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遊戲] 高手寂寞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成)

武當派終于抵擋不住自由幫的沖擊,拋下一地屍體裝備後潰散而逃,若非處于依韻的授意,一眾重傷的高手,能活著逃出去的恐怕不足1/3。
  清掃戰場收拾戰利品的工作都交于實力中等的幫內成員去進行,高手紛紛返回妖瞳和依韻身後,簡單的處理著身上傷勢,站著不太整齊的隊形。


  樂兒輕笑著一把將紫衫從山坡崖邊朝著依韻馬推落,十余丈高的小山崖,對于輕功稍微高明的好手都不算什麼,但對于紫衫這種連入門級都算不上的而言,就是很大的問題了。


  依韻信手隔空一托,身形急速墜落的紫衫緩緩飄落在馬背,自由幫一眾成員喝彩出聲。紫衫嚇的臉色微紅,大喘了幾口氣後嬌嗔的道“樂兒姐姐太壞了!”依韻面無表情的駕著馬調頭欲走。


  淩空一個體型高拔的男子大喝一句留步,雙足轟然落地,以男子為中心地面20*20範圍內的地面紛紛塌陷,這等內功,確實駭人之極。


  山崖上一眾高手大聲喝彩,寂寞高手落寞的道“幾十年前,當我自創出一套絕學級別劍法之際,我就知道,我從此徹底寂寞了。江湖中再也沒有人陪讓我拔劍,我的劍寂寞的太久了,雖然你也非我之敵,怎奈江湖無人,今日只得破例出手,但你也死的不冤,領悟到差距,領悟到什麼才是強大的劍道。依韻,只盼你能從我劍下多走幾招。”


  妖瞳輕輕皺了皺眉頭,沖著一群發楞的自由幫高手沉聲喝道“哪裏冒出來的白癡?殺了他!”一眾自由幫高手紛紛回過神來,朝寂寞高手撲出七人,這全是因為見識到寂寞高手方才露出一手絕強的內功。


  寂寞高手神色冷酷,驟然拔劍出鞘,以身體為中心八道劍氣將地面帶出深達數丈的巨大裂縫,撲出的七人駭然抽身後退。山崖上暴出強烈的喝彩聲,如此內功修為,實在駭人之極!


  “江湖上,還有誰能擋下我全力一劍,嗚呼!江湖實在太寂寞了。”寂寞高手落寞的歎氣道,寂寞高手執劍大步朝依韻行去,妖瞳見依韻頭也不回,沒好氣的一躍而出道“回深山去吧!白癡!”妖瞳眼神一冷,魔刀離鞘出手。


  這種人妖瞳見過不少,但是像寂寞高手這種精神錯亂到如此程度的確實少見,這類人自以為不停的自修很久,武功內功都強橫的嚇人,就天下無敵了似的,倘若武功一道,就是傻自修就能無敵于天下,還叫武功麼?


  妖瞳根本對寂寞高手這類人不屑一顧,在妖瞳看來這種人根本就無藥可救,永遠不懂換一個角度看待事物,連造就的可行性都缺乏,否則妖瞳或許會嘗試收歸己用,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內力和劍法等級確實高的駭人聽聞。


  倘若稍微能打造磨練一番,定能成為江湖上不可多得的高手,只是,倘若這人轉的過彎,又怎會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苦練到今天這種恐怖的等級高度呢?


  紫衫心下焦急,寂寞高手武功好嚇人,但讓紫衫焦急的原因卻是依韻,依韻握著 繩的手極度用力,只有紫衫才感覺的到依韻此刻微微顫抖的身體。紫衫知道,依韻腦海中又產生幻覺了。


  血紅的一切……淒厲的慘叫……無數奇形怪狀的影子,有的瘋狂大笑著撕裂著一個有一個同類;有的神色冰冷的嚼著森森白骨,暗紅的血液,未斷的肉碎露出嘴角;荒淫……無數赤裸的肉欲在瘋狂宣泄;無數弱小孱弱的身影卷縮在角落或驚恐,或麻木。


  恐懼,直入人心,讓人紛亂抓狂的恐懼充斥著依韻的神經,所有的種種情緒依韻仿佛從中不停體會著,最後只剩下恐懼,讓依韻都為之要抓狂的恐懼,依韻忍不住想要逃跑,逃離這一切一切,眼中的世界無處不是如此,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這些,依韻無處可逃,無處可逃……


  妖瞳的刀帶起連綿刀氣分幾側朝寂寞高手攻上,寂寞高手落寞一歎,手中的劍憑空揮落,有形的氣浪以寂寞高手為中心瘋狂四散而開,妖瞳被震的大吐鮮血朝後拋飛。


  ‘這是什麼變態?內力練到這種地步,內力的差距,太大了……招式根本毫無意義!’妖瞳拋飛十余丈方才穩住身形,心頭的駭驚無以言表,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寂寞高手。


  “小姑娘,你太弱了。武功如斯,這江湖尚有何樂趣可言,悲!悲!悲!”寂寞高手語氣中透出一股蒼涼的落寞。


  依韻全身顫抖的越發厲害,紫衫已然隱隱見到依韻臉上的冷汗,依韻試圖沉入忘我意境,瘋狂蔓延的情緒讓依韻根本無法辦到。


  紫衫望著一步步接近自己和依韻的寂寞高手,當機立斷的抓著 繩,駕起馬朝紫宵劍派方向調頭而去。赤兔馬四蹄輕動,猛然發力狂奔,外人看來只見一道火紅的模糊影子背負著兩條挨在一起的紫影,眨眼間消失眾人視線。


  小山坡崖上噓聲大作,有人已然嘲笑出聲“什麼狗屁傳說級高手!打都不敢打就被寂寞高手嚇的駕馬飛逃!哈哈哈……”


  “唉!江湖如此寂寞……”寂寞高手仰頭悲聲長歎,丹仙子早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飛奔著跑下山坡,飛撲上前緊抱著寂寞高手,“有我的伴隨,你一定不會孤獨……”


  妖瞳心下氣極,同時又疑惑不解,依韻為何一言不發?紫衫怎會不顧依韻名譽駕著馬飛馳離去?


  這個白癡雖然內力劍法等級都高的離譜,自己內功跟他是差距太大,但依韻跟他的內功差距絕對沒相差到招無法出手的地步,妖瞳怎可能認為依韻是怯戰而逃,難道……妖瞳眼睛輕眯。


  山坡上樂兒暢聲大笑,對殘忍溫柔道“好玩!實在太好玩了!這個白癡運氣真不錯,看在他落了依韻一個大臉的份上,就不殺他了。哈哈……依韻,過癮吧,好玩吧,殺氣,殺吧殺吧!哈……”樂兒暢懷大笑的拉著殘忍溫柔離開了山坡。


  “呵呵呵呵……依韻?你又讓我,心情不好了……”


  “呵呵呵呵……依韻?你的意境,有破綻了……會死的……”


  赤兔馬停在一處無人的山林中,紫衫試圖抱緊依韻,依韻大吼一聲將紫衫彈開一邊,依韻需要宣泄,林中樹木在依韻的氣勁掃射下,紛紛被震的斷裂拋飛。


  紫衫一臉擔憂在遠遠靜立看著瘋狂宣泄的依韻,幾番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終究又猶豫著閉上。赤兔馬眼神柔和,輕輕用馬頭蹭了蹭紫衫的臉,紫衫淒然朝馬勉強笑笑。


  可名神色平靜獨坐于孤峰峭壁的洞穴,緩緩睜開雙眼,淡淡道“暮色師妹,原來你竟比可名更先行了一步。


  白色祥和的世界,任何名義的殺戮,都是罪……”可名早非一身道袍裝束,所著衣衫卻仍舊是接近道袍的淡青色,束起的道發也已整齊的披灑著,自有一股動人的柔美。


  縹緲峰頂,樂兒開懷大笑,“你們不知道當時場面多好笑,山崖上人人噓聲大作,自由幫裏高手人人臉色難看之極。原本我打算教訓依韻一頓打的他骨頭寸寸斷裂的念頭也沒有了。實在太有趣了!哈哈哈……”


  樂兒掃了一眼銘兒,隨即嘿嘿笑道“銘兒,放心,看在你的份上,我一定不會殺那混蛋的。不過,真的太好笑了,哈哈……江湖第三大傳說級高手,被寂寞高手嚇的駕馬落荒而逃……”


  容兒輕笑一陣道“不過聽你那麼說,那個叫寂寞高手的,內功和劍法等級也確實高的駭人聽聞了。沒准這種過分沉溺,還真讓他踏進什麼奇怪的意境呢。”


  樂兒拍著桌子大笑一陣,笑的累了,才緩著氣道“誰知道呢?那白癡傻的挺有趣的,運氣實在好極了。


  誰叫那混蛋不知所謂,敢踏進殺意階段,嘿嘿……好玩,今天看樣子是發作的嚴重,我看到他臉上冷汗直冒,實在太開心了,比揍他一頓更舒爽!”


  喜兒單手輕抱著涼亭的柱子,身體依偎而立,神態如往常般含著妖美的輕笑,眼神迷離,輕聲喃喃道“殺戮是罪……依韻,如果你因此死了,我一定會替你舉行血祭的……我會的……”


  涼亭桌前幾女,聽著樂兒反複說著其中的痛快,零兒聽的興致勃勃,銘兒靜靜而坐,神色平靜無波,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


  喜兒輕輕轉頭,望著幾女淺淺一笑,複又抬頭眺望著遠空,喜兒眼中的天空,到底是什麼顏色的呢?樂兒輕輕瞟了眼喜兒的背影,心下驀的一痛,‘殺戮是罪……喜兒……’


  殺戮是罪,很多年前的很多年前,喜兒便這麼喃喃的說,到底指的什麼呢?其實就連樂兒也不知道,未來如此渺茫遙遠,縱使是喜兒,體會的,懂得的,也不過是比別人深一些,多一些。


  可在眼下喜兒的體會中,這罪,到底深到什麼地步,遠到什麼地步,承擔的到底會是什麼?樂兒一無所知,樂兒只知道,喜兒一個人擔上了自己和容兒,月兒的罪,樂兒經常有股沖動,要踏入殺意,但每每想起喜兒含笑喃喃的道“一切,有我的……”樂兒的心便,狠狠的作痛……
加變了,不近女色的加,已然在各種場合跟清風徐徐頻頻雙雙出入。加本就強,清風徐徐本就強,在武當派沒有誰質疑兩人實力。
  尤其與自由幫的戰鬥之後,康月對加的態度更是極為不同,蕭浪對加更為倚重。加的作息時間變過一陣子,隨後又一如往昔,不同的只是,時刻有清風徐徐伴隨著。


  清風徐徐覺得很幸福和滿足,原來遠距離看一個人,和近距離看一個人,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冷漠難以接近的加,原來是很溫柔體貼的,不愛閑談的加,原來對自己說著甜言蜜語時,竟是如此讓自己沉醉的。那個跟自己戰了幾百招的加,原來是這麼強的。


  清風徐徐微微喘氣收劍入鞘道“加,我一直不懂,那趟你跟依韻交手時,為什麼放著他後背致命空門不攻擊呢?”


  加含笑輕手縷順清風徐徐額前有些淩亂的長發,柔聲道“依莊主曾經說過,交手,要知道自己的深淺,要充分信任,充分信任對手。以依莊主的實力,怎可能犯那種低級錯誤?那麼只會是引誘我貿然進攻,倘若當時,我進攻,下場一定是立敗。生死相鬥,何來僥幸可言?”


  清風徐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為什麼依韻對你出手之際,你竟然盡露空門刺在空處呢?當時真是嚇死我了。”


  “依莊主的身法,速度都太快了,我根本不可能靠眼睛捕捉,我的劍意也跟不上他的速度。處處破綻,處處皆非破綻,盡露空門,如同造就一個棋局定式,倘若依莊主當時要對我發動攻擊,我全力劍勢所指之處,是他不得不停留之處,如果我當時慢上半分,下場定是全身空門同時中招。明知必敗,與其做無意義的防守,不如舍己反擊。越是不怕死,往往越是能活下去。”


  清風徐徐沉思,雖然當時加僅僅憑此多延了一招,但在依韻手中,多走一招的含義豈僅僅是簡單的一個瞬間能囊括得了?很多道理人人都懂,但如加般在生死相鬥之時仍舊能拋棄落敗死亡的恐懼,真正在行動上去做的人,能有多少?


  “如果,我要離開武當,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清風徐徐聞言點頭道“願意!只是,蕭浪掌門怎舍得讓你走呢?”加輕笑著道“我指的是叛門離去。”


  清風徐徐聞言愕然,心跳不爭氣的劇烈跳動,叛門?這對于任何一個在門派打滾多年的高手而言,都是件不敢想像的事情。


  “不必馬上答複我,還有時間。”清風徐徐斷然道“加,我願意的,哪怕重生我都不在乎,何況叛門。只是,如果叛離武當,你的武功……而且,你打算去哪裏?”


  “依莊主沒有給我任何承諾,但是,有很多時候,決定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加的語氣十分平靜,清風徐徐卻是聽的憂心,已然知道加要去的地方,但卻是,一個難料的去處。


  清風徐徐勸道“加,既然如此,何必要這麼做?倘若情況到了最壞的地步,那當如何?”


  “我不願再流浪,古月山莊瓦解那一刻,我以為我掙脫了枷鎖,以為自己可以走完全屬于自己的高手之路。可是,自從那一戰後,我才知道,我根本就從來沒有掙脫過這枷鎖。我只不過一直在流浪而已,他創造了強于別人的我,卻也毀滅了我。我根本,找不到屬于自己的路。我有今天,根本是他一直引導而來的,我的劍,至今無法脫出他的影子。”


  夕陽下,清風徐徐看到加神態的迷茫和無奈,心驀的一痛。柔聲道“我會跟你一起走的。”


  加微笑著道“重生,失去修為,但派內跟你關系特別好的師兄姐,師弟妹,卻是會願意照顧你幫助你的。而叛門,在眼下江湖門派情節越發濃郁的狀態下,你等若背叛了所有的友情。我很高興你這麼說,但也希望你好好考慮清楚,即使你留下,我對你,也不會有所不同。”清風徐徐輕輕搖頭,“我會跟你一起走的。否則,我會後悔。”


  自從小劍升任華山派掌門後,原本歸附于仙靈谷的古月,說,以及原古月山莊的華山派高手,紛紛被迫脫離仙靈谷。


  古月的管理能力還是很受神州幫賞識的,因此被分配擔任香主職務,原本古月山莊一品堂的高手,各自被分配到神州幫的戰鬥堂。


  只有說例外,一直無人打擾的潛心練劍。這全因為神州幫堂主藍太陽的緣故,“說,我知道,你跟別人不同,你可以放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說是見過藍太陽的,過去依韻每年都會跟小琳見一到兩次面,偶有幾次,說和加都曾陪行。縱使是小琳到依韻處玩,藍太陽也是陪同在側,所以,說和藍太陽談的上比較熟識了。


  堂主的職務,就是在其它幫派也是地位極高,何況是神州幫的堂主?何況藍太陽更是神州幫老字號的人物,有藍太陽的授意,神州幫根本無人打擾過說的甯靜。


  說醉心于武功,說也不愁生計問題,事實上,過去古月山莊出來的人,只要曾經擔任過一定職務的,除卻幾個好賭和好色的外,任何一個囊中的積蓄都不少。更何況是一品堂實力最頂尖的說?以說不奢侈的日常開銷,積蓄足夠百余年的花費了。


  加牽著清風徐徐,靜靜立在說的小庭院外,加抬手輕輕叩門三下,頓了片刻,又連叩四下。院門被人從內拉開,一身素裝的說含笑注視著加,輕聲道“你終究還是來尋我了。”


  加淡淡點頭,互相介紹著兩人相識,舉步進了庭院,“你總是比我快上一步的,事實上我一直我都沒能真正追上你。或許,真是資質所限。”


  “藍太陽,我是說。我要走了,感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我知道了,但我不能違背自己的職責,能從追殺堂的人手中活著離開,那才足夠。”藍太陽的語氣遠非與小琳一起般平和,給人一種冷酷的味道,卻是一種平靜的冰冷。


  三人一行至距離青龍壇門前,一隊為數兩百余人的神州幫成員接近冷喝道“奉藍堂主之命,捕殺叛幫者說。”


  三人拔出腰間強化青龍,飛身迎上。劍氣縱橫交錯,青龍壇大門,尚未有三十余丈,這距離內,兩百余名神州幫追殺堂高手執著兵刃朝三人蜂擁撲上。


  青龍壇城牆閣樓前,藍太陽神色冷漠的注視著慘烈的戰況,明雪在一側含笑道“何必如此呢?不過是一個說而已,誰也不會因此責怪你什麼。”


  藍太陽冷聲道“這我知道,但是,既然她做了決定,必須按幫派規矩承擔相應的責任。我是神州幫堂主藍太陽!”


  紫衫緊抱著依韻,莫名的悲哀充斥紫衫身心,潸然道“依韻……”眼神迷離的依韻淡淡道“紫衫,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殺戮是罪……又如何?”


  依韻伸手攬著紫衫的腰,身形原地拔起,兩人穩穩落在赤兔馬背。依韻抓緊 繩,掉轉馬頭,“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暇練功了。”


  紫衫緊抱著依韻的背,柔聲道“依韻,那個寂寞高手……”“哪來閑心跟哪等白癡浪費時間,遇到就殺了,遇不到難道還讓我專門去找他不成?他配嗎?”紫衫默然,隨即咯咯輕笑出聲,“依韻,你好壞!”赤兔馬化做一道模糊的紅影,疾馳而去。


  江湖上傳出新冒起一名叫寂寞高手的人,據說一劍嚇的第三傳說級高手紫宵劍派掌門人依韻駕馬落荒而逃。盡管傳言說的有板有眼,甚至有不少頗有名氣的高手出言作證,仍舊有相信的,有懷疑的。


  相信的人,不斷神話寂寞高手的可怕實力,懷疑的,不屑的道人家依韻根本懶得理會他而已。也有人對此半信半疑,期待著兩人什麼時候來一場震動江湖的決鬥,讓江湖中人知道到底傳言是真,還是假。


  寂寞高手拒絕江湖不少頗為知名的地方勢力邀請,在揚州丹仙子居所長住下來。寂寞高手公開聲明對名利權勢全無絲毫興趣,只想等待一個配讓自己出劍的對手誕生。


  沉溺虛名者,是當局者迷的。


  當你感覺名聲受損,折了面子而忿忿難平,想方設法要挽回的時候,其實你已經沉溺于虛名;當你事事考慮所做所行,會否導致名望受損,其實你已經沉溺于虛名。


  大德者,出于大德之心而行事;大惡者,出于無度縱容私欲而行事。這兩者都可謂聲名遠楊,雖給人喜惡全然不同,但卻非偽,皆因他們的聲名造就,只緣自于本心所為,是一種附屬產物。


  而偽,則是為名而行,無論善惡,皆是偽。我行我素,說之容易,行之卻難,無名之輩也好,聲名顯赫也好,真能渾然不在意直接影響自己的氛圍存在,能有多少?


  江湖上有名氣大到幾乎人盡皆知的人,也不在少數。江湖第一殺人魔靈鷲宮宮主喜兒,江湖第一高手不敗的神話神州幫太上皇華山派掌門人小劍,江湖第三個傳說級紫宵劍派掌門人自由幫副幫主依韻。


  還有各派的掌門人,包括,武當幾十年來的門派第一高手蕭浪掌門人,被公認為江湖殺傷力最可怕的第一女劍俠峨嵋派掌門人情衣……


  現在,又多一個潛心修煉幾十載,有著一劍嚇退傳說級高手依韻事跡,無心沉醉于權利名望的寂寞高手。江湖很真,江湖很假。


  這些江湖中聲名顯赫的人物,處在江湖大旋渦中的江湖人,又有多少人會去考慮,何為名?每日被江湖中人津津樂道的種種,事實上,沒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到底在說著什麼,討論著什麼……
神州幫青龍壇門口,一條三十多丈,被鮮血染紅的路面,橫七豎八的倒著追殺堂的高手。
  說三人踏出神州幫大門,三人全身染滿敵人的鮮血,清風徐徐心下隱隱有股莫名的激動和興奮,這太不可思議了,三人聯手一路斬殺兩百余名一流高手,走出了青龍壇大門。


  清風徐徐神色間壓抑不住的有股豪情,一種傲立于眾人之上的特殊感受,這完全不同于過去任何一場門派之間的大範圍群殺勝利後的喜悅感,清風徐徐側目看著臉色平靜無比的加和說,剎那之間仿佛有所明悟。


  說轉身朝閣樓的藍太陽,高舉手中的強化青龍劍,運功冷聲道“我出來了!”閣樓上的藍太陽神色冰冷,沉聲運功道“讓他們走,他們已然按照幫派規矩活著走出了大門口。”


  一眾非追殺堂的神州幫成員,聞言紛紛收起兵器讓開道路,如同恭送英雄般,立于兩側目送三人大步離去。


  紫衫最近很忙碌,紫衫又花了一大筆數目駭人的錢財。仙靈谷送來一整套裝備在赤兔馬身體各部位的罕見材料所鑄造的防具。赤兔馬突然增加了幾十斤的負重承載,但奔馳的速度竟是絲毫未減,讓紫衫心下十分疑惑,莫非,它平日根本保有余力?


  不過紫衫沒有心思深究這個不可能得到答案的問題,紫衫實在愛煞這匹馬了,尤其赤兔馬那如同人般帶著各種傳遞情緒色彩的眼睛,因此紫衫哀求著依韻替馬打造一副防具,紫衫美其名曰為衣服。紫衫打量一陣赤兔馬的新衣裳,十分滿意的欣笑出聲。


  紫衫駕著馬朝紫宵山頂快速行上,赤兔馬實在太厲害了,便是行走山路,也如同平地般疾馳如風。紫衫聽到派內NPC弟子來報,有一男兩女上了紫宵山求見依韻。紫衫下了馬背,欣然步入紫宵雲輕殿。


  加和說邊朝紫衫打招呼邊介紹清風徐徐,紫衫欣然招呼著拉著清風徐徐坐下。依韻還未來,最近依韻忙著克服幻覺造成對意境影響的問題,往往一旦融入其中後,想要脫出來,卻由不得自己。


  三人跟紫衫閑談了近一個時辰,依韻方從內室沉著臉緩緩步出,接過紫衫遞上的茶,在掌門椅輕身坐下,紫衫膩在依韻身側,卻沒開口說話,這種時候,依韻和加他們定有話說,紫衫是不願幹擾的。


  “我們,都叛門了。”加首先打破沉默的開口道,“又如何?我未曾許過任何承諾。”依韻語氣平淡的道,清風徐徐心下一驚,難道真要面對最壞的情況?說神色平靜的接口道“我們想加入紫宵劍派。”


  依韻面無表情的取出三塊刻著三人名字的紫色門派徽章,丟給三人道:“消點到掌門密室門口找NPC紫宵劍,直接學習紫宵劍決,除身法被我修改過外,其它都是原版。目前派內只對你們三人開放。武功加滿後去天煞壇找妖瞳,職務她會替你們安排妥當。”


  三人接過門派徽章道謝離去,清風徐徐心頭驚喜不已,萬沒想到有這等變化,江湖第三個傳說級高手武功等級的70%可直接加點消滿,直讓清風徐徐有種一步登天的感覺,反到是加和說始終平靜無比,或許,兩人早就知道會如此。


  待三人遠去,紫衫柔聲問道“依韻,怎樣了?”依韻臉色一沉,“不行!治標的辦法雖然找到了,但是無法治本。無法融入忘我意境的時候,可以融入殺意屏除影響。我必須進一步提升膽識,否則終究不是辦法。”


  “那要閉關繼續自修內功了嗎?可是,華山派和元兵的爭鬥可能持續不了多久,張無忌一旦帶領明教高手跟小劍見了面,事情就會揭穿。如果你不在,沒能及時處理,會對門派和自由幫帶來極大災難的。”


  依韻搖頭道“神州幫至少騰不開手腳,跟西夏的仇恨是清白不了的。夠他們應付的,明教和趙敏那裏,我自有辦法。況且,自修內功提升到下一階段增加屬性,閉關不閉關沒區別。”


  “是不能說的方式?”紫衫柔聲問道,“不錯,反正這段日子,不能帶著你。”紫衫默然,心知哀求也無用。猶豫著道“依韻,別再殺了……”


  依韻輕笑注視著紫衫,“紫衫,你想說什麼?”紫衫猶豫著終究沒再開口,“我是不會走回頭路的……無論你原本打算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依韻提著劍步出雲輕殿,身影一閃從崖邊跳落,這對依韻而言,是下山最省時間的方式。


  淡紅帶著絲絲網狀覆蓋的人和景色內,數個江湖人身形隱隱被一層血色籠罩著,籠罩幾人身體的血色濃度深淺不一。


  這是依韻眼中練功洞內看人的畫面,依韻身影一閃,從三人身側掠過,三人咽喉飛濺著鮮血軟軟倒地氣絕。


  系統提示:殺意熟練度提升238324,殺意熟練度提升823913,……


  系統提示:殺意熟練度提升1832829,殺意熟練度提升183293,……


  系統提示:………………


  依韻劍指劃過一人咽喉,頭也不會閃身離去,朝著下一處熱門練功洞展開身法疾馳而去。


  練功洞各洞內橫七豎八的躺著為數三十余具屍體,一眾練功打點的人卻是松了口氣,原本以為有人來清場亂殺人,誰知卻非如此,似乎除了個別的極少數人外,來人對其它人看也不看一眼。不過,事實上,根本便只見到一道紫色模糊人影從洞中快速掠過。


  兩個月後,江湖上傳出消息,第三傳說級高手依韻在江湖各處練功洞瘋狂懲惡,死在依韻手中的人,幾乎盡是過去或現在殺人極多的江湖高手,小部分則是各派長期無聊清殺別派低輩弟子的人。總之,這些人雖死,但在江湖人眼裏看來,都有該殺的理由。


  有的人說,依韻因為寂寞高手的事件,故意這種事情挽回名聲,博取美名;有人說,依韻是正義使者,懲戒濫殺無度的江湖惡人。隨著時間的推移,依韻的行動仍舊在持續,甚至有時候沖到江湖各幫派,門派中對滿手血腥的江湖高手痛下殺手。


  一時間,依韻的聲望水漲船高,原本認為依韻做作的人也逐漸改變了態度,如此長時間的持續性行為,不該是做作的,花費人力財力去調查江湖上這麼多人背景確定下手目標,更不該只是為了做作,很多人這麼認為。


  紫影,卻也一時間成了江湖眾多手上血腥之氣極重高手的惡夢存在。江湖上仍舊勉強維系的幫派不敢為之吭聲,江湖各門派也沒有掌門人吭聲,難道冒江湖之大不諱,站出來為滿手血腥的死者聲討?


  這真是一個怪圈,死在依韻手上的人,親近的朋友,師門關系好的人,要報仇無處可尋,高聲大喊得不到響應。被依韻硬生沖進門派擊殺的各派高手,掌門人一致保持緘默的態度,因為依韻現在的行為,是代表正義在懲罰滿手血腥的邪惡……


  紫宵劍派最近很忙,江湖上不少自由派系的江湖人慕名而來,因為在江湖自由派系人眼中,紫宵劍派是正義的象征,是名門正派。


  更忙的是無數江湖人將一些殺人狂,以及滿手血腥的江湖高手資料帶來遞交,懇請正義的使者依韻出手懲處。


  紫宵派NPC弟子按紫衫的吩咐將這些資料一一接收,繼而轉交到紫衫手上,紫衫每日從這些資料中排除一些無法明確尋到蹤跡的對象,將余下的資料整理收妥,通過依韻特設只接受自己信息的傳音頻道一一報給依韻知曉。


  趙敏冷冷打量著神色冷漠獨坐華山後崖的小劍,開口道“小劍在哪裏?”小劍抬頭冷漠的掃了眼趙敏和玄冥二老,以及張無忌,周芷若等人一眼。“我就是小劍。”


  小劍的回答頓時讓趙敏等人愕然,“你怎麼會是小劍?”玄冥二老無法置信的道,趙敏和周芷若對望一眼,憤然道“我們被人耍了!那人根本不是小劍!”


  張無忌不明所以的道,“兩位夫人的意思是?”“嫁禍!”趙敏咬牙切齒的擠出兩字,一眾人聞言,紛紛神色尷尬,對神州幫以及聯盟門派進行了長達大半年的清殺騷擾,進攻門派數趟,到最後終于和小劍會面,才發現根本便找錯了對象。張無忌極為內疚的抱拳道“這,真是抱歉!”


  小劍冷聲道“若是無事,收兵退去。其它事情,找神州幫主伏魔商議即可。”趙敏不以為意的道“不若我們合作吧,對于貴幫和門派的損失,我們定會加以補償,此人如此險惡,難道小劍掌門打算忍聲吞氣?”


  小劍冷冷道“這些事情,請找伏魔商議。”說罷再不理會眾人,趙敏幾欲當場發作,卻被張無忌的眼色制止,心下想到對方也確實是無辜受害者。


  隱忍著領人離去,張無忌開口道“我們便去趟神州幫,那人身手高明之極,絕非無名之輩,相信神州幫幫主伏魔定能根據那人外貌武功推測出是誰。這等為禍江湖之人,絕不能放任不管!”


  趙敏點頭應允,恨恨道“天殺的小賊!縱使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息憤!”
元兵以及明教對神州幫的清殺嘎然而止,跟當初開始一樣莫名其妙讓江湖中人絲毫摸不著頭腦。對于無頭緒的事情,江湖中總有些好事者,以自己的認定去推測認為非常合理的解釋,這等大事又怎能例外?
  各種版本的謠言中,最具說服力的則是神州幫跟元兵和明教達成了協議,事實上這個推測本身便不合理之極,明教長年與元兵對抗作戰,又怎可能和平處之,況且元兵性質屬于國,跟江湖實在難有太多交集。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相信這個謠言的人多就夠了。


  說,加,清風徐徐三人在依韻安排的高手幫助下,僅僅半年時間,已然將武功消點學滿。


  之後閉關一個月余探討和熟悉對紫宵劍決的應用,妖瞳對三人極為重用,新設一品堂,由加和說兩人全權負責,一品堂只接受依韻和妖瞳的行動命令,自由幫內其它任何堂口以及長老都無權做任何幹涉,在自由幫內不能不算位高權重了。


  紫衫最近不時露出郁郁之色,七個多月了,依韻只返回紫宵派七次,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那七天是血心發作的日期,當下最安全的莫過于掌門密室了。在紫衫看來,等若是跟依韻分離了七個多月,依韻每次回來,都比上一趟顯得更沉默。


  血心發作的時候,依韻是不允許紫衫靠近的,掌門密室空間其實極大,可說是這個虛擬世界中的另一處獨立又連接的虛擬空間。


  裏面被建造布置的十分美麗,不但花草庭院不缺,更建造一處寒池,池子長期以寒冰放置其中,依韻血心發作之時,便是浸泡其中。


  池子裏的水時刻冒著寒氣,紫衫曾經試過將手伸進去一探,直冷的紫衫倒抽涼氣。


  紫衫輕輕朝池子投去一眼,依韻每趟回來,浸泡在裏面時,總是只露出個頭,卻也是低垂著,長發幾乎將臉完全遮擋,紫衫看不見那時候依韻的神態。依韻總是一動不動,直到血心發作完畢,才緩緩起身擦幹身體,將一身裝備緩慢的一一穿戴完畢,會任由紫衫抱一陣,深深望紫衫一眼。


  然後,頭也不回的決然離去。


  紫衫很不喜歡看依韻每次臨走沉默著凝視自己的眼神,紫衫不喜歡依韻有話卻沉默著不說,更不喜歡被那目光深深刺痛的感受,在紫衫看來,依韻在故作麻木,依韻將自己推出了圈子。


  “你說,存在的價值不僅在于武功,可是不會武功的我,如今只能和你分離。我明白,你不可能帶著我,你無法允許破綻一直這麼存在,你需要彌補,你需要盡可能快的彌補。為此你甚至將武功丟在一旁,為此將意境融合的大事丟在一旁……可是,我真的不願意和你存在于兩個空間……”


  紫衫如同往常般靜靜呆在寒池邊喃喃自語,事實上這只有每日夕陽西下後紫衫才會來這裏那麼一小會,其它時間,紫衫不是愉快的耍耍劍,就是騎著馬到處跑著玩,在不就是配制藥材,看書,這些時候,紫衫是一直在歡笑的……


  江湖太大,人太多,始終不缺我所想殺的人,不,那不應該叫做殺人,我是在找糧食……


  趙敏輕眯著雙眼,眼神卻無任何憤怒的情緒,驟然收起手中折扇,在玄冥二老的護衛下步到依韻身前。“你反應果然夠快,我們剛准備有動作,你已經主動來了。我一直在猜,事情暴露之後,你到底做好了什麼樣的准備,但願別讓我太失望。”


  依韻莫名其妙的輕笑出聲,“你如果要動手,早已經動手。從你知道我不是小劍開始,你也已經知道我根本不是個君子。你的顧忌,不就是最根本的理由嗎?”


  趙敏美目閃出一絲寒光,冷冷道“無恥!你以為神州幫會被西夏逼到無法動彈的地步嗎?你以為你真能要挾得我不敢動作嗎?”


  依韻微笑著步至趙敏身後,此刻護衛趙敏的元兵精銳部隊足有千余人,依韻雙手負背掃視一眼,淡淡道“你是否相信,我只需要一刻鍾,就能讓這些人全部變成屍體。他們的存在,在我眼裏根本等同于無。”


  趙敏大笑道“那又如何?”“只是告訴你,就算你發兵幾十萬,雖然殺不盡,卻也不可能傷得了我,江湖之上,至少眼下絕無人能攔得下我。”


  依韻頓了頓,不等趙敏開口繼續道“所以,我不需要讓你不敢動作。交換吧,五年時間,五年之後,我給你個複仇的機會,地點由你指定,不到你認輸,我絕不逃跑。”


  趙敏沉默不語,計較者其中得失,雙手負背沉思片刻後,開口道“可以,但在這五年內,你絕不可參與掌門至尊的爭奪!此外,五年之後倘若你敗,必須交出倚天劍和屠龍刀。”


  依韻微笑道“附加一個條件,這是在你們無人侵犯紫宵劍派和峨嵋派的情況下,否則,這條約自動廢除。”趙敏心下計較一番,點頭道“一言為定!”“跟你說話實在省事。”依韻含笑離去,趙敏冷哼一聲,上馬帶著一眾護從遠去。


  虛名有時候非常沒意義,但有時候卻必不可少。因為我是江湖第三個傳說級,因為我是紫宵劍派掌門人,因為我早被人稱呼為正義傳說。因此,我的話才具備左右大部分人判斷的能力。


  倘若我沒有這些身份,即使我的武功仍舊如現在般,即使我對江湖上每一個人說,曾經見過趙敏和張無忌,周芷若三人在孤島赤身裸體纏綿一團;即使我說趙敏勾結小劍,張無忌意圖聯手稱霸江湖,奪取至尊令。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明教遍布天下的教眾也不會因此質疑張無忌教主是否合乎資格。


  傳說級,絕不僅是一種武功高度,對于江湖而言。當年若非黑木崖之戰,若非崖頂聚集江湖上大量最頂尖的高手親眼見證依韻的實力,依韻絕不可能被整個江湖認同為傳說級高手。


  倘若僅僅實力就足夠,那麼可名呢?暮色呢?劍如顏呢?有著一劍嚇退依韻事跡的寂寞高手呢?連依韻都忌憚幾分的樂兒呢?名滿江湖幾十年江湖上公認的靈鷲宮第一高手不存呢?唯情意境的銘兒呢?以及更多所沒見到遇到的高手……


  那麼江湖不會至今,只有三個傳說級高手了……傳說級,是一種江湖整體的認同和肯定,那絕不僅是一種武功的高度能輕易造就的……


  血刀門一眾二十余高手紛紛拔刀圍成一個緊密的圓,個個額頭冷汗直冒。一條紫影在二十余人周圍閃動,紫影閃過之處,總有同伴斃命倒地。


  血刀門長年以來,武功就追求狠辣,血刀門是邪派,血刀老祖對于殺人越多的弟子,越是贊賞。說血刀門是最悍勇的門派一點也不為,但也是高手重生率最高的門派。


  這二十余人,卻是這行外出做任務的門派團隊中,殺人數目最多,身手也是最好的高手。依韻眼神冰冷,沉浸殺意,身影一閃使個強制穿越,硬生從兩人之間的空隙穿入,雙手劍同時極快的劃過兩人咽喉,雙指同時射出數道星芒,無一落空的紛紛穿過七人咽喉致命處。


  眨眼間九人便斃命依韻劍下,余人卻無一試圖逃跑,憑借長期的生死搏鬥鍛煉的直覺全力揮出刀氣朝著空處砍落,一時間帶起的沙塵四散彌漫,讓人在隔著兩步距離便已無法清晰視物。


  這批人確實是高手,反應更是過人,既然自己根本無法捕捉到依韻的動作,幹脆讓依韻也無法看清自己!沙塵彌漫的空間內,兩聲輕微的慘哼傳出,其余人等憑借聲音全力朝倒下兩人周圍揮刀砍出。


  一條模糊的紫影驟然躍起,縱橫交錯的弧形氣朝下飛射而出,待落至一定距離時紛紛化做星芒,各自朝著目標攻出,頓時十二人或輕或重的被星芒劍氣穿透。


  一眾人毫不畏懼的揮刀朝半空全力揮出,刀攻出一半,飛楊起的沙石顆粒突然化作暗器朝煙塵中的十余高手飛射,悶哼聲連連響起,同時原本的刀勢也被打斷,身形下落的依韻雙手急動,為數幾十的星芒暴雨般朝周圍擴散飛射。


  依韻身影一閃,已然遠去。待的好一陣子後,煙塵逐漸散去,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二十余具屍體,有的咽喉處留下血洞,有的全身多處徐徐滲出鮮血……


  這批人的死亡,至少有一批全真派的弟子和自由派的江湖人會為之歡呼雀躍。因為,多次被這批人連打帶殺的趕離任務區,趕離較好的練功洞穴.


  由于背後沒有靠山,對方人數又多,輕易便能從門派叫出大批好手助拳,一般的江湖人和門派弟子,經常在那帶練功做任務的,向來是只能在心裏怒罵,卻是無力反抗的。


  江湖上,又有一小撮人會替依韻傳誦他的正義行為。依韻的正義傳說之名,便是這麼無形中積累形成。江湖上,真正明白依韻的正義到底是什麼的,沒有多少,最諷刺的卻是,靈鷲宮聲名最惡的幾魔女,卻都知道……江湖很真,江湖很假……


  江湖,有太多人在為依韻的正義瘋狂歡呼,有太多死于依韻手中的人在為這正義瘋狂痛哭……
依韻伸手捧起些許溪水,小口的飲入肚中。溪水冰涼甘甜,依韻雙手放入小溪,輕輕搓洗著。潔白的雙手,其實本就極為幹淨,之所以洗,只是因為依韻想洗而已。

  我突然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我不記得那是多久前的過去。就好比此刻,我不記得自己是否曾經不是孤然一身般。


  我不記得在江湖中四處游蕩,尋找糧食的日子過了久,不,難道我不是一直都如此的嗎?可我記得,我應該是一直如此的。這種沒有答案的問題其實很無聊,只是,我總不由自主的去想,或許,我只不過是喜歡這種迷茫的感覺罷了……


  一群為數三十余人的昆侖派弟子,領隊的是三名派內名望頗盛的高手。這群人在大聲歡呼著,歡呼,是因為喜悅;喜悅,是因為勝利。戰勝一批敵對門派的人後,成功的活了下來,這本就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盡管在未來,誰也不知道還會面對多少場戰鬥,經曆多少的生死之爭,但那是很縹緲遙遠的事情,在此刻,成功的活著。剝奪另一群人的修為,踩在另一群人的痛哭聲上獲得快樂。


  依韻眼神迷離的從林間步出,目光投到這群歡呼的人身上,三道身體被濃郁血色覆蓋的人,完全吸引住依韻的注意力。人群中不知誰無意中發現林間步出的依韻,高聲喊道“正義傳說依韻!”


  紫色身影原地一閃而逝,下一刻人群中的兩高手經脈盡斷的七竅流血拋飛地上,僅剩一名女子在千鈞一發之際被慘死的高手推了開去。


  人群頓時現出恐慌情緒,正義傳說依韻會殺所有滿手血腥的人,無論理由。女子悲聲痛哭著道“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轉身拔劍朝依韻挺身飛撲而上,眼神中滿是決絕和憤恨。是的,怎能不憤恨?自己和丈夫,之所以滿手血腥,只是因為一直保護著派門師弟妹,跟別派爭殺造就,為何,卻連緣由都不問,就痛下殺手……


  一道紫色星芒極快的一閃而逝,女子咽喉現出血洞,鮮血噴射而出。依韻頭也不回的大步遠去。理智,情緒,是很奇怪的東西。難道她認為,她還能選擇不死嗎?依韻眼神迷離,腦海紛亂的陷入沉思。


  一眾受到驚嚇的昆侖弟子,有部分跟三人關系極好的憤然大罵出口。更多的人卻是沉默著,心下替依韻找著合理的借口,推測著自己認為合理的解釋。


  無論悲憤的,沉默的,卻又有幾個人在此刻想起,不久前的混戰,若非三人的高絕實力,自己能否仍舊站在這裏,就是個極大的疑問?


  華山派附近的練功洞,通俗的被人稱呼為華山練功洞,為了更方便,通常直接稱呼為華山洞。因為很多的存在,不需要有一個美麗動聽的名字。這裏長年都有不少華山派弟子,有一定實力的人盤踞練功,有的是帶師弟,有的組隊前來。


  這類練功洞,這些年來常是敵對門派實力強橫過人的高手前來清場殺戮的對象,或是借此宣泄對華山派的憤恨,或是借此在自己門派內楊威,也或許是,純粹張揚武功。


  盡管目的不一,但結果和過程大致沒有多少區別。華山派跟武當派之間的仇恨,這些年是越見緊張,尤其華山派跟神州幫劃上等號之後。


  一來兩派門人眾多,距離較近;二來,自從武當派整體實力崛起之後,對于一直在江湖上被壓的抬不起頭的第一大劍派華山,自然難得有好臉色。華山派對于實力逐漸崛起的武當,態度是不屑之的,而武當,卻是極力想證明給江湖人看,自己才是真正的江湖第一劍派!


  七名身著道袍的武當男女高手聯快接近華山洞,一名看起來江湖曆練最少的男子有些緊張的開口道“師兄,師姐,那裏有很多華山狗,我們就七個人會不會不夠?”


  為首模樣的男子大笑道“師弟,放心。一會站好陣眼,跟著我們就是,華山派算什麼,憑我們的實力,擺起真武陣法,一路殺進去憑他們如何抵擋?”


  一美麗女子輕笑著安慰道“師弟,別緊張。你連波師兄的實力,在本門內絕對排的進百名之內。華山洞那裏打點的人能強到哪裏去,決計傷不了我們半分的。”為首的男子爽聲大笑道“清師妹過譽了,不過,對付這些菜鳥,我還是有十足把握的。”


  七人一路談笑的行至一定距離,隔著一定距離擺起真武七截劍陣,速度保持一直的朝洞口一幹華山派弟子殺上。


  到動手之際,方才顯示出七人的陣法修為確實不俗,攻出的劍氣以100*100的範圍,對華山弟子造成面積性打擊。門派附近的練功洞,一般前去的高手,高明的也較有限。華山派更沒有威力特別的劍陣,如何是這七人的對手?


  不過一會功夫,死的死,逃的逃,七人意氣風發的一路殺進洞內。洞內的華山派弟子,對自己實力較有信心的,紛紛沖出朝三人撲上,對自己實力不自信的,則隨著人流收縮至洞穴更深處。原本光線不甚明亮的洞穴內,被大批華山弟子縱橫交錯的劍氣照耀的極為明亮。


  一道色澤更亮的亮紅氣勁驟然亮起,劍陣氣勁赫然出手,狂風掃落葉般將一眾華山派弟子攻出的劍氣紛紛摧的消弭無蹤,余勢不消的穿透一眾華山派高手。


  慘叫聲連連響起,實力稍微不濟的當即被震的氣絕斃命,實力稍微高明的也不過僅余一口延命的氣息而已。七人放聲大笑,暢快無比的又補了一劍,頓時洞口處幾十名原本生猛活虎的華山派弟子全部變作屍體。


  原本心情緊張的男子此刻語氣興奮無比的喊道“師兄師姐們太厲害了!該死的華山狗,死的好,太痛快了!”


  另一名武當派女高手輕笑道“師弟,別忙著高興,跟著我們,裏面還有很多華山狗呢。”男子連忙點頭應是,七人保持著一致的移動速度一路朝洞穴深處殺進,所過之地,亮紅的劍陣氣勁奪去一片又一片的華山弟子苦練的修為。


  依韻眼神迷離的抬頭望了眼天空,這會豔陽高照,太陽火辣辣的,照在依韻身上,卻只能感到點點暖意。依韻不太喜歡,依韻習慣了體內那股冰冷的陰寒,依韻更喜歡雨天,越大的雨,越好。或許,並不是因為氣溫問題,只是雨天讓依韻感覺,更加可靠而已。


  數名華山派弟子迎面從依韻前方跑至,遠遠幾人見到依韻似乎楞了楞,隨即興奮的更快朝依韻跑來,人還未近,已高聲大喊道“請依大俠出手教訓那幾個濫殺無辜的人。他們進去華山洞半個時辰了,殺了我們好多練功的人。”


  依韻神態迷離的朝華山洞方向投去一眼,身影一閃帶起一串虛影離去,幾名華山派弟子見狀興奮不已。想像著那七個可惡的武當豬的下場,同時也隱隱為見識到傳說級高手依韻鬼魅的輕功身法。


  有時候我很奇怪,為什麼經常會有人一臉興奮的跑到我面前,對我說哪裏哪裏有我需要找的糧食。我很想不通,但是我卻又明白,自己是知道原因的,不是我不願意揭開疑惑,更不是我不敢。


  只是,我喜歡思索問題的迷茫感覺,因為很早開始,我發現,這時候,幻覺絕不可能出現在腦海,忘我意境這種時候,是最穩定的……


  華山洞內,血腥之氣彌漫各處分支洞穴,依韻不急不徐的緩緩朝深處步入。這種味道,依韻自己也說不上,是否好聞,因為依韻感覺這味道,非常熟悉,熟悉的程度就如同對紫衫身上的香味。


  噢?紫衫,我不記得這個人,也不記得她是個怎樣的人,至少我確實想不起來,但我對這個名字非常熟悉。不過,其實我是都記得的,只是,我願意忘記而已,當我想忘記什麼的時候,總是非常容易……但我需要想起,也同樣容易,只看我是否,願意而已。


  依韻耳中已隱隱聽見洞穴深處發出的陣陣慘叫聲。下意識的就可斷定,此時發出聲響的人,跟敵人實力差距極大,同時,這聲音是在還未遭遇攻擊前發出的,發出慘叫聲的人們完全是處于驚恐。


  再走的深入些,聽見男子的興奮大笑聲,女子的不屑的鄙夷輕罵聲。面對恐懼的人,一般是不會發出這種聲音的,在這刻具備輕易剝奪他人生命的人,才會如此得意和高傲。依韻眼神迷離,只是,為何我卻體會不到這種得意感?也許因為,我不是在殺人,是在吃糧食。


  只是,殺人怎會變成一種如同吃糧食般的行為呢?我一時間想不到這答案,不過,我不著急,我有的是時間慢慢去想。


  洞穴更深處,大群的華山派弟子互相推擠著朝更深處倉皇逃跑。七名武當高手,邊揮舞著劍邊步步深入。


  依韻隔著兩層洞穴,在眾人看不見的後方時走時停的跟隨著。往裏面逃走,難道就有扭轉形勢的可能嗎?這答案我猜測不到,因此我決定跟到盡頭。


  但其實我是知道的,只要我出手,就有,我若繼續等下去,就沒有。而我之所以等待,只是希望這七人的殺氣,更高一些而已。


  當然,這要建立在另一批人中,沒有出現較美味的糧食前提條件下而言,我的胃口越來越大,不,應該說一直就很大。星點之光,實在沒有興趣出手。不是我變的貪心了,只是因為,那對于糧食大量渴求的我,實在太無法滿足了。
依韻緊緊吊在七人身後,如此行了兩刻鍾時間。練功洞穴盡頭,基本上都會是處場地極寬廣的地方,華山洞恰好是這種地理,此刻密密麻麻的擠滿了華山派弟子。
  武當派七人神色不屑的執劍逼上,人群中不知誰喊了句:“已經無路可退了,大家跟他們拼了!逃的幾個是幾個。”


  六個,加上十三個,依韻眼中的人群,雖然無比擁擠,但透出血色光澤的卻是份外容易分辨,只一眼依韻已經將自己的目標數目算清。亮紅的氣勁朝洞穴盡頭的華山弟子罩落,一條紫影憑空而現,原本氣勢駭人的劍陣氣勁在依韻信手一指下,消弭散盡。


  依韻神態空洞的雙足穩立,武當派七人駭然之下紛紛挺劍相遙指依韻,額頭冷汗徐徐流落。


  擠在內洞的華山派弟子高聲歡呼,人群中有七人一路擠出,神色帶著些許恐慌,語氣卻是堅定的道“我們今日怎都逃不過一死,但依大俠能出手救下這麼多師弟,還能懲治這幾頭武當豬,我們也認了,無需大俠費功夫逮我們,我們幾個雙手都沾滿武當派豬的血,但我們不為此後悔!”


  依韻身形一閃而逝,紫影硬生切入密密麻麻的人群,兩個眨眼的功夫,六名華山派殺氣超過10萬的人咽喉飛濺著鮮血軟軟倒地的同時,依韻已然出了密集人群,仍舊站在方才的位置,就仿佛,從一開始就未動過一般。


  人群中部分華山弟子對橫死的六人生出鄙夷的情緒,同時對站出來的七人生出欽佩之情。


  站出的七人為首的男子大聲道“兄弟們,我們重生後仍舊會回華山派!仍舊會殺武當豬!”


  依韻信手一揮,七點星芒穿過七人咽喉,七人咽喉飛濺著鮮血軟軟倒地。華山派中幾人站出來大喝道“他們七個是真英雄,他們的裝備誰敢試圖私占,就是我們過不去!”人群中紛紛響起附和聲。


  原本尚有一絲希望的武當派七人,此時除為首的男子外,個個臉色蒼白之極,這等不可思議的武功,豈是自己七人能對抗的?


  六道星芒分朝六人射出,為首的男子一把推開清,同時展開身法試圖閃避,實力的差距此時完全體現。男子的一推,不但讓清躲過了要害,自己也僅僅是胸膛非要害處被星芒穿透,而其它四人,卻是盡數咽喉被洞穿橫死倒死。


  男子額頭冷汗直冒,大喝道“清,帶師弟走!我死也會拖住他一陣!”依韻微微皺了皺眉頭,可是,他打算憑什麼拖住我呢?又打算憑什麼讓那兩個人逃走呢?難道他們的輕功比我還高明麼?


  被喚作清的女子露出悲色,淚水漣漣狀,男子大喝道“快走啊!”同時神色戒備的盯著猛然輕笑出聲的依韻,心頭一股莫名的恐懼感,讓男子感覺非常不舒服,依韻那對空洞的眼神讓男子感到陣陣莫名寒意直透身心。


  女子尚未有動作,依韻笑聲一收,男子挺劍全力展起無上太極劍氣朝依韻撲上,依韻身影一閃而逝。


  下一個瞬間已然出現在清身旁,信手一揮,清頓時朝男子淩空撞去。男子急忙變招,一手將飛至的清抱住,右手的利刃帶起澎湃的劍氣朝依韻二度刺出。依韻左手劍指信然一揮,同時朝著洞穴外的方向大步跨出。


  撲出的男子被一點星芒劍氣震的朝後旋拋,左手緊抱著的清被這股突生的力道一帶,頓時變做跟男子疊在一起,另一道星芒穿過清的後頸,再沒入男子咽喉,兩人雙雙摔落地上,睜大著雙眼氣絕而亡。


  依韻深紫色的背影在洞穴盡頭的轉角處消逝的同時,一眾華山派弟子歡呼出聲。有幾人憤憤的上前對幾名氣絕的武當高手屍體吐著唾液,更有人以劍割分著幾人的屍體,幾名眼神中仇恨神色遠盛于旁人的女子,憤然脫去清和另一名武當女弟子屍體上的衣裳,口中惡毒的譏諷咒罵著兩人,部分華山派男弟子看的興致勃勃。


  更多的華山派弟子將唯一存活的武當派男子團團圍住,幾柄劍齊上,頓時將早已驚恐不已的武當派男子手中劍打落,四人緊拽著男子四肢。更多的人憤怒高喊“殺了他!殺了他!”


  兩名華山派弟子朝著被拽著絲毫無法動彈的武當男子雙腿狠狠運功踹落,再狠狠碾了一陣,骨頭碎裂的鑽心劇痛讓男子痛哭大喊,一人執劍上前,一把脫去武當男子的褲子,帶著殘虐的眼神道“該死的武當豬,讓我替你淨身吧!”


  說罷劍光一閃,朝男子下體猛然刺落,男子的慘叫聲刺激著憤怒的人群,一眾華山派弟子解恨的大叫,卻也有部分人見到這等慘狀別過頭去,更多女弟子面帶羞色的將視線轉到別處。


  一群華山弟子,便這麼興奮不已的折磨著唯一活著的武當男子,好一陣子,覺得無趣了,才幾劍將男子斬殺分屍。原本耀武揚威的七名武當高手,此時無一屍體完整,兩名女子的屍體,簡直被殘虐的讓人不忍目睹。


  江湖很亂,時刻都可能發生意料不到的變數。意氣風發的七人,哪會想到突然殺出依韻呢?原本跟著師兄姐殺的痛快淋漓興奮不已的武當派男子,在依韻手下活了下來,卻是死的比另外六人都更慘,更痛苦。變化,總是帶來快樂的同時,也帶來痛苦。


  沒在殺人的時候,依韻總是下意識的進行著自修,這已經是太長久的習慣了,根本無需刻意自我提醒。若幹年前,在沒有情緒影響精神的情緒波動下,做任何事情都已經不會影響到武功自修的熟練度提升了。


  小劍,原來只能是冰冷無情的,唯我者,何謂自己,何謂萬物,早已渾然不分,根本不同于忘我意境般,存在融入和脫出的關系。不知覺中,依韻想到這些,依韻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明白,又為何突然想起小劍,但確實這麼突然明白,突然想起了。


  依韻步入飯店,語氣淡漠的點了幾道菜。眼神隨意將飯廳內的人掃視一遍,桌上的三支筷子突然飛出,瞬間沒入飯店大廳內三個江湖人的咽喉要害。


  依韻絲毫不理會飯店內眾人的情緒,取下腰間酒壺,滿上一杯縹緲無痕,淺飲,舉筷夾起一塊蛇肉送入嘴中。


  飯店大廳微微受驚的江湖人打量了依韻一陣,低聲湊到一起議論著什麼。這所飯店內的桌椅牆壁,色調均極深,依韻踏入之時,根本未曾想過這點,僅僅是直覺的挑上這處;被依韻以筷斃命的三名江湖人,安靜的倒在桌上,臉上仍舊保持著死前的神態。當殺人變成一種正常的習慣,依韻早已忘記這句話,這些日子更不會想起……


  一男兩女,身上沒有佩帶任何門派標志的江湖人,猶豫著走到依韻桌前。禮貌的抱拳道“請問是依大俠嗎?”


  “好像,確實有很多人這麼叫我,但我記得,我是依韻。”依韻眼神迷離的輕聲開口,輕飲一口杯中的縹緲無痕。


  三人顯然不習慣依韻奇怪的說話方式,卻仍舊維持著禮貌的笑容開口道“我們早聽說依大俠的除惡義行,距離此地不遠的練功洞處,常有一批身手不弱的高手大肆亂殺練功洞的無辜江湖人,並盤踞別人屍體上,以此斂財。”


  為首的美麗女子頓了頓,見依韻並未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含笑道“如果不嫌打擾我們可否落座細說?”依韻聞言神色迷離的定了定,隨即恢複清明開口道“隨便。不過我沒有隨便請客的習慣,飯菜,你們自己叫。”


  三人聞言一楞,隨即釋然,全當依韻打趣自己,紛紛輕身落座,先前說話的女子開口道“我叫秀色可餐,這兩位分別是又見青山和余暉。”兩人禮貌的朝依韻點頭,男子同時招呼著小二加酒加菜。


  依韻自顧喝酒吃菜,依韻喝酒極慢,吃菜也極慢,全不同一般江湖人,若非聲名在外,一身裝束外加價值不菲,材質講究的劍鞘,很容易讓人誤會依韻其實是個商人,腰間的劍其實只是裝飾品的存在意義。


  混沌紀元內,其實非NPC根本就沒有醜女人,也沒有醜男人,雖然容貌仍舊分了三六九等,但即使容貌再差的女子,也絕對不能說醜,只不過很不出眾而已。秀色可餐人如其名,一側的余暉雖然差了些許,但卻也絕對屬于容貌出眾的那類。


  三人的衣著武器,無不顯示著三人非同一般江湖高手,修為該是十分高明的,神色間自有一股高手的風範,金錢方面也絕不是一般囊中不太寬裕的江湖自高手可比擬。


  從三人點的菜式,以及對酒和杯的搭配講究程度,也看出三人對生活也十分講究,當然本身也是有這經濟能力去講究的。


  依韻無所謂的態度雖然沒讓三人感覺熱情,但也讓三人不那麼過分拘謹,至少覺得依韻並沒有對自己生出不耐煩的情緒。


  秀色可餐略為整理思緒開口道“依韻,這些人裝備武器非常精良,而且武功都非常高明,憑我們三人,也許能對付上三倍的人數,但他們的為數六十多人,實在不是我們三個所能應付的。因此次冒昧出言相求。”


  秀色可餐方才聽依韻的口氣,感覺依韻更喜歡別人直呼其名,同時覺得這樣似乎距離也拉近了些。


  “留下資料。”依韻淡淡的道,三人同時露出喜色,秀色可餐感激道“多謝!但那處地方比較偏僻,一般江湖人很少前來,因此也很難繪制地圖,不若由我們當向導吧。”依韻語氣漠然的輕恩一聲,自顧吃著。三人見依韻並不喜交談,便識趣的再不出言打擾。
妖瞳今日難得未著一身勁裝,輕身下馬,將 繩交到紫宵劍派山腳下驛站NPC手中,眼神複雜的抬頭朝紫宵山頂凝視一眼,好一陣子後,終于舉步向山頂行去。
  紫衫神色郁郁的盯著大殿的掌門椅,椅上原本的一顆價值昂貴的寶石此刻卻是少了一半。紫衫興致突起,在大殿內拔出莫邪胡亂的耍著玩,卻是不小心將寶石一切為二,莫邪實在太鋒利了。


  紫衫焦急是有理由的,若是一般的寶石倒也罷了,只要偷偷買顆一樣的裝上就是了,只是這寶石,卻是產量極低,縱使有錢也別想輕易買到,最可恨的是,依韻很喜歡這寶石的色澤。


  盡管依韻頂多面無表情的說句事精,但紫衫還是希望盡量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左右想不出辦法,紫衫幹脆把心一橫,拔出劍仔細對比後將另一邊扶手的寶石十分對稱的切去一半。


  紫衫十分滿意自己的機智,這樣只要主動跟依韻自己覺得切掉更好看,那依韻一定不會說什麼。紫衫抓著兩個半截的寶石,考慮著用來安在哪比較好。“紫衫,依韻回來了嗎?”


  妖瞳帶著一陣香風步入,紫衫受了一驚,隨即穩了穩情緒微笑迎上,“還沒呢。”妖瞳一眼望著掌門椅扶手,又見著紫衫手上的半截寶石,啞然失笑道“紫衫,又闖禍了?”


  紫衫紅著臉卻沒說話,妖瞳拉著紫衫在一側坐下,沉默片刻。眼神猶豫半響後終于鼓起勇氣開口道“紫衫,這次來。是有個不情之請。”紫衫聞言頓時擺脫尷尬,好奇道“什麼事情我能幫得了你呢?”


  妖瞳反倒陷入沉默,紫衫更加好奇了,一再催促妖瞳,妖瞳目光轉到別處,良久方才決然道“紫衫,我想問你是否願意幫忙跟依韻說說,我希望當他的女人!”


  紫衫聞言嘴巴張成個鵝蛋形,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妖瞳,後者緊接著道“紫衫,你別誤會。我不是要跟你搶依韻。你知道的,眼下江湖的局勢,越來越亂了。神州幫緩過了氣,自從小劍接任華山後,神州幫眼下的實力,已經快趕上當初聯盟成立之前了。”


  妖瞳頓了頓,喝口茶後繼續道“自由幫太特殊了,代表的是江湖無門派勢力,雖然近年已經有了變化,摻入了紫宵劍派。但紫宵劍派相對而言仍舊是極具自由性的。可是,對于自由幫而言,單是這樣,不夠的。始終是被江湖老勢力和老門派所排斥。”


  紫衫這會已稍微從失態中恢複過來,神色平靜的傾聽著。“紫衫,自由幫這樣是不可能長期生存的。自由幫需要有一個不可分割的真正靠山和盟友存在,仙靈谷有靈鷲宮有喜兒,神州幫有好幾個門派的支持,更有江湖不敗的神話小劍。眼下在外人看來,自由幫背後有紫宵劍派有依韻支撐門面。”


  “但是你知道,我也知道,自由幫和依韻之間的聯系,是絕不可能跟以上兩者比擬的。依韻的眼裏根本就沒有友情這種東西存在,而我也不可能如同情衣般成為一個特殊。


  如果我想讓依韻相信我的誠意,只有出此下策,只有我的利益和他的利益成為一個不可分割的共同體,才能辦到。所以,紫衫,縱使從依韻的角度出發,他也需要一個真正屬于他的幫派存在。我希望你能幫我。”


  紫衫含笑道“妖瞳,這是不可能的。首先我絕不會接受,其次,你的打算,依韻絕不會答應。”


  妖瞳不解道“前者我理解,但是後者,我不明白。”紫衫含笑道“依韻大概過兩日會回來一趟。至于原因,就讓他回答你好了。”


  妖瞳聞言道“我觀察過,他每個月都會在那天回來一次,我打算等到他回來為止。紫衫,你心下是否怪我?”紫衫含笑不語,妖瞳沉默著再不言語。


  依韻面無表情的在秀色可餐三人帶領下朝練功洞行去,秀色可餐含笑道“依韻,這趟尚有二十余位NPC隱士高手出手相助,前面不遠就是彙合地點了。”


  依韻輕笑道“恐怕,他們去不了了。”三人不知依韻話中的含義,強壓著疑惑領路前行。


  待的隱約可見一行二十多人時,依韻身影一閃,甩下三人朝一行聚集一處的人撲上。秀色可餐三人驚訝的看著依韻跟一行人激烈交戰,三人展開輕功奔近,一名NPC隱士攔下三人道“請勿插手,我們均是全真派隱修者,既然無意中遇上本門仇人,此戰不得不為。”


  三人聞言一楞,心知不便插手,但想到若非自己三人之故,依韻也不會陷身重圍,正猶豫間。圍攻依韻的四名NPC隱士吐血不止的拋飛場外,顯然已完全喪失戰鬥力。


  三人立即被激烈的戰況吸引了注意力。 重圍中的依韻,身影不斷憑空消失,身法快的讓三人無法以眼睛捕捉,每一次消失再現身,總有一到兩名隱士高手或輕或重的負傷。


  眼見戰況不利的隱士高手數人為一組,傳功與前者,速度殺傷力倍增的氣勁朝依韻連綿射出。


  幾股氣勁驟然聚合為一,籠罩著極廣闊的範圍卷上,依韻身影在六十米外憑空而現,手中的紫宵劍帶起一道百米長的氣勁。


  直有一種開天辟地的氣勢,正面迎上卷至的駭人氣浪,深紫的弧形劍氣一舉突破氣牆後,去勢瞬間扭轉,從原本豎切變做橫斬。同時朝依韻撲上的氣牆卻瞬間失去目標。依韻憑空在現之時,人卻已安然穿過氣牆。


  橫飛的弧形劍氣驟然化做十數星芒,穿透十余閃避不及的隱士高手胸膛。依韻身影仿佛瞬間化成一片,紫光驟然大亮,依韻身形一旋收劍入鞘。十九名隱士高手四散著吐血拋飛,重重摔落在地上,無一再有戰力。


  依韻眼神空洞,淡淡道“倘若你們沒有更厲害的高手,就別再來煩我了,憑你們這種身手,不可能殺得了我。”


  一眾受傷的NPC隱士陸續支撐著起身,為首的人抱拳道“多謝不殺之恩!我們這般聚眾圍攻仍舊非你之敵,怎會如此不顧臉面的試圖再度出手?得罪了!”


  說罷腳步踉蹌的折身遠去,秀色可餐內疚道“依韻,我們真不知道他們是全真派的隱士,實在抱歉。”“無所謂,繼續帶路。”


  依韻淡淡的道,秀色可餐三人也不再多余解釋,沉默著在前帶路,心中卻是震驚于依韻鬼魅之極的身法和武功。


  盤龍練功洞外,景色分外宜人。依韻跟著四人穿過一條曲折的桃花樹林小道。依韻眼睛輕眯,環視著林間紛紛飄落的桃花。


  依韻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依韻,我跳舞給你看喔!”紫衫在桃花飄零的林間輕舞……舞罷了紫衫滿懷期待的含笑道“依韻,我跳舞好看嗎?”


  紫衫總能在以神態動作,語氣展示出于環境最為融合搭配的美麗,這一直然依韻打心裏為之贊歎,倘若方到武功上,依韻認為紫衫的境界一定是渾然天成的大乘之境。


  依韻輕聲道“確實很美。該走了。”說著伸手擁向淺笑的紫衫,卻是一把抱了個空……秀色可餐三人眼神古怪的道“依韻?”


  依韻神色迷茫的掃視周圍一眼,隨即啞然。舉步道“走吧!”秀色可餐三人見狀不再多言,繼續帶路前行。


  對于不愛刻意改變習慣,不容易被新鮮感吸引的人而言,長久形成的習慣總會在不知不覺間影響著自己。我可以完全忘記,也可以不願意想起,但不表示它不存在。這裏的桃花很美,該帶紫衫來看看……依韻如是想。


  依韻的眼神陷入迷離,紫衫是誰?我真的忘記了,盡管我知道自己可以隨時想起,但在我忘記的時候,紫衫,對我而言跟一個陌生的存在,沒有任何區別。依韻如是想。


  有時候依韻感覺迷惑,每每遇到佩戴著紫色門派徽章的糧食,和佩戴著粉紅門派徽章的糧食,依韻總會下意識的沒有出手欲望。


  甚至想也不作想,但依韻其實是知道原因的。“只是,這答案距離自己太遙遠太朦朧,既然如此,我何必非要深想?”記性太好不是一件好事情,忘記的徹底更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我讓自己隨時忘記,隨時可以記起……


  盤龍洞口,幾十人身體被一層濃郁的血色覆蓋著。依韻緩緩拔劍,大步朝著人群行去。


  原本在開懷暢笑的人群驟然發現異樣,為首的男子緊盯著越見接近的依韻沉聲道“依大俠,請三思,我們可保證再不出現這裏,我們忌憚你,但自信未必便無法奈何你。”


  一群秀色可餐口中的惡人紛紛搭上武器,調整著彼此距離,一副隨時可出擊的模樣。


  “站一邊看。”依韻語氣冰冷,秀色可餐三人聞言卻是緊張無比,這些人無一庸手,其中更有幾個武功十分高明,秀色可餐對自己的實力是深具信心的,但不得不承認,這些人中至少有七個不遜色于自己。


  尤其對方裝備精良,整體配合極有默契,原本由于有隱士高手參與,秀色可餐認為加上依韻絕對十拿九穩,但如今,秀色可餐盡管對依韻實力非常信服,也不可能認為單憑依韻一人之力能獨敵如此多的真正高手!
一群人見依韻對己方的絲毫不加理會,紛紛各站一位置,片刻間所有人身上綻放出奇異的流光。
  江湖上總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更有不少奇異的陣法,這批人橫行至今,顯然不僅由于武功高明配合默契。


  陣法一擺開,盤龍洞外,以這群人為中心囊括周圍千余米範圍那,頓時變的陰風陣陣。在範圍外看眾人,不過是身上流動著奇異光芒而已,身在陣那的依韻所見,卻是全然兩樣。


  原本盤龍洞的景象完全消失,入樣的一切瞬間扭曲,分解,再重組。天空陰雲密布,雷聲大作,不時劈出的閃電竟然有眼睛般鎖定陣中的依韻,依韻所站的地面以及周圍,完全變成汪洋大海,接連不斷沖擊而至的巨浪足有幾十米高。


  擺陣的人群不見蹤跡,陰沉天空中的閃電越來越密集,海浪鋪天蓋地的一波接一波朝依韻罩落,偶爾深海中突然射出數道氣勁。


  依韻神色空洞,踏上巨浪只頂,縱身高躍,手中執著紫霄劍帶起百余米長的弧形劍氣,全力斬出,劍氣轟然將撲起更高的巨浪一分為而,轟然擊入大海,強勁的力道劈的海面形成一個至今幾十米的小漩渦,劍氣深深沒入大海,片刻後海面恢複如常,駭浪仍舊一波接一波的洶湧撲至。


  連綿的閃電鎖定著依韻不斷擊落,依韻手紫霄劍連綿射出劍氣抵擋,腳下不停的點在浪尖借力高越,不多久功夫,洶湧的浪濤已高達數百米。依韻沉入忘我意境,原本輕易控制的海水卻是不見任何反應。


  ‘幻覺?非也,是也。’不會有如此高的巨浪,縱使依韻全力運功,也無法激起這種高度的海浪;海水特有的氣味依韻卻是聞的分明,天空擊落的閃電自然不是真的,但跟依韻強橫的劍氣沖撞的實在感,表示著若被擊中,絕不會是件舒服的事情。


  數道閃電將依韻迫的身形一頓,巨浪鋪天蓋地的罩落,瞬間化做一條巨大的水龍,張著巨嘴一口將依韻吞沒,水龍超著海面快速墜落,粗長的身體在半空曲折的擺動。


  沒入水龍身體的依韻,眼神空洞,早已閉上呼吸,神態無喜無悲,全身閃動著深紫光澤,抵擋著水龍體內不斷試圖入侵沖擊著的氣勁。


  水龍包裹著依韻深入海中,依韻仿佛被巨大的力道不停擠壓著般,這股力道越來越強。依韻護體內功向內收縮了半寸,海藍色的氣勁越發勇猛的朝依韻全身各處不斷沖擊,依韻吐了一小口鮮血,卻是已受內傷。片刻後水龍停止不動,周圍的壓力停止了繼續增長。


  紫色氣罩驟然一亮,囊括範圍直達100*100的範圍,範圍內的深海,壓力瞬間彌散,十余人神色愕然,紫宵氣場亮起的同時,依韻身影一閃而逝,十數星芒拖出一條紫線分別沒入十余人的咽喉,鮮血飛濺。依韻神色冰冷,紫宵氣場頻率極高的不斷亮起,片刻功夫,地上的屍體已達二十余具。


  陣法制造的幻境驟然消散。余下的人群紛紛抽出兵器近身朝依韻飛撲攻上,幾人為一組,全力卷起的氣勁夾著沙塵大帶著洶湧氣勢從八個方向朝依韻卷出。


  一道金紫亮光穿透一面氣牆,連穿四人胸膛方才力盡,魚腸劍帶著深紫亮光驟然射出,一舉突破氣牆旋轉著接連割穿五人咽喉,依韻眼神冰冷,紫宵劍斬出一道巨長環形劍氣,擴散射出,眨眼之間共計五十余人氣絕斃命拋飛一旁。


  依韻眼神變的空洞,執著劍靜立不動,魚腸劍淩空快速旋轉著帶起一團紫影掠過兩人咽喉,鮮血飛濺,兩人睜大眼睛軟軟倒地。


  秀色可餐三人在一旁看的心頭激蕩不已,如此武功,如此身手,這便是傳說級高手的實力嗎?根本不是三人所能想像得到的可怕!


  為首的男子斷然大喝道“請住手!我們願意集體加入紫宵劍派,並貢獻五千萬白銀……”魚腸劍去勢不停,瞬間再奪兩人性命,依韻身影一閃星芒縱橫飛射,“殺戮……”


  三人咽喉被紫宵劍割破,“……是罪……”紫色星芒四散飛射,除卻八名殺氣值未過10萬的人外,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方才活生生的一群高手。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依韻眼神迷離抬頭望向一側樹林。秀色可餐吃了一驚連忙道“依韻,那位是在下的至交好友,是個正義感極強的人,因此多年來一直到處打抱不平,為此殺了不少惡人,雖然滿手血腥,但所殺之人絕對沒有一個不是十惡不赦的。他很仰慕你,但因為一手血腥之故,不敢現身相見……”


  林中一名男子淩空幾個空翻穩穩落地,動作之間充分顯示著高明過人的輕功,英氣逼人,雙眼清澈明亮,毫無畏懼之色的朝依韻抱拳道“依掌門,在下對你仰慕已久!”


  依韻眼神瞬間轉入冰冷,這男子身體周圍覆蓋著的血腥之氣少有的濃郁,紫影一閃,紫宵劍驟然出手,男子駭然拔劍相迎,卷起一片綠色劍氣,強勁的內功掀起大片土壤整個朝依韻罩落。


  男子的修為確實過人,卷起的氣勁將依韻第一波星芒劍氣盡數檔下,秀色可餐焦聲大喊“請住手!”


  正欲拔劍出手,形勢劇變,依韻身影突然化作十幾道,每道均是模糊不清,讓秀色可餐三人欲助無的,男子大喝一聲全力揮劍出手,三十數道星芒盡數被男子攔截檔下,一道紫線憑空從男子咽喉處劃過,男子咽喉噴射著鮮血,神色間仍舊留著驚愕,摔倒在地上。


  依韻在不朝男子看上一眼,緩緩收劍入鞘,大步離去。秀色可餐一臉的無法置信,又見青山和余暉滿是愕然,時而現出一絲憤然,時而又現出一絲迷惑。三人怎都沒想到,依韻渾然不顧任何情面,渾然不顧理由的下這種辣手。


  依韻出手義助三人,獨身斬殺幾十名作惡多端的敗類,這不枉正義使者的身份,但依韻不理緣由的斬殺怒發沖冠,這該如何解釋?


  “秀色可餐,我不怪依大俠。我突然明白了,即使要鏟惡除奸,也必須要有充足的實力,只有像依大俠那樣才配做除惡義行!我這種自以為高強的實力,在依大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我相信依大俠之所以無論理由的殺所有滿手血腥的人,定是要告訴我這種人這個道理。我決定加入紫宵劍派,日後更加勤奮練功,到以後能和依大俠一般縱橫江湖各地,除暴安良!”


  三人聽著怒發沖冠的傳音,心下逐漸釋然,怒發沖冠說的對!秀色可餐斷然道“我也決定加入紫宵劍派!我們幾個說好不分開的。”


  又見青山和余暉也開口表示支持,三人收拾起怒發沖冠的裝備武器,轉身將未死的十余重傷的人一一斬殺,對滿地的裝備不屑一顧,駕起輕功朝附近城市的重生點疾馳而去。


  心中一旦某個美好且得到共鳴和認同,經常會替自己尋找一個讓它更加堅定明確的理由,很多時候,即使明明違背了,卻仍舊要強加一個合理的借口讓它仍舊矗立著。但這往往不是因為對這種存在本身充分信任,僅僅是因為不願意讓它喪失和改變,因為,那會傷到自己……


  在動亂不休,變換不定的江湖,又有多少人能一直信任著自己,不憑借外界的存在作為自己堅持的信念呢?


  依韻眼神迷茫的輕蹲在湖邊,雙手放放入湖中細細搓洗著,其實手真的很幹淨,依韻殺人,極少沾到血跡,依韻的劍,本就殺人不沾血。生存,欲望,認同,在三者之間掙紮不休……生存?


  我似乎只剩下這一個理由,不,我有欲望的,我希望自己一直活的很好,這本身就是最奢侈的欲望,認同,我需要嗎?我真的忘記了……只是,我為何要得到認同?沒有人告訴我,也沒有人能告訴我,因為,我是依韻……


  湖泊中三條體形不小的魚被依韻以內勁震死拋飛出湖面,依韻眼神迷茫,魚腸快速射出,眨眼間已將魚鱗剮個幹淨,開膛剖腹後,三條魚被魚腸整齊的串在一起,湖泊邊青草呈嫩綠色,依韻手腳麻利的收拾一些,清洗過後塞入魚腹,取出隨身帶的調料均勻撒上,支起個簡單的火架,烤上。


  縹緲無痕的味道,確實獨特,色澤更是獨特,依韻烤魚的水平也非常出色。倘若一個人曾經這般烤過九年的魚,縱使是笨蛋,也能烤的遠比常人更美味可口,何況依韻,智力怎也不至于跟笨蛋劃上等號。


  雖然在常人眼裏,依韻現在很像個白癡……盡管江湖中,恐怕沒有多少人會認為依韻是個白癡……


  很多年前,我就是這樣過的,很多年後的今天,我又這麼過了。其實又有誰明白,其實這麼多年來,我很少不是一個人的,只是,別人知道與否,本就不重要。


  其實沉默,並非因為我不喜歡說話,只是因為我不願意說話。


  有太多東西,無法以言語去表達清楚,既然如此,何必開口去說?倘若不說別人也明白,又何須多說?


  其實這念頭很消極,我知道。因為很多時候,倘若說出來,是能爭取到不少認同的。不過,那只是一時的,別人不是真的明白,暫時的認同,只是因為被你的言語一時說服和左右而已。


  在我看來,那根本沒有意義,倘若我自己存在著就是一種永恒,那麼我的實力,同樣伴隨是真實屬于我的永恒。我喜歡夕陽的余輝,但它不會因為我的喜歡,一直存在于我的眼前,但這不影響我對它的喜歡。


  完美,是可以去努力追逐的,但不可以奢望擁有。美麗,可以去喜歡,但是不可以因此認定它是永恒。


  我沒有時間花費在不斷爭取認同,讓很多事物在這種爭取下停留在我身邊,執著的刻意追求,逃避的滿不在乎,在我看來,都是錯……


  所以我讓自己,輕易忘記,也輕易可以記起。依韻抬頭望了眼天色,喃喃道“該回去了,血心,該發作了。”該記起時,我不會忘記……
紫衫和身撲到依韻身上,欣喜的道“依韻,你回來了!這個月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想說給你聽哩!”
  依韻臉上掛著淺笑,輕手擁著紫衫踏入殿內,妖瞳神色複雜的起身輕道“依韻,你終于回來了。我在這裏等了幾日了。”依韻淡笑道“明天這時候再說,眼下我要練功。”


  紫衫帶著不舍松開雙手,依韻自顧鑽進殿內的掌門密室。紫衫欣然對妖瞳笑道“這會是依韻每月練功的重要時刻,所以任何事情都會推遲再談的。”


  妖瞳聞言心下生出疑惑,依韻平日確實練功至上,但即使練功時,旁人有事在一側道出也絕無法幹擾到他,怎生這時候如此古怪,而且每個月均是這天必返門派。


  妖瞳想起過去寂寞高手現身時依韻的異常反應,日期上卻又跟眼下無法吻合,心下盡管生疑,卻終究確定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旁的紫衫愉快的輕哼著歌兒,擺弄著藥材,一如往常,妖瞳也感覺不出什麼破綻。‘也許,是我想太多了吧。’


  滅絕師太神色沉重的道“情衣,要想徹底鞏固你的掌門地位,就到此地去尋創派祖師吧!”情衣心下疑惑不解,不知師傅為何突然給出這麼一個奇怪的任務的,仍舊鄭重的行禮接過地圖。


  “情衣,要做好心裏准備,本派祖師,性子古怪之極,恐怕試探你武功深淺,在所難免。”


  情衣聞言點頭道“師傅請放心,弟子有自信!”滅絕師太聞言滿意的點頭,情衣告退離去。目光爍爍的打量著地圖一陣,隨即傳音對派內高手簡單交代一番,孤身執著倚天劍下了山去。


  紫心人大笑道“焰情,恐怕至尊任務漸漸浮出水面了,剛接到系統任務,要我親自出手格殺門派叛徒星宿老怪!”焰情神色平靜的道“那有何難,如今的你,斷然不會敗給那老怪物。”紫心人爽聲大笑……


  江湖公告:古墓派,全真派啟動門派掌門認證任務,分別尋找林朝英和王重陽,得到兩人認可者,即執掌本派掌門。


  蕭浪臉色蒼白之極,憤然道“這怎麼可能?這對武當派太不公平了,我怎可能在武功上得到張師祖的認可?”康月沉聲道“未必非得武功,以你在門派內的聲望,或許同樣能通過考驗!”


  蕭浪心神不甯的道“不,這個險我不能冒,任務完成到底能得到什麼,還是未知之數,但是失敗,很可能會被剝奪掌門之位!我完全沒必要去冒這個險。”康月聞言暗歎了口氣,卻也不再多說什麼。


  海外孤島,小龍女執劍專心的舞動著,楊過含笑道“龍兒,實在天賜良機,她武功眼見就將大成。”小龍女(NPC版)平淡的道“是啊,過兒,著全是你的功勞,和她的勤奮。”


  一心舞劍的小龍女對兩人的話恍若未聞。‘江湖……古墓……機遇給了我第二次選擇的機會,我將,何去何從……’小龍女雙手執著的君子劍和淑女劍驟然綻放出漫天劍氣,岸旁的海水被這股強勁力道震的激起幾十道高達幾十米的水柱……小龍女使的,是黯然消魂劍法!


  喜兒輕輕推開天山童姥的房門,端上一杯茶水,恭聲道“師尊,弟子剛接到系統任務,請求得到師尊至高認可。”天山童姥喜歡喝茶,是老習慣了,改不了也不願意改。


  端過茶杯厲聲道“不必理會,你早已得到我的認可。”喜兒輕輕應了聲是,天山童姥端起茶杯,正待飲下,喜兒驟起發難,一對芊芊玉掌,憑空消失,複又憑空而現,印在天山童姥胸膛,孩童般體型的天山童姥慘叫一聲拋飛撞在身後石壁。


  喜兒眼神從冰冷轉入迷離,“呵呵呵呵……師尊……很多年前,你曾不顧我死活的擊我一掌……那時候,我是一點不記恨你的,因為師尊,你的脾氣,就是那般暴烈……弟子理解的。”


  天山童姥臉色呈現紫紅色,半點聲音也無法發出。喜兒腳步輕浮的在密室晃動,含笑輕聲道“呵呵呵呵……可是,師尊……你怎可因為莫的話便這麼對我呢?弟子那時候,對師尊從無二心的……心下多麼感激師尊對樂兒,容兒她們的照顧……”


  “呵呵呵呵……師尊,你知道弟子,為報答你……殺了多少人嗎?呵呵呵呵……可是師尊……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你到現在……仍舊要騙弟子呢?這任務,分明是要武功上打敗師尊你,讓師尊你承認弟子的實力遠超于你了的……可是師尊,你又要騙弟子了……可是弟子心下,還是感激你的,弟子只出這一掌……”


  喜兒神態含笑,輕步離開密室。密室內的天山童姥,大口吐著鮮血,掙紮兩刻余鍾,終于氣絕而亡。這一次,卻再沒有刷新了……


  江湖公告:靈鷲宮宮主喜兒,殺死創派祖師天山童姥,獲得靈鷲宮至上地位,門派聲望,江湖聲望自動加成,獲得靈鷲宮門派至尊無上令。


  依韻輕笑出聲,緩緩步出掌門密室,“殺如外?太簡單了。”紫衫神態含笑的輕挽依韻,緊密的偎倚在依韻的胸膛。


  兩人在掌門椅處坐下,依韻習慣性的單手放在扶手處,紫衫嬌聲道“依韻,我覺得寶石這麼分割更好看哩!你說呢?另一半被我鑲嵌在臥室了,是不是很好看?”


  依韻輕笑著道“還不錯,只是手放上面,不那麼舒服了。”紫衫聞言欣然笑道“那我回頭再切割的平整一點!”


  依韻不再言語,轉而對妖瞳道“說吧。”妖瞳略為整理思緒,鼓起勇氣開口道“依韻,我希望當你的女人,並且希望你對全江湖宣布!”


  紫衫神態含笑,無絲毫緊張的靠在依韻懷裏,依韻怪笑出聲,好一陣子方才神色怪異的開口道“噢?意義何在?”


  妖瞳紅著臉道“江湖上配當我男人的不多!你絕對是唯一的最佳人選。況且,你我心裏清楚,自由幫也好,紫宵劍派也好,都需要這個真正的鐵血聯盟!只有和你利益共同化,才能真正得到你的信任。我只有這條路可走,談感情什麼的很無謂,但是,在我心裏,除你之外,江湖中在無人值得我如此!”


  依韻眼神陷入迷離,淡笑著道“妖瞳,你錯了兩點,第一,即使你是我的女人,也不表示什麼,想說你的身體屬于我的,利益共同化?不,這沒有任何代表性,紫衫是我依韻的女人,江湖盡知,那不僅是一個名分問題,她的存在,有值得我認同的必然性;


  第二,你錯誤的判斷了我的價值觀,紫衫是我的女人,也是我依韻江湖上唯一的女人。而你,若是為幫派之故,完全有另條一路讓我不對你生出戒備之心。”


  妖瞳不解道“依韻,我不明白!我的要求並不高,而且,我承認自己不如紫衫,但我對自己也有充分自信!江湖上有實力的男人,有數個女人非常平常,更何況是你?對你而言,毫無損失,況且我敢打賭,即使你接受,紫衫也只有承受一途。”


  紫衫出乎意料的開口道“妖瞳,你錯了。如果依韻接受你,那麼他就不是依韻了,如果我接受,那麼我也不是能一直在依韻身邊停留的紫衫了。”


  依韻突然大笑出聲,“妖瞳,不要用你的自以為是去判斷我和紫衫。倘若你主要的目的是希望完全得到我的信任,其實辦法很簡單。加入紫宵劍派,以貢獻方式將魔刀全套秘籍上交,我可以向你保證,包括我在內,絕不會有人學習它。但這樣,我就可以充分信任你!”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妖瞳完全懂得,只是,當真正面對原本認為必定成功的冀望,卻以失敗告終的時候,其中痛苦的感受,終究是無法忽視的。


  依韻輕笑道“妖瞳,即使你的身體屬于我,即使滿江湖知道你是我依韻的第二個女人,又有什麼意義,又能證明什麼,保證什麼,讓我相信什麼?在我眼裏,這本身就可以視作一個巨大的陰謀。


  或許你只是出于別的心態,而更願意選擇這條路作為突破口,但是在我眼裏看來,這就是一種不充分表示誠意的體現。你說的不錯,對我而言,也非常需要一個完全沒有戒心的自由幫存在。這也是我所以跟你額外說這麼多話的原因,但方式只有一個,你只有選擇,接受,或否決!”


  紫衫的臉上,仍舊一如往常般掛著滿足而迷人的笑容,但妖瞳此刻突然覺得,其實紫衫,跟依韻一樣,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妖瞳不得不承認,自己從一開始,就已經錯了,失敗,本是注定的結果……


  妖瞳心中掙紮良久,終于斷然道“好!依韻,我願意如此,但是,這樣你知道是不夠的,至少江湖上的人只會把我當作是你分支下的一條狗,自由幫,更不可能如過去般承認我的存在。完全處于必要的建議,允許讓江湖相信流言,相信我是你的情人,你不需要承認,只是,也不必去否認就足夠。這樣,相信你和紫衫,都能接受了吧。”


  依韻尚未開口,紫衫反常的搶先答道“可以!但是,妖瞳你對此也只能保持緘默態度。”依韻聞言含笑不語,妖瞳點頭道“紫衫,放心,我絕不會因此有不該存在的奢望。”


  江湖暴出熱門新聞,自由幫幫主妖瞳假如紫宵劍派。更有無數小道傳言,妖瞳跟紫宵劍派掌門人江湖第三傳說級高手依韻,是秘密情人關系。對此,依韻和妖瞳都從未承認,亦未否認。于是,這消息越來越多的人相信,並為之津津樂道。


  自由幫內也因此,無形中認為,紫宵劍派和自由幫,已經密不可分了,原本幫派內暗暗較勁的純自由系勢力和紫宵劍派的勢力,也不知覺中彼此變的和睦。


  既然是自家人,很多的明爭暗鬥,根本就全無必要。跟隨而至的影響,連帶跟自由幫有較親密關系的自由派系,以及非自由幫紫宵劍派成員之間互相碰面,也變的少有沖突發生。有時候,整體的認同感,只需要一個,簡單的謊言……
衡山,麻姑仙境,一波碧水旁的翠綠林間,如外三人在一名NPC隱士嚴厲教導下練習著武功。三人的師傅臉上掛著三角胡須,神色淡然,皮膚顏色較為暗淡,身材卻是極為高拔。
  ";何方高人,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如外三人順著師傅目光所及之處望去,林間百米外一棵樹後緩緩現出一個深紫色身影。如外冷聲喝道";依韻?!";如是憤然道";原來妖瞳竟然出賣了我們!


  ";三人的藏身之處,江湖上只有妖瞳知道,即使憑依韻發散人手搜索,這種地方想要找到也非容易之事。


  依韻面無表情的舉步朝四人行至,冷然道";我非躲,只是走到這裏更好被樹檔住又讓你察覺而已。


  我停在樹後,只是因為被你勾起思緒而已。江湖隱士?如外三人的武功看似確實極為正派,但是我現在知道,那只是你沒有將真功夫教授他們。";


  如外三人驚疑不定的回頭望了眼師傅,隱士淡淡道";年輕人,何出此言?";";江湖內有很多古老的傳聞,一個身懷六百多萬殺氣的人,並且踏進意境,我很難不想到一個叫血衣的傳說。


  ";如外三人聞言心下一驚,江湖確實有很多古老的傳聞,血衣的傳說,非常古老,不是幾人這代的江湖人普遍知曉的。


  七十多年前,江湖NPC高手記事中,曾經出過一個殺手,短短兩年時間,已成江湖中身價最高的第一號殺手。很可悲的卻是,他最後愛上一個朝廷高官之女,更可悲的是,他接下了刺殺愛人父親的任務。


  血衣沒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他將高官之女占有了。血衣下定決心,這將是人生唯一一次放縱自己,也是最後一次放縱。血衣迷醉,酒醉人高,紅粉香帳,血衣放縱了本不該放縱的欲望,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血衣沉醉,女人同樣沉醉。血衣的任務,為此延期,血衣想跟女人相處的日子再長上那麼一點。


  血衣知道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血衣更知道自己的迷醉絕無結果,女人深愛自己,甚至願意為自己而死,卻絕不會為自己背叛家庭,女人早已被訂下親事。


  血衣任務的拖遝,買主在這期間卻被抄家,並供出不該供出的事。血衣名滿江湖,刺殺的朝廷高官不在少數,血衣很有職業信譽。


  女人的父親終于發現了兩人的事情,女人哭了……血衣瘋了,盡管他看起來很正常,但是一個殺手,若因為一個女人,自願沖進千軍萬馬之中,不管他看起來再怎麼正常,對于殺手而言,他就是個瘋子。


  ";我不會背叛家庭的,倘若我跟你走,我連累的人難以計數,家族也會因此遭遇滅頂之災!";女人如是說。


  血衣站在女人面前,神色冰冷,女人的父親被僅剩的幾名將軍保護著,盡管這毫無意義,誰能想到,瘋掉的血衣竟然如此可怕?軍隊,全滅,周圍早已經沒了地面,被血完全覆蓋。


  血衣殺掉女人的父親,將左手利刃遞到神態失常的女人手上,";報仇吧,從來沒有人有殺死我的可能,這是第一次,我相信這也是唯一的一次。";


  女人朝著血衣刺出手中利刃,利刃穿透血衣的胸膛,卻非要害。女人是會武功的,雖然遠不及血衣高強,但至少懂得認穴。";如是我聞,愛本是恨的來處,胡漢不歸路,一個輸,一個哭。甯願你恨的糊塗,中了愛的迷毒,一面滿足,一面殘酷……";


  女人悲聲輕唱著,血衣決然轉身離去,女人的話一直在血衣腦海中回蕩,";活著,不要比我死的更早,讓我一直,恨著你,愛著你……";


  血衣和女人都贏了,卻也都輸了哭了。女人出嫁了,血衣退隱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血衣喃喃自語道,隨即眼神一寒,緊盯著依韻冷聲道";可是,還沒到我能死的時候!";依韻神色陷入空洞,淡淡道";我尊敬真正的高手,我會將你死去的消息轉告她的。";


  系統提示:觸發任務,曾經滄海難為水。


  血衣一把拽掉外袍,露出一身勁裝。右手多出一柄窄而細長的寒刃。依韻帶起一片紫色虛影執劍刺出,依韻幾乎可以斷定,血衣定服食過血心,一個人能將軍隊全滅,若非有遠超常人的身法和速度,除非擁有比張無忌更強十倍的內功!血刃的武器,已然充分說明所使的武功更注重速度。


  血衣身影憑空消逝,下一瞬間出現在依韻身側,手中利刃帶著蒙朧的內勁光澤朝依韻疾速遞出。依韻旋身,後撤,出劍,兩人虛影一閃,憑空一齊消失。依韻眼神陷入冰冷,隔著數步距離執劍穩離,血衣眼神露出些許驚疑,似乎沒料到依韻竟有接近自己的身法速度。


  血衣語氣冰冷的道";速度實際達到值97點左右,可貴在于膽識過人達到75點,理性值64,72點根骨……吾,你的屬性非常超常。";


  依韻不由的心下驚奇,這人只跟自己交手一招,竟然如此准確的觀察出自己的屬性值。


  血衣身影一閃而逝,";這,才是速度!";依韻身影急旋,手中紫宵帶幻起一片蒙朧劍影,血衣的寒刃接連不斷刺入依韻劍勢,直逼空門,兩人眨眼間交手百余招,紫色氣場一閃而逝,血衣眼神一震,被依韻一劍迫退。


  依韻身形瞬間化為數道,魚腸劍驟然飛射而出,血衣左手一楊,兩枚四菱狀金屬鋼片一擊在魚腸劍身,另一擊在依韻疾速射出的金蛇錐錐身,將兩者蕩了開去。


  血衣身影一閃而逝,依韻眼神陷入空洞,手中紫宵想也不想刺向空處,兩人的劍終于第一次發生交擊,血衣輕哼一聲撤身退去,已被穿透氣勁傷著經脈。魚腸在空中快速旋轉著二度朝血衣飛射而出,依韻隔空左手一楊,金蛇錐二度射出,同時身影一閃挺劍刺出。


  紫宵劍覆著濃郁的深紫氣勁,聚而不發,跟這種身法速度極快的對手交戰,隔空劍氣絕不會有半點意義。


  血衣身影一閃朝密林撤去,旋身的同時左手一楊打出一片菱形暗器,魚腸和金蛇錐盡數被打了偏去,依韻的劍刺在空處,同時一閃避過暗器,展開身法朝林間追上。


  深入林間不足二十丈,一棵樹後響起極輕微的破空聲,依韻揮劍擊落暗器,魚腸朝發聲處流星般飛射而出。


  劍與暗器交接的瞬間,依韻暗叫中計。反手朝身後空門射出金蛇錐,同時背心一涼,魚腸穿透樹身,一個巧妙的機括斷作兩截。


  血衣左臂被金蛇錐洞穿,原本刺出的致命一劍卻也因此偏了開去,寒刃徑直穿透依韻身體,依韻金蛇錐射出的同時身形急速度朝後飛撞,寒刃以更快的速度穿過依韻身體.


  依韻反手將紫宵穿透自己的胸膛,血衣在依韻身影後撤之際已知不妙,卻是撤劍不及,眼睜睜看著紫宵劍穿過依韻胸膛的同時刺進自己心口,勉強移動身形讓劍勢略為受阻,右劍原本凝聚的內勁就這麼一受阻,緩了一線。


  兩人心下同時暗叫可惜,若非手中的兵器實非凡品,此時只需要將強大內勁灌入劍體,撐的劍刃粉碎炸開,那麼對方必死無疑。


  依韻心下不及細想,內勁灌入長發,頭輕輕一甩,血衣閃避不急的被抽的一臉痕,身影被突至的力道抽的連退數步。


  兩人隔著幾步,彼此以劍意鎖定對方,一動不動,依韻右手仍舊執著紫宵劍柄,根本無暇將劍抽出,背對著血衣。以對方更快過自己的出手速度,抽劍的時間,毫無抵禦進攻能力的自己,足以被殺最少兩次了。


  血衣冷冷道";你傷的比我重,這麼耗下去,也是你的血先流幹。";


  依韻的身影阻住血衣的視線,魚腸悄聲無息的緩緩朝依韻飛至,依韻淡淡道";那就這麼耗著,等我血流幹了,你的血也差不多了,恐怕你爬也怕不出密林。到時候死了,你的女人還懵然不知!";


  血衣心神劇震,依韻握著劍柄的手驟然發力,帶著氣勁穿過依韻身體朝血衣疾速飛射,血衣單手執劍朝紫宵側面刺出,兩人的傷勢已經大幅度削減身法速度,但出手速度卻是絲毫不減,這種差距和彼此距離下,試圖以身法閃避對方的攻擊全是妄想。血衣不得不以劍化解掉快速飛射而至的紫宵,兩劍相擊,紫宵被擊的偏飛一側。


  魚腸從依韻身側驟然射出,刺入血衣心口,余勢不消的將血衣釘在一棵粗樹樹身。依韻信手一招,沒入地面的紫宵隔空落入依韻手中,依韻折身緩緩走近尚有一口氣的血衣,躬身執劍行了一禮,沉聲道";我不是你的對手!";


  血衣嘴角溢著鮮血,艱難的開口道";我答應過她,絕不能比她更先死去……";依韻輕輕搖了搖頭。若非血衣有此破綻,被自己言語刺激的失神一瞬,自己最後便是突然發難,配合著魚腸,最多也不過是能加重他的傷勢,若非穿透氣勁創傷了他,自己未入林間就已經注定有死無生。


  ";縱使皇宮之行,有死無生,我承諾的消息,也定為你帶到!";紫宵劍帶著深紫氣勁穿過血衣咽喉,釘入樹身。


  系統提示:完成曾經滄海難為水任務,成功殺死血衣,獲得幻影總決,獲得幻影劍,幻影梭。激發除卻巫山不是雲任務……


  系統提示:殺意熟練度增加6391382。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