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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1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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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荒漠悲歌
在茫茫的沙漠中,葉海只能朝著大概的方向奔跑。雖然葉海的力量很強,但他也不是什麼事都做得到。像現在葉海除了漫無目的的在沙漠上前進外,也沒其他辦法好想,且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好幾天了。
沙漠地帶的水元素本來就相當稀少,就算菲絲的魔力在強,也很難能聚集出水份來。所以這些日子以來都是靠葉海庫存在異空間的食物和水維生,不過這些東西也只是葉海當初隨手塞進去異空間的,量不是很多。算算,頂多還能支持上幾天,而且這只有算上菲絲一人的份量。
這些日子以來葉海別說食物,連水也沒碰過一滴。每當葉海拿食物和水給菲絲時,葉海總是裝的酷酷的走到一旁背向她,沒讓她知道。
葉海明白依照自己的體質,就算幾個禮拜不進食也無大礙。但是菲絲只是個嬌弱的精靈法師,可不能和自己這怪物相比。所以葉海總是趁夜晚菲絲熟睡的時候,儘可能的去收集水份和找尋食物。
在葉海原來的世界裡,沙漠中至少還會有種叫仙人掌的植物,其中所蘊藏的水分常被人用來應急。
只是這片沙漠真他媽的見鬼了,別說仙人掌,就是連一顆植物都不曾看過。除了一望無際的黃沙外,還是黃沙。
葉海雖然很小心的不去讓菲絲知道目前的狀況,但是菲絲何等聰穎,早就將葉海的動作完全看在眼底。每次葉海悄悄離開的時候,菲絲都是假裝熟睡的。
在葉海離去後,菲絲總是坐起身子,朝著葉海離去的方向發呆。菲絲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只是心中有股雜亂的情緒一直纏著她不放,而這股情緒的來源就是葉海。
精靈是種不容易動真感情的人種。所以菲絲沒有察覺到自己對葉海的心動,並且正慢慢的沉淪其中。
兩人迷失在沙漠的第七天晚上,葉海將最後的食物放在菲絲身前,然後依慣例背對著她坐下。能吃的葉海已經通通找出來了,庫存的飲水也所剩不多。如果明天還不能走出這片沙漠的話,菲絲大概會有生命危險。
葉海很清楚菲絲這些天來對食物和飲水也只是很節儉省的淺嘗即止,加上菲絲重創初癒就一直飽受沙漠高溫和風沙的折磨,讓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還虛弱,只是菲絲嘴巴硬著不說而已,這些葉海都很清楚。
七天了!這七天中葉海總是盡全力在奔跑,感覺上都快繞地球一圈了,可是就是跑不出這該死的沙漠。
(其實因為方向的偏差,葉海在三天前就錯過了堪薩這個沙漠中的綠洲城市,也是商團的補給站。要出沙漠只要依葉海的極限狂奔上個一兩天,而且會直接到達傑洛哈城)
菲絲拿起食物和飲水走到葉海身前跪坐下,將食物和飲水遞給他說:「你用吧,我知道你這些天來連水都沒碰過一滴,這……應該是最後的食物和水了吧。」
葉海搖了搖頭,用爪子輕輕的將東西撥回到菲絲手上。
「別忘了我是隻怪獸,先天上體質就比常人強健上許多,一個月不吃不喝也無大礙,妳還是多擔心妳自己吧。如果明天還走不出去這片沙漠的話,倒下的人反而是你了。」
菲絲聽完後,很理智的分析葉海的話。葉海說的不錯,要是她這時倒下了,反而會成為葉海的負擔。所以菲絲小口的將手上的食物吃完,也靜靜的坐在原地不動。
「那一晚我看到的………才是你的真面目嗎?其實你真正的身分是人類?」菲絲小小聲的問出心裡的疑惑。這些天相處下來,菲絲發現葉海不太愛講話,可是這疑惑擱在她心裡蠻久了,菲絲很想問個明白。
「不,那是只有偶爾在魔力之月發生時才會出現的變化。整體上來說,我只能算是一頭會說話的魔獸,其他的什麼也不是。」
「可是看你的言行舉止,和一般常人無異,心思甚至遠比常人細膩,不太可能你個性天生就是這樣吧。而且你還有個人類名字,雖然聽起來有點怪怪的不太像這大陸的命名法,不過很好聽啊。」
菲絲很詳細的說出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然後不期然的抬頭迎上葉海時,看到他深邃的黑色眼珠中流露出了笑意。
好聰明的女孩子,憑著他生活習慣就能推論出這麼多事來。
「那是因為……過去的我,曾經是個人類。」葉海不太想提起過去的事,因為他一回想起過去,連帶的就會想到她。
十六年來的歲月不但沒讓他忘了若秋,反而是越來越思念她到難以想像的地步。每當夜晚人靜時,若秋的身影總是在他夢中魂牽回繞,久久揮之不去。
楊過和小龍女同樣一別十六年,但是他們最後還是得以團聚。可自己和小秋今生大概永無相見之期了吧。不過就算見面了又怎樣。他現在不過是隻怪物,要拿什麼去見小秋。
「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似乎還有很多事情牽掛放不下。是因為女孩子嗎?既然放不下,為何不回去找她。」菲絲看葉海眼中的笑意換上黯然惆悵,想也知道是勾動了往事。自古以來情關最為難過,依葉海的能力世上大概已無什麼事情能難的倒他了,除了個情字外。
「我也想,不過距離實在太遠了……」葉海長長的嘆了口氣,抬頭看向滿天的星空:「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難道你來自別的大陸?」菲絲是有聽過在除了他們所在的這片大陸外,還有其他大陸的存在。在大陸最東方的海燕城,似乎是和其他大陸貿易來往的主要港口。
「不……還要更遠。」葉海舉起爪子遙指著星空說:「我來自另一個世界。」
也許是說的興起吧,葉海一股腦的將自己的事全說了出來。當然,也包括他和小秋之間的事。這些事葉海埋藏在心中已經有十六年了,連小雙也不知道。
菲絲是個很好的聽眾,從頭到尾只是靜靜的聽著不亂插嘴,偶而詢問葉海那世界的狀況罷了。
「你很愛她,對吧!」菲絲說著說著,心中竟湧起微微的羨慕和忌妒感,這感覺讓菲絲嚇了一跳。情之一字果真害人不淺,連一向淡薄感情的精靈也會產生這麼大的引響。
「是啊……她是我心中的最愛,同時也是我心中痛苦的來源。」將心底的話說出來後,葉海的心情好受了很多。不過他眼中的鬱悶,恐怕是這輩子都揮之不去了。
菲絲抱著葉海的小腿,把頭埋在銀白的柔毛中說:「別難過了,有我在身邊陪著你……」直到永遠,最後四個字菲絲並沒有說出口,只敢在心底小小聲的發誓。
葉海當菲絲只是好意在安慰他,並沒有多想。於是笑了笑用手掌將菲絲的身體放到肩上說:「休息夠了就出發吧,今晚我就不休息了,就不信跑不出這片見鬼的沙漠。」
也不容得菲絲抗議,葉海手腳爪並用,像隻野獸一樣狂奔而去。
在葉海背上的菲絲完全感覺不到葉海奔跑時所帶來的震動,加上連日來的折磨也讓她的體力與精神到達了個極限,沒多久就倒在銀白的柔毛堆中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兩人的運氣該說好還是不好,隔天中午就發現有商團扎營過的痕跡,看樣子在早上才開拔,沙漠上還留有行走過的腳印。
葉海高興的差點歡呼起來,連忙順著腳印跟上,只花了一個小時就趕上了商團。可是現場的景象卻讓他和菲絲都愣住了。
大批的沙漠盜賊已經將五百多人的大商團殺的只剩兩百來人。地上三百多具殘破不堪的屍體血流成河,讓菲絲已經忍不住嘔吐起來。
剩下的佰來人配合貨物組成圓陣勉強撐了下來,但是看樣子淪陷也只是早晚的事情罷了。而其他的倖存者多半是婦女,活下來是因為被盜賊們直接推倒在滾燙的灼沙上施暴。在三百多具屍體中,也有許多衣衫不整的女性屍體在。
這時有個八九歲的小孩子往葉海兩人所隱身的沙丘跑來,後頭騎著沙地獸和沙獸的盜賊也不急著追趕。騎在沙地獸上盔甲穿著比別的盜賊好,看起來像小隊長的人,正拉滿著功對準著那小孩子,後頭幾人還在有說有笑的比著。
(沙獸,類似駱駝的大型動物。三足,在沙漠上能快速移動,但本身沒任何破壞力,所以戰力遠不及沙地獸強,是一般盜賊常用的坐騎)
那小孩子在沙漠上走沒幾步,馬上又被沙子所絆倒,臉上滿是血跡。樣子實在可憐異常,菲絲已經忍不住要衝出去了,但是卻被葉海伸手攔下來。
菲絲看葉海原本深黑的眼眸,這時已經完全轉化為赤紅色。菲絲知道,葉海是真的生氣了。
一箭射出,直取那小孩子的後腦勺。可翎箭剛一離弓,一道巨大的白色身影立刻出現在那孩子與盜賊之中。
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時,葉海用兩隻爪指輕易的就夾住那隻翎箭,並且反手甩出。
那個小隊長沒有防備,讓葉海含怒出手的這一箭直穿過咽喉,力道甚至大到讓小隊長直接斷頭倒下。並且這箭去勢不止,射穿了十來個盜賊後便消失在沙漠的另一頭。
誰也料想不到,這隻染滿鮮血的翎箭就這樣釘在傑洛哈城在沙漠邊緣入口的警戒重鎮,納里的大門上。那時剛好沙漠警備隊要回城,所有人都被這隻血箭嚇了一大跳。領隊的聖騎士伊傑‧克里蘭看出事情的不對勁,直接下令警備隊往這支血箭射來的方向前進,並且請求增援。
這時沙漠中的盜賊也因葉海的出現而慌了手腳,不過帶頭的首領們很快的重組起盜賊們,讓沒事幹的人組成方陣包圍葉海,剩下的繼續圍攻那百來人。
這次沙漠中實力最強的三方盜賊合作行動,為的就是那百來人裡的其中一個,只要能抓到她,他們就能離開這片鳥不生蛋的沙漠向外發展了。都好不容易打到這,當然不會因為一隻魔獸而放手。
三位首領所採取的行動基本上來說是沒錯,只是他們面對的是葉海。當中誰也沒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景象,說是修羅煉獄也不為過,除了菲絲之外。
菲絲對葉海的力量多少有點了解,一但葉海開殺,她根本無法去想像那情況。所以菲絲只是將那孩子抱在懷中,不讓他親眼看到接下血腥殘酷的畫面。
帶頭的盜賊隊長開始下令放箭,只是翎箭射在葉海變的如鋼似鐵的銀毛上,根本完全沒有作用。反倒是葉海雙爪十指一夾住翎箭甩出後,每一箭都會帶走數條人命。
看到情況不對,盜賊隊長開始帶著各自的小隊包圍葉海。一隊裝甲較好且佩戴大盾的小隊組成方陣慢慢的往葉海挺進,試圖吸引住葉海的攻擊。可惜葉海並不是一般沒智慧的魔獸,而且這種程度的防禦根本擋不住憤怒時的葉海。
葉海雙爪交叉成X字型揮下,被撕裂的除了盾牌外,還有盜賊們的身體與生命。
盜賊也沒想到眼強的魔獸居然強悍如斯,一擊就破了這麼堅固的方陣。還好有三路人馬方三方包圍葉海,剩下的盜賊趕忙打起精神重組方陣並且舉起武器。
不料當帶頭的衝向葉海時,葉海狂吼一聲,強烈的音爆讓最接近葉海的百餘名盜賊們直接爆腦而亡,剩下的就算沒死,腦子也受到重擊,神智昏昏沉沉的作不出反應。
在手起爪落之下,葉海就好像一個農人在收割稻子一樣,不過他收割的是人命,所到之處儘是殘破的屍塊。瞬間,八百多條人命已經被收割完畢。
葉海那一聲怒吼,吸引了站場上所有人的目光,而接下來單方面屠殺的景象,更是震撼了所有人的心。交戰的盜賊與商團兩方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心生懼意的看著眼前宛如死神化身的葉海。
「團長,我們怎麼辦。」一名商團的成員焦急的問著。
「這………我也不知道。」團長自己也是亂成一團。盜賊群就已經讓他們疲於應對了,這下在來隻嗜血魔獸,難道是老天要亡他們嗎?
「安靜!什麼事都不要做,看看結果再說。」被人群團團保護住的少女很有威嚴的開口讓所有人安靜下來。從高雅的衣著和樣貌氣質看來,少女顯然是出身高貴。而她,也就是這次盜賊們的目標,傑洛哈城主的獨生愛女,卡莉安郡主。
這時葉海順手抓起另一個騎沙地獸的小隊長,雙手用力活活捏成兩半,並且握成肉泥。因為他的腰上繫著的一根繩子,繩子後有個衣衫破碎女孩子被綁住雙手在沙地上拖行,從女孩子下體慘不忍睹的跡象看來,也是被盜賊們施暴的受害者。
那女孩子原本只剩一口氣而已,不過葉海手上閃耀起一陣白光,瞬間就治療好那女孩子的傷勢,並拿出條皮毛包裹住她輕輕的放在地上。
看到這情形,雙方都有不同的感受。商團們本來就快絕望了,哪知卻又跑出這麼強大的支援來,不過葉海兇戾的手段卻又讓商團的人無法歡呼起來。
那女孩子本來就是絕望的在等死了,所以對於葉海的作為也沒多害怕,只是對於葉海治好自己的行為感到不解,眼神迷惘的看著葉海染滿鮮血的背影。
看到葉海解救那女孩子的動作,盜賊們想也知道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三千多人的盜賊轉眼間就失去了八百多名同夥,三個盜賊首領馬上改變作戰方針。如果不先集中力量解決眼前的魔獸,大家今天都別想活了。
「魔法師們上,其他人掩護。」一名首領趕忙下令手中的魔法師們採取動作,一時間火球風刀四處飛舞著。不過葉海根本不管這些任憑它們打在身上,而他則是繼續在盜賊群中來回廝殺。
雖然盜賊本來就是個在刀口上討生活的職業,不過他們曾幾何時有見過這種血腥地獄,知道再繼續呆下去也只不過是被屠殺而已。
戰意全消的盜賊開始帶頭逃跑。既然有人跑了,當然不會有人繼續留下來送死,紛紛策動坐騎狂奔離現場。原本還有兩千人的盜賊團轉眼一哄而散。三個首領看到情勢不對,知道小命比較重要,也開始逃離現場。
除惡務盡,現在葉海腦海內只有這四個字存在。
又是一聲長吼完後,葉海一拳擊在沙地上。盜賊們也不知道葉海在幹麻,不過命要緊,還是先跑再說。
但是忽然快速從沙地中突起的尖長石刺,不但穿透了坐騎,也穿透了坐騎上的人。而眾多的石刺組成的四面刺牆,也擋住了所有盜賊們的退路。
霎那間,又有數百人被高掛在血淋淋的刺牆上頭,這景象讓商團的人也紛紛轉過頭看不下去。
從地面下冒出的石刺像是有意識一樣將盜賊們逼聚在一起,有所遲疑的人馬上就會被高掛在石刺上頭。石刺將所有盜賊趕到一起後,就不在有所動作。但是面對著慢慢逼近的葉海,大家的心都消沉了下去。
現在盜賊們的數量只剩一千兩百多人而已,比起初來來三千多人浩浩蕩蕩,意氣風發的場面,簡直無法比喻。
「兄弟們!拚了,不然大家一起死在這吧。」剩下的唯一一個首領大聲喊著。其他兩個因為坐騎好,跑的快,卻變成最先慘死在石刺上的兩人。
想起自己縱橫沙漠一輩子,如今卻栽在一隻魔獸手上。剩下的首領忿舉長刀,騎著沙地獸一人往葉海衝去。
葉海本想舉手解決掉他,可沒想到剛剛用的魔法太過耗力,右爪一時不聽使喚,反而被那首領的長刀劃出深邃的傷口,金色的血液如同湧泉般噴出。
商團內的幾人和菲絲一看到葉海受傷後臉色都變了。只要學識高一點的人都知道,這世界上只有龍族擁有金色的血脈,而且是聖龍那一層級的才能擁有這種純金耀眼的血液。
菲絲雖然知道這事,不過讓她擔心的是葉海身上的傷勢。菲絲知道葉海已經幾天幾夜不吃不喝,沒休息闔眼過了,加上剛剛那個算的上是禁咒階級的魔法。就算葉海在強,也是吃不消。
「他受傷了!兄弟們,上啊,報仇的時間到了。」盜賊首領激動的說。
看到葉海受傷,原本深植在盜賊們腦海裡葉海無敵的形象馬上不攻自破。大部分的盜賊馬上舉起武器殺了過來。
葉海理都不理手上的傷勢,也無視於眼前如潮水湧來的盜賊,只是慢慢的深吸一口氣,雙手合舉頭上,任由金色的鮮血滴落全身。
看到葉海的舉動,盜賊首領馬上喊退,不過為時已晚。
葉海最後一聲怒嘯,本來高舉的雙手各以一個弧度在葉海胸前握拳撞在一起。
瞬間,葉海身旁爆出數十道風刃,且正一化二、二化四……的擴散開來。轉眼間場上到處都是風刃,並且無情的絞碎著盜賊們的身體。
風刃來的快,去的也快。但是除了那些退縮沒敢上前的盜賊外,其他人全都化為一堆碎肉,將整個沙漠染的一片腥紅。
就算是商團的人,看到這畫面後也昏倒了十幾個人過去。連一向以冷靜睿智出名的卡莉安郡主,此時臉色也是慘白的嚇人。
連續兩個禁咒加上疲乏的身體,葉海站在原地好一會才略為回復。
正當葉海想舉步去解決剩下不足一百的盜賊時,突然感覺有東西拖著他的腳步。葉海低頭一看,卻是菲絲淚流滿面的抱著他不放。
「好了!夠了,放過他們吧。你不也是個人類嗎,為何要如此趕盡殺絕呢。至少,念在你們曾經好歹是同類吧。不要再殺了好不好………」
這時葉海另一隻腳也被他所救的那個女孩子抱住:「請你放過剩下的人吧。雖然他們對我做出那麼殘酷的事,但是他們已經用生命洗清這罪孽了。」
這女孩年約二十五歲,面容姣好。臉上一遍淡漠,完全看不出情緒的波動。只是在聽到菲絲說「你是個人類」時臉色有變過,可馬上又恢復正常。
「今天如果我沒遇到,那這些人的下場會如何,盜賊就會放他們一馬嘛!如果不全殺了,難保哪天又有人遭到同樣的毒手。現在既然我已經插手,我當然不會給他們機會死灰復燃。反正我只是隻魔獸,多扛各殺人狂的罪名又有何彷。除惡務盡啊,ㄚ頭。」葉海說話時,眼神已經變回原本的深黑色澤,顯然殺意已退,說話也有條理起來。
葉海這番話雖不很大聲,卻被趕來的卡莉安和侍衛們聽的一清二楚,連那女孩冷漠的臉上也是變的一片肅然。
「亂世用重典,先生高見讓我等受教了。」聽完葉海的話,卡莉安在心中馬上為葉海找了個最合適的稱呼。葉海的論調讓她有了提壺灌頂的感覺。
「我傑洛哈城的郡主卡莉安,先代表商團的人感謝先生您的援手,同時也希望先生高抬貴手放了剩下的人。沙漠中最強的三股盜賊團以被先生全部殲滅,相信剩下的人也難有什麼作為。這三個盜賊團已經危害了不少旅人,在此我也要代表傑洛哈的人民感謝先生一舉解決傑洛哈城多年來的困擾。」
「無所謂謝不謝,我今天的舉動只是看不慣盜賊的作為才出手。相對的改天要是讓我遇上貴族壓榨人民的話,只要我不爽,一樣全殺光。」葉海這句話讓在場眾人嚇的背脊冷冷的。面對著這麼一個喜怒無常的嗜血魔獸,想來沒有人會不害怕的。
「有先生維持世間正義,相信世間太平不遠了。」卡莉安硬是想給葉海扣上正義的這頂大帽子,這樣往後才沒有藉口讓葉海作惡。
「口齒伶俐的ㄚ頭。」葉海第一次碰上這種人,有點好氣又好笑的說:「公道正義自在人心,而不是在我啊。ㄚ頭,妳認為由暴力建立起來的正義,真的就是正義嗎?」
石刺牆的魔法效力也已經結束,開始紛紛化回沙土,石刺上的屍體也開始跌落到沙堆上。
「還不快走,是不是還要在那等死。」被葉海救的那個女孩放聲大喝。回神過來的盜賊們趕忙騎上沙獸逃命,還一邊慶賀自己逃出生天。
既然受害者自己都這麼說了,葉海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葉,你的手……」菲絲擦乾眼淚,拉扯著葉海的銀毛說。葉海的手仍在不停的流著血,而且都淋了兩女一身金光閃閃的。
「喔!我忘了。抱歉,居然將妳們都弄髒了。」葉海這時才注意到傷口。
「我不是說那個啦!你還不快點治療自己,血都快流光了。」菲絲很沒好氣的說,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分明是不愛護自己的身體。
這時葉海才抬起另一隻施放回復咒文,不過光芒和剛剛相比明顯弱很了多,花了好一會傷口才痊癒。菲絲知道葉海消耗過巨,體內的魔力該是所剩無幾了。
「我是郡主的侍衛隊長明華,很感謝閣下的救命之恩。如果可以的話,是否能請問一下閣下的名字。」被葉海所救,名為明華的女孩單膝跪地,語氣恭敬的問著。
不過葉海沒理她,反問著:「距離這片沙漠的出口還要走多久。」
「大概在半天就到傑洛哈的邊緣地帶了。」卡莉安的回答讓葉海微微一楞。
「那勘薩呢?」
「那個綠洲城市在沙漠中,離這還有十幾天的路程。」
原來是跑過頭了啊………
葉海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錯過勘薩,直接到達傑洛哈了。難怪路途會那麼遠,畢竟商團一個多月份的路程給他八天就跑完了。
葉海打聽路程清楚後,原本是想帶著菲絲離開的。不料菲絲遙遙頭說:「葉,先等等。剛剛雖然我都無法幫上什麼忙,但是至少讓我引渡這些亡魂回到他們該去的世界吧。」
說完,菲絲伸手摘下法師袍上的頭罩,露出那令人震驚的絕世容顏。連卡莉安和明華兩個大美女都看呆了。
菲絲隨手撿起一根碎木條在沙地上劃下個魔法陣。葉海看著從異空間裡拿出把法杖遞給她,菲絲笑了笑也沒拒絕。
站在畫好的魔法陣中央,菲絲手持法杖閉上眼睛讓心神的穩定下來。
這引渡靈法是精靈族特有的魔法之一,最早是被發明用來對付亡靈法師的死靈大軍用。不過由於太過艱深,加上資質要夠,所以在菲絲的族群裡,也只有她和其他兩個長老會而已。
菲絲的法杖輕輕在身前一揮,帶起粉橘色的光芒點。
就像在跳舞一樣,菲絲優雅的舞姿配合著手上的法杖,一座由光芒點集合而成的立體魔法陣開始產生出來。而這,也就是通往死者國度的大門通道。
這時菲絲開始配合古精靈語唱起咒文來,聽起來就像是一首優美動人的歌曲一樣。連在收拾善後的商團人員也忍不住停下手,完全被吸引住。
雖然大家都聽不懂內容,不過眾人都能體會到歌曲裡所包含的意念,是那麼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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