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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覆雨翻雲 作者:黃易 (已完成)

第六章 賭卿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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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沙府。
  華燈初上。
  戚長征离開丹清派的巨宅,踏足長街,環目一看,不由暗贊好一片繁華景象。在寒迫翠的提議下,她在他臉上施展了“丹清妙術”,把他的眉毛弄粗了點,黏上了一撮胡子,立時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教人不由不佩服寒碧翠的改容術。
  大街上人車爭道,燈火照耀下,這里就若一個沒有夜晚的城市。
  他隨著人潮,不一會來到最繁榮暄鬧的長沙大道,也是最有名的花街。
  兩旁妓寨立林,隱聞絲竹弦管,猜拳賭斗之聲。
  戚長征精神大振,意興高昂下,朝著其中一所規模最大的青樓走去,暗忖橫豎要大鬧一場,不若先縱情快活一番,再找一兩個与怒蛟幫作對的當地幫會,好好教訓,才不枉白活一場。
  戚長征邁步登上長階,大搖大擺走進窯子里,一個風韻猶存的徐娘帶笑迎來,還未說話,戚長征毫無忌憚地拉開她的衣襟,貪婪地窺了一眼,將一兩銀子塞進她雙峰間,沉聲道:“這里最紅的故娘是誰,不要騙我,否則有你好看!”
  那鴇婦垂頭一看,見到竟是真金白銀的一兩銀子,暗呼這大爺出手确是比人的闊綽,被占便宜的少許不愉快感立即不翼而飛,何況對方身裁健碩,眉宇間饒有黑道惡棍的味道,更那敢發作,忙挨了過去,玉手按在對方的肩頭處,湊到他耳旁呢聲道:“當然是我們的紅袖姑娘,只不過喲!你知道啦……”
  戚長征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斷然道:“不必說多餘話,今晚就是她倍我度夜,先給我找間上房,再喚她來侍洒唱歌。”
  鴇婦駭然道:“紅袖不是那么易陪人的,我們這里有權有勢的黃公子,追了她三個月,她才肯陪他一晚,你……”一惊下忘了挺起胸脯,那錠銀子立時滑到腰腹處,令她尷尬不已。
  戚長征大笑道:“不用你來擔心,只要你讓我見到她,老子保證她心情意顧陪我上床。”
  鴇婦臉有難色道:“紅袖現在陪了長沙幫的大龍頭到吉祥賭坊去,今晚多數不會回來了。”
  戚長征冷哼一聲,暗忖這長沙幫怕是走了霉運,好!就讓我順便尋他晦气,把紅袖搶回來,今晚她是我的了。
  當下問明了到賭場的路徑,弄清楚了紅袖今晚所穿衣服的式樣顏色,大步走去了。
  鴇婦暗叫不妙,忙著人抄小徑先一步通知長沙幫的大龍頭“惡蛇”沙遠,以免將來出了事,自己逃不了罪責。
  戚長征在夜市里悠然漫步,好整似暇地欣賞著四周的繁華景象。
  他走起路來故意擺出一副強橫惡少的姿態,嚇得迎面而來的人紛紛讓路,就算給他撞了,亦不敢回罵。
  這時他心中想到的卻是寒碧翠,在他所遇過的美女里,除了秦夢瑤外,就以她生得最是美麗,韓慧芷与水柔晶都要遜她一籌,可惜立志不肯嫁人,真是可惜至极點。同時心中暗罵自己,三年來不曾稍沾女色,可是和水柔晶開了項后,只不過分開了兩天,便難捱寂寞,一晚沒有女人都似不行,真是冤孽。
  這時他轉入了另一條寬坦的橫街,兩旁各式店妓院林立,尤以食肆最多,里面人頭涌涌,熱鬧非常。
  “吉祥賭坊”的金漆招牌,在前方高處橫伸出來,非常奪目。
  戚長征加快腳步,到了賭坊正門處。遂拾級而上,待要進去時,四名勁服大漢打橫排開,攔著了進路。
  其中一人喝道:“朋友臉生得緊,報上名來。”
  另一人輕蔑地看他背上的天兵寶刀,冷笑道:“這把刀看來還值几吊銀子,解下來作入場費吧!”
  戚長征跑慣江湖,都還不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微微一笑,兩手閃電探出,居中兩名大漢的咽喉立時給他捏個正著,往上一提,兩人輕若無物般被揪得掂起腳尖,半點反抗之力也沒有。
  外圍的兩名大漢怒叱一聲,待要出手,戚長征左右兩腳分別踢出,兩人應腳飛跌,滾入門內。
  戚長征指尖發出內勁,被他捏著脖子的大漢四眼一翻,昏死過去,所以當他放手時,兩人像軟泥般難倒地上。
  他仰天打個哈哈,高視闊步進入賭坊內。
  門內還有几名打手模樣的看門人,見到他如此強橫凶狠,把四名長沙幫的人迅速解決,都還敢上來攔截。
  賭坊的主廳陳設极盡華麗,擺了三十多漲賭桌,聚著近二百多人,仍寬敞舒适,那些人圍攏著各种賭具,賭得昏天昏地、日月無光,那還知道門口處發生了打斗事件。
  戚長征虎目掃視全場,見到雖有十多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窯子姑娘在賭客里,卻沒有那鴇婦描述的紅袖姑娘在內,忙往內進的偏廳走去。
  离通往內進的門仍有十多步時,一名悍的中年大漢在兩名打手陪同下,向他迎了過來,向他喝道:“朋友止步!”
  戚長征兩眼上翻,理也不理,逕自往他們邊去。
  那中年大漢臉色一變,打個眼色,三人一齊亮出刀子。
  戚長征倏地加速。
  這時附近的賭客始惊覺出了岔子,紛紛退避,以免殃及池魚。
  “叮叮叮!”
  連響三聲,三把刀有兩把脫手甩飛,只有當中的中年人功力較高,退后兩步,但卻因手臂酸麻,不但劈不出第二刀,連提刀亦感困難。
  戚長征得勢不饒人,閃到沒了武器的兩名打手間,雙肘撞出,兩人立時側跌倒下,同時飛起一腳,把中年人踢來的腳化去,“啪啪”便給對方連績刮了兩記耳光。
  那人口鼻濺血,蹌踉后退。
  戚長征再不理他,踏入內廳。
  這里的布置更是极盡豪華的能事,最惹他注目的是待客的不像外廳般全是男人,而是一多個綺年玉貌、衣著誘人的女侍,著水果茶點美酒,在八張賭桌間穿梭往來,平添春色,顯出這里的數十名客人,身分遠高于外面的賭客。
  這里的人數遠較外听為少,但陪客的窯子姑娘的數目,卻較外邊多上了一倍有多。
  打斗聲把所有人的眼光都扯到戚長征身上來。
  那被他刮了兩巴掌的中年人,直退回一名坐在廳心賭桌上四十來歲,文士打扮的男子身后。
  那男子生得方臉大耳,本是相貌堂堂,可惜臉頰處有道長達三寸的刀疤,使他變得猙獰可怖。
  男子旁坐了位長身王立的美女,眉目如畫,极有姿色,尤其她身上的衣服剪裁合度,暴露出飽滿玲瓏的曲線,連戚長征亦看得怦然心跳。
  那刀疤文士身后立了數名大漢,見己方的人吃了大虧,要扑出動手,刀疤文士伸手止住。
  戚長征仰天哈哈一笑,吸引了全場眼光后,才瀟酒地向那yan冠全場的美女拱手道:“這位必是紅袖姑娘,韓某找得你好苦。”
  旁觀的人為之愕然,暗想這名莽漢真是不知死活,公然調戲長沙幫大龍頭的女人,視“毒蛇”沙遠如無物,實与尋死無异。
  那紅袖姑娘美目流盼,眼中射出大感有趣的神色,含著笑沒有答話。
  沙遠身后大漢紛紛喝罵。
  反是沙遠見慣場面,知道來者不害,以是冷冷打量著戚長征。
  戚長征大步往沙遠那一桌走過去。
  与沙遠同桌聚賭的人,見勢色不對,紛紛离開賭桌,避到一旁。
  這時廳內鴉雀無聲,靜觀事態的發展。
  當戚長征來到沙遠對面坐下時,除了沙遠、紅袖和背后的五名手下外,只剩下瑟縮發抖、略具姿色,在主持賭局的一名女攤官。
  戚長征兩眼神光電射,和沙遠絲毫不讓地對視著。
  沙遠給他看得寒气直冒,暗忖這人眼神如此充足,生平僅見,必是內功深厚,自己恐加上身后的手下亦非其對手,不由心生怯意。只恨在眾目睽睽下,若有絲毫示弱,以后勢難再在此立世,硬著頭皮道:“朋友高姓大名?”
  戚長征傲然不答,眼光落在那紅袖姑娘俏臉上,由凶猛化作溫柔,露出動人的笑容,點了點頭,才再向沙遠道:“你不用理我是誰,須知道我在你地頭找上你,定非無名之輩,只問你敢否和我賭上一局。”
  沙遠為他气勢所懾,知道若不答應,立時是反臉勁手之局,勉強一聲干笑,道:“沙某來此,就是為了賭錢,任何人愿意奉陪,沙某都是那么樂意。”他終是吃江湖飯的人,說起話來自能保持身分面子,不會使人誤會是被迫同意。
  那紅袖兜了沙遠一眼,鄙夷之色一閃即逝。
  戚長征悠閒地挨在椅背處,伸了個懶腰,先以眼光巡視了紅袖的俏臉和高挺的雙峰,才心滿意足地道:“我不是來賭錢的。”
  全場均感愕然。
  那紅袖對他似更感興趣了。
  罷才被他打量時,紅袖清楚由對方清澈的眼神,感到這充滿男性魅力的年青人,只有欣賞之意,而無色情之念,絕不同于任何她曾遇過的男人。
  沙遠皺眉道:“朋友先說要和我賄一局,現在又說不是來賭錢,究竟什么一回事?”
  戚長征虎目射出兩道寒霜,罩定沙遠,沉聲道:“我是要和沙兄賭人。”
  沙遠色變道:“賭人?”
  戚長征點頭道:“是的!假若我贏了,今晚紅袖姑娘就是我的了。”
  全場立時為之嘩然,暗忖這樣的條件,沙遠怎肯接受。
  紅袖姑娘首次作聲,不悅道:“紅袖又不是財物,你說要賭便可以賭馮?”
  戚長征向她微微一笑,柔聲道:“姑娘放心,本人豈會唐突佳人,若我胜了,姑娘今晚便回复自由之身,至于是否陪我聊天喝酒,又或過夜度宿,全由姑娘自行決定,本人絕不會有絲毫勉強。”
  紅袖呆了一呆,暗忖這人真是怪得可以,明是為了自己來此,不惜開罪沙遠,竟然不計較能否得到自己。
  這時全場的注意力齊集到沙遠身上,看他如何反應。
  沙遠是有苦自己知,對方雖隔著賭桌凝坐不動,但卻針對著他推發著摧心寒膽的殺气,那是第一流高手才可做到的事,他自問遠不及對方,心想今晚想一親芳澤的事,看來要泡湯了。一個不好,可能小命也要不保,深吸一口气后道:“若朋友輸了又是如何?”
  戚長征仰天長笑,聲震屋瓦,意態飛揚道:“若我輸了,就把命給你。”
  全場默然靜下,暗忖這人定是瘋了。
  紅袖見到他不可一世的豪雄气慨,一時間芳心忐忑亂跳,知道若他胜了,自己真會心甘情愿讓他擺布。這种英雄人物,她雖閱人甚多,還是首次遇上。
  沙遠暗叫一聲謝天謝地,立即應道:“就此一言為定,朋友既有如此膽色,又不會強迫紅袖小姐干她不愿的事,我就和你賭一次,輸了的話,絕不留難。”
  他這番話說得漂亮之极,教人看不出他是自找下台階,反覺他也是縱橫慷慨之士。
  兩人同時望向那女攤官。
  這桌賭的原是押寶,由攤官把一粒象牙骰子,放在一個小銅盒內,把盒蓋套了上去,搖勻和旋動一番后開蓋,向上的顏色或點數,就是這局賭的寶,押中者胜。若兩人對賭,又可押雙押單,或賭偏正和顏色,非常簡單。
  沙遠自問武功不及對方,但對賭卻非常在行,向戚長征道:“這位朋友若不反對,我們可不玩押寶改以三粒骰子賭一口,未知意下如何?”
  戚長征暗罵一聲老狐狸,知道他怕自己以內勁影響骰子的點數,故要用上三粒骰子,使難度大增,不過對方豈會知道自己功力已臻先天之境,毫不猶豫道:“使得!就擲三粒骰子吧!”
  當下女攤官另外取出三粒骰子,非常鄭重地送給兩人驗看,然后熟地擲進大瓷盆里。
  骰子沒有在盆內蹦跳碰撞,只是滴溜溜打著轉,發出所有賭徒都覺得刺激無比的熟悉響聲。
  女攤官高唱道:“离台半尺!”
  沙遠和戚長征同時收回按在台上的手,以免教人誤會借著台子動手腳。
  全場鎊人的心都提到咽喉處,感到刺激之极。
  紅袖美目异采連閃,注定戚長征身上。
  女攤官將盆蓋套上,把載著骰子的盆子整個提了起來,嬌叱一聲,迅速搖動。
  骰子在盆內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扣緊著全場的心弦。
  “蓬!”
  盆子重重放回桌心處。
  紅袖緊張得張開了美麗的小嘴,暗忖這年青的陌生男子若輸了,是否真會為她自殺呢?
  沙遠和戚長征對視著。
  “且慢!”
  全場愕然,連戚長征亦不例外。
  鎊人循聲望去,只見場內不知何時多了位風度翩翩的貴介公子,生得風流俊俏,龍行虎步來到賭桌旁,以悅耳之极的聲音道:“這賭人又賭命的賭,怎可沒行我的份儿。”
  戚長征一眼便認出“他”是寒碧翠,心叫不妙,自己費了這么多工夫,又巧妙地向紅袖施出挑情手段,可能都要給此姝破坏了,苦惱地道:“你有与趣,我可和你另賭一局。”
  寒碧翠大模大樣地在兩人身側坐下,道:“你們先說何人押雙?何人押單,我才說出我的賭法和賭注。”她無論說話神態,均學足男儿作風,教人不會怀疑她是女儿身。
  沙遠這時因不用和戚長征動手,心怀放開,亦感到這賭局刺激有趣,盯著那密封的瓷盆子,故作大方道:“這位朋友先揀吧!”
  戚長征對著寒碧翠苦笑一下,轉向紅袖道:“紅袖姑娘替我揀吧。”
  紅袖俏臉一紅,垂頭低聲道:“若揀錯了!怎辦才好。”
  她如此一說,眾人都知她對戚長征大有垂青之意。
  沙遠亦不由苦澀一笑,大感顏臉無光,不過紅袖乃全城最紅的姑娘,他盡避不滿,事后他亦不敢向她算賬。說到底仍是自己保護不周之過。
  戚長征瀟洒地道:“生死有命,姑娘放心揀吧!”
  紅袖美目深注著盆蓋,輕輕道:“雙!”
  戚長征長笑道:“儷影成雙,好意頭,我就押雙吧!”
  他押雙,沙遠自然是押單。
  眾人眼光落到扮成貴介公子的寒碧翠身上,看“他”有何話說。
  寒碧翠不慌不忙,先得意地盯了戚長征一眼,才從容道:“我押十八點這一門。”
  眾人一齊嘩然。
  要知三粒骰子,每粒六門,共是十八門,寒碧翠只押十八點,就是所有的骰子全是六點向上,机會少無可少,怎不教人惊駭。
  只有戚長征心暗歎。
  他生于黑道,自幼在賭場妓寨打滾,怒蛟島上便有几間賭場,浪翻云凌戰天全是賭場斑手。
  年青一輩里,以他賭術最精,只憑耳朵即可听出骰子的正确落點,故他早知盆內是全部六點向上,只是想不到寒碧翠亦如此厲害。
  罷才他請美的紅袖為他選擇,其實只是驕術里的掩眼法,縱管紅袖選的是單數,他大可推作意頭不好,不喜形單影只,改選雙數,亦不會影響輸贏。現在紅袖既選對了,自是最為完美。
  沙遠定了定神,向寒碧翠道:“公子以什么作賭注呢?”
  寒碧翠橫了戚長征一眼,意气飛揚道:“若在下輸了,要人又或是足兩黃金百錠,适隨尊便。”
  眾人又再起哄。
  這樣的百錠黃金,一般人數世也賺不到那么多錢,這公子實在豪气之。
  戚長征心知肚明寒碧翠是存心搗亂,破坏他和紅袖的好事,真不知她打什么主意?若她不是立志不嫁人,他定會猜想她在呷醋。
  沙遠好奇心大起,問道:“公子若贏了呢?”
  寒碧翠瞪著戚長征道:“今晚誰都不可碰紅袖姑娘,就是如此。”
  眾人一齊嘩然,都想到“他”是來捂戚長征的蛋,坏他的“好事”。
  戚長征一聲長笑,道:“我不同意這賭注。”
  寒碧翠狠狠瞪著他橫蠻地道:“那你要什么條件?”
  戚長征微笑道:“我要和你另賭一局,你敢否應戰?”
  寒碧翠皺眉道:“你這人為何如此婆媽,一局定胜負,不是干脆利落媽?”
  戚長征淡淡道:“我只說和你另賭一局,但仍是此局,何婆媽之有?”
  不但寒碧翠听得一頭霧水,沙遠、紅袖等亦是大惑不解,只覺這人每每奇峰突出,教人莫測高深。
  戚長征眼中射出凌厲之色,望進寒碧翠的美眸里,一字一字地道:“賭你贏,盆內三粒骰子都是六點向上。若你輸了,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讓紅袖姑娘視其意愿肯否陪我,一是你自己陪我過夜。”接著伸個懶腰,打個呵欠懶洋洋道:“沒有女人,找個像女人的男人來陪我也不錯。”
  眾人一齊愕然相對,臉臉相覷,想不到他有此“偏好”。
  寒碧翠玉臉擦地飛紅,胸脯气得不住起伏,忽地一跺腳,旋風般橫越賭場,閃出門去。
  場內稍懂武功的人,看到她鬼魅般迅快的身法,都倒抽了一口涼气。
  戚長征向那女攤官點頭,示意可以揭蓋。
  風聲又起。
  人影一閃,寒碧翠竟又坐回原處,俏臉寒若冰雪,鼓著气誰也不看。
  女攤官猶豫了半向,手顫顫地揭開盆蓋。
  這時場內諸人對戚長征畏懼大減,一窩蜂圍了過來,看進盆內,齊聲嘩然。
  當然三粒骰子都是六點朝天。
  沙遠早猜到如此結局,長身而起向戚長征抱拳道:“沙某輸了,自是以紅袖姑娘拱手相讓,朋友雖不肯賜告姓名,但沙某仍想和下交一個朋友。”
  戚長征冷冷看了他一眼:“是友是敵,還須看沙兄以后的態度。”
  沙遠听出他話中有話,沉吟片刻,再抱拳施,領著手下抹著冷汗,逕自离去。
  戚長征向團團圍著賭桌的眾人喝道:“沒事了,還不回去賭你們的錢。”
  眾人見他連長沙幫也壓了下去,那敢不听吩咐,雖很想知迫寒碧翠作何种選擇,亦只好依言回到本來的賭桌上,不一會又昏天昏地賭了起來,回复到先前的鬧哄哄情況。
  戚長征向那女攤官微笑道:“這位姑娘可退下休息了。”
  女攤官如獲大赦,匆匆退下。
  只剩下一男“兩女”品字形圍坐賭桌。
  這情景實在怪异之极,整個賭廳都賭得興高采烈,獨有這桌完全靜止下坐在中間的寒碧翠咬者唇皮,忽向紅袖道:“姑娘若今晚肯不理這江湖浪子,在下肯為姑娘贖身,還你自由。”
  戚長征失聲笑了出來。
  寒碧翠凶霸霸地瞪他一眼,輕叱道:“笑什么?”再扭頭向紅袖道:“姑娘意下如何?”
  紅袖含笑道:“那明晚又如何呢?”
  戚長征听得心中一酥,這紅袖擺明對他有情,這在一個男人來說,是沒有比這更好的“奉承”了。
  寒碧翠狠狠道:“我只管今晚的事,明晚你兩人愛干什么,与我沒有半點關系!”
  紅袖“噗哧”一笑,兜了戚長征一眼,才柔聲向寒碧翠道:“公子為何這么急躁?假若我根本沒有興趣陪這位大爺,你豈非白賠了為我贖身的金子,那可是很大的數目啊!”
  寒碧翠泠泠道:“只要不是盲子,就知道你對這惡少動了心,在下有說錯了嗎?”
  紅袖抿嘴笑道:“公子沒有說錯,我确有意陪他一晚,至于贖身嘛!不敢有勞了,我自已早賺夠了銀子,隨時可為自己贖身,回复自由。”
  這次輪到戚長征感到奇怪,問道:“那你為何仍留在窯子里?”
  寒碧翠眼中射出鄙夷之色,顯然覺得紅袖是自!作賤。紅袖幽幽一歎道:“正因為我每晚都接触男人,所以最清楚他們:例如那些自命風流的色鬼,只是那副貪饞的嘴臉,紅袖便受不了。如是老實的好人,我又嫌他們古板沒有情趣,最怕是更有假道學的人,外表正气凜然,其實腦袋內滿是卑鄙肮髒的念頭,稍給他們一點顏色,立時原形畢露。”再歎一口气道:“若有能令紅袖從良的人,我怎還會戀棧青樓,早作了歸家娘了。”
  寒碧翠一呆道:“我不信,總有人曾具有令你傾心的條件。”
  紅袖淡然道:“我承認的确遇過几個能令我傾情的男子,其中有個還是此地以詩詞著名的風流名士,可是只要想起若嫁入他家后,受盡鄙夷,而他對我熱情過后,也把我冷落閨房的情景,倒不若留在青樓,盡情享受男人們的曲意奉承好了。將來年老色衰,便當個鴇母,除此外我還懂做什么呢?”
  她說出這一番道理,不但戚長征向她另眼相看,連寒碧翠亦對她大為改紅袖轉向戚長征道:“紅袖閱人無數,還是第一次遇上公子這种人物。”俏臉一紅,垂下頭去。
  寒碧翠暗叫不妙,試探道:“那他是否你愿意從良的人呢?”
  戚長征哂道:“從什么鬼良?我才不要什么賢妻良母,除了不可偷男人外,我可要她天天都像窯子姑娘般向我賣笑,那才夠味儿。”
  寒碧翠气得俏臉發白,嬌喝道:“你閉嘴!我不是和你說話。”她一怒下,忘了正在扮男人,露出本來的神態和女儿聲。
  紅袖呆了一呆,恍然掩嘴笑道:“這位姐姐放心吧!我還要試過他后,才可決定是否從他,有很多人是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蜡槍頭呢!”
  寒碧翠驀地臉紅耳赤,怔在當場。
  戚長征捧腹狂笑道:“不要笑死我了,寒大掌門快下決定,究竟我是要向你們何人證實不是蜡槍頭呢?我憋得很辛苦了。”
  寒碧翠勃然大怒,二話不說,一巴掌朝戚長征沒頭沒腦刮過去。
第七章 大戰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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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柏全速沿岸奔馳,并全神注意江上的船只。
  盈散花和秀色會在那里呢?
  若是一般人,自會猜她們應早一步到安慶去,待他們的船到來,立時上岸。
  可是韓柏知道盈散花絕不會這么做。因為若是如此,行蹤將全落到他掌握里,要對付她們實是易如反掌。
  而更有可能的是她們根本不會登船,只是要看看他們的反應,探測他們受威脅的程度。
  然后再設下一步對付他們的計策。
  黑道人物都知道,凡事最難是開始,只要成功地把對方屈服了一次,再作威脅時便容易多了。
  想到這里,韓柏再不分神去找尋盈散花二女的行蹤,把速度提至极限,往安慶掠去。
  他感到体內魔功源源不絕,來回往返,生生不息,大胜從前,更不同者,是精神無比凝聚,遠近所有人事沒有半點能漏過他的靈覺。
  他一邊分神想著秦夢瑤。
  人的确是很奇怪的,尤其是男和女。當尚未發生親密關系前,大家都畫清界線,不准逾越。更有甚者,還擺出驕傲、冷淡、倔強等种种面目。可是一旦闖越邊界,便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態度,變成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秦夢瑤當然是不會矯揉作態的人,可是自從吻了她后,她便向韓柏露出深藏的另一面,竟可變成那么迷魂蕩魄,体貼多情。那种欲拒還迎的神態,确是動人至极點,難怪自己的魔种被她全面誘發出來。
  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使他難稍忘怀,唉!真想拋開盈散花的事,掉轉頭回去找她。
  此時早日落西山,天色轉黑,他雖是沿岸狂奔,亦不怕惊世駭俗。
  但以正事要緊,便不敢再胡思亂想,集中精神探測江上往安慶去的船只。
  一個時辰后,他終抵達安慶,卻始終找不到兩女的芳蹤。
  韓柏毫不气餒,環目四顧,只見兩岸雖是燈火點點,但碼頭一帶卻沒有民居,最近的房舍亦在半里之外,實在沒有藏身的好地方。
  想到這里,一拍額頭,望往對岸,暗忖最好觀察他們的地方,自是對岸無疑。
  那還猶豫,就近取了些粗樹枝,擲往江上,借著那點浮力,橫越江面,迅速掠往對岸。
  同時運轉魔功,施起縮骨之術,硬是把身体減低了兩寸的程度。
  尚未上岸時,心中便生出感應,知道正有兩對明眸,在一個小石崗上,灼灼地對他作著監視。
  韓柏心中暗笑,躍上岸后,取出以前在韓府時那類戴慣的小帽子,蒙著了由秦夢瑤內衣撕下那香艷條幅包扎著的大頭,把帽緣壓低到連眉毛亦遮掩起來,又取出絲巾,蒙著臉孔,只露出一雙眼睛。
  要知縱是武林一流高手,除非到了浪翻云、龐斑那級數的頂尖人物,否則誰在黑暗里觀物的能力亦要打個折扣。所以他包扎好的腦袋,落在盈散花眼中,會因其反光而使她誤以為看到的是一個光頭,兼之看到他戴帽的動作,自然以為他是蓄意掩藏那個“假光頭”頭,這种詭計,也虧他想得出來。
  韓柏身形毫不停滯,沒進岸旁一個疏林里去,又待了半向后,才由另一方往那小石崗潛過去。
  來到崗頂,兩女蹤影渺渺,只有從大江上拂過來的夜風,帶著這些日子來親切熟悉的江水气味。
  韓柏見不到她們,絲毫不以為异,仰有望天。
  罷好烏云飄過,露出圓月皎洁的仙姿。
  不由想起了秦夢瑤。
  她正像被烏云掩蓋了的明月,若自己治好它的致命內傷,她不但會回复以前的亮光,還會更皎美照人。
  只為了這原因,他就算拚了老命都要救回她。
  “颼!”
  身后破空聲驟響。
  韓柏拋開雜念,暗運“無想十式”的起首式“止念”的內功心法,心內正大平和,手往后拂,曲指一彈。
  “噗!”的一聲,向他激射而來的小石子立時化成碎粉,而他仍是背對著敵人。
  盈散花和秀色的惊咦聲同時叫起來。
  風聲飄響。香气來。
  兩女分由后方左右兩側攻來。
  韓柏凝起“無想十式”第二招“定神”的心法,兩手擺出法印,倏地轉秀色的兩把短刃化作一片光网,反映著天上月色,就像無數星點,以惊人的速度,照著他頭臉罩過來,寒气迫人。
  韓柏想不到她那對短劍竟可發出如此惊人的威力,比之云清的雙光刃有過之無不及,心下凜然,輕敵之心盡去。
  另一邊的盈散花并不像秀色的玉臉生寒,仍是那副意態慵懶,巧笑倩兮、風流嬌俏的誘人樣儿,兼之在江風里逆掠而至,一身白衣飛揚飄舞,那种綽約動人的風姿,看得韓柏的心都痒了起來。暗忖無論自己的魔功達到何种境界,仍是見不得這般動人的美女。
  甚至連她攻過來幻出漫天掌影的一對玉掌都是那么好看,半點殺意都沒有,就像要來溫柔地為他寬衣解帶似的。
  韓柏這時才明白范良极為何對此女如此忌憚,因為她的功力已臻先天之境,才能生出這种使人意亂神迷的感覺。
  當日在酒樓自己能擰了她的臉蛋,不用說也是她蓄意向他隱藏起真正實力,好讓自己低估了她。
  這對好柏檔,一出手便是惊天動地的攻勢。
  韓柏倏地移前,兩手探出。
  “叮叮當當”和“蓬蓬”之聲不絕于耳。
  三道人影兔起鶻落,穿插糾纏,在窄小的空間內此移彼至,眨眼間交手了十多招。
  無論秀色的一封短劍以何种速度角度向韓柏刺去,他總能在最后關頭曲指中刀鋒,把短劍以气勁震開。而盈散花則在無可奈何里,被迫和他拚斗十多掌。
  三條人影分了開來,成品字形立著。
  秀色和盈散花美目寒光閃爍,狠狠盯著韓柏。
  韓柏像入定老僧,運起“無想十式”第三式心法“去意”,兩眼變得深邃無盡,自有一种至靜至寂的神气。
  盈散花一陣嬌笑道:“大師如此高明,當不會是無名之輩,請報出法號。”
  韓柏功聚咽喉,改變了喉結的形狀,以低沉無比,但又充滿男性磁力的聲音道:“盈小姐不須知迫我是何人,只須知道我對你們的圖謀了如指掌便可以了。”他其實那知她們有何意圖,只不過目的是要把兩人弄得糊里糊涂,那就夠了。
  秀色一雙短劍遙指著他,冷哼道:“想不到以大師的武功,仍甘心做那朴文正的走狗,你最好回去告訴他,若以為殺人滅口,就可遂他之意,實是妄想,就算我們死了,也有方法把他的身分揭露出來。”
  盈散花笑吟吟道:“何況憑你的武功,仍未能殺死我們,所以你最好叫他親自來見我們,或者事情還有得商量。”韓柏心中叫苦,兩女武功之高,大出他意料之外,自己或可在十招內胜過秀色,但和盈散花恐怕百招之內仍分不出胜負。以一人對著這合作慣了的兩女,更不敢穩言可胜,要殺她們則更屬妄想,唯一之法就是以策略取胜,不過看來盈散花比他還更狡猾,确使他煞費思量,口中卻平淡地道:“兩位姑娘真是大禍臨頭也不知,我并不是出家人,亦和那什么朴文正什么關系都沒有,只是奉了密令來調查兩位,自三年前使一直吊在兩位身后,只不過你們武功低微,未能覺察吧?”
  秀色一呆道:“密令?”
  韓柏見她神气,顯是對“密令”這名詞非常敏感,心中一動,暗忖這胡謅一番,竟無意中得到如此有用的線索。
  盈散花叱道:“不要听他胡說,讓我們干掉他,不是一了百了嗎?我才不信他不是朴文正的人。”
  韓柏歎道:“我對兩位實是一片好心,所以曾向盈小姐作出警告,希望兩位能知難而退,豈知盈小姐無動于中,使本人好生為難,不知應否將實情回報上去。”
  這次輪到盈散花奇道:“什么警告?”
  韓柏心中暗笑,探入怀里,取出范艮极由她身上偷來的貼身玉佩,向著盈散花揚了一揚,又迅快收入怀里。
  盈散花看得全身一震,失聲道:“原來是你偷的。”
  秀色一聲嬌叱,便要出手。
  盈散花喝停了她,眼中射出前所未有的寒光,俏臉煞白道:“你既一直跟著我們,為何不干脆把我們殺了。”
  韓柏心中叫苦,他只是想她們相信自己与“朴文正”沒有關系,那曾想到為何不殺死她們,難道說閒著無聊,愛跟著她們玩儿嗎?惟有再以一聲長歎,希望胡混過去。
  黑暗里,盈散花的手微動了一下。
  韓柏知道不妙,凌空躍起,几不可察的冰蚕絲在下面掠過,若給這連刀刃都斬不斷的冰絲纏上雙足,明年今夜便是他的忌辰。
  韓柏落回地上。
  盈散花收回冰蚕絲,點頭道:“你能避我寶絲,顯然真的一直在旁觀察我們,快說出你是誰?為何不對忖我們?誰指示你來跟蹤我們的?”
  韓柏心神略定,腦筋回复靈活,沉聲道:“你要對付的是什么人,就是那什么人派我來的。至于我為何會對你們怜香惜玉,唉!真是冤孽,因為我愛上了你們其中一個,竟至不能自拔,違抗了命令。”
  兩人齊齊一愕,交換了個眼色。
  要知兩人深信他是出家的人,除了誤以為他帽內是個光頭外,更重要的是他所具方外有道高僧的气質和正宗少林內家心法。
  偏是這樣,才能使她們更相信若這樣的人動了真情,會比普通人更瘋狂得難以自制。
  辟船終于駛抵安慶,緩緩泊往碼頭處。
  三人不敢分神看視,只是全神貫注對方身上。
  韓柏心中一動,淡然道:“兩位等的船到了,不過本人可奉勸兩位一句,不要迫我把你們的事報上去,到了皇宮你們更是無路可逃。”
  秀色怒叱道:“你這禿奴賊走狗,看我取你狗命!”
  韓柏心中暗笑,知道她們已對他的身分沒有怀疑。
  盈散花向他露出個動人笑容,柔聲道:“大師好意,散花非常感激,只是……”
  韓柏知她說得雖好听,其實卻是心怀殺机,隨時出手,忙道:“盈小姐誤會了,我愛上的是秀色姑娘。”
  盈散花不能置信地尖叫道:“什么?”
  韓柏差點暗中笑破了肚皮,強忍著喟然道:“秀色姑娘很像本人出……噢!不!很像我以前暗戀的女子,不過比她動人多了,貧……噢!”
  盈散花趁他分神“往事”,冰蚕絲再离手無聲無息飛去,纏上他左腳。
  韓柏這次是故意讓她纏上,其實左腳早橫移了少許,只給黏在腳上,沒繞個結實。
  內勁透絲而至。
  韓柏故作惊惶,當內勁透腳而上時,運起由“無想十式”悟來的“挨打功夫”,把本能令他气脈不暢的真气化去,卻詐作禁受不起,一聲慘哼,往秀色方向蹌踉跌去。
  冰絲收回盈散花手里。
  盈散花如影附形,追擊過來。
  秀色的短劍由另一方分刺他頸側和腰際,絕不田被他愛上而有絲毫留若不殺死這知悉她們“秘密”的人,什么大計都不用提了。
  那知韓柏對她們的事其寶仍一無所知。
  韓柏裝作手忙腳亂,兩手向秀色的手腕拂去。
  秀色見盈散花的一對玉掌眼看要印實他背上,暗忖我才不信你不躲避,猛一咬牙,略變刃勢,改往他的手掌削去。
  豈知韓柏渾然不理盈散花的玉掌,驀地加速,兩手幻出漫天爪影,似要与秀色以硬碰硬。
  “蓬蓬!”
  盈散花雙掌印寶韓柏背上。
  韓柏立時運轉挨打奇功,順順逆逆,勉強化去對方大半力道,仍忍不住口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朝秀色俏臉去。
  秀色大吃一惊,心想怎能讓通淫禿驢的髒血污了自己的玉容,又想到對方便要立斃當場,當下收刃橫移。
  那知人影一閃,不知如何韓柏已來到了身側,自己便像送禮般把嬌軀偎到對方怀里。
  盈散花叫道:“秀色小心!”
  韓柏一聲長笑,欺到秀色身后,避過了倉猝刺來的兩劍,同時拍上秀色背心三處要穴。
  環手一抱,把她摟個結實,迅速退走。
  盈散花惊叱一聲,全速追來。
  韓柏再一陣長笑,把美麗的女俘虜托在肩上,放開腳步,以比盈散花還快上半篝的速度,沒進樹下的密林里。
第八章 借卿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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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一聲清響,全場側目。
  戚長征臉上露出清晰的指印,若非寒碧翠這一已掌沒有內勁,他恐怕只剩下半張臉孔了。
  紅袖心痛地道:“你為何要動粗打人?”
  寒碧翠吃惊她以左手提自已剛打了人的右手,尷尬地道:“我怎知他不避開昵?
  戚長征先用眼光掃視向他們望過來的人,嚇得也們許作看不見后,才微笑道:“可能我給你打慣了,不懂得躲避。”
  寒碧翠“噗哧”一笑迫:“那有這回事?”
  紅袖道:“春宵苦短,看來姐姐都是不肯陪這位大爺度宿,今晚便讓紅袖好好侍候他吧!”
  寒碧翠咬唇皮道:“耍我倍他上末,是休想的了,但我可以与他逛一整晚。”指戚長征道:“好!由你來揀,我還是她!”
  戚長征愕然道:“愿賭服輸,怎可現在才來反悔,今晚我定要找個女人陪我,你若不肯我便找紅袖。”
  寒碧翠气得差點哭出來迫:你這是強人所難!”
  紅袖大奇道:“姐姐明明愛上了這位大爺,為何卻不肯答應他的所求?而你阻了我們今晚,也阻不了明晚,這樣胡鬧究竟有什么作用?”
  寒碧翠事實上亦不知自已在干什么,自遇到戚長征后,她做起事來全失了方寸,既答應不再理戚長征的事,但忍不住又悄悄跟來。見到戚長征公然向沙遠爭奪紅袖,竟插上一手加以破坏,只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給紅袖這么一說,呆了一呆,霍地站起道:“我絕小是愛上了他,只是為了某些原因不想他在這時候尋花問柳,坏了正事,若他把事情解決了,我才沒行理他的閒情。”
  這番話可說強詞奪理之极。她說出來,只是為自已的失常行為勉強作個解釋而已。
  戚長征站了起來,到了紅袖身后,伸手抓她香肩,湊到她耳旁輕輕道:“小痹乖!你好好待我,我一找到空檔,立即來向你顯示真正的實力,教你一生人都忘不了。”
  紅袖笑得花枝亂顛道:“我也有方法教你終生都難不開我,去吧!与這位姐姐逛街吧!”
  戚長征順便在她耳珠嚙了一口,走到因見他們打情罵俏气得別過臉去的寒碧翠身旁,同她伸出大手道:“小姐的玉手!”
  寒碧翠嚇得忘了气苦,收起雙手道:“男女間在公開場台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統。”
  戚長征一歎道:“偏是這么多的顧忌,算了!走吧!”向紅袖眨了眨眼睛,便往外走去。
  寒碧翠俏臉一紅,追去了。
  秀色的帽子掉到地上,烏亮的長發垂了下來。
  韓柏攖她的纖腰,暗忖這秀色平時穿起男袈還不怎樣,可是現在回复秀發垂肩的女儿模樣,原來竟是如此艷麗。
  尤其這時他摟她疾奔而行,作极种親密的接触,更感到她正絕不遜色于盈散花的尤物,只不過平時她故意以男袈掩蓋了艷色吧了!
  而事實上盈散花有一半的艷名是賴她賺回來的。
  例如她的腰身是如此纖細但又彈力十足,真似僅盈一握,可以想象和她在床上顛鸞倒鳳時的滋味,難怪能成為每代只傳一人的“吒女派”傳人。
  他摟秀色最少跑了二十多里路,在山野密林里不住兜兜轉轉,卻始終甩不脫那女飛賊,心中苦惱之极。
  忽地停下,將秀色摟個滿怀。
  秀色毫無惊懼她冷冷瞪者他,眼中傳出清楚的訊息:就是你定逃不掉。
  韓柏一陣气餒。
  盈散花剛那兩掌差點就要了他的小命,想不到這妖女功力如此清純,連他初學成的挨打功亦禁愛不了。
  這一番奔走,使他的內傷加重,所以愈跑愈慢,若給她追上來,定是凶多吉少。
  唯一方法就是迅速恢复功力。
  而“藥物”就是眼前這精擅吒女采補之術的絕色美女。
  所以他定要爭取一點空隙時間。
  韓柏不怀好意她笑了笑。
  秀色當然看不到絲巾下的笑容,但卻由他眼里看到這有某种吸引她的魅力的神秘男子,有不軌的企圖。
  “嗤!”
  秀色上身的衣服,給他撕了一幅下來,露出雪自粉嫩的玉臂和精繡的抹胸。
  韓柏并不就此打住,還撕下她的褲子,把她修長的美腿全露了出來。
  秀色皺眉不解,暗忖這人既受了傷,又被人追得像喪冢之犬,難道還有侵犯她的閒情嗎?
  韓柏把她的破衣隨意擲在地上,然后把她也放在地上。
  嘻嘻一笑,忽地橫掠開去。
  “劈劈啪啪”聲里,也不知他撞斷了多少橫枝。
  好一會后,韓柏凌空躍來,攔腰把她抱起,縱身一躍,升高三丈有多,落在丈許外一株大樹的橫椏處,又再逢樹過樹,不一會藏身在濃密的枝葉里,离地約兩丈許處。
  秀色給他以最气人的男女交台姿勢,緊摟怀里,感覺對方的熱力和強壯有力的肌肉緊迫她,心中忽地升起奇怪的直覺。
  這是個年青的男子。
  難道是個年青的和尚。
  想到這里,她芳心涌趄強烈的刺激,有种要打破他戒律的沖勁。
  風聲在剛兩人停留處響起。
  盈散花停了下來,顯然在檢視韓柏從秀色身上撕下來的碎布。
  盈散花怒叱一聲,罵道:“死淫禿!”
  風聲再起,伊人遠去。
  這正是韓怕期待的反應。
  他要利用的正是盈散花和禿色間畸情的愛戀關系。
  盈散花眼見“愛侶”受辱,無可避免急怒攻心,失去狡智,無暇細想便循痕跡追去。
  韓柏毫不客气,一把撕掉秀色的褻衣褲,又給自已松解褲帶。
  雖說這与強奸無异,他卻絲毫沒有犯罪的感覺。
  因為吒女派的傳人怎會怕和男人交合,還是求之不得呢。
  而他則确需要借秀色的吒女元陰撩治傷勢。
  秀色雙眼果然毫無懼色,只是冷冷看他,直至他闖進了她体內才射出駭然之色,因為她這時才發覺到對方是她前所未遇過的強勁封手。
  月夜里,樹叢內一時春色無邊。
  韓柏依從花解語處學來的方法,施盡渾身解數,不住催迫秀色的春情。
  秀色雖精擅男女之術,但比起身具魔种的韓柏,仍有般遙不可及的距离,兼之穴道被制,根本沒有能力全面催發吒女心功,不片響已大感吃不消,眼內充滿情欲,把元陰逐漸向韓柏輸放,任君盡情采納。
  韓柏趁机把元陰吸納,又把至陽之气回輸秀色体內。
  每一個循環,都使他体內真气凝聚起來,靈台更趨清明。
  那种舒暢甜美,教兩人趨于至樂。
  秀色雖對男人經驗丰富,還是首次嘗到這种美妙無倫的滋味。
  破空聲由遠而近。
  盈散花急怒的聲首在下面叫道:“我知你在上面,還不給我滾下來。”
  韓柏歎了一口气,拉好褲子,湊到秀色耳旁道:“我知你還是未夠,我亦未夠,遲些我再來找你。”
  風聲響起,盈散花扑了土來,兩掌翻飛,往他攻來。
  一時枝葉碎飛激濺,聲勢惊人。
  韓柏功力盡按,摟秀色使了個千斤墜,往下沉去。盈散花嬌叱一聲,冰蚕絲射出,往兩人卷去。
  韓柏重重在秀色香唇吻了一口,不敢看她令人心顫的眼神,將秀色赤裸的嬌軀送出,任由冰蚕絲把她繞個結實,他則往后疾退,迅速沒進黑暗里。
第九章 曉以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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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長征才踏出賭坊,立時停步。
  寒碧翠追到他身旁,亦停了下來。
  只見外面密密麻麻攔過百名大漢,全部兵器在手,擋了去路。
  戚長征回頭一看,賭坊的石階處亦站滿了武奘大漢,人人蓄勢待發。
  想不到才踏出賭坊,便陷入重重圍困里。
  戚長征仰天長笑道:“好一個沙遠,我放過你也不識趣,便讓我們見個真章罷。”
  一名手搖折房,師爺模樣的瘦長男子,排眾而出,嘻嘻一笑道:“戚兄誤會了,這事与沙幫主絕無半點關系,我乃湘水幫的軍師吳杰,奉幫主尚亭之命,到來請戚兄前往一敘,弄清楚一些事。”
  戚長征一拍背上天兵寶刀,冷然道:“想請動我嗎?先問過我背后的伙伴吧!”
  兵器振動聲在四周響起。
  吳杰伸手止住躍躍欲試的手下,慢條斯理地道:“戚兄還請三思,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這里共有二百零六對手,只要戚兄放下武器,隨我們去見幫主一趟,即管談不櫳,我們亦不會乘人之危,還會把兵器交回戚兄,事后再作解決。”
  戚長征哂道:“要我老戚放下寶刀,你當我是二歲孩儿嗎?有本事便把我擒去見你的幫主吧!”
  吳杰臉容一變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便讓你見識一下我們湘水幫的真正力量。”
  言罷往后退去,沒入人叢里。
  寒碧翠一聲清叱,攔在戚長征身前。
  吳杰見狀,忙下令暫緩動手。
  戚長征愕然望向寒碧翠道:“你若不歡喜介入這事,盡可离開,我才不信你亮出身分,他們仍敢開罪你。”
  寒碧翠嗔逋:“戚長征你若大開殺戒,不是正中敵人圈套嗎?”
  戚長征苦笑迫:“有什么圈套不圈套,湘水幫早公然与我幫作對,我殺他們百來二百人有什么大不了。”
  眾大漢一齊喝罵,形勢立時緊張趄來。
  吳杰嘬唇尖嘯三聲,眾漢才靜了下來。
  吳杰道:“這位公子是誰?”
  寒碧翠索性一把扯掉帽子,露出如云秀發,答道:“我就是丹清派的寒碧翠。”
  吳杰吸了一口涼气,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寒碧翠向戚長征道:“戚長征啊!听碧翠一次吧!你若胡亂殺人,不止影響了你的清名,還使你背在背上的黑窩永遠都卸不下來,現在他們是請你去說話,又不是要立即殺你。”
  戚長征歎了一口气,搖頭道:“還是不成!你讓開吧,我對他們既沒有好感,也不緊別人怎樣看我。”
  吳杰在眾手下后邊高叫道:“他既執迷不悟,寒掌門不用理他了,讓我們給點顏色他看看。”
  寒碧翠怒道:“閉嘴!找只是為你們想。”才又向戚長征勸通:“當是碧翠求你好嗎?”
  戚長征仰天一陣悲嘯,手探后握刀把,殺气立時往四周涌去,大喝道:“不行!
  我今夜定要殺他們片甲不留,讓人知道怒蛟幫不是好惹的。”
  眾大漢受他殺气所迫,駭然后退,讓出以兩人為中心的大片空地來。
  寒待翠哨道血戰一触即發,跺足道:“好吧:今晚我依你的意思,這該可以了吧!
  ”
  戚長征虎軀一震,不能置信地望向寒碧翠道:“你真肯陪我…”頓了頓傳音過去道:“上床?”
  寒碧翠霞燒雙頰,微微點了點頭,嬌羞不胜地垂下頭去。
  戚長征移到她前,低聲問道:“你不是曾立誓不嫁人的嗎?”
  寒碧翠嗔道:“人家只答應讓你使坏,并沒有說要嫁你,切不要混淆了。”
  戚長征仰天長笑,一言不發,解下背后天兵寶刀,往遠處的吳杰拋過去,叫道:“好好給我保管,若遺失了,任你走到天涯海角,我老戚也要你以小命作賠。”
  英杰接過天兵寶刀,叫回來道:“還有寒掌門的長劍。”
  寒碧翠垂頭,解下佩劍,往前一拋,准确無誤落到吳杰另一手里,然后嫣然一笑挽起戚長征的手臂,柔聲道:“戚長征!我們去吧!”
  洞庭湖畔。
  梁秋末來到碼頭旁,走落一艘狹長的快艇里。
  兩名早待在那里,扮作漁民的怒蛟幫好手一言不發,解纜操舟。
  快艇先沿岸駛了半個時辰,才朝湖里一群小島駛去,穿過了小島群后再轉往西行,不一會抵達洞庭東岸。
  不久后他們緩緩進入一個泊滿漁舟的漁港里,快艇輕巧自如地在漁舟群中穿插,當快艇离開時,早失去了梁秋末的蹤影。
  縱使有人一直跟蹤他們,到這刻亦不知他究竟到了湖上那條漁舟里。
  假若敵人有能刀把整個漁港團團圍住,遂船搜查,亦阻不了他們由水底离去。說到水上功夫,江湖上沒有人敢和怒蛟幫相比的。
  這樣的大小漁港漁村,在煙波浩蕩的洞庭湖,怕不有上千之多。于此亦可見縱使憑方夜羽和楞嚴兩方面的力量,想找到怒蛟幫的人是多么困難。
  此時梁秋末登上其中一艘漁舟里,与上官鷹、程雨時和凌戰天會面。
  梁秋末道:“胡節派出了水師艦隊封鎖了通往怒蛟島的水域,又派人登島布置,顯有長期駐守的意思,近日更把大量糧食,運到島上,教人憤恨之极。”
  上官鷹微笑道:“不用气憤,只要我們人還在,就有東山再起的机會。”
  梁秋末奇怪地看他一眼,暗忖一向以來這幫主兼好友的上官鷹,最重父親留下給他的幫業,為何今大能比自己更淡然處之呢?
  凌戰天向他眨眨眼睛,笑道:“秋未定會奇怪為何幫主心情這般好,我向你開盅揭蓋吧……”
  上官鷹俊臉一紅打斷道:“二叔!”
  凌戰天哈哈一笑道:“好!我不說了,秋末你自己問他吧!”
  梁秋末一見這情況,立知是与男女之事有關,心中代上官鷹高興,續道:“現在搜索得我們最緊的是展羽率領來自黑白兩道百多高手組成的所謂”屠蛟隊“,實力不可小覷,据找所知,其中最少有十多個是龍頭和派主級數的人物。”按說了一大堆名字出來。
  翟雨時從容一笑道:“若非如此,我們才會奇怪。我雖沒有輕敵,但一直不太把展羽放在心上,原因并非我認為他不夠斤兩,而是認為他不敢全力對付我們。”
  眾人一點便明。
  要知中原武林里,任何人無論奉蒙人又或朱元璋之命來對付怒蛟幫,都不能不考慮到浪翻云這問題,尤其像“矛鏟雙飛”展羽這類首當其沖的出名人物,怒蛟幫若出了事,浪翻云算賬時第一個找上的心是他無疑。那時無論因功賺來了任何權力富貴、金錢美女,都只能落得一場空歡喜。
  翟雨時續道:“所以可以推想楞嚴在說動展羽和其它有身分勢力的人來對付我們前,必有先解決了浪大叔的先決條件,而觀乎眼下展羽等按兵不動,應知雙修府之戰,浪大叔已威懾天下,直接粉碎了楞嚴組織起來對付我們的江湖力量。”
  梁秋末道:“不過只是胡節的水師,在我們失去了怒蛟幫的天險后,已是令人頭痛。”
  上官鷹道:“這樣說來,楞嚴為了重振聲威,將不得不再想辦法對付大叔,這可實在教人擔心。”
  凌戰天英俊的臉容抹過一絲充滿信心的笑容道:“方夜羽手中的實力,只是已知的部份,誠然強大非常,不過大叔現在身旁既有范良极韓柏這种頂級高手,又有天下白道無不要敬她七分的秦夢瑤,除非龐斑親自率眾圍攻,我倒想不到有任何人能對上他是不吃大虧而回的。”
  翟雨時道:“楞嚴處心積慮要引大叔到京師去,當然包藏禍心,不過大叔什么風浪不曾見過,我對他有絕對的信心。”
  凌戰天向梁秋末問道:“有了長征這家伙的最新消息嗎?”
  梁秋末露出振奮之色道:“這小子果然是了得,屢屢逃出方夜羽的羅网,現在已成了天下注目的對象。据最新的情報,他現正在長沙府大搖大擺過日子,看來是要牽制方夜羽的力量。”
  上官鷹又喜又愛道:“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當足自己是大叔的級數,也不秤枰自己的份量。雨時!我們定要想辦法接應他。”
  翟雨時長歎道:“誰不想立即赶往長沙,和他并肩抗敵,但若如此做了,便會落在敵人算中,那時不但有全軍复沒的危險,亦影響了大叔赴京的艱巨任務,所以万万不可如此做。”
  上官鷹色變道:“我們豈能見死不救?”
  凌戰天平靜地道:“小鷹切勿因感情用事失了方寸,若我們不魯莽地勞師遠征,長征反有一線生机。”
  翟雨時點頭道:“二叔說得對极了。長征孤軍作戰,看來凶險,但卻毫不受牽制,發揮敵弱則進,敵強則退,避重就輕的戰術。觀乎方夜羽直到此刻仍莫奈他何,可知我所言非虛。若一旦因我們的介入,他使會失去了這种形勢,末日之期亦不遠了。”-上官鷹欲語還休,最后也沒有再說出話來。
  梁秋末道:“雙修府之戰,里赤媚等域外高手都吃了大虧,把整個形勢扭轉過來。
  假若長征能牽制方夜羽,展羽又按兵不動,我們豈非可以和胡節好好打一場硬仗,把怒蛟島奪回來?”
  翟羽時微笑道:“這是個非常誘人的想法,不過大叔曾傳訊回來,我們非到万不得已,絕不可和敵人打任何硬仗,万事待他上京后再說,所以我們現在最好的事,就是秘密練兵,閒來和這里的美女風花雪月一番。”言罷,瞅了上官鷹一眼。
  梁秋末終憋不住,向臉色有點尷尬的上官鷹道:“幫主是否有了意中人?”
  上官鷹一拳搐在翟雨時肩上,笑罵道:“小子最愛耍我。”
  凌戰天笑道:“小鷹不若早點成親,這樣動人的漁村美女,确是可遇不可求。”
  翟雨時撫被打的地万笑道:“二叔語含深意。因為方夜羽一旦知道我們仍躲藏不出,定會集中力量來找尋我們,那時我們又要東躲西避,沒有時間顧及其它事了。”
  梁秋末以專家身分道:“情場變化万千,但有一不變的真理,就是要把生米煮成熟飯,幫主請立下決定。”
  翟雨時笑罵道:“你這小子也懂愛情嗎?你和長征都是一籃子里的人,長征這些年來還懂得絕足青樓,你則仍夜夜笙歌,偎紅倚翠,究竟何時才肯斂起野性。”
  梁秋末失笑道:“你這古老石山當然看我和長征不順眼,待我帶你去快活一次,包保你樂而忘返,跪地哀求也要我再帶你去第二次呢。”
  凌戰天看這几個小輩,心中洋溢溫情,同梁秋末道:“你這家伙負起整個情報网的責任,最好少涉足青樓,尤其不可找相熱的姑娘,否則敵人可依循你的習慣,針對你而設下必殺的陷阱,知道嗎?”
  梁秋末苦笑一下,點頭應諾。
  凌戰天站起來道:“小鷹你隨我走一趟,我將以你尊長的身分,同你的未來岳丈正式提親,不准你再扭扭捏捏了。”
  眾人一。齊拍腿贊成。
  上官鷹心中掠過干虹青的倩影,暗歎一口气道:“一切由二叔為小鷹作主吧!”
第十章 十八連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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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泊在長江旁安慶府碼頭的官船上。
  專使房內。
  范艮极听得拍腿叫絕,怪叫道:“我真想目睹當你說愛上了秀色而不是盈妖女時,那女賊臉上的尷尬表情。這妖女玩弄得男人多了,你真的為我們男人出了一口气,不愧浪棍大俠。”
  敲門聲起,左詩在門外不耐煩道:“大哥!我們可以進來了嗎?”
  范艮极皺眉道:“可以進來我自然會喚你們,妹子們給多點耐性吧!我們男人間還有些密事要商討。”
  韓柏亦心急見她們,尤其是秦夢瑤,不知她在靜室里潛修得如何呢?
  范艮极沉吟道:“現在看來盈妖女一天末找到你假扮的淫和尚,亦不會到船上來尋找我們麻煩。不過亦不要低估她們,盈妖女失于不知你身具魔种,才會吃了這個大虧。
  ”頓了頓陰笑道:“你猜秀色會否因此愛上了男人,對盈妖女再沒有興趣呢?”
  韓柏舂風得薏道:“那還用說嘛!后來她不知多么合作哩!否則我的傷勢亦不能如此迅快复元過來。想了想道:”為何我們不乘夜開船?”
  范良极道:“當然不可以,若你回來后立即開船,盈妖女會猜出你這淫禿和我們定有關系。若待上一段時間才走,她又會誤以為我們受了她威脅待她登船。所以索性留上一晚,就像不想在晚間行船那樣,教她們摸不透我們。”
  韓柑愈想愈好笑,歎道:“找真想跟在她們身旁,看看她們會怎樣說我。”
  范良极拍拍他肩頭道:“你知道這种渴望就好了,以后你說話時若再蓄意凝聚聲音,不讓我听到,我會要了你的小命。”
  韓柏失聲通:“那找豈非全無私人生活和隱秘可言嗎?”
  范良极道:“私人隱秘有什么打緊,只有讓我全盤知悉事情的發展,才能從旁協助你。好吧!傍你一件好東西,你就明白了。”
  韓相看他從怀里掏出一個精致的錦盒,奇道:“這足什么鬼東西?”
  范良极神秘一笑,打開錦盒,原來竟是一本精美巧致的真本冊頁,寫“美人秘戲十八連環”八個瘦金字体。
  韓柏愕然望向范艮极道:“原來你才是真正的老淫虫,希望你不是一面听我和嬌妻們在巫山銷魂時,一邊在看這些春宮畫。”
  范良极怒刮他的大頭一記,惡兮兮道:“不要胡亂猜想,我剛特地走了近百里路,到我分布天下的二十個資庫之一取來了這春畫藝術的极品,拿來給你暫用,你不但毫不感激,還以淫棍之心,度我圣人之腹,小心你的小命。”
  韓柏連忙賠個不是,好奇心大起,翻了几頁,立時欲火大盛,“呵!”
  一聲叫了起來,臉紅過耳。
  范良极道:“不要感到不好意思,當日我看這畫冊時,情況只比你好了一點點。唉!這真是天下极品,稀世之珍,只不知出于前代那個丹青妙手的筆下,不過這人定是對男女情欲有极高的体會和品味,否則怎能給得如此具挑逗性,又不流于半點淫褻或低下的味儿。”
  韓柏了迷般一幅幅翻下去。
  這十八幅彩畫全是男女秘戲圖,畫中女的美艷無倫,男的壯健俊偉,尤其厲害的是其連續性發展,由男女相遇開始,把整個過程以無上妙筆栩栩如生地描繪出來。
  包引人入胜處是始終看不到那男人的正面,更強調了畫中艷女的眉眼和肉体洋洋大觀的各种欲仙欲死的浪態春情。
  謙之顏色鮮艷奪目,予人視覺上极度的刺激。
  韓柏看完后閉目定了一會神,才張開眼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這冊子由今夜起歸我所有,你若要讓云清看,我可忍痛借你一會儿。”
  范良极色變道:“這算是強搶嗎?”
  韓柏珍而重之地把冊頁藏入怀里,哂道:“誰可搶你的東西,莫忘記我成功使你多了個瑤妹,你還未向我斟茶道謝哩!你把這冊頁送我,我們間的坏賬亦算扯平了。”言罷站了起來,不理瞪他的范良极,推門而去。
  韓柏來到走廊里,拍拍怀中那冊寶貝,情忖天下間竟有如此妙品,肯定連秦夢瑤這仙子亦要吃不消,現在她正靜室潛修,不知又想不想出什么方法來對付他的魔功?對這點他卻非常放心,正如浪翻云所言,只要她對自己情根深种,任她智能通天,仍將逃不出他的“魔爪”之外。趁現在有點時間,不如先和三位美姊姊鬧鬧,亦是人生快事。
  當下再不遲疑,功聚雙耳,找到三女的房間,推門面入。
  三女在柔柔房內正心焦苦候、見他來到,喜不自胜地圍了土來。
  左詩怨道:“你為何到現在才來?”
  柔柔嗔道:“以后你若离開我們,必須親白告訴我們,你當我們是什么呢!”
  朝霞道:“听說你受了傷,現在好了點嗎?”
  韓柏慌忙賠罪,跟又哄又騙,憑他口甜舌滑,才把三女安撫下來,陪他生到床上去。
  韓柏從怀里恭恭敬取出錦盒,平放床心。
  三女好奇地瞧。
  韓柏嘻嘻一笑道:“你們猜猜里面是什么好寶貝。”
  左詩猜道:“定是我們女儿冢胭脂水粉那類東西。”
  柔柔搖頭道:“不!柏郎從沒有對人冢這种心事,他自己這么饞嘴,應是可以吃的東西。”
  朝霞遲疑道:“不是偷來的寶物吧!”
  韓柏笑道:“是十八張精繪的圖畫。”
  三女齊感愕然,她們這夫君一向都對詩書字畫全無興趣,為何忽然拿了本畫冊來和她們共賞?”
  朝霞伸手打開錦盒,一看冊頁上面標簽上的八個字,立即俏臉霞升,啐道:“你這頭號大坏蛋。”
  左詩還是首次接触到春宮畫,一時間不明所以,向朝霞奇道:“為什么要說他坏?
  ”
  柔柔跟隨莫意閒時不知看過多少這類畫冊,若無其事道:“讓我看看畫工好不好?
  ”揭開了第一頁。
  這一頁男女均是衣整齊,圖中美女神態端庄,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模三一女齊聲贊歎。
  朝霞還以為自己誤會了韓柏,不好意思地道:“我還錯怪了柏郎,這幅畫真夠生動,顏色又美。”
  左詩愛不釋手道:“你們看,連衣服上的剌繡和折紋都一點不漏繪了出來,這樣精美的彩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柔柔道:“臉上的表情才生動哩,夢瑤很多時都是那种神情的,亦只有她的美麗才能胜過圖中這美女。”
  韓柏道:“不!三位姊姊都比她美。”
  三女得他稱贊,興奮起來,爭去揭開第二頁。
  這頁和先前變化不大,只是男的去拉女的纖手,而那美女則是欲拒還迎,無論表情和体態都清楚呈現出那种反應,确是巧奪天功。
  三女看得呆了,俏臉開始紅了起來,也開始明白“連環”的意思,但已深被吸引,明知另外那十六頁會愈來愈不堪入目,亦抬不得放棄不看。
  韓怕雖是第二次看,仍禁不住心旌搖蕩,揭到第三頁去。
  畫內的男子到了美女身后,頭埋在她頸后,看不到容貌,只見他一手緊摟美女的小蠻腰,另一手探進了女子襟袍里,連在袍內那手指活動的情況,也借衣服隆起的皺折呈示出來,教人歎為觀止。
  三女看得臉紅耳赤,偏是移不開日光,呵知這秘戲圖是如何具有吸引力。
  左詩嬌吟一聲,倒入韓柏怀里。
  韓怕哈哈一笑,通:“今晚看三頁,若你們乖乖听話,明天再給你們看下三頁。”
  蓋好畫冊,放在台旁几上。
  當他再鑽進帳內時,三女主動向他投怀送抱,個中美景,即使妙絕天下的筆,亦難以盡述。
  韓柏本想和三女歡好一番潘后,便去撩撥秦夢瑤,豈知三女意興高漲下,直纏他不放,臨天明時,范良极又來拍門。
  三女睡得像三堆軟泥,連韓柏爬起身來亦不發覺。
  韓柏摸出門外,范良极神色凝重道:“盈妖女和秀色來找你!”
  韓怕駭然道:“什么?”
  戚長征和寒碧翠在一所大宅里見到湘水幫的第一號人物尚亭。
  這尚亭作文士打扮,身材瘦削,神气穩重,一對眼神光內蘊,顯是內外兼修之士,難怪湘水幫能成為洞庭湖附近僅次于怒蛟幫的另一人幫。
  尚亭只足孤身迎接兩人,其它手下都被揮退廳外,教兩人大感奇怪。
  他和兩人禮貌地說了几句客气話后,領兩人往內堂走去,最后到達一間幽雅的房子里,他的夫人褚紅玉躺在床上,容色平靜,像熟睡不醒的樣子。
  尚亭把服侍褚紅玉的兩個丫環遣走,仔細看戚長征的表情。
  戚長征眼中射出怜惜歉疚的神色,歎道:“是我累了她!”
  尚亭平靜地道:“我想要戚兄一句話,這是否你干的?”
  戚長征坦然望向他道:“不是!”
  尚亭毫不惊异道:“我早知答案。紅玉明顯有被奸污的痕跡,而制她穴道的手法卻非常怪异,不類中原家派的手法,我會請了各地名家到來給她解穴,竟無一人敢謬然出手,怕弄巧反拙。今次講戚兄來,就是想問戚兄,這究竟是那個淫徒的惡行。”
  寒碧翠大感意外道:“尚幫主絕不會只因制貴夫人者的手法奇怪,就不怀疑戚長征,說不定他机緣巧合下,又或憑出已的才智,練成這种手法亦說不定。”
  尚亭眼中射出悲痛憤怨之色,點頭道:“當然!不過人總不會突然轉變的,戚兄雖是風流,但江湖上誰不知他是情深義重的好漢子,只是為了怒蛟幫的清眷,就不肯做這种事。況且若他真的如此做了,只是浪翻云和凌戰天就不肯放過他,所以我絕不信戚長征會這樣做。”
  寒碧翠坐到床沿,伸手搭到褚紅玉的腕脈上,默然沉思。
  戚長征冷哼一聲道:“幫主既對我幫有如此評价,為何又助朝廷和方夜羽來對付我們,難道不知狡兔死走狗烹之理。”
  尚亭兩眼射出寒光,冷然道:“若換了往日,戚兄暗諷尚某為走狗,我定會和你見個真章。”忽默然下來,望往褚紅玉,沉聲道:“但現在我忽然失去了爭霸江湖的雄心,想和紅玉好好地過這下半世就算了。”
  戚長征愕然道:“幫主又不是未曾遇過風浪的人,為何如此意气消沉。”
  尚亭喚道:“實不相瞞,今次尚某肯應楞嚴之邀出手,賞因楞嚴保證能殲滅浪翻云,可是雙修府一戰后,浪翻云聲勢更盛,直追龐斑,起始答應對付貴幫的人,誰不在打退堂鼓。說實在的,除了魔師宮外,誰惹得起浪翻云?尚某仍有這點自知之明,所以才禮請戚兄到此一會,問明奸污紅玉的究是何人后,立即退出這是非之地。”
  戚長征哂道:“二百多人聲勢洶洶將我圍,算什么禮請?”
  尚亭道:“戚兄見諒,當時我藏在暗處,暗中觀察戚兄的反應,見戚兄怨憤填膺,更證實了我的看法。若真動上手時,我自會出來阻止。”
  戚長征心中暗凜,想不到尚亭亦是個人物,看來自己是低估他了。
  寒碧翠向他們望來道:“這點穴的人肯定是第一流的高手,竟能以秘不可測的手法,改變了經脈流動的情狀,本來人身內經气的循環都是上應天時,盛衰開闔,气血隨時辰,在十二經內隨某一節韻,周期性地流動:寅時至肺經、卯時大腸經、辰時胃經、巳時脾經、午時心經、未時小腸經、中時膀胱經、酉時腎經、戌時心包經、亥時三焦經、子時愴經、丑時肝經、循環往复。這人的厲害處,就是減慢了這速度,所以尚夫人才會沉睡不醒,非經二十八天之數,待經流再次上到正軌,才可蘇醒過來,手法之妙,教人深感歎服。”
  尚亭動容道:“寒掌門不愧穴學名家,你還足第一個看穿對方的手法的人。”
  戚長征苦笑道:“沒有人比找更清楚寒掌門點穴手法的厲害了,只不知寒掌門有否解救之法。”
  寒碧翠白了他一眼,才道:“這手法對尚夫人沒有大害,醒來后只會感到疲倦一點,几天后可完全复元,但若冒險救她,則可能會弄出岔子,這人的确厲害之极,算准即管有人能破解他的手法,亦因這理由不愿冒險出手。”
  戚長徙自知穴學上的認識,遠及不上寒碧翠,惱恨地道:“鷹飛這混蛋如此費功夫,其中定有陰謀。”
  尚亭眼中厲芒一閃道:“鷹飛?”
  戚長征趁机把鷹飛的事如盤托出,然后道:“雖然我知道不應這樣說,還是要勸幫主忍這一口最難忍的鳥气,起碼待夫人醒來后,才決定怎樣去對付他。”
  尚亭臉色難看之极,好一會后忽地像蒼老了十多年,頹然道:“戚兄說得對,我們現在仍惹不起方夜羽,不過辱妻之仇,豈能不報,惟望貴幫終能可得胜,浪翻云能擊敗龐斑,那時我會看看能否報這深仇。”頓了一頓道:“由今天起,本幫將全力助戚兄對付鷹飛,務使戚兄能逃出他的魔掌,我亦算間接出了一口气。”
  戚長征大喜道:“尚兄只須在情報上誑助小弟,老戚已心滿意足。”
  兩人當下交換了聯絡方法,又商議了一會后,戚寒兩人才告辭离去。
  他們离開時,天已大亮。
  戚長征用肩頭碰碰寒碧翠道:“寒掌門!我們該到那間旅館去風流快活,你對這里比我熟一點。”
  寒碧翠若無其事道:“大白天到旅館干嗎?”
  戚長征失聲道:“當然是做你答應了做的事。”
  寒碧翠“哦”一聲道:“我只是答應陪你過夜,卻沒有說”過日”,最好弄清楚這一點。”
  這時街上行人逐漸多了起來,充滿了晨早的朝气。
  戚長征霍地立定,苦澀一笑,轉過來看寒碧翠道:我也絕不會怪你,勉強亦沒有意思,不過自今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以后各不相干。”
  寒碧翠垂頭低聲道:“說出這樣的絕情話來,還說不怪碧翠嗎?”-戚長征忽地捧腹大笑起來,惹得行人駐足側目。
  寒碧翠嗔道:“有什么好笑的哩!”
  戚長征瀟洒地轉身大步前行,不再埋她。
  寒碧翠憤然追到他身旁,大發嬌嗔道:“戚長征,你若再以這种態度對我,碧翠會惱你一輩子的。”
  戚長征微笑停下,忽地伸手抓她香肩,凝視她道:“坦白點吧!你根本是愛上了我,喜歡和我在一起,且不惜爭風呷醋,為何仍要騙自己。”
  寒碧翠雙頰升起動人心魄的玫瑰紅霞,垂下頭去,輕輕道:“罷了!這里轉入橫街,最后的一間小屋是我的秘密物業,帶我到那里去!你要怎樣便怎樣吧!”
  范艮极和陳令方兩人進入專使房旁的鄰房里,另一邊就是柔柔的房間。
  陳令万看范良极取出一枝錐子,在板牆鑽了個小洞后,忙移到小洞前,試對小洞說了一句話后,回頭向范良极怀疑地道:“要不要大聲一點?”
  范艮极道:“低聲點才對。”伸掌按在陳令方背上,內力源源輸出。
  陳令方的耳目,甚至皮膚都靈敏起來,听到三個人的步聲由遠而近,接隔鄰專使房的門被推了開來。
  范豹的聲音道:“兩位小姐請坐一會,專使立即來了。”
  按他便關門离去。
  房中響起一女坐進椅內的聲音,另一人則步至窗前。
  陳令方大感有趣,雖說是借了范艮极的功力,仍是能一嘗當上高手的滋味,完成了畢生人憧憬的其中一個夢想。
  韓柏這時推門而入。
  秀色回复女裝,垂頭坐在靠窗的椅子里,艷麗無倫,竟一點不比盈散花遜色。
  盈散花則曲一膝跪在椅上,兩手按椅背,背他凝視窗外岸旁的景色。
  韓拍的心忐忑跳了起來,硬頭皮來到兩女之前,先低頭審視秀色,嘻嘻一笑道:“原來你不扮男人時是這么漂亮的。”
  秀色俏臉一紅,卻沒有抬頭看他。
  韓柏心中叫糟,看情況定是自己出了漏子,給秀色看穿了昨夜強奸她的人就是自己。
  盈散花回過身來,發出銀鈴般悅耳勁听的笑聲,好一會后才道:“專使為何不在樓下的大廳接見我們,卻要我們到這里來會你?是否想殺人滅口呢?”
  韓柏聳肩适:“姑奶奶要見我,自然要犧性色相,讓我占占便宜,在大廳怎及房內方便,這處起碼多了張大床。”言罷走到床旁,坐了下來,身后正是那個小洞。
  盈散花笑吟吟坐了下來,看了垂頭的秀色一眼,淡淡道:“韓公子打算怎樣安置我們姐妹?”
  韓柏差點嚇得跳了起來,幸好表面仍能不動聲色,愕然道:“你喚我什么?”
  盈散花裊裊婷婷,來至他旁按他親熱地坐下,兩手交迭按在他的寬肩上,又把嬌俏的下頷枕在手背上,脈脈含情看他道:“韓柏不用騙散花了,那天和你在一起的絕色美女定是秦夢瑤,昨晚的淫禿亦必是你這無情浪子,散花心悅誠服你裝神扮鬼的本領,不過你卻犯了個最大的錯誤,就是借秀色來療傷,天下間只有身具魔种的人才有征服秀色的能力,何況你不覺得在這時間找上我們是太巧了點嗎?几方面拼起上來,你還不承認是韓柏嗎?”
  韓柏暗暗叫苦,若讓這妖女坐在這位置,空有陳令方亦發揮不出作用了。轉臉往盈散花望去,兩人的嘴相隔不及一寸,气息可聞,那种引誘力差點使他不克自持。
  他皺眉道:“我真不知你在弄什么鬼?誰是韓柏?”
  盈散花其實并非那么肯定他是韓柏,尤其知道秦夢瑤乃深有道行的人,應不會和韓柏那么毫不避男女之嫌,只是在秀色堅持下,才姑且一試,但當然亦不會如此輕易死心,淺笑道:“好!既然你不認,那你是誰?不要告訴我你是來自高句麗但又不懂高句麗話的專使。”
  韓柏歎了一口气道:“姑奶奶有所不知了,當日我們來中原前,我王會有嚴令,要我們入鄉隨俗,不准說敝國的話,所以才使姑奶奶誤會了。”
  盈散花一陣嬌笑,忽地說了一輪高句麗話,然后笑道:“你雖不可說高句麗話,但本地話總可以說吧,來!翻譯給我听,我剛說了什么話?”
  韓柏歎道:“你先到椅子處坐好,我才告訴你。否則我會受不住你的身子引誘,把你按在床上吻個痛快了。”
  盈散花眼中閃過惊懼之色,嚇得跳了起來,乖乖走到仍垂頭的秀色身旁站好。
  韓柏故作惊奇地瞧她道:“你又喚我作什么文正我郎,原來竟然害怕被我吻你。
  ”
  盈散花給看穿了秘密,玉臉一寒道:“不要胡扯,快翻譯給我听。”
  韓柏一陣長笑,掩飾從小洞傳過來陳令方的聲音,悠然道:“那有何難?你在罵我是混蛋,根本不值得秀色愛我,還說我是個臭不可聞的大淫虫,見一個女人喜歡一個。
  媽的!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最后三句卻与翻譯無關,是他出自肺腑的有感之言。
  盈散花和秀色同時一震,不能置信地往他望來。
  秀色和他目光一触,射出無限幽怨之色,又橫他一眼,才再垂下頭去。
  韓柏心中狂震,知道破綻出在那里了:就是他的眼神。
  當他和秀色交合時,那還能保持“出家人”的心境,登時露出了底子。
  不過他仍隱隱感到秀色不會出賣他,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覺,是秀色的眼睛告訴它的。
  盈散花呆望他,好一會后不忿地又說了一番高句麗話。
  韓柏听后面陳令万的提示,自是應付裕餘,答完后,攤手道:“盈小姐既說出了對我這臭男人的真正心意,我們亦無謂瞎纏在一起,從今以后,你我恩消義絕,各不相干,若給我再見到你,定必脫光你衣服大打屁股,你自己考慮一下吧!”
  盈散花俏臉陣紅陣白,忽地一跺腳,招呼都沒向秀色打一個,旋風般推門去了。
  秀色站了起來,緩緩來到韓柏身前,看他道:“告訴秀色,你是否也要和我恩消義絕,以后各不相干呢?”
  韓拍几乎要大叫救命,本來他一直沾沾日喜,占了這美女的大便宜又不需負責,實是最愜意的事,豈知仍是天网難逃。他怎忍心向秀色說出絕情的話呢。
  忙站了起來,把秀色擁入怀里,先來一個長吻,才道:“我怎么舍得,那兩句話只送給盈散花,与你半點關系都沒有。”
  秀色馴若羔羊地道:“韓柏!秀色以后都是你的了,再不會和別的男人鬼混,唉!
  我要走了,希望再見時,你并沒有變心,就算是騙秀色,亦要一直騙下去。”
  韓柏待要說話,給秀色按了他的嘴,幽幽道:“不要說話,秀色要靜靜离開,你若說話,我定忍不住留下來,那花姐就看穿你是誰了。”
  說畢緩緩离開了他。
  韓柏一把又將她抱緊,感激地道:“你沒有怪我昨晚那樣不經你同意便占有了你嗎?”
  秀色悄然道:“當然怪你,看不到人家連眼也哭腫了嗎?”
  韓柏奇道:“你的眼一點也沒有哭過的樣子啊?”
  秀色忽地嬌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与剛那樣儿真是判若兩人。
  韓怕大感不妥。
  “砰!”
  房門打開。
  盈散花去而复返,兩手各提一件行李,笑道:“柏郎啊!我們姊妹睡在那里呢?
  ”
  韓柏愕然望向秀色,心內亂成一片。
  秀色反手把他摟緊,不讓他离開,笑嘻嘻地道:“放心吧!若花姐想害你,我也不肯放過她,有了我們,對你們京師之行實是有利無害。”
  盈散花喘气笑道:“柏郎啊!你有你的張良計,姑奶奶亦自有她的過牆梯,大家互騙一次,兩下扯平。”
  韓柏首次感到自已成了這世上最大的笨蛋。
  范良极的傳音進入他耳內道:“認輸吧!我早說過她厲害的了。”
  盈散花掩嘴笑道:“隔鄰的是否大賊頭范良极,我在這里也可以嗅到他從那小洞傳過來的臭煙味。”
  范良极的憤怒聲音傳來道:“莫忘了你是在我的船上,看我把你這女妖賊治個半死。”
  盈散花哈哈笑道:“同行三分親,包保你很快便對我愛護也惟恐不及,說不定還會愛上我呢!”
  范良极怪叫一聲:“气死我了!”“砰!”一聲撞門而出,不知到那去了。
  盈散花向秀色皺眉道:“你還要抱他多久!”
  秀色的吻雨點般落到韓柏臉上,道:“柏郎不要惱我,秀色會好好賠償你。”
  韓柏忽地覺得一切都不真實起來。
  只希望現在只是一個噩夢。
  很快便會醒過來。
  那時一切或會回复正常了。
第14卷 立馬橫槍

第一章 嬌妻俏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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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行烈著三位嬌妻美妾和俏婢玲瓏,悄悄抵達南康。
  五人棄舟登岸,改乘當地修府下早為他們備妥的馬車,進入城內。
  正值清晨時分。
  車廂內有三排座位。
  比倩蓮和白素香坐前排,風行烈和谷姿仙居中,小俏婢玲瓏在后。谷姿仙扭身向后面正大感興趣,透過窗往外觀看的玲瓏微笑道:“小丫頭是第一次离開雙修府到外面來,感覺如何呢?”
  玲瓏興奮地低喚道:“小婢早就听得多了,原來真是這么熱鬧的”風行烈听她語气夭真可人,回頭向她柔聲道:“到了京師,你才知道什么是繁華世界呢。”
  玲瓏那敢和風行列明亮懾人的眼神相触,垂下頭去,玉臉通紅,澀得手足無措,微“嗯:“一聲,算是答了。風行烈見她神態動人之极。心中一蕩,暗忖若蓄意挑逗這未經人道的天真少女,必是另有一番味況。想到這里,心中一惊,為何竟有如此想法?究竟是因為給三位妻妾打開了自己愛的心肆,。還是因為体內漩流著的三气呢?谷倩蓮收回看往街上行人的目光,同玲瓏笑道:“待會求香姊把我們打扮成男裝,我便帶你到街上逛逛,讓你這大鄉里一開眼界。”
  玲瓏吃惊道:“不!玲瓏要服侍姑爺和小姐啊:“谷姿仙向倩蓮瞪眼責備道:“小蓮你最好給我安份守己,你當我們是來游山玩水嗎?”
  比倩蓮吐吐小舌頭,向玲瓏作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轉回頭去。
  風行烈見有人能管治道最愛頑皮生事的小精靈,不由夷然而笑。
  豈知谷倩蓮眼角正留心它的反應,見他如此表情,又扭頭過來撤嬌道:“小姐罵人家時,不准你在旁偷笑。”
  風行烈失笑道:“算為夫不對:“湊上前去,兩手分按到谷倩蓮和白素香肩上,在兩人臉蛋各香一口道:“這是陪罪的,以后我偷笑也只在心里笑,”絕不會讓你的眼角儿看到。
  “谷倩蓮見愛郎如此寵自己,得意万分道:“道還差不多。”
  白素香笑道:“小蓮一刻不作弄人。就會周身不舒服,郎君若不一振夫紀,打后還有得你消受。”
  比倩蓮不依地倒入白素香里,怪白素香助風行烈來對付她。
  風行烈坐回位子里,和谷姿仙相視一笑。
  比姿仙甜甜地橫他一眼,看得他又心中一蕩,忍不住按著她香眉,輕吻了她的腮儿。
  比姿仙似喜似嗔盯了他一眼,示意玲瓏會在后面看到他的荒唐行徑,著他檢點。
  風行烈忍不住望往玲瓏,這小俏婢早臉紅過耳,更是手慌腳亂。
  比倩蓮又顯出她的本色,叫道:“行烈快吻玲瓏,她的小嘴定是很香的。”
  玲瓏大為失色道:“不:“白素香也隨著谷倩蓮的口風道:“玲瓏不想姑爺和你親熱嗎?”
  玲瓏俏臉更紅,急道:“不想:“這吹連谷姿仙亦不禁莞爾,責道:“你兩人不要作弄小玲瓏了,累得玲瓏她以后對著行烈時更不知如何是好哩:“風行烈攤開兩手瀟酒地聳眉道:“你要為夫如何呢?”
  比倩蓮望向苦忍著笑的風行烈,嗔道:“小子!你是否心中在偷笑?”
  比倩蓮給他送上迷人的笑容,快樂地轉回頭去,和白素唧唧儂儂耳語起來。
  听著兩女傳來銀鈴般的輕笑聲,風行烈感到一片溫馨,伸手過去,握緊谷姿仙的柔莠。
  風行烈點頭道:“你是否想到方夜羽?”
  比姿仙反抓著他,深情地瞅了他一眼道:“行烈,姿仙有點擔心。”
  比姿仙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馬車遣時駛進“安和堂”的后院去,門關上后。停了下來。
  風行烈是第二次到這外進是藥材、內進是住宅和制藥工場的院落的安和堂來。不由想起上次谷倩蓮帶他來時,不先說明,使他誤會了是在白撞。
  一會后五人來方當日他谷倩蓮調情的后廳內,那莫伯早恭迎一旁。眾人在廳內椅子坐定,莫伯歡喜地道:“恭喜小姐!現在所有人都放心了。”
  接著不胜欷噓長歎逍:“想到我莫商還有踏足故土的可能,便忍不住流下淚來。”
  比姿仙俏臉一紅,偷看了自己种情愈深的夫君一眼。
  風行烈感受到莫伯語气間對故國深切的倩,暗下決心。定要助他們打敗年怜丹,取回無國。
  莫伯平定情緒,道:“我們依小姐吩咐,把我府与里赤媚等的戰況廣為傳播,現在弄得夭下人盡皆知。浪翻云這一出手,立時鎮住了整個武林,使方夜羽聲勢大為削弱;除非龐斑立即出手對付浪翻云,否則很多在現時仍搖擺不定的會門派,將只會明哲保身,隔岸觀火,試問誰還肯開罪或惹上浪翻云?”
  比姿仙暗忖假若龐斑把与浪大哥的決戰提前,究竟是福是禍呢?
  莫伯續道:“而且夢瑤小姐亦親自出手對付方夜羽,她的身份非同小可,隱為白道至高無上的精神領袖,代表著兩大圣地,八派聯盟豈能全無反應,所以八派在京師舉行的元老會議會作出定,是否要插手到現仍基本局限在黑道的爭斗里。”
  比姿仙低聲問道“我們在人派內的線眼,有沒有八派對阿爹還俗作出反應的消息呢?”
  莫伯道:“其它人說什么,不講也罷。總之不會是什么好說話。反是無想僧的反應最奇怪,只罵了聲”好小子“便不置一詞,看來還是他最超然和看得透。”
  比姿仙頭道:“爹說這人是小事糊涂,但到了重要關口,卻絕不含糊,看他肯任由阿爹處理馬峻聲的事,已可見一斑。”
  風行烈因曾答應浪翻云協助怒蛟,所以最關心亦是這方面的事情,問道:“怒蛟幫現在形勢如何?”
  莫伯有點不知從何說起,想了好一會才道:“情況錯綜复雜至极點,勉強說來,則要分三方面報道。首先是怒蛟幫忽然銷聲匿跡,只要想想他們龐大的船隊,便可知這是一個奇跡,由此推之,凌戰天和翟雨時确是非凡之輩,早預見會有此一朝,才可以干得如此漂亮。”
  白素香奇道“如此為何莫伯還象很心的樣子?”
  莫伯一向疼愛白素香和谷倩蓮,慈祥一笑道:我心的是戚長征,此子算神道爪大,竟屢破方夜羽向他撒下的天羅地,現在更招搖餅市,公然向方夜羽挑戰,若方夜羽真的拿他沒法,方夜羽再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因此我才心它的安危。若他有任何不測。對怒蛟打擊之大,可能只僅次于浪翻云,因為他現在已成了武林景仰的英雄。“風行烈點頭道:“戚長征目下的處境确是非常危險,若我猜得不錯,方夜羽是故意做成這等局面,迫怒蛟幫現身出來,加以屠戮。”
  莫伯點頭道:“這正是江湖上最流行的一個說法。因為戚長征雖是不凡,可是方夜羽只要派出紅顏白發這類高手,保證戚長征會飲刃當場。可是當我作了個深入的調查后,根据方夜羽和楞嚴兩方面人馬的調動情勢,判斷山戚長征真的已晉身絕頂高手的境界,是憑著實力保命至這一刻的。”
  風行烈等一起動容。
  至此風行烈才知道莫伯是第一流的情報專才,否則不能拋開江湖上种种說法的影響,獨特地分析判別出确況。
  莫伯歎道:“這還不是我最憂慮的事。”
  比倩蓮嬌嗲道:“莫伯莫要吞吞吐吐,快點說給倩蓮听吧!”
  莫伯無奈笑道:“你這小精靈,除了小姐外,沒有人可治你了。”
  比姿仙道:“現在有行烈為她撐腰,我亦拿她沒法”眾人笑了起來,不過心懸莫伯剛才的說話。都笑得非常勉強。
  莫伯向谷姿仙道:“我前天接到一個人的消息,就是方夜羽和里赤媚秘密了武昌,看樣子應是到京師去。所以找想請求小姐和姑爺暫避一避,因為說不定他們是要來對付你們。”
  風行烈和谷姿仙等同時色變,明白了莫伯憂何事。
  要知方夜羽和里赤媚若可隨意离開,那證明了即管沒有他們在,留下的力量仍可足夠對付怒蛟幫和任何想幫助這黑道大幫的勢力,這當然包括雙修府在內。
  那問題就來了,怒蛟幫論武功有凌戰天和戚長征、論智計有翟雨時。加上雙修府和風行烈,實力不可輕侮,而方夜羽和里赤媚仍敢抽身离去,那即是說,他留下的人里有著能對付以上所有人的厲害人物在座鎮著大局。
  比姿仙望往風行烈,把決定權交了給自己的男人。
  莫伯轉向風行烈道:“方夜羽手上控制著的几股勢力:包括了卜敵和毛白意的尊信門、干羅舊日的勢力,万惡沙堡与逍遙門,還有一群江湖上頭有懸賞价格的劇盜。正往戚長征曾公然現身的長沙城赶去,目的不問可知。”
  風行烈訝然道:“這真的奇怪,戚長征是吃慣江湖飯的人,在道理應是隱蔽行藏的時刻,為何要弄得好象人人都知道他在那里的樣子?”
  三女一起動容,對風行烈縝密的心思佩服不已。亦對戚長征的行為感到奇怪。
  莫伯亦佩服地通:“姑爺一眼便看破了最關鍵的地方,我們追查過消息的來源,雖不得要領,但肯定有人蓄意將這戚長征的行傳播開來,否則不會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弄得天下皆知。”
  白素香道:“這散播消息的幕后人很有可能是方夜羽的人,目的仍是使怒蛟的人沉不住气。”
  比姿仙道:“官府方面有什么動靜。”莫伯道:“胡節的水師把怒蛟島重重圍困,又派人占領了怒蚊島,至于為朝廷效力的高手,包括了展羽在內,則仍是行隱秘,教人看不破他們下一步的行動。”
  風行烈歎了一口气道:“目前最需要援手的看來是戚長征。”望向谷姿仙道:“我們改變行程吧!先到長沙城去,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上一把,否則我含感到有負你浪大哥所托。”
  比姿仙欣喜道:“姿仙全听烈郎的吩咐。”轉向莫伯道:“明天一早我們從陸路赶往長沙,莫伯給我們安排一下吧:“谷倩蓮失望地向玲瓏道:“暫時不能帶你這丫頭到京師去開眼界了。”
  白素香笑道:“小蓮也暫時見不到那范老賊和韓小賊了。嘻!你昨天不是告訴我,他們很好玩嗎?”
  比倩蓮不依道:“以后我再不告訴你任何事了,竟當著行列笑人家。”
  風行烈為之莞爾,問莫伯道:“有沒有年老妖的消息?”
  莫伯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道:“他應無疑問是到京師去了。”
  比姿仙向風行烈送出個迷人的笑容,道:“行烈!玲瓏先服侍你到客房休息,我們和莫伯要安排一下赴長沙的瑣事。”
  比倩廷嘻嘻一笑。樓著玲瓏道:“你代我們陪夫郎了。”
  風行烈望往羞紅了臉的玲瓏,禁不住又有點梓然心動起來。
  戚長征昂首闊步,沿著小巷深進。
  寒碧翠小鳥依人般傍在他旁,想到的卻是褚紅玉被制的高明手法,暗忖若解不了它的禁制,豈非會被鷹飛竊笑中原無人,可恨自己又真的是沒有破解的把握。
  戚長征停在一間普通的小平房前,向她問道:“是否這一間?”
  寒碧翠一震醒了過來,記起了到道里來是干什么事,立時臉紅過耳,一咬銀牙,越牆而入,低嗔項道:“來吧!”
  戚長征迫在她背后,看著她動人的背影,竟不由自已地,暗想道:“放著如此身份崇高的美女不追求到手。日后定會后悔不已,可是如此把她得到,又像非常不妥,究竟我老戚應如何取舍呢?”
  兩人來到屋內小廳里。
  寒碧翠轉過身來,兩手收往背后,挺起胸脯。閉上美目道:“戚長征你若問過良心都沒有問題,隨便欺負碧翠吧!”
  戚長征愕然望向神態撩人的寒碧翠,气往上涌,原來這成熟的美女直至此刻仍不是心甘情愿向自己獻出肉体。還在耍賴皮。自己應可趁机戲弄她一番,到最后關頭才停手,看看它的窘態。可是這樣做卻太沒有風度了,冷哼道:“我的良心一點不妥當的感覺也沒有,但老戚從不勉強女人,我這就去找紅袖,你便回去當你永不嫁人的貞洁掌門好了。”
  寒碧翠猛地睜開美麗的大眼睛,俏臉气得發白道:“去罷去罷:到街上隨便找個女人干你的壤事吧:我寒碧翠發誓以后不再理你了。啊!”
  最后那聲駕呼是因戚長征移了過來,把她整個嬌軀摘腰抱起,往內房走去。
  寒碧翠渾身發軟,玉手無力地纏上戚長征的脖子,俏臉埋在他的寬肩里,渾身火燒般發著熱。
  戚長征開傻笑道:“終于肯承認愛我老戚了,這樣我干起事來才甘夠味儿。”
  寒碧翠一顆芳心志忑狂跳,不要講出言反對,連半個指頭都動不了。
  戚長征坐到床緣,把她放在腿上,便扳著她巧俏的下巴,細看嬌容道:“你再不張開眼睛。我的手可不會對你客气了。”
  寒碧翠嚇得張開俏目,滿臉紅云暈嗔道“你這樣接抱人家,算是尊重嗎?”
  戚長征道:“什么?你帶我到這偷情的好地方來,原來是給机合我表現對你的尊重嗎?
  ”
  寒碧翠架不住這歡場老手的花語,嚶嚀一聲,偏又不能別過臉去,更不敢閉上眼睛,只見這“惡棍”一對色眼,盯緊自己為扮男裝緊里了的酥胸,更是身軟心跳,一邊感覺著身体与對方的親密接触,嗅著對方強烈的男人气息,默然無語反駁。
  戚長征在她上輕吻一口后道:“不若這樣吧:你乖乖的答應嫁我為妻,那今天就當我是預支大掌門的初夜,噢!應是”初日“才對,那我便不用問過良心,亦受之無槐了。”
  寒碧翠一震下清醒過來,按著他肩頭坐直嬌蓮,幽幽瞅了他一眼,道:“你這人真懂得寸進尺。”接著輕歎一口气,白了他一眼道:“即管你現在立即收手,可是人家這樣給你抱過,若真要嫁入。也只好將就點嫁給你算了。但我寒碧翠并非普通待嫁的閨女,要人下嫁你,還要約法三章 。不過這都是找話來說,因為直到這刻我仍未考慮破誓嫁人。喚:不要那樣瞪著人家,最多我要嫁人時。第一個考慮你吧:“戚長征涌起被傷害了的感覺,暗忖我征爺肯娶你為妻,已是你三生有幸,保證使你生活得快活無邊,但現在這樣明著表白不肯嫁給我,我老戚若占有了她,還是因她對自己做了件化凶為吉的好事,自己豈非變了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下了決心,將她移到一旁坐好,然后長身而起。往房門走去。寒碧翠臉上現出愛恨難分的神色,低喚道:“戚長征!你到那里去口”戚長征立定坦然道:“去找個不會令我良心不安的女人共赴巫山。”
  寒碧翠淡淡道:“為何你如此沒有自制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呢?”
  戚長征歎了-口气道:“但愿我能告訴你原因,或者這是個心理的問題,又或是生理的問題。大戰瞬即來臨,老戚自問生死未卜,很想荒唐一番,好松弛一下緊張的神經,就是如此而已,這答案大掌門滿意嗎?”
  寒碧翠看著這軒昂男儿气概迫人的背影,秀日异采連閃,卻沒有說話。
  戚長征沒有回過頭來,心乎气和地道:“若大掌門再無其它問題,我要走了!”
  寒碧翠狠聲道:“若你這樣走了,寒碧翠會恨足你一輩子。”
  戚長征一震轉身,不知所措地看著她。
  寒碧翠垂頭坐在床緣,低聲道:“告訴我:男人愛面子,還是女人愛面子。”
  戚長征苦笑道:“無論男女,誰不要面子,不過女人的臉皮應是更薄一點的。唉!起碼是嫩滑點。”
  寒碧翠嗔道:“現在人家什么薄臉嫩臉都撕破了,肯与你苟且鬼混,你還想人家怎樣呢?我可是正正經經的女儿家。”接著以微不可問的聲音道:“女人若給你奪了它的第一次,以后便將是你的人了,碧翠何能例外。你難道仍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嗎。”戚長征喜上眉梢,到她身旁坐下。摟著她香肩親了她臉蛋一口笑道:“這才像熱戀中的女人說的甜話儿,現在我又不想占有你了。”
  寒碧翠愕然道:“你轉了性嗎?”
  戚長征嘻嘻笑道:“我一向追女人都是快刀斬亂麻,劍及履及,直接了當,但和大掌門在一起時,卻發覺只是卿卿我我,已樂趣無窮,所以又不那么心急了。”
  寒碧翠被它的露骨說話弄得霞燒雙頰,气苦道:“拿開你的臭手,若你現在不占有本姑娘,以后休想再有机會。”
  戚長征臉皮厚厚地一陣大笑,好整以暇脫掉長靴,又跪了下來為寒碧翠脫鞋,心中暗笑:我老戚對付女人的手段,豈是你這男女方面全無經驗的姑娘家所能招架?
  寒碧翠見他似要為自己寬衣解帶,手足無措地顫聲道:“你又說不要,現在……噢:真的又要……嗎?”
  戚長征握著她脫掉鞋子的纖足。把玩了一會,將她抱起放在床上,然后爬了上去,躺在她身旁,把她;摟個結實,大腿還壓在她丰滿的下肢處,牙齒輕嚙著她耳珠道:“老戚累了,陪我睡一覺吧:“寒碧翠心顫身軟,空有一身武功,偏是無半分方气把這男人推開。戚長征不知是真是假,气息轉趨均勻悠長,竟就這樣熟睡過去。寒碧翠暗歎一聲罷了,閉上美目。戚長征舒服地一陣扭動,手臂壓在她挺茁的酥胸上。寒碧翠迷迷糊糊里,又兼奔波折臉了一夭一夜,嗅著戚長征的体息,竟亦酣然入睡。這封男女就如此在光天化日下,相擁著甜甜地共赴夢鄉。
第二章 戰書韓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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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頭喪气推門走出他的專使房,留下盈散花和秀色這兩個妖女在他房中慶祝胜利,秦夢瑤的房間走去,才走了兩步,給范良伍在后麻鷹捉小雞般一把抓著,擒了進另一間空房去。陳令方跟了進來,歎道:“為山九仞,功店一蕢,唉!可能只是半蕢。”
  韓柏對范良极攤手作無奈狀道:“不要怪我,連你這名賊頭都看不穿她們的詭計,怎能怪我?”
  范良伍兩眼一翻道:“不怪你怪誰?你這浪棍給那秀色嗲上兩句,靈魂儿立即飛上了半天,連爹娘姓甚名誰都忘了。”
  韓柏神色一黯道:“我是真的不知爹娘是誰,想記也無從記起。”
  范良极知語气重了,略見溫和道:“查實也不能怪你,我早知這女飛賊狡猾至极,但仍想不到她完全看穿你既任情又心軟的致命弱點,累得我也輸慘了。”
  陳今方獻計道:“無毒不丈夫,不若干脆把她們兩人殺了,至于她們另外還寸什么殺手綱,那時才再兵來將擋,憑我們鼎盛的人才,有什么會應付不了。”
  范良极“呸呸”連聲道:“還自號惜花,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要摧花滅口。”
  陳令方若無其事道:“老夫又未見過她們,怎知是否應惜之花,”范良极重新打量著陳今方,恍然道:“我明白了:原來陳兄心動了,想見見那兩個妖女,看看女妖精究竟是如何誘人。”,韓柏自言自語道:“不若我來個霸王便上弓,把盈妖女也征服于胯下。”
  范良极嗤之以鼻道:“請你勿用那個‘也’字,你征服了秀色嗎?她收拾了你才真。韓大浪棍啊!人家是以文比來贏了我們,若你和我稍有點大丈夫概,亦只能用斯文漂亮的方法,胜回一局,就像和棋圣陳下棋那樣。靠的是棋術,而不是旁門左道的卑鄙手段。”
  韓柏自知理虧,老臉一紅,囁嚅道:“你這老小子有時也有些撞得正的歪理。”
  “丫!”
  門給推了開來。
  秀色探頭進來道:“小姐著我來問三位大爺,那間房是給我們的?”眼光深注在韓柏臉上,若有所思。
  陳令方一看下色授魂与,走了過去道:“這個讓我來安排一下,我隔鄰那間房應可空出來的。”
  范良极看著房門關上,听著兩人离去的足音,頹然道:“我們現在手上剩下的籌碼所餘無几了,真可能斗不過她們,將來傳了出去,我和浪翻云再不用在江湖上混了,瑤妹則須回慈航靜齋悔,你這降格的小淫虫大俠,則應像白痴般被關起來。”
  韓柏對牢獄最為忌諱,听到“關起來”三字,勃然大怒道:“死老鬼!看我的吧!我定要把這兩個妖女徹底征服,以后都要看我的臉色做人。始肯罷休:范良极冷冷道:“你好橡忘了盈妖女是不歡喜男人的。”
  韓柏傲然道:“這才頓得出我的手段和本領。”
  范良极還要說話,秦夢瑤的聲音傳入兩人耳內道:“大哥請讓韓柏到我房內來:“兩人對望一眼,都奇怪秦夢瑤為何合主動邀請韓拍到房內密談。范良极向韓柏打了個曖昧之极的眼色,指了指他藏在衣袖內的秘戲圖。韓柏會意,猛點了兩下頭,不好意的無聲一笑,出房去了。”咯咯咯!“秦夢瑤的聲音在房內起道:“請進來!”
  韓柏這時早忘了盈秀兩女,心髒不爭气地志忑跳躍起來,推門進去。
  秦夢瑤一身雪白,淡然自若坐在臨窗的太師椅處,含笑看著他。
  韓柏摸了摸袖內的寶貝,戰戰兢兢坐到几子另一邊的椅里,歎道:“韓柏有負所托,終斗不過那兩個妖女。”
  秦夢瑤柔聲道:“戰事才是剛開始,誰知胜敗?而且我看最后亦沒有任何人能分得出究竟誰胜誰敗。”
  它的話瞌含采意,韓柏不由思索起來。
  秦夢瑤微微一笑道:“韓柏你是雖敗猶榮,因為她們利用的是你的优點而不是缺點那就是你善良的本性和多情,所以只要你明白了她們胜你的關鍵所在,便可以之反過來對付她們。”
  韓柏仔細玩味著它的說話,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她們能胜我,就是看穿了我既善良又多情,那就是說她們對我的印象其實很好,哼:“忽地愕然向秦夢瑤道:“為何你不喚我作柏郎,而叫我作韓柏?”按著頭聲道:“天!你里回以前那未下凡前的樣子了!”
  秦夢瑤失笑道:“你好自為之了,你因受挫折,魔功大幅減退,所以影響不了我的慧心。使我恢复了劍心道明的境界。雖然希望不高,說不定不用你的幫助,也可接回斷了的心脈,你說你是否應好自為之呢?”
  韓柏廢然若失,那本好東西更不敢拿出來丟人現眼,忽然涌起意冷心灰的強烈感覺,站了起來,頹然往房門走去。
  人影一閃,秦夢瑤把在門處,悠閒地挨著木門,仰起天仙般的俏臉,愛“怜地輕責道:“夢瑤只是想振起你韓柏大什么的意志,那知你這小子變本加厲,夢瑤收回剛才那些話吧|沒有了你,夢瑤必然活不過百日之期,亦不會感到稱心遂意。”
  韓柏一震下抓著她兩邊香眉,大喜道:“原來你在騙我。使我還以為自己在你臉前一點用處也沒有。而且你像再不傾心于我的樣子,真是嚇坏我了,唔:你定要賠償我的損失。”
  一對眼賊兮兮地在她身体巡視著。秦夢璃眼神清澈澄深,淡然道:“你若下得了手,要夢瑤賠償什么就賠什么吧:“韓柏和她眼神一触,欲念全消,還生出自慚形穢的心。松手連退兩步,頹然道:“對著夢瑤我真的不濟事了,怎辦才好?”
  浪翻云的聲音傳入兩人耳內道:“小弟你過來。”
  玲瓏打開了客廂內小廳約兩扇大窗后,垂著頭背著風行烈道:“小婢到房內弄好被,再服侍公子沐浴包衣。”
  看著她巧俏的背影消失房內,風行烈解下背上的丈二紅槍,放在几上。
  舒服地伸展了一下筋骨,挨在椅上,手往后伸,十指扣緊,放在頸后,權充枕頭,想著一些問題。
  以方夜羽的龐大勢力。年怜丹的武功才智,為何莫伯可以如此肯定地掌握了年怜丹和那兩位花妃的行呢?
  假若是方夜羽故意如此布局,讓人知道年怜丹是往京師去。又有什么目的呢?
  他費神思索了一會,始終猜不破其中玄机,索性閉目假寐養神。
  一會后,玲瓏的足音響起,往他走過來。
  風行烈暗忖,這妮子的步聲輕巧,武功顯然相當精純,怪不得谷姿仙放心讓她恨來涉險。
  玲瓏來到他旁,不知如何是好。
  風行烈睜開眼來,懶洋洋地望往這美麗的心俏婢。
  玲瓏正擎著一只又大又明亮、純真可愛的眸在瞧著他,輿他日光一触,嚇了一跳,嬌羞地垂下頭去,顧聲道:“姑爺請隨小婢到房內去。”
  風行烈嘴角逸出笑意,站了起來,順手拿起放著丈二紅槍的革囊。
  玲瓏慌忙在前引路。
  風行烈步入房內,見到房中有一個大木盤,放了半盤清水,房的另一角安了個燃著了的炭,火上的大水鍋,正發出沸騰著的水響聲。
  他心中奇怪,難道畏怯的玲瓏,竟敢為自己洗澡嗎?那定是非常誘人的一回事。
  玲瓏來到澡盤旁,背著他俏立著。
  風行烈知她害羞,來到她身后,低聲道:“玲瓏你到鄰房休息吧!我會打理自己的。”
  玲瓏一顫回過頭來,惊惶地望向他道:“不!小姐要小婢服侍姑爺的。”抖著手為他脫下外袍。
  風行烈心中一蕩,微俯往前,在她俏臉不足兩寸許處道:“你真要侍候我入浴嗎?”
  玲瓏像下了決心似的,勇敢地點頭道:“小婢終身都要服侍小姐和姑爺。”
  風行烈意大生,伸手抓著她香肩,入手處丰滿腴滑,心中大贊,想不到她看來如此細巧年輕,其實身成熟動人之极。
  玲瓏呻吟一聲,倒入他內,身子像火般發燙。
  風行烈把她擁緊,心中卻沒有半絲欲念,有的只是愛怜之意。
  玲瓏仰起俏臉。不胜嬌羞道:“讓小婢先服侍姑爺寬衣沐浴,否則小姐會怪我服侍不周的。”
  風行烈的身体忽地僵硬起來。
  玲瓏嚇了一跳,以為惹得這英俊瀟洒的姑爺不高興,正要說話。風行烈把手按著它的小嘴,神色凝重地輕聲道:“有高手來了!”
  韓柏有負所托,羞慚地坐在浪翻云的對面。
  浪翻云含笑看了他一會后,通:“老范說得不錯,若我們不助你收拾盈散花,我們這些老江湖那還有臉在江湖上混飯明。”
  韓柏信心全失道:“這兩個妖女如此高明,我怕自己不是她們的對手。”
  浪浪云點頭道:“天地間的事物從不合以直線的形式發展,不信的話可看看大自然里的事物,人為的除外。那有直線存焉:所以山有高低、水有波浪、樹木有曲節、練武亦然,尤其是先天之道,更是以高低起伏的形式進行。”
  韓柏若有所悟地點頭受教。
  浪翻云續道:“你在對付她們前,因被夢瑤蓄意的刺激,猛跨了一大步,臻至前所未有的高度,所以遇到這大挫折,跌得亦比以往任何一次更低更慘,卻不知若能挨過這低谷。將會作出另一大突破,那時你又可破去夢瑤的劍心通明了。”
  韓柏先是大喜,旋又頹然道:“可是我現在信心全失,好象半點勁儿都沒有的樣子。”
  浪翻云沉吟片晌,緩緩道:“小弟是否很多時會忽地生出意冷心灰的感覺,什么都不想做,亦提不起勁去爭取呢?”
  韓柏點頭應是。
  浪翻云正答道:“那只因你的魔种是由赤尊信注入你体內,沒有經過刻意的鍛練磨礪。
  明白了這點,你即知道振起意志的關鍵性,否則過去一切努力,將盡岸東流。”
  韓柏一震道:“那我現在應怎么辦?”
  浪翻云道:“夢瑤說得對,你看似一敗涂地,其實仍未真的輸了,若我猜的不錯。這妙計必是秀色想出來的,當她与你歡好時,憑直覺感到你善良多情的本質,那也是說,她對你生出真正的了解,那是用上了全心全靈才能產生的感受,尤其在你們那种敵對的情況里。”
  韓柏神態攸地變得威猛起來,但仍有點猶豫道:“大俠是否暗示她其實愛上了我,但為何又要和盈妖女來玩弄我呢?”
  浪翻云道:“這問題非常复雜,秀色若真的愛上了你,又或對你生出愛意,當然要弄清楚那征服了她肉体的人是不是你,只有揭穿了你,她方可像現在般跟在你身旁,看看有什么法子可把你從她心中赶出去。”
  韓柏失聲道:“什么?”
  浪翻云淡然道:“不要訝异,秀色精于女之術,自然不可鍾情于任何男子,否則身心皆有所屬,還如何和其它男人上床?”
  韓柏呼出一口气,道:“現在我給弄得糊涂了,究竟應怎辦才好?”
  浪翻云道:“你要設法傷透秀色之心。使她首次感到愛的痛苦,才可以使她甘心降服,若攻破了秀色這一環,使盈散花失去了伴侶,必然沒法子平靜下來,而對你恨之入骨,那時只要你能把它的恨轉成愛,將可漂亮地贏回一局,說不定連她們的老本都吃了。”
  韓柏兩眼閉起精芒,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望著浪翻云心悅誠服道:“現在我才知道誰是其正的愛情專家,總之絕不是正在偷听的范老鬼。”
  范良极的聲音在他耳旁怒道:“小子竟敢在浪翻云前貶低我。虧我還好心地去找三位義妹來救你。”
  “咯咯:“浪翻云微笑道:“詩儿進來吧!”
  左詩推門而入,愛怜地看了韓柏一眼,顯從范良极處知道愛郎受挫。
  她來到浪翻云旁道:“大哥的傷勢怎樣了?”
  浪翻云笑道:“多几天靜養便可無礙,把你的柏弟弟帶走吧!”
  左詩跺足嗔道:“大哥笑人,詩儿主要是來探你,柏弟的事只是附帶的罷了!”
  浪翻云和韓柏對視一眼,齊聲失笑。
  左詩怎知范良极早和兩人說了,俏臉微紅,向韓柏一瞪道:“你竟敢笑我,其是好膽:要不要我將你如何欺負我的事,告訴大哥,讓他教訓你。”
  浪翻云哈哈一笑,伸手過去樓著左詩的小蠻腰笑道:“詩儿還忍心對自己的夫君落井下石嗎?他若過不了這一關,不但夢瑤命不久矣,赤尊信在天之靈亦死不瞑日。我和范兄也不用混了,來!把小弟帶走,用你們的愛助他恢复信心吧:“”篤……篤篤……篤。“銅環扣門的聲音傳入耳內。戚長征和寒碧翠同時醒來。寒碧翠依依不舍爬了起來,在他耳旁道:“這是我們丹清派叩門的手法,表示有十万火急的事找我,你好好躺一會,碧翠再來陪你。”
  戚長征一把扯著她,懶洋洋道:“陪什么?”
  寒碧翠俏臉一紅道:“睡也陪你睡了,還想人家陪你干什么?”掙脫他的手,出房去了。
  戚長征心中甜絲絲的,暗忖這俏嬌娃确是非常有味儿,尤其她那永不肯降服的倔勁儿,确是誘人之极。
  開門關門聲后。一把陌生的聲音智起道:“李爽參見掌門:“寒碧翠的聲音在廳內起道:“不必多禮,李師兄這樣來找我,必是有十万火急的事。”
  李爽像知道了戚長征在房內般,壓低了聲音,說了一番話。
  戚長征心中一凜。知道李爽說的必是与自己有關,可恨卻不知他們談話的內容。
  兩人再談了一會后,李爽告辭离去。
  寒碧翠神色凝重回到房內,坐到床緣處。
  戚長征毫不客气,一把將她摟到床上,翻身把她壓著,重重吻在它的香唇上。
  出乎意料之外,寒碧翠以她稚嫩的動作,對這“真正”的初吻作出熱烈反應。
  良久后才分了開來,兩對眼睛難舍難分地交纏著。
  戚長征待要再親她,寒碧翠道:讓我歇一會好嗎?碧翠有要話和你說啊:“。戚長征經這小睡,精足神滿,這樣和美女在床上磨,情火狂升道:“若是有關我老戚的安危,不說也罷,那是我早預了的,現在我真的滿腦子邪思,不管你是否肯嫁我,也要把你占有呢。”
  寒碧翠那會感覺不到他貼体的強烈欲望,俏臉通紅,仍強作平靜地柔聲道:“現在已不是你個人的事了,方夜羽正式向我們下了戰書,今晚子時到來和我們算幫助你的賬。”
  戚長征一震下欲火全消,駭然道:“什么?”
  寒碧翠道:“現在他們的人把長沙城完全封鎖,逃都逃不了。”
  戚長征呆了一呆道:“我豈非害了你們。”
  寒碧翠平靜地道:“你說錯了,是我們害了你才對。”
  戚長征當然明白它的意思,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亦被迫要和寒碧翠并肩打一場胜望其微的硬仗,那亦即是說他失去了以往進可攻、退可逃的靈活之勢。
  戚長征吻了她一口,嘻嘻笑道:“現在离子時還有一大段時間。我們應我們應否先尋歡作樂呢?寒碧翠伸出纖手把他摟結實,嬌呼道:“長征啊:你若不占有碧翠,她絕不肯放你下床的。戚長征心中一震,終于明白了寒碧翠剛才被吻時為何如此熱烈。因為她知道可能再也沒有明天了。
第三章 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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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鏘:”丈二紅槍接了起來。
  風行烈剎那間閃過無數念頭,最后決定了不往聲響傳來的東南方追出去道理非常簡單,安和堂并非一處沒有防衛的地方,恰好相反,因他們的到,莫伯從附近調來了三十六名好手,不分盞夜護衛他們。
  而在安和堂的四周,則另有百多人布下警戒鋼,注規著所有接近該處的疑人。
  現在敵人既能無聲無息地潛到安和堂內,自然是除去了其中一些崗哨,從而潛了進來,只從這點推之,就知道對方是第一流的高手。
  假若對方針對的人是他風行烈或谷姿仙,則极可能是里赤媚和年怜丹之輩否則怎敢前來生事。
  而再如想。若對方的目標是他風行烈,大可公開輟戰,不用如此偷偷摸摸,所以對方的獵物,必是谷姿仙無疑。
  風行烈差不多肯定了來者必是年怜丹,因他被浪翻云呈傷仍未痊愈,才要如此耍手段,換了里赤媚,大可光明正大比進來,誰能攔得他住。
  所以風行烈听到在東南方屋管處傳來的异祥,便料定只是調虎离山之計。
  風行烈樓著玲瓏推門而出,來到天井里,以內勁迫出聲音狂喝道:“年怜丹來了.快保護公主:”聲音傳遍安和堂。
  “辟:”風行烈撞人另一屋內,由另一邊門沖出。眼前長廊伸延,只要轉左,就抵達谷姿仙等所在那偏廳外涼晒藥材的大天井。
  四周人聲客起,顯是紛紛赶往保護谷姿仙。
  風行烈心中稍安,仍不敢稍有延誤,拖著小玲瓏,全速往前掠去。
  兩道劍光,分由兩邊屋頂破空而下。
  風行烈計算對方的勢子速度,暗歎一聲譽知道若不停下招架,給對方取得攻勢先手巾更難脫身,惟有甩手將玲瓏送出去,喝道:“去保護小姐,我即刻來!”玲瓏倒也精乖,頭也不回,借勢子,足不沾地往前掠去。
  風行烈看也不看,丈二紅槍施出“撩原槍法”三十擊里的“左右生風”,槍尖先點往左方,一触對方劍尖,槍尾立時往另一方吐去。
  “槳漿:”兩聲激響。
  來人分飄往風行烈前后兩方。成了合圍之勢。
  前方的美女紫紗缸拂,檢伍輕紗,正是年怜丹其中一位花妃,丰姿綽約,神秘邪艷。
  后方的花妃一身黃紗,也以輕紗罩撿,体態尤胜那紫紗花妃三分。
  兩女尚未站定,已挽起劍訣,劍尖在窄小的空間里不住變換,隱隱封死了風行烈所有進退之路。
  同一時間偏廳那方傳來兵刃交掌和慘叫聲。
  風行烈一見兩女劍勢,立時大感頭痛,因兩女單挑獨斗,誰也不是他百招之敵,但聯合起來,要擋他一時半刻,卻絕非難事。
  紫紗妃嬌笑道:“公子陪我們姊妹玩一會儿吧:”風行烈心懸嬌妻,那有時閒陪她們調笑,冷哼一聲.施出三十望里最凌厲的“威凌天下”,一時槍影翻滾,長江大河般往紫紗妃潮涌過去。
  紫紗妃夷然不催,一聲嬌叱,掣起千重劍影,迎了土來。
  槍劍交理的“叮叮”聲里,紫紗妃輸虧在內力稍遜,劍勢散亂。
  風行烈待要乖虛而入,背后寒气迫來。
  他心中栗然,知道身后的黃紗妃功力更高,無奈下放棄眼前良机,橫移開去退出長廊,踏足草坪,愛成臉對著兩女。
  兩女齊聲怒叱,兩把劍彈跳而起,組成一張劍网,往他罩來。
  風行烈早知對方必有聯垂之術,仍猜不到能如此威力倍增,此時遠處又再連績傳來三聲慘呼,顯示形勢非常危殆。
  風行烈猛一咬牙,人槍合一生生撞人對方劍网襄。
  紫紗妃的劍尖在風行烈右肩處畫過,深几見骨,黃紗妃的劍亦狠狠在風行烈右腰擦過,去掉了一層外皮,真是險至极點。
  但劍网亦被徹底破去,紅槍在剎那的時間里,槍頭槍尾分十次敲在兩把劍上,把兩女殺得左支右絀。
  三人乍分倏合,變成近身搏斗,亦等若破了兩女合成的劍陣,兩女被迫各自為戰。
  紫紗妃當長劍被風行烈格開時,另一手若地采出,五指作爪形往他胸前抓來。
  黃紗妃和紫紗妃合作已慣,立時配合攻勢,舍劍不用,移往風行烈右后側,反手一指點往風行烈背心。
  風行烈真是愈戰愈惊,想不到兩女如此歷害,行個險著。不理抓往胸前那一抓。扭身一槍往武功較強那黃紗妃那一指迎去。
  紫紗女怒叱一聲,因風行烈扭轉了身体,變成抓在他肩膀處,暗忖這吹退不教你肩脾骨盡碎,五指發勁運力,豈知對方眉頭生出反震之力,不但抓不碎對方肩脾,反被震得松開了手,她心中雖是駭然,仍迅速變招,手指往風行烈額角拂去,勁風颯颯。
  黃紗妃別想不到風行烈會把攻勢全集中到她身上,怎敢以手指去擋對方凌厲的一槍,無奈下往后退去。回劍守住中門。
  “當:”擋了丈二紅槍一垂。
  風行烈是全力一檔,她卻是倉促應敵,強弱立判。
  黃紗妃握劍的手酸軟無力,跟路而退。
  風行烈頭頂盡力后仰,避過了紫紗妃那一拂,紅槍由脅下標出,激射向紫紗妃。
  紫紗妃亦是了得,右手的劍呼一聲迎頭往風行烈劈來。
  這時黃紗妃劍交左手,又掠了過來。
  風行烈知道能否逃出重圍,就在這剎那之間,收攝心神,將對嬌妻的懸念全排出腦外,覷准劍勢,竟閃電出手,抓住了劍鋒,紅槍往對方小肮刺去。
  絮紗妃想不到風行烈有如此迅偌閃電、精紗絕倫的手法,一聲惊呼,抽劍猛退。
  豈知這正中風行烈下傻.送出一股三气合一的怪异勁道,透劍而去。
  紫紗妃一劍抽空,勁气已透患而入,胸中如受雷擊,噴出一口鮮血,自己的力道再加上風行烈送來的勁气,斷線風箏般拋跌開去。
  黃紗妃的長劍攻至。
  風行烈哈哈一笑,頭也不回,往前沖去,乍看似是要對紫紗妃痛下殺手。
  黃紗妃情急之下,不碩一切全力向風行烈追擊過去,豈知風行烈前扑的勢子忽只成后退,槍尾由脅下穿出,与黃紗妃的長劍絞垂在一起。
  黃紗妃像叫一聲,長劍脫手。
  風行烈后腳一伸,撐在她小肮處。
  黃紗妃噴出一口鮮血,拋跌開去,這退是風行烈的腳踢偏了點,否則保證她立斃當場。
  風行烈那敢遲疑.,全速往長廊另一端掠去,眉膀的劍傷亦無瑕理會。
  罷轉入天井.立時大叫不妙。
  地上橫七豎八躺了十多名大漢,或受劍傷、或被掌垂腳踢,都是一招致命。
  兵刃聲從俏店另一邊的后廳傳來。
  風行烈街進店內,只見窗戶抬椅全成碎片,地上又伏了十條身,可知狀況之烈。
  他由破開了的后門掠入園襄,只見莫伯仰地上,雙目睜不閉,胸前陷了下去。
  風行烈一陣側然,這老人家終不能完成踏足故國的夢想。
  園外橫遍野,看來那三十六名高手,目下應所餘無几。
  風行烈壓下心中悲憤,凝起全身功力,掠過一片柳林,往斗和慘叫聲傳來虛奔去。
  罷出柳林,人目的情景令他睚毗欲裂。
  年怜丹的寒鐵重劍,削劈飛了僅餘的兩名高手,向谷姿仙谷倩蓮、白素香和玲瓏四女迫去。
  四女都是釵橫鬢亂,臉色蒼白,嘴角逸血,均受了不輕的震傷。
  風行烈狂喝一聲,踏在体問臥空地,全力一槍往年怜丹修長酒脫的背部刺去。
  年怜丹心中暗栗,估不到風行烈能如此快速從兩位花妃處脫身出來。
  他本意是生擒谷姿仙,帶往秘處加以淫辱,此時當机立斷,俟地沖前,硬挨了谷倩蓮一下子劍和玲瓏攻來的一掌.搶到谷姿仙身前.全力一劍劈在谷姿仙的長劍上。
  比倩蓮的子劍眼看可透肩而入,那知年怜丹身体生出反震之力,只能畫出一道淺血痕。
  玲瓏更是不濟,一掌拍在對方肩側處,竟給對方肩胛一縮一聳,反震得跌飛開去。
  比姿仙給他的寒鐵重劍劈在劍上,虎口爆烈,長劍當琅墮地。
  年怜丹飛起一腳,朝她小肮踢去,誓要辣手摧花。這時風行烈的丈二紅槍仍在丈許開外。
  比倩蓮則到了年怜丹后方二一步許處.不及回勢。
  只剩下白素香在谷姿仙左側處,可是她長劍早被年怜丹砸飛,欲以空掌空腳為谷姿仙化解這一腳,真是似异想天開。
  比姿仙的勢子仍未從剛才那一擊回复過來.眼看命斃當場。
  自素香一聲尖叫。插入年怜丹和谷姿仙之間。
  “蓬:”年偌丹那一腳踢在白素香小肮處。
  白素香七孔鮮血噴出,倒入谷姿仙怀里。
  風行烈發出一下筋天動地的狂喊,槍勢在悲憤中條地攀上前所未有的巔峰,往年怜丹擊去。
  年怜丹臨危不亂,一足柱地,另一足屈起一旋,回過身來,寒鐵劍似拙實巧,劈在槍頭處。
  “轟:”勁气交掌聲晌徹全場。
  風行烈踉蹌往后倒退。
  年怜丹雖不退半步,但亦不好過,臉色持作煞白,体內气血翻騰,知道被風行烈這挾著無跟悲憤而發的一槍,惹起了內傷,那敢久留,暗咒一聲。
  沖天而起,越牆而去。
  風行烈追到牆頭時,他早消失在街外的人潮里。
  背后哭聲傳來。
  比倩蓮悲呼道:“香姊:你死得很慘。”風行烈手足冰冷,眼中射出狂烈的仇恨。
  午后的陽光透窗而入。
  圍牆外隱約傳來行人車馬過路的聲音,分外對比出室內的宁洽。
  寒碧翠裸著嬌軀,伏在床上,盡顯背部优美起伏的線條,幼滑而充滿彈性的肌膚,修長的雙腿。
  戚長征側挨在旁,手枕床上,托著頭,另一手愛怜地摩挲著這剛把身体交給了它的美女誘人的香背,回味著剛才地封他毫無保留的愛戀和熱情。
  寒碧翠下領枕在交迭起來的玉臂上,舒服得閉上了眼睛,悄臉盈濫著云雨后的滿足和風情。
  戚長征忽問道:“為何你會打定主意不嫁人,就算嫁了人,不亦可把丹清派發揚光大嗎?”寒碧翠呻吟一聲,項道:“不要停手,你摸得人家挺舒服的,再多摸一會亦不怪你。”
  戚長征心中暗笑,女人就是這樣。未發生關系前.碰半下都不可以,但當有了肉体的接幻后,則惟恐你不碰她,那只手忙又活動起來,由剛才的純欣賞變得愈來愈狂恣。
  愛撫終演變至不可收拍的局面。
  在第二度激情后,兩人緊擁在一起。
  寒碧翠輕柔地道:“十八歲前,我從沒有想過不嫁入,來向阿爹提親的人也數不清那么多,可是我半個都看不上眼。”戚長征道:“你的眼角生得太高吧:我才不信其中沒有配得上你的英雄漢子。”寒碧翠笑邁:“我的要求并不太高,只要他能比得上阿爹的英雄气概,武功和智能都要在我之上,樣貌當然要合我眼緣,可惜遣樣的人縐沒有在我眼前出現。”戚長征啞然無語。
  寒碧翠的父親就是丹清派上一代掌門“俠骨”寒魄,這人乃自通鼎鼎有名之士,武功才情樣貌,均是上上之選。可是六年前与“矛鏟雙飛”展羽決戰,不幸敗北身死。而因為那是公平的比武,所以事后白道的人都找不到尋展羽晦气的借口,若是單獨向展羽挑戰,卻又沒有多少人有那把握和膽量。
  寒碧翠像說著別人的事般平靜地道:“阿爹死后,我對嫁人一事更提不起勁,為了阻止狂蜂浪蝶再苦纏著我,亦要絕了同門師兄弟對我的痴念,于是借發揚丹清派為名,向外宣布不含嫁人,就是如此了。”戚長征道:“你的娘親也是江湖上著名的俠女,為何近年從來听不到她的消息呢?”寒碧翠凄涼地道:“娘她和阿爹相愛半生,阿爹死后,她万念俱灰。遁入空門,臨行前對我說,若我覓得如意郎君,可帶去讓她看看。”戚長征愛怜之念油然而生,卻找不到安慰它的說話,好一含后道:“為報答碧翠你對我的恩寵.我老戚定會提展羽的頭,到外父的墳前致祭。”寒碧翠項适:“誰答應嫁你啊:”戚長征為之愕然,暗忖自己這般肯負責任,已是大違昔日作風,她寒碧翠應歡喜遼來不及,豈知仍是如此气人。
  一怒下意興索素然,撐起身体,又要下床。
  寒碧翠一把緊樓著他,拉得他又伏在它的身体上,嬌笑道:“你這人火气真大,寒碧翠現在不嫁你嫁誰啊:和你開玩笑都不成嗎P”戚長征喜道:“這才像話,可是你立下的誓言怎辦好呢?”心卻知道自己真的愛上了她,否則為何如此易動情緒。
  寒碧翠得意地道:“當日的誓言是這樣的:若我寒碧翠找不到像我父親那么俠骨柔腸、武功才智又胜過我的男人,我就終身不嫁。豈知等了七年,才遇到你這我打不過門不嬴,偏又滿是豪俠气概,使人傾心的黑道惡棍,你說碧翠是有幸還是不幸呢?”戚長征大笑道:“當然是幸運之极。像我這般橫情趣的男人到那里去找呢?”寒碧翠先是嗤之以鼻,旋則神情一黯道:“可惜我們的愛情,可能只還有半天的壽命了。”戚長征正容道:“不要那么悲觀.我知道義父定會及時來助我,那時對方縱有里赤媚那級數的高手,我們亦未必會輸。”寒碧翠奇道:“誰是你的義父,為何江湖上從沒有人提過?”戚長征道:“這義父是新認的,就是“毒手”干羅。”寒碧翠一震喜道:“原來是他:難怪你這么有信心了。”戚長征重重吻了她一口后,看到它的皮破了一小塊,滲出了少許血絲,愛怜地道:“為何這里會有損痕?是否我太用力吻你了?”寒碧翠不好意恩地低聲道:“不:是你剛才逗得人太動情了,興奮下咬破了皮,不關你的事。”戚長征心中一蕩道:“來第三個回合好嗎?”寒碧翠俏臉一紅,無限嬌羞道:“饒人家一次不可以嗎?”戚長征老官不客气道:“我的心想饒你,但身体卻不肯答應,若戚亦是矛盾得很呢:”
第四章 再作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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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柏隨著左詩,到了柔柔房內。
  朝霞和柔柔關切地圍了上來,分兩邊挽著他手臂。
  柔柔不忿道:“范大哥把整件事告訴我們了,哼:這兩個妖女真是卑鄙,竟利用夫君的好心腸把你騙倒。”一向善良怕事的朝霞亦不平地道:“這兩個妖女如此可惡,看看老天爺將來怎樣整治她們。”左詩轉過身來,織手纏上韓拍的脖子,身体主動貼上去,更吻了鞋柏一口,無限愛怜地道:“柏弟弟:我們愿為你做任何事,只要能使你回复信心和斗志。”韓柏則兩手左右伸展,按著柔柔和朝霞的蠻腰,深感艷福無邊之樂,信心陡增。暗忖浪大俠說得對,自己的意志的确范弱了點,例如硬充英雄答應了秦夢瑤不動她,但多看兩眼,便立即反梅,正是意志不夠堅強的表現。現在稍受挫折,便像一賊不振的樣子,怎算男子漢大丈夫。
  三女見他默言不語,暗自吃惊.以為它真的頹不能与,交換了個眼色后,左詩道:“柏弟弟,不若上床休息一下,又或浸個熱水浴,再讓我們為你槌骨松筋好嗎?”韓柏一听大喜,卻不露在臉上,故意愁眉苦臉道:“一個人睡覺有什么味儿?”左詩項道:“怎會是一個人睡,我們三姊妹一起陪你。難道還會要你受冷落嗎。”韓柏試采道:“真的不會受冷落嗎?”三女終听出他語里的深意,反歡喜起來,無論他如何使坏,總好過垂頭喪气的頹樣儿。
  柔柔“噗嗤”笑道:“你想我們怎樣,即管說出來吧:現在誰敢不遷就你?”朝霞道:“不要整天和范大哥唱對台了,他對你不知多么好呢。千叮万叮要我們哄你高興,所以我們全听你的了。”韓柏樂得喜翻了心,向左詩道:“哈:那真好极了,詩姊:你先脫清光給我看看,然后是朝霞和柔柔。”左詩俏臉飛紅,俏臉埋在他肩膀處,含羞道:“到帳內人家才脫可以嗎?求求你吧:好夫君。”韓柏哈哈大笑,心中又充盈著信念和生机,正要繼續迫左詩.好看她欲拒退迎的羞態。
  敲門壁響起。
  盈散花的聲音傳入來道:“專使大人是否在房里?”三女俏臉只得寒若冰雪。
  柔柔冷冷道:“專使大人确在這里,但卻沒有時閒去理沒有關系的閒人。”盈散花嬌笑道:“這位姊姊凶得很呢:定是對散花有所誤解了,散花可否進來賭個不是,恭聆姊姊的訓誨。”左詩听得气涌心頭,怒道:“誰有空教你怎樣做好人,若想見我們的大君,先給我們打一頓吧:”盈散花幽幽道:“散花的身子弱得很,姊姊可否將就點,只用戒尺打打手心算了。”三女臉臉相覷,遺才明白遇上了個女無賴。
  韓柏知道斗起口來,三女聯陣亦不是盈散花的對手,失笑道:“姑奶奶不要扮可怜兮兮了,有事便演進來,沒屁便不要放。”盈散花推門而入,同三女盈盈一福,恭謹地道:“三位姊姊在上,請受小妹一禮。”韓柏放開三女,喝道:“快給三位姊姊和本專使斟茶認錯。
  ”左詩冷哼道:“這杯茶休想我喝:”不滿地瞪了韓柏一眼。
  盈散花甜甜一笑,向韓柏道:“待三位姊姊气消了,散花再斟茶賠禮巴:”三女雖對她全無好感,可是見地生得美飽如花,笑意盈盈,兼又執禮甚恭,亦很難生出惡感。适才明白為何連干拍和范良极這對難兄難弟也拿她沒法。…還是柔柔深懂斗爭之道:“你人都進來了,還裝什么神弄什么鬼,有事便說出來吧:”
  盈散花風情万种橫了韓柏一眼,通:“現在這條船順風順水,我看明天午后便可抵達京師,所以特來找大人商量一下,看看給我們兩姊妹安排個什么身份,以免到時交待不了。”就在她說這番話的同時,浪翻云的聲音又快又急地在韓柏耳旁響起道:“秀色和盈散花先后借故來見你,就是要觀察你魔功減退的程度,所以你若能騙得她們認為你的庹功再無威脅,秀色就會主動在床上和你再斗一場,若能反制你的心坤,你對它的心鎖便自動瓦解。她亦可回复“女心功”,小弟!不用我教你也知道應怎辦吧?”他說的最后一個字,恰与盈散花最后一個字同步,其妙若天成處,教人咋舌。浪翻云如此小心其冀,亦可見他不敢小覷盈散花。
  韓柏福至心靈,眼中故意露出頹然無奈之色,勉強一笑道:“那你們想仍做什么身份?”-一直沒有作聲的朝霞寒著臉道:“你們休想做她的夫人,假的也不行。”盈散花笑道:“我們姊妹那敢有此奢望,不若這樣吧:就把我們當作是高句麗來的女子,是高句麗皇獻給朱元璋作妃子的袒物。”范良极的聲音在韓柏耳內響起道:“小心:她們是想刺殺朱元璋。”韓柏亦是心中懍然,斷道:“不行:蘭致遠等早知道我們遣使節團有多少褸物,退開列了清單,怎會忽地多了兩件出來,所以万不可以。”盈散花深望他一眼。
  韓柏又裝了個虛怯的表情。
  盈散花得意地一陣嬌笑道:“任何事情總有解決的方法。現在還有一天半的時間,專使好好的想想吧:散花不敢警扰專使和三位夫人了。”韓柏再露頹然之色,揮手道:“快給我滾:”走到門旁,又同過頭來道:“咦:專使退有一位夫人到那里去了?”盈散花不以為忤,千嬌百媚一笑后,才從容离去。
  三女發覺了韓拍的异樣,目光集中到他臉上。
  韓柏听得盈散花遠去后,像變了個人似的跳到左詩面前,伸手便為她解衣,興高采烈道:“快:趁秀色妖女來找我前,我們先快活一番:”韓柏舒适地挨枕而坐。
  三女睡被內,熟睡的臉容帶著甜蜜滿足的笑意,看來正做著美夢。
  韓拍的信心已差不多全回复過來,最主要是因与秀色即將舉行的“決戰”,刺激起他庹种里由赤尊信而來的堅毅卓絕的意志。
  可是他仍未能達到受挫前的境界。
  秦夢瑤的聲音在門外咎起道:“韓柏:夢琨可以進來嗎?”韓柏喜得跳了起來.揭悵下床,才發覓自己身無寸琪,暗忖和秦夢瑤遲早是夫妻,這有什么大不了.昂然拉開門栓,把門敞開。
  秦夢瑤俏立門外,還末看清楚,給他一把摟個滿怀,再抱了起來。
  后腳一仰,踢得房門“碰”一聲關上.又順手下了門栓,才抱著似是馴服的秦夢遙到靠窗的椅子坐下。讓她坐在腿上。
  秦夢瑤白他一眼,伸手搭著他的脖子,依然是那個恬靜消雅的樣儿。
  韓柏回复了挑逗侵犯它的心志和膾量,有恃無恐地嘟起嘴道:“你的心嘴呢:”秦夢璃看著隨意拂在地上的衣物、又瞌見帳內三女煙籠方藥般睡姿,韓柏的赤裸身体和他正在自己背上愛撫著手掌更不斯傳來燙人的灼熱感,終于俏臉一紅,送上香吻。
  韓柏像久旱逢甘露般吸著。
  一道悠長的真气,由秦夢瑤緩緩注進他体內。
  說不韓柏心中一動,忙運起無想十式,瞬那間心神空靈通透,又幻變無窮,說不出的舒服自在。
  他又把体內真气与秦夢瑤的真气交融,回輸到她体內。
  如此循環往复,不片晌秦夢璃的身体熬了起來,嬌軀更主動靠貼過來,玉手緊纏他肩膊。
  韓柏一對大手忍不住由秦夢遙的玉背移到身前。
  秦夢瑤勉力振起意志,推開了他的臉,讓四片層皮分了開來,卻沒有阻止他不肯罷休的輕薄,紅著臉輕輕歎息道:“你停一停可以嗎?”韓柏一手褸著她,另一手按在她腿上,嬉皮笑撿道:“我又破了你的劍心通明了。”秦夢瑤秀目內洋溢著剪不斯的深情。微笑道:“夢瑤是心甘情愿在這時刻過來讓你使坏,免得你因夢瑤而進一步挫弱了信心,在与秀色的對陣上招致敗績。”韓柏由衷道:“你也像浪大俠般看穿了她們的心意。”頓了頓歎道:“若她們真的想行刺朱元璋,就教人頭痛了。”秦夢瑤瞪他一眼适:“人家說的你就信嗎?”韓柏愕了愕,恍然道:“我和老范都是糊涂透頂,以盈妖女的狡猾,怎會開出我們完全不可接受的條件,又那么容易讓我們看穿她的目的,所以這定是障眼法。”秦夢瑤見他一點便明,心生喜悅,吻了他一口道:“遣才是夢瑤的好夫君,盈散花這手法叫開天索价,落地還錢,遲點若另有提議,那還怕我們不接受。”韓柏像全听不到她后來的几句話,呆頭鳥般瞧著秦夢瑤道:“你剛正喚我作什么?”秦夢瑤有好气沒好气道:“休想夢瑤再說一吹,我的好夫君。”說完泛起個佻皮之极的動人笑容。
  韓柏心叫我的螞呀:秦夢瑤這仙子竟可變得如此冶艷迷人.記起了一事道:“奧:我有些好東西給你看:”秦夢瑤微笑道:“那些春畫嗎?唔:現在還不成,因為你仍未能把我真個收伏得服帖,到你連盈散花都收抬掉,我看就差不多了。”韓柏尷尬地道:“看來什么事都瞞不過你。”秦夢瑤“噗嗤”笑道:“現在整艘船上的人都處在一种非常微妙复雜的奇怪關系襄,兩位大哥因關切你魔种的進展,所以無時無刻不在留意你,好作提點,當然!這樣做亦是為了夢瑤的傷勢。”接著嬌媚地白他一眼道:“至于夢瑤嘛:更把所有心神全放在你身上,好讓自己對你愈陷愈深,不要以為這是強自為之,而是夢瑤真的歡喜這樣做。”韓柏喜翻了心,閃縮地問适,“嘿……那……那當我和三位姊姊共赴巫山時,你是否也在注意聆听著?“秦夢璐若無其事點頭道:“當然:”秦柏想不到她如此坦白,愕然道:“那你有否動情?”秦夢瑤歎道:“對不起:我雖有點感覺,但离動情尚遠,唉:夢瑤二十年來的清修,豈是那么容易破掉的?韓柏你要努力啊:夢瑤把自己全交給你了。當我忍不住向你求歡時,就是那關鍵時刻的來臨了。”韓柏心中一熱,涌起豪情,傲然道:“夢瑤放心吧:終有一天我可使你全心全意地苦求渴望著我的真愛。”秦夢瑤心中欣悅,她在這時刻過來,就是要以种种手段,激起他的魔性,使他回复信心,所以方任由他的大手放恣。
  她微笑著收回接著韓柏脖子的左手,情不自禁地在韓柏充滿肌肉美感的胸膛溫柔地憮著,心想:它的身体真是具有強大的誘惑性和魅力,難怪每一個和他有合体之緣的女子都不能自拔,連自己亦感到愛不釋手,將來和他合体交歡時,那感覺想必非常美炒。
  而且他的身体和魔种結合后,体質劇變,每寸肌肉都蘊藏著爆炸性的力量,當他和异性交合時,便會自然發放出來,讓對手的肌膚吸收進去.進一步加強了肉体接触的感覺;恐怕以自己堅定的道心,亦會為此進入如痴如狂的狀態里,那時自己仍能和他保持澄明相對嗎?
  天下間亦只有秦夢瑤能以這么超然的理性,去分析韓柏對它的影智,換了左詩等這時早意亂情迷了。
  韓柏給她摸得靈魂似若离竅游蕩,舒服得呻吟道:“求求你不要停下來,最好摸下一點。”秦夢瑤失笑道:“沒有時間了:”韓柏一震醒來,眼中奇光邊射,點頭道:“是的:秀色正往這里來,讓我去應付她。”輕吻了秦夢瑤的臉蛋,在她耳旁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下次我定要采手進你衣服里放肆一番。”秦夢瑤回吻了他,微笑地道:“真高興你回复了本色,不過我是不會那么容易投降的,你要以真正的本領來收伏我,千万不要忘記這點。”秀色來到韓柏所在的房門的門前,正要敲門。
  韓柏推門而出,一副無精打彩的模樣。
  秀色心中一片惘然。
  她是否真要依從花姊的話,把這兼具善良真率和狂放不抵种种特質的男子以女心法徹底毀掉,使他永遠沉淪欲海呢。它是第一個使她在肉体交合時生出愛意的男人,從而使她覺得這也可能是使她得到正常男女愛戀的唯一机會。
  唉!韓柏裝作魔功減退至連她到了門外都不知道的地步,嚇了一跳道:“你……你在等我嗎?”秀色一咬銀牙,幽怨地自了他一眼,輕輕道:“人家是特地過來找你,你這負心人為何遲遲理也不理秀色。”韓柏目光溜過它的酥胸蠻腰長腿,不用裝假也射出意亂情迷的神色,吞了口涎沫,暗忖這秀色不扮男裝時,直比得上盈散花,和她上床确是人間樂事。
  秀色見他色迷迷的樣子,心中一陣憎厭.暗道:“罷了:這只不過是另一只色鬼,還猶豫什么?”臉上露出個甜蜜的笑容,嗅道:“你在看什么?”她表面上叫對方不要看,其實卻更提醒對方可大飽眼福。
  韓柏感到她身体輕輕擺動了兩下,胸脯的起伏更急促了,登時欲火上忡,知道對方正全力向自己施展女心功,暗下好笑,誰才是獵物,到最后方可見分曉呢。口上卻忿然道:“你騙得我還不夠嗎?”秀色兩眼采芒閃閃,挂出個幽怨不胜的表情,然后垂頭道:“人家是想跟在你身旁,遺才不得已和花姊合作,揭破你的身份,人家的心是全向著你的呵:”這几句話真真假假,天衣無縫,若非韓柏早得浪翻云秦夢瑤提點,定會信以為頁。
  韓柏心中暗惊,這妖女每一個表情,都是那么扣人心弦.先前為何沒有發覺.可知自己的魔功确減退了,所以容易受到她女心功的影響,這一次絕不可掉以輕心。
  這時長廊靜悄無人,有關人等都故意避了起來,讓這對敵友与愛恨難分的男女以最奇异的方式一決雄雌。
  韓柏裝作急色地一把拉起她的手,往隔鄰的專使房走去。
  秀色惊叫道:“不:”韓柏暗笑她的造作,猛力一拉,扯得她差點撞到他身上。
  他推門擁了她進去,關上門栓.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床上拋去。
  秀色一聲嬌呼,跌在床上,就那樣仰臥著,閉上美目,一腿屈起,兩手軟弱地放在兩側,使急劇起伏的胸脯更為誘人。
  韓柏看著她臉上的潮紅,暗誼這确是媚骨天生的尤物,難怪能入選為閩北女門的唯一傳人。
  韓柏拉起秀色的玉手,握在掌心里微笑道:“告訴我,假設我征服了你,是否會對你做成傷害?”秀色一震,在床上把俏臉轉往韓柏,睜開美目.駭然道:“你剛才原來是故意扮作魔功大減來肝我和花姊的。”韓相對它的敏銳大感訝异,點頭道:“女小寶,果然厲害,乖乖的快告訴我答案。”秀色閉上美目,眼角泄出了一滴晶瑩的淚珠,輕輕道:“若我告訴你會被去了我的女小寶,你是否肯放過我呢?”韓柏心知肚明她正向他施展蛇女小寶,卻不揭破,一歎道:“只看見追顆淚珠,我便肯為你做任何事了:”秀色歡喜地坐了起來,挨到他身旁,伸手樓著它的寬眉,把頭枕在他眉上,道:“想不到世上有你這种好人。告訴秀色,為何你肯這樣待我?”韓柏淡然道:“因為當你剛才睜眼肴到我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那剎那,我感到你心中真摯的欣喜,才知道你原來已愛上了我,所以才會因我功力減退而失落,因我复元而雀躍。”秀色劇震了一下,倘臉神色歡愛后才歎道:“我敗了:也把自己徹底輸了給你,教我如何向花姊交代呢?”韓柏心道你那有敗了,你正不住運轉小寶來對付我,還以為我的魔种感應不到,哼:我定要教你徹底投降。
  他奇兵突出地一笑道:“胜敗未分,何須交代,來:讓我先吻一口,看你小小的女心法,能否胜過魔門至高無上。當今之世甚或古往今來,只有我和龐斑才練成了的道心种魔大泳。”范良极的傳昔進入它的耳內适:“好小子,真有你的。”秀色當然听不到范良极的話,聞言不由沉思起來。
  是的!無論蛇女大法如何厲害,只是魔門大道里一個小支流,比起連魔門里歷代出類拔萃之輩除他韓拍和龐斑二人外從無人練成的种魔大法.可說是太陽輿螢光之比,自己能憑什么胜過复元后的韓柏,而且自己先做了一吹,否則現在也不會縛手縛腳,陷于完全被動的境地里。
  韓相的每一句話都今她感到招架乏力。
  明知對方蓄意摧毀自己的意志和信心,亦全無方法扭轉遣局勢。
  她和盈散花都低估了對方。
  亦是因胜利而沖昏了頭腦。
  她忽地生出愿意投降的感覺。韓相反褸著她,踢掉鞋子,將她壓倒床上,溫柔地吻著它的朱唇,一對手輕輕為她解帶寬衣。
  韓柏离開了它的香唇.細意欣賞著身下的美女,但見她輪廓秀麗、眉目如畫,真的是絕色的美人胚子,不過她最動人的地方,并非她的俏臉,而是她藏在骨子襄的騷動和媚態。
  她的女心法亦非常高明,絲毫不使人感到淫猥,但往往一些不經意的小動作,卻能使人心神全被她俘虜過去。
  她最懂利用那對白嫩纖美的玉手,例如輕撫胸口。叉成像現在般緊抓著床褥,那种誘惑性感使人難以抵擋。
  不過他身具魔种,根本無須學那些清修之士般加以擋拒,反可以因這些刺激使魔功大增,故可任意享用,而非壓抑。
  這亦正是魔道之別。
  道家講求精修,貞元被視為最寶貴的東西,故要戒絕六欲七情,用盡一切方法保持元气,方能練精化气,練气化神,練裨遼虛。所謂“順出生人,逆回成仙”。練武者雖不是個個要成仙,但內功与人的精气有關.卻是個千古不移的道理。所以白道中人對男女采補之道最是深痛惡絕,因為那全是魔門損人利己之法。
  道心种魔大法卻是魔門的最高心法,女術的損人利己對它全不派上用場。所以連比秀色更高明的花解語最后亦得向韓柏投降。就是因為先天上种魔大法根本不怕任何魔門功法。
  故而韓柏一日一恢复魔功,秀色只有任他宰割的份儿。
  秀色檀口微張,有少許緊張地呼吸著。那种誘惑力,絕非任何筆墨能形容其万一這時她心中想到的,不是如何去戰胜韓柏.而是自己漂零的身世。
  記起了當年父親把她母女拋棄,后來母親病死街頭,自己則給惡棍強暴后買入妓寨的凄涼往事,若非得恩師搭救,傅以文心功,自己會是怎么樣子呢?她從未試過和男人在床上時,會想起這些久被蓄意淡忘了的悲慘往事。
  韓柏正坐了起來,脫掉最后一件衣物,忽見秀色熱淚滿臉,訝然道:“為何你會忽然動了真倩呢?這比之任何女心法更使我心動。”秀色凄然道:“但愿我能知道自己正干著什么蠢事:”一指戳在韓柏脅下。
  韓柏身子一軟,反被秀色的裸体壓在身下。
  心中叫苦,想不到她竟有此一著。
  秀色的手指雨點般落到他身上,指尖把一道道令人酥麻的真气傳進他体內,好半晌才軟了下來,額角隱見汗珠,可知剛才的指法极耗它的頁元。
  她從他身上翻了下來,變成由身側褸著他,在他身旁輕柔地道:“我來前曾在花姊前立下毒誓,要全力對付你,把你置于我們控制下,所以我雖然動了真情,亦不得不對你施展最后的手段,若仍敗了給你,花姊亦無話可說了。”韓柏忽又回复活動的能力,坐了起來奇道:“你究竟對我施了什么手法?”秀色陪著他生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往后微仰,把玲瓏浮突的曲線表露無逍,甜甜一笑适:“我最少懂得數十种厲害之极的催情手法,但都及不上剛才的“仙心動”厲害,你試過便明的了。”韓柏大喜道:“居然有這种寶貝指法,快讓我嘗嘗個中滋味。”秀色大感愕然,本以為韓相會勃然大怒,豈知卻是如此反應。
  原來這“仙心動”催情法,、乃蛇女門里最高明的催倩功法,詭异非常,并不宜接催動對方的佰欲,而最“借情生欲”。只要對方動气或動情,不論是發怒、憂傷又或怜憫都會轉化成欲火,但只限于負面的情緒,若是像韓柏現在的欣喜,只能喜上添喜,不會產生催情作用的。
  任何人若忽然給秀色如此制著施法,必然會震怒非常,于是便墮入谷中,像韓柏眼前如此反應,确是千古未有。
  韓柏褸著她香了一口臉蛋,催道:“快讓我來一嘗滋味:”他想到的當然是秦夢瑤。
  秀色娥眉道:“我如此暗算你,你不惱秀色嗎?”韓柏道:“這么好的玩意,為何要惱你,不過看來這指法亦不見得怎樣,我雖有情欲的要求,卻沒有不能自制的情況出現。”秀色歎了一口气道:“其實我一點不愛你,才狼心對你施展這手法,說是催情手法,只是騙你吧了|.這指法真正作用是使你以后雄風難振,而秀色亦能從你的魔掌脫身出來,回复自由。”韓柏失聲道:“什么?”一股怒火剛升起來,忽地渾渾蕩蕩,欲火熊熊燒起。
  它的怒火主要是因秦夢瑤而起,若雄風不再,怎還能為她療傷。
  現在欲火突盛,又不禁心生疑懼,不知是否合因過度亢苦,致去其元,以后受成個沒有用的男人。
  這些負面的情緒涌來,欲火“轟”的一聲沖上腦際。
  迷糊中給秀色按倒床上.秀被蓋在身上,她光滑灼熱的身体。鑽入被窩襄,把他褸個結實。
  被內的气溫立時劇升。
  女心法里最厲害的武器就是施法者動人的肉体。
  現在秀色對付韓拍的方法,是蛇女“私房秘術”里“六法八式”中的第一法“被浪藏春”,利用被窩里密封的空間,由皮膚放出媚气,滲入對方身內,就算鐵石心腸的人也抵不住那引誘。
  滑膩香軟的肉体不住在溫熱的被窩里對韓柏摩揩擦。
  韓柏本已是情欲高張,那堪刺激,一聲狂嘶,翻身把這美女壓在患下。
  秀色的俏臉作出各式各樣欲仙欲死的表情,每一种模樣,都像火上添油般,使韓柏不住往亢奮的极峰攀上去。
  韓柏到此刻才真正感受到秀色的魔力,明白到什么才是頰倒眾生的惹火尤物,床上的秀色,比之床外的她要迷人上千百倍。
  秀色噓气如蘭,嬌吟急喘,像是情動之极。
  兩人忘情熱吻著。
  秀色這時的熱情有一半是假裝出來的,暗自奇怪,為何韓柏已興背至接近爆炸的地步,卻仍能克制著,不立即劍及履及,侵占自己呢?韓柏卻是另一番光景。
  開始時他确是欲火焚身,但轉眼問欲火磚化成精气,使全身充滿了勁道,靈台竟愈來愈清明。
  不要說秀色不知個中妙理,連韓柏自己亦是難明其故。
  原來韓柏魔种的初成,乃來自与花解語的交合,故根木不怕情欲。
  情欲愈強,愈能催發魔种。
  不像玄門之士,若動了情欲,元陽出,所有精修功夫便盡岸東流。
  韓柏張開眼睛,离開了她的香唇,按著從容一挺,堅強地進入她灼熱痰人的肉体里。
  秀色一聲狂叫,四肢纏上了他。
  一輪劇烈的動作和男女雙方的呻吟急喘后,所有動作全靜了下來。
  韓柏的頭部仰后了點.細看著她,忽地冷冷道:“你根本不愛我,只是想害我,是嗎?
  ”秀色緊閉的美目悄悄涌出情淚.沿著臉頰流到枕上,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只是猛力地搖頭,抗議韓柏的指責。
  韓柏知道自己完成了浪翻云的指示,狠狠傷了她的心。在這樣銷魂蝕骨的交合后。他冷酷無情的指責,分外使對方難以忍受。
  浪翻云追個擊敗秀色的指引,絕非無的放矢,因為秀色若非對韓柏動了真情,怎會如此傷心。
  韓柏一把將被子掀掉,露出秀色羊脂白玉般的身体,心中涌起胜利的感覺,終于把這妖女征服了。
  他緩緩离開它的身体,來到床旁,抬起衣服,平靜地逐件穿到身上。
  秀色仍躺在床上,像失去了動作的能力。
  韓柏待要离去時。秀色喚道:,.“韓柏:”他走回床邊.坐在床緣,伸出手在她丰滿的肉体游移撫摸著。
  秀色嬌軀不能自制地劇烈顫抖起來,呻吟道:“你恨我嗎?”韓柏收回大手,點頭道:“是的:我對你的愛一點信心也沒有,試想若我要時常提防你,那還有什么樂儿P”秀色勉力生了起來,凄然道:“你是故意傷害我,明知人家給你徹底馴服了,還硬著心腸整人。”接著一歎道:“你應多謝秀色才對,你現在魔功大進,恐怕連花姊亦遲早臣服在你的魅力下,為何還不相信我這失敗者呢?”她這刻表現出前所禾有的謙順溫柔,完全沒有施展任何媚人的手段。
  可是韓柏并不領情,給她騙了這么多次,對她那點愛意和怜憫早消失得影綜全無,現在剩下的純是對她動人肉体那男人本能的興趣,真的是有欲無情,淡淡一笑道:“我要多謝的是赤老他老人家,而不是你。否則我早成了個廢人,以后都要看你兩人的臉色行事了。不過你愛怎么想,全是你的自由。”卓地立起,頭也不回出房去了。
第五章 胜負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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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長征和寒碧翠手拉著手,离開曾便他們魂迷魄蕩和充滿香艷旖旎的房舍。
  兩人相視一笑,才依依不舍松開了手,踏足街上。
  陽光漫天里,街上人來車往。好不熱鬧。
  他們輕松地漫步街上.享受大戰前短暫的悠悠光陰。
  寒碧翠帶著他來到當地著名的餃子,在一角的台子下,為兩人點了兩碗菜餃,一碗肉餃,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寒碧翠不時偷看埋頭大嚼的戚長征,寂寞了多年的芳心既充實又甜蜜。
  想不到以自己一向的拘謹守禮,竟會像全失去了自制和眼前這男子鬧了一天一夜,最后還上了床,可知愛情要來時,誰也避不了那沒頂于愛河的命運。
  嫁了他后,定會晚晚像剛才般纏著他。
  想到這里,粉臉不由紅了起來。
  戚長征斜斜兜了她一眼,以輕松的語調道:“是否想起剛才的快樂?”寒碧翠嬌嗔道:“你還說呢:一點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不理人家是第一次,還硬來了三次。”戚長征得意地笑道:“不硬來又怎可以,你現在應深深体會到這至理。”寒碧翠玉臉燒個通紅,跺足不依,卻拿他沒法,無論他說什么荒唐話儿,自己亦唯有含羞聆听。
  威長征忽地神情一動,往入門處望去。
  一個四、五十歲的矮胖道人,臉上挂著純真的笑意,筆直朝他們走過來。
  戚長征愕然道:“小半道長!”寒碧翠暗忖原來是武當派的著名高手小半道人,不知來找他們所為何事?亦不由有點尷尬,自己如此和戚長征撐抬子。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們關系非比尋常。
  她身為白道人派以外第一大派丹清派的掌門,而戚長征則是黑道里年青一蜚聲名最著的高手,實沒有走在一起的理由。
  小半道人笑嘻嘻地在兩人另一側的空椅子坐下。親切地道:“寒掌門和戚兄把小半累慘了,在屋外站了大半天,又等你們吃飽了,才有机會來找你們說話。”寒碧翠本紅霞密布的玉臉再添紅暈,真想狠狠踢這可惡道人一腳。
  戚長征剛好相反,大覺气味相投,伸手大力一拍小半道人的圓肩笑道:“好家伙:這才像個有道之士,我老戚最討厭那些假道學的人,滿口仁義道德,其實暗中所為卻是卑鄙無恥。”小平道人嘻嘻一笑道:“沖著這句“有道之士”的高帽子,小半便不能不為老戚你賣命。”寒碧翠喜道:“八派終肯出手對付方夜羽了嗎?”小半道人笑容無改道:“小平只是代表個人,不過若我不幸戰死,或者可改變他們那班老人家的想法。”戚寒兩人肅然起敬,至此才明白小半道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濟世慈怀。
  戚長征露出他真誠的笑容道:“你這個朋友老戚交定了。”小半道人贊賞道:“小道第一次在韓府見到老戚你。就起了親近之心,你最恨假道學的人。我卻最討厭婆婆媽媽拖泥帶水的家伙,幸好我們都不是這兩种人。今晚便讓我們大殺一場,丟掉了小命又如何?”戚長征搖頭道:“我們的命怕不是那么易掉的,現在讓拙荊先帶我們到她的巢穴歇歇腳,若你沒有蠢得把酒戒掉,就喝他媽的十來壇。”寒碧翠羞不可仰,大嗔道:“戚長征我要和你說清楚,一天你未明媒正娶,花轎臨門,絕不准向人說我是你的什么人。”小半道人哈哈笑道:“老戚你若能連寒掌門都弄得應承嫁你,天下可能再沒有難得倒你的事了。”韓柏趾高气揚,剛踏出房門.范良极扑了上來,搭著他肩膊興高烈欲往柔柔的房間走去。
  盈散花平靜的聲音在背后傳來道:“兩位慢走一步。”兩人愕然轉身。
  盈散花推開房門,走了出來,一身素黃綢服,千姿綽約,步至兩人身前,烏亮的眸子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最后落在韓柏臉上,淺淺一笑道:“只看你這得意樣子,便知你嬴了漂亮的一仗,看來我們都低估了你。”兩人想不到她如此坦白直接,反不知如何應付。
  范良极著一對賊眼,打量了她好一會后道:“沒有了秀色,等若斷去了你的右臂,你還要誰去陪男人上床?”盈散花也想不到這老賊頭這般語不留情,神色不自然起來,跺腳嗔道:“你們是否想拉倒,這樣吧:立即泊岸讓我們下船,至于后果如何.你們有腦袋的便好好想想吧!”韓柏知道秀色的失敗,令她陣腳大亂,所以才向他們攤牌,硬迫他們答應她的要求,嘻嘻一笑道:“不是你們,而是你,秀色再不會跟著你了。”盈散花臉色微變,仍強硬地道:“有她沒她有何分別,僅我一個人,足可使你們假扮專使的詭計盡岸東流。”韓柏眼中爆起精芒,淡然道:“秀色早告訴了我一切,整件事只有你兩人知道,所以我們若把你留下,當不虞會露我們的秘密。”他這几句話純屬試探,以測虛實。
  盈散花終于色變,怒道:“秀色真的說了。”房門推開.秀色臉容平靜走了出來.身上只披著一件外袍,美妙的身裁顯露無遺。淡淡道:“花姊你給他騙了,我什么都沒有說。”盈散花稍平复下來,轉過身去低問道:“你既一直在旁听我們說話,為何不提醒我。”
  秀色道:“有兩個原因,首先我想看看你對我的信心,其次我不想破坏韓郎的事。”
  盈散花怒道:“那你豈非背叛了我嗎?”秀色手一翻,多了把鋒利的匕首,反指著心高道:“不:我并沒有背叛你。不信可以間韓柏。”接著向韓柏道:“韓郎:我只要你一句話,究竟肯不肯幫助我們雨姊妹。”
  韓范兩人大感頭痛,均知道若韓柏說個“不”字,秀色就是匕首貫胸的結局,任誰都可從她平靜的臉容看到她的決心。
  韓柏心中暗歎,知道自己的決絕傷透了她的心.所以她是真的想尋死。
  不過假若這只是她另一條巧計,利用的也是自己又好又軟的心腸,豈非又要再栽個大筋斛。
  盈散花顫聲道:“不要這樣傻,他們不合作就算了。”慢慢向秀色移去。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秀色了。她現在正陷進在自己和韓柏間取舍矛盾中,所以才宁顯以死來解決。
  秀色冷冷道:“花姊你再走前一步,我就死給你看。”韓柏踏前兩步,到了盈散花旁,伸手摟著她香肩,死性不改趁她心神不屬時,在她臉蛋香了一口道:“除了把你們送給朱元璋外,甚條件我也答應。”秀色心中一震。
  盈散花雖給韓柏摟著香肩,又給吻了一口,竟然只是俏瞼微紅并沒有把他推開。
  秀色震惊的原因,是因為盈散花對男人的討厭是与生俱來的,連男人的半個指頭都受不了,為何會有此反常的情況呢?
  盈散花亦是心中模糊。
  當韓柏伸手摟在她的肩膀時,一种奇异無比,說不出究竟是快樂還是討厭的感覺流遍全身,使她顫栗刺激得無法做出任何“正常”的反應,所以任由對方吻了。
  這感覺并非第一次發生。
  那天在酒家韓柏离去前擰她臉蛋時,她亦有這种從未曾從任何其它男人身上得到新鮮的感受,使她沒法把他忘掉。
  范良极那知三人間微妙的情況,來到韓柏另一邊,一肘挫在韓柏手臂處,嘿然道:“若她們開出我們完全接受不了的條件,我們又要遵守諾言,那豈非自討苦吃?”韓柏張開另一只手,把范良极亦摟著,變成左手接著個女飛賊,右手摟著天下眾盜之王,單足立地,一足屈起在另一腳之后,只以足尖触地,說不出的瀟酒自信,看著匕首指胸的秀色道:“我韓柏只會被人騙一次,絕不會有第二次的,今次我便以專使大人的身分,押他一。若秀色全不怀念我們的處境,亦即并不愛我,開出我們不能接受的條件,我便把這勞什子使節國解散了,大家一拍兩散,好了:說吧:你們兩個究竟想怎樣?”這次連范良极亦心中叫好,大刀闊斧把事情解決,總胜過如此糾纏不清。同時亦知道韓柏的魔功又精進一層,在表現出懾人心魄的气勢。
  盈散花給他愈摟愈緊,半邊嬌軀全貼在他身上,鼻里滿是他強烈的男性气息,卻生不起以前對男人的惡感。
  秀色看著眼前三人,忽地涌起荒謬絕倫的感覺,“噗哧”笑了出來,收起匕首。先看了盈散花一眼,然后又狠狠盯了韓柏一眼,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般道:“花姊你自己說罷,我兩邊誰都不幫了。”逕自轉身,往專使房內走回去。
  門關上后,三人愣在當場。
  韓柏看了看范良极,又看了看像給點了穴般的盈散花,才想大笑,范良极早先他一步捧腹大笑,步履蹌踉地撞入浪翻云的房內。
  韓柏這時反笑不出來,往盈散花看去。
  盈散花正冷冷瞪著他,臉容冰冷道:“你占夠了我的便宜沒有?”韓柏深望她一眼后洒脫笑道:“不知你是否相信,你是注定了給我占便宜的,否則不會如此送上門來。”松開了手,來到秀色所在的專使房,伸手貼在門沿處,一瞬不瞬盯著盈散花道:“你和秀色都是好女子,只不過未曾遇上我這樣的好男人吧了!”推門進去了。盈散花靜立不動,俏目神色數變,最后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往自己的房間悠然走去,有放開了一切提防和戒備的輕盈瀟洒,使她看來更是綽約動人了。
  韓柏關上門,來到俏立窗前,凝望著對岸景色的秀色后,抓著她香肩,把她扭轉過來。
  秀色臉容出奇地安詳宁靜,一言不發深深地瞧著他。
  韓柏的手探進了她披在身上唯一的外袍里,在她赤裸的背部有力地愛撫。
  秀色一對美目閉了起來,小嘴不住張闔喘气。
  韓柏愛怜地道:“我錯怪你了,來:讓我們到床上去,這次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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