誓旦旦地保證,由他主持,絕對會做到賬目透明,到時候按大家攤錢的多少分紅。方勝連忙趁火打劫,說他把唯一的大型儲物袋都貢獻出去了,是不是也的算個幾百靈石,直接被眾人的白眼給瞪回去。

    除了攤錢之外,方勝也沒做別的事,他就是跑回雷落宗駐地挨個接到他那些個師兄弟,把猜對手就有靈石賺這件事一說,然後讓感興趣的去靈獸山駐地外小樹林內報名下注

    其後方勝便安心養傷。賭局的事就全交給唐翼還有唐鼻的那些師兄弟折騰去了。

    很快過了三天,便又到了抽簽之期。

    上一輪抽簽時方道台上的人已經少得可憐,這次連十層帶五層總共就十六個人抽簽,按說人應該比上次還少才對。然而方勝才一到方道台就被嚇了一跳,只見方道台上人頭攢動,起碼有上千號人!

    方勝還以為自己遺漏了什麼消息沒听,心里嘀咕著,難道改成抽完簽就馬上比試了?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什麼這麼多人來,但是,如果真是要比賽的話,來的人又顯得少了點。

    方勝連忙棒了進去,很快來到方道台中央,半天沒找到王雪心等人,卻先看到了唐翼!

    方勝上去就拉住了唐翼,問道︰“負責抽簽的人還沒來嗎?我是不是漏听了什麼消息,就是抽個簽罷了,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唐翰“嘿嘿”一笑,然後湊到方勝耳旁,小聲道;“這些全都是下過注的!” “什麼?!”

    “你別激動,其實這才只是一部分。”

    “到底有多少人下注?”方勝下意識地低聲問道。

    “嘿,我先賣個。關子。放心吧,靈石一塊也不會少你的。等比試完了一起結算。”說著說著唐猜的雙眼便失神起來,又去幻想堆成山的靈石去了。

    方勝一看此人中毒甚深,已經沒救了,便搖著頭走開了,在人群搜尋王雪心等人的身影。

    便這這時,人群邊緣有了異動,八成是負責抽簽的人來了!

    很快那幾人便來到方道台中央,當先一人站定,喊道︰“開始抽簽!”)
第三一六章落定

    址責抽答!人喊宗便忍不住低聲嘀咕了向!”今天怎里小一麼多

    方勝听了大樂,不過當然不會說破,就站在那等著,然後便見那人將一應物什全都從儲物袋里取了出來,最後“ ”一聲將簽葫放在了桌子上。.

    方勝很快就現了一個情況。負責抽簽之人還有其身後的那兩個結丹修士,再加上那個叫杜清義的修士,再加上他自己,他們五人被圍在了一個直徑兩丈的空地上,外面則是摔成一堆已經很難再移動半步的純粹來看抽簽結果的賭徒。

    那些人一來是關心他們的靈石。二來反正閑著沒事,便純粹湊個熱鬧,那麼多人擠在一起,倒將方道台上的氣氛擠了上去,一點都不比比賽時差。然而這麼一擠,外圍的參賽者想擠進來抽簽實在十難萬難,方勝正在那偷著樂,突听上空傳來呼嘯聲,接著便見一道紅光倏地自空中落下,停在了他身邊,接著又是“嗖、嗖”兩聲,一個淡黃身影和一個月白身影也出現在空地上,正是王雪心、林小小和玉漱。

    她們三個小帶了個好頭,接著便見外圍不時響起呼嘯聲,參加第十一輪抽簽的人6續飛了進來。

    王雪心平來就皺著眉問方勝︰“怎麼這麼多人?”

    方勝低聲道︰“全是下注的。”

    “啊?!”王雪心也被嚇了一跳,然後便笑了起來,再不說話了。

    玉漱不解地向他們這邊看來。方勝尷尬地笑了笑,沖玉妝道︰“沒啥沒啥。”

    “參加第十一輪比試的修士將上輪晉級玉簽出示,然後開始抽簽,先由參加十層比賽的開始

    負責抽簽之人說完話之後方勝等人便向前挪了兩步,然而卻沒人願意第一個抽簽。

    如今剩下的八人中,除了玉漱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對手是誰,其他人還是相當在意的。像方勝這種情況則更在意了,這幾天他沒事就祈禱老天爺把杜清義或者那個沈渠賜給他了。

    方勝這麼祈禱,焉知杜清義和沈渠兩人就不是?方勝不時拿眼楮瞄著杜清義和沈渠兩人,沒多大會他就現,其實他們︰個是互相瞄,看來打的主意是相同的了。

    方勝忽然就覺得這不相當于承認自己是八人中到數前三中的一個。嗎,自己不能自甘墜落!平心而論,除了那秋柯外,他不害怕對上任何

    !

    想到這方勝猛一咬牙,抬腳便向前邁去,卻沒料到他身邊也有人同時動了,正是玉漱。

    不過是一個巧合罷了,但方勝心中卻涌起一股暖意,沖玉漱笑了笑,道︰“那我先來吧。”

    “嗯。”玉漱看了方勝一眼,點頭道。

    方勝將自己第十輪晉級的玉簽遞了上去,等負責抽簽之人核實過後,便深吸一口氣將手伸進了簽葫。這一次他第一個抽簽,他不再去選擇任何人,而是讓別人來選擇他!哪怕是秋柯抽到了他,他也會坦然

    !

    “第十一輪,十層,西台。”方勝抽完後看都沒看就遞給了那負責抽簽之人,讓對方一邊輕輕念著一邊記了下來。

    方勝接過簽後又向後退了數步。然舟便見玉漱從簽葫中抽出一枚簽來,看了一眼後也遞了出去。

    “第十一輪,十層,南台。”

    玉漱退回來後就站在了方勝身邊,若是以前,她抽完簽後便會走了,這次大概想看看最終結果。畢竟已經是第十一輪了。

    然後便見那個杜清義走了上去。抽完簽看了一眼後面色卻是一變,然後也把簽遞了出去。只听那負責抽簽之人輕輕念道︰“第十一輪,十層,南台!”

    “哄!”

    不論參賽者還是圍觀之人,哪能料到這麼快便確認出了第一對對手,一時間不由亂成了一團。

    參賽者還好說,外面那些圍觀之人卻都是下過注的,猜錯的不用說一錯就錯了兩組,猜對了的至少已經夠本了,有人長吁短嘆,有人面露喜色,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把方勝、王雪心這些知情者看得尷尬不已。然而不管外面的人喜也好悲也好,卻沒有一個說什麼“對了、錯了”的,還算有些紀律性,也不知唐翼是怎麼做到的。

    玉漱一直十分平靜,那杜清義已經駐劍飛走了她卻仍然一動沒動。

    “你是想知道我的對手是誰嗎?”方勝偏了偏頭輕聲問道。

    “嗯。”玉漱輕聲應道。

    “沒事,抽到任何人我都不怕方勝說得十分平靜。

    “嗯。”

    方勝不再說話,就在那靜靜等著。到現在為止,他和玉妝的關系都還像彼此關心的朋友,卻很難回到玉漱閉明心關之拼了。那些知情者無不覺得方勝很可憐,但眾人卻不知道方勝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們只能

    才刁陳。方勝很慶幸,慶幸玉漱只對他有那種不可思議的感哦一1且不反感他的接近。這半年來,玉漱和方勝說的話比和別的所有人說的加起來都要多。

    接著就見秋柯走到了簽葫前,核實過玉簽後抽出一支簽來,也是看也沒看就交了出去。既然玉漱的對手毛經確定了,他實在沒什麼好擔

    的。

    “第十一輪,十層。東台。”

    听到那句話後,方勝緩緩出了一口氣,他終究沒有倒霉到踫上秋柯。然而就算這樣人群中依然小小地喧嘩了一下,顯然秋柯剛網抽到的簽讓所有下注方勝對陣秋柯的人失望了。

    秋柯也沒走,幾步退到人群之前,在那平靜地等著。

    接著便見王雪心拉著林小小走了上去,不料與此同時又有人一動,卻是那林浩。王雪心十分不喜那林浩,自然不願落在其後,忙急兩步,當先來到了簽葫之前。不料林小小雖被王雪心拉著,還是慢了一點,結果等三人都站好時。便成了王雪心在左林浩在右並肩而立,而林小小卻被王雪心右手拉著卡在了林浩身後。

    王雪心瞪了林浩一眼。那林浩只裝沒看見,就是不挪地方。不得已之下,王雪心只得把林小小拉到她左手邊,然後當先把自己的玉簽交了上去。

    然而王雪心馬上就後悔了,此時她實在很想抽到林浩,然後在擂台上好好教教他,但是現在她先交了簽,就只能先抽,而林浩卻還沒抽呢。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王雪心又瞪了林浩一眼,然後便伸手朝簽葫里摸去,很快捏出一枚玉簽來。掃了一眼之後交了出去。

    “第十一輪,十層,北台。”

    王雪心等那負責抽簽之人記完,接過簽之後卻沒走,而是把林小小、拉了過去,道︰“小小。你先來

    然而那林浩卻視若無睹。已經搶先把自己的玉簽交了出去。王雪心怒氣更盛,等那林浩伸手進簽葫中之時,嘴里便一直狠聲嘀咕著︰“北台、北台、北台”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王雪心其實很想當場就和林浩打一場。

    林浩抽出簽後看了兩眼。忽地無聲笑了起來,任誰都能看出,他那是在嘲笑某個人。接著他就把玉簽遞了出去,然後便听負責抽簽之人念道︰“第十一輪,十層,西台”。

    “哄!”

    人群中又亂了起來,又有一個組合確定下來了!

    玉漱輕輕皺了皺眉。不過很快就恢復平靜,然後對方勝道︰“我會很快打完,然後去看你接著玉漱駐起飛雪劍便飛出了方道台,很快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外。

    王雪心留下林小小自己抽簽,她則跑到了方勝身邊,抓著方勝的胳膊道︰“回頭你幫我好好教帝教刮他”。

    方勝自看到林浩揚起了嘴角起心中就有所感,覺得林浩八成是抽到了西台,結果真是如此。在林浩對著那玉簽嘲笑他之時,方勝也冷笑了一下,林浩覺得能打敗他甚至羞辱他,他就絕不會讓林浩如願!他要親眼看著林浩到在他腳下。要親眼看到林浩那滿臉失望的表情!

    所以當王雪心跟方勝說讓方勝教林浩的時候,方勝重重地“嗯小。了一聲,幾乎讓周圍三丈內的每個人都听到了。

    林浩倏地扭過了頭,目光如刀般刺在方勝臉上,不待方勝反應,冷笑一聲便飛向了空中,很快便消失了。

    方勝也很想十分光棍的冷笑一聲扭臉就走,然而接下來他卻听到了林小小的哭聲,只見林小小左手擦淚,右手舉著一枚玉簽走了過來。

    “怎麼了小小?。王雪心說著一把搶過那枚玉簽,才看一眼,一下就愣住了,嘴里喃喃道。“怎麼這樣

    方勝一急,便又從王雪心手中把玉簽抽了過來,拿到眼前一看,只見上面寫著“第十一輪。十層,北台。字樣,瞬間反應過來,林小小小對王雪心!

    “別哭了,小小。到時候咱倆就當平時練習不就行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小。王雪心總算恢復過來,勸林小小、道。

    “嗚,,那,那也用不著在這里練啊,嗚,,我還想幫你還有玉、漱姐姐,,嗚,”說著說著林小小又已泣不成聲。 其實方勝和王雪心都已明白她的意思,他們之前便商量過,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他們人多,便要盡可能給自己人創造機會,拿下本次大賽的第一,現在到好。林小小先是在上一輪將王沖解決掉了,現在又踫上了王雪心,簡直就跟故意的一樣。而被他們幾個默認的兩個。最大的敵手秋柯和林浩,她卻一個也沒踫上。)
第三一七章雨夜

    勝和互雪心好不容易勸住了林小小。.然後仁人起駐嚼構…了方道台。至于剩下的那個散修沈渠,肯定是和秋柯同台,也不用看了。

    方勝回到雷落宗駐地後就一頭扎進自己那屋修習起耀金晨鐘功來,他練此功也快半年了,一直沒現此功的精髓所在,數次上場小雖然都用上了罐金鐘,無不被人一擊而碎。前些日子上官自清說耀金鐘對防御風系法訣可能有奇效,方勝深以為然。這幾天他已經下功夫鑽研了,只覺有了些進展。現在一旦確定下來敵手正是林浩,便干脆下定決心,其後四日所有時間都用在修這耀金晨鐘功上,希望能有所突破,最理想便是能練到第二個境界。

    其後王雪心、王沖和林小小這三個,大閑人再來找方勝他說什麼也不出去了,實在磨不過她們仁,方勝就來一句“難道你們希望我輸給那個。死林浩”三人無不乖乖離開。

    這幾天里方勝一直鑽研那雌金晨鐘功,便沒察覺到雷落宗駐地的氣氛其實不太好,可以說相當不好。

    如今對陣情況已經決定下來,很容易便能看出,秋柯、左玉漱肯定是會晉級四強的。王雪心和林小小也必有一人晉級四強。而方勝和林浩的對決,張長老等人一致認為很懸,方勝的勝算不會過四成。假若方勝真輸了,那麼就會出現讓雷落宗無比尷尬的局面,即本次大賽前四強另外三大宗門每派一人,獨獨沒有他們雷落宗的。

    出現這一情況顯然和雷落宗沒有靈根資質極好的弟子有關系,但是別人不會這麼想。他們只看結果,堂堂雷落宗被一個散修排擠在百宗會盟四強之外,這無疑對雷落宗的聲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更何況,雷落宗還號稱是四大宗門攻擊第一的宗門。

    但是沒有一個人去打擾方勝,沒人跟他說你要好好打,要盡全力,要爭取贏了那個林浩,不然雷落宗會很沒面子,他們沒給方勝施加任何壓力。和以往一樣。沒人萎他,同樣和以往一樣。雖然所有人都認為他贏林浩的希望不大,但又都期待著他能帶給眾人一個驚喜。

    兩天後方勝的耀金晨鐘功突然有了進展小他突然覺得,實際上耀金鐘的第一個境界他已經積累的差不多了,所差的只是一次頓悟。

    然而這種頓悟卻是可遇不可求的,雖然絞盡腦汁去想有可能想出來,但是更大的可能卻是必須耗時間,在日積月累中,那頓悟自然而然地到來。

    方勝顯然等不及,于是這幾天他除了吃飯、睡覺,沒浪費任何時間,一遍遍地在腦子里默誦著那耀金晨鐘功的口訣,同時回憶他以前施展這功法時的種種體會。離比試之日越近,那種將要頓悟的感覺也越強烈。

    但是直到最後一天晚上,他仍然沒能悟出來,這實在是件令他十分煩悶的事。

    然後方勝便苦笑著準備睡覺,卻在將要睡著之際听到了外面傳來的低沉雷聲。

    “呃,要下雨了?”方勝不自覺地嘀咕出來,然後自嘲地一笑。暗忖,還真符合自己此時的心情。

    雷聲響了一會外面便淅淅瀝瀝下起雨來,方勝索性不睡了,披衣來到窗前,輕輕地打開了窗戶。

    “呼”。

    夜風攜著潮氣還有泥土的腥味一下子將方勝裹住,然後又涌進了屋里。方勝抬起頭。閉上眼深深地吸氣,他很喜歡下雨時空氣中的氣味,也很享受皮膚被濕氣吹著時那涼涼的感覺。

    在窗口站了一會。方勝開始回憶自己上次淋雨是什麼時候,卻沒想起來,突然笑了起來。有什麼好想的,干脆馬上就去淋一次,讓這一次成為最近的一次不就得了。他反正也睡不著了,再加上有些煩悶,妥好借這場雨澆澆愁緒。

    方勝麻利地穿好衣服,再來到窗前,“嗖”一聲便跳了出去,然後轉身輕輕關了窗,這才小跑著奔向了雨中。

    方勝最初還是小跑,等離連山樓遠了,便不再顧忌,越跑越快,微一凝神,輕身術已然加身,跑兩步便一躍而起,一跳便是四五丈高七八丈遠,在空中劃行時真如騰雲駕霧一般,十分暢快。方勝跑得興起,也不去費力辨別方向了,就那麼“嗖、嗖、嗖”一下下向前跳,不時暢快地歡嘯一聲,簡直就像個頑童一般。

    方勝身前的衣服很快就濕透了,此時雨也越下越大。他便漸漸放慢了度,最後則直接將雙手抱在了腦後,一步步沿著山路慢慢向前走去。

    這一番連跑帶跳。又淋了這麼多雨,他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心情,只覺得偶爾這樣淋一淋也不錯

    管他什麼耀金晨鐘功,管他什麼百宗會盟,這一刻天地間只有他自己,他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做,他可以大口地吸氣,傻傻地笑,肆意地向天空揮拳頭,,

    可是在這一切之後,他的心底卻感覺到一陣空虛。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玉漱。

    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有些傷心,又有些甜蜜,忽而覺得沒著落,忽而又覺得還有希望。

    然後方勝倏地停下腳步,夜雨中很難看清遠方,但他還是隱約看到了一座雕像的輪廓,然後駐起銳風劍便緩緩飛了過去。

    他直接落在了那雕像右肩上,然後便盤膝在那個離地面足有五六十丈高的肩膀上坐了下來,雙臂隨意地垂在身前。呆呆向遠處看去。

    看了一會,方勝突然覺得鼻子有些酸,然後便猛吸一口氣,可是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淚水便混合著雨水無聲流了下來。

    “什麼時候才能堅強到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影響我的心情,什麼時候才能的到足夠的力量去改變自己想要改變的一切,會有那麼一天嗎。如果有。到底要努力到何時呢,一個走這條路好孤獨啊,我希望有個人能陪著我,哪怕只是看著我,我才會有力量繼續走下去”玉、漱,我需要你,,你听得到嗎?”

    方勝失神的說著,像是說給他自己听,像是說給這黑暗微冷的雨夜,更像是說給以前的那個玉漱,

    方勝並不知道。此時的玉漱正在看著他。

    玉漱撐著一把淡黃色的油紙傘,靜靜站在山間小路上,看著百尖外那雕像肩膀上的方勝。實際上她看不清方勝的身形,但她知道方勝在

    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莫明其妙地來到了這里,以前方勝夜間常去方道台,她也能感覺到,但她從未想過去看他,在這天晚上,還在下著雨,她反而出來了。

    她有點想走過去,和方勝說兩句話,但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每次見到方勝,從直覺上,她覺得她曾經為方勝付出過很多,方勝應該也為她付出過同樣多,但那只是一種感覺,她腦子里沒有關系方勝的任何記憶。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每次她師傅跟她提起方勝,總會在眉眼間流露出一種痛惜,這讓她覺得自己虧欠方勝,然而方勝從未在她面前表現過任何不滿和惋惜,也不跟她提以前生的事。

    她一直都同情方勝,可是她從未傷心,因為她是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有關方勝的事。

    但是在這晚。當她撐著傘站在止。道上,听著“  啪啪”的雨聲,感受著四周微冷的空氣,她看著遠處雕像肩膀上的方勝突然有些傷心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雕像上和山道上的兩人就那麼靜靜地坐著和站著,誰也沒有動的意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沒有一點變小的意思小但東邊的天空卻微微亮了起來。

    方勝淋了一晚上,心底的失落、煩躁、不快、空虛全都被暫時沖刷了去,又在那坐了一會,便猛吸一口氣單手在雕像上一撐站了起來,駐起銳風劍便回了雷落宗駐地。

    匆匆把身上擦干,換了身衣服,方勝直奔駐地大廳,在那里上官自清等人已經在等他。因為下雨,天亮得便比較晚,實際上此時離比試開始已經沒多長時間了。

    上官自清看方勝氣色似乎不錯,整個人都顯得很有精神,不由笑道︰“狀態不錯,這樣才對,任何時候都要打起精神來!”

    “嗯,師祖。你放心吧,我有信心!”方勝鄭垂道。

    張長老只道方勝是安慰眾人,不過還是很高興方勝能說出這樣的話,接道︰“嗯,拿出我們雷落宗氣勢來。”

    房長老含笑沖方勝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這時祁昆走了過來,拍了拍方勝的肩膀,笑問道︰“你的耀金晨鐘功怎麼樣了?”

    方勝尷尬道︰“還那樣,似乎和下個境界就隔層紙。但就是捅不破。不過也就是這幾天了,這次用不上,下一輪還用得上。”

    祁昆哈哈大笑起來,重重地在方勝肩上拍了一下,道︰“好!你這大師兄果然不白當的!就該有這種豪氣!走吧,去會會那林浩!”吟‧’廣告 說完之後祁昆當先出門,右臂一揮,無形氣勁擴散開去小將外面的雨幕逼退到五丈之外,方勝急忙跟上,廳中余人也行動起來,6續出了門。一行二十多人直奔方道台!)
第三一八章放鴿

    盡管下著雨。.方道台上依然來了很多人。在雨幕中也著洱女…。倒顯得比平時還要多一些。

    所有人都只是把靈力微微逼出體外,自會在身周形成一個小小的橢圓形護罩,將雨隔在身體之外。 很容易便能看出來,東、西、南、北四個台子以北台下的人最多。王雪心和林小小的比試是四場中最難以預料的,她們不僅是師姐妹,而且實力也不相上下,沒有人能猜出最後誰會贏。然而猜不出來不代表沒人下注,正因為難猜,才增加了那些賭徒們的樂趣,他們執著地相信著自己的運氣,不惜在自己預感會贏的人身上下重注。因此他們看向台上兩人的目光已經不再單純地像看兩個參賽者,而是帶上了一種對運氣對靈石的狂熱,這種狂熱突然出現在一個集體中,倒將那些不知情的人嚇了一跳,自然包括陌霉真人等人。

    人數第二多的便是西台,大部分散修都集中在了西台之下。雖然有兩個散修將會在這一輪中上台,但是另件一個顯然沒什麼希望,于是林浩便成那些散修們的希望所在,而且他的贏面的確挺大。對于雷落宗來說。輸了會很沒面子,但是對散修來說,林浩如果贏了,所有的散修都將跟著臉上有光。因為他們散修把佐摩國攻擊第一的雷落宗擠在了百宗會盟四強之外!

    直以來。談及實力,人們總是習慣從上往下捋,先便是四大宗門,其次中、小宗門然後大、中、小修真家族,最後才輪得到散修。哪怕那些修真家族里一個結丹修士沒有而散修中有不少結丹修士,依然是這麼個順序。

    如今,這個處于修真界實力劃分最底層的階層中的一員卻要將最高層的一個龐大勢力直接給擠出去,無疑是件極振奮人心的事。

    不論是從實力上考慮還是從感情上考慮,那些參與了賭局的散修全都把賭注壓在了林浩身上,在他們看來,贏是十拿九穩的事,只可惜押方勝贏的人似乎沒幾個,他們就算贏也贏不了幾個子。但這已經無所謂了,對散修們來說,只要林浩贏了,精神上的鼓舞遠大于靈石上的收益。

    方勝來到西台下後對那千百道恨不得直接將其信心戳垮的目光視而不見,他知道那些人並非真的恨他。有時候從眾心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會讓一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某一個人產生恨意或者盲目崇拜,這一點方勝在巫印族時深有體會。

    然而祁昆可沒那麼好脾氣,說實話他根本不屬于站在那一群人中間,又怎會讓自己的徒弟去生受來自那些人的惡意圖光,于是他嗤笑一聲,敢殺訣的殺氣忽地爆出去,然後再沒有一個煉氣期修士敢往方勝那邊看一眼,因為他們抵受不住方勝身邊由祁昆散出的無邊殺意!

    弈勝感激的看了祁昆一眼,道︰“多謝師傅。”

    “你記著。實力並不是僅僅用來對付同等階的敵手的,哪怕是弱小小的人,只要是敵人小就要毫不留情地盡全弈去打擊他們。”

    那顯然是祁昆從戰場上學到的道理,方勝點頭“嗯”了一聲,並將那些話記在了心里。實際上方勝覺得自己極生氣的時候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包括打擊弱小敵手,只不過他很少出現那種極憤怒的情況罷了。而祁昆顯然比方勝上了一個檔次,祁昆的意思是,只要是對自己有敵意的人,不管是老弱病殘,都要毫不留情地去打擊,哪怕自己心情好得很,哪怕正在吃齋念佛……

    與此同時。南台之下只站了很少的一部分人,大約不到一千。這不到一千人包括七岳宗所有來到了甲山的人,包括夕壑宗的那些人,還有一部分大概是純粹出于利益原因才跑過去,而剩下的最大的那部分,則是專門去看玉妝去了。

    玉妝在了甲山的出現顯然不僅僅是參賽者那麼簡單,經過了十場比賽,經過一次次聞經坪听道,她一次次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她的覆冰訣,她的絕美容貌、沉靜氣質,已經成了讓很多人流連忘返的風景。沒有人試圖接近她。因為她太靜了,但是不可以接近卻可以看著,這樣的機會畢竟不會太多了,一旦百宗會盟結束,這道風景從此消失,天知道何時才會出現。

    實際上這種情形在別人身上也曾出現,只不過沒有玉漱這麼明顯罷

    東台之下人更少,除了六丁門的人之外只有幾個零星的散修,顯然,那沈渠是一點希望也沒有的,那幾個散修八成全是他的朋友。

    他們這一場根本就沒人下注,因為全是下秋柯贏的,一

    允渠贏的都沒有,然後唐翼只好把賭注又今都盅了回尖必

    因為下著雨,方道台上的大部分人都沒有說話的心情,除了風聲雨聲1再听不到別的聲音,一時間顯得十分壓抑。

    方勝抬頭看向天上,陰雨的天氣天空總是顯得特別低,灰暗的雲層看似極緩實則極快地翻涌著,既濃且厚。雨點像是活的,它們爭先恐後地撞向他的靈力罩,然後又從靈力罩上彈出去,就像是一個個淘氣的在軟草垛上蹦跳的頑童。

    看了一會,方勝終于听到了動靜,那些負責第十一輪比試的裁判們終于來了。

    方勝揉了揉仰酸了的脖子。然後看向祁昆。祁昆笑著在他背上拍了一把,道︰“去吧。”

    弈勝“嗯”了一聲,然後又向上官自清笑了笑,這才獨自走向擂台下的裁判處。

    裁判喊“第十一輪參賽者來繳簽”時方勝已經毒到了裁判身邊,伸手便將自己的玉簽遞了上去。等裁判將第十輪的晉級玉簽還他,方勝便什麼也沒說上了擂台。

    讓方勝萬萬想不到的是,就在他踏上擂台最後一級台階之時,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那讓他盼了許久的耀金晨鐘功的頓悟突然來了!

    然而此時他並沒有時間去細細體會那頓悟,因為林浩就在他身後,已經在核實玉簽了。

    他至少需要一柱香時間去將那頓悟融會貫通,然後才能將那頓悟應用到耀金鐘上,使他的耀金鐘進入第二個境界。

    林浩豈會給他這個。時間?

    方勝突然就苦笑起來,因為他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馬上走下擂台,跟裁判說“不好意思,我突然拉肚子,能不能晚一會再開

    ?

    “這主意不錯只方勝喃喃道。

    然後他就真的轉身又走了回去,與正在登台的林浩擦肩而過。

    林浩愣了一愣,不知道方勝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他甚至鄙夷地看了方勝一眼,以為方勝是要主動認輸了。

    方勝根本沒理他,兩步跑到裁判身邊,偃僂著腰作十分難受狀。然後和裁判耳語起來。

    等方勝說完,裁判尷尬道︰“這樣也行?”

    “您行個方便,弟子實在頂不住了,您不會希望待會在擂台上出現弟子說的那種情況吧?”

    判斷臉色變了變,然後道︰“那行,你快去快回!這里交給我了。”

    “好 !多謝棄輩!”

    然後方勝駐起銳風劍便帶著銳嘯聲沖了出去,直奔雷落宗駐地方向。

    時間眾人還以為方勝忘帶了東西回去取了,祁昆皺著眉頭道︰“這小子,忘拿東西了跟我說不就行了,我去取總比他快吧。”

    上官自清也有些納悶,不過也沒深究,只道︰“由他去吧。”

    然後方道台西台之下的所有人便听道裁判高聲喊道︰“因參賽者方勝突然內急,西台比試延後一柱香時間舉行!”

    “哄!”

    方道台上爆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喧嘩聲。

    聳外三個台下的人還以為這里出了什麼事了,莫不朝這邊望來,自然是啥也看不出來。

    祁昆尷尬不已地將他的敢殺訣收了起來,上官自清也有點蒙,喃喃道︰“竟然會出這種事,我看他今天精神挺好的啊 ”

    林浩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他的臉本就黑,這會就更黑了,他覺得方勝是故意羞辱他!不過除了臉色變了之外,他表現得很平靜,他只是緩步來到了西台靠北的地方,然後面南等著方勝。他暗下決心,等方勝回來,他要用最凌厲的攻勢將方勝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敗,以羞辱這個攻擊第一宗門里的得意弟子!

    西台之下亂了一會很快便又靜了下來,然後眾人全都望著方勝消失的方向翹以待。方勝竟然一舉將這麼多人晾在這淋雨,堪稱本次百宗會盟之最。

    還沒到一柱香功夫,西台下的眾人視野中就出現了一個小黃點,很快那小黃點越來越大,眾人也漸漸听到了呼嘯聲,正是方勝駐著銳風劍回來了!

    實際上方勝只是駐創在丁甲山胡亂溜了一圈,因為他腦子里一直在消化那頓悟。比他預計的時間還要短,他只用了半柱香功夫就將他的耀金鐘提升到了第二個。境界。

    方勝心情正好,直接駐劍飛上了擂台,一個空翻穩穩落了地,然後便收了銳風劍,朝判斷喊道︰“有勞前輩久候,可以開始了!”)
第三一九章要火

    …開到方勝的話所有人都松了一口韋。.眾人丑方勝心情靜樓神都極好,便再沒人懷疑他是拖時間,而是真解決私人問題去了。至于方勝網才讓他們在大雨天里等了那麼久,也沒人去計較了。

    唯一不這樣想的是林浩,實際上方勝網才去干了什麼對他來說一點不重要,他只知道方勝讓他等了近一柱香的時間,那對他是一種羞辱!他第一次沒了激怒對手的興趣,因為他已經等不及要去泄了!

    林浩從小被他師傅收養,一身本事,所有觀念全是從他師傅那些來。名門大派徒有虛名,見利仗勢爭先,處事佝情不公。便是他師傅對名門大派的所有評價。因此林浩對四大派沒有任何好感,這次大賽中每與四大派的弟子對上,他不僅毫不留情,還極盡羞辱之能。如今還沒開打卻先被對手羞辱了,他如何受得了?

    “比賽開始!”

    當這四個字傳進林浩耳中的時候林浩如聞仙樂。他猛提靈力便準備搶攻,卻驀地現,他的對手的攻擊已經快要到了他身邊!

    方勝是跟黎舞陽學的,他沒等裁判的聲音傳進耳中,而是在神識中一掃見裁判做完了那個“始”字的口形便甩手轟出了一道蠻犀沖氣勁,這種最直接的攻擊方式,在開打的一瞬間無移比先從儲物袋中摸出法器再攻擊耍快得多。

    黎舞陽也來了。正站在擂台東邊,當他看到方勝搶攻的時候嘴角不由浮起了笑意,並贊許地點了點頭。

    十丈的距離轉瞬即過,那道蠻犀沖氣勁化為一頭犀牛之形,這便要撞在林浩身上。

    林浩怒極反笑。在那一瞬間,他反而又改變了主意,既然被對方搶攻了,那就干脆慢慢折磨對方吧!

    林浩猛一凝神。狂風忽地便在整個擂台上刮起小與此同時林浩一揚右手,一道五尺高的半月形透明氣勁與地面垂直著向前削去,“嗡”一聲便將方勝的那道蠻犀沖氣勁破開,然後度絲毫不減的迅削向了十丈外的方勝!

    那道半月形氣勁雖被蠻犀沖抵消了一部分,但是威力依然很大,貼著地面飛過時出了刺耳的銳嘯聲。威力絕對抵上一件法器。

    然後眾人就看到了讓他們目瞪口呆的一幕,方勝手中已經摸出了彤雲對劍,卻沒有放出去,而是一動不動,眼睜睜地看著那半月氣勁朝他削去。

    祁昆皺了皺眉,不知道方勝到底想干什麼,然後便見那道半月氣勁猛地撞在了方勝身上。

    “ !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到在那半具形氣勁撞在方勝身上之時,方勝體外忽地亮起一個鐘形,硬接下了那道半月形氣勁小然後氣勁消失,鐘形也很快隱沒,只剩下正在原地搖晃個,不停的方勝。

    方勝幾乎要開罵了,之前他只顧著體會那頓悟,後來又光顧著高興了,竟忘了往耳朵里塞棉塞。方勝猛晃了晃腦袋,把彤雲對劍交到左手,然後右手又摸向儲物袋,一陣掏摸後摸出棉塞又塞進了雙耳。

    林浩以前見過方勝的耀金鐘,也推測過耀金鐘的威力,他自信他的那道氣勁絕對能破開耀金鐘,就算已經被削弱了一些,至少也該在耀金鐘上割出一道縫。

    然而從網才的那一幕看來,方勝的耀金鐘威力顯然大了不少,似乎已經上升到另一種境界。林浩自負,仇視大宗門的人。但是不傻,他很快便推測出來。如果方勝和他的實力對比原來是三比七,那麼因為耀金鐘的威力突然增大。這實力對比已經接近了四比六,他們兩人間的差距又小了一點。不必懷疑,耀金鐘這種能護住全身的防御功法在防御他的可以說無孔不入的風系法訣時的確有奇效。

    然而不論如何。牲浩依然有信心勝過方勝,並在擂台上慢慢折磨方勝,所以他任憑方勝從容地堵起耳朵,只是冷笑著看著。

    方勝很快便恢復過來,猛一凝神就將彤雲對1放了出去,就懸在了身邊。剛才他以第二境界的耀金鐘硬接下林浩的一擊,讓他的信心又大了一分。

    方勝和林浩毫不相讓地對視著,林浩嘴角掛著冷笑。方勝嘴角則是不屑的笑,兩人都有信心將對倒!

    擂台上一時陷入一種詭異的相對的平靜中。林浩的主修功法絕對及不上覆冰訣,但是他也輕而易舉地施放出了一種益己損敵的能量,便是那毫無規律的在擂台上舌著的狂風!這狂風攜裹著滿天的雨點,在擂台上空交織成一幅聲勢駭人的畫面。方勝沒有拿出銳風劍也正是因為這些狂風,他駐劍很難在這狂風中從容飛行。

    上官自清和祁昆自然已經猜到方勝賽前突然飛走定是去體悟那耀金鐘去了,不過他們也只是高興了一下,因為台上仍然是林浩佔據著主動,隨著那狂風在擂台上卷來卷毒,林浩的氣勢不斷提

    與此同時,方道台北台與王雪心斗得正激烈的封小小忽然道︰“師姐,咱們去看方師兄的比賽吧?”

    “好。”

    “那你快打我一下,別太輕,不然讓人家看出來了。”

    “行。”

    下一刻,王雪心手中紅光大放,林小小網網躲過了王雪心的法器,再防那紅光時便有些吃力,在紅光及體時之時“哎喲”一聲坐到在地。

    “哄”。台下眾人哪料到奴們兩個這麼快就分出了勝負,不由亂了起來。

    王雪心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出手太重了,忙跑到林小小身邊,急道︰“你沒事吧小小?”

    林小小已經開始抹淚了,不過說的話卻一點都不傷心,只听她小聲道︰“我是裝的

    “嚇我一跳。快走,再慢了那邊要打完了。

    “嗯。”

    說著話王雪心就把林小小扶了起來,然後這卑姐妹倆和和氣氣地下了擂台,又到了裁判身邊,林小小上去就道︰“我輸了。”

    那裁判也主持了幾十場比試了,還第一次見人搶著認輸,苦笑著接道︰“哦,老夫看出來了,等一下啊小姑娘,我這就把玉簽還你”

    “還有我的,也一並拿來吧。”王雪心急道。

    裁判先將林小小的玉簽還了回去,又道︰“等一下,馬上好,晉級,好了,拿去吧

    然後眾人便見王雪心和林小小跑到靈獸山的長輩那里說了一聲,然後手拉著手向西台跑去。

    那些凡是下過注的嘆氣的嘆氣,高興的高興,很快便恢復過來,這大雨天的也不能白來不是,反正另外三場還沒打完,不如看看去。于是便“呼呼啦啦”朝另外三個台子散去。

    與此同時,方道台南台。

    有幸在這天看到玉漱出手的人都看到了一副奇景,丁甲山所有地方都在下雨,唯獨方道台南台在下冰雹。

    五小漱出手時不必刻意為之便有漫天冰霜,這無疑增強了她的攻勢,而對那個夕壑宗的杜清義則很不利,于是從北台匆匆趕來的第一批修士剛來到南台之下時南台上的勝負也分了出來。拿了玉簽後,玉漱因為向方勝承諾過會很快打完然後去看他的比賽,所以和雲汀真人說了一聲之後便直奔西台而去,同時帶走了南台下的絕大多數觀眾,盡管她自己對此毫無所覺。

    方道台,東台。

    台上的秋柯一直都沒盡全力,他算走了甲工1的地主,就算是贏,他也不能讓對手輸的太難堪。然而即便未盡全力,他的對手也已經左支右絀,他覺得也給對手留足面子了,便猛地加強了攻勢,那沈渠只擋了數合便宣布認輸。 然後東台下的觀眾很快現整個方道台只有西台還在打著,也不知由誰帶的頭,所有人都開始向西台下奔去。

    于是在短短一頓飯的功夫里,西台下的人突然多了起來,也越來越擠。

    從觀眾到賭徒。從參賽看到裁判,沒有一個離開方道台,全都擠到了西台下去看方勝和林浩的這場比賽,就像是約好的一樣。

    當上官自清和祁昆意識到這一情況的時候兩人都點反應不過來,因為如今的景象怎麼看怎麼像是決賽的架勢,這尚是本次百宗會盟里第一次單場比試有這麼多觀眾。

    玉漱現很難靠近擂台,她又實在不願意和人擠,微一皺眉,也不管那麼多了,駐起飛雪劍便飛了起來。

    玉漱很顯然帶了個好頭,她才一升空,馬上便有各色遁光亮起,一時間至少有幾百號人升向了空中,然後越來越多的人飛了起。

    很快西台上下簡直亂成了一鍋粥,是真的像粥,將一碗米倒進鍋里,然後使勁攪上幾圈,鍋里啥樣方道台的西台就啥樣。

    王雪心也不知道眼楮這麼尖,竟愣是空中看到了玉漱的身影,拉著林小小小便飛了過去。等來到玉妝身邊停好,王雪心和林小小目瞪口呆地看著已經亂成了一團的天空,不由頭皮麻,她向來是很怕這種場面的,不由嘀咕道︰“怎麼這樣了?這是誰帶的頭啊?!”

    王雪心語氣甚是不忿,全然忘了她也在空中飛著。

    玉秋便是那罪魁禍,不過玉漱一點也不知道,聞言還轉頭對王雪心笑了笑,道︰“不知道啊

    林小小小嘴半天合不攏,好半晌才將目光轉向擂台,喃喃道︰“方師兄這下要出名了。竟然這麼多看他比賽。”

    無獨有偶,天空的一角,那個在第三輪時被方勝擊敗的蔡遠聰張大了嘴,連餃在嘴里的那根長草滑了下去都不知道,好半晌才咽了口唾沫道︰“這家伙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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