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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七界第一仙 作者:流牙( 連載中 )

第131章 亂花漸欲迷人眼(下)


  從龍神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梁夕在爾雅胸口作怪的大手,臉紅心跳地啐了一口:“皇兒不要胡鬧。”

  龍神開口,梁夕乖乖鬆開爾雅到她面前請安。

  梁夕抬起頭來的時候,龍神看著他的臉,突然一愣。

  看到龍神錯愕的表情,梁夕奇怪地摸摸臉:“母后,怎麼了?”

  見龍神盯著梁夕出神,爾雅順著龍神的視線朝梁夕臉上望去。

  爾雅剛和梁夕對視,頓時感覺全身一陣酥麻,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全身上下透不出的舒服,同時心跳加速,臉上浮現出一抹誘人的粉色。

  “我這是怎麼回事?”爾雅急忙轉過臉不敢再看梁夕,心裏慌亂。

  看這兩個女人都古古怪怪,梁夕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發生什麼了?”

  龍神回過神來,輕輕甩甩頭,苦笑著摸了摸爾雅的小腦袋道:“我真不知道這是爾雅的悲哀還是皇兒你的悲哀,現在已經有了爾雅和仙狐,將來的桃花債還不知道要有多少呢。”

  看梁夕和爾雅眼中都滿是疑惑的神色,龍神招招手讓梁夕坐下,然後命人取來一面銅鏡放到梁夕的面前:“皇兒,你沒發現這次從藏書閣出來你有什麼變化嗎?”

  梁夕對著鏡子裏的自己仔細打量。

  “眉目棱都和以前一樣啊——”梁夕扯著眼皮子道,無意中和鏡子裏的自己對視了一下。

  鏡中自己的眼睛裏閃過一兩道銀絲,梁夕頓時覺得自己心弦像是被扯了一下,心臟怦怦一陣亂跳,急忙撇過臉不再對著鏡子看了。

  “母后,這,這怎麼回事?”梁夕趕緊問道。

  這個感覺之前他就有過,自己好像被自己迷住了,這實在太可怕了!

  龍神笑著搖搖頭:“皇兒,你在藏書閣一定是領悟到了什麼讓你的修為又再次提升了一個階段吧?你恐怕自己都沒在意,你龍族真力的提升讓你的雙眼進化為了‘亂花漸欲迷人眼’。”

  “亂花漸欲迷人眼?”梁夕聽都沒聽過這句話,眨巴著眼睛等著龍神解答。

  龍神當然不敢和他對視,道:“龍生九子的下一句有多種說法,你知道幾種?”

  梁夕想了想,豎起三根手指:“我知道有三種,龍生九子各有所好,龍生九子皆不為龍,龍生九子其性本淫。”

  龍神點點頭道:“亂花漸欲迷人眼,就是指的最後一種。”

  看梁夕驚愕的樣子,龍神擺擺手打斷他要問的問題,接著道:“其性本淫這四個字其實是被人誤解了,龍族自古以來,會有極少一部分人能夠無意中領悟到這亂花漸欲迷人眼,其實他們和你一樣,有時候自己領悟到了還一點不知道,有人甚至睡了一覺就領悟到了。”

  “那有什麼用呢?和其性本淫有什麼關係?”梁夕急急問道。

  好不容易領悟了新的能力,總是要有些作用的吧,不然豈不是虧了?

  看龍神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梁夕臉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母后……不是吧……居然是這樣子?”

  不需要龍神詳細解釋,梁夕自己一想就明白了。

  所謂的什麼“亂花漸欲迷人眼”,其實就是桃花眼。

  女人只要和自己一對視,就會心慌意亂,心跳加速,接著不知不覺對自己產生感情。

  以前無意中領悟到這桃花眼的龍族恐怕自己不知道,正常和別人講話交流,結果讓無數女人愛上他,所以才落了個淫人的名頭。

  這罪名的確是冤枉得很。

  “原來龍性本淫是這麼來的。”梁夕坐到椅子上一臉的頹喪,“大不了我不用眼睛和別人對視就好了,看別人一眼就讓別人愛上自己,這和瞪誰誰懷孕一樣恐怖了,瞪誰誰懷孕還有點殺傷了,這桃花眼一點威力都沒有。而且如果漂亮的少女也就罷了,是男人朝我翹首弄姿的話還不把我噁心死,我可是一個很有貞操觀念的男人。”

  龍神輕啐一口,然後道:“亂花漸欲迷人眼沒有你說的效果那麼恐怖,最多只是讓別人多注意你幾眼罷了,如果是別人看一眼就愛上你,那天下豈不大亂了?”

  梁夕點點頭:“這倒也是,不過以後我還是要小心一點的好。”

  嘴上這麼說,梁大官人心裏卻是鬱悶無比:“我這麼低調的一個人為什麼會獲得這麼高調的能力呢,難道我就像是黑暗中的螢火蟲,隨便到哪都是焦點所在?”

  “對了,皇兒,你知道你在藏書閣呆了多久嗎?”龍神笑著問道。

  梁夕有氣無力地說:“估計一百天吧,我是從我鬍子的長度推測出來的。”

  龍神搖搖頭:“差一點,是一百二十天。”

  “一百二十天!”梁夕嚇了一跳,急忙心裏默算起來。

  他當時和青雲道人約好的,半年要回去一趟,沒想到自己在藏書閣一呆就是四個多月了。

  “就是。”爾雅撅著嘴滿臉委屈的模樣,“把人家丟在一邊四個月,壞死了。”

  梁夕斜過臉瞥了爾雅幾眼,然後張開手。

  被梁夕的桃花眼電得全身一陣酥麻,爾雅臉紅心跳撲進了梁夕懷裏。

  看爾雅雀躍的模樣,龍神又是欣喜又是擔憂,自己這個皇兒,將來還不知道要招惹多少女人。

  小聲說了幾句情話讓爾雅乖乖依偎在自己懷裏,梁夕轉過臉對龍神道:“母后,你聽說過紫薇大帝這個人嗎?”

  梁夕在那本小冊子上看到過,那個紫薇大帝曾經和龍族有一些關係,只是年代太久,不知道龍神知不知道。

  “紫薇大帝?”龍神微微蹙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半晌後,龍神搖搖頭:“沒有聽說過。”

  梁夕有些失望,不過這畢竟是萬年前神魔大戰時期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人能說清這個神魔大戰到底是事實還是有人杜撰的。

  年代太久遠了。

  “對了皇兒,你說你在藏書閣裏面練功,你龍族的記憶傳承有有了新領悟了嗎?”龍神不知道潮汐流的事情,還以為梁夕翻看典籍的時候是不是又接受了記憶傳承裏面的法術。

  梁夕斟酌了一下,正想著要不要把自己發現新的修煉方法的事情告訴龍神,這時候有一位女侍進來傳報:“啟稟陛下,太子,敖統領求見。”

  “敖大哥回來了!”梁夕這才記起來先前那位侍衛對自己說過這件事,開心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第132章 每年被押解的重犯

  女侍退出去不久後就領著身材魁梧的敖烈走了進來。

  “參見陛下,太子。”敖烈單膝跪在地上道。

  “平身,敖統領這一路上辛苦了。”龍神招招手道。

  梁夕直接走過去搭上龍神的肩頭:“敖大哥,你是去哪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梁夕來到龍城的時候敖烈不在,現在他從藏書閣出來敖烈才回來,梁夕很好奇敖烈去押解了什麼犯人?

  龍神見梁夕和敖烈很久不見,有許多話要講,索性道:“那些事情你晚些時候再和我彙報吧,先陪太子出去說說話。”

  “是。”敖烈朝龍神拜了拜,臉上也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拜別龍神,梁夕和敖烈剛到外面,敖烈就興奮道:“太子,我在外面的時候就聽說你回龍城了,這次是為了什麼事情來的?”

  梁夕把自己因為被鎮東王盯上的事情說了一下,敖烈在官場浸淫多年,連連點頭稱讚青雲道人讓梁夕暫時離開天靈門是個很對的選擇。

  “對了敖大哥,我聽宮裏的侍衛說你去押解犯人了,是什麼犯人要你親自去,而且還要這麼久?”梁夕好奇地問。

  四個月的時間,而且是龍宮內的近衛統領去親自押解,這些犯人恐怕不簡單。

  不過敖烈的話卻出乎了梁夕的意料:“不是很厲害的犯人,說起來他們也挺可憐的,這樣子好了,我帶你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兩人暫時都沒有很重要的事情,於是梁夕點點頭同意了。

  龍宮設在龍城的中間,而龍族的監獄在龍城的一處邊角上,又高有大的精鐵建築密不透風,站在很遠的地方就能看到。

  一路上看到手持鋼鐵武器的龍族戰士,梁夕很奇怪為什麼龍族能有鐵質的武器,而西雅海族只能用魚骨珊瑚作為武器。

  不過當他看到鐵匠舖的時候就明白了。

  龍城雖然是在深海,但是因為設立了一層結界,龍城裏都是乾燥的如同陸地一樣,和西雅海族一直浸泡在水裏完全不一樣。

  龍神和大陸上的任何一座城市沒有太大的差別。

  因為這個原因,龍城裏自然就可以生活打鐵煉製武器。

  西雅海族不能生火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沒有能夠辟水的結界,而世上罕見的辟水珠還不在他們手裏,而是被鮫人給了梁夕,然後現在梁夕將它塞在爾雅懷中。

  不然爾雅也不可能在龍城這種乾燥的環境裏生存太久的時間。

  龍族的監獄仿佛是用一整塊鋼鐵澆鑄而成,四面挖了升四米,寬十米的護城河,裏面養了能夠吃人的兇魚,只有一架鐵索橋負責通行。

  鐵鑄的墻壁有二十多米高,每隔幾米就有一個能夠射連環箭的強弩,防止犯人的暴動。

  整個監獄的設計,讓人只是看上一眼就心生絕望。

  看到敖烈的腰牌,負責警戒的龍族戰士驅趕著四頭身高三米多的巨獸攪動轉輪,將吊橋吱嘎嘎地放下來,在地上砰砸出一個深深的印子。

  敖烈來到龍族監獄,一路上自然沒有人盤問檢查。

  通報了一聲說他是來看一下剛押解來的犯人後,監獄就有人前去安排了。

  梁夕沒有等多久時間,就跟著敖烈走進了一條長長的回廊。

  整條回廊全部是用一人高一人寬的厚重石板鋪成,縫隙裏澆上鐵水,就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了。

  墻壁上每隔五米距離有一個燃燒的火把,將整座通道照得亮如白晝。

  不過儘管有火把照明,通道還是給梁夕一種壓抑得喘不過起來的感覺。

  敖烈似乎明白梁夕的感受,笑著解釋道:“我們龍族一般沒有本族的人被關在這裡,被關著的除了一些戰俘,還有的就是每年每關押到這裡的犯人,這裡的建造全身精鐵打造,想逃出去根本不可能,從地下挖通道也不可能,因為用石板精鐵打造的地基一直通到了地下五十米。”

  梁夕點點頭,和敖烈穿過通道後才感到壓在心頭上的一塊巨石被挪到了一邊。

  通道的盡頭就是關押犯人的地方。

  就如同敖烈說的那樣,關犯人的房間大多是空著的,偶爾關著人的地方梁夕注意看了下,那些犯人頭上也都沒有龍角,應該不是龍族的人。

  這些犯人都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裏,看到梁夕和敖烈經過,都被嚇得往裏面縮了縮,滿臉的驚恐。

  “看來這監獄真的能把人給關瘋掉。”梁夕心裏說。

  見到敖烈還在帶著他一直往前走,於是 好奇問道:“敖大哥,你要帶我看的犯人難道不在這裡嗎?”

  敖烈轉過頭笑道:“那些犯人是特別關照的,再走一會兒到外面就看到了。”

  梁夕於是不再說話,跟著敖烈繼續走,同時注意著四週的地形。

  隨著兩人的深入,梁夕注意到崗哨越發地嚴密起來,看守的武器也越發精良。

  梁夕正疑惑著到底是什麼犯人要這麼小心翼翼,突然眼前出現一道亮光,再走幾步頓時豁然開朗,原來他們來到了監獄後面的一個亂石廣場上。

  廣場很大,是露天的設計,四週就是高高叫人絕望的圍墻,圍墻上黑洞洞的箭洞裏閃著寒光對準著廣場,圍墻上每隔幾步就有一位面無表情的龍族守衛手持長矛關注著下方。

  梁夕四週環顧下,發現廣場上堆滿了很大塊的石頭,不上石頭上還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一些工具也被淩亂地扔在地上。

  看上去這裡是讓那些被關押犯人做工的地方。

  “太子,就在前面了。”敖烈指著遠處對梁夕說。

  梁夕定睛看去,遠遠的一群人正揮舞著手裏的鐵鎬在石頭上砸著,傳來一陣叮叮噹當的聲音。

  “那些就是你親自押解來的犯人?”梁夕問道,“他們一來就要做工嗎?”

  敖烈沒有講話,而是領著梁夕徑直走去。

  等走進了看清那一排二十多個犯人後,梁夕倒吸了一口涼氣:“難怪要敖大哥你親自去押解,這些人的確很恐怖。”
第133章 終身囚徒的鱷魚一族

  一排二十多個身高至少三米的壯漢正在揮舞著手裏的鐵錘在石頭上敲打著。

  上百斤的鐵錘在他們手裏像是沒重量一樣,掄起來輕鬆無比像是根筷子。

  他們的雙手和雙腿上還都纏著粗粗的鐵鏈,一動就嘩嘩地響。

  更讓梁夕驚訝的是這些人的長相。

  他們屁股後面都拖著粗長的尾巴,尾巴到背後都長滿了尖銳的短刺。

  並且他們的長相也是很奇怪,眼睛很大,嘴巴和正常人相比也長了一點。

  一個壯漢大聲“喝”地喊了一下,大張的嘴裏滿是如同匕首一般的尖銳牙齒。

  “敖大哥,他們是什麼人,犯了什麼錯?”梁夕注意到,這些壯漢們沒有人因為梁夕和敖烈這兩個人的到來而轉移注意力,他們這些人甚至都沒有朝旁邊看上一眼。

  而且他們身上佈滿的大大小小的傷疤也表示,他們絕對不是一般的犯人,這些傷疤只能夠屬於英勇的戰士。

  敖烈攤攤手:“太子,其實我說他們沒有犯一點罪,你信不信?”

  梁夕睜大眼睛:“沒有犯罪的話為什麼要把他們抓起來然後關在這裡?”

  這時候看守這些犯人的龍族戰士看到敖烈,急忙過來接待,見到梁夕後他們更是激動,連忙把梁夕和敖烈迎進了一邊的棚子裏。

  讓那些龍族戰士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敖烈喝了口水:“太子,這些人根本不是我們海族,只是因為和我們龍族有一點關係,所以我們才會把他們抓起來。”

  看到梁夕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敖烈於是詳細地介紹起來:“這些人既可以在陸地上生存,也可以在水下生存,所以我說他們不是純正的海族。”

  “水陸兩棲?”梁夕摸著下巴仔細打量著一個壯漢。

  果然,這個壯漢呼吸的時候鼻翼扇動和胸口起伏是一樣的,而且這個壯漢的耳朵下面還有類似于腮的部位,只是被濃密的鬍子遮住了。

  “可是他們屬於什麼種族?”梁夕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這些壯漢的嘴實在是太長太大了,只可以勉強算是一張人臉。

  敖烈壓低了聲音:“他們是鱷魚一族的人,嚴格來說應該算是妖界的人。只是他們和我們龍族有一些近親關係,但是又不屬於我們龍族,所以,自上古時期他們就被定罪了,終身勞役,如果不能在戰爭中做出比較突出的貢獻的話,他們是不可能被赦免的。”

  “鱷魚一族的人?”聽敖烈這麼一說,梁夕再仔細打量了一下。

  這些壯漢的眉目的確很像是那些生活在淺水裏的殺手。

  “但是現在沒有戰爭,那不就是說明——”梁夕欲言又止。

  敖烈明白他的意思,眼中也透出一絲無奈:“的確是這樣,這些鱷魚一族的人都是很厲害的戰士,身體是水土兩體通,既可以防禦也可以進攻,像是我們訓練有素的龍族戰士的話,估計要三至四個人才可以和一個成年的鱷魚戰士打成平手。”

  說到這兒,敖烈一攤手:“可是沒辦法,發令是上古時期就定下來的,無法改變。”

  “這樣子啊。”梁夕瞇著眼睛仔細打量這些壯漢身上解釋的肌肉。

  他們身高最少都有三米,梁夕站著平視只能看到到他們的腰。

  這些鱷魚戰士也是壯碩無比,粗壯的胳膊上是糾結發達的肌肉。

  一個鱷魚戰士用錘子敲打石頭的時候好幾下都沒有把一塊石頭敲碎,只見他把錘子丟到一邊,徒手狠狠在石頭上砸了一拳。

  砰一聲巨響,碎石紛飛,那塊大石頭硬生生被打成了碎塊。

  這個舉動看得梁夕和敖烈眼皮子齊齊一跳。

  普通的修真者恐怕要聚集真力後才能以肉掌碎石,而這個鱷魚戰士卻是輕輕鬆鬆就坐到了,可見他的身子強悍到什麼程度。

  再按照敖烈的說法,這些人又都是水土兩體通這種修真者夢寐以求的體質,如果經過系統訓練的話,到時候在戰場上他們絕對是令人恐怖的存在。

  “雖然只有僅僅二十人,但是戰鬥力卻是深不可測呀。”梁夕腦子飛快轉了起來。

  “敖大哥,和他們說幾句話沒有什麼問題吧?”梁夕斟酌了一下問道。

  敖烈自然不反對,這些犯人在他眼中有如草芥,梁夕能放下太子的身段和這些犯人講話,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賜的恩惠。

  二十多個鱷魚一族的犯人有些手足無策地站成一排,相互間打量著,眼中隱隱有一絲惶恐。

  “雖說是天生的戰士,但是牢獄已經把他們的殺氣都磨掉了。”看到他們無助的眼神,梁夕搖了搖頭。

  “這位是我們龍族的太子,他現在有話要問你們,你們要如實回答,明白了嗎?”敖烈大聲對這些犯人呼喝著。

  知道眼前這個嘴角挂著壞笑的年輕人居然是龍族的太子,犯人們有一些小規模的騷動。

  龍族的人幾乎都是正氣凜然的樣子,這個太子居然神情猥瑣,實在是有些出乎這些鱷魚族人的意料。

  “聽明白沒有!”敖烈見這些犯人不回答,唰地一鞭子抽在地上。

  這條軟鞭一直別在他的腰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地面啪一聲脆響,立時出現了一條長三米深一指的痕槽。

  有了這一鞭的威懾,犯人們安靜下來,然後乖乖答應了一聲。

  敖烈這下子才滿意了。

  梁夕走到這排犯人面前,一個一個打量過去,鼻子裏不時發出嗯嗯的聲音。

  來到一個身高兩米多的犯人面前時,梁夕奇怪地問道:“敖大哥,這個人為什麼比其他人矮了一大截?”

  敖烈看了一下解釋道:“這是一個還沒有成年的鱷魚族人。”

  梁夕仔細看了下,這個高兩米的犯人雖然胸口也有著濃密的體毛,但是眉宇間果然也還有一絲稚氣,看向梁夕的眼神顯示出他心中的惴惴不安。

  梁夕微微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塊蜜餞遞給他。

  少年犯人猶豫一下,不知道是接還是不接。

  犯人的踟躕讓敖烈很不耐煩,在一邊直接吼道:“太子給你的,你還不快道謝!”

  他本來就是龍神身邊的人,實力在整個龍族都是數得上的高手,這一吼威勢可不得了,少年犯人受驚之下,兩腿一哆嗦,結巴道:“大,大人饒命。”

  敖烈正要責罵,看到梁夕看向自己的不滿眼神,心裏一個咯噔。

  “你說什麼!”敖烈想到梁夕之前的囑咐,再看看這個這個犯人的表現,頓時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瞪著眼道,“什麼饒命?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太子教導我們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懂不懂!”
第134章 上古時期的最強戰士

  看這些犯人都被嚇得瑟瑟發抖,梁夕啪一聲打開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折扇一下一下扇著風。

  “有了敖統領這以德服人的楷模,誰還會去仇四海不能平定呢。”梁夕挑著眉毛道。

  “都是太子教導有方,教導有方。”

  兩個人一唱一和互相拍著馬屁,只把一群鱷魚族的犯人嚇得緊緊縮到一起,不知道這兩個大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最先的恐嚇目的已經達到了,梁夕輕輕搖搖頭,做出一副很和善的樣子道:“你們中誰能說的上話?”

  二十幾個鱷魚族人互相望了一眼,然後朝兩邊分開,讓一個身材最魁梧的鱷魚族人站了出來。

  這個鱷魚族人梁夕剛才就注意到,他就是一拳頭把巨石打碎的那個,站著的時候比周圍的鱷魚族人還要高出小半個頭,全身都是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肌肉。

  和這麼一個高大魁梧的人講話,梁夕感覺仰著脖子還真的有些酸。

  “你叫什麼名字?”梁夕趁別人不注意地時候捏了捏自己發酸的脖子,然後問道。

  “桑竹瀾,大人。”鱷魚人有些甕聲甕氣地回答。

  雖然居高臨下和這個太子大人交談,但是桑竹瀾完全趕不到一絲氣勢上的優勢。

  反而這個太子眉目間的邪氣和眼中時不時閃過的精光讓他覺得透題冰涼。

  “但願今天我不會哪惹到這位大人。”桑竹瀾看似粗獷,心思卻是極為細密,心裏暗暗對自己說。

  “你知道你們為什麼要終身勞役嗎?”梁夕問道,同時注意關注著桑竹瀾的表情。

  桑竹瀾豪放的臉上露出一絲憂傷的神色:“我知道的大人,這是上古時期就定下來對我們鱷魚一族的懲罰,終身不能倖免。”

  桑竹瀾的說法和敖烈的差不多,相比之下敖烈的反而更加詳細一點,於是梁夕也不打算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

  環顧了下戰戰兢兢的這二十多個鱷魚族人,梁夕皺了皺眉頭:“你們鱷魚一族就只剩下你們這些人了嗎?還有沒有人沒有被押送過來?”

  這個問題敖烈代替桑竹瀾回答了:“太子,鱷魚一族的生養率是很低的,一連幾胎都生不出來是很正常的事情。”

  梁夕上上下下打量著桑竹瀾,怎麼看都不覺得這麼強壯的男人會圈叉不行。

  桑竹瀾被梁夕古怪的眼神打量一陣,就算再遲鈍的人也讀得出來眼神裏的憐憫。

  這個身高三米多的大漢頓時臉色通紅解釋道:“大人,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主要是我們鱷魚一族的成活率太低了,因為一些原因,母親產下孩子後都被迫離開,任由剛出生的孩子自生自滅,所以,能活下來的很少。”

  “這樣子啊——”梁夕腦中浮現出剛出生的幼兒就要獨自生存的場景,一陣猛點頭,“這樣子如果你們人口多的話那就見了鬼了。”

  鱷魚一族竟然只剩下這二十多個人了,梁夕不免有些失望。

  這二十多人裏面還有婦孺,能算得上戰士的估計就只有七八個人。

  看梁夕惋惜的模樣,桑竹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因為囚犯的身份,那些話他到了喉嚨後還是硬生生壓了下去。

  梁夕是成了精的人,眼睛眨了眨,對敖烈說:“敖大哥,剛剛來這邊的路上我好像不小心把坎水刃上的一塊寶石掉在護城河邊上了,你可不可以去幫我看一下?”

  既然是梁夕的要求,敖烈當然不好讓其他監獄裏的龍族戰士去辦。

  他也沒有考慮太多,點點頭:“那我去幫你看一下。”

  說完後就急匆匆向通道裏走去。

  等到敖烈的身影消失在通道裏,梁夕撇了撇嘴:“有什麼話快說,按照敖統領的速度,一個來回不需要多久。”

  聽到梁夕這句話,桑竹瀾頓時有驚有喜:“大人你——”

  “快說吧,其實我也覺得你們不應該一輩子就做苦力,你們的體格和兩體通註定你們在修真上會有極高的成就,你們應該是戰場上最嗜血、戰無不勝的戰士。”

  梁夕的話讓桑竹瀾一下子感覺遇到了知己,大眼睛裏竟然蒙上了一層水霧:“大人,您說的對極了。”

  他感動下對梁夕的稱呼都由“你”變成了“您”。

  在梁夕嚴厲的眼神下,桑竹瀾止住了眼淚繼續往下流的趨勢,說道:“我們知道自己祖先當年犯下的錯誤無法饒恕,但是經過上萬年的反省,我們已經全部改過自新了,希望龍族能重新給我們機會。”

  梁夕對桑竹瀾話裏面“祖先犯下的錯誤”很好奇,但是現在顯然不是討論這個的時間,所以沒有開口,讓他繼續說下去。

  “只要現在能爆發戰爭,我們鱷魚一族一定會用自己的表現來捍衛榮譽的,我們原本應該是七界中數一數二的強力戰士,上古時期就證明過,天、人、鬼、幽冥、妖、修羅、混沌這七大種族裏我們都是頂尖的戰士。”桑竹瀾說得慷慨激昂,然後又無奈地看著自己手上腳上纏著的沉重鐵鏈,“但是我們現在只能在監獄裏做著這些單調重復的工作。”

  “這倒是,我也有把你們弄出去的想法,要知道,我是太子——”梁夕摸著下巴。

  梁大官人的話無疑給了桑竹瀾和他的族人們無限的希望,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熱切的期盼。

  被這麼多雙眼睛至上而下盯著,梁夕感覺還真是不大習慣:“可是難度也是很大的,比如——你們的罪名是上古時期就定下來的,而且你們戰場上最強戰士的威名也是上古時期流傳的,自從那之後你們就終生勞役了,一代代下來,不知道暗無天日的勞役有沒有把你們的血腥給磨光。”

  對這個問題梁夕還是有些不安的,從之前這些鱷魚族人的表現來看,他們距離熱血還很遠。

  “但願他們的實力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降低。”梁夕暗暗祈禱著,臉上做出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樣:“你們的實力,我需要證明。”

  “在這裡證明嗎?”桑竹瀾眼中閃著精光咬牙道。

  在監獄裏施展出自己水土兩體通的實力極有可能讓他再次背上新的罪名,但是此刻能夠赦免族人罪名的機會就在眼前,他不想讓這個機會白白溜走。

  看到梁夕看向自己的眼神,桑竹瀾猛一咬牙關:“好,大人您看好了!”
第135章 賄賂太子殿下

  桑竹瀾話音剛落,梁夕就感覺到空氣裏的水汽似乎發生了一點變化,一陣細碎的喳喳聲在耳邊不斷響起。

  “嘿!”桑竹瀾輕喝一聲,距離他十米遠的一塊岩石突然發出砰一聲悶響,接著搖搖晃晃斷為兩節。

  “怎麼回事?”梁夕走過去看了一眼,只見巨石表面上出現了無數密密麻麻的小洞,小洞幾乎穿透了這塊一米厚的石頭。

  小洞四週都是濕濕的水痕,梁夕把手指點上去,感覺到細微的真力波動。

  “這是小範圍的水屬法術攻擊嗎?一般軍士的鎧甲一定會被很輕易打穿的。”梁夕沉吟著,轉過頭的時候發現桑竹瀾正手持一把尖銳的石塊在自己腹部比劃著。

  “你要幹什麼!住手!”看桑竹瀾義無反顧舉著尖銳的岩石刺向自己的小腹,梁夕目眥欲裂大吼道,“你瘋了!”

  他只想見識

  梁夕這時候出手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看著石塊破開桑竹瀾的皮膚扎入了他的體內。

  但是,石塊扎進去並沒有出現梁夕預料的鮮血噴涌的場景。

  梁夕停住腳步,看著桑竹瀾身子微微晃了晃,然後把石塊從自己的小腹裏抽出來。

  石塊從他小腹上那個破口裏完全抽出來的時候,梁夕甚至可以看到傷口裏蠕動的腸子。

  不過讓梁夕更加吃驚的是,桑竹瀾的傷口沒有一絲血跡,傷口甚至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這,這——”梁夕瞠目結舌。

  他自己有快速癒合的能力是因為吞食過巨蟒的蛇膽,這個桑竹瀾也可以,難道他也吃過類似的東西?

  桑竹瀾見太子臉上的驚愕,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一手捂著傷口,一邊微笑著移動腳步站到旁邊。

  梁夕看到桑竹瀾剛剛站著的地方出現兩個破裂的淺坑。

  而之前,那裏應該是平地。

  雖說傷口正在癒合,但是一下子受了這麼重的傷,桑竹瀾的臉色還是有些發白,嘴唇沒有了血色。

  “大人,這是我們鱷魚一族土屬性的防禦力,我們可以將身體受到的傷害以一定比例傳導到我們腳下的土地裏,自己只要承受很小的一部分傷害。”桑竹瀾強忍著疼痛說道,他額頭上此刻已經是滿頭大汗。

  大地分擔了一部分還讓他此刻如此疼痛,如果沒有這項能力的話,桑竹瀾恐怕這時候已經死了。

  梁夕對他的能力不再懷疑。

  鱷魚一族不愧是上古時期號稱最強力的戰士。

  只是關於他們怎麼會成為妖界的人,而且那奇怪的罪名這兩個問題梁夕還沒明白,有時間梁夕準備好好問清楚。

  估算著敖烈這時候已經開始往回趕了,梁夕咂吧著嘴:“你們的能力我已經親眼見證了,只是,要一下子赦免上萬年的罪名,需要承擔很大的壓力呀。”

  “唉,可惜,可惜了。”梁夕滿臉惋惜的模樣咂嘴搖頭,讓桑竹瀾剛剛提起的希望之火搖搖欲熄。

  “大人,您一定要幫幫我們,我們的罪名經歷萬年,應該得到解脫了。”桑竹瀾掙扎著走到梁夕的面前,此刻他小腹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大半。

  梁夕注意到他走過的路上都會出現一些破碎的小坑,顯然他的傷害還在不斷透過雙腳傳遞到地上。

  “我需要時間和精力去打點這件事。”

  梁夕的態度讓桑竹瀾狠下心做了一個決定:“大人,借一步說話。”

  “咦,你要做什麼?敖統領就要回來了,你不要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桑竹瀾鬱悶無比,心想:“明明是大人你在拖著我走,我什麼都沒做呀。”

  “怎麼,你有什麼話要悄悄對我說嗎?”梁夕看著桑竹瀾似笑非笑地說。

  桑竹瀾點點頭,巨大的塊頭擋住其餘人的視線,飛快從自己滿是毛髮的手指下脫下了一枚戒指雙手遞到梁夕的面前:“大人——”

  “這是什麼?”梁夕打量了一下。

  這枚戒指暗色晦暗,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產物了,也不像是真金白銀打造的,除了鑲嵌在上面的一顆米粒大小的淺綠色寶石好看一點,其他怎麼看都覺得這枚戒指是個殘次品。

  “你是要賄賂本太子嗎!”梁夕的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我是真心為你們鱷魚一族好,難道我的真心、你族人的幸福在你眼中就只值這枚戒指嗎!”

  梁夕話裏的意思原本是你這麼一枚破戒指就想打發我?

  但是梁夕義正言辭的模樣顯然讓桑竹瀾誤會了,桑竹瀾頓時覺得太子清正廉明的形象在自己的眼前格外高大光輝,他臉色一紅,急忙道:“大人您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大人您為我們族人做出這麼大的貢獻,給您我們族中最珍貴的禮物是理所應當的。”

  “這枚戒指是你們族中最珍貴的東西?”梁夕撇撇嘴。

  這鱷魚一族也太寒磣了吧,雖然當囚犯當了上萬年,但是怎麼也不可能整個家當就只有這麼一個殘次品戒指吧?

  看梁夕看不起這枚戒指,桑竹瀾一口血差點噴出來,急忙解釋道:“大人您千萬不要被戒指的表面迷惑了,這枚戒指是我們鱷魚一族自古流傳下來的寶貝——空間儲藏戒指。”

  “空間儲藏戒指?那是什麼?”梁夕覺得這東西的名字有些意思。

  被這個桑竹瀾當寶貝的,應該也值點錢吧。

  努力壓制住心裏對這個不識貨太子的鄙視,桑竹瀾給梁夕解釋著:“空間儲藏戒指就太子你只要意念催動,就可以控制物品的放入和取出,這枚空間儲藏戒指是我們鱷魚一族流傳下來的,裏面空間塞下整座龍城都不是問題,而且放進空間儲存戒指裏的東西是被放到另外一個空間,對戒指的重量和大小一點都不會有影響。”

  梁夕的眼珠子一陣亂轉。

  按照桑竹瀾的說法,這個空間儲藏戒指的確是個好得不能再好的東西了。

  有了它,自己就可以把全部家當塞在裏面,而別人永遠也想不到區區一個戒指裏面能放下那麼多的東西。

  “把你們最好的東西就這麼拿走,我會覺得不好意思的呀。”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梁大官人的動作一點不好意思的表現都沒有,小指頭一勾,絕世寶物空間儲藏戒指就已經被他戴在了手指上,“嘖嘖,仔細看上去古色古香還挺好看的呀。”

  桑竹瀾只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涌:“這個大人嘴上說的和手裏的動作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第136章 天靈門的召喚


  看梁夕對著戒指愛不釋手的模樣,桑竹瀾忍住心痛:“大人,大人——”

  梁夕正考慮著自己是不是要把坎水刃藏在這空間儲藏戒指裏,然後和別人打架的時候看似赤手空拳,然後突然意念出劍打別人一個措手不及,思維被桑竹瀾打斷,讓他不是很高興:“怎麼了?難道你想反悔把他要回去?”

  梁大官人此刻已經是鐵了心了,這種好東西到了我手裏就是我的了,想要拿回去?沒門!

  桑竹瀾急忙擺手:“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鱷魚一族的事情。”

  “哦,這個啊,我會努力的。”梁夕想拍拍桑竹瀾的肩膀做安慰,但是在兩人巨大的身高差下,他還是放棄了,“放心吧,你們的一切我都會如實上報,畢竟當年犯下錯的是你們的祖先,你們不該承受這份不屬於你們的痛苦,這太不公平了。”

  梁夕說這番話時正義凜然的模樣感動地桑竹瀾等人大眼睛裏水珠晃動:“大人,您真是個好人——”

  這時候不遠處的通道裏傳來一陣腳步聲,梁夕知道敖烈回來了,但是聽腳步似乎來的不止他一個人,於是不動聲色把戒指在指頭上戴好,然後重新作出一副訓斥桑竹瀾的模樣。

  桑竹瀾也不是傻子,知道敖烈回來了,又變回之前囚犯唯唯諾諾的模樣。

  “太子,很抱歉,我沒能找到你說的寶石,正好遇到宮裏的傳令官,他說陛下有急事找你,我就和他趕回來了。”敖烈很是歉意的說。

  梁夕看到他身後畢恭畢敬的傳令官,點點頭:“麻煩敖大哥了。”

  “太子,陛下有事急招您回宮。”這位傳令官一身勁裝,神色恭敬地梁夕說。

  瞥到到桑竹瀾看向自己充滿期盼的眼神,梁夕隱蔽地對他做了個放心的手勢,然後和敖烈、傳令官一同往龍宮趕去。

  “這位大哥,請問我母后說了是有什麼事情急著找我嗎?”梁夕問那個傳令官道。

  “這個陛下倒是沒有說起,只是讓我趕緊招太子回宮。”傳令官歉意地回答。

  按照梁夕的想法,龍神這麼急著召見自己,無非就是兩件事:一是她突然想起來一些關於上古神魔大戰,紫薇大帝的事情;第二種可能就是小狐狸要破蛋了,它要幻化為人形了。

  想到第二種可能,梁夕心裏就是壓抑不住的興奮,腳步不由加快起來。

  看梁夕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傳令官和敖烈都是一陣疑惑,對視一眼:“什麼事情讓太子這麼開心,一副老光棍終於娶到媳婦的樣子?”

  龍神這次是在議事大廳召見的梁夕。

  看到梁夕回來,龍神將一份密封的信封交給他。

  “母后,這是什麼?”梁夕見龍神一句話沒說,而是交給自己一個信封,有些莫名其妙。

  “是你的師尊青雲道人通過傳送陣給我的。”龍神看著梁夕,“你打開看看,說不定你們天靈門發生了什麼事情。”

  爾雅依偎在龍神身邊,水亮的眼睛看著梁夕,小嘴向上彎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看看說什麼了。”

  梁夕看了看信封,上面寫了“梁夕親啟”四個蒼勁有力的字,下面還有青雲道人的落款。

  青雲道人的字跡梁夕曾經見過,所以他確信這封信是師尊寫給自己的。

  帶著滿腹狐疑撕開信封取出信紙,梁夕迅速把紙上的內容瀏覽了一下。

  看到梁夕的臉色變了幾變,龍神拉著爾雅道:“怎麼了?要不要我們回避下?”

  梁夕搖搖頭,把信紙遞到龍神面前:“沒事的,母后,你看看吧,看來我按照約定要回去一趟了。”

  龍神接過信紙看了一遍,爾雅不認識大陸上的通用字,乖乖站著等梁夕和龍神的解釋。

  “母后,我當時出來的時候就和師尊約好過,每半年要回去一次,只是這一趟出現了一些意外,我預期的想法和事實完全不同。”梁夕說道。

  他原本的計劃是趕到東海後查清絲帛的秘密,然後在東海修煉一番,但是自己卻遇上洋流被衝到深海的神秘所在,然後有被衝到西海,接著好不容易來到東海後領悟潮汐流居然花費了四個月的時間。

  不過梁夕一點沒覺得可惜。

  領悟的潮汐流絕對是超越時代的修煉方法,它給梁夕的修真路另辟蹊徑,領悟潮汐流花掉四個月的時間絕對是值得的。

  “那你這幾天應該就準備回去了吧。”龍神微微皺眉思考了一下,“信上說天靈門發生了一點變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個問題梁夕倒是一點沒擔心,笑了笑:“天靈門發生了什麼,我這種普通弟子能做什麼,如果真的有大問題,也有師尊師傅他們幫我頂著,天塌了也輪不到我們這些弟子來頂。”

  梁夕樂觀的態度感染了龍神,她的心也不由重新變得輕鬆。

  不過爾雅卻是不太開心的樣子,躲在龍神身後捏著龍神的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能讓西雅海族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這麼糾結的,梁夕和龍神稍微一想就明白是什麼了。

  “梁夕,爾雅你打算怎麼辦?”龍神把爾雅拉到身前,“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她可以先留在東海,我和她還算投緣,而且仙狐要化為人形也需要一些時間——”

  “小狐狸化為人形還要多久?”梁夕看著龍神問道。

  龍神默算了一下:“一年多至少。”

  這個時間和梁夕心裏估算的相差太久,按照他的想法,一兩個月應該差不多了,沒想到居然要一年多。

  看梁夕一副沮喪的模樣,龍神笑著安慰他道:“不要這麼失望,如果不靠著龍魂蛋的話,你的仙狐要化為人形恐怕還要上一百年。”

  “這麼久!”梁夕差點嚼了舌頭。

  龍神點頭的模樣說明她不是在開玩笑。

  “爾雅怎麼辦?”話題重新扯回來。

  爾雅瞪著眼睛望向梁夕,顯然也對梁大官人剛剛轉移話題表達不滿,同時她的心跳也如小鹿亂撞,不知道梁夕會怎麼安置她。

  “我的想法是,既然你回去的話,爾雅還是安置在我這裡比較好,她的身份可能會給你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梁夕知道龍神是為自己好,爾雅也知道,看向梁夕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緊握的小拳頭逐漸松了開來,手心的汗水在微風中迅速揮發。

  梁夕看了爾雅一會兒,突然走上前輕輕捋過她額前的長髮:“為什麼要分開?
第137章 姨娘說今晚我可以不回去


  “梁夕!”爾雅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抬頭看到梁夕微笑看向自己,輕泣一聲撲進梁夕的懷裏,緊緊抱住他。

  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鼻間滿是少女淡淡的體香,梁夕雖然這時候很想和小蹄子進行一些深入的交流,但是身邊還有龍神和敖烈在,於是只能作罷,裝出一副很道貌岸然的模樣在爾雅背上輕輕拍著。

  看到他們兩人濃情蜜意的模樣,龍神似乎想起了什麼,默嘆口氣垂下頭,眼角似乎有一絲亮光在閃動。

  但是這絲外露的感情很快就被她掩飾過去,片刻後龍神抬起頭是臉上滿是微笑:“皇兒,你確定帶著爾雅回去嗎?”

  “肯定的。”梁夕毫不猶豫點頭。

  梁夕堅決的態度讓爾雅幸福得都快暈過去了,死死摟著梁夕不松手,整個小腦袋恨不得融入他的胸口。

  梁夕撫摸著爾雅的背脊,感受著小丫頭過度發育的胸部在自己身上帶來充滿彈性的感覺,喘了口氣道:“母后,這次回去後如果門派有事暫時不能脫身的話,小狐狸就請你代為照料了。”

  龍神點點頭,心道:“怎麼說也是我未來的兒媳,哪會怠慢了她。”

  默算了下時間,梁夕拍拍爾雅的後背,示意她直起身子,然後對龍神說:“我最好在明後兩天內出發回去,回去前我去見見小狐狸。”

  因為梁夕現在是龍族的太子,所以他也有了自己的寢宮。

  告別龍神後他就徑直回到寢宮,鎖上房門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掏出從桑竹瀾那裏得到的空間儲藏戒指研究起來。

  這枚戒指乍一看感覺很普通,但是梁夕灌注一點真力進去後就感覺到了戒指裏真力的回應。

  這枚空間儲藏戒指使用十分簡單,只要戴到了梁夕的手上,就聽從他意志的支配。

  梁夕嘗試著把房間裏的那張月白玉床收進戒指裏,心念剛剛一動,只見一道紅光從戒指上的寶石裏射出來,朦朧的光線很快就籠罩住了整張玉床。

  梁夕再次眨了下眼睛後,那張足足佔了房間三分之二面積的超級大床就這麼憑空消失在他的眼前,留下一大片的空蕩。

  梁夕心裏又想:“把床重新放回原地。”

  心思剛動,就感覺到戒指微微一震,紅光閃現,眼前一花,大床回到了原地,仿佛一直沒有移動過。

  “真的是個寶貝呀!”梁夕興奮無比,抱著戒指在床上滾來滾去,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鱷魚族他們自己找個機會給他們說些好話,畢竟收了人家的好處。”翻滾了一陣,梁夕心想。

  正憧憬著明天回去後大家看到自己的表情,房間的門突然想了三聲。

  以梁夕的身份,能不經過他同意就進入寢宮的人屈指可數。

  如果是龍神和敖烈來的話,也一定會象徵性地通報一下,現在默不作聲就出現在臥室門口的,除了爾雅這個丫頭,絕對沒有第二個人。

  梁夕把空間儲藏戒指在手指頭上戴好,起身打開房門。

  不出他所料,房門剛一打開,香風撲鼻中一具柔軟的身子就撲進了他懷裏。

  “壞人。”爾雅抱著梁夕的腰,可愛的小腦袋頂著梁夕的下巴,“想我了沒?”

  不等梁夕回答,爾雅聲音輕輕柔柔飄來:“雖然只分開這麼一會兒,但是我想死你了,姨娘說,她說——”

  見小丫頭支支吾吾的,梁夕稍微鬆開臂彎,一根手指挑起爾雅細滑的下巴騷騷笑道:“我母后說什麼了?”

  小丫頭此刻臉色白裏透紅,漂亮的大眼睛裏仿佛一灣秋水輕輕飄蕩,鮮嫩欲滴的紅唇一張一兮,體溫正在逐漸上升。

  這時候梁夕能忍住他就一定不是男人。

  梁夕想也沒想,俯下身子含住爾雅的嘴唇。

  鮮滑柔軟的感覺仿佛是吻上了兩片花瓣,爾雅嚶嚀一聲,眼睛睜大,心跳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一般。

  感覺到梁夕的舌尖撬開自己的貝齒,爾雅逐漸閉上眼睛,伸出自己的丁香小蛇和梁夕糾纏在一起,大口吮吸著兩人的津液。

  感覺到爾雅身子不住地顫抖,鼻腔裏逐漸粗重的喘息,梁夕知道她已經情動,一手摟住爾雅的肩膀,猛地一彎腰抄起她的腿彎就將小丫頭抱在了懷裏。

  爾雅喉嚨裏發出如小貓一般的輕泣,兩條雪白的手臂緊緊摟著了梁夕的脖子,從梁夕身上傳來的濃濃男子氣息讓她腦袋一陣一陣的眩暈,只想著永遠沉溺其中那該多好。

  爾雅的呢喃和她一聲一聲的嬌喘也讓梁大官人感覺有些受不了,下身一股邪火燒得厲害,脹得他此刻只想找到一個發泄點。

  將爾雅一把扔到大床上,梁夕重重吸了幾口氣。

  爾雅好像故意挑逗梁夕一般,趁著落到床上的趨勢在床上滾了幾滾,原本就寬鬆的衣服腰帶更松,領口歪到一邊,露出一截細膩的脖子和渾圓的肩頭,眼中春水盪漾,輕輕咬著下嘴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仰頭望著梁夕。

  “勾引!這他媽就是赤-裸裸的勾引啊!”梁夕鼻子裏都快噴出火來了,“臭丫頭這是在對一個男權主義者最直接的挑釁!這是對一個自認為坐懷不亂的人最大的考驗!”

  純潔淡定如柳下惠再世的教條此刻已經不知道被梁大官人拋到七界的哪個角落裏去了。

  低吼一聲撲到爾雅身上,嘴唇觸碰著她細膩的脖子,梁夕的一隻手神不知鬼不覺從她的衣服下襬伸了進去,準確地握住了一團豐滿的雪膩。

  “嗯——”爾雅嬌喘一聲,從喉嚨深處發出銷魂蝕骨的呻吟,“相公——我要——”

  這句話無疑是最好的催情藥,如同一根被點燃的引線迅速燃燒起來,兩個人的激情在瞬間一下子完全爆發出來。

  大手在爾雅光潔如玉的身子上摸了幾把,梁夕卻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

  爾雅正意亂情迷,突然感覺不到那雙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火熱大手,不由奇怪地睜開眼看著梁夕:“相公,你怎麼了?”

  眼角瞥了瞥相公兩腿間的凸起,小丫頭心頭這才定下來:“原來不是相公出了問題。”

  如果梁夕知道爾雅現在想的是什麼,估計會氣得當場吐血。

  梁夕緊緊盯著爾雅,嘴角帶著一縷若有若無的壞笑,眼中銀絲陣陣閃過,點得爾雅心跳加速,恨不得從胸口蹦出來一樣。

  “相公,怎麼了嘛?”小丫頭眨眨眼睛,她這個動作坐起來和梁夕幾乎一模一樣,搖著梁夕的手撒嬌道。

  梁大官人眼神盯著爾雅胸口的一條深溝一眨不眨,吞咽著奔騰而出的口水騷騷笑道:“我是在想,剛才你說母后對你說了什麼呀。”

  說到這件事,爾雅的臉騰一下子仿佛罩上了一塊紅布,嚶嚀一聲轉過身,光潔不帶一絲瑕疵的背脊對著梁夕,聲音顫抖著道:“姨娘,姨娘她說——”

  “嗯?”梁夕豎起耳朵。

  爾雅轉過臉偷偷瞥了眼梁夕,小聲說:“姨娘說爾雅今晚可以不回去睡——”

  “知我者,母后也!”梁大官人這時候真想仰頭大笑三聲,但是轉念一想,“母后這暗示也太明顯了吧?她都知道些什麼了?”

  看到剛剛還得意無比的梁夕臉色變了幾變,爾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緩緩挪到梁夕的身邊,兩手環著他的脖子躺到床上。

  “是了,爾雅是我老婆,母后這句話無非就是說希望早點抱孫子呀!”想通之後梁夕頓時釋懷,一口含住爾雅胸口的一枚粉色葡萄,兩手撥拉著把大床的帳子撤了下去。

  大床一陣聳動,嬌喘聲連綿不絕……

  寢宮外敖烈正要來找梁夕商量點事情,突然感覺腳底一陣晃動。

  “怎麼回事?”敖統領驚訝地問駐守太子寢宮外的侍衛。

  “震了。”一個侍衛說。

  “震得很厲害,衣服都震掉了。”另一個侍衛說。

  敖烈閉上眼感受了一下,點點頭:“是啊,還震得很持久。
第138章 巧遇師姐


  第二天早起的時候爾雅全身酥軟,最後還是梁夕幫她穿好了衣服。

  穿衣服時摸摸碰碰的揩油樂趣自然不足外人道,梁大官人一個人偷著直樂。

  去見到龍神的時候爾雅還有些不好意思,縮在梁夕身後。

  梁夕的臉皮則是厚比城墻,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母后,帶我去見下小狐狸道個別,然後就該走了。”

  龍神盯著梁夕和爾雅看了好一會兒,眉眼間滿是笑意。

  帶著梁夕和爾雅再次來到那個隱秘的所在,小狐狸見到梁夕時眼中閃出極其興奮的神采。

  梁夕這次學乖了,沒有貿然去碰那個龍魂蛋。

  梁夕和小狐狸之間一直有一種心靈感應,不需要梁夕細說,小狐狸知道他是來向自己道別的,而自己為了幻化為人形,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修煉。

  “我會抽出時間來看你的。”梁夕把手靠近小狐狸說。

  小狐狸隔著龍魂蛋輕輕舔了舔梁夕的手指,眼中滿是不捨和依戀,嘴裏發出輕輕的嗚嗚聲。

  “好啦,乖,聽母后的話。”梁夕笑著道。

  只有爾雅感覺得出來梁夕此刻心中的不捨得,上前一步挽住了梁夕的胳膊。

  小狐狸看了看和梁夕依偎在一起的爾雅,小鼻子皺了皺,撇過臉去,看樣子它還沒有從那天爾雅要把自己和梁夕分開的事情裏釋懷。

  站在一邊的龍神看到這一幕,微微苦笑了一下,算了,這個攤子就由著皇兒自己去收拾吧,畢竟是他自己惹出來的桃花債。

  告別了小狐狸,梁夕和爾雅檢查了一下隨身攜帶的物品,確信沒有什麼東西落下後就準備出發了。

  梁夕把大部分要攜帶的東西都塞進了空間戒指,整個人看上去輕鬆無比。

  龍神像是一位送離兒子的母親一樣替梁夕把衣服扯平了,叮囑道:“這次回去不要再惹事了,現在盯上你的人不少,小心樹大招風。”

  “嗯。”到離別時,梁夕還是有些鼻子發酸的。

  爾雅和龍神待在一起這麼久,也已經有了感情。

  在這個陌生的環境,小丫頭早就把龍神當作了自己的母親,此刻眼見要分別,爾雅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龍神拉過爾雅,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小丫頭這才止住了眼淚,面紅耳赤連連點頭。

  看爾雅一副嬌羞的模樣,梁夕摸著下巴很想知道龍神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皇兒,這次就不用戰艦送你了,信紙上也說過,你師尊會在海面開啟一個傳送陣,你到時候可以直接到達天靈山腳下,傳送陣的位置你記住了嗎?”

  梁夕掏出信紙再次確認一遍,點點頭:“我記住了,那我們就先走啦,母后保重,代我向敖大哥道別。”

  摟著爾雅,梁夕朝龍神再次揮手,然後穿過結界鑽入了海水裏。

  往前遊了很遠,梁夕轉過身子的時候仿佛還能看到結界裏一個紅色的身影正凝望著自己。

  “不要哭了,有時間我們會回來的。”梁夕環著爾雅的腰小聲安慰道。

  小蹄子的腰又細又軟,梁大官人不由上下撫摸了兩下,直到被爾雅發覺狠狠掐了一把這才作罷。

  來到信紙上標注的位置,梁夕看了看日頭,這時候差不多應該就是青雲道人施法開啟傳送陣的時候了。

  等了一會兒,海面突然無風起浪,一道小小的漩渦快速形成,同時一個紫色的光球從翻騰的海水裏升了上來。

  紫色光球裏的能量波動梁夕再熟悉不過,拉著爾雅一頭鑽了進去。

  爾雅真對著這紫色的傳送陣好奇不已,好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梁夕拉著手一頭鑽進去。

  鑽進去後只覺得眼前一花,肚臍好像被一道鉤子勾了一下,接著雙腳就有了踏上實地的感覺。

  場景感受切換太快,爾雅只覺得雙腿一沉,急忙扶住梁夕這才站穩了身子。

  耳邊傳來小鳥唧唧喳喳的叫聲,四週一片翠綠,吸進去的空氣都是濕漉漉帶著泥土的芬芳,爾雅定了定神後開始好奇地打量這個她從未來過的岸上世界。

  看到四週熟悉的樹木,梁夕真想扯開嗓子嚎一句:“老子又回來啦!”

  這片森林正是他當時上天靈山時一直迷路的森林。

  狠狠在地上跺了兩腳,梁大官人頓時覺得底氣特別得足。

  “我們上山去。”梁夕感覺自己講話的語調都有點像是唱戲了。

  摟著爾雅蹦到一棵大樹的頂端張望了一番,梁夕指著雲霧繚繞的山頂對小丫頭說:“我們的目的地在哪兒,從這裡走不了多遠就回到山腳下,當時我們入門測試就是在那兒進行的。”

  森林的走法梁夕還記得很熟,背著爾雅連續幾個轉彎後就已經來到了官道上。

  此時梁夕的實力已經不是當時只會用蠻力時可以相比的,而且也沒有太多的顧忌,提起真力撒開腳丫子,速度快得腳尖幾乎不著地,從背後望去只看到一道人影刷一下就閃過不見了。

  爾雅看梁夕全身由內而外透著喜氣,也不由替他高興。

  輕輕伏在梁夕背上,爾雅嘟著小嘴在梁夕後脖子上輕輕吻下去,嘴唇剛碰到梁夕的皮膚,梁夕猛地一下子剎住腳步,慣性下爾雅來不及縮頭,小臉一下子撞在梁夕的腦勺上,疼得她哎喲輕喚了一聲。

  梁夕這時候已經來不及關注爾雅了,他瞇起眼睛看著百米外涼亭裏一道白色的身影,眼中閃過各種複雜的神色。

  “這小妞怎麼會在這兒?難道是在等我?”梁夕滿腹的疑問,但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打消了,“薛雨柔這小妞和我對不上眼,怎麼看她都是不可能下來接我的,估計是在山腳下騙年輕弟子上山吧。”

  梁夕想要繞開薛雨柔,但是上山只有這一條路,不經過那亭子還就真不可能。

  沒辦法,梁大官人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去。

  爾雅伏在梁夕背上,明顯感覺到她男人此刻走路僵硬的動作,狐疑地抬頭朝遠處望了眼,看到亭子裏的一道白色身影,眼中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

  這時候薛雨柔還是背對著梁夕的,孤零零站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梁夕原本想趁這個機會趕緊從她背後神不知鬼不覺一溜煙跑過去的,但是看到薛雨柔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心弦一顫,邁出的腳步隨之遲緩了一下。

  就在這個功夫,薛雨柔仿佛預感到了什麼,緩緩轉過頭來。

  梁夕一直盯著薛雨柔的腦勺,防止她轉頭,現在正好就和薛雨柔視線交接,兩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哎呀。”梁夕和薛雨柔同時輕呼了一聲。

  梁夕是心裏後悔不迭,剛剛怎麼沒有狠下心撒開腿跑過去,結果現在被小妞看到,尷尬了。

  而薛雨柔的眼中則是透出一股由衷的歡喜。

  這個神色看得梁大官人愣了一下。
第139章 你就是欺負我嗎


  “這丫頭吃錯藥了吧,這個眼神是驚喜嗎?”梁夕心裏滿是懷疑。

  事出反常必有妖,梁夕第一反應就是靈識散佈到百米範圍內,查探一番確定沒有埋伏後心才安定下來。

  見到梁夕回來,薛雨柔嘴角微微上揚,眉角彎彎帶著一縷笑意,再加上她無雙的美貌,就仿佛是一朵緩緩盛開的鮮花,頓時看得梁夕和爾雅一下子都呆住了。

  “臭丫頭貌似長得都快趕上我了。”梁夕心想,心跳猛地加快了幾拍。

  爾雅則是一陣自慚形穢,感覺自己的容貌和眼前這個美人相比簡直太幼稚了。

  “師弟你回來啦。”薛雨柔說話的時候即便是可以讓自己的口氣平淡一些,但是其中的歡喜和暖意卻是個傻子都感覺得到的。

  如果是普通的弟子見到傳說中的冰山美人薛雨柔薛師姐這樣子對自己講話,恐怕早就輕則受寵若驚重則痛哭流涕,發誓要終身為牛為馬報答師姐了,可偏偏她面對的是梁夕。

  梁大官人被她這一句“師弟”叫得頭皮發麻,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想:“臭丫頭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打擊了,想要用美色來誘使我犯罪,門都沒有!”

  眼神清澈地看著薛雨柔,梁夕很客氣地說:“嗯,謝謝師姐關心,我回來了,這就上山去。”

  薛雨柔絲毫沒有感覺的到梁夕口氣中的冷淡,反而一反常態笑道:“好呀,我們一起回去,大家都在等你呢。”

  薛雨柔殷勤的態度讓梁夕更加懷疑起來,但是盯著薛雨柔嬌俏的臉頰看了半天,卻是沒看出一絲端倪,而薛雨柔卻被梁夕看得臉色一粉。

  她原本就長得花容月貌,用國色天香、沉魚落雁來說根本就不為過,臉紅微微垂下臉龐手指攪在一起這麼小女人的動作從她身上做出來,更是美得讓人幾乎窒息。

  梁夕傻了:“這丫頭到底想把我怎麼樣!要殺要剮給我個痛快吧,這樣子太讓人提心吊膽了!”

  “你,看什麼嘛。”薛雨柔輕聲問道,“快上山沐浴然後去見師伯他們吧”

  梁夕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從胸口蹦出來了,這時候他真想趴在地上狠狠捶幾拳然後仰天大呼:“老天啊求求你放過我吧。”

  這種感覺就像是每天折磨你的後媽突然有一天主動要求喂奶給你喝一樣,難免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想用美**惑你喝下毒藥。

  梁夕此刻就是這種感覺。

  “有鬼,一定有鬼,我要小心了。”梁夕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一下,將靈識散佈到三百米的範圍裏仔細檢查起來。

  薛雨柔見梁夕不說話,小心地偷偷打量他,輕咬著下嘴唇:“你怎麼——”

  話還沒說完,突然從梁夕背後傳來一個嗲得人骨頭都要化掉的聲音:“相公,我們怎麼還不上山呀。”

  “相公”這個詞聽得薛雨柔身子一震,急急抬起頭來朝梁夕望去,這才看到伏在梁夕背上巧笑倩兮的爾雅。

  二女對視幾秒鐘,爾雅再次感嘆了薛雨柔的絕世容顏,而薛雨柔也一下子呆住了。

  “這麼漂亮的小女孩是誰?和梁夕是什麼關係?她為什麼叫他相公?他們為什麼動作這麼親密……”薛雨柔的心裏一下子涌出來無數的問題,回過神來後臉色一陣慘白。

  “相公,我們快上山嘛。”爾雅嬌嗲嗲的聲音哪怕是對一塊石頭說的,那塊石頭也絕對變成軟軟的麵糰。

  梁夕正要讓她擼直了舌頭好好講話,耳邊卻一下子聽到從薛雨柔的方向傳來冷冷的哼聲。

  轉過頭去,看到薛雨柔剛剛溫柔的模樣已經不再,此刻是和以前一樣冷冰冰的樣子。

  看到這樣的薛雨柔,梁夕才感覺無比熟悉,一陣如釋重負的感覺涌上心頭。

  “好,我這就上山。”梁夕最習慣的還是如冰山一樣生人勿近的薛雨柔,“上山後沐浴——”

  話沒講完就被薛雨柔冷冷打斷:“恐怕你沒時間了,上山後立即去見師伯,他們都很想知道你這半年到底做了些什麼修煉。”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視線對準了爾雅,把“修煉”兩個字咬得很重。

  “說是雙修你一定會說我調戲你。”梁夕心裏說道,臉上笑嘻嘻看著薛雨柔。

  “你看什麼。”薛雨柔被梁夕看著,感覺好像是被電觸了一下,全身一陣酥麻,心臟一陣亂跳,急忙默念清心訣,板起臉故作鎮定。

  梁夕心裏奇怪:“不是說這亂花漸欲迷人眼沒有雌性動物能躲過的嗎?果然臭丫頭是非人類的存在。”

  心裏的想法自然不能講出來,梁夕滿臉嚴肅地說:“師姐,我還是最習慣這麼嚴肅的你,剛剛那種裝溫柔的玩笑你以後還是不要開好了。”

  “裝溫柔的玩笑?”薛雨柔重復著梁夕的話,對他回來的喜悅心情一下子消失得乾乾淨淨,只覺得胸口一陣刺痛,好像喘不過氣來一樣,“原來你以為我剛剛是裝出來開玩笑的。”

  後面一句話她說得格外小聲,梁夕沒有聽得清楚:“嗯?”

  “梁夕!”薛雨柔定定看向梁夕,猛地喝了一聲,嚇了梁夕一跳:“在!”

  “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整個天靈門裏你是最討厭的!和陳公子相比,你簡直,你簡直就是廚房裏的蟑螂!”薛雨柔的突然翻臉讓梁夕一陣莫名其妙。

  梁大官人沒一點被罵的自覺,反而心裏好笑:“原來廚房裏的蟑螂就是小妞罵人的極限了。”

  梁夕無所謂可不代表性格潑辣的爾雅無所謂。

  小丫頭本來就是整個西雅海族捧在手心的寶貝公主,平時只有她欺負人的份,哪有被人欺負的份,現在看到自己的男人被人形容是蟑螂,那無疑就是說她是母蟑螂。

  小丫頭剛剛還笑吟吟的臉一下子就拉長了:“相公啊,這位大嬸是誰?是你們天靈門廚房專門負責買菜的嗎?看上去真可憐喲,整個門派的菜都要她一個人負責背上去。”

  薛雨柔平時也是被人抬得高高的,所以性子難免有些驕傲,第一次聽有人說她是廚房負責買菜的大嬸,頓時氣得幾乎吐血,看著爾雅道:“你,你胸大無腦,你和我師弟什麼關係?”

  爾雅此刻半個身子探在梁夕身外,胸前兩團粉嫩即便是隔著衣服,仍能感覺到那洶湧的波濤,正對應了薛雨柔說的“胸大無腦”四個字。

  爾雅和梁夕時間呆久了,潛移默化也變得牙尖嘴利,當下腦子一轉,無比淡定地說道:“總比你胸小無腦好。”

  “你!”薛雨柔臉色通紅,蔥蔥玉指指著爾雅,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看著兩女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就掐上了,梁夕眨巴著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小丫頭在自己背上抱著雙臂無比淡定,薛雨柔眼中晶瑩閃爍,委屈得好像就要哭出來了。

  梁夕張張嘴想要安慰下薛雨柔,再怎麼說她畢竟也是自己的師姐。

  但是薛雨柔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眼神裏滿是傷心,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一陣心疼:“梁夕你,你出去修煉半年回來的第一件事還是欺負我嗎!你一個人欺負我不夠,還帶回來一個女人一起欺負我嗎?好,好,我明白了!”

  說完再不遲疑,轉身刷的一聲閃過一道白光已經駕馭仙劍浮在了半空。

  梁夕想要上前解釋,但是薛雨柔長袖一揮,一道氣浪阻隔在了兩人之間,硬是將梁夕到嘴邊的話給生生堵了回去。

  不等梁夕再次開口,她已經禦劍遠遠飛了出去。
第140章 背上整個世界

  “這小妞今天怎麼了?”梁夕摸著鼻子,悻悻說。

  爾雅撅著小嘴,兩條手臂環著梁夕的脖子,大眼睛一眨一眨不知道在想什麼。

  和薛雨柔的這次誤會讓梁夕剛回來的好心情一下子都消失掉了,嘆了口氣,背著爾雅往上山的路走去。

  薛雨柔駕馭仙劍飛上半空,將速度提到了最快,心頭堵得難受,只有迎面而來的罡風割在臉上才讓她找到了一個發泄地方。

  “壞人壞人壞人!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薛雨柔委屈得眼淚吧嗒吧嗒流了下來。

  一路疾馳回到山上,薛雨柔倔強地伸手擦去眼角的淚珠,正想回屋子裏去,突然從背後響起一個驚喜的聲音:“姐姐!”

  聽到聲音,薛雨柔的心情這才稍微好了一些,轉過臉看著雀躍跳向自己的女孩子笑道:“妹妹你怎麼來了?”

  來人也是一襲白衣,不過是新晉弟子服,面容輪廓和薛雨柔有七分相似,但是眉宇間的稚氣卻還沒有完全褪去。

  這人正是當初分宿舍時和梁夕有過過節的薛雨凝,她是薛雨柔的親妹妹。

  薛雨凝原本看到姐姐,心裏十分開心,但是望見薛雨柔紅紅的眼眶,頓時一跺腳:“姐姐,你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你了?”

  薛雨柔心裏慌張,急忙細細鼻子抹抹眼角:“沒有,我是剛才回來的時候飛得太快,被風吹的。”

  “真的是這樣嗎?”妹妹薛雨凝的眼裏滿是懷疑,小狐狸一般精明地盯著自己的姐姐,“哼哼,你都不敢和我對視,一定是被誰欺負了,我想想啊,現在天靈門還有誰敢欺負姐姐你呢?難道是超級大惡人?”

  薛雨凝話中的超級大惡人並沒有直接的指代,但是薛雨柔心中有鬼,心慌意亂下頓時脫口而出:“大惡人才不是,他根本就是全天下最壞最壞的壞人。”

  說完後看到妹妹看向自己的狡黠眼神,薛雨柔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姐姐,你告訴我是誰嘛。”看到姐姐跼踀不安的模樣,薛雨凝心中更好奇了。

  在她心目中,姐姐一直是整個天靈門高階弟子中冰清玉潔,只能仰望、高不可攀的存在,到底是什麼人能讓她哭出來呢?特別是這個人還被姐姐說成是最壞的壞人。

  薛雨柔不想讓妹妹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扯開話題想要搪塞過去:“梁夕回來了,你們快去山下接他吧。”

  “梁夕那個人回來了?我怎麼不知道?”薛雨凝睜大眼睛愣了一下,隨即看向姐姐的眼神變得格外曖昧,“我們都還不知道,姐姐你怎麼知道的?莫非……”

  看薛雨凝越來越接近答案,薛雨柔心慌意亂:“我,我也只是剛好聽師伯說的,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小凝你先去和別人玩吧,我要休息一會兒。”

  說完急急忙忙跑進屋子裏去了。

  薛雨凝敢發誓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姐姐這麼跼踀,小鼻子皺了皺:“梁夕是吧,哼!”

  梁夕背著爾雅一路指點風景,引據典故,他本來在陽都城的時候就是靠嘴皮子吃飯的,一些不起眼的景色在他的潤色下都變得格外有意境。

  再加上爾雅從未來過岸上,對山巒森林格外新鮮好奇,一時間聽得入迷,每到一個地方都要詢問梁夕,聽他講那些有趣的故事,所以兩人一路走得很慢。

  爾雅最喜歡看梁夕講故事時神采飛揚的模樣,望著他眉眼都在笑的側臉,爾雅感覺心裏暖暖的。

  “這裡的階梯一共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層。”梁夕指著腳下的石頭階梯,“傳說走完的有情人都可以天長地久。”

  這裡的階梯他以前只聽誰說過有九萬多層,於是現在隨便編了一個故事哄小丫頭開心。

  爾雅果然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趴在梁夕的背上,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吹氣:“梁夕,我沉嗎?”

  梁夕毫不猶豫回答:“沉!”

  “你!”爾雅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冰涼,舒展的眉毛漸漸皺了起來。

  側過臉望見小丫頭不開心的模樣,梁夕微微一笑:“整個世界都背在身上,你說沉不沉?”

  “唔——”剛剛冰涼的心口轉眼就被溫暖填得滿滿的,一抹晶瑩在爾雅眼中浮現,小丫頭猛地一口咬在梁夕肩膀上,“你個壞蛋!”

  梁大官人嘿嘿笑著,感受背上爾雅豐滿胸部的起伏,正想著是不是要再進一步佔些便宜,爾雅這時候抬起手指著前面:“梁夕,那些人是你的同門嗎?”

  梁夕抬頭,看到從高處的臺階上正有幾個人手持仙劍走下來。

  領頭的兩個人還是梁夕熟悉的人:高遠、韓殷。

  “半年沒見,原來他們的傷都好了呀。”梁夕瞇起眼睛。

  梁大官人從沒說過自己心胸開闊,對當時他們兩個人想要整自己的事情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群人也看到了梁夕,高遠和韓殷對視一眼,然後徑直走了過來。

  “梁夕你回來了呀。”高遠咽了口吐沫,看著梁夕說。

  雖然有人撐腰,但是梁夕給他帶來的心理陰影還是太大了。

  “是呀,是不是想我了?你的傷口都好了?”梁夕瞥瞥高遠,再看看韓殷,皮笑肉不笑地說。

  被他這麼一提醒,高遠和韓殷一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臉皮一陣真戳般的疼痛。

  身後還有幾個人看著自己,高遠這段時間又有人給自己撐腰,深深吸了口氣後壯著膽子道:“梁夕,我們是下山來檢查你的。”

  “檢查?檢查什麼?”不等梁夕說話,爾雅好奇地問道。

  “你——”高遠和韓殷正想說“你是誰,有什麼資格插嘴”,看到爾雅嬌俏的臉龐,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進了屁-眼,張著嘴巴口水眼看著就要從嘴邊滴下。

  他們雖然來自官宦人家,但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

  不僅是他們兩個,隨同他們一齊來的那幾個人也看得呆住了。

  “你們怎麼了?”爾雅看他們傻乎乎盯著自己,咯咯一笑。

  她這一笑足以讓百花綻放都失去色彩,高遠他們頓時覺得呼吸困難,心中在大聲吶喊:“她,她在對我笑!我這輩子值了!”

  梁夕看他們一個個豬哥樣看著爾雅,頓時一陣不爽:“你們下山找我幹嘛,菊花嫌松了?”

  他話音剛落,高遠被一雙大手推到一邊,一個聲音從他背後傳來:“這位小妹妹你好呀,看你的樣子不是我們天靈門的人,是來參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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