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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蛇演義 作者:夢入神機 [(已完成)]

劉師傅,現在那周炳林也算是殘廢,可謂是人在江湖挨刀。他年輕時拳法高強,名聲響亮是不錯,您老輸了一招,也不用介意,他現在招了報應,以您老現在的身份地位,也不用和一個殘廢的平民百姓計較。”

    一旁的廖俊華听見“鐵肘飛龍”劉易述說往事,也插了一句話進來。

    “嗯!?”

    王超一下就從廖俊華的話中听出來了一些意思,這個“鐵肘飛龍”劉易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拳師,好像身份來頭都挺大。

    “哈哈,哈哈。”劉易笑了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我自從被周炳林捏碎小指,顏面丟盡,做不了拳師,于是改行討生活,做上了‘倒爺’,在邊境上和老毛子來往做生意,倒賺了些小錢,後來攢下一點家業。”

    “您老人家都是一點家業,那我們可算是乞丐討飯的了。”一旁的韓小清笑著說。

    改革開放以後,東北一帶的人大多數都到甦俄邊境上做生意,稱之為“倒爺”,那個時候,有句笑話,說是“挑一個擔子過去,開坦克回來”。

    “我師傅現在做的是跨國集團貿易,涉及很廣。這次是听到消息,從舊金山過來的。”林雅楠在王超耳邊輕輕的說話。

    王超頓時了解,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感慨。

    想不到,劉易比武失敗,不做拳師,改行做生意。居然海闊天空,成為巨富大翁。而周炳林年輕的時候打遍天下,幾乎無敵,老了卻是個平民百姓。

    世事變化之無常,人生際遇之渺茫。武術地沒落,社會大潮的沖擊。拳師的人生真如落花流水一般漂泊沒有著落。

    任憑你武功再高,拳術再精妙,也不見得有好的將來。

    王超突然覺得意興索然,抬頭看著窗外迷茫的景色和落到山海之間的太陽。

    在那前方。是否有我想要的未來?

    王超想問自己,卻沒有結果。

    “咯”的一聲,把面前的一杯茅台飲了個干淨,一股熱氣從胸中升騰起來。

    “我老了,雖然不當拳師退出江湖很多年,但一身地功夫還是不想丟下,雅楠是我的徒弟,武功也就稀松平常。我能教他的,也就只有那麼多。你雖然年輕,但武功精湛,盛名在外。我今天來的第二件事,就是希望雅楠能在你門下深造。”

    “什麼?”王超一驚,“這就是轉讓徒弟?還是串東西?”

    武術界有個老規矩,就是相互之間交往還算密切的拳師,一方武功厲害。有獨到之處,而另一方有心想學,但卻拉不下臉來。便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轉讓徒弟,派自己的一個徒弟到朋友門下學習,然後再借指點老徒弟的時候,學會朋友密傳的功夫。這也就叫做是“串”。

    “雅楠和我是合作伙伴。拜師地事情萬萬不可以。至于武功方面的問題,我會盡力交流的。”王超連忙拒絕。

    “這樣也好。”這件事情,劉易也就是說說而已。看見王超一口拒絕,也就不再提了。

    “王師傅,你將周炳林的一條胳膊廢了,這事情我師傅也知道了,听說你兩個月後要和泰拳手比武,到時候,我師傅也會過來觀看的。”戴軍也飲了一杯酒道。

    “朱洪智師傅也過來?”王超眼神一瞟。

    朱洪智是海外的心意拳大宗師,弟子無數,還是世界洪門總會的元老人物,在海外武術界的影響力巨大。這次比武,居然要過來觀看,這其中地影響,已經非同小可了。

    可以說王超前面和張威的比武,在東南亞武術界打出了名頭,和葉玄的比武,在東北日本打出了名頭,在京城掃意拳館,在北京打出名頭,那麼這次比武,名頭將會“沖出亞洲,走向世界”。

    不過王超有點疑惑,自己就算是和泰拳手地一場比武,也不至于驚動海外武術界的元老人物吧,難道自己的名頭現在那麼響了?

    “周炳林是孫門太極中的大高手,年輕時候,威名赫赫。雖然退隱了二十多年,很多人已經把他淡忘了,但在老一輩心目中,他的分量可是很驚人地。你看他以前打敗打殘過不少人,這麼多年,都沒有一個找上門去報仇,就可見他的武功是何等的驚人了。你廢了他,雖然不是公開比武,但傳了出去,那一場動手,可謂是你地揚名之戰了。現在那些知道消息的老一輩拳師,已經在心目中真正把你當做開宗立派的大宗師了。換句話說,現在你的名頭,比我要響亮多了。”

    陳艾陽感嘆道。

    “就在小小公園的一次意氣之爭,居然比我以前所有的比武都有分量?這……………簡直是。”

    王超听見陳艾陽解說,心中產生了匪夷所思的感覺。

    的確,和周炳林在公園交手,是因為門派面子意氣,兩人都不相讓,交手兩敗俱傷。卻想不到,這一次爭斗傳了出去,居然比他所有的比武加起來,還有分量得多。憑借這一戰,居然讓那些老前輩拳師真正承認能開宗立派。

    不過靜下心來想想,王超也覺得不是沒有道理。

    自己以前的比武對象,都是小一輩拳師,甚至包括廣東三虎在內,都也在一些拳術名家宗師心里排不上號。而周炳林卻不同,孫門威名赫赫,而他自己在年輕的時候,幾乎無敵,擊敗了他的分量,那可真是沉甸甸。

    這一頓酒宴都喝得非常痛快,太陽剛剛落下,明月升起,杯到酒干,在場的陳艾陽,王超,廖俊華,戴軍,“鐵肘飛龍”劉易都是拳術界的高手,或老或少。意氣相投,難得相聚一起,喝起了氣氛來,都興高采烈。

    霍玲兒,韓小清,林雅楠,都是女孩子,插不上話去,到後來。干脆離了席,當起服務員來伺候。

    趙星龍,大石頭等人在另外一桌,倒是看得這群武林高手談話津津有味。

    “拋開身份不談,劉老爺子,王師傅,陳師傅,廖總。戴師傅都是武林高手,不知道可不可以表演一下武功,讓我這個晚輩開一開眼界?”

    韓小清在他們喝得高興地

    突然開口說話。

    “也好。我這個老頭子好久沒入江湖了,這次難得聚一聚。就練一練把式,讓你這小丫頭看一看,現在社會,很難看到純把式了。”

    劉易哈哈大笑。隨後眾人一同起身,又來到了拳館的內院。

    劉易首先打了一趟拳八極拳小架子,滿院游走。肘影紛飛,趟步掠地,帶起劇烈的勁風。最後哼哈兩聲,筋骨齊鳴,一肘撞在院子中央的一塊練功石上。石頭頓時四分五裂。

    廖俊華和戴軍各打了一趟心意把式,也是虎虎生威。形神兼備。陳艾陽輕靈的在院子中間走了一圈,地面立刻出現了一連串的腳印。

    最後輪到王超。在院子中間掛起了一條白布,突然滑身,雙手連拍,掌力拍在白布上,白布紋絲不動,就好像王超的手掌,沒有絲毫的勁風和力量。

    王超瞬間拍了幾掌後,身體一收,風一吹,片片巴掌大小的白布好像蝴蝶一般飛舞,而整條白布上面,居然出現了許多巴掌大小地窟窿。

    “化拳勁,好厲害的功夫。周炳林拜在你手里,也不冤枉了。”劉易,戴軍,廖俊華看見王超表演了這麼一手拍布的功夫,都紛紛大贊。

    “我這次來山東,一半是來看看你的拳館如何,而來是想看一看山東的另外的一個景點。”陳艾陽突然道。

    “什麼景點?”王超問。

    “水泊梁山。”陳艾陽很有深意的看了王超一眼,“咱們今天乘著酒興,上一趟梁山吧。”

    “梁山離這里有六七個小時的車程,太遠了吧,不過陳師傅你想去地話,我下面有車。明早可能就到了。”韓小清連忙道。

    “哈哈,我的腳力,也就未必不如車。王老弟,你有沒有興趣,咱們現在就出發,乘著天黑上路,走一趟梁山。韓小姐,你有不有興趣試試?開車上路,我們走路,看看明天誰先到梁山?”陳艾陽笑著看了韓小清一眼。

    “好,好,好,就這樣!”霍玲兒和韓小清都好玩,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王超有走遍全國的經歷,對于走路,也並不怕,但是和車比速度,還從來沒有試過。听著這麼一說,倒是來了興趣。

    “你們兩人,拳術入化。體力又是巔峰,我這把老骨頭,試不得了。”劉易當現就表態,隨後,廖俊華和戴軍也表示,不能和陳艾陽王超兩人相比。

    “那就開始吧。”

    陳艾陽對王超使了個眼色,兩人一人拿了個手電筒,突然哈哈一小起步,一連串出了十多米,然後雙腳交換前進,兩腿快成了一條線,瞬間就下了山。

    “玲兒妹妹,快點!”韓小清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她沒有料到王超和陳艾陽說走就走,立刻拉起霍玲兒,也氣喘呼呼的跑下了山,直到半個小時後,才發動了山下旅游區停著的一輛法拉利小跑,猛的踩油門,飆向了大路,而這個時候,王超和陳艾陽已經不見了蹤影。

    “慢點開,小清姐姐。”霍玲兒看見韓小清大踩油門,不由嚇了一跳,咱們走高速公路,也要六個多小時才到梁山,我師傅和艾陽哥哥走路,沒有那麼快的。”

    “那可不一定,他們都是變態。”韓小清說是這樣說,還是減慢了速度。

    就在這時,王超和陳艾陽也已經上了高速公路,兩人的速度飛快,沿著高速公路地邊緣,疾走前進,全身毛孔緊閉,呼吸連著腳踵,肌肉在疾走的時候有規律松弛,並不會因為運動而緊張。

    化勁高手,氣息綿長,對自己身體的每一寸皮膚,肌肉,都了如指掌,控制精確。最擅長途走路。

    當年唐紫塵就是一早上起來,從S省城走到王超所在地市區,比車子還要快。

    民國時候,北京天津一帶的拳師,常常拜訪友人,晚上一會的功夫就用腳力走到了從天津到北京,有的時候甚至火車沒有到,人就到了。

    對于真正的高手來說,放開了手腳,夜間行走,不讓人看見,走個幾百里,並不是什麼難事。

    古代戰場上,軍令如山,一些不會武功地士兵,也能在一晚上走出不可思議的路程來。比拼腳力,這本來就是武功中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

    王超和陳艾陽,乘著黑夜,掠地而走,就好像燕子擦水,箭步飛竄,兩條人影有時比車還快。

    王超在功夫小成地時候,就因為曹晶晶被綁架的關系,追過車幾十分鐘。現在的武功,比那個時候何止高出了百倍?走起來的速度和耐力,也不可思議。

    兩人是以人力的極限,來挑戰現代科技。

    不過從嶗山到梁山,差不多是跨越了半個山東省,兩人饒是熟悉路線,在現代公路又平整,不用廢力,也從晚上七點多,一直走到早上七點多,然後走鄉村小路,又疾走一天,到第二天晚上八九點,一共經歷二十五六個小時,才到達了梁山地界。

    “神行太保一天走八百里,我們也不比他差呢。”

    陳艾陽和王超臉上都十分疲憊,看著眼前,山水之間,高高的石壁上,隱約雕刻巨大的四個字“水泊梁山”相視都哈哈大笑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知道他們到了沒有?”王超也覺得非常疲勞,這一天一夜的急行軍,饒是他是化勁高手,也承受不起。

    “應該很早就到了吧。我們的腳力,還是趕不上車。短時間倒是能夠超越,但畢竟血肉之軀,長時間下來就不行了。”陳艾陽細細的說話。

    山下的水泊,吹來嗚嗚的聲音,秋冬的風卷著水泊池塘中大團的蘆葦花吹來。明月夜幕下,很有一股蒼涼的意境。

    “水泊梁山……….水泊梁山。嘿嘿,現在,哪里還有梁山。”王超突然感嘆道。

    “有的。”陳艾陽突然看著王超,眼楮里面放出一絲異樣的光彩︰“你知道,昨天我為什麼突然起了興趣,要和你走腳力,來看看這水泊梁山?”
”王兄弟,你在國內如今名聲雖然大震,但得罪的人太有一天會遭人忌恨報復,國內不是久留之地,你在國內根基很淺,沒有肝膽相照,生死與共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事情,只怕是牆倒眾人推的時候多吧。不知道你為以後做過打算沒有?”

    陳艾陽突然話鋒一轉,向王超談向了以後的事情。

    王超似乎明白了陳艾陽的意思,看著冰盤似的一輪明月掛在天空,皎潔萬分一點雲霧都沒有,緩緩眨了一下眼楮道︰“我也知道我樹敵眾多,雖然現在風光,但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遭殃。但也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他也知道,無論是曹毅,還是周軍長,還是組織上,看中的只是他的武功能力和影響力而已。他在組織中,並沒有真正的實權朋友。只要一旦出現什麼大事,得罪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肯為他說話,擔當風險的幾乎沒有。

    就算是段國超,身後有少林派的支持,說打死也就打死了。雖然是王超自己親手打死的,但也說明了,像他們這種人物,表面風光,但其實是銀樣蠟槍頭,外強中干。

    “國內的官場是沒有真正肝膽相照朋友的,雖然說六扇門中好修行,但你現在牽扯太深了。”陳艾陽道︰“不如及早抽身後退。這樣才能明哲保身。”

    王超搖了搖頭︰“現在我已經牽扯進去了,想要抽身後退。已經不可能。”

    陳艾陽也已經知道了王超本人是受國家扶持的對象,在北京照料了那麼久,又加上以前王超在新加坡鬧出地動靜,一結合起來想想,事情就再明白不過了。

    王超先前隱藏身份,不過是名聲不響亮,組織上沒有必要為一個小人物買單,但是現在他的名聲響亮了,自然就浮出水面。

    “這水泊梁山是講究一個義字。你我都是生死之交的朋友。如果有一天,要你我和我比武分出生死,你該怎麼辦?”陳艾陽突然發問。

    “怎麼可能……….”王超一出口,突然心跳加速了很多,這也並不是可能,而是很可能,陳艾陽的陳氏集團做了很多不法生意,早就被上面盯住了。這是他知道的事情。

    “很可能有一天,上面會叫我和陳艾陽交手比武,分生死。”

    雖然說對付陳艾陽這樣的人物,可以派人暗殺,但傳了出去,影響很大,遠遠不如武林人士之間的擂台比武打死來得光明正大,無懈可擊。

    被陳艾陽這麼一說。王超突然有一種感覺,似乎自己接到這樣的命令就在不久的將來,如果真有那樣地命令。王超知道自己肯定會拒絕。

    “自己現在雖然得罪了很多人,但還是一帆風順,是因為听命令的緣故,要我打死葉玄,我打死了。要我教訓段國超,我也打死了,要是我一旦不听命令。不要上面的處分。只要把我開除,那些仇敵,只怕不會放過我。”

    想想當年,趙均為了朱佳的一點小事,就派砍刀隊堵在巷子里灑石灰砍殺自己。

    任何軍隊都講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一旦違抗命令,下場是很明顯的。更何況王超還是仇敵滿天,全憑組織庇護的人。

    “任何時候都有水泊梁山,容納被逼無奈的人。”陳艾陽從衣服里面掏出一個小小的錦緞盒子,遞給了王超。

    “我這次來到山東,其實是受人所托,交給你一樣東西。”

    王超眼神疑惑,看著陳艾陽遞過來地這個錦緞小盒,這個小盒就好像一般裝戒指的盒子。

    拿過手來,很輕。一下打開,突然,王超驚呆了!心中的巨浪仿佛大海波濤一樣翻騰。

    盒子里面是一圈圈的金絲,就好像是纏繞在手指上的金線一般。

    王超認識這一圈圈的金絲,正是當年,唐紫塵纏繞在自己手指上的金針!

    “你……………”王超閉上眼楮,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不要問我,我也不明白事情地原委。不過看你的模樣,顯然是認識這根金針。”陳艾陽看見王超想問,便先搖了搖頭︰“給我這根針的是一個洪門拳師,他也是代人給我地,連帶真根針,還傳了一句話,說你如果有一天如果被逼無奈,就到美國檀香山世界洪門總會,在那里,你會找到你想要的一切線索。”

    “檀香山,世界洪門總會…”王超取出這根金針,一圈圈的纏繞在自己右手食指上,收起盒子。

    “我都知道了,咱們回去吧。”

    王超招呼了一句,轉身就走。唐紫塵的世界,在他心目中,已經漸漸的顯示出了一個雛形。

    那次看了在新加坡唐紫塵和陳艾陽地比武錄像,王超就知道,唐紫塵很可能要在新加坡布下棋子發展。

    王超也不找陳艾陽多問,因為陳艾陽是代人傳話,自己也不知道原委。

    世界洪門總會是1992年世界許多國成立的一個華人幫會大聯盟。

    當年孫中山成立國民黨,就是洪門地支持,孫中山本人就是洪門的元老。洪門之中,多是拳術高手,當年民國時候,國術館許多的拳師都是洪門元老。新中國成立後,許多拳師在國內住不下去,流亡海外,洪門也土崩瓦解,在海外開枝散葉。

    廖俊華這位太子的師傅拳師宗師朱洪智,就是美國洪門的元老,而他本人在留學的時候,就是美國洪門的頂尖打手“雙花紅棍”。

    “紅棍”就是高級打手,再加上“雙花”那就是超級打手了。

    朱佳要做一個海外華人生存實錄的專訪,一大半也要涉及世界洪門總會。

    程山鳴地身份。也似乎是加拿大北美洪門的一個大師傅。

    雖然現在王超知道了在美國檀香山的世界洪門總會去能找到唐紫塵的線索,但是現在去不能去,他現在是少將,雖然是個虛職,但出國要打報告,私自出國,等于判逃。

    將官判逃,可就不比校官,慰官。情節之嚴重。影響之惡劣,非同小可。

    可以說,王超現在只要私自出國,那永生永世就別想回來了,而且在國外,無時無刻都要小心被秘密的抓捕。

    這也是上面給王超提升個少將虛職的重要點。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王超不會想著。畢竟他在國內有家,有產業。而且現在並沒有犯無故叛逃,這並不是他想的。

    “如果真有一天,你我要比武交手的一天,那麼我會上梁山的。”王超對陳艾陽道。

    “你自己要小心。”陳艾陽摸了摸王超地手,“走吧,兩個月後,你還有一場大的比武呢。”

    依舊是嶗山拳館的內院。

    “哼!我們一早上。八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你們可是整整花了一天多。”昨天晚上王超和陳艾陽談話之後,就接到了韓小清和霍靈兒的消息。一同乘車回到了青島。

    韓小清雖然很得意,但也很是震驚。對于陳艾陽和王超兩人的腳力,心里大呼變態。

    幾天之後,一個天氣陰沉沉的下午。

    拳館內院很安靜,就只剩下王超。霍玲兒,韓小清這三人。

    陳艾陽也回新加坡去了,劉易要注資王超的這家武館。和林雅楠師徒兩人去市里面安排一些事情,大石頭,一伙特種兵和趙星龍到下面地軍區訓練打靶去了。

    趙星龍最近不但拳術進步神速,已經逐漸摸索到了暗勁的奧妙,而且八極拳,劈掛拳,兩門都得了神髓。

    八極用剛,劈掛講究身形靈活,出拳手臂如鐵鉤掛牆,兩者兼練,正是相得益彰。俗話的拳諺“八極加劈掛,神鬼都不怕。”

    這都得益于劉易的指點,劉易號稱“鐵肘飛龍”,鐵肘是說他的拳法剛猛,飛龍則是說他身形靈活。

    不但如此,趙星龍居然對槍法有天賦,時長跟著大石頭一伙練習,在軍區里面實彈演習訓練,他自己無師自通,把槍術和武功身法結合,就算大石頭他們單對單的在復雜地形單挑,叢林戰,也是輸多贏少。

    王超搬了一把大木太師椅,坐在院子的台階上,手里抓了把茶壺,看著前面這個女孩子站在院子中央,時不時不說上兩句,走上前去校正一下兩人的姿勢,然後又坐回椅子喝茶,看這行頭,還真有大拳師地架子

    霍玲兒一手按在肋下,一手平身在胸前,虎口叉開,腳下穩穩當當,似乎扎了根似的站著,一動不動。

    雖然霍玲兒身體看似沒有動,但是王超的眼楮卻是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這個大徒弟兩手虎口之間的一團筋和肉在一跳一跳。

    身不動,筋肉跳動,理順身體的勁,這是樁法的更本道理。很顯然,在王超地盡心教導下,霍玲兒這個大徒弟已經逐漸上路了。

    虎口的筋肉跳動,久而久之,那團筋肉就會越來越強壯,也越來越有力量,和人動手,一記擒拿,捏得人動彈不得。

    相比霍玲兒,韓小清就相差了許多,這個富家大小姐以前也沒有功底,站著樁,松松垮垮,沒有一點精神,而且一副腰酸背痛的模樣。

    韓小清心中對王超躲子彈地功夫早就羨慕得五體投地,巴巴的跑過來,就是為了學功夫,要和霍玲兒在兩個月以後一同拜師,王超也不拒絕,就一起教上了。

    “你看玲兒的虎口,站著身體不動,筋肉要跳。這樣才能逐漸有力氣。不然的話,和人打架,摔跤擒拿,人沒有拿到,自己都扭傷了。”王超走到韓小清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托了一下她的腰,捏了捏虎口。

    韓小清眉毛上挑了一下︰“武功打人不是用拳頭麼?一拳把人打飛,多漂亮,怎麼還要摟抱摔跤,擒拿?”

    “摔跤擒拿是最實用的東西,用拳把人打人,那是要功底很深了才能做到。功力不深,那就要借助沖刺,助跑,你和人打架,誰會給你沖刺助跑的時間。”王超突然起身,跳躍起來,凌空轉體三百六十度,趴的一下落到地面,兩腿成了個一字。然後撐地旋轉雙腿,借力站了起來。

    “等你站樁,全身韌帶,筋肉跳出力氣來了,不能被輕易拉傷,就試著做這個凌空轉體,落地劈叉一字的動作。武功就算成了。”

    韓小清看著王超這個動作,嚷了一聲︰“這不是經常武術體操表演中的套路麼?這是跳舞,練成這個,武功就算成了,那天下高手未免太多了吧。”

    “不要小看這個套路動作,凌空轉體要彈跳力,腰力,猛的落下來劈一字,那得大腿的韌帶肌肉要很強悍才能做到,這個動作練成了,說明你的敏捷,力量,肌肉協調性都很好了。這凌空一字馬的套路動作,在太極拳老架子里面可是一個很重要的基本動作。”

    王超頓了頓,“這個只是個練敏捷,協調的動作,不能用來打架。你如果要真正和人動手打架,要穩穩當當的站著,還有一套打法如抓頭發,扯衣服,踩腳背,頂褲襠,扳手指,錯關節,拉麻筋,蹬膝蓋,抱大腿等等,拳到臨敵多機變嘛。練好套路,有了敏捷力量,韌帶筋肉又不會輕易拉傷,打人就隨便你怎麼搞了。”

    就在王超在教兩個女徒弟基本功的時候,香港軍區里面,正在召開一個秘密的會議。

    會議的成員有曹毅,周軍長,楊政委,另外還有五六個少將,大校級別的軍官。

    會議的內容,自然是王超和阮洪修比武的事情。

    這次比武,牽動了泰國軍方,金三角的游擊隊將軍,連海外華人最大的組織洪門總會也驚動了,還有韓國,內地很多富商,東南亞很多知名武術家,拳師,少林寺。甚至還有阮洪修原來在印度的瑜伽協會。牽扯之廣泛,王超的上級不得不重視。

    “這次的事情資金牽扯很大,影響也大,諸位都要小心。”一個明顯是首長的少將中年人站了起來,“還有,除了王超以外,我們還得多多培養人才,對了,我已經把江海吸納了進來,和王超一樣,也做為重點培養的對象,作為在海外華人聯系國家的一個紐帶,武功的實用性不大,但影響力很大,我們要的是那股影響力,至于大力推廣,政策方面是不允許的。”

    日子過得飛快,兩個月很快就要到了。

    王超這天看了看日歷,離比武的日子還有三天,同時也接到了霍啟雲叫他啟程去香港的電話。“今天就啟程吧。”王超對霍玲兒道。
“王師傅,你總算來了。”

    王超和霍玲兒,韓小清,林雅楠還有大石頭,榔頭,斧頭,趙星龍等保鏢,一到香港下了飛機,霍啟雲親自來接應,幾輛車一直開到了位于淺水港的一棟豪宅面前停了下來。

    淺水港是香港最為有名的豪宅房產地區之一,地理位置臨海,風水非常好,香港十大豪宅,幾乎都是坐落在這里。霍家的這棟豪宅佔地面積很大,修建得古樸典雅,既有歐洲中世紀城堡的風格,又有古代山莊的味道。

    此時已經是冬天,接近新年,到處都顯示出喜慶的氣息,就連霍家的這處豪宅也不例外,一路進門的林蔭道上,都掛了大紅的燈籠,路上沒有一絲落葉,都打掃得干干淨淨。讓人在喜慶中又感覺到一絲安寧和祥和“您的比武,各方武術界體育界知名人士都知道了消息。今天請您過來,一是接風洗塵,二是和大家見一見面。”霍啟雲在路上,一邊詢問小妹這兩個月生活學習狀況,一面對王超解釋。

    “嗯。我都知道,你們費心了。”車子在豪宅大門左側的停車場停下來,王超發現,停車場內停了各式各樣的名牌汽車,大約有幾十倆,這顯然是霍啟雲所說的知名人士也到場了。

    這次比武,早在兩個月之前就定下來了,由霍家籌劃安排。牽扯之廣泛,影響之大,是王超所有地比武之中,最大的一次。到了香港,要經過大型場面的應酬是清理之中的事情。

    其實王超人雖然現在才到香港,但早在十多天前。林雅楠就派了律師,財務師等人到了這里,和阮洪修的律師財務師敲定一切合同,手續。

    大拳師之間的比武,沒有資金不成體統,這次王超和阮洪修兩人,每人資金是一億,和張威那次比武數字是一樣,但卻不是人民幣,也不是港元。也不是美刀,而是歐元。

    也就是說,這兩人地比武,每人出資都是人民幣十億左右。

    本來王超的天星公司加上武館。雖然發展壯大了。但卻一下抽十億資金還是近乎不可能,不過這一億歐元的資金,他自己只佔十分之一,其中有一部分是廖俊華的,還有一部分是陳艾陽的陳氏集團出資,另外的是霍家,還有韓小清,以及那天在北京看過了王超表演站著不動躲子彈的一些大公子小姐,還有一部分是組織上的資金。大約也有一億人民幣左右。

    廖俊華他們知道王超的功夫。自然要注資。賺上一大筆錢。而曹毅等人,也是看中了王超這次比武,一幫官員。貸款出了錢,也注資進去,如果贏了,立刻就是翻倍,發財,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外快,清白得不能再清白。

    而阮洪修地資金來源,王超也知道不少,一個大頭是崔長白的,還有泰國軍方,金三角大毒梟的壓賭,另外,還有日本的一些株式會社,以及印度地社團。

    除了正式地比武資金,賬面上的以外,還有東南亞一些外圍賭場,都開出了盤口。不過賠率是一比一,五五分。

    也就是說,大家都認為,王超的贏面和阮洪修的贏面相同,這場比武的實力是勢均力敵。

    畢竟,王超現在並不是無名小將,而是赫赫有名,開宗立派的大拳師了。

    而且,這次比武的公證人也非同小可。王超所知道的,就有六位,就連日本的武道大師,第一高手,皇家教官伊賀源也在其中,除此之外,“鐵拳花郎”崔長白作為世界搏擊界地大師,也在公證人地行列。還有,台灣的形意門大宗師薛連信,美國洪門元老大拳師朱洪智,以及陳艾陽。

    還有一位,那就是少林方丈永信大師。

    除此之外,王超也知道,霍家還安排了另外的公證人。因為上面地都是具有代表性的武術界人物,另外還應該有外圍的知名人士,據王超自己知道,因為這次比武,香港澳門台灣東南亞地區,要贊助的富豪大商都幾乎不少。

    下車之後,一行人進了大門,果然,大廳之中氣氛濃厚,顯然是在舉行一個酒會。王超一走進去,就看見了陳艾陽在一個頭發胡子都白了,坐在黃花梨木大椅上的老頭說話,旁邊還站了一個中年人,以及幾個年紀輕輕,好像不過二十歲的少男少女。

    這個老頭王超認識,那次和張威比武,他也是公證人之一,正是台灣的薛連信,旁邊的那個中年人和少男少女,顯然是他的徒子徒孫。

    王超一進來,頓時大廳中坐著說話的三三兩兩人都安靜下來。

    “這位是香港精武體育會的會長羅先生。”霍啟雲作為東道主,給王超一一介紹,“這位是裕興集團的董事馬紅駿師傅………….”和幾個香港體育界的官員,以及知名拳館的大師傅寒暄了幾句,王超就踫到了號稱香港第一的拳師馬洪駿。

    “馬師傅,久仰了。”

    “王師傅,好說好說。”

    馬紅駿長得身體肥大,面闊方圓,大耳招風,一米七左右,平頭,不留胡須,眼楮閃亮,很有精神的樣子。不過看樣子卻不像武術家,而像一些到大陸包二奶的港商台商。

    不過王超體察得出來,這個馬紅駿的武功絕對不可小視,從說話的氣息上,王超就明銳的感覺,他的身手,絕對在他哥哥,國安十八處處長馬華駿之上。

    馬紅駿地手型圓潤。隱隱有藥水味,皮膚卻是細膩光澤,指甲呈青色,是內外兼修的功夫,而他腿型內部筋肉深斂,顯然是有很深功夫的高手。

    “銅腳鐵手。這個稱號看來不是浪得虛名。”

    王超在北京和馬華駿比武。把對方扔上房頂,作為馬氏武術的傳人,馬紅駿這位弟弟,對王超還是有敵意的。

    這從兩人不咸不淡的對話就可以看得出來。

    馬紅駿,馬華駿,這兩兄弟,一個是香港有名地大拳師,富豪,一個是國安處長,在朝為官。可以說都憑借自己的身手,闖出了一片天地。

    他們是拳術世家,精通馬式形意,查拳。劈掛。教門清真彈腿,鐵砂掌,單刀,大槍,齊眉棍,飛鏢等拳術兵器暗器。

    “這人年紀輕輕,武功好高,我若和他動手,勝率只有兩三成。難怪打遍京城。號稱無敵,就連七八十年代,號稱小武神的周炳林都輸在他手里。”

    兩句話的功夫。王超看過了馬紅駿的同時,這位“銅腳鐵手”也在打量他,覺得自己沒有勝算,馬紅駿立刻放棄了搭手試勁,為老哥找回點面子的念頭。

    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兩句話,馬紅駿就招呼過去了。

    “薛前輩。嗯?廖總,戴師傅?這位前輩想必就是朱前輩了。”就在王超和馬紅駿招呼的時候,薛連信旁邊的椅子上,也坐了一個身穿黑色唐裝,駐著一根用龍頭拐杖的老頭。

    這個老頭沒有胡子,臉上也很白淨,沒有老人斑,只有眼角有魚鱗紋和稍微隆起地眼袋顯示出了暮年的老態。

    他的龍頭拐杖,遍體鮮紅,都用紅漆漆遍了。不過很明顯不是木質,在地上點動,發出鏘鏘鏘的聲音,是純鋼打造地。

    這兩個老頭身邊地很多人都是站著,就連戴軍,廖俊華這兩個身份顯赫的人都不例外,坐著的,就只有陳艾陽一人。

    王超很容易就明白了,這個駐純鋼紅漆龍頭拐杖的老頭,肯定就是朱洪智。

    “王師傅,給我們這兩個老頭子打招呼來啦!”薛連信一看王超過來,立刻高聲吩咐旁邊的那個中年人︰“曉宏,去給王師傅搬個大椅子過來。”

    這個中年人謝曉宏,薛連信的大弟子,在台灣武術界,也很有聲望,本人是台灣象形拳國術館的館長,名望很高,台灣兩大國術高手之一的大拳師。

    台灣現在能打的兩大高手,一個是號稱“小仙猿”地年輕拳師劉嘉俊,還有一個就是“獅虎拳王”地謝曉宏。

    這兩人,其實都是和陳艾陽,馬紅駿齊名的大拳師,但是因為薛連信在場,謝曉宏不能坐下。這也是一條老規矩。

    雖然這是名流聚會的場所,謝曉宏不能坐,但傳出去,卻絲毫不丟面子,而且外人還會說,這個位拳師尊師重道。

    相反,如果謝曉宏坐了,反而會丟面子,被外人指點人品不好,師徒名分,就是這麼神奇。

    陳艾陽功夫入化,做為李派太極,武當釣蟾勁地正宗傳人,早就得了薛連信承認,到是有資格在他們面前坐下。

    現在薛連信叫他大徒弟搬椅子,自然是已經承認,王超也有了和他們平起平坐的資格。

    謝曉宏對旁邊的一個年輕人使了下顏色,很快,那個年輕人又搬了一個黃花梨木大椅過來。讓王超坐下了。

    “佳俊,你也來坐坐,咱們一群練把式的,湊在一起熱鬧熱鬧。”薛連信對著不遠處,坐在另外沙發上的一個年輕人喊了一句。

    那個年輕人苦笑了一下︰“在您老爺子面前,我哪里敢坐,還是不過來了。”

    這個年輕人正是台灣現在國術之中,最為能打的兩個高手之一的劉嘉俊,剛才王超在霍啟雲的介紹下,也略微的打了下招呼。

    劉嘉俊身材很好,手指修長有力,鼻梁略高,肩膀寬,很英俊,隨便坐在那里有一種玉樹臨風的感覺。

    在場的拳師,名流,論外表,是他為最帥最有賣相。

    “這一群拳師。規矩還真大地。”韓小清看見霍玲兒畢恭畢敬的站在了王超身後,又看見連廖俊華都站著,心里嘀咕了一句,

    廖俊華是太子黨高干子弟圈子中有名的人物,韓小清也知道,看見他都站著。韓小清心里雖然不願意傻傻的站在後面,但面對這樣的氣氛,也不敢破壞,只有悄悄的移動了兩下身體,走到劉嘉俊那邊地沙發坐下。

    在場的人,寒暄招呼一陣後,各自有各自的圈子。

    “雅楠,星龍,你們去和曉雪打下招呼吧。”這次的比武資金牽扯太大,也和天星集團的利益息息相關。當初和王超一起創業的姚曉雪和公司里面的幾個高層女孩子也過來了。

    “玲兒,你也去吧。”王超對身後站著的霍玲兒說了一句。

    “我還是听師傅和兩位老前輩說拳好了。”霍玲兒笑得很甜。

    “拳怕少壯,年輕人,正是建功立業。揚名立萬的大好年景。三年前的時候,我看你和張威比武,拳術已經得了神髓,三年後地今天,果然,你的身手已經登峰造極,這也是情理中的事情,不過連小武神周炳林都被你廢了一條胳膊,我卻是沒有想到。你的武功。已經有資格開宗立派。傳承國術了。”

    薛連信看著王超,感嘆道,算是真正承認了王超宗師地地位。

    “周炳林地孫門太極拳出神入化。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老一輩的拳師,哪一個不把他做為勁敵?听說那次找上你門挑戰,一連挑了你三十多個得意弟子,最後消耗了力氣,才和你這個大弟子交了兩下手,才退走的。你那次如果和他動手,有幾分把握贏他?”朱洪智在旁邊摸了一下紅漆純鋼龍頭拐杖。

    “五五開吧,不過他那時候年輕,武功正是巔峰,而且孫門太極打法的確是精湛,我功力雖然比他純,但也講不好。”薛連信道。

    王超這才知道,這兩位大宗師承認自己和他們平起平坐的真正原因,還是因為自己擊敗了周炳林。

    周炳林在年輕的時候,號稱“小武神”,可見武功的確精湛無雙。

    那次挑戰薛連信,是他一個人找上門去,要求比武,一人車輪戰了薛連信拳館三十多名弟子,最後和謝曉宏動了兩下手,覺得就算贏了,也不能保持巔峰體力迎戰薛連信,于是從容離去。

    王超出道以來,經歷了多次硬仗,但是對荒唐的一戰,卻是在公園和周炳林動手。

    荒唐的一戰,卻是最終奠定他宗師地位地一戰。讓老前輩大師真正承認地一戰。

    這其中的人情事故關系,真是光怪陸離。

    就在霍家的豪宅中舉行酒會為王超接風洗塵地同時,在香港另一邊的豪宅中,也在舉行一場別開生面的酒會。

    酒會的主角,自然即將要和王超比武的阮洪修。

    此時的阮洪修,臉上那道猙獰武功疤痕,已經顯得很淡,只剩下一條細細的影子,而且皮膚光潔,整個人的氣質好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說以前的阮洪修,是一把殺氣外露的鋒利鋼刀,那麼現在的阮洪修,就是一把深藏在刀鞘中的利刃,殺氣,血腥力完全內斂,更為可怕了。

    阮洪修本來就是泰拳瑜伽高手,泰拳剛猛無比,和八極相似,瑜伽養生,易筋煆骨,瑜伽高手,身體筋肉,骨節,韌帶,肌腱,內髒的柔韌性都不可思議,真正的瑜伽高手,能用舌頭舔到自己的屁股。

    很顯然,阮洪修就是這樣一個瑜伽高手。

    泰拳和瑜伽結合,既然消除了自殘式嚴酷訓練傷害身體的弊端,又能養生延年,提高巨大的戰斗力。

    本來阮洪修就是一位深通拳理的大高手,這兩個月,又在周炳林的指點交流下,突破了最後一層窗紙,武功進入了化勁。

    孫門太極功夫的真傳,有獨到的秘訣真傳,雖然說,不管是什麼神奇的武功,秘籍,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還是要落到實處,不會一步登天。但是對于一個出神入化地大高手來說,那就是破除迷障的真言。

    當年王超為和張威比武,積極備戰苦練,功夫突飛猛進,如今阮洪修也是一樣。

    周炳林雖然明明知道,崔長白想得自己的真傳已久了。才幾十年如一日的給自己發一筆不菲的工資,但是他一直沒有傳出去,這次也是迫不得已了,他的眼光銳利,看得出來,阮洪修身手雖然高強,但和王超交手,還是勝多敗少。不管怎麼樣,阮洪修和崔長白放出話來,比武一方面原因是為了自己討公道。周炳林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王超打死。

    “阮師傅,這次比武,你和對方,不但是私人恩怨。也可以說是泰拳對中國功夫的又一次搏擊。我在這里。恭祝你馬到成功。”

    一個黑瘦矮小,頭發褐黃色,身上帶著彪悍殺氣的人舉著一個水晶杯,對阮洪修說著嘰里呱啦的語言。

    “將軍放心好了。這次比武,我一定會將對方打死。”阮洪修嘿嘿笑了一下,轉頭對一個坐在沙發上,身穿著櫻花和服,腳踏木屐,身板筆直的日本男子說︰“伊賀師傅覺得如何?”

    “五五而已。勝負未知。”這個日本男人。正是日本現在能打的第一武道家,皇家教官伊賀源。

    這次他來,一半是被請來做公證人。另一半,是想見識見識王超的厲害,因為王超在幾年前,打死了他的弟子葉玄。還有,這次日本不少社團,也在阮洪修身上壓了資金。

    崔長白和日本武術界交流密切,韓日之間的武術界,經常交流,不但是拳術武功上,還有經濟上。

    “阮師,你的瑜伽術,已經得到了真正地奧義,這次比武,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要讓我們失望,這次我可是專門從新德里趕到香港為你助陣的。”

    一個頭上裹了白布的印度人對阮洪修道。

    這個印度人是印度瑜伽協會的會長辛格基。這次阮洪修地資金,也有他地很多錢在里面。

    崔長白也坐在伊賀源的對面,手里把玩著一把折扇,只是微笑,顯得對阮洪修很有信

    周炳林卻沒有在場,他和王超交手失敗,武功已經廢了一大半,這次比武,出席的武術界同人很多。以前吃過他虧的不少,誰不想落井下石?這一場比武影響這麼大,驚動了這麼多的人物,一半是霍家推動,還有就是崔長白的關系。最後廖俊華,韓小清等京城一干高干子弟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更何況,阮洪修背後的勢力,也是不小。

    哪一個人物,拿出去都是響當當的名流。現在一起匯聚起來,要看這個熱鬧,自然造成了巨大地影響。

    就在兩方面都到了香港籌劃,一連三天終于過去了。

    比武地日子到了。

    這天,天氣陰沉,雲層烏黑中帶著暗紅,冷風很大,但是在一間巨大的體育會場中,卻是坐滿了人,氣氛很是熱烈。

    這座體育場,是香港政府提供的,一早上,就有警察封鎖,嚴禁任何人進入。就連媒體也不能進去。

    王超和阮洪修地比武,雖然影響很大,但卻是在社會名流上層之間,平民卻是不知道。

    體育場經過了精心的布置,看台,主席台和中央場地,井井有條,有專門的彪形大漢,職業軍人維持秩序。

    不過中央場地並沒有搭建擂台。完全是自由搏擊,也沒有裁判,因為這場比武是生死自由搏擊薛連信,朱洪智,伊賀源,崔長白,陳艾陽,還有一個身穿黃色僧衣,肥面大耳的方丈,那是少林永信大師,除了這六個人之外,還有霍家的現任家長也坐在主席台的公證人位置,澳門賭王何氏家族也派了管事的人來。

    而看台上,坐的全部都是名流大佬,著名拳師,王超甚至看見了自己在北京意拳館交手的那些教官拳師,甚至,億科集團的三個太子黨,趙均,王小磊,吳穎達也到了現場。

    另外。曹毅,周良軍長,楊政委也到現場,在他們坐在一起地,還有幾個身穿便衣,但是氣質明顯是將官將軍的人。

    這顯然是王超組織上的領導。

    除此之外。“鐵肘飛龍”劉易也來了。和林雅楠坐在一起。在場的很多知名拳師,都帶了一個或者兩個年輕的得意弟子前來觀摩學習。對于他們撐門面的弟子來說,觀摩這場名家之間地較量,是受益匪淺的。

    除了王超認得的那些面孔之外,還有日本,韓國武術界的一些武道家和一些年輕弟子,坐在另一邊的看台,甚至看見了柳生晴子,徐震在一起。柳生晴子的父親柳生水明卻是沒有過來。

    柳生水明那次在新加坡,被程山鳴打斷骨頭。已經半死,名聲廢得差不多了,已經沒有臉出席這樣的場面。

    王超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日本許多武道家。對自己都有濃厚的敵意。沒有辦法。誰叫他先用鷹爪捏得宮城家的人尿血,隨後又打死天才少年葉玄,這是給日本武術界響亮地耳光。

    阮洪修站在了場地中間,手上,頭上都纏繞著白布麻繩,光著上身,穿了一條短褲,標準的泰拳搏擊擂台手的形象。

    王超穿的是一件白色褂子。

    兩人在先前,就通過律師簽了生死合同。在現場搏擊。倒是沒有那套程序了。

    就在兩人同時站到場地中央。相聚三四米地位置,全場地氣氛頓時壓抑起來,嘈雜的聲音全部都消失。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你就是打傷周老爺子的王超?”阮洪修看著面前的王超,全身松松垮垮,雙臂下垂,過了膝蓋,顯示出強大的手臂筋肉韌帶拉升能力。

    王超並不回答,只是兩眼注視這對方的眼楮,手指上青筋炸起,漸漸均勻散布,泛起了黑青顏色。

    “比武開始!”主席台上,公證人一聲開始。話音剛剛傳出,兩條人影似乎和聲音同步,撞在了一起!

    阮洪修在這一刻,好像化身成一只突然爆發的凶猛野獸。

    連跑兩步,瞬間就撲到了王超面前,雙手手臂骨頭向外,護住面門,前胸,做出似抱欲抱的動作,同時右腿膝蓋猛烈提起,頂向了王超地襠部小腹。

    這一記低膝硬撞,膝似一面鐵盾,狠狠帶風擊去,四面嗚嗚作響,王超地衣服立刻飄揚,獵獵作響,好像是阮洪修這一肘帶起的勁風,要把他整個人吹飛出去。

    泰拳鐵膝擊打,竟然威猛到了這等程度!

    王超面對這樣凶猛的打法,臉色卻是絲毫不變,身體微弓,手臂下落,硬捶砸下,狠狠地捶在鐵膝上。

    踫!筋肉骨骼相搏,發出了重物落水的聲音,膝蓋拳頭相交的地方,汗水四濺。

    兩人一拳之間,就動用了暗勁,打出了劇烈的汗水!{李小龍傳奇里面有一個鏡頭,是李小龍一拳打在敵人胸口,汗水濺開的鏡頭,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這應該是發暗勁的典型鏡頭了。}

    阮洪修的鐵盾膝被王超一記“進步栽捶”砸中,身體抖了一下。隨後王超捶化爪,一記鷹捉擒拿,反手下摸,抓摳向對方膝關節後面的韌帶筋肉。

    進手搏擊,無論是捶,炮,劈,崩,交接瞬間,自然帶著擒拿。

    捶中就拿,拿中就摳,連撕帶扯,這才是上乘的打法。

    阮洪修只覺得膝彎關節涼氣突起,筋肉猛跳,知道被王超這一爪擒拿摳中,就算筋骨在強悍,也要被摳碎,心神一動,腿部肌筋一牽,膝蓋下面的整個小腿,好像彈簧刀一樣射了出去,吧嗒一下,踢破空氣,炸向王超的胸膛。

    他的腿,柔韌無比,就好像藤鞭,軟起來,連骨頭都是軟的,硬起來,和剛鐵一樣。

    王超面對這一手彈刀一般的腿,另外一只手疾伸而出,橫著格擋,一記橫拳“抬梁上屋”硬架了這一下。

    一架之間,他的拳頭又自然的變為的鷹爪,虎口一團筋肉好像鳥類爪子下面肉蒂,暴凸起來,宛如一個鐵蠶豆。

    手臂扭了兩扭。筋肉從肩膀到手臂,剎那間如蛇一般地蜿蜒扭曲下來,一下就搭上了對方的小腿。

    臂似蛇纏,絞殺,手似鷹爪,摳捏擒拿洪修的小腿肚子肌肉。

    就在這瞬間,阮洪修小腿肌肉自然一松,隨後又橡皮一般彈起,堅硬如鐵,稍微的滑了一下王超的捏勁。

    與此同時,阮洪修兩只手猛烈甩出,身體前傾,山一般地壓了下來,雙手肘關節狠狠撞向了王超的脖子兩側。

    王超一捏沒有收到預料的效果,便知道對方的瑜伽功夫深湛。可以控制任何一處的肌肉軟硬。

    耳朵風聲貫注,對方身體前傾下壓,雙肘搗脖子,勁還沒有到。王超的脖子上筋就劇烈的跳了起來。

    高手搏擊。對方勁還沒有到,將要被攻擊的那一點地方的皮膚,筋絡,肌肉就會自然反應跳動,這純粹是千錘百煉,搏擊無數次的自然反射。

    面對阮洪修接腿勢,壓上身體重量地肘擊,王超也不敢掉以輕心,身體一矮。頭猛縮。就好像听驚雷的王八。

    阮洪修一擊之下,眼楮突跳,肘上的皮膚鼓了一鼓。好像一腳踩空,蕩蕩的感覺。在他地眼光中,似乎王超這一下,整個頭和脖子,剎那間都縮進了腹腔里面。王超這一縮之間,躲過雙肘,整個人手腳全部沒有,蹲在阮洪修膝蓋之下,好像一直大烏龜在水中滴溜溜旋轉,一下就從右側轉到了阮洪修地背後,身體突然暴漲。

    阮洪修雙肘擊空,看見王超縮身下蹲,擰成一團,立刻反應,原本踢出的一膝自然前踏,想一下把王超踏扁,哪里知道王超一轉,竟然到他的後背,兩人從面對面,變成了背對背。

    唰!阮洪修這一驚,非同小可,腦袋之中剎那閃過念頭,後腿反彈,好像馬揚後蹄,踹向了王超的身體。

    這一下反應飛快,連心理活動都沒有時間。

    砰!就在後撩腿還沒有踢中王超身體的時候,阮洪修突然覺得,自己的背似乎被一個大烏龜殼狠狠的撞了一下,全身震動,腳步不穩,偌大一個身體一下前飛出四五米,在地面翻滾了一圈,才彈身蹦了起來。

    原來剛才,王超一招“王八听雷”縮頭縮脖,蹲身旋轉,躲過雙肘,以“游鼉化險”的身法,轉到了阮洪修的後背,突然暴漲起身,一招“烏龜曬背”。以背撞背。把阮洪修撞飛了出去。

    因為這招是以背打背,並沒有轉身地時間,所以比阮洪修快了一線。

    阮洪修一下前飛四五米,跌落地面,就勢翻滾,剛剛起來,眼楮又是一跳,就看見一個白影子平地飛掠過來,連眼楮都沒有看清楚王超怎麼動作攻擊,額頭皮就一陣發麻。

    “吼!”阮洪修一聲怒吼,雙肘上擊,擋在腦門上,砰!又是汗水四濺,正擋住了王超飛撲而來,劈向腦門地一拳。眼楮雖然沒有看清楚,但是皮膚卻能敏銳的感覺到攻擊,阮洪修已經得了中國武功的精髓,短短兩個月功夫,周炳林傳他地,的確是真東西。

    “好一式鼉形,昔年,我听伯父說,車毅齋的游鼉化險堪稱一絕,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拳術巔峰,想不到,今天在這里,又重新見到了這一式的精妙。少年宗師,當之無愧。”薛連信剎那間看了兩人瞬間交手,不由自主的出口贊嘆。

    主席台上,“鐵拳花郎”崔長白的臉色也在這一下凝重起來,有些蒼白。而伊賀源臉色更加凝重,兩只眼楮死死的盯住王超的身形。

    他們都是搏擊大師,知道這剎那間的交手,王超已經佔了上風。

    阮洪修,危險了!

    崔長白腦袋里面,突然想起了周炳林的警告︰“那個年輕人,你不和他交手,不會體會他有多麼恐怖。”

    剛剛一式背打,阮洪修雖然被撞飛,但並沒有受傷,因為背的力量終究不如拳頭。如果是個普通人,受了王超地背打。自然筋斷骨折,內髒移位,但是阮洪修的身體比普通人強悍十倍都不止,只是略微震蕩而已。但是!雖然沒有受傷,卻是落了下風。丟了大勢,這才是最危險的!

    一下架住王超的劈拳。阮洪修全身柔若無骨,軟綿綿的,兩手鐵肘鐵臂變成了橡皮泥,身體也是松松垮垮,隨著王超一劈一擒拿的勢頭,施展出瑜伽中地關節技,貼身反扣了過去。

    貼身擒拿搏斗,最為凶險,是打法中的禁忌,但是阮洪修也是迫不得已。他現在已經明白王超這個對手的恐怖,不得已,要拼命搶回上風。

    只是王超哪里會讓他如意!就在他貼身糾纏的瞬間,雙目突然一瞪。腳掌一起。腳跟隨後就落,整個人好像一門巨炮突然轟擊了一下,地面震蕩,全身每一寸的肌肉,皮膚都劇烈的跳了一下。

    這一式“老熊抖虱”又叫“雄雞抖羽”或者是“仙鶴震翅”“黃狗起水”“鯉魚炸鱗”“龍蛇起陸”等等等等,是一剎那,全身氣血循環過所有的筋骨,皮毛,人體極限到達最大的發力方式。

    無論是“飛馬踏燕”還是“鱷魚剪尾”腳掌前墊。腳跟後落。動脊椎,炸尾錐,都蘊含有這個勁在里面。

    王超這一下。施展了自己全部的力氣,激發了所有的潛力,纏繞著阮洪修地手,一抖之間,阮洪修整個人,又被啪的一下,抖飛了出去。

    砰!阮洪修落在地面,砸得地面都龜裂了一大塊。但是他整個人,又迅速的爬了起來。這一下抖,只是將他的反擊化解,還是沒有能傷到他地筋骨。

    剛剛阮洪修若是真地貼身上來,兩人摟抱扭在一起,那勝負還真說不好。只可惜,王超深明這一點,不會讓他如意。

    阮洪修剛剛爬起來,念頭還沒有來得及轉,胸口皮膚又發麻,連忙用手肘硬架。又架招住了王超飛撲過來,如影隨影,附骨緊咬的一拳。

    剛剛他之所以被抖飛,是因為開始落了下風,勁力瞬間爆發不起來。如果他的勁力也能在瞬間爆發,那王超也不能輕易的把他抖飛。

    只可惜,現在已經落在下風,連續搶攻,都被對方化解,阮洪修的氣勢已經弱了。

    王超又緊跟不放,一拳被架住後,腳步一踏,到了阮洪修的左側兩步距離,發拳如箭。

    阮洪修連忙踢膝橫掃,全憑皮膚的敏感來抵擋。已經是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不過在場不懂行的人看來,卻是兩人拳來肘往,打得火熱。

    王超連續兩下得手,盡佔上風,圍繞阮洪修團團亂轉,出拳崩擊,一鼓作氣,氣勢如虹!

    一連幾十拳,在場不懂行的人也漸漸看出來了。

    王超每出一拳,整個脊椎一弓,箭步前沖,漂亮至極!

    他整個人就好像一個高明地箭手,以脊椎為弓,手臂拳頭為箭,每一出拳,如左右開弓射箭!

    “啊!一起去死吧!”突然之間,一聲大吼,好像憤怒地大象嘶吶,阮洪修終于被王超打得難討公道,體內的殺氣,血腥氣升騰起來,怒火中燒,眼楮變得血紅,猛的轉身,如獅子掉頭,兩眼狠狠地盯住了王超,絲毫不管對方轟過來的拳頭,雙手的臂關節,肩關節,腕關節突然自動脫開,全憑韌帶筋肉拉伸。

    這一刻,他的手臂好像增長了很多,只一下,就抓到了王超的肩膀。

    王超臉色絲毫不變,肩膀一晃,瞬間內縮,又好像變得沒有了,全身溜溜下轉,成了一個大烏龜,滾到了阮洪修的小腹下面,突然又漲。

    阮洪修手臂關節一下抓空,雙臂內縮,回抱,好像一只憤怒的人熊在抱大樹。

    王超突然轉身,以背對面,雙手前撥,拿住了阮洪修收回來的雙手之後,又是一個轉身彎折!阮洪修的雙手被擒拿住,又起膝蓋硬頂,哪里知道王超胯骨左右兩閃,撞在他的盆骨上,膝蓋一下散了勁,竟然提不上來!

    雙手擒拿,硬進胯打,這一下,盤內打人,王超終于把阮洪修的勁撞散了。就在敵人散勁的剎那,王超眼神散過一絲憐憫,但手上卻絲毫不亂,全身一起一伏,整個人就好像捕食的鱷魚,離水騰空而起。雙手外分,撕上就扯。

    “鱷魚剪尾”!

    哧!!!剎那間,鮮血飛濺,灑滿了整個中央的比武場。
「嗨!」

    王超整個人威風凜凜,狀如天神,兩手一抖,阮洪修就凌空飛起到了他的頭頂,發勁一絞一剪,兩手外分撕扯,一陣令人頭皮發麻,好像扯破布的聲音響徹了全場。
    在場的所有人看到這樣的景象,聽到這樣的聲音,都一下刷的站了起來,有的人居然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這一剎那,阮洪修的兩條手臂肩膀上傳來鑽心的劇痛,但是他剛剛的勁被王超撞散,一下提不起來,整個人被一招「鱷魚剪尾」抖離了地面,偌大一個身體好像魚躍出水,被甩到了一人高的頭頂上。

    隨後,他的兩條手臂連接肩膀被生生扯斷,鮮血飛濺,筋肉露出,其中還有深深的白骨。甚至他的胸膛皮膚肌肉,也好像老樹皮一樣,被撕裂了很多條裂口,整個人都幾乎絞碎了。

    整個沒有手臂的身體直挺挺的落了下來,被王超飛起一腳,正中胸膛,踢出八九米開外,一路血雨落下,恐怖至極。

    「好功夫…………」

    阮洪修一下砸到地面,使勁的蠕動了兩下,眼睛裡面瞳孔都散開 了,只說了一句話,兩眼一閉,立刻氣絕身亡。

    他沒有周炳林的功夫,可以在被扯斷手臂之時,突然減慢心跳,讓血液流動緩慢。

    更何況,遭到最後一擊,他是被一下撕裂了兩條胳膊,連帶全身的鎖骨,筋肉,胸肌也都被裂開不少。傷勢比周炳林在公園裡要嚴重一 倍。

    尤其是他落下的時候王超怕他做困獸之鬥,拚命搏殺同歸於盡。於是以一式高掛腿把他踹了出去。

    這樣連番的致命打擊,阮洪修落地地時候已經四肢殘廢,五臟碎 裂。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沒有救了。

    從比武開始到現在,短短還不到五分鐘,這位泰拳大師,瑜伽高手阮洪修就被王超以凌厲凶狠的擒拿手法擊斃。高手搏擊,招招都是見生死,性命遊走在陰陽之間,既然簽了生死合同,王超也自然不會留手。

    這是一場實力型的比武,沒有絲毫地運氣和場地成分。

    王超擊斃阮洪修,全憑功夫精深。力量雄渾,打法精湛凶殘,一鼓作氣,氣勢如虹,從頭到尾,都是壓倒性的優勢。

    因為他的功夫。在阮洪修之上。

    一開始,交手兩個回合,王超就以「龜」形佔到上風,隨後八卦游身步,崩拳如箭,招招進擊。如暴風驟雨,就算阮洪修用盡了全部力 氣,也無濟於事。

    本來王超和周炳林動手之前,就已經是化勁高手,踏入了巔峰的那一步,和周炳林動手之後,雖然受傷,但對武功的領悟卻更加精深了一層。阮洪修臨陣磨槍,兩個月的時間。就算進步再快。如何是他的對手。

    更加上泰拳打法雖然兇猛,但招式單一。主要就是肘擊,膝撞,拳打,腳踢。遠遠沒有像形拳術招式精妙。背,胯,臀,頭,肩,肚,腹都可以打人。幾乎全身上下都是拳頭。

    雖然說招法純,遠遠比花樣繁多要好,但卻限制於初級階段,和中級階段的高手比武,才有一招鮮,吃遍天的現象。
    可惜今天阮洪修面對的不是普通高手,而是形意巨匠,功夫出神入化地王無敵。

    泰拳講究力量凶狠,一下就要人的性命,卻是把一些深藏的,威力不大的打法完全忽略拋棄掉了。

    王超一開始的背打,到後來的胯打,力量雖然是遠遠不如手腳拳 頭,也不能對高手造成傷害,但是卻能在瞬間把高手地勁打散。

    就等於打到麻筋一樣,使人在一秒半秒提不起力氣,或者重心不 穩。迫使對方顯露出破綻來,然後瞬間抓住這個破綻,或是一擊必殺,或是爭到上風。

    這是比武中的大勢。

    如高手下棋,往往招招都是不起眼,很平凡,但連接起來,卻是讓人深陷泥潭,不能自拔,積小勝為大勝。


    這場比武,王超至始至終,都是步步搶先,正如大國博弈。把宗師打法的風度盡情顯露了出來。

    「此次比武,泰拳方阮洪修身亡,嶗山內家館長王超獲勝。」

    王超擊斃阮洪修之後,面無表情,也沒有勝利的喜悅,因為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早在發出比武書函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現在地結果。

    直到主席台的公證人下來略微檢查了一下阮洪修的傷勢,隨後宣佈比武結果。

    結果一宣佈的時候,曹毅,周良,楊政委他們一夥人都瞬間站了起來,一口大氣吐出,臉上顯現了無比的喜悅。

    倒不是因為王超勝利,而是因為王超這場比武,使他們一下賺大 了,發財了。

    倒是韓小清等人,看見如此血腥的一幕,都嚇得臉色慘敗,同時看著王超的眼色中,多了很多畏懼和敬畏。

    平時她們看王超都是和和氣氣,很有修養和風度的一個年輕人,但在比武之時,卻好像變成了地獄之中出來地修羅惡魔,動手之凶殘,足可以讓小兒夜裡止哭,把人嚇傻。

    不到生死搏擊比武的時候,永遠看不到武術家地恐怖地一面。正如高明的妖怪一樣,平時變化成人形,連妖氣都沒有,但在關鍵地時候,卻突然顯現出真形外貌,那個時候,也就是要吃人的時候。

    「雖然我把他的實力想像得很高了,但卻還是低估了這個,難怪大陸軍方那麼扶持他。」「鐵拳花郎」崔長白看見王超瞬間擊斃阮洪修,至始至終控制局面,才醒悟到,阮洪修的武功,確實差了對手一籌。

    「阮洪修的功夫,本

    來就已經是絕頂身手了,得了孫氏太極門的奧義,更是登峰造極。為什麼還是不行?」

    崔長白為了這次比武推波助瀾,出資兩千萬歐元,就是為了讓阮洪修試探下王超的實力。摸清楚對方地真正底細。

    他為人謹慎,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這一次王超擊斃阮洪修,令他對這個年輕人的戒心更加地深了。他是不會輕易的和王超比武了。

    伊賀源從一開始,到幾分鐘時間,眼睛始終盯著王超的身體不放,他的臉上雖然沒有一點表情,但眼神中卻放出異樣的光彩。

    王超只覺得後背心的一處肌肉毛孔突突跳動,轉過身來,目光也盯向了這個充滿戰意的日本第一武道家。

    這個日本男人。相貌不怎麼出彩,但眼神卻是銳利非常,好像要看到人的心裡的去。王超和他對視的瞬間,明顯地感覺到了對方的眼神中有渴望一戰的強大意念。

    「此人的武功,應該和周炳林不相上下,但是銳氣。心態,都比周炳林要凌厲多了。而且年齡要比周炳林小十多歲,是我的勁敵。」

    王超一瞬間就看出了這個日本第一武道家的實力。

    周炳林年輕地時候號稱「小武神」,從這個稱號就可以看得出來,武功實在是高到了頂點,只是退隱之後。克己守身,體力雖然保養住 了,但心態銳氣已經大不如前,有些陳腐和自傲。因此動起來手來,不能完全放開。

    拿周炳林為參照物,這個伊賀源就是年輕時候的周炳林,既有體 力,又有銳氣和凌厲。更有一絲狡詐在裡面。

    這樣的人,是最為難對付的。

    伊賀源和王超對視一眼。立刻閉上了眼睛。雙手兜在櫻花和服的袖子裡面,站起身來。腳下木屐發出咯吱咯吱的響,竟然走了。

    王超既然已經獲勝,他們公證人地任務也就算完了。

    在場中,因為王超這場勝利,也遭來了無數仇恨的目光,其中恨意最濃,明顯帶有濃烈殺氣,幾乎一觸即發就是幾個越南,泰國,緬甸的將軍,這些軍閥頭子,個個都是又黑又瘦,彪悍寫在臉上。
    泰國,緬甸,越南,老撾,柬埔寨這些國家的軍閥,幾乎個個都是大毒梟,殺起人來不眨眼,又要錢不要命,這次阮洪修的那一億歐元裡面,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們的資金。

    阮洪修在東南亞的圈子裡面,經常表演躲子彈的身法,一些軍閥都把他奉為神明。這次比武,那些軍閥也對他極有信心,是來撈一筆地,哪裡知道,不但沒有撈到,反把老本都賠了進去。

    這些軍閥毒梟頭子,現在是個個肉痛,要不是在香港,手上沒有 槍,早就翻臉開打了。反正他們黑吃黑,搶霸硬奪,殺人放火,屠族滅種的事情也經常幹。

    狠狠地罵了幾句土語,這些軍閥毒梟頭子用殺人地眼光看著王超,然後走出了比武場地的看台。

    相比之下,日本地幾個社團,印度瑜伽協會的社團雖然輸了資金,卻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殺機,顯得略有風度。

    阮洪修的屍體,被人立刻抬起擔架,送進了救護車,開向醫院,但也是形式主義。估計也不是急救,直接送到太平間,然後火化。

    比武的資金問題,自然有律師,財務師來處理,不用王超費心,這次比武資金牽扯大,場面也大,請的公證人也幾乎是赫赫有名的。但王超賺到的錢,也就和上次張威比武差不多,大約一兩億人民幣。

    其餘的錢,都要按照比例分出去,陳艾陽一部分,廖俊華一部分,韓小清等人一部分,霍家一部分,還有組織上一部分。

    第二天,在霍家的豪宅之中,又舉行了一場宴會。這場宴會一是慶功,第二自然是霍玲兒的拜師的宴。

    王超現在是知名的大拳師,霍玲兒又是他收的第一個大徒弟,拜師的場面宴會自然不能小了。除了薛連信,朱洪智兩老,陳艾陽等武術界的同人以外,霍家的長輩也到場了。

    「不要跪了,老規矩也有不好的陋習,鞠個躬好了。」

    正式拜師的時候,王超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就讓霍玲兒鞠了個躬。然後拿出了從江海比武,奪過來的那口劍,給霍玲兒做見面禮。

    「這把劍,是我和一個人比武,空手從他手中奪下來的,那個人沒有臉再要回去了。我也就留著,不過沒有用,索性就給你當見面禮 吧。」

    這口從江海手裡奪過來的劍,古色古香,劍鞘是鯊魚皮鞣製的,劍身狹長,鍛造得很鋒利,一看就是出自名家匠人的手筆。只要輕輕一 沾,足可以割破人的皮膚,甚至血管,筋絡。劍術高手拿著它,以一擋十,並不成問題。

    尤其是劍的劍尖,針一樣尖銳,隨便一點,就能在血肉上戳個窟 窿。

    薛連信,朱洪智看著這口劍,對望一眼,眼神中閃出一絲疑惑。

    等霍玲兒拜師的場面完了,朱洪智突然開口問王超:「這把劍的傳人,是不是武當九宮派的傳承?」

    「不錯的,和我交手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就是自稱武當九宮劍術的傳承。」王超想起了江海的自稱。

    「年輕人?是不是叫江海?」朱洪智又問。

    「嗯?!」王超露了出一副『你怎麼知道的神情』。

    「這把劍是我一個老朋友的。他是法國洪門的一個大元老拳師。江海是他的徒弟。」
“法國洪門勢力頗大,我那老朋友拳師是武當派正宗九宮劍的傳人,他們這派的劍術,講究一個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奪了他的劍等于砸招牌,當面打臉,這個梁子結得有點大了。不好化解啊。他那一門的劍術,傳承很廣,弟子眾多。江海資質好,得了九宮劍的真傳衣缽的,可惜了,俊華的資質也和那個江海差不多,但因為事務繁多,不能把拳術練進上乘的境界。”

    朱洪智看著霍玲兒手里的劍,伸手拿了過來,刷的一下抽出,撫摸著雲紋劍身,再仔細的確認了一下,看見劍身上兩個鳥文。

    “廖兄弟的武功精湛,我剛剛出道的時候,還和他試過手,他的心意六合,盡得了神髓,令我受益匪淺,不過他身份地位都注定了無法專心拳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王超看著劍身上的兩個文字,又把話題扯到了這口劍的梁子上︰“現在梁子已經結下了,也沒有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我自從出道以來,年份雖然淺薄,卻沒有怕過什麼挑戰比武。”

    王超把當天江海找上門來比武的情形和朱洪智說了一遍,“這把劍有什麼來歷?劍身上的文字我也不認識,不知道這把劍叫什麼?朱大師閱歷豐富,我想請教一下。”

    “原來是那樣,江海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朱洪智仔細地听了江海和王超比武的經過。點了點頭,隨後解釋︰“這劍是武功九宮劍術的代表傳承,當年中央國術館館長李景林為武當門尋找高明的匠人,專門鍛造的。劍身上的文字不是小篆,也不是大篆,而是鳥形文字。不過鳥形文字我也不認識,但這口劍地名字叫龜蛇,上面的兩個字,應該就是這兩個吧。”

    “龜蛇………….”

    王超一听這名字,就知道,很有武當派的風格,相傳當年武當派的道士在山上練氣修行,觀察烏龜和蛇,參照兩種動物的一靜一動,創立了象形拳法。劍法殺招,就連武當供奉的真武大帝,也是一尊龜蛇交合的神像。

    朱洪智搖了搖頭,純鋼紅漆龍頭拐杖在地面鏘鏘響了兩聲︰“我是有個希望。畢竟大家都是華人拳師。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我那老朋友,或者他的徒弟來找回面子,希望能和和氣氣的,不要打生打死。你的身手硬朗,希望能留個手。”

    王超苦笑了一下︰“練劍地人,一劍在手,赤手空拳,就算身手好上一倍的人對面踫起來,也不一定是對手。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這個梁子結大了,只怕我能留手。對方不留啊。”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那是舊社會的規矩了,現在都到了二十一世紀。一些規矩說是說這樣,但早不實踐了。這件事情,我打個招呼,希望能和解吧。”朱洪智嘆了口氣,王超卻陷入了沉思。

    “我現在結的仇多了,和阮洪修地比武,日本人不去說他,印度人,那些泰國緬甸越南地毒梟軍閥也是恨上了我。弄得我比小武神周炳林年輕時候的仇人還要多,周炳林能在三十歲之前及時退隱,安穩了二十年,我只怕還沒有這個福分。那個江海,輸了一招之後,好像听韓小清他們說,出國參加什麼雇佣兵,在戰場上冒槍林彈雨實戰去了。這人資質好,當時的武功,就不在段國超之下,只是實戰少了,沒有怎麼經歷生死搏殺,我又進攻得急,他才沒有拔出劍來就敗了。如果在生死磨練中不死,武功精進,那是必然的。我又多了一個勁敵啊。還有,張彤的劍術,也是在法國學的,也是中央國術館李景林一脈,不知道和江海有什麼關聯沒有?武當的拳法劍法,龜蛇動靜,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個意境?”

    不知道怎麼的,王超被朱洪智這麼一說,心緒卻安寧不下來了,由周炳林想到自己,再由江海想到法國洪門,再由法國想到張彤的劍術,再由龜蛇想到武當地拳法劍法。

    一場拜師宴很快地就過去了,霍玲兒正式的拜在了王超門下。

    這次比武,王超雖然沒有經過苦戰,輕易的以壓倒性優勢擊斃阮洪修,但名聲卻是真正地打響了,揚名海內海外。

    與此同時,這次比武也賺了不少,尤其是曹毅等人,個個都缽盤盈滿。王超的地位身份在組織里面,又提升了不少,被委任了很多教官政委的頭餃,還有在過年之後,到部隊里面去辦培訓班,訓練戰士特種兵的計劃。

    一晃就是十多天過去,也到了年關,王超從香港回來,沒有回嶗山,而是直接回了S省市自己的家里過年。

    父母一切都好,倒是令王超很放心。

    王超在家過年的日子,每天總是要到最初見到唐紫塵的公園轉一轉。也到唐紫塵的別墅住上一段時間。

    新年,依舊是大雪,很有喜氣。但走在雪地的公園里,五年時間,王超已經不再會有當年高中時候的心境了。

    不過在家的日子,每天走動,萬事不想,平平淡淡,倒很是愜意。這令王超突然懷念起平淡的生活來了。

    曹晶晶也從北大放寒假回來,張彤依舊在做香奈兒化妝品的總裁,天星公司越來越大,當初一起創業的大學生,已經是成功的企業家,一切一切的變化,都似乎朝著好的方面發展。

    這天,一早晨開始,天空之中就籠罩著暗紅色的雲,隨後冷風如箭,雪花一團團大如巴掌,鋪天蓋地的落下來。天地之間,到處都是白茫茫地一片,這是十年以來,罕見的大雪了。

    王超一個人,站在唐紫塵別墅的二樓,透過巨大明亮的落地玻璃。看著遠處被大雪完全覆蓋的天星湖,靜靜的听著落雪,似乎又回到了當年步行萬里,走遍全國地情景。

    一輛火紅的跑車突然出現在王超的視線中,車子開到別墅門口,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幾把秀氣的花傘撐開,出來幾個女孩子。

    王超很明顯的看到,這幾個女孩子其中一個是張彤。然後有霍玲兒,曹晶晶,還有那個韓小清。

    “你不在家過年,怎麼跑了出來?”王超走下樓。開了大門。讓四個女孩子走進來。隨後對霍玲兒問。

    “我在家里呆不住,就來找師傅了。我這些天苦練你教的東西,似乎出了一些毛病。”霍玲兒眉毛上似乎有些擔憂。

    “嘖嘖,這個房子裝修,好有品味。這個地面鋪的石料是………….”韓小清是第一次到王超的別墅來,她雖然也拜了師,但卻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思,沒有霍玲兒那樣尊師重道,不過王超也由得她。反正徒弟里面。不可能個個都有成就,總有玩票性質的。

    不過韓小清一進來,看見地面鋪著地紫金花紋石頭。富貴中帶雍容大氣,她是上流的大小姐,看了一會兒就認出來,這是一種很稀有很名貴的石料,產地非洲。是古埃及的法老寢宮,還有中東地阿拉伯國王寢宮才用地東西。

    她的眼神中顯示出濃濃的驚訝,掩飾都掩飾不住。

    不過王超也搞不懂什麼名貴稀有的石料裝修什麼的,只是招呼曹晶晶和張彤坐下,然後仔細的看著霍玲兒,問︰“你出了什麼毛病?”

    “我每天練功的時候,覺得身上的皮膚好像結了厚厚的一層殼,很不舒服。皮膚變厚了一樣,硬邦邦地,但是一摸,又不覺得硬,似乎是錯覺。”霍玲兒說出了心中地困惑。

    “你要進入暗勁了?這是突飛猛進的表現啊。”王超一听,眼神疑惑,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似乎有點不相信,“你跟我來。”

    王超走在前面,穿過寬大地玻璃走廊,領著霍玲兒來到後面的練功室。

    練功室依舊,空中掛滿巨大的沙包,下面放著水缸,旁邊是兵器架,放鉛汞大球的石槽,只是鉛汞大球被王超帶去嶗山武館練功,並沒有帶回來。

    “師傅,這就是你以前練功夫的地方?”霍玲兒看著這個古意盎然的練功室,眼中放出驚喜的光彩,處在這里面,她有一種置身武俠世界的感覺。

    不但是她,韓小清,曹晶晶也和他的情緒一樣。張彤卻是笑笑,好像見識得多了。

    “你用全力打一拳試試?要用全部力氣!”

    “嗯!”霍玲兒按照劈拳的姿勢站著,手臂揚起,腳步前踏,全力一拳從上向下破空斬去。

    一聲尖銳的鳴叫響起,霍玲兒似一拳把空氣斬開了一樣。氣流急速運動。

    一拳劈過之後,她的全身,瞬間就大汗淋灕,尤其是額頭上,熱氣蒸騰,好像是這一拳把所有的體力都打了出去。

    “果然是這樣,連心力都勃發出去了。只差一點點,一點點對皮毛的控制,就能真正發出暗勁了,進入拳法奧妙的殿堂。”王超心中很是高興。

    當初收霍玲兒為徒,是看見這個女孩兒的家世顯赫,天資也確實很好,又因為自己打死葉玄,跟定了自己。王超在先前,教了她一些基本卻又必要的樁法,本意是讓她把身體的骨骼,韌帶,筋肉都站結實,以後練習高難度的動作,一些殺招。按照王超原來的計劃,最少要在一年以後,霍玲兒才能正式的接觸到暗勁玄妙。卻想不到,短短的十幾天,這個女孩兒就進步神速,這大大出乎王超的意料。

    “你剛剛發勁,是不是參雜了空手道的發勁?你一共練了幾年空手道?你是不是自己把我教的東西,融合了空手道的拳術心法?”

    王超這一問,空氣中的氣氛突然緊張,沉悶得幾乎壓抑,曹晶晶都沒有料到,自己這個老同學凝重起來,比她父親曹毅的氣勢還要大得多。

    “師傅………我,我,我。”霍玲兒也慌了一下神。

    “你不要慌,我不是在責怪你。”王超連忙緩和了一下表情。

    “我在日本學習空手道,還練劍道,里面有修心,劍道是說禪心,要心無掛礙,才能在瞬間勃發全部潛力,斬殺敵人。我練了師傅的樁法後,覺得天天精神很好,力氣充足,一些空手道的高難度動作,都能一下就做出來。而且身上的一些死角肌肉,都好像靈活起來了。我練了三年空手道和劍道,在美國練了兩年,日本練了一年。”

    “好,好好,真好。可惜,真可惜。”王超听了,連連叫好,隨後又說可惜,讓人摸不到頭腦。

    好的是自己的確揀到了一個好徒弟,招著霍玲兒這樣的進步,不出兩年,又是一個天才型武術大師將橫空出世。可惜的是,這個徒弟的家世,不能真正繼承自己的衣缽,事事代替自己比武,打生打死,自己還得物色另外一個好的徒弟。

    “你現在已經差不多是高手了,我現在開始正式教你,只要過了年,不出幾個月,你趕上當年的葉玄,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王超道。

    “我才練了三年,跟著師傅才幾個月,就成高手了麼?”霍玲兒驚叫︰“高手都不是要苦練十年二十年的麼?”

    “只要方法正確,能入神的練習,一年就能成高手了,苦練三年,還不出成績的,那就是資質不行,或者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人生學習東西的黃金時候,就一個十年。真正專下心來練一門東西,十年還不登峰造極,接近無敵,那也就不是那塊料。正如學棋一樣,不是有句話,二十歲不成國手,終生無望麼?你學習了三年空手道劍道,有現在的成績,算慢的了,一是沒有得到真傳,二是沒有真正專心。三是缺乏人的耐心指點。武功三年五年最多八年就成了,剩下的只是保養住,以後機緣巧合之下再求精進而已。畢竟人到了二十五六,心里就要想著成就事業,不能再一心一意。那種苦練十年,還是武功平平,練二十年,才算高手的,都是談扯。練的時間越長,越厲害,那是修真成仙,不是練武。你不要以為你還年輕,時間還很長,其實時間迫不及待,稍微松懈,一生就到此為止了。”
我爸說叫我這個寒假,也跟著你學武。”曹晶晶把發一甩,顯得干爽利落。

    “那好,你就住在這里吧,每天早上不用跑。”

    王超一口就答應了過來,曹晶晶雖然沒有拜師,但關系不同,一是兩人是老同學,二是曹毅的話不能不給面子。那次和阮洪修的比武,曹毅顯然是看見了王超的武功太厲害。想真正叫曹晶晶學點真東西。

    “那我也住在這里吧。這間房子太大了,空房間太多,就算是住上幾十個人都沒有事。”韓小清倒是對王超這棟別墅很感興趣。

    “也好,呆會你去收拾一個房間。”王超隨口說了一句,轉頭向霍玲兒︰“你能把空手道和樁法結合,舉一反三,很不錯,我當年練武功的時候,還沒有你聰明。對了,你還學了一年的日本劍道,給我演練一下讓我看看。”

    霍玲兒本來以為自己還年輕,武功慢慢學,但剛剛听了王超的話,才真正覺得時間緊迫。不能松懈一點,心中正想著怎麼努力,日夜勤奮的練習,“嗯!我的劍道也拿了段位的。”

    拿出王超在拜師宴上送她的那口見面禮‘龜蛇’劍,一下抽了出來,她雙手握把,臉色頓時變得凝重無比,眼神一眨不眨。一握上劍,她全身的氣勢陡然變化,竟然有了隱隱約約的殺氣和凌厲。就宛如經過了戰場鍛煉的士兵,

    “嗨!嗨!嗨!”晶亮地劍身映照著窗外的雪光。剎那閃了一閃,霍玲兒全身繃緊,猛的跳躍起來,唰唰,一個漂亮的十字光劃在胸前。

    “英雄十字斬法!”

    落地之後,她並不停留,又跳躍起來,連續跳斬,好像泰山壓頂。每一個跳斬,嘴里同時喝出招式來,劍光飛劈,帶起呼呼的風。很是凶猛,一往無前。

    直到三十二個連續的跳斬動作做完,她驟然的停了下來,兩腳分叉站立,呈八字。劍如拐棍駐在地下,十足的日本武士浪人的風格。

    “你看怎麼樣?”看完霍玲兒地劍道,王超轉過頭去問張彤。

    張彤用手撥弄了幾絲額頭上散落的頭發︰“氣勢很凶猛,但只能嚇唬一下普通人。”

    “咦?彤姐姐也會劍道?”霍玲兒一听,有些不服氣,但張彤是她的好朋友,倒也不好發作。不過她對張彤很是好奇。

    “劍術的握法有八種,分為陰把。陽把,順把,逆把。內把,外把,合把,鉗把。其中雙手握的,就只有合把。日本的劍道。雙手握劍,那只是一種合把,變化太簡單了。和人刺擊起來,空門太多。而且你剛剛的雙手合把抓劍的招式,看似有氣勢,其實外強中干。真正劈下去,沒有力量,反而會把劍折斷。”

    張彤走上前去,拿了霍玲兒手里地劍,晃了晃,仔細的看了一下劍上的雲紋還有那兩個鳥文,突然吃了一驚︰“這口劍不是武當九宮劍的招牌麼?哦,我知道了,你去了一趟北京,是不和江海比武,從他手里奪了下來?”

    “你也認識江海?”

    “當然認識。算起來,我們還是同門呢。我的師傅,是他師叔。”張彤笑笑,對王超奪劍的事好像並不怎麼看重。

    “你們是同門,那豈不是我們也是仇家了。”王超倒是沒有想到,張彤和江海居然是同門。

    “我又不是武術界中的人。”張彤撲哧一笑,“這不關我的事情。”

    “劍走輕靈,一手握著,一手要並指跟隨,隨時準備點穴,防備別人地貼身擒拿空手奪白刃的功夫。和人動手的時候,一開始要像手里拿了個噴水龍頭,舞劍花,攻擊眼楮,使人眼花繚亂,並不用真正用力,只有在機會到了,剎那地時候才用猛勁。”

    張彤提起劍,也好像變了一個人,英姿颯爽的模樣,一手輕盈的握著,一手並指,藏在肋下。

    王超走到兵器架面前,抽出一人來高的紅漆木棍,意思是讓張彤來進攻,好讓霍玲兒看清楚。

    刷!刷!刷!連環三劍,張彤也不跳躍,只搶著步子,手腕一抖,一朵劍花就閃了出來,和剛剛霍玲兒的劍道大不相同。

    王超用棍子朝著劍就砸,一下準確地砸中的劍,張彤在棍劍交接的時候,突然側身閃避了一下,腰力一旋轉,矮步,劍瞬間縮到了背後,王超又是一棍當頭砸了下來。

    張彤猛地起步翻身,劍光一閃,從背後飛擊而出,整個人的身體好像附在了劍上,剎那由單手握變成了雙手握,只和棍又一踫,連聲音都沒有,紅漆大棍就被砍成了兩截。

    剁劍!

    提步翻身剁!

    大棍被斬斷,張彤並不停留,劍尖直接向前一送,腳下的步子飛快前進,準確的點到了王超的咽喉,王超瞬間用手拋棍,兩手向前一夾,恰好在喉嚨口夾住了劍尖。

    張彤輕盈的笑了一下,停下了身體,輕輕的抽了一下,劍被夾住,紋絲不動︰“你就是這樣奪下江海的劍的?”

    “那怎麼可能!”王超松了手,“你的力量不夠,咱們功力差距太大,我才夾得住。那次和江海比武,是他沒有抽出劍來就被我拿住了咽喉,要是能抽出劍來,我得立刻就跑。”

    的確,只要張彤再敏捷一點,力量再大一點,王超剛剛這一下兩指夾根本沒有用,人家稍微手腕一翻,劍身一翻,指頭就被削掉了。

    “彤姐,你剛才那一下削斷棍子的劍術好猛,那一下,好像你的身體都已經附在了劍上。”霍玲兒驚訝問。

    “這是剁劍,剛剛一下叫做‘提步翻身剁’是在輕盈中剎那爆發的剛猛劍術,這一招地力量技巧。眼力,平衡都要做到,全身的力量都均勻的壓在劍上,一定要均勻,不然劍承受不了的力量,會斷的。我當年練這一招,一共練壞了幾百把劍。”張彤把劍還給了霍玲兒。

    “這招劍術和武功中的暗勁的道理一樣。暗勁雖然凌厲,但體力消耗太大,只能在最緊要的關頭和最有把握的時候發出來。暗勁一擊不中。消耗體力心力,剁劍一擊不中,劍很容易斷裂。所以一般地比武,都用身法,明勁取勝,比劍用輕巧擊刺取勝。你現在很快的要領悟暗勁了,但和人比武動手,千萬不要以它為主。連想也不能想。”

    王超虎口跳動。手呈鷹爪,在裝鉛大球的石槽上摳了一把,立刻石屑紛飛,出現了五條半寸深,濕淋淋的溝壑。

    “石頭是死的,不會動。人是活的,會動。能打碎石頭,不一定能打壞人。暗勁要踫巧。比武的時候想著用暗勁打哪個地方,那會必敗。你練成暗勁之後,武功雖然上了一個台階。但是踫到那些不會暗勁的好手,也不能掉以輕心。相反一定要小心又小心。否則一擊不中,體力消耗過大,一定會被對方所乘。”

    “你地樁法也站得筋肉,韌帶都強了。我現在教你拳架子

    ;

    王超演練了一下虎形劈勁。隨後又演練了一下鷹爪變化。

    “劈勁是最容易練得聲隨手出的拳法,就算一個普通人,猛力的下劈,都能帶出風聲。一拳劈出去,一定要帶抓帶擒拿,練拳的人,打人傷人全靠和人拳手踫撞後的擒拿。所以如果是官方的比武上擂台,帶拳套,擒拿就施展不出來了。等于拔了牙的毒蛇。沒有什麼威脅了。”

    王超讓霍玲兒伸出手來,虎口,五指叉開地縫隙中,開始軟綿綿的,但一用勁,全部是筋肉迸起,就好像老虎的爪子肉墊。

    這個樣子,一下和人踫撞之下地擒拿,不用猜就知道結果。

    韓小清,曹晶晶看了下自己的手,對比了下霍玲兒,才知道差距。

    花了一天時間,教了虎劈鷹捉,動作雖然簡單,一拳劈去,配合進步,手回來五指關節,虎口牽動的抓。

    但是一遍一遍,十分的枯燥無味。

    曹晶晶和韓小清每練幾百下,就停下來休息,玩玩,但是霍玲兒卻是一遍一遍,打得有滋有味。每一個眼神,都隨著筋肉用勁的地方走動。

    第二天,王超制定了一個詳細地計劃,一日三餐,早起晨練,睡覺前晚練,都定得死死的。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一步一步趟走來回十公里。

    除此之外,王超又在一個大水缸里面裝滿了清油,用手臂粗的棉花浸在里面,點了一大盞燈,火頭有火把那麼大,他讓三個女孩子每天都對著火頭抓,是練五指地敏感。

    一下抓到火頭的時,五指剎那感覺到炙熱,立刻收回,這是火燒的一驚一乍,指尖的氣血到了,才有利索和敏感,氣血循環到了,爪子也會逐漸強健。

    每天早晨四點起來,站樁一小時,趟步兩小時,然後吃早飯,然後練架子,抓火頭,吃中飯。下午再練,吃飯碗後,散步,然後再站樁,最後睡覺。

    這練功的步驟,一絲不亂,王超就好像一個嚴厲的教官,這讓韓小清和曹晶晶很吃不消,尤其是韓小清最喜歡睡懶覺,但是第二天就被王超從被窩里面一把抓了起來,痛入骨髓,差點哭起來,大吵大鬧,發脾氣,發火,撒嬌,對王超都沒有用。練了兩天,她實在受不了,開車準備跑路離開,但被王超用腳追上,打破車門,提了出來。

    一連鬧了三四天,韓小清始終跑不出王超的魔掌,終于也老老實實的跟著曹晶晶和霍玲兒練功。

    不過王超在教的時候,還是一絲不,每一個動作都在旁邊看著,仔細校正。這讓韓小清倒是覺得這個年輕的師傅很是有敬業精神。

    一連練了一個月,王超已經把虎形劈勁,鷹爪擒拿都教全了,霍玲兒突飛猛進不說,和王超試手的時候,有模有樣,曹晶晶也有跆拳道的基本功,打架的功夫也突飛猛進,韓小清也大有長進,起碼能抵抗住兩三個色狼大漢的侵襲。

    尤其是霍玲兒,王超訓練得最為厲害,每天打架子的時候,王超總是拿鋒利的劍刺她運勁的肌肉皮膚處,鋒利的劍尖刺激,把她的皮膚那一塊都激起雞皮疙瘩。

    王超的劍術力量把握精巧無比,用劍尖頂著氣球,氣球都不會破。所以霍玲兒的皮膚沒有一點傷害。

    得這樣的訓練,久而久之,霍玲兒都大概的控制全身毛孔閉合,有時一拳打在沙袋上,全身緊崩,但手上卻汗水炸開。這是暗勁初通的層次。

    這天早上,霧氣繚繞,王超帶著三個女孩子依舊是清早起來,霍玲兒卻是帶了一桿大槍,一路扎著八字馬,一路又扎,又抖的走。

    這是王超給她的特殊訓練。

    就在四人照常訓練的時候,突然,王超耳朵一動,隱約的在後面傳來了嗚嗚的聲音。燈光從後面照射過來。是一輛汽車即將要從後面開過來。

    這本來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在听到車響的剎那,王超後腦勺上的皮膚突然有些發麻。

    “不好!是槍口瞄準我了。”在這剎那之間,王超身體向前一矮,果然,砰!幾乎是零點幾秒的時間,一顆子彈打在了路面上,彈射出一連串的火花。

    “你們趴下!滾到路邊。”

    王超的武功已經登峰造極,就算在睡覺,別人只要隔著老遠,用敵意的眼神看他,也會突然醒來。

    剛剛不知明的狙擊手,在目光鎖定他的後腦的時候,還沒有開槍,他就瞬間察覺到了危險,立刻做出反應。

    別人還只看著他,心里瞬間想打那個地方,王超幾乎是同時能感應。輕微的目光,敵意都能令他敏感的感覺到危機。

    上慣了戰場的老兵,當被阻擊手暗中瞄準的時候,也會感覺到太陽穴發麻。只是他們感應和動作不能配合,雖然感應到,但躲不開,沒有相應的速度和敏捷,但是王超有。

    這是見而避之的上乘拳術境界,如果再進一步,就是別人還沒有動手,也沒有見面埋伏,只是在某處剛剛計劃狙擊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王超反應飛快,在躲開子彈的瞬間,就感覺到身體上的後背上發麻,知道又被人瞄準了,提前閃了閃,果然,顆子彈射空了。

    與此同時,霍玲兒也反應飛快,一手抓曹晶晶,一手抓韓小清,就勢一跳,已經跳到了路下面的溝壑中,找到了掩體。

    一輛黑色的小車呼嘯的沖了過來,一只槍管一下縮了回去。顯然是對方看見沒有擊中,準備開車走人。

    王超一個翻滾,就勢把抓起霍玲兒剛剛丟掉的那桿大槍,腳步快成了一條線,好像奔跑中的豹子,幾個掠地縱身,就追上了那輛小車。

    人車並駕齊驅!

    王超大吼一聲,瞬間一槍戳進汽車的底盤,瞬間一壓,整個槍桿被彎曲成了一張弓,隨後王超猛烈上挑,完美的在瞬間配合了槍桿的彈力。

    砰!黑色的小車失去了平衡,猛的飛了起來,在空中翻滾兩圈,跌到路面上,一片玻璃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

    完美的一槍,將車挑飛!

    摔在車里面的人傳來一聲悶哼,王超立刻就看見了開車的司機是一個又黑又瘦的人,被擠扁在車里,頭破血流,不知道是暈還是死。

    而車後面的一條人影動了一動,猛的從窗戶鑽躍出來。

    王超一槍如毒蛇出洞般的刺去,噗!一下正中那條人影的肩膀,把這人釘在路面上。

    這人長得很精悍,相貌卻很平凡,但王超卻是感覺到了和大石頭他們同樣的氣質,都是特種軍人。

    雖然自己得罪的人太多,打黑槍的事情遲早會有,但是王超卻沒有料到這麼的快。到底哪一方面的人?
嚓!

    王超一槍把狙擊自己的那人釘在路面上,雪亮的槍頭直接插進了他的肩井窩中,血流如注,但是那人卻異常強悍,另外一只手猛的抓上來,握住槍桿子,猛力的向上一拔,槍桿子在瞬間大力之下,陡然裂開。

    這倒不是那人的力氣大到了這樣的程度,而是剛剛王超高速奔跑,以槍挑車,槍桿子在巨大作用力的情況下,已經承受不住,內在的紋理縴維都損壞嚴重,桿子身上也出現了很多裂痕。現在在這人拼命猛抓之下,終于承受不住了。

    桿子一下折斷!

    那人手一抽,把槍頭抽出,隨後雙腿一蹬,如毒蛇一般竄了起來,手已經摸到了小腿肚子,唰!一支涂了黑漆,但刃口非常鋒利的軍刀匕首抽出,朝著王超猛撲過來。

    這人的身手敏捷,帶傷都能瞬間反應,殺人的技巧練得非常的好,本來這樣的戰士,又有車配合,一下狙擊不成,是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

    但誰也沒有想到,王超的瞬間爆發,速度力量都無與倫比,完全可以媲美獵豹,一下就追上車,借力挑力,把車挑翻,使得他失去了跑路的工具,完全陷入被動。

    王超把斷裂的槍桿子一丟,面對對方持匕首撲過來,絲毫不在意,手閃電般伸出,一個擒拿就捉住了對方的手腕,順手內折,輕輕拉扯,對方的手腕筋肉,牽連到手臂肘關節。肩關節全部脫臼。漆黑的匕首也落到了地上。

    一個擒拿,空手奪白刃,對于王超這樣地功夫來說,簡直輕松得好像吃了一杯清茶。

    “你是什麼人?”一下擒拿抖脫了對方的關節,另一手如影隨形,捏住了對方的脖子,提得他的雙腳都脫離了地面。

    這人滿臉被憋得通紅,但是眼楮之中卻是透漏出堅決的神采。

    “還是打暈了,交給曹毅去審問吧。我雖然得罪的人太多,遲早要踫上打黑槍,被人狙擊的下場,但真正踫到了,也要查個水落石去,看看是哪方面的人。”

    王超一手提脖子,另一手迅速的揮出,從上往下。砰地往這個狙擊手腦殼上抽了一拳。

    這個狙擊手立刻眼神迷糊,好像是瞬間痴呆,隨後就暈了過去。

    這一下當頭炮拳的砸抽,用勁非常巧妙,既沒有把對方抽砸成腦震蕩,也沒有因為力量不夠,對方無事。正好就是砸暈了人。不但對自己的用勁控制到了毫厘巔峰,而且還對敵人的身體素質了如指掌。

    “踫到狙擊手暗殺了。”王超一下解決掉了暗殺自己的人。霍玲兒從路面下的掩體溝壑中跳出來,身體上髒兮兮的,但也顧不得。一路小跑過來。剛剛她的反應也很敏捷,在瞬間就丟槍,帶了曹晶晶和韓小清兩人跳下去尋找到掩體,王超對她地反應,很是滿意。

    “你剛才的反應很好。沒有驚慌,以前也踫到過這樣的事情麼?”

    “我沒有踫到過啊,但我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專門有課,是針對突然遇到槍擊時間的反應的專門訓練。”

    “難怪了。”王超點點頭,想不到外國讀書,還有這樣的課程。和中國的教育就大不相同,曹晶晶雖然也是名牌大學地學生,但遇到這樣的事情,反應就比霍玲兒差了許多。教育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曹晶晶現在也在飛快地給曹毅打電話。

    現在還是天沒有亮,略有霧氣的早上,路上車輛稀少,行人更是一個都沒有。這樣的突發情況,倒是沒有讓人看到。

    王超一邊把這個打暈了的狙擊手丟在地上,一面走上前去,檢查翻了的小車情況。

    車里面地司機被壓成一團,扁扁的夾著,血流滿面,呼吸心跳都微弱,顯然是不行了,王超也不去救,從後面摸出了一條長長的狙擊步槍,還有一個打開地密碼手提箱。

    原來這個狙擊步槍拆開成零件,分裝在密碼手提箱的特制夾層內,可以避開很多電子儀器的掃描。

    “師傅,槍斷了。”

    “這一下挑車,用力太大,桿子終究是木的,雖然有彈性,但也承受不起,這次幸虧是小車,要是稍微大一點的面包什麼的,挑不挑得翻還很難說。好是一桿鐵槍就好了。”

    這桿木槍是唐紫塵留給王超的,現在斷裂了,王超心里睹物思人,有些傷感,情緒不怎麼好。

    “鐵槍?純鐵的?連桿子都是鐵的麼?那得有好幾十斤,施展得開麼?”霍玲兒對王超這一下挑車的神力,t崇拜到了五體投地。這個天生喜歡搏擊的暴力美少女,恨不得立刻就要練成王超這樣的神功。

    “木桿子是初級,中級階段人使用的,武功到了頂點,能把鋼鐵桿子抖圓,化剛為柔,才是登峰造極。古代武功高強的大將,都是使用鐵桿子的槍。”王超乘機對徒弟說起槍法,剛剛驚險的一幕,有很多東西乘這時候說出來,比平時說深刻多了。

    一個好的師傅,可以隨時隨地的教徒弟,並且抓住機會,讓徒弟印象深刻,不會忘記。

    光說不練假把式,光練不說傻把式。會練會說,才是真正的融會貫通。

    “可是,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就算兩臂有千斤神力,但是戰場上的廝殺,和比武不相同啊,一桿鐵槍提久了,很消耗力氣的,手臂會酸麻的。”霍玲兒倒是很有懷疑精神。

    “誰說要始終提著。”王超隨手比劃了一下︰“高手騎在馬上,無論是大關刀,還是大鐵槍,都是拖在地面上,只有在殺人

    ,才點著地借力提起來。槍不拖地,就好像我們打離地。很危險地。著了地,才有借力的地方。”

    “我什麼時候才能練成躲子彈的功夫?”霍玲兒看見過王超表演躲子彈,但那是表演,而現在卻是試試在在的應用在了現實生活中。

    “專門練的話,說實在,很難成功。這個東西要在生死之中去感應,你如果和人生死比武打多了,對于生命的威脅,瞬間就能感覺到。不經過多次生死較量,是難以達到這一狀態的。再說,我現在也就能避開單一的子彈而已,要是剛才車上有五六個人,拿AK亂掃到了,身體也在瞬間避不開那麼大範圍的掃射。一樣要死。”

    老鼠被暗中地蛇盯上了,有感應。但是身體卻快不過思想,一樣被蛇捕食。

    上過戰場的戰士,被狙擊手瞄準了,能感覺危險,但是身法不快,一樣被子彈打中。

    而像王超這樣的高手,身體能配合上思維感應,倒是能在瞬間躲過狙擊。但身體同樣有極限。狙擊的範圍太大,也難以避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就是明明知道將要發生的事情,卻無力去阻止的感覺。

    除非王超能像地震前的動物。能在冥冥中,察覺到將要來臨地危險,提前做出躲避,才能真正化險為夷,永遠沒有危險。得以善終。

    比如早上還沒有出門的時候,王超就預料到,今天出門。一定有危險,于是不出去了。這樣就算敵人帶大炮在路上等他,也沒有用。

    “至誠之道,可以前知。到底是怎麼樣才是至誠?怎麼樣才是武術的最高境界呢?”

    王超這次真正遭遇到狙擊,雖然化險為夷,但心里還是驚起了一層擔心。這可以說是他樹敵眾多以來,第一次遇到狙擊,可以肯定,以後這樣的情況還很多。稍微不注意,小命就可能完蛋。

    武功不到至誠之道,就算再厲害,也難以善終,尤其是在現代火器主導地位的情況下,橫死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

    “師傅,你在想什麼呢?”霍玲兒看見王超跟她講解的時候,突然沉默不語,臉色陰晴不定,倒是拿不定主意。

    “我在想儒家的至誠之道,武家地秋風未動蟬先覺,還有道家的旦夕禍福。”王浩隨口答了一句,心中又想︰“就算國外的教派,傳說中,信仰到了極其虔誠地地步,能得到神的庇護,看清楚將來的迷霧,可以成為先知。看來萬事萬物,最高的境界,的確是相通地。不知道,塵姐到了這個境界沒有,如果到了這個境界,那就算再危險的情況,再復雜的形式,也不用為她擔心了。”

    恐怖大亨本拉登,信仰穆斯林真主到了虔誠地地步,傳說中他可以提前預感危險,所以縷縷躲避過美國的多次暗殺抓捕。

    歷史上很多高僧,不會武功,但精通佛學,可以預料自己圓寂死亡的日期。

    武功本來就是講究鍛煉自身,從站樁的最初階段,就是講究慢動,控制自身的肌肉,韌帶,骨骼,一步步入細,入微,最後控制內髒,每一寸肌膚,乃至每一處毛孔。

    尤其是功夫入化之後,全身上下都敏感無比,好像無數的眼楮,就算是槍在遠處暗中指著後背,也就好像指著眼楮一樣。

    但是這也是控制自己的身體,除身體以外,還有自身的禍福,命運。能察覺到了自身的禍福,進而掌握自己的命運,才是人真正超凡入聖。

    知道自己的身體,精確控制自己的身體,便能在格斗之中,打到敵人。知道自己的禍福,控制自己的命運,才能處處圓滿,永不立危牆之下。

    “精確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具體的樁法可以尋找。但是知道自己的禍福,感應危險,卻是沒有具體的方法,而且玄之又玄,不可言傳。如何才是至誠?沒有具體的一條路啊。”

    王超以前武功還處在鍛煉身體的階段,對于拳術中的“秋風未動蟬先覺”的境界,還不理解,只是鏡花水月一般,當做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他現在武功漸漸到了巔峰,身體的敏感躲避槍支,在常人眼里,就是不可思議的大能,好像玩魔術一樣。于是他也就漸漸的開始摸索到了最高境界的那條路。

    只是這條路太過玄妙,是唯心的東西。雖然在很多老宗師的拳經里面記載了,儒家的四書中也描敘了,佛教,伊斯蘭教,基督教等等宗教的事跡,典籍中都隱約有這個境界。讓人知道,的確有這一條路,但卻沒有具體的方法可言。他也就摸不到頭腦,不知道該怎麼修煉,這不知道怎麼才能博采眾長。

    王超似乎感覺,自己的武功,是真正到了瓶頸。而且這個瓶頸,他有一種預感,是一個最難,也是最大的關鍵,似乎一些小說里面所說的生死玄關。一旦突破了,就是超凡入聖,突破不了,就到此為止了。

    “不但不是到此為止,而且功夫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王超從心里感嘆,不過他有一種好處,就是想不明白的,就不去想,免得越想越深,最後瘋瘋癲癲,走火入魔。

    “功夫講究一個水到渠成,慢慢積累,至誠之道想來也是如此。還是不去想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一切落到實處。把拳法磨練到圓潤無暇地步,也許拳術真正圓滿了,這個境界也自然就到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當教官 上


  這是個越南的兵。該死的,用的還是95式狙擊,用我們的人,膽子也未免太大了,槍械是怎麼帶進來的?這個裝槍的箱子是美國一種新產品,裡面的夾層有迷惑金屬探測器,光線透視掃瞄的儀器,只要不打開,就算上飛機,也檢查不出來。」

  曹毅在王超遇到狙擊一個半個小時,就匆匆忙忙的開車一個人趕了過來,臉上還有眼屎,明顯的是在睡覺中急忙起身,連臉都沒有洗。

  一開始聽到王超遇到狙擊的事情,曹毅是吃驚不小,幾乎心臟都停止跳動。

  「你下次出門,多帶幾個人在身邊!這次幸好沒有出什麼事情。」曹毅隨後,派了人和拖車把現場清理乾淨,又立刻在一早上就召開會議,研究狙擊槍和審問那個被王超拍暈過去的狙擊手。

  與此同時,在上午十點鐘的時候,曹毅把這次事件的調查結果,詳細的寫了個報告,傳遞到了上級。請求增派人員調查。

  「沒有必要吧。就一次小小的狙擊而已,用得著這麼小題大做?」王超對曹毅如臨大敵的神情,倒是有些不以為然。「按照道理,我們秘密編製,遭到狙擊的可能性很大,聽說段國超以前也遭受過多次暗殺狙擊。我和阮洪修比武,賺了那些軍閥一大筆錢,又敗了泰拳的聲望面子,他們派個把人來暗殺我,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吧。」

  「你不知道,那些軍閥毒梟。哪裡有那麼大的膽子?派人專門到內地來暗殺你?你又不是普通人,他們不會在沒有利益地情況下動你的。上次比武是讓他們損失了不少,但就說報復暗殺,對他們並沒有好處。」

  曹毅點了點手指,從抽屜中拿出一疊照片,啪的一下甩在桌面上,王超拿起來看了看,發現照片一共有四張,第一張是個黑頭髮。藍眼睛,鼻子挺拔的年輕男子。

  第二張上面一個黑人。

  第三張是個高大的白人。

  第四張正是剛剛暗殺王超的這個男子。

  曹毅看著王超仔細打量這四張照片,點燃一隻煙抽了起來:「這個人的身份剛剛查明了,是專門執行對外任務的超級特種兵,代號是『叢林蟒4』,這個人除了這個身份以外,還曾經參加過美國幾個大財團在非洲建立的僱傭兵公司。這四張照片,就是這個公司裡面排名前四。能力特別出色,完成地任務難度最高最大的。」

  「第一張那個代號是『神狐』,還有一個外號,『死神的子彈』。是個中美混血兒,叫楊英明,精通詠春洪拳和上百種槍械,在非洲暗殺過許多政界軍界大員,子彈從來沒有落空過。是排名第一的高手。第二張叫暴熊。三張叫惡狼。最後暗殺你的就是叢林蟒了。」

  王超聽著解釋問道:「前三張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們接下來是要暗殺我?」

  「排名前三的,都已經死了。」曹毅接下來的話。讓王超微微吃了一驚。

  「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麼?」曹毅淡淡地吐了個煙圈:「我們查到,他們五年前,有入境的記錄,而後來到了S省,卻被人殺死在天星湖小區裡面。」

  「什麼?」王超心裡驟然掀起了軒然大波。

  原來這前面三張照片上面的。楊英明等人,是在五年前,秘密執行任務。暗殺抓捕唐紫塵的超級好手,那個時候,王超剛剛學武,並不知道這件事情,而且一直不知道,但是曹毅現在這麼一說,他立刻就隱隱約約猜測到了。

  「武術高手還是流落在國外,上個世紀,國家的動亂,戰爭太多了。許多人才,都流亡出去了。」曹毅看見王超沉思,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語,「我們共事這麼多年,我是看著你成長起來的,也算是老朋友了。有些事情,雖然不能說,還是要告訴你,好讓你有個準備。」

  「什麼事?」王超皺了皺眉頭。

  「你在北京和江海交了一次手,他現在已經也已經加入了我們。到國外執行任務去了。你以後如果再碰到他,倒是要小心些,心裡有個數就行。」

  王超鬆了一下眼神:「這是個消息,我心裡會有數的。」曹毅說這些,顯然是把自己當作交心地朋友。

  「還有,你的師傅,應該是歐洲二十多個國家,所有華人幫會社團的一個首腦。你這麼年輕,就被秘密授銜了將官,和她的關係,

  多聯繫的。」曹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知

  王超手指微微的捻動,臉色陰晴不定,只是問了一句:「難道她也和上面有聯繫?」

  「那倒是沒有。」曹毅歎了口氣,「歐洲華人社團幫會組織,也是以洪門為主,不過也參雜了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另外組織,據我所知道地,你師傅的勢力,和很多人都有合作,一方面是歐洲政治,經濟,貨幣聯盟的一些首腦。又在非洲扶持過很多地政權上台下台,還和中東很多穆斯林國家有過合作。她的生意,大概涉及到軍火買賣,政治選舉,石油能源買賣這三個大的方面。」

  王超聽得無比的仔細,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唐紫塵的具體情況。

  「上面是希望,你能聯繫上她,讓她和我們合作,為國家出力。這對於你來說,是個死任務,一定要完成的。」曹毅道。

  「我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吧。」王超眼神爍爍。

  「你現在已經開始有能耐了,海外華人,最講究傳統,武術家,在裡面的地位是最高的。你現在已經是知名的武術家,在國內,東南亞,甚至韓國日本越南緬甸泰國印度的技擊***內,都享有盛名。在海外的華人社團中,也有資格說話了。」

  曹毅這話倒是說得不錯,一般海外華人社團,每年進行盛大的慶祝活動,都要請身手好的人舞獅,獅子舞得越好,舞得越驚險,就代表下一年的年運更上一層樓,這是傳統的東西。

  而在舞獅的時候,一般都要請身份尊貴的人來用硃砂筆給獅子點眼睛。

  而這個點獅子眼睛的人,一般都是著名的大拳師,武術家。

  一般就算是社團幫會的首腦,也沒有這個資格。可以說,如果王超現在出國,以他的名氣,和朱洪智等元老在武術地位上平起平坐的資格,的確會被人邀請點獅子眼睛的。

  換了另外的人,就算是政府大官,出席一些幫會社團的慶典,也不見得有給獅子點眼睛的資格。

  「這個任務什麼時候開始?」王超突然問。

  「那我也不知道。」曹毅攤了攤雙手:「我今天和你說這麼多,不是上面的意思,是根據我所知道的,做的猜測,目的是要讓你有思想準備。免得到時候感情用事。咱們這次,是私人談話。你千萬不要把剛才的談話洩露出去,否則我可是要背上洩露國家機密的罪名了。」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王超看這個意思,曹毅話也已經說完了,就要起身。嗯,

  被狙擊暗殺,是個小插曲,怎麼樣處理,是曹毅的事情,王超也用不著怎麼關心。

  「對了,我希望晶晶只跟你學習武功,一些武術界的恩怨,你不要讓她牽扯進去多了,我只希望她能防身,強身健體,不要她打打殺殺。」曹毅連忙喊住了王超:「私事也說完了,下面是說公事了,你不要急著走。」

  「還有公事?」

  「當然有公事,你作為亞洲知名武術家,軍隊少將,而且上面聽說你表演過躲子彈的功夫?很有興趣,希望你能在軍中推廣一下,訓練一批高素質,高身手的人材。今天我接到通知,是讓你去西南野戰軍校做搏擊擒拿的教官,一共三個月時間,如果那批學員中有你看得中的人才,也可以收他為徒麼。」

  「原來是要我去當教官,不過西南野戰軍校我怎麼沒有聽過?還有,山東武館的事情怎麼辦?」

  「武館的事情林雅楠打理就行了。這段時間,為了避免再遇狙擊,躲避一下風頭也好嘛。西南野戰軍校是不對外招生的,屬於我軍內部培養人才的軍校。很多中央警衛都是裡面出來的,你在北京比武交手過的那些拳師,也都在裡面任過教,不過這次給你安排的學員裡面,有幾個是很特殊的,曾經在全軍比武大會上,獲得過二,三,四,五名。你要注意一點,上面的意思,是安排他們做你徒弟的。」

  「全軍比武大會第一是誰?」王超一聽,倒是有點興趣。

  「第一已經死了,就是段國超。」曹毅面無表情。「那些學員,都桀驁不馴,不過你這次,可不能再下辣手了。」「這個,我自然知道分寸。」
一盤黃瓜片,水淋淋青翠欲滴,一盤紅菜,一盤小炒肉湯,還有一份新鮮水果,這是王超和霍玲兒師徒兩人在吃飯,簡單清爽,富有營養。

    霍玲兒低頭吃著飯,筷子撥動,吃相雖然慢條斯理,但食量卻比一般女孩子要大得多。吃了一碗之後,又盛了滿滿一碗。最近她跟隨王超練武,而且已經練通了暗勁,食量比原來大有增加,胃好像一個無底洞,怎麼都吃不飽似的。

    練武的人,體力消耗比運動員都要上大很多,明勁練到位了,一拳劈出去,全身立刻就大汗淋灕,有的甚至可以用肉眼看見熱氣蒸騰。就一個動作能把體力全部消耗掉,那是多麼大的消耗。

    不過霍玲兒倒也不擔心胖的問題,也不擔心皮膚不好,她跟著王超學拳已經有大半年時間,進步飛快,已經到了暗勁的地步,皮膚越來越光滑,身上的線條也越來越柔軟優美。原來硬梆梆的一些關節,肌肉,都能練得松弛,綿軟。

    大半年時間就有這樣的成果,主要還是得益于她原來有很好的基礎,精通空手道,劍道,柔道。而且日本的劍道修行,講究禪心無礙,有靜坐安撫心神的修煉,這對她領悟暗勁是有很大幫助的。

    啪!就在霍玲兒又吃了一碗飯,準備再吃的時候,王超突然伸出筷子,一下夾住了她的筷子。

    “嗯?”霍玲兒十分警覺,手腕一動。筷子反挑,用了個劍術手法里面的崩勁,反鑽了出來。

    “每餐不要吃得太飽了,七分飽,還想吃地時候停下,留點胃口。這樣才能養生,暴飲暴食比餓肚子還要傷身體。”王超自從武功大成後,很是注意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細節。

    每餐吃飯七分飽,在還想吃的時候停下。留有余韻,這是很養生的道理。古代的士大夫管這叫節食惜福。

    如果放開肚皮吃,盡胃口來,每餐吃得打飽嗝。一個飽嗝上來,胃里面的酸水和飯菜味道從嘴里涌出來,這是非常傷害身體的,甚至比不吃飯都嚴重得多。

    古代很多練武的高手,或者是仗著功夫在身。不注意生活上的這些瑣碎細節,或者是生活顛沛流離,無暇事事講究,結果縱然是功夫精湛,體魄強壯,時間久了,身體到中年就開始衰弱。

    王超自從和周炳林一戰以後,雖然表面上贏了對方。但其實是兩敗俱傷,一個內傷,一個外傷。不過這一戰是他真正成名地一場較量。因為感悟很深,尤其是對周炳林年紀到了五十多,接近六十,還有年輕時候的戰斗力,很是佩服。

    武功拳術上要從簡單的動作做起。一劈,一抓,一個簡單的馬步。都要精細,每天每刻都不放松。生活上的調養,也是這樣,每一頓飯,一個睡覺,都要精細到位,這樣才能時時刻刻都保持巔峰狀態,精力飽滿。

    “嘻嘻。好的好的。”霍玲兒拌了個鬼臉,腦袋上點頭,嘴上一邊答應,手上卻突然筷子一伸,夾向了一塊魚。

    王超一笑,手指撥動,筷子又飛快的擊破了這個調皮徒弟地一夾。

    霍玲兒手腕靈活小巧的轉動,用了一式“白猿獻果”,向前一擊,又上下飛快虛劃,化為洗劍中的“上下翻身剁”,又把筷子伸到了魚碗里面。

    師徒兩人用筷子斗劍,小巧精致,身體不動,全憑手腕關節和五指關節筋肉的力量控制。

    霍玲兒用筷子使劍,真有些“劍如彩鳳上下翻飛,往來飄忽如蛇繞枝”的味道。她的日本劍道和形意劍術,武當劍術融合,巧得不可思議。

    不過王超終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筷子一劃,好像一條絲綢彩練掛下了下來。用了“下掛劍”。

     嚓,霍玲兒的筷子從中被擊斷,變成了四截。

    “師傅,你怎麼做到地?”霍玲兒驚訝一聲,呆呆的看著斷裂的筷子︰“難道師傅你地劍術到了飛花草木都可傷人的地步?把內功貫注在花葉上,都能打穿石頭麼?”

    “還內力貫注在花葉上面,你當著是武俠小說呢。”王超伸手,做出格嘰格嘰的要虛撓癢癢的架勢︰“我能擊斷你的筷子,是你地功夫高,手腕五指有力。要是換了一個普通人,我就只能擊落,不能擊斷。你有力,我也有力,壞的就是筷子。”

    “好了。咱們去散散步,等到晚上,收拾下東西。明天一早咱們到西南的野戰軍校。我要在那里做幾個月地教官,那里面有實戰叢林訓練,還有一些搏擊高手,這對你的實戰很有好處,所以我準備帶你一起去。”

    原來王超昨天從曹毅那里得到了通知,要自己去西南野戰軍校當教官。回來一想,倒也覺得很適合帶霍玲兒過去。王超叫曹毅打了個報告上去,上面立刻就同意了。

    “我雖然能躲避子彈,但那只是一次狙擊,在叢林中的多人作戰,倒是不怎麼熟悉,不知道在叢林中,我能應付幾個特種兵狙擊手呢?”

    對于這個想法,王超想想就覺得很有趣,而且是個訓練自己敏感的最好方法。比武擂台,和人格斗,那都是沒有什麼挑戰的事情,武功身手極限的挑戰,當然是對抗槍支狙擊。

    西南野戰軍校,是一所軍區內部的學院,地理位置當然是在西南的城市,專門是挑選素質好的軍人,訓練叢林野戰,搏擊徒手格斗,還有狙擊,冷兵器軍用弩箭等等。負責保護王超的大石頭等人,就是從這所野戰軍校里面出來的。

    任何領導人,都希望有這樣的戰士保護,而且現在的國際環境,因為有了核武器。大規模地武裝軍事沖突變得微乎其微,取而代之的,偵查,暗殺,秘密抓捕,竊取機密,間諜,臥底,突然斬首。等等單兵作戰的能力也重視發展起來。

    比如某某國家和周邊一個小國家發生摩擦,派一隊特種兵秘密潛伏過去,把對方的大員要員領導人抓獲。一舉斬首。這是最理想的情況。如果動用坦克,大炮,戰斗機,軍艦,導彈,等等壓過去。那就是侵略戰爭,性質

    同,而且經濟消耗太大。往往容易陷進泥潭,得不

    針對現在世界的格局和情況,王超這個武術家,得到國家的一些重視和培養,訓練野戰單兵人才,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武術雖然沒落了。但結合了熱兵器的殺人做戰技巧,又漸漸興盛起來。

    想想,要是有三五百個程山鳴。王超這樣地高手,組織成一只有紀律的隊伍,在關鍵的時候,施行任何斬首行動,只怕活捉美國總統都是容易的事情。

    相比大炮飛機。人顯然是投入小,產出高的投資。大炮一響,黃金萬兩。任何一個導彈的價值,都要用億來計算。這樣的資金,不知道能培養出多少人才來了。

    人命有時最值錢,有時又是炮灰,就是這麼奇怪。

    西南野戰軍校,就是針對這一情況建立起來的。

    雖然是內部軍校,但這所學校地卻絲毫不比任何一所名牌大學的規模遜色,每一學期開學,都有數萬人,師資力量雄厚,而且男兵女兵都有,學習時間短,最多一年,頒發國家承認的高學歷,但訓練的嚴格,嚴酷也可見一斑。

    嗖!一只硬朔料,綠油油的箭,從地面矮小,茂密潮濕的灌木叢中射出來。啪的一下,箭深深的插進了一個身穿迷彩服,背靠著樹干抽煙地青年男子頭上,直接把從樹干上蜿蜒下來的一條三角腦袋,全身青綠的蛇釘在了上面。

    抽煙地青年男子絲毫不動,只是把煙頭慢條斯理的丟在地面,抬頭看了看上面釘死的蛇,自言自語︰“奇怪了,現在還沒有到三月三,蛇怎麼就出來,全球氣候變暖,蛇的作息時間也提前了麼?”

    “只要有足夠的食物,有些動物是不冬眠地。”灌木叢嘩嘩響了一下,從里面迅速的跳出一個臉上都涂了綠色斑痕的年輕野戰軍人,手持一只小巧地折疊軍用弩,“真該死,劉青,你在野戰演練的時候還抽煙,剛剛我這一下,如果還下來一點,就射穿你的腦袋了。還有,蛇都爬到了你頭頂上,你都不警覺,看來以前的訓練,你完全荒廢了。”

    “高峻,我早就知道你潛伏在那里,這條蛇我早就發現了,你知道不知道,剛剛你射蛇的時候,我有三個機會可以打中你的腦袋。”

    這個叫劉青的年輕人絲毫不讓,臉色似笑非笑︰“倒是你,潛伏的技術退步了,怎麼樣,這兩年在北京給首長當警衛,安逸的日子過得到頭了吧。”

    “哼!你們兩個還沾沾自喜,我們在旁邊潛伏很久了,高峻,劉青,剛剛你們兩個說話,我們可以殺死你們一百次。”

    從二十米的遠處的草叢中,又跳出了兩個年輕人,動作似猿猴一般。

    “張凱,方偉!你們的潛伏技術進步了。看來在中印邊境上,干架干多了。”劉青看見這兩個人跳出來,臉色有些不好。

    “你們的日子太安逸了,劉青,你在在北京當警衛,天天哪里有實戰?高峻,你雖然最近到歐洲執行任務,顯然也是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腐蝕了,我怎麼看你身上,有一股小資產階級情調的味道?我怎麼听說傳聞,你和英國皇室的一個公主都有了一腿?”

    張凱和方偉,還有高峻,劉青。都是軍中有名的高手,幾年前全軍,國安,公安,武警四個部門比武大會,綜合素質考核的二,三,四,五名,雖然說軍中還有些隱藏的高手,並沒有參加,但是幾百萬戰士里面的前幾名,已經不是一般的高手了。

    “好了,都別再調侃了。咱們也有好些年沒有聚一聚,這次難得聚一次,試試身手,又找回當年的感覺了。”劉青感嘆了一句,他是當年全軍比武考核上的第二名,只在叢林作戰的時候被少林俗家第一高手段國超擒拿住,丟了名次,不是他的綜合素質不行,實在是段國超的功夫高出他一籌。

    “是啊,我們現在也都是快奔三的人了。不過我實在是想不通,按照道理,我們的經驗,素質,重返野戰學校,再怎麼都是個特級教官,怎麼上面的意思卻是要我們當學生?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我倒是想看看,誰有資格當我們的教官!”張凱,方偉齊聲道。

    “你們三個,也不要太自大了,還是有人有資格當我們的教官的。比如,北京軍區的李老爺子

    “李老爺子是有這個資格,但是他現在都九十多,而且身體也差,是當年打仗的時候落下的病根,只怕過不幾年,也要進八寶山了。他當年,可是手把手教了我功夫的。只可惜,我輸給了段國超。”劉青感嘆道。

    “你大概還不知道,段國超已經死了。是和一個高手比武被打死的。”高峻在北京當警衛,知道得清楚。

    “什麼高手?”劉青刷的一下,來了興趣。

    “這人是軍委的,最近幾年出道,武功高強。北京的很多教官都輸給了他,就連當年的‘小武神’周炳林也被他打斷了一只手。最近好像和泰國的拳師比過一次武,把對方生生打死了。”

    劉青眉頭一皺︰“你說的泰國拳師阮洪修?最近香港的那次比武,聲勢很大,我在英國就听洪門的一些人說過,那個拳師好像叫王超,形意拳出神入化,登峰造極,武術界稱作‘龜仙人’的那個?只是段國超也是被他打死的麼?這人年紀多大了?難道他是我們這次的教官?”

    王超大概也想不到,自己的名聲,因為和阮洪修的一場比武,在外國的華人武術界都傳開了。而且還得了一個外號。

    {不知道大家對王超這個外號的意見怎麼~外號,李昌鎬是石佛,許銀川是少年姜太公,孫祿堂是虎頭少保,天下第一手,尚雲祥是鐵腳佛,如果大家不滿意王超這個外號,可以提出好的,樂意修改。}
段國超是少林俗家高手里面的一塊招牌,加上是軍委部門和國安之間的摩擦,他被打死的事情只有內部消息,少林也不會宣傳,你最近一直在國外做任務,自然不知道這件事情了。”高峻給劉青繼續解釋。

    “這個人年紀並不大,比我們還要小幾歲吧。但武功修為的確是高得離譜,是個橫空出世的人。也很受上面的重視,這次我估計不錯的話,上面是派他來做我們的教官。”

    劉青嘴角顯露出了一絲微微的冷笑︰“年紀比我們還要小?就有這麼厲害?我在英國听見‘仙人’這個稱號,還以為是中年高手。”

    “怎麼了?你的傲氣又上來了?這可不好。哎!”高峻看見劉青這個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其實知道,你前幾年,申請出國的任務,是因為那次輸給了段國超一招,無時無刻不想找回來,其實我們剛剛見面,你身上的氣勢和以前截然不同,我就知道你在國外肯定沒有花天酒地,而是尋求實戰。拜師學藝交流去了,畢竟好身手的拳師,現在一大半都在國外。”

    “不過,這次地那個王超,武功的確不是你我能想象的,出手狠毒,多次比武,不是要人命,就是將人殘廢。北京孫門太極的‘小武神’周炳林。武功夠高吧,比段國超要高出很多吧。照樣被他用分筋錯骨的擒拿功夫生生扯掉了一只手。你如果這次要故意試試新教官的身手,還是要事先說明的好。”

    高峻在北京當警衛,消息很靈通,對于王超的實戰情況,知道得比劉青多很多。他生怕劉青因為一時意氣,被新教官打傷或者打死,步上段國超的後塵。

    “哼。‘小武神’!”劉青不屑地翹了翹嘴唇,臉上顯露出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周炳林現在也是快六十歲的人了,體力功夫不知道有沒有當年的一半?敗給年輕人很正常!況且,這家伙當年還指名挑戰李老爺子。是何等的狂妄!實話說了,我這次回來,第一是要找段國超比武,找回幾年前的那口氣。第二就是要找周炳林算賬!”

    原來在劉青十多歲的時候,跟著李老爺子學了一段時間的八卦掌功夫。得了真傳。雖然沒有正式拜師,但也算是李老爺子地門下。

    周炳林九十年代在北京隱居的時候,雖然不和人打生打死。但到底還是沒有脫離武術界。李老爺子在北京的***里面享有盛名,周炳林平生喜歡挑戰高手,越出名的,就越要打過。

    于是在有一次技癢。向比他大接近四十多的李老爺子試手,但是卻被北京的一干拳師勸開。還受到了體委方面的微詞,才作罷。

    不過這件事情,劉青是知道的。一直想出這口氣,但苦于不是周炳林地對手,上去挑戰,未免自取其辱。

    這些年在國外,他經過許多任務的磨練,槍林彈雨來去,又在一些國外的拳師開地武館,洪門元老高手那里取經,武功已經磨練得爐火純青,自信可以完成這兩件心願,于是組織上一打招呼,他立刻趕回來了。

    段國超的年齡是二十六歲,他比段國超還要小一歲。但是在十五六歲進部隊,現在也有十年的軍齡了,可謂是老軍油子。

    “可是,那個王超功夫的確是高得沒有邊。”高峻還在勸劉青,卻被旁邊的方偉,張凱拉開了︰“我說高老弟,你在北京太子腳下呆得安逸了,銳氣都瀉了啊。怎麼老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看高峻你,有些像當年滿清地八旗子弟,本來驍勇善戰,但是一進北京,就只知道提鳥籠子,逛茶館,去八大胡同。嘿!”

    高峻冷冷一笑︰“你們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可別說我沒有提醒過。反正如果是王超那人當教官,我是不會不服氣的。”

    “當年全軍比武第四的高瘋子,現在果然變了。說起武功拳法,我們哪個沒有練過,個不精通?我們當年也是練通了暗勁地,現在雖然沒有出神入化,卻也差不多了。”

    這四個人,都是幾百萬人軍隊,武警,公安,國安大比武打出來二,三,四,五名,武功不高強,那是笑話。

    “好了,咱們出來練手大半天,也該回去吃個飯洗個澡。”劉青打了個響指︰“也順便看看,我們的教官到底是何方神聖。”

    就在這四個人議論王超的時候,王超已經和霍玲兒到了西南野戰軍校。

    王超一到地方,第一眼的感覺就是大氣。

    他雖然沒有讀過大學,但是進過北大的校園,現在這所軍校,雖然地處有些偏僻,沒有在城市的中心,但是兩面環山,一面臨著浩瀚的江水湖泊,另外一面圍繞著軍校的四周,竟然形成了一個繁華的商業鎮,看來這個軍校,還帶動了周邊經濟的發展。

    上百棟高大的校舍樓房,訓練場,體育館,教學樓等等都聳立在青山綠水之間,壯觀得無與倫比。

    而且軍校場地里面,人員卻不像一般的大學那樣散亂,每一群人聚集都井井有條,顯然一切都是部隊作風。

    尤其是王超進到了軍校里面,一些露天的訓練場里面。一些教官正在教授擒拿手法,王超看了一會,居然是正宗地內家拳術散手格斗,有少林的擒拿,迷蹤拳的格斗,鐵砂掌的散手,還有八極的八肘,關節技等等。只不過,這些人並不說站樁。只是講究苦練。

    “這樣的強化訓練,功夫長得快是快了,但也就年輕的時候能打,年紀稍微大點身體上的毛病就百

    樣不是個事啊。”

    “您好,王少將。”轉了一小半圈,大概了解一下這所軍校的規模和情況,王超就聯系上了這次負責接待他地人。

    負責接待他的是一個年齡三十多。眉寬臉大的大校軍人。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切入正題。

    “您這次負責是8672班級的訓練課人,您要教授的課程是每天上午的格斗擒拿,下午的實戰搏擊,晚上的黑夜叢林潛伏制敵技巧。”

    說著,負責接待地大校拿出了兩張表格。一張是課程的時間規定,地點。還有一張是學員名單。

    “我听說這次我執教的班上,有四個特殊的學員。不知道是哪四個?”王超翻了翻。

    “哦,你說的是劉青大校,高峻上校,還有張凱副師長,方偉政委。”大校點了點頭︰“他們是自由學員。這次只听您教授的課程。不受軍校的課表,作息時間規持。”

    “原來是這樣。專門听我的課程地。一個大校,一個上校。還有一個有實權的副師長,一個實權政委。”

    “您的住宿在第八棟十六層,302,生活用品基本齊備。這是鑰匙,我去帶你看看。”

    “哦,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王超帶著霍玲兒走到了住宿處,是三室一廳,一廚兩衛生間地標準房子,窗明幾淨,推窗望山水湖泊,空氣清新。而且床被褥,電視,窗簾,等東西都是嶄新,還有一台高配置的國產電腦。

    這顯然是高待遇,也配得上王超將官的身份。

    “咱們去食堂吃飯還是出去到鎮上買菜自己做著吃?”霍玲兒看了看廚房,鍋盤碗盞,一應俱全。也覺得待遇很好。

    “去食堂吧,內部軍校的伙食,應該不錯的。不比一般地大學。”王超剛剛粗略的看了一下,校園里面訓練的兵,不管是男還是女,身體素質都非常高。顯然都是從各大軍區,推薦考核選拔上來地精英。

    就在王超剛剛在客廳沙發上坐穩,突然之間,傳來了敲門聲。

    “我去開門。”霍玲兒連忙跑了過去,把門打開。門口出現了四個身穿軍服的年輕男子。

    “你們是?”

    “怎麼是個女的?”一開門,四個年輕男子同時驚訝起來。

    這四個年輕男子,正是劉青,高峻,張凱,方偉。一回來,就輕車熟路的打听到了王超的消息,他們都是老學員,老兵,在軍校里面熟人很多。

    “有些彪悍的高手氣質。想必這四個人,就是我的那四特殊學員吧。”王超听見動靜,也回過頭來,就看見了門口的四人,身經百戰,經歷過生死搏殺,槍林彈雨的人身上,總有一股很凌厲的味道,普通人察覺不了,但王超卻是能夠感知。

    舊社會的國術大師們,有的時候,甚至不用搭手,彼此之間談一下話,見一見面,對彼此的功夫,在心里就有一個大概的底。

    “高手!軍隊里面,果然藏龍臥虎。”霍玲兒在一開門的時候,也很敏銳的就感覺到了,全身的毛孔一下緊閉,氣血內斂循環,牙齒咬得緊緊的,頭發汗毛立起,甚至連指甲,舌頭都崩得緊緊的。

    “力達四梢。這個小女孩的內家功夫都這麼精湛?”

    劉青的注意力,也放在了霍玲兒身上,看到她在一瞬間,毛發,指甲,牙齒,舌頭都有明顯的勁力氣血走過,便知道這個女孩子內家功夫已經精通到了暗勁。

    內家拳術要訣,講究明三節,齊四梢,閉五行。三節是上中下的筋肉骨節,五行是內髒。四梢是,發,甲,牙,舌。發為血梢,指甲為筋梢,牙為骨梢,舌為肉梢。

    高手一驚之時發力,怒發沖冠,指甲透骨肉,牙齒緊咬斷金鐵,舌頭上抵如閉一扇鐵門。霍玲兒剛剛的瞬間反應,顯然是已經做到了這點。

    “我們是來找王超的。你是?”劉青回過神來。

    “我是他徒弟。請進來吧。”霍玲兒開門,眼神保持了幾分警惕。

    “我就是,你們四位,想必就是劉大校,高上校,張副師長,方政委了?”王超稍微的起了一下身。

    “原來王教官已經知道了。”這時劉青四人也看見了王超,上下打量這個號稱無敵,功夫高成了仙的“仙人”。

    “四位的級別,其實來听課,都已經很勉強了,但這是上面的安排,我本人也不好推脫。我正好要找四位聯絡感情,通通氣,想不到四位先來看我,請坐請坐,玲兒,去泡茶吧。”王超招呼了一句。

    “韓派八卦掌傳人,劉青。”劉青也並不坐下,報了一下名號,並不說軍隊里的身份,而是報出武術門派的傳承,顯然是暗地里說,這次見面,大家都是武林朋友的身份。

    經過劉青這一提醒,其余三人也領悟了過來,都自報身份︰“南派燕青翻子拳傳人。”

    “葉氏南派鐵砂掌傳人。”

    “北派三皇功傳人。”

    王超見四人分別報了名號︰“我的是唐氏國術,什麼都練一點。四位今天來,不是來找我搭手的吧。”

    “王師傅當我們的教官,我是想和試試手,看您的功夫硬朗不硬朗,找個地方吧。”劉青在國外歷練了很久,一些規矩都知道。倒是開門見山,不說廢話。

    “這個是理所當然。我當你們的教官,你們自然要試一下的。不過地方就不用找了,高手在臥牛彈丸之地就可決勝負,就在這里試試吧。”

    拳打臥牛之地,意思就是只有牛睡覺的一塊小地方,高手就可以分出勝負來。

    劉青也不再說話,手腕一翻,左手搓成刀,右手捏空捶,暗藏腰間。做了一個起手式。

    王超看見這個起手式,身體一下坐得正穩了些︰“八卦快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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