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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三國厚黑傳 作者:小鳥02(已完成)

第二三三節 諸侯黃昏

  建安七年(公元202年)

  三月。

  燦爛的煙花綻放在襄陽的天空,各種雜耍歌舞布滿了整個中央大道,不時的還有免費糖果撒向圍觀的人群,引起圍觀的孩子陣陣尖叫。今天並不是節日,但比節日更加熱鬧,因為今天是偉大而英明的丞相大人和倭國公主結親的日子,雖然傳說中倭國公主也算是個美女,丞相大人好象也還比較中意,不過江南上到士紳官僚下到平民百姓還是對于丞相大人迎娶一個蠻夷公主頗有微詞。

  當然,他們所在意的是倭國公主的蠻夷身份配不上英明仁義的丞相大人,所有人都認為丞相大人完全是為了東瀛的財富做出的舍生取義之舉,至于因這場婚姻而發起的戰爭倒是沒有多少怨言,畢竟每次丞相大人發動的戰爭都帶來了大量發財的機會,士卒可以憑借功勳獲得土地、賞金、晉升的機會,工匠、農民、商人可以為軍隊提供更多的後勤服務獲取豐厚的報酬,這些報酬在消費的時候又會為其他行業帶來活力,所以丞相大人每一次戰爭都代表著財富的噴發,即使是敗仗也一樣,因為那代表著大量的武器需重新裝備以及豐厚的撫恤、殯葬消費,只是發死人財不大吉利而已,但畢竟丞相還是勝多敗少,更何況東瀛那裏不僅有大量的金礦,還有硫磺、玳瑁、奴隸等等能夠增加財富的東西。財富,只會嫌少,不會嫌多。

  眾所周知江南的稅賦遠比其他諸侯領地要低,以前丞相大人僅有荊州一地的時候是靠他的個人私產支撐財政開銷。但現在隨著領地、軍隊和官員隊伍的不斷擴大,丞相大人的私產已經遠遠無法填補這個巨大的財政缺口,偏偏丞相大人卻極力反對朝廷增加百姓的稅賦,甚至為了堅決抵制皇帝和那一幫子皇親國戚一次又一次加稅的提議,丞相大人已經在襄陽城樓上演了好幾次天外飛仙、跳樓死諫的舉動,當都天外飛仙都無法勸阻朝廷上那幫大老爺的時候,丞相大人只得變賣一些個人的私產和募集一些很早就跟隨丞相的荊州豪族的捐助來滿足皇帝和他那邊親戚的貪欲。無疑,那些高坐廟堂之上什麼都不做還一天到晚吵著建宮殿、建花園、收羅美女的皇帝和皇親國戚在江南百姓和士紳的眼裏根本就是一幫蛀蟲,如果不是女媧娘娘派來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的丞相大人(見105節)支撐著江南的天空,從那些北方流民的嘴裏就能知道江南有可能會變成一副怎樣的光景。因此,很多的江南百姓和士紳都相信,丞相大人這次迎娶蠻夷公主完全是再一次為了江南百姓所做的無私奉獻,只是這次奉獻的不是他那不多的私產,而是他那高貴的身體。

  ……

  雖然江南百姓的想法是我暗中派人造謠所引導和灌輸的,雖然財政虧空、加稅和玩跳樓都是我強迫小皇帝和我一起表演的,不過那只是為了進一步打擊皇帝的威信和為我自己坐上龍椅的鋪墊,畢竟按照郭嘉的建議,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其他諸侯恐怕挺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必須為自己登上九五之尊早做准備。所以我並沒有如江南百姓所想的正在奉獻我淫蕩的身體,拜過天地,喝過白開水代替的交杯酒之後,我就把東瀛公主一個人丟在了洞房而去了密室,我要為這個龐大的計劃做最後的交代。

  密室裏面有兩個人在等著我——甘甯和徐庶。本來這次遠征軍的軍師打算用龐統,但龐統畢竟剛來,在曆史上又有過坑曹操的不良記錄,這麼大的計劃我不得不擔心泄密的問題,所以最後還是用徐庶當遠征軍的軍師。

  看了一眼兩人後我向甘甯問到,“都准備好了嗎?”甘甯將作為這次至關重要的水軍的總指揮,雖然在水軍中黃忠的級別比甘甯高,但黃忠火暴的脾氣只適合為將不適合為帥,而且甘甯本來就擅長偷襲;再一點,就是召回在黃河出海口徘徊的甘甯,能讓袁紹放松警惕,讓他更放心的去攻打呂布;最後則是甘甯在水戰上比黃忠要強,因為三月的北方天氣還比較寒冷,水軍不能把外套打濕,所以也不能裝備藤甲,水戰能力的高低也就極其重要,沒有藤甲保護的水軍可不能讓黃忠去猛沖猛撞。

  甘甯對我的問題非常慎重的點了點頭,“已經全部准備妥當,明天可以准時出發,不過我們的糧草是不是准備得少了點?完全可以少帶點兵力多帶點糧草,到時臨時去征集糧草既耗費人手也會延誤戰機,完全得不償失,而且那些隨船回國的倭人使節怎麼辦?”

  “倭人使節?糧食不夠就把他們當豬宰了吃,如果不好吃就掛到鉤子上扔到海裏釣鯊魚,魚翅的味道可不錯!”本來是開個玩笑,不過看到甘甯還慎重其事的點頭,我只能為那些倭國使節表示默哀,不過我絕對不會重新做解釋的,“兵力不能再少了,我還擔心你們帶的兵力不夠。至于後繼的糧草,過幾天我還會招募一批商人組成第二批船隊,這些不用你擔心。”

  “商隊?”徐庶對于丞相的安排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們完全可以自己運送糧草過去,要他們幹什麼?難道主公打算在北方采賣他們運去的糧食減少中間環節可能存在的貪汙?”

  “減少貪汙並不是主要目的!不過這也是一個將來值得推廣的方法。”我倒是沒想到徐庶還能想到這上面去,“招募這些商隊的目的是准備緊隨軍隊之後對北方發動第二次進攻,而且是毀滅性的進攻!無論是呂布還是袁紹或者孫策,我要讓他們即使能夠趁亂統一北方也無法短期恢複元氣!”

  “商隊發動的毀滅性的進攻?”徐庶和甘甯大眼瞪小眼,怎麼也想不出商隊能發動什麼毀滅性進攻。

  我也知道他們不會信,從袖子中取出一個小東西在他倆眼前晃了晃,“看清了嗎?這就是准備發給商隊的武器!”

  兩人看後稍一思索,隨即神色大驚,“大人,你好毒!”
第二三四節 另類戰爭

  文聘躺在甲板上默默的看著天上的北鬥七星,胸中卻抑制不住出航以來的心潮澎湃。作為最早就跟隨丞相大人的元老,文聘幾乎是看著荊州這十幾年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正因為荊州一步步走向繁榮昌盛令荊州土生土長的文聘對丞相的崇拜無以附加,所以文聘一直默默的執行著丞相的每一個命令,為荊州的繁榮貢獻每一份精力。

  但文聘心底一直隱藏著一個秘密,那是對丞相的憤懣。

  雖然丞相從來沒虧待過他,甚至有什麼好事總是拉上他的家族參與,但自從跟隨丞相大人以來,文聘就幾乎再沒有真正上過戰場,雖然鎮守南陽這座荊州的北大門對整個南方的安全極其重要,但作為一個武將,而且還是元老級的武將,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後起之秀在戰場上叱嚓風雲,自己卻縮在南陽過著養老等死般的日子,這對于一個正值壯年、期待著建功立業的武將是難以忍受的事情,才能得不到施展的憤懣日積月累已經壓抑到了對丞相怨懟的程度,雖然文聘絕不會做什麼對不起丞相的事,但文聘實在懷疑丞相大人是不是已經忘記他是一個武將而不是一個治理郡縣的文官。

  幸好,現在機會來了,丞相大人終于想起了他這個武將的存在,雖然是去幫助倭人打仗,但文聘相信只要他能夠幹淨利落的打好這一仗,丞相大人一定會給他更多建功立業的機會。

  突然,身後的腳步聲打斷了文聘的思路,回頭一看,一個傳令兵正向他敬禮,“大人,甘將軍有請!”

  文聘無奈的從甲板上爬起來,這麼晚了還找他估計是什麼大事。

  隨著傳令兵到達會議室,裏面的情景果然如文聘所料,太史慈、夏侯淵、夏侯惇以及新來的徐庶都在,看來事情還不是一般的大。

  作為船隊總指揮的甘甯見所有人都到齊了,從懷裏取出了一封信函,當著所有人的面攤開在桌面上,“這是丞相大人的手令,我們這次的目標不是東瀛,而是北方的幽州!”

  除了徐庶,其他人俱是一愣,顯然所有武將都是剛得知這個消息。回過神來的文聘仔細的檢查了桌上的丞相親筆手令後向甘甯問到,“我們去抄袁紹的後方?”

  甘甯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些倭國使節怎麼辦?我大漢乃禮儀之邦,失信于蠻夷豈不為天下所恥笑?”

  “咳咳!”徐庶輕咳了兩聲將文聘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最近這段時間那個倭國將會徹底滅亡,今天請各位將軍過來的原因之一就是告訴各位,我們對外宣稱的是我們在海上收到消息倭國已經滅亡失去救援的機會,回來的途中又收到丞相的命令折而向北攻擊袁紹!那些倭人使節今晚將會‘以身殉國’!所以不存在什麼失信于蠻夷!”

  文聘並不是傻子,以目前的情形看來,這次所謂救援倭國的行動根本就是攻擊袁紹後方的幌子,丞相如此肯定那個倭國在近期將會滅亡,說不定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丞相在幕後操縱。對于倭國是否滅亡文聘並不關心,他所在乎的只是能不能沙場立功、一展身手,而現在丞相暗地裏如此大的動作顯然所圖非小,“說吧,我們要如何攻擊袁紹的後方?兵力如何分配?”

  甘甯親自從身後拿出一張地圖鋪在桌上,朝徐庶點了點頭。

  徐庶也不客氣,直接指著地圖上的攻擊目標解說到,“各位看,我們這次除去水軍還有兵力四萬余人,其中兩千是虎豹騎,丞相的意思是我軍一分為二,文將軍和元讓兄(夏侯惇)各率兩萬分別突襲渤海郡和遼西郡,攻擊遼西的部隊將一路向西推進威脅範陽,打不打範陽可以見機行事;而攻擊渤海一路無論成功與否都不能撤退,即使在城外紮營也必須死死牽制住袁紹回援的兵力,牽制的時間越長,我們這次攻擊的效果就越大,而且我會率領水軍從旁策應。至于子義和妙才,各領一千虎豹騎四處奔襲,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騷擾,務必令袁紹後方各地人人自危,不敢妄動相互救援,不過不要打丞相的旗號,最好是冒充山賊或死灰複燃的黃巾,再煽動一些對袁紹不滿的百姓、豪紳四處破壞春耕和焚毀糧草。”

  “破壞春耕、焚毀糧草?”四名武將各望一眼後紛紛問到,“難道丞相不想要幽州?”

  “一塊飛地要了有什麼用?”徐庶搖著頭繼續說到,“這次作戰盡可能不要傷及無辜百姓,反正給袁紹留下的人口越多他的麻煩就越大!另外有一點,進攻遼西的部隊負責清掃沿路城鎮,兩只虎豹騎清掃鄉間村落,但都要約束部下不得劫掠荊州來的商人,那些商人有更重大的任務,兩只虎豹騎可以向那些荊州商人收取巨額保護費,避免被人看出你們是荊州軍隊,畢竟這關系到荊州軍和丞相大人的形象。當然,那些保護費可以發給那些被你煽動起來的百姓,他們一定會更加願意跟著你們到處搗亂。”

  四個負責領兵出征的武將互相望了一眼後,心裏頓時冒出一股寒意。雖然只明白了丞相的部分意圖,但這部分就已經夠恐怖了,以河北龐大的人口卻沒有足夠的糧食會發生什麼樣的災難傻子都想得出,更何況荊州的軍隊撤離後還有大群被煽動起來的亂民,袁紹今年恐怕不好過了。而那些荊州商人跑來幹什麼四個人已經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心中只能萬幸自己是站在丞相一邊,而家人更是生活在天堂般的荊州,夏侯兩兄弟更是慶幸當年曹仁來說項時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

  在援救倭國的船隊出發的第三天,眾多荊州頗有實力的商行就派出了得力人手應召參加了丞相組織的第二批船隊,之所以能集合得這麼快,一個原因是這些大商家都明白去一趟倭國能帶回大量的財富,而第二個原因至今還沒人弄明白,所有被確認參加的商家都被通知不得攜帶金錢,只許攜帶少量昂貴的奢侈品,不需在各地調集現錢和采辦大量貨物自然節省了很多時間,但各大商行實在弄不明白丞相弄什麼玄虛。

  今年已經十八歲的陸遜這次是作為陸家的代表,雖然主要經營茶葉的陸家早已富可敵國,對冒險出海到倭國也沒什麼興趣,但丞相的征召卻不得不響應,為了能讓這次奇怪的征召能夠獲得更多照應或者說起碼不至于產生什麼危害,陸家只好把和丞相的有特殊關系卻才剛剛成年的陸遜派來做代表。

  可惜令陪在陸遜身邊的管事和那些夥計失望的是丞相並沒有接見陸遜,更別說透露什麼消息,在他們一到集合地就被送上船,人一到齊後就出海向東航行,船上沒有人知道這次出行到底有什麼目的。

  就在這茫茫無邊的海上航行了三天,在所有人已經看慣海鳥海魚,更被海浪折騰得半死之後,他們終于看到了另外一只船隊,整整三十艘樓船的船隊,船隊上飄舞的旗幟顯然是荊州水軍。

  兩只船隊迅速靠近,承載商人的船隊每船開始放下一艘小船,同時船上的船長下達了命令,每個商行派兩名主事的代表登船。

  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命令,所有的商行負責人都有些懦懦不安,不知道這些水軍到底要幹什麼,甚至有些人的已經認為這是一起有組織的綁票,有幸坐上那艘小舟的人無異于將成功的轉變成肉票的身份,以至于一些商行代表居然跟同來的夥伴留起了遺言,更有甚者幹脆死死抱著桅杆哭天喊地的打死都不上那小舟。

  這種熱鬧的場面已經驚動了正在旗艦上等得不耐煩的我,看著對面船隊時不時上演的貓捉老鼠游戲,我不禁有些疑惑,“這些家夥搞什麼鬼?只不過讓他們到我這邊船上來聽我偉大的講座,有必要搞得跟上刑場一樣嗎?”為了這次行動的效果盡可能完美,我可是隱瞞身份特地跑來親自講課,這夥人居然這麼不給面子?老子是文科生,也許在戰術指揮上比不了這些三國的武將,可老子偏偏是個學經濟的文科生,只要有資本和機會,老子可以在這個經濟思想還沒萌芽的時期輕易拖垮一個國家。為了抓住這次的機會,我可是准備好幾年了。

  跟在旁邊的諸葛亮看了輕笑著說到,“義父,您可是隱瞞著身份,對面那些商人可能因此誤會成綁票了。”說完以後,諸葛亮卻發現義父在那裏望著對面發呆,面上更是帶有悔色的念念有詞。

  為了聽清楚義父到底念些什麼,諸葛亮輕輕的走到義父身後,不過當他聽清念的幾個字後差點吐血,“……這些肉票可都是金子做的……什麼時候缺錢用就幹他一票……”

  等了一會後,那些戰戰兢兢的商人被陸續帶上了船,只有陸遜是無所謂的走在最前面,他可不信小時候經常抱著他玩還經常送他禮物的義父會害他。

  當我看見陸遜帶頭走進船艙並准備開口的時候我立即搖頭制止了他,看到他身後的商人陸續到齊後,我開始了對他們的指點,“這次丞相召集各位本來是為了到倭國進行貿易,不過很遺憾,昨天接到消息,那個倭國已經滅亡了,所以你們的行程將會改道,去幽州進行交易!”

  底下所有人立即一片嘩然,亂轟轟的議論起來,偏偏又沒一個人敢開口詢問。陸遜看了那些人一眼後只好帶頭問起此行的疑點,不過義父既然不讓點明身份,也就只能換個稱呼,“大人,據在下所知,河北袁紹一直在限制江南的貿易規模和種類,他所需要的是糧食、生產工具、盔甲和武器,但大人只讓我們帶一些昂貴的奢侈品,袁紹恐怕不會同意我們在那邊交易。而且我們還因為丞相大人的命令沒帶金銀,即使走私恐怕也很難。”

  “河北的交易大門在你們到達的時候就會打開,至于交易的金錢嗎……”我拿出那個令徐庶和甘甯吃驚的東西,“你看這是什麼?”

  陸遜看見的是一個銅板,通過上面的字還可以肯定是某地私鑄的銅錢,這在董卓之亂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而此行的目的又是河北,顯然這枚銅板是河北流行使用的錢幣,“是袁紹私鑄的錢幣?”

  “不錯,我這次帶來整整二十船這樣的銅錢,全部都是貸給你們的,而且你們必須借貸這筆錢。放心,不收你們一毫利息,當然,我也不怕你們不還,帳全部記在你們所代表的商行頭上,不過我收回來的時候不收銅錢,只收等價的金銀或貨物。你們用這些錢去河北收購糧食、牲口和藥材,水軍的船將優先運送這些貨物,而且不收運費,如果是其他東西就要稍微等等,只要船上還有空位可以幫你們運送,不過要收一定的運費。回來的時候可以按荊州的市價把貨物抵作我借給你們的貸款。”

  陸遜剛一聽完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雖然他家裏並不在乎捐點錢給丞相,但這樣的收購方式會留下很多的麻煩,“大人,如此多的銅錢投向市場必然導致物價上漲、收購成本上升,回來卻以荊州的物價還貸,我們不是擺明了虧錢嗎?而且將來河北的商人也同樣把大把的銅錢溶鑄成荊州的制錢拋向荊州,必然會禍害到荊州的百姓。”

  看不出陸遜小小年紀就已經能看出這些,說明他這些年發展得還不錯,看來以後的利用價值很大,“你說得不錯!所以船隊會把你們同時運到沿海的不同城鎮,只要你們動作夠快,在消息還沒流傳開以前花光你們的錢,你們不但不會虧本還能大賺一筆。要知道,牲口特別是馬和耕牛在江南還是很值錢的。這裏我還可以告訴你們一個辦法,你們分散到各個城鎮以後召集城鎮裏的大商行,以稍高于市場的價格收購貨物,同這些商行簽定交易契約,如果這些商行不履行契約你們可以去官府告狀,他們一定會幫你們主持公道,當然,最好是同時分派人手收購市場上的現貨!如果錢不夠也不用擔心,隨後還會有錢運到,你們只管放心購買。”呵呵,那些城鎮到時管事的都是荊州軍,他們肯定會給你們主持公道,到時軟的不行來硬的,強買強賣我也無所謂,“至于銅錢的回流,不必你們擔心!”到時候整個沿海和黃河都將被封鎖,想回流也要有個漫長的過程,根本不可能對荊州造成強烈的沖擊。慢慢貶值倒無所謂,這是任何稍微聰明點的政府都會用來斂財的手段,我還從沒見過不貶值的貨幣,只要這種貶值的速度不要引起百姓恐慌就沒關系。

  再看了看底下商人的議論,我接著問到,“還有什麼問題嗎?”

  陸遜看了看了義父,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問出口。在河北如此亂來都行,陸遜基本上可以肯定義父前幾天派去倭國的援兵已經轉向了河北,用的根本就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而且如此不顧後果的收購,說明義父的軍隊不會在河北待太久,那義父到底想幹什麼?顯然不可能僅僅為了些糧食牲口就如此大規模出兵,那目的是……驅虎吞狼、鷸蚌相爭、坐收漁利……一個個兵法上的計謀在陸遜腦海裏飄過,不過這些顯然不是自己現在該問的東西。搖了搖頭,陸遜最終默默的退到一邊。

  陸遜不問不代表別人不問,其中一個商人代表就走了出來,“大人,如何保證當地官員會給我們主持公道?”

  稍微沉吟了一下,我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告訴他們,我要將海外殖民貿易再推上一步,“那些官員將換成荊州的官兵,丞相大人用武力打開了貿易的大門。將來你們在海外交易如果遇到阻礙,同樣可以如此,今年年初頒布的海外貿易法你們有些人已經看過了,想要財富,就憑實力去獲取!還有問題嗎?”

  看著所有人都沒了問題,我立即命人帶他們去貸款畫押。嘿嘿,袁紹,你看我對你多好,送這麼多錢去給你花,這可是我收了好幾年破爛積攢起來的哦,連我的銅夜壺、銅痰盂都溶給你鑄錢了,為了讓這些錢稍微舊點,我可是讓一批死囚每天一遍又一遍的清點。錢可是好東西啊,在有東西可買的時候的確是萬能的。只是當錢買不到東西的時候卻是一堆廢物。我還清楚的記得國民黨統治後期的物價變成了什麼樣子,一麻袋的錢還買不到幾斤米。不過那還是有米可買的情況,我現在把糧食牲口都盡量收購光,那些沒飯吃的人會慢慢和你鬧騰,袁紹,你可千萬別吐血,我要讓整個河北窮得只剩下錢!
第二三五節 河北風雲起

  劉衛一大早就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看著太陽的方向,船隊已經折而向正北方向航行,雖然劉衛沒去過倭國,但傳聞中的倭國好象從來沒聽說過在北方。

  作為新科武狀元,劉衛非常榮幸的被選入了遠征倭國的船隊,並編制到文聘手下。去攻打倭國那種蠻夷,劉衛並沒什麼意見,起碼可以積攢點功勳早日爬上更高的位置,總比待在荊州無所事事的好,但現在船隊折而向北就不免令劉衛心中有那麼一絲擔憂。

  還好,這種擔心沒有持續太久,吃過早餐後劉衛就被文聘召去議事。當他到達文聘的帥艙時,幾乎所有新認識的文聘手下的同僚軍官都在,顯然今天的會議很重要,很可能就是宣布這次行程改變的安排。

  沒等多久,當所有座位坐滿後,文聘開口說話了,“今天告訴各位一個消息,倭國已經滅亡了,我們的救援已經沒有意義,所以我們的行程將做出調整,改為突襲幽州!”

  帥艙裏立即響起一片輕微的議論聲,劉衛的擔心也稍稍平複,在他看來,攻打袁紹和救援倭國沒什麼區別。

  “恩哼!”文聘清了清嗓子令議論聲安靜下來,“為了這次突襲幽州成功,我爭取到了最艱巨也是最光榮的任務,突襲渤海,牽制袁紹回援的兵力!”

  轟,這下船艙裏炸開了鍋,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所有將領都討論著如何建立頭功,幻想著升官發財的前景。惟獨劉衛深深低下了頭,心中暗罵文聘吃錯了藥,好死不死的去接這麼危險的任務。

  “恩哼!”文聘再次令將領安靜下來,“這次任務是整個突襲幽州的關鍵,每拖住援兵一天,突襲幽州的成果就越大,我們的功勞就越多。雖然這次的命令並沒有要求我們一定要攻下渤海郡,但各位都知道,如果能完整的拿下渤海,我們就有城牆可以依靠,不用待在不怎麼靠得住的木制營寨中;而且還有房子可以休息,有熱騰騰的食物恢複體力,不用待在野外住帳篷嚼幹糧,我們將有更多的精力和資本將袁紹的援兵拖在渤海郡!所以我決定這次登陸後以最快的速度向渤海逼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一個危險的任務最危險的莫過于由一個滿腦袋想著建功立業的瘋子去執行,而劉衛發現身邊的同僚全都是這樣的瘋子。雖然劉衛相信按照文聘的計劃可以取得最大的戰爭效果,但失敗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所以他聽完文聘的計劃後立即站了起來,“將軍,據我所知,渤海距海邊有好幾十裏,我軍好幾萬人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到達渤海城下?而且一旦突襲渤海失敗,我們甚至有被包圍全殲的可能!這個計劃是不是太冒險了點?依末將之見,不如屯軍海邊做出威脅渤海之勢即可,在水軍的協助下,我們進可攻退可守,情況危急之時甚至可以立即從海路撤退!”

  文聘並沒有因為劉衛的質疑而惱怒,反而非常贊賞的點了點頭,“狀元郎果然心思細密。但如果我們屯軍海邊,袁紹只要加強渤海的防守就可以卡住我軍進路,另遣一部攻打我們的兄弟部隊,這次突襲的效果將大打折扣。當然,狀元郎所慮也並無道理,所以丞相送來了仿造的袁紹軍服,只要我們深夜登陸且繞開那些需要檢查軍隊調令的小城鎮和哨崗,完全有機會摸到渤海城下。即使突襲渤海失敗也沒關系,丞相早年曾寫過一本兵法,裏面寫了一種叫游擊戰的戰術,有點類似于當年孫臏如何大敗龐涓,現在應用到袁紹的領地倒不錯,起碼我們不用擔心這種戰術帶來的破壞效果,雖然應用在袁紹的領地上會有些制肘,但我相信即使我們全軍覆沒,袁紹所付出的代價也不會讓我們虧本!何況男兒征戰沙場,當有馬革裹屍之覺悟,難道狀元郎惜命畏死乎?”

  劉衛倒不怕死,甚至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備,但怎麼樣也不想死在和袁紹的征戰之中。但現在話說到這份上,何況周圍又是一群不要命的瘋子,劉衛也懶得再做爭辯,反正心裏打好了萬一情況危急就開溜的准備。

  文聘見不再有人有意見,接著詳細解說計劃的步驟,“這次突襲我軍將分成三部,由我帶著主力輕裝簡從快速向渤海推進;另外將有一千人分散成十個百人隊在前方偵察,如果有擋在前方的小哨站一律全殲,有大股可能延緩進軍速度的敵軍擋在前方就回報,然後根據能不能全殲和全殲所需花費的時間我會決定是消滅對方還是遠遠的繞過,反正一切以速度加保密為優先,盡量在天亮之前趕到渤海城下;另外,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是雖然我軍全部偽裝成袁紹的軍隊,但人數如此眾多很難保證不被發現,一旦渤海有了警惕,突襲的計劃必將失敗,強行攻城的損失我是承受不起的,到時就只能選擇四處游擊騷擾,全軍覆沒的危險也將大大增加,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要有人帶領一只全部由精銳組成的先遣隊,趕在主力之前奪下渤海城門,並且堅持到主力趕到!誰願意建立這個頭功?”

  當聽到文聘問誰願意三個字時,劉衛立即就練起了“縮骨功”,盡量埋下腦袋、收起身體躲到同僚的身後,心裏一個勁的禱告千萬不要沾上這個有很大機會成為烈士的任務。當聽到周圍同僚一個個義告奮勇時更是心裏樂開了花,看來這個任務基本上與自己絕緣。正當放心之際,周圍吵吵嚷嚷的聲音已漸漸消失,不過始終都沒聽到文聘說出到底選誰。帶著一絲好奇,劉衛悄悄抬起腦袋,只見周圍所有的同僚居然都望著自己,文聘那個瘋子更是死死的盯著他,這讓劉衛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拜托,你們想死也別拉上我好不好?

  終于,在劉衛一個勁的默默禱告中文聘的嘴張開了,“狀元郎可願建此頭功?”文聘也是沒辦法,手下的將領多是隨他鎮守南陽的老部下,沒打過多少仗的。雖然這個劉衛可能也沒有作戰經驗,但畢竟是狀元郎,不說武藝,起碼兵法韜略也能拿得出手,而且從剛才的表現看,這個劉衛還很謹慎,實在是這個先遣隊領隊的不二人選,唯一的缺點就是過于 腆害羞,老是躲著藏著,可能和毀容多少有點關系。

  在文聘眼裏 腆害羞的劉衛此時正在心裏用最惡毒的語言問候文聘的家屬和祖先,如果能用意念殺人,文聘現在肯定已經碎屍萬段。面對這種不容拒絕的問題和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眼神,劉衛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硬著頭皮答應,“末將領命!”

  “祝將軍馬到成功!”

  ……………………

  夏侯惇帶領著攻打遼西的部隊比文聘早一天登陸,對這種偏遠又空虛的後方,夏侯惇根本就不放在眼裏,甚至于他帶著部隊基本上就是大搖大擺的走在官道上,沿路碰到借著接待之名上來查問調動命令的官員,夏侯惇一律是抓著暴打一頓然後放他走人,有敢強硬擋路的,就一通亂箭射過去,那些後方只駐紮著幾百士卒維持治安的小城鎮哪裏敢擋這尊煞神,甚至這種肆無忌憚的方式反而令各地官員有些摸不著頭腦,搞不清夏侯惇是不是袁紹派來的親信,因此當這只侵略軍到達遼西的時候,駐守的將領竟然還親自跑出十裏來迎接。當然,見面的結果是被綁著回去勸降。

  幾乎是兵不血刃的拿下遼西後,夏侯惇留下部分駐守兵馬攻略四方小城鎮,自己則立即親自帶領一只用繳獲來的馬匹組成的臨時輕騎換上遼西駐守將領的旗幟急速奔襲北平,以至于當北平守將被夏侯惇從被子裏拖出來的時候還以為貪汙受賄東窗事發,一個勁的大喊欽差饒命,搞得夏侯惇有點哭笑不得。

  ……………………

  夏侯淵則有點走黴運,他一登陸就按照細作的情報突襲了附近的一個豪族的小牧場,在夏侯淵眼裏從來沒有什麼無辜可憐的概念,何況這次還是假扮黃巾,所以他索性做得徹底,搶了幾百匹馬後還擄掠了幾個小妞。

  可惜他命犯太歲,想連夜躲進深山隱藏行跡的時候居然碰上了真正的山賊,一開始他並沒有將這夥叫囂著讓他留下馬匹和女人的山賊放在眼裏,甚至一箭射死了一個出言最齷齪的山賊頭領,結果在他期待中作鳥獸散的山賊反而把他們團團圍住了,兩方人馬陷入了對峙。

  這種對峙沒過多久夏侯淵就看見山賊後方出現了他們真正的首領,一個騎馬的銀甲武將正單人獨騎向這邊慢慢走來。這個武將手裏拿著一杆長槍,從對方的氣勢和握槍的姿勢就可以知道對方肯定是個高手,夏侯淵知道這次可能碰上了大麻煩,不過這種眾目睽睽之下也絕不可能退縮,夏侯淵只能鼓起騰騰殺氣迎上,“某家不殺無名之將,來將通名!”

  “常山趙子龍!”
第二三六節 狼煙飄蕩

  常山趙子龍?夏侯淵聽著這名字怎麼覺得很耳熟,好象聽誰說過。

  不過趙子龍可不認識夏侯淵,原本單人獨騎慢慢靠近就是為了放松對方警惕,不致引起對方群毆,畢竟只看氣勢就知道對方手下那幫人明顯比自己這幫山賊手下彪悍得多,一旦引起群毆恐怕只有自己一個人跑得了,手下那幫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烏合之眾只怕會被對方殺得一幹二淨,唯一的辦法就是一舉擊殺或擒獲對方首領。現在見對方居然走神,趙子龍立即一個策馬前沖挺槍突刺,力求一招斃敵于馬下。

  還好夏侯淵不是吃素的,而且那趙子龍的坐騎也才剛從踱步到加速,遠沒達到最高沖刺狀態,這無疑給了他一絲作出反應的時間。夏侯淵回過神來後趕緊舉刀格擋,但他看到的卻是九朵完全相同的槍花瞬息之間就籠罩住了全身要害。哪個是實招哪個是虛招?夏侯淵完全分辨不出來,分辨不出就表示只有九分之一的機會活命。

  征戰至今,夏侯淵經曆生死搏殺無數,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絕望過,一絲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在心頭。完了,肯定是搶牧場時強奸了那個白虎走起了黴運,自己好歹也是江南數得上的高手,沒想到戎馬半生居然會死在一個河北的山賊手裏,而且還一招都擋不住,一世英明盡毀于此也。

  已經不抱希望的夏侯淵閉上眼睛隨手撩了一刀,“叮!”清脆的金屬交鳴聲從來沒有如此動聽過,手上傳來的振顫令夏侯淵全身揚起重生般的喜悅。命,暫時保住了!

  睜開眼睛,那個叫趙子龍的已經調轉馬頭,准備再次沖過來,嚇得夏侯淵趕緊大喊一聲,“慢!”剛才是運氣好,不過夏侯淵打死都不敢再賭一次,“閣下和常山趙雲可否相識?”徘徊在生死之間令夏侯淵突然想起了丞相曾多次派人到北方尋找一個叫趙雲的武將,據說此人武力不在許胖子和典偉之下,現在夏侯淵只希望此人能和那趙雲拉上點關系,到時沒話找話敘敘舊攀攀關系,找個台階避免火拼,畢竟夏侯淵來河北還有任務,不是幫袁紹清剿山賊的,沒好處還有可能賠上性命的事只有傻子才會幹。

  夏侯淵的話起到了作用,趙子龍拉停了戰馬,打量了夏侯淵一會後答到,“我就是趙雲,字子龍。不過我好象並不認識你!”

  話一說完,就見夏侯淵扔掉手中大刀、跳下戰馬高舉雙手走到趙雲面前,“我要入夥!”

  叮玲 啷,周圍嚇倒一片。不管是山賊還是虎豹騎,連趙雲在內都傻愣愣的蒙住。

  個別虎豹騎已經高聲叫了起來,“老大(因為裝山賊,虎豹騎全都改稱夏侯淵老大),你不是當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夏侯淵第一次發現自己真的很英明,能這麼快就做出如此高明的決策。反正跑到河北來也是搗蛋,這趙雲在河北又是有地盤的山賊,肯定在袁紹那裏也是掛了號的,加到他名下正好還可以隱瞞身份。撤退的時候說不定還可以把趙雲騙到江南,到時丞相一定是大大高興,自己還立了一件大功,“不僅是我,你們都跟著一起入夥,反正在哪裏都是搶,跟著一個武藝如此高強的大哥多有前途!”小拍了趙雲一個馬屁後夏侯淵趕緊做自我介紹,當然,報的假名,再怎麼說他夏侯淵在江南也算有點名氣,此時可不能暴露身份,“小弟也姓趙,名風字天翔,與大哥是本家,久仰大哥威名,今日得見真是風雲際會。如若大哥不嫌小弟本領低微,小遞願與大哥義結金蘭、同生共死!” 夏侯淵已經打定主意死皮賴臉也要和趙雲結義為兄弟,對于這種打不過的高手,能結為朋友就絕不與之為敵。就算將來趙雲不願投效丞相,萬一沙場相見起碼還能多一分保命的機會。何況以趙雲的身手,如果投效丞相那是必受重用,早點做出不要成本的感情投資將來必有豐厚回報。

  趙雲剛要出聲答應,周圍的山賊卻叫囂起來了,“大當家,這 射殺了我們一個兄弟,怎可答應他入夥?”

  聽到手下的叫囂,趙雲頓時左右為難,這趙風如此殷勤又不好拒絕,而且他還帶著一幫彪悍的人馬,于山寨的實力大有增長。但他又殺了手下的一個兄弟,貿然接其入夥,手下的弟兄必不心服。

  夏侯淵怎會不明白趙雲的苦衷。不過擺平這些山賊實在太簡單了,出來搶劫無非是討個生活,只要動之以利,不信這些山賊不動搖,“在下今日收獲頗豐,劫得大批馬匹糧草。只要大哥答應我等弟兄入夥,這些自然都歸山寨所有。至于在下錯殺的那位弟兄,可優厚撫恤其家人。”

  周圍的山賊看著底下這幫人眾多的馬匹和那些鼓鼓的行囊,大多數都不說話了。

  趙雲見手下大多數都沒了意見,遂決定收這趙風一幫人入夥,“賢弟,事先可要和你說明白,我們只搶官紳,不搶老弱,你若要入夥,需把那些擄來的女子送回去!”

  “沒問題!”夏侯淵雖然答應得好,心裏卻不免有些覺得這趙雲有些婦人之仁,把這些女子送回去豈不是暴露行蹤?不過這樣也好,自己一夥人本來就是跑到河北打游擊的,招來官兵正好逼趙雲放棄山寨,這片山區的活動範圍實在太小;二來也免得趙雲總是窩在這個地方,到時還不知怎麼騙他去荊州。所以趙雲一吩咐,夏侯淵稍稍考慮就立即吩咐放人,“去幾個弟兄把這些小妞送回去,其他弟兄隨我上山!”

  ……………………

  劉衛一邊率領著數百精銳在荒野中飛奔,一邊用最惡毒的語言在心底咒罵文聘不得好死。這麼多人爭著來,選哪個不好偏偏選中他。不過劉衛在心底已經做好打算,如果待會在渤海城下有機會就去奪城門立功,沒機會就命令手下去送死,他自己則趁亂趕緊開溜,他可從來沒想過和袁紹去拼命。

  連續跑了兩個時辰,劉衛帶著一幫精銳終于趕到了渤海郡附近,令所有人待在一片樹林裏原地休息,自己則脫下仿造的軍服露出裏面的夜行衣後再抓了幾把泥土把全身抹了個遍,然後趴在地上仿佛融入了土地般慢慢爬過城門前的開闊地。

  靠近城牆後,劉衛細細觀察著城樓上哨兵的動靜。只見那些哨兵全都是抱著一柄長槍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怎麼看怎麼象是在打瞌睡,而且趴著等了近半個時辰也沒發現有巡邏的流動哨兵經過,這在劉衛看來簡直不敢想象守城的將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飯桶。

  為了再看看哨兵的反應,劉衛撿了塊石頭拋向遠處的城牆,清脆的撞擊聲中城樓上的部分哨兵終于抬起了頭,不過望了望發出響聲的地方再向四處打量了一會後又抱著長槍耷下了腦袋。

  劉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還真是天佑文聘,碰上了這麼些白癡守城,想攻不下都難。再趴在原地觀察了一會,確定樓上沒了動靜後慢慢爬回了手下藏身的地方。

  看著星星等著天明,那是文聘約定趕到的時間,劉衛決定在天明前半個時辰去奪城門,只有那樣才有機會撐到主力趕來,以目前的情況看,只要文聘率領的主力不被發現,這次偷襲鐵定會成功。

  時間就在無聲中慢慢流逝。

  該行動了!劉衛叫起手下全部脫掉外套包住身上的兵器,再給裏面的夜行衣抹上泥土,最後再讓所有人互相檢查了一遍身上沒有會發出聲響的東西後,一群人猶如蚯蚓般慢慢爬向了城牆。

  來到牆下後小心翼翼的射出厚布包裹的虎爪,再一個個摸上城樓割斷哨兵的脖子。把這些死屍擺好生前瞌睡的姿態後,所有人躲進陰影裏重新換上仿造的軍服。

  劉衛探著腦袋看了看城牆內側,雖然門口的哨崗裏有燈光,但外面居然沒看見一個衛兵。再看看天色,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令一部分持弩的人守在城牆上,劉衛帶著剩下的人小心地摸下城樓。矮著身靠近城門後才發現守門的士兵居然都躲在門洞裏睡覺,哨崗同樣也睡著一個人,估計是這隊守門士卒的隊長。打了個手勢,跟在後面的手下立即一湧而上將門洞裏睡覺的哨兵砍死,抬起巨大的橫木門閂,嘈雜的摩擦聲終于把哨崗裏睡覺的軍官吵醒,不過剛一睜開朦朧的雙眼就看見一片金屬反光,接著就是脖子一陣劇痛,想喊卻什麼都喊不出。

  一朵漂亮的煙花在城門升起,沒過多久,遠處也升起一朵煙花。直到這時城裏才響起驚慌的尖叫,等到文聘的主力都沖到門口了,四處才有稀稀拉拉、衣甲不整的士卒趕來,不過看了一眼城門的形勢後馬上就立定、轉身、齊步跑。

  劉衛非常幸運的抓到了一個跑得慢的士卒,帶著萬般好奇的詢問到,“此城的守將是誰?”

  被抓到的士卒早就被劉衛那比鬼還恐怖的臉嚇得半死,還以為是牛頭馬面來收魂的,簡直是哭著在回答,“大將淳于瓊!他現在估計還在城守府宿醉未醒,你要收魂就去收他的吧!我可是上有老母下有妻兒,放過我吧!”

  劉衛一把推開這個已經尿褲子的窩囊廢,招呼著手下的士兵,“走,去看看酒囊飯袋長什麼樣!”
第二三七節 各有打算

  袁紹站在高高的了望台上看著遠處呂布的前營中冒出的陣陣黑煙,嘴角露出一絲欣喜的微笑。自從陳平把甘甯和他那只在大河出海口徘徊的水軍調走,並被細作確定甘甯已回到荊州且其江南的水軍將領都沒異動後,袁紹就采納了田豐的意見,趁著這段空歇期以優勢兵力不分晝夜的輪番攻打騷擾呂布的營寨,不給呂布有休息的機會。現在顯然已經有成果了,呂布即使再死撐,他手下的士兵畢竟不是鐵做的,只要破了前營,相信呂布那士氣低落、身心疲憊的中軍也撐不了多久,到時地勢平坦的中原還有什麼可以擋住河北數十萬將士的鐵蹄?占領了富饒的中原之地後再聯合馬騰飲馬長江,袁紹仿佛已經看到了一統天下建萬世不朽之霸業的宏願即將實現。

  “主公!”

  焦急的呼喚把袁紹從美妙的構想中拉回現實,不滿的瞟了一眼想看看是誰這麼不合時宜的打攪了自己對未來宏圖霸業的構思,只見一向器重的謀士郭圖正懦懦不安、眼神閃爍的望著他,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神情令袁紹心頭蒙上了一絲陰影,“到底什麼事?”

  郭圖望了袁紹身邊的三公子袁尚一眼,然後低著腦袋小心的說到,“陳平走水路突襲了我軍後方,除範陽尚在死守,幽州已大半落入陳平之手,渤海亦被攻下,更有出兵威脅信都的趨勢。”說完後就深深低著腦袋,深怕遭到袁紹的遷怒。

  “什麼?”袁紹咬牙切齒的從嘴裏蹦出兩個字後抬起一腳就准備把郭圖踹下去,誰知道熱血上湧眼前一黑向後就倒,如果不是被人扶著差點就一個倒栽蔥從了望台上摔下去。嚇得身邊的侍從謀臣趕緊抬起袁紹回到帥帳,召來大夫救治,沮授更是立即封鎖消息,聚集田豐、許攸、審配、郭圖和三位公子商量對策。

  陳平突襲幽州無疑是給了袁紹致命一擊,失去了幽州這個重要的補給來源地,龐大的兵力就變成了龐大的負擔,若信都再被攻下,連退路都將被堵死,假如那時呂布和孫策再來個兩面夾擊,袁紹經營多年的河北將在頃刻間土崩瓦解。如此嚴峻的形勢化做一片愁雲籠罩住了所有人的心頭。

  “三弟,幽州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失守,我倒要問問你有何想法?”唯一還能尋到一絲歡喜的就只有大公子袁譚,幽州是老三袁尚的地盤,現在被陳平打下一大半,老三的勢力將大受打擊,而且經此一事,老三在父親袁紹眼裏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袁譚奪嫡的機會必然大漲,而此時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機會。

  只是袁譚的行為看在沮授這些支持長子正統的人眼裏只能暗中大搖其頭,所有人都是一副看到白癡般的瞪著他,都生死存亡之際了他還有心情來搞兄弟之爭,坐在袁譚後面的許攸更是露出一副我和他不熟的表情。

  袁尚此時也沒有心情去理會大哥的挑釁,只能無奈的望著大家,那表情擺明了就是告訴所有人——看到了吧?袁家有這樣一個長子,自己爭奪嫡位完全是為了大家好。得到大家的廣泛同情之後,袁尚向郭圖問到,“陳平目前在幽州有多少兵力?”

  “範陽和信都都稱有數萬敵軍進逼,而且各地沿海村鎮都傳來了被荊州水軍襲擊的消息。”

  袁尚點了點頭後望向了沮授等人。沮授、田豐、許攸的能耐袁尚還是知道的,遠比只會拍馬屁的郭圖不知強多少,只可惜這幾個人都是死腦筋堅持長子正統,但現在危急時刻也只能依靠他們,“不知諸位先生有何良策?”

  沮授看了其他人一眼,見大家都不說話只好率先開口,“以在之見,當先封鎖消息,從幽州過來的逃兵和流民一律送往信都,能瞞多久算多久吧!並立即以押運輜重的名義向信都和範陽增兵,只要這兩地不失,我們就還有機會!另外,再派使者穩住孫策,孫策和陳平有殺父之仇,斷不可能與之聯盟,怕就怕他見我軍軟弱可欺,摻進來想分杯羹。如在形勢危急之時可將鄴城割讓予他,鄴城擋在官渡之前,呂布想由官渡北上就必須拿下鄴城,如此一來,正好引孫策與呂布相爭,我們可專心對付陳平。”

  “不行!怎可割讓城池予他人?”

  唯一的反對聲來自袁譚,因為鄴城是他的地盤。但其他人都知道沮授的計策確實是最好的提議。袁尚此時也不想和大哥發生沖突,只能避重就輕的說到,“除了割讓鄴城,其他的都先按先生的意思安排吧!鄴城一事恐怕只能由父親大人決定!”

  所有人只能無可奈何的表示沉默。

  ……………………

  此時的呂布也正眉頭深鎖的站在了望台上看著前營的攻防戰,對于袁紹如此連綿不絕的攻勢充滿了憂慮,“公台,你說陳平是不是耍我們?怎麼袁紹沒一點退兵的跡象?”

  被問到的陳宮也只能搖搖頭,“應該不會!他派來的使者告訴我們的是已經出兵幽州而不是將要出兵幽州,這是短時間內就能確定的事情,他就是想騙我們和袁紹拼命也不用耍這種馬上就能被拆穿的花招,我估計很可能就是前段時間吵得沸沸揚揚的那只派往倭國的援兵突襲幽州,陳平玩了一手暗渡陳倉的把戲!大概就這兩天,袁紹應該就會收到後方被襲的消息了,我們再堅持一下吧!何況就算陳平耍我們,我們也沒有退路。官渡是咽喉之地,大兵團無法展開,袁紹只能以這種輪番作戰來疲勞我軍。一旦讓他們突破官渡,後方再無險要之處可以據守,憑我們的兵力將很難擋住袁紹!”

  呂布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旁邊的立柱上,“袁紹安敢來犯我,這次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等收拾了袁紹,我就要陳平好看,居然趁火打劫,連我心愛的赤兔都敢搶!”
第二三八節 各有打算(二)

  陳宮瞟了一眼木柱上被呂布砸出的深坑,心平氣和的提醒到,“將軍,如果是在和袁紹開戰之前,我軍或有與陳平一拼的實力。現在嘛,我們的補給有大半都靠陳平供應,精銳兵力又折損不少,想要對付陳平,恐怕得從長計議!”

  呂布剛才也只是一時火氣上湧,稍微冷靜下來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公台,如若陳平真的大舉出兵幽州,袁紹在我和陳平兩面夾攻之下恐怕撐不了多久,待袁紹滅亡,我就成了陳平的眼中釘,那時只要他斷掉我軍補給,不用他打我軍也會分崩離析,我想我們是不是幹脆看著他去和袁紹打生打死,只要袁紹能撐到明年秋天,等我們地盤的糧草和稅金收上來了,那我們也不用看陳平的臉色了!咦,怎麼你的臉很紅?”

  陳宮現在的臉色的確很紅,那是因為氣血上湧。雖然明知道呂布見利忘義,不仁不義不忠不孝寡廉無恥都是呂布的特色,但現在陳宮不得不再給他加個不智的標簽。跟呂布待在一起這麼久,陳宮終于發現了呂布的不良嗜好,他見利忘義的對象都是些會帶來巨大麻煩的角色,相反對于張邈和那個從王允那搞來的那個美女這樣無關緊要的人物就縮手縮腳的表現出一副義薄雲天的樣子,如果不是考慮到身手方面和呂布有著巨大的差距,陳宮有時真的很想抓呂布暴打一頓,“我沒事!”想到暴打呂布的後果肯定是反被暴打一頓,陳宮只能深吸上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沖動,“將軍,陳平攻打袁紹是在幫我們解憂,幽州那塊飛地對陳平現在的地盤來說形同雞肋,如果我們坐山觀虎鬥惹得陳平火起,說不定他會從幽州撤兵斷掉我方補給並出兵攻打我們,到時將軍如何抵擋?”

  呂布現在也明白了剛才自己的想法有多蠢,但對于前景他又不得不擔憂,“難道就看著陳平消滅了袁紹然後再來對付我們?”

  “陳平應該不會那麼快就對付我們,畢竟我們和他之間還是盟友關系,西北的馬騰和河北的孫策應該才是他首先想要鏟除的目標!”看著呂布露出了一副輕松的樣子,陳宮當頭就給他瓢冷水,“不過誰知道他會不會先解決我們,畢竟我們現在將士疲憊、糧草缺乏,相對其他兩個來說我們更好對付。”看著呂布又緊張起來,陳宮頓時覺得耍著呂布玩很有趣,既然拼手腳打不過他,玩弄一下他的感情好象也還不錯,“你也不要太擔心,雖然我們不能坐山觀虎鬥,但也可以先以傷亡慘重為借口稍微拖拖時間,讓袁紹和陳平先狠拼幾下。等磨到陳平忍耐的底線的時候再出兵和袁紹來點小摩擦,沒機會的時候就騷擾袁紹一下,有機會就狠咬一口,如此既可拖延時間又可消耗陳平的實力。”看到呂布開始傻笑著點頭,陳宮是越玩越上癮,馬上把話鋒一轉,“不過,如此一來,陳平必定記恨在心,等到袁紹被滅後,從地理位置來看,他攻打我們的機率就將大大增加。”頓上一頓,看到呂布的眉頭又皺在一起,陳宮簡直想放聲大笑,強忍著快抽筋的臉部和肚子再來上一個轉折,“但是……”

  話還沒出口,再也受不了折磨的呂布一把抓住陳宮的衣領象撚狗崽一樣把他提到雙腳懸空,“你他媽的一次把話說完,再跟老子嘰嘰歪歪的把你丟下去。”

  陳宮的臉色馬上紅得滴血,不過這次是呼吸不暢,掙紮了老半天終于被放下來後,再也不敢開這種惡劣玩笑,“為了以防萬一陳平事後翻臉,我看我們要盡快派出使者聯絡孫策和馬騰韓遂共同抵抗陳平,馬騰與陳平有喪子之痛,孫策和陳平有殺父之仇,相信他們一定會同意我們的建議。”

  呂布見陳宮不再出聲,斜著眼睛瞟著他的衣領部位問到,“說完了?”

  “絕對說完了!”陳宮是嚇得趕緊雙手抱胸,腦袋點得跟雞啄米一樣,看在周圍那些聽不見談話內容的士卒眼裏還以為陳宮迫于呂布強壯的身體答應了某些屈辱的要求,所有人立即聯想著晚上可能上演的一出令人吐出隔夜飯的惡心場景。

  儼然不知的呂布對陳宮這種畏懼的表現非常滿意,一把拉過陳宮摟在臂膀之下,拍著他的肩膀讓他放松,“虧你公台自詡多智,漏掉了一個重要的幫手——南匈奴!只要許給他們一點好處,他們到時肯會幫我們對付留在河北的荊州軍,畢竟他們也不希望出現一個統一強大的大漢!”

  “匈奴?”陳宮當然不會漏掉匈奴,但作為漢人也知道匈奴入境會有什麼後果。不過陳宮看著呂布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毛茸茸的大手,打死都敢再和呂布爭辯,何況呂布還有匈奴血統,他是不會在乎匈奴入境的。

  “哈哈哈~陳平沒有騎兵,我看他到時怎麼跟匈奴鬥!”

  呂布的得意狂笑和陳宮被夾在臂膀下愁眉苦臉的樣子,被周圍偷偷注視著這邊的士卒看在眼裏,只能一邊狂嘔一邊搖頭歎息,唉~禽獸!

  ……………………

  陸遜沒有登上遼西的土地,只是吩咐跟來的管事去打理采購事宜後在海上就和船隊分道揚鑣了,因為義父臨時交給了他一個重要任務,出使馬韓和烏桓。

  因為地理位置的緣故,馬韓和烏桓迫于袁紹的強勢,一直不敢和江南有任何官方上的往來。馬韓僅僅保持著一點和江南在商業上聯系,但對于江南需要的牲口、礦產和藥材之類的東西卻不敢出售,烏桓更是和江南沒有任何來往,陸遜的任務就是打破這層堅冰,先建立商業交易渠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最好再能建立某種軍事上的聯系,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共同出兵。

  看著越來越近的海岸線,想著當初班超出塞的豪邁,第一次領受任務的陸遜不禁感到心血澎湃。
第二三九節 各有打算(三)

  河內。

  “公瑾、程叔,你們對兩方的提議有什麼看法?”孫策剛得到陳平出兵幽州的消息不久,袁紹和呂布的使者就幾乎同時到達,袁紹這邊的目的很簡單,拖孫策下水對抗呂布,而且利害關系也說得很清楚——唇亡齒寒!他袁紹要是滅亡了,以孫策和陳平世仇的關系,下一個倒黴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誰。至于呂布這邊的提議就有點值得玩味了,竟然要求消滅袁紹以後聯合對抗陳平,而且使者還隱約透露將會聯系馬騰和南匈奴,顯然呂布對于袁紹滅亡以後陳平一支獨大的強勢也有了危機感。

  程普首先開口說到,“少主,呂布曆來都是跟著陳平走,這次呂布的提議會不會是個陷阱?有可能他是希望我們不要插手他們和袁紹的爭端,好順利把袁紹消滅掉!”

  “程叔,說了多少次了,別叫我少主,還是叫伯符吧!”不過看見程普依然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孫策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呂布的提議應該不會是陷阱,如果袁紹滅亡了,陳平的實力將一支獨大,按現在的勢頭發展下去,他呂布遲早也要被消滅。也許呂布看不到這麼長遠,但他身邊有個叫陳宮的謀士,雖然這個陳宮的反應遲鈍了點,但智謀不可小覷!”

  “我說的陷阱不是指現在而是指將來,現在河北的亂局顯然是我們翻身的機會,如果按照呂布告訴我們的計劃,我們只是在邊上看著,到時河北大半恐怕會變成呂布的地盤,我們卻依然只能象現在這樣獨處一隅,將來只怕還是要看別人的臉色!只不過從袁紹換成呂布而已。”

  孫策聽了後也為難的沉思不語。

  周瑜見兩人都不說話了,終于慢吞吞的開口出聲,“伯符,既然知道現在是翻身的機會,何不抓住?”

  “你的意思是現在趁亂在奪取河北奪取地盤?”見周瑜點頭,孫策卻為難的搖了搖腦袋,“我們的兵力防守尚可,想要進攻只怕是徒給袁紹添亂、加速袁紹的滅亡,自己卻撈不到什麼好處,如果袁紹滅亡得太快,我們只怕還沒在新得的地盤站住腳就會被陳平順勢給滅了!”

  周瑜微微一笑,“如果我們就這樣亂打亂撞當然會死得快,但只要和呂布配合得好,未必沒有翻身的機會。”

  “哦?計將安出?”

  “袁紹不是願意把鄴城劃給我們,讓我們幫他抵擋呂布嗎?而呂布又怕陳平奪了大半個河北會一支獨大,顯然呂布同樣不希望袁紹死得太快,那我們何不在鄴城和呂布一起演場戲給袁紹、陳平看?既可以讓袁紹放心去收拾他的後院,又可以讓陳平也找不到呂布的茬,等到袁紹和陳平拼個兩敗俱傷之時,我們再和呂布一起去撿戰果。”

  程普聽著前半段的時候還在不斷點頭,但越聽到後面就越覺得不對,“呂布又不是傻子,鄴城卡在咽喉之地,只要鄴城在我們手上,他如何敢放心北上?而且等到袁紹和陳平兩敗俱傷之時,呂布的兵力比我們強得多,搶地盤時我們如何比得過他?說不定他到時把我們一起給消滅了,那他盡得河北、中原之地,也不用再看陳平的臉色!”

  “程叔說得對,鄴城在我們手上,呂布肯定不會放心,而且呂布的兵力也比我們強!所以我的意見是在袁紹、陳平兩敗俱傷之時用鄴城換呂布三萬兵力,到時我們取並州、呂布取翼州,幽州就看誰的動作快,有了並州在手我們起碼也有了自保的實力!而且呂布的補給是靠陳平供應,那時陳平的威脅還沒消除的情況下他哪裏敢和我們翻臉?等時間拖長了,我們也在並州站穩腳跟了!”

  孫策和程普對視一眼後同時大笑,“好計!好計!哈哈哈哈……”

  “咚咚!大人!”門外管家的叫門聲打斷了屋裏眾人的興頭,孫策不悅的問到,“何事?”

  “大人,府外有一人自稱是大人的故交,想要求見大人!”

  故交?孫策有些莫名其妙的望了望周瑜,周瑜也只是茫然的聳聳肩。兩人印象中的故交也只能是小時的玩伴,不過早就沒什麼來往了,“叫什麼名字?”

  “這個……他沒說,只說讓小的給大人看一塊玉配,大人自會知道!”

  搞得這麼神秘,到底是什麼人?“拿進來!”等管家進來,孫策接過管家手中的玉配,只瞄了一眼就大驚失色,“來了幾個人?”

  “只有一個!”

  “一個?”孫策有些激動又有些驚異,愣一下後馬上對管家吩咐到,“馬上把人帶到這裏來!”

  等管家一離開,見孫策臉色不對的程普就關心的問到,“少主,到底是什麼人?”

  孫策把玉配遞到程普手裏,有些坐立不安的說到,“可能是三弟小詡!”

  程普拿著玉配和周瑜一起觀看,這塊玉配和孫策身上隨身攜帶的一塊玉配一模一樣,知道玉配底細的程普將玉配翻過來看背面,只見上面寫一個“詡”字。

  正在這時,管家已帶著一個面色黝黑的青年走了進來。

  孫策仔細打量著來人,面相粗獷、豪邁、剛毅,只有輪廓與記憶中的三弟有些相象,而粗糙黝黑的皮膚顯然說明這些年生活的艱辛,想著自己錦衣華服、佳肴美食,孫策的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上前一把抓住這個青年雙肩,激動得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怎麼開口。

  “咳咳!”

  一旁程普的咳嗽聲把孫策驚醒過來,趕緊對管家吩咐到,“這裏有事要談,任何人不得過來打攪!”

  等到管家退出去後,孫策撫摩著面前這個青年的臉龐,青年卻已經激動的喊了出來,“大哥!”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孫策把三弟孫詡拉到坐位上後才問到,“怎麼只你一個人?黃大叔和二弟、四弟、小妹呢?”

  “一激動差點把正事忘了!”孫詡一邊擦著臉上的眼淚一邊說到,“黃大叔已經成功混進了荊州軍,不過可惜被調去東瀛打仗了!二哥和小妹都很好,他們正在找機會加入陳平手下。”

  孫策聽完後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四弟呢?”

  “四弟!”孫詡神色黯然的耷下了腦袋,“四弟小時候得了風寒,夭折了!”

  聽到這個噩耗,孫策和程普也同時憂郁的沉默下來。

  對于孫策幾個弟妹去向並不知情的周瑜一直在仔細聽著孫詡的話,終于把事情弄清楚了一個大概,對于孫策的幾個弟妹並沒有什麼接觸的他倒是沒什麼傷感,見大家都不說話了也只好由他來主動出聲來打破這種氣氛,“剛才所說的黃大叔可是當年跟隨在叔父身邊的勇將黃蓋?”見身邊的程普點了點頭,周瑜繼續問到,“剛才說他被調入了去東瀛的船隊,可知他是什麼身份?在誰人屬下?”

  孫詡疑惑的望了望並不認識的周瑜又望了望孫策,不知該不該說。

  孫策顯然明白了周瑜所問問題的意義,顯然三弟還不知道去東瀛的船隊偷襲了幽州,如果黃蓋混在這只隊伍裏,說不定對孫家這次在河北奪取地盤會有幫助,所以趕緊向孫詡介紹到,“這位是我結義兄弟周瑜,絕對信得過!”

  見大哥這麼說,孫詡也馬上回答起來,“陳平在荊州搞了個招聘幕僚的科舉,黃大叔是考進去的,現在荊州軍中是偏將,這次好象被安排在荊州大將文聘手下!”

  孫策聽了驚喜的望著程普,程普同樣也是興奮的望著孫策。

  周瑜見他們的表情,知道肯定是好事,趕緊問到,“怎麼了?”

  “文聘攻占了渤海,細作回報從袁紹渤海的敗軍口中聽說此次渤海失守是文聘手下一面目全毀的猛將輕易的奪取了渤海的城門,這個猛將應當就是黃大叔,而且顯然他現在的地位還不低!”

  周瑜對這個意外的消息開始仔細琢磨起來,“如果能和黃蓋取得聯系,說不定這次我們可以取得整個幽州!”

  程普也附和到,“取了並州,再得了幽州,我們也就徹底翻身,重新有了爭霸天下的本錢,也不怕呂布對我們有什麼企圖!”

  孫策現在對前景也充滿希望起來,不過看到身邊的孫詡突然想起還在江南的二弟和五妹,“三弟,你馬上去江南把你二哥和小妹接過來!黃大叔混進荊州軍中,陳平一定會派人查他的底細,一旦黃大叔反叛陳平,老二和小妹就危險了!”

  孫詡信心滿滿的說到,“不怕!黃大叔早就想到了這點,我們從小就被他安排在隱蔽的地方,除了他我們沒接觸過別人。黃大叔自己另住一處,平常以獵戶的身邊在外面活動,為了取得陳平的信任,他還很早就收養了一個孤兒,特意留在那邊當人質用。”

  黃蓋收養的那個孤兒會有什麼下場,在座的人都知道,不過亂世人命賤如狗,沒有誰會在意這個,所有人想的都只有一點——機會來了!
第二四0節 血色趙子龍

  “城樓上的孬種,能不能有點男人的模樣?別他媽的象個娘們一樣躲在城牆裏面不敢出來!”

  “什麼娘們?南方的男人比我們北方的娘們都不如,白長了根雞巴!”

  “喂,裏面有沒有帶把的啊?”

  “那些南方佬帶了把,不過沒帶臉,都他媽的是縮頭烏龜!”

  渤海城樓上的文聘表情木然的看著底下敵軍的叫罵,對各種難聽的汙言穢語根本無動于衷。袁紹回援的大軍昨天晚上到達了渤海城下,今天上午就把南、西、北三面給包圍了,留出的東面也很可能是陷阱,因為從看到的三面包圍的敵軍不會超過五萬,但袁紹絕不可能只派這麼點人跑來反攻。現在對于袁紹來講時間就是兵力,失去大半幽州等于少了一半的糧草來源,袁紹集中南下的大軍反而成了累贅,如果不盡快奪回幽州驅逐後方的荊州軍,他遲早會因為糧草不足而軍心不穩。

  “將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任憑敵人挑釁會動搖我軍士氣的!讓我們出去教訓這些北方佬一下吧!”文聘無動于衷不等于手下將士也無動于衷,其他人甚至包括劉衛都已經憋了一肚子火,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不是他們能接受的作風。

  文聘仍舊是若無其事的瞟了周圍一眼,慢條斯理的向手下將士說到,“我們多守一天就多一份功勞,各位急什麼?還怕沒仗打?我們拖得起敵人拖不起,他們遲早會忍不住攻城的,各位還是省點力氣留到敵軍攻城時殺敵吧!”

  看著周圍的同僚被文聘說服,劉衛心裏可是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對于所謂的立功他更看重的是如何保住性命實現人生的既定目標,想著要為陳平去拋頭顱灑熱血,劉衛就忍不住心底一陣惡寒,“將軍,現在我軍已經吸引了袁紹回援兵力的注意,趁現在東門還未包圍,我們何不突圍至海邊,在那裏起碼還有水軍協助我等,如果任憑敵軍這樣包圍我們,全軍將士豈不是死路一條?”

  文聘對于劉衛還是比較欣賞,只是這家夥過于膽小謹慎,“狀元郎,如若我軍撤退,進逼範陽的友軍部隊的側翼就將暴露出來,萬一友軍被袁紹的回援的部隊包圍而全軍覆沒怎麼辦?到時丞相怪罪下來是用你的人頭去請罪還是用我的人頭去請罪?”見劉衛還要爭辯,文聘把手一揮制止他張嘴,接著說到,“即使友軍順利撤退了,那我軍先前占領的地方大部都要還給袁紹,那我們犧牲這麼多士卒、耗費這麼多錢糧跑到這裏來幹什麼?”

  在文聘的逼視下劉衛有些心虛,只能低著腦袋用蚊子哼哼般的聲音嘟囔到,“難道我們就在這裏等死不成?”

  雖然文聘只聽到幾個字,但也大概能猜到是什麼意思,而且看著周圍將士低沉的腦袋,心想也有必要鼓舞一下他們的士氣,“弟兄們,沒什麼好擔心的,我不可能帶著大家在這裏等死,丞相大人既然能把我們運到這裏來,同樣能運來第二批、第三批部隊,我只所以爭取第一批來到這裏,就是為了讓各位弟兄有立功的機會!想想封妻蔭子的榮耀、想想軍功的豐厚賞賜,只要我們能堅守住,這些都將不在話下,而且江南的援軍還會源源不斷的開過來,袁紹的軍隊不過是秋後的螞蚱,雖然現在在外面叫得歡,但他們蹦達不了多久!”

  周圍將士一聽,立即反應了過來,既然水軍能把他們運過來,援軍當然可以源源不斷的開來,有什麼好怕的?

  “對,援軍隨時都能到,怕他們包圍個球啊!”

  “隨便外面的北方蠻子去叫吧,等他們叫得沒力氣了,砍他們的時候還能省點力氣!”

  “希望他們一直叫下去,多磨一天就多一點功勞,到時就能多分些賞賜,讓那些後面來的弟兄眼紅吧!”

  “呵呵,等這次回去了,領了賞金應該就夠錢買條小船了,到時候運個幾年貨再買條大船出海去做買賣,聽說跑上一趟就夠吃一輩子了!”

  “就是,我聽說……”

  聽著手下將士的士氣高漲起來,文聘只能在心底苦笑。只有他自己清楚,江南是不會有援兵來了,運來的只有商隊,而且還不會到渤海郡來。唯一的援兵就是在渤海和範陽之間游蕩的兩只虎豹騎撐起的土匪隊伍,而且他們還要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以後才會趕過來接應,希望那時候自己手下的傷亡不會太慘重吧!

  ……………………

  “老大……不……不好了……官軍來了!”

  正在山寨操練山賊的趙雲看著手下驚慌失措的跑上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慌什麼?不就是幾百留守的老弱病殘跑來走個過場,他們哪裏敢真殺上來!”

  “不是幾……百,足足有……有四、五千!”

  “什麼?”趙雲聽了一下愣住,袁紹的兵力不是都南下了嗎?怎麼附近還會有這麼多駐軍?想到這裏趙雲疑惑的看了看身邊的趙風,這新收的小弟帶來的人馬明顯是當過兵的,而且還是精銳中的精銳,不會是這小子跑來臥底給官軍來個裏應外合的吧?

  化名趙風的夏侯淵一看趙雲的臉色就猜到趙雲在想什麼,“大哥,這些官兵可是你自己引來的,你別忘了前段時間被你放走的那幾個小妞!”

  趙雲只能尷尬的撇撇嘴,轉頭朝望風的山賊問到,“官軍打的是何人旗號?”

  “是個‘文’字!”

  “文醜?”趙雲的臉色有點陰沉,當初他剛出道的時候,為了給投奔的公孫瓚一個見面禮曾在孤身斷後時與文醜交過一次手,但那次他是孤身一人斷後,文醜則帶著大批追兵。不過文醜是河北大將,他怎麼會跑來幹這種清剿山賊的事?“他怎麼回跑到這裏來清剿我們?”

  夏侯淵在一邊插嘴給趙雲解釋到,“我們上山前聽說丞相的大軍從海路打到幽州了,估計這文醜是被袁紹調回來收複失地的,可能是為了糧道安全所以先把附近的山賊清剿幹淨!”說完以後,夏侯淵立刻拋出了早就計劃好的想法,“大哥,官軍勢大,我們還是先撤吧!”

  “撤什麼撤?我跟文醜還有筆帳要算!”現在難得又碰到文醜,當然要和他“敘敘舊”,“兄弟,你帶來的人馬都是精銳,我們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夏侯淵這次來河北可是要堅定貫徹丞相大人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游擊戰方針,這種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硬仗打死他都不幹,“大哥,我們手下加起來才兩千多人馬,和對方硬拼以後還能剩下多少?何況寨子裏還有不少弟兄們的家眷,和官軍硬拼完以後怎麼辦?還是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趙雲聽了後有些神色閃爍不定,考慮了一會最終咬著牙齒下定了決心,“好吧!留五百弟兄下來斷後,其他人護著老弱和輜重先走!”為了證實一下這個趙風是不是官軍臥底,趙雲馬上拍了拍趙風的肩膀,“兄弟,既然我們發過誓同生共死,你一定會留下來陪我一起斷後吧?”

  夏侯淵聽了後嘴巴張得塞得下一個雞蛋,斷後?五百對五千?天啦!悔不當初啊!當時只要求入夥就好了,學什麼丞相大人去搞結義。夏侯淵簡直想給自己幾巴掌,“可不可以……”還沒完夏侯淵就從趙雲眼裏看到一道殺氣,趕緊把“不去”兩個字吞進嘴裏,“呃……可不可以快點准備,官軍馬上就要殺上來了!”

  趙雲馬上從自己手下和趙風手下各點二百五十名精銳做防守准備,讓其他人帶著山上的輜重和老弱婦孺先走。

  沒過多久,文醜就帶著官兵殺了上來,看著山寨緊閉的寨門和寨門後劍拔弩張的樣子就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不過抱著吸收一批山賊去當攻打荊州軍敢死隊的想法,文醜還是決定試試看能不能招安,“頭領是哪位?出來說話!”

  趙雲走到了箭樓上,“文醜,又見面了!”

  文醜一見是趙雲,心跳馬上加快,對趙雲他多少還是有些忌憚,不過這時當著這麼多士卒的面也只能死挺,“呵!我說是誰這麼大膽。趙雲,怎麼混到當山賊這步田地了?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你還是趕快投降吧!我會在主公面前保舉你當個大將,如何?到時好酒好肉、黃金美女要多少有多少,總比你窩在這裏當山賊強吧?放心,只要你投降,我也不會為難你這些手下,到時他們就是你的直屬部下,如何?”

  趙雲從身邊部下手裏拉過一張弓抬手就是一箭,喀嚓一聲,文醜的帥旗旗杆立即斷做兩截,看得山賊是轟然叫好,官軍則是面如土色,文醜更是臉上紅了青、青了白、白了紫,比川劇變臉還精彩。

  不過夏侯淵在邊上看了是一陣郁悶,夏侯淵的箭術也很高超,但受了丞相的影響,他絕對不會去射旗杆,所以現在是對趙雲好一陣埋怨,“老大啊!你箭法這麼好就直接把那文醜幹掉不更好?射他旗杆還不如多聊幾句,拖上點時間讓那些老弱婦孺和輜重隊走遠點!”

  外面的文醜已是被趙雲激得膽戰心驚,當著這麼多士卒的面下不了台更是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士卒去砍樹做撞門錘和簡易樓梯,同時分出部分兵力將山寨團團圍住朝裏面射火箭。

  不到半個時辰,簡易的攻城器具就已經做好,在弓箭手的掩護下,刀盾手頂著盾牌扛著樓梯和撞門錘就往前沖。

  住著三千人的山寨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官軍連續的火箭射擊下,山寨的外圍房屋雖然臨時澆了些水,但沒浸透的情況下還是燒起來了,滾滾濃煙熏陶下趙雲手下的烏合之眾稍稍抵抗就潰退了下來,只留下那些虎豹騎在拼命抵抗,剩下些膽子大點的山賊也只能站在箭樓上放箭,不過效果並不是很好,夏侯淵可不想英勇就義在這名字都不知道的鬼地方,拖著趙雲喊到,“撤退吧!我們朝另外一個方向突圍,把他們完全帶偏方向後再甩開他們去和先走的弟兄彙合。”

  趙雲也知道山寨的防禦力不夠,再呆下去只怕會變烤豬,而且趙風的建議的確不錯,所以也不多話,直接向手下招呼到,“撤!”說完就帶著眾人往山寨右邊沖去,那邊包圍的一千官軍已經撞破了寨牆,有不少士卒已經從缺口沖了進來。

  “跟我來!”趙雲大喝一聲,把手中的爛銀槍舞得密不透風朝一處較大的缺口沖去,殺得擋路的官軍節節敗退,一身銀白的盔甲片刻就染滿了點點紅梅。

  剛出缺口,迎面就是七八杆長槍從前面各處紮過來,“死!死!死!”暴喝之下,已經變成“紅色梅花鹿”的趙雲周身閃出放射狀的紅白相間的閃光,堵在缺口處最靠前的七八名官兵幾乎同時胸口暴出一個血洞向後飛出,壓到後面一大片同僚,周圍三丈之內立時清出一個半圓。

  閃光消失後,站在中間的趙雲除了頭發,整個人包括手中的那杆槍已經變成血紅色,看得周圍的官兵一個個渾身打顫。

  稍微喘了口氣,趙雲就朝著前面一個騎在馬上督戰的軍官殺去,擋在前面士卒一個個見了鬼似的轉身就跑。原本躲在後面的軍官見這個殺神居然朝自己沖來,嚇得調轉馬頭准備閃人,哪知才剛轉過身背後就是一陣劇痛,接著整個人就飛到了空中。

  “攔住他們,臨陣脫逃者殺無赦!”後面的文醜已經帶著大部隊追了上來,不過這時已經有大半山賊在趙雲帶領下沖出包圍。礙于命令,又不敢去追剛才那殺人狂,周圍的士卒只好圍堵這些還沒跑出去的人。

  “老大,別丟下我啊!快來救我!”

  正帶著手下往前沖的趙雲這才發現趙風被圍在了後面沒沖出來,“你們先走!”命令手下先跑路後,趙雲撥轉剛搶來的馬,單槍匹馬又沖了回去,“不想死的讓開!”

  聽到這晚上做噩夢時絕對會想起的聲音,正在圍堵的官兵紛紛回頭,“媽呀,這家夥又回來了!”死神已經追到了屁股後面,嚇得擋著路的官兵趕緊朝兩邊閃。

  “他只一個人,不要怕!殺了他重重有賞!”文醜一邊疾聲高呼一邊跳下馬往親衛身後躲,沒必要的情況下堅決不要變成趙雲的目標。

  不過他這一聲喊倒是激起了周圍官兵的膽色,原本閃開的人又圍了上來,把趙雲給堵在了裏面。

  當趙雲沖到趙風身邊時,趙風的右腿已經負傷,趙雲只好一把將他提到身後馬背上,轉身再次向外圍沖去,挑起一個官兵甩向前面又壓倒一片,直接縱馬就從摔倒的人身上踩過去,順手還挑起了一把跌落地上的弓。

  夏侯淵死死抱著趙雲的腰,感動得幾乎熱淚盈眶,“老大,你真好!我還以為你丟下我不管了!你揀把弓幹嗎?又沒箭!”

  “馬上就有了!”趙雲邊說邊再次挑起一名官兵拋到在前面鋪路,包圍圈又被沖開。

  文醜在後面看了大急,“放箭!放箭!有馬的給我追上去,跟在後面射死他!”

  夏侯淵終于知道為什麼馬上就會有箭了,只見後面有如馬蜂群般的箭矢追著他屁股後面就飛了過來,“啊啊啊啊……”慘叫中夏侯淵的大腿和肩膀插著至少五六支箭,這下夏侯淵是真的熱淚盈眶了,只不過不是感動的而是痛出來的,還好是順著射箭的方向飛奔,箭射得不深,如果不是夏侯淵裏面穿了藤馬甲,只怕就交代在這裏了,“老大,有沒有搞錯?知道他們會放箭你也不告訴我一聲?你就不怕我被他們射死?”

  “我看你背上衣服有刀痕卻沒血跡就知道你裏面穿了寶甲,只要沒射到要害你又死不了!借支箭用一用!”

  “啊啊啊啊……”在夏侯淵的再次慘叫中一只插在大腿上的箭被趙雲拔了下來,“聽說過回馬槍吧?今天讓你見識一下回馬弓!”哧的一聲輕響,後面就響起一聲悶哼和重物墜地的聲音,夏侯淵回頭看去,後面的追兵中已經空出一匹馬,不過……“靠!他們又射了……啊啊啊!”夏侯淵身上又多了幾只箭。不玩了,再搞下去沒流血而死也會痛死,夏侯淵鼓起勇氣以萬般誠懇的語調向趙雲說到,“大哥,兩個人騎一匹馬跑不快……啊啊啊啊……”

  “回馬弓!”

  “老大,你先走吧!啊啊啊……”

  “回馬弓!”

  “老大,我來斷後!啊啊啊……”

  “回馬弓!”

  “老大,我……啊啊啊……”
第二四一節 人販子夏侯淵

  被趙雲幹掉近三成追在後面的吊靴鬼後,原本士氣就不高、數量也不是很多的官軍騎兵最終放棄了追擊。

  殺出重圍的兩個人也終于長出了一口氣,晃蕩了半天後也找到了先前突圍出來的那一小部分弟兄。不過當這部分死裏逃生的弟兄看到夏侯淵的慘狀後還以為見到了鬼,只見夏侯淵整個人如同在血水裏撈出來一樣,偏偏臉色又白得嚇人,兩條大腿更是被紮成了篩子。

  “二當家,你一定要挺住!”

  “二當家,你可要堅持下去啊!”

  “二當家……”

  眾弟兄七手八腳為夏侯淵裹傷、做擔架的同時無不對這位“英勇斷後”而光榮負傷的二哥表示深切的關懷。

  夏侯淵的樣子雖然看上去很慘,其實只受了些皮外傷外加失血過多而已,只要稍微休息幾天馬上就能活蹦亂跳,不過見眾弟兄焦急關切之晴溢于顏表,夏侯淵只好趕緊出聲安撫,話到嘴邊才發現嗓子居然發不出聲了,估計是剛才叫得太慘叫破了喉嚨,急得只好大搖雙手。

  眾人看著夏侯淵的樣子都弄不明白什麼意思,“二當家,怎麼了?”

  “二當家,你沒事吧?”

  問不出所以然的眾人只能望著趙雲,“老大,二哥這是怎麼了?”

  趙雲看了看夏侯淵,不以為然的聳聳肩,“沒什麼,失聲而已,過段時間就沒事了!”

  眾人滿臉不敢相信的望著夏侯淵,“失身?”

  完全不知道被大家誤會的夏侯淵極度悲哀的點頭對眾人的疑惑表示肯定。

  不過他這副表情看在眾人眼裏更象是楚楚可憐,嚇得所有人心裏一陣惡寒,沒想文醜居然如此變態,要命之前還要劫色?而且看著二哥的大腿和臀部滿是傷口,估計文醜還有虐待的嗜好,噎~恐怖!下次見到文醜一定要跑遠點,跑不了也要奮死反抗,絕不能讓那變態活捉。

  打上一個冷顫,眾人對深受傷害的夏侯淵表示深切的同情,“二當家,放心好了,你為我們犧牲如此之大,我們眾兄弟在此發誓,絕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你好好休息吧!”老大說得對,這種事情需要時間來扶平創傷,希望過段時間二哥能夠忘記這段屈辱。

  不明所以的夏侯淵只能再次點頭對眾人的關心表示衷心感謝。不過不知道如果他明白了真相會不會自殺。

  做好了擔架,一夥人抬著夏侯淵在趙雲的帶領下向事先約定的集合點開拔,前去彙合早一步撤離的大部隊。一路上眾人還和太史慈那隊人馬打了個擦邊,不過夏侯淵現在這副慘樣也不好意思跑去打招呼,只是派了手下去打探情況,聽得手下報告說人家已經聚集起了上萬的流民,夏侯淵羨慕得心裏直癢癢,不過想到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只要把趙雲成功騙回去,功勞肯定比太史慈要大,所以夏侯淵已經下定決心、排除萬難,要堅定不移的做個優秀的人口販子。

  兩天後,經曆生離死別的山賊們終于重新會聚到一起,夏侯淵身上的皮肉傷也已經結了咖,喉嚨雖然還有點痛,但也能出聲說話了,唯一奇怪的就是周圍人看他的眼神怎麼老是有點怪怪的,而且身上的傷明明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那些弟兄還是經常一臉痛惜的對他說“要多保重,不要想不開”之類的話,弄得夏侯淵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山賊們重新聚攏在一起後,尋找安生立命之所就成了首要問題。現在幽州一片混亂,暫時是不會有人來管他們這些山賊,但在混亂結束之前如果還不能找到一個安全的地盤,下次被圍剿時全家死光光的危險系數將大大增加,而且沒塊油水足的地方也很難養活這麼多人口。不過油水足又安全的山頭哪有那麼好找?大家商量來上去也找不到一個好去處,最後所有人只能眼巴巴的望著趙雲這個大當家和趙風這個新來的二哥。

  夏侯淵就不要說了,他本來的目的就是要把趙雲拖出山,現在拼著全身多出幾十個窟窿和灑掉幾斤血才達到目的,當然不會再傻不拉嘰的去幫趙雲找地盤,所以他也轉頭望著趙雲,而且打定主意不管趙雲想跑到哪裏去當山賊都要找個理由堅決反對。

  趙雲在眾人期待的眼神逼視下只好說出這兩天考慮的想法,“我們不如趁現在混亂跑去黑山如何?那裏俯視幽、並、翼三州,又山深林密,是開山立寨的好地方!”

  鐵杆反對黨夏侯淵立即提出異議,“黑山好象是張燕的地盤吧?人家十幾萬人馬會容得下我們在他眼皮底下混飯吃?”

  趙雲只能無奈的歎上一口氣,“實在不行,我們就要求入夥好了。現在我看袁紹的形勢很危險,陳平很可能成功入主幽州,以陳平在江南的作風,小股的山賊根本就沒生存機會,靠上張燕也許還能繼續混下去!”

  夏侯淵輕哧一聲,裂著嘴角不以為然的嘲笑到,“寄人籬下有什麼前途?何況還是寄在一山賊的籬下?”

  聽到這話,趙雲奇怪的扭過頭來盯著趙風,“好象我也是山賊!你當初幹嗎投奔我?”

  “呃……這個……大哥武藝蓋世,豈張燕這種草頭賊可比?”說漏了嘴的夏侯淵趕緊拍上個馬屁,同時腦筋急轉想辦法轉移話題,“對了,以大哥如此人才何不出仕為將?先前那文醜不是還要保舉你做個將軍嗎?大哥為何不答應?”

  趙雲轉過腦袋,眼神落寞的望著天空,“我跟袁紹的手下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別看文醜說得好聽,真要去了最多也就在文醜手下當了小校,手下的弟兄肯定也會被他拉去打前鋒墊背!袁紹這人最重出身,我不過是一白衣,現在又掛了個山賊的出身,在他那裏只會受排擠,混不出什麼名堂的!而且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袁紹現在的形勢可不怎麼妙,離他遠點都來不及,哪裏還有主動湊上去的?”

  夏侯淵見趙雲已經把話談到了點子上,馬上出言試探到,“那丞相現在可是兵強馬壯,而且丞相大人只認才能、不記出身,他手下的甘甯、周泰、蔣欽不都是賊寇出身嗎?大哥為何不去投靠他?”

  “陳平?”趙雲再次轉過頭來看了趙風一眼,最終還是搖頭歎息到,“我和他素不相識,又無人引見,如何得以進身?現在這裏又在打仗,我冒然跑去毛遂自薦說不定還會被當做奸細。”

  夏侯淵見有機會,馬上跟趙雲擺事實、講道理,有條不絮的將人口拐賣工作進行到底,“大哥,這有何難?我聽說當年那周泰、蔣欽不就是陣前立了大功加入的水軍嗎?只要我兄弟倆也在陣前助丞相一臂之力,何愁沒有進身之路?”

  “他們那是運氣好,正好撞上敵人虛弱之處。我們哪能指望碰上這種好事?而且萬一運氣不好撞到袁紹的槍尖上,憑我們這點人馬塞牙縫都不夠。到時候別說陣前立功了,弄得不好就是死無葬身之地!我雖然了無牽掛,但也不能拿弟兄們的性命去給自己的前途鋪路!”

  夏侯淵見趙雲如此愛惜手下弟兄的性命,馬上就轉移了誘拐目標,只要能把這些山賊說動,不信趙雲不跟著走,“弟兄們,剛才我們說的話你們也聽見了。大夥占山為王無非是為了混口飯吃,但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每天要提心吊膽的擔心官兵來清剿,還要落個遺臭萬年的出身。現在正好丞相大人出兵幽州,這可是個送上門來的機會,如果能幫上丞相大人一點小忙,大家以後就能混成吃皇糧的了!而且我相信大家也聽說過,在丞相大人手下當兵不但有薪俸,立了功還有賞賜,萬一不幸掛了家人也能得一筆優厚的撫恤,怎麼著也比現在當山賊強上千百倍,大夥願不願意搏上一搏?”看大夥還有些猶豫,夏侯淵立即把趙雲也拖下水,“以老大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武藝,只要大哥一出手,這功勞還不是手到擒來?我們只要跟在後面搖旗助威,跟著老大沾點光就行了,這種好機會可千萬不能錯過!”說完以後就馬上朝手下的虎豹騎打眼色,讓他們當個托哄抬氣氛。

  那些虎豹騎將士馬上收到,相互之間就討論起來,口才好的更是主動拉上新認識的山賊侃起了大山,說得一眾山賊是熱血沸騰,仿佛看見了美好的前途就在不遠處招手。

  想著將來當官喝酒吃肉的舒爽日子,經不起誘惑的山賊們一個個抄起家夥就喊著要求老大趙雲去和袁紹拼命,不去就是不給大家面子,而且最好是萬軍之中斬袁紹首級,那樣才能顯出老大的英雄氣概。當然,末尾還要加上一句——我們都在精神上支持你!

  千軍辟易的趙雲直接翻著白眼倒在了地上,這他媽都是一群什麼鳥人!
第二四二節 人販子夏侯淵(二)

  “義父,甘甯送來了河北最新的戰報!”

  雖然我已經從貂禪那裏早一步得知了河北最新的戰況,但畢竟沒有前線軍官發來的詳細,所以我還是接過來大概掃了一眼,不過看到夏侯淵的戰報我立刻流著哈拉子進入了呆滯狀態。趙雲啊!!!沒想到我找了N年都沒找到的帥哥雲居然被夏侯淵給撞上,如果把趙雲拉過來,以他超強的突擊能力,將來組建一個真正的重裝騎兵肯定可以在野戰中打遍天下無敵手,將來如果去征討北方游牧民族,只要耍上點手段誘騙他們跟我來上一次大規模的會戰,肯定可以打得他們找不著北。

  “義父?”

  “主公?”

  一旁的諸葛亮和郭嘉看到丞相看著戰報突然流著口水出神,馬上非常默契的互相搖了搖頭。現在丞相的狀態估計是腦子裏精液多過腦漿,以一般情況來理解大概是前線某個將領在河北發現了什麼極品美女,畢竟曆來好色就是丞相大人最大的嗜好。諸葛亮更是借著特殊的身份把腦袋湊到了丞相手上的戰報上,不過來來回回看了幾遍也沒看到一個女人的名字,“義父,可是抓到袁紹的二兒媳甄氏了?聽說她可是河北第一美女!”

  “呃?”等我回過神來正看見諸葛亮的大腦袋瓜子擋在手中的戰報上,邊上的郭嘉也在曖昧的偷笑。

  我趕緊把嘴邊的口水擦掉,把諸葛亮的腦袋推開順在他頭發上便把手抹幹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仔細看看戰報,呂布那家夥正在跟我們玩消極抗戰,居然停在鄴城跟孫策搞靜坐!”說完把手中的戰報遞給了郭嘉。

  諸葛亮毫不在意的啐上一口,“管他呂布玩什麼把戲,派個使者去措辭嚴厲的警告他一番,再將援助他的補給減少一半,不信他不往前走!”

  郭嘉這時也將戰報的大概內容掃了一眼,“呂布的動作無非有兩點,一個是希望袁紹和我們相互消耗掉一些實力,好方便他將來在河北盡可能多的奪取地盤。畢竟現在幽州大部已被我軍占領,孫策又卡住去往並州的道路,呂布在不想破壞同盟協議的情況下留給他的只有袁紹大軍集結的翼州,以他現在的實力未必能吞得下。他的第二目的應該是希望袁紹的反攻能奪回一些地盤,把我們在河北的兵力逼到東北一角,這樣既能讓袁紹的主力離開翼州,也可以將來搶占我們丟失的地方而讓我們也找不到責怪他的借口,嘿!”說到這裏,郭嘉臉上浮現一抹嘲笑,“我們現在何不滿足他的願望?反正現在商隊的收購已基本完成,可以撤回來了,我們可以開始第二步行動,讓文聘和夏侯惇的主力向北平撤退,讓夏侯淵和太史慈從旁支援協助,雖然夏侯淵那裏的任務完成得不太理想,不過應該也沒什麼大礙。如此一來既不用和袁紹硬拼,還可以做出兵力不敵的假象,給呂布一個他所認為的出兵機會。”

  “恩!說得不錯!”我仔細考慮了兩人的建議後點了點頭,“你們兩的計劃可以同時進行,一邊派人催呂布北上,一邊將河北的兵力逐步收縮。嘿,只要呂布的主力過了渾水河,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說完以後我又從郭嘉手上把前線的戰報拿回來,點著趙雲的名字,“另外,讓夏侯淵一定要把這個人搞過來!”

  “是美女嗎?”

  “不,是美男!”

  “……”

  ……………………

  趙雲非常平靜的看著夏侯淵,不過那眼神令夏侯淵有點心寒,“兄弟,你不是說我們要找兵買馬增強實力嗎?”

  “是啊!”夏侯淵有些心虛的指了指四周,“老大,你看我們這不是很快聚集了上萬人馬嗎?如此短時間內聚集這麼大規模的人馬可不容易哦!”

  趙雲瞟了一眼周圍的“上萬人馬”,光看規模的確是上萬,不過看看每個人,趙雲有點想吐血。這所謂的上萬人馬裏面大部分是走兩步喘兩口的老頭、挺著大肚子的孕婦、還在穿開襠褲流鼻涕的小娃子;至于馬,有一匹,不過是騾馬,還是瘸的。深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內心想砍人的念頭,趙雲盡量心平氣和的問到,“這就是你用我搶了大半年積攢下來的老婆本招的上萬人馬?”

  “嘿嘿~這個……”夏侯淵現在已經不是心虛了,而是開始心寒了。現在趙雲的神態好象有點象即將要發 的前兆。其實夏侯淵也是有苦說不出,附近在打仗,周圍的百姓要不就跑路了要不就躲進深山了,剩下一點人裏面稍微精壯點的又被太史慈拐跑了,只留下這些跑不動又沒人要的貨色,而且在趙雲的山寨裏耽誤了不少日子,夏侯淵不象太史慈有足夠的時間搶些本錢,所以只好唆使趙雲拿出資產來,“老大啊,起碼這些人夠便宜嘛,給他們碗飯吃就可以跟你走,你看我們現在的規模多壯觀!要知道,我們現在這個叫……叫那個什麼來著?”夏侯淵立即翻起了丞相平日說的那些稀有名詞,希望最好能把趙雲的腦袋轉暈,先把這一關糊弄過去,“想起來了,投資!對,就是投資!想要有回報就要先有所付出,我們現在墊進去的就是本錢,只要這次立了大功,等加入到丞相麾下,那到時高官厚祿加賞金肯定能讓你的老婆本翻翻!”

  非常可惜的是趙雲對夏侯淵的投資理念充耳不聞,臉色反而越來越黑,“兄弟,我們招人好象是去打仗的吧?這些人裏面有多少能開弓射箭?又有多少能提刀砍人?”

  “好象……不太多!”夏侯淵心底已經開始打鼓了,拼命轉著腦子想這夥人有什麼用,不然自己很有可能被趙雲當做泄憤的對象。

  趙雲的一只手已經搭在了夏侯淵的肩膀上,非常客氣的一字一字的問到,“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招他們來有什麼用?我又如何收回我的老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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