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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三國厚黑傳 作者:小鳥02(已完成)

第二八三節 發動

    悔不當初的司馬懿可沒有那種抱定必死的決心去斷后,撐過了荊州軍又一輪有如往常般的攻勢后,他馬上打發還活著的士卒跑路,自己則帶著最后留下的一千士兵和一千匹馬在城里到處布置火種,等到荊州軍再一次進攻開始的時候將整個古城付之一炬,染后立即向撤退的軍隊狂追而去。

    追上先一步打發撤退的部隊后,司馬懿又找了個地方埋伏了一個晚上,不過荊州軍好象并沒追上來,顯然焚城的大火給荊州軍制造了不小的麻煩,這讓他非常慶幸自己最后的無恥行徑顯然賭對了陳平一直倡導的軍隊必須保護平民百姓的作風,不然面對數倍于己的荊州大軍追殺,他可沒信心能全身而退。

    趴在草叢里喂了一晚的蚊子后,第二天一大早司馬懿就帶領著斷后的部隊朝魯山城快速行軍,到傍晚的時候終于追上了馬超的本隊,而龐德從穎川撤回來的軍隊也已經和馬超會合。

    休息了一晚后,這只充滿疲憊和傷痛的軍隊又堅持了大半天的行軍終于趕到了原訂的目的地魯山城。

    魯山城其實是一座和古城差不多大的小縣城,但這座小縣城卻扼制住了渝水的源頭和嵩山之間唯一通往南陽的通道,從汝南過來的荊州軍如果想進攻南陽除非攻下魯山城,不然他們只能強渡渝水,而現在荊州水軍的絕大部分戰力都被牽制在渾水河的情況下,魯山城就變得非常重要了。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西涼軍和司馬懿單方面的想法,確切的說是一天以前的想法,因為當他們到達魯山城的第二天,荊州軍的前鋒就已經尾隨而至,但是卻沒有司馬懿和馬超想象中的轉而南下去為陳平返回襄陽掃清道路,反而在魯山城前扎起營寨來。

    這本來也沒什么,可以理解為荊州軍留下部分軍隊防止西涼軍趁他們南下的時候襲擊后路,但隨后荊州軍主力的到達并住進營寨就讓司馬懿和馬超有些惶恐起來,顯然陳平所受重傷急需醫治的消息恐怕很可能是個幌子,這里面怎么看都象是有一絲陰謀的味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陳平除非吃錯了藥,難道他只想以強勢客客氣氣的禮送我們出關不成?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沒想到的地方!”司馬懿現在已經是頭發散亂、兩眼充血,猜不透荊州軍的意圖令他精神極度緊張而混亂。

    馬超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別鑽牛角尖了,現在以荊州軍的動向來看好象事實就是如此,外面十几萬兵力總不可能是假的吧?而且我讓人躲到嵩山居高臨下觀察過荊州軍,規模絕對超過十萬以上!”

    面對如此事實司馬懿也只能默然以對,既然馬超還派人到嵩山上查探過,也許陳平是真的只是想把西涼軍禮送出關而已。而且行軍旗幟可能有假、營寨也可能有假,但如果連每天的取水量這種細節都能想到做假,能做到如此地步的高人沒道理會做出這種禮送敵軍出關的昏招,唯一的解釋就是外面的軍隊都是真的,而自己太高估陳平身邊的謀士了,他們能想到的也就是以大軍壓境逼西涼軍撤退而已!哎~看來是自己太厲害了,陳平那群人和自己根本就不在一個高度嘛!普天之下難逢對手,還真應了陳平當年吟唱的一首詩,高處不勝寒,寂寞啊!

    馬超并不知道司馬懿正在無限YY中,見他不說話,也就自說自話的接著說到,“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我剛收到消息,呂布在河北的人馬除了陳宮和劉備帶走一部分,其他的已經全部投降,你還是趕緊想想我們怎么守住這里以確保我軍在南陽的穩固地位吧!”

    已經意淫到飄飄然狀態的司馬懿突然間轉過頭來,“你剛才說什么?”

    “呂布在河北的人馬投降了……”

    司馬懿的臉色大變,蹭的一下跳了起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投降的有多少?”

    馬超被司馬懿的神態嚇得一時怔住,結結巴巴的說到,“都已經是一個月以前的事了,畢竟現在荊州軍和我們靠邊的地方全都被封鎖,消息還是從河套匈奴人那邊傳過來的!除去劉備和陳宮帶走的一部分,剩下的怎么都有個三、四萬吧!”

    “一個月前?一個月前?三四萬?”司馬懿自言自語的不停念叨著在原地來回踱步,突然一下猛然驚醒,“完了,這下麻煩大了!老大,快!快!你趕緊派人傳消息給你爹,讓他馬上派兵增援虎牢,如果來不及就趕緊增援潼關,同時讓你爹火速收攏兵力准備向西北撤退!”

    馬超還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這種消息可不能隨便亂傳,“到底怎么了?你沒吃錯藥吧?”

    司馬懿此時卻已經急得在發瘋,馬超剛才的消息已經讓他一下子想清了這些天的關鍵所在,“老大,再不做准備很可能就來不及了!所謂的荊州軍主力趕過來是半個多月前的事,而我們抓了這么多俘虜,卻一直沒人提過呂布在河北的兵力投降的事,我可以肯定外面那些荊州軍封鎖的根本不是陳平受傷的消息,而是呂布北伐軍投降的消息,最后過來的那批荊州軍只所以一直不參戰肯定是在看押那些新投降的呂布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陳平玩了個李代桃疆的把戲,以新投降的呂布軍換了身衣服充數,而他本人和荊州主力中的精銳部隊現在肯定還留在虎牢附近,那邊這么多天沒動靜很可能就是在准備一擊而破的攻勢,而且很可能在穎川駐軍撤退的時候就已經發動了!”

    “什么?”馬超一下子徹底蒙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親兵滿臉惶恐的跑了進來,“將軍,外面的荊州軍准備攻城了,好多……好多投石車,密密麻麻的比在古城時多了好几倍,這城恐怕守不住了!”
第二八四節 這里的黎明靜悄悄

    “豎子,安敢亂我軍心!”馬超此時心情正在不爽,聽到傳令兵的報告忍不住心頭火起一巴掌就煽了過去,打得傳令兵倒飛而出。

    煽完了之后還不解恨,馬超又抽出隨身的馬刀准備沖上去再剁上兩刀,嚇得這個傳令兵哭爹喊娘的四肢并用一陣翻滾躲閃,幸好司馬懿趕上來從后面死死抱住了馬超才救得這倒霉的傳令兵一命,“老大,冷靜點,這時候還是先上城頭去看看情況再說!”

    馬超憤憤的提刀朝空處揮舞了兩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招呼一眾親兵往城門方向跑去,不過還隔著老遠就已經發現了勢頭不妙。遠處城牆上視線所及之處已經看不到西涼守軍晃動的人頭,原本插滿的軍旗只剩下兩三根還立著,而且還變成了破破爛爛的絲條狀招魂幡,空中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黑點,猶如蝗虫來襲一般遮天蔽日,就這情景想都想得到外面有多少飛石強弩在對城牆輪番轟擊。

    這種一邊倒的屠殺瞬間就刺激地馬超的眼睛布滿了血絲,怒吼一聲紅著眼睛就想往城牆上沖,嚇得周圍的親兵是拉手摟腰抱腳好不容易才把他拖住。

    司馬懿這個時候也已經整個如同八爪魚一樣吊在了馬超身上,生怕他一時控制不住跑上去送死,“老大,你一定要冷靜啊!就算你再厲害也畢竟是血肉之軀,這時候沖上去只怕到時連你的尸體都找不全,還是趕緊撤吧!現在緊要的是馬上組織弟兄們撤退啊!荊州軍的弩炮再厲害可也行動緩慢,我們現在應該立即抓緊時間撤到南陽,拉上你爹趕緊撤回西北,要不我們就全完了!大局為重啊!”

    馬超被親兵按住掙扎了半天也掙扎不開,力氣耗盡后整個人也慢慢清醒了下來,令親兵松開手腳后對司馬懿下令到,“你立即帶五百輕騎趕去南陽告訴我爹戰況;讓龐德帶上傷兵立刻撤退;我留下來斷后,盡量拖住這里荊州軍的腳步!”

    “不行!”從來都沒頂撞過馬超的司馬懿這回斷然拒絕了馬超的命令,“老大,我人微言輕,你爹未必會相信我的推斷,萬一他一猶豫怎么辦?這時候決斷慢上一小會都很可能全軍盡沒。所以……”說到這里,司馬懿一咬牙決絕的說到,“我來斷后,你馬上帶人回去報信!”

    馬超聽了一時間感動的不知該說什么好,而滿臉視死如歸的司馬懿其實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如果真按馬超的命令回南陽去送信,先不說馬騰會不會相信,就算馬騰真的下令全軍撤退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最好的結果肯定也是被荊州軍銜尾追殺,如果運氣不好還可能被荊州軍走在前面迎頭痛擊,他司馬懿在馬騰的中軍那里連個屁都不算,到時真的和荊州軍混戰起來了或者被荊州軍追在屁股后面砍的時候馬騰哪里還會顧得上他?到時候沒了馬超的照顧,他司馬懿沒兵沒權、武藝又不咋滴,亂軍之中能不能保得住命可很難說!但留下來斷后就不一樣了,起碼他好歹也成了殿后部隊的主將,命運掌握在了自己手里,實在不行的時候就投降好了,反正荊州軍不殺俘虜,最差也能保住一條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況且投降以后還能撈上一個軍官待遇,能投靠陳平的話也許能混得更好也說不定!至于被馬超軟禁的家人的安全?馬超能不能回得了西涼還難說,機會好歹也算是一半一半,兩害相權取其輕,智者所為也!

    司馬懿心里是越想越高興,越想越佩服自己的決策英明,偏偏這時候已經感動得一塌糊涂的馬超重重的拍了拍司馬懿的肩膀,“兄弟!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兄弟!我馬超豈有讓兄弟去送死的道理?還是我來斷后,你立即帶人走!”

    司馬懿這時候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前面干嗎表現得那么煽情,“不是,老大,你聽我說……”

    “什么都別說了,馬上走!”

    “老大,你肩負全軍重任……”

    “所以我要留下來斷后,來人,馬上把他拖下去!”

    被几個士兵倒拖著離開的司馬懿看著馬超那越來越遠的微微抽動的背影發出了殺豬般的哀號,“等等……你們放開我……老大……不要啊……我真的很想斷后啊啊啊啊……”

    ……………………

    虎牢。

    月朗星稀的夜空下,連續響了一個月的戰鼓依然在荼毒著關卡內西涼守軍的睡眠,巡邏的士兵努力的撐起兩只鼓著大眼袋的熊貓眼有如行尸走肉般挪過關內各營房間的要道,不過他們與其說是在警戒還不如說是在嚴厲的軍令督促下與美夢的誘惑做斗爭。

    為了不至于打瞌睡被抓到吊起來抽鞭子,巡邏的士卒只能不停的相互閑聊來解乏。

    “媽辣個逼的,荊州軍都是些瘋子,沒日沒夜的敲鼓就算了,還用床弩綁著那叫什么爆竹的鬼東西射到關里來,炸起來就象打雷一樣,現在別說想睡個好覺了,被那鬼東西搞得每天是心驚膽戰!”

    “哎~受受驚嚇而已,起碼不會死人,總比每天打仗要好,聽說南邊大少那里打得慘烈無比,每天都要傷亡不少人,守在那里的弟兄是倒了血霉!”

    “還是留在南陽周圍的弟兄舒服,每天過得象神仙一樣!聽說他們每天到鄉下去征集糧草的時候不但能賺外快,還能搞到不少水靈靈的南方小妞!”

    “將軍不是下令不准騷擾百姓嗎?”

    “屁!也就城里管得嚴一點,都是腦袋別在腰帶上混飯吃的,到了鄉下誰還管那么多?”

    “我們也算比上不足、比下……咦?別做聲!”當這只巡邏小隊逛過馬廄附近時,一個老兵突然叫住了大家,“你們看那些馬,怎么好象有些不安?”

    周圍的同僚同時都向馬廄望去,只見外圍那些原本應該安安靜靜站著睡覺的馬匹搖著腦袋打著響鼻踢著蹄子,顯得非常焦躁。

    “呵呵,可能是它們也被外面的荊州瘋子吵得睡不著吧,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就是,就是!走吧,快天亮了,趕緊趕回去交班了!”

    第一個發現異狀的老兵卻依然向馬廄走了過去,想看個究竟,剛走到圍欄邊突然喉嚨一陣刺痛,想要大喊卻只能發出水管噴水的咕嚕聲,伸手摸去,一杆涂得漆黑的弩箭正不停的帶出溫熱的血滴……
第二八五節 再戰虎牢


    “還好沒弄出什么聲響!”

    一群黑衣人迅速從馬廄的陰影中跑了出來,把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每個脖子上補上一刀后再干淨利落的將尸體搬到了黑暗處,然后分散在四周警戒,確定周圍沒什么異樣朝著馬廄方向打起了安全的手勢。

    不一會兒,馬廄邊的地上,一塊和土地顏色差不多的布幔被掀了起來,露出一個三人寬的大洞,赫然是虎豹騎戰士迅速而有序的源源不斷從洞中爬了出來,如同事先演習過一樣快速隱蔽警戒在周圍的各個高地,后面跟著爬出來的則跑向馬廄,拉開柵欄、解開缰繩,將馬向外驅趕。

    當馬沖出柵欄,原本警戒在周圍和已經從洞中爬出來等待著的虎豹騎一擁而上,隨便挑上一匹就跳上馬背,以百人為單位向著四方呼嘯而去,片刻之后以馬廄為中心成輻射狀驚起周圍一片恐慌的哀號,星星零零逐漸出現的火光以蔓延之勢在周圍越燒越大,頓時引起了整個關內開始混亂不堪。

    為了應付突發狀況而睡在城關上的馬休立即被親兵叫醒,看了看關內的狀況后嚇得大驚失色,剛想帶上一隊人馬趕去平定混亂,突然城外原本毫無節奏純屬制造噪音的鼓聲變得密集而緊湊,山呼海嘯般的沖鋒吶喊聲由遠及近,無數荊州軍正從黑暗中扛著云梯向城關飛奔而來,這種腹背受敵的場面嚇得馬休一下子進退失據,僅僅這片刻的猶豫就導致城關上的守軍也開始出現了混亂。

    “不要慌!不要慌!”關鍵時刻,馬休總算權衡出了利弊,在他想來關內引起混亂的應該只是一小部分細作,重要的還是先穩住關口,把荊州軍的主力擋在外面,“所有人都緊守自己的崗位,關內只是一小撮奸細而已,只要守住關口不讓外面的荊州軍進來,里面的敵人掀不起什么大浪!”

    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伴隨著馬休大聲叫喊的是突然響起的一聲悶響,就在關內離城門百十步的一塊地方煙塵飛舞,整個地面陷出一個大洞。

    待得煙塵散去,從地洞里跑出大群全身披甲的精銳士卒,在一個黑大漢的帶領下向著城門沖了過來。

    “不好!敵人是挖地洞進來的,他們要開城門!來人啊,快跟我下去,一定要擋住他們!”馬休一聲驚呼,帶著身邊的親兵就朝關下這群從地下冒出來的敵人沖去,兩幫人在門洞前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自持武藝高強的馬休當先迎上了對方領頭的黑大漢,“來將通名!”

    “陷陣營高順!”

    馬休嚇得差點一個趔趄栽了個跟頭,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高順?你不是呂布手下嗎?怎的投降了陳平那狗賊?”

    “休得侮辱丞相大人!”高順舞起一個刀花斜上挑開馬休刺來的長槍,反轉手腕又是一刀對著馬休肩膀劈下,“快快投降,饒你不死!”

    “鹿死誰手還難說!”馬休腳尖點地,一個后跳避開當頭奪命刀,落地之后腳掌一撐,人槍合一直沖向前,勢要將高順刺個對穿。

    危急之間高順橫刀護住胸前,同時一個后仰鐵板橋以毫厘之差避過槍尖,背部著地后再來上個兔子蹬鷹,兩腳正踹在從上空飛過的馬休腰胯之間,踢得馬休倒飛而出。

    當高順從地上爬起之時,馬休也搖搖晃晃的撐著長槍從地上站了起來,只是兩條腿已經有些打顫,看著他那副站著都困難的樣子,高順沉聲再做了最后一次勸降通告,“投降吧,即使你不愿降也該給你手下士卒一條活路!你以為我們這一個多月都是在關外休息嗎?不停的擂鼓吶喊放炮只是為了掩飾挖地道的動靜,外面的塹壕也是為了掩飾挖地洞掏出來的沙土,現在外面攻城的魏延對這關口的一磚一瓦都了如指掌,整個關內的重要地段都被挖出了通道,外面的軍隊正源源不斷的沖進來,這里陷落只是遲早的事,你們已經徹底完了!”

    馬休并不傻,根本無須高順提醒,當他一開始看見高順這伙人從地底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此處關口陷落只是時間問題了,但關鍵的也恰恰是這個時間的問題!當初大哥馬超曾多次提醒過虎牢關后的潼關是整個西涼軍的退路,一旦虎牢失陷,后面的潼關就會危險,還在南陽附近的西涼軍主力和此處的守軍孰輕孰重不用想也能知道,因此馬休不能降也不敢降,更何況在后面的還有他的大哥和父親。只要能為父親和大哥的安全撤退爭取一分機會,哪怕此處守軍全軍盡沒于此也要拖得一時是一時。

    “別說廢話了,嘿嘿~只要我還活著,你們就別想通過虎牢關!”馬休邊說邊抖了抖有些麻木的大腿,再次挺槍做出了戰斗姿勢。

    高順不再多話,揮刀向著馬休沖了上去,兩人重新戰在了一起,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跟在陷陣營后面從地洞沖出來的荊州軍越來越多,而馬休身邊的西涼軍在內外夾攻之下斗志漸失,跟隨馬休死戰到底的人已經越來越少。

    “吼~城門打開了!”

    突然爆發的高昂歡呼聲終于為西涼軍敲響了喪鐘,已經遍體鱗傷的馬休一個失神被高順一刀划在了肚子上,花白的腸子立即從盔甲的裂縫間流了出來,早以疲憊不堪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雙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

    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捧著從盔甲裂縫中擠出的腸子,馬休努力的抬起了腦袋,望了望高順,又透過高順望向了遠方,那里是西涼的方向,父親和大哥一定能安全回到故鄉吧……

    只是馬休到死也沒有想到,在他拼上性命死戰之時,先前制造混亂的兩千虎豹騎早就騎著從西涼軍馬廄中搶來的馬飛快的奔向了潼關……
第二八六節 誰比誰快


    當我帶著主力進入虎牢時除了個別地方還有零星的死硬分子在抵抗,戰斗基本已經結束,將士們正四處忙碌著清理死傷、羈押俘虜和收集戰利品。

    馬休的尸體被單獨擺在了城關前,看著他那肚破腸流的慘狀,我實在有點懷疑是不是馬家父子的命數真是天注定。歷史上馬家三父子被曹操砍了,沒想到歷史改變以后,馬休、馬鐵還是死了,這下跟馬家是注定不死不休了,希望這次馬騰能再次陪上他的兩個兒子上路吧!當然,最好順便帶上馬超和司馬懿這兩個危險分子,“哎~剩下的就要看虎豹騎的了!”

    跟在一邊的龐統這時一邊翻弄馬休的尸體一邊說到,“沒想到這么快就攻下虎牢關,早知道讓虎豹騎慢走一步換上敵軍衣服帶上守將的令牌就好了,從這里一路到虎牢還要經過几座小縣城,萬一被耽擱了時間可就是個大麻煩,咦?怎么沒看到敵將的令牌?”

    正在一旁裹傷的高順聽了馬上走了上來,“大人,在下剛才看見魏延將軍搜到敵將馬休的令牌后立即帶了一隊人馬換上了敵軍的衣服,然后說是奉大人命令輕裝向西去了!”

    我聽了只能苦笑,“嘿~這家伙是假傳軍令私自追敵去了!”魏延這家伙實在是太自傲了一點,估計是不滿我這么多年一直把他丟在虎牢關閑置,想趁這個機會向我表現一下。

    我雖然對魏延的做法并不是太介意,不過跟在一邊的諸葛亮可就不干了,因為小亮亮對人品、法紀這些東西要求極其完美,所以這次出戰我讓他兼任了軍法官,但現在魏延的所作所為顯然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估計魏延可能是認為諸葛亮不過是靠我的裙帶關系爬上高位的小白臉,所以故意不給他面子),這讓諸葛亮如何不惱火?“魏延竟然不聽號令私自追擊?如此無視軍紀,按律當斬以正軍法!”

    “算了,大戰當前,還是等仗打完以后再說!畢竟僅靠兩千虎豹騎去狙擊數萬的西涼軍兵力可能單薄了點,文長此去說不定能幫上不小的忙,讓他將功贖罪好了!”魏延和諸葛亮都還年輕,等將來我手下其他謀臣猛將老了以后,他倆很可能成為我的頂梁柱,必須把他們之間的不和消除在萌芽狀態。魏延這個人雖然心高氣傲了點,但只要能有本事壓得住,他也不會翻出什么風浪。

    不過魏延這種假傳軍令私自出兵的行為倒是讓我有點忌諱,歷來謀反的人都好這一手,不知道徐晃、賈詡那種新兵團有沒有改造成功,如果效果好的話到時把魏延和諸葛亮湊成一對不知會怎么樣,哈哈……讓他們去互相干瞪眼。

    ……………………

    南陽。

    與馬騰的見面讓司馬懿極其不爽!雖然馬騰相信了司馬懿的話,但他顯然還沒想到局勢發展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所以馬騰并沒有按照司馬懿的想法立即孤注一擲的命令所有部隊火速輕裝撤往潼關,而是以兵力過于分散為理由,只是將南陽以北的大約一萬余人馬作為先頭部隊分別就近趕往虎牢和潼關增強防守兵力,南陽以南用來防備襄陽和汝南的軍隊則先去劫掠百姓收集錢糧,准備到南陽集中后再開始全面撤退,這種死到臨頭還貪得無厭的命令讓司馬懿簡直欲哭無淚。

    更糟糕的是為了不讓百姓夾帶錢糧逃跑,竟然封鎖了南陽城門,所有人沒有馬騰的手令都不得外出,偏偏馬騰聽了馬超派人私下傳來的話,任司馬懿有何種理由,就是不讓司馬懿回去,這讓司馬懿只能打起了私自開溜的打算。

    第一天.

    司馬懿來到城門被守門士卒攔住,“兄弟,我要出去!”

    “有手令沒有?”

    司馬懿打著哈哈,“通融一下怎么樣?讓我出去吧,我是少將軍那邊的人!”

    “我知道啊,當初你被少將軍派人送進來的時候還死賴在門口不愿意進來,那時就是我們在守門,不過沒將軍手令可不得出城!”

    司馬懿:“我和你們將軍很熟的!”

    “那你去問他要手令啊!”

    “……”

    第二天.

    司馬懿穿上將領盔甲,騎著快馬飛奔向城門,還隔著老遠就大喊,“軍令在身,快開城門!”

    “手令!”

    司馬懿馬不停蹄,對著城門直沖過去,“快開城門,耽誤了軍令你們擔當得起嗎?”

    可惜守門的士兵理都不理,密集的長槍陣頂在門洞前,為首的將領依然是兩個字,“手令!”

    司馬懿作勢拔劍,氣勢洶洶的威脅到,“讓開,再不讓開我砍人了!”

    這次沒人回話了,守門將領手一擺,城樓上一把箭雨射下來。

    “哦哦哦哦哦……”一陣慘叫中,司馬懿抱頭鼠竄。

    第三天,陸續撤退到南陽的士卒帶來了魯山城破,馬超退守渝水西岸的消息。

    司馬懿重新換回了儒生打扮,等到快天黑了人少又城門沒關的時候再跑到了城門口,“兄弟,這里有几塊金餅,大家這么辛苦,給大家喝點小酒解解乏!”

    職守的正好又是第一天的士卒,一眼就認出了司馬懿,更何況有人送錢上門哪有不收的道理,“又是你?好好好!夠意思,看來你在大少那邊撈了不少好處嘛,謝了啊!”

    見對方收了錢,司馬懿看到了希望,“兄弟,這個……我姘頭在城外,讓我出去會會好不好?”

    “老兄,我們也沒辦法,私自放人出去會被砍頭的,現在城里不是可以隨便搶了嗎?你還是忍忍,去城里隨便找個小妞解決一下算了,不要讓我們為難嗎!”

    “難道就不能通融通融?”

    “實在沒辦法!”

    “真的?”

    “真的!”

    “那你們把金子還給我!”

    “滾!”
第二八七節 快!快!快!

    “快!快!快!再快一點!”

    虎豹騎從虎牢出來后就在不停的向潼關方向沖,過洛陽、過蠅池、過曹陽、過弘農,沿路城池的西涼軍原本就只留有少數用來維持安定的部隊,加上虎牢失守的消息還沒傳過來,所有的城池留守部隊要不就還沒反應過來、要不就是只能龜縮在城牆上眼睜睜的看著這只好象是傳聞中虎豹騎的騎兵部隊繞城而過,一路向西兩百多里地是任由虎豹騎馳娉,無人可擋!

    “不行了,我跑不動了,再不休息一下就要死人了!”

    已經長時間過慣錦衣玉食的呂布對這種長距離奔襲實在是有點吃不消了。

    當初為了保命,呂布答應陳平為其掌騎兵,沒想到陳平還真信了他的話,這才一個多月就讓呂布作為虎豹騎主將奔襲潼關。

    對剛投降的敵將如此信任,甚至將荊州最精銳的虎豹騎交由剛投降的敵將掌管,這在別人眼里丞相陳平簡直就是“宰相肚里能撐船”的典范,但對當事人之一的呂布來說,他已經在腦子里以“操”為開頭問候了陳平以及他所知道的所有與陳平相關的人,其中問候最多的就是他現在的副手、陳平美其名曰派來協助的兩個將領——夏侯淵和太史慈。

    在呂布看來,當主將當得象他這么窩囊的人不說后無來者,起碼是前無古人!名義上他呂布是個主將,但他的命令也就只能下到夏侯淵和太史慈這里,至于會不會傳達下去就要看他們兩人的心情了。如果想要越過夏侯淵和太史慈下達命令?行,盡管去下命令,不過別人根本鳥都不鳥你,他呂布在這里就和個級別最低的小兵沒什么太大區別。

    呂布也曾經在腦子里幻想過逃跑,但身邊總是有十几名所謂的“親兵”跟著,呂布想要殺他們不難,但想要瞬間干掉這十几個人并不讓他們發出任何警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他的老婆和女兒還在陳平手里,女兒丟了還可以再生一個,但他卻怎么也舍不得丟下老婆獨自逃跑。為了老婆嚴氏,他敢向任何人揮出畫戟,即使對方是神佛他也會毫不猶豫,老婆嚴氏就是他的一切。所以,他只能認命的繼續留下來!

    當然了,留下來并不代表就得乖乖聽話,連續在馬上顛簸了兩百多里路,呂布已經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再這么跑下去非把腰折斷了不可,所以他也不管夏侯淵和太史慈有什么想法,自顧自的把馬速減了下來朝路邊的樹陰走了過去。雖說他呂布現在是和小兵沒什么區別,但他相信夏侯淵和太史慈也不敢象對待違反軍紀的小兵那樣把他吊起來打,剩下的愛咋滴咋滴吧,老子說什么也不動了。

    從呂布身邊沖過去的夏侯淵和太史慈見呂布突然停了下來,兩人立即撥馬倒了回來,異口同聲的問到,“溫侯,又怎么了?”

    呂布已經愜意的躺在了樹陰下乘起了涼,瞇著眼睛翁聲翁氣的對兩人哼哼到,“你們是趕去打仗還是准備趕去投胎啊?前面再過不遠就是廬氏城了吧?現在我們跑了一天的路,這鬼天氣又熱得要死,現在又累又疲又餓的,萬一經過廬氏城的時候和守軍發生了沖突又哪還有力氣打仗?好歹也先休息休息吃點東西、恢復些力氣吧?最起碼也要讓馬恢復一下體力啊!再說我們現在已經把所有發現我們行蹤的人都遠遠的甩在了后面,稍稍休息一下又有什么關系?”

    夏侯淵和太史慈聽了也覺得呂布說得有點道理,相互對望了一眼征求了彼此的意見后,兩人立即下達了就地休息半個時辰進食的命令。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半個時辰匆匆而過,當夏侯淵和太史慈整頓部隊准備出發的時候才發現呂布這家伙居然躺在原地打起了鼾。

    夏侯淵推了推呂布,“溫侯,該出發了!”

    呂布假裝沒聽見,翻個身繼續睡。剛才休息那么會兒他肚子里又轉出些花花腸子,反正馬騰和他呂布又沒仇,何必急急趕去拼命,戰場上可是刀槍無眼,萬一運氣不好挂掉了那可就虧大了,老婆嚴氏那身溫香軟玉他可還沒玩夠。再說了,狡兔死、走狗烹,馬騰要是挂掉了,說不定到時陳平就會想辦法對付他了,還是給馬騰放放水,讓他繼續陪著陳平玩好了。

    夏侯淵見呂布象條死狗一樣賴在地上不起來,馬上轉頭對著太史慈打了打眼色,太史慈點了點頭二話不說走上去就是一腳踢向呂布屁股,他對呂布可沒什么好感,當初丞相只是把他母親接到了荊州,不象夏侯淵是舉族遷到荊州去,太史慈可還有不少朋友鄉親留在東萊縣,聽說那地方已經被呂布的橫征暴斂搞得民不聊生,太史慈早就想找借口給呂布吃點苦頭。

    好在呂布是裝睡,發覺背后氣氛有異立即一個旱地拔蔥跳了起來,單掌撥開了太史慈的拔腳怒射,上次被陳平踢過一回屁股,作為一個武學天才,呂布自問絕不會被同一招式在同一部位擊中兩次,“你想干什么?”

    太史慈見呂布有了防備也就不再動手,自己與呂布的身手有多少差距,他還有自知之明,只要呂布不是反叛,太史慈也不好意思帶人圍毆,“溫侯,我可是兼任軍法官,按丞相法度,即使主將不尊軍紀,我也有權責罰,溫侯逾時還不出發,意欲何為?”

    夏侯淵此時卻在旁邊故意用很低的聲音仿佛自言自語般的嘀咕著,“和他說這么多干嗎?正好找到這個借口把他砍了,他那漂亮的老婆、女兒以后沒了人照顧,到時弟兄們……嘿嘿……”邊說還邊露出一副豬哥般的淫笑。

    呂布的耳朵何其靈敏,本來還在和太史慈劍拔弩張的對峙,等聽到夏侯淵的嘀咕聲,立即雙手一攤打了個哈哈,“睡過頭了而已!”邊說邊轉身朝坐騎走去,飛身上馬后振臂高呼,“出發,全軍立即出發,不把馬騰留下誓不罷休!”同時心里將問候的對象從與陳平相關的人轉向了與夏侯淵、太史慈相關的人,操!

    早已經整好隊等候著的虎豹騎得到命令后再次向潼關進發。

    不到一個時辰,快要到達廬氏城的時候,前面的斥候突然來報:“三位將軍,前方遭遇小股敵軍,疑是敵軍斥候部隊。”
第二八八節 等待

    呂布是一副事不管己的樣子縮在后面默不出聲,不打最好,打起來就拖在后面摸魚好了。

    只是夏侯淵和太史慈兩人聽到這個情報直皺眉頭,西涼軍在這個地方行軍還派出斥候說明他們已經意識到了危險,而且敵人的目的地很可能也是潼關。兩人并不知道是司馬懿推測出了荊州軍的行動,首先想到的是虎牢失陷的消息比原本預計的要傳遞得更快。

    “現在該怎么辦?”太史慈望著夏侯淵問到,“這路人馬不知道是去支援虎牢關的還是西涼軍撤退的主力,而且敵人做出這番舉動,很可能蘆氏城和潼關已經有了防備!”

    夏侯淵沒有回答太史慈,而是望向了回來傳令的斥候,“你們有沒有被對方發現?”

    “應該沒有,弟兄們都很隱蔽!”

    夏侯淵稍稍沉吟片刻后招來了已經成為虎豹騎副將的沙悟靜,“沙老弟,你帶上一百人去捉几個敵人的斥候回來,盡量不要走漏消息!”

    “放心,保証不會出問題!”沙悟靜二話不說,點起人馬就帶上回來報信的斥候就走。

    夏侯淵這才轉過頭來跟太史慈和呂布說到,“先讓部隊放慢前進速度,恢復一下體力和馬力,等待會捉到俘虜再看看這路人馬是西涼軍主力還是去潼關的支援部隊,先弄清敵人到底有多少人再說!”

    呂布自然懶得出聲,反正說了也沒人聽。太史慈也沒想到什么更好的辦法,只能按照夏侯淵說的先靜觀其變。

    只過了小半個時辰,沙悟靜就拖了几個遍體鱗傷的西涼軍回來,“這些西涼軍的雜種居然趁偵察的時候搶劫村庄,几個殺了人的和強奸女人的都已經被我碎剮了,剩下的這几個都被手下弟兄好好招呼了一遍,連偷看馬騰小妾洗澡都交代出來了,前面的那支部隊是去支援潼關的,只有五千人左右,如果出其不意,我們應該能輕易沖垮他們!”

    呂布在一邊說起了風涼話,“出其不意?怎么出其不意?先不說你消滅的那隊斥候不知在多久之后會被西涼軍發現,對方可是遍布斥候于周圍,沒等我們靠近,肯定就會被發現。如果是晚上可能還有點機會,但現在這里離廬氏城沒多遠,估計對方是趕去廬氏城過夜,等他們進了城,就算虎豹騎再精銳也不可能以兩千人去攻駐扎著數倍敵軍的城池,到時候別說去狙敵了,說不定成了敵人狙擊我們。算了吧,任務已經失敗,我們還是回去和丞相的主力匯合算了!”

    “虎豹騎從來就沒失敗過!”太史慈冷冷的頂了呂布一句。

    呂布輕笑一聲,充滿挑釁的向太史慈問到,“那你說現在怎么辦?”

    太史慈張了張嘴,最后臉憋得通紅也說不出什么好辦法。

    呂布見到太史慈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太史慈總是處處針對他,他呂布可不是善茬,有機會豈有不報復的道理,所以更是變本加厲的嘲諷到,“以前沒失敗不代表永遠不會失敗,小子,認清點現實吧!”

    一旁的夏侯淵突然插話進來,“未必沒有辦法!我們狙擊的是馬騰,不是這五千人馬,把這只部隊放過去好了。我們既然無法趕去潼關了就直接去找上馬騰的主力,沿路騷擾拖慢馬騰的撤退速度!從虎牢到這里兩百多里地,丞相主力大軍的前鋒部隊走得快的話只要四天就能到達,扣除今天馬上就快過去的一天,我們只要把馬騰拖上三天就能等到援軍!”

    呂布滿臉不屑的反駁到,“你當馬騰是傻子啊?要是他根本就不理我們怎么辦?人家現在可是逃命!”

    夏侯淵停頓了片刻,想了想后再次說到,“那我們就占領廬氏城!前面的五千人馬既然是去潼關的,明天一早肯定會離開,我們趁城防空虛時拿下廬氏城,在那里等著馬騰過來!只要能拖上三天時間,我們就能讓馬騰永遠回不了西北!”

    呂布聽了夏侯淵的話,心里有點發毛,瞪著夏侯淵好半天才問到,“你腦子沒毛病吧?我們占領了廬氏城,去潼關的那只部隊肯定會倒回來反扑,如果又碰到馬騰從南陽過來,我們兩千人馬靠廬氏這種用土堆做城牆的小縣城去應付几萬西涼軍的前后夾攻?還拖上三天?只怕才一個回合我們就連灰都不剩了!你如果想死可以告訴我,等回去以后我可以免費幫你,我下手保証又准又快,絕對讓你感覺不到痛苦!”

    太史慈這次終于找到了反擊的機會,學著先前呂布的口氣冷嘲熱諷的反問到,“剛才說了,虎豹從建立之日起就沒失敗過,這次同樣不會!真是沒想到啊,以武勇天下聞名的溫侯竟然這么怕死!”

    “誰怕死了?只是沒必要毫無意義的去送死!”

    這次想要以如此懸殊的兵力狙擊成功,呂布的強悍武力是必不可少的,既然太史慈已經選擇了唱紅臉,夏侯淵就自覺當起了白臉的角色,“溫侯也不必過于擔心,我們成功的機會還是很大的!你想,既然前面的五千人馬只是去潼關的支援部隊,而不是馬騰主力部隊的前鋒,那說明馬騰不會緊跟在后面,甚至可能還沒從南陽出發!從南陽到達這里最快也要三天時間,如果運氣好,說不定我們只要守著城牆對付那反扑的五千人馬就夠了!如果兩千虎豹騎守著城牆還對付不了五千西涼兵,那還用混嗎?”

    話雖然說得不錯,但呂布怎么想都覺得不保險,萬一馬騰的主力趕來了,那連跑都沒機會跑了,“拜托,我可是有家小的人,想發瘋你們自己去好了,別拉上我好不好?”

    夏侯淵馬上點頭答應,“好!”

    呂布一愣,沒想到夏侯淵答應得這么干脆,調轉馬頭最后再試探著問到,“那我真的回去了!”

    夏侯淵不但不挽留,還向呂布揮了揮手,“一路順風!對了,就是不知道你一個人回去怎么和丞相交代?我看你還是別回丞相那里了,回去也是死罪,直接逃進山里隱姓埋名算了!至于你老婆女兒不必擔心,上次你被丞相俘虜時,在場見過你家小的几千號人可都排著隊隨時准備照顧她們,如果你這次戰死沙場,她們怎么說也是功勛家屬,沒人敢把她們怎么樣!不過如果你是臨陣脫逃或是獲罪被斬嘛……嘿嘿,那你的運氣來了,相信那几千弟兄會愿意替你輪流‘照顧’她們,保証沒日沒夜的對她們‘關懷備至’!”

    “……”呂布馬上又把馬頭調轉回來,“夏侯兄弟,看你說的,為兄只是開個玩笑嘛!大丈夫豈可貪生怕死,馬騰那几萬人算什么,當年我面對包括你們丞相在內的十八路諸侯都沒含糊過,這次照樣讓馬騰飲恨某家畫戟之下!”
第二八九節 總是有意外

    廬氏城說是個小縣城其實還有點夸大,倒不如說是個由長寬各一里多的土堆圍起的規模相對比較大的村庄或屯比較合適,因為這里原本就叫廬氏村。

    這個村原本只有五十來戶人家,在它的北面是函谷關,西北是潼關,稍下一點的地方是華山,西面又是武關,武關過去一點就是盛產美玉的藍田。當年陳平和馬騰曾經處于親密期時,這個原本偏僻的小村一下子就變得重要了起來,眾多關口相圍的地理位置,使得來往于荊州和西北之間的客商在入關后大多會在此處打尖休息,繁榮起來的商路當然也吸引了不少人到此處來謀生,人口和村庄規模開始逐漸變大!

    可惜好景不長,江南和西北之間的親密期過于短暫,馬超挑起的沖突使得江南和西北之間的關口再次封閉,雖然還有少數走私商人在來往,但這個剛升級為縣的小地方還是迅速沒落了下來。

    等到馬騰率兵寇關時,這里更是成了遭受兵災的前沿,縣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了几十個逃不了又不被西涼軍看上眼的老頭子還留在這里苟延殘喘,這里几乎也就成了一座空城。對荊州并不太熟悉的馬騰對這個已經沒什么人的小地方根本沒放在心上,僅僅派了個百人小隊駐守在這里充做維護交通順暢和來往傳令兵換馬休息的驛站。

    因此,當前去支援潼關的五千人剛離開兩個時辰,兩千虎豹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這里。只是夏侯淵和太史慈的運氣顯然不太好,在占領這個小土城后清理人數時才發現敵軍尸體加俘虜的數量比俘虜交代的駐軍人數少了兩個,這就意味著消息很可能會在短時間內走漏出去,先前離開的五千人馬很可能馬上就會去而復返。

    夏侯淵和太史慈并不畏懼那小小的五千普通西涼兵,他們擔心的是如果這么快就被這五千人馬拖住將沒有空閑時間在南陽通往此處的路上挖設陷阱拖慢馬騰的進軍速度,呂布那烏鴉嘴所說的被南北夾攻的場景恐怕真的會實現。所以他們馬上派人在小城內外翻了個遍,可惜就是沒找到那兩個漏網的小兵。

    夏侯淵和太史慈能想得到,領兵多年的呂布當然也會想到,此時他已經是雙手合什、雙目緊閉,有點神經質的跪在地上祈禱起來,“天靈靈、地靈靈,各路的神仙來幫忙,馬騰你千萬別過來,保佑他騎馬被摔死、喝水被嗆死、吃飯被噎死、上茅坑被淹死……”

    太史慈看著呂布那怕死的樣子忍不住諷刺著說到,“求神不如求己,你有空拜神不如趕緊做點戰斗准備吧,怪不得你這種人會被丞相大人俘虜,當初跟著你的將士簡直是瞎了眼!”

    這話一下就刺激到了呂布的痛處,跳起來就大聲回擊到,“還准備個屁啊,現在給自己准備口棺材可能來得實在點!看看周圍這城牆,不,應該說是土牆,整個還沒兩丈高,厚度還沒我一臂長,到處都是裂縫,我一拳就能打它個對穿,就靠這東西去擋馬騰的几萬西涼騎兵?我看棺材都不必准備了,趕緊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更好,省得被千軍萬馬踩成肉醬!”

    太史慈這次倒是沒有反駁,朝周圍打了個響指后對著呂布說到,“我非常同意你的意見,來人啊,挖個坑把他埋了!”

    看到周圍的士兵還真的圍上來,呂布立即跳出包圍圈,“靠!你小子有病啊,我只是說說!”

    “大丈夫當說一不二!”

    “干你娘咧!有種你再說一遍看看!”

    “大丈夫當說一不二!”

    “好好好……等回去以后我絕對說一不二!”

    反應過來的太史慈操起背后短戟就朝呂布甩了過去,“老子要殺了你!不要跑,有種給我站住!”

    夏侯淵看著這兩個活寶只能苦笑,“這難道就是丞相說的代溝?”想到丞相,夏侯淵又再次想起了現在的處境,“希望馬騰的大軍走慢點,丞相主力能盡快趕上來!”

    ……………………

    我現在實在想罵娘,等我在虎牢休整了一天再朝潼關進軍的時候,居然在經過還沒完全重建好的洛陽時遇到了一只不知有多少人馬的西涼軍,帥旗上打的居然也是個“馬”字,“馬騰好象只有三個兒子吧?馬休、馬鐵都挂了,郭嘉那邊又發消息來說馬超在魯山城,那這里的是誰?難道是馬騰不成?還有魏延那家伙到哪里去了?這里好象沒有經過大戰的樣子啊,就算是繞過去的也該發個消息回來告訴我這里有大批的敵軍擋著吧?”

    隨侍在旁的諸葛亮看著遠處城頭上飄揚的西涼軍旗也是直皺眉頭,“義父,我看可能這只部隊只是僅僅比我們早到一步,魏延經過這里時可能他們還沒來!這只部隊很可能原本是來救援虎牢的,路上知道虎牢被破后就臨時駐扎在了這里阻止我們進軍潼關,我們現在絕不能在這里耗費太多時間!”

    我當然知道不能在這里磨時間,如果城里真的是馬騰還好,老子本來就想留住他,如果是別的部隊那就麻煩大了,倉促之間也不可能用什么計謀,“難道強攻不成?可我們現在連對方多少人都不知道!”

    另一邊的龐統也無奈的搖了搖頭,“沒辦法,先試試吧,如果城里真有几萬人,那城里的主將肯定是馬騰,那時候我們可以圍而不攻,敵人肯定沒帶多少糧草!而且敵人進駐此處的時間不長,應該還沒做好准備,如果不是馬騰,那城里的敵軍人數就不會很多,只要用精銳強攻,應該能一戰而下!”

    精銳?可惜擅長強力突擊的虎豹騎不在這里,陷陣營在虎牢一戰又几乎人人帶傷,還好我身邊留下了几千丹揚兵,應該也能用做突擊部隊。不過當我望著身邊周圍,想找個武將陷陣的時候,我才發現身邊已經沒了強力的將領,高順的傷勢還沒好,張遼又一直不肯表態,許褚、典偉為了惑敵去了郭嘉那邊,變態妹妹又不會帶兵,靠,難道還要我親自上陣不成?

    轉了個一百八十度,我終于看見了躲在我身后的趙帥哥,“子龍,可愿為我拿下此城?”
第二九0節 洛陽攻伐戰

    早就等著表現機會的趙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雖然第一次見到丞相就被丞相留在身邊當作與許褚、典韋平起平坐的近身侍衛頭領,獲得了讓旁人眼紅的地位和榮耀,但趙云更向往的是于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現在機會來了當然要把握,當下就提槍走到我身前拱手說到,“某愿前往!”

    好!很好!管你城里是誰,我就不信以趙云的身手還會搞不定,“三千丹揚精銳可否?”

    “足已!”趙云接過我手中的令箭就朝丹揚兵方陣走去。

    我是趕緊掏出單筒水晶望遠鏡,早就想看看趙云真正出手會是什么樣子了,雖然他前段時間和許褚、典韋切磋過,但那畢竟只是點到即止,現在好戲馬上就要開演,正好讓我看看傳說中的單騎七進七出。

    低沉的戰鼓聲開始緩慢響起,雖說是以趙云和丹揚精銳做突擊主力,但必要的掩護和牽制還是要做的,所以我還讓諸葛亮和龐統各率了三千普通士卒從其他地方做佯攻。好在洛陽作為前京城,城郭足夠寬廣,三個步兵方陣扛著推著各種攻城器具隨著鼓點從正面緩緩推向了前方的城牆。

    從五百步到四百步,又從四百步到三百步,已經到達了城牆上投石和弩車的打擊距離,但對面城牆上依然沒有動靜,看來對方果然是剛進駐洛陽還沒多久的部隊,根本就沒有准備防守的器械。只可惜我為了行軍速度把笨重的投石車和床弩都扔在了虎牢,不然這次攻城肯定是一邊倒。不過現在既然見對方的遠程打擊壓制能力有限,不趁機欺負對方一下那我就真的是白痴,所以原本害怕被對方遠程打擊摧殘的長弓部隊立即被我頂了上去。

    當前方步兵到達離城牆兩百步時,西涼軍終于有動靜了,稀疏的弩箭開始從城頭上落了下來,攻城的部隊也開始舉起了盾牌,我身邊的戰鼓慢慢的加快了節奏。

    當前進到距離城牆將近百步剛剛在西涼軍弓箭打擊范圍之外時,從后方的趕上長弓手已經首先在開始了第一輪的壓制性齊射,沖鋒的號角也適時響起。

    “沖!”

    “殺!殺!殺!”

    三個方陣最前端几乎同時沖出一個千人隊迅速分散成散兵線朝預定的城牆段發起了沖鋒,留在原地的預備隊也發出了震天的吶喊開始為前方的兄弟助威,方陣中的普通弓箭手則配合長弓手自由拋射壓制城牆上的西涼軍。

    趙云因為是第一次參與荊州軍的多兵種協同作戰,對于如何指揮其實并不了解,但他并不是傻子,從丞相剛開始對諸葛亮、龐統兩人視而不見現在卻又讓他們兩人協助指揮攻城的行動中就知道丞相現在需要的是他做一個能為全軍帶來突破的猛將,所以他直接把指揮權丟給了丹揚兵的副將,沖鋒號響起的時候他自己帶著第一個千人隊發起了沖鋒。

    荊州軍長弓手的分段連續輪射和短弓手的自由射擊顯然對城牆上西涼軍的壓制效果非常顯著,城牆上落下的箭雨不是太密集,三個千人隊沒有付出太大的傷亡就沖到了城牆下,開始了真正的短兵相接。

    洛陽的重建因為還沒完工,城牆不是太高,等云梯剛一搭好,趙云一個沖刺手腳并用三大步就摸到了牆頭,一個正舉起石頭准備往下砸的西涼兵剛露出頭就被一槍柄掃了回去,趁著敵人來不及補位的空檔,趙云飛快的跳上了城牆。

    剛一落地,趙云立即被腳下的城牆所震驚,這個還沒完工的牆頭寬達五丈以上,別說跑馬,就是跑車都行,如此寬廣的牆基如果完工以后真不敢想象這城牆會有多高。在這宏偉的城牆上,人就越發顯得渺小,整個城牆上防守的西涼兵給人的感覺實在有點稀稀落落,到處都是空檔,看來在此擋路的西涼兵的確不是很多。

    趙云此時是如龍入海,一把長槍舞得密不透風,整個人沿著城牆外側猶如一個掃帚般將防守的西涼兵象灰塵一樣蕩開,城牆上的防線立即被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大量的荊州兵源源不斷的從缺口處蜂擁而上,迅速占領了一塊立腳的地方并將這塊地盤不斷擴大,西涼軍的防線已是眼看到了崩潰的邊緣。

    突然,腳下的城牆一陣輕微的顫動,密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剛才還在想著城牆上能跑馬的趙云此時恨不得抽自己的烏鴉嘴兩巴掌,朝聲音方向望去,原本圍攻的西涼兵已經在那一頭迅速讓開了一條通道,只見大批的西涼騎兵正沿著寬闊的樓梯沖了上來,那殺氣騰騰的聲勢驚得剛沖上城牆的荊州軍立即出現了不小的混亂。

    攻城的荊州軍拿的都是短刀和小盾,對付普通步兵和弓兵倒是占有極大優勢,但如果面對騎兵那根本就是任人魚肉,一些膽子小的已經開始慌不擇路的直接從城牆上跳了下去。

    趙云倒是拿著長槍爬上城頭的,雖然以他的武藝也可以號稱萬人敵了,但別說一萬人,就是有几百人圍攻也絕對趕緊跑路閃人,現在沖上來的騎兵起碼上千,真會正面沖上去的不叫萬人敵,那叫傻蛋,趙云可還沒到想不開要自殺的地步,所以他朝周圍望了一眼后立即喊到,“跳下去不死也殘廢,往敵軍里面沖,和他們的步兵打混戰還有一條活路!”

    虧得跟趙云攻城的是以凶悍著稱的丹揚兵,如果是普通兵種可能早就一哄而散了,這時聽到趙云這個臨時最高將領的命令,相當于背涯一戰的丹揚兵也激起了凶性,站在靠內側已經來不及從樓梯爬下去的士兵開始不要命的朝西涼步兵群里沖,管你擋在前面的是誰,寧錯殺勿放過,那簡直就是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雖然趙云的臨時決斷挽救了不少人,但擠在正中間既無法往敵軍步兵群里沖又無法跳城牆的丹揚兵還是遭了毀滅性打擊,被西涼槍騎兵沖得成片的倒下,唯一的貢獻就是他們密集的身軀把這群騎兵的沖擊速度給擋了下來,原本寬敞的城牆上擠了這么多人馬也立時變得擁擠不堪,失去沖擊力的西涼騎兵也被卡在了這段城牆上一時進退不得。

    沒有了沖擊力的騎兵就不再那么可怕了,趙云可不想再被這伙騎兵沖上第二次,他必須抓住這由眾多士卒生命換來的短暫時機將這群騎兵拖在這里,時間越長對荊州軍就越有利,援兵將會源源不斷的爬上來。

    只是他身邊的丹揚兵已經只剩百余人,想要應付西涼步兵的同時又拖住近千的西涼騎兵顯然不太可能,所以他瞄上這群騎兵的將領——一個戴著面具,雖然身材瘦小,但剛才厮殺起來卻異常凶悍的騎士。
第二九一節 “雞”飛“蛋”打

    帶面具的就是馬文鴛,因為在南陽待久了覺得無聊,想找機會出來玩玩,碰巧這次司馬懿要求馬騰派兵增援虎牢和潼關,馬文鴛知道了后立即跟馬騰軟磨硬泡相求帶援兵去從沒去過的虎牢,想著既能沿路看看風景又能去找二哥玩。

    馬騰本來就溺愛這個最小的丫頭,加上沒估計到形勢的惡劣,想當然的認為召集五千多援兵送去虎牢應該也沒什么危險,所以再三要求文鴛做出將援兵送到虎牢就回來的保証并給她加派了親兵護衛后也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哪里知道理想與現實之間總是有不小的差距,當馬文鴛帶著援兵剛抵達洛陽附近的洛水南岸時正好遇到了從虎牢潰散出來的守軍,同時得知了二哥馬休戰死和那個死色狼陳平就在虎牢的消息,馬文鴛這下立即被刺激得滿腦子都是新仇和舊恨,所以當機立斷就做出了收攏敗兵進駐洛陽狙擊荊州軍的決定。

    在馬文鴛收攏殘兵時,魏延正經過洛陽,馬文鴛雖然從敗兵口中得知了消息,但她對荊州軍的小部隊沒興趣,個性本來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想要抓更大的魚。但當她避開魏延所部后渡過洛水進駐洛陽還沒多久,荊州軍的主力就趕了上來,雖然還沒來得及做好城防准備,但荊州軍接連兩次大敗在西涼軍手上,馬文鴛理所當然的認為荊州軍的戰斗力不過如此,所以她仍然按照原訂計划在此死扛,不過她可不想被陳平那死色狼認出來,所以臨時找了個不知誰丟棄的破爛面具帶著。

    然而真正開打以后她才知道自己錯得厲害,安排在城牆上的守軍被荊州軍的弓弩手壓得根本抬不起頭,待得荊州軍攻上城牆開始肉搏戰后,城牆上的守軍更是被荊州軍里一個銀甲銀槍的武將殺得潰不成軍,再這樣下去只怕頃刻之間城牆就會易手。

    幸好這還未完工的洛陽城牆夠寬闊,馬文鴛當初留了兩千的騎兵做預備隊,現在形勢緊急之下她立即就帶了一千騎兵沖了上去,一個沖刺之下就將城牆上的荊州軍沖翻了大半,只可惜那個銀盔武將躲進了西涼兵的人群里,這讓她不爽到了極點!

    想到剛才手下士卒被那該死的銀盔將領屠戮,馬文鴛心里暗暗發誓非要把那個家伙給千刀萬剮了不可,所以她一邊應付著殘余的荊州兵一邊用眼睛余光掃視著戰場,想要將那個銀盔武將給找出來。

    趙云的銀色盔甲在一眾醬黑色的皮甲里實在太打眼了,馬文鴛很快就從人群中找到了這個生平第二恨的人(第一當然是把她全身猥褻過一遍的主角了),偏偏這個家伙也正一條直線朝這邊殺了過來,馬文鴛立即槍頭一抬直指趙云,對著身邊的親兵命令到,“給我碎剮了那個家伙,我要讓陳平親眼看著他的大將是怎么個死法!”

    不管馬文鴛心里怎么想,趙云此時正一個勁的朝馬文鴛沖了上去,他只想著最好能生擒對方逼此處的西涼軍投降,如果實在不行,殺了對方引起混亂也可以。只是趙云越靠近目標身邊的壓力就越大,顯然西涼兵在全力阻止他接近,周圍的人群又實在過于密集,趙云越來越感覺難以前進,為了省點力氣他只好高聲挑釁對方上來送死,“常山趙子龍在此,前面那帶面具的,可敢與我一戰?”

    此時趙云和馬文鴛之間的距離已不到二十步,馬文鴛已經清楚的看到趙云的模樣,才十六歲還天天要聽故事睡覺的她心里突然生起一股異樣的感覺,故事里壞人不都是長得象陳平一樣面貌猙獰(其實是粗獷)、猥瑣(見到美女的正常反應)、惡心(見到裸女的正常反應)嗎?怎么這個人長得象大哥馬超一樣好看?難道他其實不是壞人,是被陳平那個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給騙去助紂為虐的?對,一定是這樣,如果能活捉他再曉之以大義,一定能讓他浪子回頭,幫父親和大哥對付陳平那個壞蛋,想到這里她馬上對親兵吩咐到,“給我捉活的,盡量不要傷到他!”

    馬文鴛要活捉的命令一下,趙云身邊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雖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此時不殺上去更待何時?

    槍頭急抖,一陣左撥右卸,趙云象條泥鰍一樣從還在為剛接到的新命令重新做協調的西涼軍身邊躥了過去,短短一瞬間就沖到了馬文鴛身邊,一個擒龍手抓向了還在發愣的馬文鴛胸口,將她硬生生從馬上給直接拽了下來。

    馬文鴛一下子被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整個人都已經懵住了,不是被摔的,而是此時正半跪在她身邊的趙云將她按在地上的那只手,那只正按在她胸口上的手!因為她基本上還可以說只是小女孩,所以穿的是馬騰找人為她特制的皮甲,雖然比一般的皮甲要堅韌結實得多,但要輕一些、薄一些、軟一些,所以……這個感覺……

    趙云此時卻毫無自覺的虎視眈眈瞪著周圍的西涼軍,大有誰敢上來就殺了這個俘虜的意思,只是……他漸漸的發現情況好象有點不對勁,到底是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好象是周圍西涼兵的眼神有些不對,怎么看都覺得有點曖昧;又好象是身下一聲不吭也不反抗的俘虜有點不對,難道把她摔死了不成?可右手按著的胸口處明明有心跳,雖然跳得好象比正常人快得多;右手也好象有點不對,這小子的胸口怎么好象藏了什么東西?看著周圍這些西涼兵一個個眼睛瞪得發直的盯著那個地方,趙云几乎立即猜測這小子的胸口肯定藏了什么重要事物,下意識的又捏了兩下……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一個尖叫一個慘叫一前一后接連響起。

    正在發懵的馬文鴛被趙云一下捏得清醒過來,想也不想的提腿就是一腳本能的女子防狼朮……
第二九二節 雞飛蛋打(二)

     女……女人?趙雲听到身下的尖叫聲才知道自己抓人,偏偏自己的手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抓在那個部位上,更受刺激的是自己還好死不死的捏了兩下,雖然感覺非常不錯……

    在這一瞬間,趙雲的腦子里幾乎是一片空白,完了,一切全完了,幾十年的英名今天是毀于一旦了,被這麼多人看著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丞相就在下面,而且偏偏丞相手里還有一種好象傳說中“千里眼”的寶物,自己在這里的所作所為肯定被丞相看的清清楚楚,這讓自己今後哪里還有臉見人吶?

    就在趙雲愣神的當口,一只秀氣的小腳正踹在了他的兩腿之間,啊啊啊啊……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回蕩在洛陽城里城外。

    我在城牆下拿著望遠鏡瞧了半天也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本來趙雲輕輕松松就把敵軍主將給制住了,怎麼才一回兒功夫這個傳說里能在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一輩子沒受過傷的趙子龍就這麼容易被對方偷襲了小雞雞呢?就算上面守城的是馬超也不至于厲害到這麼夸張的地步吧?何況那敵將的身材和趙雲對比起來小了一圈,跟情報中馬超的身材完全對不上號啊!莫非夏侯淵找來的這個趙雲是個同名同姓的冒牌貨?可不對啊,上個月他和許胖子、典小強切磋的時候也確實有兩把刷子啊!天啦,不會傳說中的趙子龍在我手下第一次作戰就陣亡或者被敵人活捉吧?

    此時的趙雲是滿臉烏青、冷汗直冒,兩腿緊夾成內八字跪坐在馬文鴛身上,要說他的小腹痛不如說他的心更痛,這下子臉是徹底丟盡了,剛才猥褻女人還勉強可以說是英雄本“色”,現在居然被女人踢到命根子,這要是傳了出去……

    “听說荊州軍里有個極其好色的流氓叫趙雲……”

    “听說那個趙雲經常大庭廣眾之下猥褻女人……”

    “听說那個趙雲有次猥褻不成被人給廢了命根子……”

    “听說那個趙雲就是因為被人廢了所以經常猥褻年輕女子來滿足他形的心理,就和那些宮里的閹人一個德性……”

    “听說……”

    想到將來各種版本地流言。趙雲在想現在自殺是不是會更好受一點。再看看被壓在身下的這個不知長得什麼樣的女人,趙雲簡直對她恨之入骨,一個女人家不好好在家呆著跑到戰場上來干什麼?咦?她帶著面具!也就是說丞相以及那些離得遠听不見這家伙聲音的應該並不知道她是女人!如果現在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就把這女人殺了再剁碎,等下再借著前敵指揮之便把這城牆上的西涼軍殺他個干淨,說不定可以把事情瞞過去……但,趙雲這輩子別說殺女人,就連打都沒打過,男子漢大丈夫,他從來不屑于欺負女人,難道今天要破這個戒?

    此時的馬文鴛幸好是帶著面具。不然可以看見她的臉紅得象熟透的隻果,剛才無意中亂蹬亂踏居然踢到那個男人的那個地方。而現在這個男人正滿臉痛苦加憤怒的壓在她身上,望著她地眼光閃爍而游移不定。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馬文鴛想起了上次和陳平在一起短短幾天的恐怖經歷,這讓她更是動都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引起什麼恐怖地後果……剝光示眾?輪奸?先奸後殺?或者殺了再奸?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馬文鴛現在全身是噤若寒蟬。

    就在他們兩個保持靜止狀態地片刻時間里,周圍的砍殺還在繼續,荊州軍仍在不斷的向城頭發起猛攻,西涼軍則拼死阻擋荊州軍爬上來,只有馬文鴛的親兵圍成一個***把兩人圈在里面,因為趙雲就壓在馬文鴛身上。而且剛才趙雲出手之快直逼少將軍馬超。所以他們也不敢靠近。怕趙雲傷害到文鴛。

    但隨著時間地推移,原本就兵力相對稀少的西涼軍在沒了指揮的情況下已經漸漸難以抵擋荊州軍的攻勢。隨著好幾處地方的失守,再次爬上城牆的荊州軍越來越多,馬文鴛地親兵隊長見再拖下去只怕想走都走不了,所以干脆狠下心賭一賭運氣,暗地里悄悄地朝趙雲背後地士兵打了打眼色。

    收到暗示的親兵才剛靠近一步,銀光一閃,這名親兵捂著噴血地脖子倒在了地上。

    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趙雲從馬文鴛身上慢慢站了起來,帶著殺氣的眼光向周圍掃了一圈警告周圍的敵人不要亂動後再次把目光停在了馬文鴛帶著面具的臉上,剛才他在思想上掙扎了半天最終還是下不了殺手,畢竟這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殺人未必就一定能滅口,何況大丈夫敢作當敢當,自己前面只是無心之失而已,只要行得端坐得正,心中光明磊落又何必在意別人說什麼,但如果自己現在知道對方是女人的情況下還痛下殺手就未免有些下作了,“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不殺你,這里你們已經守不住了,你還是投降吧,荊州軍不殺俘虜!”

    你真的不殺我?和趙雲脫離了身體接觸後,馬文鴛的心情也慢慢平復下來,看了看城牆上的形勢之後她也知道今天敗局已定,但要她投降她是絕對不干的,荊州軍和她有不共戴天的殺兄之仇,更別說投降以後將經常看見陳平那副惡心的樣子,馬文鴛只要想起那副場景就心中一陣惡寒,那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得干淨利落。不過現在听到趙雲說不殺她,馬文鴛立即動起了小心思。

    我趙子龍從不欺負女人!當然,如果你執意要動手的話,逼于無奈之下我也不介意破戒!

    這可是你說的!馬文鴛連續幾個翻滾拉開和趙雲的距離後一跳而起閃到了親兵身後,朝附近的士兵大聲下令到,撤!立即撤退!說完又雙手支到臉上隔著面具對趙雲做了個鬼臉,我可沒對你動手,不準來追我!你等著好了,下次我大哥來了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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