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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三國厚黑傳 作者:小鳥02(已完成)

第二百零三節 捅上了馬蜂窩

  婁圭整個被劉璋的話嚇住,這劉璋不是吃錯藥了吧?居然請丞相發兵來救?他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嗎?再看看周圍陪吃陪喝陪聊的三陪官員,雖然對劉璋如此窩囊的表現具是一臉尷尬慚愧,不過顯然對劉璋的話並不吃驚,這讓婁圭不禁覺得有些納悶,“大人何出此言,不知發生了何事?”

  劉璋身邊的那個文官為免劉璋再次出醜,不等劉璋出聲就已搶先說話, “三個月前,西羌派使者來交涉,說我們派人在西羌殺人搶劫財物,要求我們賠償糧食十萬斛,金五千斤。我們根本沒做過此事,對這種無理的訛詐當然嚴詞拒絕。哪裏知道一個多月前,西羌居然無恥的偷襲了汶山郡,起初我們以為西羌只是象以往一樣劫掠一番就會離開,所以只令將士嚴守培關和陰平關,沒想到西羌蠻兵不但不退還越聚越多,如今已有十余萬羌兵聚集在汶山不分晝夜猛攻培關,守關的副將楊懷已戰死,大將高沛多次向成都告急。本來我主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遣使前去和解欲答應羌蠻之前所提要求,不料那羌蠻無理之極,說要自己到成都來取。我西蜀百萬將士倒也不懼那些羌人,只是貴使當知西蜀之地蠻夷眾多,我主身為宗室守土有則,因此各地兵力不可輕動,所以想請丞相大人幫個舉手之勞,借我們五萬兵力,我主必有重金酬謝,今後江南的商隊入蜀也一律免收關稅,婁大人可原幫這個小忙?”

  “不知大人怎麼稱呼?”

  “在下西蜀主薄黃權!”

  原本還想偷襲西蜀,沒想到劉璋卻請丞相進來,如此提議婁圭當然答應,“西蜀百姓同為大漢子民,丞相大人仁義溫厚,豈有坐視我大漢百姓遭外族欺辱之理!”說完起身朝劉璋躬身施禮,“大人放心,我這就派人火速入京報信,丞相大人不日必將領兵親至!”

  劉璋剛想開口感謝,黃權已再一次插嘴,“婁先生會錯在下的意思了,丞相大人日理萬機,西蜀小事不必勞煩丞相大人親至,只需備好五萬兵馬,我西蜀自會派大將來領,同時亦會送上厚禮相謝!”

  “黃主薄的意思是用我們的兵,用你們自己的將領?”見黃權還真點頭確認,婁圭的眉頭頓時跳三跳,差點就跳起來大罵黃權是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居然說了半天只想要兵,卻又不想丞相的勢力進入西蜀,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原本心中高漲的熱情也馬上退溫,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到,“好說,在下立刻派人向丞相清楚明白的表達西蜀的意思,相信丞相大人一定會答應!不過黃大人只要士卒不要將領,婁某雖是文官卻也知道我荊州需要把軍隊重新編制,大概一年半載之內我江南的援兵一定會送到!”

  廳內的文武百官立即傻了眼,等個一年半載黃花菜都涼了,還借個屁的兵啊!

  劉璋更是早已坐不住,如不是黃權在後面偷偷拉著就要沖上來要求婁圭速速請陳平領兵入蜀。

  黃權是一邊拉住劉璋的衣袖一邊在劉璋耳邊輕言,“主公,陳平乃虎狼之徒,有覷視天下之心,請其入蜀無異于放虎入屋驅狼,只怕我等會死得更快!我等甯可盡起蜀中精銳與西羌決一死戰也不可讓其領兵入蜀!”

  劉璋使勁甩了幾下衣袖也沒將黃權甩開,只能好言相勸,“我又何嘗不知向陳平借兵是與虎謀皮?只是陳平好歹也是華夏同宗,若將西蜀丟到了異族手裏,別說對不起列祖列宗,我更對不起華夏百姓!何況我們還可以讓陳平走墊江經梓童去培關,只要緊守江州和培關,這西蜀仍有七成在我控制之下,江州以外的地方就當是給陳平前來幫忙的謝禮好了!”不過這只是劉璋說得好聽,心裏面想的卻是自己好歹還是皇家宗室,即使陳平奪了西蜀自己還可以當個富貴王爺,那江東的劉繇現在還不是過得挺好?如果讓西羌打進來,自己只怕連命都保不住!

  黃權無奈,也拿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最終只得松開劉璋的衣袖。

  劉璋搞定了黃權,見其他人也拿不出什麼好意見,也就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婁圭面前,拉著婁圭的手親切的說到,“先生,事從權急,救兵如救火,丞相大人用兵如神,如不讓丞相大人領兵,劉某還有些許不放心,請先生立即派人回襄陽請丞相大人火速來援!”

  ……………………

  “婁圭剛送來消息,羌族舉兵十余萬攻打沛關,劉璋在西蜀已經快玩不下去了,居然請我領兵入蜀,本來只是想給劉璋在北邊制造點麻煩,沒想到現在捅到馬蜂窩了,你們看現在該怎麼辦吧!”我將婁圭派人從西蜀十萬火急送回來的消息遞給賈詡、郭嘉和法正。不過現在我們不在襄陽,而是在江陵,我已經在半個月以前就在這裏聚集了十萬兵力和足夠大軍吃上半年的糧草,並調來了黃忠和兩萬水軍,只是通知全軍的是准備在這裏搭船去丹揚討伐呂布。當然,真正的目的是准備在十五號天亮時分向西突襲永安,再揮軍急進接應婁圭偷襲夔關的一千“民夫”團,預計在月底之前打到成都城下,而太史慈更是早已帶著兩千虎豹騎利用多年前就已倒向我的江州太守沈彌和臨江守將婁發開出的路引分四個月時間逐批進入了成都,只要一切進展順利,劉璋只不過是塊丁板上的肉,拿下成都以後,西蜀各地可傳檄而定。

  不過,如今好象出了點小麻煩!

  現在天下除我的領地安靜一點,各個地方都不怎麼太平。袁紹和呂布正在向黃河沿岸大規模調動兵力和糧草,隨時都會動手,甘甯現在只敢在渤海那塊逛逛,已經沒了煽風點火的機會;北邊剛繼承匈奴南單于的呼廚泉也要立威,借著袁紹現在自顧不暇的機會以孫策殺了匈奴盟友張揚為借口正打得孫策痛不欲生;而西羌的大舉入侵不但把劉璋打得慘不忍睹,連周邊的馬騰和張魯也緊張得要死,把兵力都集中在了和西羌交界的那一塊免得殃及池魚。唉!我有罪啊~我該死啊~造成這一切後果的都是我這個千古罪人啊!

  其實這也不能怪我嘛,本來我也不打算去撩撥羌人的,但我晚上睡不著覺YY天仙MM爾瑪依娜的時候才想起兩千年後羌族也是中華五十六支花裏面的一朵,曲線的借用一下他們的兵力應該也不算什麼,結果鬼知道夏侯淵是不是在那邊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一不小心把羌族撩得發了狂,沖了十幾萬過來,搞不好是整個羌族在舉全族之力而來了,這下怎麼善後都成了個麻煩,現在到底是該先去平定羌亂再搞定劉璋還是先搞定劉璋再平定羌亂呢?

  在我極其短暫的愧疚期間,賈詡等三人已經達成了共識,“大人,內亂未平之前不宜和西羌搞得關系緊張,我們覺得應當先平劉璋再安撫西羌。如今我軍攻蜀已萬事具備,突然改變計劃去攻打西羌于軍不利,而且現在劉璋請我們入蜀還少了我們突襲永安的麻煩,只要通知婁圭把偷襲夔關改為偷襲江州即可。雖然劉璋很有可能把現在永安和夔關的守軍調到江州,但江州太守沈彌已倒向我方,到時完全可以讓其提供便利給婁圭搶奪江州城門,有機會的話還可以刺殺永安、夔關兩軍的統帥嚴顏和吳懿。只要破了江州,取成都將易如反掌,到時再殺了劉璋平息羌人的怒火,加上送上些金銀糧草即可勸其退兵,如此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

  這個建議的確很棒,不過我是怎麼聽怎麼覺得別扭,老感覺好象是蔣介石“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不過話說回來,西羌不象小日本,起碼現在西羌還沒有入主中原的野心,只要暫時先安撫住他們,等我統一了中原以後可以再慢慢把西羌分化吸收,完全沒必要現在就去和西羌拼個你死我活,“甚好!通知婁圭,時間不變,只不過把夔關為江州,可以和沈彌聯系要他提供幫助。初十,我們舉兵入蜀,不過不用急著趕路了,我們可以慢慢逛!”

  “大人,袁紹和呂布的使者怎麼辦?他們一個來催大人舉兵夾擊呂布,一個請大人借糧草武器,已經等了半個月了,大人一直對他們避而不見,現在我們即將起兵入蜀了,總要給他們一個答複吧?”

  “這還不好辦,對袁紹那邊就說民族大義為先,我要入蜀平羌亂,想他也無話可說。至于呂布那邊,哪有白借的好事?拿不出錢就用人口和工匠來換,他那匹汗血寶馬雖然老了點,不過也可以拿來換嘛,我不會嫌棄的!”赤兔哦,有了赤兔在戰場上又可以多個保命符!希望呂布舍得讓出來!“另外讓甘甯對那邊盯緊點,讓程昱去處理對呂布的援助吧!要他注意保持袁、呂兩邊平衡的同時盡量榨幹呂布的每一滴血,不管他們兩個這次誰輸誰贏,我要讓呂布以後永無翻身之日!”
第二0四節 閃電

  九月十五。

  秋天清晨淡爽的陽光照耀在墊江與長江交會處的江州城頭,喚醒了這座沉睡的城池。

  一大早,江州太守沈彌和新到的駐防將領吳懿、嚴顏就忙碌起來,因為他們接到消息今天上午漢丞相陳平將會親自帶領援蜀平亂的軍隊經過江州,作為地主的他們有必要做些迎來送往的過場事宜。

  不過吳懿和嚴顏對于主公劉璋請陳平入蜀的決定多少有些無奈和警惕,畢竟陳平這些年東討劉繇、北逐孫堅、南降士燮,掃蕩天下的野心已昭然若揭。此番陳平入蜀恐怕是禍不是福,所以兩人在應付著迎接陳平的同時也在加強江州的防備,並私下裏約定了由吳懿做代表出城迎接,而官職稍低的嚴顏待會留守城池,以防止亂民的名義對江州實施戒嚴。

  辰時。

  響亮的號角遠遠響起,聚集在城東碼頭的江州官員和昨日剛趕到江州的婁圭正在引頸相望,東方江天一線的地方已能隱約看到飄舞的彩旗——漢丞相陳平馬上就快到了!

  沈彌和婁圭悄悄的對了對眼色後下令放響了迎接的禮花,頓時豔麗的色彩和轟鳴的回響震撼了碼頭眾人的同時也震撼了原本因戒嚴而靜寂的江州城。

  沒過多久,龐大的船隊漸漸在碼頭邊靠岸,我在三千重裝鐵甲步兵的簇擁下帶著許褚、典偉和劉愛雲這幾個擅長近身肉搏又對指揮統帥沒什麼作用的保鏢加打手下了旗艦,滿臉歡笑的走向迎接的西蜀官員,在婁圭的介紹下開始和眾人打著招呼做著虛偽的應酬。當介紹到吳懿時,我發現這個留著落腮胡子又高大威猛的武將有些心不在焉的瞟著我身後的鐵甲步兵,黑裏透紅的臉色有些微微泛青。

  當我好不容易應酬完各人的馬屁准備隨著江州太守沈彌走向布置在野外的宴席時,跟在沈彌身後的吳懿突然出聲喊到,“丞相大人,這個,您麾下的將士不用下船了,這裏地方狹小,在下自會派人上船為將士們送上酒肉犒勞!”

  我看了看吳懿所指的方向,後面跟著靠岸的運兵船正把一批批的士卒往船下送,“哦,沒事,船坐久了筋骨有些難受,將士們只是下船活動活動,總是悶在船上還沒到培關恐怕就會悶出病來!”這吳懿還真多事,老子兵馬不下船怎麼攻打江州,你個傻大個跟著我一起在這裏喝酒吃菜不是挺好,等江州城破了你馬上投靠我就是,何必在這裏唧唧歪歪。

  馬上就要富貴到手的沈彌也立即在邊上幫腔,“丞相大人說的是,將士們坐船坐久了是需要出來活動活動!”

  吳懿望了望沈彌望了望我,再看了看後面接艟而來的船隊,突然又象發現新大陸一樣喊到,“大人,您的後續船隊怎麼有部分在沿大江(長江)西進?不是應該走墊江北上嗎?”

  廢話,老子東南兩面包抄江州後就要迅速西進成都,不走長江水路難道還走梓潼山路不成,“你們不是答應沿路補給糧草嗎?那些船是去江州南面靠岸好方便補給!”

  “這些瑣事不用勞煩大人,大人的船隊走到哪裏,我們的糧草就會送到哪……!”吳懿說著說著突然發現登陸的士卒沒有停在原地而是列好了陣勢跟在犒勞團身後,且停靠的船舶正在向碼頭卸下投石車、床弩和雲梯這些攻城設備,現在就是傻子也明白了陳平想幹什麼。吳懿頓時想都沒想的就去拔身上的劍同時出聲大喊,“給我……”

  “動手!” 我怕他太激動,幹脆幫他把後面兩個字喊出來。

  反應最快的典偉已經擋在了我和吳懿之間,首先確保我的安全;緊接著後發先至的變態妹妹一個鷂子翻身猶如“街頭霸王”裏的春麗一樣一腳踩著吳懿正在拔劍的手腕同時一手按住吳懿的頭盔越過他的頭頂,還沒落地就淩空拔劍舞出一個半圓將想沖上來的吳懿近身侍衛蕩開;球一樣的許褚沖在最後,一手掐住吳懿剛從變態妹妹重壓下抬頭而露出的脖子,另一手則抓住吳懿的腰帶將他仰面朝上舉過頭頂同時出聲暴喝,“想這鳥人死的就上來!”

  原本既做禮儀隊又做警戒護衛的江州士兵見主將瞬間被制住,一下子慌了手腳,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不知該怎麼辦,而跟在我身後的重裝鐵甲步兵在把我們團團圍住的同時趁機將不知所措的江州士兵隔離到安全距離,走在最後面准備攻城的軍隊在夏侯淵的指揮下甩不都甩這邊,自顧自的推著攻城武器繼續向江州城牆邁進。

  被許褚頂在頭上的吳懿一邊拼命掙紮一邊怒吼,“陳平你這無恥之徒,我主請你入蜀,你卻趁機謀奪我主城池!”

  “哼!”我冷哼一聲抖出早已准備好的聖旨,“你主的城池?把天子放在哪裏?劉璋割據巴蜀,不奉王命、不朝天子、不納供奉是為反賊,今日我是奉詔討逆!”

  “你才是逆賊,天子在你手裏,這詔書你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你以為你今天進得了江州城嗎?幸虧我等早就有防備,城中尚有嚴老將軍在,你休想進得了江州!”

  “不勞掛心,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進這個江州城!”

  ……………………

  沙悟靜在煙花的轟鳴聲中睜開了緊閉著的雙眼,輕輕撫摸了一下早上組裝好的手弩後打了個響指,原本無聲的帳篷頓時唏唆起來。

  沒有理會帳篷裏做最後檢查的弟兄,沙悟靜輕輕撩開了帳幕向外張望。這裏是江州城內的校場,地處城中稍微偏東一點的地方,前一天傍晚隨婁圭抵達江州後他們這些所謂的“民夫”被負責江州安全的吳懿安排住在這裏,同時還在他們周圍駐紮了一千士卒以做監視。而原本指望能給予幫助的沈彌在吳懿和嚴顏的大軍入城以後基本就成了擺設,沈彌手下只有三千老弱病卒,除了能在這城裏帶帶路以外基本沒什麼別的作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這次沙悟靜帶領的一千虎豹騎不比太史慈潛進成都的人馬,他們因為是假裝民夫,可以說隨時都在西蜀軍隊的監視下,所以身上沒穿細鎖甲,僅靠每個人腰間偽裝成腰帶的一千條油藤臨時編織了十套簡易藤甲;武器也只有綁在大小腿內側的短小匕首和僅僅三支弩箭。而組裝弩,因為身上能藏的東西有限,每人只能藏下一個組件而已,經過昨晚一整夜的悄悄收攏、分類、再拼裝起來也只有一百把,就靠這些東西,沙悟靜今天要趁荊州大軍佯攻東門的時候為逆長江而上的荊州水軍打開江州南門。

  現在外面監視的士卒大多在抬頭仰望天空中的禮花,畢竟這種熱鬧場景平常只有逢年過節才能看到。沙悟靜收回目光吹了聲口哨,同一帳篷裏沒拿弩的弟兄馬上有幾個走了出去,沙悟靜將手弩貼著後背夾在這幾人中間跟著走出了營帳,一邊看天空的禮花一邊用眼睛余光瞟著外圍的崗哨,同時吼著嗓子喊到,“大家出來看禮花啊,難得一見的盛況啊!”

  各處的營帳馬上陸陸續續鑽出了看熱鬧的人,也象沙悟靜這邊一樣三五成群的邊望著天空邊向四周擴散。

  負責警戒的軍官看了看這些抬頭望天看熱鬧的民夫,發現沒什麼異狀後嘟嚕了一句“鄉巴佬”繼續和這些所謂的鄉巴佬望著同一片天空,不過還是時不時的瞧上這些鄉巴佬一眼。但當他發現這些鄉巴佬離警戒線越來越近時,一種動物天生對危險的本能在潛意識中開始刺激這個軍官的大腦,“喂,站在原地看就好,別到處亂躥!”

  “軍爺,站不下啊,後面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地方太小了點,我們也是被擠過來的!”

  這話倒也說的是事實,這些民夫住的帳篷占了一大塊地方,人都跑出來後地方就顯得有些小。不過監視這些民夫是軍官職責所在,而且這些民夫又不是本地人,沒什麼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顧慮,何況在當兵的眼裏這些運送貨物的民夫都是弱者、賤民,沒必要和他們講什麼客氣,“去去去,滾開點,我管你們站不站得下,再吵把你們都押進帳篷不許出來!”

  三五成群的民夫依然不緊不慢的挪動著腳步,“軍爺,不要這麼不近人情好不好,本來我們又不是你們江州的人,你們把我們當犯人一樣圈著不許這不許那的什麼意思嗎?難得今天有禮花看,讓我們瞧瞧有什麼關系?”

  “我說不許就是不許!”軍官抽出身上的配刀虛揚一下想唬住面前這些鄉巴佬,突然一陣吶喊撕殺的聲音透過禮花的暴鳴斷斷續續從城東方向穿了過來,軍官不由得側耳去傾聽怎麼回事。

  還沒聽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那些撕殺吶喊的聲音就漸漸被四周出現的混亂腳步聲和嘈雜的呼喊聲所掩蓋,“荊……軍隊攻……了……”

  “快……快上……樓……荊州軍隊……過來了……”

  “吳將軍被對方抓住了,弟兄們快上城牆……”

  軍官一下沒反應過來,荊州的軍隊在攻城?他們不是來幫忙的嗎?怎麼會……不好,軍官頓時發覺自己面前就是數量眾多的荊州民夫,必須立即將他們彈壓,免生禍亂。剛准備喝令士卒戒備,一陣刺痛從喉嚨傳來,用手去摸,好熱、好濕、好滑、好痛,再看看手掌,一片殷紅……
第二0五節 裏應外合

  當沙悟靜的弩箭射穿監視軍官喉嚨的時候,周圍早已等待的“民夫們”紛紛亮出了攏在袖中的匕首揉身而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三百多站得最近的江州守軍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割斷了喉嚨,而他們手中的刀槍成了“民夫”們的最新裝備。

  “啊~反了你們!”

  “不錯!”

  當靠後的江州守軍反應過來准備抵抗時,最不怕死的人就是死得最快的人,沖在最前面的和口號喊得最響的立即成了“民夫”中神射手的箭靶,剩下對命還比較看重的江州守軍在沒了軍官督促和沒人帶頭的情況下頓時嚇得四散而逃,戰鬥才剛開始就已匆匆落幕。

  才剛射完第二支弩箭的沙悟靜止住了手下對敗軍的追殺,看了看城南方向後下令到,“沒搶到武器的把運送金銀的車子推出來,等下全部撒在路上;車子別丟了,去幾個人到百姓家裏拿幾床棉被、幾罐菜油,等下路上碰到堵劫的守軍用火車沖陣,再拆幾塊門板下來待會做擋箭牌;對了,拿棉被和拆人家門板的時候記得留下點金子,別讓老百姓以為我們是土匪,其他人跟我往南門沖,穿了藤甲的先在前面開路。”

  “哦,那我們一定多拿油少拿棉被和門板!”

  “什麼意思?”

  “拿油不用付金子,我們可以自己留點!”

  “滾!”

  輕松調笑中“民夫”們馬上自覺分成兩撥,沙悟靜則帶著搶到武器的沖出校場向南狂奔。現在速度就是成功的關鍵,剛才被打散的守軍用不了多久就會帶回大量的援軍,如果被賭在了城裏,那不僅今天任務失敗,進來的人也別想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

  ……………………

  夏侯淵指揮著士卒排好隊抬著雲梯做出一副隨時會攻城的樣子,可始終只是讓投石車和弩車連續不斷的向江州城門進行壓制性打擊,自己則站在井瀾上觀察著城頭上動靜,如果有必要,東城門這裏隨時可以變佯攻為主攻。

  躲在箭垛後的嚴顏也正心急如焚的觀察著城下荊州軍的攻勢,而更讓嚴顏擔心的是昨天運送供奉進入江州的那個民夫團。陳平對江州實施突襲顯然是早有准備,而那個民夫團卻恰恰在昨天進入江州,如果這裏面沒什麼陰謀,打死嚴顏也不會相信,所以在戰局一開始就調了兩千士卒過去,不管這些民夫是不是荊州的內應也要務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些人收監,可遺憾的是開戰已經小半個時辰了卻還沒有士卒傳回消息。

  就在嚴顏心中的焦慮達到極至的時候,終于有士卒跑來回報,“將軍,那些民夫果然是內應,他們殺散了監視的士卒後正向南門殺去。”

  “南門?”嚴顏頓時明白了這裏只是佯攻,陳平的真正進攻方向是南門,當初的城防布置是以陳平來的東門方向為重點,整整布防了一萬五千士卒,而側面的南門和北門都只布置了五千守軍,另有一萬五千人作為預備隊,如果此時敵軍對南門裏應外合……?想到這裏嚴顏不禁打了個冷戰,抱著僅有的一絲希望問到,“那我後來派過去的人呢?有沒有劫住他們?”

  “這個……那些民夫把押送的金銀珠寶撒在路上,後來趕去的士卒正在搶奪財寶,所以……”

  “飯桶,命都快沒了還搶那些東西!”嚴顏聽了忍不住破口大罵,“立即傳我將令,調集所有預備軍趕往南門。另外,騎快馬走巷子趕到那些民夫前面把情況通知南門那邊!”下完令後嚴顏還不放心,點起東門的五千兵馬准備親自趕往南門支援,即使荊州軍進城了也要把他們趕出去。

  只可惜城外井瀾上一直在觀察城內動靜的夏侯淵此時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

  黃忠率領的水軍此時已在江州南門和守軍展開了激烈的攻城戰,仗著藤甲的優勢,黃忠沒必要顧慮那僅僅由投石和熱油造成的小傷亡,為了能將守軍的注意力吸引住,黃忠將攻城的水軍分成了三波,輪番不斷的向守軍發出最猛烈的攻勢。俗話說什麼樣的將領帶什麼樣的兵,黃忠麾下水軍最大的特色就是神射手和脾氣暴躁的猛男多,長期的艱苦訓練卻經常只能押運糧草和對付水賊,早已讓這些血氣方剛的水兵的內心充斥著壓抑和暴虐,今天,就是他們發泄的時刻!無須盾牌掩護的神射手在護城河邊站成一排,只要是城樓上敢長久把頭暴露在箭跺外的就給他來個對穿;而更多的輔助弓箭手根本就不需擔心誤射到自己人,只管將大量的箭矢拋射到城樓上,至于會紮著誰,那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問題;其他不怕死的猛男則咬著刀子游過護城河後順著雲梯向上爬,偶爾回頭罵上一句“哪個不長眼的專對老子屁股射?”

  拜托荊州主力在東門的牽制和水軍在南門的激烈攻勢,沙悟靜一夥在向南門行進的過程中沒有遇到多少阻礙,沿路遇上的小股巡邏部隊也被輕易打散,沒費多少勁就沖到南門附近,只不過南門城下此時正有一個千人隊堵在門口,對方顯然已經發覺了沙悟靜這一夥人,已排好了密集方陣嚴陣以待,而且外圍還臨時布置了一些拘馬做路障。

  沙悟靜沒有直接領著隊伍一窩蜂的向前沖,因為自己這一夥人沒有足夠的弓弩做掩護,又沒有足夠的盔甲,如果貿然沖上去只是送死。所以只是命令穿藤甲的十個人去附近民房搞幾套棉衣打濕穿上,做好沖鋒陷陣的准備。接下來就只有等待,等待後隊的趕上!

  堵門的守軍千人隊也沒有主動進攻,現在內外交困兵力不足,唯一的辦法就是拖時間,等待援軍的到來。

  兩邊都在做著同樣的打算,時間就在這種對峙中緩緩流逝。

  可惜時間站在了先動手的民夫這邊,沙悟靜留在後面撒金子的弟兄已拖著堆滿油淋淋的棉被的板車和幾十張門板、矮腳桌趕了上來。沙悟靜立即擦著火石將板車點燃,同時看了看那十個穿著藤甲套著濕棉襖的兄弟,“你們去推火車沖陣,剩下的人頂著門板、矮腳桌跟著我沖鋒!上!”

  “殺!”穿著藤甲套著棉衣的十個人冒著有如撓癢般的箭雨推著火焰高漲的板車朝著堵門的千人隊狂沖而去,撞翻拘馬後就向著人群裏推,嚇得前排的蜀兵紛紛向兩邊逃散,沖得陣勢頓時淩亂不堪。

  “用槍卡住車輪!”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原本潰散的蜀兵有不少又從板車兩邊沖了回來,蜀兵之中多巴族人,也具是悍不畏死之徒,他們有的用長槍攪進車輪裏阻止板車繼續前進,有的見砍不動推車的民夫就猛撲而上將對手掀翻在地,原本淩厲的火車陣沖進了守軍陣勢的三分之一就已無法再次前進。

  不過將守軍的陣勢沖亂就足夠了,沙悟靜指揮著緊跟在後的民夫撲進了陣勢的缺口之中,迅速和敵人攪和在一起,近身肉搏打混戰正是現在的虎豹騎突擊訓練了半年的拿手好戲,而且原本在城樓上支援的敵方弓弩手此時已不敢放箭,戰事頓時成了大人逗小孩玩的游戲,沙悟靜更是在人群中上躥下跳,專找下命令的軍官放冷箭。

  “守不住了,快逃!”

  不知道什麼時候守軍督戰的軍官已死在亂軍之中,肉搏呈現一邊倒的狀況更讓守軍喪失了最後的鬥志,隨著有人開始帶頭逃跑,堵在門邊的蜀軍終于開始潰散。沙悟靜立即一邊命令手下弟兄打開城門一邊帶著部分兄弟趁勢沖上城樓搶奪吊橋的絞索,而城外的荊州水軍此時已經有部分沖上了城樓。

  南門,守不住了!

  “轟!”

  吊橋伴隨著巨大的聲響砸在了護城河上,楊起沖天的塵土。

  “沖!”期待已久的黃忠立即指揮預備攻城的兩個梯隊猶如精子入宮般湧入了卸下最後貞操帶的南大門。

  “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

  伴隨沖鋒的高昂戰歌聽得黃忠差點腦溢血,“誰他媽要你們唱這種歌,給老子換一首,要宣揚我軍是仁義之師,進城後不得劫掠百姓!”

  不過歌還沒來得及換,剛進城的水軍迎面撞上了趕來增援的嚴顏,黃忠沖著對方輕蔑的瞅瞅,“來者何人?江州已破,還不速速投降!”

  “放你媽的屁!格老子滴,把這老不死的瓜兒子轟出去!”

  湖南話和四川話相差不大,即使別的一時沒聽明白,老不死這三個字還是能聽清楚,今年剛滿五十的黃忠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他老,見對面那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人居然敢罵自己老不死,本就脾氣火暴的黃忠立即發飆,張開手中的特制巨弓就是一輪五箭連發,直取嚴顏眉心、喉嚨、胸口和左右兩臂,把對方的閃躲空間全部封死。

  逞口舌之能的嚴顏連翻身下馬的機會都沒有,對面的箭就已疾沖至眼前,慌忙之中只能側身抬手護住要害。一陣劇痛襲來,右手左臂皆被貫穿,整個人被巨大的慣性掀翻落馬,後腦勺重重的磕在地上昏了過去……
第二0六節

  當嚴顏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狹小的木制房間裏,左手和右臂的傷口也已經被包紮好,而老相識兼好友的吳懿正在床邊望著自己。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認不認得這是幾?”

  “少來,我腦子還沒摔壞!”嚴顏瞧了瞧吳懿那晃在自己眼前的熊掌,接著甩了甩受傷的手再搖了搖腦袋後有些虛弱的回答到,“傷口好象沒什麼事,只是有點渴有點餓,腦袋還有點暈,總感覺身體在不停的晃!”

  “正好我也餓了!”吳懿見嚴顏沒事稍稍松了口氣,轉頭對站在一邊的一個小兵客氣的說到,“小哥,麻煩你去弄兩碗粥來!”

  嚴顏看著吳懿向一個士卒如此客氣的請求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吳懿對嚴顏驚訝的神態只能報以一聲苦笑,等那士卒離開後親自從旁邊倒了一碗水扶起嚴顏給他喂了幾口,“搖晃是正常的,我們現在都在荊州水軍的船上,過不了多久就快到成都了!”

  “噗!咳、咳、咳……”嚴顏差點被突然而來的消息嗆死,一口氣岔到把剛喝進去的水噴得吳懿滿臉都是, “你說什麼?我們在荊州水軍的船上?那江州??”

  “你流血加撞傷了頭,已經昏迷五天了,江州早已被陳平占領。聽照顧你的那個士卒說,你墮馬以後江州守軍就亂了套,而且我軍本來就和荊州水軍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沒用多久就被他們徹底擊潰,陳平留下夏侯淵和三萬兵力留守江州善後,接著就馬上帶著我們幾個俘虜日夜兼程趕往成都。只怕等荊州的部隊到達成都城牆下的時候主公都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說到這裏吳懿不禁感到悲哀,“成都,唉~”

  嚴顏聽著是勃然大怒,“那是他們卑鄙無恥,突襲加偷襲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就和我堂堂正正打一仗!”

  “打仗本就是無所不用其極,有什麼卑鄙不卑鄙的!如果交換一下立場,你是偷襲還是堂堂正正先宣戰再開打?”

  嚴顏聽了氣呼呼的瞪著吳懿,你不要說得這麼直接好不好?讓我發發牢騷心裏平衡一下行不行?不過嘴巴張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說。

  “何況我們這次輸得不冤,那些混在城裏的民夫就是赫赫有名的荊州虎豹騎!”

  嚴顏有些無言,虎豹騎威名甚著,荊州水軍也天下聞名,輸在他們兩個聯手之下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不過嚴顏還是准備逃避心裏被慘敗刮傷的傷口,轉頭在房裏望了一圈後扯開話題問到,“沈彌沈大人呢?怎麼沒看見他?難道戰死了?”

  “你還關心他?”說起沈彌,吳懿就心中一陣暗恨,“不知幾年前他就投靠陳平了。原本我見他手下多是老弱之兵,安排他的手下守住最沒危險的西門,哪裏知道江州失守後,他手下居然緊閉西門拒不放行,導致我軍除了少數從北門逃走其余盡數被俘,這次江州城破,他可是‘居功至偉’!”

  說到這裏,兩人頓時都陷入了沉默。沈彌作為西蜀的老將,居然早就投靠了陳平,這說明什麼?說明陳平在多年前就已經在籌劃偷襲西蜀,而江州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整個西蜀還不知有多少人是早就和陳平在暗通曲款,這次劉璋只怕是凶多吉少!陳平,還真是好深的心機、好大的野心啊!只是兩人心中郁悶,為什麼陳平就沒派人來暗中聯系自己呢?

  取粥回來的小兵打破了房間裏沉默的氣氛,帶著一個食籃走到床邊准備給嚴顏喂食。

  嚴顏毫不客氣的從小兵手裏接過了碗拒絕小兵的服侍,心裏一陣別扭的暗恨,陳平也真是的,怎麼派個帶把的來服侍,也不知道派個小妞來。

  小兵見嚴顏不需服侍,也就直接對兩人傳話到,“兩位將軍,丞相大人請兩位將軍用過粥後到主艙奉茶!”

  聽到陳平召見,兩人趕緊三口兩口把粥喝完後催著小兵帶路,都想看看陳平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又准備怎麼安排自己?不過估計是勸降,要殺的話早就殺了,何必浪費糧食等到現在?這倒是要先好好盤算一下,怎麼給自己多撈點好處!

  此時我正坐船坐得無聊,船隊指揮有黃忠,運籌帷幄有賈詡、郭嘉和法正,雖然這次攻克江州抄了不少死硬分子的家,弄到不少四川美女,可我小弟也沒有金槍不倒的本事,無事可做的情況下只好拉著同樣無聊的變態妹妹、典偉、許褚幾人打起了麻將。

  不過幾圈下來我就異常的郁悶,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只顧著漂亮的四川美女而沒把變態妹妹喂飽,今天居然我要吃她就碰,我要碰她就糊,好不容易湊了個四暗刻的清一色又被她擺地攤給攪了,我說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和你怎麼說也不少于百夜夫妻了,幹嘛老和我作對?看來我今晚有必要振振夫綱,好好調教調教你,讓你明白一下什麼叫美女與野獸。

  當了一天的相公陪練,正當我心中的怒火不可抑制的時候嚴顏和吳懿來了,我趕緊把手中十三不達的爛牌一把推掉,無視于已經清一色三坎下地的變態妹妹憤怒的眼神,有請兩位俘虜上坐奉茶,呵呵,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兩位先生,不瞞你們說,今晚我軍將會抵達成都,劉璋已經覆滅在即,不知兩位先生將來有什麼打算?”趕快投靠我吧,雖然你們兩個的本事只算一般,不過鎮守一方應該還沒什麼問題,我不會嫌棄你們的,而且在我這裏吃香的喝辣的,我可是絕對公務員待遇從優哦!你們看,雖然我這裏不准貪汙、不准受賄、沒有公款的奔馳寶馬、草料也不報銷,不過可以自討腰包嫖娼養小蜜哦,以後還經常有機會帶著手下士卒出國旅游,費用都由我報銷,只要你們有本事,在外面搶到的女奴和金銀財寶可都歸你們自己哦。不用考慮了,投靠我吧,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吳懿只是稍稍考慮就拱手說到,“全看大人的意思!”

  有前途!反應夠快!怪不得曆史上你妹妹會被大耳選上當皇後,什麼時候也帶出來讓我瞧瞧,不過根據遺傳定理,看你的樣子我實在有些擔心。沖吳懿點了點頭後,我再看向嚴顏。

  嚴顏卻低著頭不說話,在我耐心就快消磨怠盡的時候才終于慢慢站了起來,然後又走到我面前跪下,“丞相大人,敗軍之將本沒臉要求什麼,只是嚴某深受劉皇叔(劉焉)厚恩,可否請大人進成都之後放劉季玉(劉璋)一條生路?”

  我望著嚴顏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回答,如果放劉璋一條生路要我如何退那十幾萬羌兵哦?
第二0七節 成都攻伐戰

  入夜時分,我帶著五萬步兵和一萬水軍在成都附近的一個小村莊登陸,然後一路步行到成都。

  成都地處西蜀的中北部,四川盆地的西部,龍門山脈、邛崍山脈與成都平原和川中丘陵的交接地帶,從西到東,地形分為山地、平原、丘陵三個部分,而我們現在就是正在穿越丘陵地帶,只要過了這片丘陵,成都就會赤裸裸的暴露在我的眼前。不過令我想不到的是在路上居然還碰到了一只肥肥胖胖反應遲鈍的大熊貓,更暈的是被變態妹妹看到後就不停的在我耳邊吵著回襄陽的時候一定要帶上兩只,說這種動物實在是太可愛了,做寵物養著還可以每天抱著睡覺。所以說女人就是麻煩,帶女人逛街更是麻煩,也不知道那熊貓有什麼可愛的,難道有我可愛嗎?每天抱著我睡不就得了?也不怕被傳染非典。

  白天嚴顏要求放劉璋一條生路的要求我沒有馬上答應,不是我害怕和羌族開戰,以江南半壁江山和已經過千萬人口的戰爭潛力,我絕對相信我會獲得最終的勝利,但勝利之後我卻得不到什麼好處,因為我不可能在內戰未平的情況下占領現在羌族生活的西藏高原,更不可能花費大量兵力去保持那塊地方的穩定,相反我卻很可能要付出成千上萬荊州精銳的生命和足夠讓我再次瀕臨破產的撫恤費,因此我必須要權衡嚴顏這個條件的利弊,但從目前來看,利益的天平上一個嚴顏的重量實在比現在就和羌族開戰的後果輕了太多太多。所以,最終我以此事需聖上定奪暫時敷衍了過去。等到時候再看和羌族接觸後交涉是個什麼樣的結果吧,現在更重要的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成都。

  當我們到達成都城下時已快子夜時分,劉璋顯然在不久前已經得到了我帶兵朝成都開進的消息,此時的城牆上正火光揮舞、人影攢動,城內更是隱約傳出一片混亂的嘈雜聲,估計是劉璋正在城內各處調動兵力和安撫、壓制城內居民的恐慌。

  我沒有趁這個時候攻城,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從船上下來還走了幾十裏山路才趕到這裏,手下的士卒們現在都已十分的疲勞,那些重型的攻城器具更是遠遠的落在了後面,所以目前我能做的僅僅是把部隊分成三部分在城南、城西和城東立寨休息,同時也能防止劉璋向南逃竄。成都只有三萬守軍而已,不算城裏的虎豹騎我還帶來了六萬部隊攻城,如果按戰鬥力算相當于一比三到一比四,我並不害怕劉璋集中兵力跑出來突襲,那樣只會讓我更省事,不過估計他也沒那個膽子。所以我現在非常放心的給劉璋送了一封勸降書後就慢慢的等著攻城器具送上來。俗話說天亮的時刻就是人最疲勞的時刻,緊張戒備了一個晚上的守軍不知道會不會很疲勞,反正如果劉璋不投降我就會在拂曉時分吹響進攻的號角。

  時間的流逝總是非常匆忙,不知不覺間已是四更天,我派去送信的人仍然沒有回來,不知是不是被劉璋給殺了。其實我的條件實在已經很優厚了,保障他的家族財產安全;保障他親族的人身安全;還保證他投降以後加官進爵;當然,在那封信的最下端用幾乎看不見的微雕技術寫著幾乎沒人看得懂的狂草體一一“解釋權歸丞相所有”。也許他還不了解什麼叫解釋權,不過沒關系,等他投降以後我一定會詳細明白的解釋給他聽,比如他的財產將收歸國庫,因為那裏最安全;他的親族將全部送進皇宮為奴,因為那裏最安全;至于加官進爵,保證會在他死後會進行追封,我這個人曆來說話算話的。你看看,如此完美的人權保障可比布什整天叫囂的人權口號務實多了,他怎麼就不考慮考慮呢?

  既然他不投降,那我只好強勢推銷我的人權概念,在讓士兵吃上一頓包飯再稍稍熱熱身後,我在五更天點燃了進攻的號炮。

  ……………………

  “轟!”

  第一聲號炮響起,此時城外的主力應該已經開始用投石和弩箭進行覆蓋式打擊了吧?等了一晚上的太史慈蹭的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迅速爬到床下將地板撬開取出一個長箱子,從裏面取出各種裝備進行全副武裝。

  “轟!”

  第二聲炮響,城外的弓弩手此刻應該已經在重裝步兵的保護下開始用弓弩和井闌對城牆進行壓制行射擊。太史慈和同房的弟兄也開始熟練的將各種偷運進來的小型投石車組件進行組裝。這種小型投石車可以快速的重複投擲,操作起來比巨型投石車方便很多,但也正因為方便所以彈射力很小,只能將十斤重的東西拋擲到百步外,在正面戰場上幾乎是沒有什麼用,不過在空間狹窄的城內倒是巷戰的好東西,因為給這些投石車配置的不是石頭,而是巨型鞭炮。

  因為土制黑火藥的威力很小,所以它們還不能稱之為炸藥包,裏面也沒有混裝細石和鐵釘,因為在實驗中殺傷力實在太小,兩步外連皮革都無法擊穿,所以在裏面混的是胡椒粉,爆炸以後能讓方圓十步內的人暫時睜不開眼睛和呼吸困難,以至短時間內喪失戰鬥力。這種鞭炮在野外是沒什麼用的,一陣風一吹就能把胡椒粉吹散,但在範圍狹窄和風力不大的城市裏就不樣了,完全可以作為原始的催淚彈,絕對是對密集敵人的制敵法寶。

  最後就是點上一支特粗的香,免得臨時用火石打火既費時又不保險,另外每人脖子上圍一條打濕的布,免得鞭炮在身邊爆炸或等不到胡椒粉散掉就要沖鋒時用得著。

  “轟!”

  第三聲號炮炸響,城外主力應該開始了攻城戰。

  太史慈和同屋的兄弟立即將小型投石車推出門,外面小巷子裏的各個院子也走出了推著同樣裝備的各色彪型大漢,所有的人都秩序井然一聲不吭的向巷口走去。

  這裏是最靠近南門的平民區,小街小巷極多,出了巷口後馬上就可以看見從其他巷子鑽出來的弟兄,只不過太史慈今天運氣不好,人員還沒集結齊就不知從哪個巷子裏響起了“抓奸細”的喊聲,氣得太史慈直跳腳,顯然劉璋多少還是有些得民心。

  此地不宜久留,太史慈趕緊打了個跟我來的手勢就向南門的支幹道跑。剛沖出支幹道就迎面碰上一小隊聞聲趕來的巡邏兵,“一個不留!”太史慈張弓就是一陣速射,箭箭取人咽喉,只可惜太史慈動作再快也快不過敵軍張嘴求援的速度,跑在最後的巡邏兵已在臨死前發出了淒厲的警報。

  “悄悄的進村,打槍滴不要!”太史慈現在終于發現自己對這句話的理解還是比不上甘甯,甘甯可以帶著三千遠不如自己手下虎豹騎的蠻兵在洛陽進出自由還搬回一大堆的書,更能把戒備森嚴的袁紹呂布軍營攪得雞飛狗跳,而自己只能在野外搞搞晝伏夜行,進了城稍有動作竟然就會被敵人發現。不過現在可不是自怨自憐的時候,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一邊吩咐殿後的兄弟在後面放火,把百姓都趕出來擋住後面趕來的援兵,一邊把最精悍的弟兄組成沖鋒陣型直接朝南門跑。

  沖上城裏的主幹道後沒跑多遠就遇到了一隊趕來圍剿的敵軍千人隊,太史慈趕緊帶頭一陣急射壓制住敵軍沖上來的速度,同時高聲急呼,“後面的快扔炮仗!”

  只聽見一陣嗚嗚的彈射聲,幾十個小包裹就飛向了敵陣,然後……

        敵軍:“……”

  “???”

  虎豹騎:“……”

  “???”

  “怎麼還不響?”

  “這個……投慣了石頭,忘記點火了!”

  (*-*#)!!!

  太史慈差點就來上一個轉身五連射,“你們這群豬頭,再忘了點火老子讓你們變箭豬!”

  第二輪炮仗飛快的又扔了出去,因為此時已用不上投石車了,敵軍已前進到了距離三四十步的地方,虎豹騎的人都是直接用雙手抓著捆鞭炮的繩子用甩鏈球的姿勢拋出去,敵軍對這種看上去絲毫沒威脅的包裹也不再躲閃,任由這些軟綿綿的東西砸在身上。

  “砰!砰!砰!砰!砰!”

  連續的巨響過後,巨大的氣浪掀起沖天的灰塵,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敵軍迅速陷入了癲狂,“哇啊啊啊啊……”

  “眼睛……我的眼睛……”

  “我聽不見了……我聽不見了!“

  “啊嚏……啊嚏!”

  近距離的爆炸震得虎豹騎也不怎麼好受,整個腦袋變成了漿糊一樣直晃蕩,耳邊除了嗡嗡聲還是嗡嗡聲,太史慈把濕布在臉上抹了一把,清涼的刺激讓腦袋清醒了點,趕緊將濕布圍住口鼻後打了個沖鋒的手勢帶頭沖向了已經崩潰散亂的敵軍……
第二0八節 得來全不費工夫

  巨大的爆炸聲不僅驚動了城內守軍,還驚動了百姓,同樣也把王府裏正急得來回度步的劉璋嚇得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發生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來人!快去看看怎麼回事!”

  沒讓劉璋久等,只是一盞茶時間左右前去打探消息的侍衛就跑了回來,“大人,城裏混進了不少荊州的奸細,張大將軍(張任)說正在派人圍剿。不過小的聽一些士卒說混進城裏的是虎豹騎,剛才那打雷一樣的聲音就是他們施的妖法,聽說那雷聲一響我軍將士就立即聽不見看不見東西,只能任由他們宰割,那些虎豹騎好象已經殺散了一個圍剿的千人隊,目前正向南門沖去,應該是准備和城外的敵軍裏應外合!”

  “什麼?荊州的虎豹騎混進來了?”劉璋頓時嚇得臉上肥肉一陣顫抖。心慌慌的更是快跳出喉嚨,現在該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滾!妖言惑眾,擾亂軍心!”一直陪著劉璋的黃權趕緊大聲呵斥打探的侍衛,同時細聲安慰已經面無人色的劉璋為其壯膽,“主公不必憂慮,那荊州虎豹騎就是再厲害,能混進來的也只是少數,張將軍目前正在調動兵力圍剿,以眾淩寡之下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把這些人盡數剿滅幹淨!”

  劉璋聽了黃權的話稍稍安了安心,誰知還只剛站起身又有一侍衛急急跑進來,“大人,張別駕(張松)帶著家將煽動一些將士發動叛亂,現在正會合虎豹騎攻打南門准備放敵軍入城!”

  “啊?”劉璋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次已經全身都抖了起來。

  “不可能!”不僅劉璋嚇得癱倒,連一直穩如泰山的黃權都著實大吃一驚,沒想到共事多年的張松會在這個時候反叛做亂。原本在黃權看來,以成都的城高牆厚、糧備充足,想要守住一個兩個月絕對不是問題,一兩個月之後不說陳平的補給跟不跟得上,西蜀各地的守軍將有足夠的時間趕來救援,那時陳平能不能回得去都是個問題;而且一旦培關失守,十幾萬羌兵湧進來,陳平絕對是首當其沖,那時成都還可以仗著城牆隔岸觀火,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再把他們都收拾了;如果培關沒失守,西羌的補給也拖不了這麼久的時間,只要西羌一退兵,守在培關的將士也可以趕回來增援。可如今萬萬想不到的是自己內部竟然出現了問題,這如今該如何是好?

  此時的劉璋正全身打著擺子喃喃自語,想到城破以後自己可能的下場不禁感到萬般恐懼。不行,自己還沒活夠,還不想死!怎麼辦?該怎麼辦?投降?對,投降!趁現在城門還沒被攻破,傷亡還不是很大,自己還可以主動投降,陳平想要以後征戰順利總不可能殺自己這個主動投降的人吧?“投降!馬上傳我的命令開城投降!”劉璋邊喊邊從椅子上爬了起來,抖著一身的肥肉就朝府外跑去。

  還在發愣的黃權被劉璋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追在後面把劉璋拖住,“主公,不可啊!我們還能一戰!虎豹騎和張松那些跳梁小醜成不了氣候的!”

  “轟!轟!轟!轟!”

  和黃權的勸告一起響起的是南門處的連番炸雷聲,劉璋此時腦子裏的恐懼和害怕進一步升級,哪裏還聽得進黃權的話,只顧一個勁的朝府外跑。可憐瘦小的黃權又如何拖得住體積龐大的劉璋,一個沒抓穩就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臉上蹭出滿臉的血,再抬頭時劉璋已出了大門正准備上馬車,黃權只能吐出嘴裏折斷的門牙一個勁的哭嚎,“主公,不可投降啊!不可投降啊……”

  劉璋坐在馬車上最後看了一眼黃權,重重歎了口氣後對侍衛問到,“陳平的帥旗在哪邊?”

  “東門!”

  “那就去東門,快!”

  ……………………

  我站在井闌上遠遠眺望著城牆,雖然東門這裏只是佯攻,但為了牽制城裏的守軍,這裏的攻城戰也打得異常激烈。

  一直沒什麼機會立功的徐晃為了爭取表現自己,正帶頭向城牆發起沖鋒,只見他一手抓著他那把長柄巨斧頂在頭上撥開砸下來的石塊,一手扶著雲梯快速的爬上,臨頭上箭垛還差一丈遠時掄起手中大斧就將一探出頭來向下紮槍的守軍劈成兩半,更借著斧頭卡在箭垛上的機會拉著斧柄向上狂沖,剛從箭垛冒爬上就看見迎面三支長矛直刺面門而來,徐晃竟然耍了一個太極劃圓的手勢將紮來的三支矛撥在一起夾在腋下,更趁敵軍拔矛時借力跳上了城頭。當三支長矛再次刺來的時候,徐晃直接抓起前面被劈死的守軍屍體甩出去蕩開長矛,然後從容的取出卡在箭垛上的巨斧。

  有了斧頭在手的徐晃立馬就成了殺神,當那三個糾纏不放的長矛手再刺上來的時候,徐晃抓著斧柄尾端就是一個半圓橫掃,僅僅只聽到一聲“嚓!”,三個長矛手抓著半截長矛飛了出去,蠕動的腸子內髒流了一地,而他們的下半身還留在原地噴血。

  看著周圍的蜀兵一個個被嚇得噤若寒蟬,大展神威的徐晃准備擺上一個酷酷的造型流芳百世——學著丞相大人平常藐視敵人的動作,高舉中指鄙視著周圍的蜀兵,同時將長柄斧頭收回扛在肩上。

  “當!”

  一個剛跟在徐晃身後爬上來的荊州兵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徐晃收回扛在肩上的斧頭砸在腦袋上摔下城去,冤屈、郁悶的詛咒傳遍整個戰場,“徐將軍,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徐晃萬般委屈的看了看身後,“兄弟,這個……一路順風,我多找點人下去陪你!”心虛的徐晃再也不敢擺什麼姿勢,舉起大斧如虎入羊群般殺向那些仍在朝城下投石射箭的守軍,帶起人頭殘肢滿天飛舞,為後面的荊州兵登城清出一大塊空地。

  突然右側一股森寒的針刺感傳出強烈的警告,徐晃趕緊一個左移同時收斧,以寬大的斧面擋住右側整個上半身,“當!當!當……”連續十余次重擊撞在斧頭上,壓得徐晃向左一陣猛退,直到頂住城牆邊的箭垛才穩住身型。

  趁著重擊稍頓的一剎那,徐晃揮斧橫掃,這才看清一手持精鋼長槍的將領剛從飛退中收身點地准備再次沖上,“慢!”徐晃心中一陣納悶,好象沒聽說過西蜀有什麼高手啊?“你是何人?徐某不殺無名之將!”

  那武將不答反而揉身挺槍而上,耀眼的槍尖舞出了七朵燦爛的槍花直罩徐晃全身,“今天看是誰殺誰!”

  本就不以速度見長的徐晃被逼得一陣手忙腳亂,側著斧頭左支右擋,奈何後面已無閃躲余地,再挺在原地只怕身上就會要多幾個窟窿了。把心一橫,徐晃縱身一躍跳下了城牆,同時以斧頭掛著箭垛緩一下墜力,落到斧頭正好掛著的長度時兩腳一蹬城牆舉手上聳,取下斧頭後連續幾個後空翻落在城牆下。

  落地後的徐晃忿忿不平的望著城頭,“有本事我們在空曠的地方再來一場!”

  回答他的是一塊迅速砸下的巨石和十幾支羽箭,嚇得徐晃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向後暴跳。

  站在後面觀戰的我看到居然有人能單槍把徐晃給逼下城頭,不禁好奇心大起,對陪在邊上觀戰的法正問到,“那個人是誰?”

  “張任,蜀軍中的第一高手,估計也是現在成都守軍的統帥!以前別人都稱他西地槍王,後來馬超成名後,張任就禁止別人再叫他這個稱號!”

  怪不得,原來是野史傳說中趙雲的師兄,看這樣子傳說倒還真有可能是真的。再看向戰場,徐晃現在已沒辦法再上城樓,他站到哪裏,那裏的城牆上就一定會多站上十幾個張弓搭箭的人瞄著他,如此熟悉的場景一下就讓我想到了在世界杯上成名前和成名後的歐文,還真是區別對待啊。

  看來要另外找個沒名氣的高手上去突破,“你們誰敢上?”

  “我去!”許胖子第一個出聲應諾。

  “你不行,你那身材是我軍獨有,還沒到城牆下別人就把你認出來了!肯定會受到比徐公明更多的照顧!”我是一邊搖著腦袋拒絕一邊望向變態妹妹,她是既無名又出手快,對付快槍手張任應該是正好。

  可惜變態妹妹裝做沒看見一樣甩都不甩我。

  靠!不給面子!不過暫時我也舍不得拿她怎麼樣,“鳴金!讓徐晃他們先退下來吧,重整旗鼓以後再攻!”算了,何必這麼著急,反正南門那邊遲早會破,拿下成都之後再慢慢收拾張任。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隨著我軍的退下,原本牢不可破的成都城門居然緩緩的開啟,然後,我看到了一個憨態可拘的胖子……
第二0九節 血戰培關

  劉璋居然投降了!這小胖子居然在攻打南門的黃忠正好派人來通告我南門已被攻破的時候舉著我給他的勸降信跑出來投降了,還真不是一般的會選時機啊!不過這樣也好,起碼能讓接下來的巷戰少死一些人,為我其後和西羌交涉時有足夠的底氣。但是有利就有弊,劉璋屬于主動投降,雖然我在勸降信上搞了點小動作,可為了以後著想的確不能把劉璋幹掉;而且因為是劉璋主動投降,象張任、黃權這些鳥人也多有不服,居然一個個和嚴顏同一個德行,全都要求我保證劉璋的安全,由此可見劉焉的本事的確不小,給他那沒用的兒子打下了一個堅實的基礎,怪不得曆史上劉備入蜀後不敢把劉璋怎麼樣,且後來的曆史學家對劉焉的評價也不低,還真是幸好這老家夥死得早啊!

  現在如何處理劉璋讓我開始有些犯難,原本是想用劉璋的腦袋請西羌退兵,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從太史慈告訴我關于城內百姓的一些情況以及現在西蜀官員的態度讓我不得不考慮如何憑實力讓西羌退兵了。

  沒在成都停留太久,只休整了一個晚上後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帶著三萬荊州步兵、兩萬成都降軍以及劉胖子趕去培關,把黃忠的水軍和一些傷兵以及西蜀投降的官員留在了成都駐守。

  培關位于培城(四川綿陽)以北,天然右山左水的地理位置緊緊卡住了從北方進入成都的唯一要道,雖說不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但要強攻的話也要付出不少代價。曆史上劉備為了通過這裏,是趁和劉璋尚且交好的時候將守關大將揚懷、高沛騙下關,再以莫須有的罪名將他們二人斬殺後奪得了此關,使得這兩個好歹也是和嚴顏、吳懿同級別的蜀軍將領還沒機會表現他們的軍事才能就掛了。現在雖說楊懷已經戰死,但高沛還在,希望他能在我趕到之前守住這個入蜀的要道。

  ……………………

  “叱!”刀過頭落,滾燙的鮮血標濺得高沛滿頭滿臉,“第九十七個了……呼……呼……再殺兩個就大圓滿了!”柱著已經卷口的單刀,全身都在微微顫抖的高沛正酸軟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的同時瞪視著城牆下潮水般退去的羌兵,“又撐過一輪進攻了……呼,該死的陳平……答應的援軍怎麼他媽的還沒到!”從七月中旬守到現在十月初,三萬守軍打得現在只剩下三千多人還全部帶傷,連高沛自己都已經親自上陣殺敵,如果援軍還不到,只怕這培關日落之前就會失守。

  撕下一片衣襟將大腿上翻開半尺長的口子綁緊,流血過多帶來的麻木已經讓高沛感覺不到太大的疼痛。甩甩有些暈眩的腦袋,高沛慢慢爬到剛才砍死的那個羌蠻身邊,從他身上取下隨身的羊皮水壺,扭開塞子後將裏面的清水從頭淋下,接著再大口大口的灌進喉嚨,呼,冰涼的刺激終于讓人清醒振奮了不少。

  抬頭看看周圍,別說站著的,能動的好象都已經不多,高沛費盡全身的力氣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一旁的箭垛上,扯著已經沙啞無比的嗓子喊到,“還有多少能動的?出個聲!”

  稀稀拉拉的呻吟聲斷斷續續的響起,遠處的聽不大清楚,不過估計全部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五百人,“呵呵……咳咳……”高沛不禁一邊笑一邊咳,鹹鹹的眼淚混著血混著汗順著臉上的紋路流進嘴角,好腥、好苦!早上的時候點數明明還有三千多,現在居然只剩下不到五百人,自己是沒臉回成都了,戰死在這裏才對得起那些先走一步的弟兄。

  “高將軍、高將軍!”

  遠處的喊聲把高沛從自責的沉思中拉回現實,舉頭望去,正有幾個全身無傷的蜀兵跑上關來,“我在這裏!”

  這幾個蜀兵順著聲音看見高沛後立即跑了上來,不過看看了高沛的樣子後頓時面顯遲疑。

  “你們是後方過來的吧?什麼事?”

  幾個新到的蜀兵互相看看後最終還是對高沛說到,“陳平背信棄義,率兵攻打成都,大人讓我們來搬救兵……”話音到後面越說越低,看到周圍的情況誰都知道這裏已經沒兵可派了。

  人最絕望的莫過于連僅有的希望都被斷送,聽到這種消息的高沛立即心若死灰,原本還對援軍抱有的一絲幻想已經徹底破滅,陳平既然攻打成都,那陳平的援軍是肯定不會來了,而且連成都方面也已不可能再派出援軍。完了,自己的弟兄、自己鎮守多年的關隘、自己所奮鬥的一切都完了。想到這些,高沛頓時生起了毀滅一切的沖動,“幾位兄弟,能幫個忙嗎?”

  幾人稍微遲疑了一會後問到,“將軍請說!”

  已經徹底絕望的高沛准備將這個曾屬于他掌握的地方徹底摧毀,不為別的,就算為先走一步的兄弟送上最珍貴的陪葬品吧,等到了陰曹地府自己好歹對弟兄們有個交代,“羌人大概要半個時辰以後才會進攻,麻煩幾位兄弟把關裏夥房中剩下的菜油、柴火搬來堆在這裏,”高沛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周圍,“還有把那些羌人屍體身上的衣服都扒下來堆在這牆頭上,能扒多少扒多少,羌人發起進攻的時候你們就馬上撤退!方便的話通知沿路百姓一聲,讓他們暫時都躲進山裏去,等羌人走了再出來!”見幾人有些猶豫,高沛馬上再加了一句,“我們會給你們拖上足夠時間逃命的!”

  幾個蜀兵再次相互望了望後朝高沛點了點頭,“謹尊將軍吩咐!”

  ……

  “嗚!嗚!嗚!”

  半個時辰後,淒厲的號角聲再次回蕩在培關上空,原本號召羌兵進攻的號角卻猶如招魂曲一樣把一個個躺在城樓上無力動彈的半死守軍從地上拉起,紛紛抄起身邊的武器爬到城牆邊。

  高沛回頭看了看城牆底下,螞蟻一般的羌兵正鬼喊鬼叫的朝城牆撲來,此時已不再需要做什麼臨陣鼓舞,守在這上面的人沒哪個還會抱著逃跑的想法,全都已經做好了必死的准備。當然,除了那幾個最後趕來求援的蜀兵。

  高沛再朝那幾個後來的蜀兵看了一眼,有兩個人居然還在不停的將羌兵屍體的衣服扒下來往城牆前沿丟,而他們的夥伴已經跑得只剩背影了,“喂,你們兩個怎麼還不走?”

  兩人朝高沛看了看,繼續收集死人衣服,“走的那些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倆反正是無親無故,將軍明知援軍無望還死守關隘,我倆賤命一條又何必惜身,反正十八年後又是一條漢子!”

  “好!到了地府高某給你們介紹我手下的好兒郎,從今以後我們永遠是兄弟!”此時羌兵已經開始攀爬城牆,高沛顧不得再和這兩個新認識的弟兄交談,抓起身邊一個羌人的屍體就朝底下砸去,也不管砸沒砸中,抄起刀又朝旁邊從防守稀松的地方爬上來的一個羌兵砍去,可惜卷口的刀沒能將敵人一次砍死,這個凶悍的羌人死死的抓住了卡在他肩膀上的刀刃不放手,眼看隨後的一個羌兵又要爬上來,高沛松開了緊抓的刀柄一腳踹在了這個沒死的羌兵胸口上,將他和隨後一個即將爬上來的敵人一起踢下了城樓,“九十九了,老子這次賺大了!”

  腿上的傷口隨著剛才那一踹又撕裂開來,痛得高沛混身冒冷汗。根本來不及處理傷口,又有一個羌兵從面前爬了上來,已經沒有武器的高沛急忙摘下頭盔狠狠的砸了過去,“操,還不掉下去!”頭盔的重量太輕,敵人扶著箭垛晃了晃就是不向後倒,高沛馬上又從地上撿起一杆長槍戳進敵兵的胸膛,可敵人又是死抓住長槍不放,帶著一起掉下了城樓,“這幫鳥人怎麼都有臨死搶武器的嗜好!他媽的再來上幾次,老子就沒東西好用了!”

  順手再從地上撿起一把砍刀,高沛看了看周圍,稀疏的兵力已無法擋住羌兵的沖擊,大批的敵軍已經爬上了城樓,“哼!死吧!要死大家一起死!”望向那兩個留下來的蜀兵,沒想到這兩人正不知所措的望著周圍發愣,顯然都是沒上過戰場的菜鳥,“點火!快點……”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一個敵人趁他轉頭喊話的時候爬上了城樓並在他肚子上捅了一刀,隨著刀子的抽出,血合著腸子一起淌了出來。痛!無比鑽心的痛!高沛左手捂著肚子,右手揮刀格開了敵人再次捅來的致命一擊,順手對著敵人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腕一刀剁下,“當!”敵人的武器掉在了地上,可惜,沒將對方的手砍斷,僅僅只在敵人手下留下一道傷口,高沛的力氣正隨著肚子上流出的鮮血飛快消逝。

  鼓起全身的余力,高沛想要再給敵人補上一刀,奈何腳下一軟整個人倒在了地上,而敵人正獰笑著用左手撿起地上的刀子慢慢靠近。隨著敵人左手的狠狠砸下,高沛閉上了眼睛……
第二一0節 民族的起源

  閉上眼的高沛等到的不是預期中的利刃穿身,而是一具重重壓在他身上的人體。這個人體不但在高沛身上非常高頻率上下的抖動,還有一根很硬的棍狀物不斷的沖刺著高沛的胯部,更過分的是壓在上面的這個人的嘴巴正壓在高沛的脖子上,張合間不僅發出野獸般的“吼吼”嘶嚎聲還不停的在高沛脖子上流出又熱又粘的液體。

  難道是先*後殺或先殺後*?甚至是*屍?已經一支腳塌進鬼門關的高沛心中不禁一陣惡寒,什麼叫生不如死?現在就是生不如死!這群該死的羌蠻怎麼有這種不良嗜好?而且還褲子都脫就上?自己的一世英名啊!

  不行,絕不能被這幫禽獸侮辱,老子要自焚,絕不把身體留給這幫禽獸糟蹋!怒火中燒的高沛睜開雙眼奮起全身僅有的余力將身上的禽獸推開,這時才發現趴在自己身上的羌兵已經兩眼翻白,剛才頂在自己胯部的是一把貫穿羌兵小腹的刀柄,流在自己脖子上的是羌兵嘴中吐出的血,抖動和嘶嚎是這個羌兵臨死的掙紮。再看看周圍,無數與蜀兵裝束不同的士兵正從自己身邊沖過,殺向那些剛登上城樓的羌兵,雖然他們的裝束沒見過,但一眼就能看出是漢人,唉~不管他們是誰的屬下,期盼已久的援軍終于來了。

  “軍醫!軍醫!這裏有個受重傷的!”一個異裝漢人士兵高喊著走到高沛身邊,從高沛旁邊還沒斷氣的羌兵身上拔出刀子,再一刀將那羌兵的頭剁下後掛在腰帶上。

  隨後又來了一個沒拿武器卻背著一個小箱子的女兵走到高沛身邊,一邊檢查高沛肚子上的傷口一邊和那士兵交談,“你運氣不錯啊,剛到就搶到一個人頭,又可以小發一筆了,回去以後記得請客!”

  “行!別說請客,以後你下輩子的衣食住行我都包了怎麼樣?”

  “呸!等你當上隊長,薪俸比我高了再說吧,別到時是我包你衣食住行!”

  “你說的啊,我現在就去再砍幾個人頭立功,你等著好了!”

  高沛看著那士兵興奮的離開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團疑問,士兵搶人頭可以發財還可以升官?再看看前面那些鬥志旺盛、戰鬥力極強的異裝士兵,已經嚴重失血的高沛頓時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熱血沸騰的秦軍戰場,可秦軍好象沒女兵啊?

  “他怎麼樣了?”視線已經有些模糊的高沛看到了一個明顯是將領摸樣的人在詢問那女兵。

  再望向那女兵,沒想到那小妞正對著那軍官搖頭,“除非老師(華佗)親至,這麼重的傷我已經沒辦法了!”說不出話的高沛覺得想哭,小妞,拜托你別說這麼直接好不好?起碼也給我一點希望行不行?

  “喂他止痛散,雙份!”

  女兵從箱子中取出一個瓶子和一個杯子,抬起高沛的腦袋後連續給他灌了兩杯有些苦澀的水。本已昏昏欲睡的高沛慢慢的感覺到肚子不再疼痛,視線也慢慢恢複清晰,力量正一點一點回到身體。這是什麼藥?不是說自己沒救了嗎?

  高沛覺得自己現在還活三十年可能都沒問題,再抬頭時已能清晰的看到那發話的軍官,“你們是什麼人?”

  “荊州虎豹騎!我是統領太史慈,這裏的守將高沛在哪裏?”

  荊州虎豹騎?他們居然趕到了這裏?也就是說成都已經失守了?高沛有些不敢相信,求援的士兵才到這裏不到一個時辰,荊州的軍隊怎麼會這麼快就趕到?“我就是高沛,你們怎麼會來這裏?劉大人怎麼樣了?”

  “我們只圍了成都不到半天劉璋就投降了,丞相大人正帶著他和主力在趕來這裏的途中,我們是急行軍趕到這裏!你現在告訴我,關外的羌兵還有多少,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兵力!”

  高沛頓時萬念俱灰,自己和手下弟兄奮盡死力守在這裏,沒想到主公卻不到半天就投降了,還真是諷刺!“羌人最多還有十萬吧,我們的人都在這裏了!”

  “你們不是有三萬兵力嗎?憑持關口怎麼會傷亡如此慘重?”

  原本眼光已經渙散的高沛突然坐了起來,緊緊的抓著太史慈的手,“我不管你們是誰的軍隊,但你們是漢人!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轉告丞相,請他務必全殲城外的羌人,一個都不要放走!他們都是禽獸,是禽獸!!!他們這幫雜碎占領了汶山郡後居然當著我們這些守關將士的面吃我們漢人百姓的肉,我忍不住派副將楊懷帶著兩萬士卒出關,結果……5555555~~答應我!答應我!”

  太史慈重重的吸了口氣,沒想到又遇到軍隊吃人。曾經北上洛陽之時,李傕和董承的軍隊也吃人,結果是這兩支軍隊裏即使是投降的人也都被主公發配到了敢死隊,到現在已經沒幾個人還活著。如果主公得知了這個消息,相信也絕對不會放過這些羌人,“高將軍放心,丞相大人一定……高將軍?高將軍?”

  女兵摸了摸高沛的脖頸,“他已經斷氣了!”

  太史慈默然無語,此時高沛的眼睛仍張得大大的瞪著自己,那裏面有憤怒、有乞求、有希望、還有不甘!而他的手仍抓著自己的肩膀好緊好緊……

  ……………………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于即將接觸的羌族我並不是太了解,而且西蜀的少數民族眾多、民情複雜,以後想要穩定住這裏就有必要知道個透徹,趁現在趕路沒事做的時候正好可以問問法正,“孝直,能不能給我談談巴蜀極其周圍的少數民族?”

  “大人想知道哪個民族?”

  “隨便吧,你每個都給我說個大概就好!”

  “如果每個都說那可不知道要說到什麼時候,大人主要是想了解羌族和如何安撫巴蜀的各少數民族吧?”見我點了點頭,法正又繼續說到,“那就籠統的說一說吧,其實按血統來劃分,巴蜀只有兩個民族——漢人和羌人!”

  我的嘴巴差不多可以吞下一個蘋果,法正的腦子不是燒壞了吧?起碼我知道的就有巴族和氐族。

  法正似乎對我吃驚的樣子見怪不怪,繼續發表他的高見,“大人知道我華夏的起源嗎?”

  “知道,神龍氏炎帝和軒轅氏黃帝合並以後的部落統稱華夏!”

  “不是這樣的!大人應該知道女媧補天、黃帝戰蚩尤的傳說吧?也應該知道曆來的西戎、南蠻、東夷、北狄之稱吧?其實在幾千年以前,我們的祖先就象現在那些少數民族一樣都是部落群居,不分什麼民族。只是後來這些部落不斷合並後形成了三個大的部落,首先是南方的蚩尤統一了南方部落統稱苗族,為了爭奪中原肥沃的土地,蚩尤打敗了中原炎帝的部落,並一直將炎帝趕到了渾水河以北。炎帝到達北方後與黃帝的部落合並,也就是我們現在華夏的祖先。蚩尤為了徹底消滅炎帝,就聯合統一了東方的誇父,也就是東夷族,共同出兵跨過渾水河(黃河)與黃帝決戰,結果被黃帝打得慘敗。東夷被黃帝吞並,其中一部分渡海向東逃竄,很有可能就是現在馬韓人和丞相找到的東瀛人的祖先,東瀛、東夷,稱呼是不是很象?而蚩尤身首異處之後的苗族卻分裂成了三個部分,被黃帝和其後的繼任者追殺得一路向南逃竄,期間又不停的有小股分裂出去,最終也就形成了現在南方各地包括巴蜀在內的各個少數民族,也就是說,如果按血統來分,南方和東方的這些少數民族其實和我們華夏族原本就是住在這一塊大地的同一個民族,只不過他們戰敗後躲進了深山老林發展出了和我們不同的文化。說句不太文雅的話,南方、東方的那些少數民族如果脫光了衣服、打散了頭發和我們漢人根本就沒區別。”

  原來還有這種說法?我怔怔的有些出神,搞了幾千人的爭鬥原來都是同一民族?不過我堅決不承認和倭奴同一民族!即使有可能,他們的血統也已經被東瀛島上的猴子汙染了,倭奴喜歡亂倫的傳統很可能就是和那島上的猴子濫交開始,“按孝直的說法,那西戎、北狄脫光了衣服還不是和我們一樣?”

  “不一樣,大人到時候見到羌人就知道了,我們的眼睛是黑中帶淺褐色,而羌人的眼睛卻不同,他們是黑中帶淺紅色!至于北方的游牧民族,嘿,那是已經被我們同化了很多,區別已經不是很大了,當年秦王贏政得天下後曾遷徙大量的漢人到河套地區去築長城和戎邊,結果人數稀少的游牧民族被那些漢人迅速同化,甚至現在的匈奴、烏桓、鮮卑等族裏有很多根本就是漢人,所以他們在秦滅亡以後才會迅速強大,不然以純正的匈奴人哪有能力威脅我大漢?所以我才說巴蜀只有兩個民族,一個是漢,一個是羌氐並稱的戎。而放眼整個大漢的周邊,也只有北方統稱狄的游牧民族可以另外算是一個民族!”
第二一一節 玩的就是心跳

  (漢時的羌不是現在的羌族,而是藏族)
  對于法正的民族論我不知道對還是不對,在法正看來民族應該按血統劃分,不過我所受到的21世紀應試教育中民族好象是按文化劃分。最明顯的一個例子就是回族(不是回紇,曆史上的回紇是新疆唯吾爾族),明明是漢人,卻因為信仰伊斯蘭教被劃分成了回族。另一個有意思的例子就是我以前有個同學,身上只有八分之一的土家族血統,卻因為中央的優待少數民族抑制漢族的‘不平等’政策,所以在戶口本上填土家族,我FT!如果真要是按血統來劃分,還真不知道幾百年後那些所謂的少數民族裏面有多少是真正的少數民族。21世紀不是還有科學家證明中國人其實是非洲人的後裔嗎?想想跟那些烏七嘛黑碳頭一樣的黑人稱兄道弟叫同胞我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如果真要是按血統來劃分,以現在大漢的人口基數,恐怕在我有生之年也很難走出亞洲,即使走出去了也無法有效占領,實在是有必要想個辦法加速同化少數民族!不過這個問題還是暫時擺在一邊,等以後有空的時候再慢慢想,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對付羌族,“孝直,漢成帝時陳湯(說犯強漢雖遠必誅的那個牛人)曾說一個漢人可以對付三個胡人,為什麼現在一個漢人對付一個胡人都難?”這是一個令我非常困惑的問題,戰國時區區一個趙國能把匈奴打得望風而逃,一個秦國能把羌族打得幾近滅族;到漢朝統一全國後卻要舉國用兵征討匈奴還只是互有勝敗,可陳湯卻說一個漢兵能對付三個到五個胡兵,難道那時匈奴的人口比漢還多?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曆史中三國時期,曹操的北魏人口不到一千萬也輕易的將烏桓滅族,司馬懿更是只派了一個刺客就鬧得鮮卑內亂,可為什麼到了晉朝時居然弄到了五胡亂華的地步?那時的漢人口可有一千五百萬!即使是晉朝的皇帝再昏庸也不至于弄到如此地步吧?

  法正望著我出了一會神,最終搖頭不答,不知他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嘿!”一旁的賈詡卻在這時說話了,“法孝直是知而不答!我大漢是被董仲舒(將儒學推為國學的人)給害了!當年秦始皇焚書坑儒固然不對,可全面推行儒學卻更是錯上加錯!其一,儒可對內教化于民,卻不可對外施禮于蠻夷!陳湯斬郅支之時,我漢兵對胡兵可以一敵五,那時我大漢冶煉和制甲、制弓的技術遠強于四周蠻夷,胡人的武器在我大漢將士面前不堪一擊,唯一需要顧慮的就是出征的補給問題。可蠻夷有個長處,他們每次打不贏了就稱臣納貢請求和親,我大漢的曆代皇帝就遵循禮儀之邦的教導,送美女送工匠去安撫,結果等到陳湯老了的時候漢兵對胡兵尚可以一敵三,可惜漢成帝不趁陳湯尚在之時進一步削弱周邊的蠻夷,以致陳湯之後無人可用之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四周蠻夷逐漸強大,且因工匠的輸出導致蠻夷冶煉和制甲、制弓的技術也逐漸追上我大漢,現在除了荊州軍,恐怕也只有馬騰的西涼軍能胡人一較長短。其二,儒以文害武,揚文抑武之策使我大漢百姓血性盡失,昔日戰國之時,強齊以文治國,國力日下,被樂毅幾近滅國猶不知悔改,最終為以武立國的西秦所滅。“胡服騎射”的趙國卻能和秦國分庭抗禮,如果不是曆代帝王太昏庸,贏政也未必能得天下!如今我大漢南有苗蠻、西有西羌、北有匈奴、東有烏桓鮮卑,俱有威脅我大漢之勢!若想我大漢日後安生,丞相可需細細思量一番!”

  這倒不用賈詡擔心,我一直在逐步將儒學拉下神壇,為的就是恢複民族的血性,多培養一點“憤青”,“文和不用擔心,長遠之策,我心中自有考慮,我只想知道現在對羌是剿還是撫!”

  法正、郭嘉、賈詡三人異口同聲說到,“當撫!”

  “為何?”

  這次是郭嘉接口,“其一,我軍才剛攻下成都,如今西蜀四方尚且未平,不宜對羌用兵,勝了事小,如若敗了只怕我等回不得荊州!其二,羌兵十余萬,我軍兵力只四萬精銳加兩萬降卒,且無騎兵,即使勝了也不能大勝,無法傷及羌人元氣,徒交惡爾!其三,如今馬騰、張魯擁兵自重,與羌交惡不如與羌結好,如此可時時壓制此二人!有此三利,丞相當撫,待他日掃平四海之後方可徐徐圖之!”

  說的也對~看來暫時還是得忍!對了,剛才郭嘉說什麼來著?張魯?靠,完蛋了!一時急著北上,把張魯的事忘了,“孝直,張魯親屬可在成都?”

  法正也馬上反應過來,“屬下立即派人回成都扣押張魯親屬!”

  ……………………

  因路上遇到虎豹騎告急,在太史慈到達培關的兩天之後我帶著主力部隊趕到了這裏,只不過我看到的是遮天的黑煙和能把人熏死的屍臭。

  並不是虎豹騎發生了什麼事,相反他們的鬥志相當昂揚,也沒有發生什麼重大傷亡。沖天的黑煙和熏人的屍臭是他們在城樓下大規模的焚燒屍體,這樣既能防止瘟疫也能短時間內限制羌人的進攻。只不過這種在荊州軍隊已經達成普遍共識的處理屍體的方法顯然沒有得到西蜀降軍和習慣天葬的西羌人的認同,他們現在是一個兔死狐悲另一個隔著老遠在嗷嗷嚎叫。

  “這裏的守軍還有幸存者嗎?”

  太史慈對于我的問題顯然早有准備,“還有十七個有氣的,不過其中七個不知道能不能挺得下去!”

  “問問那些活著的,看看有沒有這裏守軍的名單,如果能找到一律按荊州標准發放撫恤費!從今天開始,這個關改名為‘鐵血英烈關’,追封高沛為培城侯,由其長子襲其爵位。活著的那些人全部官升三級!”

  雖然我有意把音量提高了那麼‘一點點’,但還是‘很不小心’的讓那些隨同前來的成都降卒聽見了,一陣唧唧喳喳的聲音過後整個關上關下頓時從前到後黑壓壓的跪倒了一地,“願為丞相大人效死力爾!”

  震天的喊聲不僅把我嚇了一跳,連關外那些鬼喊鬼叫的羌人都安靜了下來。HOHO~這個順水人情做得爽,反正到時也是從劉璋的官庫中掏錢,他買單我請客,先從軍隊中把劉璋的影響力消除,等到回去的時候再宣布一個益州免稅三年來收買民心,以後劉璋是扁是圓還不是只由得我?

  想好了以後如何徹底收服民心,心情也不由得爽歪歪,立刻派上一個士卒出關去送信,准備和羌人議和。

  誰知剛才還在大喊效死命的降卒一個個翻臉比翻書還快,“丞相大人,不能議和啊!如果議和,高將軍和那些弟兄不是白死了嗎?”

  怎麼可能會白死?他們不是賺了一筆撫恤費還贏得了生前身後名嗎?當然,這話不能直接跟他們說,“弟兄們,你們以為我不想給他們報仇嗎?就因為我想給他們報仇,所以我必須忍!我們漢人有句老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我們的兵力只有敵人的一半,而且沒有騎兵,我們只能憑關死守,而敵人卻可以隨時撤退,此時與敵決戰實乃不智!我所需要的不是擊敗他們,而是要將他們連根拔起、徹底鏟除,所以我要求你們現在必須忍,等到我們下次准備充足之時再將敵人一舉殲滅!高將軍和那些守關的將士有白死嗎?他們堅守在這裏是為什麼?他們是為了讓關後的百姓不受羌蠻荼毒!為什麼我要給他們按荊州軍的標准發放撫恤?因為他們在這裏戰鬥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救人!你們要記住,你們是士兵,不是土匪!你們拿著武器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保護百姓!等你們什麼時候明白了這一點,你們才可以和荊州士兵享受同樣的待遇!”正好,又給我找到一個借口可以省幾個月的薪餉。

  就在我唾沫星子亂飛的長篇大論中,送信的士兵回來了,羌大王已同意議和,估計他也看到了關上新來的援軍,如果再打下去只會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安撫好了那些降卒,我立刻命令法正作為使者前去和談,同時我還做了一個讓幾乎所有人反對的決定——我作為副使親自前去談判!不是我腦袋發燒,而是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起碼目前羌族還沒違反過這個規則,何況羌人也沒人知道我是誰,去一趟只是有驚無險的旅游而已。有句話說得不是很好嗎?玩的就是心跳!
第二一二節 人間極品

  散漫的隊列、散漫的旗幟、散漫的士兵,當我和許褚、法正來到關下羌營時,我覺得我看見的這些羌兵不是來打仗的,他們更象是在打獵,獵物就是漢人!而導致今天這一局面的始作俑者好象就是我。

  不過我是不會感到心理內疚的,冷兵器時代可不是核武器時代,強大了就打人、弱小了就挨打甚至于被滅族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只不過將這個過程給提前釋放了出來,其產生的破壞力遠比羌人完全准備好再進攻時小得多,按照汪精衛的理論我這也算是一種曲線救國吧,可惜他這個‘知己’要一千八百年以後才出生。

  跟著帶路的羌兵,我們走進了羌人的中軍營寨,一路上看見的都是羌人眼中的仇恨、蔑視和挑釁,不過我是無所謂,他們瞪得再厲害也少不了我一根毛。

  接著再經過一番刻意的刁難和怠慢之後,我們走進了羌人的中軍大帳。只不過在掀開帳門的那一剎那,我頓時覺得我走進了A片拍攝現場,只見大帳裏十幾個羌族男子席地而坐喝酒吃肉,他們每個人都摟著一兩個全裸的少女,從那些少女的發型來看大部分都是漢人,還有幾個應該是汶山當地的少數民族,這顯然是羌人給我們的下馬威,更讓我憤怒的是那些少女的媚笑和刻意奉承。

  就在我難以抑制想要發飆的時候,法正的聲音將我從走火邊緣拉了回來,“大漢丞相麾下參軍法正拜見大王!”

  坐在正上首的一個中年男子看都不看法正一眼,用十分流利的漢語說到,“賜坐!”

  我跟著法正來到那羌王左下首的空位席地坐下,立即就有幾個全裸的女人在我們面前的矮幾上擺下酒肉,更有一個少女蹭到我懷裏給我割肉倒酒,那戰戰兢兢的樣子簡直比我府裏的丫鬟還小心謹慎。

  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品嘗一下羌人的燒烤,坐在上面的那個羌大王就發話了,“法正是吧?剛才你說你是漢丞相麾下?那現在關上的守軍是陳平的部隊了?劉璋那小子呢?”

  我聽了一愣,沒想到這個羌大王居然對大漢還蠻了解。

  法正不卑不亢的回答到,“我家丞相知道了劉璋縱容不法之徒挑釁邊事,已將劉璋革職關押。在下這次前來就是代表丞相大人向大王解釋誤會,望大王能化幹戈為玉帛!”

  “化幹戈為玉帛?沒問題!把劉璋押過來,再賠償金五千斤、糧十萬斛,我們馬上就撤軍!”

  “大王,劉璋乃漢室皇族,斷不可能交于大王。至于賠償,據我家丞相了解,當初劉璋手下傷了大王百多族人性命,而大王興兵而來又傷我漢人十倍百倍!我家大人寬宏大量不予計較,只望雙方就此休兵!”

  “那麼說你們是不想賠償了?”

  “斷無賠償之理!”

  “那我們自己去成都取好了!”

  法正冷笑一聲,“區區三萬人把守的培關,大王攻打了三個月。現在丞相大人屯兵十萬于關上,不知大王何時能破關?又不知大王的糧草能否撐到那時?”

  羌大王順手拿起面前矮幾上的肉大咬了一口,岔開了話題,“糧草問題不用貴使操心,我們有的是好酒好肉!來,法先生,我們羌人是十分好客的,這次雖然和談不成,但也不能怠慢了客人,請法先生試試我們羌人的烤肉,你們漢人的菜雖然做得好吃,但絕對沒有我們這種正宗的烤肉!”

  法正的心裏很郁悶,作為飽讀聖賢書的儒生,平常一舉一動都必須中規中矩,今天難得有這個裸女陪著喝酒吃肉放蕩墮落一回的機會,可偏偏丞相就跟在旁邊看著,這不是讓自己心裏更癢癢嘛!衡量再三後法正最終還是選擇拒絕,“不必了,在下軍務繁忙,多謝大王好意!”

  羌大王臉色一沉,把手中的肉丟進盤子裏,故意對著那些伺候法正的裸女呵斥到,“肯定是你們招呼不周,來人,把這些賤人拉下去淩遲碎剮!”話音剛落,立即就有十幾個羌人掀帳而入,准備去抓那些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哭嚎的裸女。

  “慢!”法正心裏那個爽啊,這羌大王簡直就是知己啊,這下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為救這些可憐的少女墮落一回了,就算傳了出去也絕不會壞了自己的名聲。當然,表面還是要做出一副割肉飼鷹的壯烈姿態,無比“悲痛”的望了我一眼後重新坐回了席位,“多謝大王好意!”說完後象死了老媽一樣任由那些梨花帶雨、恨不得以身相許的全裸少女鑽在懷裏喂酒喂肉,心裏卻象撿了金子一樣爽翻天。

  我對身邊這些姿色一般的裸女倒沒什麼興趣,不過試試正宗的游牧民族烤肉倒是不錯,特別是看著邊上的許胖子已經吃得滿嘴流油更是讓我雙頰的唾液腺分泌加速。此時懷裏的少女剛好割了一塊肉送到我的嘴邊,不過她的手有點抖,眼睛裏更流露出一股怪異的神色,有悲哀、有憐憫更有哀求。我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難道肉裏有毒?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一閃而過,不過馬上就被我否定,羌人還不至于傻到在使者的食物裏浪費毒藥!而那種濃烈的肉香混合著不知名的香料的味道馬上就讓我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面前的烤肉上。輕輕的咬上一小塊,首先就是肥肥的脂肪入口即化,讓我想起了荔普芋頭蒸五花肉,而且是那種蒸得很爛很熟的極品;香脆焦黃的肉皮更是嚼起來滿嘴留香,比起北京烤鴨的脆皮也不遑多讓;精細的瘦肉部分更有點象爆抄麂子肉,隱隱中有點酸、有點甜,絕對是我有生以來吃過的肉類中最頂級的美味。

  法正也在品嘗了幾口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向上首的羌大王詢問到,“味道確實不錯,居然吃不出是牛肉還是羊肉,不知羌人以何種方法烤制?”

  頓時帳內的羌人開懷大笑,但我看來看去總覺得象是一種戲謔的嘲笑。等到笑聲漸止,羌大王十分爽朗的說到,“剛才本王說了,我們羌人是十分好客的,既然貴使對此有興趣,那本王就讓族人為貴使現場烤制一番,以解貴使之惑如何?”

  法正還在那裏猶豫要不要在這種煲廚之事上跟羌大枉磨蹭。可我懷裏的少女已經臉色發青且整個人都顫抖起來,眼睛裏滿是恐懼之色。

  “喂,你沒事吧?”

  在我准備詢問懷中少女時,身邊卻響起了許褚的輕聲詢問聲,扭頭看去,許胖子懷裏的少女居然和我懷裏的女人同樣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我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再看看周圍,幾乎所有陪酒的女人都在瑟瑟發抖。而上首的羌大王正在滿含笑意的望著法正,只是這種笑容看起來更象是一種惡作劇即將成功的期待!

  一瞬間,我立即明白剛才吃的是什麼了,也知道了這個羌大王的企圖,而我的胃此時正在劇烈的翻騰!

  端起桌上羌人土制的青稞酒,我猛灌了幾大口,微酸的味道總算壓下了即將造反的腸胃。搶在法正開口之前,我已不顧禮儀的舉起一塊盤中的肉率先插嘴,“大王,不知你營中還有多少這種‘牛羊’?”

  羌大王此時的表情非常豐富,對于我的無禮插嘴有些詫異,對于自己的惡作劇沒成功稍稍有些不快,而對于已經有人能明白自己的意圖卻又感到有些高興,“十幾萬吧!”

  “大王剛才所提的條件,除了交出劉璋,其他的我們一概答應,雙方就此休兵如何?”我沒有理會法正的臉色,更是把仍在大吃大喝的許胖子給拖了起來,希望這傻大個永遠也別知道自己吃了什麼。

  羌大王沒有回答,一邊用滿手油的大手把玩著懷中少女的乳房一邊陷入了沉思,大帳裏也一時靜得出奇。過了好半晌後,羌大王終于重新把目光聚集在我的臉上,“好,你們什麼時候把金子和糧草送來,我們就什麼時候退兵!”

  “可以!但有個條件,我們沒帶那麼多金子過來,如果從成都運過來最快也要二十幾天……”

  不等我說完,羌大王就把手一揮,“沒關系,我們可以等!”

  我幾乎是咆哮的喊了出來,“我們不能等!”

  火藥味剎時充滿整個營帳,帳裏的十幾個羌人已經拿著割肉的刀對我怒目而視。

  羌大王再次揮了揮手,平緩了一下營帳裏的緊張氣氛,“那你想怎麼樣?”

  “我們可以多給你們糧草,而且我知道你們羌人在苦寒之地需要美酒禦寒,更需要我們漢人的優質兵器,我們可以用美酒、兵器、糧草折算成金子不足的部分!”

  羌大王考慮了一會後終于點頭答應,“好,就依你!”

  “待會我們就讓人先送一批糧草過來,你們不得再烤這種肉!”我指了指矮幾上那依然散發著無窮誘惑的烤肉。

  “嘔!”一直看著我發愣的法正此時終于明白了過來,爬在矮幾上大吐。

  而許胖子還滿臉疑惑的望著我,不知道為什麼不准羌人烤肉。

  帳中的羌人看著法正狼狽的樣子更是放聲的嘲笑。

  等到笑聲稍停,羌大王才出聲答應,“那就要看你們糧草能不能在晚飯之前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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