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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三國厚黑傳 作者:小鳥02(已完成)

二七三節 天下大亂
   
    義父,你不覺得奇怪嗎?潼關和襄陽几乎同時告急,顯然潼關還沒破,那襄陽的敵人是從哪里過來的?”說著諸葛亮取過傳令兵遞上來的急件仔細看過一遍后攤開在我面前,“義父,你看,襄陽這里的敵人几乎是毫無征兆的出現丹水附近,然后火速襲取了樊城威脅襄陽,目前已知的人數不超過兩千,而上庸和潼關事先都未報警,說明這襄陽附近的敵軍是很可能是翻山過來,也就是說人數不可能很多,兩千人已是極限,襄陽有荀彧和上萬兵力坐鎮,根本不會有失,唯一可慮者應當是潼關。據我估計,馬騰的打算是趁我軍攻伐呂布的機會派了一支精銳襲入我軍空虛的腹地,威脅襄陽只是希望把我軍的注意力和援兵都吸引到襄陽那里,真實的目的很可能回兵襲取空虛的南陽然后內外夾擊潼關。如果潼關失守,則馬騰的十几萬西涼軍可長驅直入我荊州腹地,只要再占領虎牢和汝南擋住我軍主力回援,那時荊州只怕會獨木難支,荊州如若有失,我軍的勢力則被分成了交州、西蜀和中原三塊,一旦時間拖長了交州、西蜀則很可能生變,而且義父的基業大半都在荊州,等于我軍的心臟,沒了荊州的輸血,不但義父十數年的心血將毀于一旦,只怕此后十數年我軍都難恢復元氣,想出此次計划的人不是一般的毒!”

    鳥人,這哪里是安慰我,根本就是打擊我!肯定又是司馬懿那豬狗不如的混蛋做的好事,我的錢和美女可全都在荊州啊!錢還算了,沒了可以再賺,可我后宮收集來的美女……還有我几個極品漂亮的老婆……完蛋了~我的整個腦袋可能馬上就要長滿綠毛了……我靠~決不能讓這種慘絕人寰的事發生在我頭上,“快說!有什么辦法?有什么辦法?”

    諸葛亮被我搖得全身篩糠一樣抖個不停,加上翻白眼和吐白沫,差點進入羊癲瘋狀態,“義父……嗷……冷、冷靜點……你再搖下去……我就夭折了!”好不容易喘過氣后諸葛亮才接著說到,“不算勝先算敗,征討呂布之前孩兒就已想過此等最壞的局面!義父,孩兒先前已經說過,馬騰的意圖很可能是潼關,但潼關估計已救之不及,所以現在的關鍵是虎牢和汝南,只要能保証我軍回去的通道,馬騰的騎兵來到水道縱橫的江南只是自尋死路!既然馬騰想趁火打劫,那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施其身,其一,迅速放飛軍中所有信鴿,令廣元的徐晃、賈詡攻漢中,法正、嚴顏攻武都,俱可便宜行事,這兩條命令無需保密,最好是讓馬騰能收到消息,讓他不敢全力南下;其二,令曹仁、張任分別從交州、西蜀各抽調一萬兵力火速向襄陽增援,全力阻止馬騰南下;其三,汝南現有荀攸坐鎮,短期內不會有失,援兵應能趕得及,可請郭嘉在下邳調集一萬人趕赴汝南,則汝南可穩守不失;其四,于禁的重裝步兵行動太慢,暫時留在下邳坐鎮,配合夏侯惇平定了泰山賊后再趕往汝南助戰,同時義父可親自修書一封對臧霸招安,臧霸若降,青徐二州無憂,可迅速抽調兵力趕往汝南,則汝南兵力進可攻,馬騰再想南下,可攻南陽斷其后路,荊州將不再有失;其五,義父和呂布分別修書一封予陳宮勸降,其降,則我軍兵力倍增,其不降,則奪其士氣,亂其軍心,讓其內部分裂,減輕官渡的壓力;其六,嘿嘿~這次馬騰難得出來,就別讓他再回去了……”

    ……………………

    翼州。

    田丰、沮授、許攸三人臉色鐵青的望著哈哈大笑的袁譚,心中哀嘆袁紹怎么生了這么一個蠢貨。

    就在前不久,袁尚發來十萬火急求援,因誤中張燕聲東擊西之計,袁尚在幽州的主力盡皆派去馳援并州的袁熙,結果張燕率十萬黑山賊以泰山壓頂之勢強襲幽州,數日之內幽州大半地盤易手,目前袁尚僅僅依靠城高牆厚的范陽在苦撐。

    沒想到袁譚收到求援信后不但不救,竟然還興高采烈的大擺宴席慶賀,看得眾將士心寒不已,作為長子的袁譚居然連唇亡齒寒的道理都不懂,所有人都開始感到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

    “主公!”沮授几乎都已經是在哭著向袁譚哀求了,“平日里三公子雖與主公多有摩擦,然兄弟鬩于牆,外御其侮!現如今主公周圍強敵環伺,若幽州有失,則我軍將腹背受敵,只怕會滅亡在旦夕之間矣!”

    袁譚卻始終只是閉著眼睛哼著小曲跟著宴會音樂的節拍在搖頭。

    脾氣剛烈的田丰實在是看不下去,跳起來戳著袁譚鼻子大罵,“袁顯思,豎子爾!怎么說三公子也是你親弟弟,他可是為了救二公子才被張燕抓住可趁之機,你好歹也是做大哥的,怎么連自己的弟弟都不如?居然看著自己的親弟弟被圍攻都見死不救,你又如何讓將士們對你歸心?你又如何……”

    袁譚一下子勃然色變,他本就是心胸狹窄之人,剛才沮授那樣聲淚俱下的求他倒還讓他有點心軟,可被田丰這樣指著腦袋罵就實在受不了,怎么說田丰只是個部下,他袁譚才是老大,被田丰這樣當著眾人的面指著罵哪還有做主公的威嚴?根本不等田丰說完就蹭的一下跳了起來,一巴掌把田丰的手指拍開,“什么外御其侮?我的侮就是他袁尚!我是老大,可他袁尚有把我當大哥嗎?他有當老三的自覺嗎?什么叫腹背受敵?現在他袁尚在我后面簡直就讓我如芒在背,他就是我的敵,他死了我才會安心!田丰,我看你是想奉老三為主吧?來人啊!給我把這個不分尊卑上下之徒關進地牢!”

    田丰氣得雙目欲裂,“你……”

    見事情鬧大了,許攸趕緊跳起來把田丰拉到后面,溫言勸說袁譚緩和一下氣氛,“主公息怒!主公息怒!元皓歷來都是這個脾氣,只是一時激動而已,決沒有不分尊卑的意思!再說主公當務之急是如何解決目前的危機,畢竟三公子還是主公兄弟,就算再有誤會起碼也斷不會與主公兵戎相見。但如果讓張燕奪了幽州,那就不好說了,主公你說是不是?再說,主公對自己親弟弟見死不救,這傳出去也不好聽是吧?”

    袁譚再死死瞪了田丰一眼,鼻子冷哼一聲才把眼睛轉向許攸,“不是我不想救,你們也知道老三是救老二結果搞得被張燕有機可趁,我若出兵去救老三,南邊那里怎么辦?劉備想要聽封不聽調的名義上請降,萬一到時他趁我出兵之機咬我一口怎么辦?”

    許攸眼睛一轉,湊到袁譚面前說到,“劉備野心不小,非池中之物,不可久留身邊!此次他請降,但聽說他沒有多少糧草,不如主公就要他去北邊攻打張燕,我們給他提供糧草!這樣一來,既救了三公子之急,又能不廢主公一兵一卒,讓劉備和張燕去拼個兩敗俱傷!”

    “好!好一個一石三鳥之計!”
第二七四節 動向


七月,馬騰起兵十萬寇潼關,采司馬懿之計,遣長子超出武當以奇兵佯攻襄陽而實襲關后,守將李嚴不敵,亡。

    ……………………

    “我又回來了!真的好大啊!”

    “哪里?哪里有‘好大’?快指給我看!”司馬懿聽到“好大”兩個字就象聞到肉香的狗一樣吐著舌頭撐著色咪咪的雙眼到處張望,尋找馬超所說的“好大”在哪里。

    馬超一看司馬懿那德性就知道這個豬樣的男子腦袋里面想的“好大”是什么東西,一腳就踹到了司馬懿的屁股上,“你個三條腿,老子說的是這南陽城!離我遠點,別跟其他人說你認識我!”此時馬超正站在無兵把守不戰而降的南陽城街道上發出無限感慨,在他身后還跟著兩萬同樣驚訝的西涼先鋒。上次從樊城抄潼關后路時,馬超為了趕時間過南陽而不入,直到父親的十萬鐵騎成功入關,他才帶著先鋒殺回了南陽。

    司馬懿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屁股,拍干淨身上的灰以后又點頭哈腰的湊了上去,如數家珍的給馬超介紹到,“這可是陳平最早治理的城池之一,自從他上任后這里還沒經歷過戰亂,聽說整個城池還擴建過一次,你看看周圍,端的是繁華富裕無比,這還是躲避戰亂跑了很多人的情景,聽說我們沒來之前這里的人口已經超過了五十萬,那時的情景可能就如書里描述的戰亂之前的洛陽一樣——車水馬龍、客商云集!”

    馬超聽了不自覺的添了添嘴唇,“那意思不是說只要搶他媽的一把,我們西涼軍几年的軍費說不定都解決了?”

    司馬懿輕蔑的白了馬超一眼,“老大,你的眼光太短淺了吧?一個南陽就把你迷成這樣,聽說江陵和襄陽更加繁華,襄陽的人口已接近百萬,擴建了三次城牆,直逼當年大漢盛世時的洛陽,僅僅一個襄陽城的一年的稅收就能養活你爹的十几萬西涼軍連人帶馬整整一年!所以你還是多想想怎么奪下襄陽吧,如果在這里搶上滿身的財寶將士還有何心思作戰?何況我們這次南下是來搶地盤不是當賊寇的,你可要眼光放長遠點!再說陳平在這里經營了十几年,甚得人心,你要真把城里的百姓惹毛了和我們拼命,搞不好我們會被打出去!還是等你爹的主力上來再說吧!”

    “襄陽有這么富有?”馬超對司馬懿后面的話基本是充耳不聞,只記得了前面一句僅是襄陽的稅收就能養起整個西涼軍,那是個怎樣的天文數字啊?馬騰只是想想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兩個眼睛冒出如同金子閃耀般的光芒,“那陳平簡直就是個白痴嘛!有這么多錢不知道多招些軍隊,有個几百萬人哪里還會讓我們抓住空擋?光是這南陽城我看就還能征集五萬壯丁!”

    司馬懿卻用看著白痴般的眼光望著馬超,心中大嘆自己的前途灰暗,“你認為把你和陳平擺在一起,問十個人有多少人會說他是白痴?又有多少人會說你是白痴?如果陳平是白痴,你以為他現在的地盤是撿來的?如果把青壯都拉進軍隊了,你以為荊州還能這么繁華?而且我剛才說襄陽一年的稅收能養你爹十几萬西涼軍,可沒說能養得活十几萬荊州軍,你爹的西涼軍只管吃穿,想發財得靠自己去搶;人家荊州軍可是有軍餉有撫恤的!戰事順利的時候你那幫手下還好說,不利的時候你認為西涼軍里有多少士卒能為你和你爹死戰到底?陳平之所以能屢戰屢勝可不僅僅是謀臣猛將多,將士用命才是真正的關鍵!”看到馬超一臉的不以為然,司馬懿冷哼了一聲,“我知道你是上次打敗了陳平認為荊州軍也不過如此,不過你可別忘了,上次是靠我的計謀突襲才取勝,而且正是他麾下士卒拼死抵抗才讓陳平跑了,最后的追擊戰中你手下的親兵在兵力占優勢的情況下被他的虎豹騎打得慘敗,連你弟弟都賠上了性命……”

    馬超被掀到心中的傷疤,臉上勃然色變,一把就扭住了司馬懿的領子,手中的馬鞭輕輕的點在司馬懿的第三條腿上,“你是不是又皮癢癢了?”

    “沒有沒有!”司馬懿嚇得雙手急搖,兩條腿夾得比娘們還緊,心中暗怪自己實在多嘴,這么關心馬超的死活干嗎?嘴上卻趕緊找借口轉移馬超的注意力,“時間緊急,嘿嘿,老大,我們要趕緊討論下一步怎么走,必須趁陳平主力沒回來之前奪下几個戰略要地!”

    “哼!”馬超這才不甘愿的松手,對身邊的龐德吩咐到,“龐叔,你帶三千人巡城,嚴禁士卒劫掠百姓!”說完才又瞄了司馬懿一眼,“跟我去城守府,讓我看看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來到城守府的書房,看著地上的一堆黑灰,馬超和司馬懿都郁悶的嘆了口氣,那都是開城投降前被南陽代守官員燒毀的帳簿和地圖,帳簿還算了,可地圖被燒了實在是可惜。

    司馬懿在地上抓了一把黑灰,然后在房里的案几上擺城了几堆,“陳平的軍隊現在應該收到消息還沒多久,估計最快可能也要半個月才能趕回來。現在中間這個是南陽,我們的兩萬前鋒到了這里;左上角是潼關,潼關與南陽之間是弘農,你爹的主力駐扎在此;右上角是虎牢關,你弟弟馬休已經帶了兩萬人趕去那里,只要奪下了虎牢關,就能把官渡那邊的軍隊擋在關外,其實我的本意是想讓你去虎牢,因為虎牢一失而你爹的主力又已經南下的話潼關就危險,如果被陳平從虎牢回兵占領了潼關,那我們的就完蛋了,有家都將不能回,只怕你和你父親都會死在這里……哎呀,不要打我,停……停手,我……我是說如果……我的意思是現在我們還可以補救,”司馬懿趕緊在南陽邊擺了一條黑線,在黑線外又點了上下右三個點,“這條黑線是渝水,當年孫堅和袁朮都是載在這個地方。最外面這個大點是汝南,聽說是荀攸守這里,憑我們這點人可能十天之內拿不下來,所以退而求其次,汝南和渝水之間這里有座古城,當年虎豹騎曾奇襲過這里,我們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占領古城,這樣可以卡住陳平從汝南回軍,在汝南上面是穎川,可與古城成犄角之勢,而且經穎川北上又可與虎牢守望相助,如果陳平從虎牢回軍,我們也可以抄他側翼,你父親的主力再在南陽對古城和虎牢相策應,則渝水以西都成西涼軍天下!”

    “那襄陽呢?”馬超只在意富得流油的襄陽。

    “我從來就沒想過這次要拿下襄陽,憑你爹現在的這點實力也不怕撐死?先把南陽、洛陽、弘農這片膏腴之地消化掉再說吧!”

    “靠!”
第二七五節 悲慘的神之左手


        馬超細想了一會后問到,“那要是陳平走水路回襄陽,從南邊殺過來怎么辦?”

    “陳平傻了還差不多,他的水軍都布置在渾水河一線,等他調集完畢再走水路回到襄陽起碼都是一兩個月之后的事了,那時候我們在這一塊地方的安撫、防御之類的准備工作都做完了!”司馬懿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緊不慢的說到,“其實陳平無論走襄陽還是汝南對我們來說都沒什么太大關系,只要潼關這條后路不失,實在擋不住陳平反攻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從容撤回西北,就當是出來發了一次財好了!”說到這里,司馬懿突然睜起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馬超無比緊張的提醒到,“所以,虎牢絕不能丟失,如果虎牢破了,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跑路,不然將死無葬身之地,而且為了以防萬一,你最好建議你爹先把陳平在附近各郡縣的官方庫存錢糧全部運回西北。對了,還要強行征集一些工匠帶回去。”

    “哈哈哈~不錯!這個提議甚好!”馬超聽了不斷點頭,高興得在屋里團團轉,“三條腿,只要有了荊州的各種工匠,我就不信我不能把西北發展成第二個荊州,恩,我馬上派人去轉告我爹!來人啊~”

    話音剛落龐德卻匆匆忙忙跑了進來,邊喊邊遞上一只死鳥和一張紙條,“少將軍,大事不好,你看這個!”

    “信鴿?”馬超接過了紙條匆匆掃了一眼后神色大變,將紙條遞給司馬懿后向龐德急問到,“你們怎么射到這只信鴿的?發現了多少?”

    “前后几批,起碼有數百只向著西邊飛去,有几只落在了城里,戰士們開始只是射著玩,發現腳下綁著字條才趕緊交了上來!”

    馬超滿臉頹然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右手不停的揉著腦袋,“這次麻煩大了,必須立即稟報父親抽調部分兵力回去以防萬一!”

    “慢!”司馬懿喊住了正准備轉身往外跑的龐德,走到馬超身邊安撫到,“老大,不必過于擔心,法正、嚴顏那一路就算這兩天能收到陳平的命令,可他們還要臨時集結兵馬糧草,蜀道又難行,起碼要一個月以上的時間才能到達武都,有如此充分的時間武都完全可做好萬全准備;唯一麻煩點的是徐晃、賈詡那一路,他們本來就是長期騷擾漢中的軍隊,接到命令就可以發起進攻,我們真正所需擔心的只是這一路而已!”

    馬超見司馬懿說得胸有成竹,知他已有計策,“有什么辦法?快說!”

    “恩,這個嘛……老大應該知道,因為徐晃、賈詡所部的長期騷擾,漢中無法正常耕種生產,駐軍一切所需均須由天水跋涉長途山路補給,耗費甚巨,現在的漢中于西涼軍來說有點猶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所以我有一計策,但可能要放棄漢中!”說到這里司馬懿先看看馬超的臉色,畢竟當初奪漢中是他司馬懿出的主意,而且還是用馬鐵的命換來的。

    “啪!”果然馬超聽到要放棄漢中時額頭上立時青筋暴起,手上一下沒注意,把椅子扶手給扳斷一截,不過扶手的折斷聲也讓馬超的情緒稍微冷靜了一點。隨手扔掉手上的半截木頭,馬超盡量把聲音放平和的問到,“先說說看!”

    司馬懿差點被這一下嚇得心臟都跳出喉嚨,一邊繼續觀察馬超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的措辭,“我的想法是漢中能守則守,不可守則駐軍后撤至陳倉,沿途不斷騷擾拖延徐晃、賈詡的進軍速度,同時陳之以情、曉之以義向韓遂借兵,雖然韓遂近來與你父親多有芥蒂,然唇亡齒寒的道理他不會不懂,再許之重金相酬,韓遂必會借兵相救,如此天水無危矣,此策可謂穩妥之極。”見馬超的臉色絲毫沒有變化,司馬懿又小心的加了句,“前面我們已經商量好了要把南陽附近各郡縣官府的壓庫錢糧運回去,可以把其中一部分分給韓遂以充借兵之資,錢糧分出去點我們還可以再賺回來,就當是我們吃肉也給他喝口湯好了,重要的是土地和人口,以漢中換南陽,怎么算都是我們占便宜!而且如此一來,我們既可與韓遂重修于好,又把韓遂和我們綁在了一起,與陳平之間長期攻伐的勝算又可以多上一分!”

    馬超終于長長吐了口氣,“好吧!我親自去和父親談談,能不能成還要看父親的意思!你們倆明天先帶領軍隊去古城,我隨后趕來!”

    ……………………

    “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藍精靈,他們活潑又聰明……”

    空氣清新的早晨,變態妹妹在我面前又蹦又跳的唱著《可愛的藍精靈》,雖然聲音很甜很美,但我的臉卻很黑!現在聽到這歌我就想砍人,想砍那該死的呂布和馬騰,因為變態妹妹唱的可愛的藍精靈就是我!

    慘!慘!慘!慘!慘!慘!慘啊啊啊啊!!!我總算知道了歷史典故中俞鴻圖被腰斬時連寫七個慘字時是什么樣的心情!

    就在我與呂布之戰結束的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我居然全身都淤成了一片片的青紫色,嚇得我還以為自己就是傳說中的外星藍血人,也就是從那天起,變態妹妹開始每天在我面前唱起了藍精靈!如果僅僅是這樣倒還算了,最悲慘的是——我偉大的左手,曾經結束我處男生涯的偉大的左手,几十年來扶持著我兄弟澆水外帶甩干有著親密接觸的深厚感情的偉大左手,居然腫得變成了象腿,比右手整整粗了一倍,隨軍大夫竟然告訴我臂骨已經折成了三段,保養不好就會殘廢!

    保養不好?殘廢?操,老子這可是神仙打造的左手啊!華佗和張機現在都在襄陽,而我還在趕往陳留的路上,中間卻有該死的馬騰在擋路,也就是說我無法在短時間內得到最好的治療和最好的調養,完全治愈的機會就少了那么几分,意思就是——從今以后,我很可能再也不能體會左手飛機黨那熟悉而又溫馨的快感!有句特別應景的詩怎么念來著?對了,此情可待成追憶……

    我靠!馬騰,我們這次的梁子結大了
第二七六節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數日之后,我被抬著到達了陳留,不過魏延已經帶著手下軍隊趕去了虎牢,留在這里坐鎮的是太史慈和夏侯淵以及兩千虎豹騎,同時我也第一次看到了迎接隊伍中唯一一個穿著白袍銀鎧、傳說中防御力天下第一、三國里單挑斬將殺人王(趙云在戰場上斬殺有名有姓的武將最多,雖然大多是垃圾武將,不過也算名副其實的將領殺手)、一輩子沒受過傷最后卻在洗澡時被老婆一針扎得流血不止挂得最冤枉的帥哥趙云。哎~估計是晚年得了血小板缺失之類的病吧,畢竟漢末這個時期的針大得稍微夸張了點,比我媽織毛衣的針小不了多少!

    “可是常山趙子龍乎?”

    趙云聽到招呼立即排眾而出,拱手為禮,“子龍見過丞相大人!久聞丞相大人勇冠天下,近日又于三軍之前生擒呂布,子龍一介武夫惟好武事,望大人日后得閑之日不吝賜教!”

    賜……賜教?心臟一下跳到了喉嚨口,聽到這兩個字我就直哆嗦,給趙云賜教?有損我光輝偉大的形象且不說,我是怎么看都象是給他當沙包,偶雖然有*的嗜好,不過還沒練到喜歡被*的地步,這個光榮而偉大的任務還是給許胖子、典小強好了,“哈哈……天氣好熱啊!”我一邊打著哈哈擦掉頭上七月天冒出的冷汗一邊舉起了裹著夾板的左手,“恐怕子龍要失望了,與呂布一戰,我也傷得不輕,瞧瞧,現在還被人抬著連馬都騎不了!大夫說我這條手還不知道會不會殘廢,就算好了恐怕也很難再回復到顛峰狀態。不過我麾下勇士典偉、許褚還有水軍大將黃忠皆可謂萬人敵,將來你可以和他們相互討教一番!”

    趙云抬頭望了望我身后不怒自威的典偉、許褚后立即應到,“謝丞相大人,大人多多保重身體!”

    我大手一揮,“好了,別都堵在門口了,先進城再說!”

    跟在我身邊的變態妹妹突然悄悄掐了我側腰一下,“我的身手也不錯,怎么不把我也介紹一下?等下我要找去他簽名!”

    切~你個花痴,見到帥哥就發騷,我哪敢把你介紹出去,“我腦袋上長綠毛的后果可是很嚴重滴!”

    變態妹妹是扯著我的衣角不停的撒嬌,“人家趙云可是坐懷不亂的君子,你有什么好擔心的?”

    我看著她那面甲下不停滾動的喉嚨,不得不悄聲的提醒到,“我不是擔心他,我是擔心你,怕你把他吃了!趕緊把口水擦干淨吧,別給我丟人現眼了!”

    “你……”

    一眾人來到城內的城守府,我剛才在士卒百姓面前談笑無忌的表情瞬間換了顏色,黑著臉掃了一眼跟后面進來分列兩排的謀臣猛將沉聲說到,“不久前魏延派人來報,馬騰之子馬休早一步占領了虎牢,我們最終還是晚了一步,原來的計划恐怕要稍微變一變了,你們說,現在該如何是好?”

    剛剛才得知這個消息的將領一時傻了眼,你望我、我望你一時之間都拿不出個主意來。

    典偉見眾人都不出聲,翁聲翁氣的說到,“怕個鳥,大軍直接開到虎牢關下干他個底朝天,當年董卓那厮還不是被我們打得狼奔鼠竄一路西逃,我就不信他馬騰還強得過董卓!”

    我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不久前剛犯了錯的龐統望了望丞相卻又不敢開口,只好悄悄的踢了踢諸葛亮,見諸葛亮望過來以后,馬上把右手握拳單立起大拇指,然后慢慢收攏又伸出一根小拇指,正做著同樣盤算的諸葛亮立即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稍稍沉吟片刻理清了一下思路后開口說到,“義父所憂者當不是擊潰馬騰,而是如何趁此機會讓馬騰永遠回不了天水,一舉解決西北邊患!但現在虎牢已被占領的情況下再大軍開進強攻關口,急切之間恐不可破,只怕一旦馬騰發現形勢不對會立即撤退!”

    我這才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老子現在是兵強馬壯,暫時沒去惹馬騰卻反而被他欺負上門來,不讓他出點血豈能就這么算了?

    諸葛亮接著說到,“亮有一策——示敵以弱!”

    “天下皆知江南精銳此時盡集于中原,這又如何能示敵以弱?”

    “那就讓主力回江南好了!”

    我詫異的望著諸葛亮,這小子沒吃錯藥吧?沒了精銳主力又如何破虎牢奪潼關斷馬騰后路?

    ……………………

    南皮。

    “老大啊,難道我們真的去幽州幫袁譚剿匪?”

    城內校場上,關羽望著正在集合的士兵實在有些郁悶,大半輩子東奔西跑,現在好不容易弄到個算是比較大的南皮,卻又放棄了去幫袁譚打那勞什子的黑山賊,也不知道老大做的什么打算。

    張飛聽了立即虎視眈眈的瞪著關羽,義正嚴詞的教訓到,“關老二,你不想去就別去!幽州是我和大哥的老家,現在黑山賊正在涿郡肆虐,此趟回兵剿匪當是義不容辭!”

    關羽識相的沒和一副想殺人的張飛一般見識,只是癟了癟嘴表示不滿。

    劉備見了一把將關羽拉到跟前,此趟以弱勢兵力擊十萬黑山賊,要是關羽心有芥蒂出工不出力,那這仗也不用打了,所以只能小聲以實情相告,“老二,此趟出兵幽州我又如何不知道袁譚是想借刀殺人?可我們現在已經糧草告磬,這南皮城雖然人口眾多,但要吃的糧食也多,城外的田地又盡毀于戰亂,再待在這里我們還能撐多久?我們總不能也吃人吧?一旦傳出去我們下半輩子就徹底沒得混了!這次攻打黑山賊我們雖是以寡擊眾,但我和老三好歹也是幽州的地頭蛇,已有地利,且我們是舉義兵,再占人和,除了那難以測度的天時,我們已有極大勝算!而且如果我們這次如果控制了袁尚,整個幽州都將是我們的,又豈是小小南皮可比?”

    關羽這才恍然大悟,“老大果然是老大,厲害!”

    劉備欣然的拍了拍關羽的厚實肩膀,“好了,士卒都集合得差不多了,准備出發!”

    突然城牆上警鐘大響,“敵襲!”
第二七七節 計划進行中


    “是西面有警!”

    劉關張三人迅速沖上了西面城牆,只見遠處煙塵鋪天蓋地,有大隊人馬正朝南皮沖來,“難道是陳宮領兵來報復了?他現在怎么還顧得上我們?”

    沖過來的兵馬已經越來越近,漸漸能看清士卒的服飾,那樣子的確好象是呂布的人馬,主帥旗上還寫著大大的“陳”字,只是……旗子上怎么滿是大小不一的破洞?什么時候陳宮有了如此特別的審美觀點?

    劉備緊張的心情終于放松了下來,嘴里長長的喘了口氣,“看來陳宮是在逃命,他那些士卒隊型散亂,盔甲武器不整,難道荊州軍已經渡河北上了嗎?”

    關羽在旁佩服的拍著劉備的肩膀,“老大果然有先見之明,反正我們就要去幽州了,陳平就讓袁譚去頭痛吧!”

    兩人談話間,陳宮已經帶頭跑到了城下,制止了手下繼續向前奔逃后,單獨走到城門下方喊到,“不要放箭!玄德,可否讓我等進城避一避?”

    劉備不置可否的反問到,“你們出了什么事?可是陳平殺來了?”

    陳宮神情頹喪,滿臉的老淚縱橫,“呂布已經完了!五天前,陳平派人送來了他和呂布聯名的勸降書,宮不愿降,沒想到侯成、宋憲等人當晚即兵變,宮兵微將寡,不得不連夜北遁!”

    劉備見陳宮單獨一人站在城門下,后面的士兵又停在百步之外,估計應該不是陳宮耍詐,當下故做寬厚的哈哈一笑,“來人啊,開城門,迎先生入城!”說完暗示關羽留在城頭指揮,帶著張飛當保鏢向城下走去。

    城門一開,劉備立即親熱的走上前去挽住了陳宮的臂膀,明是示之以誠,實是先控制陳宮,降低一分陳宮耍詐賺城的危險。陳宮不過一介書生,雖也稍習劍擊之朮,但根本不放在終日親征沙場的劉備眼里,“先生父母妻子皆在徐州,反倒侯成、宋憲皆是了無牽挂之人,以陳平惜才若渴之心,先生必為重用,為何先生卻獨不愿降?”

    陳宮還沒有從呂布如此強大的勢力竟然頃刻間灰飛湮滅的打擊中擺脫出來,任由劉備挽著走進了南皮,語氣蕭索的嘆到,“大丈夫當有橫掃天下之志,豈可為父母妻子所累?玄德公家眷亦在徐州,不知玄德公可愿降?”

    劉備打了個哈哈,“奈何丞相看不起劉備啊!他可從來就沒給過備勸降的只言片語,備有心投靠卻恐不受重用,只能先打響點名聲好引起丞相重視!”

    陳宮別有深意的望了劉備一眼,“是嗎?”

    劉備依然是一副憨傻的笑容,“當然!當然!”

    張飛在一邊偷偷打眼色問到:老大,我們真的以后投靠丞相嗎?這樣好象也不錯哦,以俺老張的身手起碼也能混到和那黃忠老兒平級吧?

    劉備白了張飛一眼:你是豬啊?老子說這話是想保全你嫂子和徐州糜家!以現在的情形看陳平有吞天之志,你老大我每天宣傳的是什么?我每天逢人就說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要是陳平哪天想奪位,我這名義上的皇親國戚肯定是死路一條,你這拜把子的兄弟也別想跑得了!也就是說我們誰都可以投降,就是不能投降控制了皇帝的人,最好這大漢就這么一直亂下去,直到我們自己能夠自保!

    張飛癟了癟嘴:再這么亂下去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哦。

    劉備:又不死你和我,關我們鳥事?

    陳宮并沒注意劉備和張飛的眉來眼去,只是一個勁的心中暗自感嘆,以前只從劉備所作所為估計劉備不是個悲天憫人的聖人就是個野心勃勃的偽君子,但是缺乏于聖人或野心家所應有的能力,今日才知此人極有急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此話,陳平起碼暫時不好意思對其家眷下手吧!自己最擅于分析與謀划,卻偏偏反應稍顯遲鈍,這次沒把侯成、宋憲等人先控制住就是犯了這個錯誤!如果與劉備合作說不定是倒是個最佳選擇,起碼劉備比呂布要通曉民生政務,其三兄弟在武力上與呂布也不分上下,此次遭逢大變說不定還真是天意使然啊!(劉備的急智就不說了,怕打雷、摔阿斗等等都是好例子,這是作為小強的重要潛質之一,要不然也不會被人追殺了大半個中國也死不了;陳宮有智遲是歷史蓋棺定論)

    ……………………

    官渡。

    這個扼制著黃河南北交通的咽喉之地目前正被近十萬荊州大軍團團包圍,周圍三十里之內禁止任何無關人員通行,即使是荊州士卒也不得三人以下行動,所有人都被下了禁口令,傳說丞相與呂布一戰受了暗傷,連日趕路已導致傷重發作,必須立即送回襄陽,否則性命難保,所以趕到官渡來准備乘船南返,全軍都沉浸在一種哀傷低靡的氣氛中。

    此時中軍大營的帥帳里……

    “吃!”

    “等等,我要杠!”

    “有沒有搞錯?我左右不靠中間單吃你居然杠?我要殺人了!你碰還算了,怎么能杠?小亮亮,打個商量,這次就算了怎么樣?杠到好牌的機會很渺茫的!”

    “賭場無父子!義父,這么早你還沒聽牌吧?我可要打色子報聽了,說不定就是杠上開花!”

    此時性命難保的我正在大殺四方,不,是被四方大殺,龐統和諸葛亮一上一下夾著我,打得我現在是滿臉黑氣,對面的變態妹妹一個勁的在桌子底下踹我暗示快點喂牌,其他的猛男武將都在另一邊玩色子,不過那不是在玩,純粹是在比內力和技巧,連新來的趙云現在都已經殺得臉紅脖子粗,自問在那邊絕對是賠錢的我只好在這邊和斯文人玩麻將碰運氣,結果七八圈下來我整個就是在當陪練。

    終于,文聘跑進來結束了我的痛苦,“大人,河那邊派人來請降了!”

    “很好!”真的很好,看著手上還是十三不靠的牌,我趕緊一把推掉,“都別玩了,開始做正事!記住,出去的時候要悲傷!”

    只不過諸葛亮、龐統數著手上我那因沒零錢而簽的欠條正笑得一朵花一樣。

    媽的!當我的話放屁啊?居然還當著我這個受害人的面數錢?“不要數了,我沒打算付!”

    “……”兩人的眼睛立即從月牙型變成了倒三角型。

    “大家看到沒有?記住了,就是這副表情!悲憤,極度的悲憤!”
第二七八節 疑


    八月,泰山賊臧霸困于東莞,戰不能勝,進退無路,糧草日磬,降。

    ……………………

    虎牢。

    馬休疑惑的望著虎牢關下與其說是進攻還不如說是防守的荊州軍,不知領軍的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叫魏延的將領到底在搞什么鬼。

    半個月前,馬休領著兩萬人馬早一步占領了空虛的虎牢關,還沒得意多久,晚到半天的荊州軍立即發起了玩命般的車輪攻關戰,不到三天,占有地利的西涼軍就付出了傷亡五千余人的代價;也就是這三天,馬休在丟了二兩肉半斤血后認識了那個每戰沖鋒在前的領軍大將魏延;同樣是這三天,長期與胡人做戰歷來以凶悍著稱的西涼軍第二次感到了恐懼,第一次還是遙遠的從前拜另一個同是西涼軍出身的賈詡所賜,但那并不可恥,可這種感覺現在卻表現在了矮小溫和的南方人面前,這讓所有的西涼軍都感到深深的恥辱。

    幸好,就在西涼軍士氣逐漸低靡,馬休已經准備向父親求援的時候,荊州軍突然停止攻擊了,雖然讓人不得安寧的擂鼓、吶喊、白天挑釁、夜間偷襲等騷擾還在持續不斷,但前三天那種近乎瘋狂的血戰似乎一下把荊州軍的勇氣徹底抽干,這些南方人竟然在大營前立起了密集的木樁,挖出了一條條防止騎兵沖擊的塹壕,整個擺出了一嚴密防守的架勢。

    這種不正常的氣氛已經整整持續了十多天,馬休雖然好奇但卻很謹慎,立即派人快馬回報了父親,但得到的答復是靜觀其變。所以馬休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不管荊州軍耍什么花招,他就是不主動出戰,甚至命士卒搬來石塊將關門徹底堵死,就算魏延偶爾偷襲成功也讓他難以打開關門。

    當然,盡可能的收集荊州軍的消息,滿足一下好奇心還是有必要的,所以他決定這几天親自守夜,爭取抓几個夜襲的活口。

    ……

    “進度怎么樣了?”

    “一切順利,已經完成近半了,還需要時間!”

    城關下,雖是一臉冷笑的魏延心中其實也非常郁悶,他鎮守虎牢關差不多近十年,當年十八路諸侯反董卓時虎牢曾被破壞,后來重新修建虎牢的工程他差不多全程參與,關上關下的一草一木他几乎能閉著眼睛找到,曾當著丞相的面夸口能在此擋住百萬雄兵,結果萬萬沒想到這該死的馬騰竟然好死不死的趁他出關作戰的時候跑來占便宜,這不簡直就是站在他魏延的頭上拉屎嗎?

    是可忍熟不可忍,魏延一得到消息后立即就率兵往回趕,雖然晚了一步,但魏延想都沒想就仗著關防熟悉發動了猛攻,雖然傷亡有點慘重,但他相信十天之內在丞相主力趕到前能拿下虎牢,結果才第三天就接到了新的命令,雖然心有不甘,但他現在還不敢公然抗令,只能兢兢業業的完成丞相交代的每一項工作。

    “哼,到時候看你們怎么死!”

    ……………………

    古城。

    “媽XXX的,這些南方佬是不是吃錯了藥?一個比一個不要命!馬休不是說他那邊基本都沒戰事嗎?怎么我們這邊打個不停?再這樣下去,我要第三次向父親求援了!”

    馬超走下城樓接過親兵遞來的毛巾,把臉上的血水匆匆抹了一把,在親兵的服侍下一邊換下粘滿鮮血肉沫的盔甲一邊憤恨的漫罵。

    司馬懿捂著鼻子躲得老遠,“這個……估計是人品問題!你几次偷襲荊州軍,他們不打你打誰?”

    馬超抓著剛摘下來的頭盔對著司馬懿就一把砸了過去,“你他媽的才人品有問題,每次偷襲都是你出的鬼主意!”

    “馬超小兒,有膽出來一戰,別人不是稱你呂布第二嗎?現在呂布本人已經伏首稱臣了!我看你還是快快投降的好!”

    馬超這几天兩只耳朵几乎已經麻木,城外的荊州軍差不多把他全家都問候過了,現在外面夏侯惇的挑釁對他已經毫無作用,“三條腿,你看荊州軍的動向是不是有問題?虎牢和潼關才是關鍵之地,沒道理你看得出來,手下謀臣如雨的陳平會看不出來!可我怎么覺得現在這古城卻越來越象主戰之地?”開始是號稱‘鬼才’的郭嘉帶來了一萬多援兵,馬超一開始也有點發憷,幸好司馬懿一句不變應萬變,任他郭嘉在外面搞什么鬼,馬超就是不出去,一時之間郭嘉也拿他沒辦法;接著又來了個于禁帶著近萬刀槍難入的鐵甲兵,幸好西涼軍有一只投槍部隊,對行動緩慢的鐵甲軍有不小威脅,從父親那調來這只部隊后把鐵甲軍的囂張氣焰也壓下去不少;結果前几天又來個不知所謂的夏侯惇,領著三萬多兵力(其中一萬多是炮灰級泰山賊)在城下叫個不停,可馬超每一出戰,他們几乎都是一觸即潰,馬超又不敢追,搞到現在他已經懶得理會這些雜碎。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荊州軍向這里聚集的兵力越來越多,大有在此主戰的跡象。

    司馬懿此時也抓得頭皮滿天飛,心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天知道他們是打什么主意,還是那句話,靜觀其變吧!起碼現在既沒看到虎豹騎也沒看到陳平的帥旗,暫時還不能就這么肯定古城是主戰場,只要我們自己不露破綻……”

    “少將軍!”突然一個傳令兵慌慌張張的從城樓上跑了下來,“荊州軍又在外面挑戰!”

    馬超浸在水里眼睛都懶得張開,不耐煩的說到,“這才停了多久?他們煩不煩?不必理他們,挂免戰牌,告訴他們明日再戰!”

    傳令兵沒有接令,原地遲疑了片刻才吞吞吐吐的說到,“外面……外面挑戰的是虎豹騎,上次……和少將軍不分勝負的那個……那個胖子正在外面叫罵!”

    司馬懿聽了一下子愣住,嘴巴張得老大象見鬼一樣,“你說外面挑戰的是什么人?”

    “虎……虎豹騎!”
第二七九節 進退兩難

    司馬懿感到背后一陣惡寒,木然的轉過腦袋,撓頭皮的手還停在腦袋上,保持著悟空眺望式,尷尬的朝面色陰沉的馬超笑一笑,“這個……一定是有詐!許褚几乎不離陳平左右,外面那個我看八成是假的!”

    “哼!許胖子那身材,只怕能假冒的人沒几個!”馬超說完帶頭朝城樓上跑去,司馬懿只好尾隨于后。

    兩人上得城樓,向下方指去,只見在城門五十步開外站著一高大魁梧的胖子正虎視眈眈的盯著這邊,臉上對城牆上引而待發的弓弩盡是輕蔑之色,不是許褚是誰?

    “真的是許褚?”司馬懿并沒見過許褚本人,只能問交過手的馬超。

    馬超卻只是一聲不吭的望著城下,不過他那表情已是確信無疑。

    這時許褚見馬超已經露面,高聲挑釁到,“馬超小兒,上次我們不分勝負,今日可敢再來比過?”

    馬超望了望許褚身后殺氣騰騰的虎豹騎,又看看自己周圍已經被荊州軍的車輪戰折磨得筋疲力盡的西涼軍,英挺的眉毛不自覺的皺了皺,“明日再戰!”

    許褚一臉鄙視的喊到,“我看你是害怕了吧?兩只腳是不是在發抖啊?”

    馬超的兩只手一下握成了拳頭,粗大的血管瞬間暴起,不過立刻又放松了下來,“大丈夫說不下來就不下來!你又能把我咋滴?”

    “你再不下來我可開罵了!”

    “隨便你!”

    “馬超!你真不下來?再不下來我就X你爸爸!”

    馬超:(*_*)

    “……再不下來我就X你媽媽了!”

    馬超:(+_+)

    “……我X你妹妹!”

    馬超:(>_<)

    “……我X你雞雞!”

    “哇啊啊啊~我要殺了你這只肉豬!”馬超終于被氣得暴走,搶過身邊一士卒的長槍就要直接從城牆上跳下去。

    司馬懿嚇得趕緊從后面一把摟住馬超的腰,“老大,冷靜!冷靜!!你看后面虎豹騎里面那個頭發長得象刺猬的是誰?你要下去恐怕就上不來了!”

    馬超的胸口劇烈起伏,順著司馬懿所指的方向望去,“媽的!典偉?”大喘了几口粗氣后,馬超也稍稍冷靜了點,“這次我們走狗屎運了!來人,火速向后方告急!”

    許褚見馬超在城樓上暴跳了這么久卻楞是不下來,知道今天是沒什么機會了,“馬超,明天我再來X你屁股,今晚你洗干淨點!”丟下這句讓馬超血壓再次升高的場面話后,許褚緩緩的退回了虎豹騎的本隊。

    自我感覺在眾目睽睽之下受辱的馬超也實在不想再待在這里,冷哼一聲交代士卒小心防守后氣急敗壞的沖下了城樓。擔心馬超沖動的司馬懿緊緊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回到城內臨時府邸,馬超大灌了几口冷茶又用冷水把全身淋了個透才把心中的火氣給壓下來。

    縮頭縮腦跟在后面進去的司馬懿見到危險期好象已過,大著膽子湊上去小心陪在一旁,想說點什么又不敢開口,整個屋里安靜地只剩下馬超大口喘氣的聲音。

    終于,片刻的沉寂之后,馬超將腦袋轉向了司馬懿,“你說,現在怎么辦?陳平現在竟然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安排,我們不可能在這個矮小的縣城去和陳平的主力去硬頂!”

    司馬懿有些躊躇的說到,“雖然虎豹騎已經到了這里,典偉平時又和陳平几乎寸步不離,但……我不得不說,我們還應該進一步確認,畢竟剛才我們并沒看到陳平的身影,即使現在陳平就在對面,我們也不能就此斷定陳平的主力跟了過來!而且,古城雖然是座小縣城,但地理位置重要,如果我們撤退,變成突出部位的穎川駐軍怎么辦,穎川可策應虎牢,但虎牢不可能出關策應穎川。一旦穎川駐軍撤退或失守,虎牢就失去了策應,萬一陳平的主力還留在虎牢附近,虎牢一破,我們很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司馬懿雖然現在還不知道諸葛亮、龐統,但城外是名聲甚響的荀攸和郭嘉,這讓他打心里有一點顧忌,實在擔心這里面有詐。

    馬超突然蹭的一下從椅子上跳起,嚇得司馬懿一個屁股墩跌倒在地,以為又不小心說了什么惹馬超不高興的話,沒想到馬超只是不耐煩的在房里轉起了圈圈。

    雖然司馬懿說得有道理,但馬超的心里此時也非常為難,“你想過沒有,再守在這里,我們還需要多少援軍?陳平征討呂布時出兵十五萬,我就算他傷亡了部分,又留下了部分在新占領的地方駐守,但后來又加入了夏侯惇部和荀攸的汝南城防軍,現在再怎么算也還有個十萬兵力吧?我們東拼西湊的總共才湊起了十萬兵力出關,虎牢那里需要兩萬兵力,穎川一萬,樊城那里起碼還要個兩萬防備襄陽方面,其他南陽、洛陽、弘農這些地方民心未附,最少也要有一萬兵力駐守各地以防萬一,也就是說我們在古城這里能聚集四萬人已經是頂天了,但古城城牆矮小,我西涼軍又是以騎兵為主,長于野戰短于守城,偏偏這南方又是水路縱橫之地,再這樣下去我們如何與長于打攻城戰的十萬荊州大軍對抗?”

    司馬懿此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實際上現在西涼軍已陷入了兩難之地,如果是郭嘉、荀攸用詐,陳平的主力還留在虎牢附近,馬超這邊只要一退,虎牢就會危險,虎牢萬一失守,到時別說荊州軍去搶占潼關,只要占領了潼關內廬氏、弘農、函谷關任何一個地方都能卡住西涼軍的退路;但如果此時不是郭嘉、荀攸使詐,自己又堅持不撤離古城,那就將被迫以少量兵力在此不利地形與荊州軍決戰,這在兵法上可是大大的忌諱!

    到底該如何是好?現在關鍵的問題就是城外到底是不是陳平的主力!想到這里,司馬懿少有的擺出了慎重的神態,一字一句的對馬超勸告到,“再堅持几天吧,先想辦法摸清陳平的主力是不是在城外!如果真是在城外,那他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安排總會有個原因,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第二八0節 初露端倪


    漢中。

    賈詡在親兵的護衛下再一次走進了這個曾令他唯一感受到死亡威脅的城市,這個曾經傳聞中在張魯治理下富足安樂的世外之地如今已成了毀滅和死亡的最佳寫照,街道上到處都是殘破的尸體,敵軍、己軍、百姓的痛哭哀號一陣陣刺激著他的聽覺,正被澆滅的火焰升騰起滾滾濃煙,隨風帶起一波又一波刺鼻的焦臭,如此慘烈的景象令他那原本就陰沉的臉現得更加詭異。

    面無表情的來到城守府,看到的是奔騰的火焰和四處奔跑救火的士卒,原本應該隨他一起進城的主將徐晃正耷拉著腦袋坐在正對大門的街道上,他那粗壯有力的左手不停的在流血,一名隨軍大夫正在給他處理傷口,他那柄巨大的斧頭被隨意的丟在了一邊,從斧面到斧柄布滿了一條條暗紅的血痕和細微的肉沫,不知道又收割了多少人命。

    “你來了?”望著火焰發呆的徐晃終于發現了站在身后的賈詡,沒有意義的招呼聲中充滿了落寞。

    “恩!”賈詡看著徐晃那無精打采的臉色,原本想訓斥他主將不得隨意沖鋒陷陣的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

    兩人就這樣都望著對面府邸的大火發起了呆。

    “我發現我現在越來越討厭打仗,越來越討厭殺人!”片刻之后徐晃打破了沉默,“漢中曾經有人口數十萬,你知道現在城里還剩多少人嗎?我剛才在里面撿到一本沒被燒完的戶籍殘本,夏稅登記在冊的居然連十萬都不到!一年,僅僅只是過了一年啊!我們他媽的打來打去都是在干些什么?”

    賈詡目光凝視著遠方,久久才問到,“你還記得去年丞相在培關安葬高沛將軍時說的一句話嗎?”

    “哪句?”

    “當兵不是為了殺人,是為保護百姓!”

    “當然記得,我當時就在場,就是因為這句話我才問我們到底在干些什么?”

    “以殺止殺!”賈詡揮退左右,望著徐晃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到,“拿下漢中,后方的梓潼、上庸、江州的百姓就不用再受戰爭威脅!消滅了馬騰、韓遂、孫策、袁譚,天下就不會再有第二個這樣的漢中!你想問丞相和這些人有什么區別是嗎?如果是丞相占領漢中,象這樣的前沿陣地他早就把百姓牽往后方,記得當年丞相征討孫堅嗎?為了保全百姓,丞相几乎將整個淮南遷空,還耗費大量錢糧進行安置,這就是他與那些諸侯的區別!我們在干些什么?我們干的就是讓丞相這樣心懷百姓的人統一天下!”

    “統一天下?”這四個字背后的含義讓徐晃有些驚心。

    賈詡冷哼一聲,“你以為當初丞相讓我倆打破規制建立這只新型軍隊的目的是什么?你以為我當初為什么放著丞相身邊近臣謀士的事不做,卻跑來專門給這只部隊洗腦?你也是董卓的西涼軍出身,西涼軍是什么作風你難道不知道?你當初也在朝中待了這么多年,那些皇家貴戚、名門世家出身的這些人都是些什么貨色你難道不清楚?董卓、袁紹、袁朮、劉璋這些人簡直就是蛆虫,劉家王朝養起的這些人已經徹底腐爛,如果江山為這些人所得,我看我華夏離滅族亦不遠矣!你再看看襄陽是什么樣子?荊州又是什么樣子?知道為什么象我這么怕死的人去年在這漢中的時候還拼死保護丞相撤退嗎?因為我在荊州看到大漢昔日萬邦來朝的榮光,為了重現這分盛世,這就是我們現在干的事!”

    “大漢昔日的榮光?”徐晃慢慢從地上爬起,重新將巨斧抄在手上,萬般珍視的撫摩著斧刃,“我知道以后該干些什么了!”

    “哦?干些什么?”

    “繼續砍人!”

    “……”賈詡決定還是換個話題,“把這里安頓好以后,你繼續領兵北上,一路最好小心謹慎,后面不必再硬拼,給西涼軍保持壓力就好!”

    徐晃詫異的望著賈詡,“什么意思?你干什么去?”

    賈詡的目光轉向了東方,“丞相不是讓我們便宜行事嗎?我准備帶三千兵力回荊州,西涼軍有些什么底牌我很清楚,這場戰事的大概走向我已經摸到一點點端倪了,關鍵不在北方而在荊州,我要讓馬騰永遠回不了天水!”

    ……………………

    古城。

    黑暗的地牢里傳出陣陣慘叫,每天不斷的有俘虜被壓進這里,牆上的各種刑具已經紅得發黑,焦臭的肉味四處彌漫。

    現在司馬懿每天做的事就是待在這人間地獄里審問每天被抓來的戰俘,“誰能告訴我你們軍中最近發生了什么大事?比如陳平有沒有什么異樣?誰先說誰就能馬上出去!”

    第一天.

    “我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們是汝南城防軍,后面來的部隊都下了禁口令,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拖出去砍了!”

    第二天.

    “我們是剛投降的泰山山賊,他們荊州軍平日里根本就不理我們,哪里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啊?”

    “那你們現在加入我軍怎么樣?”

    “那還不是死路一條?”

    “……!拖出去剮了,今晚加餐!”

    第三天.

    “……聽說丞相大人與呂布一戰中受了重傷……”

    “……好象是丞相大人被馬踢傷了……”

    “……據說受傷什么的傳聞都是假的,要知道丞相什么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好色,所以丞相大人其實是得了花柳,……”

    “……他們都說錯了,其實丞相是超級賽亞人,剛被呂布割了尾巴,全身無力……哈哈哈哈~我是無所不知的原始天尊……”

    “把這個嚇傻了的瘋子拖出去喂狗!恩,等等,喂完以后記得把狗放出城去,據說這種病能一傳十、十傳百!”

    “#%¥¥#%”

    擋住了荊州軍三天瘋狂到不死不休的攻城戰,西涼軍終于在防守中抓到了一批稍微知道點消息的戰俘,雖然不是跟隨虎豹騎一起過來的那一批荊州援軍,但這么多天軍中總會透露出一點消息。

    經過一番嚴刑拷打、威逼利誘,雖然交代的情況各不相同,雖然還有一個嚇傻了的說什么陳平是剛被呂布割了尾巴的超級賽亞人,但司馬懿還是從這些傳言中發現了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陳平不是受傷就是生病了,而且情況非常的糟糕,需要回襄陽醫治,這似乎解釋了為什么荊州軍會來到古城,因為這是回襄陽最近的路線。

    但,這個消息真的可靠嗎?
第二八一節 底線


    古城外荊州軍大營的帥帳里,郭嘉和荀攸正在悠閑的下著象棋,配合著外面震天的喊殺聲,這把下得難分難解棋局倒也有那么几分金戈鐵馬之勢。

    荀攸目前稍稍處于被動,面對郭嘉咄咄逼人的攻勢有點舉棋不定,“奉孝,你看對面的馬超會撤退嗎?”

    “誰知道呢?主公是給我們出了個難題啊!既要發動猛攻給馬超造成壓力又不能打得他們潰敗,既要讓馬超退出古城又不能讓西涼軍在我們總攻之前喪失斗志逃回西北,這輕重之間實在是有點難以把握!喂,破你的連環象了!”

    “知道,上士!”連環象被破,荀攸的棋面更加危險,“主公不是說堅持就是勝利嗎?那就看誰的資本夠厚了!”

    “炮,將軍!現在我的資本好象比較厚,看你還能撐多久!”郭嘉的一車一炮一馬都已經圍了上來,看起來已經是勝利在望,“對了,象這個東西我在書上見過,好象是南蠻那邊作戰用的坐騎,但丞相做的這棋為什么馬可以過河象卻不能過河?”

    荀攸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團,“鬼才知道,聽說交州那邊已經有商船到達了身毒(印度),他們那邊的土王年底會派人來進貢,禮品中好象就有象這東西,到時候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回車保帥!真搞不懂,車難道還跑得比馬快?車能橫沖直撞,馬只能兩格兩格的跳!”(投石車在古時稱炮)

    “嘿嘿,將軍抽車……”

    “報!”

    郭嘉手里的棋剛落下,外面就有傳令兵跑了進來,郭嘉只好先轉頭應付公事,“什么事?說!”

    “馬超再次挂免戰牌!”

    “那就讓前面的將士休息一下,吃過飯以后接著打!”

    “是!”

    “呵呵,馬超快沉不住氣了,挂牌子的間隔越來越短!”打發走傳令兵,郭嘉的注意力再次轉回棋盤,荀攸的帥已經移開,只留下了一只死車,“哈哈哈哈,我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啊!”

    “未必,我還有馬和炮呢,現在該我了,將軍,馬后炮!”

    “我象士齊全,你還早……哇啊啊啊~”話還沒說完,郭嘉一聲慘叫,眼睛一下張得比雞蛋還大,他的帥營里只剩下了一個光杆司令,形單影只的被一馬一炮徹底卡死,這一瞬間,熊熊怒火在郭嘉充滿血絲的眼中燃起,“你這個死不要臉的又耍賴,我要掐死你,我的象和士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我……我以人格……擔保……”

    “你的人格早就不值錢了!把我的象和士吐出來吐出來……”

    ……………………

    “撤退!必須馬上撤退!陳平要回襄陽養傷,我們正好擋在這必經之路上,現在荊州軍根本就是在和我們在玩命!”

    五天的時間,荊州軍几乎每兩個時辰就發動一次猛攻,晝夜不停。古城原本就不怎么結實的城牆已經被投石機轟得到處是裂縫,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士卒更是傷亡慘重,如果不是昨天正好趕到五千援兵,只怕今天城池就已經失守,手下將士的抱怨是越來越大,馬超所能承受的心理壓力已經接近到底線。

    但平時嘻嘻哈哈的司馬懿這几天少有的一再堅持己見,“老大,不能退啊!我們這里一退,整個戰事就有可能陷入被動,陳平受傷的消息現在還不知道是真是假,萬一是那郭嘉、荀攸使詐如何是好?這几天,最后隨虎豹騎來的那批荊州軍一直沒參與進攻,就連虎豹騎也只是在城下騷擾,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里面說不定就有什么陰謀!要知道凡欲惑敵者必先惑己,我們不能把整個戰事壓在那几個俘虜的話上面啊!而且就算陳平是真的受傷,如果我們在這里多堵上几天,說不定陳平還會傷重而亡,那時候就是拿下整個江南都不成問題!”

    “說得好聽,讓陳平傷重而亡?要知道荊州軍可都帶有隨軍大夫,也許這些人無法讓陳平痊愈,但要保住他的命肯定沒問題,最起碼也能給他多拖上好几天,可我們這里還能支撐多久?一天?還是兩天?肯定堅持不到第三天!到時候沒等到陳平一命嗚呼,我們可能就已經交代在這里了!最后來的那批荊州軍不參與進攻肯定只是想保住陳平受傷的祕密而已!再說你講撤退會影響到戰事全局,可馬休那邊傳來消息虎牢已經快一個月沒什么動靜了,關前的荊州軍除了虛張聲勢的日夜騷擾,主力基本上都龜縮在大營里全力防守,這說明什么?說明虎牢那邊的荊州軍已經沒有足夠的兵力進攻,主力已經全部到我們這邊來了,再死守在這里肯定是死路一條!我們必須馬上和穎川守軍一起撤退到后方的魯山城收縮防守,那里既縮短了與南陽之間的補給距離,又讓出了陳平回襄陽的路,壓力會減小很多!”

    司馬懿也知道馬超說的有道理,而且司馬懿又拿不出郭嘉、荀攸用計的証據,但他還年輕,還有遠大的抱負沒實現,心里實在不想冒回不了西北的危險,最后沒辦法只能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著馬超的大腿哀求,“老大,兩天,再給我兩天時間好不好?我還有一個辦法,這几天我們已經從俘虜的口中知道了城外荊州軍的編制,每天荊州軍各部都是輪流進攻,明天我們趁他們進攻后撤退的時機混几十個細作到里面,查探一下城外到底有多少人馬,如果有十萬左右就說明陳平的主力都在這里,那時候我們再撤退好不好?”

    馬超考慮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司馬懿高興得抱著馬超的大腿蹭了又蹭,“謝謝!5555555~~太感謝老大了!”

    “好了,快點起來吧!”

    司馬懿最后再蹭了几下,“好~我抹完鼻涕馬上就起來!”

    “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這個豬!”
第二八二節 上套

    幽州。

    似火的驕陽下,一只長長的隊伍正忍耐著能把人烤干的高溫在前進。

    張飛吐著舌頭添了一遍干澀開裂的嘴唇,可惜連舌頭都干得仿佛在冒煙。伸手遮著眼睛抬頭望了一眼明晃晃的天空希望能找到一片云彩,可惜入眼之處都是一片湛藍,“媽的,再這樣下去還沒見到張燕,老子就晒死在路上了,這該死的天氣!”

    同樣被晒得沒精打采的陳宮往四周的地勢望了望,嘶啞著嗓子說到,“是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了,前面再走几十里好象就是任丘城,根據袁譚的消息那里是張燕防備援兵北上的據點,也將是我們的第一場硬仗,必須先讓士卒回復體力!”

    全身快被榨干的劉備雖然也是有氣無力,不過立即對親兵招了招手,“來人啊,立即到附近找有水源有樹林的地方扎營!”

    陳宮愣愣的看著劉備,萬萬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會如此聽話。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劉備吩咐完傳令兵,又轉頭望向還在發愣的陳宮,“先生可有破敵良策以教備?”

    “呃?破敵良策?”陳宮被問得回過神來,“哦,宮答之前想先問將軍一事?”

    “何事?”

    陳宮盯著劉備的眼睛鄭重其事的問到,“宮欲知將軍此番乃真心破賊亦或謀取一立足之地?如此宮方可為將軍計!”

    “哈哈哈哈……”劉備仰天一陣大笑,引得四周士卒紛紛側目后壯志激昂的高聲說到,“幽州百姓此刻生于水深火熱之中,備當是真心破賊,豈敢謀私焉?”

    這一番話說得陳宮和四周士卒大為感動,不過劉備的眼睛卻趁著這個時候不停的朝張飛和關羽直眨巴,快來勸我吧,趕快來勸勸我!

    關羽和張飛對望一眼,靠,又要我們背黑鍋?不干!關羽立即掏出了《春秋》研究再研究,張飛看著天挖起了鼻屎。

    劉備氣得在心里暗罵,偏偏又不能發作,只能腆著臉以細若蚊蠅的聲音在陳宮耳邊嗡嗡到,“嘿嘿,當然,如果能順便覓得一塊立足之地那就再好不過了!”

    媽的,偽君子!剛還准備擊節高唱贊歌的陳宮差點一激動摔下馬來,在心里強烈鄙視了一番還在那里一臉道貌岸然的劉備,不過心中也暗幸果然沒看錯劉備的野心,如果真是無欲無求的聖人反倒還麻煩了,“敵軍不過烏合之眾,所仗者一則人多二則有高牆為壘,若將軍強襲,損失必重,且攻下之后袁譚必會派人前來接收,此不智也。以宮之見,將軍可在任丘城前扎營,待袁譚下批糧草送到之后繞過任丘做直奔范陽狀,卻于半路埋伏休息一天,若任丘駐軍來追則痛擊之,一次將其打到怕,令其之后龜縮于任丘隔阻袁譚;若其不追,則正好以其擋住袁譚進路,我等直襲范陽圍城之敵,先里應外合突入城內再做謀划。”

    “先生的意思是?”

    “見機行事,架空袁尚,謀取幽州!”

    ……………………

    古城。

    “現在你也沒話說了吧?今晚我們必須要撤退了!”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初司馬懿趁荊州軍攻城之際混入荊州軍的五十名細作只回來十三人,其他人全都在隨荊州軍攻城回來之際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在這兩天里,通過各處細作觀察營盤規模、旗幟數量以及糧草發放量、每天的取水量再加上打聽的各種傳聞匯總上來的消息,司馬懿和馬超已經有八成把握確定城外的兵馬遠超過了十萬。

    這個消息雖然讓多疑的司馬懿稍稍放了點心,但又讓馬超有些提心吊膽起來。陳平還剩下如此規模的主戰部隊,說明當初攻打呂布并沒多少損傷,如果不是還有個陳平已經重傷必須趕回襄陽養傷的消息,馬超說不定已經准備帶人跑回西北了。

    “好吧!撤退!”司馬懿雖然還是覺得好象哪里有點不對勁,但現在也說不出為什么,何況士卒已經傷亡慘重,這古城也已經破爛得沒辦法再守。

    當晚半夜。

    嘶殺聲、慘叫聲又一次籠罩在古城牆頭,一個個火光映射下的人影如同螞蟻爭食般排著隊往上爬,然后又伴隨著被拆下來的房梁、土磚不斷從城牆上落下,循環往復直到清脆的金鳴聲響起,然后一切又歸于沉寂。

    馬超全身無力的靠著箭垛大口的喘著粗氣,連續多日繃緊的神經今晚就能得到解脫了,他所想到的只是希望能安穩的睡上一覺。

    “老大,你在哪里?老大,吱個聲啊,不是堅持到最后一天就挂掉了吧?”

    遠處司馬懿正帶著几個從城里臨時征召來的大夫慌慌張張四下張望的從城樓下跑上來。

    “你死的時候我都不會死!”

    司馬懿聽到喊聲馬上三下兩下竄了過來,見到馬超全身是血,立即讓大夫給馬超檢查傷口,“老大,你沒事吧?我那邊都准備好了,能動的傷員都已經集中,不能動的就實在沒辦法了!”

    馬超任由大夫擺弄他的身體,兩眼怔怔的望著繁密的星空,有些傷感的嘆了口氣,“哎~希望陳平能如傳聞中的不殺俘虜吧,他們可都是西涼的好兒郎啊!按慣例荊州軍大概半個時辰后又會發動進攻,你那里既然准備好了就馬上帶著傷兵撤退吧,我已經讓人傳消息給穎川的龐德了,他會在半路接應你!”

    “呃?”司馬懿摸了摸馬超的額頭,確定好象沒發燒,“老大,我領軍撤退?那你呢?”

    “斷后!沒受傷的全部留下,你給我留一千匹馬!”

    “有沒有搞錯?你是大將,怎能親自斷后?”

    馬超伸出滿是老繭的左手撫摩著司馬懿的頭發,語調平靜的說到,“現在沒受傷的還剩多少人?最多五千吧?我不親自斷后士卒又如何會效死力?不拖久點你們又如何走得了?仲達,你知道嘛,自從馬鐵死后我就一直把你當做我親弟弟,當初如果不是我將你強行留在軍中,也許現在你在陳平手下已經飛黃騰達了吧,不知道你現在還會不會怪我?如果這次我回不去了,希望你能繼續留在我父親身邊幫他多多參詳,文鴛那小妮子脾氣躁,經常闖禍,你以后要幫我多照看點,記住,好好活下去!”

    司馬懿一時間被感動得雙目盡濕,“老大,都怪我不好,如果早兩天撤退我軍又豈會如此危險,這一切都怪我!你剛才說的沒受傷的都留下,傷員先走,現在你全身是傷,我還全身完好,雖然我只是一介書生,但也能開弓盤馬、刀劍嫻熟,就讓我來斷后吧!”

    “嘿,就你那兩下子?這怎么行?”

    被馬超如此輕視,司馬懿更是義憤填膺,“老大別說了,時間不多了,兄弟們還都在西城門等著!”

    “那怎么……”馬超望著司馬懿簡直想笑,不知道這小子怎么突然發起了神經,不過既然他這么強烈要求如此艱巨的任務,焉有拒絕之理,“一切都拜托你了!”說完站起身重重拍了拍司馬懿的肩膀,頭也不回的朝城樓下走去。

    司馬懿一邊抽泣一邊朝著馬超的背影揮手,直到馬超已經下了城樓才回過頭來,突然看見跟來的几個大夫還傻愣愣的站在旁邊,“你們愣在這里干什么?沒看到我家將軍受傷了嗎?快跟上去照應著!”

    几個大夫莫名其妙的望著司馬懿,異口同聲的說到,“他沒受傷啊,連塊皮都沒破,身上都是別人的血!”

    “???”司馬懿愣愣的眨吧眨吧著眼睛,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我靠,有沒有搞錯?老大,你快回來,我剛才說著玩的!”

    不知道馬超聽到沒有,只知道他好象跑得比剛才更快,一溜煙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而此時城外荊州軍大營的帥帳里,郭嘉和荀攸正看著剛剛加急送來的情報,相互對視而笑,“穎川的駐軍已經撤退了,魚兒上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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