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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卡徒 作者︰七尺居士 (已完成)

第二十六卷 畢業試煉 第11章 反作弊

    楊帆與砦河二人的對峙,理所當然是楊帆笑到了最後,看到顯示幕上停頓沒有多久的殖裝學院考生很快就完成了各自的任務,重新整裝待發,砦十武河城臉上寫滿了驚訝。

    這可是魔武學院一大幫子人集思廣益,全票通過的最佳方案呀,就這樣……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兩個人茫然不解。

    事實上,學生們接收到資料庫升級提示,並立刻意識到可以使用其中的異能量掃描模式尋找任務物品,完成考題,這一切,都是在一干人眼皮子底下毫不掩飾的發生的。

    且不說這些人是否能夠明白那個提示的意義,楊帆也絲毫不在意被他們看個滿眼。

    這些人既然能想出這種主意來為難自己,要讓殖裝學院蒙羞,讓自己丟臉,自己當然沒必要跟他們客氣,大庭廣眾的回扇他們耳光。

    學生們倒也不負他的期望,度過了第一個關口之後,速度明顯提升起來,沒用多久便再次超越了魔武兩院的進度,跑到了最前面。

    砦河二人畢竟做上位者的時間長了,大風大浪見識的也多了,很快擺脫了計謀敗露的失落感,沉靜的對著話筒道:“所有單位注意,現在開始執行B套方案。”

    “砦院長,河院長,啥是B方案?”楊帆故作茫然。

    “哦,這個啊,考題畢竟是人出的,環境那麼複雜,隨機因素那麼多,難度不免有高有低,也難免會有某些老師與學生串謀,洩露考題之類。”

    “為了避免這些情況的發生,考試中便經常會進行一些臨行性的考題交換,這樣的交換通常有十幾種,B方案就是其中一種。”

    河城和顏悅色的對楊帆解釋道。

    B方案或許是存在的,但絕對不是河城所解釋的這樣。

    看著老師們臨時交換考題,學生們很快接到新的指令開始改變方向行進,楊帆也飛快的覷出了其中奧妙。

    其實說出來不值一哂,考試有易有難,路線有遠有近,這是這種野外考察在所難免的,而所謂的B方案顯然就是,把遠的難的留給殖裝學院,近的易的分給其他隊伍,僅此而已。

    楊帆心中明白,卻並沒有去揭穿,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這幫人合起夥來作弊,要讓自己丟臉,自己一個上世代的穿越者,還怕了他們不成?

    楊帆心中如此計議來著,可是事情的真實進程,卻比他想像的還要簡單的多。

    什麼叫做高難度任務?其實大抵是深入獸穴,找尋任務物品或者斬殺指定獸類的任務。

    雖然這個時代的植物活性很強,畢竟還是植物,不能言不能動,就算普降一級,著落在它們身上的任務學生們還是可以手到擒來的。

    可獸類就不一樣了,那畢竟是活的呀,知道進攻知道反抗,尤其是狼穴、獅穴、蟲穴之類,一旦引發了反應,驚動的往往不是一隻,而是一群。

    爭先恐後的撲將過來,就算勉強能夠應付下,說不定又惹到了另外的麻煩,讓這些試練者輕易不敢開釁。

    這對所有考生來說都是個難題,武技系的學生就只曉得強攻硬打,就算有些功法擁有易容術或者縮骨功之類,那也是變幻成別的人,絕不能由人變成動物。

    魔法系倒是有變形術,不過卻不是想變成什麼就能變成什麼的,他們的魔法可不是孫悟空的七十二變,變成任何一種動物都需要花費相當長的時間來研究訓練。

    費時很長且不說,最後還不一定能派上用場,所以精研此項的法師寥寥無幾,就算是有,也是如沐祖那般,只當研習幾樣方便趕路的形態,卻不會為了模仿而模仿。

    可是,其他人的難題對於現如今的殖裝學院生來說,卻是最簡單不過的了。

    孫悟空的七十二變?現在他們或許還做不到那麼多,但假以時日,隨著擬形系統資料庫的不斷擴充,新模型的不斷建立,別說七十二變了,就是七百二十變,七千二百變,那還不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的事。

    就說現在吧,考場中能夠遇到的幾種麻煩的動物,資料庫裏便全部都有,再加上……

    再加上殖裝者與其他能力者最大的一點不同――等級主要由殖裝晶核的顏色而非自身能力等級來決定,所以就算上了縛能環降到團級,旅級的分裂能力依舊能用,具現了那些活靈活現的動物驅遣它們入獸穴,完成任務就像吃飯喝水般容易。

    一些老道的殖裝者,還會獸穴周圍尋一些土屑草皮甚至是體液給自己的殖裝獸灑上,令的偽裝天衣無縫。

    也就現在還是冬天,沒到動物們的發情期,不然說不定……說不定……

    總而言之,殖裝學院的學生們一路高歌猛進,飛快的破除了老師們刻意佈置下的難題,任憑老師們不斷變幻手法,給他們增加難度也毫無用處,到第一天試練結束的時候,他們當中進度快的已經在魔武兩院的前方兩倍處。

    就算那些實力不濟的隊伍,也跟魔武兩院中上游波次的隊伍處在同一階次。

    就在這樣的狀況下,畢業試練的第一個夜晚降臨了……

    茂密的叢林陷入了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由於植被的繁茂,哪怕冬天裏已經枝葉凋零,白天璀璨的日光都無法穿透或者粗壯或者細密的枝叢,柔和的月光自然更加不堪了。

    臨時分駐于森林各處的試練小隊,早早便結束了一日的奔行,趕在太陽尚未落山之前,處理好了食材,安紮好了行在。

    黑夜裏的營地是不能有火光的,這個世代的動物早已經褪去了本能中對火的恐懼,在黑暗的森林裏燃起篝火反而會令它們好奇的聚集過來,徒增危險。

    就在這一片漆黑的幽林裏,畢業試練的傳統――被稱作夜襲的節目悄悄上演了……
第二十六卷 畢業試煉 第12章 夜襲


    考試之初預算老師人數的時候,對每個老師在這場試練中的工作,自然也有了相應的安排,那基本分為三類:

    一類負責前方出題,已於昨天夜裏就早早的出發了;

    一類負責三位院長的行止以及隨從護衛工作,在山都,院長那也算大人物了,這樣的排場還是有的;

    除了以上兩類,剩下的,就是隨隊護送,以免這些畢業生在考試當中真出什麼危險的人了。

    不過……就跟入學考試時一樣,這些人是藏蹤匿形悄悄跟隨的,雖然說是為了應付考生無法解決的局面,實際上同樣背負出題之責。

    只不過不是出考試題目,而是負責給學生們出難題,比如說,在他們酣然入睡的時候,悄悄拿走他們收集的食物和飲水,毀掉他們搭建的營帳,收繳他們隨身攜帶的武器與卡片……

    畢業試練可是個苦力活,想憑實力輕輕鬆松無憂無慮達到目的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為了增加考生們承受打擊的能力,夜襲便成為獵者訓練營非畢業考生不會曉得的傳統。x

    於是,黑漆漆的夜裏,一切就那樣發生了……

    學生們辛辛苦苦晾到半幹的肉脯,榨好的果汁,存儲的乾淨飲水,收藏好的乾糧,順手的武器工具,用來過夜的帳篷,用來存儲物品的空間卡,全都消失不見了……

    尾隨在學生身後的,本就是在藏蹤匿形方面有專長的,再加上忙忙碌碌奔行了一天,疲勞詛咒全面發作,雖然受過戰地警戒訓練,大部分學生還是睡的像豬一樣,被跟蹤者們輕鬆得手。

    只有少數幾支隊伍,保持了足夠的警惕性,察覺了追隨者的夜襲並且做出了反擊,這幾支隊伍成員的名字立刻被監考者記入檔案。

    能在這種大環境和負面狀態下保持足夠警覺,說明這些人的確是領悟了獵者真諦的,這些人將被列入重點培養名單,通過考試後不久,就可以隨正式獵者開始真正的獵者生涯,很快也變成真正的獵者。

    而其他人,即便通過了考試,也還需要繼續鍛煉。

    這其中,百合小隊是榜上有名的,魔武兩院還有其他幾支隊伍也同樣榜上有名,這些隊伍多是擁有一些出類拔萃的好手的,能令別人精疲力盡的急行軍,於他們卻是輕鬆容易,才能在宿營之後猶有足夠的精神保持警惕。

    不過相比魔武兩院的學生,殖裝學院生的反應還要更好一點,因為……他們大多是上過戰場有戰地經驗的,跟學園裏的生手不是一回事,再加上,殖裝體系有效的幫他們保持了體力……

    根據表現,殖裝學院生應該受到重點關注的對象,是魔武兩院的總和還要多,不過,僅僅是應該而已。

    傳統其實就是個,可以讓前輩心安理得整治後輩而且一點也不背報復的招牌――因為當初我們的先輩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的,現在輪到我們當先輩了,小子們,你們也一個都漏不了!

    緣於這樣的怨念作祟,往常時候,這樣的夜襲絕對是非常絕然而且徹底的,基本上,熟睡中的人都是一陣冷風吹來,被凍醒的,然後驚異的發現,上下左右前前後後,什麼東西都沒了……

    可是今次,不少東西還有得剩,當然,僅僅是指魔武學院學生這邊,殖裝學院生這邊就如傳統一樣,清潔溜溜淨身出戶。

    就算那些半夜裏醒來探知了夜襲的也難逃過,知道歸知道,能否從比自己高兩到三級左右的對手手裏保下身上那點東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總而言之,在訓練營老師心底,歷代以來對殖裝者的輕蔑、不屑的能力歧視,戰勝了代代傳承的傳統的怨念。

    不管那是自上而下的命令,抑或是他們發自內心的意向,殖裝學院被剝成了原始人,而魔武兩院通常能夠保留一點身家,或者是武器,或者是食物飲水……

    一切就如之前的詭計一樣,就在光天……哦,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上演著。

    就算楊帆再遲鈍,也應該感覺到了,當夜襲一幕幕上演的時候,臨時指揮中心裏,二十幾雙眼睛的餘光,都投射到了自己身上。

    理所當然,這些人是在觀察,在審視,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他的底限,一些在明,一些在暗,如果今天晚上的事楊帆還是忍了,那麼接下來,這個人的存在就可以忽略了。

    要麼軟弱之極,要麼糊塗透頂,這樣的人在或不在,對他們欺壓殖裝學院沒有任何影響。

    試探我麼?楊帆笑了:“這件事的確是我疏忽了,夜襲我們殖裝學院占了便宜,有所區別對待也是應該的。”

    “不過從大家的目光可以看得出來,這也並非是你們本意,所以,多餘的話我也就不說了,只說一句,大家畢竟是山都一脈,做什麼事都要適可而止,一而再我可以忍,再而三的話……”

    可就別怪我發飆了……末一句楊帆沒有說出來,也不必說出來,因為迎接他的是一片茫然目光,他的話在場之人有聽沒有懂。

    不過,這才是楊帆想要的結果,反正話已經撂在這兒了,如果他們現在便懂了,自己豈不沒有可以發飆的理由了?

    楊帆的話,在場之人有聽沒有懂,不過他們很快就懂了,當天光大亮以後……

    于魔武兩院的考生來說,他們的物資裝備丟了也便是丟了,再沒有辦法得到,只能重頭開始慢慢聚齊。

    可是對殖裝學院生來說,他們丟的就只是物資,裝備一件都不少,因為他們的裝備從開始到現在統共只有一件――殖裝。

    既可以當武器,也可以當盔甲,當切肉的刀,當煮飯的鍋,當點火的打火機,當藏蹤匿形的迷彩服……

    在變形資料庫的支撐下,除了吃喝變不出來,殖裝在手,什麼都有,而有了武器,有了切肉刀,有了煮飯鍋,食物和飲水還不好找嗎?

    所以,表面上看起來,殖裝學院吃虧最多,其實占盡了便宜。
第二十六卷 畢業試煉 第13章 忍無可忍毋須再忍

    這就只能怪砦河二院長了,既然處心積慮的要對付楊帆,竟然都沒有好好調查一下模塊變形系統的功能。

    不過,偶然中也有必然,因為他們一開始就存了偏見,把殖裝學院想當然的放到了弱者的位置上,又怎麼肯為了這種「手到擒來」的小事多花功夫。

    正應了那句老話,驕兵必敗呀!

    監考老師的弊畢竟也不好做的太明顯,該收繳的東西肯定是要收的,只是對魔武學院學生,一些掩藏的比較好的物資,就睜一眼閉一眼的放過了。

    那點東西能起的效果其實也有限的緊,跟雖無糧草卻全副武裝的殖裝學院沒得比。

    尤其是趁手兵器,相當一部分人因為沒有了趁手兵器,戰鬥力大減,此消彼長,戰鬥之際,自然壓力大增,就連一些日常任務都無法順利完成了,更別說還要重新準備食物飲水,尋找棲身之所。

    物資全部消失對於他們精神上的打擊,也是相當沉重的……

    所有這一切,才是畢業試練的本意呢——

    蹂躪學生們的**,摧殘他們的精神,經過這種磨練走出去的學生,才能真正體會到獵者的艱辛與不易,褪去從學校裡帶來的天真與憧憬。

    所以,夜襲之後的試練,才是真正試練的開始呢!

    不過,壓力只是針對魔武兩院學生來說的,殖裝學院生依舊輕鬆的很,跑路很快,任務完成的很好,只是順道要弄點吃喝,這也並不難。

    事實上,試練考察學生的承壓力,那分野就是一條線,你實力過線了,可以保持整場試練壓力都處在可控範圍內,相對輕鬆的過關。

    你實力不過線,哪怕只差一點點,你虛耗的體力、累積的疲勞、未能達成的目標,就會被雙重詛咒的效果不斷的累積疊加起來,變成壓在你身上的稻草,除非你通過了考試,或者……在試練中倒下。

    「W方案,G方案,同時執行!」第二天的試練開始也就兩三個小時,觀察著試練學生的推進速度,河砦二人無聲的商議之後,發佈了新的命令。

    新的命令內容為何,通過指示系統一眼可見。

    所謂W方案,應該是交叉換位,也就是將本來這組的任務指給另一組,再把其他組的任務指給這組。

    乍聽起來似乎跟B方案沒什麼兩樣,其實還是有區別的,因為交叉的重點不在考題的難度,而在於路線。

    從出發點到終點,學生們途經的軌跡基本是個紡錘型,但每個小隊的運行軌跡,就只佔了紡錘的一瓣,如果拿地球做比,也就是每支小隊的路線基本上固定在兩個經度之間,彎轉曲折的前進。

    雖然標明的距離是一百餘公里,但上下左右奔行著,即便範圍只在這一小瓣內,核計的旅程應該也有一百幾十甚至兩百公里以上。

    同一小瓣內尚且如此,試想一下,如果小隊的線路不再局限於小瓣,而是在整個紡錘型間震盪,那要奔赴的距離將會有多遠?

    殖裝生眼下就受到了這種待遇,越是往前,跑的快質量完成的好的,震盪幅度就越大,所要奔赴的里程也就越多……

    若這種待遇是因為殖裝能力特殊,夜襲效果不好,而給予殖裝生的特殊關照的話,倒也說得過去,但是與之同時執行的G方案,就實在太過分了!

    自從夜襲之後,試練算是正式開始,之前的一天,不過是讓各支隊伍各就各位,達到指定地點的熱身罷了。

    而正式開始之後,試練也逐漸多出了一些新內容,比如說……奪旗任務。

    給兩支隊伍相同的考題,而任務物品只有一件,讓兩支隊伍明爭暗鬥,勝者加分負者減分。

    本來應該是這樣子的,但是由G方案啟動的相關的試練,顯然不是這個樣子的,那基本會是……殖裝隊伍受了W方案影響,千里迢迢奔赴,還沒趕到任務地點呢,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魔武隊已經取得任務物品離開了。

    如果說W方案是為了維持一種平衡,那麼所謂的G方案,就是**裸的欺負了,只有

    「你們這樣,有些過分了吧?」眼睜睜看著這些人聯起手來在自己面前搗鬼,楊帆陰沉著臉道。

    「對,我們過分了,那又怎樣?你有證據嗎?你跟上頭說了,上頭會聽嗎?你覺得他們是會相信你,還是會相信除了你,眾口一詞的我們?」砦十武用一種十分不屑的目光看著楊帆。

    這個人真是太慫了,天知道上頭為什麼會派他來做殖裝學院院長,還打算做那位新域將的代理人……

    或許,就是因為此人軟弱的三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會比較好控制吧?

    在砦十武河城以及其他人的認知裡,他們對殖裝學院生所做的事,已經是天怒人怨佛都有火了,可是到現在為止,這位新任院長大人只不過微弱了抗議了兩次……

    如果抗議有用,大使館也不會被炸了,漁船也不會被擊沉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種人不欺負那才真的天怒人怨佛都有火呢,砦十武心中不屑的想著,臉上的神情清晰明瞭:你能拿我們怎麼樣?

    說起來,宅男真是一個比較特殊的職業,他們通常沉浸在虛擬的世界裡不能自拔,而致令他們對現實世界會產生一種隔膜。

    這種隔膜在有的人身上體現為與人溝通的障礙,而在有的人身上,則成為一種從陌生而稍遠些的角度審視世界的本能。

    這種本能讓他們情緒比較少波動,在無論怎樣的環境下都能夠保持安靜平和,並且凡事喜歡從絕對公平甚至會忽略掉自身立場的角度來考慮問題,而這也是楊帆之前五次三番只是輕微抗議幾乎沒有採取任何措施的原因——

    在這種試練中,殖裝似乎真的很強,強的有些欺負人,所以他完全能夠容忍其他人用一些卑鄙無恥的手段拉來平差距,但是……不能過分。

    楊帆捏緊了拳頭,綻放出笑容:「你們人多,我人少,上頭或許會聽你們的,但如果只有一個聲音的話……」

    話音未落,殖裝幻化骨鑽,四面八方攢射而去。
末世卡徒  第二十六卷 畢業試煉 第14章 發作

能夠預知危機臨近,這的確是一項很強悍的能力,可以讓人在危機關頭爆發出幾倍於平時的生存力。

    可是,那並非無解的……

    除了尋找精神一剎那空隙的二連擊外,域將級可以將域能蘊藏在攻擊之中,屏蔽敵人的感知,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功法——大衍訣。

    這的確是種逆天的功法,逆天到可以預算對手的反應。

    敵人預知,這邊預算,事情於是就變成一加一減的簡單數學題目了——

    假如敵人危機預知的能力為x,也就是說可以預見x秒鐘之內的事,大衍訣的預算能力為y,那麼當兩者相對,對方的預知就要減去大衍訣的預算時間了。

    如果最後結果為正,他還能保留一點可能的躲閃能力,如果為負,那就跟遭遇域將級是一樣的。

    當然,實際預知的時間遠沒有那麼久,也就零點幾秒甚至零點零幾秒而已,危機臨近,高手過招,生死勝負那都是一瞬間的事,誰能預測幾秒,那簡直要天下無敵了。

    話題扯遠了,且說當前,楊帆一瞬間爆發大衍訣,十幾根骨鑽同時攢射出去,向方圓幾十米的屋中的十幾號人物……

    即便事發突然,這些人怎麼可能沒有反應,楊帆畢竟不是域將級,屏蔽不了這些人對危險的感知。

    不過,只是一剎那,也就是這些人剛剛做完第一個閃避動作之後,骨質觸手先知先覺一般繞到了他們的落腳點,一瞬間將他們製成了木雕。

    當然也有例外,武技院長砦十武,魔法院長河城,能做到院長的位子上,還真不是浪得虛名的,大衍訣竟抵消不了兩人的預知,砦十武僅憑**,河城則激發了卡片,一者硬扛,一者瞬移,生生捱住了楊帆的突襲。

    「怎麼可能?」雖然避過,砦十武與河城卻臉色大變,不是為自己,而是因為周圍一圈動都不動一下的木雕們。

    這個時代人體格都強,能力也五花八門層出不窮,想要殺死一個人容易,想要將人制服,令他們掙都不敢掙一下,難度可就高出不是一星半點了。

    而在這一瞬間,楊帆就做到了。

    武技系的是不能動,既然練了武技,得了武技系的**增強能力,自然也得承受武技系的獨有弱點——穴位。

    他們一瞬間都被點了穴了,絕對純正的內力從殖裝骨鑽裡一發而收,恰到好處了點中了他們的要害。

    越高級的武技要害越少,甚至渾身上下只有一兩個,還可以隨著功法不停流動的,可是那些骨鑽對此似乎瞭如指掌,一上來直奔重點,輕而易舉將他們制服。

    與武技系相比,施法者們就要麻煩一點,他們雖然沒有武技系的強悍**,以魔法的方式重新分配能力,令得他們的能力多種多樣。

    防護罩、瞬移、魔寵自動防衛,可是,都沒有用,骨鑽輕而易舉了繞過了這些防禦,纏上了施法者們相對脆弱的身體。

    骨鑽成環錮在施法者們的勃頸上,輕度的勒動可以讓他們的喉嚨無法正常的發聲唸咒,同時也會令他們腦部供血不足,無法偷偷準備魔法。

    而且,只要楊帆願意,扼在他們脖上的骨質隨時可能化成殺人利器,他們是不敢動。

    所以,一眨眼間,除了砦河二人,其他所有人都被楊帆制住,一動也不能動,情況神奇到詭異,二人又怎能不驚駭莫名。

    還不待二人反應過來,楊帆的下一波攻擊已經開始了……

    在許多倍的感知慢速下,清晰可見,骨鑽的行進是一種形變與平移的結合。

    就如同一道龍捲風一樣,一邊高速旋轉,一邊進行著數碼程式般的局部微調,一邊飄忽不定的蜿蜒前進,那前方端處飄忽不定,彷彿鎖定了兩個人所有可能的退路,令兩人生出無從抵禦之感。

    自從與理智形態逐漸開始融合,楊帆的操作力又上一個新高,僅憑骨鑽攻擊,就已經可以威脅到域將級以下的所有了。

    並非理智形態變強了,而是他的身體硬件終於開始能夠跟上理智形態的節奏,尤其大腦功能,所以可以將理智形態的威力更充分發揮出來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個慫包軟蛋,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好身手……不,都不能用好來形容,簡直是……是逆天!

    一定是錯覺,是幻術,哦……對了,是自己,是自己在做夢!

    面臨出乎意料的攻擊,砦河二人心中轉著荒謬的念頭,雖然如此,兩個人還是嘗試了掙扎。

    即便是做夢,面臨生死危機,人總是也會最後蹦躂幾下的,這與意志無關,純粹本能。

    理所當然,毫無用處!

    骨鑽一瞬間鎖定了兩人的位置,河城的鏡影分身多達九個,可還是被骨鑽識穿並且追溯到真身,至於砦十武,他所學武功雖強,卻怎麼可能強過創造出這一切的大衍訣。

    又是一眨眼功夫,兩人蹈了週遭下屬覆轍,預知能力也全然無用……

    大衍訣靠的就是計算力,當鎖定的目標為十幾人時,計算資源分散,預知時長太短,所以讓砦河二人逃過第一輪。

    可是當其他人全數受制,計算資源全部集中於二人身上以後,二人那點x就微不足道了。

    一圈震驚、駭異、難以置信的目光匯聚下,楊帆好整以暇坐上了控制台前圈椅,深深一個後倚,二郎腿翹起,骨質觸手活物一般鑽入數據接口,瞬息改變了剛剛傳出去的總部指令,W方案繼續執行,G方案取消。

    「現在,你們終於肯聽我說話了?」揚揚眉毛,楊帆戲謔的道。

    鴉雀無聲,站在這裡的人終於知道,自己是多麼小瞧了這位殖裝學院的新院長,既是驚異,又是無奈。

    「哼,竟然搞偷襲,有什麼了不起的?」但是,也有人對此並不服氣。
末世卡徒  第二十六卷 畢業試煉 第15章 實踐出真知

這句話說出來,其他人都跟著臉紅,有危機預知的人,無所事事的原地裡站著,就根本不存在被偷襲這回事……

    再說了,不論楊帆行為如何,僅僅是他拿骨質殖裝使出內力這件事,就已經是顛覆性的了,單憑這點,他已經足夠當一句「了不起」。

    楊帆哂然而笑,抬眼看向說話的人:「山響,我知道你,今年二十三歲,山族,山都鎮長家的孩子。」

    「上學的三年裡,跟殖裝者衝突的次數有二百九十一次,造成傷害記錄在案的有三十四次,幾乎三四天就要跟我的學生衝突一次,當了老師以後似乎更是如此,你好像很恨殖裝者?」

    「為什麼?不管怎樣,他們也是山都的一份子吧?而且他們所受的傷,大部分都是在與鐮骷作戰的過程中留下的,都是光榮的標記,我始終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這樣的針對他們?」

    楊帆的目光從諸人臉孔上一掠而過,每個人的表情卻都映在了心底,對於他的話,有人不屑一顧,有人不以為然,會覺得羞慚的只是寥寥一兩個。

    楊帆暗暗歎息一聲,魔武生與殖裝生的矛盾,還真是根深蒂固呢!

    「哪有為什麼?」聽了楊帆的話,山響高呼起來,還真就如他的名字一樣,叫的山響,「你們都是怪物!是鐮骷人的走狗,天知道什麼時候會變得跟鐮骷人一樣!」

    「就應該把你們全都趕出山都去,讓你們自生自滅!你們沒資格呆在山都,沒資格跟我們受到一樣的教育!……」

    山響的話,讓楊帆的臉漸漸陰沉下來,他本以為,魔武生與殖裝生的矛盾,只是因為能力差異,因為優等生對低等生的本能歧視,再加上一些代代相承的夙仇舊怨累積……

    他卻沒想到,這當中有如同種族歧視一般難以消弭的觀念問題。

    「哈哈,我們都是怪物?是鐮骷人的走狗?戰場上的浴血廝殺,以往的功勳汗水,就因為你這樣的一句話,就一筆勾銷了?」楊帆嘴上在笑,眼中的憤怒神色卻難以遏制。

    「還有誰?還有誰是跟山響一樣的想法?」一個字一個字是從楊帆的牙縫裡擠出來的,叫人不寒而慄。

    自然沒有人肯搭腔,不過只是觀察這群人面上表情,對於他們的心中想法,楊帆已是瞭然於胸。

    「好,好,我們都是怪物,是鐮骷人的走狗……」本來,楊帆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打算跟這些人好好辯論一下,能力歧視是一種多麼醜陋的行為。

    可是現在,稿子已全部作廢了,跟這些人,說那些話是沒有用的,一瞬間,楊帆完全推翻了本來的主意,化骨成刀,一刀切下。

    一道刀光,一聲慘叫,數聲疾呼:「楊枵,你在做什麼?你怎麼敢,怎麼敢這樣!」

    一圈人先是驚駭憤怒,憤怒完了卻是恐懼,難道真就如自己所說的,楊帆已經完全成了鐮骷人的走狗?

    本來,就算被楊帆制住了,他們也並無多少緊張感的,就算有矛盾衝突,大家畢竟都是山都一脈,還是會手下留情的,可是現在,他們已完全沒有那種信心。

    因為地上有一隻斷手,不遠處,山響對著手腕在叫,或許因為穴道被點住了吧,血液流出的並不多,可是那血淋淋的傷口,白森森的骨茬,無一不在鑒證著楊帆所做的勾當。

    「你想幹什麼?」山響疼的額頭上大汗淋漓,但眼中卻無多少恐懼之色,「你以為這樣就能嚇住我嗎?你這樣豈不剛好證明了,你們這群人都是變態,是怪物……」

    這位畢竟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跟殖裝者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凶狠暴戾是血液中噴薄的天性,而非色厲內荏見風使舵的人物。

    而且,生死關頭,他最後這兩句辯駁,比起剛才無意義的叫囂可有力的多了,只是可惜呀,他壓根沒明白楊帆的意圖。

    「哦,是嗎?我們都是變態,是怪物……」斬下了山響的手臂,楊帆神態放鬆的多了,他慢條斯理從卡中掏出一樣物事,在山響面前晃一晃,然後一彈指,將其丟到了斷手血泊中。

    「血紅的,除了我,會把它留在身上不換分的人可不多,你很走運!雖然這玩意在黑市上能值56功勳,也就是相當於5600積分,我大發善心送給你,就不用還了。」

    楊帆那樣說的時候,地面上的斷手已經開始了劇烈的跳動,在血紅色晶核的摧動下。

    屋裡人鴉雀無聲,都噤若寒蟬的看著楊帆的表演,到這個時候,他們終於知道楊帆要打算做什麼了……

    土法殖裝,血腥的土法殖裝,他打算就在這地方給山響安上殖裝晶核……

    「你不是一口一句,我們都是變態,是怪物,是鐮骷人的走狗嗎,那麼就讓大家看看,你如果成了變態怪物,到底要怎麼辦吧……」

    楊帆平靜的面容下,帶著說不出的詭異邪惡。

    越是高等級的晶核,內部所蘊含的能量越大,雖然只有一隻手那麼大塊的血肉,晶核搏動活躍的時間比起楊帆當初的白色晶核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楊帆畢竟也不是初穿越來的懵懂少年了,對晶核規則的深入瞭解讓他知道,促使晶核發生反應的,是生物的組織液,蘊含著DNA特徵的,並且足夠多的組織液。

    山響的斷手看似安然無恙,其實割裂瞬間已經被他以類似吸星**的功法處理過,令之能夠激活晶核,卻也僅僅是激活而已,不夠進行其他任何異變。

    當斷手發白泛灰,顯然已經油盡燈枯,而斷手猶自跳動劇烈,晶核正在透支蘊含的能量,支撐自己尋找新的能量補充的時候,楊帆殖裝幻化,晶鏈透入斷手之中。

    本能法則最難破解,到現在他也無法製造出屬於自己的晶蟲來,但是利用大衍訣對異體晶核進行壓制,他已經基本能夠做到。

    也就幾秒鐘時間,斷手停止了跳動,操縱著靈蛇一般的骨質,楊帆將其分毫不差的歸到了原位,山響右臂斷處……
末世卡徒  第二十六卷 畢業試煉 第16章 勇氣

「像!真像!真是太像了!……」楊帆那般處理山響的同時,腦海裡便不斷傳來獨孤古的讚歎,還可以清晰感覺到,此魂那打心底裡興奮戰慄的反應。

    只有這麼一個聲音,屋裡其他人俱都鴉雀無聲。

    當楊帆砍下山響手臂的時候,他們還曾激聲抗議過,可是當他們意識到楊帆打算做什麼的時候,就集體的緘默了,再沒有人敢說話。

    死並不可怕,被蹂躪折磨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楊帆現在的做法呀!他們真的生恐惹惱了楊帆,自己也挨上那麼一刀,從此以後身體裡多出一個小玩意來。

    「像什麼像!」獨孤古實在聒噪的緊,楊帆沒有好氣的思道,在腦海裡,那就是一聲驚天怒吼。

    「我是說,你跟當年那個人,真是太像了!」這種攻擊於獨孤古來說只是小兒科,意念分身渾若無事保持著興奮的語氣繼續說道。

    「那個人?哪個人?哦……那個人!」楊帆注意力在其他地方,轉了幾圈才明白,「哪裡像了?」

    能被與那位大能相提並論,楊帆還是很高興的。

    「當年那個人,也是因為異能者是人類裡的異數,只能生活在地下不被正統世界所認可,所以……施展手段把所有人都變成了異能者,你今天所做的事跟他當年,倒也是異曲同工的嗎。」

    這似乎……沒有什麼可比性,楊帆一時啞然。

    這邊說話的同時,那廂裡,在殖裝力量的催動下,斷手與斷臂已經飛快的長合在了一起。

    楊帆的殖裝晶鏈還繼續保持著連通,在他意念的操縱下,徹底修復著方才血肉斷裂的損傷,破損的地方補完,錯位的地方扭轉……

    理所當然是很疼的,比清醒著的人動手術都更疼,尤其神經接駁的部分,楊帆體會過那種痛苦,所以尤其的佩服,這山響竟能默默承受著一切。

    汗水從他的髮際,體表嘩嘩的流下來,他竟然一聲都沒有吭過。

    在楊帆的意念操縱下,晶核蔓延全身的神經網絡完成,以掌中晶核為中心,形成了身體的第二驅動源。

    一旦這步結束,殖裝也就徹底完成,不可逆轉了。

    即便殖裝所依存的右手被切除,身體附著晶核網絡最多的部分,會自發性的融合生長出全新的晶核來,而手掌中的晶核會將本身所蘊含的能量,以一種人類尚不瞭解的方式轉移到新的晶核中來,本體則灰飛煙滅。

    到了這一步,楊帆也就可以放心了,都不用他動作,山響自己已經恢復了行動力。

    晶核會自行調配他全身的異能量進行殖裝建設,原本的武功循環便頃刻間被破壞,沒有了武功,也就沒有了相應的穴位弱點,他自然恢復了自由。

    「你現在……要怎麼辦……」楊帆一臉玩味的看定了山響,玩弄人心的感覺,真的是太爽了,難怪會有那麼多人樂此不疲呢!

    是啊?到底要怎麼辦呢?這無疑是眼下橫亙山響心頭的最大難題。

    雖然恢復了自由身,山響的身體一動不動,他的臉色陰晴不定,顯然心中也在掙扎。

    口口聲聲說殖裝者都是怪物,是鐮骷人的走狗,可是現如今……自己也是了,究竟要如何立足於這時間呢?

    這恐怕是許多哲學家都難以索解的命題,更何況山響這麼一個普通人。

    他呆呆愣愣在原地,也不知道是正消化這天翻地覆的衝擊,還是感受著體內完全不同於武功的全新力量……

    一圈人都心情複雜的看著他……此人的遭遇確實值得同情,楊帆的做法無疑是喪心病狂令人髮指的;可是……以他現如今殖裝者的身份,似乎,又不該得到這樣子的同情。

    雖然從始至終他都是被動的,可是那些選擇殖裝的人,又有幾個是主動的呢?

    一瞬間,這些反殖裝的死硬分子,也不由生出了自己的歧視有些荒謬的念頭,雖然……只是在潛意識裡。

    旁側人那悲憫又帶著鄙夷的視線,山響盡數看在眼裡,場中足足靜滯了有數分鐘之久,然後,他終於動了:「啊~~~我殺了你!」

    青年揮動雙拳,潑瘋一般掄向楊帆,雙眼赤紅,目眥欲裂,恍如一條發了狂的斗犬。

    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負,自己的人生,就被這樣毀了,他焉能不怒?

    不過,清醒的時候他都不是楊帆一招之敵,此刻毫無章法的發起瘋來,自然更加不堪,出拳百十餘合,也沒能碰到楊帆一片衣角。

    楊帆倒並未將此人立刻拿下,只是信步從容好整以暇的躲避著攻擊,恍似貓逗老鼠,又如風戲殘葉,讓山響鬱悶的快要吐血,又偏偏毫無辦法。

    數百下凝聚全身之力、又毫不停歇的攻擊,哪怕以這個時代人的體質,也有些支撐不住了,山響飛快的從盛怒而平復,從平復再到頹然,成功從同歸於盡的心境,轉變到了寧肯玉碎不肯瓦全。

    在楊帆抽身後退,躲避他某次攻擊的瞬間,他右臂回彎,平生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使出殖裝之力,化骨成刀,向自己的勃頸狠狠削去。

    一刀之下,大好頭顱拋飛,血光四濺,碗大的疤……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數尺之外,楊帆先知先覺的只一抬指,骨化的尖刺瞬間刺入山響手臂,阻止了青年的自殘。

    「去死?這就是你的勇氣?」看著愕然不動的山響,楊帆收了骨針,無比輕蔑。

    「既然知道自殺,山響,這就說明,你與之前的你沒有兩樣,擁有著對身體的絕對控制權。既然沒有兩樣,你又為什麼要自殺?」

    「殖裝和武功其實沒什麼區別,不同的技藝而已。你是練刀的,難道不給你刀給你一把劍,因為這種事,你就要自殺?」

    「你口口聲聲瞧不起殖裝者,可是據我看來,還活著的任意一個殖裝者都比你強!」

    「你不要不服氣,至少他們有勇氣活著,有勇氣繼續跟外界的鐮骷,跟體內的晶核戰鬥,可是你呢,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又憑什麼去看不起別人?你根本就是個懦夫!」
末世卡徒  第二十七卷 畢業試煉下 第1章 倒打一耙

    「Bula、Bula、Bula、Bula……」楊帆的說教還在繼續。

    雖然右手被控制住了,山響的左手還是自由的,沒有骨頭,他可以用練過的拳頭、掌刀、手指、勁氣,甚至是卡片道具,楊帆並沒有繳械這些人的裝備。

    可是,左手顫抖著抬到半身,第二次自殺山響終究是沒能擊下。

    他並不缺乏再次自殺的勇氣,生生死死這個時代的人見得多了,可是他不能不承認,楊帆的話有道理。

    自己還是自己,除了能力沒有絲毫改變,這種事,只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能明白,其他人都是揣測……

    既然自己真的還是自己,為什麼要自殺呢?僅僅因為自己成了一個曾經唾棄過的殖裝者,沒有勇氣面對這一切嗎?

    看來那個楊枵說的還真沒錯,自己缺乏勇氣,無論是成為殖裝者的勇氣,還是與晶核的意識正面抗爭的勇氣……

    打眼瞅著山響漸漸恢復了平靜,楊帆將手一抄,同時收回了對在場所有人的控制權。

    「武功沒了沒什麼了不起的,只要你願意花功夫,殖裝的奧妙比武功更博大精深。尤其你已經是師級,幾乎站在了殖裝者的最高處……」

    整個世界,楊帆是最有資格說這些話的,武功也號稱博大精深,可事實上,異能武功的源起,卻是他所擁有的異能本質,一切紛繁複雜的表象皆脫胎於此。

    而殖裝呢?認真說起來,也並非鐮骷人藉以模仿其他動物能力的變形手段,與科技結合起來,有著化學反應與催化劑般的加乘性。

    科學無止境,殖裝也便同樣無止境,連人類帶鐮骷,楊帆也是對此研究的最深的一個。

    聽了楊帆的話,山響依舊還是不語,這般重大的變故,的確也非一時三刻能夠想清的,楊帆也沒時間去繼續關注山響的情緒了,因為,有更響亮的聲音改過了他的說辭。

    「楊枵!你太過分了!就算是狐、敖、磐、虎四位大人,都不會要人切殖裝,你一個小小的院長,怎麼敢,怎麼敢做這種事?」

    終於恢復了自由,砦河二人也恢復了兩人身為老牌院長的盛氣。

    「四位大人對於殖裝者和其他人也是一視同仁,又是誰給的你們權力,如此肆意妄為的塗污畢業試練的?」楊帆哂然一笑。

    砦十武不由氣勢一滯,河城卻飛快的接上了:「我不明白楊院長你意做何指?我們一步步指揮操作,都是按照預定方案執行的,如果有什麼欠缺的地方,楊館長你儘管提出來就是,你也是指揮者之一,何必用這麼激進的法子呢?」

    「你對我和砦院長的指控,恕我不能認同,你這是**裸的誹謗,還有你對山響所做的事,等回到了山都,我們會向邊司長如實反應……」河城語氣雖然平和,卻比砦十武陰險太多了,一舉否認了之前的所有,把屎盆子扣到了楊帆臉上。

    「以為我單槍匹馬,沒有人瞭解,沒有人認同,沒有人站在我這邊,就可以毫無顧忌的給我小鞋穿,我也沒辦法是不是?」

    「河城,砦十武,你們從一開始就打錯了算盤。」楊帆微微笑著,「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這個世道,就是誰拳頭大誰說了算。在這裡,我能把你們治的服服帖帖,回到了山都,結果也還是一樣。」

    「你不是說你們的所有指揮操作,都是按照預定方案來的嗎?那好,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對編號零零四、零一九、零三二、零四八四支小隊,繼續執行G方案,對一三九、一九七、二一三、二四七四位考生,Z方案重點關照。」

    聽著楊帆的話,河城砦十武不由變了臉色,不僅僅因為楊帆的聲音變的跟下達指令的砦十武一模一樣,也不在於他對腹定的方案瞭如指掌,好像曾經親耳聽聞他們的密約一樣,最主要的是,最主要的是那四位考生,都是二人刻意關注的對象啊。

    要麼是跟他們有親戚關係,要麼是跟更高層有親戚關係,如果按照楊帆的分配,不要說這四位考試難以通過,能不能活著穿過叢林都是兩說呢。

    自己親戚家孩子還好說,領導家的孩子如果出了事,兩個人的前途……恐怕也就完了,偏偏這件事為了保密,只有兩個人知道,連周圍這些人都不知道。

    眼前這小子,這小子竟然真的對所有事都瞭如指掌,難道他真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有個強硬的後台?

    河砦二人心中起了嘀咕,不過,嘀咕歸嘀咕,楊帆的後台是楊帆的,自己的後台是自己的,如果真讓楊帆這麼搞下去,自己的仕途可就到頭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還是砦十武義正詞嚴的開口:「楊枵,畢業試練不是你可以胡作非為的地方。經過我們協商,一致認為你的精神狀態有問題,現在我們宣佈,聯合解除你的試練指揮權,暫時看押,等回了山都再行處理,希望你不要反抗。」

    兩個人這樣說的同時,砦十武已經上前一步,河城則後退一步,武技肉搏,魔法遠攻,兩個人的配合空前默契。

    其他人也基本按照依照兩人的姿態,一瞬間進行了分工,武技系箭步前衝,四面八方撲向楊帆,而魔法系則退縮後方開始念動咒文。

    不過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人動手的同時,臨時指揮部並不堅固的外牆,也同一時間宣告破碎,又有十數人,從牆壁外部發動了衝擊,穿透牆壁將楊帆背部方向也盡數包圍。

    留在隊伍最後負責收拾殘局的,可不僅僅跟在砦河楊身邊這幾位,外面還有相當不少呢,也不知砦河二人用什麼方式通知了他們,裡應外合對楊帆發動了攻勢。
末世卡徒  第二十七卷 畢業試煉下 第2章 生體殖裝

剛才被楊帆頃刻間制服,雖不能歸結於他搞偷襲,但他畢竟是投機取巧了的想法還是在眾人腦裡佔了上風。

    不管他是用了什麼辦法,他肯定投機取巧了,不如此,又怎麼可能將房間裡十幾號師軍級高手瞬間制服,那可是域將才該有的實力。

    這小子會是個域將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既然不是域將,那麼剛才的一切,就只能是偶然,是巧合,是隨機不可重複的事件。

    所以,剛剛的質詢,一邊是與楊帆理論,一邊也是在花時間,跟外圍已經就寢的其他人嘗試溝通。

    理所當然,這些事雖然偷摸鬼祟,是瞞不過楊帆的,可也正因為知道,楊帆才刻意給了對方這機會啊。

    不給機會,又怎麼能彰顯自己的強勢,讓這些人徹底的心服。

    所以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突襲,楊帆不慌不忙將身一搖,四五個與他一模一樣的分身憑空分裂出來。

    這些楊帆的分身或者扭曲縮骨,或者彎曲變形,就以千奇百怪各種各樣的姿態,險而又險避過了幾十人看似根本沒有空隙的圍毆!

    不過這才僅僅是個開始而已呢!

    天下間,竟然還有這般匪夷所思的應對手段?

    變形蟲一般的規避手段,超出了突襲者們的想像,一擊落空這些人不由愣怔。

    就在這一剎那,穿越後各自深入敵陣的分身們動了,骨刺四向攢射,如孔雀開屏,似豪豬炸刺,故伎重現!

    其實,就算這些人不愣那麼一下也無關緊要,似緩實急的骨刺,以洞燭先機的方式發作,無論這些人如何規避,或者是尋找遮蔽物,它們總能頃刻識穿,戳在這些人避無可避的位置。

    所以,一輪攢射,四分之一的攻擊者被僵化……

    進攻者的人數畢竟多了,平均分散計算力只會導致所有人都控制不住,所以楊帆有意部分集中了一下。

    「轟隆隆……」指揮部本就是臨時的,用的便攜式房屋卡,結構根本說不上堅固,旅級攻擊恐怕都抵擋不住,在外圍那般猛烈的衝擊下,頃刻間四分五裂。

    建築材料大塊大塊的碎裂掉落,同時濺起漫天塵煙,遮蔽了在場雙方的視線。

    而這也超出了突襲者們的預料,在他們的算計中,剛才那一下合擊,楊帆已是板上釘釘要被和諧了的,卻又哪裡算到一下之後的事。

    煙塵遮目,這些人自是慌亂,紛紛屏息靜氣,凝神感應四下有無危機,免得被楊帆偷襲到。

    然後幾秒鐘過後,這些人就看到,楊帆好整以暇站在場地最中,臉上掛滿奚落的笑:「以為我會偷襲你們嗎?才不會呢,要不豈非又被你們說成是偷襲?」

    楊帆的話,讓剛進者一頭霧水,卻叫屋裡自來的人老臉泛紅。

    他也沒再補充些什麼,點到為止:「今天就打到你們心服口服!」話音落時,他已消失不見。

    幾乎很少人注意到,煙塵散盡的時候,站在場地中心的楊帆,跟正常的楊帆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樣貌還是一樣的,可是這個楊帆比原本的楊帆粗壯了整整一圈,身材也更加高大了,尤其是速度……在一群師軍級高手的眼中,楊帆運動的身姿,他們幾乎難以追溯,簡直駭人聽聞——生體殖裝。

    這是一種類似殖裝戰甲,卻又完全不同的殖裝形式,因為殖裝戰甲利用的是能量轉換,是機械的力量,殖裝將楊帆包裹在其中,好像是楊帆駕駛著一台機器。

    而這種生體殖裝,則是按照生物學理論所製造出的輔助發力設備,是楊帆研究全仿真義肢的副產物。

    被一身這樣的戰甲包裹,就彷彿人的皮膚與肌肉組織突然多出了一層,而且是比真實的肌體更加強韌更加耐用的生體材料,整個人的力量敏捷爆發力可以瞬間增加十餘倍。

    雖然說還達不到戰甲那種超出人類極限幾乎逆天的程度,卻也讓楊帆的**能力,達到了師級上軍級下的程度。

    「六脈……」楊帆衝擊的方向,便有武者戳指一點,不過無形無相的勁氣尚未透體而出,整個身體卻募然一震,楊帆從他身上緩緩收回了變的細長的食指,「不好意思,似乎還是我更快一些。」

    「裂地訣!」楊帆裝B的時候,砦十武終於有機會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柄車**的巨斧。

    砦十武將之揚到腦後,人在半空劃出道璀璨的弧線,泰山壓頂般墜下。

    「來得好!」楊帆不閃不避,周波刀瞬間凝現,刀鋒一揚,就向那落斧硬碰硬的撩去。

    「噹!」一聲巨響,震徹四野,那炸響的音波,彷彿一顆炸彈爆開,化作狂瀾四面八方吹拂出去。

    「不可能!」砦十武整個人被倒彈出去,身在半空猶自狂呼。

    這招豎砍看似與力劈華山一樣普通,其實是天位絕學盤古訣裡的招式,講究的就是簡單粗暴,見神殺神見佛殺佛。

    平常人遇到這招可以跑開,可以投降,可以卸力,能夠正面硬扛還把自己反震開來的,砦十武雖不是第一次見,卻不相信是楊帆能夠做到的。

    楊帆保持著巨劍反撩的姿勢,手肘下方、手臂下方、手腕下方、腋窩下方直插地面的骨質支撐結構猛然一彈,盤古訣偌大的壓力瞬間變成動力,將已深陷入地面米許余的他瞬間彈出,向半空狂呼的砦十武追索而去。

    「破天訣!」出自同樣絕學的招式,令楊帆將手中一柄巨劍舞成了綻放的煙花,跟砦十武護身的巨斧硬拚幾記,終於令其怎麼來的怎麼回去,流星墜地般撞入某棵參天巨樹,一時三刻無法掙脫。

    古樹腹腔裡,依稀可以聽到砦十武的咆哮:「這不可能!」
末世卡徒  第二十七卷 畢業試煉下 第3章 獸形機甲

砦十武在樹幹裡咆哮的同時,其他人也沒閒著,來自四五個方向的攻擊向猶在半空的楊帆襲去,有遠程有魔法也有近戰。

    半空裡的楊帆剛剛與砦十武做過一場,雖看似佔了上風,實際自己也受影響不少,一時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形。

    全力攻擊之後,難免會有一小段的空隙期,需用調整回力,即便師軍級高手也不能免俗,敵人的攻擊恰好找準了這個空擋,看起來楊帆既無餘力抵抗,也沒有機會規避,只能是坐以待斃了。

    不過,楊帆又豈是這般容易留下破綻的人,地面上的幾個分身早已經動了,他們抓起身邊第一波攻擊製造出的「雕像」,將之炮彈一樣投向楊帆,趕在其他人的攻擊之前,用這些雕像堆出了一層肉盾。

    事實上,他們的投射在楊帆剛剛躍起準備與砦十武硬碰時就開始了……

    所以哪怕這些肉盾飛行較慢,周圍一圈的落井下石較快,還是肉盾成功搶在了前面,逼的這些人不得不及時收手。

    「卑鄙!」人群裡有人怒斥,還不止一個。

    「如果我這都叫卑鄙,你們四十多人圍毆我一個,又算是什麼?」楊帆不慌不忙,一句話叫這些人啞口無言。

    他使著太極轉圜之法接下了肉盾,一收一放,肉盾們便盡皆改了方向,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一個一個流星墜地。

    以這種速度著陸的話,哪怕這些人已經高達師軍級,如果沒人接著,恐怕也得摔成重傷了。

    所以,即便知道這是楊帆的陰謀詭計,圍毆者還是不得不抽出一些人來,去搭救這些被楊帆拋下的倒霉蛋。

    楊帆的本體,於是還算安然無恙的自半空裡降落,不過還未等他落到地面,一道沖天而起的火舌將他包裹:「龍息術!」

    錐狀的強烈吐息,散發著灼人的熱度,中心處色焰更顯現著兩三千度高溫才有的異象,就將楊帆,還有半空中一些因為激鬥迸濺的樹幹碎塊一同籠罩起來。

    那些碎塊大的人軀幹大小,小的無法統計,不過無論大小,在龍息術的熾熱高溫下,都是一閃而逝的火花……火光到處,頃刻成灰,再無餘量。

    自開戰之初,就始終遁避一旁唸唸有詞的河城,終於使出了他的殺手鑭。

    龍息噴吐足足持續了十秒鐘之久,那刺目的高溫幾乎無法直視,就更別說辨認此刻火焰中楊帆之情狀了。

    雖然無法辨認,但所有人都知道,必死無疑,錯非有域將級的域界防護,否則沒人能在持續如此之久的火焰灼燒中生存下來。

    足足十秒鐘,熊熊火光終於逝去,眾人抬眼看著半空,眼影中還殘留著強烈的碧色光斑,一片難言沉默……

    好一陣子有人猶疑的道:「不是說,捉活的嗎?」

    「此人妖言惑眾,居心叵測,他的身手大家也看到了,活捉根本難以實現,我的處理方式,有人有意見嗎?」

    河城目光凌厲的掃視一圈,大部分都借勢低下了頭,也有少數幾人,頭抬了又低,欲言又止,不過最終也沒說出什麼來。

    正當河城鬆了一口氣,以為事情就此壓下,不會再出什麼事端的時候,一個斬釘截鐵的聲音傳來:「我有意見!」

    「有意見也給我……」河城大怒,憤而扭頭,可惜話說到一半,便被強烈的震懾打斷了,「你,你,你怎麼會……怎麼可能……」

    一時間,魔法院長似乎連話都說不清了,面色煞白,如同見鬼。

    說話人……理所當然是所有人都以為已然掛掉的楊帆。

    殖裝院長正從一片灰燼中步出,一身上下衣冠楚楚,破洞都沒有一個,好像要參加宴會的紳士,哪裡像是剛從火場中走出來的?

    「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此人一邊走一邊嘖嘖歎息,「三千五百度的高溫,河城你的極限就是這樣嗎?」

    楊帆心中的確是很失望的,九級魔法,按說差不多能達到他的危機臨界點,讓他得到越級晉陞的機會了。

    哪裡料到,經過這段時間磨練,殖裝的屬性極限似乎又進步了,殖裝的隔溫系統一開,九級魔法的高溫也渾然無用……

    「你沒用了!」楊帆指著河城趾高氣昂的宣佈,然後手指一劃拉,「還有你們,是非不分,正邪不明,屈從權貴,毫無骨氣……這樣的你們,又怎麼可能教出像樣的學生來。」

    「自求多福吧!如果能捱過我接下來真正的攻擊,今晚的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一筆勾銷,若不然……」

    楊帆冷森森裂嘴笑起來,一邊笑著一邊躬下了身,正當所有人都正疑惑他要幹什麼的時候,絢麗流暢的機甲曲線自他體表浮現,流線型的頭頸腰腹,健壯有力的四肢,楊帆此刻樣子,就好像一頭擇食而撲的獵豹,充滿了壓迫感——殖裝戰甲II型,野獸形態。

    在上個世代,究竟人形戰甲更強還是獸形戰甲更強,是一直到文明毀滅都未能分辨清楚的問題,不過在以殖裝為基礎的戰甲體系裡,獸形態比人形態無疑要高出數籌。

    因為殖裝戰甲的材料接近極限,其運動能力,實非上個世代的戰甲能夠比擬,也正因此,人類的肌體根本無法適應戰甲的極限負荷,尤其是肢體關節部位。

    所以,戰甲的駕駛艙必須是一個單獨的存在,可以將人整個容下,並且不會影響到戰甲的動作。

    這般一來,人形機甲的駕駛艙就只能放到胸腹之間,為了保持比例,整個戰甲的機體不得不高達五米。

    可是獸型機甲呢,從頭到尾的主體軀幹剛好可以將人容下,總長三米已是足夠。

    在同樣的功率驅動下,三米身型和五米身型的運動能力顯然不可同日而語,更何況,獸型姿態更符合流體力學,又將人形態落了一截。

    如果說獸型機甲有什麼缺陷的話,唯一的缺陷恐怕也就是,人在駕駛室中是俯躺著的,相對人型機甲會比較不舒服,僅此而已!
第二十七卷 畢業試煉下 第4章 鬧劇收尾

    快!實在太快了!

    當楊帆的獸型機甲動作起來,這是在場所有人唯一的驚歎。

    即便在這些輕而易舉能看清子彈軌跡的人眼裡,楊帆的動作依舊快的那麼不可思議……

    如果說,人形機甲形態楊帆的活動力剛剛達到叫人無法分辨的程度,那麼現在的形態,他維持那種行動力已是游刃有餘。

    在眾人眼裡,他的身形疾逾閃電,上一剎那還停留在原地,下一剎那已出現在某人身前,獸爪撩起,目標倒飛,再下一剎那,又是另外一人……

    這一幕幕連綴起來,就好像是在放幻燈片一樣,每兩張圖片依稀都隔了一段時間,可實際上,完全是連續的,楊帆的衝擊彷彿跨越了時間與空間,已經達到師軍級高手都難以理解的程度。

    難道……他真的已是一位域將,外觀表現與普通人別無二致,卻將所有域級能力轉化到了速度上的域將?

    一圈人有的站在原地匪夷所思,有人匪夷所思的倒飛出去,快逾閃電的撲擊根本無從抵禦,只能任由楊帆肆虐。

    前前後後也就一秒鐘吧,在場四五十人已經全數挨過楊帆至少一次衝擊,有的是用爪,有的是用口,有的是用頭。

    楊帆使力並不大,可是在這種能夠帶出音爆衝擊的高速衝鋒下,輕輕一碰都是重的,更何況這種刻意為之的打擊。

    口吐鮮血、筋斷骨折這都是輕的,一些平時表現比較「突出」,受到了楊帆的重點關注的,估計短時間內醒轉不了。

    當楊帆的身形再一次在場地中間穩定的出現,在場之人已經倒的七七八八,那些還沒有倒的也並非竟然能夠站住,而是身體尚處於拋飛半空還未落回地面的狀態呢……

    「還有誰?還有誰不服?」楊帆的聲音並不大,語調也並不高,可以說毫無霸氣,可是……卻讓一圈人空前心悸。

    無能的人喊聲再響也是白搭,有能力的人放個屁也能讓地面抖三抖。

    一圈人沒有一個敢應的,這個人遠不是自己能夠匹敵的,即便是人數壓制,在此人的絕對速度面前也毫無意義……

    經歷了這麼多,在場之人終於漸漸接受了這個他們並不願意接受的事實,不過,不接受的人依舊還是有的。

    身長近三米,手持如輪巨斧的男子灰頭土臉冒將出來,一邊飛斬楊帆一邊狂喝:「好小子,還敢這般囂張,看我……」

    說話的是砦十武,此人花了半天功夫好不容易從樹洞裡鑽出來,壓根沒看到楊帆剛才的表演,大放厥詞如故也是可以預料的。

    不過,話還未喊完,他也就喊不下去了,從高空俯瞰,以楊帆為中心,己方倒地之人所形成的那放射性的包圍圈,還有不管空中還是地面,那些人視死如歸,哦,不,視自己要歸的哀悼眼神,砦十武神經再粗大也應該明白些什麼了。

    「怎麼可……」武術院長驚駭的睜大了眼睛,再次沒能夠喊完,楊帆本來十幾米開外的獸型,鬼魅般來到了他眼前。

    砦十武試圖躲避,可是當他強行折向之後才發現,那鬼魅般的機甲就是沖這個方向來的,他的躲避就好像自己往對方的攻擊方向上硬撞似的……

    這怎麼可能?!在砦十武難以置信的吶喊聲中,一下巨撞,如大錘臨身,待到他反應過來之後,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他已再次陷進了樹幹當中。

    危機感知這種東西,就好像心跳,是一下一下的,當然那頻率很快,而且每個人都不一樣,類似於一種靈魂的共鳴。

    當危機來臨感知激活之後,大部分時間它都處於可以感知的狀態,可這種狀態並非能夠自始至終保持的,每過一段時間,它就會產生一個微小的空隙。

    所以想要蒙蔽感知,唯有預計空隙的頻率,在第一次具備威脅性的進擊之後,在下一個空隙,迅速的發動第二次攻擊。

    不過越是高手,感知的頻率越快,空隙時間越短,就越讓人難以抓住機會,事實上軍級之後,那瞬間的破綻幾乎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因為在你發動攻擊的一剎那,已經足夠人家共鳴探查進行好幾回了!

    不過所有這一切,在大衍訣下都毫無意義。

    大衍訣下,危機感知所感應的,是它想讓你感應到的,等到你按照本能進行規避才會發現,你的變化正好迎合了大衍訣的變化。

    「還有人嗎?有就說話!」輕描淡寫再一次將砦十武打入樹幹,楊帆落回場中好整以暇。

    這次應該再沒人了吧?一邊掃視,楊帆一邊得意洋洋的想,看著一圈人既是鬱悶又是無奈的樣子,腦裡飛快的組織著措施,打算用一番催人淚下感人肺腑的發言,讓這些人明白到能力歧視的醜陋……

    不過還沒等他清清嗓子開口發言,又一個聲音募然響起:「誰說沒有的?」

    還有人敢炸刺?楊帆怒不可遏,豹甲扭身便撲,撲到半截他忽然開始疑惑,這個聲音好像是……

    也不用好像什麼了,豹甲撲擊的方向,蘿莉手裡拎著長棍,雖然睡眼惺忪,手上動作可是絲毫不慢,一棒揮下,呼嘯帶風,從棍端往前,甚至有一道無形的氣浪噴薄而出。

  楊帆猛翻身避過,心中卻嚇出了一把冷汗。

    不是詫異沐惘的出現,外面戰鬥的聲音這麼響,把她驚醒也是十有**,令他詫異的是……自理想己的大衍訣,在她面前似乎毫無作用。

    按說她也已經是個師級了,自己向她要害發動的攻擊,她不可能感覺不到,只要感覺到了,隨之變招,自己就可以瞬間把她制伏了。

    可是對自己的攻擊,小丫頭竟然理都不理,好像看穿了大衍訣的套路一樣,一棒正擊在自己要去的方向,若非自己反應敏銳,神經又經過改造,恐怕就出醜了。

     難道……難道這小丫頭恃著身份,知道自己不敢真傷了她,故而不閃不避?可是……她有這樣的心機嗎?

    楊帆理想文学心中還在疑惑,小丫頭下一句話,徹底把他弄糊塗了:「好奇怪的狗!別跑,再吃我一棒,啊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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