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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三國厚黑傳 作者:小鳥02(已完成)

第二九三節 不幸的人

    敵將到底是什麼人?他剛才不是明明已經被你制住了然就跑了呢?雖然已經成功擊潰了洛陽城里擋路的敵軍,但也耽誤了幾個時辰,看著已經快掉到地平線的太陽,今天這路是又沒法趕了,吩咐大軍在洛陽駐扎下來後,我召來了趙雲詳細詢問剛才的戰況,雖然我拿望遠鏡目睹了全過程,但對于敵將莫名其妙的跑了實在有些不滿。在我的潛意識里趙雲應該是完美的,是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的,雖然我的武藝並不精湛,但我身邊武藝高超的人太多了,好歹我也算是見多識廣,剛才城樓上的那敵方武將的身手連中上之姿都算不上,絕不可能是馬超,估計就算是我親自上場也有把握干得他滿地找牙,以趙雲的身手在這麼近的距離對方根本不可能有逃跑的機會。

    偏偏趙雲這時候什麼也不解釋,只是單膝跪在地上勾著腦袋望著地面,“屬下無能,有負丞相厚愛,請丞相責罰!”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現在我才發現趙雲還真象一些BBS里面灌水的網友調侃的那樣“有過就由自己背、有功就往別人推”,對這種人有再多的不滿也不好意思埋怨,更何況現在還是打贏了的情況下,“算了,畢竟子龍才剛來,對我軍作戰還不熟悉,有些許疏忽再三難免,何況今天是得勝而歸,子龍有功無過,捉住敵方將領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好了,起來吧,去看看今天受傷的將士,這是我荊州軍的傳統,每逢作戰結束,統兵將領都要去看望受傷的將士,一個將領必須愛兵如子方可將士用命。你是新人,這方面要多用點心!”

    趙雲雖然早就估計丞相不會責罰,最多也就是個功過相敵,但沒想到丞相會對自己如此厚愛,雖然夏侯淵早就說過一些荊州軍中的特別事項,但丞相在明知道自己有疏忽的時候還親口指點自己,那代表的意義可完全不同,趙雲心中稍稍泛起一絲漣漪,看來自己確實沒投錯人,“謝丞相指點。屬下這就去看望受傷將士!”

    “恩,去吧!”看著趙雲離開的背影。我又再次想起今天那個戴面具地西涼武將,趙雲讓他跑了其實是個極大的麻煩。雖然我嘴上沒說什麼,但那個戴面具的武將是追著魏延的屁股後面去的,如果魏延運氣不好被前後夾攻就麻煩了,希望他沒這麼倒霉吧!

    ……………………

    南陽。

    收到虎牢被破和後路被斷這兩個滅頂之災的消息後。馬騰已經帶著主力急匆匆的朝盧氏縣城趕去,但從南方撤退並沿路搜刮財富沒來得及趕到南陽集結的部分西涼兵陸陸續續的經過南陽追趕主力的時候都不忘繼續他們搜刮財富地使命,錢糧搶完了搶東西,東西搶完了搶女人,找不到年輕女人了開始剝衣服,後面來的沒得搶地西涼兵則開始到處虐殺百姓來獲得快感以掩蓋他們心中對面臨荊州軍反攻報復的恐懼和發泄搶不到東西地憤怒。整個南陽城里已經陷入一片兵荒馬亂之中。尖叫、慘呼、哀號四處響起。零星的煙塵在隨風飄蕩,如果不是還有後面的部隊沒趕上來。只怕整個南陽城早被付之一炬。

    司馬懿此刻正躲在一處破敗民宅的地窖里,對于此時此刻外面地情景早已在他預料之中。

    當初他幾次想盡辦法出城而不能後,心情郁悶之下只好四處晃悠欣賞南陽城內的名勝風景。在經過一片民居時他看到了很多空置或被燒得只剩個框架的民宅,由于馬騰已經不再管士兵劫掠百姓的事,城里搶劫、強奸、殺人、小規模的放火已經隨處可見,所以空置和被破壞的房子到處都是,司馬懿腦子一轉就打起了找地方藏身以避開將來和馬騰一起上路地主意。

    思慮妥當後,司馬懿開始專找平民聚集區里那種一眼看上去就沒人或者已經被燒得差不多地房子轉悠踩點,這種地方劫掠地士卒是不會有多大興趣的,在這種地方躲上幾天直到馬騰離開是絕不會有問題,到時候仗著身上有馬超地令牌,除了馬騰的直屬部隊,別的西涼將士肯定不會為難他,那時絕對可以大搖大擺的離開。

    所以到了傍晚時分路上散亂的士卒稀少的時候,他就提著一捆蠟燭、幾袋水、一壺油和一點干糧偷偷摸摸跑到白天找到的一個帶有地窖的破房子里,先去地窖里查看一番,通風還不錯,而且比較干燥,把帶來的東西都放下後他又提著油和一袋水爬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找來一張夠結實的大桌子搭在地窖的隔板上,然後找來幾根夠粗的木頭搭在桌子周圍圍成一個比較堅固不會垮掉的三角叉,最後再將房子四周淋上油和在桌子與木頭搭成的架子上澆上水,這樣剛搭好的架子短時間內不會完全燒起來,房頂垮下來的時候起碼有東西撐著,不至于到時想出來的時候被廢墟壓住困在底下體驗活埋的滋味,而且地窖的出口也會被灰燼掩蓋,很難被發現,等到火勢燒起來的時候城里的軍隊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讓大火蔓延,那浸過水的木架子應該能撐到軍隊來救火而不被完全燒毀,退一萬步說,就算軍隊不來救火,附近的居民肯定也會要自救。

    司馬懿對自己周密的思慮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輕擦起火石在房子周圍放起了火,然後迅速鑽到桌子底下打開地窖鑽了進去,哈哈哈哈哈哈……等馬騰離開後,我就是天高任鳥飛了!

    片刻之後,熊熊的大火吞噬了整座民宅……

    將軍,那邊又有房子起火了!

    駐扎在這一片的領兵將軍順著士兵所指方向望了望,媽的,又是哪群沒搶到東西的王八蛋放火?今天沒什麼風,帶一隊人去,把周圍的房子淋上一遍水別讓火勢蔓延就好了,那房子隨它去燒吧,反正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那里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得令!

    起火的房子就在這個命令下繼續燃燒、倒塌、再燃燒、再倒塌,直到剩下一片無法燃燒的磚瓦……
第二九四節 不幸的人(二)

    弘農作為洛陽和長安之間的連接樞紐在大漢鼎盛時期也曾是人口數十萬的大城市,雖然後來經歷了董卓之亂後人口逐漸凋敝,但畢竟沒象洛陽一樣被焚毀,在陳平接手之後經過數年的治理也漸漸恢復了些許元氣,雖然不再如同當年一般繁華,但依然保有十余萬人口。

    馬騰入關後雖然戰線擴展得太大,但還是在此留下了五千精兵駐守,畢竟馬騰也不是軍事庸才,一旦虎牢被破,弘農還可以作為第二道防線收攏敗兵和牽制狙擊陳平的主力大軍,為西涼軍的撤退爭取一些緩沖的時間,這也是為什麼馬騰未將司馬懿的警告過于放在心上的原因。

    魏延此時就站在弘農城外對著城牆直撓頭。當初虎豹騎因為人數稀少、機動力和隱蔽能力強又有著極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對補給的要求不是很大,所以經過弘農時是趁著夜間繞城而過。但當魏延帶著五千步兵做為先鋒經過這里時就有些犯難了,隱蔽性就不要說了,從虎牢逃跑出來跑得快的西涼潰卒已經早一步把消息帶到了這里,此時對面的城牆上的西涼軍早已是嚴陣以待;想攻城也不現實,雖然魏延並不知道城里駐扎有多少軍隊,但單看城牆上的駐軍也知道恐怕一時半會不可能攻得下來,何況弘農的城牆還比較高厚;想要繞城而過更是送死,弘農周圍都是開闊地,西涼軍又是騎兵眾多,以魏延現在帶領的步兵在原地擺上密集陣型等待對方來攻可能還有得一搏,如果是在繞城而過這種運動狀態下被對方騎兵突然殺出來沖上一次,那時候就是想哭都來不贏。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魏延現在才開始有點後悔當初未經稟報就擅自行動的行為有點過于孟浪,如果真要撈到點功勞倒還算了,現在一無所獲的被擋在這里,到時如果丞相怪罪下來丟官是小。搞不好還會把腦袋借去以正軍法,這可不是他所期待的結果。

    目前唯一的辦法好象就只能開罵了,罵到對方受不了出來野戰,靠著緊密陣勢說不定能把對方的騎兵給消耗掉,只要對方沒了騎兵,到時候就是繞城而過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而且丞相地主力大軍就跟在後面一天多路程的距離,手下這五千人的部隊就是暫時斷了補給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五千士卒整整齊齊在城牆前碼出了一個緊密的步兵方陣,開始有組織有紀律的問候起城牆上西涼軍的媽媽爸爸爺爺奶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來,甚至輪流排成一排站到陣前掏出不雅之物對著城牆方向開始了大規模的齊射。雖然射程離城牆還差了十萬八千里,不過那聲勢、那規模、那內容絕對只有下流無恥之類的詞可以形容。

    城牆上的西涼軍開始騷動起來。不過顯然暫時還被軍官彈壓住。

    魏延立即又分出部分人員問候起那些軍官和他們地親戚。

    再過了半個多時辰,可能城里的守將終于受不了刺激了。對面地城門突然打開,一支千人左右的西涼騎兵奔騰而出,後面跟著數不清地步兵部隊對著魏延這邊的帥旗沖殺了過來,魏延看了心中大喜。暗暗調動陣中的兵力,加強兩翼和後軍的厚度,只要這只騎兵沖到陣中,等他們地沖擊力降下來以後絕對讓他們有來無回。

    兩輪箭雨過後,兩支部隊的前排凶猛的撞在了一起,荊州軍是成片成片的往下倒。瞬間就被撕開一道口子。然後越擴越大。越拉越深,魏延的嘴角也越來越往上翹。嘴里一個勁的念叨著,“再進來一點,再進來一點……”

    連續地沖撞下,西涼軍地騎兵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不過沖在最前面地離魏延所在的帥旗已經不到五十步距離,斬將奪旗地榮耀激起了西涼男兒骨子里狂暴的血性,“兄弟們,荊州軍的將旗就在前面,碎了它!”

    “白痴!”魏延听到西涼軍的呼號輕蔑的啐了一口,對著身邊的傳令喊到,“搖旗,兩翼合圍,全殲這股騎兵!”

    荊州軍的兩翼隨著中軍令旗的晃動開始向中間合圍,猶如螃蟹的兩只鉗子將跟在騎兵後面的西涼軍步兵給生生分割開來,同時開始不斷擠壓西涼騎兵的活動空間。

    沒有了活動空間的騎兵比步兵並不強多少,看著這只即將被全殲的西涼騎兵,魏延有了大笑的沖動,第一筆功勞看樣子跑不了了,剩下的只是時間的問題,如果再能錦上添花搶到幾百匹戰馬,肯定又是大功一件,“傳令下去,盡量少傷馬,這些馬可都是功勞!”只要全殲了這上千的騎兵,相信城里的騎兵應該不會再有多少了,到時應該能順利的繞城而過,如果再成功的狙擊了馬騰,相信丞相一定會另眼相看,再也不用去守著那勞什子的虎牢關,飛黃騰達指日可待矣!

    “將軍!將軍……”

    正憧憬著美好未來的魏延突然被身邊的親兵叫回神來,非常不滿的瞪了這個不懂味的楞頭青一眼,不耐煩的問到,“什麼事?”

    “將軍你看後面,遠處煙塵大起,好象有只部隊正快速向這邊接近!”

    “恩?”魏延頗為意外的朝後面望去,天邊的確是煙塵飛揚,顯然有大股人馬正在朝這個方向沖來,不過後面來的肯定都是自己人,“怕什麼,應該是丞相派來的先頭部隊!對了,讓士卒們加把勁,別讓別人把我們的功勞搶了!”剛吩咐下去後,魏延又突然覺得好象有點不對勁,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又想不起來,下意識的再朝後面那股接近的部隊望去,雖然漫天飛揚的煙塵中看不清對方的旗幟,但那個方向過來的總不可能是敵人,那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頭?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再回過頭看看前面的戰況,西涼騎兵已經被徹底困住,再前面一點的地方,西涼軍的步兵正在努力沖進來想解救被包圍的騎兵,雖然喊殺振天、煙塵四起,但這股騎兵是肯定沒得救了……煙塵?

    魏延愣了愣馬上再回頭朝後面沖過來的那只部隊望去,鋪天蓋地的煙塵中那只部隊又接近了不少,雖然還看不清對方的旗幟和軍服,但魏延已經想起什麼地方不對了,步兵除非特意的拿著掃帚去掃,否則不可能揚起這麼高的煙塵,來的肯定是大股的騎兵,規模最少都有上千騎,但現在虎豹騎早就跑到前面去了,後面丞相的主力部隊里哪還有上千規模的騎兵?

    一滴冷汗從魏延的額頭冒了出來,如果後面來的真是西涼軍,現在這里脫不開身的情況下被對方從後面沖殺過來的後果……
第二九五節 不幸的人(三)

    馬上傳令後隊轉身戒備,無論對方是什麼人,進入射打,給我死死的把他們頂住!其他人跟我沖,馬上把這里騎兵盡數消滅,不要再管搶馬了,先從馬殺起!魏延差不多想要暴走,他可還年輕,還不想死在這里,當先提起大刀拍馬就朝被困住的西涼騎兵沖去,所過之處無一合之將,凡敢近身之敵兵盡數劈落馬下。

    正在圍剿的荊州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命令突然改變了,但見主將已經親自上陣,還大有神鬼莫擋之勢,所有人立即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對著面前的敵軍無論是人是馬就是一陣猛捅猛戳,殺得被圍在里面的西涼騎兵一陣混亂、情勢岌岌可危,瞬息之間就有全軍崩潰的趨勢。

    後面來了敵軍!好景不長,不知誰喊了一聲,站在外圍的荊州軍紛紛扭頭向來的方向望過去,大群西涼騎兵正從後面沖了過來,看那架勢只怕有兩三千人。

    這下子不僅荊州軍的士卒,連正在奮勇屠戮的魏延都開始慌神了,萬萬沒想到後面沖來的敵軍騎兵會這麼多,以手下現在估計還剩四千左右的步兵去對付兩三千騎兵?自己這邊是久戰力疲,兵種上又被克制,這仗還怎麼打?

    不過慌歸慌、急歸急,有名將潛質的魏延在這個時候還是表現出一個高級將領應有的作風,一邊放慢了殺戮速度慢慢退回了親兵的包圍護衛圈中,一邊強做鎮定的觀察起後面這只莫名其妙出現的西涼騎兵,同時讓前面放開包圍,把還在陣中的敵軍騎兵給趕出去,這個時候如果還在混戰,那和自殺沒什麼區別,還不如趕緊收縮兵力一味的防御,起碼只要能撐過一天。等到後方丞相的主力趕上來就能有活路。

    這只從後面沖過來的騎兵部隊當然就是馬文鴛帶領地那只從虎牢倉皇撤退的騎兵部隊。早在老遠的時候馬文鴛就已經看到了這里的交戰場景,畢竟坐在馬上也有點站得高看得遠的優勢,只不過魏延不想在這個時候交戰,馬文鴛更是不想在這個時候交戰。

    虎牢一戰已經打得馬文鴛手下士卒筋疲力盡、士氣低靡,又一路狂奔的逃過來,路上幾乎就沒休息過,現在哪還有再戰之力?所以還隔著兩箭距離就減速停了下來。

    從弘農沖出來的部隊在與魏延所部脫離接觸後也暫時采取了觀望態勢,因為魏延的部隊隔在了中間,弘農的駐守部隊雖然知道對面有可能是己方人馬,但無法正式接觸的情況下也不清楚這只突然殺出來地部隊底細。萬一是敵人耍詐可就麻煩大了。

    一時間,三方人馬就這樣對峙著相互觀望。誰都不想先動手。

    天啦!就讓我們這樣拖下去吧!如果老天爺要給個時限,我希望最少是一天!看著這種三軍對峙的局勢。魏延在心里開始默默祈禱,等到丞相地援軍上來也許會被軍法處置,但總比現在就掛掉要好。

    這樣的局勢雖然是魏延所期望地,但絕對不是弘農守軍和馬文鴛所期待的!馬文鴛是想盡快通過此處。以免被後面追趕的陳平再次活捉,想起那該死的色狼,馬文鴛就一身地雞皮疙瘩;而弘農守軍在剛才野戰吃了點小虧的情況下更不想繼續這樣暴露在野外,畢竟他們的任務是守住弘農。

    最終,在魏延想繼續拖下去,馬文鴛的部隊又暫時無力強行突破的情況下。弘農守軍首先動了。不是向前。而是保持著陣型緩緩後退,他們只想采取最安全的策略先回到城里再說。

    魏延地心緊張得直跳。眼巴巴地盯著弘農守軍地一舉一動,雖然局勢的發展和魏延所期待有點差距,不過還沒向太壞地方向發展,繼續,繼續這樣保持下去!

    但馬文鴛現在卻心里急得直上火,好不容易踫到自己人偏偏又聯系不上,如果繼續被堵在這里,誰知道陳平那個齷齪的流氓什麼時候會追上來?現在眼看著對面的西涼軍居然準備撤退,馬文鴛是再也忍不住了,長槍一舞就對著身邊將士高聲喊到,全軍跟我沖,只要過了這里就安全了!

    跟著馬文鴛逃出來的西涼騎兵也遠遠的看到了對面友軍的撤退舉動,知道再不抓進時機沖過去,等到對面友軍真的撤退那就危險倍增,現在被馬文鴛這一呼喝,所有人都強提精神跟在馬大小姐後面向著擋在路上的荊州軍發起了沖鋒。

    魏延現在簡直想哭,看到對方殺了過來也只能招呼手下硬頂,誰要他的部隊正好就是擋在路上。不過真的打起來後他才發現情況沒他想象中的糟糕,頂在前面的長槍手竟然奇跡般的勉強把對方給擋下來了,看到如此戰況,魏延差點就要跳下馬來跪在地上感謝各路的神仙來幫忙。

    人在累得要死的時候也許可以強提一口氣硬撐,但馬可沒那本事,短暫的休息並不能讓馬文鴛手下的戰馬恢復體力,別說沖起來的騎兵速度達不到高速沖刺的程度,甚至還有點稀稀拉拉的感覺,頂過了騎兵初期的一點點沖撞力後,魏延和馬文鴛的前排人馬很快就混戰在了一起,甚至隨著時間推移,荊州軍憑著人數竟然慢慢佔據了些許優勢。

    而弘農的守軍在馬文鴛發起沖鋒的時候也停止了後退,只是指揮的將領有些猶豫該不該上去幫忙,畢竟遠處的那只騎兵奔跑的氣勢和速度看起來與其說是沖鋒不如說是遛馬,他實在害怕這是敵人在耍詐勾引他上去!

    但隨著時間的點點流逝,當他看到遠處的交鋒越來越激烈,傷亡越來越慘重的時候,他絕對不相信這是在演戲了,弟兄們,殺!

    看著沖上來的弘農守軍,馬文鴛這邊長長的舒了口氣。

    而魏延現在只想說一個字,操!
第二九六節 時來運轉(一)

    罵娘啊想罵娘!魏延脆弱的心靈今天已經是被折磨夠之內還真是體會到了什麼叫七上八下,本來就要全殲弘農守軍的騎兵的時候,突然從後面莫名其妙殺出來一只騎兵,搞得前功盡棄;本來以為能繼續對峙下去的局勢偏偏又被這只莫名其妙沖出來的騎兵攪亂,這倒還算了,手下士卒出奇的神勇把這只中看不中用的騎兵擋住並大有殲滅之勢的時候,那明明退到半路的弘農守軍又偏偏殺了回來,老天爺,你搞屁啊,這不是耍你大爺嗎?

    看著布置在弘農一方的防線已經瀕臨崩潰,魏延這下是真的想哭了,完了,一切都完了,這邊的戰斗不是短時間內能結束的,只要弘農那邊的防線一垮,等那邊敵軍沖上來以後這里將變成一邊倒的屠殺,更悲慘的還是兩邊合圍,就是想逃只怕都很難逃得了,收縮陣線,全部向我靠攏,快,快!盡人事,听天命,能撐多久算多久吧,也許會有奇跡發生。

    外圍的戰士在一個一個倒下,陣型在一點一點收縮,聚攏在魏延身邊的士卒剩下不到兩千人了,通道也早已被打通,荊州軍被擠到了路邊的小土包上,而原本被分隔在兩邊的西涼軍已經匯集在了一起,再這樣下去,全軍覆沒恐怕只是時間問題。

    已經打通通道的馬文鴛心里倒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弘農還在自己人手中,前面估計沒什麼敵人了,現在最起碼逃命已經不成問題,而且晚上還可以進城去休息一晚,當然,在這之前如果能把眼前的幾千荊州軍徹底消滅掉揀上一點戰果回去想必更是能讓人身心愉快的事。派人找來弘農守軍的指揮官,驗過手令印信後馬文鴛立即擺起了大帥的譜,派人再從城里抽調了一千軍力。甚至還把城牆上的弩車給拆了兩台搬過來,勢必要將這里的荊州軍全殲方解洛陽失敗之恨。

    當魏延看著那守城用的弩車被搬過來地時候,他那原本還有那麼一點點僥幸的心靈是徹底絕望了,被困在這連樹都沒一棵的小山坡上,擺明了就是給敵人當靶子,連躲都沒地方躲,這還混個屁啊!弟兄們,魏某今天是連累各位了,現在敵人已經搬來了弩車,再守在這里只會是死路一條。唯一的活路就是向來路突圍去找丞相的主力大軍,望各位能奮力一搏!

    沒人是瞎子。所有人都看見了那正從弘農城里推出的弩車,作為這東西最早擁有者的荊州軍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如此密集的被困在這光凸凸的小山坡上絕對是必死無疑,僅有的對策就是和敵軍混戰在一起或者立即突圍,而敵軍在人數上又佔優勢,混戰起來也是有死無生。剩下唯一地選擇也就只能按魏延說的突圍再分散逃跑,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魏延,等待突圍的命令。

    魏延在退守山坡地時候因為怕目標太大成為弓弩手的目標而早就下了馬,現在既然選擇了突圍,當然是再次跨馬而上,也不再多說什麼。舞了個刀花後刀尖直指所來的東方。一個字。殺!說完就一馬當先直沖而下。

    殺!荊州軍的將士也不甘落後,朝著魏延所指沖殺下去。

    山坡下地馬文鴛看到荊州軍突然朝著她的部隊所在方向殺了下來不由得一愣。她手下的將士還有多少戰力她當然一清二楚,真要死拼的話哪里能拼得過?當即就馬上把弘農守軍往那邊調去攻擊荊州軍側翼,分擔自己手下士卒的壓力。

    還好,雖然馬文鴛手下的騎兵已經沒多少力氣再戰,不過荊州軍顯然也久戰之下疲勞不堪,一時半會恐怕也難以突破防線,而且弘農守軍已從側面攻了上去,就算不能全殲,起碼也能截下對方大半。

    荊州軍雖然突圍不力,但前鋒處也還盡佔上風,只是側翼地威脅又逼得他們疲于應付,戰況再次變成了混戰地局勢。

    而這個時候,弘農搬來地弩車是送到了,雖然混戰之中已失去作用,但隨行一起調出來的一千生力軍卻絕對能派上用場,馬文鴛當即就把這伙人派去支援自己地屬下。

    隨著生力軍的加入,荊州軍在前鋒線上僅有的一點點優勢也徹底消失,剛才鼓起的最後一絲勇氣也漸漸的消逝殆盡,包括魏延在內所有人的心頭都升起了絕望感,剩下的僅僅是為拖延一下死亡的時間在盡最後一絲努力,最起碼——死之前——也要一命換一命!

    魏延再次砍翻了一個敵人的同時腿上被對手臨死反撲之下給劃開了一條半尺長的傷口,撕裂般的疼痛扯得魏延全身的神經一陣緊繃,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流了太多的血,再一次的重創帶走了他最後一絲力氣,松軟的摔倒在地上後看著再次撲上來的敵人,他已經放棄了抵抗閉上了眼楮。

    突然,雙臂和後領被人架起向後一陣拖拉,再次睜開眼楮時才發現是幾個親兵救了他的命,他被拖回了幸存士卒圍起來的小圈中。在親兵的幫助下站起來,現在聚集在魏延周圍的士卒已經只剩七八百人,而西涼軍可能也是久戰力疲,暫時停止了進攻圍在周圍,只是虎視眈眈的盯著這邊。

    看著周圍這些幸存下來的勇士,魏延不想再打下去了,還是投降吧,雖然很不光彩,起碼也能保住手下弟兄們的命,所有的罪責都讓他一個人來背好了,反正剛才都死過一道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正要出口喊話準備投降,突然弘農城里升起了黑煙,幾個西涼騎兵正從城里向這邊飛奔過來,咦?莫非情況有變?老天爺難道要再次給我個驚喜?

    站在山坡下觀戰的馬文鴛也同時看到了弘農城里飄起的黑煙和飛奔而來顯然是告急的傳令兵,一絲陰影略過她的心頭,在這關鍵時刻,城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第二九七節 時來運轉(二)

   農城裏的百姓暴動了!

    弘農城裏的百姓居然暴動了?而且看城裏烽煙四起的樣子恐怕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不斷可以看到城門處有狼狽不堪的西涼兵從城裏逃出來。

    面對這麼一個消息,弘農的守將已經是急得直跳腳,不斷的偷偷用眼睛余光瞄向馬文鴛,畢竟弘農是他職責所在,如果不是馬文鴛借著身份特殊抽調了城裏一千的兵力,城裏的百姓哪里會這麼容易暴動,現在這個黑鍋肯定要想辦法往馬文鴛身上丟,要不然回去非被砍頭不可。

    馬文鴛對這個消息也是感覺到詫異!甚至是不可思議!剛來荊州的時候,除了那些蠻荒的少數民族,這些懦弱的南方老百姓根本就不會反抗,當然,也許弘農人算不上南方人,但弘農的百姓應該更加溫順,當年鬧黃巾賊的時候他們沒參加,董卓暴虐的時候他們也是任人宰割,李傕、郭作亂的時候他們甚至甘為肉,就是陳平佔領的這幾年也沒聽說鬧過什麼亂子,為什麼偏偏就西涼軍進駐的時候碰上這種事?而且還是這種非常關鍵的時候!!!

    弘農可是有十多萬人口的大城市!如果是暴亂初期,城裏只要有一兩千士兵就能將暴亂扼殺在萌芽狀態,但現在暴亂已起,看那態勢只怕起碼也要上萬兵力才能在短時間內鎮壓。而自己這邊又剛剛與荊州軍一場混戰,雖然已經取得優勢,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現在身邊能戰之士已經不超過五千,而且還是疲憊不堪,哪里還有餘力去鎮壓城裏的暴亂?更何況這裏還有七八百荊州軍的餘孽,如果還分兵去鎮壓城裏暴亂,只怕會鬧個兩頭空。馬文鴛當機立斷的派了一個百人隊趕去城門口堅守住城門,絕對不要讓城裏的亂民沖出城來擾亂這邊軍心,同時對弘農守將喊到,暫時別管城裏了,有什麼事情我去向父親解釋,先趕緊把這裏的荊州軍解決掉,就對士卒說是城裏起火!陳平的大軍還尾隨在後,隨時都有可能趕到,必須趕在他到來之前消滅這裏的荊州軍。

    弘農守將等地就是這句話,既然弘農失守不用自己負責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大手一揮就對手下士卒命令到,兄弟們上啊!城裏只是失火。先把這些南方佬給滅掉再回去救火!雖然說失火是為了安定軍心,但有多少人信就不知道了。畢竟很多人都看到了傳令兵慌張的樣子,更何況還不斷有留守的戰友從城裏狼狽逃出,失火要失成這樣只怕半個城市都被燒了。

    而本來已經準備投降的魏延看到西涼軍的後方起火,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是絕對不會相信只是失火這麼簡單,這讓他那飽受折磨的心裏悄悄的又升起了一絲希望,畢竟沒到絕路他也不想投降,此時此刻焉能不奮力一搏?到時如果運氣好拿下了弘農起碼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功勞,最少也能來個功過相抵吧?弟兄們,堅持住。丞相在弘農埋伏了上萬大軍。現在來救援我們了。大家一定要堅持下去!雖然魏延不知道丞相大人在城裏是不是真的埋伏了軍隊,但這個時候一定要讓手下地士兵們都相信。善意的欺騙能給他們一個奮戰下去地希望,人只要有了希望,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這可是丞相大人的教誨。

    慘烈地肉搏戰再次爆發,不過這次的情形起碼在短時間內是完全不同了,荊州軍是看到援軍就在眼前,奮力拼搏以求拖到援軍到來,西涼軍則是心中惶恐,不知道後方城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與其說是失火只怕魏延剛才喊的城裏有伏兵的說法更能讓人相信,這一下子人數占優地西涼軍反而被壓得抬不起頭,陣勢被沖得節節後退,看得後方的馬文鴛臉色越發陰沉。

    當戰事趨於白熱化的時候,壓在所有士兵心頭的弘農城情況終於揭曉,伴隨著遠遠傳來的嘈雜聲,趕去堵城門的西涼兵終於守不住了,大群揮舞著菜刀扁擔榔頭地百姓追著幾百西涼殘兵從城門源源不斷地沖了出來,那架勢簡直就是排山倒海,一下子嚇得正在與荊州軍纏戰地西涼兵包括一直黑著臉的馬文鴛都大驚失色,而荊州軍更是士氣高漲、放聲高呼,鼓起全身餘力向周圍地西涼軍發起了猛攻。

    西涼軍沒人再敢打下去了,不知誰第一個帶頭轉身逃跑,反正馬文鴛也沒了呵斥的心情,在一群親兵的簇擁下遠遠繞過暴動的百姓繼續向西逃竄,能跟得上的也尾隨而去,跟不上的則一哄而散四下逃跑。

    全身已經脫力的魏延也沒了追殺的餘力,就地坐倒在地上望著四周亂哄哄的場面搖頭苦笑,丞相說的果然沒錯,百姓的力量果然是偉大滴!看到這種排山倒海的氣勢只怕嚇都嚇得半死,還真不是一般的壯觀!

    ……………………

    南陽。

    來人啊!救命啊!有沒有人聽到啊?救命啊……咚咚咚咚……

    一處燒毀的廢墟中不斷傳出微不可聞的呼救聲和輕微的敲擊聲。

    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司馬懿絕望的坐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窖裏,在他的頭頂上就是地窖的出入口,只可惜明明算計好不會被堵死的隔板卻被偏偏打不開了,他的嗓子已經喊啞,只能偶爾扯著喉嚨呻吟兩聲,更多的是用鞋跟不斷敲擊隔板希望有人聽見,但一直敲門敲到手抽筋頭上也沒聽到有什麼反應,如果不是這求救兼自娛自樂的搞點聲音出來,只怕在這沒人沒光沒聲音的地方人都會瘋掉,當然,現在離瘋也不太遠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想我聰明絕世的司馬懿難道就要餓死在這不見天日的地窖裏?天啦!你何其不公啊!孔聖人說的食色性也我都還沒體會到啊,也讓我先嘗女人味再翹掉吧?該死的馬超,都怪你給我接個這麼大的玩意,連妓女都不肯接我生意,555555~~臨死之前只能用手體會~救命啊!哦哦哦~救命啊~哦哦哦哦~~爽~嗷嗷哦哦~
第二九八節 時來運轉(三)

    氏城。

    已經幾天了?

    三天了,什麼時候溫侯連時間都記不清了?

    不是,只是從來沒覺得三天會這麼長!丞相的大軍應該快到了吧?

    呵呵,習慣了就好,我們如果有任務經常都是要埋伏很長時間!丞相也許快到了吧,不過馬騰來的機會更大!

    希望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夏侯淵和呂布兩人躺在房頂上邊看星星邊納涼,雖然已經過了三伏,但天氣還是有些悶熱,雖然全身都很累,但還是睡不著。

    自從三天前奪取了這座小土城以後,僅僅過了半天時間,那隊增援潼關的五千士卒就收到消息打了回轉,結果強攻了三次都被虎豹騎打退,還被虎豹騎突然沖出來殺傷了不少人手,從此他們就改變了策略,分出很多支小部隊白天晚上不停的在各個方向騷擾,主力也每天選個方向強攻一次,純粹的玩起了疲兵戰術,顯然統領這隊援軍的將領還是有些小花招。

    為了應付西涼軍這種頻繁的騷擾,夏侯淵、太史慈和呂布不得不分成了三組,呂布和夏侯淵留下來輪流站崗,而看不慣呂布的太史慈抱著眼不見為靜的想法帶著另一組人趁著夜色溜出了城,去了從南陽過來的必經官道上設置陷阱以拖延馬騰的行進速度,就這樣,虎豹騎也算是平平安安的應付過了這三天。

    今天夜裏倒是格外的安靜了起來,從天黑開始直到現在也沒見到那只該死的西涼軍來騷擾一次,倒讓剛小睡了一覺的夏侯淵和睡不著的呂布有些許閒暇欣賞起了夏夜裏的星星,也許這就是丞相說的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吧。

    不過這種難得地安靜並沒有維持太久,南方傳來的馬蹄聲在些許蛙叫蟲鳴聲中顯得格外的刺耳,夏侯淵和呂布同時翻身坐起,相互望了一眼後同時跳下房頂,跨上戰馬向南門方向飛奔跑去。

    是太史慈回來了。當兩人趕到南門時,數百虎豹騎在太史慈的帶領下急沖而入,其中有不少居然帶傷,這樣的情形讓夏侯淵和呂布的心底同時沉下一絲陰影。

    出了什麼事?怎麼出去埋個陷阱回來就變得這麼狼狽?雖然時宜不太合適,不過呂布還不忘小損太史慈一把。

    太史慈冷冷的掃了呂布一眼,不過沒理他的挑釁,只是對著夏侯淵說到,這次我們恐怕麻煩大了,馬騰自從踩了一個陷阱後就抓了不少青壯百姓趕在前面探路,我們設的陷阱沒有一點作用還害死了不少百姓。老子氣不過在他周邊騷擾了幾次,效果不是太理想。馬騰一個勁的只管趕著部隊往這邊沖,估計明天上午就會到這裏!

    呂布聽到這個消息後再也沒心情去刺激太史慈了。站在一邊發愣。

    夏侯淵此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可惜這周圍沒林沒水,不然搞次人為地大火大水也許能拖延一下馬騰的時間,現在只能希望丞相早點趕到了!我們盡力而為吧!

    ……………………

    弘農。

    當我趕到弘農地時候已經是弘農暴動的第二天。魏延那傢伙居然把傷勢較重地士兵丟在這裏養傷後招募了一批城裏的青壯,用昨日戰場上撿來的二手貨武裝了一下後又跑了,估計這傢伙昨天被搞得灰頭土臉暫時沒臉見我,不過我現在對他倒是真的有點煩躁了,前面不尊軍令私自調動軍隊倒還算了,現在還私募軍隊。不管動機怎麼樣。這根本就是為將來有謀反動機地人創造先例。這次馬騰的事情了結以後必須要把他敲打一番了,再這麼下去非翻天不可。

    在我進城以後接到暗線報告才知道這次暴動是春蘭(好久沒見到了吧)手下暗伏在城中情報人員見城防空虛之機暗中唆使的百姓起事。總算我每年大筆的錢養著這些人沒白白丟進水裏。不過,唆使百姓起事的代價也不是一般的高,為了安撫激勵百姓地忠義之舉,我當眾承諾弘農百姓免稅一年,同時戰死殘廢者按戰士待遇地八成支付撫恤,而且還留下部分隨軍大夫為輕傷者免費醫療,這筆錢簡直花得我肉痛。

    當然,我在處理這些雜七雜八地事的時候,趙雲和龐統已經帶著一萬精銳朝潼關趕去,我已經沒多餘地時間繼續耽擱了。

    ……………………

    幽州。

    張燕實在太貪了!劉備望著遠處高大的范陽城牆忍不住又眼淚巴巴的流了起來,目的地終於到了,這一路簡直艱苦卓絕啊!

    是啊!張燕實在太貪了!陪在一邊的陳宮看到遠處范陽城牆的時候也終於大大的松了口氣,只要進了城,相信把袁尚架空不是難事,取得人口周密的幽州比能有一番作為。

    張飛看到目的地已到更是心中感觸良多,這一個多月都快悶出鳥來了,55555~我終於又可以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鞭子抽男人子插女人了!

    滾,我們不認識你!

    劉、關、陳三人趕緊從張飛身邊跳開。

    這一路從幽州週邊開始劉備聽從陳宮的建議以無規律的行動方針,堅持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戰略指導思想,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擊破(當年呂布和陳平交好時,陳宮從荊州將領嘴裏偷學來滴),歷時一個多月,兩千五百里長征,視張燕十萬泰山賊如無物,終於迂回的繞到了幽州郡府范陽城下。能夠成功突破到這裏都是拜張燕過於貪婪所至,空有十萬大軍居然把兵力四面分散攻略,聲勢倒是浩大,但除了范陽圍城軍隊和堵截並州援軍回援的兩處兵力雄厚,其他各處都是虛有其表,劉備憑著五千精銳兵力和對老家的地理人脈熟悉,雖然艱苦但無驚無險的一直繞到了范陽城下。

    哈哈哈哈~我劉備又回來了!只要進了范陽就一定能龍翔於九天!
第二九八節 時來運轉(三)

    氏城。

    已經幾天了?

    三天了,什麼時候溫侯連時間都記不清了?

    不是,只是從來沒覺得三天會這麼長!丞相的大軍應該快到了吧?

    呵呵,習慣了就好,我們如果有任務經常都是要埋伏很長時間!丞相也許快到了吧,不過馬騰來的機會更大!

    希望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夏侯淵和呂布兩人躺在房頂上邊看星星邊納涼,雖然已經過了三伏,但天氣還是有些悶熱,雖然全身都很累,但還是睡不著。

    自從三天前奪取了這座小土城以後,僅僅過了半天時間,那隊增援潼關的五千士卒就收到消息打了回轉,結果強攻了三次都被虎豹騎打退,還被虎豹騎突然沖出來殺傷了不少人手,從此他們就改變了策略,分出很多支小部隊白天晚上不停的在各個方向騷擾,主力也每天選個方向強攻一次,純粹的玩起了疲兵戰術,顯然統領這隊援軍的將領還是有些小花招。

    為了應付西涼軍這種頻繁的騷擾,夏侯淵、太史慈和呂布不得不分成了三組,呂布和夏侯淵留下來輪流站崗,而看不慣呂布的太史慈抱著眼不見為靜的想法帶著另一組人趁著夜色溜出了城,去了從南陽過來的必經官道上設置陷阱以拖延馬騰的行進速度,就這樣,虎豹騎也算是平平安安的應付過了這三天。

    今天夜裏倒是格外的安靜了起來,從天黑開始直到現在也沒見到那只該死的西涼軍來騷擾一次,倒讓剛小睡了一覺的夏侯淵和睡不著的呂布有些許閒暇欣賞起了夏夜裏的星星,也許這就是丞相說的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吧。

    不過這種難得地安靜並沒有維持太久,南方傳來的馬蹄聲在些許蛙叫蟲鳴聲中顯得格外的刺耳,夏侯淵和呂布同時翻身坐起,相互望了一眼後同時跳下房頂,跨上戰馬向南門方向飛奔跑去。

    是太史慈回來了。當兩人趕到南門時,數百虎豹騎在太史慈的帶領下急沖而入,其中有不少居然帶傷,這樣的情形讓夏侯淵和呂布的心底同時沉下一絲陰影。

    出了什麼事?怎麼出去埋個陷阱回來就變得這麼狼狽?雖然時宜不太合適,不過呂布還不忘小損太史慈一把。

    太史慈冷冷的掃了呂布一眼,不過沒理他的挑釁,只是對著夏侯淵說到,這次我們恐怕麻煩大了,馬騰自從踩了一個陷阱後就抓了不少青壯百姓趕在前面探路,我們設的陷阱沒有一點作用還害死了不少百姓。老子氣不過在他周邊騷擾了幾次,效果不是太理想。馬騰一個勁的只管趕著部隊往這邊沖,估計明天上午就會到這裏!

    呂布聽到這個消息後再也沒心情去刺激太史慈了。站在一邊發愣。

    夏侯淵此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可惜這周圍沒林沒水,不然搞次人為地大火大水也許能拖延一下馬騰的時間,現在只能希望丞相早點趕到了!我們盡力而為吧!

    ……………………

    弘農。

    當我趕到弘農地時候已經是弘農暴動的第二天。魏延那傢伙居然把傷勢較重地士兵丟在這裏養傷後招募了一批城裏的青壯,用昨日戰場上撿來的二手貨武裝了一下後又跑了,估計這傢伙昨天被搞得灰頭土臉暫時沒臉見我,不過我現在對他倒是真的有點煩躁了,前面不尊軍令私自調動軍隊倒還算了,現在還私募軍隊。不管動機怎麼樣。這根本就是為將來有謀反動機地人創造先例。這次馬騰的事情了結以後必須要把他敲打一番了,再這麼下去非翻天不可。

    在我進城以後接到暗線報告才知道這次暴動是春蘭(好久沒見到了吧)手下暗伏在城中情報人員見城防空虛之機暗中唆使的百姓起事。總算我每年大筆的錢養著這些人沒白白丟進水裏。不過,唆使百姓起事的代價也不是一般的高,為了安撫激勵百姓地忠義之舉,我當眾承諾弘農百姓免稅一年,同時戰死殘廢者按戰士待遇地八成支付撫恤,而且還留下部分隨軍大夫為輕傷者免費醫療,這筆錢簡直花得我肉痛。

    當然,我在處理這些雜七雜八地事的時候,趙雲和龐統已經帶著一萬精銳朝潼關趕去,我已經沒多餘地時間繼續耽擱了。

    ……………………

    幽州。

    張燕實在太貪了!劉備望著遠處高大的范陽城牆忍不住又眼淚巴巴的流了起來,目的地終於到了,這一路簡直艱苦卓絕啊!

    是啊!張燕實在太貪了!陪在一邊的陳宮看到遠處范陽城牆的時候也終於大大的松了口氣,只要進了城,相信把袁尚架空不是難事,取得人口周密的幽州比能有一番作為。

    張飛看到目的地已到更是心中感觸良多,這一個多月都快悶出鳥來了,55555~我終於又可以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鞭子抽男人子插女人了!

    滾,我們不認識你!

    劉、關、陳三人趕緊從張飛身邊跳開。

    這一路從幽州週邊開始劉備聽從陳宮的建議以無規律的行動方針,堅持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戰略指導思想,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擊破(當年呂布和陳平交好時,陳宮從荊州將領嘴裏偷學來滴),歷時一個多月,兩千五百里長征,視張燕十萬泰山賊如無物,終於迂回的繞到了幽州郡府范陽城下。能夠成功突破到這裏都是拜張燕過於貪婪所至,空有十萬大軍居然把兵力四面分散攻略,聲勢倒是浩大,但除了范陽圍城軍隊和堵截並州援軍回援的兩處兵力雄厚,其他各處都是虛有其表,劉備憑著五千精銳兵力和對老家的地理人脈熟悉,雖然艱苦但無驚無險的一直繞到了范陽城下。

    哈哈哈哈~我劉備又回來了!只要進了范陽就一定能龍翔於九天!
第二九九節 狙擊(一)

    氏城。

    小小的土城外在耀眼的金屬光芒反射下,如林的刀槍,遮空蔽日的旌旗,望不到盡頭的士兵,此起彼伏的馬嘶聲,這就是兩千不到的虎豹騎今天將要面對的敵人。

    沒有投石車、沒有弩車,只有一圈小小的土胚城牆,這就是不到兩千的虎豹騎戰士所能依靠的僅有的防禦體系。

    呂布陪著夏侯淵和太史慈一起站在城牆上,只不過他的腳有點發抖。

    太史慈無意中瞟到了一眼,惡毒的對著呂布調侃到,溫侯,不至於吧?好歹你也是百戰餘生,雖然外面馬騰的人看起來是稍微多了那麼一點,不過大不了也就是個死字,男子漢大丈夫,你用得著誇張到兩腿不停的打擺子嗎?

    呂布艱難的把頭從對外轉向太史慈,我是尿憋的,外面那只是稍微多了那麼一點嗎?

    切!太史慈對呂布所謂尿憋著的藉口冷啐了一口,兩隻眼睛總是盯著呂布的腿看,看得呂布心裏只罵娘,不過也只能強自鎮定,直到兩條腿好不容易不哆嗦了,太史慈才有點餘味不足的癟了癟嘴介面說到,只不過是這座城牆太矮了,看上去有點一眼望不到頭而已,根據先前的情報,馬騰現在手裏最多不過六萬餘人,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根本無法把士卒全部集結,現在外面能有四萬人就不錯了,而且根據我前兩天的親自觀察,馬騰為了趕路沒帶投石車和弩車,他想要進來也只能和我們面對面的血拼!

    呂布的腿再次抖了起來,嘿嘿,兩千對四萬,還真是不多!

    一直在觀察敵情的夏侯淵突然介面說到,你們仔細看那裏,旗子擋著的後面是不是有些衣服雜七雜八的人?子義。你前面不是說馬騰抓青壯百姓開道嗎?我就怕他等下也驅趕百姓攻城!

    太史慈聽了立馬面色一沉,驅百姓攻城這種下作的辦法也不是第一次碰到,當年孫堅就搞過這種事,後來丞相還專門召集將領討論過應對這種無恥攻城地辦法,可惜除了盡數誅殺以外也沒別的辦法可行,放百姓入城是絕對不可能的,誰知道裏面藏了多少敵人的細作,特別又是現在虎豹騎人員稀少,無法分出多餘人手看管的情況下。

    士族出身的夏侯淵雖然不介意對百姓搞屠殺,不過這種天怒人怨的事還是儘量少參合的好。何況丞相明擺著對這事極其厭惡,所以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夏侯淵也絕對不願意惹得一身屎沾身。現在太史慈的表情已經擺明瞭等下如果發生這種事不想參與,所以夏侯淵只好眼巴巴地望著呂布。希望這傻貨能自覺上套。

    一貫無恥的呂布倒是沒什麼心理負擔,何況他也沒親戚朋友在荊州,看到夏侯淵望向自己,隨口就喊到。有什麼好怕地?沒武器的老百姓,全部殺了就是!裏面又沒你親戚!

    好好好!溫侯果然英勇,丞相果然沒看錯人,等下萬一發生這種事就拜託溫侯了!畢竟我和子義在荊州生活多年,說不定裏面還真有些沾親帶故地!象呂布這種人是用來幹什麼的?就是用來背黑鍋的,反正他的名聲已經夠臭了。再臭點也無所謂了。

    話剛說完。外面沉重地戰鼓就已經敲響。果然不幸被夏侯淵言中,一群哭嚎振天響的青壯百姓被推了出來往城牆這邊趕。西涼軍則緊隨其後。

    太史慈不想看這種場面,首先就開口說到,我先去北邊看看,那邊還有一隻西涼軍,我去防備他們這會兒搗亂!

    夏侯淵也突然變得謙虛無比的對呂布說到,就看溫侯神勇了!

    恩!呂布也不多話,直接對城牆上的士卒下令到,弓弩準備!

    聽到命令的虎豹騎當然知道呂布想要幹什麼,雖然都在飛快的給隨身攜帶地角弩上弦,不過還是猶豫地望象了夏侯淵,看他有什麼指示。

    夏侯淵根本不敢看戰士們地眼神,跟呂布打了個招呼轉身就跑,有點緊張,我去尿尿!馬上就回來!

    呂布看著夏侯淵和周圍將士的表現怎麼都感覺有那麼一絲陰謀地味道,不過越來越逼近的敵人也不容呂布多想,放箭!

    命令一下,箭是放出去了,只不過那效果……

    都在幹什麼?呂布看到大為光火,朝著周圍士卒暴喝到,都給我無差別射擊!不是還要我來教你們射箭吧?

    太史慈和夏侯淵都不在,沒有參考了意見,虎豹騎只好按照呂布的命令開始了無差別射擊,幾輪箭雨之下,用來試探性進攻的百姓全部倒在了城下,夏侯淵也恰好尿完回來。

    這時對面敵軍陣中,一個將領突然單人獨騎排陣而出,停留在一箭遠處高喊到,溫侯,多年未見,別來無恙?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又改姓陳了?我倒很期待你什麼時候又把陳平給做了啊!

    是馬騰!呂布咬牙切齒的對身邊的夏侯淵介紹了一下。馬騰的一番話戳到了呂布心底最深的傷疤,三姓家奴是呂布心裏永遠的痛。

    見呂布不答話,馬騰接著說到,如今這局勢還有必要打嗎?想必你們人也沒多少吧?就憑這麼個小土疙瘩難道就想擋住馬某人數萬大軍?溫侯,雖然馬某人不敢收留你,不過放你一條生路倒是無所謂的,趁現在我還念在當年相識一場,我看你還是趕緊棄城而去吧!馬某人絕不與你為難,我可很還期待著你什麼時候再把陳平也砍了!

    呂布倒是想棄城而去,只是這裏由不得他做主,聽著馬騰一句句有意無意的嘲弄加挑撥,不耐煩之下直接取過一把弓搭箭就射了過去,手底下見真章,有本事把我命拿去!

    如此遠的距離,馬騰的武藝也比陳平要高得多,直接一挑槍尖就撥開了呂布射過來的箭,既然溫侯不領馬某的情,那就別怪馬某人不客氣了!說罷長槍朝天一舉,接著再用力對著呂布一揮,給我殺!
第三百節 狙擊(二)

    避屠殺百姓的太史慈心情鬱悶的騎著馬朝城北趕去,突然碰到一傳令兵急急忙忙的從西邊沖出來,太史慈立即出聲呵斥到,出了什麼事?

    那傳令兵一見是太史慈,馬上近到身前稟報,西門突然跑出一支西涼軍揚言要我們開城門投降!

    媽的,又躥到西門去了!太史慈聽了低聲咒駡了一句後隨口對傳令兵吩咐到,這鳥事還稟報什麼,又不是被那只鳥部隊騷擾第一次了,直接打得他們滾蛋就是!

    不是這幾天一直騷擾我們的部隊,西門那只部隊好象是從東邊逃竄過來的殘兵,可能看到這裏城小,又看我們站在城牆上的人少,所以直接喊著要我們開城門投降!

    哦?這個消息讓太史慈大喜過望,如果有殘兵從東邊逃過來,說明丞相的大軍離此地已經不遠了,援兵應該在明天就能趕到,敵軍有多少人?

    大概千人左右!

    恩,我去看看!你去南門向溫侯和夏侯將軍稟報一聲!太史慈調轉了馬頭,向著西門跑去。

    ……

    盧氏城西門外,馬文鴛看著眼前這座矮小的土城心情已經是鬱悶透了,從洛陽一路打過來簡直是處處吃鱉,一直跑到這裏原本還以為能有個休息的地方,沒想到荊州軍的動作這麼快,居然趕到了前面把這麼個小城也給佔領了,剛才沒看清城門上旗幟的時候她還大言不慚的要求對方開城門投降,不過經屬下提醒後才發現駐守在這裏的居然是荊州虎豹騎,雖然對方人數好象不是很多,但馬文鴛絲毫不敢大意,碰上這種部隊一不小心可能就又會落到陳平手裏。

    其實馬文鴛知道這裏是虎豹騎駐守後倒是很想繞城而過,但眼下跟著她一路跑到這裏的士卒已經勞累不堪,萬一虎豹騎突然沖出來銜尾追殺。只怕沒幾個人能回到西北。眼下唯一的辦法好象就是暫時虛張聲勢,先讓士卒進食休息一番,然後再做打算。

    不過還沒休息多久,南邊就隱約傳來了喊殺聲,驚得剛開始吃乾糧的西涼兵一個個草木皆兵,神色戒備的望著南方,甚至有些人已經飛快地跳到了馬上。

    別怕,那邊應該是我們的人也在攻打這座小城!馬文鴛稍稍細聽一下立即出言安撫這些已經受夠了驚嚇的士卒,不過心裏卻是一陣暗喜,沒想到附近還有友軍在也在攻打此處。聽那聲勢恐怕人數還不少,這讓幾天以來受盡了委屈的馬文鴛終於找到了一絲安全感。剛才只打算休息夠就逃跑的心思也隨即飛到了九宵雲外,眼下這送上門來的便宜焉能不占?大家快點吃完東西。再休息一下,待會我們也馬上配合友軍攻打此處,為這幾天死在荊州軍手下的弟兄報仇血恨!

    此時站在城頭的太史慈看著城下這些殘兵敗將在聽到南門的喊殺聲後居然大模大樣開始的就地休息進食,不由得心頭微怒。稍稍細想一下就估計了這夥人想做什麼打算,立即派人去調來了留做預備隊地四百騎。

    小半個時辰之後,南門的喊殺聲再次傳來,待在西門這裏地這群殘兵敗將果然同時發起了衝鋒,太史慈將城牆上的防守丟給原本駐守在這裏地士兵,反正他們也已經熟門熟路了。自己則跑到了城牆下將剛調來的預備隊組成衝鋒陣型碼在了城門後面。默默的聽著外面的聲響等待敵軍銳氣殆盡地那一刹那。

    雖然盧氏城的城牆矮小單薄。駐守的士卒也不是很多,但虎豹騎射術精良、裝備齊全。絕不是這夥殘兵敗將能攻得下來,果然還沒打得兩下,南邊那邊都還在繼續,這邊就已經啞了火。

    一直在等待的太史慈看著城牆上士卒打來的暗號,立即下令到,開城門,全軍準備!

    城門一開,隨著一聲殺,四百虎豹騎跟著太史慈追著剛從城牆邊轉身撤退的西涼軍屁股後面就殺了出去,嚇得這些銳氣已失地殘兵敗將撒丫子就跑。

    正在後面觀戰地馬文鴛本來還準備整頓部隊再發起一次衝鋒,突然看到城裏地虎豹起殺了出來,還沒等她收攏部隊,周圍已經被她這幾天瞎指揮的糟糕戰績嚇怕了地西涼士卒一哄而散、四處奔逃,搞得她一下子懵住,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還好馬騰派來保護她的親兵沒有逃跑,一邊護住她不被亂軍衝擊一邊提醒的喊到,小姐,現在該怎麼辦?是往南邊匯合友軍還是往北邊去潼關?趕快拿定個主意!

    馬文鴛到底是小女孩,碰到這種全軍潰散的場景哪里還拿得出主意,不過周圍逃跑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向北逃向了潼關,連帶著把他們也一直向著北方擠了過去,護著馬文鴛的親兵見她半天拿不出個主意乾脆自作主張隨著人流牽著馬文鴛的馬向北逃跑。

    而太史慈則一直跟在後面銜尾追殺,如果不是那只這幾天一直在附近騷擾的西涼軍半路殺了出來,而且太史慈又擔心城裏有失,這只屢戰屢敗的部隊非得全軍覆沒不可。

    當太史慈急匆匆的趕回到城裏還沒顧得休息片刻,突然有士兵來報,將軍,南門那邊快頂不住了,夏侯將軍讓你立刻過去支援!

    南門的確快頂不住了,僅僅只有兩千兵力的虎豹騎雖然安排了八百人駐守南門,人也許還能堅持,但單薄矮小的土牆根本經不起數萬西涼軍的輪番衝擊,僅僅撐到馬騰發起的第三輪猛攻就已經好幾處地方土崩瓦解,當太史慈帶著援軍趕到時,夏侯淵和呂布已經帶著人退到了第二道防線——前三天拆掉多餘的房子臨時搭建的一道防線,也是最後的防線。

    還能撐得住嗎?丞相的援軍應該明天就能趕到!

    嘿嘿,明天?你說呢?

    答話的是喘著粗氣的呂布,而且是猶如從血水裏撈出來的呂布。看著這個號稱萬人敵的男人都已經被打成這副慘壯,太史慈心頭一陣黯然。
第三0一節 狙擊(三)

夏侯淵轉過頭來看著太史慈那一臉沮喪的神色不以為然嘴,嘿!子義,你別被他那鳥樣子嚇住了,他那一身都是別人的血,如果真是頂不住了,我保證溫侯肯定第一個開溜,你現在哪里還能看到他!

    呂布瞥了瞥嘴,對夏侯淵的話倒是沒有反駁,表明了就是默認,如果真是沒點希望了,他絕對第一個開溜。榮華雖可貴,老婆價更高;若為保命故,兩者皆可拋。

    太史慈瞪了呂布一眼,心裏暗暗靠了一聲,懶得再理這鳥人,直接望著夏侯淵問到,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夏侯淵指著遠處已經被撞垮幾處缺口的土城牆說到,賭命吧!現在馬騰是人多勢眾,他們可以輪流休息、進食,我們則只能一撐到底,前面那堵土牆連兩個時辰都沒頂住就垮了,還好我們的人員傷亡不算太大。說到這裏,夏侯淵頓了頓,抬頭看了看天色,日頭已經偏西,時日已過午時,從城牆到我們這裏一路上到處都是被拆毀的房屋廢墟,唯一通到這裏的‘中央大道’本來就小得可憐,我們撤退的時候還在路上放了把火,剛才更命人趁馬騰被火勢阻擋的時候搬了不少雜物擋在路上,而且還挖了不少陷馬坑,哼,到時騎不了馬沒辦法衝鋒的西涼兵除了人多點還能有什麼看頭?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丞相的大軍什麼時候能到了,我們這裏再撐兩個多時辰到天黑絕對不會有事,而天黑以後在這到處都是廢墟的地方更適合丞相教我們的那種城市遊擊戰(CS害人啊),說不定還能讓我們占上不小的便宜。如果丞相明天早上能到的話,馬騰就死定了;如果是中午到,也還有線希望;如果是晚上……嘿嘿,那可就不太好說了,也許我們的名字用不了多久就要刻進丞相建的那個所謂的革命英雄紀念碑了!

    太史慈倒是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那也不錯,起碼可以永垂不朽,那上面刻的人每一個都是我華夏開疆括土的英雄人物,我一直期待自己的名字能刻上去!

    夏侯淵一臉暴汗,他可沒太史慈這種英雄主義情結,雖然依丞相所說把名字刻進那裏有可能是至高的榮耀,不過那裏刻的都是死人名字,而且刻進去的人海了去了,過得幾十年除了那些功震千秋的人,誰還會記得你?當然。如果再等上五六十年,享受夠了榮華富貴和權勢美女以後再刻進去倒是不錯滴。不過夏侯淵也不會傻得去和太史慈去討論這種問題,隨便轉了個話題問到。前面來報說東門有敵襲,到底怎麼回事?

    沒什麼,不過是一群從洛陽方向逃過來的西涼潰兵,我領兵沖了一下就散了。如果不是一直在北門附近轉悠的那只援軍部隊跑出來搗亂,完全可以全殲他們。

    一直在一旁沒做聲地呂布此時突然插嘴,我看還是派個人去北面悠著點好,雖然那只西涼軍對我們威脅不大,但我們現在人員大多集中在這裏,其他方向可能會有照顧不到的地方。萬一讓他們揀了漏從後面殺進來。那我們可就交代在這裏了。說完立即就挺胸收腹持戟望天。擺出一副俾睨天下、舍我其誰地架勢,眼睛還不時的偷偷瞟上夏侯淵和太史慈一下。就差沒直說我親自去。呂布心中打地小九九是待在後面應付那只小部隊比待在前面應付馬騰的主力安全得多,在後面好象沒什麼強力武將,一旦前面守不住了,他呂布完全有信心突圍,而且不用擔臨陣脫逃的罪名;而前面人多不說,馬騰也是成名多年的猛將,更何況還有一個號稱打遍西北無敵手地馬超,雖然一直沒看見那個馬超露面,但盛名之下無虛士,在幾萬人的包圍中一旦被拖住,任你武功蓋世也是死路一條。

    夏侯淵和太史慈對望一眼,兩人心中哪會不知呂布的齷齪打算,心中同時把呂布狠狠的鄙視了一番,本來就和呂布不怎麼對付的太史慈更是直接就擺出了臉色,不過夏侯淵的心眼畢竟多些,悄悄踩了太史慈一腳然後對呂布說到,溫侯所言有理,不過畢竟這裏是主戰場,後面隨便派個人去就行了!

    收到暗示地太史慈立即會意,不錯,在下武藝射術聲望均不及溫侯,待在這裏也是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就由我這個閒人去後面看著好了!說完不理想要爭辯地呂布,掉頭轉身就走。

    呂布固然是兩眼噴出三億度高溫地怒火射向太史慈的後背,夏侯淵心中更鬱悶不已,媽地,太史慈你不是想進革命英雄紀念碑嗎?老子踩你的腳明明是暗示你守在這裏,提議讓我去守後面啊!你小子是不是故意充愣裝傻啊?我靠!

    馬騰的臉色此時已經青得發黑,一座小小的土疙瘩居然就把自己和手下幾萬大軍擋在這裏進退不得。他不是沒想過繞城而過,但小城兩邊都是山林小道,根本不適合大部隊行軍,走這種小路肯定會把部隊前後拉得又細又長,首尾無法相顧,一旦被敵人從中突襲,救都沒法救;而且如果走山林小路繞道,他麾下的上萬戰馬就成累贅,讓他放棄這上萬戰馬那是打死他都不幹,人死了可以到處抓壯丁,馬沒了就不是短時間內能補充得上的,所以他選擇了強行突破眼前的這座小城。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半天過去了居然還是沒法突破。地方太小,部隊無法展開,在局部無法形成人數上的優勢是一個原因,而最大的意外就是虎豹騎戰鬥力強得令人驚訝。按時間來算,陳平的主力部隊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達,如果在這之前無法突破,後果將不堪設想,難道自己要死在這裏了嗎?更放心不下的就是不知文鴛那丫頭現在又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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